中午的一頓飯,從11點多鐘,一下子吃到了1點多。
好在吃飯的地點就在夏華商場的負一層美食街,法務監察部的一幫子吃完飯直接上樓就行。
好在因為下午還要上班,一幫子人沒有敢飲酒,這才讓郝好得以全身而退。要知道,晚上他和富強還有一局,到時候,不喝酒是走不出富麗的。
更何況,富麗還有一個自己的“仇家”呢,柳和平被從處于鬧市商業街的夏華商場一腳踢到了偏遠的富麗農場,這和古時的發配也差不了多少了。
郝好相信,只要富強在,柳和平不會給自己難堪,但多灌自己幾杯酒,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剛剛回歸律所的郝好,一下午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寧丹外出,他一個人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下午五點多鐘,看著已經干凈的辦公桌,整齊的小書架,郝好長長的出了口氣。
寧丹回來了,懷里抱著厚厚的卷宗。
放下手中抱著的案卷,寧丹接了杯水,一飲而盡。這才對郝好說道“快六點了,咱們走吧,路上車有點多,早就出發。”
“好。”郝好答應一聲,收起筆記本電腦,然后和寧丹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回來做律師了,是不是該買輛車了?”寧丹開著車,慢慢地在車流中蠕動著,一邊對郝好說道。
車子是交通工具,也是一個律師身份的體現。開好車的律師和開普通車的律師給當事人的信心是不同的。
“還是再等等吧,手里沒錢了。”郝好哭起窮來,“要買,我就想買輛好一點的車子。”
“那批執行的案子,多主動跑跑,錢就來了。”寧丹說,“回頭我帶你認識一下執行局的領導。”
“謝謝師姐。”
說話間,寧丹的車子開進了富麗農莊,郝好給富強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下房間的位置,這才在保安的指揮下,把車開到房間專屬的停車場。
富麗農莊的所有包間,都有專屬的停車場,而且還有專屬的進出路徑。當然了,進出農莊的大門還是只有那一個大門。可即便如此,也讓很多客人趨之若鶩,包間總是會早早就會被定出去。
郝好一下車,就見柳和平滿臉笑容的站在包間門外,好象在等候著郝好一般。
“柳總,您好。”郝好連忙上前幾步,客氣地和柳和平打了個招呼。
“寧律師,歡迎歡迎。”柳和平沖著走在郝好后面的寧丹說道。
“柳總。”寧丹伸出玉手,和柳和平輕輕一握立刻分開。
“富少已經到了,寧律師,郝律師,請吧。”
“謝謝柳總。”
待郝好和寧丹兩人先行入內,柳和平也跟隨著走了進去。
屋內只有富強一人。
“師姐,歡迎光臨。”富強見到寧丹,立刻起身,和寧丹打了個招呼,這才上前抱了抱郝好,“老四。”
“師姐,請入座。”松開了郝好之后,富強禮讓寧丹入座,然后吩咐柳和平道,“柳叔,你也坐吧。讓服務員通知上菜就行了。”
“好的,富少。”柳和平答應了一聲,在富強的旁邊坐了下來。
服務員上菜很快,而在上菜的過程中,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包間內一時顯得有些沉悶。
在服務員將兩瓶白酒放到桌子后,菜上齊了。
郝好看著兩瓶高度白酒,知道今天這一關是過不了了。
他求助般的看向了寧丹,寧丹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現郝好的求助,自顧自的撕開面前的方巾包裝,用濕濕的方巾擦起了手。
服務員已經將三個公道杯倒滿,分別放在了富強、柳和平和郝好的面前,然后退出了包間。
“老四,每個人都有夢想,哥哥不能攔著你。只能在這兒祝你夢想成真。”富強用公道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沖著郝好舉了起來。
“謝謝三哥。”郝好也舉起了杯。
這是二錢的小杯子,用這種杯子喝酒,基本上杯杯清的節奏。
“老四,這第二杯,敬你和寧師姐,感謝你們的付出。寧師姐要開車不能喝酒,這杯就得你代勞了。”富強說完,一揚脖,杯清。
郝好只好苦笑了一下,連下了兩杯。
菜還沒有吃一口,六錢酒已經下去了。
“這第三杯,”富強說著,又端起了面前已經倒滿酒的杯子,“哥哥我先干了,你看著辦。”
富強這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那就開始不講理了。
郝好也只得一起喝下了自己的第四杯酒。
杯中酒一清,趁著機會,郝好連忙吃了幾口菜。
“郝律師,這杯酒咱們干了。”柳和平證據平緩,但卻不容拒絕,喝下杯中酒后,眼睛就一直盯著郝好。
郝好“柳總——”
“叫叔,喊錯了,罰一杯。”沒有等郝好的話說完,富強就不同意了。
寧丹只是在一邊慢慢地吃著菜,而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爭斗。她已經看明白了,今天郝好來,就是羊入了虎口,想站著離開就得看富強是否愿意了。
郝好無奈,只好先喝掉杯中酒,又和柳總一起干了一杯,然后又加敬了一杯。這才讓富強放過了他。
七杯酒,只有一兩半不倒,但因為喝的有些急,郝好的臉已經紅成了小蘋果。
隨后,柳和平和郝好又連敬帶還的喝了幾杯酒后,就起身離開了,此后再也沒有出現。
“寧師姐,讓你看笑話了。”富強對寧丹說道。
“沒有啊,看你們兄弟關系這么好,我都有些羨慕呢。”寧丹話說的很漂亮。
“我這個兄弟,從一上大學,就想著做律師。可律師哪有那么容易做的。幸好他遇到了師姐你。”富強邊說,邊端起了酒杯,“以后還得師姐多顧客我這個兄弟。”
“他現在可不需要我照顧了,以后我們就是合伙關系了。”寧丹說著端起面前的水杯,輕輕地舉了一下。
“老四,怎么回事兒?”富強被寧丹的話給驚呆了。
他雖然不做律師,但律師行業他還是了解一些的。在同一個律師事務所中,能稱為合伙關系的,只有合伙人之間。聽寧丹說的意思,郝好是準備和寧丹一起開律所了?可郝好執業不滿三年,是成不了合伙人的啊。
“我們已經決定收購京都市誠城律師事務所設在商都的分所。”寧丹解釋了一句。
“錢夠嗎?要不我借給你一點兒?”富強這句話是問郝好的。
“足夠了。”郝好說道。
后面的時間沒有剛開始的劍拔弩張,顯得輕松多了。三人邊吃邊聊,時不時發出一些笑聲。
晚上八點多鐘,飯局結束,郝好上了寧丹的車,離開了富麗農莊。
這一走,他算是徹底的從夏華、從富氏脫身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