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會說沒就沒?”陳溪問老大。
“她交了個男朋友,這都沒跟我說,這一切都要從幾個月前開始...”
老大哭著講述堂妹的遭遇。
老大的堂妹比較內向,在醫院里做護士,為了方便,就跟老大住在一起,姐妹倆有個照應。
從小就一起長大,長大后還同住一個屋檐下,關系自然不錯。
前段時間,堂妹交了個男朋友,如膠似漆的,不顧老大勸阻搬出去跟那個男人合租去了。
老大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卻攔不住堂妹,只能隨她去。
無話不談的倆姐妹漸漸也疏遠了。
老大給她打電話,她總是愛搭不理的。
人也越來越怪,平時發些很奇怪的朋友圈。
“她變了好多,還紋身...”老大哭著說道。
“紋身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吧?”陳溪心虛地看看手指上的妖王戳,還挺好看呢。
“我不是對紋身有偏見,她要是紋那些好看的也就算了,你看她紋的這些...”
老大哭著調出手機照片,里面有她存的堂妹照片,看著很憂傷的女孩,在脖子顯眼位置上紋了一行字:我是你的狗
陳溪眉頭一皺,“她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就跟那男人住在一起后啊,我總覺得她變了個人似得,以前雖然內向,但起碼是個正常人,跟那男人在一起后就變得跟腦袋有問題似得,反應也遲鈍,都怪我沒及時發現...”
老大自責。
因為堂妹要跟男人同居,她跟堂妹鬧得不歡而散,后面打電話堂妹陰陽怪氣,她總是碰壁,漸漸沒了聯系。
再后,老大要上一個重要推薦,需要幾萬字存稿,她閉關忙著碼字,想著等自己碼完字就去找堂妹當面把話說清楚。
姐妹之間,不該有隔閡,有話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彼此還是當年一鍋泡面倆人吃的好姐妹。
誰曾想,老大忙完了存稿出關,只等到了警方的電話,讓她給堂妹收尸。
“她是跳河走的,留下一封遺書,你看...”
老大哭著拿出信,上面一字一句都寫滿了堂妹對那男人的愛。
只因那男人要跟她分手,堂妹想不開走了極端,通篇全都是卑微的感情哀求的文字,只有在信件最末端提了一句,對不起父母,父母養育之情來世再報。
“她怎么那么糊涂啊,分手還可以再找,命沒了就真沒了...”
老大不能原諒自己。
她覺得都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發現堂妹異常,才有這種慘劇發生。
事情發生以后,老大心情低落走不出來,本想找個人傾訴下,卻悲哀地發現,碼字工作者的世界,真是...太簡單了。
過于單一的工作,每天宅在家里,身邊幾乎沒什么朋友,關系好的都是一起寫書的伙伴。
于是悲傷的老大就按著陳溪留給她的新家地址,一路找過來。
“喝點飲料。”梅九端著兩杯果汁敲門進來,把老大手里的咖啡杯收走。
老大說了聲謝謝,接過杯子,對陳溪抱歉道,“我這樣招呼不打的跑過來,會不會給你們家添麻煩?”
“沒事,我很開心你有事想到找我傾訴,我說過,我家門隨時為你打開——只是...”
陳溪盯著手里的遺書,越看越覺得古怪。
整篇遺書邏輯很混亂,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寫出來的。
“你堂妹有抑郁癥嗎?”
“沒有——以前沒有,她跟那男人在一起后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你回去后仔細看看她的遺物里,有沒有治療抑郁相關的藥物。我覺得她好像有抑郁癥。”
閨蜜之間的對話,梅九原本不想偷聽的。
他就是給老婆端茶倒水,怕老婆太過辛苦,飲品送來本該走,但眼角的余光看到陳溪手里的信紙,梅九瞇眼。
“給我看下。”
陳溪有些驚詫,但還是把遺書遞給梅九。
他從來不是八卦多事兒的人,怎么會...?
“你堂妹交往的那個男人叫什么,住在哪里,你知道嗎?”梅九問。
“叫聶慎宇,好像是做金融的?住在哪里不知道,他搬走了,你怎么會這么問?”老大問。
“沒什么。”梅九把遺書還給陳溪,倆人對視一眼,陳溪從他的眼里讀到了這事兒不簡單的訊息。
老大傷心過度,跟陳溪傾訴了好久,總算是被陳溪開導的好一些了,陳溪把她安置在家里,讓她洗個熱水澡后早點休息。
安置好老大,夫妻倆關上門,陳溪直接問道。
“什么情況?”
“稍等。”梅九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似乎在入侵什么系統,陳溪湊過去一看,黑線。
“你連這個都敢看?”
這是很多個世界的人口死亡信息,注銷戶口時都要登記,梅九同時進好幾個世界的信息庫里了。
“我馬上就好,你等我會。”梅九在鍵盤上輸入自己的神力,方便他在眾多信息里尋找他想看到的。
陳溪拿起手機,里面噼里啪啦地彈對話框。
全是她那個無聊的黑客婆婆發過來的對話框,一篇篇的心靈雞湯全都以私聊的方式發給陳溪。
我是你娘:《驚!那些不孝順婆婆的兒媳最后竟是這種下場...》
溪:婆婆,我朋友的堂妹出事了。
我是你娘:什么情況?
溪:我懷疑她被渣男用pua套路了,被洗腦最后抑郁了。
我是你娘:pua是什么?
陳溪噼里啪啦搜出一堆資料,全都發給于子絳。
于子絳那邊安靜了。
應該是在看資料。
五分鐘后
我是你娘:人間竟還有如此邪惡的妖法,利用女子的癡心做出如此惡劣行為,不可饒恕,把渣男名字和照片發給我,我要黑他全家。
這黑可不止是黑電腦,傲嬌女神開黑,都是直接滅幾世那種。
陳溪把渣男的名字發給婆婆。
于子絳:咦,這個人竟然是——?!
與此同時,梅九停下手,收回神力。
“查到了。溪溪,你過來看。”
他把電腦轉向陳溪,在成千上萬的死亡名單里,過濾出了八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老大的堂妹。
“看出問題了嗎?”
“這八個人...生日一樣?”
八個女孩雖然不算是大美人,卻也都是小家碧玉,一看就是老實人家的娃,年紀在1829之間,共同點都是陰歷七月七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