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的水已經燒開,蒸汽開始冒出,蓋著鍋蓋,其他人不知道里面的情況,心里犯嘀咕,只有林盡胸有成竹。
猛獸博物館既然列舉出了這個治療之法,那就一定有用。
所以他是云淡風輕,絲毫不擔心。
這又讓旁邊的韓東看的真切,記在心上。
過了差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鍋蓋直接被嘭的一聲頂開,鐵殼蟹身上的寒氣盡除,直接一躍,跳了出來。
此刻的鐵殼蟹,身上冒著熱氣,生龍活虎,看到這個,傻子都知道治療有效。
林盡擺擺手,沖著幾個見習師道:“剩下的,你們去辦就好,開一些調理屬性的藥讓它吃,就沒什么大礙了,而且這只鐵殼蟹算是因禍得福,他體內的極寒之氣除去九成,剩下的一成,已經對它沒有傷害,反而會讓它提升實力,說不定,過些日子,還能借著這一股力量進階呢。”
那幾個人一聽,趕忙道謝。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心服口服了,不服也不行,事實擺在面前。要知道他們是找過好幾個所謂排名第一第二的見習師看過,對方都無能為力,甚至那個叫做張赫的見習師還說,就算是正式鑒獸師,遇到這種情況,也沒有辦法救治的。
言外之意,就是說沒治了。
誰能想到,抬到這位風評很不好的林鑒師這里,居然這么快就治好了。
誰說這位林鑒師是無能之輩?
誰說人家水平不行,是浪得虛名?
幾人千恩萬謝,這才告辭離去。
“林鑒師神乎其技,品德高尚,想不到居然會有那種流言蜚語來中傷他。”鐵殼蟹的主人一臉氣不過。
他們都是碼頭船工,脾氣爆,性子直,講義氣,這次他們覺得是欠了林盡一個人情。
“不如,明日咱們來送個匾,其他鑒師堂室之內,不都是掛著一墻的牌匾,什么鑒術精湛,什么醫術仁心,林鑒師水平這么高,他屋子里卻是一塊匾都沒有。”
“這主意不錯,我看行!”
幾個船工帶著鐵殼蟹離開。
迎面一個胖子,將他們的談話都聽在耳朵里。
這胖子是董鶴。
他從明天開始,正式掛牌坐堂,開始幫人鑒獸診獸,這幾個船工他見過,之前去過賈倩和張赫那里,好像是掛的急診,不過應該是治不了。
像是這種情況,協會里每天都會遇到,總有一些獸寵得了‘絕癥’,無法醫治,他們都已經見怪不怪。
可是剛才,董鶴還分明看到那一只之前半死不活的鐵殼蟹,居然是活蹦亂跑的自己跑了出來,那腿腳,那速度,哪里像是快要死的樣子?
本來董鶴還納悶呢,結果聽到這幾個人的談話,當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居然是那個林盡治好的?這怎么可能?”董鶴一臉震驚。
他可是知道,林盡雖然是正式鑒獸師,但水平一直是不怎么樣,這一點幾乎是人所共知,不過再仔細想想,林盡水平不行的傳言,最開始就是從張赫嘴里說出來的。
那張赫背信棄義,改換門庭,會不會是他故意這么說,抹黑林盡?
倒是有這個可能。
可是也不對,董鶴可是記得很清楚,前幾次月評分,林盡的分數都不如幾個見習師,勉強排在所有人的中段。
如果是見習師,那沒什么,可林盡是正式鑒獸師,這個排名,那就太差了。
若是林盡有真才實學,怎么可能這么差?
董鶴想不明白,他急忙跑回去,將這個情況和姐姐董雀說了說,剛好,這個時候,韓東也偷偷的跑回來回報今天的情況。
韓東了解的,明顯要更加的詳細,包括林盡和兩個見習師的獸寵,包括林盡鑒書的內容,同樣,今天遇到急診,如何救治還有過程,也都詳詳細細的道出。
“我趁著他們不注意,偷偷抄錄了一份林盡之前的鑒書內容。”韓東這個時候取出一張紙來。
董雀和董鶴一起看。
董雀也是一個見習師,只不過她為人低調,此刻一看林盡的鑒書,她眼皮就是一跳,董鶴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這,這有些水平啊。”
董鶴嘟囔了一句。
董雀搖頭:“豈止是有些水平。”
她表面平靜,實際心中已是十分震驚了。
這份鑒書,鑒定的是一只普通的一階獸寵,屬于不是很難,就算是普通見習鑒獸師也可以拿下的活兒。
可同樣是簡單的活兒,高手和普通人寫出來的鑒書,就是不一樣。
就像是畫家寫生,同樣的山水景色,不同的人來畫,最終出來的畫作,也絕對不同,書畫大師的作品,能和普通畫匠的相提并論嗎?
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好壞,其價值,也是天差地別。
某種意義上說,鑒獸書也是一樣。
同樣一只獸寵,不同的鑒獸師鑒定,書寫出的內容也是截然不同。林盡的這一份鑒書,極為的詳細,包括獸寵的種類,血統,屬性,到獸寵狀態、隱疾,甚至治療之法,都寫的極為詳盡。
有根有據,條理清晰,上乘之作。
“這林盡,似乎沒有張赫說的那般不堪啊,可他的月評分是真的很差啊,而且還出過鑒獸事故……”董鶴還是不信。
他姐姐董雀考慮的就要周全很多:“月評分,這種東西看似公正,實際上若是要作假,也不是不可能……至于鑒獸事故,這個具體什么情況,也需要具體分析,畢竟有些獸寵本身就極難鑒定,便是王吉和高江,也不是百發百中。”
董鶴心頭一跳,急忙小聲問:“姐姐,你的意思……”
董雀深吸口氣:“現在看來,那林盡,并非如傳言所說是個廢物,至少,人家的確是有正式鑒獸師的能力。”
“那怎么辦?萬一他沒有被踢走,我也不能上位啊。”董鶴急了。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若是沒希望倒也不會想,給了一點盼頭,再說放棄,那就難上加難了,更何況,董鶴后勤部管事的差事已經讓出來了,他明天就要去掛牌坐堂了,現在說踢不走林盡,那他不干。
董雀笑了笑:“傻弟弟,你怕什么,那林盡又不是突然這幾天才技藝高超的,他之前能被打壓的那么慘,以后也翻不了身,只怪他自己運氣不好,不光是評分低,而且還出過事故,再加上還有王吉那個老狐貍,你根本不用擔心。”
“那就好,反正我看那個林盡不順眼,等他卷鋪蓋滾蛋的時候,我肯定讓人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董鶴面露猙獰。
“關于林盡的事,保密吧,至少別替他宣揚,咱們不需要對付他,王吉會幫咱們的。”董雀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