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里的守關士兵卻是沒法子逃,此刻五百人已經集結,就在不遠處,守關的軍官那還是一臉驚駭,立刻向葦城城主府發飛鳥傳書,同時靜觀其變。
雖然厲害霸道,但絕非觴兒對手。
片刻之后,觴兒取散落周圍數十把刀劍,隔空御物,從四面八方,刺殺獅獸,不過刀劍入體卻不見鮮血,之后,狂獅也是哀嚎一聲,化作一團霧氣。
與此同時,那邊老和尚手中佛珠,有一顆咔嚓一聲,開裂,原本流光溢彩,此刻隨著狂獅滅亡,也是變的黯淡無光。
佛珠是法器,明顯煉制不易,老和尚此刻一臉肉痛,更是心在滴血。
“妖孽狂妄,今日本座定將你誅殺。”
說完,老和尚將手中佛珠向上一拋。
“萬獸皈依,佛光度世,般若諸天,山岳尊令!”
隨著佛音蕩漾,佛珠上有流光的珠子上,紛紛飛出獸影,有的是猛虎,有的是孔雀,也有狐妖鬼魅。
看上去,足足有數十道。
這數十道流光飛起,形成一道佛光,懸在老和尚頭頂,隨后只見那佛光照耀下,似有一尊千手巨佛顯現虛影,之后,便是地動山搖,一股威壓當頭砸來,仿佛一座無形的山岳落下。
觴兒看的真切,那佛珠上飛出的都是妖獸之精魄,每一個都不低于三階,有的,甚至是四階妖獸。
如此集合在一起,充斥那老和尚法力,對方就算是隨便一個咒法,那威力都會成百倍提升。
觴兒有自知之明,她雖然修煉妖王訣,實力極強,但平心而論,這老和尚更厲害一些。
不過眼下觴兒不可能退,也退不了。
“黑風無極!”觴兒此刻也是手段盡出,此刻她雙目帶著妖光,妖氣猛然提升,甚至近身周圍,妖氣如焰。
她身后,有狐妖巨尾虛影晃動,一分二,二分三。
似乎是有三條妖尾。
周圍黑風起,腳下土石破碎向上,形成一道屏障,阻擋老和尚的術法。
下一刻,兩者相撞。
轟隆隆!
整個隆山關城,直接是天塌地陷,百丈范圍向下崩塌,也幸虧之前城中商賈路人逃了個精光,不然肯定是有大傷亡。
但也有人倒霉,就例如之前被觴兒制住的兩個邪道鑒師,因為跑不了,所以一起被無數隨時土塊掩埋在下面。
“首座師兄,這下事情鬧大了。”
遠處,執念僧人落在邊緣,一臉的驚駭,他顯然有些手段,但此刻也是頗為狼狽,畢竟要退出這坍塌范圍。
而另外一邊,伏魔堂首座,也就是那老和尚身上佛光涌動,居然能浮空而立,他一手持禪杖,另外一只手抓著已經暈過去的年輕僧人,此刻是一臉凝重。
再看,他的僧衣不知何時被利劍劃破,上身裸露,雖然年老,但渾身筋肉結實,此刻可以看到,他腹部向上直到脖子,斜著有一道傷痕,應該是被一道利劍劃破,雖然有傷,卻不嚴重。
此刻他落在外圍邊緣,開口道:“倒是小瞧這狐妖了。”
說完臉色一變,嘴角溢出一縷血來。
“首座師兄,你沒事吧?”執念和尚見狀趕忙上前。
“不礙事,我有萬獸佛光護體,不過也幸好如此,不然,剛才被那狐妖偷襲,怕是已經被斬成兩半了。”
老和尚一臉忌憚。
剛才最后關頭,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把長刀,從下至上斬來,當時速度之快,詭譎無比,若非老和尚當時佛光護體,整個人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怕是真要折在這里。
“那狐妖受我山岳尊令一擊,應該是死了,但還是保險起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老和尚說完就要向下而去,但他傷口流血不止,執念和尚一看,趕忙攔著:“首座師兄,你這佛法沒有妖物能扛得住,那狐妖必死無疑,你傷勢這么重,而且明王佛珠受損嚴重,得回大羅寺修復,否則怕是要損毀,這法器傳承千年,若是毀在咱們手里,那就太可惜了。”
聽到執念和尚相勸,老和尚神色松動。
的確,這一戰慘烈程度超乎他的預料,最重要的是他的明王佛珠的確是大部分開裂,若不修補,真的毀了那就糟了。
看了一眼整個凹陷下去,已經徹底毀掉的隆山關城,老和尚最終沒有下去探查,而是聽從執念和尚勸告,返回大羅寺。
執念和尚走時,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如同廢墟一般的凹坑,嘆息一聲,也不知是因何嘆氣。
三個和尚離去,遠處驚魂未定的五百軍卒沒有人敢阻攔。
一來大羅寺在各州名頭都很大,玉龍王國的人自然也聽說過,二是剛才大羅寺高僧是在降妖伏魔,并非敵國來犯,此外五百軍卒從上到下都很清楚,他們想攔都攔不住。不過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整個隆山關都毀了,肯定得如實上報。
到了第二日,葦城城主親自到場探查,又因為第二天便是玉龍節,葦城城主思謀許久,只是寫了一封信通報上官。雖說毀了一個關口,但并非敵國來犯,如此一來還能重修隆山關,申請一筆銀子下來。
至于這深坑下面的妖物,葦城城主倒是得出和其他人差不多一樣的結論。
昨日動手的是大羅寺伏魔堂首座僧人,那可是當世高手,一般中等王國根本惹不起,而且這么深這么大的坑洞,可以想到當時那伏魔堂首座的手段有多恐怖,怕是任何妖物都不可能活下來。
所以,不去管這深坑便是。
又是一日,到了玉龍節當天,玉龍王國各城實際上都有慶典活動,自然葦城這邊也是一樣,葦城城主那邊也得了消息,明日午后,鎮國司一位成員將來探查情況,這更是讓他放心不少。
便在玉龍節熱鬧的氣氛當中,隆山關城深坑旁邊,來了兩個人影。
一個扛著一口棺材,一個駝著背。
“咱們一路打探,可以確定,前日應該是觴兒姑娘在此和大羅寺伏魔堂首座斗法,最后,被那老和尚打入地下。”背棺人此刻是咬牙切齒。
老鱉更是一臉要殺人的模樣:“我立誓,窮極一生,也要殺那個老禿驢為觴兒姑娘報仇。”
話雖這么說,但無論背棺人還是老鱉都很清楚,大羅寺里的和尚,可不好惹,兩人都是邪道榜的高手,更是在五十年前號稱南嶺五仙,所以他們很清楚,大羅寺,那是傳承千年的佛宗圣地,那是出過佛仙的,且傳承一直沒有斷過。
別說是現在的他們,便是當年全盛時期的南嶺五仙,要和大羅寺作對,也是絕無可能。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林鑒師座下白猿與大羅寺僧人廝殺,我們二人追擊五百里,只見倒塌的山岳,斷裂的河床,卻不見白猿,也不見僧人,后來更是連蹤跡都找不到了,怕也是兇多吉少。”背棺人以拳捶地,將地上巖石打出裂紋。
“如今形勢,得盡早通知林鑒師,你我二人立刻返回紅葉城,說不定林鑒師已經回去,無論是找回白猿,還是找那老禿驢報仇,怕是只有林鑒師能做到,如果林鑒師做不到,還有館長,大羅寺,你們傳承千年,卻不知此番闖了天大的禍事。”
“走!”
當下,背棺人和老鱉用最快速度返回紅葉城,兩人沒有飛行坐騎,只靠腳力,自然得耗費一些時間,即便是星夜趕路,也是第二天大早才趕回紅葉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