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苦海

那苦海之中，漆黑色的水光，其中夾雜著無窮金光。

金光璀璨，滾滾不休，將這苦海渲染的無比神圣。

靈氣氤氳，涌入張子陵苦海之中，使得整個苦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擴張著。

這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這一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那苦海之上的虛界，與苦海交相輝映，兩者相得益彰，卻是在共同蛻變著。

按照常理來看，張子陵這苦海要快速擴張，其實受到本身修為境界的局限，不可能這般輕易。

畢竟張子陵底子實在太薄了，并不是說，原來修為越低，突破的速度就越快，這還要考慮到張子陵本身是否可以承受得住。

但在眼下這種特殊環境下，一切都不算什么。

“修為在突破，根基在加厚，張道友在這碑林中得到的好處實在太大了。”

鳳小溪看的有些眼熱，對此自然羨慕，但望著那些石碑，鳳小溪心中卻是生出一絲恐懼。

“可惜，我若再嘗試感受石碑中的大道，指不定會直接化道而去。”

“盡管太上長老在我身上留下手段，但不表明我就不會遇到死亡的危險了。”

“這世間沒有什么東西是絕對的，再說了，我就算想要從石碑中得到大量好處，都是枉然，這一切根本不現實。”

“既然如此，最好還是提前從這碑林中離開。”

想到這里，鳳小溪眸光微轉，其實若有可能，對張子陵出手是最好的。

但鳳小溪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顧慮，“罷了，在祖地之中存在青銅仙殿，這消息決不能外泄出去，盡管張道友有很大可能只是恐嚇于我，但這種風險不能冒。”

“一旦誤判，到時候影響的是整個族群的生死存亡，容不得我任性妄為，這事情就讓族中太上長老去操心吧。”

“不過張道友膽敢恐嚇于我，不能讓他太過得意，讓太上長老去對付張道友，如此一來，張道友此后日子恐怕是不好過的。”

想到這里，鳳小溪心中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真說起來，鳳小溪可是有著彼岸境修為的，面對張子陵，卻是被吃的死死的。

這讓鳳小溪心中如何不感到惱恨呢？

張子陵自是不清楚鳳小溪心中的想法，但對這一切，實則早就有所預料。

但要得到好處，自然要承擔其中的劫數，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世事向來難以盡善盡美，張子陵也不強求這些。

苦海在快速擴張，對于鳳小溪，張子陵再也無暇關注。

不過張子陵接受各種石碑之中大道洗禮，與那大道相合，無需擔心鳳小溪背后出手，這倒是免了張子陵的后顧之憂。

“轟！”

張子陵整個人，像是徹底化作天上仙，身上光芒氤氳如霧，看起來如神祗臨塵，很是不凡。

苦海之中，濤生濤滅，巨浪橫擊日月，乾坤山河在這股力量面前，都宛若要化作碾粉。

此時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苦海之中孕育開來。

一脈靈眼，在快速擴張，其中光芒氤氳，濤濤而立，如怒潮奔涌，急速壯大。

與此同時，那一脈靈眼不斷深入，像是要將整個苦海都砸穿一樣。

當然，要砸穿苦海，接引生命之輪上的生命精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要做到這一點，張子陵需要在苦海境上走得足夠遠。

實則苦海境雖然是修行路上的第一個境界，但其本身就廣博得很。

有些人窮其一生都只是停留在苦海境上，但不斷深入的話，實力走到最后，卻不會受到境界的局限。

到頭來，苦海境橫擊彼岸修士，并非不可行。

甚至古史之上，有人專修苦海，最終走到堪比大帝的程度。

這就極其可怕了，其苦海浩瀚，宛若滄海，一擊之下，席卷萬物，可以傾吞大千世界。

故而真正的修行，遠遠不是這種種修行境界所能局限的。

當然，最正統的修行道路，并非專修單一秘境。

人體之中，有無數的門，每打開一座門，都可以釋放身體之中的潛能，實力得到一定程度的躍遷。

這樣來，蛻變會相對容易一些，而專修單一秘境的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達到了極限。

到那時，要突破的話，就必須撕裂開這種極限，但這就無比艱難了。

實際上，古史之上，任何一位專修單一秘境的存在，都曾大放光芒，并非平庸之輩。

本身這條路，就不是給平庸之輩走的。

而那等天驕人杰，之所以走專修單一秘境之路，也只是希望將一秘境走到盡頭，最終蛻變化仙罷了。

說到底，一切都只是為了成仙而已。

張子陵苦海在變，虛界在變，而在這苦海中央，青銅古門巋然不動，一株白蓮，扎根虛界中，吞吐金光，看起來一派悠閑自在。

只不過，那白蓮有些破敗，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似乎比較凄慘，整個蓮瓣都顯得無精打采。

在白蓮一側，還有一枚被打落下來的蓮瓣。

那蓮瓣拇指粗細，渾身玉光晶瑩，像是一枚玉片。

白蓮之上，垂落下一絲絲一縷縷白光，想要將那蓮瓣再接續回來，但卻有心無力。

實則是青銅古門的力量殘余在那蓮瓣之上，正因為如此，想要接續回來，就必須先清理這一股恐怖的力量。

但很顯然，那青銅古門有心給白蓮一點教訓，那一枚蓮瓣，白蓮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接續回來的。

白蓮氣的上躥下跳，這看起來靈性非凡，陡然間，那白蓮似乎下定決心，白光一卷，卷起那一枚蓮瓣，猛地一拋。

那蓮瓣直接化作一股洶涌藥力，那藥力激蕩，化作長河一般，洶涌澎湃，融入苦海之中。

“咔嚓！”

整個苦海上空，都像是要崩碎開來。

那是一種極其恐怖的浩瀚藥力，席卷之下，使得苦海擴張速度再次得到加快。

同時，一道神紋，受到那藥力沖刷，變得金燦燦的，像是化作神金一般，千錘百煉，充滿一種玄妙莫測的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