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預謀

即使是對于魔女而言，也是很晚的起床時間。

由于季節還是晚夏，南方的都市這個時間中卻還是天亮著。下午的暖陽通過窗戶，照射在身上有種毛茸茸，暖乎乎的感覺。江涵看著暖陽，發愣了一會。

她抖了抖身子，突然發現身上多了件毛毯，暖和而舒適。

“醒了啊。”在偏廳中，靠近巨大落地窗前的書桌前坐著偉大魔女克拉肯，她微轉眼眸，對著江涵淺笑。

她皮膚白皙，灰色的頭發代替著她的手捧著書，而她本人的雙手正在悠哉的用茶匙攪拌著一杯藍色，灰色，與幽綠色組成的三色奶茶。

“起來了，我昨天有點太累了。”江涵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

眼前閃過一絲灰白，她一怔，低下頭，看見自己的掌心抓著幾縷灰白色的長發，這些頭發還閃著冰色的光芒！

……我，我我我干了啥！？我昨天，睡覺該不會幫別人拔毛了吧？等等……我似乎夢到了我在擼貓……她保持著從容不迫的，在偉大魔女注視下，很恭敬的將這縷灰白的長發放到了沙發上，輕咳一聲：

“唔，唔，超，超乎想象的柔軟！”

她沒說謊！

這種長發的材質確實是柔軟的嚇人，江涵懷疑，如果克拉肯去拍洗發水廣告的話肯定不用加特效，是那種將梳子掛在頭發上會自動滑落下來的水平，如此的柔軟，比初夏到來時候的兔毛還要柔軟順滑！

她雙手合十放在腹前，盡可能的表現的斯文乖巧。

“謝謝。”克拉肯很有風度的說道，同時，似乎她將江涵視作了可以稍微透露點心扉的對象，故而表現的真實了幾分這位偉大魔女保持了風度半秒后，突然，略有疑慮的說道：“你的睡相，不太像擁有永結眼的魔女。”

雨女，雪女，河妖，海妖，這些有著漂亮人類外形的妖魔鬼怪的睡姿都很不錯。

“我，我只是累了。”江涵覺得臉紅的說道。

“好的好的，我只是許多年來，沒有被人拔過頭發了。”克拉肯感嘆了一聲后，很感興趣的說道，“江小姐，我很好奇你身上帶有的時空屬性的道具是什么，我們這種擁有魔眼的魔女，感知都不會太差，我從昨天就想問了，但被你的成果給震驚到了，而昨晚又不是一個，嗯，合適的時機。”

時空屬性的道具？是指我身上的傳送護符嗎？克拉肯一提起，江涵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傳送護符，在杜凝妝吃了不少研究經費后，這位研發人員終于把傳送書給小型化了。

既然偉大魔女要看，那就給她看吧。

江涵伸手放入胸口，抽出傳送護符，將還殘留著體溫的書簽狀護符放到了克拉肯的手中。

事實上！一開始江涵提議要用護石來做傳送護符，但因為這些魔女都不是暴白，也不懂什么梗，就被全票否絕了。后來楚虞君小姐提議用書簽，反而得到了大多數票數，只有一票反對（江涵）。

而克拉肯也不愧是意志堅定的好同志，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的國際友人，面不改色的拿著書簽，表情如常的檢查了兩遍，贊嘆道：

“非常好的創意，是使用時間河來進行漂流，達成傳送目的，是這樣的道具吧？”

“是的，由我們結社中的一位社員開發的。”對于這種級別魔女的洞察力有所預料的江涵并不吃驚，或者說，她覺得這個級別的魔女一眼看出來這個道具的用途是什么才是正常的。

從第一次見面起，江涵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克拉肯的永結眼與自己的相似，而擁有類似的雷達能力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江涵做不到用單純的洞察力和雷達就解析出來道具的成分的程度，但反過來，她也能感應到克拉肯并沒有像她這么廣的感應范圍。

由于這個世界，魔女就是幾十億起步的，所以只要是成名的魔女，那必然戰例是會被研究過的！

不存在那種‘此人摸摸無名，但居然是個戰斗力達到傳奇的龍套角色’的情況，克拉肯的感應范圍通過數個魔女付出血的代價后也被確定為17米到21米左右，不排除她擁有25米的初步廣域感應能力。

而江涵則有著超過兩百米的超大感應范圍，甚至這都不是極限，而是在200米內她可以精確到無誤差定位，范圍越大她的誤差越大，這樣程度的雷達范圍，無法做到精密解析也是正常的事情。

克拉肯把玩了一下護符，說道：

“你們的結社？也對，像你這樣的魔女，沒有一個固定的結社，也不太可能。”

事實上，我們都是賣酒的，可能偉大魔女您沒接觸過我們這樣的階級……江涵心中吐槽了一句，雖然知道魔女之家是正規的酒吧，但這樣的調侃還是免不了的。

她思考片刻回答道：

“就是非常普通的結社而已，一開始是以這個傳送用的法術為立項的結社……我們剛開始，使用的是非常沉重的傳送辦法，傳送費用也高的驚人。”

“一開始的科研項目都是這樣的，初始版本總是最糟糕的。”克拉肯笑了一下寬慰的說，然后又好奇的提了一嘴：“消耗多少魔力才能傳送？”

“四千一次。”江涵回答。

“……”克拉肯罕見的有點失態，偉大魔女抿了抿嘴，皺著眉，“一次性抽干魔力量12000的魔女，才能夠滿足一次傳送，還是單程票？”

那個最初的版本已經被杜凝妝放入到了黑歷史當中，但事實上，就是這樣的，一次性抽干半個大魔女才能滿足一次傳送，有次杜凝妝自己當電池，一天早上大家都來上班，差點把她抽成了人干，然后她才真正意義上加班加點去改掉的。

江涵嘆了口氣，想起了自己當電池的時候，心有余悸的說道：

“后面經歷了幾個版本的變遷，現在只需要魔力量超過2000的魔女就能夠使用了，雖然消耗還是很高，但起碼對于我們結社內部來說已經是可以用來跑來跑去趕路用了。唉，想要撕開時光河進行旅游，必要的魔力不可以節省，或者說減少到現在這樣的程度，已經十分喜人了。”

“你們的那位科研家小姐，有嘗試過打井法嗎？”克拉肯問道。

由于層次相差太多，江涵的知識庫里并沒有這個詞語：

“打井法是？”

克拉肯則反問道：

“你們的那位科研家小姐可能想要做一個隨身隨地能夠傳送的裝置，但那種裝置隨時需要定位，需要重新定位與搜索定位，所以導致消耗無法降下來對吧？”

因為涉及煉金學，江涵也幫過杜凝妝去優化傳送法術，但效果不大。

雖然沒有太多的成果，可問題的根源她還是記下來了，基本與克拉肯說的相同，定位一直是消耗魔力的大戶。

她點點頭：

“是的，定位是大問題……”

“那么，你們可以嘗試下打井法。”克拉肯說道，“將一個區域內的魔力，混入足夠量的空白魔力，官方稱謂為‘塑造魔力網絡節點’，而我們則稱呼為‘打井’。譬如幽靈列車，它們行駛的路線，就是一個個井口。如果你們制作的‘井’夠深，完全可以兼容時光網路的。”

江涵思考了下，克拉肯所說的要比杜凝妝想的炸時光河靠譜些，就點頭道：

“我會建議的……但，我們結社估計要很后來才可以嘗試。”

建議是好建議，但問題是g沒錢了！想要測試新思路的話，耗資也是減少不了的。

江涵為難的表情讓克拉肯笑了下，偉大魔女不在意，或者說裝作不在意的提道：

“我可以投資你們結社，我也可以幫你們解決一些應用符文與煉金上的難關，但是……”

“你想要什么？”江涵直截了當的問道，讓克拉肯發出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感到無趣的笑聲。

偉大魔女思考后，突然笑道：

“牧海者，會在今年組織一支新軍參加各種賽事，與參加開發異世界，以及超巨折疊空間的事務。”

江涵沉默了下，聽見了偉大魔女的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你可以回去，慢慢思考。”

“我很有耐心，我聽說你的生日是在11月份？19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