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無忌掃視了一圈,“刀劍雙絕”林公子現今已是刀劍齊斷,行走都要靠孔別離攙扶,蕭開雁面容慘白,用黑白雙劍當拐杖才能勉力站著。
趕來相助的江湖豪杰還剩“開山斧”李黑和“金刀”胡福,“千手劍猿”藺俊龍,陳見鬼四人,藺俊龍背負起了裘無意的尸身,其余三人都是一瘸一拐的互相扶持。
所有人幾乎全是傷痕累累,狀態算是比較完好的就剩梁斗跟孔別離。
一比較之下,剛升過級的自身還是狀況最好的,還好天牢里已沒什么敵人留存。
橫行無忌跑上前,伸手叉住蕭開雁的臂彎,扶著他領頭向外走去,“我們走。”
才行出一段路,突覺一股烈風撲面而來,直刮得眾人站立不穩,紛紛后退。
這陣忽如其來的狂風吹襲,讓人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來。
天牢里怎會莫名其妙的有風?
霎時間,橫行無忌驚愕的發現身前不遠處多了道如同天神下凡般,威風凜凜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那銀白如雪的發絲虬須如風中怒焰般飄蕩飛揚。
在牢獄昏暗的光線下,他的雙目猶如兩點赤紅的鬼火,讓人觸目心驚。
更讓人覺得駭然的是,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雙眼圓睜的頭顱,切口齊頸而斷,猶在滴血。
望清了來人如狂獅般帶著幾分猙獰的面貌,橫行無忌已是驚駭欲絕。
他,怎么會來了?
雪,越下越大。
趙師容已帶著風亦飛趕至懷恩亭。
懷恩亭的亭上,亭外,都是一片皚白。
亭子外邊,數以百計的兵丁圍著一部囚車,車里的犯人耷拉著腦袋,發上已滿被冰雪覆蓋,看不到容貌,顯露出的名號倒確是精忠大將軍。
另有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武官在兵丁簇擁下掃視著周圍,他叫楊沂中,等級不算高,58級。
風亦飛滿懷警惕的遙遙望著亭中的三人。
這些兵丁武官都不難對付,唯有亭中那三個才是大boss級別的存在,一水的血紅骷髏頭。
這三個人,兩男一女,兩個坐著一個蹲著。
一個是枯瘦老人,又矮又小,跟六掌那幾個有得一拼,名號聽起來卻是有些威風,也有點意境,塞外三冠王之一,百里寒亭。
另一個是年紀有些大,看著約莫有四十以上的中年婦人,眼角已有了些魚尾紋,但仍是風韻猶存,眼色里有說不出的孤傲之意,雖身著粗布衣,卻宛似一品夫人般的氣態,年青時她絕對是個大美人,她叫千里孤梅。
老藕比較降火這種東西,就見仁見智了。
最后一個卻是個叫萬里平原的小孩子,扎著個沖天辮子,樣貌還甚是可愛,腰間還掛著一柄紙折的短劍,看起來根本沒有異狀,完全與他顯現出來的等級不符。
百里,千里,萬里,難道還是這叫萬里平原的小孩子武功最高?
想必他又是個駐顏有術的老怪物了,估計他年紀起碼有個六十開外,童顏能童成這樣子也堪稱恐怖。
特別是他的舉止還和普通孩童無異,笑嘻嘻的蹲在亭邊,拿了一根枯枝,在石板地上所鋪的雪層上畫圖畫。
風亦飛感覺對上任意一人自己都要涼,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應付得了。
姐夫怎么就不來呢?
趙師容的傳音在耳畔響起,“這是塞外三冠王,輕功,內功,掌法都是冠絕關外,不容小視,小心些,恐怕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若我敵不過,小飛你便先逃。”
風亦飛聞言一驚,急道,“我怎么能丟下姐姐你”
趙師容打斷道,“你逃得出去,還能找人來救我。”
這種話在影視劇里就看得多了,這么說的都
風亦飛心中發急,“要是打不過,我留下纏著他們,姐姐你找人來救我。”
“以你的武功,纏不住他們,我意已決,無需再多言。”趙師容不由分說的道。
風亦飛頓覺心底一片郁結,真的很想說一句,不如不要救這精忠大將軍了,我們先閃人,拖齊人馬再來圍毆他們。
可趙師容已走了上前。
百里寒亭一下蹦了起來,以他的身材實在很難用長身而起這種詞語來形容,他坐在石凳上的時候比他站著還要高些。
“趙師容,你好好地權力幫壓寨夫人不當,跑到這兒來,為的是什么?”
趙師容嫣然一笑,回道,“為的還不是一睹‘三冠王’的風采。”
百里寒亭與千里孤梅一齊大笑起來。
“不是吧?為的是這囚車里的人吧!”
趙師容依然笑道,“不知傅宗書到底給出了什么條件,能把‘三冠王’從關外請來此地,小女子實是好奇得很,不若三位高抬貴手,權力幫定有厚禮奉上!”
風亦飛有些愕然,要是能利誘成功,那是不是不用打了?
突地發現,百里寒亭和千里孤梅兩人都沒看著姐姐,而是在掃視自己,連蹲著涂鴉的萬里平原也抬頭瞄了一眼。
沒法子,長得太過帥氣,實在是過于引人注目,一不小心就把他們驚艷到了,這,或許是個機會?
聽到趙師容的話,千里孤梅臉一板,冷冷的道,“我們要的你們權力幫給不起!再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傅相待我們不薄,人是決計不能放的!”
趙師容的語音也冷了起來,淡淡地笑了一笑,笑意卻是說不出的譏誚,“沒想到‘塞外三冠王’是如此是非不分、好歹不識的人!”
百里寒亭陡地叱道,“跟這妖婦多說什么,師姐,讓我把她給大卸八塊再說!”
被稱作妖婦,趙師容卻是毫不在意,仍是微笑道,“寒亭君,你清健勝昔,可惜鈍根依然未除,你想我都來了,若沒有把握的話,敢找上三位前輩嗎?我哪有這個膽子!”
風亦飛一怔,姐姐是要唱空城計?
百里寒亭臉色一沉,扭頭四顧道,“李沉舟也來了?”
風亦飛心中明瞭,他們還是怕姐夫的。
趙師容笑而不語。
千里孤梅臉色更冷,厲聲道,“權力幫究竟伏下了多少人,一一滾出來吧!”
趙師容又是一笑,“他們又不是絨球,干嗎要滾出來,要出來的時候,他們自會出來,孤梅姐姐又何必心急呢!”
人的名樹的影,一提及李沉舟,百里寒亭與千里孤梅已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
可聚精會神在地上劃那雜七雜八圖畫的萬里平原,卻淡然的說了一句話。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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