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斜睨了棠梨煎雪糕一眼,“名字也不過是個符號罷了,我久已不入江湖,隱居方外,女娃兒你也不需知曉。”
老婆婆捂嘴竊笑,“你就是怕小姑娘出去宣揚,你被人揍了吧?”
“誰說的!”老者勃然動怒,雪白的長須直抖,“我哪是被揍了!”
老婆婆挪揄道,“你就說你是不是輸了嘛?”
老者吹胡子瞪眼的,脖子一梗,“不過是不慎輸了一招,那老鬼也沒討到便宜!也就是我這些年閑散慣了,疏于修煉,待我閉關段時日,看我不把他打得滿地亂爬。”
老婆婆狀似無奈呼了口氣,“我們又還有多少時日?”
老者仍自不肯罷休,悻悻的道,“達到了天人交感境界的武者之間,相互糾結誰更強大其實并沒有什么意義,像我們這種境界的人,實力其實都差不多,換句話說就是,一個很小的因素,也可以決定勝負,那老鬼是著相了,才這么執著于輸贏!他受的傷不會比我輕!”
老婆婆淡然道,“你輸了。”
“哇呀!氣煞我也!”老者一躍而起,轉來轉去的,似也想不出駁斥的話語。
棠梨煎雪糕看得好笑,老婆婆臉上流露出的狡黠笑容,分明就是故意逗這老爺爺。
這是算夫妻之間的情調?
正想著,老婆婆轉頭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棠梨煎雪糕當即報了姓名。
老婆婆又道,“難得巧遇......”
還未說完,就被老者扭頭打斷,“是挺難得,這小女娃兒目光清澈,為人又心善,也合老夫的眼緣。”
然后,似下了什么決定,神色一正,對棠梨煎雪糕道,“我倆的名號女娃兒你就不用細究了,看你應是擅于用刀,刀法我也通曉一些,終也不能帶進棺材里去,道左相逢,也是段緣法,便指點你一招。”
棠梨煎雪糕頓覺驚喜,趕緊起身行禮,“謝謝前輩!”
又忍不住道,“我已經學了好幾種厲害的刀法,現在比較苦惱的是修煉內功的速度太慢,不知道前輩能不能指點下?”
老婆婆微笑著道,“小姑娘,內功一道,當循序漸進,光圖勇猛疾進可不是好事,易受心魔所擾,日積月累,使真氣精粹渾厚,方是正途。”
她說得慈藹,棠梨煎雪糕實是不好反駁,可風亦飛靜修的時間就不夠自己多,他的功力就是一日千里般的突飛猛進,想要奮起直追,那差距都讓人絕望。
老婆婆又道,“老頭子的刀法不是尋常可比,你可不要錯過這機緣。”
老者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接話道,“你說你學了幾種厲害刀法,且使出來讓我看看。”
說罷,又補了一句,“解牛刀法就不必了,那刀法我見過。”
棠梨煎雪糕只得走到空曠的地方,將‘大天刃’與‘五展梅’兩套刀法都一一演練了遍。
老者悠然點頭,“刀法還算不錯,但也只是尋常。”
棠梨煎雪糕愕然,A階刀法也只得到了個不錯的評價?
心中猛打了突,他總不會能教自己S階的刀法吧?
那就真的是不容錯過了!
似乎也不足為奇,這位前輩可是能跟燕狂徒單挑的人物!
想到這點,心跳都禁不住快了些。
眼前一花,老者已站到身前幾尺外,說道,“觀你運刀,仍是毛躁,且對我出手試試,我會將功力壓至與你同等境界,好讓你知曉你的不足之處。”
要功力遠勝于自己還好說,功力相當,棠梨煎雪糕可不會覺得自己會輸給任何人。
但這位前輩想試,當然也沒問題。
棠梨煎雪糕可是在刀法上下過苦功的,削人光頭不傷分毫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情形不對收手就是。
按住刀柄,擺出了拔刀術的架勢,“請前輩指教!”
老者漫不經心的勾了勾手,“出刀罷。”
“錚”一聲清吟,青藍的光華驟閃耀亮,像是焠而激射出的一抹冷焰,以無可言逾的快速向老者籠罩而出,刀芒層層疊疊,已是看不到刀刃所在,直如流電穿舞。
銳利的破空之聲,仿似來自九幽地府的冤魂厲泣。
大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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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刃是最早學到手的A階刀法,現今等級也是最高,凌厲非常。
可是,晶瑩密集的刀輪中卻探出了一只手,伸指一點,點在了脈門上。
棠梨煎雪糕手一麻,解牛刀險些脫手,刀法再施展不下去。
老者閃避、出手的速度都并不快,力道也不算強,卻是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重重斬下的刀光,一擊制敵。
“用你剛使的那招更快些的刀招。”老者道。
棠梨煎雪糕知道他所指的是‘刃無還’,當即還刀入鞘,再度拔刀出手。
刀光如同一閃而逝的疾電斬出。
有拔刀術加持,‘刃無還’可說是奇快無比。
但老者仍是一指點在了脈門,他的速度一點都不快,就是完全不及變招應對。
準確點說,他是像未卜先知一樣,半途就截斷了刀勢。
就如同把脈門主動送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確是沒有以功力壓人。
“明白了么?”老者笑道。
棠梨煎雪糕不明所以的搖頭。
“你先前那招,我都已待你的刀招展開,才自出手,你應是覺得自身刀法夠快,全賴刀速猛斬,未得其中精義,刀招都被你用死了,你要想想怎么把刀招用活,不要單用雙眼去觀測敵手的動向,呼吸聲,踩在地面的腳步聲,刀刃劃過空中的風聲,甚至對手在將有動作時,衣裳的震顫,這些靈覺都能察知的,準確的判斷對手的動向,才是克敵制勝的關鍵。”老者道。
棠梨煎雪糕感覺似是有了些明悟,但還得靜下心來仔細的揣摩揣摩。
“叮”一聲系統提示,得高人講解武學精義,獲得500熟練度,可任意加在一項武功上。
呃......這獎勵真是突如其來!
棠梨煎雪糕正自發怔,突覺手上一輕。
都沒察覺老者的動作,解牛刀就已握在了他的手中。
老者掃視了下四周,悠然步向林子一側,“隨我來。”
棠梨煎雪糕趕緊跟了過去,老婆婆也笑盈盈的緊隨其后。
到了一座小山前,老者才停住了腳步,“我只給你演示一次,刀訣你自行領悟。”
棠梨煎雪糕仰首望去,要以這山來做演示,砍樹不更簡單些?
雖說只是龐大山脈的一個邊角,但這座怪石嶙峋,險峻異常的小山峰也有五六丈高,堪比一棟好幾層高的樓房了。
因陡峭之故,倒是沒見樹木長于其上,只是掛了許多藤蔓垂下。
老者手腕一振,刀光一閃。
耀目的光影仍留在視網膜上,他就已收刀。
似乎他就只是隨便揮刀空斬了一記,完全沒感知到有任何凌厲的氣勁發出。
但卻有無數藤蔓簌簌而落,除此之外,山峰仍是山峰,并沒有其他動靜。
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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