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可不知道茶攤老板有這舉動。
掃視過去之時,已有望見茶攤那老頭兒臉上有易容,但都是心懷叵測的江湖人士,他易不易容關系也不大。
也不需要深究他的身份。
擺個茶攤在這,說不定就是要來行刺的。
跟蔡般若拼了三招,耗了巨量死靈之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必要在蔡般若面前殺人,免得再出岔子。
能將世叔蔡璟安然送回興化,就好了,要他老家防衛力量不足,還得考慮是不是要讓他搬去飛云澗。
帶著你老婆幾個倒是笑談晏晏,大為贊嘆。
他們是對風亦飛極有信心的,棠梨煎雪糕也是一樣,如今江湖上,能將風亦飛三招秒殺的,可是難找得很。
至少,米蒼穹沒做到,蔡般若也沒做到。
對搶了十二連環塢地盤的蔡般若也有了幾分認知,能當得一方霸主的,果然不是等閑人物。
蔡般若率眾策馬疾行,蔡狂笑嘻嘻的驅馬上前,與之并騎,“大哥,我早說過風亦飛的武功天資驚人,果然不差吧?”
說罷,又輕噓了口氣,“我已預估過他的武功進境,想不到他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恐怕,我都要打不過他了”
正說著,忽見蔡般若的臉上漾起了一片艷麗的酡紅,紅得令人怵目驚心。
“唔”蔡般若悶悶的哼了一聲,鮮血止不住般溢出了嘴角。
眾人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
“燕狂徒教授出來的傳人,果然不比尋常,好一個破體無形劍氣!”蔡般若掏出了一方布帕,拭去了口角流出的血液,“硬接三記劍氣,險些在那小輩面前失儀,我還是太低估他了!再多拼上幾招,都免不了要露出端倪!”
他卻不知道,風亦飛這三道‘破體無形劍氣’,是用盡了渾身解數。
“大哥你竟然被擊傷了?”蔡狂驚愕的道。
蔡般若微微頷首,“只是稍被震傷肺腑,無甚大礙,靜坐調息一陣,就能恢復過來。”
天降寒梅等幾名玩家已是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
接下風亦飛使足了全力的三記‘破體無形劍氣’,蔡般若看著氣定神閑,居然是強壓下傷勢,一直忍到離去得遠了,才將淤血吐了出來。
同樣是玩家,等級也沒差到很離譜的境地,風亦飛怎么能這么強的?
這等情形,都讓天降寒梅幾個覺得不可置信了。
只聽蔡般若又道,“我本自信武功修為比老張要勝上幾分,想要找個機會,上京師去尋米蒼穹的晦氣,為他報仇,如今看來,我并非米蒼穹之敵,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唉”
嘆了口氣,又道,“風亦飛尚且如此,不知燕狂徒又是何等境界!老夫這一生,不知可還有機會觸及那武道至境的門檻!”
天降寒梅立即答腔,“師父,你肯定行的!”
蔡般若卻是搖了搖頭,意興闌珊。
接下來的路程里,雖算不上一片坦途,但風亦飛就少有出手了。
沒什么強敵,都讓雪糕,帶著你老婆,以及漸行漸遠的時光幾人料理了。
風亦飛所做的就是破壞了幾次環境,以‘死生相化’將消耗的死靈之氣補充了回來。
到得興化地界,當地主政官員竟是帶了大批兵丁在等候迎接。
對蔡璟是極盡恭順之能事,全沒因蔡璟失勢,而有所怠慢。
風亦飛一問才知曉,這官員就是蔡璟提拔的,家鄉所在,蔡璟還是非常上心的,提上來的是自己人。
這官員倒也說得上是忠心耿耿了,他調兵遣將不出興化,自然也不會受什么彈劾。
相較京師里那些官員,一副人走茶涼的情境,真是好上太多。
世叔蔡璟平素看著簡樸,也不見他貪圖享受什么的。
但他在仙游縣慈孝里的府邸規制真是一點都不輸相府,美廈華居,重門疊戶,樓閣林立。
不止是不輸,怕還要勝過不少,盡顯奢華。
在蔡璟引領下,風亦飛小兩口還去拜見了叔母及各位兄長,弟弟。
叔母還不是一位,六房呢。
他的兒子就更多了,之前風亦飛就聽過他的小兒子蔡折。
此際除了戀慕孫搖紅美色的蔡折,還見著了蔡攸、蔡鯈、蔡翛、蔡絳、蔡鞗、蔡脩。
除了蔡折,都已出仕為官,然后,這次被一鍋端了,全被削職為民。
也只有蔡折像個紈绔子弟,其余幾個都還挺斯文的,雖面有憂色,但談吐間,看得出來的,都是飽讀詩書之輩。
風亦飛也只比蔡折要大。
對蔡折,蔡璟只有一句評說,慈母多敗兒,他似不怎么待見這個小兒子。
風亦飛還多了兩個侄兒,蔡璟都有了孫子,才三四歲大,能喚人了,一個叫蔡行,一個叫蔡衎。
不知道為什么,蔡璟的兒子孫子都喜歡取些生僻字。
不看變成了文字的聊天記錄,風亦飛都聽不出來是啥字。
比較有意思的是,蔡折趁風亦飛幾個去了客房安頓之際,溜了過來,給風亦飛來了句,“哥,你以后要關照著我啊!”
如今蔡家一家子都成了平民,反是風亦飛這‘安樂侯’身份最為尊貴。
風亦飛只得敷衍了一句,只要他不做壞事,什么都好商量。
另外,風亦飛也感覺不需要擔心世叔一家的安危了,除了七絕神劍以羅睡覺為首的五人,還有著不少護院高手。
之前,羅睡覺他們沒隨行,就是去了護送蔡府各位公子返鄉。
且仙游縣縣令跟興化的官員將領都隨時聽召,在這地方,說蔡璟是幕后的土皇帝也沒差。
有羅睡覺五個加青梅竹,不是絕頂高手來襲,還真不用擔憂。
風亦飛難得來到,蔡家是盛情款待,也沒把風亦飛當做外人。
老爺的侄兒,也是公子嘛,何況風亦飛還是侯爺。
蔡璟的妻妾們最是殷勤,她們不好找風亦飛,找的是棠梨煎雪糕,送了不少首飾,好讓雪糕這侯爺夫人吹吹枕頭風,為她們的兒子謀個出路。
對這事情,蔡璟知曉后只對風亦飛道,“婦道人家之言,不需去理會。”
他是打算留風亦飛住上幾天。
風亦飛也無所謂,從京師到興化,都已花了好些日子,也不在乎多兩日,可以四處逛逛再走。
卻不料,京師里來的一封飛鴿傳書,打亂了風亦飛的計劃。
是任怨發來的傳信,據他手下密探查知,六分半堂要對金風細雨樓動手了,而且不單是六分半堂,還牽扯到了其他勢力。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