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從入門到放棄

按照常理推斷，既然資料早已到手，自己必然會想看了資料再來找皮爾斯，那么隨后肯定能發現文件被人以“尼克弗瑞”的權限所封存，如此嚴重的問題他沒理由不和皮爾斯這位亦師亦友的頂頭上司商量。

然而現在弗瑞卻故意沒提及這個問題，為的就是露出些許破綻。當然了，也許皮爾斯同樣會抱有疑問，比如懷疑這是不是故意設下的陷阱，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他此行的行動目標就是為了打草驚蛇。

而且弗瑞還有第二手準備，那就是自己遇襲的事情也沒說出口——如果那場襲擊真是皮爾斯下令發起的，對方現在肯定會對他的異常舉動產生幾分不安的聯想。干他們這一行的本來疑心病就重，更別提皮爾斯這個業界大佬了。

另外地，弗瑞之所以會對皮爾斯表露出“我在懷疑你”的行為，并不只是試探皮爾斯的態度而已。他更想進一步以此為誘餌，從而引導皮爾斯的人來殺自己。

這回他已經說動易松來幫忙，只要抓住了合適的人，以自己的審訊技巧不愁沒辦法讓對方開口吐出情報。有了那種完全不講道理的恢復能力，弗瑞相信此次再也不會出現年初西特韋爾那樣情報沒套完人就死了的尷尬局面。

一路戒備無言，全程打起十二分警惕的弗瑞終于坐進了位于三曲翼大廈地下車庫的座駕內。盡管表面上那只是普通的雪佛蘭商務車，但事實上它是一輛武裝到輪胎的裝甲“坦克”，就連反坦克導彈也無法一擊將其炸成碎片。有這輛車在，無論發生什么情況弗瑞都有信心撐到給易松發送信號。

“托拜厄斯，幫我注意周圍的情況。”弗瑞對著不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幽靈特工命令道。

下一刻，只見空氣中浮現出一張嘴：“是的長官”

“Mo……動起來！”為了掩飾差點破口而出的日常用語，弗瑞立刻換成了同個音節的詞語并順勢用力拍了一下汽車操作臺的某個按鈕。

“啟動通信加密協議……”賈維斯的聲音伴隨著弗瑞的手部動作響起。

“易先生，弗瑞局長……”走進敞口休息室的瑪利亞希爾微微一愣，不到兩秒便恢復了職業素養并微笑著說道，“弗瑞局長已經發來傳訊，正如你所說，皮爾斯果然有問題。”

“稍等。”半臥在沙發上的易松努力咽下還沒咀嚼充分的薯片，然后拿開揣在懷里的包裝袋換成了坐姿。因為看直播看得比較入神，他不知不覺就躺倒沙發上了，接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拆了道具欄里的零食包。

由于易松在弗瑞臨行前給了對方一張帶有控制守衛的卡片，之前弗瑞的動作自然已經被他看在了眼里。之所以會看得特別入神，則是因為控制守衛聽不到聲音這個相當不科學的缺陷。于是易松只能通過皮爾斯和弗瑞的嘴唇動作，磕磕絆絆地來判斷他們在講什么了。

結果也不出易松所料，他花了二十來分鐘就經歷了唇語版從入門到放棄的全過程。明明游戲里的控制守衛都可以聽到英雄技能音效的，這點顯然屬于手游系統的策劃沒有抄……啊呸，沒有致敬到位。

╯︵┴─┴投訴！必須投訴！

“好了。”終于弄干凈了口腔，易松面帶微笑地維持起人設道，“那么弗瑞有決定了嗎？我是指引蛇出洞的計劃。”

“是的，閣下。”此時瑪利亞希爾的臉色看上去很嚴肅，“弗瑞局長已經給皮爾斯設下誘餌，目前局長正在開車前往他紐約的途中。根據弗瑞局長的安排，我已經在必經之路上分段部署了三隊15人一組的救援小隊。易，你是最后一道保障，局長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易松：“沒問題，隊長和斯塔克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斯塔克先生倒是聯系過基地，說是他們找到了襲擊局長那批士兵的殘黨，據說被發現那波人躲在一座類似于指揮部的小型堡壘里。”瑪利亞希爾回憶著不久前的通話內容回答道。

“好的，我明白了。”了然地朝希爾特工點點頭，易松抬起左手控制著腕表撥通了斯塔克的通訊器。由于不認為常規士兵能對裝備齊全的鋼鐵俠造成什么傷害，易松也沒去顧忌現在打電話是否會讓對方在戰斗中分心。

砰砰砰——

“隊長！別管士兵了，你先專心把資料收集好，其他人我來對付。嘿！易……該死的！賈維斯，有沒有可行性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滅火方案。”

還沒等易松說出第一句開場白，揚聲器里便傳出了一連串語速飛快的臺詞。聽內容和音色應該是斯塔克在說話，同時那夾雜著槍炮聲的背景音樂顯示著通訊器對面應該還沒有結束戰斗。

滅什么火？直接飛走誰能攔得住你們？

帶著些許疑惑，易松試探著問道：“你還在忙？要不我先掛斷？”

“嘟——”

“基地那邊出什么事了嗎？”正忙著摟文件夾的史蒂夫朝空中大聲吼道。因為現在兩只手根本不夠用，他甚至騰不出空閑打開手表的通訊功能。

“沒有，專心搶救資料！”斯塔克打開盔甲的音頻公放模塊回答了一句，而后立即甩出兩道激光筆直地朝前方切割了九十度再次逼退試圖突入的部分敵人。

并非他做不到控制激光環繞全場一周來清掃剩下的九頭蛇士兵，只是如今他和隊長正處在室內環境，一旦建筑物被破壞，室內的眾多紙質資料也會蒙受極大的損失。

沒錯！就是紙質資料。他現在才明白為什么哪怕在賈維斯的輔助下，自己黑遍了全球神盾局的資料庫都沒有找到九頭蛇的蹤跡，原來他們用的居然是紙質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