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徹怒氣沖沖的走過來。
守在門外的奴仆臉色慌張的迎上前。
“長公主在里面?”
薛萬徹一把揪住奴仆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然后直接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喉嚨上,“不要跟我說謊,否則我一刀了結你,相信我,我說到做到。”薛萬徹表情猙獰,兇神惡煞。
奴仆驚的面色蒼白。
“說!”薛萬徹惡狠狠的發出低吼。
奴仆趕緊點頭。
“秦瑯是不是也在里面?”
奴仆不敢答。
薛萬徹手一用力,刀鋒劃破皮膚,奴仆感覺到一絲溫熱的液體流下。他渾身顫抖起來,嚇尿了。
他慌亂點頭。
薛萬徹氣的狠咬牙齒。
“賤人!”
薛萬徹低頭瞧了眼這個奴仆,這是丹陽長公主帶來的人,他收回刀,將奴仆放下。
奴仆牙齒顫抖,剛松了口氣,結果薛萬徹卻直接伸手抱住奴仆的腦袋,猛的一轉,奴仆的脖頸發出一聲嘎吱響聲,奴仆的頭轉到了背上。
薛萬徹厭惡的把這個奴仆殺死。
他把奴仆扔到地上,向那廂房走去。
殺氣騰騰。
可剛走到房門口,卻又猶豫了。
他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在房門前站了片刻。
屋里靜悄悄的毫無聲息,但他斷定此刻長公主和秦瑯必然就在屋里,只要他一腳踹開門,便能找到那對狗男女。
可接下來呢?
薛萬徹沉默許久,轉身。
剛走出十幾步,卻又聽到腳步聲傳來,好像有數人正往這邊來,薛萬徹皺眉,看了眼地上那具脖頸扭屈的奴仆尸體,低下頭,抓起尸體走到一邊的一間房門前,推開門,把尸體扔了進去,然后他關上門,返回到了長公主的那間廂房前站著。
一名長公主的女官帶著數名奴仆走過來。
“阿郎!”
“你們來這做什么?”薛萬徹冷著臉問。
“奴等過來這房里取些東西。”女官答。
薛萬徹沒好氣的道,“長公主在里面休息,你們不可打擾。”
女官們有些疑惑不解。
可薛萬徹怒眼一瞪,“還不快滾?”
“奴等告退!”
女官等見這位駙馬爺發怒,趕緊告退。
等人都走了,薛萬徹還是站在門口守著。
屋里,秦瑯早被長公主剛才給藏到了床榻底下。
趴在榻下,他倒也隱約聽到了外面發生的一些情況,他沒想到薛萬徹既然已經找過來了,為何又走了,走了后為何又回來,現在還守在門外,這是要干嘛?
若換成是他,估計早就踹破門打進來了吧。
門外只剩下薛萬徹在那轉來轉去的腳步聲。
秦瑯趴在床榻底下,心里在嘆氣,這都他娘的是什么事啊。
剛才說不清,現在更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這根本說不清了啊。
“出來吧!”
這個時候,丹陽卻突然低下頭,沖著他笑道。
秦瑯沒好氣的瞪她。
可丹陽卻伸手來扯他,他又不敢動作太大以免發出很大聲音,結果倒越發讓丹陽得寸進尺了。
沒辦法,被拉扯著出來。
看著丹陽還是剛才那模樣,衣衫破裂,披頭散發,只是現在好像有點更過份了,她那件無肩背的訶子內衣,居然連下面束縛的兩條帶子也給解開了,搞的內衣訶子也是松松垮垮,半球隱現。
“殿下,請穿好衣服。”秦瑯低聲道。
結果丹陽反而故意把那件本就已經破爛不堪的小衫干脆除了,就剩下訶子半束半開在身上。
秦瑯背過身去,丹陽一把扯住他臂膀,“轉過來,要不我就要喊了,你說薛萬徹會不會進來呢?”
“殿下,你膽子太大了,這樣對你對我又有什么好處?”
“我就是不想要那個呆頭鵝做丈夫,除非你答應我,幫我離婚,否則今天這事誰也沒好下場。”
外面是駙馬薛萬徹,前院廳里是一眾王公貴族,這真要鬧起來,秦瑯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場。
秦瑯不得不面對著丹陽,發現她滿面桃花,甚至能看到了半解的訶子下起伏不定,看的出,她現在也很激動。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
她吃定秦瑯不敢跟她一起瘋。
“殿下,薛駙馬人挺好的,換做其它人此刻只怕早就已經沖進來了,可他卻還在維護你。”
“放屁,那只是個懦夫,我更加瞧不起他!他連個普通的農夫都不如!”丹陽卻是反駁道,甚至眼睛里出現了淚花。
剛才薛萬徹的行為,在秦瑯眼里也許是在維護妻子的名譽,但對于公主來說,這只充分顯露了這個男人無能懦弱的一面,妻子在偷情,他卻連正面直對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男人,越發讓她瞧不起。
她現在鐵了心要休了薛萬徹。
“殿下,我不能這樣做,那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丹陽咬著牙,冷笑了幾聲,然后一把撲進了秦瑯懷里,一邊扯他衣服,還一邊在那里大聲的呻吟起來。
秦瑯嚇一跳。
可等聽到丹陽故意發出那大聲的呻吟浪叫后,更是半天身子都僵硬了,是嚇的。
尼瑪,這是要搞死他啊。
這聲音別說門外的薛萬徹,估計再遠點都能聽到了。
可任公主怎么喊叫,搞的好像天雷勾動地火,干柴遇到烈火一樣,但薛萬徹卻始終沒有進來。
這個男人,真的如丹陽料定的一樣,根本不敢破門。
只是還能聽到他在外踱步的聲音。
“滾,滾,給老娘滾!”
丹陽公主眼淚不停的流,歇斯底里的咆哮。
在她的咆哮聲中,門外的腳步聲終于遠去。
公主惡狠狠的繼續撕扯秦瑯衣衫,秦瑯一把推開丹陽,將她摔倒床榻上。
“長公主請自重!”
丹陽摔在床榻上,趴在席上痛哭流淚。
秦瑯長嘆一聲,整理下衣服便趕緊離開。
“秦三郎你記住我的話,若是你不幫我,這事沒完!”公主在后面罵道。
秦瑯慌慌張張的出了廂房,沿著來路離開。
經過一道月門之時,秦瑯看到了滿臉陰郁的薛萬徹。
他做賊心虛嚇了一跳。
薛萬徹向他走來。
“從后面走,前面人多。”薛萬徹只吐出這句話,然后便在前面帶路。
秦瑯愣了下,還以為薛萬徹要撲上來干他,心里都在組織說辭,誰知道薛萬徹卻說這么句話。
“過來!”薛萬徹扭頭看了眼還在愣神的他。
秦瑯無奈跟上,小聲道,“駙馬你聽我說,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其實是個誤會!”
薛萬徹腳步不停,臉色陰沉。
“我相信我看見的,更相信我聽見的,但不會相信那些花言巧語,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我都看到了聽到了,我剛才沒沖進去,是為了長公主的名譽,現在,你立即給我滾出薛家!”
“薛將軍,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薛萬徹猛的停下腳步,他轉過身來,一把揪住秦瑯的衣襟,“你知道嗎,剛剛你們在里面茍且之時,我在外面扭斷了那個替你們望風的家奴,當時我多希望我扭斷的是你秦三郎的脖子!現在,給我滾,別讓我失去理智把你也給殺了。還有,以后都不要再踏進薛家一步!”
秦瑯看他樣子,知道現在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了。
只能說丹陽真是個禍水,他娘的手段太狠了。
一把黃泥巴塞進他秦瑯褲襠,他還能解釋什么?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薛萬徹親自引著他來到一處側門,將他送出府。
“永遠不要再踏入我薛府半步,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扭斷你的脖頸!”薛萬徹的目光如劍。
秦瑯嘆息一聲,有些狼狽的走了。
栽了,他年少成名,能威懾整座長安城,被人送外號鐵面閻羅、御貓、玉面麒麟、鐵手等外號的狠人,如今徹底的栽了,一頭栽在丹陽長公主的手里,根本爬不起來。
女人狠起來,還真是沒有男人半點事情。
以秦瑯如今在李世民心中的份量,一般的事情已經弄不倒秦瑯了,秦瑯得罪的人很多,每天都有人彈劾秦瑯,檢舉他各種罪名,據說在李世民的御案前,關于他的彈劾奏表,都裝了十口大箱子了,可李世民依然從沒有追問過秦瑯的那些所謂罪責。
因為皇帝相信秦瑯。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這才是最要命的,哪怕李世民再寵信他,也無法容忍秦瑯這個女婿出軌偷情,若是一般的也就當是風流韻事了,可偏偏秦瑯是跟丹陽長公主。
那可是他的皇妹,是長樂的姑姑啊。
偏偏此前秦瑯又是死拒丹陽的賜婚。
這算什么?
吃回頭草?
還是亂侖?
皇家的臉面呢?
丹陽很厲害,他找到了秦瑯的致命死穴,一個極得圣寵的年輕人,一般的罪責已經打不倒了,倒不如她親自下場,一個緋聞,卻能讓秦瑯無還手之地。
要是沒有薛萬徹撞見,大不了出來后死不認賬,可現在薛萬徹已經咬定這樁緋聞了,又得怎么辦?
自己要不要先去向李世民坦白從寬?
可問題是,李世民能夠相信自己嗎?
到時若是他找丹陽和薛萬徹對質,這事怕是得涼。
娘的。
真是想不到他秦瑯經歷了這么多大風大浪,如今倒是在這陰溝里翻船了!
秦瑯忍不住對天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