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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仙,詩仙!”
“俠客行,俠客行!”
“詩仙!”
“秦三郎!”
醉仙樓昨夜剛經歷了無比熱鬧的一晚,今天算是徹底名揚長安城,而此刻,醉仙樓前的那條平康坊最大的橫街已經徹底的擁堵了。
似乎整個長安城的幾十萬百姓都跑來了平康坊,都來瞧詩仙秦三郎來了。
士子文人、商賈小販,甚至是奴隸仆人,也不乏青樓歌伎舞女,甚至有貴族官員家的夫人小姐們也來了。
有膽大狂放的青樓歌伎們在那高喊著秦三郎我愛你。
也有貴族小姐們坐在馬車里,偷偷的透著車簾縫張望著醉仙樓上的秦瑯。
有那將門的女子,更是膽大的直接把身上的香囊解下,直接往樓上秦瑯身上扔。更有那拿著彈弓往樓上彈香丸繡球的·······
醉仙樓不止一座樓,有好幾座樓,但臨街的這幾座樓,都特別設計有陽臺,甚至有的設有露臺,平時風和日麗時,上面也設有特殊的茶座。
而現在,秦瑯只得站在這三樓陽臺上,向著樓下這聚集起來的密密麻麻的人揮手。
“我總覺得今天這事很邪乎!”秦瑯一面保持著微笑,對著樓下眾人揮手,一面對旁邊的阿黃和秦用他們道。
“三郎何意?”秦用問。
“就算我昨晚寫了幾首好詩,可也不至于有這么大的場面,換句話說,這詩再好,傳播開來也是需要時間的,可現在這場面你看?不邪乎嗎?我覺得這后面有人在故意推波助瀾,有人在故意制造眼前這個局面。”
阿黃不解,“他們為什么要這制造這樣的局面,這場面可是對三郎很好的。”
“你知道有個詞叫捧殺嗎?他們故意把我捧起來,先捧的高高的,然后再找個機會,再來搞臭我,今天我站的有多高,等他日我若摔倒,就會跌的有多重!”
“那現在怎么辦?”
秦瑯臉上維持著笑容,看著這場面,真有超級巨星般的待遇啊。
“現在先要維持好秩序,人越聚越多,就怕到時有人趁機做亂,若是出現踩踏,或是這里出現火災,到時可就成大禍了。”
“三郎是說有人想要做亂,要縱火?誰敢?”秦用立即黑起臉來。
“我沒說有人敢這樣做,是說得預防萬一,所以你們趕緊去通知雍州府和鎮撫司右金吾衛,讓他們趕緊調人過來疏通,維持。”
萬一真出現點這種意外,那到時估計得傷亡無數,真出這種事,秦瑯能脫的了干系嗎?
雖然說這種可能性極低,但人越多,越難控制,意外出現的機會就越多。哪怕有人趁機搞個性騷擾啊,偷盜搶劫啥的,這也得算到秦瑯頭上啊。
“在金吾衛他們來之前,先得把平康坊門封閉起來,只能出不能進,不能再往坊里擠人了。”秦瑯讓人把劉樹義兄弟倆請上來。
然后向他請求,讓他們一面協助坊丁封坊門,一面帶領游俠兒們暫時維持街面秩序。
“馬車、坐騎得先分開,這些牲畜萬一驚嚇會很不安全。”
秦用打量四周。
“三郎,我馬上讓千牛衛把醉仙樓封鎖起來,絕不讓可疑之人趁機接近。”既然秦瑯說有人可能會作亂,所以秦用馬上想到的是醉仙樓的安全。現在秦瑯被堵在坊內,只能呆在醉仙樓中,得防真有那種亡命之徒潛到醉仙樓放火什么的。
“好吧。”秦瑯這個時候也很緊張。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今天這陣勢,真是讓人驚到了。
街上擁擠的人群里,有許多人試圖沖進醉仙樓里,這些人中有詩仙秦瑯的崇拜者,也有幾個鬼祟的家伙。
“我們要見詩仙!”
“詩仙!”
這些家伙不顧千牛衛的封鎖,拼命的帶頭往里沖。
秦用目光一遍遍的在這些人身上掃過,最后鎖定了兩個很可疑的家伙。
他一把將兩人扯進樓。
“秦三郎要見你們!”
兩人有些慌亂。
進樓,關門。
直接帶到了廚房。
“搜身!”秦用冷聲道。
立即有秦家的家兵上前,兩人相反抗,可直接鎖喉反剪手臂控制的死死的。
搜出了火折子,這還算正常,可馬上又搜出來一包火油。
“老實交待吧!”
“這只是日常引火之物,交待什么,你們憑什么這樣對我們?”那人嚷道。
“引火用火油?我把你移交雍州衙門,你這理由也站不住腳,這東西可是管制之物,夠你吃牢飯了。”
獨孤燕云直接一拳就打在那人腹部,打的他苦水都出來了。
“你不老實交待,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他惡狠狠道。
“打不死我,我就要去雍州府告你們,雍州府告不贏,我就去告御狀!”
廚房里兩人咬牙死不承認是心懷不軌想要縱火。
而在外面。
看到兩人被抓走,數雙眼睛的主人臉上閃過慌亂之色。
“擠什么擠,擠你娘的!”
“干你娘,你頂我屁股做什么!”
原本狂熱呼喚秦三郎的聲音中,突然夾雜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謾罵指責,很快成了對罵,然后就成了斗毆。
人群擠的太密集了,兩人的斗毆很快殃及無辜,于是遭受牽連的人也開始回擊。
猶如星星之火,很快燎原。
斗毆迅速擴散。
許多人驚呼喊叫。
秦瑯站在三樓,居高臨下,所以他比處在人流中的人看的更清楚仔細,有人在故意引戰,故意鬧事,有人在攪渾水。
這時秦用上來,告訴他捉到兩個可疑的家伙,身上不但有火折子甚至有火油之物。
“看來果然有人要搞事情,你看下面已經打起來了。”
“我馬上讓人把門頂死!”秦用立即道。
阿黃則提議,“賊人早有預謀,三郎,我知道醉仙樓有藏菜糧的地窖,三郎你先到下面避一避,這么多人,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秦瑯搖頭。
“我就站在這里,秦用,你立即讓千牛衛和家丁隊,把醉仙樓大門打開,然后往外清場,得把醉仙樓隔離開來,不能讓人再聚過來了。”
“誰這么大膽,敢這樣搞事情?”
秦瑯心里尋思著,估摸著范陽盧家嫌疑最大,畢竟昨天他們丟了面子又丟了里子,丟人丟大發了,一心想不開,惡向膽邊生也是有可能的。
這些名門士族向來是占得便宜吃不得虧的主,盧家也沒在長安挨過什么新朝的毒打,不知道當今朝廷的厲害,一時胡來也是有可能的。
這些門閥是喜歡搞這種事情的,正面剛不過,就偷偷摸摸下黑手。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正因為盧家嫌疑最大,所以盧家的可能性就最小,畢竟這也太明顯了,盧家除非是傻子。
也許有人借刀殺人。
但秦瑯得罪的人真不少,所以一時也想不出是誰來。
可不管是誰,都得把眼下的這爛攤子先收拾好,否則今天這事他秦瑯的名聲就臭了,真是要被人高高捧起然后重重摔下了。
劉樹義兄弟倆還是比較可靠的,他們第一時間派人去配合坊丁封鎖了平康坊四門,不再放人再繼續涌入平康坊,同時又派人讓平康坊各家商鋪趕緊關門歇業,以免有人趁火打劫。
“把醉仙樓給老子隔離起來!”
劉樹義把長袍一脫,扔在地上,露出精赤的上身,他左胸口紋著九頭鳥,他庶兄劉樹藝也脫下衣袍,露出右胸口的九頭蛇刺青。
兄弟倆這刺青很猙獰恐怖,紋身師傅手藝很好,紋的很傳神也很恐怖。
“今天,平康坊不能出了亂子,更不能讓秦三郎傷了半根毫毛!”
長安大俠的聲望還是挺高的,手底下這些游俠兒們都群起響應。
何況,大家是要幫秦三郎護場子,秦三郎在游俠兒們心中的地位可是更高的。
林三、劉九等江湖前輩,如今可都是秦三郎的把兄弟。
游俠兒出動了。
他們雖然平時也喜歡仗劍行走,但真動起手來,卻很少有人拔劍,他們更喜歡的是小鐵錘小鋼鞭小銅锏啊小骨朵啊這些玩意,這些玩意短小趁手,卻殺傷力極強,可攻可防,威懾力高。
拔劍容易流血,不太好看。
可這些鈍器只要不往腦袋胸口招呼,一般不死人,但是砸哪傷哪,若真要拼命的時候,也是能夠一招斃命的。
當然,這些玩意嚇人更好用,砸個桌子案板什么的,一下就碎,效果強烈。
游俠們四下出動。
雖然有心之人搞起騷亂群毆來,可游俠們先把醉仙樓清出一條隔離帶,然后開始清場。
斗毆?
直接圍上去,拉開,不服?
直接揍趴認服為止。
等到右金吾衛大將軍劉師立接到警報,帶著巡騎沖入平康坊時,其實場面已經差不多控制住了。
右金吾衛盾牌手開路,后面是巡騎跟上,那全副武器的鐵甲鐵騎,震懾力是極強的,在他們的喝令下,不管是真粉絲還是假粉絲,反正都很老實的讓開。
一隊隊的人被疏散出平康坊,危機解除。
金吾衛抓了上千號參與斗毆者,全部枷回金吾杖院審理。
劉師立看到秦瑯倒是毫發無損的樣子,長松口氣,還真擔心這位新晉詩仙出點事。
“三郎你沒事就好了,趕緊隨我進宮面圣吧。”劉師立嘆氣,剛才皇帝都派了宦官來質問他了,一會也不知道又要挨多久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