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祭祀開始

“我出黃金一萬三千兩！”

“七階靈骨三顆！”

“明智丹兩粒！”

“這篇文章，我要了！都別和我搶！”

茶樓內，一幫書生紛紛叫嚷了起來，赫然是在喊價。

站在桌旁的那個人也是書生打扮，考慮了一番后，同意用剛剛燒掉的文章與兩粒明智丹做交換。

李樹站在門口一旁，看到這一幕感覺十分的新奇，也有些感嘆，這些人為了進入白龍書院還真的是煞費苦心。

“季兄，如果你想賣文章詩詞，這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鞠何遠壓低了聲音，“其中一些人可不是為了自己而來，是替別人來買文章的，也許背后就是哪個千年世家都說不定，為了進入白龍書院，買上幾百篇文章也在所不惜。”

“多謝鞠兄告知。”李樹是打心眼里道謝，因為鞠何遠，他對玉京多了許多的了解，做事也方便多了。

鞠何遠不在意的笑笑，看了李樹一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如果季兄有合適的文章，送我一篇即可。”

茶樓里，買賣文章還在繼續著，前面一個人下去了后，接著就有另一個書生上前，從懷中掏出一篇文章，折起來了一半，展示了另一半文字，讓后在火盆中點燃了，同樣用一點煙灰扔了進去。

只是這一次，沒有任何金光出現，引得在座的眾多書生一陣哄笑，人也羞愧的下去了。

立刻又有人上去了，點燃了文章，這一次，金光很強烈，整整持續了一個呼吸時間那么長！立刻引來了眾多人的追捧和爭搶，紛紛出價交換。

“五顆八階靈骨！”

當有人出價五顆八階靈骨，再也沒有人爭搶了，都放棄了。

五顆八階靈骨，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出的，至少出身也得是有三五百年傳承的世家子嗣。

一個個人上臺，點燃文章詩詞，茶樓頂樓，不時的有金光閃爍，而喊價聲也不斷。

“季兄，今年的文章價格比往年更高了一些。”鞠何遠一手托著下巴，神情了然，“定然是因為玉京的形勢變了！”

“任誰都看得出，大趙皇族與白龍書院之間矛盾日漸加深，早已是暗流涌動，太子又一向與白龍書院關系緊密，只怕日后白龍書院在趙國的權勢會越來越大。”

鞠何遠能看到這些形勢，更多人都看得到，如今趙國皇族日漸勢弱，白龍書院遮了朝堂的半邊天，一旦成為白龍書院的弟子，日后只會有享不盡的好處！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要借著祭文廟這個機會進入白龍書院。

漸漸的，上前的書生越來越少了，而火盆里燒掉的文章詩詞只怕已經有幾百篇了。這些文章中，賣的最貴的達到了八顆八階靈骨，只差一點就換到了九階靈骨！

“鞠兄，你且坐在這里稍等片刻。”一直等待的李樹在鞠何遠的注視走了出去，來到了所有書生都一直看著的那火盆旁邊。

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來，折起了一半，只留下一半給茶樓內的書生們看過，文章詩詞的名字清晰可見：勸學。

同其他人一樣，將其扔進火盆里點燃，撒入一點點來自文廟銅爐爐壁上刮下來的煙灰。

火光之中立刻有金光涌現出來，持續了時間約莫一息。

茶樓內的書生立刻眼睛一亮，流露出渴望的神采。

“這！”鞠何遠也吃了一驚，沒想到“季兄”竟然拿的出這等好文章出來賣。

因為那些煙灰都是從銅爐中掛出來的，除了一定程度傷可以驗出一篇文章的好壞，而且還可以確定這篇文章是否已經在祭文廟的時候燒過了，如果燒過的文章，就算是再好，也不會再有金光出現的。

在這時，已經有許多人喊價了！

當出到六顆八階靈骨，這篇文章的買主定下了！

接著，李樹又拿出了第二篇：師說！

這些都是他曾經背誦過，自然都是無數古人文章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僅文章優美，更是蘊含著大道理。

金光再次涌現出來。

接著是第三篇，第四篇……

“將進酒聽過嗎？鵲橋仙見過嗎？”

李樹一口氣賣了五篇文章，每篇文章都有金光閃爍不停。

而茶樓內的書生也都相互爭搶，紛紛喊價，幾乎紅了眼。

李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么輕松的賺錢，這不是賺，這是搶啊！在賣了五篇后他停下了，在一束束目光的注視下出了門。

當出了茶樓，鞠何遠才清醒過來一些，怔怔的看著李樹：“季兄，那些文章詩詞……都是你所作？”

“怎么可能。”李樹搖了搖頭，神情十分自然沒有一點虛假，“都是從他人創作出來的，只是恰好被我得到了而已。”

鞠何遠聽了后一陣沉默。

李樹則在盤算這五篇文章賣的錢，一共三顆九階靈骨和七顆八階靈骨！但這并不是全部，還有更多，只是他感覺已經夠了。

這筆錢已經算是意外之財，應該適可而止，不能貪得無厭，如果再拿出更多的文章，的確可以換來更多的靈骨，但也可能會帶來禍端。

“季兄為何不留著自己用，也許哪一篇文章在文廟之上可以得到仙人金身的回應，一步踏入白龍書院的大門！那可不是幾顆靈骨能換來的。”鞠何遠斟酌著問了一句。

回想剛剛發生的事，鞠何遠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對身邊這位“季兄”的了解并不想自己想的那么多。

“就算進入白龍書院，以我的根骨，只怕早晚也會被掃出山門，何不利用這些文章詩詞換些靈骨，更穩妥一些……”

李樹話還沒說完，鞠何遠就再次張口。。

“季兄，若是還有其他文章詩詞，可否讓我一篇？”鞠何遠說話的時候，眼神略有些發虛，“不瞞季兄，這些時日來也嘗試寫一些文章，奈何才疏學淺，難登大雅之堂，囊中的資財也難以換來上乘的文章，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嘗試一下。”

聽了這番話，李樹腳步緩了一下，除了賣掉的那五篇，他的確還有剩余的文章詩詞。

只是他與鞠何遠雖然相識了一段時間了，但一直以來都算不得深交，只能說是一般的泛泛之交，只是經常一起說說話談一談玉京發生的各種事而已。

將一片文章給鞠何遠？他認為兩人的交情還沒有到那一步。

“季兄，若是你還有上乘的文章詩詞，我愿意用此物來交換。”鞠何遠神情有那么一些掙扎和糾結，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金色的牌子，“我幫了另一個人躲避了一場災禍，這是他送我的報酬。”

不用李樹問，鞠何遠就一五一十的說了。

在趙國，每年最大的一個節慶之日便是大趙立國的那一天。

“再有兩個多月，便是大趙立國之日，每年皇城內都會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而這塊金牌就是進入皇城參加宴會的憑證。”

李樹還在想，那場宴會有什么值得參加的嗎？

“我本打算，若是祭文廟之后不能進入白龍書院，那么便借著進皇城的機會，找一位皇子依附，若是能見到太子最好不過了。”

但是他還是更希望能成為白龍書院的弟子，所以打算最后搏一搏，這塊金牌也舍棄了。

看起來，似乎這塊金牌是拿的出的比較珍貴的東西了，李樹想到過去的一段時間，也從鞠何遠的口中得到了不少對他非常有用的消息，那么……

“也好，我手中剛好還有最后一篇詩詞，便與鞠兄換了。”

李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了鞠何遠，也接了金牌。

看到李樹走開，鞠何遠將手中的紙鋪開了，喃喃道：“水調歌頭……”

玉京，城東。

一座恢弘的大殿立在寬闊的庭院之中。

通過大殿的門，能看到有三座栩栩如生的金身立在里面，一人雙手端著書，一人背后負著長劍，一人半臥閉目。

在大殿中，有幾十個白龍書院的弟子在，身如長槍般站在那里，站在最前面之人望著三座金身，面相威嚴，立在那里好似可支撐起天地一般。

“太傅，祭祀時辰到了。”一人走上前，小心說到。

當朝太傅回過身，看向大殿外面，張口喝了一聲：“祭祀，開始。”

在喊話的時候，有一條白色氣息如同蛟龍一般從鼻子里涌出來，飛出了大殿，在整個玉京的上空環繞了一圈，也將聲音傳遍了整個玉京！

無論是皇城內，還是市井，都聽的清清楚楚。

在文廟大門外，早已經聚集了數千書生等候在這里，李樹也在其中，雖然沒打算進白龍書院，但可以來見識見識祭文廟。

當聽到聲音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見到了那白色的氣息。

“是浩然氣？！”

他一眼認出來，那正是浩然道修出來的浩然氣，他自己的身體里還有一口浩然氣呢，而從文廟中飛出來的浩然氣只怕有幾千上萬口了。

同一時間，很多很多的人都在抬起了頭，旋即看向文廟的方向，更多的人心里想的是，當朝太傅果然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