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方,千雪道人和之前堂下的一百多弟子,更是畢恭畢敬的候在遠處。
趙元開一眼掃去,還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焦合戰場歸順的武極宗西域總宗掌門翟天明!
見君,跪拜。
趙元開抬手免禮。
錦衣衛指揮使孫心武一步上前,將幾封密折呈了上來,稟告道:
“啟稟陛下,整個天啟山的清點已經全部完成,查獲各類經書古籍、武道功法共四千卷,高原藥草三千石,金銀古玉不計其數!”
“還有,在原武極圣宗奉祀堂統管的山南宗庫之中,發現大量的儲備糧,可供五十萬使用一年!”
武極圣宗畢竟運轉了數百年,是天啟高原之上的頭號龐然大物!
趙元開大致掃了一眼之后,略作沉思,道:
“孫心武,朕命令你盡快籌建錦衣衛天啟所,隸屬南鎮撫司下轄,負責對接后續入駐天啟州的漢南軍!”
“糧食藥草什么的暫且留在這兒,但所有的經書古籍,必須給朕運回長安!”
孫心武叩跪,“微臣遵命!”
“千雪,翟天明!”
趙元開將目光落在最后方,喝道。
衛戎司分開一條通道,千雪道人和翟天明戰戰兢兢的走了上來,直接叩跪在地聽命。
尤其是翟天明,身為西域總宗掌門,在得知天子師殺上天啟山之后,第一時間趕赴過來!
他其實想要表現一番的。
但沒想到,等他上山,一切都結束了。
那曾經充滿了傳奇色彩,在武極宗所有弟子心中猶如信仰一般存在的圣墳底蘊,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六堂覆滅,宗門崩塌,傳說之中活了千年的半圣老祖,追隨大漢天子身后恭維如老狗!
他震撼,驚嘆,而最多的還是慶幸!
“奴家叩見陛下。”
“小人叩見陛下。”
兩人虔誠跪拜。
趙元開抬手,淡聲道:
“無須多禮!”
“千雪,朕昨日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吧?至此之后,再無西夏,只有大漢的新州天啟!”
“你身為天啟州的第一任刺史,這天啟山之巔的所有物資便由你全權接管!一個月之內,朕會遣派漢南軍團和長安新官奔赴天啟州,屆時你做好對接任務,再聽從調配!”
自從經由昨日淑妃娘娘的點破之后,千雪道人猶如被醍醐灌頂了一般,一夜未眠!
她想了很多,最后才明白,天啟歸漢根本就是一件好事!
當今的這位大漢天子猶如天降圣主,是盛世可期,歸于大漢才是最好的歸宿!
“奴家……”
千雪道人話說一般,站在了天子身側大有母儀天下之威嚴的青憂輕嗔了一聲:
“還自稱奴家呢?”
“額?娘娘?”
“即為刺史,便是漢吏,該改口了啊,千雪大人!”青憂笑道。
千雪道人恍然大悟,頓時激動,濕紅了雙眼,聲腔有些哽咽的呼道:
“微……微臣謹遵圣命!”
“嗯!”
趙元開頷首。
目光落在了翟天明的身上,又道:
“翟天明,之前朕給你們四人的指示,應該沒忘吧?”
“小人不敢!”翟天明跪地。
“從即日起,你們四人便聽從于吳千雪,整合四域總宗下轄的四百分宗和地方府衙,若有異心,休怪朕無情!”
“小人誓死效忠大漢!”
翟天明顫抖顫栗,連聲呼道!
至此。
天啟山一戰算是徹底落幕了。
趙元開輕舒了一口氣,閉目,氣息彌散,感知到這天地之間的地脈母氣明顯有濃郁了幾分!
從漢南舉兵到今日,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半月了!
而趙元開離朝親征,也足有一個月了。
當初從多方刺探的消息得知,東荒神教復蘇龍脈最多三五個月,而最短,便是兩個月!
龍脈一出,遠東起禍,兩朝恩怨再次爆發!
“霍去病!”趙元開喝道。
“末將在!”霍去病一步踏前。
“傳令下去,半個時辰之后,班師回朝!”
“末將遵命!”
半個時辰之后。
七千甲下天啟山。
換了衣服的天啟老鬼如同一位普通的老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趙元開的身后,及至留駐山腳看守戰馬的營帳之地,直接上馬!
萬馬齊驅,再一次的橫跨整個天啟高原,直奔道浮城!
翌日午后。
圣駕抵達道浮城,趙元開下令就地駐軍休整。
前身為西夏帝宮的道浮宮,趙元開卸下金甲,青憂換了一身華服。
之前略微中斷的錦衣衛情報網全面盤活,這數日以來積壓的密折將臨時行政的桌案堆得滿滿的!
首先是整個益州戰場的局勢。
焦合一戰之后,趙元開雖說是親征天啟高原,但幾乎是把所有的主力都推入了益州戰場!
沿著這個益州和荊州縱向地界布控是三十萬漢南兵橫推西進,最精銳的白袍軍和背嵬軍南下橫推!
而正西方向,橫拒整個益州與天啟高原交界關隘的,那可是一個整編的玄甲軍,整整四萬騎兵!
岳飛、陳慶之,李存孝,呼頓王,還有位居大漠三大蓋世勇將之一的巴格爾!
這五位名將坐鎮,指揮整整四十二萬之數的多兵種聯合的大兵團,在益州圍殺那四十多萬的西夏兵!
那就是一場絞殺!
就像是四十萬的獵人進山,去圍殺四十萬只野兔一樣!
西夏兵人生地不熟,巴蜀益州又是山高水險之地,撤民清野斷了糧草,指揮統帥葉楚河被斬首,這一戰的實力對比猶如天地之差!
從錦衣衛的情報分析來看,戰損比能拉到一比五萬!
這是前所未有的豪華數據和榮耀戰績!
道浮宮之內,帶著面具的天啟老鬼全程旁聽,全程呆滯怔傻!
這老東西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死多少人,從大荒時代走出的半圣至尊,眼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他只是震驚,震驚天武帝的戰略布局,震驚這本來是西夏必勝的一戰,最后竟然被全殲!
眼下,四十萬西夏金龍衛已經覆滅一半多了!
剩下的二十來萬散在山野之中,啃著樹皮,在茍延殘喘,根本不成氣候和威脅,只能絕望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