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靨坐在屋子里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聽見江云飛好像是回他房間了,心一下就涼了。
抱著穿婚紗的米妮揪來就去,一走神的功夫倒叫敲門聲嚇了一跳,“干嘛?”
江云飛推開門,看她抱著自己買的米老鼠,倚在門框上道,“明天有個酒會,你陪我去么?”
“什么酒會?”她以前不知道他那么多應酬的,還以為這種事兒都是韓言川出馬,“以什么身份?”
“一個拍賣行的酒會,”干脆走進來坐在她床上,拿了那只米奇過來,雖然是他親自買的,但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喜歡這種東西,閃閃發光貴的要死的珠寶奢侈品她要買,奇奇怪怪的玩偶她也要買,還有一段時間喜歡漢服,弄了一大堆簪子,差點兒就要學著做胭脂了,讓人不知道她到底鐘情什么,好像都愛,又好像都不愛,“愿意以什么身份都可以。”
江太太可以,金絲雀可以,暢銷書作家也可以。
“哈,說是你太太的話,以后可就不能離婚,你愿意么?”姜靨揶揄一句,把米奇搶了過來,“人家是一對兒的。”
“我從來都沒有不愿意。”選擇不公開的人明明是她啊,怎么還倒打一耙的,“我又沒所謂,不用在乎人家是不是說我靠金主上位。”
前半句姜靨甜的要死,聽到后半句就翻了個白眼,“江云飛你就是話太多了,真的。”
他話多么?
他很寡言啊。
“為什么不去。”姜靨起身,把兩個玩偶放回床上,“那明天會有拍賣會么?”
“有。”
興致忽然濃了幾分,湊近他笑道,“都有什么,我們買得起么?”
眼里都是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
“我買的起,你買不起。”笑著掐她的臉,疼得她收了笑容擰了他的腰一下。
“今年我生日你還沒有給我買禮物呢。”她生日那天他只包了個紅包給她,讓她喜歡什么自己買,要不是因為數額巨大,姜靨可能都會翻臉。
嗯嗯,錢多到臉翻不動。
“你想要什么?”第一次被要禮物,金主有點受寵若驚。
“這個要你自己想啊,我們關系那么好,你就不能給點驚喜么?”捧著臉看他,像是捧著一朵花兒一樣,“韓言川不給Jessica準備禮物么,你應該學習學習他。”
“他上次給Jessica也準備了一屋子氣球,被Jessica拿鞭子全都抽爆了。”
姜靨笑得肚子疼,這到底是什么神仙姐姐。
“然后呢?禮物是什么,也是那些繩子一樣的衣服么?”
“不是,是輛跑車。”
靠,牛X。
“那他應該是很喜歡Jessica啊,不然怎么那么舍得下本。”
“他生日的時候,Jessica帶他去了荷蘭紅燈區。”
姜靨的三觀都碎了,荷蘭大概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X開放程度很高的國家了,會有櫥窗J女,她留學時一度想讓江云飛帶她去,誰叫他們鬧掰了呢。
不過人家情侶去荷蘭大多都是看郁金香的吧,這二位簡直了。
“跑題了,反正你要送我點東西。”
“那明天你看上什么,就拍下來。”
“哈哈哈,好的親。”
姜靨因為太過激動,所以又失眠了。
沒辦法,她就是這么沒出息,她有時候都奇怪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為什么總像是沒見過世面一樣呢?
不過江爸爸曾經說過,像她這樣保持一份孩子天真也挺好。
因為拍賣會是在下午,所以姜靨一整天都在家等著江云飛,努力碼字存稿,而且還在書友群承諾今天加更,要知道她平時惜稿如命,加個更像割肉似的。
寫書寫到一半的時候收到富貴花群消息,點開來看,是一只T家的盒子。
“林深給我買戒指了☆:.。o(≧▽≦)o。.:☆!”許諾發了文字,但大家都能想象她尖叫的樣子。
“打開來看看,快!”姜靨依然首當其沖第一個回信息,然后就是安然,最后才是蘇堯。
經典的六爪鉆戒,還配著一個滿鉆的戒圈,是妹子們都會愛的那種。
“好羨慕!”她最開始就是想要一個這樣的婚戒啊,可是江云飛卻給了她一個沒有牌子的。
后來買的那一對完全是為了氣孫聞晏的媽媽,他們兩個也都沒戴過。
“你又不是沒有,你羨慕個屁。”蘇堯給她發了個白眼,“你看看我,跟宋知意那么多年,別說戒指,狗尾巴草編的都沒有,哄一下都懶得哄。”
“你會有的,我覺得沈默那么高要求的人以后肯定會給你買一個超級贊的。”
“我才是那個比較慘的好吧,孩子都生了,就只有一對對戒,鉆戒什么的婆家不給啊。”安然回了一句,她倒是不在意這種東西,當初結婚也不過就是覺得人應該到了什么時候做什么事兒而已。
比起蘇堯饑不擇食,她挑選配偶全靠理智。
“讓顧炎給你買。”
“買最大的。”
“兩克拉夠不夠?”
看著她門三個一人一句,安然雖然無語,但還是笑了出來。
“顧家那種人家,二十克拉也買得起。”姜靨感慨一句,然后又被蘇堯揶揄了。
“那你還不選陸世琛,不對,金主也買得起二十克拉,為什么只給你三克拉,快,去找他拼命。”
“滾滾滾,就你話多,煩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姜靨,金主送你的鉆戒什么樣,給我看看。”許小諾發了一句,倒不是為了比較,就是純粹好奇。
“等等,我要找一找。”姜靨在首飾盒里翻了半天才找到,非常古樸的瓷制戒指盒里,藍絲絨底子上放著一枚設計極其簡約的戒指,像是糖塊一樣的祖母綠切割。
其實對切割她還是很滿意的,感覺很復古,一點也不俗氣,但也許是當時對江云飛有偏見吧,所以他買什么她都不喜歡。
“就是這個。”
“很好看啊。”許諾回了一句,“其實我覺得牌子什么的一點不重要,心意最重要。”
“就是,”蘇堯接上,“而且老板說的也沒錯,干嘛要為品牌方付費,鉆石都是一樣的,顯大才是鉆戒最重要的職責。”
“所以是我太貪慕虛榮了么?”
弱弱地問了一句,得到了安然肯定的回答,“是。”
“金主能這么縱容著你,真的挺不容易,畢竟很多男的都討厭女人虛榮,然而他依然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