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要合作后,楚暄一回到晉王府,就迫不及待地叫來幕僚和管事,商討合作的事。
這事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不容易,可是楚暄乃是堂堂晉王,這事對他來說還真沒什么難度。
只要放出消息,多的是商賈愿意送上門來巴結他。
所以幕僚和管事們一合計,就敲定了十個大城市,準備先在這些地方建琉璃坊,開寶鏡樓。
隨后,楚暄又迫不及待地讓管事招攬了一批工匠,準備送去琉璃坊里培訓。
這是蘇錦璃提議的,每一個琉璃坊,都會安排一名技術顧問過去,指導當地的工匠燒制琉璃。
實際上,這所謂的技術顧問,也是探子。
這事不需要蘇錦璃明說,楚暄也能猜出來。
透明玻璃是可以用來制作千里眼的,要跟商賈合作開琉璃坊,自然得派人盯著,不能讓人亂來。
還有這燒制琉璃的方子,也得嚴格保密才行。
所以這合作的商賈,必須得精挑細選,到時候還得多敲打一番,以免有人偷偷將方子泄露出去。
這些瑣事,不需要蘇錦璃操心,楚暄自然會把事情辦好。
楚暄這邊安排得差不多后,就惦記起了蘇錦璃說的那些琉璃器。
于是他又帶著崔嫣然去了秦王府一趟,一見到蘇錦璃就問:“嫂子,之前你說的琉璃器,可否讓弟弟先看看?”
崔嫣然頓時有些不自在。
楚暄太迫切了,她都還沒見禮呢。
于是她輕笑著跟蘇錦璃見了禮,補充道:“嫂子你可別笑話我們王爺,其實都怪我,自從那天聽了嫂子你說的琉璃器,心里就一直惦記。王爺知道后,就說要來找嫂子,我攔了好幾回,王爺還是拉著我來了。”
她這話,算是替楚暄描補,給楚暄挽回了不少面子。
蘇錦璃自然是看了出來,不過她只是笑了笑,并不拆穿。
她看了楚暄一眼,見他面不改色的,似乎挺理所當然,也就不在意了。
楚暄卻有些迫切。
他還沒見過琉璃坊里頭燒出來的琉璃器呢,如何能知道究竟好不好?
不親眼看看,他還真沒辦法放心。
所以他順著崔嫣然的話說道:“是啊嫂子,你說的那琉璃器,嫣然可是稀罕地很,今天我特意把她帶來了,你就拿出來讓她瞧瞧唄?”
蘇錦璃早猜到他不會安心,就等著他呢。
見他已經急不可待了,就說道:“跟我來吧。”
說完,她就帶著楚暄和崔嫣然去了特意布置過的花廳。
如今秦王府全都歡上了玻璃窗,花廳也是一樣,即便沒有大太陽的天氣,屋里的光線也亮堂。
楚暄和崔嫣然跟著蘇錦璃到了花廳,就看見花廳里似乎放著什么,用藍色的綢布蓋住了,根本瞧不清楚。
不過,兩人也不傻,結合剛才的話,很容易就能猜到,這里擺著的,應該就是蘇錦璃說過的琉璃器了。
綢布輕薄,遮蓋之后,依舊能夠顯出輪廓下來。
所以光是瞧著那輪廓,就能看出,綢布下頭擺著的那些東西有大有小。
大的甚至有半人多高,小的則能放在手掌心里頭把玩。
可惜全被綢布給擋住了,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特別的。
楚暄看得一陣心癢,可這里畢竟不是晉王府,他還不敢太放肆,就問蘇錦璃:“嫂子,這些都是琉璃器?”
蘇錦璃點了點頭,走過去抓住綢布一角,輕輕一揚。
輕薄的綢布瞬間飛揚而起,露出了下頭的琉璃器。
楚暄和崔嫣然不約而同地看過去,然后就愣住了。
那些琉璃器雖然各不相同,顏色卻極為絢麗,看得人眼花繚亂。
楚暄一眼就喜歡上了,恨不得立刻搬回家去。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那些琉璃器打量,結果越看越興奮,就問蘇錦璃:“嫂子,這些就是你說的琉璃器?”
說完后,他突然發現還有不少綢布沒有就有些迫不及待。
蘇錦璃笑吟吟地又揭開幾塊綢布,將花廳里擺放的琉璃器全都展露了出來。
楚暄立刻看了過去。
本以為所有的琉璃器都是那種絢麗的顏色,結果這一看他就發現,有好幾樣居然都是純色的。
其中甚至還有無色透明的玻璃。
不過那些玻璃看起來十分清透,比玻璃窗還要透明得多,做成了杯子的模樣。
那些杯子的造型也奇怪,居然全都是高腳,蛋形的杯子下頭是一根纖細透明的玻璃棍子,最下頭則連著圓形的腳。
杯子除了蛋形之外,還有一種是倒扣的錐形,有些像漏斗的樣子。
雖說這些杯子的模樣看著都怪怪的,可是因為高度透明的緣故,又讓人覺得還挺好看。
楚暄喜歡喝酒,看到杯子后,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想都是酒杯?”
蘇錦璃點了點頭:“葡萄美酒夜光杯,三弟猜得沒錯,這些都是酒杯。”
說完,她將最后一塊綢布揭開。
這下頭拜訪的不是琉璃器,而是她一早準備好的酒液。
不過酒液都裝在玻璃瓶子里,也算是一種展示了。
她拿了一瓶紅葡萄酒,打開塞子,把酒倒在透明的醒酒器里。
然后又打開其他的酒,一一倒在酒杯之中。
除了剛才的紅葡萄酒之外,蘇錦璃還準備了桃花酒,青梅酒和橘子酒。
裝在透明的玻璃瓶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酒液的顏色,十分漂亮。
想來女子見了之后,會很喜歡。
蘇錦璃特意看了崔嫣然一眼,果然看見她正直勾勾地盯著那三瓶酒在看。
楚暄則拿起了醒酒器,湊過去聞了聞:“這是葡萄酒?”
沒等蘇錦璃回答,他就想喝。
不過當著蘇錦璃的面,他到底沒好意思直接拿著醒酒器就喝,而是挑了個蛋形的高腳杯,把酒倒了進去,都快把杯子給裝滿了。
蘇錦璃頓時有些無奈。
這種高腳杯可不是這么用的。
全都裝滿,還有什么美感?
倒是崔嫣然瞧了出來。她看到蘇錦璃倒的那三杯酒都沒倒滿,有的甚至只裝了一小半的杯子,就猜到這里頭怕是有什么說頭。
再看楚暄倒了那么多,她就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