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據說鬼子事后集市附近的菜地里發現一趟腳印，一步邁了八個菜畦，足有一丈二尺遠，驚得鬼子面面向覷，以為神人。這大概就傳說中的狗急跳墻吧，人急了勁也不小啊，呵呵。

李鐵帶著那個隊員跑了一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跑什么跑，鬼子來了又如何，來了就再殺他幾個唄，看來自己殺鬼子殺的還是太少了，膽子太小了。

兩個家伙蹲在野地里一合計，這次出來連個燒雞都沒來得及吃，就這樣回去豈不是虧大了？雖然得了一支駁殼槍，可自己并不缺啊，自己現肚子里缺的是燒雞、大魚大肉的干活。兩個膽大包天的家伙最后商量的結果就是：自己的膽量太小，不能見了鬼子就跑。再說了，不就殺了個鬼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說不上鬼子還不知道呢。為了鍛煉一個自己的膽量，他們決定有必要再去一趟院東集，順便弄點油葷，給自己加點營養。

說干就干，兩個人又順著小路，回到了院東集。

由于渡邊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死在集市上，板田很生氣，所以現在集市上到處是鬼子和偽軍。幾乎沒有小販在在擺攤子，更沒有多少人來趕集，只有在集邊上有店面的人，實在是沒辦法跑，所以只有呆在那里，但也一家家的緊關門窗。

鬼子們在集市四周來來去去的檢查著一切可疑的地點和物品。

李鐵和那個狐貍到了集上的時候，正是鬼子們四處查看的“要緊關頭。”

看到這么多的鬼子和偽軍，怎么才能混進去呢？

看到集上有一些特務，身上穿著綢褂，背著駁殼槍，戴著墨鏡，手拿折扇，人模狗樣的四處溜達。

兩人在集邊上的一棵樹下故意裝著鬼鬼祟祟的樣子，讓人一看就是一對非常好捏的柿子。

果然，兩個漢奸特務發現了他們，把折扇往脖子后面一插，奔著他們就過來了。

看到兩個特務要過來，李鐵他們故意裝出害怕要走的樣子，轉身要走。兩個特務加快速度，很快就把他們“堵”在路上。

“干什么的？見了我們跑什么？”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八路的探子，說不定，集上的太君就是你們兩個家伙殺的。”一個賊眉鼠眼的特務說。

“老總，你真厲害，你怎么知道是我們干的？”

“哼，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也不打聽打聽，這帶誰不知道我崔二爺的大名？什么樣的人我一看就知道，我可不管他們是八路還是九路。”

這個特務還沒聽出李鐵說的是什么，只管自己在那里自吹自擂。

“嗯？你剛才說什么？”

終于另一個有點回過神來了。

“噢，我說你怎么知道是我們的干的？”

“你們干的？真是笑話，就憑你們這兩個人，不自量力。渡邊太君是什么人？是你們所能隨便見到的嗎？你們一輩子見人家一面就了不起了，還想把他殺死？把良民證拿出來給老子看看。什么，沒有？沒有那你們就有麻煩了。嘿嘿。”

“我們沒有良民證，我們有這個。”李鐵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把特務向樹后面引。

看到附近沒有什么注意到他們。李鐵一把把后腰上的駁殼槍抽了出來，接著頂在一個特務的肚子上。特務的槍還在盒里，沒掏出來呢。另一個隊員也制住了另一個特務。

“老總，我們是八路，你說對了，渡邊也是我們干掉的，你也說對了，你還真是厲害啊！啊？”“老總，饒命，老總，饒命啊，我們可沒干過什么壞事啊，小的不長眼，小的瞎了狗眼，你大人有大量，就當小的是個屁，您老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我們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啊。”

“我靠，怎么自古到今，所有的漢奸都是一個腔調，你就不會說點有新意的東西？”

把兩個特務押到樹后的一個草垛旁邊，抬起槍把，在兩個特務的后頭上一敲，兩個特務就昏到了。

脫下特務的外衣，兩人換上，然后把特務扔進草垛里，戴上禮帽和墨鏡，拾起折扇，兩人大搖大擺的朝集上而去。

由于兩人的打扮和特務一樣，而且大部的鬼子根本不認識特務，只覺得都差不多。所以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兩人這時候的想法很簡單：弄兩只燒雞解解饞而已。

但當兩個走到集中間的時候，李鐵已經改變了這種想法。因為他看到了一樣東西，一樣他眼饞了很久的東西——摩托車。

這是一輛大約只有七成新的三輪挎斗摩托車。上面還插著一面小小的膏藥旗。

自打進入了集中心，看到這東西后，李鐵的眼光就沒離開過它。

心不在焉的到了燒雞店門口，看到附近沒有幾個人。兩人對著門板“哐哐哐”的砸了幾下，里面，里面沒有人說話。

仔細的聽了聽，卻發現里面有人壓抑著自己的呼吸。看來是被自己嚇壞了。

輕輕的敲了敲門，對著里面小聲的說了兩句話。

“老鄉，我們不是特務，我們是八路軍，就是剛才打死渡邊的八路，我們想買兩只燒雞。”

“老總啊，我們沒見過八路，我們都是良民啊，再說，今天還沒開始做燒雞就出了這事，到現在也沒有做啊。”

里面一個蒼老的聲音說。

“大爺，我們真是八路軍，我是李鐵，經常來吃您老的燒雞的，您還記的嗎？”

門縫里露出一只眼睛，接著門開了一條縫，一只手伸了出來，一把把李鐵拉了進去。另一名狐貍隊員也跟著進了里面。

“老天啊，你們不是跑了嗎？怎么還在這里啊，現在全集上都是鬼子和特務啊，被抓住可就壞了。”

“沒事的，我們不怕。本來我們已經跑回去了，可路上一想，來一趟院東集竟然沒有吃您老的燒雞，那不折大了？于是我們又回來了。”

“唉，你們啊，唉。說什么好呢。”

老頭給他們包好兩只燒雞，然后又端出一碗雞雜來。

“先吃點吧，現在鬼子們查的緊，出也出不去，呆會等鬼子們撤了再走。”

“好，我可就喜歡吃您老的燒雞了。”

李鐵也不客氣，反正呆會兒要付錢的。

兩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大海碗雞雜給干掉了。

吃飽了，兩人要走。李鐵一摸口袋。真是好啊，褂子里竟然還有幾塊銀元。全部掏出來給了老頭，不是自己的錢花著不心疼。

老頭不要。“別價，大爺，這錢不是我的，是剛才從一特務手里搶來的。再說了，我們帶著這些錢跑路也不方便，就先暫時存您這里，等什么時候我們再來買燒雞，直接從這里面扣好了。”

不由分說，告別老頭就出了門。

把一只燒雞揣好。手里提著另一只，順便從老頭的鋪子里提出來了半瓶子燒酒。當然，在燒雞上面可是加了不少的料的。

李鐵帶著同伴直接來到鬼子摩托車旁邊。一輛摩托車停在一棵大樹下。一個鬼子軍官坐在一邊，手里拄著指揮刀，眼睛四處亂看。

“闊你氣哇，闊你氣哇（你好），太君辛苦大大的，喝點酒的干活，燒雞的，米西米西的干活。”

“喲西，你的，大大的好。”

鬼子軍官朝李鐵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接過燒雞，上去就是一大口。

“好，大大的好！”那鬼子接過酒來也是一大口。

李鐵和另一個隊員就在一邊看著他一個人在那里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一會兒的功夫，一只燒雞就下去了大半，半瓶子酒也全部進了他的肚子。

小鬼子已經基本上醉了。

“太君，花姑娘的干活？”

“嗯，花姑娘的有？哪里的干活？”

“在這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店，里面花姑娘的有，漂亮大大的。”

酒足飯飽后的鬼子，頭腦已經全部被花姑娘占滿了，跟本就不再考慮其它的問題了。

趔趄著站起身來，爬上摩托車就開始打火，終于在熄火了N次后，終于打著了火。

“你們的上來，帶我去找花姑娘的干活。”

“太君，太君，你的大大的辛苦，讓我的來開車。”

笑話，讓鬼子醉酒駕車，他不想混了，自己可不想這么快就去見馬克思。

兩個人連扶帶拉的把鬼子弄進挎斗里，然后，李鐵在前，狐貍隊員在后。

李鐵發動著摩托車，很熟練的騎著走了。

鬼子軍官在挎斗里已經醉的睜不開眼了。終于躺在車斗里睡著了。

李鐵騎著摩托車，飛快的駛出了集市。路上的鬼子看到兩個“特務”駕駛著摩托車，并沒有表現出驚奇。因為有許多特務都會騎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