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英雄遲暮

原本這里就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但此刻卻更顯熱鬧，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頻頻出現，讓拳場的氣氛更加高昂。

楚懷南和謝耀東在城北爭堂主已經不是什么秘密，這次雙方比武決斗更是下了一個億的賭金，這種巔峰式的對決牽動著所有人的心臟，不管是秦城道上的，還是其余閑雜人等，此刻都是涌向地下拳場，想看看年輕一輩的終極對決。

地下拳場位于秦城市東的老工業區，所謂的‘地下’也指的是這個拳場見不得光，并非是場地位于地下。這是一座四層高的建筑，原本是一家工廠的廠房，但此時卻變得燈火輝煌，破損的墻壁上畫滿了怪異繁雜的壁畫。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拳場內響徹，一個個裝扮新潮的年輕男女徘徊于周邊，事實上這些人都有著自己的身份，并非每一個都是喜歡朋克的小流氓，有些可能是白領，有的更可能是學校的老師。

除去白日里的壓力，人們在這里放縱著激情，地下拳場從來都不是一個安靜的地方，血和激情才是這里的主調。

比起往日的喧鬧，今日這里更顯繁雜，除卻那些隨著音樂搖晃身子的年輕男女們，更有一群群面色肅穆的黑衣人走過，這些人都是那些大佬們的保鏢，在這些大佬看來，楚懷南和謝耀東之間的對決不僅僅是一場拳賽，更是秦城勢力重組的一個風向標。

“轟！”

在拳場前的空地上，一個廢棄的汽油桶被人們點燃，熊熊的火舌竄出老高，引得周邊眾人一陣歡呼，而在火焰歡騰時，一輛賓利從入口處緩緩駛來，在賓利的前后，分別還跟著兩輛黑色的奧迪轎車。

“我靠，這誰呀，架勢也太大了，比剛才的烈火幫老大還能裝B。”

“烈火幫老大算個屁啊，也就在咱們面前裝裝B還行，和這位比起來，估計連說話的份都沒有。”

“說話？估計烈火幫老大想見這位都難吧，還說話？這可是秦家的家主，可是秦城最牛逼的存在。”

一伙人看著豪華賓利開進停車場，不禁在旁邊小聲議論起來。

“快看，是青龍會的人，難道這就是南宮雄？”一人指著入口處的一群黑衣人說道，其中領頭的四五十歲的年紀，那派頭氣勢也不小。

“應該不是，我曾經見過南宮雄，不過估計也是一位大佬級人物。我靠，你看后面，三生會的人，還有還有，劉家的人也來了。”

“我的媽呀，這些人可都是名副其實的大人物，今晚有好戲看了。”一個又一個的大佬讓在場人皆是興奮無比，這些人有些他們能認得，有的卻是從未見過，不過不管怎樣，眾人確實可以肯定，今晚的拳賽肯定精彩無比。

相比外面的喧鬧，拳場里面卻稍顯安靜，大佬們彼此相互交談，此時能進的這里面的，無不是有著身份的人物，事實上在這個時候能進來，已經是一種身份的體現。

“二爺近來可好，可是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過您了。”秦穆輝最先走到江辰南身前，笑著說道。事實上以江辰南在北方的地位，也只有像秦家家主這樣的人才有機會上前攀談，至于其他的秦城本地勢力，卻是還不夠格。

“呵呵，歲數大了，現在這個時代是年輕人的時代，我這種老頭子還是躲在家里喝喝茶養養鳥比較好。”江辰南也是大笑著回道。

“二爺這是說的哪里話，當年家父還在的時候，可是沒少跟我講大爺和二爺的事了，不管到什么時候，您和大爺在我們心里都是傳奇性的存在。”秦穆輝侃侃說道，這話有著恭維的成分，但更多的還是出自內心。雖然現在將軍府的威勢不復從前，但若是提起大小將軍以往的事跡，那在老一輩人心中絕對是一段傳奇。

在兩人淡笑間，北方長老會的三字頭大哥也是先后而來，相比江辰南這邊，三字頭長老那邊更顯熱鬧。本地黑幫和本地家族的大佬們一個個湊上前攀談著。雖然可以說他們的地位不夠格，不敢上前和江辰南攀談，但這種情景顯然是不正常的。如若換做以往，應該是三字頭圍在江辰南身邊，而這些人則圍在外圍，一切都是以江辰南為中心。

“歲月不饒人啊，我還是老了，呵呵。”江辰南雖然早已知道這種結果，但此刻心中還是有些感慨，想當年大小將軍在北方又是何等威勢，可此時卻是落得如此清冷，與其說人心現實，到不如說歲月催人老，英雄遲暮，如果在給他二十年時間，三字頭長老又豈會如此這般。

秦穆輝陪在江辰南旁邊，江辰南剛才的感慨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也能感受到江辰南心中的落寞，但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事實上對江辰南這種英雄人物，隨口的安慰反而更似侮辱。

從始至終，三字頭大哥也只有地字頭大哥李成明過來和江辰南問過好，至于杜勝天和陳輝則假裝沒有看向這邊，一直和那些上前獻好的大佬們攀談著。

“秦家主不過去和三字頭大哥打聲招呼？”看到李成明轉身走向那邊，江辰南笑著對秦穆輝說道。

“二爺還是叫我穆輝吧，在穆輝心里，北華盟永遠是大爺和二爺的。”秦穆輝看了三字頭大哥那邊一眼，笑著回道。

“哦？”江辰南對此到是有些意外，如今將軍府勢力萎縮，北方長老會明顯做大，卻不想秦穆輝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態度，她這話明顯就是賭將軍府這邊能贏，或者說他們秦家更親近將軍府一些，“呵呵，我聽人說你們家的小丫頭和楚小子走的很近，難道……”

“二爺誤會了！”秦穆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現在誰都知道楚懷南是江辰南的孫女婿，但秦雪卻是對楚懷南鐘情不已，整天變著法子想要和楚懷南見面，這種事情讓秦穆輝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剛才之所以那么說，只是因為二爺您，不關楚懷南什么事。”

“呵呵，我都這么一把年紀了，根本不值得你這么做。”江辰南笑著說道，“想來你也早就知道楚小子了，你覺得他怎么樣？”

“這個……很不錯，少年英杰。”秦穆輝臉色變幻好久，因為秦雪和楚懷南曖昧不清，所以他也不好太過認真的評價楚懷南。

眾人交談間，時間已是半夜十一點多，拳賽即將開始，這些大佬們先后入場，等他們在包廂中坐定，外面的人群才開始魚貫而入。

拳場內燈光閃耀，一道道火光從墻角噴出，山呼海嘯般的驚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拳賽還沒有開始，但氣氛已是被人們推向高潮。一個個身材暴露的性感女子從一個通道跑到拳場上，隨著音樂賣力的扭動身子，這也使得觀眾們更是激動，這種氣氛下沒有人能夠平靜，滿滿的都是熱血和激情。

相比拳場中的火爆，更衣間到成了唯一的凈土，尤其是左邊的這一間，楚懷南閉眼靠在皮椅上，屋內也只有秦陽在喋喋不休的告訴著歐陽龍三人，讓他們都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最起碼把那些東瀛人的屎都給打出來。

他們這一邊并不怎么緊張，除去楚懷南不說，歐陽龍三人都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但眾人想來，縱使東瀛人再厲害，也比不過陣法的威力，所以眾人都很輕松，就連陳永年都是一臉笑意。

“這一戰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要是讓那些東瀛人活著走下臺，你們仨也不用回來見我了。”歐陽華比秦陽還狠，一邊說著，一邊往手上倒著藥水，給歐陽龍三人放松肌肉。

“師父放心吧，我們不會給您丟臉的。”歐陽三兄弟都是性子憨厚之人，此刻認真的點點頭，就好像那些東瀛人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樣。

“懷南放松些，我給你也擦些藥水。”歐陽華說著走到楚懷南跟前，蹲下身子幫楚懷南擦起藥水來。“東瀛人既然敢打這個擂臺，那他們肯定會留有后手，他們三個腦子不靈光，到時候你在場上一定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大意。”

“我明白。”楚懷南聞言點點頭，接著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腿腳。而就在這時，一個類似于工作人員的年輕男子走進更衣室，告訴眾人拳賽即將開始，讓他們做好準備。

“加油！”

“不用擔心，咱們肯定會贏的。”

眾人紛紛上前，對著楚懷南四人說道。

“呵呵，本來我不緊張的，你們一這樣，我反而緊張了，我先去躺廁所。”看著眾人明顯很緊張卻又做出一副很輕松地樣子，楚懷南笑著說道。

“我暈，你不會這么丟人吧，算了，我陪你去。”秦陽笑著跟上身子，和楚懷南一同上廁所走去。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主持人終是走上臺來，而這也預示著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今天，讓我們釋放所有的激情，盡情的歡呼吧！”主持人衣著并不正式，此刻更是仰著脖子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