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節 比賽與丑態

暫時恢復了活力的費恩舒服地嘆了口氣，卡夫統靈藥的熬制手法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而且這份靈藥的材料是斯內普教授經過本地化改造的，這么小小的一瓶不過是幾小勺的量，僅僅成本大約就在三十金加隆左右。如果將經過斯內普教授修改過的配方發表在《實用魔藥大師》這本學術刊物上的話（鄧布利多年輕的時候在上面發表過論文），卡夫統靈藥的價格可能會上漲到六十加隆一小瓶（魔藥就是這么好好賺錢，不然斯內普哪來的一倉庫材料，有些東西有錢還買不到），不過無論是斯內普還是費恩，都沒有閑心會把這份成果發表到學術刊物上，只為博取一個虛名。

春天已經到來了，霍格沃茨城堡附近草地上的積雪在一個月的時間內也慢慢被青嫩的綠芽所取代，還有禁林吹來的涼爽微風，當中也帶著新芽的芬芳。這是個晴朗的好天氣，與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比賽的時候完全不同，只要騎在掃帚上就能看的漫無邊界的禁林，這是個好天氣，乘著微風騎在掃帚是件難得的享受。幾乎每個人都是這么認為的，即使是費恩在看見清澈的天空的時候也難得地有飛行的沖動。

“或許該學學怎么騎掃帚了。”

十點三刻的時候，格蘭芬多隊和拉文克勞對紛紛起身前往更衣室，哈利在更衣室里脫掉了黑色的巫師袍，從口袋里抽出了魔杖，塞進了他準備穿在魁地奇球服下面的T恤衫里面。至于那份費恩給他的“天族光彩”卷軸，則被他交給了羅恩，順便將使用方法一并說明。哈利不希望會用上這些措施，但是誰也不知道攝魂怪會不會再跑進球場里。

“你們知道我們要怎么做。”在所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伍德站在門口拍了拍手向隊員們說道：“如果輸了這場比賽，我們就徹底完蛋了。我們只需要像是昨天訓練的時候那樣飛就可以的！我們肯定能行的！”

球場上，所有小巫師們在看到格蘭芬多隊和拉文克勞隊走出更衣室的時候紛紛歡呼了起來（斯萊特林除外，他們安靜無比），就連小法師的室友都匆匆咽下零食，站起來鼓掌歡呼。拉文克勞隊中唯一的一個女生，同時也是找球手的秋·張，她大概比哈利矮一個頭的高度。即使緊張不已的哈利此時也不得不驚嘆她的美貌，雙方隊員面對面地站在自己隊長的身后，秋·張對哈利笑了笑，哈利感覺自己的胃部都緊張得抽動了起來。

“伍德，戴維斯，握手。”霍琦女士干脆地說道，伍德和拉文克勞隊隊長握了握手。

“騎上掃帚——現在聽我的哨聲——三——二——一！”

隨著哨聲響起，雙方隊員迅速升空。

“比賽開始了，本場比賽最大的興奮點就是火弩箭！哈利·波特騎著它代表格蘭芬多參賽！”解說是格蘭芬多的李·喬丹，“《飛天掃帚大全》上說過，火弩箭是國家隊在今年世界杯上的首選掃帚——”

“喬丹！你能不能跟我們說說比賽的情況！”麥格教授趕緊打斷了李·喬丹的廢話。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隊中表現出色的球員在畢業之后，往往能夠收到各個魁地奇俱樂部的邀請函，甚至是國家隊的邀請。因此每個學院的魁地奇都與外界的魁地奇俱樂部有一定的聯系，誰知道李·喬丹收了多少金加隆，才會在比賽的時候介紹火弩箭——不過幸虧被麥格教授及時打斷了。

“沒問題，教授——介紹一點背景信息而已。順便說一句，火弩箭有一個內置的自動制動裝置，可以——”

“喬丹！”

“好的，好的，現在格蘭芬多控球，格蘭芬多的凱蒂·貝爾準備投球射門——”

費恩舉著黃銅望遠鏡四處看來看去，他看見哈利從凱蒂身邊掠過，而秋·張正緊緊跟隨在他后面。這個女孩的飛行技巧十分出色，常常頻繁地飛到哈利的身前，不斷迫使他轉向。弗雷德從哈利身邊飛過后，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哈利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快了許多，將秋·張甩在了后面。

“這是全場中的第一個進球，凱蒂·貝爾，我們為她歡呼！”李·喬丹大聲說道，坐在他身邊監督他的麥格教授也滿意地點了點頭（畢竟麥格教授也是魁地奇愛好者）。格蘭芬多的觀眾席上歡呼一片，赫奇帕奇也是，無論是誰進球了，赫奇帕奇的小巫師都會歡呼，這也是所謂的湊熱鬧——這是天性。

就在哈利和秋在空中不斷糾纏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金飛賊——就在靠近地面的一處柵欄處飛來飛去，他迅速俯沖下去，秋看見他這么做，雖然她并沒有發現金飛賊，但是她還是追了上去。火弩箭優秀的加速帶著哈利不斷往地面俯沖，這可是他的強項，很快，距離金飛賊只有十英尺了——。

“哈利正在俯沖！他發現了什么——他看到了金飛賊！”李·喬丹激動地大喊，幾乎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哈利，包括緊緊追在他身后的秋·張。一只游走球從側面飛向了哈利，他趕緊往旁邊閃開，游走球和哈利就相差了一英寸，然而就在這關鍵的幾秒鐘里，金飛賊就消失不見了。

格蘭芬多觀眾席上發出一陣嘆息，拉文克勞們則站起來拼命揮舞著手中的學院旗幟，為自己的擊球手歡呼喝彩。

接下來哈利再也沒有看到金飛賊了，秋·張也被他遠遠地甩在身后，極致的速度讓他忘記了攝魂怪可能會出現的恐懼，他自由地飛在球場上，他感覺世界就是自己的。就在他尋找金飛賊的過程中，格蘭芬多已經再次進了七個球了。

“格蘭芬多八十比零領先，快看火弩箭的身手！波特此刻正在測試它的性能！看見它的轉身了嗎，秋·張的彗星根本沒法跟它比！火弩箭的精確平衡能力尤其體現在長時間的——”

“喬丹！火弩箭花了錢要你做廣告嗎？趕緊解說比賽！”

“好的，麥格教授。”

“你好像很緊張？”費恩對著身邊的小女巫說道。赫敏現在在格蘭芬多徹底沒有朋友了，赫奇帕奇的小巫師也不介意多一個人過來分享零食。就在哈利開始俯沖的時候，小女巫就緊緊地抓住費恩的衣袖，尤其是哈利靠近地面的時候，她抓得更緊了，就連指甲都毫無血色。

“我只是討厭羅恩。”赫敏趕緊松開了手，她翻了個白眼，“而且哈利現在還坐在那把掃帚上，萬一有什么......而且，我也是為了格蘭芬多的榮譽才擔心......”

“我并不覺得那把掃帚有什么問題——”小法師聳了聳肩，不過他并沒有戳破赫敏的傲嬌行徑，畢竟這也是一個萌點。

拉文克勞突然發力，連進三個球，追上了比分。現在格蘭芬多只領先五十分了，如果秋在哈利之前抓住金飛賊，那么拉文克勞就贏了。哈利降低了高度，焦急地掃視著球場。

小法師看到哈利往前飛行，但是卻被秋·張擋住了去路——此時秋已經放棄了尋找金飛賊的行動，她知道自己掃帚是比不上火弩箭的，因此她只管留意哈利的行動就可以了。哈利再次俯沖，秋以為他又發現了飛賊，于是緊隨其后，但是他突然停止了俯沖，然后飛速上升，然而秋則卻剎不住掃帚，還在往下掉。

“這是火弩箭優秀的制動裝置的成果！火弩箭擁有遠超一般掃帚的制動能力！”李·喬丹興奮地大喊，這筆贊助費算是到手了。

“喬丹！講比賽！”

“好的，教授。哈利現在在往拉文克勞方向的球場飛！他看到了金飛賊嗎？還是像上次一樣，是個假動作？”

但是無論是真是假，秋都必須跟著哈利——因為這個戰術的要點就是不讓對方找球手迅速抓住金飛賊，直到追球手能夠獲得足夠的分數，將分差拉開到一百五十分以上。雙方找球手都在加速，直到秋發出一聲驚呼——

哈利分神看去，就看到三個黑乎乎的身影站在觀眾席上，他下意識地從球袍頸口里抽出魔杖，指向那三個攝魂怪：“呼神護衛（Expe）”

一團巨大的銀色霧氣從魔杖杖尖尖里冒了出來，就徑直撲向了目標，但是哈利沒有時間停下了查看戰果，他伸出拿著魔杖的那只手，用剩下的幾根指頭將慌慌張張正要逃跑的金飛賊扣在了指間。

“Yeah——”赫敏一下子高興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她興奮地直接抱住了費恩，“我們贏了！”

“我想是格蘭芬多贏了，不是赫奇帕奇。”小法師笑著提醒了一句，然后她就看到赫敏松開了懷抱。小女巫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之后，耳朵一下子紅了起來。

“不過，恭喜你，格蘭芬多。”

“嗯，赫奇帕奇。”

“干得漂亮！”伍德大喊道，安吉麗娜和凱蒂輪流親吻了哈利，弗雷德和喬治分別抓住哈利的兩個胳膊，將他駕了起來，帶向那些從觀眾席上沖下來的格蘭芬多小巫師們。

“我們贏了！”羅恩臉上沒有一絲不開心，他完完全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至于哈利讓他帶著的卷軸則不見蹤影。珀西也顯得十分開心，他賭贏了十加隆，現在他迫不及待地要去找自己的女朋友要錢了。

被小獅子們團團包圍的哈利聽見了盧平教授的聲音：“那個守護神咒很像回事。”

“攝魂怪根本沒有影響到我。”哈利還是一臉的興奮，“我什么感覺也沒有。”

“那是因為他們——呃——不是攝魂怪。”盧平教授臉上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算了，你過來看看吧。”

他帶著哈利走出了歡慶的人群，抵達了球場的邊緣，盧平教授指著地上的那一團東西說道，“你可把馬爾福嚇得夠嗆。”

地上這一團蠕動的東西可不是攝魂怪，而是馬爾福和他的兩個蠢跟班，以及斯萊特林球隊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他們在地上跌坐一團，正在手忙腳亂地試圖從那些長長的，帶著兜帽的黑色長袍里掙脫出來，他們被哈利的守護神撞翻之后一直是這樣的。之前為了模仿攝魂怪，馬爾福應該是站在高爾或者克拉布的肩膀上的。

麥格教授正帶著憤怒的表情站在他們身邊。

“可恥的詭計！”麥格教授毫不留情地訓斥他們，“卑鄙，懦弱，令人作嘔！你們每個人都被關禁閉了，斯萊特林扣五十分！每個人！我要和鄧布利多教授談談這件事，這點完全可以肯定——啊，他來了！”

對于格蘭芬多們來說，如果有什么能讓這場勝利更加精彩的，就只有斯萊特林的丑態了。接到消息的小獅子們紛紛圍觀馬爾福的蠢樣，高爾的腦袋直到他們到達球場邊緣的時候還被纏在袍子里。

小獅子們十分感謝斯萊特林奉上的喜劇。在臉色陰沉的斯內普將這四個丟人的家伙領走之前，另外兩個學院都跑來圍觀馬爾福他們。費恩也被拉了過來，他看了看在地上糾纏成一團的四個家伙之后，就隱晦地看了看盧平教授——有手有腳的人不可能這么久還沒掙脫幾塊破布。果然，盧平教授就站在一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簡單地讓長袍纏住他們而已，這種變形術小把戲盧平不用魔杖也能使得出來。

等到斯內普教授走過來的時候，魔藥學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地上丟人的四個家伙，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雙手插在兜里的、微笑著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嘴唇蠕動了幾下，但是還是沒說什么。他用力地揮動了一下魔杖，原本糾纏在一起的黑色長袍裂開，變成一塊又一塊破布。

“閉嘴！”斯內普教授沒等馬爾福開口說話就喝止了他們，他瞪了一眼盧平教授，說道：“走。”

然后他就自顧自地離開了，黑色的長袍衣袖下擺在微風下鼓起，像是一只巨大的，張開了翅膀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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