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肌:“搞快點搞快點。”
豆豆:“我快不了,就是這么持久。”
腦肌:“挖坑的路也能開車?快,奇貨可居好不容易把主人忽悠走了。”
竹林風聲:“咱們這么做會不會有點過分啊?用人家的府邸當據點,會連累人吧。”
腦肌:“沒事,這貨是之前出賣我們的那個富商,離總督府一二百米的地方,都是達官巨富,本來想著租個院子就真租不到,干脆一鍋踹了。”
豆豆:“哇一箭雙雕,哪個老陰比想出來的點子!有我萬分之一的風范了,給陰人點贊。”
腦肌:“你才陰人,你才陰人!女神閉嘴吧。”
豆豆:“你搞搞清楚,我又沒任務失敗,會來參加是恩情啊,你面對恩人得有點禮貌,來,磕三個頭吧。”
腦肌:“我磕四個直接給死人磕怎么樣,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就喜歡搞事,這次可合了你的意了。”
二少爺:“我回來了,富商出去后守衛沒剩幾個,連著仆人全打暈運走了。”
豆豆:“你真的是善良守序啊,都報復了還管無辜NPC?”
腦肌:“不,會不走程序進行正義的報復是混亂善良,區別主要在……”
“停。”豆豆寬解道:“反正富商已經因為奇貨可居的點子撈了不少錢,正打算跑路了,混蛋玩意,以為背叛后真有金點子給他用不要付出代價的啊!”
腦肌思索:“不過居然沒留幾個守衛,看來他的錢沒放在自己家啊,等我問一下。”
二少爺:“問這個干嘛?”
豆豆:“……孩子呀,善良陣營是沒出路的,來我們邪惡陣營吧,當然是趁這會看能不能運出去嘍,反正奇貨在外面拖住富商回不來可以善后呀。”
腦肌:“這樣的話,那是不是還得留個能打的滅口富商啊,不然我怕奇貨得完。”
小仙女:“我來吧,我本來也不算能打,留下來面對反撲作用也不大,并且我之前沒來過這里,身份清白,更好隱藏,不管是殺人還是越貨都方便。”
二少爺:“……你倆果然是魔鬼狗男女組合。”
竹林風聲聲援道:“她是為了我才來的,這一趟沒有獎勵,純耗時間,我認為所有自愿加入的都應該感謝。”
“不用謝啊,哥哥就是這么有義氣。”豆豆自動算入感謝自己:“陰人,剛好給你整點陽氣的東西,要不你來打第一炮?”
腦肌還沒來得說話,萌嘟嘟就舉手:“打炮打炮,我也要打炮”
所有玩家不分男女對豆豆露出鄙視的目光,宛如看對著未成年瞎開車的怪蜀黍,豆豆就很無奈:“她就是臉嫩,更何況誰知道她非要接車啊……你們這也是性別歧視啊,為什么女生可以開車男生不可以!氣抖冷。”
腦肌冷笑:“那你倒是抖啊。”
小仙女冷笑“和男女沒關系,和顏值有關系,長得好看當然可以隨便開車,反之就是油膩和猥瑣。”
“md過于真實。”豆豆覺得不會再愛了,這群牲口沒有一絲絲的同伴情:“我在艷陽高照的南方感受到了北方的大雪紛飛。”
“沒艷陽,月色好得很,正是報復的好景色。”腦肌拆穿后嚴肅道:“別弄儀式感了,速度都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利索麻溜的齊射就是最好的報復。”
玩家們認真準備的報復,當然不可能是一個鐵桶,十幾個沒良心炮在富商花園里分成好幾排埋好,炸藥包也早早綁上厚木板,玩家各就各位,臉上滿是激動和興奮。
不止是復仇的美妙,也沒想到熱武器時代開啟這樣宏觀的事,他們就是單純的、從來沒有點過炮。
平時要是聽說哪家大學軍訓可以實彈打靶都覺得厲害,如此真實的游戲感受,自然令人有種好像真的當炮兵的感覺,激動是無法避免的,連平時最沒正型的豆豆,都一臉嚴肅,只是喊的時候過于緊張嗓子一緊:
“預備,瞄準。”
“色!”(破音)
數十聲巨響同時匯聚成了驚天動地的聲音。
因為距離近,爆炸聲和氣波同時發生,一邊感覺到氣流撲面,同時耳朵一震,隨即地面都發生顫抖,火光和煙霧好像就在眼前,高聳的尖塔和建筑如同被雨打落的樹葉,往四處飛濺墜落。
寂靜的夜色中,只有熱氣和火光。
不是夜色寂靜,而是玩家的耳朵一時之間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
“快,再來一發。”
“哇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
“擦我那發好像沒爆。”
“你說什么!馬什么梅?”
玩家的興奮是源于已知,那么總督府的恐慌就來源于未知了。
“高階超凡者?!快,快開啟防護。”
“沒看見人!”
“雷?還是火?是什么超凡者?”
“快跑,是高階超凡者擋不住的!”
“醒醒、醒醒!”
“他已經死了!”
巨大的炸藥包產生的強烈爆炸沖擊,僅僅一輪齊射,所過之處,建筑、人馬都會被炸飛,固然有人恰好被打中,但更多的,其實并不是被炸死的,他們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卻七孔流血,是震死的。
哪怕是稍遠的幸存者,也耳朵流血,懵逼中失魂落魄,能夠立刻開口說話并行動的,都已經是了不起的精英。
不止是受到攻擊的總督府,整個城市的目光,都聚集于此,各種超凡能力幾乎是同時,開始發生激烈的波動,無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任何明眼人,看到火光和倒塌,都意識到——近期要逃離這座城市。
原本夜襲就搞得人心惶惶,不少有錢有勢的人早就離開了。而合作的富商失去了奇貨可居的警戒后,最近不止是發票,還收了一大批合約中的材料,又自己裝作急于收購的樣子,趁機找人合伙在高價時轉賣給市場。
這就不光是錢了,連材料炒作都不放過,作為交貨方不留貨,交貨日期是奇貨可居放出去的,相當透明沒有操作的空間,基本就宣告了,對方選擇了快錢,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實際上,到了最后兩天,但凡有心人,只要付出的人力夠多,盯梢所有販賣窗口,就能意識到,這兩天的票價總和,已經遠遠超出了所宣布的購買數。
哪怕意識到,也多是找途徑去威脅加入,而不是拆穿,誰會放著錢不撿呢,異世界的道德觀中這連殺人都沒有,實在算不上邪惡。
就算想當英雄,整座城市的情緒早已失控,變成一種買到就是賺到失去理智的狂歡,你怎么去阻止別人賺錢呢,那只會被狂熱者當成仇人。
意識不到騙局的人,只要保持理智,也能隱隱察覺到狂歡的不正常,但一座城市實在太大了,建設又遠比破壞困難,也許超凡者可以毀滅一座城市,卻無法恢復一座城市的理智。
而在金錢的層層網織下,這場騙局甚至成了一場心照不宣的收割,頂尖人士意識到了,但金錢攝人心魂,他們認為自己可以躺著賺不知情人的錢,反正出票的是那個富商,哪怕玩崩了,到時候把人審判行刑交代一下不就好了。
受苦的可能有某個大人物,但絕對不會是所有的大人物。
但所有不知收斂的獵人,最后只會落到無物可逮的局面。
威嚴的落地,這是最后一根稻草。
當一個總督都會在自己府邸被攻擊到生死不知的時候,這座城市已經沒有安全可言了;而一個不能保證安全的城市,也不會有大量商人入駐;并且接下來大部分中小商人可能要破產,很多平民,甚至是借錢去買的,將背上沉重的債務。
唯一能安心的,就是倫威港的地理位置優越,大概需要蕭條一陣子,但依靠無可替代的地位,終究還是那個熱鬧的商業港口。
斗篷人就是這么想得,他才不要去救總督,多死一個知情人,剩下的人還能多分點錢,更何況,白工誰愛干誰干,他不干。
沒人愿意干白工,尤其在利益的反面。
除了幾個教會向總督府救援外,其他的大型超凡勢力,居然都保持了一種靜默的克制,有人在占卜,有人在打探,方式不同,但先要保護自家,于是眼睜睜看著又是一聲巨響,總督府上閃出莫名的光亮,爆炸聲在上空發生。
“幸好,應該不是高階超凡者,我就說最近沒聽說哪個怪物的消息。”斗篷人有點遺憾,不知道第一波總督死了沒:“隨便哪個神,保佑他死了吧,多給我分點錢,哦不準確,最好其他知情人都去救援都死了……不行,我得去守著銀行。”
中階超凡者都松了口氣,托了有錢的福,總督府的防御還是很不錯的,甚至遠超大部分小貴族的府邸,但也僅此而已了,如果真是高階超凡者,那也是絕對擋不住的。
“倒是聰明,這會都出來了。”
斗篷人看到總督府飛起的人影,還有下方出動的兩個超凡者,都是四階,也是整個城市官方實力的保障:“光正面就出動三個人,有錢可真好。”
第二波的攻擊已經暴露了位置,教會和總督一起出手,斗篷人不認為襲擊的人能活下來了,但是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暴露出的實力不看白不看呀,襲擊者也挺厲害的,至少陣勢是真嚇人,應該能多來幾個回合讓他情報看個夠吧,賺翻啦。
就在他搬凳子和飲品時,再一次發生劇烈的爆炸聲,這一次,比之前都要可怕的多,地面晃動的像是地震,余波的熱氣甚至波及到了他這里。
他幾乎瞬間就回到觀看位置,然后飲品落地了。
那是一朵黑色的云。
下方的煙氣中,是火海,四周是一個呈圓形的廢墟,一邊倒形成的樣子,像一朵黑色的花,盛開時毀滅了周圍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