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 莫言敗

近距離觀看，才發現這大殿比想象中還要巨大，大殿門前左右兩邊竟然立著兩尊十米高大的黑色惡鬼石像，黑面獠牙、手爪似勾，均做仰天咆哮裝，似要呑云噬月，讓人望而生畏。

才剛走到殿門前，白云飛便感覺到有好幾股強大的氣息橫掃而來，而且這些人的魂力氣息全都是陰沉森寒，暗屬性元力本身就容易讓人感覺本能的不適，只不過是殿里幾人隨意散發的感知而已，就已經讓他有一種心顫的感覺。

走進這個以黑色布景為主的大殿，便見對面主座之上有一名身穿紫黑色金邊長袍的五旬老者端坐其上，長發微白，額角有幾絲并不顯眼的皺紋，剛才應該正和下方的幾人商談事情，此刻才剛放下手中的一盞茶，嘴角帶著幾分淺笑，隨意地打量著進來的幾人。

不用說，這人便是幽冥宗的宗主了，皇甫南離開時曾告訴過白云飛，此人名叫莫言敗，乃是和紫金一個時代的強者。

在莫言敗下手兩側，還各有兩名老者，慕晨也在其中，想必都是幽冥宗的長老。

虛冉帶著眾人走到大殿中央，對著莫言敗恭敬道：“師尊，幾位客人都帶來了。”

莫言敗微微點頭，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虛冉退出大殿之后，白云飛和鄭凱一起對前面幾人行了一禮，語氣恭敬道：“晚輩見過莫宗主，以及眾位長老。”

龍藍站在白云飛身后，沒有什么動作，他身為魂獸，自然不想對這些老頭子行禮，而且他再怎么說也是龍震的徒弟，七級魂獸，也應該有自己的傲氣。

“呵呵，遠來是客，兩位賢侄不必多禮，坐下說吧。”莫言敗微微一笑，對兩人輕輕擺手，而對于龍藍的態度也沒有表現出什么不滿，畢竟對于皇者境這個層次的魂師或魂獸來說，除非是有本宗的輩分高低或者其他什么特別原因，否則的話大都是平輩相交的。

白云飛三人在左邊的凳子上坐下，莫言敗和藹道：“雖然我宗深居黑云谷甚少與世俗接觸，但這幾年偶爾也聽說了煉器宗紫金新收了一個天才弟子，小小年紀就做出不少讓人驚嘆的事，今日一見，看來傳言非虛，白賢侄竟是已經有突破至魂皇境的趨勢，實在是天賦驚人，紫金的眼光著實不凡，時隔二十年再收弟子，依舊是同輩中的翹楚。”

白云飛有些愕然，他還以為幽冥宗的宗主會是一個因為暗系元力修煉久了而不茍言笑刻板嚴肅的老輩，沒想到倒是這么和藹，而且聽他的語氣，竟然好像和師父紫金相熟？

“莫前輩過獎了，天下間天才輩出，各宗派的同輩天才數不勝數，晚輩所遇就有不少與我相當，哪里敢稱同輩翹楚，只不過有一些機遇，所以境界提升稍微快速一些而已。”對于長輩的這種夸贊，白云飛也算是比較習慣了，謙遜地說了幾句，然后繼續道，“此次拜訪貴宗，我代表我宗幾位長輩向眾位前輩問好，我們兩宗雖然以前未有來往，但希望以后多做往來，若有困難，可相互幫助，同進同退。”

這些話，是皇甫南教他說的，雖然沒有交代太多，但白云飛也能大概看出，煉器宗要和幽冥宗建立友好關系，記得當時皇甫南也曾提到過‘結盟’一詞。

“呵呵，那是自然，我幽冥宗雖然隱世不出少問世事，但能夠得到煉器宗的好意，也是我宗榮幸。”莫言敗顯然也早就知道此事，微笑道，“說起來，我和紫金當年也有過數面之緣，還曾一起闖過魂獸森林，當年年少輕狂壯志勃發，沒想到一晃近百年過去，時代變遷，我們都成了行將就木的老家伙了……”

白云飛有些驚訝，想不到莫言敗和紫金還有這么一段交情，他倒是沒有聽紫金說起過，不過從那句‘年少輕狂，近百年過去’上看，這實在是遙遠年代的故事了，成了老輩們珍藏心中的回憶，自然不會沒事兒就拿出來念叨的。

莫言敗說完又轉頭看相鄭凱，同樣微笑道：“鄭賢侄，不知尊祖鄭麟前輩可還安好？”

鄭凱本來正聽著他和白云飛的談話，此刻手中端著茶正要喝呢，一聽到他這句話，差點將手里的茶杯給扔出去，他顫著手將茶杯放下，滿臉震驚之色，語氣竟然有些結巴道：“你……您……認識我祖爺爺？！”

莫言敗笑道：“年輕時曾目睹過鄭麟前輩的風采，他老人家早在數十年前就已達帝境，不知如今是否已經窺破大道，進階到了更高的境界？”

鄭凱擦著汗道：“這個……祖爺爺常年閉關，我幾乎都沒怎么見過他老人家……”

“呵呵，以鄭麟前輩的境界，自然是不會再理會世俗的……”莫言敗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追問，剛才也只不過隨口一問而已，這種事，鄭凱這種小輩怎么可能知道。

旁邊的白云飛卻是暗自心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鄭凱還有一個祖爺爺的，而且聽莫言敗的只言片語……‘帝境’難道是指魂帝境界？‘更高’，那豈不是……

真不愧是一百多歲的老怪，隨口談的話題都能嚇死人。

又隨意閑聊了幾句，雖然莫言敗語氣和藹，但那幾位不怎么說話的長老的審視目光還是讓白云飛感覺有些不自在，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莫前輩，不知我帶來的那名小女孩兒的救治……情況如何了？”

莫言敗微微一愣，然后收起笑意道：“那小丫頭的情況，我今早也看過了，說實話……救治的機會不大……”

白云飛心一提，急道：“怎么可能……她只不過是被無意中侵蝕而已，憑借貴宗對暗元力的精通，難道還是不能驅散她體內的暗毒嗎？”

這時候，莫言敗右手方的一名下巴尖細的老者突然冷哼道：“哼！小娃娃懂什么，正因為是無意中受到侵蝕，暗毒沒有規律的運轉，才更難驅散，而且別忘了，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許多方法根本就不能用！能夠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了，想要救她千難萬難，光是需要的珍貴材料就是一個恐怖的數量，且還不是一定成功……不值！”

這名長老明顯是一個心直口快之人，言下之意就是，為了救這么一個普通人花費這么大的代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