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香之前挺擔心,眼看一個月就快過去,寧澤還沒有任何音訊。
聽說他已抵達海岸,立刻帶上文武官員出城迎接。
見寧澤帶回來的人比去之前多了數倍,而且大車小車跟在后面,劉元香覺得疑惑,趕緊上前。
“主公!”寧澤一馬當先,來到她的面前行禮,“下官不辱使命,比那丘國已誠心歸附!”
“軍師,這是......”劉元香看向后方那支龐大部隊。
“稟主公!”寧澤從懷里取出一份帛書恭敬遞上,微笑回答,“比那丘新任國王阿木爾與下官簽下國書,主公有任何驅使,召之即來。因為國內剛剛結束戰爭,阿木爾需要穩固政權,待安定之后再來華郡拜見主公。為表誠意,上貢五萬金、一百五十萬石軍糧、大小戰船五百艘、鐵礦八萬斤、刀槍劍戟無數,并遣一萬比那丘士兵,隨行五萬雜役為主公所用。”
劉元香接過國書,目瞪口呆,一臉的不敢置信。
寧澤去了一個月,非但讓比那丘國同意成為自己的屬國,還得到如此龐大的物資與人力,簡直難以想象。
按理說,自己沅熙公主的身份,加上僅有華郡一地,要讓比那丘國臣服基本不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止劉元香,后面所有華郡文武官員都是同樣想法及驚愕表情。
楚美人雖然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騎馬上前對寧澤拱手說道:“距離一月尚有數日,軍師卻已順利歸來,下官著實佩服!”
私下里稱呼寧兄,公開場合則比較嚴肅。
“比那丘雖是海外之國,只有一郡之地。”寧澤回答,“且國內并無名將,拿下并不困難。今比那丘臣服,許諾每月上貢礦石、兵甲,我方軍械無后顧之憂。又有比那丘士兵可供驅使,可與天下諸侯一戰!”
“軍師,”楚美人上前略帶歉意對他說道,“下官負責攻略周邊各郡,不料戰場瞬息萬變,未能成功拿下丹郡、潼郡。如今鉅郡、巴郡、吐魯禾郡三路兵馬聯合攻占武多,卻被楊染一把火燒掉軍糧,不得不退兵武多郡,丹郡出了個民兵首領魏翼,與楊染聯合擊退我軍。梁太守只能退守丹華關。未能擊敗楊染奪下周邊各郡,是下官的疏失......”
“這個倒不能怪楚主記,”劉元香說道,“主記策略并無不妥,只是無法預料魏翼會出現,帶領私兵解了丹郡之圍。也想不到楊染身邊有智謀之士,連番獻策破了聯軍。若是楚主記隨軍出征,想必能夠識破敵軍計策。只是楚主記身為女官,手無縛雞之力,隨軍出征太過危險,何況楚公不會同意。”
差不多一個月沒見,劉元香與楚美人似乎處得不錯,還會替她說話來著。
最初的時候,她可是吃過楚美人飛醋。
想必是楚美人這段時間表現,獲得了劉元香的認可吧?她的智力、內政屬性都很高,肯定能幫到劉元香很多。劉元香雖然屬性很差,可用人方面是沒問題的,加上仁德的特性,信任并且維護楚美人也是很正常。
“戰場之上本就瞬息萬變。”寧澤笑道,“楚主記不必自責!主公也無須憂慮,正好下官帶來比那丘士兵,加上我郡兵馬五千,合計一萬五。正好領兵增援梁太守,助他攻占丹潼兩郡,順勢取武多、鉅、巴、吐魯禾四郡,為您奪得金州為基業!”
“軍師剛從比那丘國歸來,不如先回城內休息幾日?”劉元香有些擔心,“正好本宮也想知道軍師在比那丘國這一個月內做了什么。”
“主公,我軍得到強援,正該趁此機會出征!”寧澤說道,“若被楊染得知,必有所防備,到時堅守不出于我無益!還有鉅郡、巴郡、吐魯禾郡三路兵馬若是得知比那丘國臣服主公,必定有所防范,不肯出全力聯合討伐楊染。只有現在出兵,方能將其一舉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待下官為主公取得金州其余六郡,再慢慢匯報比那丘國之事。”
“軍師,下官愿意隨您同行!”楚美人請命。
寧澤對她微笑搖頭:“楚主記,你需要留在華郡輔佐主公,城內公務也很重要。華郡穩固,本官才能安心征伐。”
“軍師言之有理!”劉元香馬上說道,“這段時間城中事務交給楚主記,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若少了楚主記,本宮反而覺得不方便。何況,楚公那邊也絕不會答應。”
這話發自內心,當然心中也有另外一個想法,不大樂意讓楚美人跟著寧澤出征。自己呆在華郡,她跟著寧軍師到處跑,想到他們兩人可能朝夕相處,心里就不愿意。
楚美人聞言看向寧澤。
寧澤點頭道:“楚主記還是留在城內輔佐主公,若是可以的話,設法說服并且招募楚公。”
“父親那邊,就算是我也無法說服!”楚美人搖頭嘆道。
“反正試試看嘛!楚公可以為楚主記留在華郡,足見愛女心切。多試幾次,說不準就說服了呢?”寧澤笑道。
“這......”楚美人低頭思索片刻,點頭回答,“既然軍師這么說,下官盡力一試。”
“這就對了嘛!”寧澤微笑轉向劉元香,“主公,下官這就帶兵增援梁太守,除了此行所需糧草,其他物資主公派人全部收入官倉。”
“比那丘國竟然如此富有,舍得拿出這么多的物資......”劉元香頗為感慨。
“因為新任國王阿木爾不得不依靠我軍力量,下官自然趁機多要點。”寧澤說道,“而且,下官決定將比那丘國也劃入商會運作范圍,將其作為我軍的海外基地。比那丘國發展起來,就是我軍源源不斷的礦物來源。”
“比那丘國是真心投靠本宮嗎?”劉元香略有些擔心,“若是誠心還好,就怕到時候從背后捅一刀......”
“主公盡管放心!”寧澤回答,“雖然此刻比那丘國是迫于無奈而臣服,只要我軍迅速占領金州,展示力量。同時以商會協助比那丘國發展,給予對方足夠利益,便能讓其死心塌地為我所用!”
“既然軍師這么說,本宮放心了。”劉元香點頭,“此行安全為重,切莫冒險!兵馬軍糧損失并不重要,軍師一定要平安歸來!”
寧澤心里一暖:“主公放心,在下是文官,跑得比誰都快。”
周邊文武官員:“......”
當著主公的面,他們可不敢說這話。不愧是軍師,而且聽他這么說,主公非但不生氣,還松一口氣。
想想也是,誰能像軍師這樣有能力替主公鞏固華郡,還讓比那丘國臣服,進貢數量如此龐大的物資和人力,都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吧?有這樣的能力,誰不服?
于是寧澤并未入城,直接帶領本部五千兵馬,加上一萬比那丘士兵,帶上一萬雜役運送軍糧,號稱十萬大軍向丹郡前進。
這種就叫心理戰術,故意把軍隊數量夸大,嚇唬敵人。
敵軍心理素質差些,處境不妙的有可能直接投降或者棄城逃跑,心理素質好的也會害怕。就算主將不害怕,難保手下不怕,更不用說下面的士兵和城內百姓。
只要有人怕了,就有可能自己產生混亂,令處境更加不利。
當然,也有厲害一些的將領直接看破,迅速安撫可以讓這個計策毫無效果。
劉元香雖然不想寧澤剛回來就立刻出征,此刻也沒其他辦法,手下能用之人太少。真要有可以代替他出征的,肯定會讓寧澤留在城內休息幾日,順便找他聊聊這段時間在比那丘國的事情。
差不多一個月未見,她可是有很多話想說呢!
寧澤領兵出發,很快抵達丹華關。
梁騰得知,親自帶著諸將過來迎接,滿臉笑容:“寧軍師,你可回來了!”
以前都是叫他寧小兄弟,但是自從回到華郡,寧澤被劉元香任命為軍師后,就改了稱呼。
“梁太守!”寧澤上前拱手行禮,“聽說這邊出現狀況,下官馬不停蹄趕來支援。正好從比那丘國帶來一萬士兵,你我合兵一處,再去會會楊染!”
“楊染手下有一謀士楊映,是他族叔。”梁騰說道,“此人頗有智謀,設計劫我軍糧,又火燒三郡糧草,不好對付!丹郡城內冒出一個民兵首領魏翼,年紀輕輕武力超群,帶著私兵三千協助楊染。此刻與楊染前后聯合,我戰他不下!”
“太守無需擔憂,下官助你攻破丹潼兩郡,順帶拿下金州另外四郡。“寧澤說道,“請派人前往丹郡大肆宣傳,就說華郡出兵十萬增援,要一舉拿下丹郡。”
“軍師要我事前通知敵軍,這是何意?”梁騰不解。
“嚇嚇他們!”寧澤笑道。
“啊?”梁騰一頭霧水,“這......”
“太守盡管派人過去,”寧澤說道,“如今楊染要防御鉅郡、巴郡、吐魯禾郡三路兵馬,又要防備我軍。突然聽說十萬大軍前來,必定擔憂!而三郡兵馬得知消息,肯定士氣大振,只需派人約好我軍攻打丹郡時,對方猛攻潼郡,楊染腹背受敵必定慌亂。同時丹郡城內兵少,知道堅守不住,肯定會斗將。到時陣前擒住魏翼,便可輕松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