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吾王啊，吾要玩玩你的呆毛

第323章吾王啊，吾要玩玩你的呆毛

——晚上可能有別的事忙，中午直接兩連更吧——

一個人在危機之下，能激發的潛能究竟有多大，或者說，一個人真正的潛能發揮到極限的話，究竟能有多強，這些問題，蕭野根本沒心思

當奈葉猛烈的炮火直朝這邊轟過來時，看了看身子下面還死死抓著自己的阿爾托莉雅，蕭野只能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阿爾托莉雅在這里掛掉的話，這必將會成為他永遠也解不開的心結。

什么英雄救美，舍己救人什么的，那些東西，實在太高尚，太偉大，也太遙遠。他沒有功夫去想那些。對于他來說，他只要過得心安理得就行了。而眼前，某件事情如果發生的話，他將永遠也不能心安理得。

“轟！！”

當魔法的光柱轟到地上的魔王和阿爾托莉雅的前一瞬間，不遠處在某個視野方向上的曉美焰、小圓和威爾艾米娜只感覺那附近人影一晃，下一個瞬間，仿佛撞上了一堵堅硬的石墻，呯的一聲，魔法光柱重重地轟擊在某個站起來的人身上。

“所以我說叫你住手啊！！！”

在被魔法炮轟中的地方，一個男人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

只有在百分百之痛感的情況下被奈葉真人親自轟擊，而且是在不像原著里其它少女一樣有防護服的情況下，才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那種可以直接叫你暈過去“冷靜一下頭腦”的痛感。

“這個是……”

眾人齊齊地一驚。與之前那冰冷的聲音不同，這個聲音雖然主要是凄慘，但里面還飽含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炮火中的蕭野如同堵槍口的英雄一般，像個肉盾一樣，堅定地站在原地。在他的背后，魔法炮猛烈地轟擊著他那如同標桿一樣薄弱的身體，只不過這個標桿卻如同釘子戶一般堅挺，在魔法的洪流之中屹立不倒。而在他面前，阿爾托莉雅半裸著上衣，已經被他閃電般地抓著站了起來，少女的整個身子被他的后背完完全全地擋在炮火的攻擊之外。

而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一瞬間。

光柱型魔法炮的直徑比蕭野的背寬明顯要大得多，而魔法炮的沖擊力顯然也不會弱到被蕭野擋一下就抵消掉，所以事實上，蕭野這個不稱職的釘子戶只堅挺了不到兩秒，很快，在光柱型魔法炮那持續的三四秒的沖擊之下，蕭野腳下沒有固定物，站立不住，同時身上也痛如刀絞，再也沒有多余的抗爭力氣，整個人，連帶著他手里抓著的同時也還抓著他的阿爾托莉雅，連帶著那句他還沒有吼完的話，一邊在空中繼續吼完，一邊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擊飛了出去。

“蕭野！！”少女們頓時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

這個狀態的蕭野，不會錯的……

他終于回來了！

“呯！”

數秒之后，當蕭野和阿爾托莉雅一起重重地落在地上的時候，他才敢解除攻心狀態。

沒有攻心狀態在這個宮殿里的魔王體質加成，他絕對是被轟回去的命。而阿爾托莉雅也很可能連帶著被轟殺。

不過現在，一切終于平安度過了。

少女們馬上沖了過來。

“蕭野……”奈葉也一片尷尬，趕緊跑了過來。

沙耶加最不關心他，所以反倒先去搖醒了杏子，而小圓已經跑過來幫剛剛坐起身來痛得齜牙咧嘴的他揉起背來——溫柔的圓神還有這一手？嘛，有這種福利，痛這一場也算值得了。

也不想想這是誰在溫柔地給自己揉背啊。

“痛痛痛……”但是蕭野顯然不是一個輕易就滿足的人。既然小圓肯來為他揉背，那么……

他自然是要裝得更痛一點兒，讓大家都來幫他揉背。

吾輩的夢想啊，就是身子痛了馬上有大批少女來幫忙揉！

“蕭野，你不要緊吧。”曉美焰走到他面前，并沒有像小圓和miku一樣趕緊蹲下去幫他揉背，而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他，半冷半熱地說道——雖然剛才蕭野再次突破魔化狀態注：前一次是麻美狀態時的魔女化狀態的表現已經讓她心里對他的感覺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蕭野看到她那半冷半熱的臉，自己臉上忽然一熱。

在剛才的幻想真境里，曉美焰可是……可是跟他有了夫妻關系并且做過這樣那樣的事情的，她溫溫順順服侍他的情景還如在眼前。

“不，不，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下一秒鐘，蕭野不由得心里大叫道。

曉美焰其實本來的確是個很溫柔的人，只不過后來經歷了無數悲慘的輪回所以變得外冷內熱，所以剛才，在幻想真境里她溫情地和蕭野做那種事情時蕭野才沒有像跟黑子做那種事情時的那種強烈的違和感，而順順當當高高興興地做了一整套。

但是，即使如此，即使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讓蕭野不由得心里一陣亂跳，這個時候再看看眼前半冷半熱的曉美焰，蕭野還是不由得一片感慨——

眼前這個樣子的曉美焰，才是真真正正的曉美焰，他最喜歡的小焰啊！

至于和她之間的這種那種事情，那就還是繼續偶爾腦補一下吧。

嘛，以后哪天她出來了，一邊看著真人，一邊腦補，也是一種很愉悅的感覺。

“我沒……沒什么事，問題已經徹底解決了。”清醒過來的蕭野趕緊回答道，“就是被轟的地方痛得要命而已——hp卻還沒掉光。”

“不過，真的很對不起你們……”他說到這里，又趕緊半轉過身，看著剛才和他一起被轟倒在地上，這個時候也早已坐起身來，飛快地整理著自己那被扯得亂七八糟的上衣的阿爾托莉雅，“特別是你，阿爾托莉雅……”

他說到這里，真的是一片愧疚。誰知道自己這個身體剛才有沒有對她進行什么襲胸啊親吻啊之類的親密動作，而即使那些動作都沒發生，單就把她的上衣扯成這樣連胸口都露了出來并且被他完完全全看到這件事來說，就可以讓他以死謝罪了——當然，僅僅指游戲世界里的死。

這一切，都怪他自己半天才搞定那團黑影。

“剛才，在這位小姑娘的魔法炮轟出來之前，你的全場壓制猛地發生變化，”但阿爾托莉雅卻直接岔開了話題，看著他徑自問道，“那個時候，你在與那個邪惡的你的戰斗中，就已經取得了完全的勝利了吧？”

“嗯……”蕭野想了想，點了點頭，“是的。那個時候清醒過來的我聽到你讓奈葉把我連你一起轟殺掉，我想出言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能逼得阿爾托莉雅寧愿被轟死，由此可見，當時他欺負她欺負成了什么樣。想到這里蕭野又是一片尷尬。

“判斷失誤。”卻聽得阿爾托莉雅微嘆口氣，繼而認真地說道，“那個時候情況緊急，沒有認真地考慮到之所以你的控場發生松動正是因為你已經展開反擊甚至取得勝利，在這種情況下，應該稍作等待。結果我卻反而催促……催促奈葉趕緊展開攻擊，結果導致你受到轟擊，抱歉，蕭野。”

“啊？”蕭野聽到最后一句話，頓時一下子呆住。

明明是他對不起她的，結果怎么反而還變成了她向他道歉？

這是什么邏輯啊？不會因為剛才他和她發生了某種某種的事情，結果真如那個黑影所說，現在她做什么事情都以他為中心并且為他開脫吧！

“那個……抱歉……”蕭野想了想，終于狠下決心，伸手朝坐在他旁邊的她頭上摸去。

他一下子摸到了她頭上的那根極有特色的呆毛。

摸一下。搖一搖。再摸一下。再搖一搖。

“……”少女們頓時一片迷茫，不知道蕭野到底想干嘛。阿爾托莉雅頭上的呆毛很奇特不說了，難道蕭野還有玩弄別人呆毛的奇特嗜好？

“蕭野……能不能……不要動那里……”這個時候，阿爾托莉雅忽然一字一句重重地說道。

“啊，是嗎……為什么？”蕭野手上停了下來，離開了呆毛，但并沒有離開她的腦袋，明知故問地說道。

“女性的頭發在魔術上是力量的象征。”只聽得阿爾托莉雅很快極度認真地答道，“頭發不小心被奪走的話，會被作為詛咒的媒介。王若被詛咒，就意味著舉國之禍，所以請不要動我的翹發。”旁白：注意，是“翹發”，不是“呆毛”！！！

“是嗎……”蕭野應了一句。

“還好，看樣子還是原本的阿爾托莉雅特色，并沒有被我弄變質。”他同時又在心里暗暗自語道。

在原著中，阿爾托莉雅對于她那根呆毛的注重，正如她自己剛才所說的一樣。被隨意碰那根呆毛的話她會很生氣，而如果直接拔掉的話……

她會直接黑化。

“不過還是讓我再來確認一下，才能放心。”由于阿爾托莉雅之前對于他的欺凌表現得有些出乎意料，所以蕭野在心里想了想，還是暗暗自語道。

于是他手上一動，又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呆毛。

在原著中，阿爾托莉雅的這根呆毛并不是非常牢固，如果手上用力過大是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拔掉下來的，如果真的被拔掉的話，那情況就真的糟糕了。那個玩笑是不能開的，那樣的事情也是不能嘗試的，所以蕭野也是格外的小心，很輕地碰了一下。

然后又碰了一下。再碰一下。

“蕭……野……”下一秒鐘，他終于如愿以償地聽到了王的憤怒的聲音。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動！的！嗎！！”

“呯！！”

“啊！”

下一秒鐘，在少女們一片驚詫的目光中，蕭野像個稻草人一般，一下子被擊飛了出去。

“這個是……真貨……”重重地落下地來，在身上因為鏡花宮殿的百分之百痛感而帶來一片疼痛之際，蕭野在心里悠悠地想道，“沒變質的……”

然后他終于放心地暈過去了。

“在被阿爾托莉雅擊飛在空中的時候，我忽然有一種感激涕零的感覺。我面前這個樣子的阿爾托莉雅，才是真正的阿爾托莉雅，并沒有因為我而壞掉。”

“而這個時候，我也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凡事有得必有失。完美只能是一種追求，而不會是一種現實。我失去了對她的某些福利，但是以此為代價，我將獲得一個真正的阿爾托莉雅，一個有著王之尊嚴的正版的阿爾托莉雅。與那些淺顯的福利相比，這才是我真正的追求。與獲得那些淺顯的福利相比，這樣的福利才更接近完美。”

“為了更接近完美，人有的時候必須要放棄一些相對不必要的東西。”

“以前的我，為什么不明白這個道理呢？以至于在幻想真境里竟然一度接受了和少女們之間的那種關系？”

“或許正如雛菊以前說過的，對這個被稱為‘蕭野’的存在沒有自信吧。”

“按照三次元世界結了婚的女人一般都會死心塌地對待自己的男人這一搞笑的法則，以為對于二次元少女們來說，推倒也是維持關系的最牢固手段，所以想靠這個來牢牢地留住少女們，但是卻沒有發現，想靠上的關系來約束住少女們，這正是一種可笑的不自信的表現，而且更可笑的是，竟然還會以為少女們跟自己發生了關系之后，從此就會像個普通女人一樣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嘛，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樣普通的、沒有人格的少女，也不足以成為跟我有著契約、被我具現化出來的美少女吧。那樣的她們，只是普通少婦而已，也實在不配進我的二次元美少女名單。”

“維系我們之間關系的紐帶，應該是最真純的愛。而推倒的那一瞬間，往往也就是愛發生變質的開始。如果被推倒之后就會死心塌地，那么也就是說，我從此再沒有失去她們的危險。人往往是在有失去的風險時才會知道努力去珍惜的，甚至有人是失去之后才明白，這是人之本性。所以沒有失去她們的風險的我，也不會再有真正珍惜她們、討好她們的心。希望少女們百般珍惜我這個丈夫，而我卻并沒有千倍珍惜她們的心，懷著這樣不平等的可笑而虛幻的妄想的人，真不配成為我所認可的我自己啊。”

“我所認可的我自己，應該是以一顆真誠而平等的心對待大家的我自己。所謂的平等，是指大家在互相之間的感覺上的平等。她們擔心我不愛她們，所以她們珍惜我，我擔心失去她們、得不到她們的歡心，所以我才珍惜她們。當世上有比我更優秀的人時，我也會感到有失去她們的危險。因為感覺到有這種危機，所以我才會加倍珍惜她們，甚至拼盡全力只為求某人一吻，或者可能只是一個肯定的微笑。而只有這樣真正珍惜她們、加倍地珍惜著她們的我，也才值得她們傾注她們的感情。也只有這樣真誠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沒有變質的感情。”

“當感情變成確定的固定的東西的時候，往往也就像靜止的湖水一般開始失去活力。將推倒看成維持關系的最佳手段，或者認為推倒、是愛情的升華的人，實在是太可笑了。為什么戀愛期總是那樣地讓人留戀，那樣的美好，正是因為那個時候愛情沒有變質，大家都有失去對方歡心的危險，所以才會你珍惜我，我也珍惜你，大家會認真地對待對方的每一絲感覺。這才是男女間最真純的感情，而持續著的這感情，才是最真誠、最美麗的愛。推倒只不過是讓互相珍惜的天平失去平衡，慢性地開始扼殺真愛罷了。”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美妙的深淵。本來性格最真純的少女的變質，以及與少女之間本來最真誠最美麗的感情的變質，皆源于失足于此。”

“謝謝你，阿爾托莉雅。該如何對待所有的變身，以后該如何與大家相處，我終于明白過來了。”

“我不會讓大家變質，不會讓自己變質，也不會——讓我真正所追求的情感變質。”

017年10月12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