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約)25九叔的郁悶

但這話，小青說不出口，也不可能說出口，沒人比她更明白她的苦，她的累，小青雖舍不得，十萬個舍不得，也十萬個不想失去姐姐，可又明白，死，對姐姐而言，如她所說，反而是解脫。

兩姐妹不再說話，變回了現代人的模樣，素素一副對生死看淡似的，表現得一點也不像個將死之人，小青看著，卻不知該說什么好。

放下是死，放不下也是死，而姐姐活著痛苦，死去反而能解脫，這真的讓小青無法開口再說些什么，因為怎么說，好像都是錯，都是變相折磨。

小青知道，這個世界，沒了許仙，姐姐活著，不會幸福，也不可能幸福。

許仙啊許仙，這個人，這個名字，小青是恨得牙癢癢，明明他只是個負心人，憑什么值得姐姐等他幾百年啊，憑什么讓姐姐對他情深幾百年啊，憑什么讓姐姐對他癡心幾百年啊。

但這就是愛情，姐姐白素貞與許仙的愛情，即便幾百年，也還無比純粹的愛情，當然，幾百年，陷在愛情中拔不出來的是白素貞，這幾百年后還無比純粹的也是白素貞，這或許，只是白素貞的愛情吧，只屬于她的愛。

“師兄，果然不愧是我師兄啊，這就半仙了，厲害了啊，我的師兄。”郝欄半打趣，半贊嘆的道。

九兄搖頭，嘆了口氣道：“師弟啊，說起這，為兄卻是慚愧得很啊，明明都半仙了，卻差點著了別人的道，還上了他的當。”

郝欄不由眉頭一緊，心中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師兄你的意思是，有人找你麻煩了？”

九叔頗為感慨的看著郝欄：“本以為我成了半仙，算得上是世上僅有的高手了，可不曾想，遇到了將臣之后的僵尸——山本一夫。”

“山本一夫。”

郝欄對此并不意外，這個世界，如今階段，能對半仙造成威脅的，真的不多了，而會這么做的，只有山本一夫了。

九叔點頭，嘆氣道：“山本一夫真的是可怕啊，強大得令我這個半仙，都險些命喪他手。”

郝欄卻有點不解，按理而言，如今的山本一夫，不可能這么強才對啊。

“師兄，你理應不比他弱才對啊，他怎么會能讓你差點喪命呢？”

面對郝欄的疑問，九叔心有余悸的，回憶道：“沒錯，剛開始，我那便不依靠陣法，也不比他弱，可當我殺了他帶著的女僵尸后，山本一夫就發……。”

“對了師弟，那個女僵尸是他什么人啊？”九叔不由好奇起了這：“是他女人還是妻子？”

郝欄這下明白了，山本一夫是發狂了，是啊，手下死的死，背叛的背叛，女兒還恨死他，再加上自己，還有九叔的出現，這些無不刺激到他，所以，在碧加之死后，他發狂了，提前變成怪物形態。

那種形態下的山本一夫，的確是無比恐怖，也難怪師兄成了半仙，還險些小命不保。

只不過，郝欄不知怎的，反而有些期待，山本一夫能有膽來找自己，不過，郝欄卻又覺得，他暫時恐怕是不會來的。

郝欄頓了下，放下諸多念頭道：“她大概算是山本一夫半個女兒吧。”

這么說，應該沒錯，山本一夫，的確是將碧加當成自己半個女兒來疼了，也正好彌補了女兒的缺失，算是未來的替代品。

雖然九叔有點懵，竟是半個女兒，他還以為是妻子情人之類的，因為他能感受得到，她對山本一夫的愛，而大概山本一夫也是感受到這一點，才會發狂的吧。

一相情愿的愛？所以才讓山本一夫大受刺激的？九叔一下子弄懂了，山本一夫或許是愧疚吧，明明他知道，她喜歡他，愛著他的，山本一夫卻從未正視過，可當她死了，死前流露出的愛意，又真切讓山本一夫感受到了，山本一夫不受刺激，不發狂才怪呢，護成任何一個人，都會如此吧，那怕山本一夫不是人。

“幾十年了，豈能沒感情啊。”郝欄心有所感的嘆道，對于碧加，他是同情又憐憫，明知不可能得到山本一夫的愛，卻一直留在他身邊，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包括死。

九叔一聽，幾十年了，就更加懂了，山本一夫明知她愛自己，幾十年了，卻裝不知，這豈能不愧疚自責啊。

“所以，師兄，山本一夫是不是因此發狂了？”郝欄轉回正題，問道。

九叔看了眼郝欄，對此有點意外，師弟是怎么知道他會發狂的，按理而言，山本一夫理應也是首次那樣吧。

哦，不對，師弟說的只是發狂，不是變身成怪物，九叔一下又想通了。

“他何止發狂啊，還變成了渾身是鱗片的怪物，更變得無比強大，那種強大，讓我都心驚肉跳。”

郝欄略有些自責，這豈不是自己，險些害了師兄，他清楚，若不是多了他，九叔是不會被牽連的，山本一夫也不會提前變身成那種形態。

“所幸師兄你沒事，否則我真不知該怎么才是。”

九叔不由一笑：“師弟，我們之間，還有必要說這種話嗎？除非你不當我是你師兄。”

郝欄也只好笑道：“師兄你說得對，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師兄弟。”

九叔沒在這上面多說，因為在他看來，是他欠郝欄的，還是永遠也還不清的那種。

“后來我發現，山本一夫這種狀態下，雖強得恐怖，卻因此失去了理智，我便借著大陣，硬生生用掌心雷打傷了他。”

郝欄看了自家師兄一眼：“掌到肉那種？”

九叔沒有否認，因為他懂，這不可能瞞得了：“師弟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再怎么說，我也是半仙了。”

郝欄張了下口，想說些什么，想了想，還是閉嘴了，是啊，師兄他是半仙，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就一糟老頭。

“后來呢，為什么師兄你還追著法海了？”

沒辦法，郝欄只能問這個了。

九叔略有些郁悶的道：“沒想到受了重傷的山本一夫，反而恢愎了理性，他打破了我的大陣而逃，我想怎么也不能放過除掉他的良機，沒成想，他竟還順水推舟的來利用我，引我到那塊大石那，借用我的力量，放了法海大師出來，而他，趁機逃了。”

郝欄也真的不得不佩服山本一夫，真的是狠啊，對別人恨也就算了，對自己也這么恨，他不止恨，還無比聰明，沒了天佑，他竟利用起了自己師兄。

不過，這其實也不算意外吧，郝欄知道，即便不是自家師兄，也會這樣的，甚至可能會是素素去放法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