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耐人尋味

話說凌王府――

進宮面圣與皇帝商討如何擊退最近動作頻頻履履來犯的南海海賊的玄昊陽，才剛回到凌王府一腳才剛踏進大廳還來不及坐下來喘口氣喝口茶，便聽到下人前來稟告他，祖母等他很久了，要他從皇宮一回來就去找松雪樓見她。

他一刻也不敢擔擱，撩起長袍一角急步往松雪樓前去。

玄昊陽敲了敲松雪樓門框。”祖母，您找我！”

“昊陽，祖母等你許久了，過來這邊坐，我有些話要問你。”老王妃將手中的蓋杯茶交給旁邊的丫鬟，伸手招喚玄昊陽趕緊近來。

“是！”玄昊陽一踏進屋內就見老管家公恭敬敬地站在身邊，隨即一陣恍然，冷嗤了聲。

他冷冷睞了眼老管家，坐到老王妃身邊的梨花椅上一旁的婢女很快為凌王送上剛泡好的香茗。

凌王端起香茗拿起杯蓋撥了撥茶水里頭翠綠的葉片。”祖母，不知招喚孫兒前來有何要緊事。”

老王妃和藹的眼神里透著銳光看著玄昊陽一會兒，嘆口氣問道。”昊陽孫兒啊，祖母也不拐彎抹角了，就直接問你了，聽說你要老管家四處搜尋姓花那女子的下落是嗎？”

玄昊陽臉色沉了沉，犀利眼神不悅地睨了老管家一眼。”是的，他是孫兒未過門的妻子如今下落不明，理當找尋。”

“昊陽，我已經要老管家不準再派人出去搜索，這事就到此為止。”

“祖母為何如此決定？”玄昊陽壓下頭的不悅，瞇起的銳眸朝老管家李福很很射出一記寒光。

他豈會不知道肯定是李福這只老狐貍，在他祖母耳邊生是非，這筆帳他先給記下了。

要不是毓王的余黨勢力不產除殆盡留下是個禍患隱憂，西北的狼族才剛平定。

已經安分許久不曾鬧事的南海海賊最近動作頻頻，屢屢來襲搶奪沿海居民身家，掠奪海上商船，種種諸多國事煩身。

加上現在也還不到收拾他的時候，有許多證據還未收集齊全不便貿然打草驚蛇。

否則他豈會放著李福這宵小之人在他凌王府欺上瞞下中飽私囊作威作福，讓她這等奸佞小人在組母身邊進貢讒言。

“昊陽，那女子她配不上你，這婚事就此作罷！”老王妃攏了攏發鬢，神情嚴肅的告知。

“祖母，這婚事事是祖父親自為我定下，在給我的家書中特別跟孫兒提及過，日後無論我取幾名妾侍，花羽莀永遠只能是我的正妻，就算我不喜歡她，也必須照顧她一生衣食無憂，所以祖母的要求束孫兒無法從命。”玄昊陽雙手抱拳作揖，心意堅決。

他不解祖母為何執意要解除他與花羽莀之間的婚約，以她對祖母的了解，雖然祖母是較為權勢重視門地觀念之人。

但是對於一但許下的承諾是絕對不會輕易背信忘義的，由其祖母對於祖父所做的決定一向是唯命是從的！

如今卻堅決反悔，實在令他匪夷所思！

“你！”老王妃端起一旁茶杯同時氣呼呼的瞪玄昊陽一眼。”昊陽，你難道不知我凌王府人丁單薄嗎？”

“祖母意思是要我先娶幾名妾侍回來嗎？”玄昊陽譏屑似地勾勾嘴角反問。

“荒唐！正妻都還沒入門，就先娶妾侍，你不怕別人笑話嗎？”老王妃氣呼呼的指責他，卻忘了自己不久前的荒唐。

“是、是、是，是孫兒荒唐，那當時一定有人給了祖母這個荒唐的提議！”玄昊陽滿嘴不正經的嘻哈說笑，但一雙飽含著怒火的眼神卻直掃一旁老管家。

那燃燒著熊熊怒火的忿怒眼神讓老管家頓時全身一陣哆縮，慌忙垂下頭眼神猶疑地避開玄昊陽那雙含著怒火森冷的眼神。

“你，你這孩子！”老王妃氣結地瞪了玄昊言一眼。”你就不了解祖母的苦心嗎！”

“祖母的苦心，昊陽豈會不明白，不過，昊陽如果順了祖母的意，在九泉之下的祖父恐怕會死不瞑目，會在孫兒夢中大罵孫兒不忠、不義、不孝吧！”玄昊陽弱弱的將問題丟回給老王妃。“祖母難道希望祖父死不瞑目嗎？”

老王妃被玄昊陽左一口不忠，不孝，不義，右一口死不瞑目，更把他那個死老頭給抬出來把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只能睜大兩顆眼珠子氣呼呼的瞪住這個從小就沒少讓她擔心的孫子。

玄昊陽見祖母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理由，便起身準備告退。“不知祖母是否還有其他事情要告戒孫兒，如果沒有，孫兒還有要事要辦，就不陪祖母了。”

“去、去、去，你唷，跟你祖父一個性，真是個小冤家！”老王妃又氣又無奈的搧了搧發他。

“是，祖母那孫兒告退！”

玄昊陽回到赤白居，他才準備推開雕花門扇進入書房時兩名黑衣人隨即自他身後的大樹上降落。

玄昊陽回頭睞了這兩名黑衣男子一眼，下顎一勾進入書房，兩名黑衣男子隨即跟進。

玄昊陽召來冷風要他守好書房大門不讓任何人靠近。

“參見主子！”兩名黑衣人單膝下跪抱拳作揖。

“免禮，說，查到什麼？”

“主子，請束屬下無能沒能查出那另一票人馬任何線索！”

“查不出！”玄昊陽一向平穩的音調略揚，有些不相信的旋身睨著一臉愧色的手下。”說，怎麼回事？”

“主子，這票人馬很詭異，據那日跟蹤的影衛回報，對方一進城後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突然不見蹤影，無論影衛如何追查總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查不出，這倒是有趣了！”居然還有他一手栽培訓練培養的影衛查不出甚至感到棘手的事情。

“屬下們也備感奇怪，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像突然走進密室一般不見蹤影。”

玄昊陽嘴角邪勾，露出冷笑。”看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另一件花羽晨的事情調查的如何，身份確定了嗎？”

其中一名黑衣人說。“主人，經過屬下們多方調查再次確定，絕對可以肯定那香奈爾胭脂坊的東家身分，應該就是主人要找的花姑娘，也如主人所猜測那間胭脂坊確實是用賣掉的那頂鳳冠的銀兩來開設的！”

“上次調查她身邊叫喚她為姊姊的小男孩是誰？”那日之後他一手培養的影子侍衛不下兩日便已查出那胭脂坊東家的真實身分。

只是有件更讓他疑惑的事情，花羽莀何時多了個弟弟，這讓他有所遲疑，因此要影子侍衛將這是調查得更為仔細清楚。

“那是她向牙婆私下買來的。”

“私下向牙婆買的男童！”

“經調查牙婆那邊的說法是花姑娘是同情那男童有個重病的母親，所以才私下跟她交易的。”

玄昊陽略為訝異地挑眉，想不到這花羽莀還是個具有同情心的人！

“不過，主人屬下還調查到一件讓人感到不解的事情！”

“說！”

“花姑娘冒著被官府查辦的危險買下的居然不是要他來工作，而是要男童上學堂讀書認字，這種事情不是一般尋常老百姓可以做的出來的！”

玄昊陽眉尾微挑，虎口捂著下顎沉思，一時之間還真揣測不出花羽莀的動機為何？

大費周章買個親人，還讓他上學堂讀書認字，這可不是一般尋常人做的出來，這動機為何倒是很讓人費疑猜。

是避人耳目掩飾自己真實身，可花羽莀也不是朝廷重犯，根本無須如此大費周章。

若說只是一時好心買下男童，也無須將那男童像是對待自己親人一般的照顧，甚至上學堂。

上學堂對玄武國一般平民百姓來講可是奢侈，多數平民根本舍不得讓自己孩子上學堂了更遑論是個買來的假弟弟！

這個花羽莀倒是個很耐人尋味的妙人啊，苦思也解不出她這動機究竟為何？

罷了！

既然證實那胭脂坊的東家就是花羽莀，人平安無事那他也就稍微安心，在他還未查出另一批同樣在調查她動機為何之前。

他不會貿然出面接她回凌王府或是完成祖父遺愿早日娶他進門的，就讓她繼續再當一陣子胭脂坊的東家吧！

“花羽莀的事情查到這邊就可以收手，派出影衛暗中監視保護她。”玄昊陽眼底閃爍著深思的光芒遙望天邊游蕩浮云。“我絕不相信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無蹤影，加派人馬繼續追蹤那突然消失的另一派人馬！”

“是，屬下遵命。”

玄昊陽手一揚，兩名影衛即刻消失在書房中。

無影無蹤……憑空消失……

他繼續仰頸碧藍天空那幾朵慢慢漂浮而過悠閑的白云沉思，兀地，記憶深處的一抹無關緊要的記憶呼地躍上腦海。

犀利銳眸急速收，嘴角一陣隱隱抽搐，縮溫和面容甚至有些扭曲，負在身後的手更是不自覺地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