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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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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1-07-26  作者:桐華
正文Chapter2(上)

正文Chapter2(上)

插pter2(上)

從去年十月就開始查“托爾齊等結黨會飲案”,在大家脖子都等長了時,歷經六個月的查詢終于有了結果。一切如鎮國公景熙所奏,確有謀逆之語,特別是齊世武和托合齊,頗多鼓動眾人擁立太子登基的言詞。康熙怒斥道:“以酒食會友,有何妨礙,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乎此。”康熙語意未盡,但下面的意思眾人都明白,他恨的是這些大臣通過這種方式,為皇太子援結朋黨,危及到他的安全和皇位。

察審結黨會飲案同時,戶部書辦沈天生等人包攬湖灘河朔事例勒索銀兩案也被查出,齊世武、托合齊、耿額等人都與此案有牽連,受賄數目不等。

牽涉在內的大臣紛紛入獄收監,康熙對臣子一向寬仁。對鰲拜不過是圈禁,對謀反的索額圖也未處以極刑,可此次卻采取了罕見的酷厲手段,對齊世武施了酷刑,命人用鐵釘釘其五體于壁,齊世武號呼數日后才死。康熙的態度令太子的追隨者惶惶不可終日,一時朝內人心浮動、風聲鶴唳。太子爺逐漸孤立,整日處于疑懼不安之中,行事越發暴躁兇殘,動輒杖打身邊的下人。這些舉動傳到康熙耳里,更惹康熙厭惡。

宮里的人對太子爺如何不敢多言,整日偷偷議論著齊世武的死,明明沒有人目睹,講起來時卻好似親眼所見,如何釘、如何叫、血如何流,繪聲繪色,聽者也不去質疑,反倒在一旁眉飛色舞、附和大笑,眾人樂不可支。直到王喜命人杖打了幾個太監后,宮里的人才收了口,不再談論此事。

我偶爾聽到兩次,都是快步走開。瘋了,都瘋了這都成了娛樂和談資。轉而一想也正常,六根不全,心理已經不健康,日常生活又壓抑,不變態才怪。心情本就沉重,想著和這么幫變態日日生活在一起,更是僵著臉,一絲笑容也無。

四月的太陽最是招人喜歡,恰到好處的溫暖。我和玉檀在陽光下翻曬往年積存的干花干葉和今年新采的丁香花。

王喜經過時,過來給我請完安,湊到竹蘿前翻了翻干菊花,陪笑對我說:“我聽人說用干菊花裝枕頭最是明目消火,姐姐找人幫我做一個吧。”

我頭未抬,一面用雞毛撣子掃著竹凳,一面隨口問:“你哪來那么多火要消?平日喝菊花茶還不夠?”

王喜嘆道:“姐姐不知道我前兩日才跟那幫混帳東西生過氣嗎?命人狠狠打了他們一頓板子。”

我心不在焉地說:“是該打,也實在太不象話,不過人都打了,你還氣什么?”

王喜嘻嘻笑道:“姐姐看著了也不管,我有心不管,可怕事情鬧大了奴才跟著倒霉。如今姐姐是人人口中的賢人,我可是把惡名都擔了。”

你以為我想要這“賢人”的名?難道我就愿意整日壓抑地過?想著就來氣,順手拿雞毛撣子輕甩了他兩下罵道:“還不趕緊忙你的活去,在這里和我唧咕賢惡,倒好似我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回頭倒是要找你師傅問問明白,究竟該不該你管。”

王喜一面跳著躲開,一面陪笑道:“好姐姐,我錯了。只是被人在背后罵,心中不順,找姐姐抱怨幾句而已。”

我罵道:“你好生跟著李諳達多學學吧,好的不學,碎嘴子功夫倒是不知道從哪里學來了,仔細我告訴你師傅去。”說著做勢趕了兩步,又揮了揮手中的雞毛撣子。

他忙一面作揖一面慌慌張張地側身小跑,忽地臉色一驚,腳步急停,身形卻未止,一個踉蹌,四腳朝天絆倒在地,我還沒來得及笑,他又趕忙爬起來,灰也顧不上拍打就朝著我們身后請安。我和玉檀也忙轉身請安,原來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正站在屋廊下。

四阿哥面色清冷,抬了抬手,讓我們起身,十三和十四阿哥在他身后都是滿臉的笑意,

王喜行完禮就告退了。待他人影不見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才大笑起來,我說:“趕緊笑吧,可是憋壞了。”我看他倆都瞅著我手中的雞毛撣子,忙把它丟在了一旁的席子上。他們越發笑得大聲起來,我緊著嘴角,看著他們,過了一會,自己也繃不住,開始笑起來。

十四阿哥笑問:“你今日是怎么了?這么不小心,暴露了自個的本色,以后可是裝不了溫婉賢淑了。”

我斂了笑意,淡淡說:“你沒聽過‘物極必反’的道理嗎?”

他和十三阿哥都是微微呆了一下,隨即又都淺笑著,沒再說話。一直在旁靜靜看著我們的四阿哥,一面說“走吧”,一面提步而去。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忙跟上,三人向德妃娘娘宮中行去。

我回身隨手撥拉著丁香花,吩咐玉檀道:“如果不費事的話,幫王喜裝個枕頭吧。”

玉檀笑應道:“不費事的,枕頭套子都是現成的,填充好,邊一縫就可以了。”

晚上回了屋子,我拿出繩子想跳繩,卻總是被絆住,心思很難集中,不得已只好扔了繩子,進屋躺著發呆,聽得有人敲門,忙起身開了院門。小順子閃了進來,一面請安,一面遞給我一封信,我接過后,他忙匆匆而去。

我捏著信在院里發了會呆才進屋,湊在燈下看。

“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極其干凈漂亮剛硬的字,這是他的字嗎?以為十四阿哥的字已是極好,沒想到他的字也毫不遜色。

一字字細細看過去,不知不覺間,他的字似乎帶著他特有的淡定,慢慢感染了我的心情,積聚在心頭的焦躁郁悶漸漸消散。嘴角帶著絲笑,輕嘆口氣,鋪紙研墨,開始練字。

看看字貼,再看看他的字,倒覺得他寫得更好看。忍不住模仿他的筆跡,一遍遍寫著“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不知不覺間,心思沉浸到白紙黑字之間,其余一切俱忘。

待感到脖子酸疼,抬頭時,夜色已經深沉。忙收了筆墨,匆匆洗漱歇息,不大會,就沉沉睡去,很久難覓的好睡。

太子大勢已去,一切只是等康熙最后的裁決。康熙如今看太子的目光只余冰冷,想著那個三四年前還會為太子傷心落淚的父親,我心中滿是感嘆。皇位,這把冰冷的椅子終于把父子之情碾碎磨完,如今只余冷酷厭惡。

因良妃過世,悲母成疾而抱病在家半年多的八阿哥再度出現在紫禁城中,他雖面色蒼白,唇邊卻時時含著笑,只是眼光越發清冷。

今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來給康熙請安,人剛坐定,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又來請安。康熙卻小憩未醒,王喜問各位阿哥的意思,幾位阿哥都說等等看。屋里人雖多,卻一片寂靜。我捧著茶盤,依次給各位阿哥奉茶。

走到八阿哥桌旁,把茶輕輕放于桌上,感覺他目光一直盯著我手腕,我強自鎮定地瞥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的眼眸,冷如萬載玄冰的波光中,夾雜著驚詫傷痛。

剎那間我心急遽下墜,全身驟寒,幾步走離了他,給側旁的十三阿哥奉茶,屏氣轉身從身后小太監托著的茶盤中端起茶,手卻簌簌直抖,十三阿哥淡淡瞟了我一眼,直接伸手從我手中接過茶盅,裝做很渴的樣子,趕著抿了一口,又若無其事地放到了桌上。自始至終,眼神一直笑看著對面的四阿哥和九阿哥。

我雙手攏在袖中,行到十四阿哥桌旁,深吸了口氣,才穩著手將茶盅端起,一面用眼光問他。他愣了一下,看我奉茶時尾指指向他的手腕,他一面裝做端茶而品,一面微不可見地搖搖頭。原來他還沒有給,難怪如此

我失神地拿著茶盤,轉身而出,猛地和迎面狂沖進來的人撞到一起,立身不穩,向后摔倒,只聽得他怒聲喝罵道:“混帳東西狗眼長到哪里去了?”一面抬腳就踹,幾人“住手”之音未落,我側肋上已挨了一腳。所幸借著摔倒后仰之力,化解不少,可也是一股鉆心之疼。

顧不上疼痛,我忙跪下磕頭請罪,抬眼看卻是十阿哥。他顯然未想到踹到的人是我,又急又氣又惱,一手舉袖遮著半邊臉,一手過來攙扶我,我忙躲開他的手,自己爬起來,忍著痛低聲道:“只輕碰了下,沒踢到實處。”說著給他躬身行禮道:“謝十阿哥不責罰。”

他愣了一下,還想說話,我向他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他臉色懊惱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仍舊用衣袖半遮著臉。八阿哥臉色微青,喝斥道:“進來后安也不請,橫沖直撞,你有什么要緊事情?”

十阿哥看了眼四阿哥,向四阿哥和九阿哥敷衍著行了個禮,十三和十四阿哥又趕忙向他行禮,擾攘一番后,才各自坐回了椅子上。

我快步走到簾外后,才扶著墻,彎著身子輕輕摸著被踹的地方,疼得呲牙直吸冷氣,一面對身旁的小太監吩咐:“通知玉檀給十阿哥沖茶。”說完,側頭看向簾內,不明白究竟是誰點了這個炮仗,我卻無辜被炸。

十阿哥看了一圈在座的阿哥,大聲問:“皇阿瑪呢?”

一旁的太監忙躬身回道:“萬歲爺小憩未醒,十阿哥候一會吧”

十阿哥氣拍著桌子,問一旁立著的太監:“茶呢?沒看見爺在這里嗎?”

太監忙躬身回道:“若曦姑娘剛出去沖泡了,估摸著馬上就來。”

十阿哥正在拍桌子的手一滯,在半空停了一下,又緩緩放到了桌上。我氣嘆道,這個二百五,找人撒氣,卻次次落到了我頭上。

十四阿哥問:“十哥這是打哪受氣而來呀?干嗎一直用袖子遮著半邊臉?難不成與人打架掛了彩?”

十阿哥臉色難看,發了半天呆,猛地一拍桌子,立起身叫道:“就是拼著被皇阿瑪責打,我也非休了這個潑婦不可”

滿堂阿哥聞之,都是一愣,十四阿哥卻開始笑起來,一面道:“快把袖子拿下來,讓我們瞅瞅,到底打得如何?一會也好幫你敲敲邊鼓。”

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聞言,都是想笑卻又斂住。四阿哥臉色一直淡淡,恍若未聞地垂目盯著地面。八阿哥微皺著眉頭呵斥道:“哪有把夫妻間私事鬧到宮里來的?趕緊回去。”

十阿哥氣鼓鼓地站著,不說話,也不動。十四阿哥笑上前,想拉開他的袖子一探究竟。十阿哥怒推開他,十四阿哥住了手,笑瞇瞇地問:“究竟所謂何事?說來聽聽,正好我們幫你評評理。”

八阿哥看十阿哥不為所動,無奈地長嘆口氣,問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要鬧到這里來?”

小太監捧著茶盤,輕聲道:“姐姐,茶備好了。”

我忙接過茶盤挑簾而進,十阿哥指著侍立在旁的太監喝道:“滾出去,一個不許留。”自打他進來后,就一直提心吊膽的太監如奉綸旨低頭匆匆退出,守在簾子外的太監也都迅速散去。

十阿哥看人都走了,才氣沖沖地道:“今年元宵節,她見我書房掛著的燈籠好玩,就要了去。今日不知從哪里聽了些閑言碎語,回來就把燈籠摔到我臉上,幾腳跺爛,不依不饒、又吵又鬧地非要我說個清楚‘為什么把別人去年不要的東西給她?’我哪有閑工夫陪她唧咕這些?她越發鬧得厲害。我氣罵她脾氣連若曦的一絲半點都趕不上,她就突然發起潑,居然給了我,給了我……”說著,快速拿開衣袖給八阿哥看了一眼,又迅速掩上。

我聽到這里,只是尷尬,一時進退不得。十四阿哥笑睨了我一眼,一副“你看,你看,就知道是你惹得禍”的樣子。

八阿哥柔聲勸道:“那也沒有為了這個就休妻的道理,先回去,回頭我讓她姐姐去好好數落她一頓,為你解氣。”

十阿哥坐回椅子上說:“八哥,你不用勸我了,我是鐵了心的。”

十四阿哥看連八阿哥都勸不住十阿哥,知道十阿哥可不是鬧著玩的,忙收了嬉皮笑臉之色,正色道:“十哥,你這樣鬧可不好,無故帶累了若曦,還是先回去吧。”

十阿哥怒道:“我自己會跟皇阿瑪說清楚的,我休她,因為她是個潑辣貨,和若曦有什么相干的?”

十四阿哥側頭看向我,示意無能為力,讓我自己拿個主意。我猶豫了一下,如今正是多事之時,太子求婚余波未定。以十阿哥的混脾氣,對著康熙不知道還要說出什么話來,萬一哪句話引得康熙生氣,遷怒于我,只怕后果可怕。而且康熙隨時會來,沒有時間容后再說。權衡利弊后,覺得再不妥當也只得如此。所幸在場之人,除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是八爺黨的人,即使我有什么出格的話,就是不顧念我,也得顧念十阿哥。

我上前向十阿哥行禮道:“奴婢斗膽,有幾句話想說。”

十阿哥道:“誰都不用勸我,我心思已定”說完竟閉上了眼睛。

我輕嘆口氣,自顧說道:“沒打算勸你,只是想問一個問題而已。”他沒有反應,我問道:“十阿哥,你被福晉打了,可有還手?”

他閉著眼睛搖搖頭,冷哼道:“沒有”

我問:“為什么呢?”

他睜開眼睛看著我,有些悶悶不解,過了半晌怒道:“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我道:“你脾氣一上來,還會記得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只怕就是個孩子,也先打他一頓解了氣再說。”他愣愣地看著我。

我緩緩道:“奴婢小時候特別喜歡吃冰糖葫蘆,因為它酸酸甜甜脆脆,偶爾一吃,感覺很新鮮。后來因為阿瑪嫌它不干凈,不肯給我買,我卻越發不能忘記冰糖葫蘆的味道,總覺得那是天下最好吃的東西。雖然我也很愛平日常吃的芙蓉糕,可還是覺得冰糖葫蘆更好吃。后來,有一天,我終于又吃到了冰糖葫蘆,十阿哥,你猜猜我是什么感覺?”

十阿哥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我,見我緊盯著他,他說:“肯定很高興”我笑了笑道:“錯了是失望,極其失望奴婢一瞬間的感覺是這個東西,雖然不難吃,可也絕沒有芙蓉糕好吃,奴婢怎么會一直認為它比芙蓉糕好吃呢?然后就試著三個月都沒有吃芙蓉糕,發覺自己想得要命,這才知道自己最愛吃的原來是芙蓉糕。奴婢竟然不知道隨著年齡漸長,自己的口味早已經變了,只是固執地守著過去的記憶不肯放手,卻不知道一直被自己的記憶騙了。”

說完我靜靜看著十阿哥,他卻是一臉茫然,我說的話很難懂嗎?我看向十四阿哥,十四阿哥贊許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看著十阿哥無奈地搖搖頭。

看來不是我的問題,事已至此,挑明了說吧我吸口氣,繼續道:“十阿哥,其實奴婢就是那個冰糖葫蘆,而十福晉就是芙蓉糕。芙蓉糕一直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日子久了,你不覺得稀奇。而冰糖葫蘆因為一直得不到,留在記憶里,味道變得越發好。但如果真有一沒有了芙蓉糕,你才會知道,其實你最喜歡的是芙蓉糕。”

十阿哥臉色一時驚一時痛一時疑,默默沉思著。我道:“奴婢再問一遍,十阿哥為什么沒有還手呢?”

十阿哥臉色變化多端,猶疑不定。我道:“也許是即使氣極了,心底深處仍然不舍得呢”

他猛地把桌上的茶盅掃翻在地,吼道:“不是不是我不和你說我總是說不過你反正不是”說著,掩著臉向外沖去。

我緊追了幾步,十四阿哥在身后叫道:“讓他自己靜心想一想,這么多年的心結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通的,何況他還是個認死理的人。”

我停了腳步,很是尷尬,轉身向幾位阿哥草草行了個禮,誰的神色都不敢看,就趕忙退了出來。出來后叫了王喜讓他帶人進去服侍,又吩咐了他趕緊把地上的碎茶盅清理了。

我坐在幾案旁呆呆地想著十阿哥和十福晉。玉檀輕聲叫道:“姐姐,該給萬歲爺奉茶了。”我啊了一聲,忙立起,玉檀把茶盤遞給我。我向她點點頭,定了定心神后托著茶盤,小快步而出。

進去時,康熙正和幾位阿哥商議“江南督撫互訐案”。我心中輕嘆道,又是貪污。如今真是月月有小貪,幾月一大貪。

因為江蘇鄉試時,副主考趙晉內外勾結串通,大肆舞弊,以至發榜時蘇州士子大嘩。康熙命巡撫張伯行、兩江總督噶禮同戶部尚書張鵬翮、安徽巡撫梁世勛會審此案。審理期間卻牽涉出噶禮受賄銀五十萬兩,案子越發錯綜復雜,審理一個多月竟然沒有任何結果。張伯行憤而上奏彈劾噶禮,噶禮聞訊也立即上書攻擊張伯行。一時眾說紛紜,各有道理。

康熙無奈之下又派了穆和倫、張廷樞去查詢,可他們卻因為顧忌噶禮權勢而至今未有決斷。噶禮出身顯貴,是太祖努爾哈赤之女的阿附、棟鄂氏滿洲正紅旗溫順公何和哩的四世孫,本身又位居高位,兩江總督是封疆大吏中最煊赫的要職,乃正一品大員。最重要的是噶禮一直圣眷隆厚,康熙很看重他。

康熙問四阿哥如何看,四阿哥恭敬地回道:“皇阿瑪南巡時曾贊譽張伯行為‘江南第一清官’,民間對他也一直口碑甚好。噶禮在皇阿瑪親征噶爾丹時立下大功,其時大軍困于大草原時,唯獨噶禮冒險督運中路兵糧首達,向來對皇阿瑪忠心耿耿。如今兩人互相攻擊,確實令人惋惜,兒臣的意思是還需詳查,勿要冤枉任何一個。”

我一面低頭奉茶,一面抿嘴而笑,好個抹稀泥,說了和沒說一樣。不過接著卻替他無奈,他的本意肯定是嚴懲貪污之人,但上次在戶部虧蝕購辦草豆銀兩案件時,已經因自己的政見與康熙不合而遭到斥責,此次又牽涉到康熙的寵臣噶禮,在不能確定康熙的心意前,如果不想失去康熙的歡心,他也只能蹈光隱晦,隱藏政見。

康熙又問八阿哥的意思,八阿哥回道:“兒臣的想法和四哥一樣,還是要仔細查詢,勿枉勿縱。”

我心下一笑,這也是個滴水不漏的,有觀點等于沒觀點。待奉完茶后,低頭靜靜退了出來。

玉檀看我捂著側肋皺眉頭,半蹲在我身邊問:“疼嗎?”

我點點頭道:“隱隱地,還好。”

玉檀道:“晚上我幫姐姐用燒酒、面粉和雞蛋清敷一下傷處,過幾天就會好的。”我朝她感激一笑,點點頭。

心中忽動,想著連一直未去前頭的玉檀都知道十阿哥大鬧,康熙不可能一無所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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