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漫長的廢話時間后,坐在會議室中的眾人發現,現在自己很難再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中提煉新的信息了,于是在第三次漫長的沉默之后,霍索恩宣布了會議解散,準備前往進行下一次調查。
與上次會議結束之后一樣,達斯特與連封再次站了起來,眾人的目光又一次匯聚到了他們的身上。
“說吧,又要提什么要求了?”霍索恩有些無奈。
“這次不是要求,這是我們暫時從研究中得出的結論。”達斯特組織了一下語言,“從加西亞與……溫迪的分析中可以得出,詛咒其實并不是一擊脫離的。”
連封接上了話:“是的,當施咒者對目標使用完咒術以后,施咒者與目標之間會連著一條穿越空間的‘線’。當然這條線是看不見也摸不著的,但是詛咒的力量必須由施咒者來維持,否則像是巴尼那種超長時間的詛咒,詛咒需要的魔力早就自然揮發掉了。”
“所以說,只有將施咒者殺死,詛咒才能解除?”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連封嘆了口氣:“我們接觸詛咒的時間還太短,上面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斷,但我們能保證可靠性。”
霍索恩突然對著兩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兩人都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感謝你們的努力,至少我們目前有了應對的方法。”霍索恩平靜道:“或許你們說的話能救活不少人。”
……
會議室的人再次分兵兩處,分別前往哈巴卡克修士的居所,以及塞西亞執事的故居。
霍索恩、諾維雅、蒂法妮三人前往哈巴卡克處,帶兩個序印的理由是這個地方面臨戰斗的可能性更高,還有如果哈巴卡克沒有問題的話,讓霍索恩出面處理是最合適的。
賈德、凱登、南希與帶著大量戰斗用藥劑的連封前往塞西亞的故居,徹查塞西亞的一切信息。
莉卡與達斯特照例坐鎮教堂,不過這次多出了奧斯汀這個身份尊貴的盟友還有被強行按在教堂休息的里維。
最先抵達預定位置的是賈德等人,畢竟塞西亞生前的住所雖然不在教堂里,但是肯定距離教堂不會太遠。
連封在大熱天把自己用長袍裹得死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隱藏身份。不過大多數人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個全身上下都裝滿了風火合劑的爆炸狂。
面前的門后就是塞西爾執事的故居了,門前掛著的肖像從外表看起來完全就是一派磊磊落落的模樣,但反倒襯托出了一種“神秘組織頭目”的道貌岸然感來,總之自從得知塞西爾的內情后幾人看他完全就變了個角度。
用教堂給的鑰匙打開門,幾人走進了故居之中。炎炎夏日之下,在這間屋子里反而讓眾人感到一絲寒意。不過連封沒啥感覺,因為他是在裹得太嚴實了。
賈德捂著胳膊打了個寒顫,向著四周掃去。這里完全就是一幅普通單身老年人居所的模樣,整潔而又單調。
“話說如果塞西亞真的是那個假司鐸的話,那他一定會有別的住所吧,檢查這個對教堂來說跟開著門一樣的地方有什么價值嗎?”賈德抱怨道。
南希十分正經地回答:“按照泰倫司鐸的話來說,無論有多少個隱蔽的住所,塞西爾住在這里的時間絕對是最長的。他絕不可能在幾十年的時間里居住在這里而不留下一點痕跡。”
“是是是。”賈德掀開了面前的桌布,桌布下面就是單純的木制餐桌而已,上面好像還有些坑坑洼洼的地方。
在客廳里搜了一整圈,幾人沒有任何發現,只能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臥室。
然而臥室更是簡潔更甚于客廳,就是一張床跟一個小桌子當成的床頭柜。賈德在臥室里轉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一個有儲存功能的地方。
“越是這樣的地方就越不容易留下痕跡,塞西爾的意識太好了。”南希嘆了口氣。
“然而越是這樣就越說明塞西爾有嫌疑,哪有人會刻意把自己的房間布置成這樣的。”凱登接了一句。
臥室終究是沒有收獲,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了——閣樓上的書房。
木制的樓梯歲數顯然不小了,讓四個人站在上面有些為難它了,何況還有一個衣服比人重的連封,那咔吱咔吱的聲音讓幾人膽戰心驚。
還好樓梯還是堅持住了,不然估計回去之后得去找莉卡治療一下了。賈德推了推面前的門,發現竟然鎖上了,而教堂也沒有鑰匙。
幾人面面相覷,要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那肯定二話不說暴力拆門了,但面前的門可不是一般的門,是夜啟教派老大的門,加上昨天才遇到干尸大軍,鬼知道現在強行把門打開會發生什么。
還是連封想了個辦法,決定用小威力的炸藥把門給開了,這樣既不會破壞門內的物品也能讓幾人遠離這個區域,還杜絕了什么攻擊來源判定之類的事。
在放下藥劑瓶后,四人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塞西爾的房子。
連封打了個響指,一聲悶響從屋子里傳來,隨后便是噼里啪啦的響聲。
“完了,壞事了,忘記那個樓梯受不住力了。”賈德捂臉。
在確定了樓梯壽終正寢之后,南希跑去隔壁的居民家里借了把梯子,幾個人就這樣順著梯子一個一個爬上了閣樓。
出乎意料的是,閣樓里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四人在閣樓中搜索著,把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拿下來翻閱,基本都是關于歷史或者宗教研究的,就連與神術相關的書籍都不算多。
凱登走到了書桌前,這里大概是整個房間里唯一有抽屜的地方了。在有些刺耳的摩擦聲中將抽屜打開,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式文具。
“這是什么?”凱登將一個粉乎乎的東西拿了出來,借著窗戶的光看了一眼。
一個粉色的蝴蝶結,絲帶上還印著小花。
“不會吧?塞西爾執事是會在禮服上系粉色蝴蝶結的人嗎?”賈德仔細地看了一眼蝴蝶結,有些震驚。
“不不不,你怎么會聯想到這種地方來的,偏見也太嚴重了吧。”南希打斷了賈德的聯想,正色道:“這可能是我們來到這里唯一有價值的發現了。”
“這東西能說明什么?”賈德有些迷惑,“說明塞西爾有個情婦?”
“我覺得你在質疑一個成年人的審美……但凡是成年的女性都不會選擇戴一個這種蝴蝶結招搖過市還放在情夫的家里。”南希搖搖頭:“我猜塞西爾有一個女兒,或者說養女,怎么樣都行,反正能讓塞西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