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宴會廳中停止了流動,幾乎所有人都巨大的沖擊定格在了原地。
下一秒鐘過后,巨大的喧鬧聲險些掀開屋頂,霍索恩立即沖到了布尼安的(shēn)前,握住了他的脈搏。
然而此時,布尼安的面色已經開始逐漸變得青黑,(shēn)體雖然溫(rè)但已然沒有脈搏跳動。在喝下酒僅僅幾秒鐘過后,布尼安就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征。
蒂法妮快速吟唱,暗時復合魔法追思會觸發。她閉目感受了一下,就面色鐵青地開口:“很遺憾,已經死去了,就在喝下酒之后。”
一聲悶響傳來,霍索恩眼睜睜看著奧托伯爵捂著(胸)口躺倒在地。
驚詫的眾人立刻圍了上去,一名醫生在粗略的檢查后,立刻宣布奧托伯爵由于心臟疾病而昏迷。不過至少他沒有中毒,一名侍從迅速將奧托伯爵背起,跟著醫生離開了。
現場瞬間變得群龍無首,霍索恩猶豫了一下,還是喝道:“在場的所有賓客都留下,包括之前來過宴會廳的人,全部都不要離開宴會廳。”
“發生了這么可怕的事(qíng),我一定得離開這!這個宴會廳一定被惡靈纏上了!”一名女賓歇斯底里地喊著。
“但凡現在有任何一個人離開宴會廳,他都會被視為謀殺布拉迪繼承人的嫌疑人!如果你們想要承受哈布斯堡家族怒火的話,就都給我留在這里。”霍索恩不疾不徐地解釋道。
“你有什么權利代表哈布斯堡家族?”之前與霍索恩攀談甚歡的一名貴族皺起了眉頭:“別忘了,你可不是布拉迪人。”
“我同意他說的話。就算泰倫司鐸不能代表哈布斯堡家族,我總可以吧。”三子珀西緩緩起(shēn),站到了霍索恩的(shēn)前,“所有人都留下。”
沒人吱聲,大家都不想惹惱哈布斯堡家族的人,珀西對著霍索恩比了個請的手勢,就近搬了張椅子坐下。
(shēn)后一個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傳來:“珀西,我怎么感覺你對大哥的死毫不關心的樣子?恐怕你現在就已經開始為自己獲得繼承人的位置而興奮了對吧?”
“大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現在的我比你們都要悲傷得多。如果你想要關心大哥的問題的話,那還不如先找到殺死大哥的兇手。”珀西轉(shēn)看向了自己的姐姐,面無表(qíng)地回應著。
“呵,現在就搶著找兇手,恐怕你還不知道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吧。”長女瑪喬麗話里處處帶刺:“我覺得恐怕你得先試試該怎么自證清白了。”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先聽聽泰倫司鐸怎么說吧。”
軟糯的聲音從瑪喬麗(shēn)旁傳來,次女埃米莉說話的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霍索恩對著埃米莉點了點頭,“雖然事(qíng)很讓人悲傷,但一旦行兇者離開了宴會廳,我們很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所以我希望大家先回憶一下,是誰給布尼安先生倒的那杯酒?”
“是我。”珀西從容不迫地開口:“不光是大哥的酒,那一桌所有人的酒都是我倒的。”
珀西主動承認讓場上的氣氛更加詭異,除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沒有人敢去指責珀西有謀殺他哥哥的行為。
之前一直與珀西針鋒相對的長女瑪喬麗反而也沒有說話,她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弟弟,想要看看他如何為自己辯解。
“我沒有什么能夠辯解的借口。非要說的話,自從宴會開始,我就沒有離開過這張桌子,也沒有跟任何人有過(shēn)體接觸,這點你們應該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你們對我有懷疑的話,可以來搜我的(shēn)。”珀西淡淡道。
桌上的人沒有任何表示,既沒有站出來反駁珀西的借口,也沒有為他證明。
“那么你們應該是默認珀西先生的清白了。不過在其他人回答之前,我認為有些問題需要求證一下。”霍索恩轉過(shēn)面對著珀西:“你給我們倒的酒,是不是出自同一瓶?”
“沒錯,那瓶酒現在還在桌上。”珀西用手指了一下桌面,一瓶已經倒了一半的葡萄酒正立在桌子上。
“很好,現在我們需要驗一下酒里面是否有毒。雖然我知道這瓶酒大概率是無毒的,但我們還是需要充足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你們哈布斯堡家族是用什么來驗毒的?”霍索恩拿起了桌上的酒,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泰倫司鐸,把酒交給我吧,我會在你們面前進行檢驗的。”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宴會廳中。他走到了霍索恩(shēn)前,伸出了手。
霍索恩半信半疑地將酒瓶拍在了管家手中。管家毫不猶豫地將瓶中的酒一飲而盡,令眾人瞠目結舌。
“這瓶酒是我準備的,如果原因是出在這瓶酒上,那我就必須來以死謝罪。”管家微微躬(shēn),將還剩下四分之一的酒瓶放回桌上。“剩下還有一部分,諸位想怎么檢驗都可以。”
自然沒有人會選擇再去動這瓶酒了,霍索恩先前的氣勢全被管家一口酒壓了下去,他有些無奈地晃了晃酒瓶,“既然毒不是直接下在酒里的,那么現在可供我們調查的方向就比較模糊了,但大致的方向還是可以找出來的。”
“其一,這些酒在我來到這張桌子拜訪你們之前就已經倒好了,而我與奧托伯爵的酒則是由珀西先生現倒的,這點大家應該都看見了。所以說我們第一個要找的目標,就是在此前靠近過這張桌子的人。”霍索恩讓開了(shēn)子,好讓原本坐在這張桌子旁的伯爵子女們能看清人群。
“現在還請接近過,或者與這幾位有過攀談的人,先從人群中出來吧。”
人群靜悄悄的,畢竟誰都不想被當做懷疑對象。沉默了十秒后,終于有一名(shēn)著長袍的女(性)站在了人群之前。
在有了帶頭的人后,接下來敢站出來的人就比較多了,畢竟要是被發現自己沒有主動出來,那落在自己頭上的嫌疑就不小了。
穿著長袍的女(性)向著眾人微微躬(shēn):“我是伯爵大人的四子,也就是弗蘭克·哈布斯堡之妻,多拉·哈布斯堡。先前是去與我的丈夫討論家事,如果為大家添了麻煩,請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