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然的殺意斬落,浩蕩無窮的力量從四方涌來,向著此地橫壓而下。
那種殺意之純粹,力量之浩蕩,縱使眼前的晉王也不由為之動容,感到陣陣驚悚。
天王金刀,隕滅!
轟隆!!
浩蕩的力量傳蕩而出,在四周,那一片片血色天幕開始自發崩潰,在這一陣刀意籠罩之下開始自發散開。
點點力量在四周激蕩,這一刻向著四面八方傳出,化作陣陣刀氣沖天而起。
無聲無息之間,一種凌駕于宗師之上的實力顯現,就此展現而出。
“這是......”
望著這一幕,在一旁,后勝長老與圣心長老都不由愣住了,這一刻望著前方獨自佇立,臉色冷峻的陳長銘,腦海之中不由陷入了一片空白。
這等力量,是圣子所施展的?
他們腦海之中一片空白,這一刻望著陳長銘的出手,根本沒法反應過來。
也確實沒法反應過來。
在他們過去的印象中,陳長銘應該還不過剛剛晉升先天罷了,縱使實力還算不錯,但在他們這一層次的人看來又算得上什么?
但是現在卻全然不是如此。
眼前陳長銘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何止是先天?
說是宗師巔峰都有人信了好么!
不,不止是宗師巔峰!
佇立原地,后勝長老猛地睜開眼,仔細感受著陳長銘身上的氣息,這一刻心中猛然一動。
在陳長銘的身上,他感受著一種莫名的氣息。
那種氣息十分隱晦,潛藏的十分好,但是卻還是被后勝長老所感應到。
“歸源!”
佇立在原地,后勝長老心中猛地一動,這一刻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升起:“圣子他.....竟然已經涉及歸源?”
是的,就是歸源。
在他此刻的氣息感應之中,此刻陳長銘身上的氣息極其強大與隱晦,其中更帶著種種莫名的變化。
已然超越了巔峰宗師,甚至超越了半步歸源,達到了一個更加強大的層次。
還沒有真正抵達歸源,但距離那個層次也已然不遠了,可以說只差最后的一點時間磨合而已。
換言之,眼前的陳長銘實際上已然踏足了歸源層次,只是因為時間原因,所以才沒有真正邁進去而已。
但是,這又怎么可能?
對于陳長銘的過往,后勝長老并沒有怎么關注,但也清楚一些。
他清楚的明白,早在大半年之前,陳長銘才剛剛繼承圣子之位,為什么轉眼之間,便抵達了這等層次。
若非陳長銘身上的氣息仍在,那種靈王之力的獨特波動仍然存在著,后勝長老幾乎要以為陳長銘是被人掉包了。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可能。
若真是一位歸源強者將陳長銘給掉包了,又何必在此時為他們出手?
獨自佇立在原地,后勝長老心中種種念頭開始翻涌,這一刻幾乎懵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而在其一旁,圣心長老的反應也是類似,這一刻佇立在原地,呆呆的望著前方的陳長銘,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與后勝長老相比,對于陳長銘的過去,她知道的更加清楚。
她與陳長銘的第一次相見,還是在陳長銘尚未繼承圣子之位時。
在那時,陳長銘便已然擊敗了所有的靈王試煉者,成為了唯一的靈王候選,只是還未通過靈王試煉,并未正式繼承圣子之位罷了。
而在那時,圣心長老便明白陳長銘的身份,為這世間難得的變數。
所以在那時,圣心長老便暗自試探過。
在那時,陳長銘的實力雖然不錯,不論各方面條件都是頂尖,但實際上也不過先天一重的實力罷了。
這等實力,以圣心長老的層次,隨手就可以捏死無數。
而在此后溫流霞刺殺陳長銘之時,陳長銘的實力雖然有所增長,但實際上最多也不過是先天三重的修為罷了。
但是伴隨著時間過去,到了如今的這個時候,陳長銘竟然跨越了如此漫長的差距,一躍邁過了先天九重,跨越了宗師,達到了如今這個層次?
甚至就連眼前的兇手,都能夠正面抗衡?
在此刻,與后勝長老一般,她的心情也極其的復雜,一時之間直接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而在遠處,金刀長老也在默默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
“圣子的實力,又增長了......”
勉強自原地起身,感受著遠方陳長銘身上的氣息沸騰,金刀長老緩緩搖了搖頭,這時候心情也有些莫名。
不過相對于其他兩人,對于這件事,他的接受能力倒是更強。
畢竟早在之前,陳長銘便已經是宗師的修為,現在幾個月時間過去,就這么接觸到歸源的層次,似乎也十分正常對吧?
正常個屁。
金刀長老臉色冷峻,心里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早在幾個月前,他親眼目睹了陳長銘晉升宗師的過程。
而現在才過去幾個月,陳長銘的修為竟然就完成了如此跨越,直接達到跨越了宗師,達到了歸源的層次。
這種詭異的速度,若是說出去了,有誰敢信?
至少金刀長老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在此刻,對于此前刀中之靈所說,陳長銘乃是金刀天王轉世的說法,金刀長老已經信了大半。
之所以是大半而不是全部,是因為也不排除陳長銘是其他神魔轉世的可能。
佇立原地,他心中默默吐槽,隨后挺起身子,認真調理氣息,想要盡快恢復自己的傷勢,以盡快投入戰斗。
盡管陳長銘如今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驚人,但對于這場戰斗,金刀長老仍然不抱希望。
眼前的中年男子實力太過于強悍了,其實力遠遠超越了尋常歸源,乃是至強者那一層次。
陳長銘的實力雖然不錯,但如今比之尋常歸源都有些勉強,更不用說是與這等老怪物級別的人物搏殺。
會吃虧,是一定的事。
唯有兩人聯手,或許才能有一線的機會。
“在我恢復之前,圣子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佇立在原地,他身軀挺拔,這時候心中默默嘆息。
在其余長老或是懵逼,或是吐槽的時候,在前方,一陣陣的動靜也開始傳來。
一陣清脆的破碎聲開始不斷自前方傳來。
佇立在原地,陳長銘臉色平靜,緩緩抬起頭。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前方升起陣陣漣漪,四周的空間開始蕩漾,有種種獨特的力量開始劃過,引起了四方驚動。
隨后在前方,伴隨著血色的天幕再次升起,一個身影緩緩出現,佇立在此前的那個地方。
晉王的身影再次回歸,此刻同樣佇立在此前的地域之中。
他站在那里,臉色平靜,望著眼前的陳長銘,不由發出一陣嘆息:“多么恐怖的刀,多么驚艷的意.....”
“你的刀,比之前那個老頭子還要強......”
他發出了一陣嘆息,饒是以他的閱歷,還是不由對陳長銘方才的那一刀感到驚艷。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從未見過如此的刀意,決絕而恐怖,其中似乎隱隱涉及了某種玄奧的層次,讓他見了都不由心中觸動。
這是難怪的。
陳長銘方才所施展的刀意,源自刀中之靈中的烙印,也源自于當初留下源之印記的金刀天王本尊。
換句話說,他所施展的刀意,可以看做當年金刀天王的再現,那種刀意之磅礴精妙遠遠超越了歸源的層次。
若非受限于陳長銘的修為,那種恐怖的刀意沒辦法完全施展,恐怕僅僅是這一刀,就足以將眼前的晉王擊敗。
不死也要重創。
當然,就算是此刻,晉王也不是沒有絲毫損傷的。
滴啦.....
一陣清脆的聲響緩緩響起,在四周眾人的耳邊響起。
在晉王的胸前,一道淡淡的刀痕浮現,上面浮現出一道口子,其中有緋紅的血液流淌而下,緩緩滴落在大地之上。
縱使能夠躲過方才那一刀,修為遠勝于此刻的陳長銘,但在方才那一刀下,他終究還是受傷了。
盡管這傷并不重,甚至對他這一層次的存在而言,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但也代表著損傷。
“久違的感覺......”
獨自佇立原地,望著眼前的陳長銘,晉王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顯得有些冰冷。
下一刻,四周的力量開始凝聚。
一道道的血幕滔天,向前沖來,要將陳長銘的整個身軀籠罩在內。
只是下一刻,金色的血氣沖天而起。
默默站在那里,陳長銘手提天王金刀,臉色冷峻,就這么注視向前。
而在他的身軀之上,一道道神秘復雜的金色印記浮現,在此刻閃爍,那種浩蕩的光讓人驚悸。
轟隆!!
血色天幕向前沖去,籠罩在陳長銘的身軀之上,卻并未對陳長銘造成什么損失,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道道金色的光輝籠罩之下,那一層層的血幕被直接抵消,連一點痕跡都無法留下。
時至如今,在陳長銘徹底消化了拿出金刀脈主的傳承后,他的修為已經進一步攀升,真正達到了超越宗師的層次。
而到了這一步,大成的天王金身也終于顯現出全部力量,縱使面對一位歸源的攻勢也無懼。
金色的氣血沖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聚,一眼望去像是一條天柱般貫穿蒼穹,其中蘊含的氣血之力將整座靈宗駐地都籠罩在內,將四周彌漫的血色天幕直接沖散,露出了大片的光明。
這種血氣之雄厚,防御之恐怖,縱使是晉王也不由愣住了。
“不止是天王金刀,連天王金身都大成了?”
佇立在原地,望著前方的陳長銘,他不由愣了愣,這一刻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一把金色長刀揮砍而下。
在身前,陳長銘的身影浮現而出,渾身浮現陣陣金色光輝,手中長刀不斷揮砍而下,天王金刀的精妙盡情展現,就這么與眼前的晉王搏殺。
單純在搏殺之道上,晉王一生征戰,自認為不遜色于當世任何強者。
縱使尋遍天下,也找不出多少人可以與之匹敵。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眼前的陳長銘年紀雖然不大,但其一身搏殺手段卻頗為老道,一招一招間的攻勢極其刁鉆,令他都不由驚嘆。
砰!!
金鐵交織的聲音緩緩響起,從戰斗的中心地域傳來,隨后迅速傳遍了整個靈宗。
這一刻在靈宗之內,其內的人但凡抬起頭,都能夠看見半空中的異象。
在半空中,一道金色的刀芒閃爍,與另一道血色的天幕彼此交織碰撞,隱隱之間勾畫出兩個朦朧高大的身影在其中不斷廝殺。
四方的靈氣開始源源不斷被牽引而來,浩浩蕩蕩,猶如長河一般。
兩者在半空中交戰,一時之間看上去聲勢十分浩蕩。
不過站在靈宗之內,金刀長老等人卻看的明白。
此刻陳長銘與那神秘男子彼此搏殺,兩者看上去似乎勢均力敵,甚至陳長銘還不斷揮刀,不斷發起攻勢,像是主動一方。
但是在實際上,局勢卻穩穩被那神秘男子所控制著。
陳長銘的攻勢看似迅猛強橫,但實際上除了最初那一刀外根本沒有傷到神秘男子一根毫毛,反倒屢屢被神秘男子反擊。
若非天王金身大成,幾乎相當于不壞之身,此刻陳長銘早就該敗下陣來了。
“這樣下去不行......”
佇立原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后勝長老皺了皺眉,不由轉過身,望向身后的金刀長老。
“金刀,你好了么?”
他皺了皺眉,望著身后的金刀長老開口問道。
“你覺得呢?”
在身后,金刀長老勉強撐起身子,這一刻獨自佇立在那里,臉色看上去仍然有些蒼白。
而在其胸前,點點血色的異力在其中彌漫,緩緩侵蝕著他的身軀,阻止他的力量恢復。
顯然,他此刻還沒有完全恢復,距離恢復鼎盛的實力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差距。
此前神秘男子的一擊,也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望著金刀長老的情況,后勝長老不由搖了搖頭,隨后轉身望向前方。
在前方,此刻戰斗還在繼續。
伴隨著兩者彼此廝殺,在此刻,戰況正不斷變得更加恐怖。
轟隆!!
金色的刀芒開始閃爍。
半空之中,一把金色長刀揮砍而下,卻被一只手臂穩穩接住,沒法更進一步。
磅礴的刀意展現,向前沖去,最終卻被一只無聲的大手撫平。
隨后,一只血手向著陳長銘身前抓去,在其胸前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血手印。
恍如金鐵交織一般的聲響浮現。
伴隨著天王金身運轉,陳長銘臉色冷峻,身上的傷勢快速消退,如同不壞之身一般。
“放棄吧。”
半空之中,晉王臉色冷峻,冷冷開口:“天王金身的確是護體的無上法門,你能在這個年紀將這門功法練至這個層次,更是天縱之資。”
“但縱使如此又能如何?”
“你修為遠不如我,天王金身也絕非什么不壞之身,再繼續下去,又有什么意義?”
“現在跪下,向我臣服,發誓為我效忠,我還可放你一條生路!”
他淡淡開口,望著眼前的陳長銘,臉色冷峻。
在其對面,一個身影緩緩顯現。
陳長銘的身影不斷倒退,這一刻佇立在晉王身前,與其正面相對。
磅礴的力量不斷向他的身軀之上涌去,拍打在其身軀之上,卻無法在天王金身之上留下絲毫痕跡。
不過戰斗至此,以眼前晉王的實力,縱使是天王金身也沒法將陳長銘完全庇護周全,其上開始出現了許多傷口。
若是仔細看去,可以發現此刻陳長銘的身軀之上有著許多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密密麻麻,像是無數缺口一般。
緋紅的血液在流淌,將陳長銘的衣衫染紅,一眼望上去十分酷烈。
顯然,如晉王所說的一般,兩者之間的修為層次相差太大,縱使是天王金身也無法將陳長銘庇護完全。
若是再繼續下去,縱使是天王金身的庇護,最終也必然會被打破。
不過對此,陳長銘卻顯得并不在意。
佇立在半空之中,他手提長刀,臉色看上去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是不是不壞之身......”
他臉色平靜,緩緩抬起頭,始終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冥頑不靈.....”
淡淡的話音落下,晉王冷笑一聲。
沒有絲毫遲疑,他再次出手了,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
在半空之中,陣陣血色自四方而來,在此刻開始籠罩。
一道道血影在半空中浮現,密密麻麻,一時之間像是將這片蒼穹籠罩,將陳長銘整個人直接覆蓋。
浩蕩的血色長流自四方涌來,滾滾的天地靈氣化作長河,在此地沸騰。
隨后,在下方金刀長老等人的視線注視下,一條血色的長河將此地淹沒,最終將陳長銘整個身軀都籠罩在內。
“不好!”
望著這一幕,金刀長老心中一跳,正想出手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次出手,晉王沒有絲毫的留手,渾身上下的恐怖力量全部涌出,那種恐怖的力量沸騰,幾乎籠罩了眼前一切。
若是從遠處看去,可以發現在此刻,一條血色的長河已經將整座靈宗覆蓋,像是要將整個靈宗都直接堵蓋一般。
無比的恐怖,無比的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