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年輕人的勒索,女巫和賞金獵人難得的會心一笑,然后在各自筆記本上書寫起來,發出沙沙的響聲。
完蛋!
羅寧皺了皺眉,不明白兩人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反應。
謝麗爾首先記載完成,抬起頭神色得意。
“為覺醒者的第二職業第一次升級的組合配方都是兩張原始命運卡牌,除了其本身原有的原始命運卡牌,只需要加上另外一張就能夠升級,你既然需要水手,代表你升級的組合卡牌是水手加仆從。”
羅寧恍然大悟,貪婪出賣了自己。
回過神尷尬一笑看著兩人。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仆從升級之后會得到什么能力嗎?”
賞金獵人手指敲擊著桌面,目光始終盯著屋內的女巫,充滿敵意,一言不發。
女巫謝麗爾表情顯得無所謂,用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臂,出現五張原始命運卡牌,水手位列其中。
“我倒是很想知道,但這張水手卡牌不能借你,這些原始命運卡牌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殺死詛咒者才得到的。”
“既然不想借給我,干嘛拿出來?故意顯擺?”
羅寧看著那張水手卡牌,無奈苦笑。
不過一言不發的賞金獵人看到那張水手卡牌之后終于打破了沉默,迅速起身從懷中拔出手槍,對準女巫。
“殺了她,水手卡牌是你的。”
謝麗爾邪魅一笑,坐在年輕人身旁,無視了黑洞洞的槍口。
“別輕信別人,雖然他長著一張看似善良的面孔,但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的判斷力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如果你跟著他動手,結果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雖然很想得到水手卡牌,但羅寧也不主張今晚再殺人,還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面,不耐煩擺擺手,示意賞金獵人別輕舉妄動,然后注視著一旁的女巫。
“他來這里的目的是提醒我秩序教會的詛咒者都會來找我,那你回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女孩說起過。
謝麗爾回頭看了一眼在年輕人的提醒下收回手槍的賞金獵人,豎起大拇指。
“你的同伴救了你一命,如果你試圖扣下扳機,首先倒下的一定會是你。”
那根豎起的大拇指上浮現微弱的猩紅光芒,大拇指微微彎曲,已經被賞金獵人退膛的槍口迅速彎曲。
羅寧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彎曲的槍口之后心中大呼神奇。
“這就是女巫迪菲亞的巫術嗎?”
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誠懇請求。
“可以教我嗎?”
謝麗爾的大拇指伸直,挑了挑眉。
“只有女人才可以學習女巫的魔法,你是男人。”
羅寧尷尬一笑,心想“難道就沒有男巫存在嗎?”
謝麗爾收回手,烤著火,在通紅的火焰下面龐潮紅,神色變的嚴肅起來。
“我來這里的目的也是因為聽說了秩序教會的事情來提醒你,還有一件事情是圣教軍安插在黑鐵軍內的情報人員通知,下一次黑鐵軍的統帥阿金斯會親自來這里,留在你這里提前準備,到時候我正好可以動手。”
跟女巫迪菲亞合作的圣教軍竟然在黑鐵軍內有眼線,敵對組織之間的情報戰倒是一點都不含糊。
“所以你打算對秩序教會的盟友黑鐵軍統帥動手,還如實告訴我這個秩序教會成員?”
羅寧擰眉看著女孩。
“難道不怕我去告密?”
女巫迪菲亞將自己的手腕放在年輕人面前晃了晃。
“告密?善良的人不會對一個柔弱的女孩那么做的,而且我用水手卡牌來交換,只要你愿意提供幫助,我可以將水手卡牌交換給你,但是得在事成之后。”
女巫敢這么自信的展示水手卡牌,然后談合作條件,主要的底氣是賞金獵人和自己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
前面故意借助賞金獵人的手槍展示強大巫術,只是為了秀肌肉,向房間內的人證實這一點。
至于什么她相信善良的人不會告密,那不過是用來騙傻子的話,一旦自己拒絕,女巫一定會對自己和賞金獵人下手!
來到這個世界這幾天,他已經不是天真小可愛了。
羅寧迅速分析當前所面臨的情況,看著謝麗爾的手腕,然后伸出手握住女孩的手掌。
“成交,各取所需,不過我只能提供有限幫助,讓你住在我這里,至于你跟阿金斯之間是你升級的必然事件,我不能插手,否則會淪為詛咒者。”
謝麗爾得意的看了一眼面色陰沉如水的賞金獵人,回頭注視著年輕人。
“戰斗的事情不用你幫我,你只需要給我提供一個合法的身份就行,例如我是你遠房的表妹謝麗爾。”
表妹謝麗爾……
羅寧上下打量著女孩,目光突然落在了女孩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還真是波濤洶涌的表妹啊。”
“啪”
一聲脆響,臉上毫無防備的多了幾個指頭印。
謝麗爾故意將胸口的衣服拉低了一點。
“是不是很好看,你可以多看一點。”
挨了一巴掌的羅寧尷尬撇過頭去,這個表妹脾氣太火爆了,突然有點后悔當初將女孩救下來,不過那個時候誤認為謝麗爾是跟自己必然事件有關的女孩,沒得選擇。
定了定神,借這個機會朝著賞金獵人擠了擠眼睛。
賞金獵人皺眉看著擠眉弄眼的年輕人,片刻后聲音冰冷。
“我會留在鎮子上,一直等到幫你解決那些隨時會出現的詛咒者,然后再行離開這里。”
羅寧起身盡量保證不直視謝麗爾,揉了揉還有點疼的面頰。
“表妹,你睡在這里,順便照顧冬妮娜,我和他去冬妮娜的家,那里的尸體得收拾一下才行,晚上我們就睡在那里。”
說完轉身示意賞金獵人,兩人推門離開,小雪依舊,落在身上寒意濃烈。
賞金獵人打算說什么,羅寧抬起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故意大聲催促。
“我們得快點,要不然沒時間睡覺了。”
一直到了冬妮娜的家里,關上門,羅寧長舒了一口氣,背靠著門略一思索,當著面不能告密,但離開之后就可以想辦法告密。
如果自己離開親自向黑鐵軍告密會打草驚蛇讓女孩溜走,到時候整個女巫迪菲亞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可以讓那些老鼠替自己代為傳輸信息。
一念至此進入杜克的臥室內,找到筆和紙,寫了一張字條,背后傳來一陣帶有嘲弄的笑聲。
是奎寧·卡里克。
賞金獵人看著年輕人手中的紙條。
“你打算向黑鐵軍的統帥阿金斯告密?”
羅寧不置可否。
“怎么了,有問題嗎?”
賞金獵人回頭看著臥室的窗口,窗口一條縫隙剛好能看到大街上,語氣低沉。
“知道為什么女巫不怕你告密嗎?因為黑鐵軍統帥阿金斯比任何人都要危險,到時候他會殺了女巫,然后你以告密為由想要得到水手卡牌,阿金斯會知道你覺醒者的身份,連你也一塊解決掉,拿走你擁有的所有卡牌,他是名副其實的暴君。”
頓了頓,回頭看著年輕人。
“除非你沒打算拿到水手卡牌,要知道水手命運卡牌在所有原始命運卡牌種類中算是較為稀有的一類,如果錯過,以后很難碰到。”
女巫應該連這些都算到了。
羅寧苦笑著將那張紙撕毀,放棄了告密的打算,想起一個不利因素。
“秩序教會的同伴德容在黑鐵軍效力,上一次他知道我對這些事情可能有一點研究,但不知道我具體是否覺醒,他會不會已經將秘密透露。”
賞金獵人笑容嘲弄。
“雖然秩序教會和黑鐵軍是盟友關系,但并非是完全信任的那種,只不過是利益互惠罷了,顯然你的盟友沒有你這么愚蠢,會將這種事情告訴那位暴君。”
羅寧尷尬一笑,心想“但愿如此”,然后掃到了房間內的尸體,已經完全腐爛的索菲亞尸體發出惡臭,他捏著鼻子提醒。
“我們得收拾一下尸體然后再休息。”
兩人合力將尸體抬到了鎮子外面,然后用大火燒掉。
熊熊火焰帶來的暖意抵消了小雪和冷風帶來的寒意,羅寧望著火焰臉被烤的通紅,順便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了一眼賞金獵人。
鑒于女巫的行為,他現在誰都信不過,包括身旁的賞金獵人,不過可以換個方法詢問一下關于那兩張幻境中的卡牌。
“對了,卡里克先生,你知道人在死亡之前會出現幻境,然后出現兩張虛幻卡牌的事情嗎?”
奎寧·卡里克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側目看著年輕人,微微皺眉。
“沒聽說過,如果你還有什么關于新力量體系的發現可以告訴我,我會告訴雇主,雇主那里應該能夠給你答案。”
羅寧聳聳肩。
“是杜克,他死的時候就出現了這樣的情形,死之前他將這種感覺告訴了我。”
奎寧·卡里克略微沉思一下拿出筆記記下來,揮揮手轉身離開。
“回去吧。”
羅寧朝著已經變成灰燼的尸體鞠了個躬,回頭跟在賞金獵人身后,想著實際上發生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兩張卡牌。
原本瀕死的自己被那張醫師卡牌救活,贏得了戰斗勝利。
醫師的能力是操控無生命物體,并獲得上一個被自己殺死過的人生命,而自己事先殺死過杜克一次,所以在幻境中抽到醫師卡牌之后自己獲得了的杜克的一條命,最終憑借第二條命殺死了杜克。
事情應該是這樣。
那兩張牌來自于哪里?
暫時將死亡來臨前幻境中那兩張卡牌命名為意外卡牌,是所有的覺醒者死亡之前都有機會在幻境中抽取意外卡牌,還是說只有自己?
帶著疑問回到了臥室內,簡單打掃了一下,羅寧睡在了冬妮娜的房間。
躺在床上,羅寧褪下衣服,沒有火爐房間內氣溫有點低,以前冬妮娜就住在這種地方,可想而知女孩此前受過不少罪。
褪下衣服之后發現手臂上類似于植被根須的黑色紋理已經延伸到了關節部位。
“應該是完成了必然事件的正常反應。”
這么想著從褪下的衣服內拿出殺死杜克的修長菜刀,輕輕劃開自己的手腕部位,鮮血滴在地面上形成血漬。
也許從這里能發現一些關于意外卡牌的答案。
這一次不大的血漬內出現了三張原始命運卡牌,除了自己的仆從卡牌之外,還有從倫薩德身上得到的卡牌,還有杜克身上得到的“學徒”卡牌。
片刻后三張卡牌旁邊出現了一張仆從卡牌和水手卡牌的輪廓。
是組合卡牌!
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仆從卡牌拖入到了組合卡牌中輪廓中,輪廓立刻變得真實,只剩下水手卡牌的輪廓依舊模糊。
看來要升級只需要找到水手卡牌拖入輪廓中就行。
明白了升級的方法,羅寧正打算收手的時候,突然注視到在組合卡牌一旁還有非常模糊的兩個圖案,模糊到不集中注意力根本無法察覺。
略微怔了怔之后仔細觀察模糊的兩個圖案,圖案紋理完全相同。
“這是什么?”
伸手去觸摸,當手指接觸到的一剎那,羅寧幾乎驚叫出來,意識到隔壁的臥室內有賞金獵人存在,立刻捂住嘴。
這個圖案紋理他認識!
“是夢境中那兩張意外卡牌的背面圖案紋理。”
面對驚奇的發現,羅寧壓抑了內心的激動,這兩張卡牌竟然能夠在這里看到,原本還以為只有幻境中才會出現。
不過卡牌只有背面,用手指觸碰了幾次,都無法看到正面。
觀察了很久,也無法洞悉意外卡牌的秘密,羅寧包扎了一下傷口翻身躺在床上,只能以后慢慢研究。
……
“咚咚咚”
敲門聲將羅寧驚醒,起身看著門口,他才意識到昨晚竟然沒有做夢,略一思索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完成了第一次必然事件,在沒有升級之前,應該不會有關于下一次必然事件的夢境提醒。
伸了伸懶腰起身穿上衣服,低頭看到昨晚留下的血漬,用腳擦了擦,避免被人發現,然后走上去打開門。
門口是謝麗爾。
賞金獵人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應該醒了很久時間。
謝麗爾皺了皺眉。
“如果你不想餓死我們的話起來做飯。”說完轉身離開,走到外屋門口之際又回頭,恢復俏皮可愛。
“我得跟著你學習一點做菜的手藝,作為你的表妹,奧斯汀家族的一員,應該在廚藝上跟你接近,這樣才能更真實一點,不容易引起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