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展開著這所謂的祭祀。
他一邊低聲呢喃咒罵著什么,又一邊期待這場祭祀能夠獲得成功。
“真是可悲的世界,那些組織將世界的真實掩埋,表面上是為了大局,其實只是把整個人類都封閉在了無知的小島上,他們睜不開雙眼,他們看不見神靈,他們將自己的無知當做對世界的真理。”
“愚昧啊,慶幸我們能夠在納塔教會當中,尊崇我們最原始的教條,生命的隕落其實并不可怕,有時候必要的犧牲換取的利益,是客觀且值當的。”
納塔,這個教會的名稱,是他們自己的讀音,而整個教會的教徒,都會用納塔來交流這個意思。
但在別的組織眼中,納塔這一個詞語,對應的就是欲肉。
欲肉教會,是來自其教會敵對者的貶義,是在納塔教會中極其不尊重的一詞,同時如果潛伏在此教派當中,絕對不可以說出欲肉或者這個詞語的相似。
“孩子,不需要懼怕,你現在正在犧牲自己以換取更好的回報。”
他上前輕撫祭祀臺上男人的額頭,男人表現出極其痛苦的神色。
身旁那塊肉瘤不知何時早已開始吸附在他的胸膛,一呼一吸間似乎要和這人融為一體,這種過程想必是極其病態和原始沒落。
他們崇敬染上疾病,各種怪異的病毒甚至進行生物學上的進化,生物操控,進化,基因突變,肉身上的轉化是他們最崇敬的信仰。
成功者轉變之人,將是優勝略汰下的天選之子,失敗者,將因為病毒和疾病的侵蝕,慢慢的消亡。
反而,這種行為在他們眼里是一種凈化,凈化自身。
安布霍格的萬年尸身是他們部落當初送給安布霍格的禮物,這批村落里的人討厭科技,似乎對于科技帶著恐懼,他們太愿意和外界溝通,甚至住所都在荒無人煙的深林。
他們也僅僅是打算利用安布霍格來培養一具尸體,并且在觀察,觀察這種培養會進化到什么地步。
僵尸肉身強悍,雖不同這是什么原理,可這種形態下,完全沒有科技改造過的痕跡,完完全全符合了欲肉的標準,自身的超脫和改變。
一邊渴望得到這種力量,就像渴望自己得到了進化一般。
相較于其他派別的家伙,他們這個村落里信仰的是原欲肉,更注重自身奉獻,他們不會奢求自身得到無窮無盡的力量,反倒是覺得,他們欲肉將會降臨下一個神。
這個神的名字,叫亞恩。
討厭科技,討厭一切機械化理性的東西,連村子都如此閉塞的他們,和新欲肉們不同。
新欲肉不但沒有對科技有任何抵觸,他們更恰恰相反,會積極的融入社會當中,尋求力量。
肉體強化、食人、祭祀、維度操控和奇術,都是他們實施更變自身能力的方式。
有著同一信仰的欲肉,新舊教會可有思想上的分歧。
原欲肉是相信亞恩能夠成為神,并且是唯一能夠成為神,將世界引領至血肉混沌。
可新欲肉,則不這么認為,反倒是覺得每個人只要力量足夠強大,能夠接觸到頂端,那么每個人都有機會奪篡亞恩的能力,這是他們的權利,不是什么職責。
亞恩在他們的信仰當中,是登神的存在。
將世界引領至血肉的樂土,重新改造整個宇宙,是他們不變的目的。
他們終將舍棄倫理束縛,超脫思想,獲得力量,努力的發展欲肉教會。
“孩子,這是福報,這是恩賜...撐下去...”
長老見男子面容扭曲,整個人在無法抑制的抽搐,軀體承受的折磨他卻視而不見。
啪啪啪啪啪
一邊拍打著男子的額頭,他口中念念有詞,語言古老甚至可以說能讓某些大學的教授好好去研究一番。
這種語言取自了一些古烏拉爾語和印歐語以及他們獨有的口音結合起來,普通人連有樣學樣都會很艱難且晦澀的復述。
“納塔的世界,血肉將會降臨,多么純凈的春天啊,群神被吞噬,群星墜落,宇宙翻轉,萬物化作血紅。”
“想象吧孩子,這該是多么美妙的仙境”
陰山這邊天色瞬間轉變,陰氣消弭,在莉莉安他們逃出來不久后就發現了。
他們逃出了山洞,原本將要進入黑森林處,可忽然云霧被東風撥開,天色大變,可安布霍格那位小員工可沒心思繼續留下,一溜煙的自己就跑掉了。
此時莉莉安和劉昴星在巨石陣外的緩坡坐著,草地綠蔭,陽光打在身上十分舒服。
“哇!明明我們剛才跑出來的時候,天還是昏暗的,現在陽光整個都鋪滿了陰山,一定是個好兆頭,太好了,這說明九叔他們沒事!”莉莉安指著蒼穹處,驚訝的說道。
她望著劉昴星雀躍的說道:“要不,我們回去找九叔他們吧,或許他們現在重傷了怎么辦,那怪物這么厲害,我們要是真走掉了,那他們不就沒人救治。”
劉昴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可是單憑天色轉變就既定了戰局,那也未免太過于迷信。
跑出來還回去送死的行為,玩意九叔他們沒有贏過旱魃,那他們可就直接團滅了。
“雖然我也覺得有預感九叔他們沒事,只不過還是小心一點為好,事情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要是真平安無事,我們就在這里等會。”
劉昴星還算是比較謹慎的,他拉著莉莉安往緩坡之上的黑森林走去,兩人選好了一處隱蔽的位置,躲在樹叢和雜草之間,透過碎片一樣的空隙去觀察巨石陣的情況。
“躲在這里就剛剛好,能夠第一時間知道是誰走出來,如果是剛才那個怪物跑了出來,我們也可以藏起來,不至于被發現。”
紫氣東來之勢,這股祥瑞之兆在旱魃被打掉了腦袋之后才出現的。
九叔屏息凝神的看著旱魃。
“那個洪山仙君啊,這旱魃不是已經都沒反應了,你怎么還一副很嚴肅的模樣。”秦玉白怯怯的問道。
他明明感覺這里的陰氣已經完全消散,在旱魃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波動。
可九叔請來的神仙就是不走,現在一言不發,就靜靜的看著那廝。
九叔轉過頭,朝秦玉白說道:“道友你有沒有感受東面傳來一陣舒適,似乎心中有種郁結被撫平了,整個人沒了剛才的陰郁和窒息感,渾然輕松的感覺。”
經過他這么一說,秦玉白立即就點頭。
“有啊,我就感覺一股運勢很高漲的狀態,這種狀態就只有心情好到了極點才會出現。”
九叔冷哼道。
“那就對了,小子,這旱魃要化犼了。”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