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戰殺生丸

“為什么？我為什么會失敗？不可能!一定有某處不對……”

畫師抱著頭，瘋狂的大喊。

他雙眼凹陷，皮膚干癟，臉龐皺紋滿布，頭發花白，仿佛剎那間老了幾十歲。

一雙手臂傷痕累累，狹長的刀傷中看不到一絲鮮血。

畫師的血液已經流盡!

此刻，他還能張嘴說話，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不甘心!我不甘心!得到四魂之玉的我不應該淪落到而今的地步!我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孩子在那？為什么？我明明有四魂之玉……碎……片……”

畫師不斷囈語，憤恨大叫。

葉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明白，很多時候，人們怨天尤人，并非不是不知道過錯在于己身，而是希望逃避現實。

如果畫師壽命綿長，葉最會毫不猶豫選擇告訴他現實的冰冷與骨感。

然而，他已經快要死了，倒不如讓其沉浸在自己編造的夢幻世界中歸天。

葉最沉思入迷之際，一道熟悉的妖氣劃破長空，快若流星，疾馳而來。

“殺生……”

葉最的話還沒有說完，來者一言不發，落到地面的瞬息，腳尖點地，快速移動，一雙毒爪伸出，探向他的胸膛。

利爪撕裂碧空，勢若奔雷，重重撞在無形屏障上。

“轟——”

伴隨著一聲暴鳴，真氣屏障被撕開一個大口子，妖氣順著缺口彌漫進入。

見狀，葉最眉頭微微皺起，抬頭仰天長嘯，還未消失的神木大力搖晃，萬千枝條舒展，一齊卷向敵人。

“哼！”

襲來的妖怪冷漠一哼，抽出腰間長刀，看也不看一眼，往上輕揮。

一道月牙狀刀芒電射而出，在高空擴散，化為橢圓形黑色洞穴，發出驚人吸力，硬生生將神樹吞噬進去。

“冥道殘月破——”

葉最面色凝重，想不到本該在對抗奈落后期出現的強大招式，如此快捷的為殺生丸掌握。

稍微有些頭痛呀！

葉最拍拍額頭，心中暗自感慨。

旋即，他也沒問殺生丸來此的緣由，手臂輕抬，用心力凝練出一柄鐵碎牙。

“殺——”

葉最大呵，舉刀下劈。

經由雜念創造出來的鐵碎牙發出一聲輕鳴，盤旋在刀身上面的微風隨之而動，脫離了妖刀的束縛，化為數十道銳利颶風。

神風浩大，似洶涌潮水，洗刷葉最身前數百米的一切。

大地開裂，妖氣渙散。

“冥道殘月破——”

殺生丸面色冷冽，輕叱道。

一道橢圓狀黑芒后發先至，將颶風悉數吞沒。

這由斗牙王從死神鬼處奪得的絕強招式，甫一出世，即顯露出非同一般的力量。

“唉——”

葉最重重嘆了一口氣，握緊鐵碎牙，水平指天。

湛藍色的天穹瞬間昏暗，九霄之上，怨氣彌漫，陰云滾滾。

“來——”

葉最招了招手，漠然說道。

龐大的怨氣仿佛受到了某種至高的指令，紛紛下沖，注入鐵碎牙當中。

“咔嚓——”

妖刀經受不住盛大的怨氣，龜裂崩潰。

然而，葉最很快又凝實出一柄鐵碎牙，吸引怨氣。

“咔嚓——”

“咔嚓——”

……

葉最一共凝視了九十九柄妖刀，崩斷九十八柄，最后一把終于得益于原品的可成長性勉強支撐下來。

然而，那已經不再是刀了，而是一柄劍，怨氣沖天，兇威浩瀚，材質非銅非鐵，卻可與誅仙古劍一爭高下。

“嗚——”

劍身輕顫，仿佛有萬鬼齊哭，億兆生靈悲嘆。

手持利劍，葉最面上無喜無悲，好似世界一切無法擾動他的心神。

“轟——”

葉最輕輕揮動手中兇劍，霎時間，紅光大亮，與日月爭輝，仿佛極致之烈焰，焚燒蕓蕓眾生。

方圓數十里，皆被無上光芒吞噬，眨眼睛，除了虛無什么也不剩下。

殺生丸連連揮劍，企圖利用冥道殘月破發出的橢圓形黑穴融合成一道暫時的隔離區。

然而，在浩蕩赤芒面前，一切的阻攔都只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洞穴眨眼間被注入的強光撐爆，消失無蹤。

在爆炸的正中央，天生牙泛起點點白光，牢牢護住殺生丸。

守衛的屏障幾度搖晃，閃爍不定，總算在葉最手下留情中又度過一劫。

“我又輸了！”

殺生丸的聲音里充滿彷徨不安，在得到冥道殘月破后，他認為自己已夠資格打敗葉最，可沒有想到終究還是失敗了。

“誰說你失敗的？是你自己!在我的眼中，你已然很成功了！”

葉最背負雙手，柔聲說道。

“什么意思？”

“就是冥道殘月破嘍!能夠將其掌握至無限接近于圓滿，你的心境有了很大改變。是不是稍微理解了些守護和憐憫的情感？”

“沒有!身為妖怪我才沒有這些多余的東西!”

“是么？”

葉最翹起嘴角，冷笑道，“那么，你放棄得到鐵碎牙吧！因為那柄刀是專門為了守護而生，而不是被無情的人掛在腰間炫耀的。”

“你……”

“我又說錯什么嗎？”

葉最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其實，如果不是天生牙主動認主，我想你連使用它的資格都沒有。不懂得生命可貴的人，卻手持希望之刃，不是很可笑嗎？”

殺生丸低頭，一陣沉默。

他的心情十分混亂，這些冷漠無情的話語從來沒有妖怪膽敢說出口，葉最還是第一個。

“早點認清自己內心的情感吧！殺生丸，你的一顆心正在炙熱的燃燒。好好體會自己的內心吧!否則等到自己察覺之時，可能就是以失去寶貴之物作為代價！”

“天生牙確實能夠救活人，可是它也有缺憾，無法救回已被拯救過一次人的生命。”

“我……”

一時間，殺生丸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如原著一般，被葉最擊敗后，它偶遇了少女玲，被其善良的性格與悲慘的遭遇打動，帶在身邊。

一直以來，他都不肯承認自己對待有一種女兒一般的感情。

這一次，被葉最點破，他恍然驚覺，原來自己早就不是獨身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