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比其他人更了解這種恐懼癥,所以她也能理解蔣寶初。
“......我很過分是不是?”她哭著問盛棠,“他們問我為什么不想參加,我怎么解釋?”
“不過分。”盛棠道,“這是你的心理陰影,你沒有任何的錯。對不起,我做朋友不合格,一直以為你只是緊張。”
蔣寶初用力抱住了她。
“怎么辦盛棠,接下來我還有節目,我怕是撐不下去了!”蔣寶初哭道。
盛棠拍了拍她的后背。
要是之前的安排,溜走就算了,可現如今有領導在場,又是全校師生,蔣寶初溜走就是大事故了。
偏偏她的理由,她不敢說出口。
會被人詬病,會落個“歧視”的名聲,將來少不了閑言碎語。
“沒關系,有我!”盛棠道,“我替你吧!”
蔣寶初眼睛略微發亮。
“這樣行不行?”她又有點擔心。
“總得試試。”盛棠說,“你這個節目又不能空著。”
蔣寶初擦干了眼淚,把眼妝全部摸花了:“你會唱那首歌吧?你聽我彩排的時候唱過很多次的。”
盛棠想了想:“我不打算唱那首。”
蔣寶初:“.......”
“你前面的節目是鋼琴獨奏,鋼琴會留在舞臺上。我不用他們的編曲,自己來彈唱。”盛棠說。
蔣寶初一愣,有點懷疑;旋即她想起,前不久盛棠為了救祁麟,拿著吉他自彈自唱,姿態優雅從容。
只可惜除了她,無人瞧見。
盛棠在舞臺上,總是格外有魅力,就好像有光鋪陳在她身上。
蔣寶初不懂這是為什么。
“那好,我去跟他們說。”她拉住了盛棠的手,“走吧,我先替你化妝。”
“我自己化妝,你去溝通。”盛棠說。
她們倆進了后臺化妝間。
盛棠坐下來,開始裝扮自己的臉;然后,她找了套寬大的禮服,一雙合腳的鞋子。
這個時候,蔣寶初和負責這次演出的“副導演”秦凜吵了起來。
秦凜是學生會的,也是這次演出主要策劃人。臨時變化,學校讓主任老師接手,秦凜成了副手。
不過,具體的事還是他在操作。
“你是在搞笑嗎?”他怒氣快要沖天,“一開始你就不停鬧事,現在又要臨陣換人?”
“她可以的,她是盛棠。”蔣寶初哀求,“我吃壞了肚子,剛剛吐了一場,嗓子全壞了。我要是在臺上跑肚,豈不是更難看?”
這個理由極好。
秦凜臉色變了又變,恨不能一腳踹死蔣寶初。
他簡直要抓狂。
“哪個是盛棠?”他壓抑著怒火。
蔣寶初把盛棠拉了過來。
學校的禮服都是租的,盛棠選了件黑色的。這件禮服有極長的流蘇,流蘇上點綴了亮片。盛棠走過來,明明身軀肥碩,步履卻似踩了音樂,每一步都婀娜,帶動那流蘇搖曳生姿。
秦凜表情里有幾分錯愕。
他只是高三學生,見識的世面有限。這樣舉止的女子,他沒見過太多,心里很狐惑:“明明挺胖的女孩子,為什么有種難以言說的媚態?”
盛棠的舞臺姿態總是特別好,蔣寶初也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