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 沒有無法達成的交易

一邊說著話，吳前和姚昕璐走進董事長辦公室之中。

進到辦公室后，姚昕璐還是如上次那樣，幫吳前泡了一杯茶。她一邊泡茶一邊道：“是關于汽車綜藝節目方面的事情，我安排人聯系視頻網站商談投放的合作事宜，結果點擊率前十的視頻網站全部拒絕和我們合作。

那些公司全部和魔都那家公司簽了合約，同期之內只可以讓他們的節目獨家播放，不允許再接同類型的節目，恐怕就算是私人上傳也會被刪除屏蔽。”

說起這件事情，姚昕璐真的有些頭疼，對方那邊的能量簡直驚人，點擊前十的視頻網站居然都賣面子給他們，公司性質不同真是不一樣。她也怪自己沒有提前一點去商議，可哪能想到會發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完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其實姚昕璐現在去商談這件事時間已經夠早的了，綜藝節目不可能拍攝一集就開始播放，離著第一季正式上映還會有一段時間，提前23個月按理說足夠了，哪曾想對方動作這么快，前瞻性這么強。

這種競爭雖然讓人惡心無奈，但還真沒有什么辦法，人家也沒有觸犯法律，揪不到一點小辮子。

吳前從姚昕璐手中接過茶杯，皺眉看著窗外，這個姜博達實在有夠煩的，為了讓自己的項目流產，到處圍追堵截的制造麻煩，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之前想要找賽道拍攝，姜博達就利用背后公司的關系網阻攔，而且關系網還挺大，將整個亞洲范圍都囊括了。現在談到播放環節，又開始下絆子，先一步和點擊率前十的視頻網站簽下了合同，不讓吳前有插足的機會。

吳前心中有些氣憤，這兩天來總有事情不順心，解決一個又來一個。

“還是實力不夠啊。”

姚昕璐站在吳前身后不遠處，看著窗戶邊心情不怎么好的這個男人有些心疼，她自然有去想辦法，也試想過利用父母那邊的能量來打通關系。可那邊雙方合同都已經簽下了，違約的話都是真金白銀的，沒有絕對利益之下根本不可能做出違約的事情來。

違約損失的可不僅僅是金錢那么簡單，還會造成頗多負面影響，損失難以估量。而且姜博達背靠的公司背景相當復雜，哪怕有些許利益，都不值得那些視頻網站公司去得罪姜博達背后的公司。

看著吳前的背影，姚昕璐想走上去撫一撫他寬闊的背脊，或者抱一抱他，可她心里知道不能這樣做。同時事情沒說完，她只不過先說了一部分，免得消息太多不好吳前消化起來更郁悶。

“吳董事長，不僅如此，對方還和電視臺方面有聯系，這條路恐怕也走不通了。”姚昕璐輕聲的道，沒有用工作時候那種特別正式的語氣，她擔心吳前聽了會更煩躁，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對方的情緒。

吳前不指望汽車綜藝為他賺取利益，但并不代表不想獲得認可，而且必須獲得認可！首先要得到他自己的認可，接下來是天朝觀眾的認可，甚至想過要達到原版“TopGear”在全球范圍的影響力。可如果連播放的渠道都沒有，觀眾看都看不到，還談什么認可。

按照吳前制作制作這檔節目的規格來看，如果想獲得不錯的收視率和影響度，那必須登陸流量巨大的頂級平臺，才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姜博達將視頻網站這條路封死，還同時將電視臺這條路給堵上，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小型網站和自媒體，那些網站的點擊量實在有限，根本不成規模氣候，離想要的效果差太遠了。

姚昕璐后說起的消息，倒并沒有讓吳前更加郁悶，吳前轉過身道：“這個倒是無所謂，電視臺方面對天朝目前的環境來說，受眾倒是不多，我一開始也沒想著走這個渠道。就是視頻網站這個事情……真的有些上火了。”

視頻網站并不是說只有用瀏覽器登錄網址這一個瀏覽途徑，一個成熟的視頻網站公司絕對會有相關的播放軟件，軟件會全方位覆蓋電腦、手機、平板和電視，這是一股無可比擬的海量流量。

花心思花大價錢，耗費人力物力去制作一檔節目，結果沒有好的渠道讓其播放，這讓吳前覺得很憋悶，不爽到了極點。

“吳董事長，還有兩條路可以走，你別急。”姚昕璐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到吳前身邊道。

隨著姚昕璐靠近，佛手柑的淡淡香味飄進吳前的鼻子中，隨后一抹清新氣息裹挾而來，吳前眉頭自然舒展。香味來自姚昕璐用的一款香水，前調為佛手柑，中調為芍藥、玫瑰、茉莉，尾調是雪松，香味極淡極雅致，有調節心緒的作用。

吳前的心緒稍稍平靜，他點頭道：“其中一條是走外面的播放渠道，世界范圍內點擊率高的視頻網站還是有不少的，這個我知道。但這樣依舊會損失掉絕大多數天朝的觀眾，還有一條路是什么？”

姜博達的能量是不小，但在互聯網這一塊他也就能和天朝的公司拉上關系，沒有辦法左右更大的公司，如“油管”和亞馬遜這樣的巨頭，壓根不會鳥他。那些渠道吳前必然會去，但問題是對天朝用戶的影響非常有限。

姚昕璐深吸一口氣，道：“還有一條路，可以利用剩余資源，從邊緣做突破。將零散資源整合起來的話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就是費時頗久，效果方面不可預估，風險有些大。”

吳前明白姚昕璐的意思了，前十之后還有其他視頻網站公司，不光有專門的視頻網站，還有其他一些網站也有視頻這個板塊，就像X車X家這樣的，都可以作為播放渠道。

吳前試著按照姚昕璐提供的這條思路想了想，初時覺得比較可行，聚沙成塔積少成多嘛，還是會有一定影響的。但吳前越想越覺得心里憋屈得慌，老子打造一檔節目那么多錢都花了，到頭來找不到播放渠道？我不干！

吳前做事情秉承一條原則那就是要開心，如果連這個都得不到了，那還做了干什么，既然已經開始，那必須要一路進行下去。

“瑪德，我低調做人不招惹你，你來給我惹麻煩。你有關系很了不起是吧？我有錢，我用錢砸出一條路來！”吳前心里冒火，他不信邪了，打算實驗一下金錢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姚昕璐一直在觀察吳前的表情，原本在細細思考，后來莫名的就發火了，眉宇間的怒氣就算沒學過心理學的人都能一眼看出。

“姚總經理，還有一條路。”吳前輕笑了一聲，接著嚴肅的道：“合約不一定是用來遵守的，還可以用來違背！你覺得如果讓那些媒體公司主動違約，需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收購的事情吳前現在還不敢去想，那些成氣候的公司，隨便一家動輒都是數十上百億的市值，幾大巨頭的估值更是上千億，以吳前現在的實力還做不到收購，但總歸會有那么一天的。

既然暫時收購不了，那就直接砸錢讓他們違約就好了，沒有無法達成的交易，如果有阻礙，那必然是錢不夠。

姚昕璐的眼睛其實很好看，但因為眼鏡的緣故，讓其失去了一定的光彩，但這一會，她雙眼閃爍出了光華，看著離她不過一米遠的吳前，心中很是驚訝。

“你變了。”姚昕璐心中暗道，接著她思考起吳前的問題，隨后道：“他們之間的合同細則很難知道詳情，這個只能和對方詳談的時候才能了解到。代價必然不小，真的要這樣計劃嗎？”

這簡直是傷敵800自損1000的打法，姚昕璐試問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走這一步。一招下去，損害三方利益，簡直就是點燃炸藥一起死的搞法。

吳前這邊損失大量的金錢，媒體公司那邊獲得了利益但損失了信譽，姜博達自然也要承擔媒體違約后帶來的后果。一琢磨下來，簡直沒有一方能得到好處。

如果硬說有誰得到了好處，大概就是觀眾吧，就像當初的打車軟件神仙打架，當時受益最大的就是的士司機和打車的消費者。

“這件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去談的時候。先把我們自己的事做好，制作出一段精彩的預告片之后再去談，讓那些公司看到我們的作品，或許會好談一些。這件事千萬別讓綜藝團隊那邊知道了，免得影響心情。對了，齊教授那邊是今天來還是明天？”

吳前做了決定便不再煩心，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不過是付出的代價或高或低，一定要拼，那就拼吧，沒在怕的。

“齊教授晚上到，明天上午會面。”姚昕璐思維飛快的跟上，雖然她覺得吳前的想法很瘋狂，但她也不怕陪著他一起瘋狂。

齊姳的工作室并不在京城，若不是十分看重吳前這個項目，她絕不可能一趟趟親自跑。吳前也非常看重和她的合作。

吳前喝了一大口茶水，問道：“審核私人飛機場的事情今天差不多會有結果了吧？”

有時候喜歡一個東西，如果沒錢還好說，但如果有錢了，那心里會特別的迫切，吳前就是這樣，心中對私人飛機頗有點心心念念的意味。

姚昕璐笑了笑，道：“昨天就已經有結果了。對，是我的不好，應該問吳董是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已經獲得批準，賽車場和私人飛機場，十年12億的稅收，其他方面維持原樣不變。”

吳前不在乎錢，那是針對需要花錢的時候不會吝嗇，但若是能少花，誰會傻乎乎的瞎扔，他預計肯定會被啃塊肉，沒想到還挺不錯，才增加了20。

“好，哈哈，這個真是個好消息。真是麻煩你了，姚總經理，我也有一個消息想跟你說。”吳前神秘的道。

姚昕璐笑了笑，淺紅色的嘴唇彎彎翹起露出點點貝齒，道：“洗耳恭聽。”

“我打算送你一點東西，把你牢牢的套住！”吳前故意賣關子的頓了頓，他盯著姚昕璐精致的臉頰，想看看對方的反應，可除了睫毛顫了顫以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了。

“我說……姚總經理，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好奇心嗎？是不是猜到了……”吳前有些挫敗，他覺得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工作，是一種享受，但若是在一起生活，會缺乏不少樂趣。

姚昕璐自然猜到了，她心知肚明吳前指的不可能是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那剩下就只有把她捆綁在公司這個可能了。雖然也很不錯，但這個顯然不是姚昕璐最想要的。

“沒有呀，我不知道吳董你想要送我什么，是什么呢？”姚昕璐努力想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可那種表情在她臉上已經消失了太多年，霎時之間想要找回來有點難度。

姚昕璐很聰明，但也很笨，她不懂男人有時候想要的就是一點點征服欲和成就感，雖然在吳前說出來之后，她立刻就領會到了，但吳前也不笨啊，她拙略的表演自然被識破了。

“好吧，猜到就猜到吧。你這么能干的人才，我真舍不得放跑，你媽那邊現在還在催你嗎？”吳前端著茶杯坐到椅子上，他示意姚昕璐也坐。

姚昕璐坐到吳前對面，笑道：“我媽沒再說起過了。”

“我一直不知道你家公司是做什么的，能不能說一下？”吳前沒去打聽過，雖然一查就能查到，但沒想著去了解。

“主營業務是海運，面對歐美澳，還有一些其他業務。公司并不是我家的，我爸媽只是董事會成員，董事會有20來人。”姚昕璐道。

海洋在地球上占據了71的面積，海運是最便宜，承載量最大的運輸方式，在全球范圍內占有很大的比重，一家龐大的海運公司在世界運輸網絡中會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吳前沒有再往詳細的去打聽，他聽到對方不是獨資的就夠了，這樣的話姚昕璐跑回去的可能性就小多了。

“我計劃給你0.5的公司股份，你先別嫌少，這個是按照賽車場開建之后的公司總值算的。公司后續肯定還會擴張，到時候怎么安排再說，你看怎么樣？”

姚昕璐靜靜的聽著，心中大概的算了算，對吳前的安排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她道：“吳董事長，如果沒有意外，你不開除我，我不會走。股份我收下了，謝謝你。”

吳前和姚昕璐正說著話，他手機上收到熊雅莉發來的信息，說是和人事經理一起出去一趟，不能一起吃午飯了。吳前暗道兩女進入角色還挺快，值得欣慰。

茶喝完了，話也聊得差不多了。吳前起身離開，看著吳前離去的背影，姚昕璐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她不管吳前到底是為了什么在經營這家公司，但她既然當了大管家，就一定要幫吳前做好一切。

吳前開著車離開公司，他心情還是有些不好，想到姜博達的事情就一陣煩躁，不知道該去哪里吃午飯，沒啥胃口。

漫無目的的在五環逛著，路上車輛倒不是很多，道兩旁的高樓稀稀疏疏。吳前忽然想到一個地方，有一個人，他每次只要看到那個人，就覺得非常的平靜。

“找安心去，蹭小盆友們一頓飯。”

吳前打算去人生新起點孤兒院吃飯，他先是到超市買了一些東西，每次去孤兒院吳前都不想空手而去，這一次他沒有再帶書，而是買了一些米面糧油類的東西，這是每天都必不可少的，雖然那邊也不見得會缺這些，但這是吳前自己的一點心意。

開車到孤兒院附近的一家商超，吳前挑選了一些米面糧油，都是口碑非常不錯的品牌，然后讓超市員工給裝到了車上。

幫吳前裝運東西的工人，往常裝卸貨物都是用扔的方式，這一次可不行了，原以為對方是開個什么面包車之類的，哪曾想是一輛勞斯萊斯。

工人們非常細心的在后備箱中墊了一大張牛皮紙，然后小心翼翼的將米面糧油裝好，等完工了，吳前開著車朝孤兒院走去。

8月底了，中小學校都已經開學，今天又不是休息日，孤兒院中年齡超過6歲小朋友都去上課了，剩下的都是不滿學齡的兒童，這會也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教室內有安心聘請的幼師，正帶著孩子們做游戲。

吳前把車停在了孤兒院門墻之外，他看著修葺一新的大門和圍墻，心里很滿意。總算是讓這個地方從里到外煥然一新了。

吳前走進傳達室，新聘請的門崗不認識吳前，便道：“這位先生，孤兒院今天不接待訪客，不好意思。”

吳前看到穿著保安服的門崗，心中點了點頭，道：“我和安心是朋友，我來看看她。你招呼幾名工人幫我拿一下東西，我買了點米面糧油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