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大膽!”
天罰之眼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以這兩個簡短有力的詞作為結尾,以表達它的憤怒。
蘭疏影很理解它的心情,然后她難以控制地打了個呵欠。
對面的天罰之眼一瞬間把自己瞪圓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看看你把劇情改成什么鳥樣?男主因為你終生不娶了,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以后我一定注意影響,認真做任務的同時一定收斂魅力,堅決不再讓別人為我守身如玉。當然……如果你實在堅持的話,偶爾獻身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報酬一定要給夠。”м.ωèňχùè㈠㈡.coмつ
她的道歉非常誠懇,可是到了下半句,反而讓天罰之眼更堵心了。
“夜鶯!!!”
蘭疏影舉起右手:“我在,老哥啊,還有別的事不,沒有的話我還想去其他地方玩……”
說著,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臉委屈地嚷嚷道:“對了,我還沒說呢,咱倆可是說好了的,要給我找個漂亮的皮囊,你看看那具身體算什么,沒胸沒屁股,就一張臉還算湊合,可是哪有我十分之一好看?”
“還有啊,說好讓我體驗完現代衛浴再打喪尸,你給我安排一個那么丑的喪尸一直撞門,我哪有心情洗澡啊,過分!補償!”
天罰之眼被她一通搶白,差點忘了接下來要說什么。
它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是不是以為無理取鬧就能逃掉?就因為你把女主跟喪尸王拉成一對,整條線都亂了!還有,那三個7區的小家伙全都少了一魄,他們首座才來找我鬧過……”
蘭疏影更“委屈”了,直接舉起斷它:“拜托啊老哥,人有七情六欲,喪尸也有的好不好,你自己去調一下記錄仔細看看,他是對女主一見鐘情,一見鐘情啊!怎么能是我拉的呢?”
“人家孤苦伶仃一個尸,討個老婆不容易,我哪好意思拆散?”
“再說了,你給我的那個破身體,花了我那么多年,累死累活才到十級!他呢?打情罵俏,游山玩水,跟玩似的直接就蹦到滿級了,我拿腦殼去阻止他談戀愛嘛?”
“7區那幾個蠢蛋,我還沒說他們呢,明擺著喪尸王跟吃了春藥似的,我都不敢動手,他們倒好,直接進營地搶了人家媳婦,我就是想救也攔不住他們那么作死啊!嘖嘖,落到喪尸王手里,估計一人一爪的事兒……”
天罰之眼幽幽地接道:“不止一爪……”
那三個家伙的死相,簡直慘得不忍心看第二眼。
蘭疏影攤手,理直氣壯:“你看,我當時要是不帶女主趕緊跑,那怕是要再加一個了。萬一我也落一魄在那兒,你這里估計要被珈藍拆光。”
她說完,擺出一臉“我是為你好”的表情。
珈藍,12區首座,出了名的護犢子,只比當年的她差一絲絲。只要是有夜鶯參與的事,不論大小對錯,珈藍絕對是擼袖子直接沖的那種護妻狂魔。
天罰之眼:……
“算了,你走吧……”
惹不起,快點走,求你快去別的地方玩,別再回來了,這就是它的心聲。
頂著夜鶯這層皮,蘭疏影輕松愉快地耍了它一把。
她以前身為首座的時候并不把這些天罰之眼放在眼里,甚至根本不從殿堂經過,做完事就直接從小世界開門回家。聽夜鶯說給她聽的整人過程挺有趣,她早就好奇了,今天才算找到機會玩了一次。
蘭疏影全身舒暢,哼著小調走出這座剛被旋風刮過的殿堂。
這次果然也收獲了一把珠子,她鄭重地把這些珠子跟之前得到的擺在一起,不過沒有任何變化,可能還需要多攢攢。
十美人屏風已經修復了80,還要過一陣子才能使用。
她現在是有合法身份證的,在規則許可的范圍內可以隨意蹦跶,比如這次在末世里,她雖然修改了幾個主要角色的命運,但是世界的發展趨勢挑不出任何毛病,甚至比原本的結果還圓滿。
所以這事最痛心的是那個世界的天罰之眼,因為這些家伙就像被設定好的機器人,只負責監督和發布糾正任務,它們永遠都希望一切按照劇情順利發展。
但是天罰之眼無權對她降罪,有這個權力的人也不會追究這點小瑕疵。
“主人,我恢復好了。”奶糖蹦上她旁邊的扶手。
蘭疏影歪頭看著它,若有所思。
“主人在想什么?”
她彈了彈它的透明外殼,幽幽地說:“我在想,如果給你多加點特權,會不會進化出更多功能……”
特權是從南明府總系統直接獎勵給任務者的,這句話的正確理解其實是:要不要獵殺任務者呢,要不要呢……
奶糖原地打了幾個轉,暈乎乎地摔在她膝蓋上,被一把接過來。
“算了,你還是蠢一點比較可愛,暫時就這樣吧。”
蘭疏影戳戳它某個面的正中間,假裝那里是它的小肚子。
傳送陣在她腳下亮起,奶糖化作一道流光鉆進她眉心,下一秒,她已經置身金色殿堂。
這個小世界也是現代背景,科技相對發達,正處于娛樂至上的時代。
換句話說,這次是娛樂圈劇本。
這里的天罰之眼相對之前那個老哥來說沉悶不少,它多看了蘭疏影兩眼,語氣毫無波動地跟新人說完規則,直接送他們走了。
“到下個環節你就去后臺幫忙整理道具,不用著急回來。”
她剛進入身體就有個男聲在她旁邊低低地說,這個聲音很有辨識度,磁性,沙啞,充滿成熟男性的魅力。
這個人比她高出一個頭,側面輪廓很硬朗,濃眉大眼,用厚發膠固定出夸張的發型,挨著后頸的地方把5cm左右的頭發扎成一個小揪揪。
沒得到她的回應,男人的腳步動了動,他現在側身對著臺下的觀眾,臉上掛著親和力十足的笑容,眼神仿佛是在專注地看著對面的嘉賓。
他嘴皮子幾乎不動,從嗓子眼里逼出兩個字:“走啊!”
舞臺的燈光暗了下來,臺下的熒光棒映照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容。
男人的眼神越來越焦急,他朝她身后使了個眼色,便有人用力把她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