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十絕陣

只是這和平的時間注定不會持續太久，果不其然這一天岐山前忽然亮起十道沖天的光柱，正好就橫在商周大軍之間的平地上。

“姜子牙，出陣答話！”

聞太師率軍殺到山下，打馬上前喊話。

姜子牙也不含糊，帶著西周大軍從岐山上殺了下來。

“聞太師有何見教！”

姜子牙騎著四不像，威風凜凜地站在頭前。

“哼！”

聞太師一聲冷哼，拿單鞭指著姜子牙大聲喊道：

“姜子牙，今日十天君在你這岐山前擺下十絕陣，你可能破陣？”

“我道是何事！原來是老太師請來了援兵。不過是旁門左道之術，又有何懼？我昆侖山自有仙家妙法，或三日，或五日，此陣必破！”

姜子牙當然看得出來這十絕陣來勢洶洶，但如今是在兩軍陣前，主帥的一言一行都關乎士氣，所以無論如何場面上都不能輸了他。

聞太師對十絕陣當然有信心，姜子牙一個未成仙的老頭說的大話，他自然是一點也不信：

“既如此，你倒是大膽來破陣！”

姜子牙又不傻，哪里肯答應：

“不忙！道兄既然千里迢迢請來高人布陣，須臾便破豈不是是辜負了太師的一番美意？且讓我入陣一觀，看看你這十絕陣有何機巧！”

“虛張聲勢，讓你看看我截教的大陣也無妨，也好叫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聞太師對這十絕陣頗為自豪，請來的十天君全是比他還高一品的真仙，又浸淫十絕陣多年，莫說這姜子牙，就是闡教十二金仙親至他都有把握將其留在陣中。

姜子牙一看聞太師如此自信，心中憂慮自然眉頭也跟著緊皺，為了保險起見回頭點了哪吒、楊戩、雷震子、黃天化四人跟他一同入陣觀看，臨走之前還對武吉耳語道：

“你留下來和武成王、南宮適穩住大軍，倘若聞太師毀約忽然襲擊，我們幾人又陷在陣中，就全靠你們幾個保全大軍了！”

武吉知道姜子牙不帶他入陣是不想他跟著冒險，這份愛護他謹記在心：

“老師放心，這里都有我們。”

安排好事務之后，姜子牙這才帶著人入了陣。

陣中自有十天君在，他們對十絕陣顯然是極為得意，看姜子牙入陣他們非但不藏著，還炫耀似的一一詳細介紹。

而在陣外，黃飛虎和南宮適左右分立共掌大軍，面對赫赫有名的聞太師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全都嚴守軍陣一語不發，場面一度陷入到一片凝重的氛圍當中。

武吉看對面聞太師意氣風發，存心想惡心惡心人殺殺他的銳氣。

只見他一催胯下的墨麒麟，當著十幾萬商軍的面就在陣前故意騎著墨麒麟扭來扭去，盡情地炫耀著自己的戰利品。

“老太師騎慣了神獸，偶爾騎騎馬，感覺如何啊！”

聞太師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騎著墨麒麟的武吉，眼看著武吉如此放肆地上前來耀武揚威，他心里雖然惱怒，但為了面子還是假裝沒看到，稍稍抬頭目視遠方天空，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他不理人，但武吉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一轉身將墨麒麟的屁股對著商軍，不依不饒地奚落道：

“我就不行了，剛開始騎這畜生屁股膈得生疼，老太師作為前輩，是不是有什么秘訣能傳授給我的？不然騎久了容易長痔瘡，你說是不是啊老太師？”

這一番話問得老太師臉色鐵青，但還算是能克制住脾氣保持冷靜，死活就是不理會武吉的挑釁。

可后面十幾萬商軍可不是瞎的，一個個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可是墨麒麟，老太師騎了幾十年的坐騎，在軍中就等同于是老太師的標志一般，如今怎么卻在敵軍大將的胯下？

再回頭一看，難怪老太師今天騎的只是一般馬匹，原來是因為墨麒麟被人給搶去了……

一向戰無不勝的聞太師連自己的坐騎都保不住，這場大戰難道……

商軍陣中一時人心惶惶，哪怕吉立等人揮舞著長槍四處威嚇來維持秩序，結果還是沒能制止流言在軍中的擴散。

過了小半天，姜子牙一行人終于看陣回來，武吉一看除了為首的姜子牙還能保持面色如常，后面的哪吒幾人臉上的憂色藏都藏不住，顯然其中的情況不容樂觀。

聞太師也看到了幾人的臉色，心中更有底了：

“姜子牙，這大陣你也看過了，我且問你幾時來破？”

姜子牙輕描淡寫地答道：

“老太師何必著急？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說吧。”

這一句話說得哪怕是再自然，但只要是說出來了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露怯，聞太師當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尤其是在被武吉冷嘲熱諷之后：

“姜子牙，你西周要是能破了這十絕陣，我立刻班師還朝；但如若你破不了，就早早讓姬發小兒寫下降表自縛陣前，也省得兩家百姓遭殃！”

“哼！”

姜子牙并不答他，一轉頭騎著四不像將大軍撤回岐山營寨。

……

岐山大營中。

“師叔！這大陣……”

黃天化性子急，剛一回營就立刻焦急地喊道。

姜子牙也不攔他，剛才在兩軍陣前他當然不能把心中的憂慮明說出來，但現在大帳之中都是西周的股肱之臣，還有什么話是不能拿出來討論的？

“這大陣玄妙異常，稍不小心就會身隕其中，師叔，以我之見恐怕非得上昆侖山請師叔師伯們下山相助不可。”

楊戩為人謹慎，他剛才也跟著進去觀陣了，所以這十絕陣的厲害之處我心里也十分清楚。

姜子牙低頭不語，他當然知道楊戩說得很對，只是十二金仙是說請就能請的么？

這封神本來就是替十二金仙消災擋禍的，現在卻反而請他們下凡來沾染紅塵，沒有元始天尊的法旨他還真不敢這么干。

正當大營中的眾人全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武吉卻忽然笑道：

“丞相，此事有什么為難的？末將有一計，可不費一兵一卒便能退去成湯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