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后面,將宅子牢牢的圍住,一只蒼蠅都不要放出來!”胡朝山在現場指揮,聽到他的命令,幾個手下立刻跑去了老宅的后面。
“你們幾個留在大門口,讓三隊四隊守住巷子口,禁止外面的人進來。”胡朝山安排妥當之后,這才轉身來向著方豐益匯報,“人只要在里面,絕對逃不掉。”
這要是再逃走了,胡朝山真的要提頭謝罪了。
一聽到竇臣和他小組的消息,胡朝山當時都嚇的腿軟了,方家二小姐看著清冷冷的,誰知道膽子大的都敢殺人了,尤其是聽說竇臣被一刀廢成太監了。
“總議長,要不我先帶人進去?”胡朝山滿臉虛偽笑容的請示了一句,眼神心虛的閃爍著。
如果里面只有方棠一人,胡朝山早就帶人沖進去了,他是徐家的人,對方豐益這個總議長只是面子上的尊重。
可方棠的同伙是封掣,同屬州衛,雖然封掣是平民出身,可竇家和歐陽家都想要拉攏封掣,足可以看出封掣自身的勢力。
碰到這樣的硬茬,胡朝山再想要表功他也不敢沖進去,這要是一不小心被意外犧牲了,他只能去陰曹地府找閻王爺哭訴了。
“這里你負責。”方豐益冷聲丟下話,沒有再理會虛偽假善的胡朝山。
看著眼前古樸老舊的宅子,一墻之隔在裝修的房子正是方棠的,他這個女兒還真有本事,竟然和封掣認識,難怪之前在七星山莊她敢對著竇瓔珞開槍。
胡朝山硬著頭皮向著院門口走了去,卻是不敢踹門,而是禮貌十足的敲門。
看到胡朝山走遠了,祝秘書低聲開口:“總議長,二小姐說不定是封掣的人。”
之前他調查了方棠,卻是什么也查不到。如果二小姐是州衛的人,那一切就能說通了。
如果有機會能和封掣交好,這對總議長百利而無一害,畢竟方家已經得罪了竇臣。
“靜觀其變。”方豐益冷硬的表情沒有半點軟化,他明白即使方棠是封掣的人,以她狠辣冷血的性格,她也不會幫著方家。
蔣韶搴打開院門就看到笑容諂媚的胡朝山,眸光向著四周掃了一眼,宅子前后都已經被包圍了,胡朝山出動了不少人,勢必要將方棠抓捕歸案。
“封指揮?”看著面前身材偉岸,眼神冷漠的青年,胡朝山試探的開口。
傳言里這位封長官年紀輕輕,城府極深,手段圓滑,據說長相也是俊美不凡,可眼前這個青年五官也太普通了。
“這里是我們州衛的地方,你們無權進入。”冷漠的嗓音沒有一點溫度,蔣韶搴這話卻是對方豐益說的。
身為父親卻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讓她嫁去周家守活寡,爾后為了控制方棠,將她交給了竇臣,明知道竇臣不懷好意!
如今為了不得罪竇臣,更是親自帶人來抓捕,蔣韶搴眼神冷到極致,幽深的鳳眸里透出對方豐益的不屑。
胡朝山不認識封掣,方豐益卻知道封掣的長相,眼前這人應該是封掣的手下,封掣出席徐家壽宴時帶了一個年青人,應該就是此人。
不過方豐益一對上明白蔣韶搴的視線,明白他目光的含義,怒火蹭一下涌了上來,警告聲陰冷的響起,“胡朝山,不要忘記你的職責!”
這要是封掣,方豐益絕對不敢這樣說話,胡朝山臉上有著惱火之色一閃而過,遷怒到了不表明身份的蔣韶搴身上。
胡朝山繃著臉開口:“這位先生,我們收到可靠消息,殺人嫌疑要犯方棠正躲在這里,還請行個方便,不要干涉我們的正常工作。”
看著公事公辦的胡朝山,蔣韶搴余光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院子,“方棠是周勇的遺孀,她的事不歸地方上管。”
方家要和周家聯姻,將方棠嫁給已經犧牲的周勇守活寡,這樣一來,方棠的身份也就變了,即使她真的犯了事,也不歸地方胡朝山來管
站在窗戶口,即使隔著遠,方棠依舊將院子門口的對話聽的清楚明白,她沒想不到蔣韶搴看著冷漠寡言,言辭卻是如此犀利。
方棠蒼白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淺笑,原本清冷的眼神也柔軟下來。
這是五年前才出臺的婚姻法補充條約,和普通民眾沒什么關系,條約寫明如果軍人犧牲之后,女朋友或者未婚妻自愿履行之前的婚約,這段婚約依舊有效。
當然,如果以后想要再婚,也可以解除婚姻關系,但不再享有遺孀的福利,當然這一條對男女雙方都適用。
胡朝山被堵的沒話說,不由轉過頭求助的看向方豐益。
方家和周家聯姻的儀式還沒有辦,但方棠已經簽字了,周勇的雙親也簽字了,方棠和周勇的婚姻關系已經生效。
方豐益當初是為了防止聯姻出現變故,所以逼迫著方棠簽字,卻沒想到這反而成了保護方棠的利器。
“竇臣那邊有死傷,必須特事特辦,胡朝山,不用廢話了!”方豐益冷著老臉下達命令,不管如何,今天必須將方棠帶走,否則竇家那邊方豐益無法交待。
胡朝山不愿意擔責任,但方豐益既然下命令了,胡朝山手一揮,“抓捕殺人兇手方棠!”
胡朝山帶著人一動手,方棠就站不住了,她知道以蔣韶搴的身手,就算人數再多一倍,也別指望能進院子。
可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方棠不能這樣心安理得的留在屋子里,看著蔣韶搴和人動手。
胸口挨了一拳,胡朝山痛的嘶了一聲,接連退了好幾步,到了他這個年紀,這個職位,已經不可能上一線和人戰斗,身手也退步了很多,偏偏方豐益在這里,胡朝山不得不以身作則。
捂著胸口的胡朝山眼尖的看到方棠走了出來,眼睛一亮的喊了起來,“先抓住方棠!”
“進去!”蔣韶搴臉一沉,不悅的看著站在院子門口的方棠,她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身上傷口多,一旦撕裂了,就要重新縫針包扎。
十來個人將蔣韶搴團團圍住,余下三四個抓住時機向著方棠撲了過去,蔣韶搴手州衛的人,他們不敢下死手,當然,即使下狠手他們也不是蔣韶搴的對手,所以抓方棠更容易。
蔣韶搴即使動手也一直控制著力度,否則他一拳下去,胡朝山只怕要吐血,此刻看著他們要對臉色蒼白的方棠動手,蔣韶搴眼神凜冽一變,出手的力度陡然增加了三分。
一聲聲慘叫響了起來,四個人還沒有撲到方棠面前,卻已經被撕破包圍圈的蔣韶搴給攔了下來。
蔣韶搴回頭,銳利的目光看向方棠,“進去!”
遲疑了一下,方棠后退兩步進了院子,而蔣韶搴站在院子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勢將余下的人直接放倒了。
雖然是皮肉傷,卻也痛,倒在地上的眾人一個一個捂著痛處呻吟著,誰也不愿意爬起來再當沙包被揍,不是我軍不給力,實在是敵人太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