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 罄竹難書白季夫(上)

奈莎跟隨著葉霑進入了一號法庭，坐在了觀眾席第一排。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白家白敬瑤、白月樓、白季景全部出席，白敬瑤目光犀利，白季景愁云密布。寧家寧之瀚與寧沛宸也在，神色莫測；藍家家主藍山隱是在角落里的，溫靜姝代表溫家來了，從不過問家族事宜的葉廷鈞，剛剛好在葉霑旁邊。

他的第一句話，是很低很輕的“奈莎，祝你生日快樂。”

奈莎頷首，“謝謝。”

葉霑幅度很小地攬了一下她的腰，在她耳邊細語，“現在可以叫爸了。”

奈莎臉上一熱。

理論上來說，今天沒有被告和原告。

但程序上，是聯邦調查局檢舉白季夫。

白季夫沒有被檢舉的自覺，他的從容自若地模樣更像是即將參加就職演說。

聯邦的司法相對獨立，最高法院有9位大法官，可以終身制，只要有能力。

為首的是一位87歲高齡的老太太，名叫路熙，她已經在大法官職位上連任53年。任職期間，路熙就女性的社會地位和世俗加在女性身上的偏見，不斷抗爭。她是最早提出男人應該和男人掙一樣的薪水，上一樣的學校，決定自己是否生育。她任職期間，單親爸爸首次領到了社會保障金。她的死對頭，上上上屆總統曾說：不管你同意與否，她都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有著了不起的一生。

此刻，她高居法院最高的位置，看向白季夫，“白議員，你被指控蓄意謀殺罪、濫用職權罪、迫害公民生命安全罪、不正當攻擊競爭對手罪，你認罪嗎？”

白季夫對路熙致了一個禮，又掃視一圈陪審團以及群眾，嘴角還噙著笑，“不，那都是構陷的罪名。我，白季夫，死不認罪。”

聯邦調查局局長提請第一位證人——紀連鴻。

紀連鴻已經差不多恢復了健康，當他看到了白季夫，仍是忍不住咬牙切齒。他的說辭與當日總統官邸前一致，不過今天他透露了一條新消息。“宋氏集團兼粼光集團董事長宋致和先生臨死之前，曾對我說，務必約上葉霑先生和奈莎小姐晚上一敘。然而我們沒有等到日落，白季夫和原白海保安公司的二當家洪世忠出現了，他們無情的射殺了宋先生，在寧家觀瀾別院三公里外。”

此時的奈莎，下意識攥緊了拳頭，那個讓她叫舅舅的男人，為了給她和葉霑示警，無辜搭上了性命。葉霑握住了她的手，相處這么久，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洞若觀火，示意她稍安，后面還有舉措。

白季夫的律師，聯邦大名鼎鼎的大狀——謝一舟，戴著金絲邊眼鏡，一副嚴謹的學院派風格，“殺人總要講究動機，季先生你口口聲聲白議員和洪世忠射殺宋先生，為什么？只有人證沒有物證，是不能定罪的。”

紀連鴻心口起伏，猩紅的眼里，是三九天的寒冰，“因為他們意圖對葉先生和奈莎小姐不利，宋先生與他們意見不合，存在分歧。葉先生和奈莎小姐都是宋先生欣賞的晚輩。”

雷恩一旁補充，“在宋致和死后沒多久，奈莎小姐舉辦了封筆簽書會，有人偽造成讀者，對奈莎小姐實施槍擊，后來停車場又流落出一架機甲，造成十三人死亡，奈莎小姐身受重傷。葉先生也遭遇攻擊。這證明，確實有一股勢力，意圖對奈莎小姐和葉先生不利，甚至想奪取他們的生命。”

謝一舟不動聲色，“關于奈莎小姐的刺殺，聯邦事后已經塵埃落定，為洪世忠所為。洪世忠也已死去。再者，當時聯邦恐怖分子猖獗，是而聯邦派出了機甲，只是為了守護和平。機甲調動是聯邦決策，與議員何關？”

“這，就涉及到今天對白議員的第四項指控了——不正當攻擊競爭對手。就如同白議員對佟議員一樣，排除異己，不擇手段。”雷恩擲地有聲。

整個聯邦都知道，葉霑是站在佟憲知那邊的。那么白議員對葉霑下手，拔出佟憲知第一助力，就解釋通了。

“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謝一舟辯護。

庭上，大法官路熙敲法槌，“證據。”

雷恩出示了證據。

首先是案發現場的更正。當初宋致和死后，第一案發現場被清理，聯邦警方判斷錯了現場。現在經紀連鴻指認，在現場泥土中發現了宋致和的血和皮下組織。

這個不能證明白季夫之罪，但接下來，又有兩名人證，也就是奈莎和葉霑設下圈套，在聯邦醫學研究所捉到的兩個。這兩個人也沒應指正白季夫，相反，他們都是白海的，這一下牽出了白海保安公司第一負責人——洪世襄。

法庭傳喚了這位洪門和白海當前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