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窺探的人

“還找她干嘛。”躺在病床上的徐藝雅對紀靈汐似乎頗為不滿。

“如果她不那么磨磨蹭蹭的，我們肯定早爬完山回家了，根本不會遇上夢妖魔，她們兩個和我們的精靈也不會死……”

徐藝雅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江元聽著，不多做評價。

每個人做出的決定和事，都會影響到事物的結果，或許是因為紀靈汐而導致她們遇上夢妖魔，然而事情沒有如果。

從來一遍，也許是一樣的結果，只不過這個同樣的結果沒有發生，所以人們天真的以為，如果這樣做就可以避開悲傷的結局。

“都是紀靈汐的錯，都是紀靈汐的錯，欣欣你就不應該約她來。”徐藝雅嚎啕大哭。

張欣微微張嘴，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徐藝雅的話。

“我都說了，她體力不好，累了就很愛睡覺，反應遲鈍不說，說話又木訥跟我們合不來，你還偏偏要帶她！”徐藝雅揪著床單，情緒異常激動，她的父母趕緊上前安撫她。

“我們是同學，是朋友，也是好姐妹……”

“不是！只有你跟她是朋友！”

“我……”

“如果你不帶她來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被夢妖魔驚嚇，又親眼見到同伴和自己精靈的死亡，徐藝雅受到嚴重的刺激，她全身不停顫抖，有點快精神崩潰了。

“快，毽子花，催眠粉！”

一旁的護士見徐藝雅情況不對，急忙按住她，毽子花施展催眠粉，強行讓徐藝雅睡著，平復她的情緒。

……

聽張欣和徐藝雅的對話，陳板算是明白了，紀靈汐原來一直是那副沉默寡言，說話慢的模樣，難怪問問題那么難問。

又墨跡了一會兒，大概十點鐘，江元打算回家了，在走之前，為了防止他們糾纏不清，江元把燭光靈放出來。

“我也養幽靈系精靈，不是什么好人，真的不要感謝我，要謝去謝紀靈汐，我該走了。”

醒著的張欣見到燭光靈頓時嚇得往后縮，夢妖魔給她造成嚴重的心理陰影，她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兩名女生家長的神情也逐漸復雜起來，他們望著燭光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離開病房，陳板和江元發現唐依和抱著波克比的紀靈汐正坐在門口不遠處的椅子上，沒有進去。

“你們兩個什么情況。”陳板走過去問道。

“你們剛走不久，靈汐就醒了，說要來醫院看看朋友，結果……”

唐依說到一半便不說了，很顯然，她們在門口聽見徐藝雅的話，不想進去。

“靈汐你不要傷心，這件事本來就跟你無關，你不必太過自責。”

唐依安慰著紀靈汐，只不過紀靈汐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仿佛又回到了下午剛見面時的模樣。

也是，被朋友這么說，誰心情能好得起來。

“誰！”江元突然間全身泛起藍色的念力熒光，把燭光靈和陳板兩人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兩人問道。

江元環顧四周，眉頭緊蹙，他感覺，有人在窺探他。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窺探之人便立刻收回超能力迅速退走，不過還是被江元察覺到了，對方的精神力比他強上不少，才沒讓他逮到。

“沒什么，我先走了。”

找了半天沒找到窺探的人，江元收回超能力，揮手告別兩位警員，燭光靈也跟著揮小手手。

這件事本就和他沒多大關系，流程什么也走完了，可以回家，不需要一直待在局子里。

“我載你回去。”陳板不太放心江元這么個十六歲的小孩。

“不用了，多謝，你們警員有很多事情要忙，現在十點多而已，能趕上末班的公交車，而且我家離醫院不遠，二十分鐘就能到。”

江元并不在意走夜路，他是超能力者，從小又與幽靈系精靈為伴，自認為不是善類，若有人想搶劫還是怎么滴，該擔心的應該是那個圖謀不軌的人。

紀靈汐緩緩抬起頭，望著江元離去的背影，厚重的鏡片遮住她眼底的情緒，蓋住臉頰的長發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波克比撓了撓蛋殼，疑惑地跟著紀靈汐一同看向江元的背影，幾秒鐘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波克比那對小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

接下來半個月，江元沒再進過局子，不過那邊可不太平靜，天蘭山事件幾天后，夢妖魔又造成了五人失蹤。

這么長時間，幽靈部門不斷派警員下來，進行圍捕，可依舊沒抓到夢妖魔，據說還被反殺了好幾個，戰況慘烈。

上面一直壓制消息，對外宣稱失蹤，只有知曉內情的人知道發生了什么，整個晴匣市高層的領導人心惶惶的，生怕夢妖魔再次犯案，影響到自己頭頂的烏紗帽。

夢妖魔似乎知道殺了幽靈部門的警員，會讓幽靈部門的高層震怒，然后下令全面抓捕它。

在那之后，夢妖魔便徹底銷聲匿跡，不再犯案，難以查到它的下落。

江元總感覺，夢妖魔在憋一個大招。

不僅是江元，幽靈部門的人也有這種預感，他們大部分好手在處理別的案子，沒空管晴匣市的夢妖魔，只能尋求外援，江元的姑姑，江琳莉。

若說最了解幽靈系精靈的，肯定是他們這些從小與幽靈系精靈為伴的人，幽靈系精靈的習性、思維方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江琳莉對這種捉迷藏的事沒興趣，一口回絕，不帶商量的，不過當她聽到幽靈部門開出的金額后，她真香了。

她和什么過不去，都不會和錢過不去。

她香了，江元就蛋疼了，又被喊來看店。

看店也不能做什么事，江元就看看書，修修超能力，肝肝游戲，順便訓練訓練燭光靈。

半個月時間，除了驚嚇、溶化、濁霧、火花招式，燭光靈領悟了變小和鬼火兩招。

現實中沒有招式學習器這種東西，精靈想學習招式只有靠自己慢慢領悟，哪怕別的精靈來教學也一樣。

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無論其他精靈再怎么能教，想真正學會某一招式，還是需要看精靈本身的悟性，自己不開竅，神也救不了，神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它換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