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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感謝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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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1-11-19  作者:肖巷子
急速蛻變

,最后更新:2011111911:03:57

2012年12月1日凌晨2點,國JS省南陵市的一個普通小區內,此時格外的寧靜,一棟單元樓里。

“鵬鵬,你爸不見了!!!你爸不見啊!!!”伴隨著呼喊的敲門的聲音,急速的在邱鵬的房門外響起。

邱鵬在睡夢中驚醒來,“媽,怎么回事啊。”邱鵬迷糊的穿上拖鞋打開門。

瞇著雙眼,見門外一個焦急的中年婦女慌張的有點不知所措。

“鵬鵬,我剛剛醒來時見你爸不在了,你說這么晚了,你爸會去哪里呀,唉,自從你爸腿腳不方便后,他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呀。”

邱鵬不忍心母親為此當驚受怕,抓著母親的安慰的說:“媽,不會的,他不是一直想看著我考上清大嗎?您放心啦,他估計晚上睡不著出去走走,要不這樣吧,媽,您去樓上找找,我去樓下下去看看去,一會呀,準找著了。”

“好,只有這樣了。鵬鵬外面冷你穿件衣服。”母親走時叮囑道。“嗯,知道了。”

到了樓下后,邱鵬心里就一直平靜不下來,右眼一直不停的跳,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將要發生了!沒過多久,邱鵬在小區的池塘邊見到了因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上的父親。

父親以前是一位初中的數學老師,在出車禍前已經在市重點初中勤勤肯肯的教了十幾年的了,在生活中他是一位同學喜歡同事親近的一位好老師,在工作中,每年班級總成績第一,班級數學成績全市第一,不到四十就是學校數學組的組長,特級教師,榮譽,名聲享譽市里。可自從四年前那次車禍后,父親因雙腿殘疾就不再教了,對于一位正值壯年心中充滿抱負的知識份子來說,這是一個多么大的打擊呀!

從那以后父親就開始酗酒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讓兒子完成自己當初自己的夢想考上清大,所以一直在學業上對兒子抓的很緊,稍有做的不好就對兒子拳打腳踢的,現在邱鵬14歲,上初二,正是年少逆反的年齡段,所以雖然邱鵬嘴上不說,但心里一直對父親滿腹怨言,以至于到后來甚少和父親主動搭話談心了,有事一般也只跟母親商量,爸爸這個稱謂一年也不知道有沒有叫過幾次。所以父子關系一直很緊張。

“這么晚了,在這干嘛呀,媽媽都急死了。”邱鵬在后面拘謹的說,對于主動和父親搭話這活,他非常不情愿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愿說的。父親沒有說話,還是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池塘,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天氣也是很冷的了,邱鵬因為就簡單的穿了件外套,在那里緊緊的抱著雙臂在哪里瑟瑟的發抖著,因為厭倦父親,所以他不想再主動搭話提醒父親回去。“鵬鵬,過來,推我回去吧,不然你媽又著急了。”父親突然說道。

邱鵬也沒問父親怎么出來的,在這來干什么要干什么,諾了一聲:“哦。”便走過去,扶著輪椅后面,準備推父親回去。

命運的齒輪在這時開始轉動了,人們早在幾年前就紛紛議論的末日似乎來臨了。

地面發出了一陣嗡嗡的轟鳴聲,聲音很是沉悶。而邱鵬覺得自己好像在迪廳的舞池里,腳不住的左右搖擺著,驚恐的問自己的父親:“爸!!!爸!!!!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搖起來了!!!爸!!!這是怎么回事啊??!!!”

在此時的危機關頭,邱鵬叫爸的次數可能要比往年一年的次數都要多。邱越濤這時頭腦非常的沉著冷靜,作為一個老教師,地震時的緊急救護與自救是需要系統的學習的,以前在課上也模擬過這種狀況,所以此時他沒有像常人一樣驚慌失措。

他沉穩的提醒兒子,不過聲音中還是帶著點顫音:“鵬鵬,這是地震,不要害怕,你帶爸爸到空曠的地方去,記住千萬不要靠近高大的建筑物和樹木,因為這樣容易被砸到,鵬鵬,在這種危急的時刻,你千萬要保持冷靜,因為不冷靜,害怕的情緒會讓你作出不明智的選擇的,往東走,東邊就是足球場,那里最安全的,地震沒什么可怕的,一會就過去的。”

邱越濤一邊叮囑兒子一邊鼓勵他。而邱鵬從小跟父親生疏,那時因為邱越濤從來沒有從對等的角度和他交流過,總是用一種威嚴的姿態,命令的口吻去與邱鵬說話的,所以邱鵬一直排斥自己的父親,可心里又特別渴望自己的父親能像《家有兒女》里父親一樣把兒子當朋友的態度,所以這次父親親切的鼓勵突然讓邱鵬有了勇氣,雙眼一下子模糊了,嘴里;“爸,爸,我知道了,我不怕。”

邱越濤忽然疑惑道:“咦,你媽呢?你媽沒跟你一起出來嗎?”邱鵬心里忽然一跳,心中一直不好的預感似乎要驗證了:“爸!爸!不好了,媽去樓頂找你去了!!!她,她會不會有事啊!!!”

邱越濤轉頭朝自己家的那棟單元樓看去,此時那棟樓上下左右晃動,一些窗戶和玻璃和樓里的一些器具都被甩了出來,而旁邊的那棟樓已經倒塌了。甚至一些小區里的綠化樹木也被震倒了。

邱越濤急切的說:“怎么回事,這次地震好像很強,已經快一分鐘了!可還是沒有停下來,不可能啊!就算是年前的唐山大地震也沒有這么長啊!怎么回事,還不好啊!!!”

“爸,爸要不我們快去救媽媽啊,不然她會沒命的!!!”邱鵬緊抓著輪椅的把手雙腿穩穩的岔開對邱越濤急忙說。

邱越濤伸過右手抓住邱鵬的手說:“不行,現在很危險,我們過去的話是沒有活路的,只有等,現在我們能做得只有等,等你媽媽能吉人自有天相。”

“爸,您說,這該死的地震要震到什么時候呀,怎么還不好啊。難道真像人們傳說的那樣2012年是世界末日嗎?”邱鵬帶點小小的哭泣聲,吸吮著鼻子說。

邱越濤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那棟樓沒有說話,抓著輪椅的扶手的手越抓越緊,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妻子在自己車禍后為自己任勞任怨,給自己開導,辭掉了在銀行的工作,專門在家服侍自己,為自己燒飯洗衣,平時就做做網銷,生活水平也一下子掉到了中下水平,當初不要說錦衣玉食,但至少買個名牌衣服,高檔化妝品之類的是不會咋一下眼睛的,想當初小區里有多少人家羨慕他們,可如今這樣了,自己的妻子沒有說一句怨言,還是像以前那樣照顧體貼自己,多好的妻子啊,如今,那地震就像刀子割著自己的心,他寧愿希望在樓里的那個人是自己,可這一切卻是不可能的。

人在痛苦時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爸!地震怎么還不好啊?爸!爸!你看,你看!媽媽!那棟樓!!!”邱鵬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哭起來。

沒錯,邱鵬他們家住的那棟樓也在風雨搖曳中倒了下去,如今整個小區能入眼的大樓,樹木之類的基本上是沒有站著的,而這時地震已經過去了兩分鐘了。

“爸,爸,終于停了,我們去救媽媽。”邱鵬激動的推著輪椅朝他們倒塌的那棟大樓跑去。邱越濤抓住邱鵬的手:“不要,不要去,還沒好,這么強的地震肯定還有余震的,我們這么過去,一定難于幸免的。”邱鵬哭道:“爸,媽會不行的,我要去救她,因為她是我媽媽。”

只見這時又是一陣左右搖擺,余震過后,邱越濤悲哀的發現四周沒多少人逃生,四面掃過去也就十來個人,而且估計可能都是些一樓二樓或是三樓的住戶,因為樓層低有幾率逃出來的,而且這些人都穿著睡衣睡褲,還有一個小伙子就穿一條內褲逃出來了,可能是一位裸。睡愛好者。

邱越濤心情此時非常著急而又復雜中帶點僥幸,他們家住的是十樓,而整棟樓有二十六層,妻子是往樓上去找的,越往上的話生還幾率就越小,只有希望妻子在樓上沒找到自己后往樓下最好是出樓來找自己了。這時從四面八方聚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都默不做聲的挖著壓倒的大樓的廢墟,除了有些人的低泣聲,沒有其他的聲音,邱鵬也加入了營救的隊伍中來,他邊挖邊用一只手摸著眼淚。

而邱越濤想過去搭把手,可是他的雙腿根本不能受力,幾次想彎下腰,可是面對水泥鋼筋,他真的無能為力,只能非常無奈的坐在輪椅上,面對這種情況他非常的沮喪。現在更加痛恨當初給他帶來痛苦的司機了,讓自己居然不如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突然聽到一聲歡呼聲和一陣哭泣聲,可能是某人的親人被救了出來了吧,此時這聲歡呼聲就想一劑強心劑給了挖掘的人們一股信心,大家想盡辦法用自己的挖,就自己的手抱,盡量把廢墟上的碎石瓦片給清理掉,面對大的石塊障礙幾個人默契的一起上去搬起把它移走,這時大家都已經不再管自己的手是否流血,是否疼痛,因為大家都已經被自己心里的痛給占據了,身體的痛不能讓大家有感覺了,就連邱越濤也慢慢的彎腰去清理一些小磚塊。時間在大家的營救中慢慢的流走了,時間已經轉到了5點鐘了。

一陣慘叫打破了大家相對的寧靜“啊!我的腿!啊!!!嘶。好疼!!!”

邱越濤和大家都停下了自己手里的活轉頭看過去,只見很慘的一幕出現在大家的眼里,一位中年男子上半身已經被人拉出廢墟中了,可是他的雙腿卻幾層厚厚的水泥給壓住了,旁邊幾位男子想幫忙把壓在上面的障礙物搬走,可是一層又一層的水泥加鋼筋在一起使得大家的努力只是徒勞的。

邱越濤對邱鵬說:“鵬鵬,快,過去幫一把。”

“哦,知道了,爸。”邱鵬點頭跑過去。邱越濤有對旁邊幾個住同一棟樓互相熟悉的人說:“小李,小王,阿陽,胡叔,黃嬸我們也一起過去幫把手吧。”

“恩,好啊,邱老師,你不方便,就不要去了,我和幾個小青年過去就行了。”一個年老的男子對邱越濤說。然后帶上幾個人就過去了,這樣一下子圍過來三四十個人,你搬那里,我抱這里,他挖那里,一刻鐘后終于順利的把壓在身上的障礙物全部清理掉了。

大家一陣歡呼,“出來了,葛老板,出來了。”人群中有人呼喊道,可能是認識的。“恩,是出來了,謝謝大家,啊。。。我的腿,好像動不了了,怎么回事啊,我的老婆和孩子還在下面呢,大家再幫幫忙啊,我老葛謝謝大家了。”那人被抬出來后雙手抱著雙腿,疼痛使他的臉已經變形了,可是他還是念念不忘還在被埋在廢墟下的妻兒。

這時邱越濤突然想到:這么強的地震,所帶來的災難不可能只有他們小的地方,而且被傳的沸沸揚揚的2012世界末日,可能這次地震不只是他們這一塊,整個國家要面臨著幾線作戰的巨大困難,所以在最初的幾天里,大家都在面臨著饑餓,傷病,住房,寒冷,心理上的考驗,所以大家只有自給自足,邱越鵬看了看已經有點微亮的天空,

緊緊的握了握拳頭:“大家先停一停,聽我說幾句話好嗎?”這時大家都停了下來。

“邱老師,你有什么好辦法?”“是啊,大家現在都急著找家人啊,哪有時間停啊,邱老師,你。。。”人群中好多人都認識邱越濤,不過大家對他的話都有點抵觸。

是啊,在這爭分奪秒的時刻浪費一秒鐘大家都覺得都是可恥的。

邱越濤清了清嗓子:”大家都看到了,這次地震真的很強,我估計有五分鐘,這是什么概念,唐山大地震也不過三十幾秒,所以這次災難是前所未有的...甚至不止我們這一塊地方,所以國家要面臨著巨大的考驗,不一定馬上就能考慮到我們這塊地方,在最初的幾天里我們要面臨自給自足的境地,所以我有個提議把大家分成幾個小組,第一小組為營救小組,這個小組由18歲到40歲的男子組成。第二小組為補給小組,我想大家也不希望明明自己的親人就在我們的腳下我們卻沒有力氣去救他們吧,這個小組由十八歲以下和各個年齡段的女子組成,他們的任務是出去尋找食物,這個小區的門口就有一個小超市,那里翻翻應該能找到點一些吃的,不過我估計不夠,所以還得再往南,南面有個大型超市,那里隨便找找就絕對夠了”,

這時人群里有人打斷邱越濤的話“夠了,我不想再聽了,明顯是在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嘛。”一個突兀且有點讓人生厭的聲音在人群里響起,周圍的一些人都向他看去。

“我還要繼續找我兒子呢。”說完他彎下腰繼續去廢墟中找自己口中所說的兒子嘴里還叨念著“磊磊,磊磊,你在哪里啊,爸爸來救你了。”

這時大家好像被提醒了都彎下腰去繼續找自己的親人,邱越濤非常無奈的搖著頭,他知道他的一次試圖團結大家的一起面對困難的愿望破滅了,“鵬鵬,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邱鵬扔掉手里抱著的磚塊,跑了過來:“爸,您找我什么事啊。”

邱越濤抓住邱鵬哪雙已經血肉模糊的手,有點苦澀的說“疼嗎,鵬鵬”邱鵬一臉沒事的說“爸,沒事,不疼。”

邱越濤一臉復雜的說,“恩,是個男子漢了,鵬鵬,你去到小區的門口找點吃的過來,爸有點餓了。”

邱鵬有點遲疑不過最后他還是說:“恩,好,爸,您待在這不要走啊,我去去就來。”說完就快步跑遠了。

邱鵬一路走來路上到處都是倒塌的樓房和哭喊的人們,一時間仿佛真的到了世界末日了,邱鵬因為因為擔心母親的安危,就沒有停下來駐足觀看,邱鵬來到原來那個超市門口時,那里已經有幾個人在那里挖了,看來有先見之明的不止邱越濤一個呀。

原來還算很大的兩層樓的超市已經變成了一堆好像垃圾場的模樣,邱鵬沒有遲疑,他馬上找了塊障礙相對比較少的地方,開始用他那雙早已經血肉模糊的雙手挖掘起來,不一會他就那里找到一些干貨和幾包被壓碎的方便面甚至讓他找到了兩瓶礦泉水。

這時他突然聽到底下好像有幾聲微弱的呼救聲,他蹲下來,把耳朵緊貼地面,確認底下確實有人后,他大聲呼喊一聲:”我這下面有人,大家過來幫個忙呀。”

這時大家都停下手里的活,二話不說的都跑過來,“恩,大家一起來,把這塊大石板搬開。”

幾個人忙了一陣后下面出現了一個超市貨架,而受難者就在貨架下面,“你不要怕,我們馬上就可以把你救出來了。”邱鵬安慰下面的人,然后幾個人一起用力終于把那貨架翻了過去,露出一個人,大家又是一陣歡呼。

這是一個很清秀的小姑娘雖然一些灰塵弄臟了她的臉,不過,她原來應該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她微微一笑對著大家用微弱的聲音對大家說:“謝謝各位叔叔阿姨的救命之恩,你就是剛剛發現我的那個男孩吧,恩更要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笑容真的很陽光,至少邱鵬這么覺得,他那本來昏暗沉重心情也好像突然輕松了一下,可能因為她的微笑,可能因為自己救了她后的自豪感,也可能她很美,至少比自己班里班花漂亮,也可能都帶點吧,他也罕見的露出笑容:“恩,我叫邱鵬。”

小女孩瞇著眼說;“恩,我記住了,我的救民恩人,我叫韓林娟,你要記住。”

這時有人說“快,快把人抬到東街對面的那家醫院去,聽說那里有搭接不久的簡易帳篷,有一些原來的醫生就在那給震中受傷的人治療呢,大家快抬她過去,”

說完幾個人就把這個叫韓林娟的可愛女孩架了過去,邱鵬站起來望著大家遠去,心中突然有一點惆悵。哎呀,我爸肚子還餓著呢,我怎么在這開小差,邱鵬,暗罵自己一聲。

然后他拿起地上自己找到的食物,又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有點殘破的購物籃,把東西放進去以后,又在貨架上找到了一些牛肉干和雞爪雞腿,然后又翻到了幾瓶水后,跨起籃子后就向原來的地方跑去。

“爸,吃的東西我找到了,有很多呢!”老遠就聽到邱鵬的聲音了。

“爸,你看,你渴了吧,喝點水。”邱鵬把一瓶礦泉水遞了過來,邱越濤并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對前面一個壯漢說,“小李渴了吧過來,喝點水。”

小李走過來接過水吵邱越濤道了一聲謝,小李名叫李藝,是個健身教練,一身肌肉很是發達,而本身也確實有點武藝,所以在小區里還是有點名聲的。正好住邱鵬的樓上的,大家都比較熟悉。“小王,阿陽,胡,黃嬸你們也過來充充饑吧,人是鐵飯是鋼啊,吃飽了再干也不遲,磨刀不誤砍柴工呢。”邱越濤又對幾個熟識的老朋友說道。

大家先后過來后,,都有點愧疚“邱老師,不好意思啊,剛剛我們沒有你的提議,現在我覺的你說的很對,我們大家應該擰成一根繩,這樣我們才有力量啊。你現在再把你的想法說一下,我們大家都你。”邱越濤看著大家沒有說話,他在等,等,大家沒有力氣,絕望時。。。“爸,我剛剛在那里聽他們說在東街的那,原來的人民醫院的廣場那里有一些醫生已經在那里搭了帳篷,專門為一些受傷的人救治呢。”

這時,邱鵬把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告訴了父親。

邱越濤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大家沒有太多的后顧之憂了。這時因為大家已經不知疲倦的挖掘了四五個小時了,就連像李藝這么強壯的大小伙都餓了沒力氣了,更不要說其他人,大家都本來都還可以忍受,因為都在悲痛中所以都沒在意餓不餓,都在消耗著自己的潛能,突然聽到有吃的,才知道自己餓了,慢慢的,相繼有人停了下來。

“我就厚著臉皮,再在這里說一下吧,畢竟這已經不是要不要面子的時候了,我想說大家都看到了,我說的后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這樣散亂的去挖掘是沒有意義的,沒有組織就沒有效率,我們這樣做就只能做無用功,我想大家都知道拔河吧,我們大家得一起用力向著一個方向,不然力分散了就沒有效果了。難道我就不想早點讓我的家人從廢墟里出來嗎?啊!!我的妻子還在下面啊!!!我心里的著急有比你們少嗎?”邱越鵬沉重的說道。

這次沒有人唱反調了,旁邊的李藝看著邱越濤豪爽的說;“邱老師,你說,怎么干,你是文化人,有辦法,我這兩百來斤就聽您使喚了,您只要有辦法把我妻子和媽救出來。”

邱越濤環顧了一下四周,說:“我的辦法剛剛已經說了,我們要組成三個小組,第一是營救小組,剛剛說了,第二是補給小組,具體的我也說,現在我說一下第三小組,這第三小組叫做機動小組,剩下的所有人就是這個小組的成員,他們任務很重要,首先他們的本職任務是救死扶傷,剛剛我兒子打聽到,在原人民醫院的廣場上一些醫生搭建了簡易帳篷,你們的任務就是把在廢墟下的受傷的人員送去那里,當然,在空閑下來時也必須配合其他兩個小組的工作,投入到他們的小組中去,而且每個小組都要選出一個組長出來,組長首先要身先士卒然后還得為大家分配任務。”

旁邊的黃嬸提議:“我覺得吧,就不要什么組長的,邱老師你就做我們的總組長好了,我們大家都聽你的好了,你們大家說對不對呀。”

“對,對,邱老師做,我們放心。”人群中幾個人馬上附和的說。

邱越濤微笑的擺了擺手,“好了,大家自己根據自己的年紀分成三組吧,時間緊迫啊。”

言罷,這時大家的效率明顯比平時擠公交是快多了。不一會,人們都各自按照自己的年紀,性別站好隊了。邱越濤清了清嗓子說:“我提議第一組的組長由李藝做組長,大家沒有人反對的吧,恩,第二小組,你們覺得誰做組長比較好?哦,那黃嬸你就辛苦一下吧,鵬鵬你剛剛出去過,你比較熟悉,待會你就帶著大家一起出去行動,出去的時候要聽黃嬸的話。恩,第三小組就由我做組長吧,我想大家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吧。好了,大家現在就開始行動吧,大家要注意安全,注意余震,大震過后還是有很多余震的。”

言畢后,大家都開始自己的任務來,這時大家明顯都比剛才更加有效率了,就像一臺剛上過油的機器,開始快速的運轉起來。

而邱鵬也和第二小組的人出去了,他心里默默的數了一下,他們這個組有二十七個人,像他這么大的孩子才五個三男兩女,第一小組人最多,有68個,因為都是男的而且都是在最富精力的年紀,所以在災難中存活下來的幾率最大,而第3組的人數比第二小組稍微多一點,一共34個人,所以一共存活下來129個人,當然沒有算上現在第三小組送往臨時醫院的兩個傷員。

“黃奶奶,就是這里,這是我剛剛挖過的,我們就從這里開始吧。”邱鵬帶領大家到達目的地和說。

“恩,好的,我們開始吧,大家加把力氣,現在大家都等著我們呢,你們這幾個小孩子跑的快一點,挖到的食品,就由你們幾個送過去吧。”幾個孩子點頭稱是。

清晨的陽光已經把自身的散發出來了,可是此時的它卻不能掃除人們心頭的陰霾。可是它并不會在意人們是否感激它,依舊邁著自己貫有的步子到了中午。這時從這個小區送出去的傷員已經差不多有近五十個人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喜有人憂。喜的自然是那些找到家人的人們,憂的自然是那些還沒有找到家人的人。而這時邱越濤緊皺著眉頭,心里藏著的是對妻子深深的擔憂和無奈的自責,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隊伍的效率,盡量的為了加快救援的速度而指揮大家,他心里十分希望自己也能和大家一起揮汗救人,這樣也好使他的心里好受一點,不至于有精力來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爸,那個超市基本上被我翻遍了,再下面的就太難翻了,我們搬不動,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十字路口的那家大型超市,那里應該有很多的,而且應該比這里找的方便。”邱鵬送了點東西過來后對剛剛陷入沉思的父親說。

“恩,好吧。”邱越濤應了一聲。

“爸,媽,怎么樣了,出來了嗎?”每次過來時,邱鵬都要問一句。

邱越濤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邱鵬一下子眼神黯淡了下去,“爸,那我走了。”邱越濤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邱鵬到那后和黃嬸說了幾句后就和二組的人出了小區。大家看著本來的高樓大廈現在一堆堆的好像突然穿越到了戰爭的年代,一陣唏噓,看著本來繁榮熱鬧的城市變的像現在如此的冷清。大街沒有了往日的熱鬧了。突然,邱鵬看到前面一群人在扭打爭搶著什么,待走進后,才知道,原來這里本來是一家銀行,因為地震被震塌了,這里一群人是在掙搶人民幣來著,他們扭打著,撕搶著本來要辛苦勞動才能換來的錢,現在,他們不再需要這么辛苦勞作什么,他們只要像挖土豆一樣挖就行了。

邱鵬緊皺眉頭嘴唇緊抿,帶點厭惡,帶點輕視的注視著他們,他不相信他們就沒有親人被掩埋在廢墟下,可是他們獲救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救家人,而是特意跑這兒來發這些不義之財,在邱鵬心里他們是可恥的,是一群沒有人性的,不過,他現在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走過一段路后,他們就來到那個十字路口,那里也已經聚了很多的人了,有的人在那里拿著鐵棒,棒棍在那敲打,而有的人是直接用手,甚至在那群人里邱鵬看到了人民警察的身影,他們在那里維持著次序,不讓大家暴亂起來,因為在絕境中人們面對救命的食物是瘋狂的。他們找了一塊人少的地方也開始拿著器具挖掘起來,慢慢的開始忙碌起來,超市因為地震而倒塌的碎石和大點的石塊不斷的被邱鵬清理掉,因為劇烈的運動使得邱鵬顯得格外的炎熱,即使現在是十二月份。

他停下來擦了一把汗,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底下傳出來,邱鵬蹲下來凝神仔細聽,“貌似底下有人。”邱鵬小聲的嘀咕道。

不過就算底下沒人他也會繼續挖下去的,挖了沒多久,下面的聲音就更加清晰了,邱鵬就更加確定下面確實有生還者,他馬上叫來了在旁邊的幾位一起的,幾人聯手不消片刻就露出了一個滿臉黑會的中年男子的頭和“草,真倒霉,來這的第一天就遇到這么倒霉的事,大爺我不爽啊。”那中年男子的一種抱怨“對了,謝謝你啊,小兄弟,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就交代這里了。”

邱鵬可能第一次接觸這種豪放不羈的人物有點扭捏外加不好意思“額,沒事,大叔,就算我沒發現,其他人也會發現的,大叔你不要動,我們把你身上的清理掉吧。”

那中年男子嘴巴一咧:“嘿嘿,不用了,毛‘主席說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再說這點小磚小瓦能奈我何,你們都走遠一點,我怕待會傷到了你們。”

大家都有點疑惑的向后退去,那男子見人們都退去了,“哈哈,給我起,只見壓在他身上的一些磚瓦,向四周彈開,氣勢驚人,一時間邱鵬和二組的人都有點吃驚的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是真實的,其中一位大嬸張大嘴巴“這,這是氣功。。。”那男子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伸了伸懶腰,好似剛剛起床,神情很似悠閑。邱鵬滿似崇拜的眼神看著他。那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擺給邱鵬解釋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大叔,大叔以前是特種部隊的。”

這時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當兵的啊,那有點本事不算什么,馬上就有幾個婦女在那里八卦了“哎,我聽說他們這些特種兵都特別厲害,一只手能單劈十來塊磚呢!”另一個接口道“那有么,我還親眼見過他們表演刀槍不入呢。”“啊,你哪里看到。”另一個羨慕的問,那人得意的說:“就是去年我大舅70大壽時請了一個雜戲團,其中一個人表演的,主持人說那個人就是在特種部隊退役的還說參加過什么飛虎隊的。”

邱鵬有點厭惡的看了看那兩個長舌婦,現在這么危急的時刻他們居然還有心思談這些沒營養的話,這時黃嬸也有點看不過去了,對她們說,“時間不等人,我們繼續吧,這位大兄弟,看你模樣應該沒受什么傷吧,你還有力氣嗎,有的話就和我們一起吧,多份力是一份啊。”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恩,沒事,我們一起吧。”

接下來有這么猛的一位生力軍的加入,大家的效率明顯加快了,他一個人甚至可以抵的上他們一個小組所有的勞動力,一些要幾個人才抬的動的石板在他手里就像提一只小雞一樣輕松,而且他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氣。

在與這位陌生男子交談中邱鵬了解到,這男子名字叫向天霸,人如其名,霸氣十足,身上有一種讓人折服的氣質。而他并不是本地人,所以他并不像大家那樣有失去家鄉那一樣的悲傷,總是笑呵呵的,他的笑容也確實感染了一些周圍的人們,就連邱鵬的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沉重了。而他似乎特別喜歡邱鵬,可能是剛才邱鵬第一個發現了他并及時的救了他的緣故吧,所以對邱鵬的疑問總是盡量的回答他。當邱鵬問他,他到底是不是特種部隊的問題時,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早晚會讓他知道的,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問他怎么會在超市里的,因為地震時超市應該是關門,并不是營業時間。

向天霸眨眨眼,開玩笑的說“我告訴你哦,你別告訴別人呀,我來這偷點錢花花的,哪知居然遇到這么倒霉的事。”一想到這事,向天霸就特別郁悶。邱鵬忽然想到,向天霸這種一個頂十的猛男用在補給小組真的有點大材小用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對向天霸說:“向叔,我想請你幫個忙好嗎?”向天霸拍拍胸口一副豪爽的模樣:“隨便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讓我干啥子都是應該的。”邱鵬摸摸后腦勺說:“我們小區全部震塌了,我媽直到現在還沒有被救出來,我想請向叔幫忙一起去救援,不知道向叔愿意嗎?”向天霸急切的一拉邱鵬的手,“怎么不早說說啊,還不快走,時間不等人啊!”邱鵬被拉住只能轉過頭去對黃嬸他們說:“黃奶奶,我和向叔去小區救人了。”向天霸小聲嘀咕:“嘿,這小子還懂禮貌了。”黃奶奶急忙讓他快去。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邱鵬在向天霸的背上看到一群人在喊著號子在那抬一塊很長的石板,可是那石板就是紋絲不動,急得大家一陣埋怨“真急死人了,這孩子就在下面,可這石板就是弄不開。”“要不我們找點東西把這石板砸了吧。”“不行,這樣這孩子會很危險了,在想想其他辦法...”

突然邱鵬心里有種預感,或許,在下面的那人他認識。邱鵬對著向天霸的耳朵說:“向叔,你去幫幫他們吧。”

向天霸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其實和我們沒關系,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就你媽呀。在這不是浪費時間嘛。”看到這孩子心底如此善良,向天霸即是有點歡喜又有點無奈。

邱鵬笑嘻嘻的說:“向叔幫個忙啦,你是大英雄啦,這點小事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啊。在說人人為我,我為人人嘛,現在別人有困難,我們要是沒看到就算,問題現在我們看到,不去幫忙心里過意不去的。”

向天霸無奈的把邱鵬放了下來后,后頭說:“對你,我沒辦法拒絕。唉,說出去一定被笑掉大牙。想想我向天霸居然會聽一小毛孩的話。”而后對著正在救人的大家說:“我是飛虎隊的,大家讓我試一試,或許有辦法。”

在大家的質疑和疑惑中,向天霸雙腿扎一馬步,兩手緊抓石板兩邊呼氣用力,只見那本來十幾人都太不動的石板居然慢慢的被搬起了,這石板何止千斤啊,現在居然被一個并不是特別健壯的中年男子給搬動了,雖然知道了眼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飛虎隊員,可大家還是十分驚奇有點不可思議,就算舉重冠軍也不見的有如此神力,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哐當“一聲,石板終于被搬掉了這時大家才都反應過來,歡呼一聲,要不是在地震中,大家估計都拍手來表示激動了。大家都過去把一些小石塊幫忙清理掉,然后扶著一個少年起來。

“叔叔,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是沒命了。”那少年虛弱的說。向天霸嘿嘿一笑:“你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他吧。”向天霸用手一指邱鵬,大家這時才發現路邊站著一位十幾歲的少年,然后疑惑的看著向天霸“是他讓我救你的,本來我是想走的。”

那少年一看邱鵬有點驚訝:“啊,鵬子,怎么是你啊,”向天霸疑惑的看著邱鵬。邱鵬也滿臉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位滿身灰塵的少年,他是邱鵬一棟樓的,叫胡子明,從小和邱鵬一起長大,上學又在同一個班級里,邱鵬從小有點孤僻,也沒幾個朋友,也不喜歡主動特意的交好別人,而胡子明從小就比較活潑,和誰都自來熟,在哪都有朋友的,而且他們家和邱鵬家算世交了,他們兩家的父親在工作前就認識了,所以他們倆的關系從小就非常好,在邱鵬眼里,胡子明算自己最好的朋友,想不到自己和他在地震后的第一次見面居然以這樣的方式

“明明,你怎么在這里啊,我記得這里好像是一網吧啊?”邱鵬疑惑的說。

胡子明尷尬的摸了下頭發:“恩,恩,我是晚上偷偷溜出來的,幫戰。嘿嘿,我爸他們...咳咳”說到這胡子明一陣咳嗽,向天霸見其兩人是認識的,而且關系不淺,所以就很大方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黑糊糊的小丸,“你受了內傷,這個你先吃下去,然后深呼吸輕吐納,恩,是不是感覺好了點了?”良久,“恩,是好多了,謝謝你大叔。”胡子明感激的對向天霸說。

向天霸很大氣的揮揮手:“小意思,不用太客氣。鵬小子,我看時間緊迫,我們這就走吧。”邱鵬對胡子明說:“我們一起吧,小區...唉。”胡子明很明白這事的關鍵性,對四周各位人們一個90度的深鞠躬表示感謝。然后和邱鵬他們向小區趕去。

“爸,這位大叔是向天霸向大叔,以前是特種部隊出身,身上帶武功的,剛剛小明被困在下面,十來個人都抬不動的石板被向叔一人給抬起了。”邱鵬對父親介紹向天霸。

邱越濤有點吃驚的打量了一下向天霸,只見此人長發披肩,胡子拉扎,身材并不是特別魁梧,但身上卻有一種常人所沒有的霸氣和不羈。一看便知此人是個高人。

向天霸哈哈一笑:“我這條老命還是,鵬小子救的呢。所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請盡量吩咐,一定盡力而為。”邱越濤一陣詫異,“鵬鵬,怎么回事?”邱鵬就簡單的把此中經過說了一下。然后把向天霸來著的原因說了一下。邱越濤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向天霸,“這救人的希望都靠向兄了。”

向天霸擺擺手表示不用太客氣,他深吸一口氣,昂首廢墟走去,身上一種懾人的氣憑空升起,宛若神人。邱越鵬更加確定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特種兵這么簡單。在別人手中才重若千斤的石板在他手中仿佛就像鴻毛一樣,大家一時都看呆了。

不過在了解到此兄乃特種兵時也就都釋然接受了。時間飛快,在三個小組外加一猛男的協作下,救人的效率非常快,時間也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飛快的流逝著。傍晚前從廢墟中救出的人數已經破了兩百了,這一大半的功勞得歸猛男向天霸。大家受到他的感染,也是干勁十足,不知疲倦。

傍晚,大家吃過飯后,“濤哥,我還有事,所以...真不好意思,其實...”向天霸難得的露出尷尬的神色,邱越濤聽后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與不舍,不過畢竟人家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也不好逼人家一定得救出他老婆后再走,所以盡管他心里一萬個不愿意,但還是說:“恩,我想向兄也是在叨念家中的親人的安危吧,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謝向兄幫我們小區這么大的一個忙了。”

向天霸笑笑,沒說什么,他走到邱鵬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鵬兄弟,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打我這個電話,嗯,這個是我的號,遇到困難時一定要找我,知道嗎?還有不要被任何困難打到了,因為,我們是男子漢。知道嗎?”說道最后一句話時向天霸身上充滿了一種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這種霸氣也影響了邱鵬,“放心吧,向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最后他拍拍胡子明的肩膀“小家伙,要堅強,你爸媽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安慰因為還沒有父母消息而憂傷的胡子明。然后他又向大家點頭招呼后,轉身邁開大步頭也不回的走遠了。望著他的背影邱鵬有點依依不舍,雖然才認識這位向叔才半天光陰,但他已經被他的氣概所折服,而向天霸亦兄亦父的對待他,讓他第一次感受到受人尊敬和愛護。不知道以后還會相見嗎?邱鵬在心里默念到。他還會記得自己嗎?自己的人生和他還有相交的地方嗎?或許有,因為他的手機好和號自己還是有的。

“鵬鵬,你和明明去再拿點食品來吧,大家都餓了。”邱越濤把深思的邱鵬拉回了現實中。

“哦,好的。”

距著霸天的離去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邱越濤在霸天走后的一周后,因為一次余震被震飛的碎石,砸到了腦子,在他彌留之際,他想到了向霸天,他讓邱鵬去找向霸天,并讓邱鵬認其做父。邱鵬哭著答應了父親的臨死時的囑咐,不過,當時他并沒有走,他一直抱著母親還沒死的幻想,可是,現實一點點的擊碎了他,在第10天時,解放軍們來到了災區,救人速度迅速的提升上去,后來陸陸續續的來了幾批志愿者,在志愿者口中邱鵬了解到,這次的災情很重,全球多個地區有強震,就國就有5個城市有超強震,8個城市強震,十多個城市,一般震感,就全球而言國還不是最嚴重的,國的鄰居r國由一個島國震成n個島國。在第29天時,邱鵬母親的遺體在廢墟中找到,邱鵬默默的把父親和母親的骨灰葬到了一起,本來想他這種震后孤兒是應該進孤兒院的,但他顯然并不愿這樣做,在那上了一個星期的震后精神輔導課后,邱鵬就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翻墻出去了,本來他想找胡子明一起走的,不過他不知道他胡子明在哪個院里,胡子明的父母也都雙亡了,他和邱鵬一樣都成孤兒了。

邱鵬一個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街道也都在震后重建了,兩旁一排排都是暫時安置房,因為是半夜,所以燈火都已經熄滅了。邱鵬抬頭望著明月,他開始躊躇了,此時的他沒有了方向,他甚至不知道向哪個地方走,要去什么地方,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向天霸,而他手里有向天霸的手機號碼,所以他只有找個有電話的地方,打電話給向天霸。“唉,地震后南陵市信號一直不好,所以電話打不出去,看來只能出市,”邱鵬有點無奈。

國某秘密機構,“組長,不好剛剛預測到在國南陵市的通明縣又有7級以上的強震。”一眼睛男看著電腦對后面正看文件的中年斯文男急迫的說道,他雙眼緊緊的盯著顯示屏,嘴唇緊緊的抿著,中年斯文男放下文件,“恩,這里哦?”斯文男,看著顯示屏思索了一會。突然眼睛放大,神情緊張的說:“不好,你給我查查,基因6組的底下秘密基地具體位置在哪?”眼睛男一陣劈里啪啦的敲擊鍵盤后,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顯示屏:“居然,居然,就是那,哦,天哪,馬克,你有多大把握確定。”“這次,地震,95以上。”斯文男這時已沒有了剛剛的悠閑與安穩:“這個基因6組,可是國家這十年來支出經費最大的一個項目也是抱有最大希望的一個項目,聽說研究進程已經到了收尾階段了,要是這次研究成功了,那么m國在基因這方面的研究至少要領先領先世界一百年啊年啊,而這項對人類的貢獻絕對巨大的,博士們預言植入了改良基因就完全可以做到像一些黑客帝國電影里的一些未來戰士一樣,躲子彈,御空飛行和超人沒什么區別了。這次地震要是真的把這一切都給毀了,那一切都毀了。馬克,還有多久,快,希望還來得急,”眼睛男一臉沮喪的說:“哦,不,組長,來不及了,只有5分鐘了,不要說只有五分鐘就是半個小時的話也來不及了,那里的信號到現在都沒好。”斯文男這時早就沒有剛辭那鐘風度了,暴躁的一把敲在鍵盤上:“s”

邱鵬已經在荒野中走了整整有兩個小時了,這時他已經出了市區了。

“應該快了,現在已經在通明縣了,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應該能走出南陵城了。”邱鵬心里暗想。

現在他一心想聯系到向天霸。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震感,“不好又地震了。”這時他已經不是一個菜鳥,他嘲四周看了一下,因為是荒郊野外,所以并沒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他暗松一口氣,可是來自地下的一束光芒從他腳底下升起后,他就失去了直覺。

那束奇異的光芒,緩緩的使邱鵬騰起,使他穩穩的仰臥在一米高的空中,那束光芒在邱鵬身上越聚越多,在一點一滴的改造著邱鵬的身體,一切是如此的寧靜,沒有人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日子還是一天又一天的過去。只有山坡上的樹林和小草見證著所發生的一切。每當風兒掠過樹梢,都可以聽到樹葉的呢喃。

不知是在什么時候,突然之間,邱鵬的意識從混沌中醒來,在這之前,他的意識完全處于一種混沌狀態,或者說是在沉睡。但是,在意識的最深層,他能夠朦朦朧朧地感覺到就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包裹著他。現在,突然地醒來使他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甚至完全感覺不到自己。下一刻,邱鵬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邱鵬茫然的不知所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站在著干什么,慢慢的他開始回憶,回憶,父母在地震中相繼失去了生命,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聯系到向天霸。

在途中遭遇地震,他還能夠記得,在意識陷入混沌的一剎那,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從地底下涌入他的身體,把他的意識包裹起來,這些記憶如此清晰,讓邱鵬似乎立刻又回到了那幾天,又一次經歷了那段痛苦的回憶。“爸爸媽媽!”邱鵬喃喃的叫了一聲。眼淚再次從他的眼睛中流了出來。

邱鵬悲傷的站在原地看著遠方父母消逝的方位,那種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自己的親人的痛苦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邱鵬終于站了起來,向山坡下走去。這時候,他才發現有些奇特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身上。當他看到他周圍的東西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如此敏銳,可以清楚地分辨出以前所看不到的東西。山坡上的樹林和草叢,每一片綠都有它自己的層次和光澤。那種充滿生機的綠色層層疊疊,但是每一種都能夠分得非常清楚。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小鳥,看起來像螞蟻大小的小鳥在他的眼里竟然清清楚楚,甚至連羽毛都能看清楚。“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得趕快找到向叔,也不知道,我這次昏迷了多久,我怎么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似的。”邱鵬自言自語的說到。

他越走越快,最后幾乎變成了跑步,心情也越來越緊張剛剛開始的時候,終于,在第二天的夜晚他終于進入了臨市,蘇塔市。邱鵬還沒有注意到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奇妙的事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發現自己身上的種種新奇的能力。例如:他的知覺變的非常敏銳,他的眼睛可以看清在高空!翔的雄鷹的羽毛。他的耳朵能夠聽到方圓幾百丈之內各種各樣的細微的聲音,他甚至能夠分清楚身邊樹林中每一顆樹葉在風中釋放出的聲音。他的觸覺也變得非常靈敏,無論是微風拂過身體,還是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身上,那種細微的變化都清晰可見。更為讓人吃驚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感應能力,這種感應能力超出了視覺、觸覺、聽覺的范圍。那似乎是一種新型的感知,使他能夠感覺到附近所有的生物。比如當他走過一座草叢,他立刻就能夠感覺到前面的草叢是否有毒蛇,當他走過樹林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飛禽走獸的存在立刻就能夠被他發現,感應到他們的位置。這種感應能力是非常奇妙而且是直覺的,正是憑著這種能力,邱鵬有驚無險在廣大的丘陵和樹林中穿行。及時避開各種各樣的危險。

到了晚上,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而且,邱鵬發現黑夜對他的眼睛沒有多少影響,在黑暗的夜里,他仍然能夠看到周圍的一切,只不過比白天看的要近一些。如果你問邱鵬為什么會這樣,他也無法回答,現在他只是憑借自己的本能,重新適應自己新的身體。至于這個新的身體里藏著什么樣的神奇力量就要等待邱鵬自己去慢慢發覺。兩天連續地跋涉給他的身體大量的機會進行運動,他的體形迅速地發生變化,盡管他很少吃東西,——這一點他自己早就發現,他基本上很少有餓的時候——但是體形正在變得越來越健壯,越來越有爆發力,有的時候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身體隱藏著越來越多的精力,使他很想施展出來。

“喂,向叔,我是鵬鵬,,我爸他們,他們。。。”一個多月的壓抑終于在和向天霸的通話中爆發出來,“恩,恩,我在蘇塔市...恩,向叔,你也在啊,我去找你,...哦,我在市里的京門影院前面...好。”邱鵬掛了電話,然后走到電影院前面,倚在門口,發了會呆。

"咦,小子,兩個多月不見有點不一樣了。”向天霸,看到邱鵬后有點詫異的說。面帶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眼前的這位少年看起來約有十四五歲,個子不算太高,但是顯得很健康很有活力。黑色的頭發披散到雙肩,白皙的臉龐挺直的鼻梁,配上明亮的眼睛,那眼睛散發著奇異的光芒,給人以種不可逼視的感覺。這和兩個月前那個瘦弱且帶點自閉的男孩兒幾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在氣質上,如果說以前的邱鵬還未生羽的幼鷹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就是插翅欲飛的雄鷹了。唯一讓向天霸確定自己并未認錯人的是只那緊閉的嘴唇,露出內心的倔強的個性讓向天霸知道這個就是救了他性命的那個男孩。

“你長得高了,也健壯了,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吧”向天霸帶點詢問的語氣說。

邱鵬簡單的把當時情況說了一下,可是向天霸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是邱鵬變得如此奇異。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壞事,這或許是他的機遇吧,本來像這鐘年紀再練氣其實已經晚了,因為但凡要在氣勁上有一番成就,必定的從小就得各種藥水浸身體,褪卻體內多余的雜質,而像到了邱鵬這年齡。早已過了最佳時期,而體內的雜質也隨著年紀的增長而增加,已經完全沒有了進軍先天的機會,可是現在,經過奇異的光改造后,邱鵬體內的雜質早以被排除體外,而且,向天霸在給邱鵬把脈是發現體內的筋脈比常人寬好幾倍,這是非常罕見的,這經脈就好比一件容器,它對一個人是否能進先天,起了決定性的因素。所以當得知邱鵬因禍得福,現在的體質如同一塊沒有雕刻的世間難得的美玉后,向天霸心中有點意動了,然后像坐出了決定商量的和邱鵬說:”鵬子,現在我問你,你想像向叔這樣,擁有常人所沒有的實力嗎?”

邱鵬有點詫異,不知道向天霸說這話是啥意思,不過邱鵬心想自己在面對地震時自己的家人需要自己幫助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無力的感覺真的讓邱鵬難受,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最愛的人再被人侵犯時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去就他是一個感覺。

邱鵬這時有點激動了,因為他知這或許是自己生命的轉折點,說話都有點驚顫,小聲詢問的說:“向,向叔,我可以嗎?!!!”

向天霸哈哈一笑一副盡量放心的樣子:“要是一個多月以前你問我的話,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已經過了最佳的練氣年齡段,將來最多只能把基本功法練到第三層,而且還得天天堅持修煉8個小時,要是做不到,體內的氣還是會消散掉的,這樣明顯還不如不練,可現在你的體質不同了,你現在就像一塊未雕琢的美玉,只要稍加雕琢就是一件藝術品,我也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么樣的事,不過我現在能確定的是,你現在練氣時絕對比會比常人快幾倍,所以我敢確定你在18歲以前一定能突破基礎功法的第十層。”

“那向叔你現在就教我吧,我真的有點等不及了,學成以后我也能做大俠了。以后再也不允許面臨困難時,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邱鵬兩眼通紅帶點哽咽。

向天霸知道現在一定要給這孩子一個生的希望,不然他這輩子就只能活在父母雙亡的陰影中,永遠無法自拔,“我不準備教你。”向天霸笑嘻嘻的說

“啊???”邱鵬一驚,突然有一種上一秒是天堂,下一秒是地獄的感覺。

“我又沒說不讓你學啊,我只是想讓你的學的更系統點。”

聽到著邱鵬心里一種心安了,可還是有點疑惑,猜測說:“更加系統規范?難道是去部隊?”

向天霸不屑的說:“部隊?那里能教你什么哦?我是讓你去學校學。”

“學校?學校還教武功?”向天霸的越說越讓邱鵬迷惑了。

“呵呵,現在我們坐車過去,我們路上邊走邊說。”向天霸笑呵呵的說。

在路上向天霸告訴邱鵬,這個社會上還有一群人,他們有平常人所沒有的本領,能做出常人所不能做的事,他們稱自己為武林中人,他們有自己的一個大圈子,他們稱這個圈子為武林。

他們也不是一出生就有這些本領的,正所謂你想的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他們從小要經歷常人所不能忍受的鍛煉。他們一到10歲時都會進入一個學校,這個學校的校名可以叫龍達,可以叫通天,但是每個省的武林中人只能將自己的孩子送入當地省的學校,不能去其他省,而每個省只有四個學校,在學校里可以學到基礎練氣功法,而練氣功法只有一種,每個人練習的都一樣。

有人要問了,既然都一樣那為什么還要去學校學啊?其實,學校也不止練功這一門功課,學校還開設江湖規矩課,你可以學到江湖中的一些人與人交往中所要注意的規矩,江湖常識課,你了解到一些奇聞異事,當代的一些武林高手,然你一件其兵器功法就能了解到此人是誰,此人的一些喜好和忌諱。基礎解毒,顧名思意,這門功課是教大家在遇到中毒情況時自行解毒的一門功課,這是一門非常實用的課程,歷史名人課,讓你了解到歷代的絕世高手的一些勵志成長史和他們的一些重大決戰。還有一些課程暫且不表,讓邱鵬自己在以后自己琢磨。

這時邱鵬又又疑惑了,難道每個人功法都一樣的?當然不是,基礎功法之所以稱之為基礎,就是當你到了基礎內功十層時會自己按照自己的體質選擇自己適合的功法,是每個人都需要經歷的。進而學進階功法,武林中進階分為天地人玄黃五個層次,法絕總數更是上萬,而這個武林是由一些門派和一些家族,學校組成的一些,江湖中有六大門派和四大院校兩大家族最有名氣與實力,算第一勢力。其他一些門派家族學校或是聯合,或是依附大勢力,或是在各地勢力中茍延殘喘。

而江湖中人十分忌諱讓世俗中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一旦被知道,會被各個勢力的執法組追殺。所以當初向天霸才冒充中國特種部隊,不然他的下場一樣會被追殺致死。

”啊?那向叔你現在把我送去學校不是去尋死嗎?“邱鵬擔心的說。

”呵呵,你現在的體質誰還會懷疑你是世俗中人,邱鵬你要記住,無論是誰問你,你一定不能說出你本是世俗中人,而且你父母已經雙亡,你父母臨死前委托我,你父親的至交照顧你的。知道嗎?”向天霸少見的嚴肅的對邱鵬說。

邱鵬鄭重的點了點頭。向天霸有笑了笑:“其實,我們武林中人也是可以去世俗中的,只要你不暴露身份,你干什么都沒事,你也可以去那購物啊,飲食啊,但你絕對不要和她們戀愛,這樣你就必須自廢武功,然后找一先天高手消除你在江湖中的記憶,先不說其他的,江湖中先天高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要說讓他們幫忙,單是見到都很困難的事了。”

突然邱鵬插嘴道:“對了向叔,從沒聽你說過你有子女之類的,你不會是光棍吧?”

向天霸難得的臉漲得通紅的,尷尬的說:“額,我那是練功的需要,當初追我的女的不要太多,加起來都可以組成一個大門派了。但是都被我拒絕了,甚至有好幾個女的要絕食自殺呢。”

邱鵬若有所悟的說道:“哦,原來向叔煉的是傳說中的童子功啊。”

向天霸大喝一聲:“小兔崽子,老子煉的明明是《霸氣絕》那可是玄級內功心法,和那人級功法不是一個檔次的。”

邱鵬小聲嘀咕道:“原來真有童子功啊。呵呵。”

在天黑前他們終于趕到了一座山門前,那座大山前有一間茅草房,沒什么特點,不過在這方圓百里就這一件房子,這顯得有點奇怪了,向天霸敲開了那茅草房的門,門一開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可是從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少歲,因為他看上身手是如此的矯健:“大人,這是我的通行證,請您過目。”那老人飛速的掃了一眼,“恩,不錯,咦,”那老人詫異的看著邱鵬:“這孩子是你兒子?”向天霸恭敬道:“回大人,這是我的侄子,我至交的遺腹子。臨終前托付給我的。”“哦,這孩子天賦異稟啊,要是教導的好以后成就不低啊。你可要好好培養他,為我們武林造福啊。”“我一定會的,”“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那晚輩告退了。”向天霸鞠了鞠躬。然后帶著邱鵬向山中越去。“向叔,剛剛那個老人是誰啊?”邱鵬好奇的問。“他是\'摘葉手\'唐頗。是唐門的一位很有名的長老,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成名已經近六十年了,是江湖中的超一流高手。”“那剛剛向叔剛剛給他看的是什么?”向天霸從懷里那東西拿出來:“這時我們武林中人的身份證,是可以證明我們是武林中人,從這上面不僅可以知道我們的名字,出身地還可以知道,我們畢業于哪個學校,還可以知道我們現供職于哪里,是屬于什么級別的,而這身份證每位武林中人學校一畢業都是必須要辦的,也就是在18歲那年,而剛剛那位就是守衛者,每四年換一位,必須是超一流高手才能擔任,職責是阻擋凡人進入我們的世界,每個去武林的必經之路都有一位,每當有凡人闖入時,他們都會給他們擊暈,然后消除他們這段記憶。”第二天清晨,他們來到一座大山前,遠遠看去,已覺此山的壯觀非凡之處,整座山峰高入云霄,晨曦的第一道光芒灑在環繞在山峰的云霧上,令它看起來猶如被一圈又一圈的彩色光環環繞著一般,披上了一層神圣的面紗。

邱鵬仰頭向看去,峰頂正被層層云霧所籠罩著。他呼吸著沁人心脾的山中空氣,因連夜趕路而稍有疲憊的精神也好轉了一點。

“此山名為天堂山,天堂山原名凝淚山,相傳古時一為天上的仙女因思念在外征戰的丈夫滴下了思念之淚,化成此山。后由于來此的人發現登上此山時,四周云霧繚繞,景色美麗異常猶如在天堂。又被人改為天堂山。當然此山自從建成為七傷學院后,外人自然不能再來此隨意欣賞如此美景。

天堂山是j省境內百萬群山中第二大山,除了另一座落日山,就數此山占地最廣,方圓十幾里內都是此山的山脈所在。此山擁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十幾個,各個都十分險要,因此全都被下傷學院的各個分院所占據。天堂山的主峰“插云峰”更是險惡無比,不但奇高陡峭,而且從山底到峰頂只有一條路可走,七傷學院將總部便放在此處后,又在這條路險要之處,一連設下了十三處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稱的上是萬無一失,高枕無憂。我們到了,現在我帶你去我師兄那!哈哈哈,想不到鵬子,我們居然會成為校友呢!”向天霸有點興奮有點感慨的說。

邱鵬略帶點驚訝的說;“向叔也是這所七傷學院的啊?我還不知道呢!!1”

向天霸望著藏在云霧中的學校略帶傷感的說:“是啊,這是我畢業后第一次回學校,不知道現在學校有沒有變,當年的那棵老槐樹還在不在?”

“老槐樹?那地方是向叔你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嗎!還是你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呢!”邱鵬很天真的問。

向天霸眼中閃過一絲嬌羞,沒錯是嬌羞,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靠,快走,在這里墨跡什么。”

邱鵬和向天鵬走進七傷學院,學院占地面積極大,整座山峰都被劃了進去,故而,學院內,亭臺樓榭,小橋流水,鵝卵石砌成的臺階,時而有茂盛的古木,時而有鳥語花香,一路走來好似進了人間仙境,對于邱鵬這種從小沒出過遠門的少年來說,好似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東瞧瞧西看看,一路上感嘆連連,“哇,真沒想到啊,向叔,這里比電視里的一些什么旅游景區美多了。”

向霸天此時也是非常欣慰,和自豪的,因為他也是這學校出去的,見別人夸自己的母校,總有一種莫名的自豪感,心美滋滋的想;這算什么,待會還有比這更曲徑通幽的景色,讓你感嘆到晚上!

向天霸指了不遠處的一連串古典古色,特聚古典氣息的建筑群說:“到了,我先帶你到我師兄那去報個名。”

邱鵬哦了一聲,神色遺憾的回過頭來,不過他馬上又被這一串建筑所吸引了“哇,這房子怎么造在空中的啊。”邱鵬驚訝的指著那間兩層的木屋說。

向天霸含笑著拍了下邱鵬的腦袋:“沒看下面有幾根大木柱支撐著嗎?因為它背面就是筆直陡峭的懸崖。所以只是從這個側面看上去就好像是建造在空中一樣,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行了,別在這浪費時間了,以后由你看的。”

走上這座木屋后,邱鵬就一直當心萬一來陣大風不把他連木屋一起吹下去啊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直到向天霸敲開一間房間,走進去,也沒見木屋有下墜的趨勢。

房間內只見一位臉型瘦長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坐在那手捧一本,專心致志的看著,仿佛正神游其中。

向天霸咳嗽一聲:“老甘,我來看看你啦!

”那中年人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不過馬上又被一張嚴肅的撲克臉所代替:“誰讓你來了,你不來我還清凈呢。”

向天霸笑呵呵的掏出包煙,自己點上:“老甘你要來根嗎?”

邱鵬略帶尷尬的看著他,居然有抽煙的武林高手,老甘似乎對此習以為常:“我不用,你也少抽抽吧,這對你進軍先天沒什么好處的。”

向天霸一臉無所謂的神情:“怕個鳥,老子這輩子是沒希望進軍先天了,都近四十的人了,你覺得憑我的天賦還有機會在二十年間直接跨越超一流境界,直奔先天嗎?”

老甘顯然也深以為然,不過武修的忌諱還是讓他提醒說:“少抽抽總歸沒有壞處。”

“呵呵,那我還不入抽煙哩,我才不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自己進軍先天的那飄渺的希望上而放棄我唯一喜好的煙呢。再說也不一定要我自己進軍先天才高興吧,要是我這侄兒以后能夠成先天的話,我還是很欣慰的。”

這時老甘也把注意力放到邱鵬身上,只見此少年面容英俊,不過身上又有一般英俊少年沒有的老成與樸質。雖然身著很普通,不過身上那種冷靜與本來的年輕甚至稚嫩的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給人以一種奇異和不可逼視的感覺。

“恩,這孩子天賦真的很不錯,很不錯!”老甘,連說兩次很不錯。表示贊同。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侄子啊!”向天霸驕傲的說,好像老甘夸的對象是他本人似的。

“那他現在基礎氣絕煉到第幾層了。”

向天霸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瞎編了一個理由:“他父母參加種族戰時,托付給我時已經十歲,我那時正好有事給耽誤了,一直沒空,所以就。。。”

老甘皺著眉頭心想,這么好的一塊美玉被他荒廢了最關鍵最美好的年紀,真是誤人子弟:“現在他有是十三四歲了吧,年紀真的”向天霸沒讓老甘說下去,因為他知道要是讓他說下去,待會讓他收下邱鵬的機會就很渺茫了。岔開話題,打斷道:“老甘,放心吧,我這侄兒天賦異稟,常人所不能及,我看他的脈搏,比一般常人粗壯好幾倍,所以修煉起來比別人快幾倍呢,現在他是比別人慢一步了,不過我相信他以后的成就一定會比一般人高,不然我也不會把進軍先天的希望放到他的身上。這樣吧,我就直奔主題了,我今天來呢,就是想讓我侄兒在這學習,希望老甘你能辦一下手續.”

老甘站起來,躊躇的來回度著步:“按規定過了入學年齡,是不會收的,不過考慮到你侄子特殊情況,我這次就給你開個后門吧,只此一次。”

向天霸笑笑沒說什么,因為他知道這次開后門并不是因為邱鵬天賦多高多好,二十完全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的,不過老甘為人耿直,不喜常人那一套,喜歡把自己對別人的恩惠說在嘴上,向天霸也把感激藏在心里:“這里我還希望請老甘你幫個忙呢!希望你能把我侄兒安排到和他年齡相仿的班級去。唉,我這侄兒從小父母不在身邊性格自卑孤僻,要是發現自己居然和比自己小的孩子上一個班,我怕他更加自卑,學習就更加上不去了,老甘,你把他安排進四年級吧。那基本都是14歲的孩子。”老甘點了點頭,“你要求還真多,我都懷疑站

在我面前的不是向天霸,而是校長。好吧,你去繳下費,算上四年的學費,一共是500橙花石。我帶他去宿舍,然后和他們班的其他的一些老師去說一下。”

邱鵬看著自己的宿舍,一時感慨萬千,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來到這上學了,世界真奇妙啊!此時向天霸也應經走了,走之前邱鵬央求向天霸一定要找到胡子明。向天霸拍著胸口說請邱鵬放心,他一定會找到的,并且說自己曾在4年前在世俗中救過一對夫妻的性命,而且這對、而且這對夫妻是丁克一族,沒有子女,胡子明找到后完全可以交給這對夫妻收養。邱鵬聽后也就放下了一件心事,對與邱鵬來說胡子明在邱鵬的心里是他現在唯一的朋友了,他以后過的好壞,邱鵬很是在意。

真納悶這里男女生居然都在一棟樓里,真不知學校怎么想的,難道他們就不怕發生點什么嗎?邱鵬暗自嘀咕,來到自己的宿舍門前,看了看門牌號,208.沒錯是自己的宿舍。推開門,宿舍內擺設不多,兩張床,一張床上有墊被,昭示著已有主人。一張桌,四把椅子,一個架,上面擺放的籍卻不都,另人驚奇的是居然還有臺電腦,這要是在凡人界的話,是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可是這是在武林啊。“看來,世俗界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也是有些東西可以被武林接受的嘛!

不一會門又被打開了,進來一位和邱鵬年齡相仿的少年,個頭不高,比邱鵬要矮一個頭,但卻很胖,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你就是老頭和我說的那個舍友插班生吧,你好我叫,費華,看我體型就知道,一般大家都叫我胖子。你也叫我胖子好了,聽習慣了”邱鵬也伸出友誼之手:“你好,我叫邱鵬,你叫我鵬子好了,我還是稱呼你華哥吧,你是前輩了,以后還要你多多關照呢。”胖子暗自嘀咕:華哥,貌似,感覺不錯,我也是哥字輩的人了,然后笑咪咪的說:“一定的,我們以后可能要處兩三年呢,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胖子打開電腦,“對了,鵬子,你號多少,我加你。”

邱鵬這時有點尷尬的抓了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我爸以前管的很嚴,所以沒碰過,這個,我聽說過的。”不過怕胖子恥笑,所以加了一句聽說過。

胖子很驚訝的表情:“老大,你不會是原始部落里來得吧,居然連這都沒玩過。好吧,我被你打敗了,這樣吧,我現在就給你申請一個好了。現在的00后都人人幾個號,你居然。唉,不說了”

“額,我也蠻驚訝的,怎么現在武林中人怎么也跟世俗中人沒什么區別呀,抽煙,上網的。這一點也不像我想象中的武林啊。”邱鵬有點郁悶的說。

胖子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邱鵬:“你想象中的武林是什么樣的?整天不是修煉武功就是劫富濟貧,然后興致來了去酒館喝喝酒,聽聽曲,手癢的話去參加個比武招親,沒事就舉辦個武林大會?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隨著時代的,大家都跟上了腳步了,不過只要不暴露我們武林中人的身份就行了。”

邱鵬非常疑惑,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不能暴露自己是武林中人的身份了,他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胖子想了想:“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你不說我還真沒仔細的,反正我從小就被長輩們叮囑,以前也問過,可是他們沒告訴我為什么,可能...我也不知道,你下次問你父母吧。”

聽到胖子說起父母,邱鵬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是啊,大家都有父母,自己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自己已經沒有親人了,向叔幫他也不過是自己對他有恩,正好他沒有子女,所以才會對他這么好,可畢竟自己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以后要是想在武林中立足,還是得靠自己呀。

“死胖子,給我開門,快給我開門吶!”宿舍門外響起一個很好聽的女孩子的聲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和淑女根本不搭界。

胖子一陣無奈,想來受此女雌威已久,他朝邱鵬有點自嘲的聳聳肩,打開門,走進來一位圓臉長相可愛的女孩,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她打量了一番邱鵬,然后笑嘻嘻的自我介紹說:“你好,歡迎來到超人速成班,我叫姜春莉,是我們班的班花,很高興認識你。”

這時,胖子有點尷尬的說:“額,我們班就你一個女的吧。”

姜春莉非常自豪的說:“是啊,所以我說我是我們班的班花應該沒錯吧。”

邱鵬呆呆的點頭,表示認同,“剛剛我聽老頭子說我們班來了位帥哥,我還不相信,想不到真的是耶,你好帥哦!”費華一頭栽倒:“我就知道事情是這樣的。”

邱鵬也非常尷尬的抓抓后腦勺,顯然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豪放的女孩子,有點不知所措了。

“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女朋友嗎?你喜歡像我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女嗎?”姜春莉非常認真的問到,可是這認真的神情又一次讓剛剛爬起的胖子栽倒。

邱鵬雙手摸著衣擺,臉通紅的說:“我,我叫邱建,哦,不,不我叫邱鵬,還,還沒叫過、交過女朋友,那個,那個...”

“那個什么?”姜春莉用天真的眼神看著邱鵬問。

這時胖子從口袋中掏出一本薄薄幾頁的(?先稱之為吧)替邱鵬解圍道:“當當當當,大家請看這是什么?”

果然姜春莉的注意力被其吸引了,“死胖子,拿個什么破獻什么丑啊?”

費華揚眉哈哈一笑:“孤陋寡聞了是不,這可是江湖百曉生編寫的最新一期的兵器譜排行榜,我讓我爸專門稍人給我帶來的,現在,請兩位少俠聽好。”費華清了清嗓音,然后說道:“青光劍!鑄劍已有三百年,一生從未飲過血,平時青光不準露,只因青光一露即殺人!”

“讓我看看,”姜春莉一把搶過來,“哦!第九名屠牛刀,你是不是有的時侯因為沒有趁手的兵器打家劫舍而無奈放棄?你是不是有的時候因為沒有拉風的兵器而被美女拒絕?對愛情的渴求和金錢名利的追求是不是已經讓你在失敗中煎熬?那還不趕快求購一把屠牛牌寶刀,你不僅可以隨心所欲的追求任何女孩,而且事業也會飛黃騰達。你將贏得完美的人生。第八名追風弓,自從有了追風牌強弓,媽媽再也不用當心我的安全了,哪里不爽射哪里,sr。第七名震南槍,震南牌寶槍,敵人,殺!殺!殺!第六名開山鞭,開山鞭,不殺尋常人。第五名,杰克斧,良斧在手,一觸即發。”

“咦,怎么起的外國名字,難道是進口貨。”邱鵬小聲嘀咕道。

“第四名,雕鏢,透明套用雕牌,飛鏢更用雕牌。”邱鵬和費華一起低頭交流“真。真,絕啊。”“是啊!高人啊!”

“第三名情絲簪,沒有情絲簪。世界將會怎樣?哼哼,大家聽好了,這個排名第二的兵器名氣可大了,大家可要聽好了,第二名,小男孩原子彈,你知道廣島嗎?哈哈,怎么樣?哈哈,百曉生,真逗,哈哈。“邱鵬和費華一陣佩服,百曉生真乃神人也。

邱鵬見姜春莉許久沒見她繼續往下說疑惑道:”那第一名是什么啊?怎么沒有第一名呢?”

姜春莉神色也有點疑惑不解,顯然是遇到了他不解的問題:“上面說兵器譜第一名是愛,可是沒有注解,真奇怪啊。”費華拿過來一看,也點頭稱是。不過大家都少年心性,也都沒有深究。、、

“胖子,我帶邱鵬去食堂吃飯,你去給他鋪一下床吧,鋪好了,再來食堂吃飯吧。”姜春莉一副中央領導人的架勢。

費華一副郁悶的樣子小聲的嘀咕說;“怎么總是我來干這種粗活啊。”

姜春莉兩手插腰,嬌嗔道:“不要以為我聽不見,這活不是你干,誰干?難道讓人家邱大帥哥干?人家剛來,是客,你怎么能讓客人干活呢?再說人家這么帥,還有,你難道想讓我干啊?你這算一個男人說的話嗎?再說了,你這么胖,給你活干,是在幫助你,幫助你減肥呢。好了,邱鵬,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學校的基本情況吧,跟這胖子待一塊的話他不出三句話就會跟你把話題繞到美女上去的,然后話題扯也扯不回來。”胖子哀怨的看著兩人肩并肩走出去,心想,我都不說了,你還要損我一下啊。

在去食堂的途中,兩人閑聊中,邱鵬知道了,這個七傷學院總部分四個校區。東,西,南,北區域。每個區域自成一體,比如東區學生的基礎培訓區域,就有學生聽課的教室,食堂,宿舍,老師辦公大樓,練功房。南區是學校教職工和學校領導,歸屬七傷學院這個組織的人員所待之處,西區,是待基礎學業結束后拿到畢業證后,你可以選擇去加入其他門派也可以選擇留在學校繼續進修,繼續進修的話就是在西區學習了,那時就可以學習適合自己屬性的內功和招式步法等等,那時自由空間也很大了,不過去西區學習后,就必須加入學校,為學校效力了。北區,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江湖中用的貨幣是七彩石,從低到高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每個單位兌換比例是一百比一,所以邱鵬的學費500橙花石就是5黃花石。而據說這七彩石是有由6大門派4大學院2大家族共同監制的,聽說是在百萬大山中的某個地方開采的,平常流通的就赤橙黃綠青五色比較多,像藍就非常稀少了,而紫色只存在傳說中。

而一塊赤花石就可以在學校食堂吃一個月了,七彩石在買世俗中的食物時購買力度是很大的,不過涉及到內功秘籍,招式秘籍,步法秘籍,兵器,一些增加功力的藥丸時就有點不夠用了。

比如一本最低級的黃級下階內功最低都要60綠花石,可想而知,這些秘籍是何等珍貴。走之前,向天霸給邱鵬留了5塊黃花石作為生活費,現在看來是綽綽有余了。

“你以后不要總是姜春莉,姜春莉的叫我了,這樣我的聽的怪不舒服的呢,我今年15,應該比你大,你就叫我莉姐好了,你也可以叫我莉莉。”在食堂前面的大槐樹下姜春莉嘟著可愛的小嘴對跟在后頭的邱鵬說道,當然最后那句“莉莉”叫的很小聲的,看著眼前的古色古香的大食堂邱鵬貌似沒聽到,啊!居然全是木質式的房子!!!不知道是不是全紅木的,這食堂快趕上我們學校的食堂了,站在食堂前,邱鵬有種異樣的感覺。姜春莉看著去食堂的學生們都有意無意的朝這里瞥兩眼,生氣的用手掐邱鵬的腰:“喂,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邱鵬這才如夢初醒,驚訝的問:“啊?你說什么啊?”

“我問你,小名叫什么?”邱鵬尷尬的撓撓他那寸板頭,“叫,叫鵬子好了,呵呵。”

“哼,剛剛一定是被哪個美女迷了心竅。”

邱鵬無辜的說:“哪有啊,我剛剛只是被學校食堂的雄偉給震住了。”

姜春莉撇撇小嘴:“好吧,拿你沒辦法,這會你被食堂震住了,待會我看你又得被廁所給震住了,連大便都忘了拉了。”

邱鵬好奇的問:“恩?學校廁所比食堂更加壯觀嗎?”姜春莉一幅看怪物似的看著邱鵬,在確定他不在開玩笑時,手捂額頭,一幅你沒救的模樣:“哦,天哪,你沒見我是在開玩笑嗎?唉”

邱鵬心想我怎么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你開玩笑之前又沒和我說。這時,胖子也氣喘呼呼的跑過來了,三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姜春莉拉著邱鵬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了下來,然后對后面的胖子說“胖子,去打飯吧,還是老規矩,快餐,不要雞排要雞腿,兩素一葷的那種。”

邱鵬連忙站起來,“莉姐,胖哥,我以后還得需要你們關照呢,今天還是我來請吧。”

姜春莉瞄了瞄胖子,“別跟胖子計較,他這人沒什么優點,唯一能勉強算優點的就是他這人夠大方夠豪爽,且特別好客,而且呀,他這人脾氣又特別倔。要是跟他搶著買單的話,他丫的就跟誰急,所以,我們得成全他,我們不能害他啊。對吧,胖子。當然,這話不是我說的,是瑤瑤說的。”

胖子聽到前面的話時還是滿臉的不削,不過一聽到最后一句話是馬上裝出一副豪爽的模樣,拍拍肥肥的胸腹:“嗯,那是必須的,鵬子,你吃什么盡管說,別跟我客氣,跟我客氣就是跟我過不去。”話都這么說了,邱鵬也只好說:“和大家一樣吧。”

沒過一會,費華就拿了三盒快餐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哇,你們猜我剛剛看到誰了?”把快餐放到桌上后,胖子非常激動的對兩人說,不過他明顯沒有讓大家猜的意思,自顧自的說道:“我看到了五年級吳羨妮了啊!喔,那細腰,那長腿,真的"胖子做一臉憧憬狀,不過他嘴角的口水深深的出賣了他,“最重要的是,她還對我笑呢!啊,我受不了了,我想一定是我出來時用洗面奶洗了次臉的緣故,好,我決定以后就一直用這個牌子的了。啊哈哈!”

姜春莉一個暴栗把胖子拉回了現實:“笨蛋!人家一定是聞到了你半年才洗次澡,身上的臭氣遠播,受不了那味道,人家修養好,要是換我就是一頓胖揍。”

“不是的,她一定是注意我很久了,卻一直不懂怎么表達,今天她的表現更加讓我確定了。”胖子信誓旦旦的說。

“我想她一定是見你長的這么抽象,這么愛國,還有勇氣活著,很是佩服,是鼓勵的笑容。”

邱鵬有點疑惑的問,“你們口中的吳羨妮是誰啊?”邱鵬是個不懂就問的好孩子,當時就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

胖子繼續做一幅陶醉的樣子:”她啊,是我們學校的兩大校花之一,她是屬于我們東區的基礎部最美的,另一位是在西區進修部的,離開基礎部已經有三年了吧,估計都有二十出頭了,老了。你不知道哦,聽導師們說這一屆在校生中這兩位校花比往屆的都要美啊,可想而知,我們是多幸福啊,胖子用手指著靠近門口的那張桌子:“看,就是她,漂亮不?”胖子順著費華指的方向看去。

在霞光的照耀下,邱鵬可以看的纖毫畢現。那少女上身著一件湖綠色小馬甲,里面一條長垂到地的十二褶復裙。頭上扎著一個盛大的髻兒,露出了她那飽滿而白皙的額頭。她的衣服裁減適度,非常有效的襯托出她那曼妙的體態。她的相貌非常的俏麗,眼如春水,眉目之間流露著嫵媚的氣息,給人一種渴望去輕憐蜜愛的感覺。她的全身都散發誘人的氣質。當邱鵬看到她的時候,就感覺她就好像夏天夢里的星星,她的美是一種溫柔的、是溫柔的,嫵媚的,充滿著誘惑的,她仿佛就是在每一個男人內心深藏著的最美的夢。

一時間就連邱鵬這個不解風情的少年也好像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這時胖子用胳膊肘頂了頂邱鵬,擠眉弄眼的,用夸耀的口吻:“怎么樣,不錯吧。”他那種自豪的感覺就好像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老婆似的。

“啊,這難道是胖哥的女友啊?”邱鵬有點驚訝,因為在他想象中,美的如此炫目的女孩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更不用說像胖子如此極品的身材。

“呵呵,還不是,目前還不是。”費華難得的臉漲的通紅,一雙手在那直衣角搓。

“咦,妮妮,你看,那有位帥哥好帥啊。”吳羨妮旁邊一位滿臉青春豆的女孩一臉癡呆的看著邱鵬這張桌子。

五羨妮笑咪咪的順著好友的目光向邱鵬這里看來:“哪里有帥哥啊?難道比我哥還帥嗎?”仔細的打量了番,嬌笑道:“咦,還真不錯哩,滿有型的哦。嘻嘻,他們正好也在看你呢,要不我們去那坐吧。”

那女孩退縮,嘟著嘴說:“不好,就這么去得話,我明顯是做陪襯的嘛,下次找翠花那妞一起,我們再好好的給她化下裝,讓她來襯托我。嘿嘿,我高明吧。”

吳羨妮輕捶一下好友,伏在她的背上,在耳旁輕聲說:“你呀,壞透了,咯咯,我又不搶你的白馬王子。不過呀,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點心癢哩。嘻嘻。”

胖子在那興奮的有點語無倫次了:“看,你們看,她們在那指著我說什么呢。”然后摸摸自己的胖臉,著急的問:“鵬子,有鏡子嗎?借我用一下,是不是那洗面奶真起作用了。”

邱鵬苦笑道:“胖哥,我從來沒有隨身帶鏡子的習慣。”胖子對著邱鵬比了比中指:“靠,長這么英俊,居然不帶鏡子,真是”又轉頭對姜春莉,面帶笑容:“莉莉姐姐,借下嘛。”姜春莉只覺全身上下一陣雞皮疙瘩,胃里翻騰蹈海:“我呸,你太惡心了吧,前兩天還讓我給你和瑤瑤牽紅線的,今天就又想攀吳羨妮這棵高枝了?我今天可是提醒你了,最后碰的鼻青臉腫的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還有瑤瑤你就別想了。”

胖子這時一聽瑤瑤,回過神來,抓起筷子,“嘿嘿,吃飯,吃飯,不然要冷了。莉姐,我給你打的雞腿大不,個嫩啊,哈哈。”

姜春莉哼了一聲沒再說什么了,邱鵬眼神向食堂四周掃了一下,見男學員眼神或明或暗或癡情或哀怨的集中在那個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女孩方向,毫無疑問,只要一句話,大家都能為這個女孩上刀山下油鍋什么的。這是邱鵬第一次見識到美女的威利,突然,邱鵬想起百曉生兵器譜排名第一的“愛”,或許真的有點道理吧?

“呆子,想什么呢?還不吃飯。”姜春莉見邱鵬在那發呆,歪頭提醒。“哦,馬上就吃,馬上就吃。”邱鵬慌忙拿起筷子。看著邱鵬憨憨的模樣,姜春莉嬌笑到:“真是呆子。”

胖子突然說“鵬子,我看你好像對武林一竅不通似的啊?你父母沒對你說過嗎?”邱鵬心頭突然涌出一陣透徹心扉的孤獨,這種孤獨又伴隨著一種痛。過了良久“他們都死了。”“啊”胖子顯然很吃驚,安慰道;“別難過,一切會好的,我想叔叔阿姨也不希望你生活在痛苦中吧。人世間吧,其實也有很多很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去追求的,比如吳羨妮這一層次的美女。比如七大高手,比如一派之主,又比如境界先天。美好的東西真的好多啊!”

邱鵬怔了怔,想:是啊,自己當初決定找向叔是完全遵照父親的遺囑,而來到這個名為七傷的學院,也完全是向天霸的誘惑而至的,當然自己心中也有點大俠夢的緣故的原因,可是,難道一入七傷學院就能成為人們心目中的大俠嗎?你本身要是沒有實力和沒有勢力,怎么去支撐你完成心中的夢呢?這無疑是癡人說夢而已。江湖中高手如云,自己這個還沒出茅廬的小子又能做些什么呢?江湖中又分三流好手,二流能手,一流高手,超一流強者,先天宗師,自己一個連入流都沒有的小子,真的什么都不是啊!不過,人們不是常說沒有不可能嗎?任何高手都是從低手開始做起的,沒有誰一出來就是絕世高手,大家都是從學院開始起步的,我現在還年輕,不能因為這樣而信心喪失,也不能好高騖遠,聽說教導主任把我安排進了胖哥和莉姐的班級里,我現在連基礎功第一層都不會,而聽他們說他們都已經到第6層了,所以,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趕上他們,不能辜負教導主任和向叔對我的期待啊。

邱鵬終于在自己的心中小了一個小小的決心,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渴望,嘴角悄悄的劃出一道弧線。姜春莉驚訝的看著邱鵬:“咦,鵬子,你笑起來可有魅力了哇。連我的魂都給你勾掉了。”

胖子也點頭表示同意,認真的說:“鵬子,就你這模樣,長大后,我敢保證,你絕對是江湖四公子一個級別的。”然后嘆了口氣:“唉...要是我有你這么英俊,不要說瑤瑤了,就連剛剛的吳羨妮我都有9層把握能追到手呢。”

面對兩同伴的一唱一喝邱鵬又能怎樣呢?不過,邱鵬覺得,和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日子確實很輕松,能讓他一時的忘卻父母的雙亡。說到剛剛那個吳羨妮,邱鵬心想,如此美妙的人兒是自己可以匹配的嗎?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時就有一種壓力,更不用說和她交往了。不過,作為一個少年面對別人的贊美還是心里有點美滋滋的,而且,每個人心中都有這么一個美好的夢,而那吳羨妮就完全符合了所有人的夢,說不動心是騙人的。

“對了,江湖四公子是什么東西啊?”邱鵬剛聽到費華拿四公子比喻他,所以問了這個名詞。

胖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四公子不是東西,是四個人。而且是四位大帥哥,分別是南宮家的大少爺南宮情傷,藏劍閣的少閣主萬劍飛,滄浪學院的第一天才路淵博,最后一位就是我們陸羨妮師姐的親哥雪天排的吳仙水。他們不僅身世顯赫,模樣俊美絕倫,武功更是深不可測,有人說都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了,也有人說是超一流的高手,也有人說下屆的大陸十大高手中的四個席位已經被他們預定了。總之他們的傳說很多,是江湖中的所有年輕女子的夢中情人,而我們的莉姐的夢想就是把他們四個都收入后宮,讓他們輪流伺候。啊,不是,是他們四個爭著向你表白。”面對姜春莉的威脅,胖子馬上改口。

“哇,吳羨妮的哥居然是四公子中的一位啊。”邱鵬七分驚訝,三分遺憾的說,是啊,他哥是四公子,那她家一定是很有勢力的,自己不過邱鵬又馬上釋然了,自己和她是完全不相交的兩條直線,想這個干嘛,徒添煩惱而已。

姜春莉也感慨的說:“是啊,他家的基因真好啊,哥哥這么帥,妹妹又這么漂亮,誰以后要是娶了或嫁給吳家生的后代一定是優良的啊。”

胖子又小聲的嘀咕:“又在做白日夢了。”“恩,死胖子你說什么啊?”面對威脅胖子使出轉移大。法“嘿嘿,我說今天的菜怎么這么好吃啊,賣這么便宜,學校虧死了啊。”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撒在寧靜的校園里,此時,夜已深,學生宿舍樓里的燈火都已經全部熄滅了。

這時,在學生宿舍樓旁邊的一棟獨立小樓里,此獨立小樓是學校專門建造給那些父母在江湖中頗有些地位的學生的,每棟小樓里造有兩層,一般每棟小樓住有4到6位學生,最重要的是這些小樓是區分男女的,不會出現像學生公寓樓男女同住一公寓樓這種現象的。(注:學生公寓樓:一層到四層是男生是宿舍。五層以上是女生宿舍。中間有道鐵門隔離。)

二樓的一個房間內,燈以滅,兩個女孩在討論著什么。

“妮妮,你說你見過今天那位帥哥嗎?”一個女孩躺在床上問。

這時一個嬌俏可愛的聲音在隔壁鋪響起:“嘻嘻,沒有額,好像從來沒見過哩,估計是新轉過來滴吧,怎么了?不會是思春了吧,要不梅子,我把他給約出來,讓你和他談談未來,談談理想什么的啊。”

“呸,不害臊,我才不呢,我看你才思春了呢,春心蕩漾了呢,”那梅子害羞的嬌嗔,“對了,妮妮,你覺得,他和你哥誰帥一點啊?”

“那當然是我哥帥啦,笨蛋,”妮妮一副你好沒見識的語氣說。“我哥可是所有年輕女孩的夢中情人呢。再說,你也不看他是誰哥哦。他最多就我哥一半的樣子啦。”

“哼,自戀狂,要是等那帥哥在長大一點,一定是你哥一個級別的。”那梅子不服氣的說:“羨妮,你不是說要找一個像你哥那樣的男朋友嗎?哈哈,現在目標出現了哦。”梅子開玩笑的說。

“切,他差我哥十萬八千里呢,不說外表啦,單說武功,我哥早已經是武林中超一流的高手了,年輕一輩中的十大高手都沒幾個是我哥的對手呢,他現在連入流都不算哦,嘻嘻。”吳羨妮頑皮的說。

“那要是以后他武功和你哥差不多了的時候你會做他女朋友吧?”

“我說梅子啊,你今天怎么了呀,搞得你好像是那位無名帥哥似的,要是我不知道你們第一次見,我還真會懷疑他給你多少好處了呢,居然在我面前給他說這么多好話哩,嘻嘻。”吳羨妮嬉笑道。“好啦,睡覺啦,還有暗器課哩,頭疼啊。”

女生宿舍603.一個長著可愛圓臉的女孩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瑤瑤,今天你家胖子宿舍來了位帥哥哦,很帥的哦。”

另一位高個美女嬌嗔道:“死男人婆,什么我家胖子,真是的,我和那胖子可一點關系都沒有哦。倒是你經常死胖子死胖子的,我看是你自己心里對他有意思吧。”

圓臉女孩白眼一翻:“怎么可能哦,我只對帥哥感興趣的,胖子跟帥字一點都不搭邊哦。再說人家的一顆心可是在我的晴天哥哥身上哦,不要拿其他人來戲弄我。雖然我知道我漂亮,一般男人都抵擋不了我的魅力,但可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女孩然后做憧憬狀。

高個美女一臉無可奈何,拍著自己額頭:“男人婆,真受不了你。你就想著你的那位鄰家帥哥去吧,說不準人家在學校又找了位千嬌百媚的美女了哦。到時候有你哭的。”

“哼,這種事情絕不會在我身上發生的。再說我家晴天哥哥也不是那種人,我知道你這么說一定是在嫉妒我,裸的嫉妒。”圓臉女孩一臉的不削。

高個美女苦笑道:”好吧,是我嫉妒了。不早了,我們還是睡吧,明天還有可惡的穴位默寫呢。真...咳咳,作為淑女,我不罵人的。”

而這時,在學生公寓208宿舍內,兩位男同胞也在討論著什么,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啊。(上帝發著感慨)

邱鵬覺得自己在江湖的一些常識上了解的真的太少了,所以趁著胖子還沒睡著,就虛心的請教道:“胖哥,我是一個江湖菜鳥,有好多東西真的是一竅不通,你給我好好的說一下吧。”

每個人都有好為人師的心理,胖子當然也不例外,他從床上趴起來,嘿嘿笑了一下,帶點神秘的語氣說:“鵬子,我跟你說哦,我這輩子其實也沒啥理想,就想等畢業了加入百曉生媒體,做個主編,到那時白天在辦公室里喝喝茶,改改文章,有空出去給名人高手做個專訪,在天堂島買座小別墅,最后再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做老婆,一輩子平平靜靜的過,我不想做什么高手,人生在世也不過百來年,我可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飄渺虛無的先天之境上,雖說一進入先天之境就可以活很久,可這么多的修煉者最后到達先天的又有幾個啊。”費華帶著向往的語氣說,好像他現在已經是百曉生媒體的主編了。

邱鵬看著窗外,是啊,自己問自己,我這么修煉有意義嗎?不過這個想法馬上就被自己給否認了,自己要是當時有能力的話,父母就不會離自己而去了。所以自己一定要變強,不再讓身邊的人舍自己而去,他用充滿信心的語氣說:“胖哥,我決定我以后要成為一個絕頂高手,甚至要成為先天的那種。”

費華無所謂的笑了笑:“要是我是你的話就去個名人高手的女兒,而且是獨生子女的那種,然后你去做上門女婿,這樣你就可以少奮斗好多年呢!你小子條件這么好,一定是手到擒來。哈哈。”胖子又在那里編制自己的夢了。

邱鵬氣急了:“胖哥,我是認真的。”“我也是認真的啊。”

見邱鵬好久沒離自己了,“嘿嘿,好了,我瞎說說的啦,不要介意了。其實你既然有這么高的理想為什么來七傷啊,雖說這學校曾今出過一位武林第一高手,可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現在七傷在我們這個省域四個學校內排第三,在全國更是排到了96名了,在大陸上排名就更低了。其實吧你可以去姜灶學院的,是我們省域排名第一的那所,在全國排名12,在整個大陸上排名也是在28.”

邱鵬尷尬的解釋說:“我是屬于插班生,靠關系才進這個學校的,正好我向叔是教導主任的師弟,不然你們都不可能認識我。更不用說排名第一的姜灶學院了。”

費華恍然大悟,:“難怪哦,呵呵哦。”然后感慨的說:“唉有時真的羨慕那些名門之后,他們一出生就會有最好的藥物伐精洗髓,并且有專門的老師去教導他們,專門制定適合他的修煉方式,而后學更加適合自己體質的武學。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也不用操心掙錢養家糊口。不想我們這些平常武林人士家的孩子。什么都得靠自己努力。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這些寒門子弟傷不起啊!!!”

邱鵬見胖子總是在那扯東扯西的,跑題都跑到外太空去了,提醒的說道:“胖哥,你還沒對我講講,江湖中的有些什么高手呢。”

胖子呵呵一笑,帶點尷尬的說:“不好意思哈,因為很少有人愿意聽我這么多廢話的,今天難得逮到一個,所以就多說了一點,那我們就先說說江湖。”胖子清了清喉嚨:“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而生活在江湖最頂層的,就是那些江湖高手了。話說高手,那江湖中稱的上高手的可真是如過江之鯽,多如牛毛啊,這要是具體的說那可要說到明天早上也說不盡也。我就簡單的和你說一下江湖中最頂尖的吧。江湖中有‘三奇四宗師’,這七位絕世高手都是已經成名百年之久的神仙中人了,早就是跨入先天之境的人物了。他們屬于武林中修為最高的七位人物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其中三位奇人是獨行俠,不屬于任何幫派勢力,而,那四位宗師則不是12大勢力中的門派前任掌門人就是太上長老的人物,不過現在他們基本上都早已不問世事的。一心把心思放在武學的修煉上,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現身出手的。所以現在江湖中最炙手可熱的還是要屬江湖十大高手,和四大公子。十大高手,顧名思意就是江湖中公認的最為出名的高手,不過那都是老一輩的人物,畢竟年輕一輩的,要在內勁上超越他們是不太可能的,人家年紀擺在哪里,任你天資再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磨平掉他們,因年齡的優勢而帶來的內勁上的優勢。據說他們中修為最低都是超一流的強者。甚至是先天級別的,而四大公子,則是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人物,個個天資卓越,而且背景深厚,所以在修煉上要比一般人少走很多彎路,這兩兩相加后,優勢比一般人多很多,所以他們修為最低是一流高手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胖子的繪聲繪色的描述,說到激動處甚至手舞足蹈,好似自己就是那評天下高手的百曉生。他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當然了,最讓我們向往的還是還是那武林中的四大美女,哇,那叫個美啊。陸筱婷,西門傾城,楊若惜,夏雪。無一不是傾國傾城的,而且個個都是請棋畫樣樣精通,身材又是個有千秋,武功更不輸一般男子。要是讓我”

面對胖子的意淫邱鵬直接忽略了。

邱鵬看著窗戶外灑進來的月光心里有點激動的想:“武林,我來了,你最好熱血精彩點,不然我怕我沒有動力,呵呵,四大公子,十大高手,三奇四宗師。不外如是啊。你們的強悍只會成為我前進的動力。遲早有一天我會超越你們的。就在邱鵬對未來的憧憬和胖子對美女的幻想中,夜又歸于平靜。

清晨總是美好的,我們祖先賦予了它很多美好的詩句,名言。像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比如聞雞起舞,比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道理大家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呢?

邱鵬因為昨晚太激動的緣故,所以睡遲了,而胖子,他是習慣使然,他遲到是必須的,對他來說,老師早到是應該的,因為他們是拿工資的,而他們學生,是交學費的,是消費者。用世俗中的一句話來說。“顧客就是上帝。”有讓上帝早起的道理嗎?

最后還是在姜春莉的連拉帶扯中讓兩位上帝起床了。

姜春莉生氣的皺著可愛的瓊鼻:“兩頭懶豬,快點啦,不然又得被趙老頭罰去站馬步了。

胖子瀟灑的甩甩頭發:“沒事,聽說站馬步能減肥,我正想享受此等待遇呢,而且還能睡懶覺,話說晟睡倍于黃昏,一舉兩得也。”

不過作為新兵蛋。子的邱鵬顯然不愿意第一天就可以享受這等上帝享受的待遇,心中帶點負罪感的迅速的洗刷完畢。

最后在兩人的催促中,胖子也只好把效率提高到平時的兩倍,在第一節課的響鈴前沖到了教室。

進教室后,大家都有點驚奇的看著邱鵬,不過都沒說什么,畢竟插班生不是沒有,而且大家又不是熟人,所以沒過多久就各忙各的了。

班主任趙志高踏著響鈴進了教室,習慣性的向教室角落看了一下,“咦,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費胖子今天居然沒有遲到。”他心里嘀咕的想“昨天,主任說會有一名很有天分的學生插班到我的班級,不會就是費胖子旁邊那位吧,恩,應該是,眼生。今天我要好好的考叫他一番,看他到底是真有天分呢,還是全是水分。”

趙志高清了清嗓子:“好了,今天的第一節課,就從現在開始,大家把翻到"

胖子低著頭斜著眼對邱鵬說:“這就是我們的班主任,趙老頭,人特別可惡,總喜歡揭人短處,而且是在人多的地方。還總顯的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其實我想他心里一定是特別變態的,有些人就是這樣子,表面的偽裝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骯臟,趙老頭就是這種人,所以鵬子,你以后要小心點啊,不要被他抓住了把柄啊。”

邱鵬有點疑惑的看著趙志高,怎么看也不像這種人啊,不過對于胖子‘好心’的提醒邱鵬還是用點頭來回應的,畢竟人家也是為他‘好’。而且胖子也算老人啊,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也正應了這句話似的,趙志高見胖子在那頭低著,嘴巴微微的動著,一看就知道在干‘千里傳音’這等技術活,生氣的說道:“費華,知道我剛剛提的是什么問題嗎?”

胖子不情愿的緩緩站起來,頭低著小聲的問坐在前面的姜春莉:“喂,趙老頭問什么問題啊。”

姜春莉身子向后傾,輕聲提醒:“他問‘江湖四大美女中誰最漂亮,為什么?要是給你選擇,你會娶誰做老婆。”

胖子嘀咕到:“死老頭怎么會問這么奇怪的問題啊?思春了?看來開始把自己心里骯臟的一面暴露出來了。”不過他還是抬起頭,挺了挺胸膛,再清了清喉嚨:“江湖四大美女,各有各的特點,若要硬是將她們區分誰更美是很武斷的,要知道連百曉生媒體也不能明確的給出誰第一誰第四,所以我并不能確定誰是最漂亮的,只能說陸筱婷如蓮花清幽,西門傾城如牡丹富貴而大氣,楊若惜人如其名美則憔悴,夏雪如白雪清而純。無論誰能得到哪位美女的垂青,都絕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可是要是一定要讓我選一個的話,我不會選她們,一,因為他們都已經是二十出頭了,比我大七歲了,要是以后和她們在一起的話,別人一定會嘲笑我被老牛啃了嫩草的,如果可以,我會選我們學校的吳羨妮,一來我覺得她年齡與我相仿,二來大家都是校友,各自都對對方有所了解,以后也有共同話題,三來我覺得她并不比四大美女差”

聽著胖子的滔滔不絕的講著他的美女幾大理論,我們的姜春莉同學捂著肚子和嘴巴痛苦的憋著笑意趴在桌子上抽啼著。

而我們的班主任則臉色鐵青,同學們則有目瞪口呆的,引論紛紛的,嬉笑的。

趙志高本就是一個保守的人,從來就對什么江湖四大美女什么的不感冒,更不要說在他的課堂上夸夸其談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壓制著瀕臨爆發邊緣的怒氣,齜著牙說:“費華同學,你知道我問你什么問題嗎?”

胖子一臉迷惑的說:“不是問我‘江湖四大美女中誰最漂亮,為什么?要是給你選擇,你會娶誰做老婆?’”

而這時姜春莉就再也忍不住了,一只手捂著肚子一只手使勁的敲打的著桌子,咯咯的笑著。

此時他在也忍不住了:“胖子,你腦子里整天到底想著什么啊”

面對趙志高的一陣瑣碎的將陳年老事都說出來時,胖子選擇暫時性失聰,在趙志高的以一句你沒得救結束語后有恢復聽力。

“笨蛋我問你的是真氣運轉一周天,一般情況下需要幾個小時?好了,你給我坐下,這么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下課后到我辦公室里來一下。”

胖子有點埋怨的看著還在發笑的姜春莉。“都怪你。我懷孕了。”

邱鵬一陣眩暈,姜春莉一陣惡寒。

“費華的那個同桌,你,新來的吧,你來回答一下。”趙志高又對邱鵬說道。

邱鵬東張西望的站了起來,在確定叫的是不是自己,這時姜春莉小聲的提醒道:“是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不過又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明明是一個一分鐘么,又來誤人子弟,是不是見我們都受罰你才高興啊?”

邱鵬見是胖子提醒自己,而又見到了剛剛胖子的那一幕顯然深有感觸:“額,應該是一分鐘吧。”邱鵬選擇了胖子的答案,在他心里顯然是胖子比較可信,可見狼來了故事確實是害人不淺啊。

趙志高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看來主任說的什么天才之類的確實是場面話,眼前這位絕對是個草包,這么簡單的問題,居然回答一分鐘,要是真氣運行一周天真的只要一分鐘的話那估計,真的是超一流強者不如狗,先天級別遍地走了。“這位同學,你叫什么?”

“哦,我還以為是沒有父母教的野孩子呢,這么簡單的問題,你居然都不知道”

此時邱鵬已經聽不進他究竟在說什么了,因為他說到了他的逆磷,他的父母。雙手緊握,指甲陷進肉中而不自知,雙眼通紅看這趙志高在那喋喋不休的挖苦自己,喊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邱鵬這聲吼如有實質般的朝趙志高襲去,趙志高一直沒反應過來,楞在那里了,不知是被邱鵬的氣勢所震懾住了還是因為第一次被學生頂撞而沒有適應。

整整冷場了有十來秒,這期間胖子略帶尷尬的看著邱鵬,他不知道邱鵬自尊心這么重,要是知道的話打死他也不會拿他開玩笑的,以至于惹下了這么大的禍。

趙志高此時非常驚訝,因為剛剛邱鵬朝他吼時,他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只有從超一流強者身上才有的氣勢,不過,面對教師的尊嚴他還是很嚴肅的說:“邱鵬同學,你已經嚴重擾亂的上課的次序,我現在請你出去,待會,我會帶你去見主任,至于懲罰,則主任說了算。”

邱鵬慢慢地站穩,聽著周圍的嘲笑,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羞愧羞恥的感覺使他不敢抬頭面對周圍所有的人,他忽然地轉身向教室外狂奔而去。

經過門口的時候,他仿佛聽到費華和姜春莉在呼喚他,他沒有敢應聲,因為在這一刻他覺得全世界每一個人都在嘲笑他。

蘭斯一路狂奔到山野之中。一直來到一個山坡之上,才停了下來。這個山坡很奇怪,這附近有很多丘陵,都覆蓋著各種各樣的樹木和草叢。只有這個山坡的頂端寸草不生,卻散立著一小圈的石頭,石頭圈的中間,有一塊一個人高的石像。那個石像看起來并不是人工雕成的,看起來似乎天生就是如此。只不過,讓人一眼看起來像一個人像,眼耳口鼻都能夠分辨得清楚。

現在,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到一陣陣昏眩的感覺向他襲來。他忍不住靠在了石圈中間的石像上。等到他的呼吸開始稍微平靜一點的時候,他就開始抱著石像讓眼淚慢慢地流下來,然后自己蹲坐在石像的下面。眼淚打在自己的衣服上和石像的腿上、腳上。“爸,媽,我”邱鵬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望著這塊石頭,仿佛也在嘲笑他,生氣的捶了一拳:“連你也嘲笑我,連你也嘲笑我。”

然后慢慢的他的情緒平靜下來,昏昏沉沉中抱著石塊睡著了。

在睡夢之中,一切的恥辱和痛苦都得到了凈化。朦朧之中,他似乎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他夢見自己真的成了一位傳說中的先天級絕世高手,身穿勁服,手中拿著長劍走在陰暗的山洞中去尋找邪派高手。“喂!喂!醒一醒!”正當他在夢里經歷的最精彩的情節的時候,終于又有不識趣的人把他叫醒,邱鵬抬起朦朧地睡眼,才發現原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是胖子和姜春莉來叫他了。

“邱鵬,中午了,我們該去食堂吃放了。”姜春莉目光中露出關心的神色。而我們的胖子則在后面頭低著,兩手放在身前相互緊握著,好似一副剛做錯事前來認錯的小孩。

“鵬子,對不起,我不該和你開玩笑的”胖子小聲的道歉。

“沒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笨。”邱鵬自嘲的說。

“不是的,這本來就不是你懂的,我”

“好了,這事不說了,不是說要去吃飯的嗎?走吧,你們不餓了啊?”邱鵬站起來輕松的說。

姜春莉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邱鵬沒說話,突然感覺邱鵬有點和剛來時不一樣了,有點不像剛來時那個傻傻的邱鵬了。

“胖哥,作為對你的懲罰,我們這學期的飯都由你打了,你接受這項懲罰嗎?”在食堂里邱鵬笑著對胖子說。

胖子又恢復本性,樂呵呵的說:“嗨,小意思啦,大爺有的是錢哇。哈哈哈。”然后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打飯了。

姜春莉還是對邱鵬有點不放心,畢竟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可能不拉下陰影的,“鵬子,你真沒事?”

“沒事,那不算什么”

姜春莉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這時,胖子走著他那風騷的八字步急匆匆的跑過來,面露喜色:“哈哈,你猜我打聽到什么事嗎?”

邱鵬詫異的看著胖子:“什么事?難道你又看上人家哪位姑娘了?”“死胖子,就一會打飯時間你有打聽到什么八卦了?咦怎么沒打飯?”

胖子不屑的說:“切,怎么可能,我是那種人嗎?嘿嘿,絕對不是八卦,消息可靠,剛剛有位中年人帶了位少年來挑山啦幾位老師在那中年人手里都沒撐過三招都敗在他的手里!!!哇!估計此人最少有一流高手的水準呢!聽說現在教導主任也正往山門前趕去,快,我們現在就去還能看到我們教導主任風騷的劍法呢!”胖子臉漲的通紅,情緒非常的激動,好似馬上要交手的是他。

邱鵬和姜春莉相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將要上演的好戲的渴望,姜春莉興匆匆的拉著邱鵬和胖子的手:“那還不快走,不然去晚了可就沒有位置了。”

邱鵬與胖子深以為然。在路上問了幾位趕去的好心同學了解到,現在的戰場已經搬到了學校中的操場上,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們還未開打。

姜春莉邊走邊祈禱:“希望他們開場白久一點,希望甘主任能把他開學典禮上精彩演講的表現發揮出來一半就可以了。”

可能姜春莉的祈禱真的感動了上帝,他們剛到時,雙方還未開打,不過此時操場上已經人山人海了,演練臺被大家圍了個大圈,想找個近距離觀察的好位置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胖子因為人矮,要墊起腳尖才能看到前方的前方的情況,不滿的說:”男人婆,想個辦法,我看不到啊。”

“切,死胖子,誰讓你爸媽當初不把生高點的啊。”

“難道你看的見?”

姜春莉也試著看了看,前面的人真的太多了,而且人群沸騰,想聽他們對話也不能呀。不過,至少在嘴上她是不會向胖子認輸的:“死胖子,再怎么說我也比你高兩公分。好了,你們看我的吧。”

“喂,這位帥哥,你鞋帶掉了,啊,沒騙你,不信你自己看嘛,”趁著對方彎腰低頭系鞋帶時拉著邱鵬和胖子就從對方頭上跨過去了。“哇,居然四大公子的陸淵博也來哩。”前面正奮力往前擠的幾十位猛女,齊刷刷的回頭,問:“在哪,在哪?”姜春莉機靈的向后一指說:“剛看到在那條路口的,可能被發現了,現在躲藏起來了。”

轟的一聲,邱鵬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之前,前面的女人象瘋了一樣向姜春莉所指的方向沖過去。巨大的人流所帶來的沖力,把邱鵬帶得向後退了十幾步,這才站穩。沖出去的女人都的歡呼“陸淵博!陸淵博!”

人潮過後,留下的是前面的一條通道,和愕然地張大了嘴巴的邱鵬和胖子。姜春莉眨眨眼:“傻了啊,快走啊,不然她們待會發現根本沒有的還是會趕回來報仇的呢。”

這時邱鵬和胖子才如夢方醒。“哦,哦,對。”胖子和邱鵬他們一起擠到了最前面。

“閣下這次來畢校所為何事,竟連傷我校幾位老師。我校應該與閣下并無過節吧?”甘主任右手持劍左手負手而立,神色肅然的看著前面那位身著黃色背心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仰頭哈哈大笑:“沒錯,我與貴校前無怨后無仇。”

甘主任心道:此人氣勢驚人,功力早已進入一流高手境界,至于是否是超一流強者現在還看不出來,自己在一流高手中已很難碰到對手,而對方若是超一流強者的話這次決斗自己必敗,從剛開始對方發出的氣場就能感覺出對方實力決不遜色于自己。現在情況很是棘手,這次能夠不交手盡量不能交手,贏了還好,要是輸了的話第二天,百曉生早報的頭條或許就是《七傷學院被一陌生男子橫掃》,那自己就罪過大了,以后什么阿貓阿狗要是想出名就都拿七傷學院來開刀了。甘主任暗提真氣,雙眼凝視對方:“既然沒有冤仇,那就請閣下就此下山吧。”

中年男子顯然像是聽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似的,“想不到當年威名遠撥的七傷學院,現在成了縮頭烏龜了啊,哈哈哈,要是被棺材里的葛強聽到了,說不定會被氣活過來。哈哈”(注:葛強,天縱奇才,五百年前江湖第一高手,所屬七傷學院,二十成一流,二十五超一流,二十八成就先天,三十后天下英雄無一人可與其匹敵,十年間從未敗過一場。四十歲后銷聲匿跡,有傳言為情所困郁郁而終,也有傳言其突破先天得道升天了,傳言種種,現在早已無從考證其四十歲后的蹤跡。不過他確實是七傷學院的所有師生的驕傲,也是武林中的奇葩之一。)

見次人居然膽敢拿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開玩笑,演練臺下的觀看的七傷學院的老師和學生都憤恨異常,嘲罵聲此起彼伏,悲哀的是并不知道對方姓名,不然就可以準確無誤的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了。

而這時甘主任也氣急,拔出手中長劍,遙指對方,厲聲道:“你膽敢侮辱我校前輩,今天不把你留下,我甘丹誓不為人。”不過作為資深的一流高手,此時并未被對反的語言沖昏頭腦而無任何章法的和對方硬拼,甘丹氣機鎖定對方。

對方此時雙手交叉懷抱在胸前,還是一副無所謂根本不拿甘丹當作對手來看待的模樣。

甘丹并未因為對方如此輕視而強攻,心中暗想:此人看似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可是我現在卻無從下手,怎么回事,難道對方真比我高一級別,是超一流高手?可是要是超一流高手的話,我應該都知道啊。此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臺下的學生見對方都騎到自己學校的頭上來了,甘主任到現在還不出手,都有點不忿的催促了。

“怎么了啊!人家都騎到我們七傷頭上來了,甘主任怎么還不出手啊!!!”久久未見甘丹出手,胖子在下面急直搓手的向姜春莉埋怨道。

姜春莉也像熱鍋上螞蟻:“是啊,這要我們以后怎么出去見人啊。”

邱鵬卻沒有像他的兩位同伙那樣在那埋怨,他神色專注的看著氣勢在凝聚中的雙方,心中暗想:糟糕,在氣勢上,甘主任出現了破綻,而對方那人氣勢卻越來越盛了。

甘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他的長劍舉在胸前,每走一步,他的長劍上就散發出更強大的劍氣。他的人也散發出更雄壯的氣勢。當凱西走到對方面前,仿佛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那種強大的殺氣,布滿了他的四周,劍上放出的劍氣發出刺骨的寒意。“侮辱葛強前輩者必須用其鮮血洗凈。”甘丹大聲說。“那也要你有這個能力。”那中年男人陰笑著,“你在我手里覺不會走過三招,你信嗎?”說著,他拔出了自己的長劍。不過沒有什么其他動作。這時,下面的學生的咒罵聲就更加吵雜了:“你以為你是七大絕世高手呢,三招?狗屁!!!能打敗主任就算不錯了。”“就是,不要到時后自己被打敗了啊。”

邱鵬暗道:厲害,這樣一來,甘主主任就只會在意自己是否能不能撐過三招,而不會去盡自己的全力去打敗對方,而對方卻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如果三招內不能取勝的話那自己就身敗名裂了,一切成了笑話,自己也會身死對方之手。這樣一方有所顧忌與束縛,而另一方卻是放手而為,此消彼長之下,不用比就已經注定了比賽的結果。這時邱鵬也很自然的把自己帶入到兩者之中,自己好似一個第三旁觀者一樣,情勢與局面,自己心里居然非常了然,完全不像一個剛剛才上過一課的菜鳥(貌似這一課還沒上完)此時要是那位高人知道邱鵬此時的想法一定會高聲疾呼,此子以后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不好,甘主任要輸了!!!”邱鵬低呼。

胖子和姜春莉詫異的看著邱鵬。胖子帶點不解的問:“鵬子,不要瞎說,戰前說誰一方輸是不吉利的,再說我就不覺的,甘主任會輸,”

果然甘丹聽后,氣勢上的破綻就更大了,此時的他氣勢只能處于節節防守的地步,他知道這樣下去不用比自己就會輸了,朗聲道“好,只要我撐過三招,今天你就必須斷己一臂以謝你方才侮辱葛前輩的狂妄之語。并在明日的破曉早報上公開賠禮道歉。”

“哈哈,你怎么說都可以,不過,你今天注定會被我打敗的!!你知道為什么嗎?”那人右手持劍劃了個方圓劍身上劇烈的聚集這劍氣遙指甘丹。

甘丹一楞,明顯在思索對方所持的究竟是什么。這時甘丹的氣勢已經被對方絕對的壓制住了,甚至使他的心神一時被攝,出現了一絲破綻。這時中年男子終于出手了,也就是在甘丹一揮劍,準備發起攻擊的時候,中年男子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刺出,劍尖在空中劃出美妙的曲線,直奔甘丹的胸前。這一劍如鳥跡魚路,如羚羊掛角,全無來蹤去路可循,僅是從這一劍上,旁觀的學生與老師就可以品出,此人絕對是一流高手的巔峰,甚至半只腳已經跨進了超一流強者的境界了。

甘丹剛剛使足了力氣,準備要進攻,卻被中年人的快速進攻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好先卸進攻的力道,回劍防守。在中年男子速度極快的一劍之下,只能憑著自己本能地經驗回劍格擋,但是在他的劍接觸中年男子的劍以前,中年男子的劍已經就已經改變了線路,迅速地長劍如有靈性般的點在甘丹的劍劍尖上。甘丹為了撤回發出的劍式,本身就已經消耗了非常多的力氣。加上中年男子的攻擊速度非常快,使甘丹根本來不及在劍注入內力。甘丹本來只是希望,劍勢的慣性碰上中年男子的長劍,在此優勢之下,能夠把這一劍擋開。誰知道,中年男子這一劍取的竟然不是他的咽喉,反過來輕輕巧巧的點在了他的長劍上。這正是他的長劍上最脆弱的時候。叮的一身清鳴,中年男子毫不費力地把長劍點向一側飛出,甘丹幾乎捏拿不住,長劍向一側蕩去,眼前空門大開。此時,甘丹已經如板上魚肉,任由中年男子宰割了。中年男子劍尖迅速的劃出,直取甘丹的喉嚨上。甘丹此時已能感受著劍上發出來的寒冷的殺氣,全身一陣冰寒,

觀眾一陣驚呼,大家在驚嘆,主任輸的如此干凈利索而不能接受現實,而有些人見那人并沒有點到為止的意思,劍勢不改直取咽喉,在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甘丹全身爆發出平時所沒有的潛力,雙腿灌注內力,急退,中年男子得勢不饒人,持劍急進,一近,一退,因為進攻方慣性的原因速度始終還是快上一籌,眼見甘丹就要暴斃此人之手,而觀眾卻都沒有能力救下甘主任,一個個雙手緊握,神情緊張之極,目不轉睛的看著,生怕自己的一時眨眼錯過了甘主任扭轉乾坤的一幕。

這時邱鵬心里也是非常的緊張,因為他進校完全是托甘主任的福,而且甘主任給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很好的,所以他非常希望奇跡能出現。

不過,這時,人們眼中的奇跡并沒有出現。在劍尖快要觸碰到甘丹咽喉,人們都不忍的閉上眼睛時傳來一聲:“兄臺,手下留情。”聲到,且一道劍氣劃來,碰到中年男子的劍尖,改變了他的軌跡,終于這一劍沒有刺進甘丹的咽喉,而是刺進了甘丹的肩膀。

中年男子疾呼:“劍氣外放!!!!超一流強者!!!”甘丹不用看就知道——校長終于來了!!!而此時演練臺下的觀眾也都把目光齊刷刷的朝校長望去,眼神中充滿了崇拜之色。

胖子興奮的在臺下直跺腳,“哇!想不到校長居然在五年里突破到了超一流強者的境界了,看來我們學校的排名又可以在下次的排位賽時又可以提高幾位名詞了!”

姜春莉有點疑惑:“你怎么知道校長是在五年里突破的?”

胖子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姜春莉:“五年前百曉生風云錄里收錄天下英雄時,校長是一流高手巔峰境界,現在他劍氣外放,這不就是超一流強者的最明顯特征嗎?你說他是不是在這五年里突破的呢?”

“難怪哦,呵呵,看來那黃裳老挫男(姜春莉臨時給中年人起的外號)也被百曉生上的情報誤導了,這次他有苦頭吃了。嘿嘿。”姜春莉見校長如此風騷的出場,心里暗松一口氣,用輕松的口氣對邱鵬說。

邱鵬仿佛沒有聽到姜春莉的話,自從校長出現在他視線里時,他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心里暗道:這就是校長?好凌厲的氣息,只要我心神放在他身上時,就好像自己身處在狂風暴雨之中,沒有方向。又仿佛自己就好像大海中航行的小舟,被翻滾的浪潮沖的東倒西歪,隨時都有翻船的可能。難道超一流強者和一流高手的區別居然有這么的區別?

臺下的觀眾見校長來了,都轟然叫好,仿佛只要校長一出手,狂徒頃刻間就會身首異處。中年人此時已將劍插入劍鞘中,迎上校長的目光,嘴角微翹:“呵呵,恭喜莊兄突破一流進入超一流強者的境界。看來今天我,薛香山的此次挑山行動要到此為止了。呵呵,打擾了,石磊徒兒,我們走。”

這時,從演練臺下跳上來一位十四五歲的憨厚少年對著薛香山躬身道:“是,師傅。”

莊校長是一位看上去有五十開外的魁梧中年人,奇特的是他有兩道雪白的劍眉,讓人過目難忘。此時他的兩道白眉已經快皺到一起了,但對方這么有恃無恐,讓莊校長有所顧忌,他深吸口氣,壓住心中滔天的怒氣,擺了擺手,等下面的學生安靜下來后,沉聲說:“閣下,以為這里是哪里,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就休想走出七傷學院。”

薛香山微笑的轉過身,對著莊校長說:“想不到莊校長也會以武壓人哦。”

莊校長氣急而笑:“我以武凌人?那剛才閣下對我們學校老師大打出手怎么不說自己‘以武壓人’呢?難道只有閣下對武功不如自己的出手是切磋,而換別人就成了‘以武壓人’了?謬論!”

“我想你搞錯了,剛剛和貴校老師切磋的我的徒兒,我并沒有出手,不信你問你們他們。”薛香山指向學校的老師。

莊校長轉頭看向老師們,眼中帶著詢問的神色,幾個老師都羞愧的低下頭去,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二流能手且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了,居然都輸在了一個甚至可以做自己兒子的少年手里,羞愧的他們在莊校長那撒謊都說擊敗自己的是那位一流高手。

莊校長現在不用問就知道,那薛香山沒有說謊,不過他還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學校的老師們居然會輸給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他把目光放到那石磊的身上,此人身材中等,相貌很是平凡,不見有何奇特之處,屬于那種走在人群中永遠不會吸引女孩子目光的那種,唯一讓莊校長留意的就是,這少年身上有一種現在少年身上很少能看到的一股樸質的氣質,“你的徒弟到二流能手的境界了?”

“徒兒,告訴我們的莊校長,你現在是什么境界。”

“是,徒兒突破到二流能手境界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石磊回答說。

聽到著下面的觀眾議論紛紛起來。“騙誰呀,你以為你是四大公子啊,這么小的二流能手?這事怎么可能發生在你這個一看就是呆瓜的人身上!”“就是,憑他資質,就算從娘胎里開始練氣,也不可能在這么個年紀就成為二流能手的。”

胖子也低聲和姜春莉討論:“我敢肯定這家伙在比之前一定吃了偉哥這類的禁藥。”胖子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姜春莉說。

姜春莉疑惑的問:“偉哥?什么東西?這藥難道是百草堂新研制出來的臨時增長功力的藥丸?可是最近在百草課上也沒聽到謝老師說過啊。”

胖子笑呵呵的說:“我們不能專把眼光放在武林中呀,我們得把自己的眼光放遠一點,你會發現其實世俗界還是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借鑒的。就像這偉哥,聽說是什么世俗體育競技比賽前服用一顆這個偉哥的藥丸,會超水平發揮的,可是這違反了體育競技的公平,不能體現體育公正,公平,友誼第一勝負第二,健康向上的精神。所以這偉哥一直被列為禁藥。”

邱鵬有點無奈的瞥了瞥半瓢子水的胖子,然后有看著臺上的石磊:真了不起,別人都已經是二流級別的了,已經在江湖上嶄露頭角了。自己還不入流,同樣的年紀差距居然這么大。不過,我心里怎么這么興奮呢?!

莊校長高喝一聲:“好,少年出英雄,這話一點都不假,我們輸了確實是技不如人,不過。”莊校長一字一句的對師徒兩人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早晚有一天,我們學校,也會出一個,絕世天才,到時會讓你們后悔今天到我校的所作所為的。“

薛香山好似聽了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你們學校的老師都敗在了我徒弟的手上了,教出來的徒弟又能強到哪里去,純粹在誤人子弟。哈哈。”

“放肆。”這時莊校長再好的脾氣也被對方給激起來了,更何況他脾氣并不好。莊校長大喝一聲,劍氣連連揮動,所到之處,演練臺上飛沙走石,十來道劍氣向薛香山攻去。對于一個一流高手和超一流強者的區別,就是超一流的強者能夠讓劍氣外放,形成殺傷力,而一流高手卻只能把內氣注入兵器中,曾其堅固與鋒利。這也就導致了,一流高手遇到超一流強者時,只有防守而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薛香山踩著奇妙的步法躲過兩道交叉的劍氣,右手持劍左手持鞘,氣灌其中,雙手在身前一陣揮舞,抵擋了幾道劍氣,此時又有三道劍氣從不同反向攻來,選的正是他避無可避之處,擋無可擋之時,薛香山在面對如此兇險之時也不再顧忌臉面了,畢竟還是性命重要,就地一滾,躲過了兩道劍氣,不過還是被一道劍氣掃到了后背。

‘碰’的一聲響起,薛香山趴在地上吐了幾口血,臉色慘白異常。空氣中只有他劇烈的喘氣聲。

石磊見師父受了重傷,急忙跑過去扶起薛香山,聲音激動的問:”師父,你沒事吧?!!!”見師父沒答話,只是在劇烈的喘息,咬牙切齒的望著莊校長:“老家伙,我殺了你。”拔起隨身攜帶的長刀,準備找莊校長拼命。

這時,薛香山虛弱的擺了擺手:“徒兒,休得放肆,你這樣只是去送死。”然后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聲:“哈哈,超一流強者也不過如此啊!!!哈哈,看來你也不過是剛剛跨入超一流之境不久啊。”

莊校長沒有理睬他,手中的長劍凝聚出比剛才更加耀眼的劍氣,顯然這一次莊校長不準備手下留情,準備一擊必殺了。

“莊遠濤,曾記否,月圓夜,斷橋邊,一劍劈天。”突然薛香山神情肅然的向莊校長說道。

莊校長神色愕然的看著以劍撐地的薛香山:“你,你,那晚上的前輩是你?!”

薛香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話是我圣教圣主讓我在生命垂危時對莊校長你說的,說這樣你自會放我師徒倆下山的。”

莊遠濤神色復雜的看著面前的師徒兩人,這次七傷學院名氣算是徹底在自己手里毀了。可是一想到當年那位

“你們走吧,以后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們了,再見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莊遠濤轉身負手而立。

“校長,你怎么可以”見甘丹還想說什么,莊遠濤擺斷道:“什么都不要說了,讓他們走。”

“唉”甘丹氣的一跺腳跳下演練臺,頭也不會的走遠了。

“呵呵,莊校長,我們后會有期,徒兒,我們走。”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邱鵬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剛剛兩位一流高手,一位超一流強者的精彩比斗到現在還在他腦海中回蕩不止,給他打開了一道通往武學巔峰的大門。

胖子邊走邊問,姜春莉:”你說剛剛那位呆小子的實力和兩年前的暗七傷學院的沈榮華師哥誰強啊?”

姜春莉認真的想了會:“恩,我覺得應該差不多,當年沈師哥帶領我們七傷學院參加全國高校五人制排位淘汰賽也是二流巔峰水平,而他擊敗我們學校的老師也是二流能手境界,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實力差不多的。”

胖子顯然不這么認為:“你沒聽他自己說嗎?他跨入二流能手境界才一個月的時間,你覺得一個才跨入二流的和二流巔峰的誰更強?”

“咦,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呢?可是他又是怎么擊敗那幾位老師的呢?”

“那一定是他吃了類似世俗中‘偉哥’的禁藥,才得來的結果,你想,他這次成名后,身價必定倍增。一些幫派雇傭他時,花費的絕對不是小數目啊!這事擱誰身上誰都愿意干呀。”

姜春莉同意的點頭,對于胖子的推理深以為然。邱鵬卻心想:他絕對不是吃了什么臨時增長功力的藥物,正所謂有所得必有所失,再好的這種藥物在用后肯定會有后遺癥的,對于一位十四五歲就跨入了二流境界的天才來說,這一點瑕疵也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絕對不會吃那種藥物,而他剛剛見薛香山與甘丹比斗時,雙方實力境界上非常接近,可是結果卻是薛香山三招內就可以取甘丹性命。而他靠得就是氣勢,沒錯,氣勢!有其師必有其徒,他在與其他老師比斗時一定也是老師們氣勢上一直被他壓制住,影響了自身的發揮,導致敗給了可能實力不如自己的石磊。所以,要想擊敗他們師徒倆的話首先不能被他們占的先機,不然很難翻盤了。以后自己在與人決斗時也一定要在氣勢上占得先機。邱鵬緊握拳頭提醒自己。

夜晚,208寢室內。看著胖子坐在電腦邊瀏覽著武林各個學院的校內人人網,不住指著各個衣著暴露的美女,流著口水讓邱鵬和他一起分享喜悅。

“胖哥,你能教我基本內氣的口訣嗎?”坐在胖子后面的邱鵬突然認真的說。

胖子轉過頭詫異的看著邱鵬,見邱鵬不是開玩笑的,說:“你也不用急在一時啊,你看剛剛我看那個。”胖子轉過身去著一位長相妖艷身材爆好的尤物激動的說:“多誘惑啊!”

“胖哥,教我基礎內功。”

“哎呀,我在和美女聊天呢,不要打擾我‘脫光’。”

“教我。”

胖子見邱鵬鍥而不舍的精神,終于敗下陣來:“好吧,怕了你了,不過我可能沒有老師教的好的,錯了可不要怪我,我盡量按照老師講的和你說,因為,我學的就是填鴨式的,他怎么說,我怎么做,所以就沒有自己什么理解和感悟了。”

“基礎內氣,從一層到十層通過一般的訓練就可以到達。而所謂的幾層幾層,就是看你到底打通了身體內的多少經脈,直至打通身體內的奇經八脈,而三流好手的標志就是打通任督二脈,氣勁匯于氣海。內力比之原來增強很多倍。從三流好手開始,武學就是從內勁方面的修煉了。三流能手的標志就是氣可以隨著你的心意到達身體任何部位,氣勁附加的部位會比平常堅硬很多倍,甚至可以刀槍不入。達到二流能手時,內在氣勁一般是三流好手內勁的十倍左右。自身則可以隔空取物,距離與重量視自身內力而言。而,一流高手又比二流能手內勁強上十倍,一流高手則是可以將內勁灌注于兵器內,使其更具威利。超一流強者,氣勁上已有了質的飛躍,氣勁可以外放,御敵在百米之外。因為每個層次都是上個層次氣勁的十倍,所以一般很少有人可以做到越級擊敗對手。”

“那初入和巔峰又有什么區別呀?”

“初入,顧名思意,就是剛突破到此境界,所以在量的積累上還是剛剛開始,而巔峰在量的積累上已經到了頂峰,在量上已經得不到增加了。我們打個比方,把人的氣海看成一個茶杯,當這個茶杯注滿水時你再往里面加水時,無論你加多少,它都不會得到增加,這就是大家說的,遇到瓶頸了,那怎么辦?量的積累就是為了達到質的蛻變,如果蛻變不了,那么你一輩子就是這個境界,要是成功了,那么你的容器就不是茶杯了,而是水桶了,剛初入和巔峰的區別就在于這水桶里水的多少。一般來說一個初入此境界的很難打敗巔峰的,畢竟在量上有區別,不過若是能把招式和步法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才有機會。”

胖子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蛻變是可遇不可求的,這得靠天賦機遇和人品,你現在連基本內功都沒修煉,說這些對你來說都是浮云啊。現在我還是開始教你基本內功吧。”

邱鵬聽胖子講到今天的主題了,拿起旁邊的小板凳正襟危坐。

“首先呢,你得知道人全身上下一共有720個穴位。”胖子站起來在架上拿出一本講道:“穴位是指神經末梢密集或神經干線經過的地方。穴位的學名是腧穴,別名包括:‘氣穴’,‘氣府’,‘節’,‘會’,‘骨空’。‘氣脈所發’,‘穴位’。人體周身約有52個單穴,300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720個穴位,有108個要害穴,其中72個穴一般不至于致命,其中36個穴是致命穴,俗稱‘死穴’。死穴又分軟麻,暈眩,輕和中四穴,各種皆有九個穴。合起來為36個致命穴。生死搏斗中作為‘殺手使用。這些穴位分別在”胖子指著身體各個部位向邱鵬示范并講解。

“人體內經脈一般可分為十二經脈,奇經八脈,十二經脈是指膽經,肝經,肺經,大腸經,胃經,脾經,心經,小腸經,膀胱經,腎經,心包經,三焦經,這十二條經絡連接了人體內,心肺肝脾腎,大腸,小腸,胃,膽,膀胱,三焦等五臟六腑之正氣,并使按十二時辰的變化,自然而然的周天運轉,在這十二經絡在每個人體內內都是連通的。下面我們還是主要說奇經八脈,因為這八脈一般人是不連通的,分別為督脈,任脈,沖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橋脈,陽橋脈,它們每條脈中又包含了各個穴位,分別是一般第一和第二層必須打通兩脈,而后每打通一脈就算提升了兩層基礎內功,比如我現在是第六層的基礎內功,自身經脈就已打通了四條,到第十層時需全身除任督二脈以外的六條全部打通。平時修煉時氣從好了,我現在都講完了,你現在一定沒有全部記住,這不要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過耳不忘的天才。”

“胖哥,我全記住了。”

胖子一怔,邱鵬微笑的對胖子說:”從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你在懷疑,呵呵,不信的話我背一遍你聽聽。“半個小時過后,面對邱鵬一字不差的把自己剛才的話全部背出來后,胖子徹底的傻眼了,剛剛還說很少有人過耳不忘的,好了,現在自己面前就有一位。胖子尷尬的嘿嘿笑道:“這個你怎么辦到的啊?”

邱鵬也很奇怪,因為自己以前雖說文化成績不錯,可也沒有到如此逆天的地步,不然父親也不用這么死盯著自己的功課不放了,難道是那次昏迷后?不過面對這些沒有明確解釋的答案,邱鵬沒有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說出來,而是難得的開玩笑說:“我是天才嘛。”

胖子點點頭:“恩,確實是天才啊,我想一定是老天看我每次默寫都不及格,所以同情我,給我派了位天使下來,邱鵬,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的唯一,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可都要靠你啦!”

看這胖子那流口水的豬哥樣邱鵬一陣惡寒,趕緊轉移話題說:“胖哥,乘熱打鐵,我現在就試著修煉下,呵呵。”在長久的迷惑終于解開的興奮之下,邱鵬當即就決定開始試驗胖子所說的煉氣方法。他按照胖子剛剛說的姿勢盤膝而坐,很快地進入了入定的狀態,然后他開始有意識的引導著和控制著自己的精神力量去吸收引導外界的能量進入自己的身體,并儲存在丹田氣海。邱鵬意外的是,事情和胖子說的完全不同。按照胖子的說法,沒有進行過這方面訓練的人,無法有效地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也就無法非常有效地吸收外界的能量。所以,一般要經過一兩年的訓練,才能夠感覺到在煉氣的過程中外界的氣能量開始流入體內。一般來說,有了這種感覺的時候,就說明煉氣已經有了小成。但是,現在邱鵬的感覺卻是:當他進入入定的狀態時,當他開始有意識的引導的自己的精神力量去控制外界的氣能量進入自己的身體時,他能夠立刻地感覺到,在自己的強大的精神能量的控制之下,周圍的氣能量迅速地在他的身邊匯聚,開始向他的體內流去。一開始僅僅是緩慢的涓涓細流,很快地,隨著時間的延長,能量的流入越來越快,能量的會集開始變得有如滔滔江河,迅速地向他的體力急劇流入。并且,在他的精神力量的引導下,這些流入體內的氣能量在他的體內按照一定的線路涌動著。不知不覺地邱鵬沉浸在煉氣的奇妙感覺中,逐漸地進入無我無人的狀態,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體內內氣的循環上。

而胖子,卻被邱鵬的樣子深深地震驚了。剛開始的時候,邱鵬的身上只是顯示出稍微地震顫,漸漸地,邱鵬的身上開始發出一層淡淡的光華。盡管是亮著燈的宿舍,也能夠看出邱鵬身上所發出的光。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光華變得越來越強,四周也開始感覺到有能量的流動。四周的能量都快速地向邱鵬的身上聚集,這使邱鵬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開始對周圍的所有的東西形成了一種吸引的作用。連胖子也不例外。胖子開始感覺到一股越來越強大的吸引力把他向邱鵬的身邊。胖子急忙向外遠離邱鵬的方向退后幾步,隨著吸引力的再次加大,他只好再次向后退。一直推到了三丈以外,才勉強能夠抵御住這種能量旋渦所帶來的引力。這時邱鵬心想:既然我能一開始就能聚集到氣,那我何不現在就試著打通一條經脈呢?說試就試,邱鵬開始引導著體內的氣往陽橋脈沖去。“咦,怎么并沒有胖子所說的沖脈時劇烈的疼痛啊?”面對如此簡單的沖過一條經脈達到基礎內功第一層時,邱鵬有點疑惑的想,“不管了,繼續沖。”然后又引導著體內的氣往陰橋脈沖去,直到沖到了陰維脈后,才緩了下來,這時邱鵬已經沖過了四條經脈了,現在已經和胖子一個起跑線了,這時邱鵬引導這氣往帶脈沖去,“嘶,好疼,遇到瓶頸了,難受,不過我一定要沖過去。”這時,胖子見邱鵬,滿臉通紅,眉頭緊皺,一張臉痛的都扭曲了,胖子急忙喊道:“鵬子,你怎么了不行就不要沖啊,練功最忌諱的就是拼命,俗話說欲速則不達,這樣做沒有好處的。”邱鵬想想也對,自己沒經驗不要待會走火入魔了就麻煩大了,然后慢慢的引導著氣回歸到丹田內,運行了一周天后從無人無我的狀態中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力已經積累到了非常充盈的境地。邱鵬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的精神比以前更加充盈了,他現在靜下心來甚至能感覺到周圍50米內的動靜,并且都反映到自己腦海中,那種感覺就像醍醐灌頂一般,使自己的精神更上一層樓。

胖子見邱鵬久久都沒有說話,著急的問道:“怎么樣了?沒事吧?”

邱鵬微笑著搖了搖頭、

胖子放心的舒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邱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然后笑呵呵的說:“呵呵,胖哥,你猜猜我突破到了幾層了?”

胖子驚訝的看著邱鵬:“什么?!你說你突破了?!你煉了才多久啊?想當年,我整整煉了三個月才突破到第一層,而我這成績在班上還是排進前十名的呢?而且,有歷史可以考證的,最快突破到第一層的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呀。你!你這不是在創造記錄嗎?靠,要是讓百曉生媒體知道了,絕對可以進修煉奇聞榜的啊!到那時你就是名人啦!吃香的喝辣的,美女們趨之若渴啊,到那個時候你只要把你不是太喜歡的美女分我幾個就好了。”胖子爽快的拍怕胸脯,一幅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邱鵬無奈的苦笑,心想,我還沒告訴胖子,突破到第六層,不然讓他知道又不知道會震驚成哪樣了,不過就現在情況看來,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要不然,明天頭條就是,《驚,驚,驚,七傷學院一少年一夜突破六層》那樣自己還不被媒體煩都煩死。看著,胖子還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邱鵬咳嗽幾聲,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然后提醒道:“胖哥,不早了,快睡吧。”

胖子這才如夢方醒般的猛的一震,“啊,慘了,我剛剛還和一美眉聊的熱火朝天的,被你這么一打岔,現在,估計她早下去了!”胖子邊說邊急沖沖的沖向電腦,手忙腳亂的打開電腦,一陣擺弄后,頹然坐倒在電腦椅上,長嘆一口氣:“唉還是下線了。”然后呆呆的望著顯示屏,久久沒有說話。

邱鵬看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小聲的問道:“胖哥,你,你沒事吧?”邱鵬語氣中帶點擔心,生怕胖子一時想不開,就

胖子嗅了嗅鼻子,面帶苦澀,用傷感的語氣說:“她,她下線了,她說她把我拉黑了,讓我以后不要找她了”說這胖子嘴唇顫抖,雙眼擒滿淚水。一副我很傷心,我需要安慰的表情。然后哀喊:“鵬子,我失戀了!”邱鵬見胖子為了自己犧牲了和美女交流感情的機會,心里非常愧疚,面帶愧色的說:“胖哥,對不起,是我的錯,要是我不纏著你教我基本內功或許”

胖子木然道:“和你沒關系,是你的終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是求不來的。”

邱鵬快步走過去,輕拍胖子后背,安慰道:“胖哥,想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再說放棄一棵樹,你將會擁有一片森林,你看,說的多好啊。對了胖哥,你們交往了多久了?”

胖子害羞的低下頭,扭捏雙手糾纏在一起,小聲的說;“今天第一次聊。”

邱鵬臉上還帶著安慰人的微笑,“額,第一次?!!!”聽到胖子的話后,邱鵬臉僵住了,那笑容像印在了他臉上,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胖哥,你耍我。”邱鵬惱怒的重重的拍了一下胖子的后背“啪”。

“沒有,我是真愛上她了,我對她一見鐘情。”

邱鵬疑惑的問:“你見過她了?”

“沒有,不過我有她照片。”胖子邊說邊打開那女的空間,指著幾張照片說:“怎么樣,很漂亮吧。說真的,她真的非常符合我的擇偶標準啊。”胖子遺憾的長嘆一聲。有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蕭索。

“額,什么標準啊?”

“瓜子臉,大眼睛,鼻梁堅挺,皮膚白皙光滑,指如削蔥根,身高在165到170,體重要在95到105之間。身材要勻稱。她都滿足,我想我真的找到我的意中人了,可是她”胖子落寞的看著顯示屏。

邱鵬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這種情況他從來就沒有碰到過,“你還有我們嘛,還有我們這班哥們呀。”

胖子忽然眼睛一亮,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壞笑的看著邱鵬。邱鵬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摸了摸自己的臉:“胖哥,我臉上應該沒什么東西吧?”

胖子賤笑道:”鵬子,和你商量個事,你一定要幫我。”

“胖哥,你說,能幫,我一定幫。”

胖子一幅你舉手之勞的神態,擺擺說:”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給你申請個號。”

邱鵬一陣愕然:“啊?就這事啊?你申請就得了唄。”

“還有就是給你再照幾張照片。”

“也沒事呀,你照不就得了。”

“然后把你照片傳到空間里,再加那女的,然后和她聊天。“

一陣擺弄后,胖子的得意的說:“好了,哈哈,這次看你還逃得了我的手掌心。鵬子,你說取什么網名好呢?‘我是大帥哥’不好不好?太高調了,她一定不會喜歡的,‘一夜七次狼’?也不行。太坦白了。”胖子抓耳撓腮的邊說邊否認自己。

邱鵬小聲的建議道:“要不叫‘卑微了承諾’”

胖子興奮的一拍邱鵬的大腿:“好啊,這個不錯,就叫這個,一聽就是文化人起得網名,嘿嘿,我們現在就加他。”胖子輸了幾個數字進去,嘿嘿笑道:“魚餌已撒,就等魚兒上鉤了。她的網名叫’夢琦‘多好聽啊!”看著胖子那眼中可以化水的柔情,邱鵬一陣無奈,誤交損友啊。

“好了,我幫你把我的和男人婆的都給你加進去了,我的網名叫‘身材苗條’,男人婆叫‘美少女戰士’,嘿嘿,還美少女呢,呵呵。個人覺得覺得叫粉紅女郎更誘惑人。哈哈,時間不早了,我們都睡吧,希望玉帝老頭保佑,明天能收到我家‘夢琦’的好友同意。啊!我贊美你,玉帝。阿門,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一夜無話,翌日清晨邱鵬被胖子的大嗓門驚醒了。睜開眼,看著窗外天還沒亮,迷糊道:“胖子,干嘛大驚小怪的,時間還早呢。”心想,今天太陽應該不會從西邊起來吧,胖子居然這么早就起來了。

胖子坐在電腦桌邊,頭也沒回,只是用左手向后向邱鵬招手,示意他過去。“快過來,破曉早報出來了!”

邱鵬郁悶的穿上衣服,邊穿邊抱怨:“出來就出來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胖子興奮的說:“你過來就知道了,大新聞啊!!!”見邱鵬走過來后,胖子指著顯示屏,激動的說:“看,我們七傷學院上報紙了。昨天的事被登在報紙上了。題目叫《神秘師徒挑戰七傷學院,被校長一招擊敗》。”

邱鵬順著胖子的手指看著顯示屏,把全文看過后了文章大概意思是:神秘師徒不自量力,上七傷挑戰莊校長,挑戰不成反背超一流強者的莊校長一招擊敗,最后灰溜溜的逃走。后面則是一些歌頌七傷學院和莊校長的話。七傷學師生院如何如何團結,莊校長武力值如何如何高,作為當時在場的觀眾,邱鵬越看越臉紅,羞愧的恨不得找塊地縫鉆了。

胖子哈哈大笑道:“破曉早報還是很有眼光的嘛,不過說的都是事實,嘿嘿。”

“額,破曉早報是我們學校的內部報紙?”邱鵬疑惑的問。

胖子不削的看著邱鵬,好像邱鵬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破曉早報都不知道,你算了,我都習慣了,破曉早報是百曉生傳媒的一個很有名的下屬早晚報,專門報道昨天一天武林中的大小事,小刀酒館里那個潑皮鬧事,大到武林大派換掌門。不過今天確實有件震驚武林的大事。”

“什么大事?”邱鵬詫異的問。

“江南武林大派‘浮云幫’幫主幫主王石安被神秘中年人當場擊殺,數千幫眾都沒有留住兇手,熊市至今逍遙法外。”好后嘆了一聲,“要知道,浮云幫在江湖中也算一流勢力了,幫眾數千,幫中主營布匹和酒樓生意。而這一屆幫主王石安又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幫主,十年前一個二流幫派現在被他經營成了一個江湖中舉足輕重的大勢力,而他本人又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強者,進入超一流已有七八年了,本來是很有希望進軍先天的,可惜,英雄壯志未酬身先死。可悲啊。”

邱鵬也一陣默然。“咦,最近怎么有這么無名高手出山啊,往年一年都不一定能夠出一個,昨天居然一下子出現了6個!”胖子疑惑的嘀咕。

邱鵬訝然:“六個?除了,來我們學校的和擊殺王幫主的那個還有四個?”

胖子點點頭,然后又指了幾個版面說:“還有都和我們七傷學院一樣都是二流勢力,分別是東南省陳家莊,西北省的奔雷幫,黑龍省的紅花會,僵西省的鴻鵠學院。可能是考慮到我們五個是二流勢力,所以來得都是一流的巔峰,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五個二流勢力的掌門人除了陳家莊的莊主外都是超一流強者,所以也就陳莊主一人落敗,其他人都輕松敗敵。不過王幫主運氣差點了,碰到的高手是超一流強者,最后不幸被殺,陳莊主下場稍微好一點,不過也是終身殘疾了。可惜啊,他們都死的很冤,與人無敵,卻莫名被殺,功名所累,功名所累啊。”胖子惋惜的感慨。

邱鵬若有所思,胖子說的沒錯,槍打出頭鳥。做名人也是有風險的,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挑下馬來,到那時,站得越高就摔的越疼了。

“那其他三個失敗的挑戰者的怎么樣?被殺還是被俘虜了?”邱鵬疑惑的問。

胖子不削的撇撇嘴:“切,正派人士為名所累,擊敗了別人后都恭恭敬敬的送別人下山,就差和對方說下次再來了,好似別人來挑山是一件很光榮的事。現在校內網上亂成一片,大家都在討論放那些狂徒走是對還是錯,就現在來說,掛了這些人的居多,并呼吁各大勢力再遇到這種人時大家群毆之,不要給其機會。”

邱鵬呵呵笑了下,看著照進來的陽光對胖子說:“胖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去上課吧。”

胖子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呢!現在就也不過是在教室里打坐修煉,沒意思,再說在宿舍打坐也是一樣的。”

見胖子沒有去教室的打算:“那我先走了。”

胖子看著顯示屏頭也沒回,敷衍的哦了一聲。

清晨邱鵬一個人走在充滿空氣和燦爛陽光的校園里,心里格外的輕松。可能是這兩天飽受了胖子和姜春莉兩人的滔滔不絕的話語的耳朵,突然清凈下來的原因吧。難得邱鵬有時間空閑下來,可以悠然的看著學校里的亭臺樓榭,小橋流水,以及四季常青的松柏,耳中聽著早起覓食的不知名鳥兒的歌唱聲,一時有種如入仙境般的清幽。

“救命哩,有人要非禮我!”前面一聲如黃鸝般好聽的女孩的呼救聲把邱鵬從意境中驚醒。邱鵬順著呼救聲朝聲源處看去。

只見一位美麗的俏影慌張的順著兩個草坪間的小路朝邱鵬這逃來,后面跟著三個高大壯實的男生,兇神惡煞的在后面追趕,眼見只有幾步之遙就要追到了。

“咦,這不是那個吳羨妮嗎?怎么一大清早的幾個色狼就要在學校里非禮她?時間,地點,人物都不對呀?”不過這時情況危急,也容不得邱鵬細想。邱鵬向前快走幾步。與吳羨妮擦身而過時,小聲安慰說:“別怕,有我呢!”而后右手握緊作拳,暗提丹田,只覺全身充滿了力量,邱鵬大喝一聲:“雜碎!”夾雜著自己滿腔的怒火,一拳向最前面一位男生沖去,也許是極度的激憤的情緒,使邱鵬在更高程度上凝聚了內心的精氣神,這一拳的威力,連邱鵬自己也驚訝不已。

那男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擊中胸口,拳的力量傳到了此男生的身上,由于慣性的原因,受這股力的影響被邱鵬有生以來最狠最有力的一拳擊飛十來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呻吟不止,在那久久不能爬起。

可能另兩位男生受邱鵬氣勢所攝,楞在那里,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邱鵬借著自己的余威,皺著眉頭,對另外兩個男生喝道:“是要我動手,還是你們兩人自己在我面前消失?!”

那兩男生對望一眼,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其中一位抱怨說:“羨妮,短片里有這一段嗎?”另一個接口道:“是啊,要是早知道有這么一段英雄救美的,我早就不拍了。還好我跑的慢一點,不然這小子揍的就是我啊!”

邱鵬呆立在那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么非禮者和被非禮者是認識???只聽背后撲哧一笑:“嘻嘻,短片中是沒有這一段的啦。這呆子是被我們的表演給騙了哩。嘻嘻,這說明我們的短片拍的很成功呢。”吳羨妮對兩位男生解釋道。

”你好,我是吳羨妮,謝謝你這位呆子先生救我哩。嘻嘻。你叫什么啊?“吳羨妮笑著露出貝齒,兩頰有兩個甜甜的酒窩。邱鵬被她那一笑看得魂都飛了,也不見她伸過來的友好的玉手。

吳羨妮看到邱鵬沒有回答,伸手輕輕地推了蘭斯一把,嬌媚地白了他一眼,說道:“人家問你話呢,為什么不回答。”

邱鵬這才回過神來,右手抓抓后腦勺,憨憨的說:”呵呵,我叫邱鵬,四年級的,我聽說過你。”

可能被邱鵬的剛才舉動給逗樂,故作驚訝道:“啊,我這么有名嗎?連呆子先生都知道羨妮的名字哩,嘻嘻。”

也許是被吳羨妮的樂天的氣質所感染,邱鵬的心情也開始變得輕松快樂起來,聳聳肩:“沒辦法,人的名,樹的影。學校中都充滿了你的傳說呢。”

吳羨妮笑嘻嘻的說:“呆子先生有吃早飯嗎?”本來邱鵬還想推辭幾句的,不過肚子的‘咕嚕咕嚕’聲出賣了他。

“嘻嘻,一看就知道沒吃,待會羨妮請救命恩人吃飯時再請教呆子先生知道羨妮什么事哩。”

邱鵬一聽羞愧難當,“我怎么知道你們在拍短片呀。當時”“你沒見我手里拿著什么手里拿著攝像機嗎?!”這時被邱鵬一拳擊飛的男生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憤怒的拿著手里小巧的攝像機朝邱鵬比了比。

邱鵬再次尷尬的撓撓頭:“那個,不好意思。我”

“好了啦,不打不相識啦!阿力,阿牛,阿虎,你們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餐呢?”吳羨妮打斷的說道。

三人齊齊的搖搖頭一副和你吃飯就像上刑場的架勢。”啊,我的腿好痛啊,你們去吃吧,我要去醫務室去瞧瞧。”那被邱鵬擊飛的男生抱著腿說道。邱鵬很疑惑,咦我明明擊中的是你胸口吧,怎么腿疼了?難道這一拳真有這么大的威利嗎?“額,阿虎受傷了,我們要陪他去醫務室,你說對不對啊,阿牛“阿力對旁邊的阿牛說道。阿牛直點頭。然后一副,雖然我們很愿意陪你去吃放,當時我們現在真的有事的樣子看著吳羨妮。

”要不我們陪你們一起去。”吳羨妮關心道。

三人齊齊的搖搖頭,然后急忙扶著阿虎向遠處走去,“啊,終于逃過一劫,要是真被她拉去吃飯了,還不被她的追求者們追殺致死啊!”阿虎見已經看不見吳羨妮了舒了一口氣說。

“是啊,還好虎哥你機靈,不然的話,苦頭有我們吃的了,現在就讓那小子吃苦吧,嘿嘿,只能怪他活該倒霉,居然敢打我們虎哥。”阿力得意的說。

清晨的陽光照在美麗的校園里,和煦的春風微微拂過兩位走在花園小徑間的一對少男少女衣裳。

“你們拍那短片干嘛的呀?”邱鵬正視前方,旁邊的美女讓這位從沒單獨與女孩出去吃飯的邱鵬心怦怦跳著,更不用說是如此美麗活潑的美女了。此時邱鵬正沒話找話的說著不著邊的話。要是讓胖子見著了,一定會抱怨邱鵬浪費如此好的時機了,這首先應該問人家今年幾歲,身高體重,興趣愛好。如果條件允許,可以試探的問一下對方的三圍,以及有無男朋友,找男朋友的條件有哪些,再在恰當的時候毛遂自薦下。

“嘻嘻,呆子,當然是發網上啦。”吳羨妮兩眼一瞇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那發網上干嘛用的啊?”邱鵬繼續問。

“呆子你問題好多啦,我不想回答哩。”嘻嘻的笑了一下說:“是我們拍客舍的一個任務啦。”

“拍客舍???”邱鵬一臉不解的看著吳羨妮,表示自己很疑惑,需要解釋。

吳羨妮嬌笑一聲,快跑幾步超到邱鵬面前,轉過身指著邱鵬說:“呆子,學校的社團都不知道了啊。”

邱鵬尷尬的抓了抓頭發,“我新來的,不太清楚啊。“

”哦,還真是新來的。“吳羨妮小聲的嘀咕。

這時邱鵬武力值大進,再小的聲音邱鵬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邱鵬詫異的問:“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新來的?”

吳羨妮難得的嬌羞的一跺腳,啐了一口:“誰早就知道了,你這呆頭呆腦的呆子,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恨不得把我是新來的寫在了臉上了哩。”

邱鵬摸了摸臉,

“嘻嘻,好啦,不逗你了啦,我們學校有很多社團的,每個社團都是一些有興趣愛好的學生建立的,你要是有相同興趣的話也可以加入的,不過,考慮到每個人的精力有限,所以最多只能加入兩個社團里。”

“哦,那羨妮,你除了拍客社團還有哪個社團啊?”

吳羨妮驕傲的揚了揚下巴:“我是學校舞蹈社團的社長哩,厲害吧。”

邱鵬看了看吳羨妮那妙曼的身材,與她走起路來的充滿了青春的活力,跳起舞來的一定是美輪美奐的,“額,看得出來。”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呀?”

“兩只眼睛都看出來了。”

“哼,不和你說了。呆子。”吳羨妮嘟著可愛的小嘴一個人沖進了食堂,然后飄來一聲:“我請吃稀飯哩。你這呆子自己去找個位置做坐哩。”

“喂,我請你好了,男的怎么可以讓女的請客啊。”邱鵬在后面追著喊道。

“呆子,沒事的啦,我還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哩,嘻嘻。”

邱鵬尷尬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因為還早,所以食堂的人不是很多,不過像吳羨妮這種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大家都是很矚目的。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么,有的人還用手偷偷的指著邱鵬。搞得邱鵬有點坐立不安的、心想:早知道不和她一起來吃飯了,吃個飯還得承受群眾的議論啊。這完全是在受罪嘛。

“呆子,在想什么呢?”吳羨妮手里拿著早餐俏生生的站在后面。

邱鵬一時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想你呢”

吳羨妮難得臉通紅的低下頭,小聲的啐道:“流氓。”

邱鵬這時尷尬的恨不得找根針縫了自己的嘴巴。吞吞吐吐的說:“我我那個。”

吳羨妮頑皮的笑道:“好啦,羨妮和你開玩笑的,”

“哦,呵呵呵。”邱鵬不知道說什么好,就憨憨的笑著。胖子在著一定會痛恨邱鵬拙劣的表現的。和美女在一起怎么能冷場呢?

“你還沒加如學校社團了吧?”吳羨妮一邊吸著牛奶一邊問。

邱鵬拿著油條,咬了口。含糊的說:“恩,是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吳羨妮用她那會說話的眼睛看著邱鵬期待的說:“那你就來我們舞蹈社團吧,我們舞蹈社團”吳羨妮還沒說完就被邱鵬嗆了的咳嗽聲打斷了。

吳羨妮皺著她那可愛的鼻子,齜著皓齒,威脅的說:“怎么?!你敢推辭!”

看著吳羨妮那可愛的樣子邱鵬一時不忍,心軟的說:“不是的,我想來,我好想進的。”

吳羨妮滿意的看著邱鵬,一副你很聰明的架勢:“好啦,待會我回去給你做個檔案,你簽個字。以后就是我的人啦。”

“額,你這樣說我會想歪的。”邱鵬咬著油條含糊的說。

“你說什么?呆子。”吳羨妮疑惑的說。

邱鵬注視了吳羨妮一會,直到吳羨妮害羞的敗下陣來,才說:“我說你很漂亮。”

吳羨妮嬉笑道:“油嘴滑舌的,長的有那么英俊。我想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給你寫情吧?”

邱鵬眼中露出了快樂和驚訝的目光,“真的嗎?我長得很英俊嗎?”吳羨妮看著邱鵬,稍微歪了歪頭,臉上露出審視的表情,說道:“嗯,你的確長得很英俊。”看到邱鵬的臉慢慢地紅起來,吳羨妮顯然覺得很有趣。事實上,吳羨妮說邱鵬很英俊不是沒有理由的。邱鵬地震前就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少年,不過,那時候的他給人的感覺太秀氣了,但是,自從他從被那基因改造后之后,他的氣質就開始發生變化,他開始變得越來越有男子氣概,氣質也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男子漢。那種英俊而又粗豪的特質在他的身上成為一個混合體,給人以種奇異的魅力。吳羨妮說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是,當她開始仔細打量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起來。“他的氣質也的確非常特別,有一種非常強大的吸引力。”吳羨妮暗自想到,“不知道他長大以后會是什么樣子?一定會迷住無數的少女吧!”

邱鵬踏著早修課的鈴聲進了教室,在和吳羨妮分手時面對全班的注目禮,邱鵬已經習慣了,因為在路上相同的目光已經使他麻木了。走進教室,見自覺過來上早修課的人實在稀少,只有十之一二。邱鵬見姜春莉和胖子都沒來上早修課,而班里他就認識姜春莉和胖子,和其他人都沒有來往。邱鵬就在后面找了個位置隨便坐了下后,就自顧自的打坐修煉起來。

“哥們,剛剛怎么和吳羨妮一起來的啊?你牛。”做前面的一個身材很瘦的長臉男生轉過身來豎起大拇指說。

邱鵬睜開眼,微微笑了下:“順路碰上了就一起過來了。”

“那也不錯啊,別人都沒那機會呢。”然后朝四周看了下,見沒人注意這里,靠近邱鵬小聲的說:“你知道嗎?學校這么多男的為什么都不敢追求吳羨妮,甚至連話都不敢跟他講?”

邱鵬疑惑的搖了搖頭。

“就是因為六年紀的成浪曾經公開說‘誰要是敢打吳羨妮的主意就打的他半身不遂’。”那人解釋道。

“成浪是誰?”邱鵬一臉茫然。

那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你居然連成浪都不認識?他可是江湖六大門派的幽浪派掌門的孫子。背景深厚,在學校里只有五年級的林越不買他的帳,其他人沒一個敢惹他的,據說他來我們七傷學院完全是為了追求吳羨妮的。你今天和吳羨妮一起來上學的事,馬上就會傳到他耳朵里去的,你不擔心嗎?”“別和這傻子說了,你昨天沒來上課不知道,這小子第一天轉學過來上課就和班主任”這時他的同桌把邱鵬昨天的事和那瘦臉男說了一下。“晦氣,原來是個白癡啊。”瘦臉男馬上回過頭去,不再搭理邱鵬了。

邱鵬無奈的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又開始沉浸在修煉中去了,修煉的時間總是走得很快的,不一會,第一節課開始了,胖子和姜春莉相繼來到教室。

邱鵬有點疑惑的問他們兩人:“你們從來不上早上的自修課?”

姜春莉恥笑了下:“我們以后又不想進內院,不用那么用功的,混了個畢業證就行了。”

胖子點點頭:“進百曉生媒體武學的高低不是考核的重點。”

這時第一節的百毒課也開始了。

“今天,我們講可以致人于死地的花毒,首先,蘭花:它的香氣會令人過度興奮而引起失眠。紫荊花:它所散發出來的花粉如與人接觸過久,會誘發哮喘癥或使咳嗽癥狀加重”中年男老師在那里拿著本唾沫飛濺的在講臺上興致勃勃的講著。

“鵬子,麗莉早上加我了,我還和她聊了一會呢!”胖子興奮用胳膊肘撞了撞正認真聽講的邱鵬。

邱鵬目不斜視的哦了一聲沒有理胖子。胖子面對邱鵬的敷衍沒有放棄對邱鵬的騷擾,繼續說:“嘿嘿,她好像對我的印象不錯哦。”

“恩,好的。”

“喂,鵬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啊?”胖子見邱鵬不搭理自己皺著眉頭抱怨的說。

邱鵬心想:現在是上課額,我認真聽講居然被說心不在焉,暈。

這時姜斜眼瞟了一下胖子,低聲說:“胖子,不要再煩鵬子了,你被罵被罰不要緊,不要連累了鵬子啊。”

胖子無奈的撇撇嘴,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祈禱下課,快點下課。

下課后邱鵬向胖子打聽到,原來學校每個學生可以參加兩個社團,而胖子加入了一個減肥社團和一個信息社團。信息社團是專門負責學校的論壇板塊的,收集一些學校和武林中的新聞,然后發到學校論壇里,給大家一起分享。減肥社團,顧名思意,就是一群肥胖人士聚在一起討論減肥心得的,胖子本來抱著進減肥社團去認識美女的,哪知都一群肥男肥婆,沒一個所謂的美女。而姜春莉加入了一個八卦社團,社團里都是一群無聊人士,經常聚在一起討論什么四大公子有無女友呀,都有點什么愛好啊,是否是處男,四大美女是否個潛規則之類的八卦問題。另一個居然說保密。

邱鵬也了解到學校有個社團是專門研究武學的社團。不過進社要求很嚴格,先要通過面試,面試后會有武試。社團里面最低的都是基礎內功八層的修煉狂,而武試的內容就是和社團內的三名社員比試,勝者才能進社團,所以說,沒有八層的基礎內功就不要想進去。

邱鵬現在的基礎內功已經修煉到了第六層,對于自己的實力,邱鵬還沒有真正的試驗過,所以邱鵬準備去武團考驗一下自己,成與不成都無所謂。這時邱鵬走在去武團的路上,心里充滿了期待。

“咦,這不是呆子嗎?”迎面走來兩位少女,其中一位美麗異常的少女驚喜的說。

邱鵬定睛一看,原來是吳羨妮呀,訕笑道:“呵呵,好巧。”

吳羨妮走過來拍了拍邱鵬的肩膀,問:“呆子,你這是去哪呀?”

“哦,我想進社團,我”

還沒等邱鵬說完,就被吳羨妮打斷道:“哦,你是想進舞蹈團吧,你不用去了,我已經批準你進社了,今天沒活動,不用去練功房報道哩。”

邱鵬詫異的看著吳羨妮,說:“我什么時候說要進舞蹈團的呀?”

吳羨妮一副你不是好人心的委屈模樣:“好多人想進都進不來呢,你居然還怪我哩!”當初胖子就千方百計的想進舞蹈團,什么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過了,最后還是沒有得愿以嘗,為此常常感慨命運的不公。要是讓胖子知道有如此好的機會擺在邱鵬面前,這廝還在那推脫不想去的話,胖子一定會指著邱鵬的鼻子大罵,這么好接近一群美女的機會居然不懂得珍惜。

邱鵬撓了撓后腦勺哭喪著臉說:“那個我一個大男人進你們全是女生的社團不太好吧?”

“帥哥,誰說我們舞蹈社團都是女生的呀?男的就不可以跳舞了嗎?”旁邊那位滿臉青春痘的梅子見邱鵬猶豫不定,生怕他不來,馬上著急的解釋說。

邱鵬這才發現吳羨妮旁邊還有個女孩,朝她笑了笑。梅子一臉花癡,要是邱鵬不在的話估計口水都有可能流出來了。

“這個”

“好啦,不要猶豫哩,就這么定哩,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哦,明天早上早修后在舞館集合。”吳羨妮怕邱鵬反悔,馬上拉著癡呆的梅子走了,一點都不給邱鵬反悔的機會。

邱鵬郁悶的搖搖頭,心想:算了,反正可以加入兩個社團的,就當浪費了這一個名額好了。進入武社才是正途。這對以后自己進軍三流好手有很大的裨益。現在自己只有內力卻沒有與之相配的招式與步法,就像一個坐擁一座金山卻沒地方花的人一樣。當然,對于沒有學到屬性內功的學徒級武者,學招式和步法是沒有多少用處的,因為基礎內功對各種招式和步法沒有多大的加強作用,不過,邱鵬個人覺得既然內功都有基礎,那么招式,和步法也一定有基礎,現在只有基礎打深了在以后的上才會比別人更加容易。邱鵬現在的愿望就是迫切的想成為一代大高手,像向天霸那樣可以救人于危難間,像校長那樣可以護衛尊嚴,像三奇四宗師得人尊敬崇拜。

武社會所是一間占地很廣,約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的單層獨立式大堂,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大堂的頂是圓錐形的,有點像西方古代的城堡的頂,而大堂前立了兩根氣勢恢宏的大石柱,石柱上雕刻著雙龍戲珠,兩根石柱的頂端連接著一塊木匾,上面寫著,“文無第二,武有第一!”右下方的小字上“建與1480年”。邱鵬看著眼前木匾上的字,若有所思,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似融入了那字里面,精神跟隨著字的筆畫在寫著,有些懂,可有些不懂,好似做了個夢,早上起來后,仔細回憶那夢到底是什么時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不過邱鵬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有了長足的進步,自己不用看單憑感覺甚至可以細微的感覺到周圍的一些小昆蟲具體在做什么了。如果把邱鵬的以前的感知看成為平面的話,因為那時他只能確定在自己的感知范圍內是否有人,那么現在邱鵬的感知就是立體的了,因為這時他甚至能感覺到在自己感知范圍內的人在干什么。就好像自己就是監視器一樣,什么都逃不了自己的法眼。

“喂,小子,在我們武社門口做什么?”門口出來一位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的矮個子少年,見邱鵬神情怪異的呆立在武社門口,久久不見他進館,問道。

邱鵬這才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回過神來,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靦腆的說:“我是來報名的,我想加入武社。我第一次來武館,見武館這么氣勢恢宏,所以一時被其所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矮個子少年這才理解的點點頭,因為他自己第一次見到武館時的表現和這位少年差不多:“要報名,就到武館里來吧。”

“馬元剛剛和我說,你想要加入我們武社?”問邱鵬話的是一位比邱鵬略大兩三歲的少年,少年面容英俊,俊挺的身材,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帶著慵懶的笑容,絕對是那種讓少女瘋狂的帥哥,連邱鵬不得不承認,這家伙有點帥。(注:馬元就是剛剛那個矮個少年)

邱鵬點點頭:“是的,我想加入武社。”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吧。”

“恩聽說過一點。”

那帥哥點點頭,朝坐在休息區的幾位少年喊道:“安末,冬瓜,豆芽,你們仨來陪這位學弟玩玩。”

從休息區走出來三位相貌各異的少年。

帥哥指著其中一位頭大大的,嘴巴里有兩顆齙牙的少年說:“冬瓜,你先來吧。”

冬瓜松了松手腳,走到練習臺上對著邱鵬說:“小伙子,去換件衣服吧,不然哥會玩的不夠盡興的。”

邱鵬沒有搭話,神色肅然的接過馬元遞過來的武道服換上。“小心點,那冬瓜手黑著呢!”馬元在邱鵬換衣服時小聲的提醒邱鵬,邱鵬感激的給了馬元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心里慢慢的進入一個古井無波的狀態。

邱鵬一步一步的走上練習臺,要是有人細心的話會非常驚訝的發現邱鵬此時每走的一步間的距離居然都是等長的,而且每一步踏下的時間間隔也是一樣長的。

冬瓜也神情怪異的看著邱鵬,因為他驚訝的發現眼前的怪異少年的每一步的頻率居然和自己的心跳的頻率一樣快。

邱鵬的每一踏進在他的眼里的形象就高大一分,使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全身的精力都放到邱鵬的身上。當邱鵬距離他只有十來步時,他開始顫栗了,眼皮不由自主的快速跳著,邱鵬每向前走一步,冬瓜就下意識的向后退一步。

這時下面的那位帥哥看情況不對勁,兩人還沒開始打,冬瓜就開始退縮了,這怎么行!帥哥皺了皺眉頭暗道:不行,照這樣下去都不用打了,冬瓜直接認輸得了。不過這少年有點奇怪。

其實這個時候,連邱鵬本人也并不知道,當他全身的精神全部放在了冬瓜的全身的一舉一動時,自己的精氣神已經鎖定對方了,這種氣勢鎖定只會發生在超一流身上對于低自己一個檔次的對手的對決中。就連一流高手都不會,而超一流強者用得著對一個不入流的學徒級氣勢鎖定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所以在場的所有社員一個個像看傻瓜一樣的看著冬瓜,因為邱鵬都沒對他做什么,他就不停的后退了,這不是傻瓜的表現嗎?

這時剛剛被那帥哥社長點到名的安末和豆芽看不下去,那長的瘦的皮包骨頭的豆芽在下面嘲笑說:“冬瓜,丟臉了吧,不行就下來,不要在上面丟人現眼了。”

這時冬瓜好似沒有聽見,腦袋上汗水一點一滴的往下掉。這時他已經退到了武道場的邊緣了,再退就無路可退了。

下面的那位社長帥哥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了,見冬瓜在退就真的要鬧大笑話了,情況緊急,用自己祖傳的獨門武學獅子吼提醒冬瓜:“冬瓜,你咋干嘛!!!”

這時冬瓜才如夢方醒,回過神來,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后用手擦了擦臉上因為緊張而流下的汗水。他見臺下都是一群嘲笑自己的社友,而社長也用一副失望的眼神望著自己,這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丟臉,冬瓜非常氣憤的抓緊拳頭,雙眼憤怒的看著眼前這位罪魁禍首,大叫道:“我要你死!!!”然后一招黑虎掏心朝邱鵬攻去。邱鵬也是剛剛被下面的那位社長一聲獅子吼,讓他從玄之又玄的意境中出來。見那冬瓜一拳攻過來,邱鵬后撤步一退避過那一拳。那冬瓜又連續攻了幾拳,可是都被邱鵬差之毫厘的避過,惱道:“直娘賊,有本事就不要躲。”

邱鵬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那冬瓜攻來,自己的身體總會不由自主的躲過,好似演練了幾萬次的一樣,躲的那么熟練。現在見對手要求自己做沙袋,讓對方好施展他的拳法,邱鵬一陣好笑,不過邱鵬現在也想試試自己的水平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所以這一次見對方又一拳攻來,邱鵬運起內勁,一掌朝那拳接去:“好,如你所愿。”只見那一掌一拳相接后,冬瓜一時居然不敵,直接被推出去好幾米遠,狠狠的到了臺下。

“哎呦,好疼啊。”冬瓜在臺下呻吟著,一時居然站不起來,可見受到了內傷。

邱鵬疑惑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掌,暗想:不對呀,聽胖子說,社團里的社員最近都是基礎內功8層,我現在應該才是第6層吧,怎么他這么不堪一擊呢?難道胖子騙我?

其實邱鵬忽略了自己的筋脈比常人粗好幾倍的原因,當他的筋脈比別人粗好幾倍時,攻擊時筋脈運輸的內力也就越多,這在比斗時是非常占憂的,尤其是在大家都還沒學到屬性內功時,這也是邱鵬可以憑自己基礎內功的6層越級擊敗冬瓜的原因。

臺下的豆芽和安末兩人一副目瞪口呆的看著臺上的邱鵬,剛剛還搶著叫囂著要上去把邱鵬打的腦袋開花的兩人,現在卻慢慢的向人多的地方退去,希望到時候社長找不到自己,可以逃過那一劫。

臺下的社長也陰晴不定的想:冬瓜在我們社的8級內功的社員里的實力絕對可以排進前三的,可是居然沒能接住對方的一擊?就連我不用祖傳的武學也不一定做得到啊!想來副社長也一定辦不到,難道這家伙有這么強???怎么以前就沒聽說過學校有這號人物呢?

這時,臺下的社員也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邱鵬,都在想要是把自己換成冬瓜的話,自己能擋的住對方幾招?

社長旁邊一位光頭的少年對社長說:“林越,你說他有沒有打通任脈?”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一定是基礎內功的十層高手,至于打通任脈,學校里就我和六年級成浪,連你學校第三高手茅磊都沒做到,我想他還不至于,而且我剛剛聽馬元對我說,這家伙才是四年級的,真不知道,是怎么練的,我在他這么大時才第八層的樣子。”

那副社長無奈的搖了搖頭:“不要比了,人比人氣死人那!聽說昨天來我們學校挑戰的兩個人中,那個年紀和我們相仿的少年居然是二流能手的境界,我們再和他一比的話,不是更”

臺下的馬元興奮的朝邱鵬比了比大拇指。“邱鵬,好樣的。”

邱鵬朝他善意的笑了笑,然后看著臺下的林越說:“社長,我還要比嗎?”

社長朝四周看了看,好笑的看著豆芽和安末兩人,在人群后面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使勁的搖頭,示意自己不要上去,對方可以通過了。

林越呵呵一笑:“學弟好功夫!要是連你都不通過的話,那么我們在場的所有社員都不用在這里待了。”

邱鵬雖然有心里準備,但見對方說出來后,心里還是一陣的開心。

“好了,為了慶祝我們社團來了位天才社員,我在山下的八方來飯店搓一頓。到時大家可要賞光啊。好了今天的練習就到這里結束吧。馬元,你帶邱鵬去拿一下日常的訓練服去。其他人都回去,有課的上課。”林越笑呵呵的對四周的社員說道。

“一定,一定,社長請客哪能不去啊!”四周應和聲此起彼伏,可見林越在社團內的威望有多么深入人心。就連邱鵬也對他很有好感。

馬元從小就非常崇拜英雄尤其是少年英雄,立志將來要做大英雄,在江湖中一定要成就一番事業,來到學校后,馬元也一直謹記,練功時對自己要求特別的高,每次老師布置的作業都會加倍完成,比如老師布置晚上大家打坐練功1小時,他不僅煉一小時,甚至會練三四個小時,要求自己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可是,自己都六年級了,基礎內功可還是在第8層,而在社團內自己也一直是墊底的人物,經常被大家拿來嘲笑和打擊。為此,馬元非常沮喪,自己付出了比常人多的努力,可是卻比不上一般人。難道自己要一第8層的內勁畢業?可是沒有十層內勁是不能進入內院的,自己可是發誓要拿著七傷學院的內院徽章回去見家里的父母和兒時的伙伴們的。所以當他看見邱鵬一個比自己小兩個年紀的學弟居然擊敗了在八層中排名絕對前三的冬瓜,而且他對自己的印象又很不錯時,他有些沮喪的心,有重新熾燃起來,或許他有什么辦法可以幫我?

“老弟,真厲害啊,連冬瓜都被你一招給打敗了。”馬元走過去拍了拍邱鵬,向邱鵬友好的說道。

邱鵬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謙虛的說:“僥幸獲勝。”邱鵬在決斗時氣勢是那么的令人畏懼,而在在平常時,邱鵬卻是一個非常內向甚至靦腆謙虛的少年。

馬元拿了兩身訓練服給邱鵬后,有點遲疑的說:“邱鵬我有點事情想請教你一下?”

邱鵬拿到一黑一白的兩人訓練服后很是喜歡,點頭說:“馬元,別和我客氣,以后大家都是一個社團的了。有什么事就說吧。“

“你是怎么修煉的啊?”

邱鵬疑惑的看著馬元一時沒反應過來。

馬元以為問道了別人的禁忌,是呀,對方的修煉秘法怎么可以告訴自己呢?要是大家都知道了,那他還有什么優勢可言了,馬元眼神黯然的想。“不方便說,就別說了,我也只是一時好奇,順便問問的,別往心里去啊。”

“沒有,我只是奇怪,難道老師沒有教過基礎內功嗎?怎么馬元學長這都要問我呢?”

馬元苦笑道:“原來你也沒有捷徑呀。看來我沒希望了。”

邱鵬欲言又止。考慮到要是告訴對方自己就學了一晚上就到了第6層的話,不知道對方什么表情了。

“今天社長大出血了,居然去八方來飯店啊。據說那里一桌菜要兩塊黃花石呢。真奢侈。”馬元感慨的說。

邱鵬聽后很郁悶的想:自己全身家當就五塊黃花石,只能吃兩桌菜,本來聽姜春莉食堂的飯菜價錢一位五塊黃花石的價值很高了,可現在看來都不夠吃飯的,還好剛才沒搶著請客,不然又出洋相了。

在回去前邱鵬向馬元打聽到,武社里有很多前輩留下來的一些招式,而這些招式都是普通的散招,沒有什么成套的招法,畢竟現在大家都沒有學屬性內功,就算有成套的攻決也使不出相應的威利,還不如這些散招來的實用。所以邱鵬走之前在武社里拿了基本回來研究。

和馬元道別后,邱鵬就回宿舍了,因為下午沒課。

回來時胖子已經到了宿舍了。胖子兩只本來就很小的眼睛,此時瞇的更小了,神色猥瑣的在電腦顯示屏前嘿嘿的偷笑著。邱鵬咳嗽了一聲。胖子忙轉過頭來。

“鵬子。咋樣?進哪個社團了。”

聽胖子這么一問,鵬子突然想到以后社團的一半時間就要被,自己一直認為是女孩子才學的玩意——舞蹈。給占據了,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長嘆一口氣。為自己感到悲哀。

胖子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安慰道:“沒事,進不了自己想進的社團,這種事誰都遇過。就比如我。”

“你?”

胖子點點頭:“是的,我原來心目中最想進的兩個社團一個是信息社團,另一個并不是減肥社團。”

“那是哪個?”

“舞蹈社團啊!!!要知道里面的女社員99的都是美女,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吳羨妮,是社長。你想想,這個日久生情的事情發生的概率可是很高的。”胖子抬頭一副向往的望著天花板,口水從他的嘴角不停的溢出來。

“你太猥瑣了,怪不得進不了。”

“哪有,分明是吳校花怕和我接觸久了,不由自主的愛上我,所以才沒讓我過的。”胖子自我安慰的說。

“對了,鵬子你進哪兩個社團的?”胖子怕鵬子在這方面上挖苦自己,馬上轉移話題說。

“哦,一個是舞蹈社,一個是武術社。”邱鵬隨口說道。

“哦,舞蹈和武術啊。”胖子點了點頭,突然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邱鵬:“什么???舞蹈武術?”

邱鵬疑惑的看著胖子:“是啊,有什么不對嗎?”

“你你確定?”

“我確定呀。”邱鵬茫然的看著胖子。

“哦,天哪,這兩個進入條件要求最高的社團居然都被你搞定了,舞蹈社團還好解釋,你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她們不讓你進才是怪事,可是武術社團你到底是怎么進的!!!”胖子瞪了眼睛看著邱鵬。“別告訴我你現在的基礎內功是8層,鬼都不信!”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邱鵬想到自己昨晚才和胖子說自己剛突破第一層,今天就告訴他自己進入了最低門檻也要第八層的基礎內功的武術社團,被說是胖子了,就換作自己也不會相信。邱鵬在那支支唔唔了半天也沒找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

“難道是他們知道了你一天就突破第一層的事?”胖子自己找理由說服自己。

“恩,恩,對,是他們知道后才讓我進社的。”邱鵬猛點幾個頭,心里暗松一口氣。看來真應了那句話,說一句的謊言,就要用一百句的謊言來掩蓋。哪怕這只是善意的謊言。

“那你要注意一點啊,你別看他們的社長,林越臉上一直帶著謙和的笑容,其實這種人骨子里最黑暗了。”胖子神情嚴肅的說,“他們是想用表面的善良來偽裝內心的黑暗和猥瑣。他讓你進去,一定是打著研究小白鼠的注意,鵬子你不要被他蒙蔽了。”

邱鵬苦笑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哎呀,差點把大事給忘了。”胖子大叫一聲,迅速的沖到顯示屏前,“還好,還沒上線。”說后暗舒一口氣,“鵬子,和你商量件事。”胖子瞇著兩只小眼睛笑嘻嘻的對邱鵬說。

“你現在的這個表情,我能理解為你表面的善良,是在掩飾你內心的齷齪嗎?”

“你這個倒學的很快的,這也是要看對方是什么人的,比如像我這種天生善良的孩子,你是根本不用懷疑的。”胖子一副信誓旦旦的說。

胖子見邱鵬一臉的懷疑:”放心好了這件事干完后,我請你到食堂里吃一頓大餐。”胖子拍拍胸脯說。

“晚上林社長去八方來吃飯,所以你這個對我沒有吸引力啊。”邱鵬開玩笑說。

“哇!八方來,好奢侈啊。帶我一起去吧。”胖子羨慕的說。

“我也想啊,可惜只能是我們社團的社員才有資格。”邱鵬惋惜的說。

“晚上給我打包帶點回來做夜宵啊。”

“你剛剛說讓我幫你什么?”邱鵬見胖子越扯越遠了。

“哦,我剛剛又和夢琦聊了會,她說要和我視頻,哥們!救我。”

“這個都要我幫你,要是以后她要求你和她見面,不是早晚會被拆穿的啊?”邱鵬疑惑的說。

胖子痛苦的說:“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不去想他,雖然明知道和她沒有結果,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想以前在網上和她暢所欲言,現在我只有冒充你,不然連和她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你不知道”胖子說著有點哽咽了。

邱鵬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哀呼,問世間情為何物,指教然生死相許。“胖哥,這次我答應你,不過,要是以后她要和你見面的話,你馬上把她拉黑了,不要再聯系她了。”邱鵬叮囑說。

“放心,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可以天天和她在網上聊聊天就行了。”“她,她上線了!鵬子,快來!和她視屏啊!”胖子忽然激動的說。

“我把聲音關了,你待會就和她說耳麥壞了。”

“為什么?”邱鵬有點迷惑。

“笨啊。要是聲音開著,我就不好教你怎么說了,我一說話她不就會知道你旁邊有人嗎?”

“哦。好吧。”

“會打字的吧。”

“會。”

“那打開視屏吧。等她接受。”

考慮到廢話太多就華麗的忽略掉胖子的復述,直接為兩人的對話了)

夢琦:哇!好帥!

卑微了承諾:必須的。

,夢琦:一點都不謙虛。

卑微了承諾:謙虛現在可不是什么好品質了。

夢琦:那什么算好品質?

卑微了承諾:自知之明。

夢琦:呵呵,你認為你自己很帥?

卑微了承諾:是你認為。

夢琦:

卑微了承諾:你又沒有男朋友嗎?

夢琦:網上防色狼完全手冊之恕不奉告。

卑微了承諾:佛家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狼本無色,何來色狼?

夢琦:不想當尼姑,對佛沒研讀。

卑微了承諾:佛經不在行,何須怕色狼。

夢琦:怕,需要理由嗎?

卑微了承諾:當然,你既跌入紅塵,就是六根未凈。為何這么多顧慮。

夢琦:我突然發現你很貧啊

卑微了承諾:我能理解為你這是在夸我嗎?

夢琦:呵呵,可以。我剛剛和導師吵架了。

卑微了承諾:啊!這真是個傷心的事!外面的風真大,讓我來溫暖你那顆冰冷的心,很溫馨很浪漫吧?

夢琦:謝謝你的溫馨!不過我好像更加冷了——不好意思,我聽了你的話后太冷了,手指不聽使喚,把“惡心”打成“溫馨”了。

卑微了承諾:你感到冷是練寒冰掌的緣故,就讓我用烈火神功幫你驅寒吧?

夢琦:謝謝,我怕承受不了你的功力,走火入魔。

卑微了承諾:相信我,沒錯的。

夢琦:謝謝,我現在一副穿的很厚,不需要。

卑微了承諾:那你現在穿的什么衣服?

夢琦:是新衣服,你猜。(胖子使勁的用眼睛往顯示屏上瞄,可是就是看不到對方穿著,只能見到對方的頭)

卑微了承諾:漂亮的褲子和外套?

夢琦:不對,再給你個機會。

卑微了承諾:呵呵!那就是不穿褲子!

夢琦:你真壞!好討厭!

卑微了承諾:美女不要生氣,我知道你穿著漂亮的冬裙。

夢琦:哼!你好壞!知道還那樣說,

卑微了承諾: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夢琦:你不只是壞,還有點變態。

卑微了承諾:不在沉默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笑菜鳥不笑無賴。美眉一定要看開。

夢琦:饒你這次無賴,我穿什么樣的鞋子?有獎競猜。

卑微了承諾:休閑鞋配裙子,很時尚。

夢琦:錯,錯!

卑微了承諾:皮鞋穿裙子,很典雅。

夢琦:錯,錯!

卑微了承諾:赤腳穿裙子,很另類。

夢琦:錯!錯!錯!是穿拖鞋,傻瓜。

卑微了承諾:多情是傻,無情是酷,癡情是蠢。絕情是懂得世故。我傻,但希望你不酷,也不懂世故。

夢琦:我嘔吐。

卑微了承諾:美眉,看到你如此可愛,升你為我小妹。

,夢琦:可憐沒人愛,大哥。

卑微了承諾:小妹,干哪行的啊?

夢琦:學生。

卑微了承諾:幼兒園?

夢琦:幼兒園的阿姨還差不多。

卑微了承諾:考核你這個阿姨合不合格,為什么青蛙跳的比樹高?

夢琦:樹不會跳

卑微了承諾:石頭打頭和香蕉打頭,哪個最痛。

夢琦:頭最痛。

卑微了承諾:恭喜你,現在升級為我網上的老婆。

夢琦:保持現狀不好嗎?

卑微了承諾:我想超越現在會更加美好。

夢琦:好吧

卑微了承諾:老婆,請你對副對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夢琦:答案一:東當鋪,西當鋪,東西當鋪當東西。答案二:男學生,女學生,男女學生生男女。

卑微了承諾:老婆真聰明,真是“嚴夫出巧婦”了。

夢琦:老公我錯了,應該是“巧婦伴拙夫”你問了這么多,我也問你:下班就回家的是窮鬼,9點回家的是酒鬼,11點回家的是色鬼,2點回家的是賭鬼,不回家的是什么?

卑微了承諾:不回家的是女鬼,

夢琦:對了一半,還有男鬼,所以答案是“野鬼”!

卑微了承諾:呵呵!說到鬼,你現在害怕了嗎?害怕就讓我借個肩膀給你吧。

夢琦:謝謝,現在外面風大,屋里火暖,我不想出去,也怕你受風寒。

卑微了承諾:疾風見勁草,烈火見真心,給我個機會吧,我就掏出心肺。

夢琦:呵呵,為了世界上有多一個孤魂野鬼,你把你手機號碼給我,下個星期天早上10點在老江湖酒家見。

卑微了承諾:好滴,山下老江湖,風狂雪大不見不散。手手機138,,。,。

夢琦:收到,不見不散,我要下了,886

卑微了承諾:88

胖子興奮的跳起來抱住邱鵬:“哈哈,成功啦!!!”

邱鵬面無表情的說:“到時你去。”

“額,這個還是要我們鵬哥出馬的,鵬哥出馬一個頂倆。”

“到時再說。”

“哥,去吧。”胖子抱著邱鵬的手臂撒嬌道。

“額,時間快到了,我去吃飯了,你自己玩啊。”

八方來,作為j省的武林中的七座5星級飯店中的一座。八方來在江湖中是享有聲譽的。(注:整個武林中就一座6星際飯店,而7星級只是傳說)。它坐落在插云峰與望夫峰的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上。因為八方來飯店歷史悠久,要追溯到唐朝年間,甚至小鎮也以此為名——八方來鎮。現在由江湖大幫浮云幫集團勢力擁有及管理。

這的確是個高檔次的飯店……飯店是位于八方來鎮的最中間,四面八方的店鋪好似八方來朝的臣子們,眾星拱月般的圍繞著八方來。八方來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座三層樓木質建筑,佇立在街心古色古香,好不威風。據林越說,1樓是給普通武林人士歇腳用的,消費水平不高,2樓是一些雅座,進入需要貴賓身份,不是一般武林人士隨隨便便就能進的了的。消費水平也不是一般的貴,沒個幾個青石的身價最好別去,不然,被打擊了。3樓上是給貴賓們休息和娛樂的地方,有浴池,游泳池,活動室,和客房……

不說其他的,就廚房就有整整兩百坪的寬廣面積(一坪3.3平方米),整潔而干凈,所有的擺設都簡潔而大方,看起來都和新的一樣,而且幾乎一切都是白色的,潔白而明亮。二十多個的侍者端著盤子進進出出,飯店侍者大多是很漂亮的少女,穿著可愛的女侍者服,短裙下面露出修長豐潤的,頭上系著可愛的粉紅色發帶。女侍者服很短,露出了她們的肚臍,卻也勾勒出了她們豐滿的胸和渾圓的臀,纖細的腰肢在明亮的燈光下散發著雪白細膩的無窮性感,讓邱鵬這雙從小吃素長大的眼睛終于嘗到了難得的葷腥……

“老板,群英廳,今晚我們包了。”林越帶著一班社友,對著一個正在電腦前一個忙著偷菜的胖老板說。

老板盯著一個啤酒肚站起來,臉上帶著商人貫有的和氣生財的笑容:“不好意思啊,群英廳剛剛被貴校的成浪成少爺給包下了,要不換聚義廳吧。”

林越有點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不過馬上就被一張和善的俊臉代替了:“呵呵,原來成浪師兄也在啊,那可要打個招呼呢。老板你先上菜,我們去去就來。”然后帶著身后的社友們一起朝二樓走去。

林越面帶微笑的推開了們,呵呵笑道:“今天有緣啊,竟在八方來巧遇成師兄。呵呵。”其他人也跟在后面走了進去。屋子里坐了七、八個男子,還有十幾個鶯鶯燕燕的少女,看起來宴飲正歡,談笑風生,對于突然闖入的眾人,都表現出了一絲詫異。

邱鵬抬頭看過去,坐正中間的一位少年看起來高大威猛,比常人高出一個頭,長手長腳,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此時他臉色不愉的看著林越:“我以為誰敢掃我的雅興,原來是林社長啊?怎么,林社長百忙中也有空來八方來找妞耍啊。”那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林越打了個哈哈,然后對著邱鵬做介紹到:“今天我們社新招收到一位高手社員,邱鵬學弟,大家一時高興都建議過來喝兩杯。”

成浪聽到邱鵬兩個字后,臉色一頓,騰的站起身來了,炯炯的目光射向邱鵬,上下打量了番說到:“你就是邱鵬?”

邱鵬有點驚訝的看著成浪,點點頭回答:“是啊。”

“今天據說你和羨妮結伴去食堂吃飯是怎么回事?”成浪陰著臉質問道。

這時旁邊的林越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邱鵬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這時坐在成浪旁邊的一位長著馬臉的少年不悅的說:“成哥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啊,不會說話了啊。”與成浪一起的幾位少年都一起附和道:“拽什么拽,到時揍的他滿地找牙。”“就是,費什么話,直接揍他不就行了。”其中一位身材壯碩的少年站起來挽了挽袖口,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下成浪。

“讓孫杰先稱稱他的斤兩也好,畢竟孫杰也算一個基礎內力的10層的高手了。而剛剛林越那小子聽到他和羨妮糾纏在一起后,估計比我都更愿意看到他出丑呢。”成浪暗想,然后點點頭,示意孫杰去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子。

孫杰咧嘴一笑,心想:今天又有機會在成哥面前表現一下自己了,運氣不錯,真該謝謝眼前這個小子啊,不然哪有這么好的機會啊,‘人的名,樹的影’,自從成哥暴露身份后就再也沒有哪位不長眼的家伙敢的罪成哥了。今天這么好的機會,自己可要好好把握啊。畢竟自己也是快畢業的人了,成哥的馬屁拍好了。以后就可以請求成哥在幽浪幫里謀得一個好職位呢。

孫杰走到邱鵬面前,抬頭望著天花板,用下巴對著邱鵬,輕蔑的說:“你很狂妄啊,要知道越狂妄的人命一般都不長的。因為”趁著大家都在聽著他下文,還未反應過來時,孫杰突然一拳擊出,帶著拳風轟向邱鵬的臉頰。孫杰面帶猙獰的笑容,他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邱鵬一定是被他這蓄勢待發一拳揍的徹底毀容,孫杰從小就特別討厭那種長的像小白臉似的男孩,因為自己暗戀的女孩總是被這種人給捷足先登了,所以他發誓以后一定讓世間沒有帥哥,這樣大家都靠自己的真本事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這樣的大同的社會才是他所向往的,而眼前這位小白臉完全符合了要揍他的所有標準。

面對這突兀的一拳,就在大家都意料邱鵬不可能躲過,甚至那幾個膽小的陪酒女郎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邱鵬好似早就意料的那樣,微微向后仰過頭去,差之毫厘的避過那一拳,拳風貼著臉皮吹起了額前的頭發。昭示著剛剛的情況是多么的危急。

孫杰見自己蓄意的一拳擊空,心里頓時一驚,不過他并沒有放棄對邱鵬的攻勢,另一拳馬上從另一方位擊來,這一拳用了他的十層力,蘊含了他的惱怒,剛剛的一拳的失利,顯然在成哥的心里落下了自己辦事不利的印象,所以現在自己只能用輝煌的勝利來彌補。

眼見這一拳就要集中邱鵬,邱鵬抬手接住了這一拳,微微笑道:“學長,你話還沒講完呢,因為什么呀?我很好奇的。”

孫杰臉漲的通紅,可是就是收不回自己的拳頭,吃驚的說:“你你。怎么接住的?”

“我就這么接住的,學長,你的出拳速度好慢啊。”邱鵬天真的對孫杰說道,邱鵬沒有說謊,因為在別人眼里很快的那一拳,在他眼里卻顯的很慢,讓他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去避開這一拳。

而這句話聽在孫杰的耳朵里,無疑是在諷刺自己無恥的偷襲對方,而對方卻還有時間躲避自己。這比打自己一個耳光還要顯得難受。

林越和成浪都驚訝的看著邱鵬,雖然剛剛那一拳他們也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辦法化解掉,但絕對沒有邱鵬躲得那么輕松隨意,

成浪一臉深意的看了陷入沉思的林越一眼,心想:這次不知道是他引來助他一臂之力,還是引狼入室,現在還是個未知之數。武社不久后一定會有一場好戲上演。

“林老板,您訂的聚義廳的菜已經上完了,您還有什么吩咐的嗎?”這時門口一位美麗的侍女彎著腰恭敬的對林越請示說。這一聲正好打破了群英廳內尷尬沉悶的氣氛。

林越對著成浪客套的笑道:“不好意思,酒菜都上來了,兄弟們這就失陪了,望學長見諒啊。”

成浪也笑著點點頭,然后又看了邱鵬一眼,眼角的余光卻看著林越,陰陰的說道:“你是邱鵬吧,希望你以后離羨妮遠一點。不然”

邱鵬笑而不語,頑皮的摸著肚子對著林越開玩笑道:“社長,為了吃你這頓大餐,我連午飯也沒吃呢。現在肚子在抗議了。”

林越笑著說:“我都把正事給忘了。”林越和成浪打了個招呼后就帶著大家離開了群英廳。

孫杰不服氣的瞪著眼睛看著邱鵬一群人的昂首離開,心里感覺堵的特別難受,雙手緊握,齜著牙,惡狠狠的向成浪說道:“成哥,難道就這么簡單放這小子走了嗎?”對于剛剛的比試,孫杰覺得自己輸的有點莫名其妙,要是真的放手而為的話自己一定不會輸的,只要再給他個機會,他一定不會輸。

“你這笨蛋,連這么大點的事都不能讓人滿意!”林越壓著怒氣瞪著他說,孫杰這時見老大在氣頭上,而自己又確實讓老大丟了臉,嚇得連氣都不敢出。

林越閉目思考良久,林越看著門口,嘴角微微上揚,高深莫測的說:“或許不用我們出手呢?”然后用手摸了摸上嘴唇,“聽過這么句話嗎‘槍打出頭鳥’‘功高震主’,你覺得憑林越這個偽君子,這么會這么簡單的放任這小子搶他的風頭嗎?不過,我們還是需要讓他們相對和諧的關系投下點導火索。好讓他們著起來。”

孫杰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想了會,不過這種問題對于,他這種四肢發達的家伙來說,確實高深了點,馬上就搖搖頭放棄了,畢竟業術有專攻,這種死傷腦細胞的事,還是少干為好,不然什么都讓自己干了,成哥干什么?“嘿嘿,”孫杰突然發現最右邊的那個短頭發的侍女特別性感,搓著手,淫笑的走過去。

“這成浪在學校,勢力非同一般,你應該有所耳聞吧?”林越望著一臉輕松的邱鵬,好似剛才得罪成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略帶疑惑的問道,心里卻想,難道這邱鵬也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不成?

邱鵬這才發現,八方來的飯菜真的很香。看來真的是物有所值了,八方來要價這么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耳邊聽著世俗中慵懶的薩克斯,望著窗外青山綠水,再配上這清新宜人的空氣真的是宛如人間仙境了。聽到成浪的詢問,邱鵬這才回過神來,要是被吳羨妮看見了,一定又會玉手捂嘴嬌嗔的說:“呆子了。”

“聽人說過他的名字.”邱鵬用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隨口說道。

邱鵬的這種隨意的神態,讓林越越發覺得邱鵬的來歷不簡單了。他和副社長交換了一個眼神,心想難道是他12大勢力的繼承人???可是沒聽說過12大勢力中有個姓邱的呀。不過有時候他們大家族的重要繼承人在外求學經常會用假名的,所以,這不能說明什么。林越繼續旁敲側擊的問:“那個他是幽浪幫主的孫子,你應該也知道吧?”

“知道啊,這很重要嗎?”邱鵬拿著筷子茫然的看著林越。心里卻想:怎么發現這個林越社長也是這么羅素的人呢?和我爸一樣。今天就有人和我說了,我也知道了,還這么反復的和我說。我不嫌煩,他還不嫌煩嗎?

“額”林越見邱鵬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一陣無語,心想,要是我在和他說成浪怎樣怎樣的,等會讓他以為我怕了那成浪,一定會被他鄙視的。林越見這上面套不出話來,就馬上岔開了話題。

“邱師弟,不知道你是哪個家族的呢?”副社長茅磊見社長和他使了個眼色,馬上知機的問道。

邱鵬伸往紅燒肉的筷子一頓,心里卻想:當初向叔說過,我的世俗身份一定不能暴露。臉上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揚了揚眉,然后向四周看了一下,慢慢的,頭向副社長耳邊伸去,這時,大家不用問,都知道,這是一個秘密,雖說好奇心害死貓,不過每個人都一樣,心里的好奇心驅使大家都通通的把頭湊過去。

邱鵬微微張開嘴,很小聲的說:“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要保密啊。”大家一陣點頭,甚至有幾個豪爽的社員使勁拍著胸口,讓邱鵬盡管放心。“其實我不讓說,要保密。”

好不容易等到邱鵬憋出一句話,最后竟然是這么一句話。要不是攝于邱鵬的武力值,幾個沖動的社員都準備挽起衣袖,動手揍人了。

林越和茅磊對視一眼,兩人心里更加確定了,邱鵬來頭不小,是一個不能輕易得罪的對像。這時,林越更加重視起邱鵬來,無論在武學,家世,外形,邱鵬都完全可以與自己匹敵,

此時他心里最想問的是“邱師弟,你和我們班的吳羨妮很熟嗎?”林越喝了口茶,然后很隨意的問,盡量使自己問漫不經心。

“羨妮?也不是很熟,也就她請我吃了頓飯而已,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她硬拉我去,沒辦法,只好答應了。”邱鵬一想到吳羨妮請自己吃早餐,自己不答應,她嘟起可愛的嘴巴嬌嗔的表情時,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了。

‘什么!!!都請你吃飯了,還不是很熟,我都是她同學了,還不見她請過我一頓呀,就連給我請他吃飯的機會都不給,不要說請我了。還硬拉’林越有點郁悶的想。‘要不要對付他呢?可是看這小子背景貌似不小啊!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了的,而且對方武功又很好,一般人是對付不了他的,難道要請家族里的人來?這樣有點興師動眾了,而且要是暴露了,和對方的勢力起了沖突的話,又得不償失,要是真鬧大了,讓大長老知道了,我的繼承位估計會往后退幾個名次了。嘿嘿我怎么把他忘了。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主意了。’

這時坐邱鵬旁邊的馬元也一臉羨慕的看著正全神貫注剝著蟹殼的邱鵬。像吳羨妮這種有深厚家庭背景的美女,只存在他的夢中,平常是想都不敢想的。而他旁邊這位仁兄,居然有資格被邀請吃飯,真的是

茅磊干咳一聲,說道:“社長,今天晚上是給我們社加入強援的慶功宴,不知道社長準備了些什么特別的節目?”林越珠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早有準備,已經把春蘭和夏雨都訂了下來,而且還準備了非常“香艷的歌舞表演。看看也是時候該她們入場了。”林越突然說道。冬瓜馬上站起來說道:“社長,我去安排一下。”安末微笑地說道:“可不要讓我們久等啊。”一群男人都曖昧的笑了起來。

趁著大家在笑的時候,林越低頭對邱鵬說道:“我給你訂的這兩個妞,可都是美的能夠滴出水來,你看了保證會喜歡,絕對不會比羨妮差多少。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你想在誰那里留宿,都沒有問題。”在座的男人眼中都流露出羨慕的光芒,馬元更拍著蘭斯的肩膀說道:“邱鵬,你艷福不淺啊。要知道尋常人,如果沒有一定的身份和來歷,就算是一擲千金,也未必能夠一親這兩位美女的芳澤呢。”

茅磊也湊趣的說道:“如果邱鵬覺得沒有問題呢,兩個都留下也不錯。只要你能夠應付得了。”邱鵬紅著臉,頗感尷尬。林越詫異地說道:“咦,看你這個樣子……你不會還沒有……吧!”

“怎么會!”似乎任何一個男人,在談論這種話題的時候,都是死鴨子嘴硬的:“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邱鵬硬著頭皮說道。

豆芽也大聲地說道:“那我們就等著看你的手段了。”正說著,門開了,冬瓜帶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依次走進房來。在冬瓜的指派之下,每一個人的身邊,左右兩邊都坐了兩個年輕美貌的少女。只有邱鵬的身邊還空著。冬瓜湊到林越的耳邊輕聲地說道:“社長,春蘭和夏雨好像有點問題,被成浪.叫走了。”

“什么!”林越勃然變色,“我兩個小時就已經和老板訂好了,這個老板,竟然敢兩面賣乖,看我不抽他的筋。你把他叫來。”冬瓜點頭出去了,邱鵬說道:“社長,我看就算了吧。只是大家在一起玩一玩而已,不用太認真吧。”

林越鐵青臉說道:“話不能這么說,總要有一個先來后到。我先和他講好了,他現在把人送到成浪那里,就是擺明不給我面子,如果這我也能夠忍下去,以后我怎么見人?而且,訂包廂那事我已經讓與他們了。這要是一讓再讓,我成浪的面子往哪里擱啊。”

邱鵬只好沉默不語,大感無趣。

過了一會兒,剛剛在樓下的那位胖老板隨著冬瓜走了進來。一進門,胖老板就鞠著背,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屁顛屁顛的小跑的到林越面前,討好似的說:“林公子,我是來跟你賠罪了。”

林越冷然說道:“你還知道來跟我賠罪嗎?我跟你訂下的春蘭和夏雨呢?我跟你說過,今天我有貴客要招待,現在你在我所有的朋友面前掃我的面子,你說這個事情該怎么辦?信不信我砸爛你的八方來?”

胖老板笑呵呵的為林越珠斟上一杯酒,一面說道:“林公子先消一消氣,請聽老郭解釋。這件事情,林公子誤會了。老郭哪敢不給林公子面子,我早就已經跟春蘭和夏雨說過了,今天誰的臺子都不要去,一心一意等著林公子呢。”

林越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冷冷的說道:“那你現在怎么解釋?”

那郭老板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道:“是這樣,剛剛成公子忽然來了,帶著很多人,點名要春蘭和夏雨兩個去陪他,我已經跟他說過,這兩個人林公子已經把她們訂下了,可是成公子卻根本不聽,說是成公子想要春蘭和夏雨的話,就讓林公子去找成公子本人說。老郭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林越出一絲怒意,大聲喝道:“他真是這么說的嗎?”

郭老板說道:“老郭怎么敢在兩位公子之間搬弄是非呢?只求林公子給老郭一條活路,老郭固然得罪不得林公子,但是又何嘗扭得過成公子呢?”

林越鐵青著臉,將手中的杯子憤怒地擲向屋角,破碎的杯子散了一地,林越說道:“走,我們去看看這家伙挑釁我們到底什么意思?”

副社長茅磊說道:”社長,三思而后行。那成浪敢公然地搶走社長所訂下的春蘭和夏雨,必然有所倚仗。”

林越冷笑道:“他還能有什么倚仗?他手下的第一高手,孫杰根本不是邱鵬學弟的對手,我看他還能夠拿出什么來見人。除非他自己出手,可是他輸不起,他敢出手嗎?”

邱鵬說道:“林社長,成浪故意調引的意圖太明顯了,恐怕是故意布的局,要引誘林社長前去,我看還是不要算了,不要落到敵人的圈套之中。”

林越說道:“這口氣我忍不下去。你們都給我一起來。”說完,搶先一步走出了房門。眾人無奈,只好跟在林越的身后。

其實林越這時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瀟灑飄逸的姿態,心中早就被憤怒和嫉妒給占據了,一是剛剛被成浪搶去了群英廳就心中非常不舒服了,雖說他成浪是江湖12大勢力之一的幽浪幫幫主的孫子,不過他并不是第一繼承人,他的父親也不是長子,而自己卻是林家的家主的孫子,自己的父親也是長子,而林家在江湖上卻是一流勢力中老牌家族,家族史可以追溯到兩千年前,歲月的沉淀讓林家的關系網遍布武林,在一流勢力中絕對王者,與那新興勢力浮云幫雖同處于一流勢力,不過卻不同而日,在百曉生最新勢力榜中排名15位,要不是近幾代家族中沒有出現絕世強者,早就不是12大勢力而是13大了。所以,林越并不畏懼他成浪,所以在學校里,也只有林越敢與成浪抗衡。

而今天那成浪居然接二連三的扶了自己的面子,這讓自己在兄弟們面前怎樣立足呢,二,就是邱鵬居然和自己一直暗戀的吳羨妮關系不錯,關系貌似比自己還要親密,這讓一向自命清高的林越如何能受的了。修養再好的人都忍受不了這種打擊。所以林越今天的表現也不奇怪了。

林越到成浪包下的群英廳的房間門口,一腳將那房間門踹開,沖了進去,怒氣沖沖地說道:“成浪,你給我出來。”邱鵬,茅磊幾個人也跟在后面走了進去。屋子里坐了十來個個男子,每個人懷里都摟著一兩個年輕美貌的少女,大家都宴飲正歡,對于再次突然闖入的林越等人,都表現出了詫異和憤怒。

成浪見到林越走進來,立刻沉下臉,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大聲地說道:“林越,你看你這樣子,還像一個大勢力的繼承人嗎!我現在正在招待百曉生媒體的朋友,你這樣怒氣沖沖地沖進來,像什么話?”

林越聞言一震,轉頭看見坐在主客位子上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作文士打扮的青年人。他也算是有急智的人,立刻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剛剛打擾成學長你們了,回到包廂后想想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我來找學長喝兩杯,沒有什么問題吧?”

成浪眼角瞥了一下站在林越身后的邱鵬,然后淡淡地說道:“不必了。我現在正在招待破曉早報的主編歐陽南風,這是公事,咱們兄弟倆,還是改天再敘舊吧。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好了。”

林越轉頭望向屋中的眾人,這才注意到,屋子里,坐著的不僅僅是成浪和他的心腹手下,還有三個比較意外的人:一個就是那破曉早報的主編歐陽南風,另一位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不過最讓人意外的還是第三個人,竟然是莊校長的公子莊昊天。一直以來,對于林越和成浪之間的明爭暗斗,莊昊天都是采取中立的姿態,兩不相幫,互不干涉,盡管林越也曾經想過拉攏莊昊天的念頭,但是都被莊昊天傲然地拒絕了。現在竟然看到莊昊天和成浪一起宴飲,不由得讓林越心中一震。莊昊天在學校中有著很高的威信,他自己也拉攏了一幫學校教師的子弟,而且本身又是校長的公子,盡管七傷學院在江湖中只是二流勢力,不過這里畢竟是他們的主場,所以莊昊天在學校中也算是一股勢力,如果莊昊天偏向成浪的話,自己可就居于非常惡劣的情勢之下。

林越在心中打了幾個轉,猶豫著還要不要興師問罪,自己現在和成浪鬧開的確不是一個好時機,一方面得罪了莊昊天,另外一方面,百曉生媒體作為江湖中的無冕之王,而破曉早報又是j境內的第一早報,要是哪天自己上了報紙的花邊新聞的話,就算老爺子不說什么,可自己在他心目中在家族中的威望一定會受到挫傷,如果自己今天執意要回春蘭夏月的話,一定會引起那主編歐陽南風的不滿。那么明天的早報的頭條或許就是《林家繼承人飯店與人爭妓大打出手》。那樣的話自己的前途可就毀了。但是,如果就此罷休的話,不知道會被別人如何恥笑。自己的這些追隨者估計在心里又會掂量自己跟的是否是明主。

茅磊看出了林越的尷尬境地,立刻就明白。成浪的確是故意把林越擠退到這樣的境地,如果成浪在這件事情上鬧開的話,林越就不僅可以拉攏到一個強大的盟友,更可以讓林越在武林中顏面掃地,于是茅磊上前婉轉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是邱鵬仰慕春蘭和夏月兩位姑娘的芳容,聽說這兩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此刻正在成學長這里,所以就忍不住過來看看。”說著,還把邱鵬向前推了推。把問題的焦點推給邱鵬,的確是一著妙棋,這樣一來,不管發生什么樣的爭執,都不能夠委過于林越了。而雖說邱鵬作為一個新冒起的明日之星,可是在這關鍵的時刻,必要時還是要棄卒保帥的。林越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邱鵬只好勉為其難的向前走了兩步,向眾人見了個禮說道:“不好意思,打擾各位雅興了。我久聞春蘭和夏月兩位乃是花國佳麗,名震武林,原本林社長說今天晚上一定能夠目睹兩位絕代佳人的仙姿,沒想到來到之后,竟然慳吝一面,所以,小子冒昧,只好前來攪局了。”

成浪頗有深意的朝邱鵬與林越看了一下,然后臉色陰沉,忍不住發作說道:“邱鵬,你不是一般的學員,你作為我們學院有數的高手,你現在所做的一舉一動都在代表著學校的形象。拜托你注意一下你的行為,不要給大家丟臉,特別在破曉早報的主編面前。你難道想讓我們七傷學院跟著你上頭條嗎?”

歐陽南風朗聲長笑,聲震屋宇,這才大聲說道:“成公子不必介意,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呢?”說完,轉頭微笑著,一邊打量著邱鵬一面說道:“你就是邱鵬?剛進來就聽成公子講邱少俠天縱之才,武學藝進入三流之境,乃學校新一代的第一高手。只是沒有想到,你不僅劍術好,人也這么風流倜儻,這倒是很對我的胃口。”

成浪本來是要借題發揮,讓歐陽南風這一說,反而不能因此而譴責邱鵬了。怔了怔,勉強說道:“既然歐陽主編如此寬宏大量,邱鵬,我也不再追究你的失禮,請你速速離開,不要打擾我們的酒興。”

其實按照邱鵬的意思,就這么退回去算了,不過,現在領頭的可不是邱鵬,因此邱鵬轉頭望了望站在他身邊的林越和茅磊。茅磊微微搖頭,林越則是滿面怒色。邱鵬心中明白,他們本來是氣沖沖地做出興師問罪的樣子,沒想到沖進來卻這樣虎頭蛇尾的退出去,而且看起來像是被成浪喝斥出去,實在是太沒有面子,怎么也要挽回一點面子才可以。至于怎么挽回,那就要靠邱鵬自己發揮了。邱鵬抓了抓后腦勺哈哈一笑,不過轉眼間手按在劍柄上,挺直胸膛,突然向成浪跨出三步,眼神突然變得有如鷹隼一般凌厲,邱鵬的上半身微微向前傾斜,就有一股無形的氣勢,突然向成浪壓過去,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在這種強大的氣勢壓迫之下,還有著一種似有似無的殺氣,讓成浪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只要稍微有所動作,邱鵬的長劍就會刺入自己的胸膛。雖說成浪也是打通了任脈的學校第一高手的有力爭奪者,可是在精神的修為上他與邱鵬相差可有好幾條街的距離。此時盡管他心中也明白,邱鵬應該沒有這個膽子,但是這種感覺竟然如此的真切,仿佛是邱鵬用他的眼睛將這種心意向他傳了過來。因此他無論如何都不敢一動,甚至連說話都不敢張嘴。

邱鵬臉上此刻仍然流露著和他眼神完全不相配的渾不在意微笑:“我還沒有見過春蘭和夏月這兩位小子夢寐以求的絕色佳人呢。成學長何等吝惜,竟然不愿意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看上一眼嗎?”

成浪在邱鵬無形的壓力籠罩之下,不由自主地心神微亂,這時候,坐在他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突然跳了起來,擋在了邱鵬和成浪的正中間,企圖為成浪卻蘭斯的壓力,大聲喝道:“你敢對成公子無禮!”邱鵬那凌厲的目光,在那年輕人的臉上一掃而過,朗聲說道:“你是誰?”那年輕人感覺到邱鵬那目光猶如實質一般,仿佛要穿透他的內心深處,心中一陣虛怯,用力地挺了挺胸膛,大聲地說道:“我是段東華。怎么樣?你想跟我較量較量嗎?”

邱鵬并不知道段東華也是學校十大高手之一,是一位除卻任督二脈外,其他經脈全部打通的十層高手,哂然說道:“我何嘗對成學長無了禮?我難道不是正在向成學長請示嗎?不信你問一問成學長好了。”

段東華怔了怔,本能地回頭向成浪看去,見到成浪仍然是一副在邱鵬氣勢威逼之下的樣子,看起來,雖然他站在了成浪和邱鵬之間,但是竟然絲毫都不能夠影響到邱鵬心意所鎖定的目標,絲毫都不能夠減輕成浪所承受的壓力,仿佛自己對邱鵬所發出的殺氣,邱鵬一點反應都沒有,一點都不受影響。

這時,旁觀的幾個人,也都看出了其中的奧妙,莊昊天首先鼓掌大聲說道:“精彩!精彩!原來邱鵬的心法口訣已經練到了心意鎖敵的境界,看起來,剛才那一戰,你似乎還有所保留呢。”事實上,邱鵬對他自己能夠自由地駕馭自己的氣勢,也覺得非常驚訝。在一般的高手之間,這種氣勢的相互糾纏,完全是通過微妙的精神感應本能發出。當段東華向邱鵬顯示出攻擊意圖的時候,正常情況下,邱鵬必須分神來抵御段東華的殺氣,自然成浪的壓力就會減輕,但是遺憾的是,邱鵬的精神里仿佛完全不受段東華的影響,一直鎖定著成浪。而莊昊天所說的那個什么心法口訣自己根本沒有修煉過,而自己在對戰時,就好像非常自然的把對手給鎖定了。

而這個時候邱鵬開始明白,氣勢的本質,仍然是來自于精神。,可以使人不僅僅能夠不受其他人的氣勢影響,而且還能夠主動地控制自己的氣勢,去給敵人強大的壓力。

這時,成浪卻認為剛才那一戰,對邱鵬的論斷仍然是錯誤的。因為,能夠擁有這么自如的控制住自己氣勢的學員一定不是普通基礎級十層學員,所以,這時,成浪又高看了邱鵬一眼,認為眼前的這位少年,可能已進入三流之境。或許就是七傷外院的第一高手。

邱鵬轉過頭,向歐陽南風笑了笑,大家忽然發現,邱鵬整個人仿佛突然之間放松了下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松了一口氣。事實上,邱鵬全身的姿勢沒有絲毫的改變,就連肌肉的緊張程度也和剛才沒有任何區別,這種邱鵬忽然之間放松下來的感覺,完全是一種精神的放松。這時候,成浪才感覺眼前一亮,能夠順暢地呼吸,思維也正常了起來。

邱鵬向成浪說道:“成浪學長,讓你受驚了。”一邊說,他的目光一邊梭巡著夾雜于幾個男子之間一群鶯鶯燕燕的少女,他的目光猶如春風一般,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瀟灑魅力,讓這些少女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迷醉失神的神情。最后,邱鵬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莊昊天的左側,和歐陽南風右側的兩個少女。這兩個女子看起來都不過十八、九歲,相貌氣質俱佳,只不過,坐在莊昊天旁邊的那個女子,膚色極白,臉龐微豐,給人一種豐盈恬靜之美,而坐在歐陽南風右側的那個女子,臉頰稍瘦,坐在那里,有如風擺荷葉,給人一種飄逸秀麗之美。

邱鵬毫不掩飾地一瞬不瞬在這兩個女子臉上注目了半晌,這才說道:“這兩位想必就是春蘭和夏月兩位姐姐。果然不愧是國色天香的稱號,今日能夠一睹芳容,實在是三生有幸,此生無憾。”他的語氣之中,充滿著一種坦誠懇切的味道,所以盡管是對兩個人品頭論足,有所無禮,但是卻絲毫不讓人覺得有冒犯的感覺。說完,便要轉身離去,歐陽南風忽然急忙抬手說道:“慢著。邱鵬,難道你這么看上一眼,就滿足了嗎?”邱鵬轉過身,向歐陽南風行禮坦然說道:“能夠目睹兩位佳人的仙姿,就已經是常人夢想不能企及的榮幸,邱鵬一介凡夫俗子,何敢有非分之想。更何況——”說到這里,邱鵬的語氣稍微停頓:“只是看這一眼,兩位的絕世仙姿就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坎之上,足以讓我此生永遠不忘。難道這還不夠嗎?”春蘭和夏月眼中都不由得流露出詫異、感激、傾心、迷醉的神情,目光注目著邱鵬,顯然都被邱鵬的這幾句話所打動。而邱鵬自己也十分的驚訝自己居然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這和以前的那位一到美女面前就臉紅的少年有著天壤之別了。而這翻話好似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口。其實,邱鵬并不知道,當初不僅他本身的體質得到了質的提高,就連他的精神也一下子提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以至于當他全神貫注時,自己的精神也就自然而然的把更適應當時的話給說了出來。

歐陽南風哈哈大笑:“邱少俠果然不愧是風流少年、花國能手,只需要這幾句情話,就把在座所有女子的心都俘虜了去,看來,老夫在花叢之中混跡十幾年,今天還要向邱少俠多學習呢。”

眾人向那屋子里陪侍的女子們看過去,果然看到所有女子的目光都注視在邱鵬的身上。春蘭突然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清晰婉轉,給人一種甜絲絲的感覺:“承蒙邱鵬公子垂注,賤妾蒲柳之姿,行跡風塵,實在不值得君子垂憐,如蒙邱鵬公子不棄的話,何不改日來此一會呢?”

本來,在這種情況下,陪侍之人如果開口說話,與爭執之中的某一方客人訂下后會之期,是很犯忌諱的事情,很容易得罪其中一方。但是此刻春蘭說出這句話來,在場的人卻覺得非常的合理自然。夏月也開口說道:“錯過今天,邱鵬公子可一定要來呀。夏月隨時掃榻以待。”

到這里,眾人無不知邱鵬的確已經在這兩位少女的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歐陽南風笑道:“既然你們都有相惜之心,我如何能夠沒有成人之美?再說,邱鵬公子風度翩翩,也的確令我心折,如果春蘭和夏月兩位姑娘愿意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成全,讓她們到林公子那邊,和邱鵬公子聚一聚。”

說到這里,他的話音一轉:“只不過,老編我是不能夠代替莊公子來作決定吧?”本來,說到這里,一般的人聽了歐陽南風的話,都會順水推舟,給歐陽南風一個面子,同意春蘭和夏月離席,沒想到莊昊天冷然說道:“我倒是也不反對。歐陽主編有成人之美,難道我就沒有?只不過,知道的人,以為歐陽主編是成人之美,不知道的人,只不過是聽說邱鵬公子在成公子招待竹歐陽主編宴飲的時候公然闖入,將春蘭和夏月兩位姑娘搶走的,這不僅僅是不給成公子面子,就連歐陽主編和我,也要被別人恥笑。”

歐陽南風怔了怔,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那莊昊天顯然說中了他的心里去了,其實也可以說,是說中了所有男人的心里,畢竟在一眾美女面前,每個男的都希望自己是最耀眼的那位,自然誰的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軟蛋的。

莊昊天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更何況,無論邱鵬如何藉詞推脫,他始終是明目張膽、肆無忌憚地沖進來,做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如果這樣,歐陽主編還要有成人之美的話,似乎也過于委屈歐陽主編了吧?不知道別人會怎么說這件事情呢?特別是邱鵬宴前手按長劍,不軌之心已然明顯,為了這兩個女子,竟然會有不惜和成公子動用武力的意圖,不知道的人,還當是我們害怕了他的戰技,被他的武力所脅迫,恐怕不僅會對貴報業有影響,就連堂堂的江湖十二大勢力幽浪幫的聲名大有影響吧?”

聽到莊昊天說到這里,歐陽南風的臉色不僅僅只是難看,而且是非常的陰沈。邱鵬心中暗叫不妙,莊昊天的這一番話,推波助瀾,搬弄是非,立刻把歐陽南風對邱鵬的好感打消了一大半。讓人感覺邱鵬的行為果然是在惡意的挑釁,而不僅僅是一個風流少年的輕浮舉動,甚至還會讓歐陽南風產生一種被欺騙且受侮辱的感覺。可是,自己和那莊昊天并無過節,今天,也不過和他是第一次見面而已。難道真如以前父親所說的,槍打出頭之鳥,不過就對方那幾句話看來,這個莊昊天的確對人性有著深刻的了解,并且善于利用人們這種心理的弱點。

成浪當然不會錯過機會落井下石:“歐陽主編可不要被這小子擺出來的假象所蒙騙了,他自恃自己戰技高明,剛才拿著長劍威脅我們交出春蘭和夏月,乃是眾所目睹,這哪里是瞧不起我成浪啊?根本就是瞧不起歐陽主編啊。如果春蘭和夏月真的被他帶走的話,我們整屋子的人以后可都不用去見人了。”

坐在歐陽南風的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許波終于站了起來,身為歐陽總編的貼身保鏢,生性沉默寡言,但是性子脾氣卻非常地暴烈,歐陽南風還沒有回答,他已經站了起來:“小子,既然你這么狂,那就等贏了我的手中長刀,再來向我們總編要人。”說完手執長刀的刀柄處。

而邱鵬轉頭向他看去,他的目光和許波冷然的眼神糾結在一起,給人一種二個人的氣勢突然碰撞的感覺。然后,兩個人僵持片刻,邱鵬突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要退便退,收放自如,神情說不出的瀟灑。

這時那許波突然揮刀撲上的同時,而邱鵬卻仿佛有預料似非常自然的向前跨出一步,而這一步,邱鵬走的是那么的自然,好似就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的那樣悠閑。這一步看起來仿佛是往許波的刀上湊了過去,實際上只有許波自己知道,邱鵬這簡單的一步,正好將他所有刀勢能夠施展的空間全阻斷了。換而言之,在他發出這一刀的時候,原本是準備到最后一鴦那才將刀勢完全展開,但是由于邱鵬向前跨了一大步,使兩個人之間的空間突然縮短,導致他的刀勢變得閉塞,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不過最奇特的是,邱鵬這一步向前跨得不早不晚,就是在許波出刀的那一鴦那,讓許波連變招的機會都沒有。正常情況下,許波現在應該迅速后退,重新展開進攻,遺憾的是,他現在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少年碎尸萬段,所以猶豫了一剎那,就在這一眨眼之間,蘭斯迅速的抓起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帶著凌厲的勁氣撲面而來,重重地撞在了他手中的刀上,一股強大的慣性力,讓那許波手中的長刀居然脫手而出,飛了出去。下一刻,邱鵬手中的筷子頂在了許波的的額頭。一切突然靜止。許波瞠目結舌地望著放在頭頂上的筷子,額頭清楚地感應到了那筷子堅硬的程度,眼睛瞪得滾圓,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此時的邱鵬,虎目中透露出威嚴的氣勢,臉上閃爍著冷厲的光芒,與剛才的神態完全不同。但是就在這剎之間,邱鵬忽然臉色緩和起來,手一甩扔掉了手中筷子,臉上又重新露出了溫和的微笑:“這位兄臺是想和我切磋的吧。就這樣點到為止行了吧。”其實,若真是擺開架勢兩人在空曠的比斗場比的話,邱鵬應該不敵對方的,畢竟邱鵬本身的功力和對方相差甚遠,可是在這種小空間里的話,邱鵬就非常占優勢了,因為邱鵬被那基因改造過后,自身的身體靈活性遠勝于常人,并且,還有他那堪比一流高手的精神力,也是他料敵先機,取勝的最大關鍵所在。而這時,群英廳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邱鵬,從剛才那氣勢看來,那許波應該是三流好手了,可現在還是敗在了邱鵬的手里。眾人神情各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林越,成浪一眾學校內的學員則是用驚嘆的眼神看著邱鵬,心中早已對邱鵬學校外院的第一高手的地位堅信不移了。冬瓜和孫杰對邱鵬能擊敗自己也不再耿耿于懷,畢竟人家連三流高手都這么輕描淡寫給擊敗了。馬元臉上帶這激動的神情看著比自己都要小的學弟,眼中滿是敬佩之意,那莊昊天也難掩眼中的驚訝之情,不過馬上就被那微微上翹的嘴唇給代替了,不知道心中在想寫什么,歐陽主編并沒有因為自己的保鏢出丑而對邱鵬大家斥責,只是很自然的對邱鵬笑了笑,整個包廂內只有他最鎮定,畢竟作為破曉早報的主編,見識了太多的天才高手,就算眼前的邱鵬是二流高手,他也不會太失態,當然如果是這么年輕的一流高手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因為十來歲就進入一流的話將來進軍先天的把握絕對超過五層,而先天絕世強者一個個都是需要仰視的人物,對于能進入先天天才自然要趁早巴結的。不過要是大家知道邱鵬只是才修煉沒幾天的話,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表情了。

這時邱鵬露出懶洋洋的微笑,這才說道:“想看的已經看過了,邱鵬現在已經心滿意足。歐陽主編一片好心,邱鵬心領了,只不過,小子現在已經興盡,要回去喝酒了。諸位請在這里慢慢享用。”然后頭也不回的出了包廂。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眾人坐回原處,林越朗聲笑道:“來,邱鵬,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給我們大伙兒出了一口惡氣。”茅磊也松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剛才的情況也真是危險得很。真是沒有想到,那成浪竟然故意把歐陽主編和莊昊天請到一起,如果社長堅持要回春蘭和夏月的話,必然大大地得罪歐陽主編和莊昊天他們,這樣麻煩可就大了。”成浪冷笑,說道:“想必是剛才氣焰受挫,所以馬上就想了這個計策來害我,現在我一直在家族中處于風頭浪尖上,家族里的一些人都希望我能出點什么差錯,好收漁翁之利呢。”“所以,如果我得罪了那歐陽主編的話,讓歐陽主編借題發作,即使爺爺不會因此而懲罰我,也必然會給爺爺留下我不識大體的印象。”說完,林越轉頭向邱鵬說道:“邱鵬,可惜的是,我給你準備的春蘭和夏月可就沒法子陪你了。要不,我讓胖老板多送幾個美女來,供你挑選。”

邱鵬連連搖手,“不必了,不必了,這樣就很好。”邱鵬心中始終是不習慣這種作風。對于女色,邱鵬寧愿敬而遠之,畢竟他才15歲,對于這方面的需求還并不高,現在見林越應拿不出出色的美人而自責時,邱鵬自然非常樂意順水推舟的拒絕了林越的‘好意’。

林越見邱鵬執意不肯,也不好硬來,只好作罷了。

“林老弟(現在連稱呼都變親熱了),成浪那人的秉性我就不多說了(那你還說什么呢?),小肚雞腸,有仇必報,陰險狡詐,這些林老弟現在應該自己也深有體會吧。對于我,他還并不敢怎么來對付我,畢竟,我家族背景不是擺設,他是不敢硬來的。而老弟你就不一樣了,背景沒他大,他完全可以請幫派中的高手來對付你,甚至他可以耍手段,聯合莊昊天來開除你,所以兄弟我非常擔心你的安全啊!”林越語氣沉重的對著著邱鵬說。

這時坐在邱鵬旁邊的馬元有點著急的想站起來為邱鵬說幾句話,因為都是江湖平民家庭背景出身,相似背景,讓馬元對邱鵬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剛才看到邱鵬在群英廳,那種把對手玩弄于鼓掌之間的英雄氣概,讓他折服不已,而且那對手都是需要自己這些小人物仰視的學校和武林的高層,這就更加讓他熱血沸騰了。現在的他已經對邱鵬佩服的五體投地,見林越把邱鵬現在的處境分析的如此的危急。自然心中非常著急,馬元急忙站起來想要說些什么。

邱鵬卻非常鎮定的拉拉馬元的袖子,示意馬元坐下來,馬元見自己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無奈的只好坐在原地。非常奇怪邱鵬看起來竟然一點都不著急。

其實邱鵬早就看穿了林越的意圖。現在越是把邱鵬的處境說的艱難,目的都只不過是為了讓邱鵬領他的情而已,也就是所謂的收買人心的手法。他就是要讓邱鵬認為自己真的已經在絕境中了,造成這種印象,讓邱鵬心中有危機感,才會心甘情愿地拜到他手下。其實他心里對于能有這么一個絲毫不遜色于自己的手下,心中不知道有多么求之不得呢。所以,邱鵬反而鎮定自若,靜靜地等著林越在那里自說自話。果然,林越再三強調了這件事情的困難之后,看到邱鵬并沒有意料中的慌張神情,這才說道:“……當然啦,只要林兄弟以后跟著我,那成浪想動你的話,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付出與我全面為敵的后果,想來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是不會做不符合自己智商的傻事的。”林越意味深長的微微笑了一下,最后那一句話,不知道是對成浪說的還是對邱鵬說的。

邱鵬面色平靜的看著眼前這位英俊的社長,不過此時的對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了,對于一個想靠這種小人的,含有威脅的拉攏,邱鵬是非常反感的,不過此時的邱鵬突然想起了以前,父親在車禍后對自己說過的一段話。“鵬鵬,雖古人說,做人要寧折不撓,可是直到現在爸爸才知道,有時候在面對困難時還是要適當的低一下頭啊,想當初要是岳飛不那么正氣凌然,適當的向昏君低一下頭的話,也不會落得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而抱憾終生,從古至今有多少個忠臣應太正直而葬送自家性命啊,要是當初爸爸”

馬元聽到這句話,眼中熱淚盈眶,激動的站了起來:「社長……」這一刻,馬元真的是熱血沸騰,升起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林越和藹地擺擺手,示意馬元坐下,說道:“邱兄弟以為如何呢?”林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邱鵬。

邱鵬淡淡地說道:“社長,以后我們就是兄弟了。”邱鵬心想林越所說的也不全是杞人憂天,那成浪在學校積威久矣,今天被邱鵬不僅破了他苦心設的一個局,更實實在在的被邱鵬在手下和那主編面前給丟了一個大臉,所以一定會報復邱鵬的,只不過是時間的長短而已。所以,邱鵬現在搭上林越這一號人物其實也不失為一條上策,雖然那林越也不過是位偽君子。不過總體來說對自己還算友善。

“哈哈,好,今天能交到邱兄弟這么爽快的哥們,真的是三生有幸啊,我敬邱兄你三杯。”林越非常高興的打開一瓶價格昂貴PrrrJt香檳,有著“黃金血液”之稱的PrrrJt,產地法國,經過幾十道復雜的手工釀造而成。據說就這么一瓶酒就可以抵邱鵬整整一學年的學費,可見其昂貴。林越分別給自己和邱鵬倒滿后,與邱鵬爽快的干了三杯后朝邱鵬比了比大拇指,“豪氣。”

把酒杯放下后,林越深深的嘆了口氣,眼神黯淡的搖了搖頭,一副非常沮喪的表情,邱鵬一看就知道,以下的對白就是自己問對方的煩惱,然后對方把煩惱說出來,自己的任務就來了。不過邱鵬顯然并不想按照這程序來,頭低著,手中的筷子朝自己桌上的目標進攻,嘴巴和手是配合的天衣無縫。林越只能看著忙碌的邱鵬翻著白眼干著急,卻又不能拿他怎么樣。這時坐在旁邊的茅磊不愧是和林越合作了多年的老搭檔了,馬上就接話道:“不知社長嘆什么氣啊?我們社現在來了一位邱學弟這樣的天才人物,還有什么事值得社長煩惱的呢?”

林越朝茅磊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要不是他吧話茬接下去的話,自己還真下不了臺呢,林越皺著眉頭無奈的說:“你也知道,每年一度的‘四大學院武社友誼賽’要召開了,而往年我們都只能拿個第三名,說好聽點是季軍,難聽點就是倒數第二。按規矩六年級學生不可擔任社長,所以明年我就不能再擔任社長這一之稱了。說來慚愧,兩年前我們還一直是冠軍的有力競爭者,可是在學長們紛紛畢業,社長之位交到我手上時,就成了魚腩之社了,每年成了最后一名的有力爭奪者了。要知道上一任學長把這位子讓給我時,曾對我說過,要讓我把輝煌延續下去,可是我沒有做到。而后天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心里沒底啊!!!”

茅磊不解的說:“社長,我們社不是來了邱學弟了嗎?你怎么還這么擔心呢?我覺得今天的比賽我們拿冠軍應該沒問題的。”

“我們有新鮮血液加入,難道別人就沒有嗎?聽說其他三個學院都有好手加入,而那姜灶學院的武社社長黃亮據說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已經到了三流之境的巔峰,在百曉生新秀潛力榜更是從去年的98名前進到了75名了,我們的前途不容樂觀啊。”林越那憂心憂慮的表情不像是假裝的。可能那黃亮的實力真的讓他感到絕望了。

這時茅磊也憂慮的默不做聲,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社團能拿第一,可惜既生亮,何生瑜呢?要是沒有那黃亮,茅磊還會認為四個社團內,邱鵬完全可以一個人搞定,可是那黃亮可是三流巔峰境界啊!是隨時都可以跨入二流的好手,在十多歲的少年中,三流巔峰絕對是天才的表現,是那種讓人絕望的天賦,而那百曉生新秀潛力榜,則是把整個江湖中二十歲以前的少年高手排的一個榜單,而黃亮能排75名,這絕對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績。而雖然邱鵬剛剛擊敗了一位三流好手,可是在座的各位只要眼力不是太差的,基本上都能看出邱鵬勝的非常僥幸,要是真的實打實的比,局面就不一樣了。

“比武?”邱鵬疑惑的說。本來他還以為林越是想讓他對付成浪的,哪知他據讓是為了大家的榮譽,雖說他有點私心,但他的出發點卻是好的。

“恩,是的,而且是生死決斗!”林越沉重的說。

“生死決斗???那你們大家?”邱鵬非常驚訝的看著林越。既然是生死決斗,那么林越作為參加了好幾屆的‘老人’,怎么現在還活著,聽他意思,學校社團已經好幾屆沒拿第一了,那不是表明社團每年都要全軍覆沒,可是大家都活的好好的。

茅磊驚訝的看著邱鵬,“邱學弟難道不知道‘虛擬現實’公司嗎?”

邱鵬很老實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確實不知道有這公司。“‘虛擬現實’科技公司,作為武林中四大超然勢力之一,他們所所依仗的是科技上的壟斷,在科技上,他們近來突破性的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完全模擬現實的科技,雙方只要帶上頭盔并且連接上網絡,就可以進入到另一個和現實一樣的空間,在那里你的實力和現實中的一模一樣,不會有一點的不適應,就算在這空間里被殺了,可是你在現實中還是安然無恙,下次進入空間的話還是一條好漢。這也就解決了武林人士生死決斗的傷亡。對于我們武林來說這絕對是一個福音啊!”

邱鵬聽后咋舌不已,這種技術邱鵬曾聽父親說過,不過據說還只用于醫療和部隊中,只在社會的一些富豪中流傳,而且還不能做到完全模擬,這虛擬現實公司也太牛,逼了點吧,不過剛剛聽那茅磊說,有四大超然勢力,不知道初了這虛擬現實公司還有哪三大勢力?

“是啊,四大超然勢力確實個個來頭不小,百曉生媒體,情報消息獨步天下,他們的消息網絡遍布世界各個角落。‘萬三錢莊’,分行開遍整個武林,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他們的分行。‘超級傭兵組織’,是每個喜愛冒險的武林人士去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接到無數的奇怪的任務,可以為了完成任務,踏遍整個武林。‘虛擬現實’科技公司,讓武林徹底擺脫了古老的通訊方式,讓大家不再用飛鴿傳,手機和電腦就可以解決了。”林越感慨的說,這時邱鵬才了解到,武林才剛剛向自己敞開,還有太多的未知等待著自己去解決。

對于林越的解惑的話語,邱鵬投桃報李:“社長,對于你說的黃亮,我沒和他有過交集,所以我也不敢保證我一定能勝他,但是,在比武中我一定竭盡全力去比武,無論輸贏。”

林越呵呵一笑,然后開始和邱鵬談了一些比賽的規則:比賽是五人制淘汰賽,比賽規則和那街機拳王差不多,一對一的比賽,贏的選手一直待在場上,輸的一方再派下一位選手,直到哪一方五人全部被殺。雖說很殘酷,不過這項比賽卻在學生中很有影響力,來看比賽的學生非常多,這也導致了林越想拿下冠軍的決心,自己現在是五年級了,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再不拿出點成績出來,家族里的哪些別有用心的人就該站出來在爺爺面前胡說八道了。那樣的話,雖說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可是自己在爺爺心目中的形象就不那么完美了。現在聽到邱鵬能夠面對三流巔峰的黃亮不曾畏懼,自己心中一陣慚愧,自己還沒比就沒有信心了。

林越激動的站起來握住邱鵬的手:“邱兄弟,你真是我的富星啊!!!”茅磊也微笑的看著邱鵬,對于邱鵬的強勢加盟,茅磊也開始對那早已不抱希望的冠軍,開始有了期待,或許,在自己畢業前,真的可以拿到一個冠軍頭銜呢?

當夜幕降臨時,漆黑的夜像調皮的孩子催促著人們往學校趕去。借著冬天幽冷的月光,邱鵬把玩了一下手中的一張錢莊金卡,樣式和世俗中的那些銀行卡一樣大小,用途和使用方法也一樣,在武林的、各大小鎮都擁有先進的取款機。不過唯一和世俗區別的是,世俗界銀行有N家,而武林中只有一家——萬三錢莊,據說是史上最富有的沈萬三所創,流傳至今,和百曉生媒體,虛擬現實公司,超級傭兵組織一樣,超脫與一般幫派,從不做與其他幫派為敵之事,自然也沒有人敢打他們注意,雖說他們四家家不在武林勢力排行榜之列,不過,江湖中沒有一個勢力敢小瞧于他們。

而邱鵬手中的這張錢莊卡,是林越走之前硬甩給他的,目的也是為了收買邱鵬,加深邱鵬對自己的感激度,也讓邱鵬在后天的大賽中竭盡全力。據說里面有100塊青花石,密碼是12345,邱鵬來學校時間雖不長,不過對于貨物的價值也有了一點大概的認識。江湖中屬性內功秘籍,分為天,地,人,玄,黃。五個等級,而每個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個檔次共15級。屬性內功心法在江湖中是非常昂貴的,因為就比例而言,能夠突破到十層的武林人士,十個人也就兩個人而達到三流之境的就更少了,二十個人里面才能產生一位三流好手,正因為好手急缺,所以請這些好手的年薪就比較高,所以把那心法秘籍也水高船漲,一本黃階的低級心法需要60綠花石,而心法每提升一級,價值都差不多提高5到10倍,不過天階和地階心法,那是有價無市的,因為那種心法只存在于一流勢力中,可他們會缺錢到販賣鎮派武學嗎?所以林越贈送的那100塊青花石就相當于一本黃階中級心法而已。

“鵬子,怎么樣,今天破了你處男之身了嗎?”一回來,胖子就擠眉弄眼的問邱鵬。

“收獲不錯,一出手,八方來所有姑娘的心都被我偷走了。呵呵。”邱鵬難得的也和胖子開了次玩笑。

“那你見到春蘭和夏月了嗎?”胖子非常期待的問。

“怎么,她們很有名嗎?”

“有名?豈止是有名,她們可是我們學校中所有男生心目中最想過一夜情的對象啊,你說有名嗎?”胖子對邱鵬居然連這么點常識都不懂,感到非常沉痛,現場給邱鵬來了一次掃盲補習。“那你今天見到了嗎?”

“如果,八方來沒有兩個春蘭和夏月的話,我確信,我見到了她們。”邱鵬聳聳肩非常瀟灑的說。

“那有沒有和她們有什么親密接觸呢?”胖子用炙熱的眼神看著邱鵬,希望在接下來中,邱鵬能現場給自己來一段邱鵬和春蘭夏月的那點事的口述版。

“有啊。”

“你們到什么程度?接吻,還是互相觸摸對方身體。”

見邱鵬曖昧的搖頭后,胖子瞪大了眼睛,口氣夸張的問:“難道!難道,你們零距離接觸了?哦,天吶,吃白米飯,喝免費湯,每頓省下半塊赤花石,只為了在有朝一日能和她們共度的胖子,你傷不起啊,你傷不起!!!”

“也沒有,我們不過是,你看到了我,我看到了你的關系,你說,我們到了什么程度?”邱鵬戲謔的說。

“靠,”胖子比了比中指,“你太讓我失望了,這么好的機會居然都錯過了,又不用你花錢,你給人家省啥子錢吶?你以為你給別人省錢,別人就感激你啦?搞不好別人以為你2呢,你以為你不搞春蘭夏月就是柳下揮啦?搞不好別人以為你陽,痿吶。”胖子痛心疾首的說,神情說有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你和你那位的咋樣了。”邱鵬拿出中午借的基本招式隨手翻了幾頁問道。

“你走了我哪敢和她聊啊,萬一她開視頻怎么辦?難道我說視屏壞了?”胖子黑著臉埋怨的說。

“那倒也是,不過難道你以后和她聊天都要我來作陪啊?”邱鵬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胖子。畢竟這事擱誰身上都會覺得別扭。

“嘿嘿,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你做兄弟的不會見死不救吧?”胖子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訕笑道。

邱鵬無奈的搖搖頭,然后隨口問道:“那莊昊天是誰?”

“哦,他是我們校長的大公子,六年級的,不過平常很低調,不過身邊還是有一群追隨者的,基本上以教師子女為主,被稱為本土幫,在學校內也算一大勢力吧,不過,其實力如何,至今無人知曉。不過個人覺得他很神秘,我認為他才是我們學校的外院學生中的第一高手。對了,你問我這干嘛?”胖子疑惑的反問道。

“能說說我們學校的一些大勢力嗎?”邱鵬問。

“看在你這么好學的份上,本帥哥就滿足你,本來賣情報是要收費滴。”在胖子的敘述中,邱鵬了解到,現在學校有兩大派系,一個是林越的武術社團,一個就是成浪的太子黨。武術社團的成員多為平民子弟,不過多為高手,走得是精英路線,就學校的十大高手而言,就有3個除了正副社長外還有一名10層高手,當然現在還得加上一個邱鵬了。而太子黨,顧名思意,走得是社會背景路線,里面的成員多是一些有身份,有背景的成員,雖說明面上的實力比之武術社團稍遜一籌,可是正要斗起來,太子黨一點也不會遜色于武術社團,甚至要高出一籌。而這兩大勢力也在學校里或明或暗的斗過了好幾回了,因為差距相差不大,所以一直沒有分出個勝負來。除了這兩大勢力之外,還能稱的上勢力的就只有莊昊天的本土幫,勢力比之這兩大勢力遜色了一籌,不過并沒有加入到爭斗當中來,是屬于中立幫派,而因為局勢所致,兩大勢力都不敢與他正面為敵,因為,只要莊昊天的本土幫偏向任何一方的話,那一方就有絕對的優勢來吞并了另一個勢力。所以才導致了莊昊天的超然的地位,雖說,自己的勢力不如其他兩大勢力,不過,他們倆也都要給他面子。今天林越見到莊昊天和成浪一起喝酒后臉色這么難看的原因。

“學校后天就是四大學校武社的比斗大會了吧?”邱鵬問道。

“恩,可是我們學校的武社太垃圾了,每年都是最后一名的熱門,我看今年也是,甚至可能比去年的排名更低呢?”胖子一臉不削的說。

“為什么啊?”邱鵬問。

“你應該知道,大賽是五人制的吧”,邱鵬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去年我們學校武社參加大賽的五位成員分別是正副社長,還有一位是原來學校十大高手的六年紀的學長,現在已經畢業了,要知道,去年參加大賽的五人中有四人是我們學校的十大,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那么的傷人,被那姜灶中學的黃亮一人橫掃了,最后只能落得一個第三名的位置,而今年聽說那原來第四名的正場學院來了幾位很有天分的社員,今年他們實力比之往年提高了不知一個檔次,我們學校遇到他們只有一個下場,被橫掃,這不是在掃自己威風漲他人士氣,而是事實。你或許要說,那其他兩個學校呢?那兩個學校名氣擺在那里,自然不缺乏天才學院,所以他們的實力只會在提高不會有所減弱。你想想在對方增強,我校實力削弱的情況下,你覺得我們學校還有機會嗎?”胖子一副某個手機的推銷員一樣,唾沫飛濺,手舞足蹈。

邱鵬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自己肩上肩負的擔子還真的很重呀,然后拿起中午借的幾本剖析基礎招式的看了起來,沒多久,邱鵬就被里面的內容所吸引了,并不時的用手耍上幾個招式。邱鵬現在就像一塊海綿一樣擷取著中的招式精華,好多以前所不明白,不了解的疑惑好像一下都明了了,有些自己以前面對對方攻來的招式,會選擇避開,可是這一避,面對的對手是一般人的話還好,要是面對以氣勢見長的高手,哪怕你避的再完美,再理想,你也已落入下風,那么接下來就要面對,對方狂風暴雨式的進攻,到最后,輸的一定會是自己。所以,有好多地方的注釋,讓邱鵬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鵬子,聽說早上你與吳羨妮一起吃過飯?”胖子突然問在全神貫注看中的邱鵬。

“恩。”邱鵬隨意的回答。

胖子表情嚴肅的說:“鵬子,你也不要怪我多嘴,你要是想省心一點的話還是離那吳羨妮遠一點,人家是風暴中的人物,追求者非富即貴,沒兩把刷子的男孩是不敢追他的,所以”胖子憂心忡忡的看著邱鵬,他不想自己第一個可以和他這么搭的哥們毀在了紅顏上,當然他也是有點私心的,他的以后的幸福可都在邱鵬的身上,他可不想邱鵬壯志未酬身先死啊。

這時,邱鵬也正好把那本看好,放下后說:“胖子,放心,我有分寸。”然后皺了皺眉頭問:“奇怪,我們武社中怎么都是些徒手招式啊?怎么沒有關于劍招的解析呢?”

胖子拿過旁邊一包口水豆,放嘴里幾粒說:“哦,你要是想學劍招可以去找教導主任,教導主任在劍招上的造詣可是很高的。不過那得看他是否肯教你。”

邱鵬心想要是我就徒手和其他學院的社員交手的話,吃虧是很大的,畢竟這次比賽勝負是一方身死,而自己又不是三流好手自然沒有到達手刀的水平,自然手執一把劍的話,成功率才會高一點,可是今天借回來的里沒有一本是介紹劍招的籍。看來明天還真要去找一下教導主任,可是他會搭理我嗎?難道要去找林越想個辦法?想想這幾天還真有很多事需要忙的,明天不僅要去找教導主任拿學一下劍招還得去吳羨妮的舞蹈社團去報道,一想到明天又要見到吳羨妮邱鵬就一陣發憷。就算邱鵬面對那破曉早報的主編,十二大勢力公子哥成浪,校長公子莊昊天之流的人物都沒半點異色,可是只要一想到吳羨妮,邱鵬就有點毛骨悚然了,吳羨妮武功又不高,可是每次面對她時,自己總被她吃得死死的,那種感覺讓邱鵬這種注重精神修行的帥哥來說是非常悲慘和不愿的。所以才會從心里排斥與吳羨妮的相處。可是一顆騷動的少年的心又是特別渴望再見到她,所以這種感覺特別的糾結,讓邱鵬晚上做夢時都一時咧嘴一時皺眉。

“喂,呆子,該去報道啦!”當邱鵬正在感慨一節無聊的解毒課結束時,窗外的一個異常清脆好聽的女聲喊道。這時,邱鵬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克星吳羨妮了。

而班里的所有人都循著聲音往聲源處看去,見是七傷學院的第一花魁吳羨妮時,無論男女眼神中都呈現出癡迷的神色,吳羨妮那青春靚麗的美吸引的對象絕對是不分性別和年齡的,你沒看那解毒課的老頭也正使勁擦拭著自己的鏡片,好使可見光度更高點嗎?

胖子吞了吞口水,手臂撞了一下邱鵬,放低聲音試探的問:“找你的?”

邱鵬撇撇嘴,無奈的站起來,輕輕回了聲:“恩。”

胖子拍著腦門,一副非常郁悶的神態:“你現在快成全校公敵了,男人婆你說我們要不要與他劃清界限啊?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呢!!!”

姜春莉也很是驚訝的看著向教室外走去的邱鵬,用訝異的口吻問胖子:“他們是什么時候搭上話的?而且好像關系不錯的樣子?”

“你難道不知道?”胖子疑惑的回答:“昨天和吳羨妮吃早飯的就是鵬子這家伙啊。”

“原來是鵬子啊,我昨天就聽說一男的和吳羨妮一起去食堂吃過早飯,而且舉止親密,我還以為是緋聞呢。原來是真的啊!!!”姜春莉恍然大悟,然后感慨的對在那咬牙切齒的胖子說。“咦,胖子,你這是什么表情啊?哥們得到愛情我們應該祝福的啊,你怎么好像爹媽被殺后的憤怒啊?”

“我是在為他祈禱,你不要看他現在這么風光,背后想要他命的人不知有多少啊,他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胖子擔憂的說。

姜春莉聽胖子這么一說,倒也覺得胖子言之有理,畢竟背景之類的擺在那里,你沒有什么能力,那么有能力的人自然會除掉你,姜春莉也很擔憂的問:“那現在鵬子不是很危險?”

胖子皺著眉頭點點頭。這時班里的學生見邱鵬和吳羨妮有說有笑(其實邱鵬那時苦笑)的并著肩(被拉著防止逃跑,能不并著嗎?)走了,大家都一陣嘩然,然后就是各自在那打聽邱鵬這位才來沒幾天的新生底細。

”今天被你害苦了,你這么在教室門口一喊,現在大家都把我當眼中釘肉中刺來看待呢。”邱鵬苦笑著說。

吳羨妮嘻嘻一笑:“昨天不是有位大英雄很勇敢的救了一位快要身陷歹徒的弱女子嗎?怎么這英雄的膽子這么小啊?”

“這可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狠不得把我給殺了。”

“呵呵,呆子,那你怕嗎?”吳羨妮彎著月牙的眼睛望著邱鵬。

邱鵬假裝著嚇的直打冷顫,“真的,很怕的,萬一哪天我被他們暗算了,我沒花完的錢怎么辦?他們一定會非常可憐的。”

吳羨妮被邱鵬的傻樣逗的笑彎了搖:“那就把他們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花完他們的。”

“那怎么可以,你可是導致他們如此落魄下場的罪魁禍首,怎么可以把他們的命運交到自己仇人的手里呢?”邱鵬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吳羨妮。

吳羨妮看著邱鵬那逼真的表演又是一陣嬌笑:“你這呆子,想不到你還是蠻有表演天賦的啊。要不要我把你介紹到我們拍客社團啊?社長是我的好朋友,我拉你進去是一句話的事,怎么樣考慮下吧。拍客社收人可是很苛刻的,一般人進不來的。”

邱鵬一陣冷汗,又是一般人進來的極品社團,怎么自己的人品這么好,總是進一些極品的社團啊。邱鵬尷尬的岔開話題:“今天的太陽真好啊,萬里無云。”

吳羨妮抬頭一看,天真的說:“是啊,有時候我真向往向天上的大雁那樣,能夠靠自己的翅膀飛遍世界的每個角落,每個地方都留下了他自由的歡聲笑語。”

邱鵬看著眼前陶醉在自我遐想中的完美的那張臉,心想,或許她并不如表面的那么快樂自由吧。

“呵呵,好笑吧,可是羨妮真的很向往哩,羨妮的夢想加入超級傭兵做個冒險者去世界的每個角落冒險,然后就是學遍各個種族的舞蹈。這樣羨妮就滿足哩。”吳羨妮可愛的朝邱鵬眨眨眼。

然后問道:“呆子,你的理想是什么?”

邱鵬看著吳羨妮想到了父母在地震中離他而去的那種無力感,心里沒來由的一陣特疼,然后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回答說:“我的理想就是學好武功,然后保護好我要守護的人,讓他不再受傷。不準他們再離開我。”

吳羨妮眼睛一亮,“嘻嘻,呆子,和你商量個事好不?”

邱鵬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問:

吳羨妮故作輕松的說:“也沒什么大事啦,就是防止在我冒險的路上遭遇壞人,我聘請你做我保鏢好了。”

邱鵬一陣心驚肉跳,自己在學校里被你摧殘的還不夠,還在打我畢業以后的注意?門都沒有,當然,這些傷女孩子家的話作為一個標準的紳士,邱鵬是不會說出口的:“你哥不是‘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嗎?他武功比我強百倍,你干嘛不找你哥啊。”

吳羨妮嘟著可愛的小嘴說:“他才沒空哩,而且他人又悶,和他一起去冒險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你可以讓你哥給你安排幾個保鏢啊。”邱鵬繼續循循善誘的說。

“那些人還要悶,一天到晚不說半個字,再說我去冒險就是為了避開我哥哥的眼線啦,怎么可以找我哥的人做保鏢呢?我要找我的人當我保鏢。”

邱鵬異常尷尬的說:“你意思是,我是你你的人?”

吳羨妮非常天真的看著邱鵬說:“是啊,你不是我的社員嗎?不是我的人,那是誰的人啊?”

邱鵬暗自慚愧,自己真的是用小人(邪惡)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哦,是我想錯了。”邱鵬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自尊的三有青年,知錯能改是他的良好品質。

“你這呆子想錯什么了?”

“想錯‘你是我的人’這句話了。”邱鵬微笑的說。

這時被邱鵬著重點出是,吳羨妮也有些明白其中的含義了,臉難得的紅了一下,恨恨的看了邱鵬一眼,然后用那芊芊玉手在邱鵬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嬌笑的朝前跑去。

吳羨妮那充滿活力,令人遐想的身姿在奔跑中,一頭披肩的長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處炫目的光彩,邱鵬竟一時看癡了,直到遠處吳羨妮見邱鵬好久沒趕來,才回過頭看去,見邱鵬正傻傻的看著自己,害羞的向邱鵬喊道:“呆子,快點哩。”

這時邱鵬方才如夢方醒。

七傷學院的舞社練功房內,“紫晗,昨天聽社長說今天會有一位帥哥加入我們舞社呢!”一個身材嬌小面容精致的美女對旁邊一位正在做熱身拉腿運動身材高挑,瓜子臉的美女說。

那紫晗露出驚訝的表情詢問道:“是嗎?自從去年那位男社員練舞時對女伴不規矩,被我們社長開除后,就再也沒有男社員加入了。”

那嬌小的美女點頭贊同:“是啊,就是不知道這個男社員最后會不會也因對我們女生不規矩而被社長開除了。”

紫晗一臉不削的說:“男的有幾個好東西,面對我們這么多美女,他要是不窺視的話,那他一定那方面有問題了。所以我覺得那人過不了多久,下場一定是被掃地出門。”

那嬌小的美女一臉惋惜的說:“唉,真希望這個是例外,不然面對一群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還真有壓力啊。”

“咦,社長他們來了呢。哇,還真帥呢。”嬌小的美女張大嘴巴處于花癡狀態,無意識的紫晗說。

紫晗怔了怔,表示贊同,邱鵬雖一身隨意的打扮,但他身上那種秀氣與霸氣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他獨有的風格,那種奇異的氣質,對于這些真處于花季懷春的小女孩來說,絕對是致命的。而旁邊青春靚麗,活潑動人的羨妮,那一瞥一笑,姿態動人,仿佛身上每一個細胞都隨著她的走動而翩翩起舞。兩人同樣令人側目的俊男美女走在一起,有如一對璧人,是那樣的相得益彰。

練功房的一群美女看的都仿佛癡了,都紛紛停下了自己的功課,這時,練功房顯得靜悄悄的。

吳羨妮轉過頭來,嘴角微微一翹,透出兩個甜甜的酒窩,調皮的說:“呆子,還不快自我介紹一下哩。”

邱鵬也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青春逼人的美女,難得的有點靦腆,臉居然微微有點發紅:“你們叫我鵬子好了。”哎呀,這么多美女,這日子叫我怎么過啊,如果把美女比作紅顏,古人常說紅顏禍水,那現在這么多的禍水,我這那時在舞蹈社啊,明明是在洪水社啊。一個吳羨妮就夠我頭疼了,現在又有二十來個,我悲慘的命運真的是剛剛開始啊。邱鵬心里的這些話要是被胖子聽到后,不知道會有何感想,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邱鵬一定會再次遭到胖子的一陣嫉妒。

“嘻嘻,以前經常聽姐妹們說,我們社團沒有男生,訓練沒有滋味,生活沒有樂趣之類的話,今天,我就從千千萬萬個應聘者中挑選了一位,長的還算對得起大眾,人品對的起人民的小伙子。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大家能夠和這位小伙子好好相處,讓他融入到我們大家庭中來。”吳羨妮老氣橫秋的雙手插著小蠻腰在一群美女面前用一副正兒八經的領導口吻訓話。

邱鵬一聽就急了,“什么???我是唯一一個男社員?你不是說有其他男社員的嗎?”邱鵬一直以為,舞社中是不止他一個男性社員的,在他想法中,男社員可能沒有女社員那么多,不過最少也有那么幾個的。可是剛剛聽吳羨妮的意思是,自己現在是社團唯一一位男社員,這還了得。以后怎么面對胖子啊(胖子知道后還不口水直流三千尺)。

“是啊,我是這么說過的啊,可是那時歷史啦,是你自己沒理解清楚呢。”吳羨妮眨了眨那雙動人的眼眸,無辜的說。

邱鵬氣的咬牙切齒,可是又拿她沒辦法,難道說:你沒說清楚,我現在反悔了。那樣的話還不羞死人家姑娘,再說自己的臉皮還沒那么厚。邱鵬突然悲哀的發現自己又一次被她吃的死死的。

“好吧,算我自己理解錯誤了。那么,社長現在我們要干什么呢?”邱鵬心想都已經上了賊船了,那不如既來之則安之吧。輕松的聳聳肩對吳羨妮說。

吳羨妮嘻嘻一笑,對邱鵬吐了吐舌頭,說:“今天就便宜你了,你先就不要練習了,看著我們的排練吧,馬上要過春節了,學校有幾個節目是我們舞蹈社要出的,所以時間特別緊。我待會會安排個學院單獨教你的。你現在就在旁邊看著吧。”

吳羨妮打開音樂,那是一首充滿歡快明亮節奏的曲子,隨著這曲子的節奏,吳羨妮和社員們開始翩翩起舞。盡管吳羨妮身上并沒有穿著舞衣,但是她隨著音樂節奏跳起舞來的時候,整個身體里充滿張力和美感。她的身體的每一個擺動,每一個跳躍,每一個伸展,都充滿著青春的活力,有一種讓人不可逼視的美感。邱鵬看的心旌搖動,仿佛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被這種舞蹈給激發了,是他有一種想要吼叫出來的感覺。

盡管邱鵬對於舞蹈基本上一無所知,但是也能體會到那種在音樂的節奏中跳舞的那種奇異的美的感覺。吳羨妮的舞姿征服了邱鵬的心。使邱鵬在這個時候幾乎忘記了她的年齡性別,忘記了她的相貌,她僅僅是用整個身體的舞蹈就讓人體會到生命的至善至美。邱鵬覺得仿佛要窒息了,他現在的眼眸中只剩下了吳羨妮一個人的身影,雖說其他的社員跳起的舞姿也很優美,假如不再和吳羨妮同臺競艷的話,可以那么說,可是只要把她們和吳羨妮放到一塊去的話,那么大家的注意里只有一個,吳羨妮!!!本來吳羨妮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子,天天生活的自己的夢境里,那麼此刻,邱鵬從她的舞姿中看到了另外一個她,充滿狂野的熱情和青春活力的她。奇怪的是,邱鵬仿佛能夠完全的看懂吳羨妮所跳的舞蹈包含的深刻的內容。

一曲終了,邱鵬仿佛還置身在那美妙的夢境中,沒有回過神來,傻傻的愣在那里,他被這種非常具有感染力和震撼力的舞蹈所帶來的享受所沈醉,直到吳羨妮用她那清脆的聲音說道:“呆子,怎么了?你覺得我們的表演怎么樣?有什么要指點嗎?”

邱鵬這才回過神來了,愣愣的說道:“美,羨妮,你跳得太美了。”

“就我一個人?那其他人呢?”吳羨妮問道。

“額,我沒注意到其他人。”邱鵬實話實說,剛才他確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舞姿,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吳羨妮所吸引了,哪有空去注意其他人。

“社長,我就說嘛,你應該跳獨舞,像天鵝湖之類的,你要是和我們一起跳群舞的話,全場觀眾的目光只會集中在你的身上,哪會注意我們哦。”

社員中的剛剛被稱作為紫晗的美女皺著眉頭,不悅的說。剛剛自己跳得這么努力,不就是為了能夠得到邱鵬的注意,可是那呆子居然說沒注意到其他人,這不讓自小就在贊美中長大的美女紫晗生氣嗎!

吳羨妮沉思了一會說道:“紫晗,說的沒錯,這確實是我疏忽了。現在”看著吳羨妮在那里忙里忙外的布置著舞蹈的編排,邱鵬就隨便找了塊地方坐了下去,無聊的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心里開始琢磨著明天大賽的事情。

這時,校教導主任甘主任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正在批閱文件的甘主任把頭抬起來,見四年級的班主任趙志高臉色鐵青的跑進來。本來趙志高前兩天就想找甘主任就插班生邱鵬的問題和他討論一下的,可是不巧的是正好碰到了那天有人來挑山,而甘主任也因此被那神秘高手擊敗,正值氣頭上,任誰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他,本來,趙志高想再過幾天去找甘主任的,可那邱鵬自此那次被他諷刺了一番后,每次上他課都不認真聽講,而問他問題的話都有其他人來提醒他,更讓人氣的是,每次回答后,他都會用那種嘲笑的眼神看著他(邱鵬:我回答正確了,那是高興的眼神好不!!!),讓他拿他沒什么辦法。

“趙老師,有什么事嗎。”甘主任疑惑的問。

“還不是那轉學生邱鵬惹的。”趙志高抱怨的說。

甘主任有點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畢竟邱鵬是他接受進來的,那趙志高現在說邱鵬的不好,就好比他的這番話罵在了他的頭上。不過甘主任還是把心中不悅給壓了下來,問道:“怎么回事?”

趙志高數落道:“那邱鵬毫無課堂紀律,回答不出問題也就算了,我也沒說他什么,他居然惡恨恨的讓我小心點,然后就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我在后面喊他回來,可他完全當作耳旁風。”

甘主任皺著眉頭有點質疑的問:“是嗎?”對于趙志高的為人,作為學校的十來年的教導主任,甘丹是非常清楚的,雖說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輩,但也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經常拿學生的一些小錯誤來放大,然后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懲罰他們,而邱鵬那孩子,甘丹也見過,雖說那天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一看就是老實淳樸之人,不像趙志高剛剛描述的那樣,自大妄為的狂徒,甘丹自認為自己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趙志高見甘主任居然質疑自己,臉色一沉,心想,要不是副校長不在的話,我才不用這么小聲小氣的對你說話。在學校中因為校長不怎么問世事,所以一般決定權在副校長和甘主任的手中。所以學校也都依附在他們倆人手下分成兩大陣營,趙志高是副校長手下的紅人,所以他并不認為甘主任能拿他怎么樣,所以也不用怎么看他臉色。“甘主任,我不知道你究竟為什么把這么一個一竅不通的學生安排到我的班上,你要是平時對我有什么不滿和意見的話,你可以當面提出來,不要用這種應該去上一年級的學院安排到我的班上來。”趙志高氣惱的說。

甘主任一臉不解的問道:“邱鵬這學生怎么就應該去上一年級了?”

趙志高不削的說:“這個同學居然連運轉自身真氣一周天所需要的時間都不知道,我想這么基本的問題一年級的學生都應該知道吧(作者注:這問題就好比我們世俗界11?),可他居然答錯,這時非常不可思議的。主任你說我要不要懷疑他的智商呢?現在我非常懷疑他是靠著金錢或者關系買進來的,可能他現在的基礎內功都不到一層。”說道后面時靠關系靠金錢時,趙志高略有深意的看了看甘主任。

“你真確定他基礎內功一層都不到?”甘主任鄭重其事的用手敲了敲桌子,眼神犀利的看著趙志高。

趙志高非常有把握的邱鵬是那種剛開始學基礎內功的學生,因為在當時那種情下,邱鵬也用不著扮豬吃虎,因為用不著,而且當時他的舉動根本不想是在演戲,他的一舉一動完全暴露出,他還是一個剛剛來時學習內功的學徒

甘主任玩味的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張報表,略有深意的問:“明天就是四校武社同臺競技的日子了呀。”

趙志高不知甘主任突然岔開話題,說這個干什么,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是啊,今年的主場是在我們學校里,很多治安問題都要靠甘主任你啊,最好不要再出像前兩天的那種事了。”趙志高口氣陳懇,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來他的話里的諷刺。

甘主任就算修養再好,也不可能一點也不在意的,他不悅的微微了皺了下眉頭,看著趙志高:“這倒不用心,我想明天的話,副校長應該會回來了吧。不用再想前兩天那樣,突然又事出去了吧。”

甘主任這話回的很絕,一點都沒點出副校長怎么怎么,可是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想怎么這么巧,人家過來挑戰,你副校長正好不在學校?任誰都會有點想法的。

那趙志高不愧為副校長的紅人,見有人當面含沙射影的說自己主子了,馬上就要回擊對方。甘主任擺擺手,不讓他有機會說:“你什么都不要說了,我們大家心里都清楚。”趙志高委屈的想,你清楚什么呀清楚,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明天是一個非常重要日子。四校武社友誼賽的勝負排名也會影響我校在百曉生校排行榜的綜合實力。所以明天武社必須派出最強的五位成員。你說對嗎?趙老師。”

趙志高不知道甘主任對他說這些干什么,自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還是仔細的想了想,不知這話里那甘主任有沒有什么陷井設好了等自己跳呢,過了一會在確定這話沒問題后,微微點了點頭。

“而這五位社員一定是經過大家的推選和認同的社員,因為關乎自身臉面,他們自然不會拿比賽當兒戲吧。”甘主任越說越興奮,嘴角已經微微翹起了。

這時趙志高更加的郁悶,不知甘主任的用意為何,可是自己使勁的想,就是想不出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還是贊同的恩了一聲。

“這樣就好說了!”甘主任略帶激動的把報表甩到趙志高的面前,說道:“你自己看吧,這就是明天要參加大賽的五位學生。”

趙志高疑惑的拿起桌上的報表看來起來,剛開始還沒什么,可是馬上臉色一變,這時他的臉部表情非常精彩,一會青一會白,臉色變換之快,讓人嘆為觀止。這時他嘴巴微張雙眼瞪的老大老大的,可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他用手擦了擦眼睛,非常驚訝的詢問道:“我們學校還有一個邱鵬吧。”

甘主任強忍著心中的笑意,嚴肅的說:“據我所知,我校就一個叫邱鵬的學員,而這個學院就在趙老師,你的班上啊!”

趙志高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的窩囊廢居然是明天將要代表自己的學校去參加比賽的高手學員,“那會不會是報上來的學員給搞錯了?”

甘主任呵呵一笑,帶點幽默的說:“我想林越那孩子還沒狂妄到不把其他三個武社的高手放在眼里吧。”

趙志高這時真的有點無地自容了,剛剛還在這里口口聲聲說邱鵬基礎內功是如何的垃圾,連基本常識都不懂。而這時在自己眼中‘垃圾’的學員卻要代表學校明天參加天才與高手云集的四大武社的友誼賽。這還比用自己的手掌恨恨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趙志高這時有點坐立不安起來,支支唔唔的想說些可以挽回自己臉面的話,可是這個打擊可能對他來說太大了,腦子一片的空白,整個人好似傻了一樣。

甘主任用勝利的語氣說道:“據林越說,那邱鵬昨天去武社報名,輕松的連續擊敗社員數名(就冬瓜一個吧,就連林越都自認為邱鵬的實力不弱于他,所以”后面的話趙志高已經聽不清楚了,沮喪的心情讓他暫時性失聰了。

邱鵬見時間也不早了,和吳羨妮打了一個招呼后,馬上就急沖沖的往甘主任這里趕來了,吳羨妮本還想把邱鵬攔下,本來還想請他吃頓午餐的,可邱鵬一聽“午飯!!!”,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嗎!,這昨天剛吃一頓早餐,就被傳的沸沸揚揚,要是今天再吃個午飯的話,晚上不知道要被多少男生堵在路上‘談心’呢。

眼見甘主任的辦公室就在眼前了,邱鵬噓了一口氣,邱鵬來甘主任這,目的也很明確,就是希望甘主任能教自己一些基礎的劍招,因為在兵器的運用上,自己一竅都不通,而明天的大賽里,遇到其他武社的學員都是用兵器的高手,自己對上他們哪有優勢可言。而且那虛擬現實之下,大家都知道人能夠死而復生的,所以大家都抱著‘必死之心’在搏斗,自己雖說平時的打斗中,可能在精神上占優,對于自己來說可以做到以精神力壓制對方,讓其不攻自潰,可是在虛擬技術的下,自己的優勢不再突出了。所以現在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把劍招給學會了,這樣明天的比試也會多一點把握。要是邱鵬的想法被其他人知道的話,一定會嘲笑他異想天開,狂妄自大,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劍招的運用的融會貫通豈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

“甘主任。”邱鵬敲開門見自己非常厭惡的毒舌班主任趙志高居然也在。

“哦,邱鵬來得正好,我剛和你班主任談到你呢。”甘主任熱情的站起來對邱鵬笑著說。

邱鵬有點疑惑,不知甘主任和趙志高說了什么,而且看那趙志高頭雖然低著,邱鵬還是能看的出來他好像身體不太好,臉色慘白的可拍。

“主任,我還有點事,就失陪了,你們聊吧。”甘主任也站了起來,頭低著小聲的說道。走到邱鵬身后時,邱鵬雖然不能看見,但是邱鵬異于常人的感知力能夠感覺到趙志高用怨毒的眼神看了自己一下。邱鵬非常疑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怨恨自己?難道他也像胖子一樣嫉妒我進了一年來從沒有男生進入的社團——舞社。邱鵬對于自己這個想法覺得很好笑。不過還是沒把這當回事。

“主任,我聽說你對劍法上的研究久矣,所以今天我來就是希望你能夠指點我一二。”邱鵬恭敬的對甘主任鞠了一個躬后說道。

“邱賢侄,你是不是為了明天的大賽來找我的?”

“咦甘主任你知道了?”邱鵬驚訝的說。

甘主任擺擺手對邱鵬親熱的說:“賢侄不要和我老伯我這么客套,我和你向叔可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你要是愿意的話就叫我一聲甘伯吧!”

邱鵬呵呵一笑,抓了抓后腦勺,有點不習慣的說:“甘甘伯。”

甘主任滿意的笑了笑:“呵呵,你向叔還是像以前一樣會捉弄人,明明你都是準三流(注:任督二脈打通一脈稱之為準三流好手)的好手了,還欺騙我說是從沒學過基礎內功的小菜鳥。”邱鵬一陣無奈,自己明明是在進入七傷學院后才開始學習這基礎功法的,可是為什么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本來就是準三流的好手呢?

甘主任接著說道:“我就納悶,既然一點都不會的菜鳥,那讓我給你插班到四年級干啥呢?難道真有人可以天才到如此!那個自尊心的理由太牽強了,所以你本身就是個好手才更加符合!!!”

邱鵬現在怎么突然覺得甘主任的話也很多呢?“不知主任現在可有空教我?”邱鵬恭敬的說。

“叫甘伯。”“額,甘伯。”

“呵呵,”甘丹滿意的笑了笑,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

忽然不知道從哪里拔出了一把長劍,扔給了邱鵬,說道:“接劍!”邱鵬本能地接過了扔過來的長劍,聽到甘丹輕喝一聲“看劍!”甘丹已經手持另外一把長劍向邱鵬刺過來。邱鵬本能地揮劍格擋,甘丹手腕微抖,已經刺在了邱鵬的手腕上。這一劍刺得非常輕,僅僅刺破了邱鵬的手腕的表皮,就收了回去。邱鵬只是感覺到手腕稍微有一點刺痛的感覺。僅僅從甘丹這一劍迅若雷霆,收發自如的手法和火候,就已經可以看出,甘丹劍上的超凡造詣。“再來!”一模一樣的劍式,再一次向邱鵬刺過來。邱鵬換了一種手法,但是仍然被甘丹刺到了手腕上。甘丹冷冷的說道:“你看!”他的劍豎立在胸前,作出了幾個分別的獨立的姿勢,說道:“劍為百兵之王,但是基本的攻擊和防御的姿勢和手法卻非常簡單。只要能夠熟悉這些最基本的防御和攻擊的手法,剩下的,怎樣去變換,怎樣去組合,引誘敵人露出破綻,都只是靠著個人體驗和創造。歸根結底,仍然離不開的最基本的幾種姿勢和手法。”邱鵬心領神會地看著甘丹不斷地變換著持劍的姿勢,體會到不同的姿勢在格擋和進攻的時候產生的不同的效果。“看劍!”沒有任何的一預告和征兆,甘丹一劍刺了過來。經過剛才演示,邱鵬開始明白到大概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法去格擋,當的一聲,兩劍相交,邱鵬終於第一次擋住了甘丹的劍。來不及思考,甘丹的劍有如毒蛇一般,又從另外一個角度刺了過來。劍脊重重地拍在了邱鵬的手上,如果這一劍用的劍鋒,恐怕邱鵬的整個右手就已經被卸下來了。“再來!”甘丹毫不松懈,也毫不留情地繼續的攻擊著。讓邱鵬全身上下增加了無數的血點和紅色的拍擊留下的印記。漸漸地,在生死一發之間的激勵下,邱鵬開始體會和掌握到劍手的攻擊和防御之間的手法和精髓。開始能夠輕易地招架住甘丹的攻擊。

甚至偶爾還能夠在甘丹攻擊的間隙學著甘丹的手法,反擊一兩劍。這一切,對邱鵬來說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仿佛他以前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存在了他的大腦里,只不過現在通過甘丹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把那些已經遺忘的知識和經驗又回憶了起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邱鵬在甘丹的瘋狂的快速進攻之下,開始能夠漸漸的看得越來越清楚甘丹的每一個細致入微的手法的變化,而且自己也能夠運用自如的格擋和進攻,掌握著其中的節奏和變化。

自然而然的,隨著邱鵬運用越來越自如,甘丹的攻擊的頻率和速度也開始迅速地加快,越來越多的真氣也開始貫注到了長劍之上,發出絲絲的嘯聲。“砰”一聲碰撞,兩只長劍撞在一起,同時折斷。邱鵬呼呼的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衣服都被汗塌濕了,渾身酸痛不已,到處都是被劍尖刺過的痕跡以及紅紅的劍脊拍過的印記,衣服也破爛不已,但是這一切的痛苦和邱鵬剛剛所體會到的新的東西給予邱鵬的喜悅相比,都不比微不足道。邱鵬仿佛被引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之中,懷著一種瘋狂的喜悅之情,邱鵬真的想要跳起來大聲歡呼。

甘丹欣慰的望著邱鵬,同時也望著自己手中的斷劍,他早就知道,邱鵬是一個非常出眾的少年,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邱鵬能夠在如此短短的時間之內成長得如此之快。甘丹現在都開始懷疑,邱鵬是不是真的對劍術一竅不通?也許一開始的生疏的手法,讓人不忍目睹的拙劣姿勢,只是他的掩飾?否則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每次出劍法手法就已經精練犀利到仿佛已經經歷了千錘百煉?甘丹并不是沒有見過天才,事實上他自己就是一個天才。六歲學劍,十五歲就打敗了他的學校老師,他十八歲那年,第一次參加武林學院排位大賽,就帶領師哥師姐奪得了武林學院16名,js省第一的好成績,然後,四年后,他再度帶領師弟們參加,這次甚至差點進入前十名,在當時七傷學院可是js省炙手可熱的學府,榮譽也使他成為當時成為了百曉生年輕百大高手榜內的成員。但是他頭一次看到一個比自己的資質還要好上無數倍的一個少年。這讓甘丹甚至有一種嫉妒的感覺,當然更多的是欣慰。當邱鵬恭恭敬敬地把斷劍交回甘丹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閃過甘丹的心中:我這樣教他劍法,他以后會不會讓我也再此揚名武林呢?甘丹隨即打消了這個無聊的念頭,畢竟武林中有太多的天才高手,那天前的那位二流之境的少年就是個例子。

甘丹和藹的說:“現在我把這些基本劍招都教與你了,在臨場對敵時,劍招與劍招間的鏈接與格擋都需要你自己臨場發揮了。”

邱鵬鄭重的點了點頭,感激的說:“甘伯,今天真的”

甘丹擺擺斷道:“和你甘伯伯就不要說什么客氣話,撇開你向叔,單說我自己的一身還算拿得出手的本領,能有一個資質超絕的晚輩繼承,也是非常欣慰的。”然后甘主任難得的擠眉弄眼的開玩笑說:“我也希望你明天能旗開得勝,一來好宣傳我們的七傷學院,二來我的劍術也能得到推廣。”

邱鵬看著甘丹,認真的說:“甘伯伯,請放心,明天,我一定盡自己的全力。”甘丹很是欣慰的看著眼前這位故友的侄子,心里破天荒的有一種溫暖的滋味涌上心頭,這對于無妻無子嗣的甘丹來說,這種親情是那么的陌生,卻又那么的渴望。邱鵬的出現正好填補了他心中的那種缺憾。

正場學院的武社休息廳內。“宋俊蕭,你作為我們武社今年的新人王,我準備把你當作秘密武器來實用。”一位嘴唇上蓄著兩條呈‘八’字的小胡子的少年,對著旁邊一位正在搗鼓電腦,年紀稍小的短發少年說道。

那短發少年看上去清清爽爽,很是陽光,不過奇怪的是給人卻是冷冰冰的感覺。他就是正場學院武社今年新招的一位天才級高手宋俊蕭,此時他正在用校內網搜一些去年聯賽的一些視頻,想在這上面找到一些其他選手的一些破綻。

宋俊蕭聽自己社長這么一說,有點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問:“秘密武器???”

那長有八字胡的社長,不僅胡子有個性,名字也很有個性,叫劉忙。個性的胡子強悍的名字,讓別人想忘記他都很難。他是去年接任學校武社社長這一職位的,作為一個五年級就打通任脈的準三流的好手,在學校一直是被崇拜的天才級學員,再加上四位十層基礎內功的好手,自認為在聯賽中絕對可以呼風喚雨的。那年,他抱著雄心壯志想帶領著學校武社走得更遠,可是現實的殘酷把他給打擊的一蹶不振,最后只能灰頭土臉的拿了一個第四回去。就在他對今年的友誼聯賽不再抱有希望時,準備卸去社長之職時。宋俊蕭橫空出世,一個才上五年級學弟,還比自己小一歲的少年,天賦比本就是個天才的自己更加可怕,居然是以三流之境加入到武社的!要知道去年整個js省內四大學院友誼聯賽中,就姜灶學院的黃亮一人而已!可見這宋俊蕭的天賦與實力有多可怕!不過可怕確實相對的,對敵人來說是噩夢,對隊友來說卻是驚喜。這讓已經是最后一年的劉忙欣喜若狂。認為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了的是吧。

“就是把你的出場次序排到最后出場。”劉忙見宋俊蕭不解的皺著眉頭,繼續微笑著說:“我這么做就是讓你盡量減少出場次數,盡量的少暴露你的實力,今年我們的目標是——第一!!!”劉忙激動的緊握拳頭,“所以我們必須要擊敗‘六冠王’——姜灶學院!他們將是我們今年最大的競爭對手,你看。”劉忙指了指電腦視頻里正在與人搏斗的少年。“黃亮去年已經是三流之境的好手了,這一年又不知道他進步了多少,所以我們要小心行事。”然后又輕松的笑了笑,“不過他應經是成名高手了,所以他一些出手的小習慣早已經被大家摸清了,而俊蕭你卻不同,作為新人,大家對你一無所知,所以在一個明一個暗的情況下,你絕對有機會擊敗黃亮!!!”

“不!在對付七傷學院時,我!必須排第一個!”宋俊蕭非常果斷的說。劉忙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倔強的少年,本想張嘴說點什么,可是一看宋俊蕭那決絕的眼神,還是把想說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宋俊蕭有一個大自己十來歲的哥哥,從小就對自己非常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會讓給自己,而自己也和哥哥非常親近,不過,哥哥的修煉天賦似乎沒有自己的弟弟那么變態,到了六年級也只是打通任脈的準三流的境界,當然這天賦放到平常人也可以勉強算天才級別的。非常巧合的是,他哥哥當年上的學校也是和弟弟一樣——正場學院。而到了六年級時,因為老隊員離校,上一任的社長也把社長的位置傳給了他,并讓他在這一年拿下冠軍,成就三連冠的偉業。他承載學長的希望,在聯賽中所向披靡,非常輕松的連敗姜灶,先鋒(注:js省四大學院從高到低排名分別是,姜灶學院,先鋒學院,七傷學院,正場學院)兩大學院!每次都只派出一兩個社員就可以連續擊敗對方!而他最后一個對手——七傷學院。卻是在聯賽中磕磕碰碰的走了過來,雖說都以勝利告終,可是,都是戰至最后一位社員,而且最后都是慘勝。就在大家紛紛認為今年的冠軍又是老牌強校正場學院輕松獲勝時。上帝和大家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七傷學院居然頑強的和正場學院戰至最后一場,第九場!生死戰,每個校都已經是最后一位社員了!這時七傷學院的那位社長氣勢如虹,而正場學院的社長,宋俊蕭的哥哥卻因一開始沒把七傷學院放在心上,現在見他們居然把自己社團逼到了這種地步,心里上居然生出了一絲畏懼,生死決斗,最忌諱的就是心理上的那種畏懼,這樣就會因放不開,而影響了自己的發揮。

而宋俊蕭的哥哥最后也確實因心理上的那點間隙而敗給了七傷學院的那位社長,本來單憑實力上來說,宋俊蕭的哥哥絕對是占據上風的,所以最后自己卻輸在了實力比自己差的對手手里,宋俊蕭的哥哥非常的自責,從此以后在武學上他就在也沒有一絲進步,至今為止還只是準三流,本來一位前途光明的天才,卻因為一次聯賽而葬送了前途。而作為弟弟的宋俊蕭,自然就把所有的仇恨放在了七傷學院身上,從此以后,他一直把七傷學院當作自己潛意識里的對手,直到開學前自己終于突破到了三流之境后,才加入進武社來,因為他知道,準三流之境還不能擊敗擁有世家子弟做社長的七傷學院,所以就一直忍著,直到他突破了,他才加入進來。因為無論是誰都不能以準三流之境擊敗三流。三流和準三流絕對是一個天一個地,準三流還只是在用基礎內功。而三流之境就不同了,已經可以開始學習屬性內功了,基礎內功與屬性內功決斗???這就好比一個開著拖拉機的和一個開法拉利的比賽。結果不用去想,只要是個人都知道結果會如何。”

“俊蕭,你既然這么意志堅定,我就不為難你了。”劉忙只好這么說,畢竟自己社團的勝利最后要靠的還是宋俊蕭啊!“我也不問你為什么作出這樣的決定了,因為你要是想告訴我的話自然會告訴我,不想告訴我的話,我問你,你只會對我暗生厭惡之情。”劉忙作為一個社長,對于駕馭手下之道還是非常在行的,面對宋俊蕭的這個沒有理由的決定,他非常直率的答應了,而且把不答應他的后果都明白的講出來,這樣就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直爽的人,而這種直爽的人又很容易獲得大家的好感,畢竟沒有一個人希望,和自己合作交往的人是一個陰險的小人。

果然宋俊蕭聽后,非常感激的看了劉忙一眼。“謝謝。”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劉忙咧嘴一笑揚起嘴唇上的八字胡:“客氣什么,我還想問你上個月前校長教你的那套人級功法修煉的怎么樣了?”

“第一層已經學會了,正在修煉第二層。”

“哦,那表示你現在已經鞏固住了三流之境了吧!”劉忙驚喜的說,“真不虧是我校第一天才叫第一高手啊!”劉忙話語中帶著七分玩笑三分羨慕的說。

宋俊蕭微笑著點點頭,想起一個月前校長找到他時的情形。

那天校長讓班主任傳話,讓自己去校長辦公室一趟,作為一個學院的校長,絕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一般學校沒什么大事的話,一般是不會出現的。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修煉!修煉!修煉!

到辦公室后見,雖年過半百,但精神炯碩的校長負手背對著自己,校長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不過字字入耳,“桌上是一本人級中介內功心法《寒冰決》,你拿去好好修煉,不過代價就是——畢業后進入內院!”校長單刀直入的如是說。

宋俊蕭當時沒一絲猶豫,直接就拿起《寒冰訣》,朝校長鞠了一個躬后離開了。對他來說現在的領先才是重要的,以后的成就,他不去管它。其實,對于宋俊蕭這樣的天資卓越的人物,要是保持其修煉天賦,畢業后絕對是眾多勢力哄搶的對象,甚至連高高在上的十二大勢力也會加入進來,而一本人級中階功法,雖說在武林中很珍貴,不過對于家資豐厚的十二大勢力來說,這只是小菜一碟,不要說人級中介心法,地級心法也會舍得掏出來給其修煉。畢竟這種天才,以后是當作核心成員來培養的。而校長只用了一本人級中階心法就籠絡住宋俊蕭的心,這絕對是一件一本萬利的買賣。

姜灶學院男生宿舍中。“老大!你還這么悠閑啊?明天就是四校友誼聯賽的日子了啊!”一位身材高大,體型發胖的猛男對著一位頭發亂糟糟,像雞窩的清秀少年說道。

這位正流著口水處在睡夢中的少年就是js大名鼎鼎的少年天才黃亮同學,從他現在的表情看,估計他此時可能乘著周公不在,趁機大吃周公女兒的豆腐呢。可能猛男的聲音吵到他的興致了,他翻了個身,然后拉了拉身邊的被子,繼續睡。

那猛男翻了翻白眼,自己這位老大還真不同尋常,要換別人早就爭分奪秒的做戰前準備了,可是他卻在這里睡大覺,一點也沒有大賽前的緊張情緒,或許,這就是作為王者的高傲吧!

先鋒學院的食堂二樓的貴賓包廂內。

一位臉白的可怕的少年陰陰的問坐在自己旁邊神情恭敬異常,眼神中充滿討好之色的猥瑣少年問道:“怎么樣?事情辦妥了嗎?”

那長相猥瑣的少年討好的說::“朱公子,盡管放心,小的我辦事利索的很,藥我已經托人下好了,到明天保管那黃亮在比賽中因功力突然盡廢而敗在朱公子的手里。”

那朱公子嘴角一撇,那那猥瑣的少年投去一個陰險狠毒的眼神:“那黃亮可是姜灶學院難得一遇的奇才,已經是被包送內院了,你讓他功力永久性的消失了,那謝老頭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哦。”

“朱公子盡管放心,這藥我是特地從唐門的一個外圍弟子那高價買來的,絕對是正品,而且,朱公子您也知道,我這幾年追隨與您,對您忠心耿耿,就算我被查到了,我死也不會把您供出來的!”猥瑣男見機大表自己的忠心。

那朱公子的笑容越來越盛了,那包廂內的幽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臉色更加的恐怖:“是啊,沒有你,我怎么能讓那黃亮著道呢?你可是他兒時玩伴啊!”

那猥瑣男見朱公子談到兒時的玩伴時,一臉的不屑:“呸,這種人還配做我發小?媽的,就讓他幫忙讓他在那謝校長面前說幾句好話,這樣我畢業后,就算不能進內院也可以在外院做個導師啊?可他居然根本就沒考慮的拒絕了我!”

朱公子突然臉色一整,形象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剛剛他的形象是那種陰險小人的話,那么現在,他完全是一個充滿修養的貴公子,兩種氣質轉換的天衣無縫。讓人甚至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你知道嗎?我這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陰險小人,尤其是那種惟利是圖陰險小人,因為,惟利是圖的人都是些兩面三刀的人,而當這些人具有陰謀時,那么作為他們身邊的人就危險了,這就是我對惟利是圖的陰險小人的理解。你覺得對嗎?”

那猥瑣男表情愕然,不知朱公子突然說這話的含意是什么,不過他潛意識里告訴自己,眼前的朱公子對自己懷有某種敵意,不過,他并不怕對方,因為,他做事從來都會留一手的,所以他覺得朱公子還不會這么快就會對付他。

朱公子繼續說道:“而我對付這些人的手段都是”朱公子隨意的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呵呵,毒人者人恒毒之,報應想不到會來得這么快吧。哈哈”

猥瑣男這時,臉色一變,痛苦使他的臉扭曲的變了形,伸出手指著朱公子,想說些什么,可是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幾秒鐘后,雙眼一翻斷氣了。

“哼,只有你死了,才不會暴露我。”朱公子狠毒的說,要不是你這送上門來的誘餌,我今年還真拿黃亮那小子沒辦法,雖說我今年也在準三流好手的最巔峰的境界,理那三流好手只差那薄薄的一層膜了,可是就是那一層薄薄的一層膜,讓我對三流好手望之興嘆。沒想到就在我考慮要不要用造化丸強制突破時,你出現了,作為黃亮兒時的玩伴,你因黃亮他沒有答應你過分的要求而懷恨在心,找到我后想巴結我,讓我為其畢業后在家族中謀一職位而出手用毒,而因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所以那黃亮對你根本不設防,所以你想毒他真的是易如反掌,果真,事情進展的如同我意料的那樣順利,你死了,黃亮中毒了,而且是在明天毒發的潛伏性的毒藥,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對我就更加有利了,別人也更加不會猜想到是我背后主使的。哈哈,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帶領先鋒學院拿下一屆冠軍,這將是從聯賽十五年使用虛擬現實的比賽制度以來我校第一次獲得冠軍。(注:十五年來先鋒學院從沒有拿下過一屆冠軍),到時父親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甚至有可能把本來由那不懂用腦子戰斗的呆瓜繼承的家主位置讓給我呢,哈哈那朱公子陰陰的想到,可是,他好像低估的別人的智商了,而高估了自己的智商。這種人的下場往往不會比那些高估別人智商的人的下場好。

七傷學院的內堂內,邱鵬正和明天將要一起參加比賽的其他四位社員待在一塊。

“什么?社長你是說明天第一場比賽就讓邱鵬第一個上場?這是不是有點焦急了?畢竟邱鵬可是我們今年的殺手锏啊!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它放最后一個,把他的威利用在關鍵處!”副社長茅磊對與林越明天第一場比賽讓邱鵬先上的決定有點不解。

“是啊,社長,要是讓對方摸清了我們的虛實,我們哪還有優勢可言啊!”方韓作為學校的十大高手之一,明天同樣要參加比賽的一名選手,此時他也同樣有茅磊的疑問,不知林越這么做有何用意。

林越笑著向大家解釋道:“其實我這么做的原因是因為,邱鵬作為一個新人,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虛擬現實,更不要說在這里面進行生死較量的菜鳥來說,最大的障礙,就是他在生死關頭不能有效的解決對手,這樣就會給對方有了可乘之機了。”

吳罪深有同感的說:“沒錯,我去年第一場比賽時就是因為一時心軟而被對方翻盤的!”吳罪,作為明天代表七傷學院武社參賽的選手,他是五人中實力稍遜一點選手,不過也是十層基礎內功的好手,而且臨場經驗很豐富,是參加過一次比賽的老鳥了。

“奇怪,明天就要比賽了,我們怎么不去那虛擬現實的場地中去訓練一下呢?你們不是說在那里,人就是死了,現實中人一點后遺癥都不會有的嗎?我在想,要是我們去那里訓練的話,我們的臨場應敵的能力一定會突飛猛進的!”邱鵬疑惑的心中早就有的疑惑問出來。

林越看著邱鵬,微微一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取笑邱鵬這個幼稚的問題:“這虛擬現實的技術,那虛擬現實科技公司是從來不外流的,更不用說問他買了,就連十二大勢力這么資金雄厚的幫派找他們購買,也都被婉拒了,你說像我們這二流的七傷學院能買到嗎?”

邱鵬一想,自己這問題還真幼稚可笑,尷尬的抓了抓后腦勺。

這時茅磊見邱鵬尷尬馬上就給他一個臺階下,接口解圍道:“這也不要怪邱師弟不知,因為我也是在參加比賽后才知道的,那虛擬現實科技公司,每到有大型的比賽后,都會免費的為大家提供他們的虛擬現實的技術,不過,他們不是無償的,他們有權對比賽的視屏全部使用權,把那些視頻發到網上后,網名們要看?可以!花錢看!積少成多后,那收益也是非常客觀的。并且每場比賽的門票收益,他們也都要拿五成的分成。所以這也是他們公司根本不缺錢的原因。”

“恩,所以我也一直認為其實那四大超然勢力只是沒有先天的絕世強者坐鎮而已,要是有了先天絕世強者坐鎮的話,絕對比十二大勢力更加強悍!”方韓贊同的分析道。

“你怎么知道他們勢力中沒有先天的絕世強者?”林越戲謔的看著方韓說。

方韓一楞:“有的話,他們還不大張旗鼓的宣揚啊?”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被成為四大超然勢力的原因,不然你覺得,像有虛擬現實技術的科技公司,擁有情報的百曉生媒體,擁有富可敵國財富的萬三錢莊,知道無數秘密的超級傭兵聯盟,會到現在還沒那個勢力敢碰他們嗎?”林越似有深意的說。

茅磊也一怔,“是哦,要是我手里有一本天級心法的話,可能不到明天就被殺了。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實力的話,那么最后的下場一定是被殺奪寶。”

吳罪也贊同的說:“有時候一件寶物也是你葬身的原因。”

邱鵬頭低著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問題。

七傷學院女生獨立別墅內。梅子俯在正在電腦桌前,雙眼緊盯顯示屏,手中狂按F5鍵的吳羨妮。梅子雙眼微瞇,慵懶的說:“妮妮,你這么著急干嘛,又沒人和你搶票。”

吳羨妮頭也不回,語氣緊張的回道:“怎么沒人搶,這內場票,虛擬公司才出兩百張,而且是在6點準時在網上發行,現在5:58了,晚了會被搶的。”

虛擬公司每年js四大學院的聯賽也不是純公益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所以虛擬公司為此也推出了內場票和外場票。內場票,顧名思意就是可以進入虛擬現實空間內去看比賽的,可以帶上虛擬公司提供的頭盔進入到虛擬賽場中,真實的去親身去體驗比賽的激情,而內場門票是限量發行的,只有200張!!!而且價格不菲,每張需要10塊綠花石!要知道根據百曉生媒體統計,武林人士年平均收入也就18塊綠花石,這一張比賽內場門票,居然要花費一個人的半年多的收入,這還真夠奢侈的,這還沒算上黃牛黨的加價。(注:因只發行200張,所以也就滋生出了黃牛黨,門票經過黃牛黨一進一出估計會翻一翻),當然,你要是嫌貴,也可以買外場票在學校的體育館觀看,外場票價格就非常便宜了,只要3黃花石就能搞定了,而且發行量達25000張之多,還不用預定購票。在比賽當天,體育館內,虛擬公司會在墻壁上掛一臺超大的LD顯示屏,可以讓大家也享受到大賽的精彩與刺激,同時可以和館內25000名觀眾共同享受這一樂趣。

“以前也不見你這么著急過,今年怎么了?”梅子疑惑的說。

“因為因為,今年特殊嘛,人家從來沒有去過內場看過比賽,所以想去體驗一下而已啦。”吳羨妮有點言不由衷的說。

梅子看著有點俏臉微紅的吳羨妮,戲謔的說:“我好像剛剛在網上看到哪個呆子好像也入圍了比賽名單哦,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為了這個才去的。”梅子想想剛才看到入圍名單時,吳羨妮又驚又喜的表情,就覺得好笑,最終導致兩人至今為吃飯。說道吃飯,梅子捂著肚子道:“被你拉這都等了半個小時了,肚子餓死啦,你說要不要叫某呆子送點飯來呀?”

吳羨妮嬌嗔的用兩只嫩拳催著梅子,嬌嗔道:“梅子,你皮癢哩,我買內場票是是為了自己的同學嘛,你沒見林越那小子也在出場名單內?”

“可是我聽說某人前兩年都拒絕人家給的內場票0”

“梅——子——”吳羨妮拉著聲音不悅的說。

梅子可愛的吐吐舌頭:“好啦,開開玩笑啦,真奇怪耶,你那個呆子,”見吳羨妮怒目而視自己,梅子馬上改口到,“那帥哥,想不到還是高手呢,據說被選舉出來參加比賽的都是一些十層的高手呢,想不到那帥哥才一個四年級的學弟,居然可以參加,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到現在我還到六層的境界,不知道畢業前能不能突破到第八層啊!”

“我和你情況差不多哩,也是第六層的大低手呢,想不到那呆子天賦和哥哥差不多呢。”突然,吳羨妮驚喜的跳起來,拍著手興奮的說:“梅子!我搶到啦!順便也把你買了張呢!”

“額,胖子,你怎么了,我從一回來就看你哭喪著臉。”邱鵬回到宿舍后,見氣氛有點不對,以前每次自己回宿舍,胖子總是會以熱烈姿態歡迎自己回來,可是今天胖子一臉沮喪的表情坐在床上,頭抬著,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兩只手緊緊的捂著口袋。嘴里不斷的嘟囔著:”我的錢被搶了,被搶了,那可是我省吃儉用生下來的,是妞用的經費,沒了,現在全沒了”

“誰搶的呀!看清楚人了嗎?”邱鵬急忙問道。

胖子神情哀怨的點點頭。

“那是誰?有沒有校規了啊!在學校里搶劫,告訴我,我給你把場子找回來。”雖說平時胖子經常和邱鵬開開玩笑之類的,可是在邱鵬心里,胖子絕對是自己在學校里最好的哥們,現在哥們被人虐了,自己哪有不給他報仇的,現在在學校里,只要不是教師,邱鵬可以很自信的說,還沒自己對付不了的呢!

“是男人婆”胖子小聲的說。

“走,認識路嗎,我們現在就去,額,等等,你說誰?!”邱鵬張大眼睛驚訝的問。

“是男人婆搶的,她為了能夠去內場給她的青梅竹馬的情郎加油,把我的錢給剝削了。我”聽過胖子的一番解釋后,邱鵬才知道,原來姜春莉有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叫晴天,兩人從小就情投意合,上學后,那晴天家里有點關系,就把他想辦法弄到了js省排名第一的姜灶學院去了,而姜春莉家則沒有什么背景,所以只能上了這個排名第三的七傷學院,自此兩人就只能靠聊電話粥,以解相思之苦。而今年也不知那晴天有什么奇遇,居然加入了姜灶學院的武社,甚至代替姜灶學院武社出賽。要知道姜灶學院人才濟濟,武社就更是天才聚集的地方了,所以四大學院有這么一句話,‘進了姜灶武社,就等于半只腳邁入了一流勢力的門,’可想而知,那晴天前途將會是多么的光明,而作為女友的姜春莉,自然就更應該去內場為情郎加油了,可是,自身財力有限,在這個危難的時刻,姜春莉想到了我們善良的胖胖哥,我們的胖胖哥本想舍身保財,可是自身能力有限,最后還是遭奸人之手。

“額,節哀順變吧,我給你要了一個內場門票的名額,買了下來了,本來還在猶豫給你們倆誰的,現在給你好了吧。”邱鵬從口袋掏出一張傍晚時鬼使神差的在虛擬公司買的內部票,邱鵬當時也不知道自己買這票干嘛的,是想給胖子和男人婆的?還是

胖子激動的接過邱鵬手中的門票,顫抖的翻來覆去的,檢查著門票的真偽,嘴里嘮叨著:“賣出去就是20塊綠花石,那要請我家夢琦去多少次八方來啊。”胖子搬著手指算著。

“你打算賣了?不準備看我的比賽?!”邱鵬有點驚訝的說。

“怎么可能不去,我開個玩笑的。”胖子忽然回過神來,非常驚訝的說:“鵬子,你瞞的我好苦啊!明明是個高手,還說自己根本不會武功!你已經嚴重摧殘了我的幼小心靈,所以這張門票只不過是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費,我可不欠你哦!”

看著胖子明明想把門票占為己有,卻一副振振有辭和一副受害者的表情,邱鵬也只能報以苦笑。

“邱鵬,就等你了,大家早就到了。昨晚是不是愛情動作片看的太晚啦!”林越對睡眼朦朧的邱鵬拋了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開著玩笑說。

昨晚邱鵬為了明天有更大的把握,晚上試著去打通下一條經脈,想在比賽前爭取突破到第八層的境界,可是一直到后半夜也沒有成功,這也就直接導致了邱鵬的睡眠質量降低。來武社集合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到齊了,現在參加比賽選手都在武館的休息室中,讓他比較意外的是教導主任甘丹居然也在。

茅磊好似看出了邱鵬的疑惑,為邱鵬解釋說:“甘主任是我們今年的領隊,待會甘主任會給我們簡單說下規則之類的常識。”

邱鵬朝甘丹鞠了個躬,甘丹微微一下說:“吳罪,你帶邱鵬去更衣室,把衣服換一下吧,我們學校有統一的比賽服。”

“額,你確定這就是我們的比賽服?”邱鵬看著吳罪從衣柜里拿出一套顏色全黃,前面一個圓圈內白底顏色上用紅字印著一個‘七’,后面相同的設計,不過換了一個‘傷’字。

“是啊,現在不是都很流行復古嗎?我覺得服裝設計的還不錯呀?”

“好吧,不錯”邱鵬有點郁悶的換上了那套比賽服,在鏡子里照了照,汗,剛剛見時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穿在身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這怎么和那七龍珠里的龜仙人的武道服那么像啊!

吳罪打量了一下邱鵬,羨慕的說:“人長的帥就是好啊!穿什么都這么有型!怪不得我們班的花癡一下課就議論四年級來了位帥哥啊。”

邱鵬有點尷尬的抓了抓頭發,客套的說:“其實我覺得吳罪學長比我有魅力多了。”

吳罪照了照鏡子,自戀的用手向后疏了一下自己的不到一厘米的小平頭,很認真自言自語的說:“恩,我不得不說一句,邱學弟,你很有眼光!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們班有很多女孩子暗戀我的。只是不好意思表達而已。”然后又用手指甲擠了兩個青春痘。

“什么!!!甘主任你怎么把邱鵬排在了最后???我昨天和你商量過讓邱學弟第一個出場的啊。”林越非常驚訝的問甘丹。

“沒辦法,我報上去的時候把順序顛倒了,所以”甘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然后馬上岔開話題,“咦,吳罪那小子怎么這么磨蹭,到現在還沒好!我去看看。真是的,連這點小事都要我出馬。”

茅磊和林越對視一眼,心中都在想,這老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圓滑世故了啊。

“好了,大家現在都到齊了,我就在這里宣布一下比賽的規則,這一屆比賽和往年一樣,還是團隊單人淘汰制,每隊派出五人”

“老甘,能不能直奔主題啊!這些早就聽的耳朵起繭子了啊!”吳罪有點不悅的打斷道,估計是剛剛被甘丹非常沒有儀態的拉出來,感覺特別沒有面子,現在在耍小脾氣呢。

“咦?我怎么排最后一個了?”邱鵬拿到出場名單后疑惑的問甘丹,昨天聽林越說過,今天自己會第一個出場的,可是怎么現在成了最后一個了。

甘丹看著林越怨恨的目光,老臉一紅,然后惱羞成怒的說:“我這不是把你做秘密武器在用嘛。你作為我們的殺手锏必須要保密,能少用就少用,絕對不能給暴露了。”

邱鵬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們不要打岔了,我都快忘了我說道哪里了。”甘丹對五人用命令的口吻說,而且他犀利的眼光掃向對著天花板翻白眼的吳罪,警告他不要再打岔了,不然后果很嚴重!“參加比賽的有四大院校,去年的排名分別是姜灶學院,先鋒學院,七傷學院,正場學院。據小道消息稱其他三大院校的實力比去年都有所增強!不過!”說到這里時,甘丹頓了頓,轉頭看向正聚精會神聽著自己解說的邱鵬,欣慰的笑了笑,接著說,“不過,我們今年的實力增強相比其他學院,只強不弱,因為,我們有今年的最強新人——邱鵬!”甘丹自己也隨著自己的解說,而心情激動起來了,而其他四位選手也用炙熱的光芒望著邱鵬,那陽光讓邱鵬感覺好像自己是一位絕世美女,在月高風黑的夜晚被一群色狼堵住的感覺。

“當然,我們也不能因此而夜郎自大,覺得聯賽的冠軍就如探囊取物那樣簡單,要是抱著這樣的態度去比賽,我們結局只會很慘,要知道聯賽中最大的對手,姜灶學院的黃亮可是三流之境的巔峰級的選手,那套地級火系心法‘灼日’已被他運用的出神入化了,就從客觀的角度而言邱鵬對他的勝算不超過三層。”

吳罪見甘丹對邱鵬勝算這么不抱希望,急忙爭辯:“甘主任,你也不要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黃亮是個很牛比的人物,不然百曉生百大新秀潛力榜也不會把他排75名,可是要知道,昨天!”吳罪馬上就換了一種激動的語氣說,“就在昨天!邱學弟在八方來,幾招就擊敗了歐陽主編的保鏢呢!要知道,那保鏢可是三流之境的好手,經驗豐富的很吶!可不也敗在了我們邱學弟的手上!”

甘丹皺了皺眉頭,用詢問的語氣對邱鵬說:“你昨天去了八方來?”

邱鵬這時見茅磊使勁的朝自己做手勢,示意自己一定要保密,林越邊用腳踢了一下多嘴的吳罪,邊朝自己眨著眼睛。

“額”邱鵬一時無語,不知該怎么說。

“好了,這事以后再說,我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讓你們不要太輕敵了!還有,你們四個,不要看到有邱鵬在后面撐著,就覺得高枕無憂了,畢竟比賽是五個人的事,你們也要為分擔點事,畢竟你們都是十層的好手,更有兩位是準三流的好手,我們今年要打出我們的七傷學院的士氣來!都挺清楚了嗎?!”甘丹最后兩句用上了只有一流高手才有的那種氣,氣場隨著他的高亢激昂的鼓舞,大家的士氣一下子就被他調動起來,都紛紛昂首挺胸,緊握自己的拳頭,神色激奮的吼道:“知道了”

“興奮嗎?社長。”跟隨著甘丹走在去校體育館的路上,方韓拍著林越的肩膀笑著問。

林越的目光中帶著莫名興奮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邱鵬,心中突然有一種豪情萬丈的激昂,去年的今天,自己抱著無限的希望帶領著,被認為是近幾年最強的七傷學院社隊,來到姜灶學院的體育館,在自己連續擊敗四個姜灶學院的社員后,勝利距離自己如此近,可是上帝卻和自己開了一個這么大的玩笑!接著上來的新人,黃亮,一個三流之境的好手,幾招內就擊敗了不可一世的自己,并且攻勢不可阻擋把自己的社友毫不留情的一一擊敗,當在擊敗最后一個學長時,自己居然非常痛苦的倒在了好友茅磊的懷里失聲痛苦起來。黃亮那種讓人絕望的實力,讓林越的信心被擊的支離破碎。以至于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因失落的情緒居然敗在了明顯實力不如自己學院的先鋒學院,最后只能失落的拿著第三名沮喪回校。而今年,有了比自己實力更強邱鵬出現后,林越心中就突然感覺到昔日的那種信心有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來了。今年面對更加成熟的黃亮,林越不再感到恐懼了。

“當然,邱鵬是那種讓人充滿信心的高手,難道你不覺得嗎?”林越語氣中充滿了斗志。

方韓想起昨天邱鵬兩闖聚英廳的壯舉,那種面對強敵從容不迫的神情,心中也被渲染的充滿斗志。

“身著黃衣賽服的是我們主場作戰的七傷學院的武社隊員!他們邁著雄赳赳的步伐在甘主任帶領下,氣勢如虹的向大家走來,去年的第三名,是因為他們的社長還年輕,今年在成熟的林越帶領下,他們會不會在自己的主場捍衛自己的尊嚴呢?讓我們試目以待吧!”看臺上兩位解說員中的一位身著藍色羽絨服的光頭拿著話筒對著下面25000名的觀眾介紹道。而下面的觀眾也隨著七傷學院的選手到來,一陣震耳發潰的歡呼聲響起來。甘丹和林越等人非常有風度的向大家微微淺笑,伸出右手像大家揮了揮。這時觀眾報以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吳罪激動的伸出雙手使勁的朝通道兩旁的觀眾揮舞,那種忘乎所以陶醉勁頭,讓他有種已是生活在聚光燈下的大高手的錯覺。以至于他居然忘了跟著大家,傻愣愣的停下腳步朝大家揮手,直到大家哄堂大笑后,才看到邱鵬他們已經走到自己前面十多米了。馬上非常可愛的吐吐舌頭,拔腿朝自己的大部隊跑去。

“邱鵬,怎么樣,此時此刻你的心情激動嗎!”吳罪跑過來激動的問邱鵬。

邱鵬看著全場兩邊黑壓壓的人群,人群中的觀眾多數是一些四大院校附近的武林平民,四大院校的學生只不過占一小部分而已。他們此時都紛紛為著自己的學校加油助威著。邱鵬也是平生第一次站在這么多人的聚焦之下,說不緊張激動是不可能的。

“恩,有點。”邱鵬咽了一口氣,說。

“那就表示,你是正常人啦!”吳罪老氣橫秋的排了一下邱鵬的肩膀說。

邱鵬疑惑的用嘴朝臺上的解說員翹了翹,“他們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林越呵呵一笑說:“他們是百曉生媒體派過來做解說員的,你難道不覺得,大家出了錢到現場看比賽,虛擬公司也總歸要給他們一些服務吧。”

邱鵬理解的點了點頭,這其實和世俗中的球賽也差不多,畢竟觀眾中有很多對比賽時的一些精彩之處不甚了解,這就要有專業知識的百曉生媒體來為大家講解了。

選手通道的盡頭是一個能并排進出兩人的小門,在外面看進去,只能見那漆黑通向未知的遠方,像一個張開著的不斷吞噬的巨口。邱鵬隨著甘丹等人走了進去。里面的景象并不像外面所見的那樣漆黑與恐怖。

通道里的空間很大,差不多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里面有個五獨立一大四小的房間,中間是一條弄堂,弄堂盡頭有一臺掛壁式顯示屏,很大,不下于60英寸,四周的墻壁都是用灰色的底色映襯著各種不規則的圖形,休息室的設計簡單明了,周圍的平臺上擺設的各種款式的電腦,給人一種現代感。

“最右邊是我們七傷學院選手集中廳,我們選手會在那集中,一起進入虛擬世界。”甘丹老馬識途的帶著大家進了最右邊的休息室。

“左邊的那個大間是為購買了內場票的貴賓預備的。”好似看出了邱鵬心中的疑惑,甘丹接著解釋說。門口有一臺電腦密碼鎖,甘丹從口袋掏出一張磁卡,插入插口,輸了幾個密碼后,電腦發出一聲‘密碼正確’,然后那鋼化玻璃做的玻璃門自動的打開,邱鵬隨著大家魚躍而入,室內擺設就更加簡潔了,中間是一個鑲滿凹槽的金屬制大圓柱,連接著房間頂與地。被一個巨大的鋼化玻璃給包裹住了。墻角的平臺上擺放著六個比賽用的頭盔。南面的墻壁上掛著60英寸的超大顯示屏。甘丹隨手拿了個遙控器一按,滴的一聲,顯示屏被打開了,屏幕上顯示出了六個身著藍衣,胸口一直蒼鷹的選手。

“這是先鋒學院的選手,去年的第二名。”林越眼神中帶著不削的說。去年的比賽,自己的隊伍輸給姜灶學院,林越是心服口服,畢竟在實力上自己的學院確實與姜灶學院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可是與那先鋒學院比,自己學院在實力上是絕對超越他們的,畢竟去年自己隊伍里有三名準三流的好手,而他們只有一位,而輸給他們,一是在心里上確實大意了,最主要的還是在與他們比賽前突然全隊人員全體拉肚子,這也是最后導致失利的罪魁禍首,而林越非常懷疑這次拉肚子事件與先鋒學院有關。

休息廳的貴賓室比右邊的選手休息廳要大的多,估計可以抵得上十來個選手休息室那么大,畢竟這里要容納200位貴賓。里面密密麻麻一排一排整齊的放著兩百張桌椅,椅子是用在供貴賓休息的,桌子上放著一臺電腦,電腦上連接著一個比賽專用的頭盔,是讓貴賓們身臨其境去觀看比賽用的。對面的墻壁上和選手休息室一樣,是一臺60英寸的超大顯示屏。此時貴賓們早已經到齊,各自坐在自己編號的電腦前,看著對面墻壁的顯示屏。小聲的議論著。

“哇,是先鋒學院的朱韜奮哦,去年他是因發揮不好沒得到冠軍的,我想今年一定是他的先鋒學院得第一啦!”一個坐在吳羨妮旁邊,長像妖艷打扮時髦夸張的美女,用那種看到偶像的驚喜的口吻對著吳羨妮說。

“呵呵,或許吧。”吳羨妮淡淡的回應道。旁邊這位是和吳羨妮住在一起的另一個女生,叫顧翠花。不過平時比較愛慕虛榮,和吳羨妮的關系不算怎么好,家里是做藥材生意的,據說家里也是比較有錢的那種,不然這種門票不菲的貴賓室也進不來。如果說吳羨妮,林越,成浪這些有背景的家族子弟算是貴族的話,那么顧翠花這種平民武林人士出身,但家境殷實,可能和世俗中的爆發戶有些相似吧。

“朱家可是在我們js省內的二流勢力呀,和我們七傷學院在武林中的地位要相當吧。”那顧翠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妮妮,你家的呆子剛剛走過時,好像有好多你單身女孩朝他拋眉眼呢!你要小心啦,情敵很多啊,壓力很大呢。”坐在吳羨妮旁邊的梅子笑著朝吳羨妮打趣道。

吳羨妮嬌嗔的馬上用粉拳報以問候。這時顧翠花臉上略帶疑惑的看著打鬧的兩人,問道:“妮妮,你談戀愛了?”

“沒有,你聽梅子胡說。”

“哪有,明明有人是為了他才買的門票呢!”梅子忍著被吳羨妮撓癢,忍著笑意,痛苦的說。

“是誰呀?”顧翠花非常疑惑,因為像吳羨妮這種樣貌,家世都是頂尖的,而脾氣有不錯,才藝兼具的女孩子,絕對是天之驕女了,就連自己這么心高氣傲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她差距很大。而能讓她看上的男孩子,一定也是非常優秀的。

“難道是朱韜奮?”顧翠花試探性的問,心里卻是萬分不愿吳羨妮的心儀的對象是他,因為仍誰知道吳羨妮是自己的情敵后會坦然處之的,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只要是一個正場的男人都不會拒絕與吳羨妮交往的。(這話要是被邱鵬聽到后不知道他有何感想)。

“怎么可能!!!”吳羨妮馬上撇清,語氣中甚至帶了點憤怒。好像覺得自己的對象是那朱韜奮是在侮辱她似的。

顧翠花暗松一口氣,看來不是自己擔心的那樣,然后隨口問道:“那是誰呀?”

吳羨妮可能為了徹底撇清與那朱韜奮的關系,急忙說;“是是”

顧翠花等著吳羨妮的下文,可是吳羨妮一直是,是的,就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疑惑的問道:“到底是誰啊?”

“是我們學校的邱鵬,邱大帥哥啦!啊!妮妮,我錯了,哈哈,我不該說實話的,你就饒了我吧,我癢死啦,哈哈”吳羨妮滿臉羞紅的使勁的朝著梅子的癢處撓。直到梅子告饒為止。

“啊?怎么是那邱鵬,如果我沒記錯的他好像是平民出生吧?”顧翠花非常驚訝的張開嘴巴,聲音也因這個有點超乎自己想象的結果而失聲,在他看來想吳羨妮這種天之驕女處的對象應該是像成浪和林越這種門當戶對的,而不會是像邱鵬這種沒有背景的寒門子弟。而顧翠花本來也是有想法想去勾搭成浪和林越這兩位學校中的公子哥,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的。可是他們卻對自己不削一顧,要不是自己和吳羨妮是一個寢室,可能在關鍵時刻能說的上話的話,可能都不會正眼瞧自己一眼了。

“呵呵,是的。”這時吳羨妮和梅子都微微一笑,然后淡淡的說,任誰都能看得出兩人對顧翠花的排斥,和那種帶有距離感的笑。

“我想這一定是緋聞吧,像羨妮這種天之驕女怎么會看得上那默默無聞的小子呀。”顧翠花滿臉不削的說,眼神中帶著鄙夷和嘲笑,好似邱鵬是吳羨妮的對象是天大的笑話一樣。

這時,吳羨妮和梅子都沒有接顧翠花的話頭了,吳羨妮皺了皺眉頭,看著顯示屏中走進休息廳的先鋒學院,并沒有說什么。

“我偷偷買了一束花哦,待會我等朱公子奪冠時,上去送給他!你們說,我要說些什么好呢?”顧翠花還沒看出吳羨妮和梅子不悅的臉色,還非常不自知的問道。

“呵呵”吳羨妮客氣的笑了笑。

顧翠花還以為吳羨妮是開場白的笑,正期待的等著吳羨妮的下文呢。

“不知道。”吳羨妮接著說道。

顧翠花一時愣了一下,這時再傻的人都知道,吳羨妮是不想在與自己接茬搭話了。顧翠花也算是明白人,抬頭看著顯示屏也不再言語,不過心里卻是非常的不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了個人人景仰的大哥嗎,我看你要是沒有你大哥的光環后還怎么拽。

“嘿嘿,男人婆,再過一會你家男人,晴天快要出場了,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呢?”坐在后面幾排的胖子對著旁邊的姜春莉壞笑的說道。

姜春莉一臉的期待,因為期待,緊張,呼吸都有點顫抖了,她深呼一口氣,然后驕傲的說道:“那是相當的緊張啊!”

這時旁邊的和姜春莉的室友,那個高個美女瑤瑤,也一臉笑意的看著姜春莉,然后對著胖子說:“胖子,不是聽男人婆說你沒錢了嗎?哪來的錢買門票的啊?”

胖子一臉高深莫測的說:“山人自有妙計。”

“不知道是誰說把所有的小金庫都掏空了呢,本來我是買好兩張票的,想給你一張,哪知你已經有了,所以就只能送瑤瑤了。”姜春莉一臉惋惜的說。

“切!”胖子一臉不信的表情說,“誰信吶,你們覺得今年哪個隊伍能拿冠軍?”胖子接著問道。

“這還要問嗎?肯定是姜灶學院啦!雖說我是七傷學院的人,我也希望自己的學院拿冠軍!但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講,實力上還是姜灶學院要強上一籌,畢竟那黃亮可是進入一流有一年多了,境界也鞏固了,今年的他一定會比去年更加的可怕!!”姜春莉一副鄙視的說,意思是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結果根本是沒有懸念的。

胖子疑惑的看向瑤瑤,讓瑤瑤說說她的想法。

“嘻嘻,男人婆你是不是看你男人在姜灶學院的隊伍里,就覺得姜灶學院能拿冠軍了呀,我看你心里的意思是因為姜灶學院有了晴天,所以就拿了冠軍了。”瑤瑤打趣的說,然后說:“我倒覺得我們學院的贏面大一點,你們不覺的和胖子一個寢室的帥哥比較神秘嗎?不顯山不漏水的就進了武社,而且還代表學校參加了這次大賽,勁爆程度絕對是五星級的。”

胖子聽瑤瑤這么一分析,也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嚴肅的說:“本來我也覺得這次應該和往年一樣,一定是姜灶學院輕松奪冠,可是現在聽瑤瑤,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很奇怪了。鵬子雖說和我一個寢室,可是我對他了解真不多,對于他修為到了什么程度,真的是一無所知。所以,我也覺得結果真不好說。”

黃亮懶洋洋的把手插在褲袋里,一步三晃的走在領隊的后面,看著‘星光大道’兩旁熱情異常的觀眾,黃亮隨意的揮揮手,而觀眾見聯賽中最大牌的選手,朝自己這邊揮手后,爆發出更加熱烈的歡呼聲,館內的氣氛被大家的熱情飚到了今天的最,而我們的主角黃亮同學,臉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點也沒有因為大家的熱情而有所改變。本來,黃亮是不想來參加這次聯賽的,因為在他眼里,其他學院的選手沒一個三流之境的,對于他來說真的太沒挑戰性了。自己也因去年的表現被校長破格招入了內院,被校長賜于地級功法后,自己的野心更加大了,在他眼里,這種低級聯賽根本就是來過過場,露露臉的,自己的目標是參加內院的全國大賽,那種大賽對自己才有吸引力和挑戰性。要不是社團沒有強力的新人加入,自己早就退社了。

“老大,今年給我個上場的機會吧。”后面跟來一位社員,語帶巴結之意的說。黃亮雖說因為是六年紀而推去了社長之位,可是社員都非常恭敬稱他老大。黃亮隨意的轉頭瞥眼向后看去,只見一位面相英俊身材高大的少年點頭哈腰的朝自己點頭。黃亮這才想起,這是社團今年新晉加入的社員,功力勉強到了十層,不過在社團里絕對排不進前五之列的,可是不是為什么最后社長把他給報上來了,而對于這種事是無暇顧及的。看了一眼還不知曉對方名字的社員,面無表情的轉過去。

而這討好的少年臉上的笑意則因為沒有得到黃亮的回復,而僵硬的堆積在臉上。這位少年就是晴天,而本來以他的實力是不可能參加這次比賽的,不過巧的是這屆的社長是自己的好友,自己買通后本該進入這次名單的一位十層巔峰級社員后,社長破格的批準自己加入進來了。而自己參加這次比賽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來在畢業后能有更好的籌碼去找一份好工作!少年怨毒的看著前面的黃亮,心里默默念道:有什么好拽的,總有那么一天我要將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踩在腳下!讓你后悔今天對我的侮辱!

“作為今年的主場作戰,今年我們將先后與正場學院,先鋒學院,姜灶學院。”甘丹用教棒指著顯示屏上的正場學院,點了一下參賽人員“今年他們的參賽選手與去年不同的是來了兩位新人,據說實力都不俗,甚至比去年的實力只強不弱,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大意輕敵了!”邱鵬看著顯示屏,上面清晰的排列著:

第一位:宋俊蕭(正場學院五年級學員)今年的新人。實力十層內勁以上。

第二位:馬忠(正場學院六年級學員)有過一屆比賽經驗的老人。實力十層內勁。

第三位:牛盾(正場學院六年級學員)作為武社的副社長已經參加兩屆的大賽。實力據說已突破到準三流好手的水準。

第四位:花銳(正場學院五年級學員)今年的新人,實力十層內勁以上。

第五位:劉忙(正場學院六年級學員)作為武社的社長實力是無需置疑的,本來作為六年級學員因為臨近畢業,是需要自覺辭去社長之職的,可是因為其在武社中地位聲望無人能及,而本人又特別渴望在自己的手中拿下一屆的冠軍,故繼續擔任社長一職。實力估計在準三流好手巔峰的境界。

“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現在離比賽開始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了,我們的參賽人員出場的次序依次是:吳罪,方韓,茅磊,林越,邱鵬。我方除了吳罪和方韓都是準三流以上的水準,所以在實力上是占有優勢的,所以,我希望今天這一場比賽,我們最好是在林越手里就結束比賽,不要暴露邱鵬的實力,這樣在面對先鋒,姜灶兩大學院時,我們能夠出奇制勝!”甘丹在戰前給大家做著戰術指導。

“甘主任,這次估計你要失算了。”林越突然插嘴道。

甘丹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林越,“甘主任,你心里一定是在想我是因為你沒有把邱學弟沒有安排在第一位出場而拆你的臺吧!”甘丹被林越這么直白的話一說,老臉有點掛不住了,因為他剛剛確實是這么想的,不過嘴上是肯定不會承認的,“沒有,我只是有點好奇,你為什么這么說。”甘丹辯解的說。

“呵呵,因為據我了解到,今年虛擬公司將會引用今年的新技術‘實力探測器’,就是在你進入虛擬空間時,會有儀器探測出你本人真實實力,然后會公布出來,所以你打的主意行不通啊!”林越笑著說。

甘丹咳嗽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局面“好了,時間不多了,你們都去把頭盔帶上,進入虛擬空間吧。”說完率先拿起角落平臺上的頭盔,然后打開包裹圓柱的玻璃器皿,并把頭盔之上的插頭插入了圓柱中的凹槽內。

“這頭盔,是虛擬科技公司經過半個世紀的精心研究出來的,是虛擬空間設備的意識感應器。”甘丹指著頭盔對一無所知的邱鵬說道

邱鵬愣愣盯著這頭盔:“這么說,這頭盔就是進入虛擬空間的鑰匙?”

“嗯,你戴上它,意識就會進入一個仿真度超高的虛擬空間,和真實世界可以說一樣。”甘丹說道“進入虛擬空間后,我們會遇到一同進入的三只參賽隊伍!”

“我,戴上它?”邱鵬略顯緊張的拿起了其中一個幽藍色頭盔,疑惑看向林越“林學長,我就這么直接戴上就行了?”

“跟我學!”

林越一笑,隨即也進入了器皿中隨意的坐下“你也拿著頭盔進來吧。”

邱鵬乖乖坐下下,這地上鋪著一層護墊非常舒服,坐下后一點也不覺得不適。甘丹鄭重道:“等會兒一戴上頭盔,你的意識就會直接進入虛擬空間,所以,不要慌張。來,戴上頭盔!”在甘丹的注視下,邱鵬深吸一口氣,將頭盔戴上。

虛擬空間?科幻小說中有描述,真正體驗,這還是第一次。

“額?”戴上頭盔一瞬間,邱鵬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

甘丹和林越幾人見邱鵬戴上頭盔,這才笑著也戴上頭盔。

這是一片四面環繞著青山的山谷。山谷中一塊面積約有一畝地的武道場,武道場離地約有一米高,上面鋪著青石。武道場的四周一次建了一排座位,顯然是為貴賓們而設,而武道場四個邊上都有一個高高的平臺,是為了四只隊伍而造的

六道人影先后后都出現在其中一個平臺上,正是甘丹所帶領的七傷學院的參賽選手。

“好神奇,這就是虛擬空間?”邱鵬環顧四周,那環繞的山上長滿了綠樹,鳥兒在林中歡鳴著,好像是對馬上要進行的比賽表示非常的期待!

“咦,這山谷中的大地?仿佛鏡子一樣光滑。”

羅峰驚詫蹲下,手指敲打地面,出金屬般的‘鏘鏘,聲。

“邱鵬,這地面是稀有金屬而制,是精品武器所必備的。呵呵,要是腳下的這礦山都是真的話,那武林中所有的勢力都會蜂擁而至了,到時一定是一場大戰!”甘丹見邱鵬的驚異,為他解釋道。

這時,陸續有一些觀眾出現在虛擬空間中。而另外三支隊伍也先后出現在各自所對應的平臺上。

“喂,呆子!”忽然下面傳來一聲好聽的女聲。

邱鵬疑惑的隨著聲音向下方的觀眾臺看去。只見東南方向十幾米處,吳羨妮,使勁的揮舞著玉手朝自己笑著。邱鵬有點意外的看著吳羨妮,尷尬的抓了抓后腦勺。

”喂,帥哥,我也來給你加油助威來啦!“吳羨妮旁邊的梅子,也踮起腳尖朝邱鵬喊道,邱鵬朝他們揮手致意后,把眼光繼續往觀眾席內巡視著,

“鵬子,在這呢!”邱鵬向西北方向看去,果然胖子和男人婆都在那向自己揮著招呼。這時,擂臺上有比賽的選手都向自己認識的朋友們打著招呼示意。

甘丹有點疑惑的看著邱鵬,遲疑的說:“賢侄,你認識吳家那小妮子?”

“稍微有點熟悉,曾經一起吃過飯的,”邱鵬解釋說。

有時候當你對一個人心存感激,想要拉攏時,卻又悲哀的發現這丫原來是自己最強悍的情敵,那種矛盾的情緒林越現在特別的能夠理解。當吳羨妮向邱鵬揮手致意時,林越還可以理解為她沒注意自己,可是當他向吳羨妮點頭示意時,她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任由自己哀嘆,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現在他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把站自己旁邊的邱鵬給踹下去。原本他對邱鵬能夠加入社團并幫助自己拿下這一屆冠軍,是充滿感激之情的,甚至想把邱鵬招攬進自己的家族中來讓他當自己最得力的幫手,等以后自己上位了,肯定是要培養自己的班底,招攬人才的,而邱鵬就是他現在最想招攬的對象。要是這想法被可以巴結林越的學員知道林越的想法的話,對邱鵬一定是羨慕嫉妒恨,要知道林家是武林中大勢力,而林家的客卿在林家中有著超然的地位,在江湖中自然也是受人尊敬與討好的大人物。可是今天看到對自己的殷勤一直不冷不熱的吳羨妮,卻破天荒的對邱鵬很友善,這讓一直在學校以風度翩翩,善于容人的林越深深的嫉妒,并首次品嘗到了醋是什么滋味的。林越默念祖傳心法冰心決,使自己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因為現在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拿下比賽!

這時,武道場上憑空出現一位面帶小丑面具的裁判,解說員用充滿激情的語言說道:“今天,是我們js四大院校的第十五屆友誼賽!本賽由虛擬科技公司和百曉生媒體共同!現在我宣布!”

聽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員,無論是觀眾還是選手,都屏住呼吸,滿臉期待的看著那裁判。“大賽現在開始,首先有請我們的比賽雙方!七傷學院!”裁判手勢往東北方向的七傷學院,一指!

現場爆發出雷鳴般的鼓掌聲,驀然間,觀眾席上響起一陣,拉拉隊的整齊一致的口號“七傷七傷今年最強林越林越,盡情肆虐!!!”引得大家矚目觀看,只見下滿一排身著,手拿彩球的拉拉隊美女們扭著自己性感的身材,不時的朝林越拋著飛吻。

吳罪羨慕的撇撇嘴,嫉妒的說:“我覺得邱鵬比社長更有魅力,怎么就不見美女們為他加油啊。”

邱鵬呵呵一笑,拍了拍吳罪的肩膀,“吳罪學長,這第一場可就靠你了,一定要拿下來啊!”

吳罪眼睛一翻,自傲的的說,“那是必須的!”

這時,裁判繼續向觀眾說道:“今天與七傷學院決斗的學院是我們的——正場學院!!!”

觀眾系上又再次想起一陣鼓掌聲,不過掌聲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畢竟這里是七傷學院的主場,購買內場票的觀眾自然以七傷學院為最。

“現在抬頭向上看”裁判手指上空,天空中出現一幕七傷學院與正場學院的對戰表。

七傷學院VS正場學院

1.吳罪1.宋俊蕭

2.方韓2.馬忠

3.茅磊3.牛盾

4.林越4.花銳

5.邱鵬5.劉忙

“現在和我倒計時54”

“加油!!!打響第一炮!”林越一拍吳罪的肩膀,豪氣的說!

吳罪回過頭來,咧嘴一笑,也幽默的回應道;“社長,你說了算!”

“加油!!!”,“加油!”,“加油~~”大家紛紛鼓舞道。

“3~~~~2~~~~~1~!”裁判一個后撤步,一擊雙手,‘啪’的一聲,示意比賽開始!

吳罪和宋俊蕭先后‘嘭嘭’躍上武道場。

“這兩位,吳罪是十層內勁,宋俊蕭是三流好手,誰勝誰負讓我們試目以待!”裁判向臺下觀眾講解說。

“什么!!!”“三流!~~”“不可能!!”林越,茅磊,方韓,三人聽裁判報出兩人功力后,紛紛驚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位一臉冷冰冰的少年!

這時在姜灶學院的隊伍里,一個原本吊兒鈴鐺,閉目養神的少年,聞言,也張開雙眼,難得的用一種認真的眼神打量著擂臺上的宋俊蕭,然后嘴角一翹,自言自語的說:“有意思。”

這時,吳罪看著對面的面無表情的宋俊蕭,心中一陣發寒,三流啊,一個和十層有著質的區別的等級,面對自己這個在十層里算的上高手的十層選手,絕對是可以任意的宰割,吳罪剛開始還這么的信心十足,現在卻連出手的自信都沒有了。

宋俊蕭看著眼前的這位對手,剛開始上來時,還耍寶的對著下面的觀眾拋飛吻,對著自己扭屁股羞辱自己來著,可是現在聽到自己是三流之境時,居然慫了,連出手的勇氣也沒有了。宋俊蕭不禁殘忍的笑了笑:“我就要你們七傷學院的選手永遠的生活在我的陰影下面!”‘啪’宋俊蕭運起第二層的寒冰決,一腳踩在青石塊上,青石也受不了這么大的力,裂了開來,宋俊蕭受著反作用力,身形快速的朝吳罪飛去。

吳罪這時還在自己的恐慌中沒回過神來,茅磊見勢不對,馬上提醒道:“吳罪,愣在那干什么,還不快進攻!”

方韓也著急的喊道:“吳罪,你這垃圾,見人家是三流就慫了?你不是一直想做超一流的強者嗎?現在一個小小的三流就把你個嚇傻了?”方韓在武社里關系一直是與吳罪最鐵的,雖說兩人平時經常斗嘴取笑,不過從不會放在心上,所以現在這種危急的關頭,方韓是最擔心的。

這時宋俊蕭人已經沖到吳罪的眼前,吳罪看著宋俊蕭嘴角那嘲笑的笑意,腦子突然清醒了,“就算輸,我也要輸的漂亮!”吳罪一個后撤步非常驚險的避過了宋俊蕭攻來的一拳。那強烈的拳風刮的他鼻子生寒。

吳罪連續的后退,再次拉開了與宋俊蕭的距離,然后非常有經驗的對裁判說:“要求兵器戰!~”這樣就可以避免了宋俊蕭的連續進攻,而且吳罪心里也抱有對方不擅長兵器的奢望。希望能在兵器戰中獲得一點優勢

裁判詢問了一下宋俊蕭,見宋俊蕭點頭同意后,給了兩人選取兵器的機會,兩人都選擇了長劍。吳罪舞了一個招式,覺得還趁手,對宋俊蕭喝道:“這次讓你嘗嘗吳爺爺的威利!”

吳罪手執長劍向宋俊蕭的要害連點,心想,自己在武社中劍法絕對可以排進前三的,面對這位新人絕對可以占點便宜。

宋俊蕭向右橫移一步,避過吳罪的幾次刁鉆的連刺,運起寒冰訣用劍劈向了吳罪手中的長劍,兩劍相交,氣勁相撞,比的就是瞬間爆發內勁的量,孰強孰弱,不試便知,一定是三流之境的宋俊蕭強。只見‘呯’的一聲,吳罪像斷了線的風箏,被宋俊蕭一劍劈飛到十來米遠。

宋俊蕭卻一臉輕松的擺了擺衣角,好似剛才比試的不是他一樣。

吳罪感覺宋俊蕭那劍上傳來的力道勢大力沉,本身十層內勁與三流之境的內勁相差好幾倍,而且還伴有陣陣的寒冰之氣,讓自己的內勁根本無法抵御,作為一個六年級的老鳥,吳罪知道對方在屬性心法上的造詣不淺了。‘噗’,吳罪受了一點內傷,吐了一口淤血,郁悶的想,“媽的,這么強的一個小變態,以前居然沒聽說過,看來只有邱鵬能制的了他了!”

“我要將你們一塊一塊的割下來!”宋俊蕭殘忍的說道。自己這次參加比賽為的就是給自己的哥哥報仇,現在的對象就在眼前,已經失去戰斗力了,可以任自己宰割了。吳俊蕭一步一步的走向單手一劍撐地吳罪,邊走邊瘋狂的笑著,“哈哈你們七傷學院也有今天啊!”突然一劍極快的刺向吳罪的左眼,速度快的讓常人都看不清他出手,就見吳罪一只眼睛被刺瞎了。

“嘶”吳罪痛苦的倒吸一口涼氣,不過倔強的他為了抱住七傷學院的顏面咬著嘴唇煎熬著。“哈哈,我看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時候!!!”宋俊蕭見吳罪強忍撕心裂肺的痛苦,心中突然有一種變態的滿足感,也就是常說s.m吧,宋俊蕭再次主動的朝吳罪發起攻勢,一波連綿不絕的攻勢朝吳罪,劍花使的像暴雨一樣。

這時的吳罪已失去了進攻或防守的能力,只能任由宋俊蕭的長劍殘忍的將自己截肢。“哈哈~你們七傷學院的都是一些垃圾,你們吼呀!干嘛不吼了!”宋俊蕭那原本還算俊朗的臉,此時在他那殘忍的發泄后的微笑卻顯得那么的恐怖。

下面的觀眾也一時被宋俊蕭的殘忍的作為所震驚,他的殘暴的舉動完全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正場學院的休息臺上,一位個頭很矮卻很魁梧的少年一臉呆滯的看著情緒失去控制的宋俊蕭,嘴里有點語無倫次的說:“社社長,這宋俊蕭是不是瘋瘋了!!!”

劉忙看著正默默的擦拭劍上鮮血的宋俊蕭面露訝色,本想張嘴說些什么,可是看著宋俊蕭那雙應發狂而紅了的眼睛,最后還是忍住了,或許,他也有不得不瘋的理由吧。

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茅磊死死的抱住神情激動的方韓,“方韓!冷靜點。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莽撞的沖上去,會讓我們直接淘汰出局的!”在剛剛吳罪被宋俊蕭殘忍的一點一點虐殺時,方韓就激動的向沖上去給吳罪報仇了,還好茅磊眼疾手快,把方韓給控制住了,不然根據比賽規則,當雙方比賽未分出勝負時,已方選手半途上場會直接判對方隊伍獲勝。所以才有現在這一幕。

“我真沒用!看著自己的兄弟在眼前被人虐,卻無能為力。我真的不入一頭撞死算了!”方韓痛苦的雙手抱著頭,聲音沙啞,說話時甚至帶著哭腔。

邱鵬走過來拍拍方韓的肩膀,寬慰的說:“方學長不用悲傷,這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方韓神情悲傷的看著邱鵬,眼睛中透著視死如歸的執著,嘴里咽了口氣:“我一定要那小子血債血償,就算我不能擊敗他,我也要他付出一條腿的的代價!”

這時甘丹從后面走過,用沉穩的語氣向大家說:“剛受到消息,吳罪已安全回到體育館休息室。”聽到這里,方韓也松了一口氣,畢竟,這只是虛擬的,吳罪只不過是被擊敗了,而不是被抹殺了。至于怎么死法,結果都一樣。“他讓我傳個話,讓大家給他報仇!”甘丹難得的也激動的對大家吼道。看來剛才那正場學院的宋俊蕭也惹毛了甘丹主任了。以至于讓以撲克牌臉出名的甘丹也被氣的火大了。

方韓雙手緊握,眼神平靜的可怕,仔細看的話你會發現有一團火在他的眼神中燃燒。“你們,看我的!”

甘丹一運真氣,手掌貼到方韓的后背,說道:“戰斗吧!少年!”方韓被甘丹的這一掌恰到好處的推向擂臺,本來休息臺和擂臺中間一段四五米的距離,而方韓被甘丹的這一掌拍中,人就穩穩的飛向擂臺,人在空中就像閑庭漫步一樣,由此可見甘丹的功力絕對到了收發自如的地步。而甘丹這么露的一小手不僅可以讓宋俊蕭的目空一切的囂張氣焰稍微的收斂一點,也可以讓方韓的精神上對宋俊蕭必敗的情緒穩定下。由這個小動作就可以看出甘丹絕不是等閑之輩,不然也不能在堂堂七傷學院穩坐上第三把交椅。

這時,裁判見七傷學院的選手再次上臺挑戰,馬上做了一個預備的手勢,“七傷學院對正場學院的第二輪比賽即將開始!!!”“七傷學院第二輪上場的選手是方韓,十層基礎功力!請雙方選手準備!!開始!!!”

聽到裁判的口令后,方韓運氣朝宋俊蕭飛馳而去,速度也快的驚人。

“方韓是我們武社中進攻速度最快的選手,而徒手攻擊又是他的強項,希望這次他能給那個家伙帶來點傷害。”林越看著臺上的方韓,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旁邊的邱鵬說。

這個時候,邱鵬精神格外的集中,眼前在林越嘴里進攻速度超快的方韓,在邱鵬的眼里,卻有點不過如此的感覺,方韓與宋俊蕭快速的變換著身形,移動著方位。方韓和宋俊蕭交手了四五十招,可是自己一招都沒有擊中過猶如泥鰍般的宋俊蕭,每當方韓有十足信心認為這一招對方一定躲不過時,宋俊蕭總能差之毫厘的險險的避過這一招,讓方韓好似自己集中棉花一樣的軟弱與慘白。氣的他恨不得捆住對方的雙腳。

“快看,那宋俊蕭一直再被方韓壓制著,被動的防守啊!好樣的,方韓!”茅磊見方韓好似占據著絕對的上風,交手一來已經交換了這么多招了,那宋俊蕭一招都沒機會出手過,這讓他在茅磊的眼里,就是疲于應付的表現。

林越皺了皺眉頭,有點不解,轉過頭問一臉沉思狀的甘丹:”甘主任,我有點奇怪,那宋俊蕭也算是三流之境的好手,而方韓卻只是十層之境,內勁上的差距可是非常大的,可為什么對方卻與方韓游斗,只要與方韓拼內勁,就可以擊敗方韓了呀?用不著這么麻煩消耗方韓的內勁和銳氣吧!“

“他在戲弄方韓!”邱鵬看著擂臺上交戰的兩人緩緩的說道。

沒錯,此時宋俊蕭完全可以在幾招內就可以取方韓的性命,可是他并不想這么做,因為這么做不能讓對方從意志和精神上潰敗,這樣的勝利會讓他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他要的結果是對方全身心的潰敗,以后永遠的生活在自己的陰影中。讓他一生無法突破!

連續暴雨似的進攻已經讓方韓有些力不從心了,他的速度已經開始緩慢了。功力有時也有點連結不上了。看著自己一次次本一位能中的招式卻一次次的落空,信心被消磨的快動搖了,已經在心里種下了棵自己絕對不能擊敗眼前這位少年的種子。方韓開始微微的喘著氣,眼神有點渙散了。

宋俊蕭嘴角突然微微的一翹,他知道眼前這位對手已經在精神上處于崩潰的邊緣了,這也代表著,下面該是自己的表演時間了。

邱鵬也完全看出了此時的危險情形,自己龐大的精神迅速的罩在場上交手的兩人身上,高喝道:“方學長!小心!他要進攻了!”這一喝,明顯把正處于精神崩潰,行動入夢游狀態的方韓給驚醒了。也正好把宋俊蕭可以所營造的氣氛給打破了,使得他行動一滯。詫異的看著休息臺上的邱鵬,邱鵬剛剛那一喝正是自己所凝聚的氣勢最高點,自己接下來確實是反攻的時候,而那臺上的少年一聲如有實質的驚呼,不經將自己所凝聚的氣勢給破的消盡,而且好像未卜先知的知道自己會在這個點反擊對方。這讓他有點詫異了,陰晴不定的看著邱鵬。而方韓也趁這個機會,迅速的后退幾步,拉開與宋俊蕭的距離。

林越也有點吃驚的看著邱鵬,因為他剛才那一吼居然帶了點自己的家傳武學獅子吼,可是又不完全是。獅子吼是以渾厚的內勁驚擾對手,而邱鵬那一吼就好像直接攻擊對方的精神一樣。在本質上邱鵬這一吼要比獅子吼高幾個層次。

而站在后面背手而立的甘丹卻是非常詫異的看著邱鵬,作為在場四位高手中(其他三個學院的領隊也都是一流高手之境)最靠近邱鵬的一個,他的感觸也最深,從邱鵬剛剛那一吼,他非常深刻的感覺到邱鵬那龐大的精神力。只有到了甘丹這種層次的高手才知道,再次突破的關鍵已經不再是像三流邁二流,二流進軍一流那樣只需要功力的積累,而后到達質的突變,像他們這種快半只腳邁進超一流的高手才知道,再次蛻變的關鍵已經不再是功力的積累了,要說積累的話,自己早就到了一流的最巔峰了,現在關鍵的就是對精神的修行了。只有精神能夠有突破的話,那才有進軍超一流乃至先天之境。

所以當他聽到邱鵬那如有實質的精神力,且甚至不弱于自己的精神力后,那震驚的程度可想而知。有這么強大的精神力,以后的成就可想而知,加上早已領教過邱鵬那堪稱變態的天賦,邱鵬以后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只要邱鵬別被別人干掉,進軍一流之境是絕對有可能的。

這時邱鵬眼中因為精神的集中,眼中散發出一種智慧的目光,緩緩的說道:“那宋俊蕭好深沉的心思,他這么做完全是想毀了學長們的前途。”

茅磊和林越都一臉疑惑的看著邱鵬,等著邱鵬的下文。

“本來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迅速的擊敗方學長,可是他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茅磊和林越都疑惑的點點頭,異口同聲的問:“是啊,為什么呢?”

邱鵬看著擂臺上一身散發著另人生寒的邪氣,說:“他這是要讓方學長的信心徹底的崩潰后,在出手擊敗對方,這樣不經會贏得比賽,還會”

林越看邱鵬吊著自己的胃口,著急的問道;“還會怎么樣啊?”

“還會讓方學長在以后的歲月里,永遠的生活在這次的失敗中。不僅是方學長,就連吳學長也是如此啊。”說完邱鵬嘆了一口氣。

茅磊不禁問道:“怎么吳罪也會生活在他的陰影下啊?他剛才不是敗的非常的干脆嗎?”

是的,剛剛從吳罪上場到被擊敗確實沒超過五分鐘,而不像現在方韓與宋俊蕭整整游斗了快有二十來分鐘了,所以也應該沒有意志被消磨的潰散的道理的。

邱鵬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然后才說:“這不一樣,因為人的性格決定了吳學長與方學長不一樣的結果。你們應該都了解,吳學長是那種特別要面子的人吧。”

林越和茅磊都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茅磊說:“恩,不錯,那小子是愛出風頭出了名的。曾經有次,我和他一起回宿舍,碰到一個并不熟悉的美女,我在那美女面前取笑他大夏天的還穿羽絨服,是不是陽.痿了啊。這小子居然因為這事和我冷戰了整整一個星期,最后還是我在八方來買了,兩斤椒鳳爪外加一自己都覺得惡心的恭維話才讓他與自己的關系緩和啊!”茅磊說完后一陣感慨,顯然是深受其害已久。

“也正是他的這種好面子的性格毀了他,在這么多的觀眾面前,吳罪被對方這么殘忍的給擊敗了,你們覺得以他這種性格會能忍受嗎?不要說是繼續修行了,就是讓他正場的面對大家都不可能了!”邱鵬繼續向大家解釋。從邱鵬異常冷靜的語氣中,眾人都不知道邱鵬此時心里想的是什么。

茅磊有點著急了,雖說吳罪自戀耍寶的性格有時候很讓人討厭,可是也正是他的那種小孩子的脾氣讓人覺得他可愛與純真,所以在社團內,一直深受眾人的喜愛。也正是因為有他,才讓社團內都有點小笑料。“那怎么辦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邱鵬看著擂臺上被瘋狂的攻擊的方韓說道。

“啊!!!這家伙居然這么的有心機啊!要是不是邱學弟你提醒的話,我們還蒙在鼓里,而方韓兄也會被那個殘暴的變態給打的失去信心了。”林越一臉心悅誠服凡人看著邱鵬。

“是啊,邱學弟,你的表現每次都讓我有種嘆為觀止的感覺啊!”茅磊連連贊嘆,邱鵬以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一兩歲的年紀,居然有這么深刻的見解和認識,讓自己慚愧的五體投地了。

此時甘丹真的是非常的欣慰,邱鵬不僅僅在武學的天賦和潛力上高人一籌,就連對場上的局勢的把握,人性的洞悉能力上也有超乎常人的。這其實和邱鵬在從小就因為父親的原因而很早的就學會獨立思考的原因。

“哈哈,怎么樣啊?怎么不還手了?剛才不是攻擊的挺爽的嗎?現在怎么成沙袋了呀。”宋俊蕭連續的從不同的方位攻擊被他踹到空中的方韓,眼睛卻盯著休息臺上的邱鵬,眼中帶著強烈的挑釁。剛剛邱鵬的舉動不僅讓宋俊蕭惱火異常,也讓他對邱鵬非常的警惕,現在已經把邱鵬當作他冠軍道路上,除黃亮以外的最強對手了。

“好了,游戲到此結束!”隨著方韓從高空中墜落的引力,宋俊蕭腳上一運寒冰決,用力一蹬青石塊,‘啪’的一聲,石塊也因為那股強大的力道而被他踏的粉碎,人嗖的一聲飛向空中的的方韓,方韓現在因為被宋俊蕭連續的擊中要害部位,已經身受重傷,已然失去了還手之力,甚至連動一下手指的勁也沒有了,儼然以成了半口氣的廢人而已了。宋俊蕭面帶微笑的看著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一臉沉靜的邱鵬,眼神中透露出希冀。

“你有什么遺言要我轉達給你的隊友的?”宋俊蕭面帶微笑,可是這微笑要是在以前,一定會是一些懷春少女的必殺利器,可是現在這微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你的下場不會比我我好的!”方韓說完這句后,就被宋俊蕭的凌空一腳擊中喉嚨,直接被徹底的抹殺了。

空中隨著方韓的死亡,方韓的身體和吳罪一樣慢慢的在大家的目光中變成白光,然后消失不見了。

“哇,這帥哥真殘忍,不過還挺酷的。”做吳羨妮旁邊的顧翠花贊嘆的說。

吳羨妮眉頭緊皺,身子向旁邊挪了挪,想把自己跟顧翠花的距離拉開來,免得自己惡心。

快言快語的梅子就沒那么好的修養了,自己家里雖說和那顧翠花差不多,也屬于那種爆發戶,可是兩人的品質卻有著天差地別,梅子惱怒的對顧翠花說:“說什么呢!有你這么說話的嗎?你還是不是我們七傷學院的啊?!!!”

顧翠花被梅子這么一說有點不悅了,心想,我不能惹吳羨妮那是人家背后勢力惹不起,你一個普通武林人士家庭的子女有什么資格指責我啊,“我就事論事,再說我說什么和你這灰姑娘有什么關系,你也不照照鏡子,一臉的青春痘,還整天的做夢要嫁誰嫁誰的。切”顧翠花以一個非常不削的眼神結束了他那攻擊性極強的話語。

梅子也被她氣的直發抖,想說什么卻因為真的太氣了,居然說不說話來了,這就是大家所說的氣的說不出來的境界了吧。

吳羨妮自然不會讓自己的閨蜜這么被人侮辱,轉過頭面對這顧翠花,眼睛咄咄逼人的說:“顧翠花,請你不要讓我討厭你!!!”

顧翠花對這梅子什么話都感說,可是面對吳羨妮,卻只能打碎鋼牙往自己肚子里咽,抬頭望著擂臺上的比賽,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心里卻非常的惱怒,心想:‘不要以為有個有地位的哥哥,就可以任意的侮辱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的。’

這時胖子和男人婆他們現在也心情焦急的為邱鵬他們擔心著。胖子這時急的直冒汗,催頭喪氣的說:“唉今年我們學院看來是兇多吉少了,我估計連第三都報不住啊!!!”

姜春莉也氣的直跺腳:“你這胖子的烏鴉嘴,我們下面不是還有邱鵬他們三個人了嗎?你這么早就下結論了啊!”

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個家伙可是三流之境的,你也不是白癡,應該看的出來,我們學校的武社,應該沒有哪位是他的對手吧,你覺得就憑社長與副社長的兩人準三流之境能擊敗對手?”

男人婆辯解的說:“江湖中不是傳言,有人越級勝過比自己等級強得對手吧?”

“老大!擺脫你有點常識好不好啊,人家那時八層的基礎勝對方的十層內勁,基礎內勁差距個兩層而勝之的例子不要太多啊!難道你認為這種情形適合用在這種場合嗎?”胖子反問的說。

胖子的這么一大堆理論把男人婆說的啞口無言,她用胳膊撞了撞旁邊的瑤瑤,準備找個幫手一起對付強大的胖子。

瑤瑤無奈的撇撇嘴,只好應戰:“額不是還有一個邱鵬嗎?你難道把把他給忘了?”

胖子看著一臉無知的瑤瑤,搖搖頭,耐心的為她解釋她有多么的無知:“邱鵬,據我所知,他還是一個剛剛步入漫漫修行路的菜鳥,而且非常榮幸的是,我還是他的啟蒙老師,對于我的學生,我還是非常有發言權的。”

瑤瑤繼續找這理由:“可是你沒見他被安排在最后一個出場嗎?一般最后出場的都是最厲害的啊?”

胖胖這時看瑤瑤的眼神就更加的痛惜了,“唉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嗎???鵬子參加比賽并被安排最后一個出場,有兩種可能!”

這時連姜春莉也有點奇怪了,不知胖子所說的兩種可能是哪兩種。

胖子滿意的看著兩位聽眾用滿是疑惑的表情看著自己,這中表情讓胖子很有成就感,胖子滔滔不覺的說:“第一種:鵬子是以某種好處滿足了林越林社長,然后林社長就利用自己有推薦權,把鵬子推薦給了甘主任,而為了鵬子能夠少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林社長只好把鵬子排到了最后一位,就算鵬子最后輸了,也可以推卸對手太強,畢竟對手要和鵬子對決的話,就必須越過林社長這條坎,你們想想,能夠擊敗林社長的對手,擊敗邱鵬會不會引起大家的猜忌?”

姜春莉瑤瑤頭表示不會。

“那就對了,而鵬子賄賂林社長的原因我也有所了解,應該就是為了在以后畢業后有更大的資本去謀個好的職位,畢竟參加過四校聯賽的經歷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籌碼啊!”胖子感慨的說。

瑤瑤和姜春莉聽后深以為然,然后瑤瑤問道:“那第二種的可能是哪個啊?”

胖子自作聰明的笑了笑,高深莫測的說:“大家都知道林社長對吳羨妮是非常愛慕的,而吳羨妮跟鵬子間又有點曖昧關系。”

‘啊!!!’瑤瑤聽后震驚的張的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胖子,對與胖子所說的非常的驚訝。

“啊,他們三人間的關系這么復雜啊,這可能就是老師們所說的三角戀。”姜春莉摸著下巴說。

“所以只要邱鵬開口求吳羨妮去給自己說說情的話,吳羨妮一定不會拒絕,而這就像諾古米牌一樣,發生連鎖反應,我想林社長一定不會放棄這么一個向吳羨妮示好的機會的。”胖子接著非常肯定的說

兩人聽后都若有所思的想著,是否真如胖子說的那樣呢?假若他在進學校前,沒有學過基礎內勁的話,那么胖子說的,是非常有這可能的,畢竟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里連續突破到十層的境界,哪怕對方的天賦再逆天也不可能。瑤瑤用一種滿帶疑惑的表情,仰著頭向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望去,在陽光的照耀下,邱鵬的黝黑烏亮的長發因反光的原因,而顯得有點發黃。一陣清風微拂,掠起邱鵬幾根青絲,讓他看起來有點那么放.蕩不羈的味道。最配上那張絕對可以讓少女尖叫的俊臉,和現在應比賽到了最艱難時,他那專注的眼神,全身上下透出一種不可逼視,讓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瑤瑤看的甚至有點醉了,嘴里喃喃的說道:“他長得還真帶勁啊!”

這話正好被依坐在她旁邊的姜春莉給聽見了,看著瑤瑤一臉標準的花癡模樣,再順著她的目光向休息臺看去,一想就明白了,自己姐妹的對象是哪位了。姜春莉面帶戲謔的笑:“瑤瑤啊,看上我家的鵬子了啊?要不我給你介紹認識一下,怎么樣啊?”

瑤瑤被姜春莉這么直白的一句話說中自己心中的小心思,一時有點嬌羞的臉通紅,不過瑤瑤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少女,面對自己心儀的對象時,她是不會像一般女孩,死不承認。她馬上就就說:“好呀,我正愁沒人介紹認識呢!”

姜春莉被瑤瑤這么一說倒是有點詞窮了,本來在她的意料中,瑤瑤應該是死不承認的,她也正好取笑她一番,可現在聽瑤瑤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對邱鵬的好感,并趁機讓自己給她介紹,這就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瑤瑤見姜春莉久久沒有說話,反問到:“怎么了?不會是你也看上他了吧?呵呵,那我可要告訴你的晴天哥哥,說你三心二意呢!“

“哪有,他是我哥們,我怎么會看上他啊,比賽結束后我就給你們介紹認識!”

瑤瑤馬上興奮的抱著姜春莉親了一口,高興的朝胖子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

胖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當初自己初次見瑤瑤時,瑤瑤那種如春天青草般的清新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一時驚為天人,發誓一定要追到對方,于是胖子就開始招手準備他的妞大計。根據他多年的理論知識,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擒賊先擒王’式,就是單刀直入的進攻方式,直接憑自身的實力直搗黃龍,直取對方的心臟部位,可是這種方法要求自身的硬件設施極高,沒有精鋼鉆別攬瓷器活,這種方法對于林越這種人來說確是非常有效的一種方法,可是對自己來說,卻并不適用。

所以胖子就選擇了,妞第二大.法——農村包圍城市。先把對方身邊最信任的人給攻克了,那么她遲早是會放下武器,向自己投降的。于是也就有了胖子和姜春莉的結識,可以說當時胖子結識姜春莉有目的有組織的,也可以說是一場陰謀,不過這場陰謀沒多久就被姜春莉給識破了,并且讓她將計就計的經常性的以此來敲詐胖子,最后導致胖子反倒被對方給攻克包圍了。隨著對瑤瑤的認識,胖子對拿下瑤瑤的把握越來越小。以至于自己對此失去了信心,最后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虛擬的網絡中,希望能有所斬獲,功夫不負有心人,這話一點也沒錯啊,在經過千萬次的掃蕩搜索后,終于在前幾天,初步的搞定了一位自己喜歡的美女,不然現在聽到自己好久都沒拿下的瑤瑤被鵬子不費吹灰之力征服的話,那自己一定會被打擊的不做男人了。雖說不在對瑤瑤抱有希望了,可是惆悵的心理還是有的,胖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邱鵬確實是一個讓人嫉妒的少年呀!

這時,在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林越和茅磊兩人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顯然他們對下面接下來的比賽表示很大的擔憂。

茅磊愁眉苦臉的說:“唉那家伙好像沒出多少力氣呀,你們看他還是那么神定氣閑的樣子。我只是準三流之境,可他是三流之境,我不是他的對手啊!”

林越也很惆悵的長嘆一聲,本來自己抱著雄心壯志來參加這次大賽的,可是半路上突然殺出個這么一個不僅天賦與實力極高的家伙,而且是這么的兇殘。這讓他好似一顆本來熊熊烈火的心,突然的被澆了一桶冷水,讓自己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等自己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快到了失敗的邊緣了,雖說自己這邊最強的邱鵬還沒出場,可是在自己的影響中邱鵬應該也就比自己強上一籌,或許更多,可是邱鵬沒有全力出過手,所以完全沒有底啊。“這家伙每次進攻都神出鬼沒的,根本看不到他的軌跡啊。所以連躲都躲不過去。”林越說這話時,眼睛是緊緊的盯著甘丹的,因為在自己這邊只有甘丹是一流高手,那幾十年在生死存亡間鍛煉出來的眼力絕對不是他們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所能媲美的。

甘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向大家叮囑一番,確實能起到立桿見影的效果,可是這樣就違背了大家的本意了。本來這大賽的目的就是為了切磋各校的武技,以提高學員的實力而舉辦的,如果自己這么做了,這和作弊有什么區別,甘丹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這時,邱鵬突然說道:“我倒是有一點想法,不知道大家要不要聽一下呢?”

甘丹三人馬上把眼神都集中在邱鵬的身上,茅磊有點像落水抓稻草的人,急忙問道:“邱學弟!有什么好主意,快給我們說說啊!”

甘丹和林越兩個人也都用希冀得到目光看著邱鵬,顯然非常的期待邱鵬能夠給大家帶來點希望。因為邱鵬剛剛的一番話已經讓他們對邱鵬的看法已經相當大的高度了,林越和茅磊兩人甚至把邱鵬放在了受自己尊敬前輩高手的地位上來看待了,現在邱鵬說有辦法,那他們還不屏住呼吸聽邱鵬講解啊。

邱鵬默默在心里組織論一些語言后說道:“我們都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出手的習慣和風格。”

“這就像我們睡覺一樣,有人喜歡裸.睡有人喜歡朝天睡,有人喜歡側睡。有人喜歡俯睡,每個人睡覺的姿勢都不一樣。而這些小習慣一旦養成后是很難改變的,就算我們知道這時錯誤的,想改變它,可是一到關鍵時刻,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而決斗時,我們出手時的一些小習慣,也是這樣的。”

他正對著即將上場的茅磊說道:“茅學長,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那宋俊蕭每次出手攻擊時都是有預兆的?”

茅磊驚訝的看著邱鵬,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決斗,搖搖頭說:“沒沒有發現。”

邱鵬雙手抱在胸前非常冷靜的說:“剛剛我注意到,每當他要進攻時,腰腹都要輕輕的一顫。”

林越疑惑的說:“就算你知道了他要進攻了,可是你也不知道對方用哪只手,攻擊你哪里啊?”

邱鵬點點頭,表示林越這個問題,提的很對,然后解釋說:“沒錯,要是不知道他從哪里進攻的話,就算知道他要進攻了也起不到作用,不過我又注意到,每當他要用哪只手發起進攻前,那只手的肩膀都會有一個輕微的抖動,雖說那抖動很小,不過要是注意看的話,還是有很大的幾率躲過的。”

茅磊想了想問道:“就算我知道了,對方要向我發起進攻了,并且知道他是用哪只手向我發起進攻,可是我不知道他要攻我哪個部位的話,也還是沒用的啊?”

邱鵬笑了笑,繼續說:“他攻擊你部位的不同,從他抖動的幅度上也是可以完全看的出來的。”

這時不僅林越和茅磊瞪的圓珠似的眼睛震驚的看著邱鵬,就連甘丹也張大了嘴巴非常驚訝的看著此時沐浴在陽光下的奇異少年。就算是讓甘丹給茅磊提一些建議的話,他也不過是讓茅磊注意一下對方的哪一招,和面對那一招該怎么躲。可能還會點出一些對方的一些破綻讓茅磊加以利用,而不是像邱鵬這樣去告訴他,對方的攻擊習慣,要知道,了解對方的攻擊習慣,那是必須和對方相處了好幾年,并且經常與對方切磋武藝才能夠非常自然的了解到對方的一些小習慣。

這就像兩個經常在一起下棋的棋友,兩人因為久在一起下的緣故,大家都非常清楚的知道了對方慣用的招式了,開始時總是下的非常的迅速,因為大家都清楚對方下一步該出什么,所以一點也沒有猶豫的必要。

而現在邱鵬卻只是剛剛看了宋俊蕭的兩場比賽,就能夠看出了他攻擊時的小習慣,這絕對是非常可怕的。這是要多么細心的觀察力呀!能看出前面的兩個小習慣已經是非常駭人的了。邱鵬居然根據那一點點的抖動幅度看破了對方將攻擊的部位,這是多么恐怖的觀察力呀。這要經過多少次的運算?這需要的精神力絕對是非常可怕的!

甘丹幾人因為太驚訝的緣故,都愣在那沒有接話。邱鵬然后仔細的把自己注意到的宋俊蕭抖動的多大幅度,而這抖動幅度的大小將要進攻的哪個部位都詳細的告訴了茅磊,在這有關自己武社聲譽的成敗關頭,茅磊仔細的聽著,并不是的提出自己的一些疑問,邱鵬也一一為茅磊解答。甘丹看著眼前的邱鵬,此時都不知道該去怎么形容他了。就算現在有人告訴甘丹,邱鵬以后會進軍先天,甘丹也非常的贊同對方的看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比賽也再次開始了。

“下面七傷學院即將上場的是,他們的副社長——茅磊,是一名準三流的好手,他將繼續為七傷學院與正場學院的宋俊蕭決斗。”

“現在請他上場!!!”裁判對著七傷學院的休息臺喊道。

“加油!”“加油!”邱鵬和林越兩人都用雙手緊緊抓住茅磊的一只手,鼓舞的說道。

“放心,我一定會擊敗他的,不辜負邱學弟的一片苦心!”茅磊緊緊的回握著兩人的手,激動的說。

“43!”小丑裁判用感染性極強的語氣宣布比賽開始!

茅磊稍一運氣,高高的躍起向擂臺飛去。

這時,在七傷學院的體院館里,觀眾也爆發出一陣開賽以來最熱烈的掌聲。

其中一個身穿七傷學院校服的少年激動的對著身邊的那位陌生的大叔說:“看,我們七傷學院的副社長出場啦!這次我們一定會贏!”

那大叔顯然不是四個學院中的師生,對于茅磊很陌生,疑惑的說:“他只是一個準三流的好手,怎么可能是三流好手的對手呢?!”

顯然是為了印證少年的話。臺上的解說員,那個穿著羽絨服的關頭男,激動的喊道:“啊!擊中了!!!那宋俊蕭自出場以來第一次被集中!!!”

旁邊那個穿西服的光頭嘉賓說:“這確實是有點詭異啊,自那七傷學院的茅磊出場以來,那一直戰無不勝的宋俊蕭居然連他的影子也摸不著,我看他的速度又不是特別快,每次宋俊蕭向他發起進攻時,他都好像未卜先知的一樣,總能輕易的避過宋俊蕭的攻擊。樂嘉,你說是不是?”

那名叫樂嘉的光頭解說員點頭說:“沒錯,孟非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這確實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所以也不要為這點事而大驚小怪。”樂嘉非常幽默的對自己搭檔說了一句。

孟非笑著說:“不知道又沒有今天會不會發生奇跡,以準三流之境擊敗三流好手。據我所知,這種以弱勝強的好戲,在我的印象中好像還沒在四校聯賽的發生過!”

樂嘉也拿著話筒說:“話說記錄就是用來被打破的,我們只有在一次次記錄被打破的過程中前進,這樣我們才會有進步!”

孟非應和著樂嘉說:“確實,實力的強大并不能說明什么,也更加不可能決定什么。過程的精彩也不是由數據來決定的,只有我們付出了,盡力了,那么就不會愧對我們自己的努力了,我想上帝應該不會討厭一個努力的人吧?呵呵。”

“看!茅磊剛剛趁著宋俊蕭向自己攻擊不中,且在久力已盡,新力未生之計,給了宋俊蕭一個重擊!隨著這一擊茅磊開始了自己第一輪對宋俊蕭的攻勢!!!好,宋俊蕭被踢上了空中了,茅磊也緊隨其后!!他越到了宋俊蕭的上方了!!!哦!好啊!精彩,茅磊雙手緊緊互握,高高的舉過頭頂!用力的咂向了平躺在空中的宋俊蕭!喔!這一擊勢大力沉,宋俊蕭被狠狠的咂向地面去了!”只見‘嘭’的一聲,宋俊蕭狠狠的以臉部著地,與用青石鋪成的擂臺親密的接觸了。這一擊似乎非常的狠,由于力量過猛,宋俊蕭被深深的鑲嵌在了擂臺里,而青石板居然被宋俊蕭摔成了一個人形。可見這一擊的威利。宋俊蕭被這一次連擊打懵了,在凹下去的青石的人形石板內,久久沒有動靜。

“看見沒!!!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副社長——茅磊。!”臺下的那個少年對剛剛質疑自己的大叔驕傲的說道,語氣中激動的神情就好像剛剛臺上上演絕地反擊的對象是他自己似的。

“是哦!真的好強!這一連串的連擊真的就如夏天喝上冰鎮啤酒般淋漓暢快啊!這場決斗真的太精彩啦!”那中年人也激動的站起身來,右手緊緊的握拳,狠狠的朝空中用力一揮,好像要把自己心中的郁悶之情徹底的甩出去。

不知是不是宋俊蕭剛剛兩場的殘酷的打法,讓他在觀眾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還是這兒是七傷學院的主場,觀眾都是七傷學院的粉絲,宋俊蕭這一次被轟擊的這么慘,讓觀眾席上都爆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聲。就連解說員都在主觀上偏向了七傷學院一方。“孟非,你說這次正場學院的宋俊蕭還能獲勝不?”樂嘉拿著話筒樂呵呵的對著孟非說。

孟非分析說:“現在比賽還沒結束,暫時還不能約言比賽的結果,不過,我想要是宋俊蕭不能想辦法克制住茅磊的話,那么照這樣下去,這一場比賽他是輸定了。”

“呵呵,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茅磊隨著引力迅速的下落,左膝彎曲,運起內勁,狠狠的利用下落的引力用膝蓋肘撞在了宋俊蕭的頸脖上,‘轟’,這一擊非常的猛,以至于在擂臺上從沒吃過虧的宋俊蕭痛苦的發出一聲‘嘶’的呻吟!

茅磊得勢不饒人,兩只拳頭灌注內勁不停的集中宋俊蕭頭部,背部等幾個要害,拳拳擊到實處,宋俊蕭被茅磊這連續的幾次猛烈擊中要害部位,痛苦的嘶叫了起來‘啊’。

休息臺上林越這時激動的雙手握緊了拳頭,臉因為興奮,而漲的通紅,心中的淤氣一掃而空。”打,給我使勁的打!把吳罪,方韓的痛苦給我以十倍的還回來!好漂亮!”

甘丹也一臉的微笑,面對茅磊能夠以弱勝強的把宋俊蕭逼到這個地步,這是非常不容易的,當然這與邱鵬的指點是分不開的,甚至這次茅磊能夠做到這樣,完全都是邱鵬的功勞。

甘丹走到邱鵬后面說;“是啊,照這樣下去的話,茅磊獲勝的幾率就非常大了。”

林越一臉笑意,右手一拍邱鵬的背:“是啊!這都是邱學弟的功勞!沒有邱學弟這番指點的話,要勝,真的難如登天啊!”

“這樣一來的話,這次我們七傷學院勝利的幾率就非常大了!他們接下來的選手,除了他們的社長有幾分威脅力,其他人都是些跳梁小丑!哈哈,搞不好,邱學弟你是沒有機會上去表演啦!學長我一個人就搞定了!”

“到時可不要怪老哥我不給你機會啊!哈哈”林越這時非常開心的開起來玩笑。確實,本來他今年的目標就是拿到冠軍,因為今年來了邱鵬這位天才高手的緣故,讓他自信心爆棚。可是哪知第一場比賽就遇到了今年的大黑馬,半路殺出的正場學院,甚至一度讓他認為,今年又沒戲了。

可是,邱鵬的那一番指點又讓這局勢發生了扭轉,真的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么短短的幾十分鐘里,讓他經歷了天堂和地獄的雙重‘享受’。

邱鵬,皺了皺眉頭,冷靜的說:“不對!宋俊蕭還沒有盡全力,他的實力不止如此!”

林越擺擺手,有點不削的說:“就算他剛剛沒有盡力,那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要怪就怪他太輕敵了,現在茅磊已經控制住了局面了,他想翻盤也難了!”

邱鵬看著被宋俊蕭被攻擊的沒有反手之力,冷靜的想:真是這樣嗎?

茅磊這時又找住宋俊蕭的一次沒擊中自己而露出的破綻,迅速的發起反攻,‘嘭’,茅磊一腳踏在青石板上,借著反作用力,躍到空中,向應擊了個空而已經失去平衡的宋俊蕭,連續的用自己的連環腿向宋俊蕭的幾大防守的死角發起攻擊。又是一次成功的防守反擊成功的范例。

“多虧了,邱鵬,要不是他的叮囑教導,自己還真不是對方的對手,從交手時對手向自己發起的攻勢來看,那猛烈程度,絕對恐怖。就算憑著預知對手的進攻,讓對手的攻勢落空,可是那落空時刮起的拳風都讓自己有些發寒,這可能和對方修行了屬性內功的原因是分不開的,由此可見,修行了屬性內功的三流好手,和沒有修行屬性內功的準三流之境的好手差距有多大呀。自己現在都已經這么多次的攻擊到了對方,可是他的攻勢與耐力,依舊不減。而自己要是被對方擊實的話,那么絕對沒有一絲的回旋余地了。所以考慮到出手的越多,就暴露的破綻越多的原則,茅磊就盡量的減少主動進攻的次數,讓對方來進攻自己,自己再在對方的進攻失利中,找出自己反擊的點,把風險降到最低。

于是大家有看到了這樣一個場面,場上的兩人你來我往斗的好不精彩,可是每次宋俊蕭被擊中后總能在最快的時間里恢復過來,并且再次與茅磊發起進攻!

又是一番激斗了幾十回合后,宋俊蕭和茅磊兩人這是都因激烈的運動而微微開始喘著氣,兩人在一次交手之后,連續的向對方全身各個部位的死角招呼著,各自交換了幾招后迅速的分開,兩人各自在十米開外站定。雙目死死的盯住對方,隨時準備著發起下一次攻擊。

宋俊蕭莫無表情的看著茅磊,突然嘴角一翹,咧嘴陰陰的笑道:“哈哈想不到,就憑你一個準三流的家伙就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你真的可以自豪了!不過”宋俊蕭忽然臉色一整,“游戲到此結束了!”

宋俊蕭突然身上‘嘭’的一聲,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息,氣勢比之剛剛強烈了好幾倍,如果說剛剛宋俊蕭給人的感覺是一條川流不息的大河時,那么現在他就是波瀾壯闊的大海。就連腳下因剛才被他們打斗時,因氣勁的沖擊而被踩碎的青石碎塊也因他的那股氣勁而飛揚起來。

看到擂臺上宋俊蕭那種懾人的氣勁后,休息臺上的林越一時瞪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驚訝的說:“什么?!他居然還沒有盡全力?!”然后方寸大亂的失聲道:“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有必要這么做嗎?為什么啊!!!”后面一句林越是吼出來的。本來在他的臆想之中,這場決斗的勝利已經是七傷學院的囊中之物了,甚至他已經在開始盤算著下一個對手——先鋒學院的事了。可是半途驚變,讓這次勝負的結果有開始撲朔迷離起來。

“他這么做的原因或許就算為了讓茅學長在精神上也被徹底的擊潰吧。”邱鵬望著擂臺上信心已經開始動搖的茅磊說。

“什么?又是擊潰精神!我們七傷學院到底和他們有什么仇啊!竟然對我們選手這么狠!”林越咬牙切齒的恨聲道。他知道,在精神上擊潰一個人的后果到底有多嚴重。那可是決定認得一生前途命運的事,要是對方在被擊潰精神的情況下,哪怕你的天賦再高,走不出那陰影的話,那你一輩子就待在這個境界里,永遠就不要突破了。本來一對方的實力,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自己這一方,可是,他卻要這么的費盡心思的來打擊自己這一方選手的信心,讓大家一蹶不振。

這時宋俊蕭的氣勢越聚越高了,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看著十來米遠處警惕的看著自己的對手,心中充滿了對將要實現多年前就立下的誓言的滿足,是啊,從哥哥一蹶不振后,自己就發誓一定要為哥哥報仇,從那時開始自己就發瘋似的修煉,別人逛街的時候,自己在潛心修煉,別人妞時,自己也在潛心修煉。食堂——宿舍——教室三點一線。就是自己這幾年的全部的生活范圍。在別人談論某某新人一鳴驚人,某某美女如何漂亮,某某幫派又如何有前途時,自己卻只能在宿舍內修煉。是自己不愛這些常人都應該有的喜好嗎?是自己對美女不報幻想嗎?都不是,既然每個少女都有懷春時,那么每個少年都有英雄夢。可是每當自己看到家中哥哥那雙憂郁的眼神時,這些影響自己修煉的雜念都被自己給拋除了!

“我忘不了,哥哥望著同齡人事業有成時眼神中的黯淡,有更忘不了,和哥哥從小青梅竹馬的姑娘,因哥哥沒能突破到三流之境而沒能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而棄哥哥而選擇了一個富家子弟。”

“而造成哥哥所有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七傷學院,要是當初他們不把哥哥擊的連信心都失去的話,那么我哥哥這輩子的命運就不是這樣子了!”

“所以血仇就要血來嘗。于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這一年,我終于突破到了三流之境。這時,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可以為我哥哥報仇了。”

“本來以我的實力,在與七傷學院比賽前,是根本不需要去收集他們的情報。可是,為了能夠把他們的信心都給擊潰,我用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去收集他們每個參賽人員的詳細資料,找出他們的人性的破綻,讓他們不僅輸給我,連信心都要一起輸掉!”

“現在,兩個已經被我完美的解決了。想來他們的以后就會和我哥哥一樣,生活在失敗的陰影下,永遠得不到進步。而眼前這一位同樣會伴著他的舍友一樣,信心被擊潰。”

“他是一個穩重,且大局觀很強的一個人,大局感強的人一般對自己都非常自信。對于前面兩人的方法用來對付他,顯然不是太好。不過”宋俊蕭陰陰的想。

“他這種人最怕的事情就是——他們往往以為認定的事情,或者一定的事情,可是最后的結果卻出乎他意料之外,這樣他的信心就會徹底的被擊潰。以至于開始懷疑自己的一切。”

越想宋俊蕭的笑意就越盛了,“哈哈你輸定了!”宋俊蕭狂笑著。

茅磊見對方的氣勢還在急劇的上升之中,心想再這樣下去,自己都不用打了。再說他有破綻在自己的手中,根本用不了怕他,茅磊大喝一聲,腳上一運勁,急速的向宋俊蕭攻取去。

宋俊蕭并不把眼前的茅磊放在眼里,自己放開手腳來對付對方時,就不再擔心自己是否會一受控把對方給殺了。宋俊蕭背負雙手,隨意的躲過茅磊攻來的幾招。“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的,一旦我使出全力的話,你不出三招就會被殺。呵呵不過,你應該慶幸,你能讓我使出全力,應該感到自豪了!”

“放屁!有本事就使出來!”茅磊邊說邊繞著圈子的從四面八方攻向宋俊蕭,可是總是輕易的被對方給躲過。

“哈這是你說的。”“呔。看招,冰封三尺。”宋俊蕭突然爆喝一聲,雙手以非常快速的攻向茅磊。

茅磊雖說已經看清了宋俊蕭的那一絲抖動,也明白他所取的地方是自己的胸口。可是自己的速度根本沒有對方快,所后還是被對方擊中。這就好比,一只蝸牛知道有人想捏死他,可是自己的速度根本不允許他躲過這一劫。

隨著‘啪’的一聲,茅磊首次被宋俊蕭給擊中,人直接像炮彈一樣被擊飛出去。“嘭”的一聲,茅磊被這猛烈的一擊,深深的印在了石板內,久久沒有動靜。

茅磊被這一擊,擊的甚至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宋俊蕭這一擊里包含了他屬性的冰寒氣息,在入侵到他的經脈中后,迅速的朝他的奇經八脈中擴散開來。茅磊只能掙扎著,運起基礎內勁,皺著眉頭去用基礎內勁去抵御外來的寒冰之氣。可是那寒冰之氣太過霸道,那冰冷的氣息,就好像蚯蚓一樣在他身體內亂串,讓他有一種如進冰窖的感覺,被凍的直哆嗦。

“他剛剛難道都是在欺騙我?難道他一直在壓制自己的實力?他這么做是為什么!明明,明明就快贏了,可是,可是為什么就變成了要輸了的局面啊!啊我不甘心!不甘心吶!”茅磊強行壓制住在自己身體內亂串的寒冰之氣。咬著鋼牙,支撐著,緩緩的站起來,雙目中血絲布滿眼球,瞪著圓珠似的雙眼看著宋俊蕭。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一條手臂來陪葬!!!”茅磊憤怒的說道。

宋俊蕭雙手互抱在胸前,戲謔的看著幾米遠的雙手撐著膝蓋,大喘氣的茅磊。不削的說:“就憑你?不配!”

宋俊蕭微微右腳抬起,左腳運勁狠狠的踩在石板上,人如炮彈一樣快速的向茅磊飛馳而去,閃到茅磊面前時,雙腳成弓式,右腳如閃電般的踢向茅磊的胸口。

茅磊雙手迅速的交叉在胸前擋住了萬鈞般的一招,不過這一擊太重了。“冰封萬里!”隨著宋俊蕭的一聲大吼,茅磊被這一擊踢飛十來丈遠。人直到擂臺的邊緣才停下來。

按照規定的話,一方要是被對方擊到擂臺外的話,也算對方勝利。不過,憑這種方式勝利的選手,一般都會被大家給取笑的,因為這樣會顯的不夠男人。所以一般選手寧愿費勁的殺掉對方,也不會用這種把人擊下擂臺的方法。所以久而久之大家甚至都忘了還有這么一條規定。

“哈哈,你要是怕了的話,可以跳下擂臺,這樣就不用受這么多罪了。”宋俊蕭站在那里,沒有動,笑著對擂臺邊緣的茅磊說。

茅磊痛苦的皺了皺眉頭,吐了一口淤血,一只手撐著地,慢慢的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我,說過,我就算,死,也要,讓你,的一條,手臂,給我,陪葬!為了我兄弟能夠拿下冠軍,我死一萬次都沒關系!”

宋俊蕭仰天長笑:“哈哈哈,笑話,就你這副模樣,還想給我造成傷害,真的是癡人說夢!不知所謂!”

面對茅磊寧死也要給宋俊蕭造成傷害的堅強的信念,休息臺上的林越雙眼都已經被感動的模糊了。他知道茅磊這么做,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就是為自己和邱鵬能夠占點優勢,以好讓自己這一方能夠獲勝。而作為自己最好的兄弟——茅磊,他是非常清楚自己的心思的,雖然自己從來沒有對他說過自己要拿下這一屆的冠軍,可是這么多年的兄弟了,自己的那點小九九,他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才會這么拼命的為自己爭取勝利。

林越心中一股感動直沖肺腑,“兄弟!!!謝謝你!!!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看著吧!我今年一定會拿下這屆冠軍,不管付出多少,一定都要拿下!”

這時連邱鵬也被這一幕深深的感動著,這就是自己一直所向往的兄弟之情啊!為了兄弟們的理想,哪怕粉身碎骨都要幫他實現,哪怕前面的路在坎坷,走不過?那就用我的身子填平了踏過去吧!

“樂嘉,這一幕真感人吶,為了自己兄弟們的理想,面對宋俊蕭的萬般折磨,茅磊都堅持的站了起來。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孟非看著這一幕,用滿含情緒的語言對自己的搭檔說。

樂嘉這時正用一直手擦拭著自己因為感動,而不由自主溢出的眼淚,咳嗽了幾聲,清清嗓子,平復一下自己情緒后,說道:“在我們的社會上,武林中,已經很少有看到這么直透人心扉的感動了,因為大家都先想著自己的利益,總是為自己著想,人也變的越來越實際和殘酷了。想這樣的兄弟之情已經基本絕跡了。看到都是為了利益插兄弟兩刀。”

“今天我真的非常的幸運,在比賽中能看到這么感人的一幕。真的”樂嘉忍不住又擦拭了一下感動的眼淚。“茅磊的這一幕是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真情的,并不是都像大家傳的那樣,武林是人吃人的武林,黑吃黑的武林,大魚吃小魚的武林!今天我特別感謝茅磊,我要向鞠躬表示感謝!”樂嘉非常恭謹的站了起來,對著大銀幕上,對著銀幕中的茅磊,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體育館內的觀眾不知是誰,站起來帶頭鼓起掌來,馬上大家都跟著鼓起來,體育館內二萬五千名觀眾,就連作為對手的其他三個院校的學生觀眾也不例外。每個人都站了起來,為自己心目中的那個英雄鼓掌。

“怎么樣?還不投降?被踩碎手臂骨頭的滋味不好受吧?”宋俊蕭一只腳踩住茅磊的手臂,使勁的在青石板上碾著,看著茅磊因痛苦扭曲的臉,‘好心’的勸道:“只要你從這里自己跳下去,那么這么多的痛苦就會馬上消失。”

“呸。”茅磊朝著宋俊蕭吐了口吐沫,“這種事,不是我茅磊能做得出來的!”

“骨頭真硬!我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宋俊蕭狠狠的看著腳下這位倔強的少年。他的執著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好受。

“你沒用的,你以為這點痛苦就能讓我屈服的話,那么你就小看我了,嘶”茅磊忍著手臂的劇痛,強打精神說。

茅磊表現出來的強硬讓宋俊蕭感到非常的難受,心里也有一種東西想被壓抑住了,這種壓抑讓他有點心慌了。“不行,我修煉的寒冰決,是不能有除冷酷以外的想法的,絕對不能有!”宋俊蕭開始用另一只腳,瘋狂的踢著茅磊的腹部。“我讓你不屈服,我讓你骨頭硬,我讓你嘴硬。”

“沒用的,就算你把我全身都踩碎了折磨我,我也不會屈服的。”茅磊艱難的轉過頭,看著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林越那滿臉自責和感動的臉。茅磊甚至可以看清林越眼中擒著的淚水。

茅磊哈哈一笑,自豪的運起僅有的一絲內勁,朝著休息臺上的林越吼道:“社長!我茅磊不中用,沒能為社長你帶來勝利。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

林越也運起喊道,語氣中有一絲感動的顫抖:“不,兄弟,你做得已經非常好了,沒有丟我們武社的臉!”

“社長!這是應該的,還記得嗎?兩年前,我爸功力被廢,不能自理自己的生活,而且還每日得昂貴的藥物支撐生活,就靠我媽那點裁縫做來的一點錢是根本不夠的,而且我妹妹又在半年后需要面臨上學所要教的一筆學費。”

“在這種危難的時刻,我甚至想到了輟學加入超級傭兵組織,做一個用性命換取財物的傭兵!”

“在這個時候,社長你挺身而出,非常親切的安慰了我,讓我對明天充滿希望,并且,把錢借給了我,讓我以后掙到錢了還你!”“社長,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那點錢,你只不過怕直接給我錢,我會拒絕你的施舍才用一個借字。”說到著茅磊已經泣不成聲了。

“說真的社長,我從那刻起,我就發誓!我這輩子要永遠做你的影子,你的替身,你的煩惱就是我的煩惱!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所以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實現愿望!”

“茅磊你唉”林越真情而發的看著茅磊,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再怎么勸他,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了。

邱鵬也被感動的有點熱淚盈眶了,這種可以托付終身的情誼讓邱鵬既感動又妒忌。‘用這么真的一顆心去對待自己的朋友,能讓朋友心甘情愿為自己賣命的一個人,真的是自己原來心目中的那個口是心非的偽君子嗎?是他的演技太高?還是真如茅磊所說的那樣,他是這么一個有情有義的一個人???’邱鵬的心中一片茫然,自己本來主觀意識上已經將林越放在了一個需要多加小心的危險人物的位置,現在經過這件事之后,又讓他對心中原來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妮妮,你看,這個林越,好像不是那么令人討厭呢!”感動是不分國界不分性別的,手持內場票的梅子也被這一幕,感動的唏哩嘩啦的,誰說只有情人間的生離死別才能讓人潸然淚下,兄弟間的也可以!

“嗯。”吳羨妮嗅了嗅有點濕潤的鼻子,鄭重的嗯了一聲。眼光中也有點異彩。

“切有什么感動的,反正死后有的復活的,這么墨跡干嘛呢?我都看不到朱公子的比賽了。”旁邊傳來一聲非常刺耳的聲音。

不僅吳羨妮和梅子雙雙皺眉,就連旁邊的一些觀眾都對她怒目而視,顧翠花可能見自己惹了眾怒了,心虛的把目光投向擂臺上。

宋俊蕭此時怔怔的看著腳下的茅磊,一時都忘了對他攻擊了,他也被茅磊和林越間的兄弟情誼給打動了,想想自己當初和哥哥間的感情,不是也和他們間差不多呢?他們為了對方可以為此犧牲自己的性命!自己為了哥哥廢寢忘食的修煉,犧牲了自己喜好,記得自己小時候是很喜歡釣魚的,可是現在有多久沒去了?自己都忘了吧。目的就是為了哥哥報仇!可是幾年的努力就在眼前了,可是為什么自己的心里還是那么空虛呢?自己這么多年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就連自己的夢中的都不知道把這一刻的情形想了多少遍了,可是就是沒有一種情形是現在這樣子的。

“能說說,你為什么這么狠我們七傷學院的選手嗎?”突然茅磊對著發呆的宋俊蕭說道。

“我沒有狠你們!”宋俊蕭可能突然第一次被別人問到藏在心中的秘密,一口否認道。不過他的語氣就像一個偷了東西的小偷被當場抓住后的強硬的否認,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知道,他在說謊。

“能和我說說嗎?我一定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的。”茅磊輕輕的笑著說,這時他倒是非常好奇,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讓眼前這位才華橫溢的少年性格變的如此的扭曲。

宋俊蕭遲疑的看著茅磊,可能覺得他人并不壞,也不知為什么,他居然把藏在心目中多人的秘密,頭一次的向一個陌生人來講述,而且非常諷刺的是,講述的對象居然是自己以前一直認為的仇人。

聽著宋俊蕭的娓娓道來,茅磊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一臉驚奇的望著眼前難得露出陽光般笑容的少年,是啊,他才是一個少年而已,只不過仇恨讓他變的如此的心狠手辣而已。靜靜的聽完宋俊蕭的講完后。

茅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不要你同情我!”少年情緒激動的說。他以為茅磊的那聲長嘆是因為自己悲慘的經歷。

“我不是同情你,而是在敬佩你。”茅磊用真摯的眼光看著那少年。

“敬佩?你敬佩我哪里?”少年蹲下身來,疑惑的望著躺在擂臺上的茅磊。

“佩服你可以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而這么艱苦的潛心修煉,這是需要多么大的意志力呢?”茅磊真誠的說。

少年畢竟是少年,對于別人驚訝自己的武技已經習以為常了,要是茅磊說佩服他的武學,他是不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現的。可是第一次聽人說佩服自己的堅毅的性格,這倒然宋俊蕭有些不好意思了。

少年難得的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抓抓頭發,一時倒不知說什么好。

茅磊輕輕笑了一聲:“你不用尷尬,你完全受的起我這夸獎。”茅磊臉色一整;“有這么堅毅性格的人,往往在武學上擁有驚人的成就。‘因能極于情,故能極于劍!’我覺得你將來前途一定非凡!”

這時宋俊蕭被說的,確實有點不好意思說什么了,每個人聽到別人真誠的贊美的話,心里總會有那么點自得的。所以宋俊蕭也不例外。

可能茅磊的內傷過于嚴重了,說完這幾句話,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宋俊蕭馬上一手扶住茅磊的身子,一只手貼在茅磊的背部,運氣給茅磊療傷起來。嘴里焦急的說:“茅磊兄!你支撐住,我這就給你運氣療傷!”

茅磊虛弱的微微一笑,輕身說:“沒事的,哥們,這里只是虛擬空間,就算我死了,我們還是會在現實中碰頭的。”由于實在傷勢太重,說完這句話后,茅磊微微的急促的喘了幾口氣,接著說:“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宋俊蕭馬上說:“茅兄,你說,沒事,我聽著呢。”

“好,那我說了,其實我覺得,你哥的事可能是我們七傷學院的前輩有過錯,也有可能是前輩的過失,他的本意并不想這么做的,畢竟大家都是無怨無仇的,這么做得不償失啊。”

宋俊蕭臉突然扭曲了一下,“可是他們造成了我哥終生的遺憾!”

“沒錯,就是因為這你就報復我們七傷學院的選手了?“茅磊反問到。

宋俊蕭哼了一聲,沒說什么,不過他的意思就是默認了。

茅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所以你就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的行為,可能讓這個世上又多幾個了向你哥那樣終生郁郁而終的悲劇嗎?”

宋俊蕭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茅磊,突然對自己這么多年的信念產生了質疑和動搖。不過一想到哥哥那張滿臉滄桑和頹廢的臉后,那點動搖馬上就被打消了。

“我管不了了這么多了。我哥失去的太多了!”宋俊蕭神情堅定的說,他這么說,一方面在反駁茅磊的話,更多的可是是為了說服自己不能動搖信念。

茅磊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你是在欺騙自己,你明明知道擊敗你哥哥的兇手不是我們這幾個人,可你卻把責任怪在我們身上,你的所作所為和那個兇手,又有什么區別!”

宋俊蕭一楞,是啊,自己今天這么做和造成哥哥今天這幅模樣的兇手,有什么區別嗎?我這么做真的是錯了吧?

茅磊看出了宋俊蕭心中的矛盾斗爭,馬上趁熱打鐵的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今天你把我們大家毀了,在等個十年,我們這些人中的弟弟們也長大了,到時再出現幾個像你一樣的孩子,到時世間又會出現幾個悲劇,這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了。你不覺得這樣非常可惜嗎?有多少天才少年被摧毀?”

宋俊蕭的執念也不是一天兩天所形成的,此時,他還在為自己爭辯:“不管怎么說,也是你們七傷學院毀了我哥,所以我沒錯!”

“冤有頭債有主,報仇你也要找當初的那個人吶,你不能因為他是我們七傷學院的武社選手,而把我們武社的所有選手都列為自己的兇手呀?”

“這就好比,一個人偷了東西犯了法,你總不能把他父母,他的妻子,甚至他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抓起來吧!這道理是一樣的。你覺得呢?”茅磊用眼神死死的盯著宋俊蕭。

宋俊蕭看著自己的雙手,因為修煉寒冰決的緣故比一般人的手晶瑩白透的多。此時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兩人怎么了?打的好好的,怎么又開始敘舊了?”胖子在下面有點疑惑的說。“不會是,兩人打出感情出來了吧?越打越看對方順眼,最后那宋俊蕭突然失手,把茅磊擊傷了,現在正在那懊惱,好像是生離死別的戀人啊!我想說,他們好幸福呢!你們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是特別想宋俊蕭在一手用著茅磊啊?”

姜春莉見胖子這么有鼻子有臉的一說,還真像那么點事呢。

胖子就自己的言論沒有沒兩人反駁,非常得意的翹著嘴唇,繼續說道:“說真的,茅磊他能死在自己最心愛的人的——宋俊蕭,的懷里,真的好幸福啊!”

瑤瑤馬上給了胖子一個爆栗:“你最好不要再開口!不然本姑娘滅了你!”

胖子一只受撫摸著傷口,嘴巴不甘心的小聲哀怨的說:“都說言論自由了,怎么還有人搞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啊。”

這時,擂臺上的宋俊蕭眼神越來越清晰了,他大笑著站起身來,神情說不出的瀟灑,與開始時的宋俊蕭相比判若兩人,他朝著宋俊蕭鞠了一個躬,然后用充滿感激的語氣說:“茅兄,真的非常感激你,我現在終于知道,自己的目標是誰了,今天你的一番話,讓宋某終生受用。我知道怎么做了。”宋俊蕭邊說,邊跨出自己的一只腳向擂臺外跨去。

“什么!!!他想主動認輸!!!”內場的觀眾席上,大家一陣驚呼,大家都想不到明明宋俊蕭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了,甚至只要他輕輕的一揮手,勝利可以說舉手之勞。可是現在他居然想自動認輸!這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怎么可能!茅磊剛剛到底在那兒和他說了些什么?!居然讓他認輸了?”林越非常疑惑的想,不過此時本來已經冷卻的心又突然的熱乎起來。今天的一波三折還真讓他受不了了。

邱鵬這時,眉頭已經深深的皺在了一起,“不行!不能讓他就這么認輸了,這樣就算我們拿下了比賽,吳罪和方韓兩位學長也不會重新的建立起信心的,這樣會讓他們覺得別人是在可憐他們,這勝利完全是別人拱手讓出來的!”

“不行!得阻止他!”邱鵬著急的想。

顯然茅磊也不是什么愚昧之人,而且智商還不低,他顯然也想到了這方面,他伸出了一只手攔住了宋俊蕭的去路。

宋俊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茅磊,不知他此刻的用意是什么?

“別這樣做。”

“為什么?”宋俊蕭疑惑的說。“比賽的勝利已經對我失去了吸引力了,而且你們不是特別渴望勝利嗎?”

“沒錯,我們是渴望勝利,可是我們更加渴望堂堂正正的勝利,你這么做只會讓我們一輩子無法釋懷的,更會讓我們社團的吳罪和方韓一輩子走不出心里的陰影。”

宋俊蕭怔了怔,尷尬的抓了抓頭發,說:“這個我還真沒想到,不過,我留在場上繼續比賽的話,你們不是更加沒有機會了嗎?”

茅磊看著宋俊蕭,笑了笑,轉過頭,看著自己學院的休息室,只見休息臺上,邱鵬面露焦急,想和自己說些什么,茅磊知道邱鵬是讓自己制止宋俊蕭的舉動,朝邱鵬做了個手勢,讓他盡量放心。然后對靜靜的宋俊蕭說:“你覺得我們社難道沒有可以與你匹敵的高手了嗎?”

宋俊蕭突然想起七傷休息臺上的那個自己都看不透的奇異少年。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宋俊蕭問道:“是誰?”

茅磊用手指微微的朝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一指,“就是那個長發的少年!”語氣中透露出自己作為對方隊友的一種自豪感,就連茅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有點開始崇拜起了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的學弟。

宋俊蕭見確實不出自己的所料,那人確實就是剛剛給自己一直非常危險的少年。“好吧,那我就這樣把茅兄你扶下場去吧”宋俊蕭有點遲疑的說。

茅磊呵呵一笑,擺擺手說:“算了,不要這么做了,免得待會被一些觀眾給鄙視了,也丟了我們七傷學院的臉。那樣的話,我的罪過就大了。我可不想以后天天有校友把我堵在路上,找我切磋武藝啊!哈哈”茅磊開著玩笑說。然后朝宋俊蕭眨眨眼,意思是說,快動手吧,別浪費時間了。“記得痛快點啊,別讓我太痛苦了。對了,接下來的比賽,希望你一定要竭盡你的全力去面對啊,我可不想我們的社長像我一樣輸的這么窩囊。”

“放心吧,接下來我一定一上來就全力以赴。”這時宋俊蕭也不能再說什么,畢竟人家都這么說了,難道自己還強逼著把人家給扔下去呀。宋俊蕭眼睛一閉,牙一咬,左手中指運起寒冰決,快速的朝茅磊的喉嚨一點。茅磊最后微笑著化為白光,重生去了。

裁判這時也適時的出現在擂臺上,宣布這一場,又是正場學院的宋俊蕭勝。宋俊蕭低頭看著茅磊消失的地方,情緒有點兒低落,這次的勝利并沒有讓他有任何的興奮的感覺,反而心中堵的慌,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站了起來,目光掃向七傷學院的休息臺,眼神犀利的望著正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邱鵬。遠處的那位少年將會是今天最強的對手了,自己突然把心中的包袱放下后,又重新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那就是一步步的擊敗自己的對手,最后直到擊敗當初擊潰自己的哥哥的那個人!!!現在的自己就將迎來邱鵬的挑戰,他到底強大到什么程度?!宋俊蕭非常的期待。宋俊蕭雙手緊握,心中默默念道:來吧!讓我好好的淋漓盡致的打上一場吧

林越神情有點沮喪的看著這一結果,本來他見宋俊蕭要跳下擂臺投降時,他的心情是非常激動的,因為只要宋俊蕭跳下擂臺,那么他們七傷學院勝率絕對超過九層,因為正場學院接下來的選手除了他們的社長劉忙能對自己造成點危險,其他人,對自己沒有一點威脅,就算自己意味被劉忙擊敗了,這不是后面還有一個小變態邱鵬在嗎?可是卻讓茅磊給擋了下來,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知茅磊這么做究竟是處于什么樣的考慮,不過多年來對于茅磊的信任,他當時還是沒有對茅磊說什么,因為他知道茅磊這么做總有自己的考慮,即使這種考慮自己現在還并不知道。不過不妨礙他保持沉默。

他對著神情嚴肅的邱鵬詢問道:“邱學弟,你有什么建議給我的嗎?馬上就是我要上場了。”這話要是讓其他人聽到的話,一定會笑掉大牙的,你一個堂堂的武社社長,一個參加過兩年比賽的老鳥了居然問一個比自己小,而且還是第一次參加比賽的菜鳥,這不是有點天方夜譚嗎?

邱鵬眼神中散發出一種奇異的目光,神色不變的看著遠處的宋俊蕭,靜靜的說:“他很強,要是他全力進攻的話,林學長你不會撐過十招。”

林越并沒有因為邱鵬這個看似貶低自己的結論而生氣,因為只要看過宋俊蕭剛剛的比賽的話,每個參賽的選手都不敢斷言能撐過宋俊蕭的十招(當然,姜灶學院的黃亮要除外)。林越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次上去,絕對會敗得非常快,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你躲也躲不過。

林越抱著希冀的眼神看著邱鵬,接著問道:“那邱學弟多多大把握能勝那宋俊蕭?”

“五五開吧,可能他還要比我強上那么一點。”邱鵬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緩緩的說道。

林越嘆口氣,他知道邱鵬說的可能是事實,看來這次的勝利真的是渺茫了。

“其實那宋俊蕭原來的那破綻根本沒有被他消除。”邱鵬突然說。

“哦?!”林越驚喜的看著邱鵬,等著他給自己支招。

“只不過是他的速度比剛剛提高了好幾倍,讓那些破綻出現并給你思考的時間更段了,如果你的速度哦能比茅學長快幾倍的話那么還是有非常大的機會擊敗他的!”

林越剛剛還放光的眼神聽到著,馬上就黯淡了下來,比茅磊速度還快幾倍?自己本身就不是以速度見長,與茅磊比,自己在速度方面可能比他還有慢上幾分。所以說,邱鵬給自己的建議等于沒說。

這時,甘丹見林越神情失落,有點于心不忍,拋開這林越林家的繼承人這一身份不提,單就林越在學校的一些表現和學習上的天賦,他還是非常欣賞他的。甘丹走過來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畢竟他是三流之境的,想擊敗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說你后面不是還有邱鵬嗎?對于他,你還不放心嗎?我倒是覺得邱鵬有七層的把握能獲勝呢!”

這時聽德高望重的一流巔峰高手甘丹這么一說,林越倒真是被激起一些信心來,他緊握住,邱鵬的手,眼神中帶著對勝利的渴望,深深的說:“邱學弟!現在真的全部都要靠你了!你不要讓大家失望啊!”

邱鵬看著林越,用力的點了一下頭,鄭重的說:“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學長們的期望!”

林越這時,突然豪邁的笑了起來,語氣中帶了點梟雄末路的味道感慨的說:”想不到我林越居然也有一天給人打下手的時候,呵呵,我這就上去盡量的多耗一會,能耗他多少實力就耗多少實力吧。”說完雙腿運氣,拔地而起朝擂臺上馳去。

“這是七傷學院的社長,林越,他已經是第三次參加大賽了,經驗也是非常的豐富,不知道他能不能擊敗如日中天的宋俊蕭呢?樂嘉,你說呢?”外場的解說臺上,孟非對著自己的搭檔說。

“這事,難度挺大的啊,那宋俊蕭雖說已經是連戰三場了,可是前面的對手都與他差距很大,根本沒有造成他多大的傷害,你看,他現在連呼吸都這么平穩。根本沒有露出疲態啊!”樂嘉看著大屏幕說道。

“還真是,我想這場比賽應該沒有什么懸念了吧,果然,你看,林越是準三流的境界,和茅磊一個級別的,事實已經證明了,準三流對他沒有威脅。”孟非說道。

“這么說來,今天這場比賽應該是正場學院勝了?”孟非根據這個事實自己做著判斷說。

“比賽還沒有結束,什么可能都會出現,所以現在下結論還早了點。啊!比賽已經開始,林越采取主動進攻,他飛快的向宋俊蕭發起猛烈的進攻!唉!可惜,都被宋俊蕭給躲過了”樂嘉用他的那種獨有的激情給大家做著解說。

林越見自己一套組合招式絕然對宋俊蕭完全沒有效果,雖說自己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了,可是還是覺得非常的沮喪,突然宋俊蕭一個360度的大轉身,快速的從林越的面前轉到了他的側面,緊接著就轉到了他的身后,并且,宋俊蕭這次轉身時機掐的剛剛好,就是在林越因對宋俊蕭的攻擊沒有效而失神的時候,以非常快的速度轉到了林越的身后,以至于林越居然沒有發現。林越怔怔的看著消失了的林越,有點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林越慌張的轉身向四周尋找這宋俊蕭的身影,可是每當他搖轉身時,宋俊蕭總能隨著他的背移動著,始終讓他沒有機會看到自己。

“媽的!怎么連這個七傷學院的什么鳥社長也這么垃圾啊!!!!”一個女生宿舍內,留著兩條馬尾辮的長相還算清秀的少女非常氣氛的用自己的粉拳狠狠的砸向電腦的鍵盤。只聽見‘啪’的一聲響,把宿舍內另一個坐在躺椅上,微閉著雙眼,臉上正貼著面膜的女孩吵醒了。因為她臉上的面膜擋住了視線不能看清長相,不過單從她的身材上來看,小蠻腰,纖細的胳膊,露出的雙腿晶瑩粉嫩極具誘惑力,最夸張的是她居然有著一對與年齡不相稱的一對挺翹的巨.乳,就目測而言不是F級的也是級的。

這時她用黃鶯般好聽的聲音,嬌嗔的對剛剛那個扎馬尾辮的少女說:“小鳳,你這死丫頭發什么瘋吶,不要以為這不是你的電腦,就可以隨便亂敲啦!”

那個叫小鳳的女孩回過頭來,朝著做面膜的女孩吐吐舌頭,可愛的說:“死死娜娜,真小氣,不就是敲一下電腦嘛,有不是敲你的奶。子,你急什么啦!”

那叫娜娜的女孩氣的把面膜一掀露出了她那張美麗異常的臉,此時那位娜娜的姑娘,穿的淺絳色的長裙,高高的發髻,襯托出她圓潤明凈的前額和秀美的臉頰。她僅僅是微微地歪著頭,淺淺地注視著小鳳,就連她生氣的模樣,也就已經表現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千嬌百媚的味道。她看起來的確非常秀麗,但是比起吳羨妮來,恐怕還要稍微有一絲遜色,但是配上了她渾身上下散發著的嫵媚和迷人的氣質,就把她所有的缺點全部掩蓋。反而形成了她一種獨特的味道。

此時她生氣的說道:“死丫頭,是不是皮癢了,討打了是不?”她挽開自己的長袖,作勢欲打。

小鳳馬上撒嬌的求饒道:“李夢娜,我的好娜娜,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后不敢了,還請娜娜女俠饒命吶!”小鳳雙手做鞠的模樣可能真的太可愛了,讓李夢娜一時忘了自己的立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過為了重振自己的地位,她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給我說清楚饒不了你!”

小鳳裝做頭低著,好似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在家長面前認錯,這種事,她們經常玩,都知道對方明明是開玩笑的,不過還是樂此不疲的玩著,“剛剛我在看四校聯賽的比賽,哪知那七傷學院的選手真不給力。一會兒就被橫掃了三位,現在連這社長都快要被拿下了。一時氣憤不過,就”小鳳的頭越來越低了。

“咦,今天早上應該沒有我們姜灶學院的比賽吧?你怎么還看?”

“我不是無聊嘛。”小鳳委屈的說。

李夢娜一副不屑的說,“這比賽有什么好看的,打打殺殺的,根本不是我們女孩子家家看得嘛。”

“有這么多的閑功夫,還不如看點偶像劇,聽聽音樂來得悠閑,實在閑悶還不如去睡覺呢。”李夢娜邊說邊走過來,拿起鼠標準備把比賽的視屏給關掉。

“據說非誠勿擾2在網上已經可以看了,我打給你看啊!咦怎么是他”就在李夢娜準備關掉視屏,準備開她要看的非誠勿擾2時,視屏突然把鏡頭換到了邱鵬的身上。

小鳳用疑惑的眼神望著突然有點情緒反常的李夢娜,并問道:“娜娜,怎么?你認識他?”

李夢娜馬上掩飾了下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用很隨意的語氣說:“不認識啊,我怎么可能認識他嘛,只不過看他比較順眼而已。”

小鳳盯著李夢娜的眼睛不放,整整看來李夢娜有一分鐘的樣子。

李夢娜被小鳳嚴肅的表情看的毛毛。嬌嗔道:“死小鳳,看什么啊?沒見過美女呀!我臉上有什么花呀?”

小鳳搖搖頭,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對著李夢娜說:“我覺得,你有什么事在瞞著我,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然嘿嘿”小鳳伸出兩只手,十個手指彎曲做抓式:“我的擠奶龍爪手的滋味,你可是知道的,是不是今天想繼續品嘗這滋味呀!”

李夢娜可能以前經常被小鳳這一招給放倒,所以一聽小鳳要使出這一招時,馬上花容失色的一手護住自己豐滿的胸部,一只手伸向小鳳,五指張開,想以此擋住小鳳的進攻。

“說!不說,我可要來啦!!!美人!”小鳳學著影視劇里的一些大反派,大淫.魔的口吻,陰陰的說著。

“沒有!沒有!我不認識他!我不會承認的!”李夢娜緊閉著眼睛,嘴硬的想個貞潔烈婦。面對小鳳的威脅死也不承認。

“看來,小妞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啊!哈哈,看大爺的必殺技!————擠奶龍爪手!呀”小鳳連續的出招,招招往李夢娜的要害——豐滿的胸部襲擊。面對小鳳暴雨梨花般的進攻,李夢娜開始還能閉著眼睛用自己雙手,自己的兩條,互相配合的抵擋,中間還會伴隨幾聲自己的獨門秘籍‘獅子吼’來抵擋一陣。‘呀啊’李夢娜的‘獅子吼’可能修煉的并不到家,她的每次驚吼只能引來淫.魔女的淫.笑,和更加瘋狂的進攻,沒一會兒,就淪陷在‘敵人’的狂攻之下,自己的‘碉堡’也被敵人給掌握住了。面對小鳳的揉捏,李夢娜雙眼緊閉,眉頭深皺,痛苦的哀求說:“死小鳳,啊”小鳳見李夢娜都已經被自己攻破城池,要害都被自己控制住了,還在那里嘴硬死撐,馬上手上加了一分力。“啊小鳳大人,奴婢錯了,奴婢錯了,還望大神手下留情啊”

“那你快說,怎么勾搭上那個小白臉的!”小鳳壓抑著喉嚨,壓低了嗓音,盡量使自己符合一個標準合格的淫.魔的語氣對李夢娜說。

“你先放開我啦不然我怎么好說啊!”

“好吧,你可別跟大爺我耍花招,不然有你吃的苦頭!”小鳳放開了自己按在李夢娜胸口的雙手,靜靜的看著李夢娜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好。“好了,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小鳳催促道。

“好啦,好啦,我這把我和他的事告訴你啦。”李夢娜整理好自己的秀發后,把自己怎么認識邱鵬的事告訴給了小鳳聽。

原來這位美女就是和胖子在上認識的美女,網名就是————夢琦。小鳳津津有味的聽著李夢娜的艷遇,聽到她與邱鵬是在網上認識后,并威脅李夢娜把與邱鵬的聊天記錄調出來給自己看。

“哇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網戀啊!!!想不到在我們高傲的李夢娜的身上發生了,嘿嘿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情報賣給黃亮小朋友,你說他會給我多少錢啊?”小鳳雙眼冒著著綠光,顯然在估計這條情報能給自己帶來多少收益呢。

李夢娜馬上用粉拳敲了小鳳一下,“不要告訴他,告訴他會出事情的啦!!!”

小鳳一臉不屑道:“切你又不給我好處,我干嘛不去告密,哼哼”

李夢娜,想了一下,然后很有把握的笑了笑:“小鳳,你覺得在電腦前看比賽有意思嗎?”

“當然沒意思啊,哪有現場看的爽快啊。”

李夢娜接著拋出誘餌:“那你覺得,我帶你去現場看比賽,你會不會感激我呀?”

小鳳一臉驚喜的抓住李夢娜的雙手:

李夢娜微微一笑,然后點點頭表示肯定。

“這不太好吧。太讓你破費了,要知道,我不喜歡受人恩惠的。”

李夢娜從一年級開學一年級就和小鳳一個寢室了,到現在都五六年了,那還不知道她的小九九呀,“唉最近我新買了一套胭脂堂的完美牌化妝品,還有昨天購了一款縱橫系類的香水,本來想自己用的。可惜不知怎么回事,最近皮膚過敏了,所以不能用了啊。而這東西保質期很短的,放我這里浪費啊。”

聽著李夢娜說到這里,小鳳的口水都差不多要留下來了,要知道自己家雖說也滿有錢的,可是父親是那種從小苦出身,一步步走出來的,所以對女兒的要求也很高,從不讓她亂花錢,而每個女孩都對美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渴望,而好的化妝品往往就能把女孩的美釋放出來。而胭脂堂的化妝品在江湖中是最好的,不是一般人所能使用的,在平民眼中,胭脂堂的化妝品屬奢侈品。對于奢侈品當然會受到廣大女性的青睞,所以小鳳也不例外。

小鳳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夢娜。李夢娜呵呵一笑:“作為我最要好的姐妹,小鳳小姐,應該不會拒絕幫我這個幫吧?”

“放心,你的化妝品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盡力把它用完的。”當然,受了李夢娜這么大的好處,自己當然要盡一下義務的,正所謂那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小鳳拍拍自己的胸口保證道:“剛剛我什么都沒有聽到。”

“呵呵最好是這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黃牛黨,希望在下場比賽能買到兩張內場票啊。”李夢娜接著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了幾下數字打了出去定門票了。

“這一場,繼續是正場學院的宋俊蕭勝!”裁判見宋俊蕭閃到林越的后背時,直接運起寒冰決,單手做掌式,狠狠的劈在了林越的后頸部位,直接就這么簡單的讓林越一招斃命。讓林越知道死到不知到自己是怎么讓宋俊蕭閃到自己后面去,更加郁悶的是自己在他手里還沒撐過三分鐘就帶著遺憾去轉生了。

這時觀眾才震驚的發現當宋俊蕭全力以赴時,實力用多么恐怖!以至于準三流巔峰的林越在他手里都沒撐過三分鐘,這種恐怖的實力比之剛剛兩場所帶給他們的視覺更加震撼。因為對于林越的實力,在場的觀眾心里還是有點數。畢竟他去年就帶領七傷學院殺向四大院校聯賽了,更是差點就擊敗冠軍隊——姜灶學院,要不是姜灶學院有個大變態黃亮在的話,這冠軍的寶座好真難說是誰坐呢。可見林越實力之強。而一年過去了,他的實力比之去年只強不弱,可是在宋俊蕭的手里居然沒有撐過三分鐘,要知道就連去年的黃亮對上林越也沒宋俊蕭勝的這么趕緊利落。由此可見宋俊蕭的實力比之去年的黃亮還要強上幾分。現在觀眾都已經在心里隱隱的把宋俊蕭放到了和黃亮同一層次上來了。覺得今年的冠軍將會是在正場學院和姜灶學院中間產生,對于七傷學院最后一位的邱鵬,場上每一個人覺得邱鵬能夠以一人之力而翻盤成功。當然除了吳羨妮以外。

“呆子,之所以被稱為呆子,就是因為他有讓別人發呆的實力!那么現在怎樣才能讓大家發呆呢?那就是擊敗那個討厭的宋什么蕭的,然后一一的把他們的選手給解決掉!這樣就可以讓大家發呆啦!!!”吳羨妮在場下的觀眾席雙手緊緊的握住粉拳,神色激動的說。

“妮妮,你的信心好足哦。可是我從客觀角度上分析,邱帥哥連下五人的幾率無限接近零。”梅子一只手摸著下巴神情非常嚴肅,看上去就像一位名聲遠揚的學者在思考全球性的難題。

“梅子,你要討打哩”吳羨妮抬起自己的粉拳威脅道。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梅子接著說。

吳羨妮看梅子一副正兒八經的分析,面帶疑色的詢問到:“有什么辦法嗎?”

梅子點點頭,看著吳羨妮說:“有!就是你!”梅子用手一指吳羨妮。

吳羨妮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梅子,自己有手指著自己,“我?我有什么辦法呀?”

“你只要在下面喊‘邱鵬!只要你拿下勝利,我就答應和你交往!’我想他一定會像吃了偉哥一樣興奮的!”

吳羨妮見自己的好友在耍自己,馬上就用兩只粉拳報以回擊。不過心里卻真的有點異樣,‘是不是,可以試試呢?’不過馬上就被自己給否決掉了,暗自罵自己,呸,真不害臊,自己怎么可以這樣啊!吳羨妮一時氣急,都是梅子說這個餿主意,現在讓自己心里居然產生了這種讓自己都臉紅的想法。恨恨的用力踩了旁邊梅子的一腳。

“哇被人說中心思,想殺人滅口了呀!”

“小鵬,一些鼓勵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心里應該比我清楚,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有心理包袱,盡量的把你的水平發揮出來吧!”甘丹走過來給邱鵬整了整衣領,慈祥的看著邱鵬,眼睛里透出期望的目光。嚴格來說,邱鵬不僅是自己的學弟的侄子,更是自己的半個劍法的傳人,而邱鵬所展現出來的天賦讓甘丹驚駭莫名,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邱鵬在這次比賽中所表現出來的對決斗時的大局觀和對細節處的把握都是一般人所不能企及的。而且邱鵬從比賽至今都一一顆絕對冷靜的態度去面對比賽,這讓甘丹也有些佩服了,要知道早前要是自己有邱鵬這樣的心態去面對那位挑山的高手的話,就不會輸的這么慘了。

邱鵬鄭重的點點頭,然后看向擂臺上同樣在聚集氣勢的宋俊蕭。這時小丑裁判突然出現在半空中雙手往虛空中一揮,用那種貫有的激動人心的語氣:“現在有請七傷學院最后一位選手邱鵬上場!”

邱鵬朝旁邊的甘丹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運起自己的內勁,輕輕的飄到擂臺上。上場后邱鵬和宋俊蕭兩人各自站到了擂臺的兩側。

“現在七傷學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樂嘉,你覺得七傷學院還有機會翻盤嗎?”外場的解說員孟非問自己的搭檔。

“我覺得只要比賽一時沒有結束,那么,七傷學院還是有機會的!因為奇跡是人創造的。我一直相信這句話!”樂嘉看著大屏幕說。

“可是不得不否認的是七傷學院的機會已經很渺茫了。至少現在我認為勝利的應該是正場學院啊!”孟非這時開始和自己的搭檔唱起了對臺戲。

“呵呵,要不我們私下里賭一下怎么樣?”樂嘉看著孟非笑著說。

“哦?賭什么?”孟非疑惑的問。

樂嘉笑了笑說:“我賭這次七傷學院能夠勝出,要是我輸的話,我就明年一年不剪頭發。要是你輸的話,也一樣。怎么樣?敢賭嗎?!”

“樂嘉,你真的很卑鄙啊,明明知道我最討厭留頭發的,要知道我年紀也一大把了,剃光頭也是因為聰明到謝頂后不得已而為之。你卻不一樣。”孟非話頭一轉,“不過,這賭約有意思!我接受了!”

樂嘉雙眼一瞇,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的搭檔。心里非常不地道的想:要不是昨天破曉早報的歐陽主編把飯店與邱鵬的事和我一說的話,我還真不敢和你打這賭,不過現在嘛結局就只有一個——七傷學院勝!要知道歐陽主編帶出去的保鏢可是三流好手中也算非常有經驗的一個,可是結局不也是被那邱鵬,幾招給擊敗了。我就不相信那宋俊蕭能強過那保鏢。

“這次代表七傷學院最后一個出場的選手是邱鵬,他的等級是——————咦”這時小丑裁判疑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選手資料冊。邱鵬剛才還以為這小丑是電腦虛擬出來的,沒有感情的npc呢,現在他的表情告訴自己原來他是真人扮演。

小丑裁判疑惑的看了下邱鵬,這才繼續“基礎內勁6層!”

嘩內場觀眾一片嘩然,“什么!!!!怎么可能”絕大部分觀眾都用震驚的表情看著臺上的邱鵬,一臉的不可思議。并不是因為邱鵬的等級有多么的高而出乎他們的意料,而是邱鵬這么低的等級居然可以參加這次比賽。要知道參加比賽的選手就一般而言,最低都是基礎內勁十層的。哪怕一些靠關系進去的,也都起碼的達到了十層的境界。而邱鵬的六層基礎內勁的水平,不要說作為各校的頂尖高手了,就連在場的觀眾,絕大部分都超越了邱鵬。由此可見,觀眾的心里有多震驚。

“這小子不會是走后門的吧?怎么這么垃圾的實力也能參加啊!”內場的一個觀眾驚訝的說。

“這還有問嗎?肯定的啊!”旁邊一個觀眾不削的說。

“可是你見過實力這么低還走后門的嗎?”另一個觀眾顯然不同意他的觀點。

“切這就是你的無知了。你難道不知道功力探測儀技術,還是虛擬公司今年剛剛引入的,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有這么一項技術。”

“是哦,這么說來眼前這位就是以為可以蒙蔽過關的后門生,哪知今年虛擬公司來了這么一招把自己給暴露了。”第一個觀眾接口道。

“聽你們這么一分析的話還真像這么一回事,因為是后門選手所以安排最后一個出場。這樣就算被輕易的擊敗了也可以推卸對手太強。這個如意算盤打的真好,可是在虛擬公司的功力探測儀前一切都成了浮云了。”第三個觀眾感慨的說。

那第二個觀眾給了個他贊許的眼神,“孺子可教爾!”

站在擂臺上的宋俊蕭朗朗地望著邱鵬,突然開口說話,他說話的聲音聲如悶雷,有一種振動腦門的感覺:“年輕人,你出手吧。”雖然他的年紀并不是太大,但是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邱鵬微笑著說道:“不客氣。”邱鵬這些回答惹得臺下的觀眾都哄笑起來。聽口氣像是兩個人在相互謙讓著喝酒吃菜呢。

“兵器戰吧。”邱鵬對著宋俊蕭說道。

“如你所愿”宋俊蕭接口說,對于剛剛系統給出來的結果,宋俊蕭非常的疑惑,因為在他意料之中,邱鵬的實力就算是三流之境也不為過。最低也是準三流的呀。從他的隊友眼中可以看出對邱鵬的實力絕對不一般,而且他剛剛表現出來的實力也讓自己不敢對他小視。可是事實卻和自己開了個玩笑。難道是系統出了問題?不過難免的,他還是生出了一點輕敵之心。

當系統把劍分別交于兩人后。宋俊蕭這才注意到邱鵬身上此刻顯示出來的冷靜和堅定的氣勢,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消失了剛才的那一份輕敵和托大之心。

宋俊蕭冷聲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邱鵬輕輕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劍,示意宋俊蕭向前進攻。宋俊蕭深吸一口氣,吐氣開聲,仰天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的長劍撲撲舉步向前突然走了幾步,那撲撲的腳步聲仿佛能震撼心神。這時,場外更響起了震天的喝采聲。是對于強者的喝彩。

邱鵬忽然感覺,宋俊蕭這幾步走的原來大有道理。隨著宋俊蕭向前的走勢,他的氣勢也陡然增強,再走數步,已經到了場地的中心,看起來仿佛是邱鵬已經居于劣勢,被逼到了場地的角上,倘若是尋常高手此刻恐怕已經連出劍都有所不能了吧?

但是邱鵬一臉的寧靜,仿佛是無波的古井一般,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宋俊蕭更感到氣勢如虹霸氣十足,將手中的長劍直指天空,仰天大笑道:“看劍!”這蓄滿氣勢的一劍就指往邱鵬的身上刺過來。揮臂之間,自身所學的寒冰之氣揮動,帶動著地上的泥土塵埃,遠遠看去仿佛是一股狂風。

邱鵬怡然絲毫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就這樣看著快速襲來的劍尖。就在宋俊蕭劍尖襲來前的一剎那,邱鵬突然向后跨了一大步,那劍尖就正好停留在邱鵬的胸前,再向前刺一分也是不能。

但是狂猛的勁氣仍然是撞擊到了邱鵬的胸前,沖擊著邱鵬自身比之常人要遠遠粗大經脈所散發出來的氣勁,但是卻不能夠傷到邱鵬。

宋俊蕭怔了一怔,原來,他這一劍的劍勢正好只能到如此而已,邱鵬正是在最后一刻無法變招的時候退了這一步,使他連應變的機會都沒有。此刻他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候,宋俊蕭急忙向后撤身,幾個退步飛身向后退回到了原地。邱鵬也同時踏上一步,兩個人又恢復了剛才對峙的情況。

“怎么可能!!!!他只是一個六層基礎內勁的低手!怎么可能抵御掉我三流之境的屬性內勁的!這不僅在質上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就在量上也有十來倍的差距!到底是怎么回事!”宋俊蕭心里非常詫異的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邱鵬心中暗叫僥幸,因為昨天經過甘丹的對劍術的傳授后,甘丹對劍術的理解,給邱鵬仿佛重新打開了一扇窗戶,讓邱鵬對精神和氣勢間的關系更加的理解透徹。而在這之前,邱鵬所能夠做的,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勢就只能是催動自己的氣勢與之相抗衡,但是老實說,邱鵬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將氣勢積累到如此強大的程度。這已經不完全是一個人戰技修行本身的問題,恐怕是宋俊蕭本身就是有一種天生的堅毅之氣,才能夠使他將氣勢修行到這樣渾厚獰厲的程度。正因為邱鵬更加深刻的對氣勢和局勢的把握之后,懂得了執守自我的心境。

這才能夠不被敵人的氣勢所壓倒,同時也不必反擊。能夠不為人的氣勢所影響,抱守我心。從這個角度講,邱鵬的戰技又向前邁出了一大步。若是讓甘丹知道的話,一定會告訴邱鵬他已經到了一般的一流高手才能達到的心境,

“哇!娜娜,你的這位網上的老公,實力真的好強啊!剛剛我還以為他就六層的基礎內勁和那個變態高手決斗一定會死的很慘,不過從剛剛的視頻看來應該是那個什么系統出了問題了。”姜灶學院的女生宿舍內,小鳳對著走在自己旁邊和自己搶著看比賽的李夢娜說道。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么眼光?!經歷過無數部偶像劇的摧殘,眼光能差嗎?”李夢娜挺著自己豐盈的胸部,驕傲的說。

“額述我愚笨,這看偶像劇和眼光好有什么關系嗎?”小鳳疑惑的問道。

“這個關系呢”小鳳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李夢娜,準備聽她下邊怎么說。

“我對你有權保持沉默,嘻嘻”哪知李夢娜用這么一句打發自己,馬上使出自己的成名絕技擠奶龍爪手。

“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吃的!怎么連系統出問題都沒有檢查出來!!!你這程序員是不是不想干了!!!”一個臉肥肥的中年男子面色鐵青的指著一位身材瘦弱的請你男子鼻子怒罵道。

那瘦弱男子頭低著,雙腿因為恐懼而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嘴里哆嗦的說:“主主任,系統運運行正常啊!沒沒見有異常數據。”

“正常你老母!你沒見那被主機判定為六層基礎內勁的七傷學院選手和被判定為三流之境的正場學院選手現在打的難分難解嗎?你丫的現在和老子說,數據正常!我擦你老婆的!當老子武盲啊?!老子當年也是三流好手的,這些常識老子還會不明白?你!”中年男子對著瘦弱的男子一頓鋪頭蓋臉的臭罵。

“主任!我事前可是檢查過得,可是確實沒有發現什么問題啊!現在發生這樣詭異的事情,我也很疑惑啊!”瘦弱男子解釋道。

“那你現在看一下雙方的攻擊系數,看他們是不是符合三流好手之境。”中年男子說道。

“哦,好。”瘦弱男子馬上在鍵盤上一陣敲擊,然后說到:“宋俊蕭戰斗力158,邱鵬戰斗力154,兩人相當接近,根據分級的規定,三流之境的戰斗力在50————300。由此可見兩人都已經達到三流中階段了。可是主任!系統明明說那邱鵬實力,顯然在進入虛擬空間之時,實力掃描儀把他判定為六層基礎之境啊!”

中年男子擺擺手,不耐煩的打斷瘦弱男子的話,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解釋了,事實就擺在眼前,你現在就去寫個辭職報告吧。今天就收拾一下東西走人吧,明天不要來上班了。”心想,媽的,還好只是四校聯賽,屬于范圍內的。要是全國聯賽的話,就不是簡單的拿一個技術人員的失誤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了。不過麻煩的是,明天還要在破曉早報上澄清一下,為了讓他們盡量的把問題歸到程序員的身上,今晚有點請那歐陽老狐貍吃頓飯了。真掃興。

那瘦弱的男子怔怔的看著顯示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他腦子一片空白,嘴里沒有意識的說:“進入虛擬空間時會經過實力掃描儀的掃描全身筋脈的,無論怎么隱藏都不可能瞞的住掃描儀的‘法眼’。可是為什么戰斗力的判定卻與掃描結果不一樣啊?!

那青年男子始終不知道造成自己丟掉金飯碗的罪魁禍首卻是被基因改造過后,經脈超過常人好多倍的怪胎。打給比方,別人的經脈是自來水管粗的話,那么邱鵬的經脈就是下水管道那么粗,那么他發力時所產生的水自然就比常人多好多倍,而系統的戰斗力測試卻是按照一般人所設定的,自然對邱鵬不適用,測出來的結果自然就不是本身實力了。

這時擂臺上,宋俊蕭站立在那里,沒有因為剛才一個回合的失利而影響了情緒,他的求勝意志反而更加堅定,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更加凌厲。在那里喘息了口氣之后,再一次沖了上來:“看劍!”這一次,他幻起了如山一般的劍影向邱鵬壓了過來。邱鵬穩住心神,不去和他那獰厲的氣勢相抗衡,一心一意的招架他所攻來的劍法。連續的清脆碰撞聲傳來,猶如雨點一般密集。甚至根本無法分辨兩聲響之間的間隙。由此可見兩個人的長劍碰撞的速度有多快。在這刀山劍影之中,人們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在場中纏斗。臺下的觀眾的呼喊也不知什么時候停止了。每個人都屏息凝氣看著場中的廝殺。只聽到呼嘯一聲,宋俊蕭再一次退了回去,場上突然靜了下來,兩個人,宋俊蕭和邱鵬看起來都完好無損。

“哦?剛剛收到虛擬公司發來的消息,說,因公司的實力掃描儀出了問題,導致邱鵬的實力被低估了,現在虛擬公司重新對邱鵬的實力判定為三流之境。”外場解說臺上的樂嘉得意的對自己的搭檔說。這讓他有鐘長處一口氣的舒心。要知道剛剛當系統判定邱鵬為六層基礎之境時,自己一時都傻了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甚至懷疑自己被破曉早報的歐陽主編給耍了,而自己搭檔當然是對自己一陣冷嘲熱諷。自己都在心里琢磨比賽結束后,該留什么發型了。

現在聽到虛擬公司發來的這則快訊就像冬日里的暖陽,雪地里的薪碳,給了自己一劑強心劑。

“呵呵,我也早就奇怪了,這邱鵬怎么可能以一個六層基礎之境的實力和三流之境的宋俊蕭纏斗到現在,而且從場面上看還是均勢力敵。這就有點奇怪了。”孟非說著自己的理解。

“孟非!那我就要恭喜你留長發了啊!哈哈”樂嘉笑著說。

“借用你的一句話,比賽還未結束,所有的預測都是浮云!”孟非看著大屏幕說。

“有沒有搞錯啊,鵬子居然是三流之境的好手?我怎么從來不知道?“胖子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

姜春麗也皺著眉頭,點頭表示同意胖子的觀點。邱鵬那時進校時的表現可不像一個三流之境的好手。而邱鵬看上去有不是那種表演能力強心機深沉的少年。不過在比賽完后確實要向他好好的了解清楚。

“這一場比賽,自從茅磊兄解開我心結后,我就對這比賽失去了興趣,甚至只要他一句話,我可以自動認輸!可是!當我現在了解到你的實力后,我的心有開始沸騰了!那是一種碰到旗鼓相當,年紀相仿的高手時的激動。”

“我想我們都有一顆作為高手的!不服輸的心!現在,我想熱身運動已經做完了,是不是該認真起來了呢?”宋俊蕭右手執劍遙指邱鵬,語氣略帶激動的說。

“我也一樣,你確實是一個難纏的家伙。”邱鵬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可以俘獲任何懷春少女芳心的微笑。這家伙速度很快,而且攻擊時伴有陣陣寒氣,得時刻提防寒氣的入侵稍有不慎的話就會著了他的道。而自己剛剛也試著去找他因習慣而出現的破綻反擊。可是面對他不遜色自己的速度,而且周身因寒冰決還產生的寒氣,讓自己一到他近身就速度下降了少許,以至于無法做到防守反擊的效果。現在看樣子對方要對自己使出屬性內功的絕招了。這些絕招都是必須由屬性內功為基礎才能發出來的。威力極大,自己以六層基礎內力能不能抵擋的住。“來吧!”邱鵬對著宋俊蕭喝道。

“呔”宋俊蕭雙腿一蹬,擂臺的石板硬生生的蹬碎,且周圍的一圈的石板竟然憑空生出一層薄薄的冰。宋俊蕭借蹬石板的力,腳不粘地,前進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不止一倍,雙手緊緊握劍,運起全身的寒冰之勁,隱隱的居然有一層寒冰籠罩在這上邊。“呀冰雪風暴!”雙手握劍飛速朝邱鵬劈來。

“宋兄,看來應該換把刀,因為它更適合你!”邱鵬雙眼緊盯宋俊蕭,嘴里卻開著玩笑。邱鵬知道自己這一式絕對不能躲,因為一旦自己躲開后,自己的氣勢上就會一直的下挫,而宋俊蕭的氣勢只會越來越盛,結局就只有一個了——自己被擊敗。現在邱鵬知道后,自然不會去躲這一招了。

“誰說基礎內勁就不能有自己的適合的絕招的!說這些話的人不過是沒有能力創造罷了!”

“當天時地利都存在時,一切皆有可能!”邱鵬大喝一聲“呀!”一動手中劍,便劈在以高速刺來的長劍上。

邱鵬自己手中的長劍以拙制拙,毫無花巧,側砍在袁指柔刺來的劍尖后寸許處。

一下沉悶不舒服的聲音,在雙劍交擊時傳出,聲波激射往四周觀眾的每一個人的耳

膜內,使人心跳意躁。

宋俊蕭看著長劍要擊中邱鵬,眼前一花,邱鵬手中的長劍已在他肉眼難以察覺的

速度下,劈中他鉆研多年的長劍。

宋俊蕭這時心知不妙,運起寒冰真氣,方要把邱鵬的劍震開,運力前挑,豈知邱鵬這一劍似拙實巧,變化微妙,雖是打橫側劈,卻是暗藏一股驚人的勁道,把宋俊蕭手中的長劍帶向前去,宋俊蕭登時陷于萬劫不復的境地。要知他整個人沖前急刺之下,再運起寒冰決把劍前挑,整個勢子全是向前,邱鵬這樣巧妙一帶,不啻是邱鵬和宋俊蕭兩人一齊“合力”把宋俊蕭帶往前方。

這下宋俊蕭怎么能抗拒,像是只猛沖的狂牛,被帶得從邱鵬身側直撲出去。這時宋俊蕭整個后背都暴露在邱鵬的眼中,任邱鵬魚肉了。周圍的觀眾都紛紛驚呼。邱鵬不知是不是并不想結束這場比賽,還是何故,明明可以一劍解決了宋俊蕭,可是他并沒這么做,邱鵬趁勢一膝撞在宋俊蕭的腰部,宋俊蕭被擊飛十來米遠一直到擂臺邊緣才止。

姜灶學院的休息臺上,一個長相陽光帥氣的少年疑惑的問自己旁邊的好友:“老柯,怎么回事啊?這么好的機會,那個七傷學院的選手為什么白白浪費了?”

那長相普通,不過兩顆齙牙倒是給人影響深刻。他此時也感覺有點疑惑,“不太清楚,他們的境界已經不是我們能夠理解得了的了,我來問問老大吧。”那齙牙男走到休息臺角落的黃亮旁邊,自從邱鵬上場并和宋俊蕭交手幾招后,黃亮就神色嚴肅的站了起來,并且張開了他原本睡眼朦朧的雙眼,眼睛中不時的閃過一絲詫異。

“社長!剛剛那七傷學院的邱鵬為什么不補一劍?還要給那宋俊蕭翻本的機會啊?”齙牙男恭謹的問。

黃亮擺擺手,說“以后不要再叫我社長了,你現在已經是社長了,在叫我社長像什么!”

“老大!你永遠是我們心中的社長,去年要不是你力挽狂瀾,我們真要輸了!”齙牙男眼中閃現著狂熱,可見黃亮確實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非常的高。

“好了!這些就不要說了,都陳釀往事了,剛剛邱鵬他不去補上一劍,完全是因為他沒有這個機會啊!”黃亮興奮的說道。擂臺上的兩人因為實力的相近,所以自身的實力都提升到了自己的最巔峰的境界,而且因為對手的強大,兩人都發揮出了平時都不太有機會達到的水準,這就好比,110米欄,要是劉翔碰不到威爾森,就沒有他的12秒88。而此時兩人所發揮出來的實力,讓黃亮本該平靜的心,在此時有點小興奮了!“他們都很強,強的我有點想現在就下場和他們決斗了!尤其是那個邱鵬,可能已經達到了入微的境界了!”

宋俊蕭慢慢的從擂臺上爬起,一手用劍支撐著,擦了擦嘴角的積血,疑惑的看了邱鵬一眼,問道:“為什么?”

在絕大部分人看來宋俊蕭是在質問邱鵬為何不在自己背后補一劍,反而給他再戰的機會。

“其實我在你發起進攻的時候就看出了你這一招,不會就這么簡單的,一定有很多的后續招式,所以一旦刻意的回避的話,只會消失在你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只有迎難而上才會有機會。”

“可是,你是怎么抵消掉我的寒冰真氣設下的氣旋的?明明沒有見你用真氣去中和啊?”宋俊蕭非常疑惑的問。剛剛他進攻時,在自己的周身設下了幾處寒冰真氣的氣旋,一旦自己與對方搏斗時,對方絕對會受其影響而降低自己攻擊頻率,這樣自己就可以以快打慢,一舉拿下對方。可是邱鵬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不僅沒有暫避自己的鋒芒,而且還非常巧妙的躲過了那幾處氣旋,讓自己的計劃一半落空了。而且他還破掉了自己的攻勢,而讓自己一度處于生命危險之中,最后還是靠著背后的幾處氣旋而保住了命。要不是那氣旋可以克制邱鵬黑后放黑劍的話,宋俊蕭早就躺在擂臺上,等著轉生去了。

“呵呵,機緣巧合。”邱鵬瀟灑的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其實剛剛邱鵬向對方攻去時,全部的精神都用到了宋俊蕭的身上去了,仿佛感覺到自己就是對方了,這讓他對當時的局面和四周的情形都非常清晰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突然感覺好像時間比平時慢了好多,自己居然輕易的躲過了氣旋。

宋俊蕭笑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躲過的,現在我將用我全部的實力來對付你了!被來是想用來對付黃亮的,現在面對你,不得不先拿出來,你應該感到自豪了!”

“榮幸之至!”邱鵬也報以微笑。

“這一招是我上個星期偶然間給學會的,本來是我的最強的殺手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是不會輕易用的,現在就用你來祭劍吧!”宋俊蕭大喝一聲‘轟’體內的寒冰真氣如有實質般的向周身散開來,全身冒著陣陣寒氣。“寒冰融水”宋俊蕭大喝一聲,長劍沿著周身揮舞著,一個強大的水潭樣的空間憑空出現,整個空間當中充滿著是異樣的淡藍色的波紋。仿佛是真正的水流在空間流動者,隨著宋俊蕭的劍意旋轉著,巨大的水流樣的勁氣忽然之間出現在了人們的周圍,把三丈以內的邱鵬籠罩其中。旋轉的水流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邱鵬處在水塘漩渦內,就好像身處在了泥沼內,腳步根本無法移動,每次想移動都好像被一雙手給拽住了。宋俊蕭在這個水塘似的漩渦內,好似根本沒有影響,宋俊蕭的長劍向邱鵬連續刺來,邱鵬只能緩慢的用劍抵擋。可是怎么抵擋的了宋俊蕭的暴雨般刺點劈粘的進攻呢?

“這一招對我也很有威脅性啊!”黃亮看著擂臺上的威風八面的宋俊蕭感慨的說道。

齙牙社長疑惑的說:“老大不是炎日心法已經大成,功力也到了三流之境的巔峰了嗎?怎么還”

黃亮淡淡的說:“不要小看別人,輕視別人的代價或許就是要你的命去償還。”齙牙社長馬上恭謹的鞠了下躬,“受教了老大。”

“你以后離那個晴天的遠一點,這小子心術不怎么正。”黃亮頭也沒回,很隨意的說。

不過這種隨意卻讓齙牙社長有點心驚膽戰,要知道黃亮自辭去社長之職后,就不再管社里的事情了。每次集合演練都不見他的身影了,據說黃亮已經被校長破例招致內院了。雖說晴天在學校名聲不是特別好,但也不算壞,就算有點小聰明走走后門也是為了畢業后能找個好工作而已。本來黃亮也對這事不管不問的,可是不知今天他突然對這事關心起來了。不過,既然黃亮這么說了,自己自然不能當作耳旁風了。

“老大!知道了。”齙牙社長躬身說道,心里默默想到:老兄,對不住了,不是兄弟不想幫你,是老大對你有看法。

擂臺上邱鵬被宋俊蕭的連續的猛攻終于突破防線了,宋俊蕭近身一個側踢擊中邱鵬,邱鵬的長劍被踢飛。邱鵬這時已經失去了防守的能力,已經任由宋俊蕭施為了,宋俊蕭又一個前踢,‘嘭’被擊到四五米高的半空之中,‘呀’宋俊蕭大喝一聲,雙腿灌注內勁,用力一蹬青石板人就如離弦之箭,迅速的飛向下落的邱鵬,瞬間就越到了邱鵬的上方,宋俊蕭一劍向邱鵬的喉嚨劈去!“死吧!!!”宋俊蕭大喊一聲。

“啊!!!!”擂臺邊的觀眾席上,吳羨妮驚叫的站起來,拔腿準備跳上擂臺上,“呆不要!!!”

“妮妮!這只是比賽!!!!”梅子使勁的拽住吳羨妮的一只手,忙說道。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邱鵬奇跡般的挪動了一下身型,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一必殺一擊。不過邱鵬的險境并沒有好轉,宋俊蕭的長劍如附骨之燭,再次向邱鵬劈來,這次直取邱鵬的心臟!

邱鵬在空中一個側身躲過,全身四肢一下蜷曲在一起,然后突然的一用勁把宋俊蕭手中的長劍給踢飛了。而空中的這一連串的交手都只是眨眼間完成的,都完全憑自身的慣性的反應能力。邱鵬先落地,當然是躺著著地的。宋俊蕭雙手抱膝,用膝蓋肘借引力撞擊到邱鵬的胸膛之上。‘嘭’,‘撲哧’邱鵬眉頭大皺,狂碰一口血。

“呆子!!!”吳羨妮一臉緊張的看著擂臺上的邱鵬,手緊緊的捏著梅子。

邱鵬似乎聽到了吳羨妮的驚呼,頭微微的朝吳羨妮的方向看了看,嘴角帶著一抹血跡,眼睛微瞇,想要努力的作出自己沒事的表情,可是因痛苦而不自覺有點顫抖的嘴唇出賣了他。

“呆子!認輸好了,不要逞強!”吳羨妮在觀眾席上站起來,雙手抓在一起做了一個空心圓圈,放到嘴邊喊道。

臺上的觀眾紛紛都看向吳羨妮。“咦?”胖子和姜春莉兩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瑤瑤卻用復雜的眼神看了邱鵬和吳羨妮一眼。

“臺下那位美女是你女友?”宋俊蕭對著邱鵬問道。

“不是,比賽還沒結束。”邱鵬打著顫的雙腿,緩慢的站起來。宋俊蕭用滿臉敬服的眼神看著邱鵬,感慨的說:“你們學員的選手,每個都是硬漢子。我佩服你們!”

邱鵬臉上露出一點笑容,“過獎了,換作是你,在你全隊隊友,都親赴后繼的用自己的鮮血,用自己的,去為自己后面的兄弟來削弱對手的實力,你覺得,我還有什么理由去退縮呢?!”

宋俊蕭先是一怔,馬上就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我現在有點理解你們了,不過結局有點讓你們失望了。”

邱鵬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說道:“我今天真的要感激你了。”

“哦?為什么這么說。”宋俊蕭突然聽邱鵬說出這么一句話,有點驚訝的問道。

“呵呵,因為今天是我第一次受傷,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的實力達到了什么程度。”邱鵬看著宋俊蕭一本正經的說。

宋俊蕭呵呵一笑:“這么說我們誰都不欠誰的。因為你也讓我知道了自己的實力達到了什么程度。”

兩人靜靜的看了對方許久,然后都笑了起來。“好了,多余的時間浪費的太多了,我現在可要進攻了,你可要看仔細了!”宋俊蕭盯著邱鵬的眼神說。

“會的!”

“呀!”宋俊蕭運起寒冰真氣向邱鵬的各個要害部位攻,邱鵬連續的閃過幾次后,還是因為自己跟不上對方的速度,而被對方級中。‘嘭’邱鵬被這一掌劈中肩部。‘嘶’邱鵬痛苦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時,宋俊蕭的攻擊如同雨點般擊中邱鵬。不行!!!不能在這樣下去了!這樣只會被對方非常輕松的給擊敗的!一定要想辦法!

又是一腳,邱鵬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了。“唉是該結束了,免得你太痛苦了!”宋俊蕭嘆了一口氣。宋俊蕭運氣寒冰決,‘冰封千里’,手掌帶著陣陣寒氣朝邱鵬背后拍去。‘啪’直接命中邱鵬的背心。

邱鵬鮮血狂噴。‘噗’,視線開始模糊了,隱約間好似有聽到一個好聽的女聲在呼喊自己的名字。難道自己要死了嗎?輸了嗎?難道自己就這么被擊敗了?那吳罪學長,方韓學長,的信心怎么恢復,茅磊學長林越學長的愿望怎么實現?他們把一切都交給了我,是他們完全相信我!難道我就是一這種結局去回報他們?不可以!!!這樣連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我不能就這么倒下去,堅決不能!我體內怎么現在這么寒冷?

對了,應該就是宋俊蕭的屬性內勁已經侵越到我的筋脈中來了。是不是可以引導一下他的內勁去破一下好久沒動靜的經脈了。說干就干,雖說是虛擬空間,不過很多東西都是完全按照現實的仿造的,自然人的筋脈也是可以自我感覺到的,不然怎么運氣?邱鵬精神慢慢的靠近宋俊蕭留在自己體內的寒冰真氣,用自己的心神慢慢的去引導他。邱鵬的這番行為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一定會指著他鼻子罵他不要命了。

因為別人留在自己體內的真氣,因為不是自己的,自然對這種真氣沒有熟悉感,而且真氣的脾氣都是很暴躁的,要是不是你本人去引導,而由別人去引導的話,只會讓它脾氣狂躁起來,瘋狂的侵蝕你的經脈,這樣的下場就是你的全身經脈爆潰而死。不過邱鵬這菜鳥顯然不知道這事。

這股寒冰之氣先是遇到邱鵬的心神很是狂躁,躁動的往邱鵬的其他經脈匯總亂串,不過還好,可能是邱鵬的精神修為很高的緣故吧,邱鵬總能在最危急的時刻擋住這股真氣在自己經脈中的作怪。然后又一步步的把這股真氣趕想那條每通的經脈。

‘嘶’邱鵬到吸一口氣,邱鵬感覺自己全身疼痛的有點發抖了,精神上的撕裂甚至一度讓他想要放棄了。可是當他想到吳罪,方韓,茅磊,林越,一張張期待的臉時。“不行!我決不能放棄”邱鵬感覺自己在咬著牙齒在堅持著。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快疼得不是自己的了好像汗水在全身狂冒。“啊堅持下去”

“疼!真疼啊”邱鵬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眼睛慢慢的睜開,見不遠處宋俊蕭正向自己走來,不知是不是在疑惑自己到現在還沒死亡轉生去吧!

“呼”邱鵬癱瘓似的躺在青石鋪成的擂臺上喘著粗氣,全身的汗水不住流著。

”哈哈總算抗過來了!”

“都感覺自己好像死了千萬次了,所說這是虛擬的空間,可這虛擬的空間模擬的疼痛感可是100的。而且這種疼痛似乎是作用在靈魂上的,這就更加的可怕了。”邱鵬暗想。然后深吸一口氣,運行了下真氣,感覺比以前渾厚了差不多有兩倍,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傷勢居然全部好了!

宋俊蕭看著眼前的邱鵬,心中突然感覺一陣空虛,可能是因為戰勝不遜色于自己的強敵后的那種滿足感后的失落把。宋俊蕭搖搖頭,把腦子中奇怪的念頭干掉了。“嗯?奇怪,怎么對方已經死了,怎么還不消失呢?難道沒死?去看看就知道。”宋俊蕭小聲的嘀咕。

“樂嘉,哈哈!!看來你是要留長發了啊!我現在是迫切的希望能看到你留長發時的英俊模樣,我想那時候你絕對是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孟非見邱鵬被宋俊蕭擊倒后好一陣沒爬起,以為此時的邱鵬已經敗了,根據自己與樂嘉打的賭,樂嘉要為此蓄長發。不過前面宋俊蕭與邱鵬打的難分難解時,自己還為此心驚膽戰過一番,不過當宋俊蕭占據絕對優勢時,自己就放下心來。

樂嘉尷尬的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說:“今年的高手真的好多啊!不僅出現了宋俊蕭,有出現了邱鵬,這兩人要是放到往常的四校聯賽中,任何一個人絕對都是橫掃一支隊伍的強人。可是今年不知是和緣故,居然一起出現了兩個啊!”

“真的是既生亮何生瑜呢?”樂嘉然后一聲長嘆,不知是在可惜邱鵬敗給了同樣優秀的宋俊蕭,還是為了自己留長發而煩憂。

“不要岔開話題!你可是在全場觀眾面前和我打賭的,你可不能賴賬!”樂嘉顯然沒有被樂嘉的話題給轉移點視線。

“放心!我一定不會食言的!”

“那就好了!呵呵咦什么!!!!邱鵬居然沒死!!!!他從擂臺上爬起來了!”孟非眼睛蹬的圓圓的,吃驚的看著大屏幕。手中的話筒居然也沒抓住,掉在了地上,因為是喇叭擴音器的緣故,掉在地上后,經過擴音‘嘭’的一大聲,驚醒了因震驚還沒反應過來的孟非,順便也把全場觀眾也驚醒過來。然后全場觀眾席上發出一陣呼嘯般的叫好聲,拍手聲。

樂嘉這時無疑是最激動的,語氣夸張的說:“好樣的邱鵬!好樣的!你不愧是我看上的!加油!!!”

宋俊蕭看著爬起來的邱鵬,心里也是一陣發毛,“草,這小子怎么搞不死啊!這都多少次了?!”

邱鵬跳了跳,然后全身動了動手腳。“感覺還不錯。”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的宋俊蕭的身上。“真的要謝謝你了,讓我突然進步了。”邱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情。“不過比賽還是要照常進行!”

“來吧!讓我們再戰一會!”邱鵬腳上一運勁,人向宋俊蕭疾馳而去,宋俊蕭也微微一笑,朗聲道:”好!“

也急速向邱鵬馳去。兩人在極短的時間內非常快速的交換了幾十招,然后迅速的分開來。再互相的遙看著對方。

”剛剛明明見他受了非常中的內傷,甚至我的內勁都侵入他的體內了!可是現在卻像一個沒事似的!”

“更加奇怪的是?對方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何止一倍,自己現在都有點跟不上他的動作了!!!!”

“在剛剛交手的八十多招里,自己被他擊中了十多招,自己才擊中他三種,而且都不是要害部位!現在自己受的傷比他重了!”宋俊蕭腦中閃過很多念頭。

邱鵬微微的笑著,然后朝觀眾席的吳羨妮的方位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有對著胖子他們微微笑了笑。最后再把視線投到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看到甘丹眼中的關心的神色,邱鵬一陣感動,看來真正關心自己的人還是有很多的。自己絕對不能讓他們失望了!所以這場比賽我一定要拿下來!突然間邱鵬身上散發出一股一切了然于胸的豪情。

“宋兄,要是還有什么壓箱子底的功夫就拿出來吧!不然就沒有機會了!”邱鵬豪邁的對著不遠處用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宋俊蕭說道。

“這是你逼我的,雖說那一招我現在的傷勢也只能使用一次了,不過!只要擊敗了你,就可以了!”宋俊蕭說道。

“呵呵,等著你呢!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招。”邱鵬不在意的說,不過眼神卻緊盯這宋俊蕭。等著他的絕招!

。“寒冰融水”宋俊蕭大喝一聲,長劍沿著周身揮舞著,一個強大的水潭樣的空間憑空出現,整個空間當中充滿著是異樣的淡藍色的波紋。仿佛是真正的水流在空間流動者,隨著宋俊蕭的劍意旋轉著,巨大的水流樣的勁氣忽然之間出現在了人們的周圍,把三丈以內的邱鵬籠罩其中。旋轉的水流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又是這一招!”邱鵬無奈的搖搖頭,好似對宋俊蕭所謂的絕招失望透頂,“我還以為是什么新的絕招呢!”

然后臉色一整:“忘了告訴你,同樣的招式對我不起作用!!!!”

“破”邱鵬運起剛突破的內勁,大喝一聲,整個湖泊樣的水紋空間開始蕩漾起來。邱鵬動力動手腳。

“在這個空間內,雖說沒有原來的動作那么自如,不過總比剛剛來得輕松多了。”宋俊蕭動作絲毫不見緩慢的朝邱鵬連續攻來幾招。邱鵬略顯輕松的躲過。

“嗯,本來以我的動作應該要快上一籌的,現在被困在他的這個水紋一樣的空間內,速度反而要比他慢上一籌了。”邱鵬經過前后和宋俊蕭的對比得出了這一個結論。

邱鵬又一次驚險的躲過了宋俊蕭的幾招。“他現在招招朝我要害部位進攻,要是被他擊中了可就沒有機會獲勝了,還好我對他的進攻時的習慣很了解,不然可真一點機會也沒有了。”邱鵬雙眼如炬,緊緊的盯著宋俊蕭的每一個進攻的小動作。現在他在速度上跟不上對方,只能了敵先機了。讓對方的攻擊都落空了。

“這個宋俊蕭比昨天那個保鏢要厲害多了,明明都是一個級別的,怎么差距這么大!”邱鵬見自己今天被宋俊蕭耍的有點狼狽,心里微微的有點失落了。本來他覺得自己既然擊敗了昨天那個保鏢,實力也應該是和宋俊蕭一個級別的,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宋俊蕭這么難纏,要不是自己剛剛因禍得福般的打通一條經脈,突破到第八層的話,估計還真沒機會了。

宋俊蕭這時也有苦自己往堵內吞。本來一他的實力是根本不能掌握這個禁招的,一次練功時,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自己開竅學會了。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來得話,這招應該是在二流之境時才能學會掌握掌握的,因為這一招要求的內勁真的很多,以宋俊蕭這個三流中階的好手來說,其他的不要說,就發兩招,自己體內的內勁就會被一抽而空。所以,先學會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本來宋俊蕭以為在四校聯賽上,只有姜灶學院的黃亮才有機會逼自己使出來,而且也只有他有資格。想不到,第一場比賽,就在邱鵬的身上用了兩次。而且現在的情況很不妙。都快有一分鐘了,要知道以自己三流之境的底子去用這招,只能使用兩分鐘而已!

“怎么每次我覺得要擊到他時,總被他在最后的時刻給躲過去了?!”宋俊蕭懊惱的想,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宋俊蕭的攻勢開始有點急躁了。

邱鵬側身躲過去宋俊蕭的寒風凜冽的一拳,嘴角微微的一上翹,略帶欣喜的說:“反攻的時候到了!”

邱鵬面對宋俊蕭的攻擊沒有閃避,只是輕輕的伸出左手,擋在宋俊蕭的進攻路線上。

宋俊蕭的攻擊被輕松接下,宋俊蕭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要是能夠被這樣的攻擊擊中就不是除黃亮以外自己最重視的對手了。不過這宋俊蕭的攻擊只是剛剛開始,在剛剛那一擊被擋下之后,宋俊蕭縱身躍起,雙腳在空中極快的連續踢出——“冰螺旋轉踢”宋俊蕭大喝。

邱鵬的左手也隨之移動,宋俊蕭的每一次攻擊都躲不開那只看似緩慢的左手,宋俊蕭的這一招被完全擋住了。

宋俊蕭的身體借力繼續升高,在空中旋轉了一圈之后,右腿從空中狠劈而下,招式變為“冰之劈殺”

邱鵬抬頭看著宋俊蕭的豎劈而下的腿,仍然不動,還是一只左手,看似隨意的向上一抬,就打在了宋俊蕭的后腳跟上。這時,宋俊蕭在空中已經無處借力,馬上反轉著飛了出去。邱鵬在心中暗暗的計算,還是不行,自己的內勁不僅要維持水紋的氣場,還要運勁攻向邱鵬,一心二用之下,自己在力道上比起同時三流之境的邱鵬已然處于下風了,這樣根本就不能對他造成有效傷害。但是邱鵬的攻擊是不會停下來的,因為他的時間不多了,最多還有三十秒而已了!

被邱鵬打飛出去的宋俊蕭在空中一個停頓,硬生生的止住了去勢,然后整個人一發力,右腳帶著一陣寒風又一次從空中斜踹而下———“冰冰有禮!”

邱鵬本來以為宋俊蕭已然沒多大威脅了,自認為到了反擊的時刻。哪知宋俊蕭忽然瘋狂的朝自己發起猛烈的進攻。而且招式一招連著一招,根本不容自己反擊。邱鵬淡淡的一下:“看來你已經功力快要枯竭的時候了。你的這些攻擊現在對我無效。”邱鵬對著又攻過來的宋俊蕭說道。

宋俊蕭咬牙不語,攻勢不減。

這次邱鵬沒有硬抗,只是在宋俊蕭的攻擊將要臨體的時候,向后退了一步,別看只是簡單的一步,卻剛好閃過了宋俊蕭的攻擊,而且趁著宋俊蕭攻擊之后路出的破綻,且在他前力已失,后力未到的情況下,發出了自己的第一波攻擊。

邱鵬的左手狠狠地朝半蹲在擂臺上的宋俊蕭擊去,宋俊蕭這時也只能勉強將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硬接下這極重的一拳。

邱鵬的左拳正中宋俊蕭的雙臂,宋俊蕭仿佛聽到了自己手骨裂開的聲音。一股鉆心的疼痛涌來,讓宋俊蕭一陣窒息。邱鵬上附帶的強大的內勁讓白羽對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邱鵬再一次運起自己的右拳迅速朝自己的小腹打來。只見’嘭‘的一聲,宋俊蕭飛出去老遠,痛苦的使他在空中還沒著地時就噴出一口鮮血。而這時由于沒有宋俊蕭的內勁的,那水紋一樣的空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邱鵬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靜靜的站在原來的位置,看著躺在擂臺上半天沒有爬起來的宋俊蕭,淡淡的說:“我說過,用過的招式對我沒有用的。”

外場的觀眾們見邱鵬終于將剛剛在擂臺上威風八面的宋俊蕭打成這個地步,都高興的歡呼起來。并不是因為這是七傷學院的主場,所以觀眾都是七傷學院的學子。要知道,在場的光中絕大多數都是一些附近的普通武林人士。他們并不專屬那個學院,為那個學院鼓勁。只是七傷學院的選手那種不服輸的性格感染,再加上團結一致的友誼讓大家感同身受。最后,邱鵬也也自己頑強的意志力把宋俊蕭給擊敗了,這種英雄式的勝利一下子就俘虜了在場絕大部分觀眾的心。

“我剛剛在他(指邱鵬)倒下時,還真的為他捏了一把汗!還好,在最后的時刻他終于站了起來!好樣的邱鵬!!!”樂嘉激動的說。

“是啊!最后三分鐘,邱鵬上演絕地大逆轉,讓大家大飽了眼福!”這時孟非也非常激動的站了起來,對著觀眾喊道。“絕地大逆轉!最后三分鐘是邱鵬的時間,邱鵬時刻!!!”

樂嘉好笑的看著激動的搭檔,戲謔的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我還以為,你是邱鵬勝利的呢。”

全場觀眾聽到倆人又在掐架了,都哄堂大笑起來。

孟非非常帶有喜劇化的用手摸了摸光頭,說“哥們,以后你就有皮草穿啦!”

觀眾聽到孟非這么詼諧的語言有是一陣大笑。

姜灶學院的女生宿舍內。

“哦哦哦哦肋哦肋哦肋。原來是叫邱鵬啊!邱鵬贏嘍。”李夢娜樓著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小鳳,激動的左右搖動,嚇的小鳳趕緊反手摟住李夢娜的細腰,緊張的說:“好啦!好啦!不要再搖啦,再搖就要摔下去啦!”

“我不是太高興了嘛,呵呵。”李夢娜趕緊把東倒西歪的小鳳給扶正了,這小妮子發起火來可是不得了的,自己可惹不起的。

“對了,我得趕快給黃牛黨打電話,給弄兩張內場票去。”李夢娜趕緊站起來,拿起掛在自己頸脖上的那個小巧的手機,“小鳳,剛剛查到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快報給我!”

小鳳拿著鼠標在電腦上一點進入四校人人網后,說:“13894073591。”

虛擬內場中,觀眾席上,“贏贏了!”胖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臺上負手而立,裝逼的一塌糊涂的邱鵬,有點不可置信的說。

姜春莉此時的表情也比胖子好不到哪里去,他們兩人是和邱鵬走得最近的,尤其是胖子,和邱鵬是一個宿舍的好友,在他們的印象里邱鵬和擂臺上凈顯高手風范的邱鵬相去何止千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

瑤瑤這時看著邱鵬的眼神也已經不再是剛剛看到時的驚奇了。如果說剛剛和姜春莉說的那些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的話,那么現在對邱鵬的感覺,就是那種懷春少女遇到白馬王子的情形了。

當然場下這時最高興的莫過于吳羨妮了,畢竟邱鵬是‘她的人(舞社)’拍著手,扯著嗓子喊道:“呆子,打的好!嘻嘻”

梅子這時也站了起來使勁的鼓著掌。拋開邱鵬和自己的好友曖昧關系不說,就個人而言,邱鵬還是很有魅力的,這樣有魅力并為學校爭光的學院當然要給以熱烈的掌聲!

“切”無動于衷的坐在觀眾席上的顧翠花與做她周圍的觀眾有點格格不入,因為都是一個學院內的學員,所以座位席一般被安排到一個區域內的,所以她的四周都是七傷學院的學員,現在大家見邱鵬從絕境中逆轉了宋俊蕭,都紛紛站起來為心目中英雄鼓掌喝彩。“白癡。”顧翠花,白了白眼睛,不屑的看了下四周的學員。又看了下擂臺上的邱鵬,輕視的哼了一聲,最后把目光投降先鋒學院的擂臺上去。目光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看向休息臺中中間的那個皮膚奇白,氣質高貴的少年。輕聲說道:“這才是正真的公子。”然后厭惡的挪了挪身子,和四周的學員拉開點距離。好像和周圍的人在一起會侮辱了她似的。

這時先鋒學院休息臺上的朱韜奮面色鐵青,一臉震驚的看著擂臺上的邱鵬。本來從宋俊蕭一上來,系統給出一個三流之境的評價后,他臉色就不太好,后來隨著宋俊蕭把七傷學院的選手們一個個擊敗后。最后輪到邱鵬上場后。當系統給出一個六層之境時,他以為————下場比賽的對手——七傷學院是個軟柿子。任他拿捏了。可是事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七傷學院不是軟柿子。邱鵬逐漸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恍然以為臺上的是姜灶學院的黃亮。

“下場對手就是這個七傷學院了,本來還沒把這個學院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實力很強大!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的依靠,叫邱鵬的那個小子給廢掉,不然不好對付。”朱韜奮陰陰的想。“可是去年就對他們使過一些手段,恐怕現在還想在得逞,沒那么容易吧。”朱韜奮皺著眉頭想。

看著擂臺上宋俊蕭被邱鵬擊飛后,黃亮就微微的把眼睛閉上,不知是在回想兩人精彩的決斗,還是覺得勝負已分,已經沒有必要再去瞧下面的比賽了。

“謝謝你”宋俊蕭強忍著嚴重的內傷,掙扎著支起腰來,對著緩緩走來的邱鵬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可能是內傷太過嚴重了,說話的聲音微弱的連他自己都有些聽不清了。

不過邱鵬顯然聽見了,不解的問道:“謝我?為什么?”

“因為要不是你今天把我打敗了,我還真天高地厚的以為自己有多天才。”宋俊蕭這句話是斷斷續續說了好幾次才說完的。

“我也是靠運氣而已,再說你和我比試時已經,被我學長們消耗了很多的精力了。我是撿了大便宜。”邱鵬淡淡地說。

“你不要謙虛了,我也不是貶低你們學長什么的,和他們比,我沒用多大勁,可以說是熱身運動而已。”宋俊蕭笑了笑說,然后眼中透出一道興奮的目光:“你應該會加入七傷學院的內院吧?到時候,我們還是對手!”

“到那時,我不會再被你打敗了。而且,我為了給我哥報仇,一定要更加的努力,才能擊敗你們當年的那個學長,至于現在我的對手就是你!和黃亮。”宋俊蕭把目光看向姜灶學院的休息臺上,這時黃亮也正好把眼睜開,兩人正好眼神對視在一起。雙方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戰意。

邱鵬深吸一口氣,“好了,時間有限,在這么拖下去的話,大家都要離場了。”宋俊蕭朝邱鵬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臉。

“把你扔下場外的話,我想你也不會接受的,那么現在就得罪了!”邱鵬迅速一挑腳邊的長劍,順手一抄拿在手里,長劍一條彎月般的弧線,迅雷不及的劃向宋俊蕭的深.喉。速度之快,觀眾們連劍影都沒看清,就見宋俊蕭臉上沒一絲痛苦之色的慢慢化為淡淡的白光,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邱鵬一手提劍,轉過頭朝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望去。見甘丹正用欣慰的眼神望著自己。

他的表現比之十幾年前的向天霸還要優秀啊。甘丹怔怔的想。

落日山,作為js武林境內的第一大山,是姜灶學院的地盤已久。而姜灶學院的本部座落在落日山景色最為優美的一座山峰上——滄浪峰。滄浪峰它臨海,姜灶學院的本部依峰而造,面向大海。長日可見波濤洶涌,大浪橫拍碣石,風景異常的優美,尤其是傍晚時落日時的壯美景象,血紅的炎日落入海底時所渲染出來的慘美,總是讓第一次觀日的游客們潸然淚下。

“快點啦,梅子!去七傷學院的路可有二十來里路呢!去晚了就不能進內場了!”李夢娜穿著一件能夠完美的勾勒出她火爆身材的緊身黑色連衣裙,手拉著小鳳使勁的往山下趕去。

“慢點啊!我的腿都走酸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梅子看著自己被李夢娜拽著的手,有點斥力的說。

“這才趕了幾分鐘啊,時間不早了,聽說下午就有他們和先鋒學院的比賽呢!”李夢娜頭也不回的說。今天能這么偶然的在網上見到邱鵬的比賽,對她來說真的是意外的驚喜,覺得這或許就是上天對她的安排,并且剛剛在視頻中見到了邱鵬力挽狂瀾,雄姿英發的表現,又讓她深深的著迷不已,心中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與邱鵬見面了。在出門前還特意的把準備過年穿的新裙子穿了出來,就是希望能夠在第一次見面時給邱鵬一個好印象。

“可是這二十多里的山路最多也就走兩個小時吧,而現在才十點吧。你這么著急干嘛呀。”小鳳皺著眉頭有點不悅的說,要知道自己最討厭的就是趕路了,不然自己也不會吝嗇的待在寢室看比賽的直播吧。

李夢娜有點尷尬地說:“我不是怕那個黃牛黨等急了把票買個別人嘛”

小鳳眼睛一翻,不削的說:“切誰信吶,不知道是誰剛剛在寢室里連試十幾套衣服,要是趕時間怎么還在那磨蹭呀?”

“好啦!好啦!我服了你總行了吧,小鳳你說他會不會不喜歡我啊?”李夢娜有點不自信的說。

“你都問了幾十遍了,真服你了,我還是那個答案,怎么可能!!!!你這么可愛,他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李夢娜滿意的笑笑,“這倒也是。”

小鳳郁悶的看著眼前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舍友,心里默默說道:“那個叫邱鵬的小子,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可愛的娜娜啊!學校不知有多少少年才俊,名門之后追求她,都被她拒絕,現在,她為了你居然茶飯不思,要是被她的追求者知道后不知道,又要摔破多少副眼鏡了。

七傷學院的體育館的休息室里,復活后的七傷學院的選手都聚在這里。林越,茅磊,方韓,吳罪都一臉愉悅的看著虛擬空間中的比賽,大屏幕上邱鵬已經在與對方正場學院的第四個選手花銳在擂臺上決斗。

四個人都在嘻嘻哈哈的談論著,大家現在都覺得比賽的結果基本上是不會再有什么意外了。

“哥幾個覺得,這花銳能在鵬子的手里稱過幾招。”吳罪手里剝著口袋常備裝備——葵花籽,一臉愜意的說。對于剛剛的失利,好像現在已經被他跑于腦后了。

方韓深深的看了一眼吳罪,想從他眼中看出點什么來。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從虛擬空間艙出來,脫掉頭盔時,吳罪正痛苦的蹲在房間的墻角,臉上黯然的看著比賽視屏中茅磊被宋俊蕭踩在腳下的畫面,那一刻,他竟然看到了平時非常無厘頭外加超自戀搞笑的吳罪默默的流下了兩道淚痕。和現在回復本來面目的吳罪真的是判若兩人。可是,他現在真的什么都放下了嗎?還是全都隱藏起來了?

“老方?你看什么??不會是”吳罪瞪大眼睛驚恐的連連后退好幾步,吃驚的說道:“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事先可跟你說啊!我的性取向可是非常正場的!熟歸熟兄弟歸兄弟,這種事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吳罪又拍了怕胸口,豪爽的說:“不過,作為兄弟,我可以給你在校友網內給你發布消息,給你尋上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志們,爭取做到讓你一天換一個!”

方韓楞楞的看著吳罪,心想:看來自己真的是多慮了,這小子還不是老樣子,沒變!

吳罪見方韓看著自己沒有說話,接著用驚訝的語氣說道:怎么?還不滿意?放心,我給你尋的一定是百里挑一的,你還不清楚我的眼光嗎?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比較喜歡猛男型的還是偽娘型的?”

“聽不懂?那我就說直接點好了,你到底是想被動還是想掌握主動?”

方韓見吳罪越說越不像話了,氣急,一腳朝不遠處的吳罪踹去:“草,剛剛還擔心你這渣子會不會因剛剛的失利而在那耿耿于懷呢,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媽的,真希望你這渣子被打擊的一蹶不振了才好,這樣世界就清凈多了!”

吳罪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不過馬上就被他招牌式的壞笑代替了,“嘻嘻,這是咱的優點!”

“這個花銳的實力和前面兩個選手的實力相差無幾,不過他的刀法確實不錯,要是我想勝他的話,也要在百招開外呢。”茅磊看著顯示屏上的決斗說。

“他要輸了!好,果然不愧是邱鵬呀,又是在十招內解決了對手。”林越張開嘴哈哈大笑,然后又鼓了幾掌,感慨的說。

“切要我看,鵬子絕對是為了顧忌別人的面子,不讓對方哪有機會在鵬子手下走過三招啊!”吳罪不屑的撇撇嘴說。

“這倒也是,以邱學弟的三流中階的實力,去與一個十層基礎內勁的對手去比斗,要我看一招就夠了。三招也是多余的。”方韓接話道。

“看!先鋒學院的社長要出場了!”

“隨著比賽的進行,這場正場學院與七傷學院的友誼賽,也快到了尾聲了。現在由請正場學院的最后一位選手!他們的社長————劉忙”

“這位選手也是我們這幾屆聯賽的老朋友了,他已經連續三年參加聯賽的比賽了。希望他今年能夠帶領他們的武社走得更遠!劉忙,準三流好手!”

小丑裁判手掌朝劉忙對面的邱鵬一伸,“邱鵬!三流好手之境!”

“現在請兩位選手都做好準備,第十場的決斗!馬上就要開始了!54321!”小丑向后一躍,在空中連續做了幾個后空翻,消失在虛擬空間里。

劉忙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氣質非常特別的英俊少年,就是他剛剛把自己今年的奪冠的夢擊的粉碎。這可是自己加入武社后最大的愿望,尤其是在接任社長之后,這個愿望就更甚了。本來今年有了一位天賦卓越,實力已達三流中階的宋俊蕭,覺得今年大有可為,而且宋俊蕭也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連續的以雷霆萬鈞之勢,把七傷學院,包括正副社長在內的四位選手擊殺了。就在自己以為宋俊蕭今天會上演黃亮去年表演的橫掃好戲,三年中冠軍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刻,邱鵬以他頑強的毅力,不遜色與宋俊蕭的實力,把他擊敗了,同時也把劉忙那顆期待了三年之久的冠軍的夢也一并擊碎了。

現在輪到自己站在了對手的面前,要獲勝奪冠,就必須掃清擋在自己眼前的障礙——邱鵬。雖說獲勝擊機會接近于零,不過,他不會放棄的,不然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劉忙慢慢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眼睛緊緊的盯著五步開外處的邱鵬,想從他身上找出些破綻來。此時邱鵬非常隨意的站在那里,腳步不動的看著劉忙。可是就是那種隨意的站姿,在劉忙眼里邱鵬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可是凝神細看時,這些破綻有忽然不見了,好似這些破綻是邱鵬故意露出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貿然進攻,等自己朝對方的破綻進攻后,對方就會守株待兔的對自己發起攻擊吧。

“不行!這招攻過去的話,他只要輕輕后扯一步,自己的下盤就全部落入對方的眼中了!”劉忙手中做著防御的姿勢,緩緩的橫移到邱鵬的右側,心里打消掉自己的主意。又緩緩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到了邱鵬的左側。“要是攻他丹田處的話或許有機會?也不行!那樣的話,只要雙手一擋的話,自己就重力沒那么穩當了,對方抓住這個機會猛攻的話,自己馬上就會敗下去。”

劉忙連續的從邱鵬的左側移步到邱鵬的右側,來回走了好幾次,漸漸的,劉忙的兩頰冒出細汗,眉頭也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怎么還不比啊!是不是怕了啊?”

“趕快認輸得了!比也是輸,不比也是輸。”

“要比早點比,別磨磨蹭蹭的浪費老子的時間,老子下午還有活要干!”

場下的一些觀眾見劉忙和邱鵬都在擂臺上定定的站著,也沒見上方有個一次交鋒。脾氣急躁的觀眾都開始嚷嚷了。

觀眾的一些吵雜的聲音使得劉忙的心里更加的亂了,汗開始不住的往下掉了。

“呵呵,剛剛有點累了,所以就站著稍微休息了一會。”邱鵬伸了一個懶腰。就在邱鵬打著哈氣,伸懶腰的這一刻,劉忙開始動了,他迅速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給邱鵬一個沉重的打擊,讓他為自己的目中無人吞下苦果!

劉忙大步向前連跨五步,連續向邱鵬拍出五掌,邱鵬非常輕松愜意的劉忙攻來的拳頭,乘著劉忙久力已失新力未繼之時,邱鵬運力一掌封住了劉忙的喉嚨。

‘喀喇’一聲骨碎的聲音響起,劉忙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邱鵬,不甘心的緩緩的倒了下去。邱鵬頭也不回的朝自己學院的休息臺走去,邱鵬不用看,就知道劉忙已經深死轉生去了。在邱鵬緩緩的向前走時,劉忙,一個對著四校聯賽的冠軍充滿渴望的一個少年,在全場觀眾對七傷學院取勝報以喝彩的歡呼聲中,慢慢的,身型開始在大家的視野中變淡。

“我怎么在比武中這么心狠?”邱鵬暗自嘀咕,要知道以前邱鵬可是從來沒有去殺人,就算只是在虛擬空間里殺人,而且殺了不止一個。在武斗之中時,邱鵬就根本沒有想過這問題,只是想著怎么才能把對手給擊倒。

當劉忙的身影隨著一陣白光消失后,小丑裁判突兀的出現在擂臺上,那種突然出現在大家視線中的感覺,就好像他本來就是站在那里似的。

“四校聯賽第一場!七傷學院對正場學院!結局是!七傷學院勝”小丑裁判手朝這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一指,說道。

“哦!勝利嘍”吳羨妮高興的抱住了在梅子,高聲的喊道。梅子也激動的回報著吳羨妮。

“哈哈鵬子靠一人之力把正場學院給打跨了!真他過癮啊!”胖子用力揮了一拳,滿臉笑意的說。

“是啊!!!!誰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呢!!!!”姜春莉高興的對著胖子說。

“哈哈哈說不定明天,不,是今天!就有破曉早報的記者來采訪鵬子呢!!!哈哈,作為鵬子的唯一的同居的男子。我也是他們采訪的對象,哈哈,我胖子也要上報紙了!!!”

瑤瑤看著兩個因為自己的兄弟勝利而興奮莫名的兩人,嘴角微微上揚,邱鵬,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讓這么多的人為你高興喝彩?

“好!好!好!”甘丹拍著邱鵬的肩膀,臉上帶著激動的微笑連說三個好字。

邱鵬謙虛的說:“甘伯伯,我只是僥幸的獲勝了,那個宋俊蕭真的很難纏。”

“要不是我抓住了他的弱點,想打敗他,還真的不太可能呀。”

“呵呵,不知道是誰說的一句話,‘不管是黑貓還是白貓,只要是找到老鼠的貓就是好貓。’小鵬,好樣的,這次為學校爭光了。”

甘丹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臉上的笑意不減。“等這次比賽結束了,我去給你到校長那去說說,把你招至內院去吧。”

“內院?甘伯,以我的實力應該還沒有資格進入內院吧?而且我聽說,進內院必須要等完成六年的學業后才有機會被招入內院的呀?”邱鵬訝異的看著甘丹,問道。

“原則上是這樣的,不過在有些特殊時刻,這些規矩就不是什么問題了。”甘丹接著說道,“小鵬,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內院是綽綽有余的。要知道,進內院的標準是要達到準三流之境就可以提出進院申請,學院會根據申請,去調查這個學員,看對方對學院是不是有惡意。要是通過了,學校會以畢業成績,和自身實力作為參考,選出其中最為優秀的十名學員加入內院。”

“十名???邱鵬而且都是準三流的好手?”邱鵬看了下甘丹詫異的問。在他看來,學校的武社都湊不出五名的準三流之境的好手,現在學校要招收十名,而且還是其中最為優秀的十名學員,這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甘丹顯然也看出了邱鵬的疑惑,為他解釋說:“你不要以為學院中就你們武社幾個高手,學院就本部而言,你們學員封的校園十大高手中就有五名是準三流之境的。要是再加上學院的四個分院的話,就算每個分院兩名準三流之境話,那么就有十三名之多了。”

邱鵬顯然是忘了學院還有分院這個事實,其實分院的實力與本部來說,確實要差上一籌,在分院中基本上都是平民武林家的孩子,一般想林越,成浪,吳羨妮這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一般都是選擇在本部就讀的,沒有哪家子弟說要去分部學習的,就連像梅子,顧翠花這些武林中富家子弟也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塞著金錢,死命的把孩子送到本部來學習。因為本部中不僅教師的師資實力,學習環境,和一些課余外的活動都比分部要好的多。更加重要的就是,畢業后的畢業證,多是不一樣的,一個是本部畢業,一個是分部畢業。去人才市場找工作的話,本部畢業的學員要比分部學員吃香的多。

而本部中也是不是每個學員的家世非富即貴。像一般的平民武林人士的孩子,想進本部,也是可以的,在入學前,總部招收人的招生老師會給你做個測試,看你是不是有天分,要是你天分高的話,自然也可以進本部,而且學費基本全免。只要付一些雜費就行了。至于天分不高的就只要去分部了。

當然也不是天分高的以后成就就一定很高,進入分部的學院就一定沒有出息。不是有句話這么說的嗎?勤能補拙。在分部你只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修煉,一樣可以做得很好,甚至在畢業前達到準三流之境!到那時,就可以改變命運了,進入內院后,那地位就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我年紀還小?”

“年紀小最好!這表示你未來的前途將會更好,我想一個18歲的三流和28歲的三流之境的好手擺在你眼前,你一定不會說是那個28歲的三流之境的人更有前途吧!”甘丹循循善誘的給邱鵬擺事實講道理,為的只是希望邱鵬加入到七傷學院的內院中來。

要是這場面被一個普通的七傷學院的學子看到后,一定會對邱鵬的不識好歹而羞愧自殺。大家都削尖了腦袋想往七傷學院的內院中去擠,本來就只有是個名額的份額,而每年的畢業生要達上千人,1都不到的小概率,擺在了邱鵬的面前,他居然無動于衷,這讓那些畢業生何堪吶。

“你要是現在加入進來,就可以馬上的學到屬性內功了,也不用等畢業后才能學了。”

“而且,你完全不用這么著急的加入進來,完全可以先掛個名,到時,照樣學習上課。等兩年后畢業了再進內院也可以。”甘丹繼續說道。

邱鵬暗想,自己現在不過是八層基礎內勁的境界,還沒到三流之境,對于屬性功法倒沒那么迫切。不過要是現在就有一本屬性內功心法的給自己研究的話,倒確實不錯。畢竟在比賽中,看到宋俊蕭因為那屬性功法而使出來的招式,非常的實用有效,自己差點就栽在他的手上。而且,甘伯作為向叔的學長,和向叔關系非常的鐵,想來不會欺騙我的。邱鵬看著甘丹,點點頭,表示自己答應進入內院,又問道。

“為什么甘伯這么急著要拉我進內院呢?”

“你不知道,憑你今天的表現,明天一定有無數的勢力幫派的星探會找上你。到那時你估計會被他們煩的都不知道選哪個勢力了。”甘丹笑著解釋說。

“星探?”

“恩,就是那種專門為各個勢力尋找明日之星的偵探。他們的嗅覺可要比狗還要靈敏。”甘丹對著疑惑的邱鵬說道。

“我沒有這么好吧”邱鵬尷尬的說。

“好吧!讓我來告訴你個事實吧!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學校的萬千少女眼中的白馬王子了,你已經是我們整個js境內所有少女懷春的對象了!”甘丹對邱鵬打趣的說;“你不見吳家那個小妮子在你與宋俊蕭的比賽中多擔心你呀。”

邱鵬臉紅的說:“甘伯,我們怎么出虛擬空間,總不至于要我們自殺了才能出去吧?”

“這倒不用,你看見你手臂上有塊腕表嗎?上面有個紅色按鈕,你按一下,系統就會受到你的請求,三秒中后會直接把你傳出去的。”甘丹示范的給邱鵬看,三秒鐘后,邱鵬和甘丹都傳出了虛擬空間。

“鵬好樣的!”一見邱鵬和甘丹兩人從那透明罩內出來,吳罪第一個沖過去,給了邱鵬的胸口一拳,笑著說。

“這都是大家努力的結果。”邱鵬也一臉笑意的說。

“我們都是個渣啊!都被人家給橫掃了,一點用處都沒派上。”吳罪眼神黯然的說,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在場上丟臉的表現,林越,茅磊,方韓都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黯淡,吳罪的話說出了四個人的心里話,他們覺得自己確實在剛剛的比賽中對自己的隊伍獲勝一點用處也沒起到。頓時場面一時顯得有點微妙起來。

邱鵬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要說一些什么來給他們心靈上的一些慰藉了:“要是沒有你們的話,我也找不出宋俊蕭的弱點,最后上去也只會被他擊敗,正是有了你們我才可以找到并利用他的破綻打敗他!”邱鵬看著大家誠懇的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好了,上午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大家誰要是覺得內疚的話,完全可以在下午對先鋒學院的比賽中好好發揮。”這時甘丹也打著圓場,并給大家鼓舞道。

“我也覺得我今天沒有發揮出我平時的一半實力,小浪子,你是知道的。”吳罪頭一抬馬上就回歸天性的說。

“額,這是實話,我可以證明。”成浪尷尬的說,無論從語氣還是到表情,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成浪說的有多勉強,也不知是吳罪的神經粗還是在自欺欺人。得意的朝大家看看。一副我是高手的吊樣。

林越一臉欣慰的看著吳罪,雖說平時有點自吹自擂,不過絕不討人嫌,甚至在關鍵時刻還能起到緩和氣氛的作用,就比如剛剛,大家都在羞愧今天的糟糕比賽表現時,這家話幾句搞笑的話,幾個搞笑的表情就讓大家忘了煩惱。

“今天真的多虧了你,邱學弟!”林越用著感激的眼神看著邱鵬。要不是邱鵬擊敗了宋俊蕭為自己選手們報仇,不僅自己學院今年拿不到冠軍,還會沉浸在比賽中被宋俊蕭擊潰信心后無法自拔。甚至會因此一輩子得不到進步。想到這里林越就是一陣后怕,對于邱鵬就更加的感激了。要不是邱鵬在比賽前兩天加入到武社,要不是自己讓邱鵬代表武社出賽,那么結局將會多么的危險呀。

“應該的林學長。”

“對了。”林越靠近邱鵬,看了一眼甘丹,見他沒有把目光看向這后,靠近邱鵬的耳旁,小聲的對著邱鵬說:“邱學弟,有沒有想過畢業后去哪個幫派家族啊?”

‘來了’邱鵬暗想,甘丹才剛剛叮囑我接著會面對很對星探對自己的‘誘惑’,想不到第一個像自己拋出橄欖枝的竟然是自己的學長。

“額,還沒有。”邱鵬回答說。

“那有沒有興趣來幫我?”林越這話說的非常的圓滑,他沒有直接說來我們林家吧,我們林家怎么怎么樣好,你加入進來會的到什么好處之類的。而是只是說了讓他過來幫自己,而且什么話都包含在里面了。讓你又不好直接的去拒絕對方,難道你說“我沒興趣去幫你嗎?”或許胖子這種淫.人能說的出口。

顯然邱鵬的臉皮厚度還沒達到胖子臉皮可做防彈衣的高深境界。

不過你也別小看甘丹的慧眼,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呀,他從一出來就提防著林越這廝,生怕林越半路殺出,‘橫刀奪愛’了。這不扭頭與茅磊他們才聊幾句,林越就見縫插針的和自己搶生意來著。

對于已被自己內定為內院學員的邱鵬,現在已經是自己的‘禁臠’哪容林越這廝染指。

“林越,我和你還有一些關于下場比賽的事要聊。其他人都先散了吧。下午兩點記得到武社集合。”甘丹對著邱鵬使了個眼色,然后對林越說。

林越微微皺了皺眉頭,對于甘丹破壞自己的招攬計劃有些不悅,不過甘丹畢竟是七傷學員的教導主任,自己以后的畢業評語可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雖說自己將來不需要為找工作而煩惱,不過甘丹的評語對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的牢固性還是很有作用的,所以只要對方不是太過分,自己還是不要與之為敵。

邱鵬有些感激的看了甘丹一眼,林越真要是堅決的邀請自己的話,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拒絕。

“咦怎么不從大門走呢??”邱鵬跟著先出休息室的茅磊的人一起出來了。見大家走得路并不是原來進來的那條,有些不解的問。

“你要是不想被百曉生媒體的記者騷擾的話,就跟我們幾個走后門。”方韓走在前面,后過頭來對著邱鵬解釋道。

“邱鵬!你現在可是已經出名啦!你剛剛的表現已經是一個腕了,在門口一定有很多記者堵著你采訪呢。你要是想走得輕松一點的話就跟我們走后門。”吳罪也解釋的說,語氣中帶了點羨慕的意味。

邱鵬想起世俗界中那些大明星下場后,遭遇一群粉絲和記者圍堵的可怕情景,一想那場面就有點不寒而栗了。“想不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做明星呀。”邱鵬有點自嘲的想。

“你是那個邱鵬吧。”正想著,身后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邱鵬和茅磊等四個人,都紛紛回過頭去。

只見一個長相普通,身上卻又一股懾人豪爽之氣的少年,讓人一見難忘。此時他正雙手抱在后腦勺上,眼睛微瞇,睡眼朦朧的看著邱鵬等人,而他的身后跟著四位選手和一位學校領隊。

“黃亮”“是黃亮”“姜灶的黃亮”茅磊他們幾個都紛紛低呼。對于黃亮的大名,邱鵬還是有所了解的,早前大家就把他看成是七傷奪冠的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恩。”邱鵬詫異的點了點頭,不知黃亮突然叫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的實力不錯。將會是我在這次比賽中唯一重視的對手。”黃亮看著邱鵬淡淡的說。

“你也很強,百曉生潛力榜75名。”邱鵬盯著黃亮的眼睛說。

“哈哈,看來你對我還是蠻了解的嘛。”黃亮呵呵一笑,然后帶著自己的學員們,與邱鵬等人擦肩而過,徑直的向后門走去。

邱鵬緊緊的盯著黃亮走出后門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心里戰意沸騰。‘這才是真正的高手,與他相比,宋俊蕭還是顯的稚嫩了些,就他剛剛那簡單的幾句話,就能看出他絕不是一般的三流之境的高手。他已經形成了屬于他自己的氣勢。一種極度的自信。和自戀確是完全沒有關系,這種自信是建立在他絕對強悍的實力基礎上的。不過

“鵬子!你可瞞的我們好苦啊!”一進學校食堂的二樓小包廂,胖子就委屈的嚷道。學校二樓的小包廂里的菜式價格不菲,不是平民武林人士的子女所能消費得起的,一頓飯食可能就要花費掉他們的半年生活費,所以也只有豪門子弟和一些富翁子女光顧,所以也一直被大家稱作為‘富二代御用食堂’。本來以邱鵬的身價,是沒資格在此消費的,不是說邱鵬沒錢,而是他沒有vp貴賓卡,就算你出再多的錢,沒卡照樣沒得消費。

這次來這吃飯,完全是因為邱鵬在今天的比賽中亮眼的發揮和學校為了招攬邱鵬進內院而下的魚餌。而且下午還會有比賽,所以學校為了給邱鵬一個安靜的環境,也為了阻止其他勢力和媒體朋友們對邱鵬的騷擾,就安排了邱鵬在二樓就食。至于胖子等人能夠出現在二樓,完全是沾了邱鵬的光。

邱鵬有點尷尬的看著胖子三人,一時不知說什么好。畢竟自己從一開始就騙了胖子,要是現在讓他圓謊的話,他還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不過還是瑤瑤善解人意,見邱鵬正不知如何解釋時,瑤瑤笑著說道:“胖子,其實邱鵬也是為你好。”

“騙我是為我好?”胖子詫異的看著瑤瑤,不知她這么說是何用意。

“你現在應該是六層基礎內勁吧?”瑤瑤看著胖子反問道。

胖子點點頭:“沒錯是六層,已經快有一年沒突破了,真郁悶。”

“那不就得了,你現在還只是六層基礎境界的低手,難道要邱鵬告訴你,自己是三流之境的好手嗎?”

“你們年齡相仿,一個還在六層里艱難的前進,一個卻已經飛躍的進入了三流之境了,你說要是讓你知道后,有什么想法?”

“一定是大受打擊吧,你剛剛自己也說了,你已經卡在六層之境快有一年了。現在突然看到自己的好友居然是三流之境,你說你會不會有壓力?”瑤瑤笑著看著胖子,娓娓的道來。

“這倒也對,要是真讓我知道了,我和鵬子的關系確實沒現在這么鐵,畢竟讓自己面對一個大天才的話,壓力一定很多,平常的交往中絕對沒有現在那么放得開了。”胖子釋然的說。

“呵呵,那就是善意的謊言啦!”瑤瑤高興的說。

邱鵬感激的看著瑤瑤,要不是她今天把胖子給說服了,自己還真不知道怎么再編謊言騙他呢,現在被她這么一說,自己也好有個臺階下了。

“你就是姜春莉口中常說的瑤瑤吧。”邱鵬站起來和瑤瑤打了個招呼。

瑤瑤剛剛還一口靈牙利嘴,可是當邱鵬向她就杯敬酒時,卻羞紅著俏臉不知所錯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姜春莉。

“鵬子,她今天跟我來可是完全是為了認識你一下。”姜春莉對著邱鵬,實話實說道。

“男人婆,你真多嘴,少說一句沒人當你啞巴。”瑤瑤見自己的好友把自己的小心思直接了當的和自己心儀的對象說了,心頭一陣的嬌羞。不過瑤瑤卻是一個比較爽朗的女孩,既然自己的好友都說出來了,自己自然不會羞羞答答的否認什么。

瑤瑤對著邱鵬可愛的吐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舌頭,可愛的對邱鵬說:“基本上就是這樣啦。”

邱鵬還是生平第一次面對這么直接向自己示好的女孩,所以也沒什么經驗。愣在那里不知說什么好。

胖子一臉痛惜的看著邱鵬,真不知珍惜機會啊!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說,我也喜歡你很久了。這送上門來的美人居然不懂怎么去接受,真的是愧對自己對他的培養。胖子暗暗的下定決心,回宿舍一定要好好的培養邱鵬的情商,讓他以后在情場上能夠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咚咚咚’正巧這時小包廂內的紅木門被敲響了。邱鵬暗舒一口氣,心想:不知是誰,來得真是時候,不然自己好不知怎么回答瑤瑤才好呢。

姜春莉見自己的好友,應這個不速之客的敲門聲,而打斷了自己閨蜜向邱鵬表達好感,自己眼見瑤瑤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口氣不太友好的說問:“誰呀?這么掃興!”

“我,吳羨妮的室友,顧翠花。”門外想起一個嬌媚的聲音。讓人一聽就有種酥骨的感覺。

“顧翠花??”姜春莉疑惑的看了看邱鵬,見邱鵬也是一臉迷惑。就隨口回到:“不認識,有什么不?”

胖子見對方聲音婉轉動聽,心中甚癢,接口道:“你沒聽人家說是吳羨妮的室友嗎?真是的!沒事來這干嘛呀。肯定是找鵬子的唄。”胖子迫不及待的站起,開門。

只見一少女濃密金色的大波浪長發隨意披在剪頭,絲絲縷縷都迷人。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豐厚的雙唇,無時無刻不透露出萬種風情。一襲粉紫色的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她一等一的身材,就外貌而言,此女的姿色不在瑤瑤之下,在學校中,可能只比吳羨妮差上一籌而已。

胖子也一臉癡醉的看著眼前的美女,一時居然無語。那美女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沒人注意到的嘲諷之色。

那美女不請自進的走進包廂內,頭微微一頭,高傲的眼神掃視了大家一下,大家被她掃過之后,都紛紛正襟危坐,就連姜春莉也盡量的挺直了自己胸背,不想被這少女給比下去。

“我今天特意過來,是為了給吳羨妮送東西的。”顧翠花依然用高人一等的語氣說道。這時胖子殷勤的搬過來一張椅子,討好似的說:“美女,快坐一會。我給你倒杯茶去。”

顧翠花一臉不削的看了一眼討好自己的胖子,心中卻想:要不是朱公子讓自己幫忙的話,自己還真不愿意和這些平民武林家的子女待在一塊。尤其是眼前這個胖子,身上具備了所有自己想揍他的缺點。剛剛為自己開門時,那眼神都恨不得把自己給吃了,切也不照照鏡子,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送東西???吳羨妮?”邱鵬聽后就更加顯得疑惑了,自己并沒有什么東西落在她那呀,而且自己也沒理由讓她無緣故的送自己東西呀。

“是的,一顆百草堂的解疲丸,可以讓你在剛剛的大賽中迅速的緩解精神上的壓力。吳羨妮因為要排練年底晚會的節目,所以沒有空過來,就讓我給她跑一趟了。”顧翠花不耐煩的解釋說。“百草堂的解疲丸!”

“真的假的啊?那藥據說很貴的!聽說一粒要花去常人一家三口的兩年生活費呢!”胖子和姜春莉,都一臉震驚的看著顧翠花手中的卡其色錦盒,用羨慕感嘆的語氣說。顧翠花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吳羨妮去排練晚會的節目到是真的,不然以她的性格可能早就粘著邱鵬請客吃飯了。

“你是怎么上來的?這二樓不是不給一般人上來的嗎?”邱鵬不解的問,當初學校就是因為怕自己在一樓大食堂吃飯,而被各大記者和一些學員騷擾才安排自己到二樓來就食的。可是現在居然有人找來這里了。邱鵬對學校老師的話現在有點懷疑了。

“我有vp,所以樓下的保安沒有攔我。”顧翠花現在是更加的鄙視邱鵬了,居然問自己這么弱智的問題,不知道那吳羨妮到底是怎樣想的,居然看上了這個呆瓜。

邱鵬這才記得,這本來就是為人家vp的學員而造的高價食堂,人家來著吃飯是理所當然的呀。“哦,這樣啊。”

“好了嗎?沒事我先走了。”顧翠花把手中裝著一口價值不菲的藥丸的錦盒放到了餐桌上,語氣不容拒絕的說。

“再做一會兒呀!方正現在吃飯了,吃完了再走吧。”胖子非常客氣的用邱鵬的面子請人家女孩吃飯。對于這種借花獻佛的伎倆,胖子是屢試不爽。

顧翠花隨意的看了下桌上的菜肴,淡淡的說:“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心里卻想,到底是鄉巴佬,難得學校報銷伙食,居然專點這些便宜難以下咽的菜肴,連一道主打菜都沒點。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就算穿上了華麗的外衣,骨子里還是改變不了鄉巴佬本來的面目呀。

跟朱公子還真不能比呀!真的是天差地別了。一想到朱公子,顧翠花眼里就掩飾不了自己激動的心情。比賽結束后,自己居然非常巧合的在后門的通道內碰到了朱韜奮。自己覺得這一定上上天安排給自己的一個機遇,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不能讓它在自己的面前流走。于是,顧翠花就鼓起自己的勇氣,和朱韜奮打了個招呼,并說了一些仰慕對方的話。讓顧翠花欣喜的是,朱韜奮一直面帶微笑的聽著自己的訴說。好似對自己的話非常感興趣。而更讓她激動的是,朱韜奮居然夸她漂亮。這就更加的讓她頭暈腦轉了。接著,就是朱韜奮邀請自己在學校的樹林小道內走走聊聊。

面對朱韜奮的邀請顧翠花自然一萬個愿意,連矜持的推讓的沒有,就徑直的與朱韜奮走在山間小路,花草密叢之中。在花前樹下,朱韜奮非常自然的對顧翠花表示了愛慕之意。顧翠花自然沒有半點拒絕之意,兩人一拍即合,成就了一見鐘情的江湖佳話。

在經過一條小溪邊時,朱公子一聲輕嘆,眼神中閃爍出憂郁之色。顧翠花見自己情郎心中猶有煩憂,作為新任女友自然要做到關心情郎的煩惱之事。朱公子本不想說,可見自己女友關心之情甚重,不得已,自然把內心的苦惱對其訴說起來。顧翠花聽后,才知,自己情郎是在擔心下午比賽不敵自己學院。而對他勝利最大的威脅,就是上午表現驚人的邱鵬。對付其他人,朱公子還能有把握把對方給擊倒,可是只有這個邱鵬,自己是一點把握也沒有,所以現在才會嘆氣。要是這次自己拿下冠軍的話,父親對于自己一定會更加的看中,說不定家主之位就不傳大哥而傳自己了。面對這種難題,一顧翠花的腦子確實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安慰情郎天無絕人之路。朱公子聽后隨意的說,要是邱鵬因某種原因不能發揮實力的話就好了。聽到著,父親以藥材生意起家的顧翠花,在常年的耳濡目染下,自然對這方面很敏感。靈機一動,說自己有一種藥物可以抑制住一個人的內勁,并且可以在一個人的體內纏伏幾個時辰之久。聽到自己的女友能夠這么體貼自己,朱公子自然疾呼,‘得此女友,我韜奮之幸也!’于是便有了顧翠花假借吳羨妮之手,送藥于邱鵬之事。

朱韜奮在小溪邊,來來回回的走著,顯然此時的心情很是緊張。看到不遠處顧翠花的媚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時,他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的翹著,得意的笑著。想不到,真的是天無絕人之路啊,本來自己還在苦惱,要怎么對付七傷突然冒出來的神秘高手時,顧翠花橫空出世,更加想不到的是,這位有著妖媚動人外貌的女子,不僅對自己情根深種而且還有辦法把自己除去邱鵬這個自覺不是對手的強敵。對于顧翠花的辦法,朱韜奮其實早就想到,可是這施藥必須有個對方信得過的人才行,而且,去年是在正場學院進行的比賽,那時自己收買了食堂的師傅在飯菜里下的藥,最后導致對方失常而敗給了自己學院。不過事后對方一直懷疑是自己幕后下的黑手,所以今年對自己產生了提防之心。現在顧翠花毛遂自薦的去用藥,自己當然是一萬個愿意。

“怎么樣?!搞定了嗎?!”朱韜奮沖過去,迫不及待的問道。

顧翠花嬌羞的,輕輕的推了一下朱韜奮,“就知道你關心的是那個,對人家是一點都不關心呢!”

“怎么可能!!!我是擔心你被他們給識破了!我好幾次想過去,但又擔心我過去后反而會弄巧成拙。”朱韜奮一本正經的說。

“放心好了,我給他的是段力丸,此藥初服與解疲丸相似,都可以馬上消除疲勞,不過這藥能在體內潛伏一個半時辰,待其進入虛擬空間后,會突然失去絕大部分功力,基本上等于一個廢人了。只有等到兩個時辰的藥效過了,才會恢復功力。”顧翠花看著朱韜奮關心自己的神情,低聲說著。

“多虧你了,花花。”朱韜奮雙手摟住顧翠花的細腰,深情的說。

“我以后一定會在爹面前,請求他讓你做我唯一的妻子,這件事成后,我當了家主,你就是家主夫人了。”

顧翠花幸福的把頭靠在了朱韜奮的胸口,嘴里輕輕的恩了一聲,突然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朱韜奮嘴角微微的上翹,臉上露出陰陰的笑意。‘白癡的女人’

“哇是解疲啊!!!!傳說中的東西啊!讓我瞧瞧。”胖子一手搶過邱鵬手中的藥丸,放在鼻下使勁的吸了一口氣,“嗯真香!!!”胖子一臉陶醉的樣子。

姜春莉對著胖子就是一腳,“啊”“你這男人婆怎么一點也沒素質啊!!!嘶”胖子倒吸一口涼氣。

“素質?!對你還用素質?!!!!快把藥丸還給邱鵬。這東西可抵你家兩年的開支。別給弄臟了!”姜春莉對著胖子吼道。

“切這又不是你的,你著什么急。”接著對邱鵬說:“鵬子!跟你商量個事。”

邱鵬一臉茫然的看著胖子。

“這藥讓我嘗一半吧!”胖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邱鵬。

“喂你可要搞清楚,這是人家送邱鵬,施為了他快速恢復精神的藥物,你吃有什么用!!”姜春莉見胖子死皮賴臉的想分一杯羹,馬上打抱不平的說。

“鵬子”

邱鵬見胖子對這藥非常渴望,而自己有并不是太疲勞,就順水推舟的說:“全拿去吧。我吃不吃都無所謂。”心里卻略顯詫異的想,吳羨妮送這么貴重的東西給自己是和用意,難道怎么可能,她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邱鵬馬上就否認了自己想法,心神略顯低沉。

“還是一人一半半吧。”胖子拿起口袋的小刀,瞇著自己的小眼,小心的用刀切向,藥丸,嘴里自喃道:“一顆兩年的花銷,那一半就是一年的花銷,哈哈以后會村里,我也可以吹牛,哥吃過半顆抵你家一年花銷的藥丸。嘻嘻”一切,兩半,拋給了邱鵬一半:“鵬子,接著,剩下的這顆是我的了。”

邱鵬接過胖子拋來的藥丸,捏在兩指間打量了一下,也看不出是用何物制造,只是從藥丸上悠悠的飄來一陣想花生味的清香。“這就是解疲丸?”邱鵬學著胖子往自己的嘴里一扔,洗洗的一咀,“咦味道怎么這么像世俗中的樂事薯片的味道,恩而且還是紅燴味的”邱鵬愣愣的想。不過這藥丸一到嘴即化開來,精神也馬上隨著藥丸的消失,而精神明顯的比剛才要好的多了。邱鵬只覺得精神一振。

“哈哈到底是一分價錢一分貨,這玩意一吃就感覺吃了偉哥一樣,人特別的精神!”胖子自喃道:“以后掙了錢,這玩意要天天吃,飯前一顆解疲丸,賽過似神仙。”胖子搖頭晃腦的說。

“你這輩子就不用想了。”姜春莉不屑的說。

“切男人婆,聽過這么一句話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胖子對著姜春莉吼道。

姜春莉讓真的想了想,說:“沒聽說過,誰說的?”

“你真t了!這話可是現在最火的小說《斗破蒼穹》里的男主角蕭炎說的一句名言。”胖子痛心疾首的看著姜春莉,覺得自己真的需要給她掃盲了。

“那最后怎么樣了?”姜春莉突然對這事很感興趣。

“這最后結局還沒出來,因為那作者土豆,太拖了,大家都叫他拖豆,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那看不起主角的女的,最后會成為后宮中的一員。”胖子侃侃而談。

“死胖子,看來你說這話居心不良,我噠”姜春莉對著胖子就是一個左勾拳。

“啊好好的打我干嘛!!”

“我打你還算輕的,我還想閹了你!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用蕭炎做對比,暗示我以后也會成為你后宮中的一員!!!”姜春莉怒氣沖沖的看著胖子。

胖子訕訕的笑了一下:“你想歪了,我對男人婆提不出興趣的”胖子見姜春莉一腳飛來,馬上拔腿就跑。

邱鵬有點無奈的看著一前一后沖出去的兩人,然后微微搖頭,朝著瑤瑤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對這兩個活寶沒有辦法。

瑤瑤一手掩嘴輕笑,兩只賊亮賊亮的眼睛,已經彎成兩個月牙狀。“他們兩個經常這樣,我覺得他們要是走到一起一定會很有趣的。”瑤瑤笑著說。

“現在談戀愛,不是太早了一點嗎?學校應該是禁止早戀的吧?”邱鵬略帶疑惑的問。

瑤瑤看著邱鵬,眼神中莫名的情緒波動著。他覺得現在戀愛嫌早?看來我還不能這么早向他暗示,這樣只會讓他反感,并對我保持警惕。

“呵呵,現在早戀的很多的啦,畢竟法定的結婚年齡,是只要拿到身份證就行了。”

邱鵬第一次聽到武林中有法定的結婚的年齡這一說法,覺得有點好奇,就問道:“多大算到了法定額結婚年齡?”

瑤瑤有點疑惑的看著邱鵬,驚訝于邱鵬怎么會問如此弱智的問題。邱鵬顯然看出了瑤瑤心里的想法,暗罵一聲,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腦勺,說:“我平時都專注于武學,這些常識一般都不甚了解。”

瑤瑤這才釋然,有點敬佩的看著邱鵬,只有全心的執著于一件事,才能取得常人所不及的成績。眼前的邱鵬就是這個例子。成功不是偶然的。“我們學校畢業后就會領到一張畢業證,和一張身份證。所以,在理論上來說,一畢業就可以結婚了,所以現在戀愛的話,并不早!”

“而且,也沒見學校有反對過,只要不出人命來,學校一般都不管學生的事。”

邱鵬和瑤瑤兩人走在后面,胖子和姜春莉兩人走在前面,兩人互相推搡打鬧著。在旁人看來,邱鵬和瑤瑤是一對比較內向成熟型的情侶,俊男美女,讓人側目不已。而胖子和姜春莉兩人則是外向,冤家型的情侶。看上去很是搭登。

“胖子,你還沒給我說清楚,你剛剛那話到底什么意思!!!!”姜春莉追著胖子,在后面吼道!

“嘻嘻沒意思。”胖子邊跑邊回過頭來對著姜春莉嬉笑著說。別看胖子體型矮胖,可是身手卻很是敏捷,只見此兄頭回過來看著姜春莉,身形卻不變的向前移動著,一點也不因為是盲奔而被什么障礙物給絆倒。

晴天今天雖說早上被黃亮的無視而有點不太愉快,不過,當自己見到自己的女友時,就什么的不愉快都沒有了。晴天看著自己長相很普通的女友,心里一陣興奮,眼前這位少女可是自己費了好大的心思給來的,為了她,自己出錢在鎮上找了幾個地痞,找了一個好時機,讓自己上演了一次英雄救美,最后才俘虜了對方的芳心。自己看著對方的可不是她的外貌,在晴天的眼里,單有外貌是個狗屁。沒有地位,沒有金錢怎么在武林中立足。而眼前的這位長相平凡的少女卻能滿足自己需求。她是js境內朱家三小姐,朱琳琳,朱家在武林中可是排在了二流勢力之中,就js而言,可是非常有地位的。等以后自己取了朱家的三小姐后,那自己還不飛黃騰達呀。也根本不用為找工作而煩惱,到時自己的岳父給自己一個商場打理,到時候,就是別人給自己打工了。那時,我看還有沒有人看不起我!

不過胖子也太高估自己了,一不小心,還是陰溝里翻船,被一個小木棍給拌了一跤。

“哎呦。”胖子估計自重太高了,這一跤摔的不輕。

“啊,哈,看你怎么走。”胖子被姜春莉一把揪了起來,兩只手被抓住,像被看押一樣的在學校的小徑上走,胖子一邊走,一邊還要思考一些脫身的辦法。姜春莉拉著胖子的手,跟在後面,看著胖子,防止胖子在耍什麼小把戲。邱鵬和瑤瑤看著兩人又是一陣無語的搖搖頭,

突然,胖子發現姜春莉站在原地停住了,目光中露出了復雜的神情,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胖子一陣疑惑,以為姜春莉又要對著自己耍什么心機。

胖子順著姜春莉的目光看去,一個身穿著白衣的少女,和一個穿著月白長衫的年輕公子,正從他的對面走過來,不過那個少女長的很普通,是那種說不出漂亮,又不覺丑,走在人堆里絕不會讓人認出,不過她的臉上倒是有著一種高傲的氣質,那種常居人人之上的高傲,這種高傲是一般富家子弟的貫有的招牌表情。那個年輕的公子,長得到是很是英俊,一副儒雅氣質,舉止瀟灑,兩個人看起來有點不相配。晴天和朱琳琳兩人剛剛吃了點中餐,晴天建議兩個人在七傷學院的小徑花園中好好的享受一下傳說中的天堂山的優美風景,朱琳琳見自己的二哥也不知去哪處鬼混去了,現在自己的男友提議,也就欣然同意。

就在這一刻,被姜春莉看見了。姜春莉的心仿佛是被揪了一下,一種無盡的痛苦從他的內心傳來。自從上次離開晴天的那一刻,她就心中非常的期待能于他再見,甚至想去姜灶學院去看他,不過這次不知是不是上帝在幫助自己,居然讓晴天也破天荒的參加了比賽。那么自己自然也要買票給其加油,本來以她的身價,最多也就舍得買兩張外場票。

可是為了能夠更加真實的看到對方的比賽,她不惜把自己的生活費花完,甚至厚著臉皮問胖子也借了錢買了張價值不菲的內場票。可是現在看到眼前的這種情況時,她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親眼看到的事實告訴自己這并不是夢境。姜春莉感覺自己的心仿佛忽然之間被扯掉了,巨大的心靈的痛苦讓她覺得仿佛四周整個世界突然之間崩潰了。她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那少女雖不是絕美之人,不過一看其著裝和神態,氣質,就知道對方是富家子弟出身,與自己平民家武林子女之間有著一道天差地別的鴻溝。這讓她在嫉妒的火焰中夾雜著一顆深深自卑的心。而那少女身邊,就站著風流倜儻的自己的青梅竹馬的晴天,在這一刻,姜春莉才確切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喜歡對方。“男人婆!男人婆!”胖子用手使勁的搖了搖姜春莉,這時姜春麗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胖子低頭,才發現自己緊緊地握著姜春莉的手,被她握得好痛。

姜春莉用沙啞的嗓子說道:“對不起。”松開了胖子的手,但是雙拳又自動得合攏,嫉妒猶如毒蛇一般咬嚙著她的心靈,時光在這一刻仿佛完全的停滯。

姜春莉的眼中只有晴天和朱琳琳的影子。他們兩個人在談談笑笑的從她眼前走過,仿佛她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個小孩兒在小徑上狂奔著從朱琳琳的身邊跑過,差一點撞到朱琳琳,晴天伸手扶著側身躲避的朱琳琳,這個鏡頭,在姜春莉眼睛里仿佛是火上澆油。姜春莉感覺自己仿佛要爆炸。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大聲怒吼:“晴天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夠碰他!”連想都沒有想,她本能地大喝一聲:“晴天哥!”

晴天和朱琳琳都詫異的看向滿臉怒氣的姜春莉。

“你認識她?”朱琳琳疑惑的看著晴天,說。

晴天眼中閃過一抹難色,不過馬上就消失了,然后用驚訝的語氣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對方。”

姜春莉聽著這至殘的話,雙肩不住的痛苦的抖動著。雖然她知道從剛剛晴天看到自己裝作不認識自己時,就已經知道他和自己已經不可能了,可是自己剛剛還天真的試圖去再爭取一下,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徒勞的。

胖子看著自己身側異常痛苦的姜春莉。心中一陣的煩躁。對于姜春莉的青梅竹馬的男友,胖子還是有所了解的,就上午在虛擬空間里,姜春莉還一臉自豪的這給自己看,并用對方來打擊自己的榜樣。可是現在一看,胖子都不用腦子想,用自己的腳趾想想,就知道那小子,做了現代版的陳世美。雖說,自己平時常與姜春莉斗嘴之類的,不過說道情誼的話,胖子覺得和姜春莉還是蠻合的來的,要是真有什么難題擺在她面前的話,胖子自認為,自己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的男人!

胖子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間,發現什麼沒有,低頭隨手的撿起一粒石子,一把扔向晴天。在武林中,尤其是在學院里,有一個約定俗成的挑戰規則:假如你向一個人挑戰,你必須把自己身上的一件東西,比如手套,扔到對方的臉上,表示你侮辱了他,然後那個人就必須用決斗來洗脫保衛自己的尊嚴。但是胖子現在過於激動了,他用自己在地上撿起的石子運起,整個扔向了晴天,看起來更象是在襲擊晴天,而不是向他提出生死的挑戰。

不過看著胖子的樣子,晴天就立刻明白了胖子的意圖。他溫和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和你素不相識,我想你一定是找錯人了。你現在可以收回你的挑戰,我原諒你的冒失。”

胖子沒有回答,帶著憤怒和不屑地向晴天吐了一口唾沫,讓四周所有觀看的人都大為震驚。除非是具有的不可化解仇恨,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極少有用唾沫進行侮辱的情況,通常,被侮辱的人只有用對手的鮮血才能洗清自己。

看到胖子的舉動,晴天顯然也被激怒了,面色陰沈地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請吧!如果你需要一把劍,你可以先去找一把。”

“胖子我們回去!”姜春莉眼睛中帶著莫名的感動,看著自己身邊的那個很矮也很胖,但卻很可愛的少年。自己常說他膽小怕事,可是他,現在卻是用倔強的眼神看著晴天。胖子的實力,姜春莉是非常清楚的,和自己差不多,只是六層之境。而晴天既然是參賽選手,那么他的實力再低也是十層之境。現在胖子與他決斗,絕對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姜春莉心中突然有一個根弦被莫名的撥動了一下。

胖子這時什麼都沒有聽到,在這一刻,只有在他的心中的狂燃的怒火,仿佛已經把整個人的神志完全燒毀,連一點存留都沒有。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干掉這個眼前的可惡的家夥。他并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變的這個樣子,當姜春莉滿臉傷心的表情出現在自己的眼里時,自己的心居然不自覺的揪動了。他不知道這時為什么。不過事實就是這樣,怎么都無法改變。

胖子大喝一聲,夾雜著自己滿腔的怒火,一拳向前沖去,也許是極度的激憤的情緒,使胖子在更高程度上凝聚了內心的精氣神,這一拳的威力,連胖子自己也驚訝不已。胖子的這一拳,帶起周身一米的拳風,猶如一股風柱向晴天襲去。

僅憑這一拳的氣勢,恐怕連八層之境的學員,都自嘆不如。這時晴天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手中修長的劍,隨手舞了幾下,帶著氣風向胖子所帶起的氣柱當中劈去,把胖子的拳風一劈兩半,從他的身體兩側飛了出去。刮得晴天全身的衣衫向後獵獵作響,凝重的勁氣,讓晴天感覺呼吸不暢。

晴天自己也非常詫異於胖子的實力,但是,他還是立刻就選擇了最有效的對策。那就是利用自己長劍的速度,對胖子進行搶攻。他迅速地向胖子逼近,腳下踩著變幻的詭異的步伐,猶如行云流水一般,劍上幻出點點寒星,籠罩了胖子胸前的主要部位。胖子大喝一聲,揮拳向晴天擊出,卻被晴天以一種非常輕盈的步伐躲過去,轉身向胖子的背後繼續刺去。

胖子早就知道近身攻擊不是自己的特長,現在,胖子盡量想要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發揮自己的拳風對晴天進行攻擊,但是,晴天奇異而輕靈的身法卻不再給他這樣的機會。晴天的劍仿佛!骨之蛆一般,跟隨著胖子的動作,無孔不入得向胖子罩去。讓胖子疲於奔命,連續的打出強勁的拳風防止胖子近身。

邱鵬這時在后面,有點詫異的看著晴天,聽姜春莉的描述,本以為晴天應該是靠關系才進的武社,并代表姜灶學院來參加的比賽,不過現在看來,此人的實力不俗,看情況應該有茅磊的實力。

連續的哧哧聲響起,晴天的快劍連續在胖子的胸前劃出了幾道血痕。邱鵬這時,再也不能置手不管了,邱鵬,一運內勁,身形如出弦之箭。

“當”的一聲,邱鵬的一只手在千鈞一發之時,抓住了晴天的劍身。淡淡的說:“要公平決斗,就請把你的劍放下。”

“我和你的決斗,我想在虛擬空間中會有個解決的。”

晴天對著胖子淡聲說道:“對於你的侮辱,我已經用你的鮮血洗清。至於你想怎麼樣,就由你自己決定好了。”晴天說完,瀟灑地轉頭望著朱琳琳,發現朱琳琳的眼中露出了贊賞和愛慕的目光,顯然對他及時留手,沒有趕盡殺絕,非常的贊賞。并對他的氣度也欣賞不已。

晴天微微的一笑,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兩個人繼續走過了小徑,對站在當地的胖子和姜春莉看都不看一眼。在眾人的眼里,仿佛是神仙眷侶一般。

“對不起,讓你受傷了,我”姜春莉語氣哽咽的看著眼神落寞的胖子,說道。

胖子迷迷糊糊的看著姜春莉,想道:“男人婆,在為我難過”

胖子看著姜春莉滿含淚水的明亮的眼睛,說道:“我很好。真的。男人婆,有什麼可以哭的呢?”

姜春莉哽咽著說道:“看到你難過我覺得好難過好想哭”

胖子嘆了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是遇人不淑。現在明明是你失戀,卻還要忍住自己的悲痛來安慰你,我是不是很倒霉?”

姜春莉被胖子逗得撲哧笑了一聲,旋即又抽泣道:“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姜春莉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這么難受了。看著眼前的胖子,一下子覺得他沒有平時那么可惡了。

邱鵬和瑤瑤在后面一直沒有吭聲,看到姜春莉的情緒轉佳,這才走過來,為了活躍氣氛,轉移注意力,瑤瑤的夸張地說道:“男人婆,失戀這種病,有一種最好的治療藥,你知道是什麼?”

姜春莉轉頭忘記了難過,好奇的問道:“是什麼?”

瑤瑤神秘的說道:“那就是我們的英雄——胖子!”

姜春莉呸了一聲,說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也許是姜春莉真的有非凡的魅力?看著他們三個人的對話,胖子有種好笑的感覺。自嘲的的說:怎么可能!我對男人婆怎么會有感覺啊!她可是經常奴役自己的,自己怎么會喜歡上對自己暴力的女孩啊?自己的心目中的佳偶可是夢琦呀!至于剛剛自己為男人婆打抱不平,則是因為只有自己才能傷害男人婆!其他人要傷害她的話,得經過自己這一關。慢慢地胖子在自己的強大意志力下終于說服了自己,幫助姜春莉只是出于革命的友誼,沒一點其他的想法。

“梅子你————”舞蹈社館內,吳羨妮在一曲《飛天》結束后,隨手拿起梳洗架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臉頰上的因舞蹈后而泌出的細汗。然后對著旁邊的梅子帶點遲疑的說。

梅子作為吳羨妮的多年好友,自然是對她的小心思是了如指掌,不用猜就知道她想和自己說什么了。嘴角微微的一翹,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嘻嘻是不是想去”梅子眼睛朝著體育館的方位撇撇,意思是你得明白。

“哼給不給我頂一下啦!”吳羨妮嘟著小嘴,有點不高興的說。

“妮妮,不是我不幫你,只能怪敵人太狡猾了!你也知道學期末的晚會可要開始了,可是我們舞社的節目到現在還沒報上去,今年的晚會可是學校出了名的鐵娘子‘宋青’主持的。”

“現在離晚會開幕沒幾天了,你自己也看見了,我們剛從體育館出來就被她抓了過來。”梅子接著說。

“今年的武社成績可能會比較好,這帶隊的甘主任年底的獎金估計不少,我想宋青也一定想借這次晚會來施展一下自己的能力。到時不至于自己在學校里沒有自己的地位。”梅子非常八卦的對著吳羨妮說道。

吳羨妮見梅子說的也在理,只好無奈的撇了撇嘴。對于鐵面無私的宋青,吳羨妮還是有點畏懼的。

“好了,其實這一場比賽不用去內場為你的呆子加油得啦啊妮妮,你聽我把話說完。”面對吳羨妮的搔撓,只能歪著身子回避的說。

“據說,先鋒學院內沒有什么高手,最強的也不過是他們的社長——朱韜奮。也就準三流的巔峰期吧,對邱帥哥沒什么威脅的。”梅子看著吳羨妮的眼睛解釋說。

“唉那朱韜奮是朱家的二公子,他的為人,我是有些了解的。傳聞這人比較卑鄙,愛耍小手段,比他的哥哥的人品可差多了。要是他正正當當的去比的話,到也不用怕他。”吳羨妮有些擔憂的說。對于同事世家子弟的吳羨妮,對于朱韜奮的為人是略有耳聞的,所以當她知道第二場的決斗對象是先鋒學院時,情緒就顯得有點急躁。可是自己現在有走不開,這讓她有點沮喪。

“好啦,這事你不用操心的啦,我想林越社長,應該也很清楚的吧,有他在應該不會出事故的啦。”梅子見吳羨妮的情緒有些低落,笑著輕松的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吳羨妮看著體育館的方位,抿著嘴唇輕聲說道。

“哇終于到了!”一位身材火爆,美麗異常的少女手拉著一位長相清秀的少女,一只手輕撫自己因長時間趕路而呼吸急促的胸口。那玉手扶在自己的高聳的胸口的動作格外的誘人,以至于讓路過的一些男同胞眼睛瞪直,一不小心就與路邊的大樹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嘶”,“啊”

造成這幾起惡性.事故的元兇就是李夢娜小姐。此時她正興奮的拉著自己的好友直往七傷學院里溜。

“娜娜!慢點”小鳳被思郎心切的李夢娜緊緊的拽著往里趕,只能被動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嘴里嚷道:“時間還早呢!”

“嘿嘿”李夢娜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不是怕賣票的人等急了嘛。”

“切”小鳳有點不屑的撇撇嘴。

李夢娜拿起口袋里小巧的手機,撥了下號碼:“喂,我已經到了。恩,在校門口,你過來吧。”說完把電話給掛了。

我剛剛在虛擬空間內突破了八層之境,可是那只是虛擬的空間,現在,我現實中的實力還停留六層之境,不過,虛擬空間內的突破的經驗讓自己有了更大的把握,可以在這時突破到八層之境了。邱鵬坐在自己的寢室里,暗暗的想到。那么,我現在就試著去突破一下,或許,可以在,比賽前達到八層的境界。說做就做。

邱鵬緩緩的運起基本內勁的心法,緩緩的的帶動著分部在自己體內的氣,慢慢的運了一周天后,帶起的氣也緩緩的變多,‘嗯,就是現在!’邱鵬運起那股已經很壯觀的內氣,往體內的那根堵塞的經脈沖去。“嘶”沖擊經脈的疼痛感,并沒有因為他在虛擬空間中突破后而變得輕松。不過邱鵬早有準備了,這時,在虛擬空間內的沖脈的經驗起到了作用,在一些細微處,邱鵬要比原來做得好的多。自然,疼痛感沒有虛擬空間內來得那么劇烈。

一刻鐘已經過去了,邱鵬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頭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掉。頭發被汗水打濕的好像剛洗完了頭。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著,邱鵬的內勁開辟的經脈也慢慢的通了一大半。

“啊”邱鵬猛的雙眼一睜,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目光,邱鵬的嘴角開始微微的上翹了,”哈哈“終于突破了!”寢室內想起邱鵬爽朗的笑聲。

這時,胖子從外面開門走了進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鵬子,男人婆,情緒不是太好,所以這場對陣先鋒學院的比賽就不去了,瑤瑤因為要陪她,所以就把門票給了我,正好剛剛有兩人要買門票,我就把門票買給她們,你說怎么樣?”胖子用商量的口吻對著邱鵬說。

邱鵬抬起頭,慢慢把體內的內勁運轉全身,在緩緩睜開眼睛。“哦,可以,你去賣了吧。”邱鵬淡淡的說。

“放心,我會來你的。”胖子咧嘴一笑。手插在褲袋里,神色猥瑣的想著又可以憑這兩張門票大撈一筆了!

邱鵬抬起頭,看了看掛在墻壁上的電子鐘,臉色一變,“槽糕,我在這一耽誤就是兩個小時,本想再試著突破一下,看能否進軍十層之境,看來現在只能延期了!”邱鵬急忙站起來,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從胖子身邊沖出了寢室,胖子呆愣著看著急急從自己身邊掠過的邱鵬,在門外老遠處才傳來一聲邱鵬的叮囑:“時間不早了,先去武社報道了。門票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胖子也急忙一看電子鐘:“草!時間不早了,得趕快把門票解決了!”說完趕緊向與買客約定的地點跑去。邊跑邊吹著口哨琢磨著該把價錢提到什么程度才算對得起虛擬公司對得起七傷學院。

“娜娜!這人怎么還沒到呀!”小鳳看著炎熱的太陽,語氣有點慍惱的說。

“再等等吧,說不定人家有事。”李夢娜安慰小鳳說。

“這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吧!可是還是沒見對方過來,這黃牛黨真混蛋!待會讓他把票送我倆,才算他讓我們苦等一小時的利息。”小鳳哼了一聲說道。

胖子快步的向校門口趕著,邊跑邊吃力的喘著大氣,汗水不住的從他的臉上,額頭上滴下來。“這T,都快過年了,還T這么熱,我草!”胖子在約定的校門口站定后,拿起自己的磚頭塊大哥大,撥了一個號碼。看著自己手里的大哥大,胖子一陣沒來由的自豪感,這磚塊大哥大可是自己,靠平時的一些省吃儉用,外加在學校倒買倒賣一些光盤和T桖掙的錢買得,對于磚頭塊大哥大,胖子一直非常贊同自己的英明決定,這不僅能體現自己強勢派頭與眾不同,而且還經濟實惠。而宿舍里的電腦也是靠自己上學期為一些新來的學弟們,代充話費掙來的錢,在大家還在肯老花錢時,胖子已經開始白手起家掙錢養活自己了,所以在這方面,他一直感到很自豪。

“喂,我到了,你們在哪?”胖子對著大哥大說道。

“我們就在你后面!胖子先生!”電話里傳來一聲悅耳清脆的聲音。

胖子驚訝的回過頭去,眼神巡視著有哪位女孩是手拿手機,符合標準的。當他的眼神碰到李夢娜時,胖子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手中的大哥大失去控制的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胖子暗嘆:所謂無巧不成,有緣千里來相會。說的就是這個吧。

李夢娜隨手把手機掛了,臉上帶著讓人窒息的微笑走了過來,看著胖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李夢娜對著這種表情想來已經習以為常,以她的外貌確實經常讓第一次見到她的一些姓色名狼的少年們口水直流,所以對于胖子的吃驚也不覺得奇怪。

不過身側的小鳳顯然不想放過這位讓自己姐妹兩人苦候一小時的胖子,“哼你看來很忙呀,讓我們兩個弱女子在這苦苦等了你一個小時,你難道不知道這么做對于兩位女士來說,是很不禮貌的舉動嗎?!”小鳳對著胖子就是一陣數落。

胖子這才從自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用拇指摸了摸鼻子,一時平常嘴巴利索的胖子在這關鍵時刻居然語塞了。

李夢娜不知是不是不想在這上面和胖子浪費時間,還是她本來人就寬厚仁慈,李夢娜,輕輕用手肘推了推小鳳,示意她不要在說風涼話了,然后臉帶微笑的看著胖子,“門票呢?”李夢娜伸出一只玉手,手臂的肌膚吹膚可彈。

胖子連忙兩只手在自己的的口袋里胡亂摸索了一陣,拿出兩個帶芯片的磁卡,“喏。給”胖子把兩個芯片急忙遞過去,生怕遞慢了會引起眼前自己所喜歡的女孩的不滿。

胖子從剛剛看到李夢娜時,他就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位少女就是和自己網聊的網友——夢琦。可惜當初和她視屏的是邱鵬,所以現在胖子站在對方的面前,她一點都不知道,眼前的這位長相憨厚老實的胖子,就是和自己在網絡上亂侃的可惜水平座。

“這位黃牛黨同學,你的票多少錢一張啊?”李夢娜捂嘴輕笑說,

“可不要太貴啊!我們是學生,太貴了,買不起的。”李夢娜開著玩笑說。

胖子看著李夢娜的捂嘴時的俏麗的模樣,一時如入云顛,又好似在一個最美的夢里,根本不想醒來。

“喂,我家娜娜問你話呢!白癡!”旁邊的小鳳見胖子呆呆的看著李夢娜,到現在都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帶點醋味兒的說,畢竟沒有一個女孩是想成為別人的陪襯品的,小鳳自然也不例外。

被小鳳的這么一哼,胖子這才回過神了來,連說:“不要錢,不要錢,小姐拿去就是!”胖子急忙把自己手里的兩張門票硬塞到對方的手里,嘴里帶著傻笑的說。

李夢娜本來一位胖子會趁機宰自己們一筆,自己心里都已經有了點思想準備了,甚至已經在想著要怎么去還掉胖子開的價格。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胖子根本不要她的錢,就連站在旁邊一臉不屑的看著胖子的小鳳也傻了眼了,一時不知用什么話擠兌他,本來她也想好了,等胖子獅子大開口后,對他冷嘲熱諷一番,可是現在他居然一點機會也不給自己。

李夢娜看了看胖子硬塞自己手里的內場門票,從小就被灌輸了不用嗟來之食,不拿無功之物的思想,自然對于胖子的慷慨增票的行為有點不能適應,淑女的形象也不允許她就這么拿了別的內場門票。

“不行!我不能這么就拿了你的門票,你開個價吧,要多少錢我們給!”李夢娜一臉嚴肅的看著胖子,語氣不容置疑。從小培育的大家閨秀的風范可不是假的啊,雖說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可是這穩重的氣質擺在那里,與人不敢小視。

小鳳用嘴撇了撇胖子,恍然大悟的說:“原來你這死胖子,打著欲擒故縱的注意啊!你太狡猾了!”

胖子生怕李夢娜誤會自己,連忙辯解說:“沒有,不要聽她胡說!真不要錢!”

“切誰信吶!”小鳳一副不信的看著胖子。

李夢娜被小鳳這么一說,倒也覺得有這可能,對胖子剛剛慷慨贈門票的的義舉所產生的好感,一點也沒了,甚至對胖子有了警惕之心。

“說吧,多少錢,只要不是太離譜,都給你!”李夢娜看著胖子淡淡的說。

胖子從李夢娜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置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心中沒來由的難受。

“10塊綠花石。”胖子一臉的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李夢娜,說出了自己根本不想收錢的價格。這話要是被一些常問胖子購物的學員聽到的話一定會笑掉大牙的,七傷胖奸商,什么時候從良了?這可是比明日太陽西升還要讓人不可思議。由此可見胖子剛剛說完舉動是有多么的偉大。可惜別人并不領情。只能報出了一個價格。這個價格可是很公道的。要是在一般黃牛黨手中買票的話,價格翻兩番那是對你仁慈的了。有些黑心的黃牛黨,要翻十倍才出手。現在胖子以原價買她確實不黑。

“什么!!!!這么貴!!!!”顯然,小鳳對這一價格非常的不滿。不悅的拖長了自己的聲音說。李夢娜也有點疑惑的看了一眼胖子,可能在他心里想:看,你丫終于暴露出你貪心的面目了吧。

不過李夢娜早就做好了被對方獅子大開口的準備,既然你價格說了,那自然是付錢拿貨走人了。

李夢娜攜著小鳳向學校內走去,小鳳邊走還喋喋不休的說:吃了大虧了呢!

胖子怔怔的看著李夢娜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了,手里無意識的捏著20塊綠花石。突然賊賊的一笑:“嘿嘿我們馬上還會再見的!不久,馬上!”不知道,到那時你們會以什么樣的表情來看我。”胖子期待的想著。

“鵬子!怎么每次都是你最后啊!你這么做讓我很有壓力的。”吳罪看著匆匆趕來的邱鵬,哭喪著臉抱怨道:“每次我以為我是最后一個到的,可是一來,才知道,你比我還要晚!”吳罪用不爽的眼神看著邱鵬。

“我也就入定修煉了番就到點了,不是故意的。”邱鵬撓了撓頭發,略帶點不好意思的說。

“好了!不要說題外話了。就說說我們接下來的對手,先鋒學院隊吧!”甘丹擺擺斷道,然后對著武社大廳墻壁上的75寸超大顯示屏,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滴”,

“本來在賽前我覺得我們今年最大的對手是先鋒學院隊,因為他們是去年的第二名,我們是第三,所以說他們是我們今年的最大敵人,我在賽前到網上找了一下他們一些選手的視屏,本希望能在比賽前能給你們帶來點幫助的。”甘丹看著自己身邊即將要參加比賽的幾位參賽選手,吳罪看著天花板打著哈氣,表示對對方選手的視屏沒有興趣,就連連林越三人的注意明顯也不在上面,只有坐在自己旁邊的邱鵬正皺著眉頭看著資料視屏。

甘丹接著說道:“當然,我知道你們現在或許不需要這些資料了。”

吳罪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翻了翻白眼說:“不是或許是必須!”接著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副撲克牌,“林大,茅大,方憨子,來咱們玩兩盤!”

林越幾人從眼神中都現出一副頗感興趣的表情,方韓兩只手直搓,’嘿嘿‘一笑,不過眼睛直往甘丹那直看,見甘丹也沒露出不悅的表情,馬上一把拉過吳罪,勾肩搭背的與吳罪兩人朝武社的休息廳走去。

林越雖說是出身名門,卻也好賭,此時見甘丹對于吳罪兩人舉動并吳怪罪,自然也有些心動。林越眼睛直看這甘丹,手底下的小動作,拉了拉茅磊的衣袖,嘴角朝著休息室示意了一下。

茅磊和林越早就是多年的哥們了,和林越自然是默契異常。他不用說就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了。

“我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賭錢啊。”茅磊看了一眼甘丹忙說道。

“恩,是的,學校里是名利禁止賭錢的。”林越忙跟著茅磊向休息廳走去。

“小鵬,怎么樣?看出了什么嗎?”甘丹見邱鵬入迷的看著視屏,輕聲問道。

“我怎么覺得他們的實力并不怎么樣??去年真是他們拿第二嗎?”鵬子有點不敢置信,視頻中的隊伍就是去年擊敗自己學院的第二名,感覺他們的實力與自己學院的實力相比,最起碼要差了一籌。

“要知道在賽前,我們學校的五名學員都巧合的虛弱了。”甘丹意味深長的看來邱鵬一眼。

邱鵬詫異的看著甘丹,甘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邱鵬心想那得注意下他們的暗算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是沒有希望對自己這一方下藥。邱鵬有釋然的想。

看剛剛的視頻,想來對方的隊伍里就他們的社長朱韜奮是準三流之境,其他的都只是十層之境,而自己隊里不僅有林越茅磊的兩大準三流之境的高手,更是有自己這個被誤會的三流好手,怎么打都不可能輸給對方,所以這才讓大家有恃無恐吧。

“好了,時間不多了,收拾收拾出發吧!”甘丹對著休息室正玩斗地主的幾位職業賭徒們喝道。

“呸!呸!呸”小鳳嘟著小嘴,使勁的抱怨。“今天真晦氣,不僅長途跋涉和某女尋夫看比賽,而且還碰到一惡心的搓男。更加倒霉的是,問個路都不順暢!”

“好啦!我的小鳳大小姐!你辛苦啦,這次回去好好補償你好了。”

“算了,不用如此麻煩了。算我自己倒霉吧。嘿到了!”

李夢娜與小鳳兩人在經過多重的考驗,終于來到了目的地——七傷學院的體育館。至于她們能否修得正果,暫且還是個未知數。

“哇!人好多啊!”看著早已坐滿觀眾的體育館,小鳳一手捂著嘴驚呼道。

李夢娜看著一條小通道上標著‘VP貴賓專用通道’對著小鳳說:“我想我們應該走這條小道吧。”

“額,應該是吧,要不,找個人問問?”小鳳不能確定的和李夢娜商量道。

“當初要是讓人家送我們過來的話就不會這么瞎折騰了。”李夢娜說。

“別!別!別和我再提那死胖子,一想到他,我就惡心!”

“你沒看到,他剛剛看你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八方來的清蒸雪鯉(八方來的主打菜肴,以味鮮,色美,湯濃聞名武林,不過價格不菲,常人所不能承受),恨不得把你給吃進肚子里。”

“哼!平生最看不起這些賤男人!”

“好了,別在別人背后說人壞話了。我去問下那名保安好了。”李夢娜見自己的好友越說越氣,馬上岔開話題說。

“沒錯!是走這小通道,我們進去吧,進去后會有小標示牌的。”李夢娜問過保安后,笑著說。

“看來,又得孤家寡人了!”胖子因為對學校的地形比李夢娜她們熟悉的多,自然比走了好多彎路的她們早到。這時他趴在自己門票所對應的位置上,一臉無聊的看著顯示屏上的時間。“不過,待會就有人來陪我了!”胖子馬上激動地抬起頭,往入口處看著。“不知道她們又和我在見時會不會感慨有緣啊!”胖子心里‘嘣嘣嘣’的跳著。一臉局促的看著入口,心中矛盾的想對方快點到,又十分的害怕到后,自己不懂怎么去應對她。

四大學院的參賽隊伍此時早已在體院館的休息室里準備著,只等比賽開始。

“這次比賽我想大家應該沒什么壓力吧!”甘丹對著大家說。

吳罪一臉愜意的用手指摳摳鼻孔,“壓力?壓力應該在對手那邊吧!我中午吃的可是自己早就備好的食物,我完全可以保證食物新鮮無毒。”

林越等人也贊同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吃異常的食物。

“邱學弟,你呢?有吃來歷不明的食物嗎?”吳罪對著邱鵬問。

“沒有,我中午是在學校二樓食堂吃的,甘主任安排的,我想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林越都暗送一口氣,畢竟在二樓貴族餐廳就食的話,每到工序都是要經過反復檢驗的,因為在那就食的學生一般都是來頭很大的,七傷學院是絕對不想應這個問題和江湖中的勢力交惡。而且還是甘主任特意叮囑的,所以這就更加不會有問題,難道你以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別開玩笑了,只要不是傻瓜,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而在隔壁的休息室的先鋒學院的朱韜奮則雙目聚神的看著大視頻中邱鵬對陣宋俊蕭的那場劇斗。原本氣質瀟灑,舉止優雅的他,現在臉上卻帶著恐怖陰險的笑容:“荷哈哈哈今年的冠軍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沒有人能夠在我是、口袋里把冠軍給奪走!沒有人!”

李夢娜和小鳳兩人見目的地就在眼前了,今天半天的辛苦終于沒有白費,兩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李夢娜和小鳳拿起手中的門票看了看,嗯,在后面一排。走,去找找。”

說完兩人開始按照內票上的號碼找起座位來。胖子早在兩人進來前就發現了她們,這時就見兩人一邊拿著門票一邊尋視著所對應的位置。胖子揮舞起雙手手,高喊:“喂在這呢!”

李夢娜和小鳳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胖子的反向看去,兩人一見居然是陰魂不散的胖子,臉色都紛紛一變。不過,還是皺著眉頭走去。

“你這人是不是預謀好的,知道我們要買門票,就特意的買兩張和你相鄰座位的給我們呀。”小鳳陰陽怪氣的說。

“這個你真誤會了。”于是胖子把姜春莉的和瑤瑤應有是不能來,所以把門票轉賣出去的事簡略的說了一下。

李夢娜生怕小鳳繼續在這事上糾纏不清,連忙制止了小鳳的話。

胖子這時也有些奇怪,剛剛見到李夢娜時自己怎么表現的那么失常,就目前看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還只有負面的。為了給自己加分,也為了自己的未來的幸福,連忙站起給兩人進去。坐定后,胖子就連忙找起話題談開來。這沒話找話的能力一直是胖子自豪的本領,換作是邱鵬的話,此時絕對是沉默不言,美女不搭話自己決不主動開口。

“兩位美女應該不是我們七傷學院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小鳳疑惑的問。

“兩位美女要是是我們學院的,像你們這么漂亮動人姑娘,我不會沒有聽說過的。”胖子胸有成竹的說。

小鳳見有人居然在李夢娜的面前夸自己是美女,心中自然是對胖子的印象大好,嘴上卻說:“切油嘴滑舌。”

一胖子多年對10——40歲女性心理的研究,自然知道小鳳實則是心口不一,不過他自然不會點破。

繼續自己的甜言蜜語的轟炸著,對于趁熱打火,趁火打劫這幾招,一直是胖子的拿手好戲,連忙抬頭挺胸擺正自己的臉色,一本正經的說:“你知道嗎?我有個缺點,一直被大家嘲笑。”

小鳳這時自然非常配合的問:“什么缺點?”

“就是人太誠實,根本不會說謊。”

小鳳一聽心里就更加開心了,本來聽胖子夸自己,還以為是客套的成分居多,現在聽胖子這么一說,到讓她覺得是這么一回事,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定現在自己都掏出面鏡子好好自我欣賞一番。

胖子從小鳳那張眼角微瞇的臉上,知道自己的這幾句話確是效果不錯,小鳳對自己的防范之心自然也降低了。

“我想你們應該不是先鋒學院的,因為在你們的身上看不到一絲猥瑣之意,也應該不是正場學院的,他們學院沒有你們身上帶有這么濃重的優雅高貴氣質的學院。”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你們是姜灶學院的!我猜的對嗎?”胖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小鳳上衣上的那枚小小的校徽糊弄道。這說話是要講究方法的,語言貴精不貴多,夸人夸到人軟處。胖子這幾句話不僅顯示出了自己的不凡的觀察力,又不漏聲色的把對方給夸了一番。

此時小鳳已經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胖子了,眼中帶著分驚訝,佩服,疑惑的復雜之色。胖子見自己隨便糊弄一下,就把這個剛剛還損的自己一文不值的小丫頭給弄的一楞一楞的。

“你你真的太神了”小鳳半天才回過神來說。

胖子就小鳳已經對自己不在設防了,開始不動聲色的隨口問道:“你們這次老的趕遠來這看比賽,是所謂何事?要來的話,應該早上的那場比賽就過來了啊?”他也不是想在對方嘴里打聽到什么,只不過是想慢慢的和對方把本該惡化的關系給緩和一下,不然自己不要說接近李夢娜了,就連見到對方想說句話都難。

小鳳一聽有人問起這事,一臉的愁苦,本來她就不想來這里,最后還是被李夢娜的糖衣炮彈也轟來了,因為是被動而來的,心里自然很不爽快,本來要是胖子問的話,肯定不會對他說的,不過現在胖子的印象在他的眼中已經大有改觀了,現在見他問起,自然滔滔不覺的把來這的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胖子聽著小鳳的講述,心中隱隱的發通,雖說自己早就做好了李夢娜喜歡的對象是邱鵬,可是有時候他的心里還是會幻想一下,可是現在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時,自然非常的難受。不過這也怪他,要不是他拿邱鵬做擋箭牌的話,怎么會到這個地步。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怎么了?”小鳳見胖子好久沒有說什么,有點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有點奇怪,居然有網戀發生在自己的身邊。”胖子強打起精神說。

“你和邱鵬是一個學院的,應該對他有些了解吧。”坐在旁邊的李夢娜突然插話問胖子。

胖子看著一臉期待的李夢娜,心中一陣惆悵,不知如何回答她。說不認識吧,到時候紙總包不住火的,早晚會露餡的。直說吧,那自己與她們兩人的關系就有點尷尬了,這對于妞來說,絕對是個大忌!

不過胖子總后還是說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知道啊!他現在是我們學校的英雄了,怎么會不知道。”

“那你”胖子見李夢娜還想繼續問自己,連忙岔開話題說:“時間不多了,大家快點帶起頭盔進入虛擬空間吧。”

“各位尊敬的vp貴賓內場觀眾注意了,現在離比賽開始還有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請各位觀眾帶上你們手旁邊的虛擬頭盔,進入到虛擬空間中來。”這時機械的提示聲在大廳中響起。各位持有內場門票的觀眾紛紛拿起虛擬頭盔帶上。“滴”的一聲進入到了虛擬的空間內。

邱鵬再次進入到了虛擬的空間中來,現在已經沒有了第一次來時的不適了。邱鵬強大的精神力感覺到,對面有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自己這。馬上迎著目光看了過去。與朱韜奮的目光撞個正著。

邱鵬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自己難以理解的東西,好似自己都在對方的把握之中似的。這倒讓邱鵬大感意外。

“邱學弟!那穿著白衣服的就是他們的社長朱韜奮,此人擅長卑鄙手段,不過實力倒確實不錯。如果把這次參賽的準三流分個排名的話,他應該是排第一的。”林越對著邱鵬說。

“噢?連林社長都不是他的對手?”

林越有點尷尬的苦笑了一下,點點頭說:“我雖然不想承認,不過情況確實如此!”

“不過,有邱學弟在,他只能飲恨而歸了!”茅磊笑著接話道。

邱鵬有點疑惑的皺皺眉頭,心中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是因為對方看清自己實力后還這么胸有成竹讓自己不太放心了?

不過馬上邱鵬就否認掉了這個可笑的想法,憑自己的實力還會敗給對方?顯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七傷學院內的,在一個隱秘的暗示內,此時正有兩位中年人拿著手中的資料看著。其中一位赤然就是前段時間在外人來挑山時大發神威的莊校長。此時他旁邊的中年用詢問語氣對他說:“校長!這些資料表明這個邱鵬來歷不明啊!我覺得在這個峰尖浪頭上最好不要破例的招他進如內院!”

“萬一他是敵對勢力派來的奸細怎么辦?”

“校長!你應該知道,最近有好多門派被一些神秘的高手們挑的挑,殺的殺,搞的本該太平的江湖,變得不太平了!”

“老于,你干副校長也多年了,應該清楚一個天才對我們學校的前途有多大的幫助吧!”

“而且你說本該太平的江湖,這句話我不認同!既然是江湖!那就不該是太平的,太平的也不是江湖。”莊校長看著老于。聽莊校長的意思,這老于估計就是班主任趙志高的后臺于副校長了。

剛剛他被校長緊急的招到了校辦公室時,他就知道校長找自己一定有重要的,因為校長一般不過問學校中的事,平時一些事務的話都交給自己和自己的老對頭甘丹打理,平時校長都是忙于修煉。今天不知校長怎么為了一個所謂的天才而特意的找來自己商量,而且看他的意思,好想已經決定了要把對方拉入內院了。不過老于是不允許這件事促成的,因為這人是甘丹介紹的,既然甘丹的介紹的人,那么自己是一定要打壓的。

“那也要對方的來歷清白吧!校規上不是有,來歷不清白者不招的規定嗎?”

莊校長看著桌子上的那份檔案,隨意的問道:“你前幾天不再學校,應該不清楚學校來了兩位挑山的人物吧。”

“我是聽說j省有”老于見莊校長這么說,以為是在對自己不在學校而不快,連忙解釋說。莊校長連忙擺擺說制止道:“你不用解釋,聽我說完。”

“因為你不在學校,所以就沒有眼福見到一位十六七歲的二流能手級別的天才呀!嘖嘖你真的可惜了。”

老于不知莊校長說的這些話是何用意,這時只能附和的說:“是啊,我回來就聽說后了,真的有點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莊校長反問道。

老于一臉的尷尬,剛剛不是你自己說可惜的嗎?我只不過是在順著你的意思說而已。不過老于畢竟是混跡于武林幾十年的老油條了,這點急智還是有的。

滿臉沉痛的說:“可惜我校沒有一個可以和對方年齡相當,武功有不遜色的學員啊!”

“每當想到這事,我就悲傷的寢食難安啊!我們七傷學院的金子招牌可不能在我們的手里給敗壞了!”

莊校長拿著手中的資料把玩著,“所以說,這資料上的東西都是狗屁。”說完‘嘶嘶’兩聲就把手中的資料給撕了。

“明天就把那邱鵬給叫我辦公室里來,我決定要好好的培養這位明日之星!”莊校長見老于張嘴還想說什么,馬上打斷說:“好了!你也不要再說什么了!你剛剛想說的都說了。你自己都承認了,我們學院要培養一位能夠哪的出手的少年天才。”

“現在機會就擺在我們的眼前,你再不好好把握的話,我們七傷學院離死不遠了。”

“我看你也滿忙的,出去忙你的事吧。”莊校長送客的話已經很明顯了。老于知道自己再怎么說都不能改變莊校長的態度了,只能輕嘆一聲,向莊校長行了個禮后,轉身出去了。

莊校長看著離開的老于的背影,眼中莫名光芒的光茫一閃而過。

這邱鵬不僅得到了甘丹的推薦,連自己那眼高于頂的兒子也對他另眼相看,哼哼,明天我倒要看看他名可符實。

“這場比斗雖說比之上午的那場整體實力要差上一籌,不過沒有上午時的選手間實力懸殊那么大。所以場面一直很膠著,觀賞性反而比上午的那場更勝一籌。”作為比斗的評論員,孟非,樂嘉兩人自然還是在解說臺上為大家評論解說。這時孟非說。

樂嘉也贊同的點點頭:“是的,總體而言的話,還是七傷學院勝上一籌,剛剛上場的茅磊把對方的一名選手擊敗,不過緊接著就被先鋒學院的社長朱韜奮給擊敗了,不過看他勝的比較輕松,接下來與林越的決斗馬上就要開始了,耐心等待!”

“現在是時間”孟非接口道。只見大屏幕上馬上切換到了一些門派產品推銷的。“皇家大客棧,一流服務,高檔客房,環境幽雅,星級賓館內有特殊服務,與抱玉樓聯合舉辦,保證干凈,配合以上特殊服務,開設特殊物品專柜,金槍不倒,大力神丸,保證一用就靈”

“這虛擬公司真懂得掙錢”臺下觀眾看著大屏幕上的嘀咕。

“是啊,他們這些大勢力為了擴大知名度,每年在一些大賽中打,費用都要抵我們平民一輩子的收入。”有人附和。

“真黑,都富得流油了還這么掙錢。”

“你沒見百曉生富豪榜上的富豪們都這么有錢了,還在拼命的掙嗎?”場下又是一整議論紛紛。

“邱鵬,這朱韜奮實力確實強悍,茅磊在他手里沒撐幾招就輸了,看來他離三流之境只是一步之遙了。我恐怕也不能勝他。”林越看著邱鵬,有些擔憂的說。

“不過我想他絕不是你的對手。”林越一想到邱鵬可是三流之境的實力后馬上又鎮定下來。以邱鵬的實力解決他絕對是易如反掌。

“現在請七傷學院的林越選手上場。”小丑裁判用他獨有的語氣對著七傷學院休息臺的林越說。

林越凌空一躍,跳上擂臺。

“七傷學院第四位選手林越,準三流之境,對陣先鋒學院第五位選手朱韜奮,準三流之境。同樣的境界,看來又是一場龍爭虎斗!”

“預備43!”小丑裁判凌空一躍,消失在虛擬空間中。

林越,朱韜奮兩人運起內勁,腳踏玄妙的步法,戰至一塊。

“嗯?”邱鵬突然臉色一變,眉頭一皺。丹田處一陣絞痛。體內好似千萬只螞蟻在自己的胸口處爬著,盯著,咬著,讓自己劇痛的不能去想其他之事。邱鵬雙手緊緊握著,十指指甲鑲嵌在掌中,鮮血隨著指甲破皮,順著手指溢下而不自知,他只有強忍著。

身在旁邊的甘丹顯然也注意到了邱鵬的異常。一把拽過邱鵬的左手,臉色嚴肅的號著邱鵬的脈向。一位成功的武林高手都是一位成功的醫生。因為成功的道路不是一帆風順,在抵達高手的漫漫路程中,會遇到許許多多的危險與受傷,所以也經常有人說高手是傷出來的,這話一點也不假。而甘丹作為一位資深的巔峰級一流高手,自然醫術非凡,他一把邱鵬的脈象,就知道邱鵬中毒了,中的是讓人暫時喪失功力的段力丸,此毒藥的威利就在于能夠在人體內潛伏一段時期,除服時味道與那解疲丸相似,一般人是分不出來的。不過總體來說,除了讓人一個時辰喪失內力的藥效,這毒丸對身體并無損害。顯然邱鵬這時中的就是段力丸。

“咦怎么體內還有一絲真氣?難道藥量不夠。”甘丹果然不愧意淫于醫術多年的高人,一眼就看出了邱鵬中毒不深,所以體內還有剩余真氣。這都還虧了胖子嘴饞于邱鵬分食了一半藥丸。不然的話邱鵬體內是一點真氣也無。

“這就好辦了,要是一點真氣也沒有的話,那就麻煩大了。”甘丹鎮定的說。甘丹雙手撫上邱鵬的后背,運起自己渾厚的木屬性功法,慢慢的運動帶動起球噴體內那殘存的真氣運轉周天。

“要是沒有留下一點真氣的話,那么我就不能帶動他的真氣運轉了,那樣的話,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一個時辰后自動恢復了。”甘丹暗想。

“啊你個死胖子剛剛還對你稍微有點好印象了,現在就有死灰復燃的爆發出你的本來的流氓氣質了!!!!”內場的觀眾席上,因為是相鄰的門票,所以在虛擬空間內的座位也緊緊挨著。剛剛還和小分聊得好好的,小鳳也被胖子的妙語連珠哄的喜笑顏開的,聊得正到得意處,這胖子突然就想沒有骨頭的蛇,身子一軟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這還算什么,更過分的是他居然把頭壓在了小鳳的兩只乳.房上。這還不讓從沒被陌生男子接觸過敏感部位的小鳳羞惱異常。

可是這死胖子卻完全無動于衷。小鳳也見情況有點不太對勁,馬上扶起胖子,見胖子此時滿臉痛苦之色,不像是裝的。忙問:“死胖子死胖子胖子你怎么了?”可是胖子根本沒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唯一的心神都放在了與體內的痛苦做斗爭。

小鳳見情況有點不太對勁,馬上亂了分寸,忙問身邊的李夢娜:“娜娜!你看這胖子怎么回事啊?”

李夢娜一把胖子的脈象:“他中的應該是段力丸,此丸并無毒性,只能讓人暫時的失去功力,并沉浸在痛苦之中,可惜我們現在沒有解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減少痛苦,小鳳,給他閉上七大穴,這樣可以使他免受揪心之苦。”李夢娜冷靜的說。作為一個從小對藥物課非常癡迷的學院,這點小常識還是知道的。小鳳馬上聽從李夢娜的話,把胖子的七大穴給點了。這時胖子也慢慢的,臉上的痛苦也消失了。小鳳和李夢娜同時暗松一口氣。“這死胖子究竟吃了什么豬食,竟然連毒藥都吃呀。”小鳳譏諷道。“應該是別人下的毒吧。”

“下得毒?也對,像他這樣讓人討厭的家伙,仇家想來應該是蠻多的,怎么不下點狠的毒藥,比如七步斷腸丸就比較合適。”小鳳眉毛一揚,說道。

“不知道是誰剛剛著急的叫我去給這胖子解毒的,怎么現在又要他死了啊?”李夢娜掐喻的說。

“切我是怕他死在我們旁邊的話會比較麻煩,到時候有理怕都說不清。

李夢娜是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還在狡辯的好友。看來,小鳳現在對這胖子有些朦朧的好感吧。

這時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邱鵬的異常并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甘丹已經引領這邱鵬的真氣運轉了幾個周天了,邱鵬體內的真氣也比剛才渾厚了許多,臉上的痛苦也漸漸的消散了。

片刻后,邱鵬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甘丹也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木屬性真氣,這也多虧了甘丹的木屬性真氣,要知道,木代表著生機,在所有的屬性真氣中的兼容性是最好的,所以才能引領著邱鵬的真氣去運轉。要是其他屬性,比如是火屬性的,自己的真氣一進對方的經脈中,就馬上爆虐起來,那還能引導對方的真氣運轉,當然邱鵬體內殘留的真氣也是一大原因,要是沒有體內的一絲真氣的話,那么甘丹的木屬性真氣也是白搭,畢竟你屬性真氣的融合度再高,沒有可融合引導的真氣,也都是白搭,所以正是有了這兩大原因在,才奇跡般的把邱鵬體內的藥性給解除了。

“小鵬,現在感覺怎樣?”甘丹面露關心之色問。

“還好,不過體內真氣比之全盛時期有所不如。大概在七八層左右吧。”邱鵬想了想說。

“那就好,解決那朱韜奮應該沒有問題。”甘丹有些欣喜的說。“不過,你怎么中了段力丸的毒呢?拿毒能在人體內潛伏兩三個小時后發作,發作后,體內真氣全無,深受噬心之苦。只有在一個時辰之后才能完全恢復。”

“奇怪的是,你好像只中了一半的毒,不然我還真的沒辦法給你解毒。”甘丹向邱鵬解釋說。

“兩三個小時前?一半的毒?”邱鵬皺著眉頭想。“不可能,應該不是她吧?沒理由呀。”這時邱鵬第一想到的就是送藥給自己的顧翠花。可是有覺得對方根本沒有理由這么對付自己,所有有點遲疑,不能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這解疲丸和段力丸是不是相差不多。”邱鵬問道。

“沒錯,兩者在氣味,食味上性狀相似,一般人辨別不出來的,不過藥性就相差太遠了,一個對人有益,一個卻只對人有害。”甘丹為邱鵬解釋說。

“那沒就沒錯了,應該就是那個顧翠花施的毒。不過”邱鵬單手托著下巴想: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說是吳羨妮讓她送來,照她的意思是吳羨妮下得毒,可是她完全沒有理由這么做,所以在我看來,這完全是為了家伙東吳之計。

既然這么想想不通,那就反過來想:這么做對誰的好處最大???

甘丹看著擂臺上林越完全的占據著絕對的下風,處處被對方壓制這打,想來幾招后就會被對手給擊敗了。心有余故的說:“還好即使的發現,并且治療好,不然的話還真的讓先鋒學院給拿下了冠軍!”等等!!!邱鵬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擂臺上占據上風的朱韜奮,要是我失去了戰斗力的話,那勝利不就拱手相讓了!再聯想到去年的對方的卑鄙行為,邱鵬已經有九成把握可以確定幕后的兇手就是臺上的朱韜奮!

還有一層是需要自己到擂臺上自己去確認了。對了!胖子也吃了一半的段力丸!邱鵬連忙把視線往觀眾席上望去,只見胖子正安然的靠在座位上,神情并不顯痛苦,旁邊有位長相清秀的陌生少女關心的給他在說點什么。呵呵,看來他并沒有事。邱鵬安心的把視線又重新的投到擂臺上。林越對于自己的實力的認識,看來很是很公正的,結果也與他的猜想相符。這是一個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的基本素質——要正面的看待自我與敵人間的實力差距,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狂妄自大。

隨著朱韜奮的一劍貫心,林越沒受多大的痛苦,身型慢慢的變淡轉生去也。小丑裁判也適時的出現,宣布這場比賽,先鋒學院,朱韜奮勝之!

朱韜奮緩緩的收回長劍,目光中略帶點陰暗之色的看向七傷學院的休息臺,邱鵬正眉頭緊皺,全身直顫,顯然正飽受痛苦的摧殘。朱韜奮嘴角微微的上翹,眼神欣喜若狂。

“小鵬,你認為是朱韜奮下的毒?”甘丹詢問,不過應邱鵬的要求,在問這話時,要面露擔憂關切之色,這么做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迷惑朱韜奮而已。

“沒錯,種種跡象表明,他就是主謀,也不知他用何種方法誘得顧翠花為其假借他們名義送藥。”邱鵬小聲回答,不過臉上痛苦之色依舊不改。

“那你現在?”甘丹有點疑惑,不知邱鵬為何毒已解,為何還要如此假裝。

“當一個人認為自己能完全把握住命運時,豈不知下一秒命運就與他開了個玩笑,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邱鵬并沒有正面的回答甘丹,只是說了句完全不著邊際的話。甘丹有點疑惑的看著邱鵬,突然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位少年,對方眼中透出智慧的光芒,就好像一位得道高僧,語帶玄機。

“現在將會是這場比賽的最后一場,這也是決定兩大學院的生死之戰。先鋒學院的朱韜奮!七傷學院的邱鵬!”小丑裁判用他充滿激情的話鼓動大家。

“請七傷學院的邱鵬上場!”小丑裁判手一指,對著邱鵬說。

“甘伯,請運氣送我上擂臺。”邱鵬低聲說。為了裝,只有如此了。

甘丹自然明白邱鵬的意思。而且故意的在運起時減慢了自己的速度,以讓朱韜奮看的更加清楚————是甘丹送邱鵬上來的,邱鵬已經沒有力氣躍上擂臺了。

朱韜奮看著邱鵬連躍上擂臺的功力也已經沒有,臉上的奸詐的笑意就更甚了。他看到——冠軍在向他招手,家主在向他招手。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感覺是他喜歡的,他不喜歡干沒有挑戰性的事情,對他來說,挑戰不經包括了武力上的挑戰,更加重要的是智力上的挑戰。這次大賽,一環扣著一環,本來就整體實力而言,他們學院應該是最差的,因為就他們學院沒有三流之境的好手,其他三個學院都有三流之境的好手。

“朱韜奮!準三流之境巔峰級好手!”小丑單手一指朱韜奮,為大家介紹選手。

“邱鵬!額三流之境中階高手吧”小丑看著掃描儀顯示器的資料上鮮紅的八層基礎之境,納悶的想,上場比賽還現實六層之境,這場比賽又顯示八層之境,還好找到了一個替死鬼,不然上場比賽誤報對方實力的烏龍,公司要是讓自己頂包的話,自己也無能為力。犯了一次錯,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錯了。邱鵬的實力應該就是三流中階之境吧。

“預備!43”

朱韜奮看著邱鵬連站立都不穩了,搖搖晃晃的,好像迎風飄曳的枯葉,隨時會隨著秋風落下。朱韜奮微微一笑,上前走了幾步。

“邱鵬,你可是全身疼痛無力?”朱韜奮突然說道。

邱鵬齜著牙,好久才突出幾句話:“是是的,應該應該是吃午飯時,吃壞了肚子。現在特別難受。”

“啊哈哈哈,你不是吃壞了肚子,而是有東西在你肚子里生了根。”朱韜奮現在把反派角色演繹的出神入化,要是被國內哪位大導演看見的話一定會死命的拉他演電影的,畢竟誰都愿意和一個奧斯卡影帝級別的演員合作。

邱鵬也把自己那最后一層的顧慮給拋開了,顯然背后黑手就是眼前這位朱韜奮同學。

“你覺得我要以什么樣的方法擊敗你呢?唉真的很頭疼,明天破曉早報的頭條,《準三流好手逆轉三流好手》?你說這么名字怎么樣?啊?不好啊?”

“那我再想想啊。”朱韜奮滿臉興奮的說。

“要不你想想吧,畢竟你也是事件的配角啊!有資格起名。”朱韜奮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說。

“要不咦!!!”朱韜奮雙眼瞪的鼓鼓的,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邱鵬

邱鵬見朱韜奮的話有些無趣,舒展了一下雙臂,打理個呵氣,然后用手捂了一下嘴巴。意思是,你快點,我困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你你怎么???”朱韜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球,明明應該是中毒至深的對手,怎么突然間就變得無礙了呢。

“我我什么啊?”邱鵬捉弄似的調.戲了下朱韜奮。

朱韜奮想來智商也不差,畢竟能夠想出這點狠毒主意的家伙應該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馬上明白過來。不過明白歸明白,臉色卻鐵青一片。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剛剛在臺上的時候。不過我有些建議要對你說。”

“什么建議?”朱韜奮以獲得問,不知對方說著話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不要買那些偽劣產品,你看現在后悔了吧,以后買這些東西的時候去正規的商場里面去買,那里都是正規廠家出來的質量能夠得到保證。”邱鵬臉上帶著真誠的申請看著朱韜奮,好像在述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你們好!”朱韜奮腦子里有些混亂了,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么了。

“我們是很好,不過你就不好了。”邱鵬說完就想朱韜奮發起猛烈的進攻。邱鵬這時的功力隨著幾場比斗的淬煉,功力雖然只有基礎八級,但是因為自身的經脈比之常人要寬厚好多被,就連三流之境的中階也不過如此,再加上他有專注與武學,所以這時碰到不過是準三流之境的朱韜奮,自然是貓捉老鼠,十拿九穩了。

交過幾招后,邱鵬就完全的占據了上風。一點機會也沒有給對方。

‘嘭嘭’,‘啪啪’。‘啊’又過了兩招,邱鵬一下就突破了朱韜奮的防守,連續幾次連招,把朱韜奮,打得人只往后退。不是他自己要退,是被邱鵬擊的朱韜奮直退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形。

“噗”朱韜奮一口鮮血直噴出。

“裁判!兵器戰!”邱鵬對著小丑直呼道。

小丑從虛空中顯出真身,小丑詢問了一下朱韜奮的意見。

“我手腳上的功夫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現在看來只有在兵器上與對方一較高下。”朱韜奮暗想。“好兵器戰!”

他沒見在答應兵器站時,邱鵬微微刮起的弧度,明顯是在嘲笑著他自己的愚蠢。

兩人手拿著小丑發放的兵器。互相遙指著對方。

“你會嘗到這世上最令人深刻的經歷,被一刀一刀的割肉斷骨的滋味兒。”邱鵬說。

“哼!風大不怕閃了舌頭,我承認你很強,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勝的那么容易的。”朱韜奮說。

“呵呵,同樣,我也不會讓你似的那么痛快的。”邱鵬說。

兩人運起執劍又戰至一塊,朱韜奮這時心臺早已失守,攻向邱鵬的招式已然失了章法,邱鵬只是幾個簡單的步法,配合上幾次轉身騰挪,就避過了朱韜奮的劍招。朱韜奮見久攻不下邱鵬,又想到邱鵬要是待會擊敗了自己一定會折磨自己時,攻去的招式就更加的凌亂了。

“呸!這是準三流高手的水平!!!!????這招式這步法簡直就和剛學劍的小屁孩沒啥區別,還來參加比賽?真TD丟人現眼啊!”臺下觀眾有人見朱韜奮失常的表現,就開始在下面噴他了。

“是啊!比我兒子的水平都差,真不知他剛剛是怎么擊敗七傷學院兩名選手的。”有人搭話道。

李夢娜看著臺上的邱鵬,如亭臺漫步一樣瀟灑的在朱韜奮的雜亂劍法中來去自如。心神一陣癡迷如醉。邱鵬的每一次的動作都能帶起她心中的漣漪,看著邱鵬的眼神也越來越柔情蜜意。誰人說美女愛俏?誰人又說美女愛英雄?真正讓美女們無可救藥前赴后繼的投懷送抱的是俊俏的英雄!!

邱鵬的表現完全的符合了在場的大多數,還處于懷春階段的少女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形象,當然要是騎著白馬就更加完美了。君不見,觀眾中少女對其秋波暗送,少男對其怒目而視?

“娜娜,你家牲口功夫還真不賴!”小鳳對著李夢娜說。

“誰是牲口啊!!!”李夢娜不高興的怒目而視。

“切還沒過門就維護人家了。”小鳳不屑的撇撇嘴。

整整攻了264招后,朱韜奮也有點力竭了,微微的開始喘氣。汗不住的從耳際換下。邱鵬趁著對手攻勢漸緩,一步進身,一掌劈飛了朱韜奮手中的長劍。朱韜奮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邱鵬,一時有些不敢置信。

邱鵬一個運勁側踢,“嘭”“啊”朱韜奮被這腳直踢飛向擂臺邊。邱鵬如影隨形,手中長劍劃過一道弧線,如天馬行空般毫無來路,“哦”朱韜奮的一條手臂已然不見。

“嘭”朱韜奮狠狠的摔在了擂臺上。

“啊!”場下一個長相妖媚的少女一手捂嘴,神情緊張的看著臺上的邱鵬。此時她真的很后悔,怎么不親眼的看著邱鵬把藥丸吞進肚內,這樣也就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悲劇了。她知道,要是這場比賽朱韜奮輸了,那么他不僅不會相信自己,跟不會再與自己有什么交集。那么自己的貴婦夢就完全破滅了。這完全就像一個夢,一個美麗的沫,美則美矣,可惜不久。

這時朱韜奮就倒在擂臺的邊沿上,而他的不遠處就是顧翠花的席位,此時他滿臉含恨的看著顧翠花,他認為,他自己被耍了,被邱鵬和顧翠花一起耍了。心中非常的不甘,要是可以動,可以不用在意比賽的規矩,他真想一劍刺了那害了他的惡毒的女孩!不過,在外界的話,他一定會讓他們后悔對他下次毒手的。朱韜奮暗自恨恨的想到。

“你說要怎么折磨你才能讓你和我一樣受那段力丸之苦呢?”邱鵬一劍抵在朱韜奮的喉嚨上,淡淡的問。

“呸!你這卑鄙小人!和你們學校的那個叫翠花的賤人聯合起來玩弄于我,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朱韜奮眼神中充滿了恨意,放佛要生食了邱鵬。

邱鵬被他這么倒打一耙倒也是哭笑不得,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不過以邱鵬的氣度顯然不會和他斤斤計較。微微笑了笑,把劍受了回來,說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趁著這個間隙,朱韜奮在全場觀眾,無數位趴在電腦前看轉播的網民眼中,就這么裸,毫無志氣的翻身倒下擂臺,認輸。他知道他要是還待在擂臺上的話,一定會被對方折磨至死,畢竟對方不僅對自己用力‘美人計’更用上了‘瞞天過海’‘聲東擊西’等多個卑鄙的計策,想來是報復去年對他們學院投毒的那件事。花了這么多的心思來對付自己,結果一定是要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方面,自己還是很清楚的。不過既然是敵人所希望的,那么我就不讓對方得逞,我偏偏不敗在對手手里,我自己選擇滾下擂臺。哈哈看著邱鵬在自己滾下擂臺時那個驚訝的表情就讓自己痛快異常。剛剛因被對方設計的苦惱一掃而空了。

邱鵬吃驚的看著朱韜奮非常沒有骨氣的滾下擂臺,一時呆楞在擂臺上面。要知道,被對手擊下擂臺而輸掉比賽的選手,都是他被大家所恥笑的,所以每位選手寧愿死在擂臺上也不愿意活著下擂臺,這也是為什么上場比賽,茅磊與宋俊蕭對決時,他寧愿被宋俊蕭一刀一刀殺死,也不愿被擊下擂臺的原因。而且,正因為這個原因,所有把對手故意擊下擂臺的選手也會被大家所不恥。于是就形成了一個一個沒有成型的規矩,不得下擂臺

可是現在朱韜奮竟然自己主動的滾下擂臺,這讓一些特意為自己先鋒學院的比賽而買了內場票的校友同樣蒙羞,從他們的眼神中,你可以看出,先是一陣愕然,然后是一臉的震驚,最后是憤怒!滔天的憤怒!

“殺了他!殺了他!他不是我們學院的!”一個先鋒學院的學生憤怒的舉起自己的手臂揮舞著,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憤恨,要知道,在十分鐘以前他還是給自己學院加油的。

“媽.的,老子真想讓他斷子絕孫!這慫樣,還做老子學院的武社社長,我呸他姥姥的”另一個同樣是先鋒學院的學生憤怒的說。

“殺了他!”“軟蛋!!!!”“豬啊!看得個什么比賽!罵了隔壁!”“我出10塊藍石暗花要他人頭!”

臺下的觀眾無論是否是先鋒學院的,都開始對這個軟蛋社長發起了人身攻擊。

邱鵬轉過頭去,對著休息臺上的甘丹面帶無奈的聳聳肩,表示這個結果真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過倒是一個不壞的結果,看全場觀眾的反應就知道了。

小丑裁判這才出現,“這一場七傷學院勝”

“耶”一些七傷學院的觀眾們都高興的歡呼起來,當然這里面也包括了李夢娜在內!

“邱鵬!晚上去八方來慶祝一下!大廳我都定好了!”從虛擬空間里出來,林越就滿臉微笑的走過來拍著邱鵬的肩膀說。

“是啊,邱鵬!你可是我們今天兩連勝的最大功臣啊!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們今天就真的有點玄了。”茅磊也微笑的接話說。

“什么玄啊?老茅說話總喜歡繞彎子,明明就是沒有希望,沒有邱鵬,就沒有勝利!就沒有光明的前途!就沒有如云的美女投懷!你們懂不懂啊!”吳罪滿臉鄙視的看著茅磊,“一次八方來就像彌補邱鵬對我們的幫助?你們也太看不起邱鵬了!”

“那你覺得怎么做才能表達對邱鵬的感謝?”林越詢問道。

吳罪頭一抬,用下巴看著大家,“最起碼也得兩次八方來!”大家一陣厥倒。

就連甘丹也被雷的失了方向。

邱鵬抱歉的對著大家聳聳肩,說:“不好意思,掃了大家的興了,我本人是非常想去,畢竟那里的春蘭夏月,無論身材臉蛋都是另人勾魂啊,奈何我真有事需要處理。”見大家一臉遺憾的看著自己邱鵬只好把求助的眼神看著甘丹。

甘丹馬上咳嗽了一聲,用嚴肅的語氣說:“今天晚上你們誰都不要去八方來!明天還要和姜灶學院一絕生死,比完那場比賽隨便你們什么時候去,哪怕天天去,我也不管你們。”

吳罪嘟囔著小聲嘀咕:“就是因為前天去了次八方來才帶來好運的。”見甘丹把目光投向自己時,吳罪馬上閉上了嘴。

“邱鵬,上次真的很抱歉,沒讓春蘭夏月給你陪酒,下次我一定滿足兄弟你,讓她們兩個好好的陪陪你。”林越見邱鵬又說到春蘭夏月,以為邱鵬對其兩人念念不忘,馬上對著邱鵬保證道。

“是啊,最好陪到床上去,啊哈哈哈哈”茅磊也打趣道。

邱鵬一出賽場就開始擔憂胖子的情況現在如何,自然不可能和大伙去八方來瀟灑的。而且,他本來就對這些奢華的酒店之類的場所很是反感,在那里看著大家對著各種菜名,和一些奢侈品了、討論的津津有味時,自己卻只能對著各式菜肴。在那里自己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更別說現在胖子還處于中毒狀態。

“甘伯,你陪我去看一下我的朋友吧,他也吃了那段力丸,要不是我那朋友吃去了一半的話,我可能那時體內就一點內氣也沒了。所以這次能夠勝利的話,還得感謝他呢。”

“哦?”甘丹本就奇怪對方怎么可能放下這么大的錯誤,原來是藥效給人分去了一半啊!要不是這樣的話,還真是一個敗局的結果,忙說道:“趕快帶我去!!!”

路走了一半,邱鵬突然停了下來。

甘丹有些疑惑的看著邱鵬,不知他這是為何。

“甘伯,我突然不知道比完賽后他去了哪里。”邱鵬尷尬的說。

“你手機借我用一下吧,我打個電話給他好了。”

甘丹把手機送到邱鵬手中,撥了幾個號碼,“喂。你好。”里面傳來一聲陌生女子的聲音,邱鵬以為自己打錯了,看了下號碼,沒錯呀,“喂,請問費華在嗎?”

電話里傳來對方聲音:“娜娜,這死胖子叫費華,呵呵,好俗的名字。”然后回答道:“是不是長相猥瑣,身材橫向,臉型有愛國趨勢的家伙?”

“額應該是。請問你們在?”小鳳與邱鵬說了地點后掛了電話。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校園的小花圓上面,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晚云飄過之后,田野上煙消霧散,水一樣的清光,沖洗著柔和的冬夜。

當邱鵬與甘丹來到對方指定的地點后,胖子已經生龍活虎的在哪里與兩位少女吹著牛。只見一位長相絕美身材凹凸有致的一位氣質稍顯成熟的一位美女,正坐在小花園內的石欄凳上微笑的看著邱鵬,而另一位長相清秀的少女就是剛剛在比賽時做胖子旁邊的那位少女。

“額你怎么好了???”邱鵬看著已經痊愈的胖子有些疑惑的說,要知道這藥性可有一個時辰,顯然現在還沒有過了藥性期呀,可是眼前的胖子想完全沒事一樣。

“這都要感謝,這位心腸像女菩薩一樣的小鳳美女,是她救了我!是她給了我健康,給了我自由。”胖子一臉夸張的對著邱鵬說。小鳳和李夢娜兩人都一臉驚訝的看著邱鵬,忍他們怎么都想不到,胖子的那位哥們就是眼前的邱鵬。也是李夢娜這次來七傷學院的主人公。

“哎呀!你這死胖子,怎么好好的話到你嘴里就變味了啊!!!”小鳳給你胖子一個爆栗。然后又說道:你這死胖子居然不和我們說實話,明明認識你,居然還裝作不知。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鵬,既然你的朋友沒事,我就走了啊,我還有事。呵呵。”甘丹笑著對邱鵬說。

“謝謝你了,甘主任。”邱鵬由衷的感謝甘丹。

“沒事小意思。”說完就頭也不會的走了。心里卻想,兩對小情侶,我在那不是一個超級大燈了啊。甘丹從一開始就看出了其中一位長相異常美麗的少女對邱鵬情根深種。

“你好,還記得我嗎?”那美貌的少女,走過來微微一笑,露出一對甜甜的酒窩,伸出一雙玉手。

邱鵬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么美女,看上去有點眼熟,可是邱鵬就是想不到在哪見過。胖子使勁的給邱鵬做著手勢,可是邱鵬就是想不起來。

李夢娜的眼中閃過黯然之色,神情也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原來你都忘記了。”李夢娜的眼眸中盈光閃閃。

“鵬子看來你輸了啦!!!”胖子興奮的說,“我說你到時候與夢琦見面時一定會害羞的說不出話來,怎么樣被我說中了吧,哈哈,當時還和我打賭一定會表現的很有風度,可是你現在的表現可不是有風度的表現啊!”胖子假裝的自己因和邱鵬打賭而贏,來提示邱鵬。

邱鵬聽胖子這么一說,自然也就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在網上胖子出賣自己而和對方打得火熱的夢琦了。于是就也假裝的害羞的用手抓抓頭發,呵呵傻笑了幾聲。

李夢娜害羞的看了邱鵬一眼,然后對著自己的姐妹使了個眼色。小鳳自然知道自己姐妹的意思,馬上拉著胖子說:“死胖子,帶我去你們學校走走,今晚不回學校了,就住你們學校把。”

胖子夸張的說:“哇真的嗎???我們宿舍就兩張床,一張我的一張鵬子的,你要和誰睡?”小鳳對著胖子一身肥肉就是一腳,“滾!誰要和你們睡!我們晚上住八方來!”

“哇!搞基!!!”

“你丫找抽啊!”

“女俠饒命,小的開個玩笑。”兩人打打鬧鬧的走遠了。走之前,胖子給了邱鵬一個鼓勵的眼神,讓邱鵬不要有心里包袱。

這一晚,邱鵬帶著李夢娜走遍了七傷學院的所有的角落,本來邱鵬對學院的一些什么角落就不太熟悉,不要說帶人參觀學校,倒不如說是兩人一起游覽這個相對于他們來說比較陌生的校園。兩人也聊起了一些生活的瑣事,當然對于剛接觸武林沒多久的邱鵬來說,基本上都是李夢娜說,邱鵬點頭應和。而學院里有有些游樂的地方供學員們玩耍,本來邱鵬對這些是不怎么感冒的,可是今天居然這么的投入了進去。

事實上,他們欣賞的非常盡興,也非常投入,就像兩個從小到大在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一樣──玩得那么默契,那么愉快。又那么輕松自然。就連邱鵬也覺得驚訝起來,他從來就沒有發現,原來這些對他來說有些熟悉的校園竟然有這么多優美的景色,與好玩的地方。他不知道,真正使景色變得優美的不是景色的本身,而是跟他一起欣賞風景的人。

那一晚,是他們永遠難忘的一天,兩個人不知道笑了多少次,只知道笑得嘴都疼了,不知道在學院里走走停停了多少次,只知道第二天兩人都腰酸背痛了。邱鵬這才發現,那個看起來氣質稍顯成熟的少女玩起來可以那么的投入。而李夢娜也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又害羞,又魅力四射的少年其實那么隨和,那么有活力。總之,半天的相識讓他們覺得仿佛他們已經相識了一輩子。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那么的快,沒過多久(其實已經好長時間過去了)小鳳就和胖子找來了。

“娜娜,時間不早了,再晚點八方來就要關門了,那樣的話我們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小鳳對著李夢娜說。李夢娜看著邱鵬,有些戀戀不舍,不過小鳳說的也對。

“娜娜,你們小夫妻兩個也不要在親親我我了,明天還可以再見面嘛。”小鳳見李夢娜半天沒挪一步,催促道。和胖子,邱鵬打了個招呼后,小鳳就拉著李夢娜的手向外走去。

李夢娜一邊走一邊往回看,忽然,她掙脫了小鳳的手,飛奔回來,從她的頸子上拿下了一個項鏈,項鏈的墜子是由一塊巨大的心型水晶構成的,那塊藍色的水晶散發著奇異的光芒,顯然是一塊有很有價值的項鏈。李夢娜走到邱鵬面前,把項鏈掛到邱鵬的脖子上。“這個送給你。”說著,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邱鵬的面頰一下,然后就紅著臉轉身跑掉了。留下被這個動作驚呆了的邱鵬呆呆望著前方,直到她們走了很遠很遠邱鵬才清醒過來,感覺臉頰上仿佛還殘留著那種溫馨柔軟的感覺。那種感覺仿佛已經烙到了他的心里,永遠都不會忘記。

胖子一臉壞笑的看著還在看著遠處早已消失的兩人,“鵬子!怎么樣?有什么收獲嗎?我看你們的關系還能密切呀。”

邱鵬一臉的尷尬說:“胖子,我”

胖子很瀟灑的揮揮手,“好啦,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從一看到李夢娜后,我就知道,我和她是沒戲了。”胖子眼神中黯淡之色一閃而過,馬上就又恢復本來的嘻哈的模樣:“她對你可是情根深種啊!你現在就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邱鵬不解的看著胖子,問道:“什么忙?”

“那就是追到她,讓她做我的嫂子!怎么樣?幫不?“

邱鵬一臉尷尬的看著胖子,有些臉紅的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系。我們”

胖子手一擺打斷說:”好了,不要說了,這話你明天對她去說吧!我沒興趣聽。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給你禮物,沒給我啊!”

邱鵬用手摸了一下項鏈,現在邱鵬對于李夢娜有種他也說不清的感覺,不過當知道一個長相美麗異常的少女對自己很有好感時,我想無論是誰都有些興奮的感覺的吧。

“額你要的話,送你得了。”說完邱鵬就準備解開項鏈。

胖子連忙制止:“算了算了,要是被李夢娜明天看見自己的項鏈在我的脖子上的話還不把我倆給殺了!”

邱鵬一想也對,別人送自己的東西,馬上就送別人確實有點過分。

胖子怕邱鵬心里有疙瘩,故意說:“鵬子,你也知道,我這人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今天喜歡她,明天又喜歡她。男人婆就非常了解我。想當初我追瑤瑤,沒幾天功夫,我又對吳羨妮產生了興趣,于是我就想盡辦法進舞社,可是還是沒進得了。”說完用一個羨慕的眼神望著眼前的舞社第一男社員,“只好把目標又改變了,后來相繼試著去追幾個女的,都沒成功。”

“呵呵,所以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我而放棄了李夢娜啊!那可是好女孩啊!”胖子對著自己最好的哥們鼓勵道,雖然他讓自己哥們追的是自己所喜歡的女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機會,所以不知道是抱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還是真的想看到自己所喜歡的女孩得到幸福的原因。為了徹底打消邱鵬的顧慮,胖子對著小鳳潑起了臟水:“你也看出來了吧,那小鳳對我也是一網情深,我總不能辜負了她對我的癡心吧。”

邱鵬這才輕松的笑笑,表示自己了解。胖子拉著邱鵬就是一陣狂吹,說自己剛才怎么樣怎么樣,把小鳳如何如何。

夜深人靜,邱鵬靜靜的躺在床上,腦中慢慢的浮現出吳羨妮,和李夢娜的倆人的兩張亦嗔亦喜的臉,心中也突然有了一種以前根本沒有想過的異樣的感覺。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初戀嗎???

“哦?小鵬今日為何這么早哦大家都沒來呀。”甘丹坐在七傷學院的武社休息大廳的沙發上。可能因為起的太早,此時他正在閉目養神,當邱鵬走進來時,甘丹眼都沒睜一下,就自顧的說道。

邱鵬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面帶好奇的問道:“你怎么做到眼不睜就能發現來得是我?”

甘丹嘴角一裂,說:“每個人的腳步的頻率和聲響都是不一樣,當你熟悉了一個人的腳步后,哪怕你把眼閉上了,你也可以自然而然的在你的心湖中映出對方的形象來。”

“一個人可以購買易容堂的人皮面具改變面容,也可以去虛擬科技公司做變形手術改變面貌。當然更可以去百草堂購買換聲丸改變音色。但是他卻不能改變自己的行走時的習慣。”邱鵬邊凝神傾聽,邊贊同的點頭。邱鵬想到昨天的上午與正場學院的宋俊蕭決斗時,就是利用了對方的出招時的習慣性的動作,才把對方給擊敗的,所以,再聽到甘丹這番話,確實讓邱鵬有點醍醐灌頂的感覺。

“聽說,最近虛擬科技公司專門設計出了一款破解易容變聲的輔助器,原理也是根據這個來的。”甘丹笑著說。

“據說當達到先天之境時,人的精神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是能夠靠自己的精神,就能在自己的心湖中映出,幾百米,甚至幾公里外的人。”

邱鵬突然想起,那次當自己第一次去武社時的那種玄妙的境界,讓他的心神完全周圍的環境中,甚至連四周的一些昆蟲的手腳都能在自己的心湖中倒映出來。可是從那之后,自己就一直在沒有那種奇妙的感覺了。

想來這種玄妙的感覺,對武道的修行一定很有幫助。

“小鵬,昨晚正場學院與姜灶學院的比賽看了嗎?”甘丹手里拿著遙控器問道。

“額沒看。”邱鵬尷尬的看了下甘丹,昨晚都和李夢娜兩人夜覽七傷美景來著,哪有這些閑功夫去看那玩意,到寢室時也老晚的了,自然是倒頭就睡了。現在突然聽甘丹問起,心里自然有點因貪玩而忘記寫作業的心虛感覺。不過對于自己所欣賞的學生,老師向來是比較寬容的,甘丹也沒有責怪邱鵬什么,‘滴’的一聲,打開現實器。

“昨晚上那個宋俊蕭與黃亮的對決誰贏了?”邱鵬一想到那個差點把自己擊敗的宋俊蕭,就很急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結果,并且也想讓宋俊蕭做試金石,看看黃亮是否是實至名歸,還是浪得虛名。

甘丹用略帶遺憾的聲音說:“沒錯,最后的決斗確實是宋俊蕭與黃亮的龍爭虎斗,場面的激烈程度一點都不亞于你和宋俊蕭的決斗。不過最后,還是黃亮技高一籌,真的有些遺憾了。”

邱鵬有點疑惑的問:“疑惑?此話怎講?難道甘伯認為黃亮要是被宋俊蕭擊敗的話,我就一定能擊敗黃亮?這有點言之過早了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正場學院勝了七傷學院的,那么我們哪怕是敗給了對方,那么在勝負場上的規矩,因為我們先勝了正場,而正場又勝姜灶,那么最后,我們還是冠軍,無論這一場的勝敗如何。”甘丹解釋說。

“甘伯,你對我們沒有信心了?”邱鵬看著甘丹的眼睛認真的問。

甘丹轉過頭,把眼神投到顯示屏上,“你快進到宋俊蕭與黃亮對決的十分鐘后吧,你看過后就會明白我為什么這么說了。”說著,甘丹拿著遙控器,把比賽的時間快進到了他所說的那個點。

只見屏幕上,黃亮和宋俊蕭在一次快速激烈的空手搏斗后,迅速的分開,然后都在擂臺的兩邊,互相凝神的看著對方,突然黃亮呵呵大笑起來,不知是否受了刺激。

“仔細看!他要顯示出自己的全力了!”甘丹突然有點激動的說。只見黃亮再次想宋俊蕭攻去,身形無論在速度還是氣勢上突然暴漲一倍。面對突然爆發的黃亮,宋俊蕭一時居然沒有適應過來,在被黃亮連續的破了幾個招式后,就被黃亮近了身,本身剛剛和黃亮的決斗,就已經讓宋俊蕭的實力發揮到了一個極致,這就像一張弓,已經被拉到了他的極限,弓已經開始適應你的這個力,可是你突然又用雙倍的力去拉他,弓自然沒有不破的道理。而宋俊蕭也一樣,面對比剛剛強了一倍的黃亮,他當然沒有避過幾招,就在黃亮的狂風暴雨的攻擊下轉身了。

看著宋俊蕭轉身前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表情,邱鵬也是深有感觸。就算換他站在宋俊蕭的位置,自己也只有一敗涂地的份,最多自己就多撐個一兩分鐘而已,不過最后也只有敗的結局。

“怎么樣?看完后有什么感受?”甘丹看著邱鵬問。

“強,很強。”邱鵬良久才回過神來。

“有幾層把握。”甘丹認真的問。

“不好說,因為就黃亮的實力來說,他剛剛突然爆發也是有兩種可能的。”甘丹看著眼前的少年,每當他思考時眼神中總會出現他認真時貫有的智慧的光芒。

“首先第一種,那就是他剛開始只不過是在戲弄宋俊蕭,或者說是在和他做熱身運動,他自認為宋俊蕭還沒達到讓他出全力的程度。直到久戰不下后,才拿出真正的實力來對待他。”

甘丹聽后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因為他就是這么想的。“那第二種可能是?”

邱鵬接著說道:“第二種可能就是,剛開始和宋俊蕭比斗時,黃亮就已經拿出了全部的實力來。”看著甘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邱鵬接著為他解釋道,“至于后來黃亮實力突然爆升,是因為他用了一個秘技,一個可以暫時性的提升自身實力的秘技,但是所付出的代價會比較慘重,比如說,這個提升實力所能持續的時間只有幾分鐘,一旦對方撐過去之后,那么他就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又或者,一旦他用完這秘技之后,會對他自己身的實力造成非常大的影響,這也是他為什么一開始不用這秘技的原因。”

甘丹用力的點了點頭,以表示自己對邱鵬的猜測的所認同。

“小鵬啊,你分析的很全面啊,比我這老頭子要高明的多啊。”然后長嘆一聲,感慨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少年出英雄,長江后浪之類的鼓勵之語。邱鵬也被說得,趕緊謙虛一番,甘丹還想說些什么。

這時,林越他們前后的一起到了武社。

“哇想不到今天邱鵬居然比我們大家都早呀!!!”吳罪夸張的說道。然后一個箭步沖到邱鵬旁邊,拿起茶幾臺上的筆送到邱鵬手里,臉上露出一副看見自己的偶像的夸張表情:“天才啊!我們七傷學院百年難遇的奇才啊!求求您給我簽個名吧!就簽我背上,我準備一輩子不洗澡了!”邱鵬一臉尷尬的看著眼前表情夸張,語氣激昂的吳罪,不知他說這話是為何意。

“哦!順便把我的外套上也簽個名吧!我這輩子也沒什么留個我的后輩們,只有這件曾今被我們七傷學院天才簽過名的外套,可以留作傳家之寶。想來以后一定價值連城!”

“你這時做甚?!”邱鵬皺著眉頭問。吳罪一到休息大廳就對著邱鵬,一陣惡心的話。這讓邱鵬有點生氣。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有點冷冷的感覺。

這時站在旁邊的方韓忙來打圓場:“邱學弟,小吳他并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他這人平時就喜歡這么搞,他今天這么也是因為見你上破曉早報的原因呀。你不知道,這禽獸一直高嚷著,這輩子一定要上次破曉早報的頭版頭條。哪怕是投是搶,還是什么負面的報道,他都無所謂。”

“可這廝一直就沒那機會,今天早上起來,一買報紙一看,邱學弟,居然和黃亮一起占據了早報的頭版的一大版板塊。所以這才”

邱鵬隨著方韓的解釋,這才慢慢的平復了心中的不快。這時吳罪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有點過分了,馬上向邱鵬道歉:“小鵬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吳罪不知從那里拿出一張報紙,塞到邱鵬的手里,指著報紙上的大圖說:“你看,你一腿擊殺宋俊蕭,一劍驚退朱韜奮。兩張插圖把你描繪的多么的出神入化,儼然成了一個集霸氣,孤傲于一身的絕世強者的形象了!我不嫉妒,能行嗎?!”

邱鵬看著報紙上的專為自己而設打得兩張插圖,一張是邱鵬半空中如影隨形的追擊宋俊蕭的畫面,圖上把邱鵬的眼神描畫的迥然有神,那種對勝利的渴望的迫切感,完全給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了!第二張,是邱鵬用譏諷的眼神看著驚恐的滾下擂臺的朱韜奮,完全把邱鵬的強大,使得對手懦弱的選擇了狼狽的投降。

“這個有點太過了,我能肯定當時我的表情沒那么豐富。”邱鵬實話實說。

“這個我們當然都知道啊!難道你不知道,有種宣傳叫添油加醋嗎?不知道有種運動叫造星運動嗎?”吳罪語氣中略帶羨慕的說。

“要是虛擬公司和百曉生全力捧我的話,不出一個月,江湖就不再是四大公子了,而是五大公子了!會多一個完美公子吳罪。”吳罪從口袋掏出一面鏡子,使勁的照著,并不時的撥弄一下自己那本就非常短的頭發,不時自戀的說著。

邱鵬把報紙放了下來,神情不悲不喜的說:“這報紙真是整天沒事做,瞎寫點東西糊弄人。”

甘丹看著邱鵬,屬了一口氣,剛剛見邱鵬拿著報紙看時,甘丹就非常擔心邱鵬會被報紙上的一些贊美而沖昏了頭腦。畢竟邱鵬只不過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么早就有這么多的榮譽來束縛他,他怕邱鵬沉溺在大家的贊美聲中放松了自己,不過現在看邱鵬的一副依然古井無波的模樣,這倒讓甘丹松了一口氣。有時贊美是個好東西,它能使自卑的人走出心里的陰暗,有時它卻是一個美麗的空夢,讓人一直生活在虛幻的夢中不愿醒來,當醒來時卻發現一切都晚了。

林越走過來拍拍邱鵬的肩膀:“邱鵬,最后一場比賽了!”林越眼中閃爍異樣的目光。從林越的目光中,邱鵬看到了他對勝利的渴求,和對即將到來的比賽的忐忑感。

“是的,社長。”

“加油!”林越本想說些什么,不過最后還是覺得一句簡單的加油才是最能表達他內心情感的一句話吧!

邱鵬用力的點點頭。

“老大!據說今天的比賽娜娜也會來看比賽呀!”那長的一對齙牙的社長神情激動的對著正在閉目養神的黃亮說。

黃亮聽后猛的張開眼,“真的?你TD不會是忽悠我吧!你可要知道忽悠我的下場可是很不好的!”黃亮比了比自己的拳頭威脅道。

“老大!這個我那敢呀,忽悠別人也不會有您啊!”那齙牙男馬上保證著說。

“這消息是我一很鐵的哥們和我說的,他說昨天看到娜娜和一男的在七傷學校的小花園里聊天來著。”

“D,娜娜也是你叫的,記得要叫嫂子!”黃亮見那齙牙男一口一個娜娜的,叫的他火冒三丈,突然眉頭一皺:“你剛剛說什么?和一男的?誰?認識嗎??”

齙牙男趕緊說:“認識,認識!是七傷學院今天和老大一起上頭版頭條的那個家伙——好像叫邱鵬。”

齙牙男見黃亮眉頭已經深深的皺在了一起,忙安慰道:“老大,說不定他們只是親戚關系,嫂子這次來看比賽,我想應該是專程來給老大加油的。而那邱鵬,我想應該是禮節上的拜訪一下。”

黃亮馬上否認道:“不可能!娜娜的家里的一些情況我托人都調查過,在七傷學院沒一個親戚的。”

“邱鵬!哼哼,我會讓你知道碰我看上的女人的后果的是多么的眼中。”“劈里啪啦”黃亮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雙手的股指聲自然的響起。

“老大,還是謹慎點的好,那邱鵬實力深不可測,比之昨晚的宋俊蕭還要高上一籌!”齙牙男小聲的對著黃亮提醒道。一想起昨晚自己面對宋俊蕭的寒冰決時狼狽絕望的表現,心頭就是一陣顫栗。而那邱鵬在與宋俊蕭的決斗中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要更高一籌,正是因為有了自己切身與宋俊蕭決斗的經驗,他才能更加直觀的知道了邱鵬可怕的實力。

“要是他沒點拿得出手的實力的話,他也不配我重視他!”黃亮一臉正色的說著。“昨天的那個新人,實力確實很強,讓我在后半程也不得不拿出點真正的實力來對待他。不過,他的極限戰斗力也不過在戰斗力200左右。與我的巔峰值相比還差很多。”

“而我昨天看那邱鵬他們的決斗,想來那邱鵬的戰斗力最多也不會超過250。”

“戰斗力???”齙牙男滿臉疑惑的看著黃亮,這名詞對他來說確實是第一次聽到。

“娜娜!時間不早啦!比賽快開始了!”八方來的一個豪華雙人套房內,小鳳邊慌忙的穿著衣服邊對著鄰床的正呼呼大睡的李夢娜說。

“今天的早修課我不去了,你給我報到一下就行了”李夢娜迷迷糊糊的說。昨晚上對于李夢娜來說,確實是她這一生中少有的幾次為了一個少年而失眠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這還沒睡幾個小時,就被小鳳給叫醒了,這還迷糊的以為小鳳叫醒她去上早修課。

“你今天不去看你家邱鵬的比賽了嗎???”小鳳疑惑的問。

“邱鵬??”李夢娜一聽這兩個敏感詞,迷糊的雙眼馬上睜開來,腦子也清醒多了。看著小鳳臉上疑惑的表情,訕笑一下,急忙問:“幾點啦????”

“離開賽還有半個多小時。”

“啊!”急忙拿起衣裙,三下五除二的穿了上去。

“還吃早餐嗎”

“你豬啊!沒時間啦!趕緊走!”李夢娜沖到洗漱間,盡量以最快的速度把洗漱搞定,以爭取能夠在開賽前到達現場。

“小莉,今天的比賽還看去嗎?額要不要為邱鵬加油鼓勁去?”瑤瑤看著正默默的拿著調羹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著粥的姜春莉,遲疑的說。

“不去了,胖子把票都賣了。”姜春莉淡淡的說。

“哦那你?”瑤瑤看著面部表情的姜春莉,這與她平日的形象可是真的天差地別了,那個晴天在她心里劃下的傷口,也確實太狠了,以至于讓姜春莉意志這么消沉了。難道這失戀真的有這么難受嗎?

“啊!主管,想不到您也會在百忙之中來我們js分部巡察啊!”那個虛擬科技公司駐扎js境內的主任對著自己的上司捋須拍馬的說。心里卻在琢磨著這次主管特意來自己這所謂何事。要知,這人力資源的主管,可是在虛擬公司內也算是上層人物了,比之自己這種駐外的主任,地位要高的多。而且這人力資源的主管,職責就是為公司尋找有實力的高手,或者就是有希望能夠在以后成為高手的天才。而一般招入公司的那些高手或者天才,一旦實力提高后都會被公司安排在一些重要的職位上,而作為他們的引路人——人力資源的主管,他們還是心存感激。這也導致了人力資源的人際關系網在公司中不可忽視。雖說站在自己眼前這位主管,只不過是,B,,D四級中第三級級,甚至在等級的職位上比之自己也就稍高半級。可是在公司中的地位就不同而日了。

雖說自己也有資格推薦自己在管轄內的高手或天才進入公司,可是要知道真正的高手或天才都早已經被這些鼻子比狗還靈敏的主管們拉去了,剩下的這些只能送總部做炮灰而已。哪還有什么前途。

“我聽手下說,你們這個省,在最近的四校聯賽中出現了,三名戰斗力過200的三流之境的天才,是不是有這回事?”那中年主管看著對自己哈腰鞠躬的主任,用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語氣說。

那挺著啤酒肚的主任,這時正滑稽的彎著腰恭謹的對著人力c級主管訕笑著,心里一陣的誹腹,我就知道,一定是這樣的,不過臉上馬上滿臉笑意,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搶了自己的‘生意’而稍顯不快的表情。

“沒錯,是這樣的,主管真的是慧眼如珠啊!什么都逃不了您的法眼,就在昨天四個學員中相繼發現三名三流之境的少年天才。而且巔峰的戰斗力都在200以上。其中已知一個名叫宋俊蕭的少年實力弱了一籌,其他兩人還未有交手,所以暫時并不知雙方的實力如何。”

“恩,不錯了以一個十五六歲的年紀達到三流之境,確實很難得了,而且更加難得的是,在三流之境中戰斗力居然突破了200,要知道,一般三流之境的巔峰高手的戰斗力也不過是200左右的樣子。”主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三人中估計就那黃亮已經在三流巔峰的時期,其他兩人的話估計在三流之境的中階,還沒進入三流之境的巔峰期。”挺著啤酒肚的主任連忙補充到。

“這么說來,這個宋俊蕭應該是c級的天才,黃亮若是與邱鵬的實力相無幾的話也就一個c級的天才,要是能夠輕松擊敗的邱鵬的話,到時可以晉升為才才c的天才。而邱鵬則是穩坐c級。”那中年主管分析道。在虛擬公司內這天才也是按/B//D/依高到低分為四個等級,每個等級中,也有三個小層次。而這天才的等級一般是按年齡,所在年齡時的等級,且表現出來的戰斗力分化的。

“今天早上有邱鵬與黃亮的決斗,主管!我把視屏調給您看,并用戰力監視器時刻的探測他們的戰斗力!”

“恩,就這樣干,先把他們的對決視屏給我調出來,我看一下先。”主管淡淡的說。

“請稍等。”說完就調出了邱鵬與黃亮先后與宋俊蕭決斗的視屏。

隨著比賽時間的臨近,邱鵬隨著甘丹等人帶上虛擬公司的頭盔進入了虛擬空間。邱鵬等人先后的出現在了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

“邱鵬加油!”觀眾席上李夢娜旁若無人的對著臺上的邱鵬喊道。邱鵬不用想就知道是李夢娜那妮子。邱鵬轉身朝著她揮手示意,看著坐在小鳳旁邊的胖子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一陣壞笑,就知道這胖子腦子里又有什么齷齪的想法了。

“喂,邱鵬,這妞你認識呀?看起來不錯喲,尤其是這身材,夠霸道的!有沒有開發過呀。啊!你想殺人滅口呀!甘大主任,快來給我報仇呀!”對于吳罪這廝的帶顏色的話題,邱鵬自然報一老拳,吳罪自知不敵邱鵬趕緊呼叫救兵,在場的也就只有甘丹能夠制的了邱鵬,自然得抱這甘丹的大腿,以求自保。

“咦!今天怎么不見那個先鋒學院的孬種社長來現場呀?”方韓看著對面先鋒學院的休息臺上,只見那休息臺上也就五個人,一個領隊,和四個選手,不見朱韜奮的人影。

“那還用說,一定是昨天被邱鵬給打的一點臉面都沒有了現在估計都沒臉見人了啊!”吳罪用夸張的語氣說道。

這時正場學院的休息臺上的宋俊蕭向邱鵬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邱鵬也對著他打了個招呼。

“這個宋俊蕭倒還不錯,拿得起放得下,不像那個朱韜奮,他這人給我的感覺得有點陰險,讓人看來就不舒服。”吳罪撇著嘴說。對于昨天給邱鵬下毒的事,邱鵬和甘丹都沒有說出來,一來是因為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證明就是朱韜奮下的毒,二來是因為那朱家勢力在js境內根深蒂固,不是這么容易就可以輕易得罪的。

“昨天那朱家的二公子,在與我們的比賽中狼狽的放棄,我想他以后再跟他大哥競爭家主的希望基本上是沒有了。我想他一定會懷恨在心。”林越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邱鵬,“他這人,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有仇必報,而且什么下三爛的手段都用的出來。邱學弟,你可千萬要小心他的報復。”

“林學長請放心,我一定會時刻注意的。”邱鵬說。

甘丹也同樣有擔憂的眼神望著邱鵬,心里卻想,邱鵬現在還沒有什么靠山,就憑他現在一個三流水平的實力,在面對一個江湖二流勢力時,真的可以說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邱鵬可是自己至交的侄子,而且又是自己劍法的傳人,自己對他也是非常的欣賞,這么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絕對不能就這么早早的隕落了!甘丹暗下決心,一定要保住邱鵬,哪怕是豁出自己的老命也再所不惜。現在就是要找到一個可以給他遮風擋雨的靠山。昨天自己向校長申報了邱鵬進內院的申請,想來要不了多久,邱鵬就能夠進內院了,到時候朱家想動邱鵬也要掂量掂量這么做是否值得了。

姜灶學院的休息臺上,黃亮滿眼噴火的望著不遠處的邱鵬,他剛剛一出現在姜灶學院的休息臺上時,就發現了坐在觀眾席前排的李夢娜,本想她會和自己打個招呼什么的,自己也笑著一張臉,等著她主動打招呼。可是過了好久,始終不見其往自己這一面看一眼,當七傷學院的選手們出場時,李夢娜居然破天荒的跳起身來給七傷的邱鵬打招呼加油,這讓黃亮嫉妒的恨不得馬上把對面的邱鵬給解決了!現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讓比賽早點進行,這樣就可以早點手刃自己的情敵了。

“你們給我挺清楚了!待會比賽的時候,給我早點解決比賽,不要給我拖拉浪費時間,要是發現誰浪費時間,我要他好看。”黃亮對著自己的隊友暴躁的說。

面對黃亮的權威,大家都不敢頂其嘴,只能應是。

“要是你們和對手水平相近一時半會拿不下比賽,那就給我趕緊自殺了事,別浪費我時間!都懂了嗎?”

大家馬上都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齙牙男一陣的郁悶,誰說自己是社長,可是在社里一點的作用都沒有,大家全都只聽從黃亮的安排,就連自己也不得不聽。不過他這點小不滿是不敢表露到臉上的。

“小子!我倒要稱稱你有幾斤幾兩!”黃亮齜著牙說。

“邱鵬,那黃亮是不是和你有仇呀?”吳罪這廝觀察力還是很強的,對于全場的一些人把目光投向自己這一方向的人物,是了如指掌。見黃亮看向邱鵬的目光稍有不善,就馬上疑惑的問:“我看他看你的目光不太友善呀。”

“哦?”邱鵬聽吳罪這么一說,馬上就把目光投向姜灶學院的休息臺,見那黃亮真對著自己比著中指。邱鵬一陣的無語。在邱鵬原來的假想中,黃亮作為一個兩奪冠軍的姜灶學院的最重要的一名選手,也是四大院校聯賽中的mvp,應該是那種獨孤求敗的人物,是那種一心把心思投入到武學中來的武癡。可現在看來,想象究竟是想象,與現實是那么的遙遠。眼前的黃亮就好像地痞流氓一樣,哪有一點天才高手的樣子。

“各位觀眾,大家早上好。”突然一個前空翻,小丑裁判突兀的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里,這時他單腳獨立的站在擂臺上,對著大家說道,“又到了我們比賽即將要開始的時候了。”

小丑手雙手一揮,一只手指向七傷學院,另一只手指向姜灶學院,“今天將由七傷學院對陣姜灶學院,現在兩個院校都保持著全勝的記錄。今天的比賽的勝負,將會主導今年大賽的冠軍的走勢。今年的冠軍到底將花落誰家?”

“讓我們試目以待!”

“大家請看大屏幕!”小丑,往上方虛空一指,只見上方詭異的騰空出現了一個雙方的比賽名單。

七傷學院vs姜灶學院

1.吳罪1.楊武

2.方韓2.劉煒

3.茅磊3.龍大海

4.林越4.晴天

5.邱鵬5.黃亮

“比賽名單已經出來了!”外場解說臺上孟非對著大家說道。

“這一場將會是這次聯賽實力最為接近,也將是最為精彩的一場比賽了!”孟非激動的說道。

“呵呵,那孟非覺得今天這場比賽將會是哪只隊伍獲勝呢?”樂嘉笑著說。

“這個還真不好說。”孟非頓了頓思考了一番說。“就個人能力來說,七傷學院的邱鵬,姜灶學院的黃亮。這兩人是各自隊伍的絕對主力,是決定比賽勝負的關鍵。不過這畢竟是團體的比賽,個人能力確實可以決定一場比賽的勝負,當時當兩支隊伍實力相近時,角色隊員的發揮,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一場比賽的勝負。”

“這個我非常贊同孟非老師的意見。”樂嘉說道:“除去兩個隊伍的王牌隊員,我們現在就來說說這幾名角色選手。”

“七傷學院有正副社長兩個準三流之境的好手,兩人在過去兩場的比賽中的實力來看,實力上還是很強的,再加上兩人都是三屆比賽的元老級的人物了,比賽經驗是非常豐富的,所以一般是不會范下幼稚性的錯誤的。”

“姜灶學院,他們除了這個新上任的社長是準三流之境外,其他人都是十層的境界。不過,就上場比賽而言,那個新來的晴天到是個閃光點,實力很不錯。估計不會比準三流之境的選手差。”

孟非點頭贊同說:“沒錯,這個晴天的新人實力也很不錯啊。要是在以前的幾屆比賽,以他的實力,最起碼有九層的把握拿下這一屆的新人王。可惜的是,生不逢時,這一屆的新人,強人輩出,正場學院的宋俊蕭,七傷學院的邱鵬。都是妖孽級的人物。像他們兩人要是拿到往屆的比賽中去,估計都是mvp級別的,可惜的是今年居然出現了三位mvp級別的選手,這說明了我們聯賽的水平在進步!”

“孟非,你覺得今年誰會拿下新人王的榮譽?”樂嘉問道。

孟非呵呵一笑:“這個我想大家都應該心里有數了吧?是誰呀?”孟非非常懂得把握觀眾的心理,拿著話筒和大家互動。

只聽體育館的觀眾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邱鵬!!!!”

孟非呵呵一笑,然后有開始拿自己的老搭檔開刷了:“你看樂嘉,全場觀眾的眼睛都要比你雪亮的多哦我想你應該坐在下面,讓觀眾們來做解說。”

樂嘉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無辜的問:“我的問題,真的很幼稚嗎?”

孟非拿著話筒指向大家:“讓我們大家一起告訴樂嘉,好不好?”

全場觀眾再次齊聲說到:“幼稚”

“樂嘉,你也看到了,觀眾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孟非笑著說。

“孟非!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昨天的打賭輸了,所以今天特意的來報復我!哼你放心,我一定會等你頭發長出來后,拍段視屏放到網上,讓大家好好看看你長了頭發的模樣!”樂嘉叫囂道。大家聽著兩人在臺上的互相揭短打趣,報以一陣哄笑。

“樂嘉!今天比賽的節奏很快啊!這雙方選手上臺都沒幾分鐘,都紛紛分出了勝負來!”孟非看著大屏幕對著樂嘉說道。

“沒錯!剛剛七傷學院的吳罪對陣姜灶學院的楊武,前后不超過三分鐘就決出了勝負。”樂嘉贊同的說。

“我就個人感覺這吳罪應該和楊武的實力應該在伯仲之間,可是那吳罪竟然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把對方給擊敗了,這不應該呀。”樂嘉繼續說。

孟非接口說:“這倒也算了,可是后上來的那位姜灶學院的劉煒在實力上應該要比吳罪強上一點,可是他也在三分中內被擊敗了!這有點詭異!”

吳罪一臉驕傲的表情看著姜灶學院,突然,他一轉身,對著姜灶學院的休息臺,扭了幾下屁股,說不出的得意,然后竟然自顧自的跳起了一段機械外加霹靂動作的混合舞蹈,他那滑稽的動作,夸張的表情,讓全場的觀眾抱以熱烈的大笑。嘿嘿,咱老吳,也成了主角了,今天TD破天荒的連下兩場,明天的破曉早報的頭版一定是咱的了!“咱們老百姓吶真呀么真高興呀”吳罪嘴里哼起自己村里流傳已久的兒歌。

看著吳罪囂張的表現著自己,作為姜灶學院的龍大海一陣惱火,忍著怒氣對黃亮說:“老大!我下去教訓他!”

“記住了,三分中內解決問題,要是解決不了,自己認輸!”黃亮面無表情的說。對于吳罪的囂張他視若無睹。在他眼里吳罪這種實力的人物對他來說猶如螻蟻一般,你見過和螻蟻生氣的人嗎?

“哈哈這小子又在耍寶了!”七傷學院的休息臺上方韓笑得雙手捂著肚子,痛苦的說道。

林越與茅磊兩人雙肩不住的動著,想笑卻又顧忌到在全場觀眾的面前的形象,所以就只能忍著,可是雙肩卻在不住的動著,可見這忍著人的七情六感確實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一件事情。

這時小丑裁判再次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下一場有姜灶學院的社長——龍大海出場!”小丑朝著姜灶學院的休息臺手一揮,說道。龍大海早已迫不及待的跳上了擂臺,眼中中冒著火死死的盯著吳罪。

“靠!這么看著老子干嘛?老子可不喜歡跟你來那套插與被插啊!”吳罪馬上驚恐似的連退兩步,說道。

“龍大海,準三流好手境界”小丑為大家介紹道:“比賽即將開始!43!”

‘嘭’的一聲,龍大海運起全身的內勁,一腳用力的一蹬青石板,石板受不住這么大的力,崩裂開來,龍大海的身形如離弦之箭向吳罪移去。“呀!我要讓你后悔這么囂張!”龍大海大喝一聲,

手上的招式卻一點也不慢,連續的向吳罪的各個死角和死穴攻來。

不過吳罪也是不是待宰之魚,能在高手如云武社中脫穎而出,代表大家參加這次比賽,也不是什么紙老虎,沒有點精鋼鉆的實力哪敢攬下這瓷器之活,吳罪急忙踩著精妙的步法躲著龍大海的全力進攻,心里暗自想,這龍大海的實力真的很強悍,甚至已經超越的副社長茅磊,與社長的實力也相差無幾了,自己對上他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不過吳罪的嘴上是不會饒人的,開始亂噴垃圾話:“我囂張又怎么啦?!你耐我何?你這齙牙男,說話都TD的透風,說話閃了舌頭,就是說的是你這種人吧!哈哈!”

“!!”這齙牙男的諢號一直是自己的逆鱗,就連黃亮都不會這么說他,更不用說被人了,可是眼前這個家伙居然敢這么侮辱自己,那還了得,龍大海氣得騰空飛起一腳踹向吳罪的太陽穴。他知道自己本來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只要再堅持一分鐘就可以輕松的拿下吳罪了,可是他氣的實在不行,拼了和吳罪兩敗俱傷也要一舉拿下吳罪,他可不想再聽吳罪的垃圾話了,一分鐘?也不行!!

“嘭”吳罪被擊中太陽穴后直接倒地,而龍大海也沒吃到什么好果子,背上被吳罪臨死前也踹了不輕的一腳。身子也斜飛了整整兩米才停了下來。

“咳咳”龍大海痛苦的咳嗽了兩聲這才緩緩的站立了起來。

看著吳罪緩緩的變為白光轉身去后,小丑冒了出來,宣布了一下姜灶學院的龍大海獲勝!

“男,額,小莉。”七傷學院的女生宿舍,這時安靜的可怕,整棟的宿舍樓估計也就這個宿舍有人,其他人都去了學校的體育館為自己學院加油去了。瑤瑤看著仰天躺在床上的姜春莉,本想習慣的喊男人婆,最后想想還是住了口:“現在比賽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了。”姜春莉靜靜的仰天成人字形的躺在那,并沒有接話。

瑤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自她們倆會宿舍后,姜春莉就一直以這個樣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這讓她這個作為好友的感到非常的難受,想說些什么,可是一時又說不出來。她知道那些一般的寬慰的話對于姜春莉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的,或許只有他知道姜春莉對那晴天的感情有多深厚。

瑤瑤緩緩的走到姜春莉的床沿邊上,坐了下來,手扶住姜春莉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扶了起來。看著姜春莉兩眼的無神,瑤瑤的心突然的就像被刀割了疼。

“想你,是一種痛,隱隱的痛,不常來,卻揮之不去。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刻,清風般掠過心頭,又如刀割般清楚。”姜春莉哽咽的說著,無神的雙眼,眼角清清的劃過兩道淚痕,滴在被褥上,無聲。

“這是他說的。”“我記著,沒有忘記。”

“我的身邊走過一百個人,我卻只記住了你,那99個只不過是與我擦肩而過的路人,而你,確實踏著我的心來的。”“我也記著”

瑤瑤看著眼親悲痛的閨蜜,心中疼痛難當:“小麗!麗麗!你醒醒,別人已經有了人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你不是常說,你是你們班的班花嗎?你們班有好多帥哥對你有想法的呀!現在好了,你單身了!你自由了!你的選擇余地也多了啊!你還悲傷什么啊!你是應該高興的!你是應該要笑得!”瑤瑤大聲的對著姜春莉說。

“呵呵笑?啊哈哈”姜春莉笑著,可是比哭還難聽。

“麗麗,姜春莉!你個混蛋!連這點小坎都走不過,你還想做什么女強人啊!”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堅強的站起來!讓那個陳世美看看,放棄你是他最大的失誤!你要堅強的擺正自己,雖然我知道,這很難,但是,你必須這樣做,并且去為你的理想努力!加油!”

隨著瑤瑤不懈的鼓勵,姜春莉的眼神也慢慢的開始有了神采。

“哇~~~~七傷學院的社長終于擊敗了姜灶學院的龍大海,不過他好像也受了點傷!現在他即將要迎來姜灶學院的晴天的挑戰。”只聽電腦中對這次七傷對陣姜灶的現場直播的視屏中傳來了這么一段聲音。這讓瑤瑤與姜春莉紛紛把目光投向視頻上。

邱鵬看著躍上臺上的晴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對于晴天昨天在小徑遇到時的表現,讓邱鵬對他一點的好感也欠奉。對于這種為了前途為了榮華富貴連自己青梅竹馬的女友都拋棄的男人,邱鵬是最看不起的。

晴天躍上擂臺,轉頭,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友,朱琳琳。晴天知道自己現在的成就其實都是自己的女友所賜的,自己本來在武學上并不是什么天才,這完全是靠了自己女友家強大的財力給硬兌起來的。雖說用藥物來推動自己的境界對自己以后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阻礙會更加的艱難,可是為了能夠讓朱家的家人看得上自己,也就只有應藥物來加速自己的修煉,這也就導致了自己最經半年內功力突飛猛進,一舉進入到了武社,并可以代表武社出戰,這對自己來說很重要,因為拿下了這場比賽的冠軍,那么自己在朱家家人面前也有所資本了。當然單靠這丹藥的推動還是不夠的,朱琳琳還特意的從家族里選了幾套適合自己的幾套可以不需要屬性內氣就可以發揮出實力的招式步法,這就加大了自己獲勝的砝碼。現在和自己對決的是七傷學院的社長林越,也是四大學院的聯賽中的老牌高手了。

剛剛他在社長的手里受了一點傷,看起來對他的實力,還是有些影響的,自己要是抓住這次機遇,把對方給擊敗了。

那么大家也不會以為我們是靠黃亮一個人拿下的冠軍!

晴天朝著觀眾席的朱琳琳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姜灶學院的第四位選手!~~~晴天!~~~~~實力十層之境!對陣七傷學院的社長林越的比賽即將開始!~~~~”

小手用激動人心的語氣說道:“預備!~~~~5432!”

'嘭‘,‘嘭’兩聲,兩人迅速的交戰在一起!

兩人交手時速度奇快,轉眼間的功夫就交手了幾十招。剎那間兩人一個交錯而過,各自在對方身上的各個因轉身而露出的破綻,急速的連續的攻了幾招。‘嘭’,‘嘭’兩聲,都對方強橫的內勁給擊的背身倒飛出去,像兩片被狂風吹落的樹葉,各自墜在了大擂臺的兩邊。

兩人都掙扎的用手撐住各自受了傷的身體。林越嘴角帶著因內傷而被迫出體外的鮮魚,順著嘴角一路的滑滴在,因比斗慘烈而早已破爛不堪的褲腳上。林越用盡力氣呼了下新鮮的空氣。

“咳咳”傷勢似乎不輕,剛剛在于龍大海決斗時,自己就被他那不要命的打法給傷到了五臟六腑,現在有與晴天在這一輪快速的運動戰中,有雪上加霜的牽動了被他硬撐下來的內傷,以至于他現在都覺得這個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行!為了奪冠,我不能給邱鵬拖后腿!”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武社的勝利全靠邱鵬一個人。這樣就算他們今年奪冠了,大家說起來也只會把功勞抗在邱鵬的身上,這就完全違背了他發誓拿冠軍的初衷了。林越雙腿打著顫,嚴重的內傷讓他每靠雙腿自己的一分自重,就要承受一分鉆心的疼痛。疼痛讓他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堅持!堅持!’林越心里吶喊著。當他完全的把身子站立起來后,頭先是一陣的眩暈,根本分不清了哪時東西南北。而后,可能是疼痛已經麻木了他的身體,他竟然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并朝著到底爬不起的晴天處一步一步的移著自己的雙腿,不過他的雙腿還是像灌注了幾百斤的鉛塊一樣,步履蹣跚。

晴天閉著雙眼默默的調息了一會,他雖說剛剛與林越的交手中也受了不輕的內傷,不過他不想林越身上早就有著內傷。所以他稍微的調息了一下后,就能站立了起來,他神態自若的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傷勢對自己的影響不大后,眼神犀利的看向一步一步遲緩的向自己走來的林越,眼神中警惕之色不曾消退。人的名,樹的影。林越在四校聯賽中一向表現搶眼,所以晴天對林越不敢一點大意,要是林越這一切都是裝的話,那么自己輕視他的話只會是自掘墳墓。

“哼管你是引我失去警惕之心的假裝,還是因受了深層的內傷而表現出來的,我都不會掉以輕心的。”“這場勝利對我兩說太重要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高手,擊敗他后,我想再也沒有人會懷疑我的實力了!”晴天看了一下,在觀眾席上的朱琳琳,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我一定要贏下來!無論如何!

“嘭”晴天再次一運勁,身體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朝著林越馳去。

“邱鵬,你做下熱身運動吧,小林撐不過這一輪的進攻了。”七傷的休息臺上,甘丹已經對林越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抱希望了。對著自己的劍法傳人說道。

“甘伯,你再看一會吧,我想林社長他一定不會就這么簡單的認輸的。”邱鵬鎮定的說。

“哦?”甘丹有點疑惑的看著邱鵬不知他為何如此的肯定。

‘嘭’林越被晴天那勢若千鈞的一腿踢中胸口,身體被這一腿踢的再次貼身沿著擂臺飛摔到了擂臺邊。晴天一個高高的躍起,借著慣性一條腿如菜刀般劈向林越,“死吧!”晴天嘴里大喝一聲,看著越來越近的林越,心中已將林越當作已敗之人。

當晴天的那一充滿爆炸力的一腿距離林越的頭部不遠,且馬上就要擊中林越之時,觀眾席上七傷學院的觀眾都已然不忍的將眼睛閉上,以為林越這次必死無疑之時,說時遲那時快,可能受到生命威脅時,身體居然不可思議的,就這么就地滾了滾,險險的躲過了晴天這一腿。‘嘭’晴天因林越的避開而擊中了原本林越待著的青石板,石板沒受住,這一擊的威利,石板居然被轟擊的粉碎。

可能因為這一擊的用力過猛,晴天居然一時持續著這個姿勢,好久沒有回過勁來。

林越馬上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雙手一抓晴天的那條因力大而侵入石板內的腿。‘呀哈’運起殘余的內勁使勁的往擂臺外扔去,他知道,自己只有這個機會了,要是再不把握住的話,那么自己就只有敗!

認得潛力真的是無限的,面對勝利,林越這一扔竟然把晴天給拋向了擂臺之外。全場觀眾都非常不可思議的看著空中被拋飛的晴天。這剛剛還占據絕對上風的晴天,下一刻竟然就被搖搖欲墜的林越給扔出了擂臺,掉下擂臺!表明選手已經失敗。輸了!自己竟然輸了!人在空中的晴天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竟然輸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輸在一個沒有了還擊能力的選手手里。他怎么會躲過自己剛剛的那一腿!不可能!可是又是為什么呢?

自己的努力難道一切都成空了?不甘心,不甘心!看著擂臺外的平滑如鏡的地面,晴天心猶如在九重天直下修羅地獄,晴天看到不遠處坐在觀眾席前排的朱琳琳,那種驚訝的眼光看著半空中的自己,晴天心中一陣死灰。再想起曾經與姜春莉的種種,此時萬般的感覺涌入心泉。

‘撲通’一聲,晴天掉到了擂臺之外,這已然表明,晴天的敗已成了定局。觀眾鴉雀無聲的看著臺上因為力竭而倒地不起的林越,林越看著因掉到擂臺外而緩緩變為白光轉生而去的晴天,嘴上露出一絲微笑,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力,就這么仰面的躺在擂臺上,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算邱鵬最終擊敗了黃亮拿下了冠軍,也不會沒有人說這個冠軍完全靠的都是邱鵬一人。

“就當我們所有人都在認為,這場決斗晴天會贏時,林越最后靠著一個神來這手把晴天不可思議的扔出了外場!這真的是上帝之手啊!”隨著比賽的進行,已然被七傷學院的頑強的精神俘虜的樂嘉,神情激動的對著話筒吼道。

“沒錯!這一場比賽,林越完成了一次對自己的救贖。”孟非接口贊同的說:“前兩場的比賽,林越,作為一個武社的社長,兩屆大賽的絕對核心,在今年的大賽中居然沒有什么閃光點,這是非常反常的表現的。就在大家感嘆,英雄遲暮老去時,林越向我們展現出了一個面對壓力決不放棄,彰顯出了我們二十一世紀武林的新風向新面貌,告訴我們面對困苦時‘不拋棄不放棄’的武林精神!”

小丑適時的出現在了擂臺上,對著觀眾一欠身,“這一戰!林越勝!!”

林越聽了這一結果時嘴角微微的上揚。

七傷學院內的女生寢室內,瑤瑤看著面無表情的坐在電腦前的姜春莉,眼神怔怔的看著顯示屏中晴天被扔出去的那一幕,而且反復的觀看。瑤瑤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微微的拍了拍姜春莉的后背,輕聲貼著姜春莉的耳邊說道:“別在為著擔心煩惱,傷神了,現在已經一切都結束了。”

姜春莉茫然的看著顯示屏說:“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現在你就要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時候啦!!!”

“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姜春莉回過頭來,疑惑的問道。

瑤瑤用力點點頭:“沒錯,因為你男人婆,姜春莉又回來啦!”

“回來了?”

“是的,回來啦!我們七傷學院要贏啦!我們要拿下這個冠軍啦!”瑤瑤笑著感染著姜春莉。

看著眼前的閨蜜,姜春莉的眼神越來越有神起來。眼角也微微的濕潤,一下子抱住了瑤瑤,“瑤瑤謝謝你,謝謝你。”嘴里不住的嘟囔著。

瑤瑤輕撫著姜春莉的后背,嘴里安慰的說:“你這傻姑娘,我們之間還謝什么。”

“好!!!林社長好樣的!是個男人!”胖子激動的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席位上的小鳳的大腿。

‘啪’,小鳳對著自己旁邊那牲口的腦袋上就是一巴掌。“死豬頭,你拍誰的大腿啊?!!”

“嘿嘿一時激動搞錯對象了!”胖子嘿嘿的賤笑了兩聲。心里卻淫.蕩的想,這妮子大腿還是滿白滿滑的啊,就剛剛的一接觸就有種吹膚即彈的感覺,要是在輕輕的用手去撫.摸的話

小鳳見胖子低頭注視著自己的大腿,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溢出了口水,不用猜就知道胖子此時一定是在自己了。小鳳心頭閃過一陣莫名的心跳,不過女生的矜持不允許胖子這么不尊重的對待自己,帶點羞意的又給胖子一個爆栗。

胖子用滿臉無辜的眼神看著小鳳,囔囔的說:“為什么啊?”

“死豬頭!!!看比賽!”

“切比賽哪有你的大腿好看”胖子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么?”小鳳聽胖子在那嘀咕什么,疑惑的問道。

“額今天天氣真好哈。”胖子一抬頭看著藍天白云,說道。

“死胖子,這在虛擬空間內,天氣是可以任意改變的。”

“哦!呵呵,快看,那個黃亮上場了!!!”胖子忙轉移話題說到。

“接下來由姜灶學院的黃亮選手上場。”隨著小丑的介紹,黃亮輕輕的猶如一羽鴻毛飄上了擂臺,神情說不出的悠閑。踏到擂臺上后,黃亮隨意的背手向前走了兩步。

“黃亮三流之境巔峰級選手!”小丑裁判為全場觀眾介紹道。“哦,他是我們這次大賽境界最高的選手!比賽即將開始!43”

黃亮并沒像一般的選手一聽比賽的開始就性急的沖向對方,好似對方是絕世美女似,沖慢了會怕對方跑掉了。

“我請求兵器戰。”黃亮對著裁判說。裁判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仰天長躺的林越。

林越無力的點點頭,他已經虛弱到沒有力氣回答對方了。

“哎呀!真傻啊!人家見你把他們的學院逼到這個地步,所以想用兵器戰來折磨你呢!你還乖乖的同一別人,真不知說你什么好!”胖子在觀眾席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

“我倒不覺得,我反而覺得你們林社長拿得起放得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吶。”小鳳說道。

“切明明是被打傻了。”胖子不削的說。

黃亮拿著手中的長劍,劍尖倒拖在身后,劃在青石板上“呲”,黃亮緩緩的向林越走去。“知道我為什么選兵器戰嗎?”黃亮淡淡的問。林越微微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他的用意。

“因為你實力雖然并不怎么樣,但是你的頑強卻是讓我敬佩,我覺得只有用這柄代表君子的劍來擊殺你,才能表示對你的尊重。”

林越看著黃亮欣慰的閉上了眼。一劍從虛空處劃出,如羚羊掛角全無來路之跡,迅雷般劃開林越的深.喉,林越一點不帶痛苦的化為白光轉生去了。

“娜娜,你說是你家邱鵬厲害一點呢還是黃亮厲害一點。”內場的觀眾席上的小鳳問。

“幼稚!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問題問的是多么的幼稚嗎?”胖子痛心疾首的看著問出這么一個沒有技術含量問題的小鳳。

“死胖子!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一個因為所以然出來的話!我讓你脫層皮!讓你當會瘦子。”小鳳齜著牙,兩只手成爪狀,威脅的說。

“我們先說黃亮,算上這一屆的話,已經是連續參加大賽的三屆老手了。自第一年嶄露頭角,幫助武社拿下一個冠軍,第二年當大家都在認為隨著一般實力強悍的學長們的畢業,姜灶學院已經失去了競爭冠軍的能力時,又是黃亮以一個不可思議的三流之境技壓群雄,獲得了第二年的冠軍。而今年,他在三流之境得到了鞏固實力又是呈幾何趨勢上升。一舉進入了三流之境德爾巔峰期。現在的他已是一個王者的姿態了。甚至,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獨孤求敗的蕭索。”“廢話,我們一個學院的,這點常識我們還不知道,要你給我們普及嗎?”小鳳不削的說。“就你的意思來說,是不是認為黃亮會拿下這一場比賽?”

“我想在座的大部分觀眾都認為是這個結果吧。”胖子裝作高深莫測的說,“不過就是因為大家都這么想我才認定這一場比賽一定是鵬子勝!!”

“為什么?!”“為什么?!”小鳳與李夢娜都異口同聲的驚訝的問。

胖子覺得自己言論能夠讓兩個觀眾產生了興趣,嘿嘿的笑道。

“死胖子!快說。”小鳳催促的說。

“就是因為猜鵬子輸的人多,勝的人少,我才會認為這一次,鵬子一定贏!畢竟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的!”胖子慷慨激昂的說。

“靠!!!”小鳳對著胖子就是一腳:“耍我!”李夢娜本來期待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暗暗的為邱鵬鼓勁:鵬子,加油!

“現在由請七傷學院的最后一名選手邱鵬上場!!”小丑裁判適時的出現在擂臺上對著七傷學院的休息臺喊道。

“小鵬!”邱鵬回過頭來,看著甘丹期待的眼神。“加油!!!”聽到甘丹的鼓勵邱鵬兩手用力握拳,頭使勁的點了一下。

“知道了!甘伯。”

“小心不要被他的氣勢上給壓倒了!還有聽說他學了一套地級的屬性功法,記得要小心!”甘丹叮囑的說。

“好的!甘伯!我上了!”

“上吧!”

邱鵬運氣,左腳向后輕輕的一點,人就像蜻蜓一樣無聲的躍上了擂臺。

“七傷學院,邱鵬,武學等級,額.”小丑裁判看著手里的資料頓了頓,心里暗罵道:草,我們尼瑪有仇嗎?怎么還不把探測儀修一下,顯示在我手里的等級還是八層之境,都尼瑪兩天了。有木有!!!有木有!!!那些數據編程員干什么吃的,那些儀器維修員又是干什么吃的!有木有!!!昨天明明都查出來問題,到今天還沒修好!有木有!!!不過小丑裁判作為面相觀眾的人物,自然是不能犯這低級錯誤的。擅自的改到:“武學等級三流之境!”

“主管!主管!邱鵬與黃亮的決斗要開始了!!!”坐在主管下首的js境內的負責人胖主任連忙指著顯示屏對著坐在沙發上的c級主管,激動的說。

”快!打開功力掃描儀和戰力模擬器!”主管冷靜的說道。

“滴”“滴”兩聲,顯示屏上出現了兩對一紅一綠的粗桿的線條,紅色的兩條出現在了顯示屏的上方,綠色的兩條出現在了顯示屏的下方。紅色代表的是功力值,綠色代表的是戰斗力。下面的戰力值兩人是相差無幾,詭異的是上面的戰斗力,兩條線條的長度是天差地別。一個只有大拇指的長度,另一個卻有小手臂那么長。

看著主管疑惑的眼神,胖主任馬上哈腰解釋說:“主管,這時因為最近功力掃描儀好像出了問題,每次一輪到邱鵬上場,這儀器就出毛病。”

“今天還算好的了,昨天早上還出現了6層之境的結果呢。”

主管皺著眉頭靠在了沙發背上。“昨天測到六層之境???”

“沒錯,可是沒過多久就又顯示出八層之境了。”胖主任忙解釋說。“可是戰力卻強的恐怖,比一般的三流之境的選手都要強很多。就連同是三流之境的一名選手宋俊蕭都被他擊敗了。”

“要知道,這宋俊蕭可是比一般的三流要強得多,也是一名天賦極高的選手啊。”

“那這掃描儀在測試別人的功力時有沒有出錯?”主管問道。

“沒有,其他人都一切正場。”

主管站了起來,單手摸著下巴,在這封閉室的房間內走了幾個來回。突然說:“我推測有三個可能,你來聽聽看。”

“首先第一鐘可能,就是你說的掃描儀出了問題。不過不合理的是,為什么就他一個人身上出現了錯誤,其他們都正確的?所以這一種可能也是幾率最小的。”胖主任認同的點點頭。

“第二種可能也是我建立在第一種可能是推導出來的,為什么在他身上出現了問題?其他人卻沒有,那么他身上有種東西或者儀器可以騙過掃描儀。而這種儀器就是造成掃描儀誤報了他實力結果。”

“主管有這種反掃描的東西存在嗎?”胖主任疑惑的問道,在他對虛擬公司的了解中,應該還沒有這種東西存在,要知道這掃描儀也是今年才出的,還沒有推廣,應該不可能這么快就出現反掃描儀的出現在市場上的。

“公司還在研發當中。所以這種可能性就比第一種可能還要小了。”胖主任贊同的點點頭,對于自己公司的實力自己還是有所了解的,在高科技上,要是虛擬公司都沒有的東西他不信其他勢力會有能力造的出來。

“難道是第三種可能???”胖主任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主管,等待著對方為自己解惑。

“第三種可能就是。”主管眼神中充滿了炙熱的看著臺上的邱鵬:“那就儀器沒有出問題,而對方也沒有什么反掃描儀,上面顯示的都是真實的數據。邱鵬境界只有八層之境!”主管斬釘截鐵的說。

“不可能!!不可能!!”胖主任兩說兩個不可能表示自己心里不信任。“怎么可能!”

主管微微一笑反問道:“公司設置戰力分化圖你應該很清楚吧?”

“那是!這個我時刻的記在心里。”胖主任一臉驕傲的說:“戰力是完全按照一個正常人修煉時所造成的破壞力而編輯的表。經過虛擬公司的上千萬次的虛擬,所得出來的結果。”

“一點戰力點是按一個基礎二層的學生為例。基礎二層到準三流之境,戰斗力為1~30;三流之境中從初入到巔峰戰斗力為:60~180;二流之境初入到巔峰戰斗力為:400~1200;一流之境初入到巔峰戰斗力為:2500~7500;超一流之境初入到巔峰戰斗力為:15000~75000。”作為一個地區的主任,自熱對于這些基本功了如指掌。

“潘主任果然是經過總部特殊培訓的管理員,基本功掌握的很扎實。”主管點頭說道。“那你可知總部的天才又是怎么分級的嗎?”

見胖主任尷尬的搖頭,主管這才說道:“你們常以為總部只有,,,,四個等級的天才,其實不然,在這之上還有一個王牌級絕世天才,只不過實在太少,所以才知道的人不多,不過不能因為少而取消這一編制。”

“我現在來介紹一下這各級天才的分級。首先是級的天才,他們的戰斗力一般要比平常的學生要高出10%~30%,且各自對應-,,+小分級。”

“級的天才,他們的戰斗力一般要比平常的學生要高出50%~150%,且各自對應-,,+三個小分級。”

“級的天才,他們的戰斗力一般要比平常的學生要高出150%~450%,且各自對應-,,+三個小分級。”

“級的天才,他們的戰斗力一般要比平常的學生要高出500%~1500%,且各自對應-,,+三個小分級。”

胖主任看著擂臺上的邱鵬驚訝的說道:“那邱鵬要是真只是八層之境的話,那么他應有的戰力應該是在20左右呀,可他現在的戰力可是可怕的260啊!”

主管也激動的雙手互相交蹙著:“要是我猜測正確的話,那邱鵬就是+級天才了!!!”主管一想起自己一個級的主管現在發現了一個+級的天才,那么自己在虛擬公司里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要知道自虛擬公司成立以來,級天才一雙手都數的出來,更不用說更加少見的+級的天才了,一想到自己或許會因為這次發現而提升職位,級主管就莫名的興奮,看胖主任的眼神也順眼了很多,要不是自己來這散心并順便的看一下這四校聯賽,一般這種小級別的賽事,自己這種級別的主管是不會親自去探訪的,交由自己的手下就行了,不知這次是不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居然讓他碰一個+級天才。必須在比賽結束后早點把對方給簽進來,免的夜長夢多了!主管下定主意說。“潘主任,趕快給我備專機,我要親自去現場考察下的對方的天賦究竟是不是有這么高。”

“是!馬上為您安排,請稍等。”胖主管馬上顛著啤酒肚小跑似的出了密室。

虛擬空間擂臺上,小丑裁判對著站擂臺兩旁,對面相視的兩人說道:“比賽即將開始!請兩位選手做好準備!43!”小丑裁判手一揮表示比賽現已開始。

“選兵器戰吧。”“我選擇雙鉤,為了公平,給你選個雙劍咋樣。呵呵。”黃亮打趣的說,他自以為邱鵬會拒絕自己的要求,這樣自己在心理就已經給邱鵬施加了一個壓力,讓他有種不敢正面應付自己意念。這意念完全實在人的潛意識中,在關鍵時刻左右人的精神思維和慣性思維。

邱鵬看著對面朦朧的雙眼看似懶洋洋沒睡醒一樣,不過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他驚漲的氣勢。邱鵬微微的點了點。突然自己的雙手間都出現兩把把長劍。邱鵬也催動著自己的瘋漲的精神力,長發開始被這狂爆的氣勢而無風自動起來。黃亮雙眼一凝,邱鵬急速上升的氣勢讓他全身心的重視,嘴角抹出一絲冷笑,雙鉤提至胸前的高度,也是一先一役,擺好門他表面雖是從容輕松,其實卻是心中凜然。他顧忌的非是邱鵬絕妙的劍法,而是對方出自天性的冷靜,和堅凝強大的氣勢,嘴角逸出的冷笑,乃是他已擬好應付方法。

邱鵬狂猛的氣勢,這時在場的兩大院校的選手,全場的觀眾無不清晰地感覺出來,連胖子、李夢娜,小鳳、女生宿舍的姜春莉、

瑤瑤亦加入搖旗吶喊的行列。

只有宋俊蕭看著兩人神情更見凝重了。作為唯一和兩人都激斗過的選手,他現在憑自身的切身感受和經驗的直覺,察悉邱鵬在氣勢上要壓過黃亮了。

這時邱鵬離黃亮只有十步,一掠即過,驀地放聲長嘯,把所有狂呼高叫全蓋了過去,本在后的右手長劍忽搶先破空而出,超過了左手劍,而左手劍卻使出一路細膩纏綿的

劍法,幻起一團芒花,護著全身要害。一簡一繁,教人嘆為觀止。那比左手畫圓,右手畫方的難度,更要超越百倍。

“鏘鏘!”

黃亮微向前俯,雙鉤擊出,正中邱鵬的右手劍。

邱鵬全身一震,沖勢受挫。旋即左手劍鋒芒擴大,千百刀影,往黃亮罩去。

黃亮一聲長笑,右鉤平平實實橫揮入劍芒里。

“叮。”

正中劍尖。

劍芒散去。

正在高呼狂叫的人,見到黃亮鉤法如此精妙,都忽然啞口無聲,全場陷入落針可問的寂靜里。那由嘈吵轉靜的變化,營造出一種使人心頭悶壓的氣氛。

邱鵬雙目神光電射,左手劍回守身前,扭腰下右手劍閃電投往黃亮臉門直劈過去。

黃亮冷哼一聲,雙鉤交叉,便架了這無堅不摧的一劍,同時兩鉤交鎖,往前一送。

邱鵬只覺對方炎熱的內勁,如長江大河般由雙鉤涌來,雖明知對方空門大露,左手劍硬是砍不出去。

“蓬!”

氣勁相交。

兩人同往后退。

至此邱鵬先聲奪人的攻勢盡被破解。

黃亮剛才任由邱鵬搶得先勢,就是為了求得他攻勢受挫,氣勢衰竭的剎那,大笑道:“難道邱兄的實力只是如此!”翻身滾倒地上,雙鉤化作護身精芒,刺般往邱鵬的下盤罩去。

邱鵬剛剛才以內勁和黃亮毫無取巧的硬拚了一記,氣血翻騰,本以為對方亦不好過,哪知對方像沒事人似的反攻過來,顯然內功實仍勝白己一籌,心中叫苦,唯有繼續后退,爭取一隙的回氣時間。

觀眾席上各人都人皺著眉頭,若邱鵬給黃亮逼到墻角,形勢將會是兇險至極點,因為黃亮的雙鉤,當然比長劍更有利于埋身搏斗,邱鵬豈非有敗無勝。

在離擂臺邊尚有五步的距離時,邱鵬厲喝道:“看劍!”右手劍鋒微側,化作長虹,竟便生生從雙鉤的縫隙間切入鉤芒里,直取翻滾過來黃亮的胸膛。

眾人立時轟然叫好。

連黃亮也想不到在危急存亡間,邱鵬竟能施出如此天馬行空。全無軌跡可尋的一劍,頓時也叫了聲好,往后彈起,左手鉤回擊劍背上。

“當!”

激響震懾全場,功力淺者,都要耳鼓生痛。

邱鵬有如觸電,往后急退好幾步,“嚓”一腳踩在擂臺的邊緣處,前腳一粘定住身形,口角逸出血絲。

黃亮蹌踉退了好多步,一聲長笑,又掠了回來。雙鉤幻出漫天寒影,層層鉤浪,狂潮如裂岸般往邱鵬洶涌過去。

邱鵬后腳硬撐擂臺邊緣高起幾十公分的石壁,猛虎出柙上往前標出,雙劍化作千重刀芒,迎上對方強悍絕倫的攻勢。

“叮叮當當”,鉤劍交擊之聲不絕于耳。

兩條人影交換互移,在漫天氣勁里閃跳縱躍,你追我逐。也不知誰占了上風。

正場學院的宋俊蕭的手已緊緊在握,眼神瞬也不瞬注視著場中的。

“轟!”

狂猛的氣勁交擊后。

兩條人影分了開來。

黃亮的左肩處衣衫盡裂,鮮血不斷流下,染紅了半邊身。

邱鵬單劍柱地,著身體。看似全無傷痕,但眼耳口鼻全滲出血絲,形相凄厲之極。

場中的黃亮冷哼道:“好劍法!”仰頭傲然望邱鵬等人,笑道:“不過要擊敗我,你起碼還得再練兩年了。”

邱鵬冷哼一聲,沒有作聲。

這時任誰都知道黃亮占在上風了。

在一架銀色的三角形小型私人飛機內,主管雙眼緊緊的盯著被改造成溫馨客廳的機艙內壁上的顯示屏。“給我將剛才的視頻放慢1/2,并調出雙方各自戰斗時的戰斗數值的變化!

“是!”視屏上馬上出現了各式的數據值,且各種數據隨著時間的變換在相互上升下降。

“邱鵬在剛剛的激斗中戰斗力在260~320之間徘徊。黃亮的戰斗力在285~335之間徘徊,從現在的掃描儀反饋來的體力數據值顯示,邱鵬現在只剩下了70個百分點,而黃亮還有85的百分點。”胖主任非常嚴禁的恭聲回道。

主任盯著比平時慢了一倍的戰斗話梅的回放,手里拿著主任適時送上來的咖啡,靜靜的思考著。

“死胖子!你說會不會輸啊!”小鳳一臉緊張的問著胖子,就剛剛擂臺上的局面來看,邱鵬似乎在實力上要比黃亮稍遜了半籌。

“現在很難說。”胖子緊皺著眉頭,看著李夢娜和小鳳焦急的眼神,難得的沒有下定論,二十模棱兩可的說。可見臺上的膠著到了什么程度。

“孟非,你就剛剛兩位選手的激斗有什么要發表的?”外場的解說席上樂嘉問出了絕大部分觀眾想問的問題,因為剛剛兩人的比斗在很大程度上都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因為在場的觀眾多為一些平名的武林人士,一般都是自學校畢業后幾十年都不去潛下修煉內勁的,自然功力也從十層以后退步到了兩層四層左右了,像這種高級別的決斗,他們確實不怎么能夠看得懂,只能圖個熱鬧,這時候就需要解說員起到他們的作用了。

“就剛剛的兩位選手,他們在決斗上的層次來說,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平常的聯賽級別了,更是有這聯賽以來,最為精彩也最為高端的決斗。在這里我要鄙視一下樂嘉老師,他可是上一屆的全國內院大賽的解說員,這種高級別的解說,應該是他最拿手的。”孟非的言下之意就是這次的決斗已經達到了全國內院高手間的決斗了。

“呵呵,我這不是給你機會嘛,你現在解說的好了話,主任會應才施職,或許下一屆的全國內院競賽就是你去了。呵呵,開個玩笑,言歸正途。從剛剛的場面上說,兩人是互有勝負,不分軒讓。可是要是仔細看的觀眾一定會發現”全場的觀眾傾耳馨聽,一時都忘了說話,寬敞的體育館的大廳里回蕩著臺上兩位解說員的精彩解說。

內場擂臺上,黃亮看著十幾步遠的邱鵬哈哈一笑:“認輸吧,認輸我可以讓你免了皮肉之苦,不然你絕對不會就只是這么容易的被我這么擊殺。”黃亮一想起剛剛李夢娜為邱鵬忘乎鼓掌加油的情景,在面對自己的威脅時的驚呼,都讓自己的心里異常的忿怒。

邱鵬站直身軀,雙目生威,露齒一笑,臉上的血滿絲毫不影響那陽光般的溫暖和的奇異魅力,說道:“你得意太早了,未到最后,誰可知曉勝負。”

黃亮哈哈一笑,一揮手中鉤,遙指他說道:“我拚著挨你一刀,擊中你兩處要穴,現在你功力最多只剩下小半,還有何資格和我談誰勝誰負?”

邱鵬冷哼一聲道:“你的弱點是太愛惜自己了,所以雖有數次殺我的機會,卻怕會在我反撲下受到重創,現在還說這么一番話,只不過不敢和我分出生死,你若還是個男子漢,就承認給我說中了吧!”

黃亮眼中掠過濃烈的仇恨和殺機,暴喝道:“好!我就拚著受傷,也要在愛你的人們前把你擊殺。讓你在她面前丟盡臉面。”

邱鵬哪會不明白他說的是誰呀,大喝一聲,雙劍合一,往黃亮處急撲。

劍未至,黃亮的衣衫已被氣勁吹得狂飄亂拂。

黃亮一聲長嘯,躍空而起。

“當!”

雙鉤架上雙劍上。

邱鵬有若觸電,往后翻退。

黃亮則借勢橫空躍起,落在對面的擂臺的邊緣處,足尖一點,箭般又向邱鵬激射而來,“轟”說完一聲,邱鵬又被黃亮的這一雷霆千鈞般的一擊,被轟的氣血翻騰。人像短線風箏先后飄去。

邱鵬落到地上,手臂酸麻,暗駭黃亮的功力之高,比之剛才還要強過一絲。

邱鵬雙劍當撐地,口噴鮮血,身子搖搖欲墜。他剛才只是硬提一口真氣強撐著,現在被黃亮這一擊,意散神弛,差點不了。

黃亮也被邱鵬這一擊而震散了暗提的真氣,現在也在迅速的療傷,暗想這邱鵬確實是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現在自己都已經把功力提升到了最強的狀態,他還是沒有就此敗下去,要知昨天同為三流之境的宋俊蕭在自己最強的狀態都沒有撐過一分鐘,可是同為三流之境的邱鵬居然讓自己受了不淺的內傷。要是他知道邱鵬只不過是基礎八層之境的話,有不知會何曾想之了。

黃亮咧嘴大笑,說道:“邱鵬,你可知我為何選擇雙鉤作為武器?”

邱鵬冷靜的看著黃亮,并沒有接話。

黃亮并無意理會,繼續的自顧自的說:“要知道我對雙鉤是并不熟悉。我這么做,不過是為了讓你更加的痛苦,只有雙鉤才能讓你被擊中時更加的揪心。”

邱鵬看著黃亮有些瘋狂的雙眼淡淡的說道:“是因為娜娜嗎?”

黃亮一聽‘娜娜’二字時,突然眼神一陣渙散,他說什么?他剛剛叫他娜娜了!他竟然親切的叫她娜娜了!他們到了什么的地步!

邱鵬暗嘆一聲,抱歉,自己居然用女人去攻擊對方的心神了,不過為了贏下這場艱苦的決斗只有這么做了,邱鵬此時比任何時候都想贏下比賽,或許說邱鵬有著好強的性格和堅毅的意志,當對方的實力明顯的要超越自己時,自己的好勝心就跳了出來,現在趁著黃亮渙散而露出的一絲心里上的懈怠,

邱鵬雙劍先后而出,像蛟龍出海,大鵬展翅,先是一團光芒,光芒驀然爆開,化作一天光雨,漫天遍地刺向黃亮。

黃亮也是了得,畢竟也是大賽場上的老油條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劍影,爆喝一聲,手上雙鉤狂卷般擊出,一連串聲音響起,活像驟雨打在風鈴上。

每一點光雨,硬碰上無數勾影的尖端。劍尖點上勾尖。

黃亮暴喝連聲,身形向左右閃電急移,每一變化,都帶起滿天勾影有如暴雨狂風般,由不同的角度襲向邱鵬。

邱鵬卓立原地不動,但無論黃亮怎樣攻擊,從他手上爆開激射的劍雨,總能點在勾影上,硬把勾勢封擋。此時,邱鵬已然占得先機

黃亮難作寸進。

觀眾這才記起大聲喝采起來。“鵬子,加油!!把這家伙給大卸八塊,少一塊都饒不了你!!!”胖子在歡呼的觀眾里起哄道,旁邊的觀眾一陣莞爾。

一時雙方齊聲發力,殺氣騰騰,形勢緊張!

黃亮一邊保持強大的攻擊,一邊暗暗叫苦,雙鉤只利攻堅,卻是不利久戰,若果自己始終被迫在這距離外,不出百招,當要力竭,只要稍露空隙,便被邱鵬乘虛而入,被動主攻之勢一失,將會處在挨打局面,心中一動,決定改變戰略。

黃亮一聲大喝,雙鉤大力上下大橫一掃,邱鵬大奇,這種硬掃最是損耗功力,黃亮必有后著。

雙鉤密雨潑浦似橫掃時帶起的勁風,把他全身吹得獵獵作響,邱鵬運劍一帶,待要卸去雙鉤上的重擊,劍鋒拍上雙鉤,驀感輕飄飄的毫不著力,眼前人形一閃,原來黃亮棄勾強搶上來。

雙鉤當□往下墜去,揚起一地沙石,邱鵬眼角感到一片黑影劈面撞來,雙劍連忙出手,一撞上黑影,全身有如觸電,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黑影迅如輕煙,又回到了黃亮的手中。

邱鵬這才看清楚黃亮剛剛是在雙鉤要墜落時,黃亮一腳踢向雙鉤,一腳掃起擂臺因連續猛烈的勁氣相相交而碎成碎石的青石板,碎石漫天飛舞迷了邱鵬的視線,讓邱鵬一時居然沒看清被黃亮一腳踢來的閃電般的黑影居然是致命的武器——雙鉤。還好邱鵬習慣性的向勾尖襲去,不然現在早就中了致命的傷害了。

黃亮這時已然破了邱鵬所營造的不得不攻的氣氛,黃亮的局勢一下子就被他這一神來之筆給破開了,他雙手舞動雙鉤,狂風驟雨般再次襲來,一點都不給邱鵬回氣修養之力。

這個雙鉤在黃亮手中輕如無物,有若毫無重量的黑煙烏云,可以從任何角度,以任何速度發動攻擊,有時平推如輪,有時卻似泰山壓頂,招式綿綿,千變萬化,直看

得邱鵬目瞪口呆。

邱鵬連退了七步,才能站穩陣腳,劍法再全力展開,阻擋著敵手水銀瀉地的攻擊。邱鵬突然想起在與宋俊蕭決斗中時,他所營造起的那個塘面般讓人如粘花糖般另人行動遲緩的絕招,當然這絕招對于實力相近的對手來說基本沒有效果(那只是因為宋俊蕭的實力不夠,一般這種大招都是需要一流之境的功力才能施展出來的,邱鵬沒見過完全版的,自然不知),但是自己卻可以根據他的原理來創造出自己的絕招。這念頭在邱鵬的腦海中存在也不過是一瞬之間。邱鵬雙腳的步法夢幻般的交錯著,身子如無骨般躲著黃亮攻來的如銀河謝來的招式,每次的都堪堪的避過,心中在自然的感悟著昨天但是自己身在宋俊蕭絕招中的感受,因為自己連續使得宋俊蕭使出了兩招,現下邱鵬可以很自傲的說,自己是除宋俊蕭以外最清楚這招的人了。他知道這絕招死搬硬套只會失了那招的靈魂,只有在那招的靈魂上創造出屬于自己的絕招才是成功的。

邱鵬要是被人知道他這時的想法,一定會嗤笑掉大牙的,這絕招不是這么容易就能創造出來的,就連天賦如宋俊蕭之輩也只是勉強的運用前人所創的絕招,更不用說邱鵬還是在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對手生死搏斗中創招。那與自尋死路又有何異?

邱鵬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內力激發,目光如電,氣勢威猛,全身的斗氣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長劍上,使得他的長劍漸漸地發出了若隱若現的光芒。

邱鵬開口喝道:“看劍!”劍尖微顫,這凝聚了他全身力量的一劍就要發出。腳步上夢幻般的步伐再次啟動,整個人就好似完全的放空了自己,速度看似緩慢無比,卻在心神完全傾注在邱鵬身上的黃亮眼里,邱鵬快的就好像風一樣,移動的身形帶起擂臺上的碎石,隨著著邱鵬踩著詭異的步法,擂臺上竟然憑空的出現了四五個小型的龍卷風。

黃亮握著雙鉤的手指崩的更緊,心神也隨著邱鵬頻率超快的移動著。漸漸的邱鵬的身形居然非常詭異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里了。黃亮神情不變,心里卻炸開了鍋,不過作為一個資深的天才,讓他知道無論在什么危急的時刻,都不能心乏了。

邱鵬這時已然慢慢的沉浸在自己的劍意之中去,也不知此時自己早已消失在黃亮的視野中了,硬要修飾邱鵬這時的心理話,只能說:無悲,無喜,心境如井中之月,看清世俗一切無妄。這也使得他有幸的初窺先天之境界,讓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把劍,也是到了人劍合一的奇妙境界,然后身體就非常自然的把邱鵬潛意識里的,宋俊蕭的絕招的靈魂給領悟了,根據這原理又重新的創造出一個適合邱鵬自己的絕招,如果說,宋俊蕭發出那招時形成的是一潭春水磁場的話。那么邱鵬這時運用自身的絕妙的步法加上自身如天馬行空般的劍法,營造出了幾個如小型龍卷風般的磁場領域。

“秋——風——掃——落——葉——劍!”突然平地一聲雷,黃亮終于見到了邱鵬臨時由宋俊蕭的“寒冰融水”演變而成的他自己的絕招,由內氣所引發的氣旋在空中不斷地發出啪啪作響的聲音,不斷產生的氣旋形成了一個氣網,把處在勁氣攻擊中心的黃亮的周圍空氣全部抽走,出現了一個近乎真空的地帶。此刻這招劍法看起來,更像是現實中的龍卷風的縮小版,而不象是一招劍法。但是更可怕的是,在這強大的勁氣引起的氣旋之中,劍影點點,籠罩著黃亮的全身。還好邱鵬這時沒有學什么屬性的內功,不然的話,這個絕招將會更加可怕!!

“可怕!”身在暴雨劍影的陣中,黃亮才切身的體會出這招的可怕,在面對宋俊蕭的“寒冰融水”時,自己還可以憑自己深厚的功力來硬抗過去,可是如今處在四面八方,每時每刻都有劍影招呼自己的絕境中,就好比自己要應付數十個實力與自己相當的邱鵬,這無論如何都無法抗的過去,在威利面前,可見邱鵬這一招比宋俊蕭要強上幾個層次。

“不行!看來只能用那一招了!!!”黃亮已經沒有退路了,才一接觸,自己就身中十數劍,還好自己十來年的苦心潛修,使得自己在面對這種絕境時,爆發出了遠遠超越平時的實力!這或許就是面臨生死時的潛力吧。那種雖說時靈時不靈,使出來的幾率不到一層,不過現在也不能管他的了。到了這種地步,只用賭一把,輸就死,贏!結局難料。

黃亮雙目如電,心神聚浸在自己的意識海中,自然而然的運轉起自身的火屬性內勁,剛提起的全身的屬性內氣,突然自己中斷了對它的控制,使得這屬性內勁在自己的奇經八脈中亂串,面對蝕心之苦,黃亮只有強忍著,稍有不慎不僅會前功盡棄,甚至會走火入魔。校長早就勸其最好是在到達了一流之境再去學這一招,因為實在太兇險,一點的差錯可能就會導致他身隕。漸漸的黃亮的身上就幻現出若有若無的火花。這看似時間很長,其實不過眨眼般的功夫,不過在兩人感覺卻好似過了一世紀。

“野——火——燎——原——勾!”黃亮狂吼一聲,氣勢沖天,虛幻的火花在他身上如即將噬人的火龍一樣恐怖,雙鉤猶如火龍的雙爪,火星四射,與邱鵬的龍卷風撞在一塊。

劍影,火舌,上下四串,全場觀眾一時都看傻眼,都忘了鼓掌喝彩。

“這是三流之境好手的比賽嗎?”孟非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不是!場面激烈的程度,就全國內院大賽而言,這中級別的決斗也只能只能在四強學院的王牌選手對決時能夠有幸看到!!!要要知道,這一般都達到了二流之境的巔峰,甚至是一流之境的選手的對決啊!!!!可是可是今天”樂嘉這時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在距地球32公里的高空,一架幾倍于音速的三角形飛機內,此時也正在直播這場最強天才間的決斗!“快說!兩人現在的戰力如何!!!”那中年主管焦急的對著下首的胖主任吼道。

“是!”胖主任連忙急按遙控,屏幕上馬上就顯出兩人決斗時的參數。“報告主管,兩人現在的戰力很不穩定!可能是因為臨時的超常發揮,導致的結果,現在兩人戰力在480~500只間快速的浮動著。”胖主任語速非常快的對著中年主管說,生怕慢了一點而引起主管的不滿。

主管嘴唇驚訝的成了一個圓:“竟然!!!竟然!!!達到了二流之境才能產生的戰力!!!”中年主管看著劍影中淡定的邱鵬的眼神更加炙熱了!中年主管緊緊的握拳,“我一定要把他拉進公司!一定!”

“轟”如霹靂一聲巨響,震懾觀眾的耳膜兩人劍影火花終于相交在了一起,以兩人為中心,爆發出道道讓人睜不開眼的黃光,兩人的雙手已快的消失在大家的眼中,然后又是一陣巨響的火電大團爆開來,兩人交叉而過,各自背對著,在擂臺邊緣方定,擂臺的中央,一個幾米深的大洞赤然的展現在大家的面前,昭示著方才的決斗有多劇烈。

邱鵬單膝跪地,雙手撐劍站定,口角兩邊鮮血不住的流著,衣服早已爆裂開來,顯出一身讓寂寞少婦怦然心動的健壯肌肉。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仿佛在證明著自己的奇異的魅力。

黃亮的傷勢似乎較與邱鵬要好上許多,全身筆直的站立在擂臺的邊緣,身上的衣服也并不太破碎,比邱鵬要好的太多。不過如是注意看的觀眾一定會發現此時他的雙耳有淡淡的血跡滑下。

黃亮身子緩緩的轉過,眼神復雜的看著擂臺背對著自己的邱鵬,這時好似邱鵬亦有所感應,也微微的轉過頭,兩人雙目相對,所有的話語仿佛都在不言之中。若有不知情的路人見兩人看似含情脈脈的眼神,必定會一位兩人是一對生死相離的一對同志!

驀然,就在大家猜測兩人在剛剛的激斗中,到底是誰占據了上風,就連外場的兩位光頭佬解說員都不知其結果如何時。黃亮垂下的雙臂一松,手中的雙鉤“鐺鐺”兩聲落在了青石板鋪成的擂臺上,而后有反彈的跳出了擂臺。在全場所有觀眾的視野里,黃亮緩緩的向擂臺外倒去,人也因為斷氣身亡而慢慢的幻化成白光轉生而去。

就在大家都駕定的以為邱鵬是這場決斗的獲勝者,一些邱鵬七傷學院的觀眾都準備為即將到來的冠軍歡呼時,邱鵬也緊隨著黃亮的轉生而慢慢的身形變淡,在自己的意識消亡前邱鵬最后的意識是,全場觀眾的一張張應驚訝不解而張開的大嘴。

邱鵬一出虛擬空間,打開光罩,就見武社的四位選手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紛紛擔憂的問:“小鵬友(邱鵬),怎么樣沒事吧??”“我剛剛看到你和黃亮一起消散后,我還悲傷的以為你們倆都去陰間找孟婆約會去了呢。”

看著一張張因關心自己而露出的擔憂的表情,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感動,自己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家庭的溫馨。

邱鵬微微一笑,讓大家不用為此擔心。

“這次究竟是我們七傷勝了呢?還是姜灶勝了?還是打成平手?”林越見邱鵬身體無恙后,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肯定是我們勝了!你沒見邱鵬在黃亮轉身后才慢慢的身形變淡轉身的嗎?這之間,邱鵬最起碼要比黃亮慢了一秒鐘!”吳罪自信的回答。

“呼”透明圓罩這時再次打開,甘丹也緩緩的走出了圓罩。眼神有喜有驚的看著邱鵬,嘴角牽動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圓弧。大家紛紛把這難題拋給最后出來的甘丹。

“甘主任!”“甘老頭”社員爭先恐后的向甘丹提著自己的困惑。

邱鵬也臉上泛出淡淡的笑意看著甘丹。

“哇驚天大密,七傷今天大密啊!邱鵬與甘老頭不得不說的故事!”吳罪見自己反復問了甘丹好幾次后,不見其回答自己的問題,卻與邱鵬兩人眉來眼去,于是便有了這么幾句臺詞。

“這要是放到現實中,兩人是以同歸于盡結束,不過這畢竟是比賽,而且虛擬公司對于數據是出了名的錙銖必較,所以邱鵬剛剛后死于黃亮,這絕對是邱鵬獲勝的關鍵。”為了證明自己與邱鵬之間的清白,甘丹必須為自己正名。對著大家解釋說。

“鵬子!你現在已經成名人了!想好了晚上聯賽上的奪冠感言了嗎?”在七傷學院的四年級教室的最后排,胖子對著同桌邱鵬小聲詢問。

自剛剛七傷與姜灶學院比賽結束后,經過評審團與比賽時視屏的回放,一直決定——這場比賽是邱鵬獲勝,即是說七傷學院已經提前奪冠了,不過其他三個學院的幾場比賽還未結束,所以閉幕發獎的儀式要在其他三個學院完結后舉行,也就是當天的晚上。

而這個時候,七傷學院的課程已然開始照常上課了。不過顯然全班同學此時沒有從剛剛決賽中的熱血中回過神來,一旦教臺上的導師轉過頭去在黑板上寫著講課重點時,大家都非常默契的轉過頭來看著剛剛在擂臺上威風八面的邱鵬,在平時上課時,是如此認真聽講的。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邱鵬正心不在焉的與胖子打屁聊天,哪有什么心思聽講。

那年輕的導師似乎也發現了講臺下的異常,“胖子,請站起回答個問題。”那年輕的導師不露聲色的對著禍源處凝聲問。這年輕的導師似乎與胖子關系不錯,不然也不會親切的直呼胖子,畢竟作為一個導師要照顧到每個學員的自尊。只有和對方特別熟識之后,才會很自然的直呼胖子。

胖子雙腳一踩地,迅速的站直了身子,雙眼如電,炯炯看向講臺之上的導師,身勢與往日回答其他導師時,不同而日。只聽他中氣十足的回到:“尤大!請說。”這年輕的導師姓尤,胖子經常親切的稱呼為尤大,可以說這位教江湖歷史的導師是他最為喜歡的一位教師了。

“請問,在封.建武林中和現代社.會.主.義的武林中的所有職業中,你分別最討厭哪個職業?”尤老師一眼不眨緊緊盯著胖子,不知是否怕其他學生提醒,暗想對方要是稍露一絲猶豫,自己就馬上懲罰之!

胖子虎驅一震,氣勢如虹,口如懸河的回道:“地主與浴室老板!”

尤老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為何?”

“走封.建.主.義道路的武林最可恨的就是地主!大家想想,農民伯伯們一年辛苦耕耘勞作,披星戴月的收成,最后還是被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地主剝削之盡。一想到這,我就覺得心酸吶!”胖子繪聲繪色的鼻子吸泣了一下,渲染氣氛。

有老師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的神采,表示贊同胖子的解析。于是就對胖子更加期待之。

“而當今的武林雖走著社.會.主.義道路,但是卻也有很多令人催兄頓足的心酸職業。”胖子雙眼模糊,語氣凄然:“而其中最可恨的就是開浴室的老板!!!!”

全班學員包括尤導師目光都集中在語氣轉變為慷慨激昂的胖子身上。“大家想想!浴室的小姐們與嫖.客.們,赤身肉搏一整天!有時要碰到車輪戰,有時又要面對顧客們的奇思妙想,她們能怎么樣!!!她們能怎么樣!!!能退縮嗎?能嗎?不能!她們不能!她們只有向前進,向前進!”胖子雙手一揮,猶如千軍萬馬義無反顧的氣勢向大家罩來。“她們只有拋媚眼,灑熱水。為了收繳顧客的最后一顆子彈而運動著!不停的運動,因為她們知道只有快速的運動,才能讓顧客們滿意,才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繳槍子彈。”“你們說!!她們偉大不偉大!比之戰死沙場的戰士,遜色嗎???”

“可是,萬惡的浴室老板!卻是那么無恥的平白奪走了小姐們的一半收入!美其名曰抽頭!D,不就是提供了戰場嗎???提供戰場就要收費???我草!有這道理嗎?想當年世俗中,.軍和n軍打內.戰!老百姓提供戰場之,怎沒收費乎!!!!”

胖子的一番激昂的言論,讓大家當場當機,其中知識面之廣,精神境界之深,常人所不能理解。當然,作為歷史的資深導師,小尤,自然聽的頻頻點頭,最后夸贊的讓胖子坐下來。并說有空和胖子要好好討教一番,甚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的感慨。

邱鵬對著胖子比了比大拇指。

胖子下巴對著邱鵬就是一揚:“打架你比我在行,可在實事爭論之上,我要比你強上好幾個層次。”

邱鵬深以為然,口袋中掏出一個超薄的嶄新手機,對著胖子晃了晃:“還好,我剛剛錄音了,待會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

胖子一把奪過邱鵬手中的手機,一臉羨慕的說:“哇虛擬公司新推出的橘子5!!!市面上還沒有推廣開來,這可是限量版的!窩槽,橘子手機就是牛啊,這價值可快要趕上一輛普通的懸浮車了。可以抵一個普通家庭的十年支出啊。怎么你的VP獎勵這么早就發了?”

邱鵬聳聳肩說:“我也不太清楚,從后門離開時一個虛擬公司的官員特意跑來給我的,當時也沒注意,想不到,這手機這么貴重啊!”

“豈止是貴重!基本上是有價無市,你有這么多錢,沒有身份地位,沒有門路,你還買不到呢!”胖子感慨的說。

“這手機聽說有很多功能,不過虛擬公司直到現在還沒公布出來,那工作人員有沒有與你講解?”胖子疑惑的問邱鵬。

“額,沒有,他當時給我之后,鼓勵我一下后就走了,什么也沒對我說。”

胖子擺弄了一番手機后,突然驚異到:“咦這手機還送手機卡呀!這到是沒聽說過。”胖子看著手機里的卡說道。

“這倒沒注意了,我當時拿到手后,也沒仔細看。”邱鵬解釋說。

“說到手機,我倒想起與那卑鄙無恥的趙志高一些事。”

胖子邊翻.弄著手機邊說:“就是去年夏天的時候吧,那時候晚上都有兩節晚自修,其中有一天上晚自修,是輪到趙志高坐在講臺前監督我們自修,一節晚自修結束后,不知是何事,那趙志高把一些籍和手機忘了講臺上了。

我趁著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把那手機順手拿了過來。然后我就翻了一下這老色鬼的手機電話簿,果然在他手機里發現除標有老婆之外,還有一個屬名小可愛的手機號。”

“我掐指一算,看來那高年級的一位女生為了畢業后能夠留校做導師,而和這色鬼有染一事應該是真。”

“于是,我靈機一動,把那號碼改成了我的號碼。然后原封不動的重新放到講臺上。”

胖子微微一翹,繼續說:“然后在第二節的自修課時,我用我自己的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你知道是什么嗎?”

邱鵬想了想,還是猜不出胖子會說什么,很誠實的瑤瑤頭。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胖子驕傲的說:“我發:老公我懷孕了,怎么辦?”邱鵬一聽,馬上笑的趴在課桌上。

“那色鬼當時就傻眼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機,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拿出一支煙,然后走出教室點燃。哈哈。”胖子捧腹大笑起來。

“那要是那老頭和那女的一合計,不就把你暴露了嗎?”邱鵬突然問道。

胖子眼神一黯,“沒錯,后來,我雖然把手機號扔了,可是那色鬼還是在虛擬公司的營業聽給我這號碼沖話費時知道了戶主的名字。”

“我這號碼是用食堂一個伙計的身份證辦的,那老鬼在校內網一查,就出來了,順藤摸瓜的找到了我,然后我就與他結下了梁子。”胖子一陣感慨。

“后來我也整過他一回。”胖子接著笑道。

“還整?”邱鵬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胖子。

“哈哈,生命不熄,整人不止,尤其是我的敵人,這是我的原則。”

“后來那一次就簡單了,我查到那家伙的扣扣號后,就特意的申請了一個號,取名你爹臨死前,然后加他為好友,于是他的扣扣上就經常出現這樣的提示語。”胖子清清喉嚨。接著說:“你爹臨死前加你為好友,你爹臨死前邀請你開通空間,你爹臨死前邀請你玩停車位,最勁爆的是!你爹臨死前給你留言!!!哈哈哈。”胖子又是一陣大笑,邱鵬也看著自己苦中作樂的哥們,一陣無語。

“這次沒被查出來?”邱鵬試探性的問。

“查個屁,本來就是特意申請的號,他怎么查?他只有吃了虧往肚子里吐。不過。”胖子說:“他應該察覺出了是我,當天他就用異樣的表情盯著我整整一節課,讓我不得不挺胸裝著聽課。想想也對。也只有像我這么英明神武的學員能夠想出這一法子來,想來那老色鬼也是這么認為的。”胖子一陣自戀的說。

“滴滴滴”手機突然傳來響聲,邱鵬與胖子都齊刷刷的看著胖子手里的橘子牌手機。

“你把手機號告訴給過別人?”胖子試探的問道。

“接個屁,我連自己都不知這號碼是多少!”邱鵬看著突然來電的手機,一陣郁悶。究竟是誰打過來的呢?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號碼的呢?邱鵬與胖子都怔怔的想。

本章純屬搞笑,若有不滿可以跳過。嘻嘻)

“喂啊?哦,好的。”胖子就邱鵬面露古怪,問道:“鵬子,何事?”

邱鵬的驚異的看了下同樣疑惑未解的胖子:“是虛擬公司的一個主任打來的,讓我馬上去校辦公室,有事和我商議。”

這時全班無聊人士都把目光投向兩人處,暗自揣測究竟是何事。

邱鵬匆匆與尤大打個招呼后,就出了教室,想來那尤大深受胖子的歡迎也不是沒有什么道理的,邱鵬稍微的解釋了番,就同意了邱鵬的請求。

七傷學院的校內空空蕩蕩,想來許多人都還在體育館觀看比賽,在去校辦公室的的途中,現如今已是深冬,也不見花草斗艷,群蜂花碟爭香之境,不過七傷學院迷霧般獨有的景色,把學院渲染的美輪美奐。邱鵬走在幽靜的學院小路上,小路兩盤的幾棵蒼松盤踞在各自地盤,曲延的伸展著枝頭,給這學院帶來一片的生機。

校辦公室就在這條小路的盡頭,邱鵬抬頭望了去,只見這條小徑延延曲曲的通向這座偏峰的頂頭,校辦公室就在這云煙峰的峰頂,辦公室前有一株三人方才合抱的大槐樹,枝頭的多多百花,給校辦公室平添幾分生機。兩間極其普通的小瓦房,矗立在大槐樹的后頭,尤顯的禪寂幽靜,邱鵬走近,見校辦公室的門檻因年久失修,已然裂痕斑駁。讓人懷疑其是否是js二流勢力,鼎鼎大名的七傷學院的校長辦公室,怎是如此的簡陋。

“咚咚”邱鵬站定后,平和了一下疑惑的心情,后敲門。

“進來。”屋內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

邱鵬推門而入,見屋內或站或坐了五位中年男子。其中校長和甘丹,邱鵬自然認識,其他三人卻很是陌生,莊校長的兩道雪白的劍眉令人過目不忘,這時他和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的兩旁的椅子上。

眾人見邱鵬進來后,甘丹欲趕緊為邱鵬作介紹,校長擺擺手,制止了甘丹,站起身來,目露奇光,審視了邱鵬一番,才說:“邱鵬,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聞了,哈哈,想不到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邱鵬趕緊說:“校長過譽了,其實我早就見過校長了,在學校的演練臺上,校長幾招破敵,一直是我瞻仰的對象。”

面對一般人的馬屁,莊校可以平淡處之,可是在面對邱鵬這樣的天賦極高的天才學員的馬屁,而且還是在各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面前,尤校還是非常受用的,這時看邱鵬的眼神就更加順眼了。

“哈哈,這我可要批評你了,當時在學校蒙羞之時,邱鵬你這樣天賦超群的學員怎么不挺身而出,為學校爭光啊!”莊校長面色一整,假裝訓斥道,其實大家都看得出,莊校對邱鵬的喜愛程度可見一斑。

“咳咳”這時另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有些不太厭煩的咳嗽了一下,校長面色不改的對著邱鵬介紹道,說對著國字臉的說:“這位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老于,教導主任甘丹也是你老朋友了,想來你們已然很熟悉了。”那老于高傲的看也不看邱鵬一眼,本來就對邱鵬有很大的成見,而且昨天又因為他,而和莊校鬧了點小意見,現在見邱鵬看向自己露出善意的微笑時,于副校長高傲的把頭一抬,看也不看邱鵬一眼,讓邱鵬臉上略顯尷尬之色。

莊校長馬上為邱鵬解圍,繼續介紹,然后對著站在國字臉中年男子身側的顛著啤酒肚的中年人:“這位是我們js境內的負責虛擬分公司的主任,姓潘。在我們js境內可是一大人物。”那潘主任自然知道邱鵬在自己的上司的心頭占有很多的地位,而且自己也對邱鵬的潛力非常清楚,對著邱鵬善意的笑笑。

最后,甘丹隆重的為邱鵬介紹坐在木椅之上的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語氣中略帶恭謹:“這位是虛擬公司總部的主管,秦主管,今天是特地為你來的。”騰的一聲,秦主管站起身來,對著邱鵬露出一雙健康白潔的牙齒,“你好,我是秦可,今天我過來就是希望你能夠加入到我們虛擬公司來。”邊說邊友善的伸出自己的大手。

于副,莊校,甘丹都有些驚異的看著這一幕,眾人都非常清楚秦可在虛擬公司的地位,那可是屬于上層人士,是有很大的實權,江湖中的地位比之莊校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他在干什么??他居然主動的去握邱鵬的手?這一般都是地位相當的人物間的禮節,在場的所有人中,就連莊校都不敢說有這資格。這時,于副的臉色微變,開始后悔自己剛剛對邱鵬的冷落了。

邱鵬卻不知道這些禮節,很自然的把手伸出,與秦可握到了一起。“加入你們虛擬公司?”邱鵬有些疑惑了,不知秦可說這話是何用意,本來,像這種擺明了挖墻腳的舉動,是非常忌諱在自己的領導面前表現出來的,這就好比,你在一個公司做的好好的,公司也準備提拔你,突然又有一個公司找來說,讓你去他們的公司工作,而且還是當著自己所有領導人的面。

那么這人不是白癡的話,就是這公司的實力恐怖的讓自己領導們不敢逆拂。看眼前氣質穩重的秦可,顯然不是白癡,那么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虛擬公司的實力龐大異常。讓此人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可是就邱鵬了解到,虛擬公司的勢力似乎還沒有這么強大吧。

秦可見邱鵬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自然知道邱鵬心中在擔憂著什么。

“我們虛擬公司比之江湖中的十.六.大勢力還要強上許多,我想莊校長應該是很清楚的吧。”秦可臉上帶著驕傲的神色,虛擬公司的實力讓他有著驕傲的資本。

莊校長馬上點頭,然后笑著為邱鵬解釋說:“想來邱鵬應該沒有聽說過關于武林中的密事,這也算是武林高層的一個公開的秘密吧。”莊校長邊說,邊看著秦可,見秦可臉上沒有露出什么不悅的表情后,繼續為邱鵬解釋道:“江湖中的十.六.大勢力外,還有超然的四大勢力,分別就是,虛擬公司,超級傭兵聯盟,百曉生媒體,萬三錢莊。這四大超然勢力在全國的每個省份都有分部,勢力盤根錯節,比之十六勢力的單省要強大的多。”

“這四大勢力,都有自己見長的領域,并在各自領域中占據壟斷的地位。百曉生媒體擅長情報,萬三錢莊財富通天,超級傭兵聯盟麾下注冊傭兵何止千萬,虛擬公司雖說最擅長的是高科技,不過”莊校長神秘的笑了一下,說:“他們也更加擅長培養天才,在他們奇特的虛擬空間里面,你可以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生死相搏,卻完全不用擔心死的后果,一個人只有在一次次的生死危難之間,才能把他的潛力淋漓盡致的開發出來。這個邱鵬你也體驗過了吧。”

邱鵬,暗自點了點頭,對于莊校長的話,他很認同,自己確實是在虛擬空間中突破到了基礎八層,本來以為最起碼還得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想不到兩天后就在虛擬空間內突破了。要是以后能夠經常的在虛擬空間內修煉的話,功力不突飛猛進才是怪事。

“可是,我還沒有畢業,這么早的加入到虛擬公司是不是”邱鵬有些遲疑的說。自己也不知為何,竟然有點舍不得離開七傷學院了,雖然自己從學校的第一天開始算,待在學校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星期而已,可是自己卻對學校有了眷戀之情,是人的原因?還是事的原因?

“畢業?呵呵,這已經完全沒有了必要,你覺得以你的實力,在學校里還能學到什么東西嗎?”那個胖主任突然說道。

莊校長聽后臉上有點不自然,可是很無奈的是,虛擬公司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二流勢力所能得罪的起的,要不然他會因為對方許的幾項好處就把邱鵬這個天縱奇才拱手讓與別人了,主要是因為虛擬公司這個金子招牌實在太盛了,只有心里非常不情愿,臉上還得帶著微笑的把自己學校的天才讓與對方。要是能夠選擇,他寧愿不要那些好處。

“我覺得我暫時還不想離開學校。”邱鵬想了想后,語氣越來越堅決的說。

那胖主任驚訝的看著邱鵬,自己本以為,一說出虛擬公司要招對方的話后,邱鵬很非常欣喜的答應。在他看來這次機會完全就是邱鵬鯉魚躍龍門的大好機會,無論是誰,都不會拒絕的,想不到邱鵬會拒絕的這么干脆。邱鵬的回答已超越了他理解的范疇,愣愣的看著邱鵬,一聲不知說什么好。

“可以再考慮下嗎?”秦可畢竟是總部來的人物,這點鎮靜的功力還是有的,而且在他的觀念里,一個絕世的級天才,沒有一點自己的堅實和驕傲,以后的成就或許也不會高到哪里去,所以邱鵬拒絕他的邀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想我現在真的不想去你們虛擬公司。”邱鵬用堅定的眼神看著秦可。

秦可露出一口潔白健康的牙齒,非常自信的說:“你的意思是現在暫時不想加入我們虛擬公司,并不拒絕以后加入吧。”

“我會在你這學期放假時再來找你,希望你那時不要拒絕我,當然,你也可以先參加我們這一期的培訓,先去體驗一下,不會的話你也可以繼續在七傷學院完成學業,要是自己覺得好的話,在考慮一下是否加入我們虛擬公司。”秦可不給邱鵬一點拒絕他的機會,看了一下手上的鉆表,對著大家說:“時間也不是太早了,打擾各位這么長時間了,在下先行告辭了。”跟著邱鵬,莊校長,甘丹一一握了下手,當于副校長伸出手,準備與秦可握時,秦可視若不見的把手插進了西裝袋里,看也不看一眼,這讓手臺在半空中的于副校長非常的尷尬,一時伸也不是,放也不是。

于副校長用怨毒的眼神瞥了一下邱鵬,就是這個邱鵬,讓他在秦可對自己這么冷淡。

秦可與胖主任匆匆的走了。莊校長神色也嚴肅下來:“甘丹,老于,你們先出去,我與邱鵬有些話要說。”

老于頭也不會的走了,在邱鵬的身邊走過時,對著邱鵬冷哼一聲。甘丹滿臉復雜的看了一下邱鵬,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出去了。

莊校長長袖一揮,柴門輕輕的自動合上。在邱鵬的面前莊校長秀了一下自己對于氣的高深的控制力。

邱鵬感慨萬千的看著面前的高校長,要知在幾天前,自己還是站在曹操的演練臺下,看著高校長威風八面,彈指強寇灰飛煙滅的菜鳥,對與武學還一竅不通。可是這才短短幾天,就因為自己在聯賽中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各方勢力對自己趨之若揭。仿佛身在夢境中,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能和我說說為何拒絕秦可的邀請嗎?”高校長透過破爛不堪的窗戶,看著窗外生機盎然的老槐樹,淡淡的說。

“因為我的心并不想去。”邱鵬認真的說。

“心?事嗎?”

“沒錯,是我的心。當我的心排斥我想做得事的話,那么強求只會適得其反,最后一無所成。”邱鵬眼中閃過點點亮光。

“隨心所欲哈哈,不錯!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能看破這么多的東西,真的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莊校長狀若瘋狂似的大笑,許久,有些落寞:“要是當年我也能像你一樣看破的話,或許我現在就不只是超一流之境了。”

“好了,我也累了,你有空的話讓甘丹帶你去內院的藏精閣去選本適合自己的屬性功法吧,這樣哪怕你以后不準備加入虛擬公司,我們七傷內院的們隨時都為你開著。”莊校長有些疲憊的說。

莊校長對于送邱鵬屬性功法,并隨意邱鵬挑選,完全是一本萬利的事情,要知邱鵬一旦加入虛擬公司的話,一邱鵬的天賦絕對是被拿來當作核心成員來對待的。那么現在給邱鵬一些恩惠,邱鵬一定會銘記在心,以后找到邱鵬幫個忙之類,想來他不會拒絕。就算邱鵬不加入虛擬公司,那么他待在七傷內院的話,那就更加求之不得了。

從第一眼看見邱鵬起,高校長就憑他超一流的實力和豐富的閱歷,感覺出邱鵬竟然還會到三流之境,要知一旦達到三流之境后認得奇經八脈都會被打通,人的氣也會有一種圓滿暢通之感。可是在邱鵬的身上高校長卻沒有感覺到,再到后來虛擬公司的主管對邱鵬的另眼相看,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虛擬公司,什么樣的天才找不到,若邱鵬只是一個普通的三流之境的天才話,那么就這次四校聯賽就出現了三位,能讓一個堂堂的虛擬公司總部的主管特意來邀請邱鵬加入嗎?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邱鵬恭謹的朝莊校長鞠了個躬后,離開了校辦公室。

邱鵬一路上心事重重,對于剛剛的境遇,連迎面走來的吳羨妮都沒注意到。

“呆子,想什么吶?”突然迎面傳來一聲熟悉而又悅耳動聽的聲音。

邱鵬猛的一抬頭,見吳羨妮,俏生生的背手站在自己面前,黃裳衣裙,衣著華麗而不落入俗套,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從舞社練舞出來,連舞裙都沒換下。此時她背著雙手,身子前傾,彎著兩道月牙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邱鵬。

“沒沒想什么。”每次遇到吳羨妮,邱鵬總是處于這種被動的局面,這讓邱鵬很是沮喪。

“聽說你為學校拿下了冠軍哩!”吳羨妮眼神中露出傾慕的表情。

“呵呵,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啦,是大家努力的結果。”邱鵬尷尬的抓抓后腦勺。

吳羨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問道:“你這是從校長辦公室回來吧?”

“額,對的。”邱鵬回答說。

“那校長有沒有獎勵你一些慰問品呀?”吳羨妮瞪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認真的問。

邱鵬不知吳羨妮問這個有何用意,不過還是老實的說:“沒沒有。”

“切校長也太吝嗇了,本就聽人說校長以吝嗇著稱,原以為是靴傳,現在看來傳言是真的。”吳羨妮兩眼一番不削的說。

邱鵬一時不知怎么回答她,正準備實話實說時,吳羨妮有自顧自的說:“好了,作為七傷學院的一員,你這位大功臣為我校爭光,本姑娘就犧牲一下,請你吃頓飯,慰勞你一下吧。”吳羨妮慷慨的說。

“額,又是吃飯啊?”邱鵬一想起,幾天前與吳羨妮一起進餐的情景就不寒而栗。

“怎么不高興啊?”吳羨妮警惕的看著邱鵬,生怕他不同意。

“也不是啊。就是”還沒等邱鵬說完,吳羨妮就擅作主張的為邱鵬決定:“那就是答應了,別廢話哩,今天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們今天去八方鎮上吃飯,嘻嘻。”吳羨妮一把拉住邱鵬,就往山下跑。

出了天堂山,來到了八方鎮,吳羨妮拉著邱鵬三轉兩轉,來到一條非常繁華的大街。街道的兩旁,全市林立的鋪子,所有的鋪子,銷售的都是一些各種裝飾品,如一些銀質的項鏈之類的小掛飾。大街上看起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吳羨妮告訴邱鵬,這里是八方來最繁華的街道,也是外來的客商和游客來得最多的地方。是主要的小飾品零售一條街,外地游客都喜歡到這里來選購一些合適的小東西回去送人。自來武林后還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邱鵬還是看得津津有味。邱鵬上次來八方鎮,是直接被邀請八方來飯店,黑沒機會認真的逛過街。

不過吳羨妮也好不到哪里去,盡管她早就聽說過這條街道,也知道它的位置,但是,從前的她,只要出門,就會伴隨的幾個人甚至上十個人,是一件很讓她頭疼的事情,而且哥哥的管束又嚴,所以她也沒有來過。這次正好趁者這個機會,一了心愿。兩個人興致勃勃挨個鋪子挨個攤位,一個個地逛過去,看到了各種各樣的新奇古怪的東西。這些飾品的物品種類繁多,大到大型的家具桌椅,小到銀制的手鐲、戒指、發簪、以及各種各樣的木雕的小動物,真的是應有盡有。

“走啦!先去吃飯,待會再來逛街!”吳羨妮手往街道中心地帶一指,像一個發起沖鋒號角的將軍說。

“請我去八方來飯店吃飯呀?太破費了吧。”作為曾經八方來消費過的邱鵬,還是記得飯店的所在位置的。吳羨妮手指所指之處就是飯店所在。對于里面的昂貴食物,邱鵬還是記憶猶新,雖說滋味確實美妙絕倫,可這價格也是不菲。

“你個呆子!誰說請你去八方來飯店吃的啦!那里可貴死啦!你想讓我破產呀!”

“可八方來確實就在那里呀。”邱鵬有些抓狂的說。

“沒錯,是在那里,可是那又不止一個飯店,八方來旁邊不是還有一個夜排檔嗎?雖說現在是白天,但最近比賽期間,人流量多,白天也開張。”邊說邊拉著邱鵬直往前跑,果然見不遠處,奢華瑰麗,氣勢磅礴的八方來飯店旁矗立了一個簡易棚搭建的臨時餐廳,看上去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就好像一個絕世美女手腕著一個身材五段,滿臉麻花的絕世搓男一樣不相映襯。那簡易棚里面擺了三四張桌子,因為還未到晚飯時分,所以里面沒一個食客就餐,一個身材魁梧的猛男,大冬天的赤著上身,身上紋滿了各種圖騰似的紋身,看似像這夜排檔的老板,這時也悠閑的蹲在大棚外抽著煙。

吳羨妮對著邱鵬莞爾一笑,美的不可方物,看著邱鵬兩眼直愣愣的,吳羨妮手一拉邱鵬,對著猛男老板說:“我們要吃飯哩!”

著上身的,渾身肌肉結扎的猛男,猛的頭一抬,露出一張與年紀不相符的蒼老的面容,牛眼直瞪著邱鵬兩人。吳羨妮被猛男瞪的有些不自然了,輕輕拉了下邱鵬的手,小聲的說:“要不,我們不吃了吧。”

那猛男也是內氣高手,吳羨妮這么小聲也被他聽見,大喝一聲:“美女!不行,你不能不在俺這食飯!”

吳羨妮也不甘示弱:“怎么不行了,錢在我口袋,飯在你那里,我吃不吃和你沒關系。”說完連忙躲到邱鵬的背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自己的小腦袋。生怕猛男一個不高興向自己拍來。

猛男見自己的意思被誤會了,馬上抓耳撓腮的說:“美女,你誤會了,我意思是,你在俺這食飯絕對不會吃虧的,絕對讓你食了忘不了。”

吳羨妮見猛男并沒有對自己采取武林措施,先小心的將自己的一條腿邁了出來,一切平安后,有壯著膽子的把另一只腳伸了出來,拍著自己的酥胸,長舒一口氣,然后皺著眉頭,說:“你這大蠻牛說話干嘛這么大聲啊!人家又沒和你吵架哩,害得人家心里怕怕的。”

猛男見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對自己抱怨,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一點羞紅,模樣古怪之極:“美女,俺老牛生來就是大嗓門,習慣了,不要介意啊。”

“怎么可以!現在人家的小鹿還是怦怦的直跳呢。你一句不要介意就可以了嗎?”

“那要怎樣才能原諒老牛我?”猛男認真的說。

吳羨妮機靈的一笑,說:“你真想贖罪嗎?”這時猛男的舉動在吳羨妮的嘴里已是犯罪的行為。

猛男直點頭,“美女你請說。”

吳羨妮拉著邱鵬在簡易棚內坐下后,對著猛男微微一笑:“很簡單啦,只要你這餐免費就行!”然后吳羨妮作出一副自己吃了個大虧的表情。

“什么!!!不付錢!!!你們想吃霸王餐!”猛男牛眼一瞪,握著兩個缽盂大小的拳頭,一副馬上就要動手的架勢。

邱鵬拉了拉吳羨妮,有點不悅的把聲音拉的很長的說:“羨妮”

“好啦,好啦,人家開玩笑的呢,這蠻牛老板真沒有幽默感。”吳羨妮趕緊說。“老板,來兩只叫烤雞,再來一壺酒,拿兩個大腕來!”吳羨妮對著猛男老板瀟灑的揮手說。“今天我們要大塊吃肉,大腕喝酒呢!”

“少喝一點吧。”邱鵬好心的提醒,總覺得女生喝酒不是什么好事。

吳羨妮手朝著邱鵬豪爽的一揮,帶著帶江湖兒女的豪氣:“不喝酒能叫慶祝嗎?”

邱鵬見自己的勸誡毫無作用后,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等猛男老板把酒上來后,吳羨妮裝作爽快的給邱鵬與自己各倒滿了一大碗。“來!呆子,我敬你一杯,祝賀你這次拿下大賽mvp!”說完拿起大腕就想與邱鵬干杯。

邱鵬趕緊伸手擋住了吳羨妮的動作,開什么玩笑!這可不是什么啤酒,黃酒的,這可是正宗的57度茅臺陳釀啊!這一大杯沒有半斤也有二兩了,你想想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捧著一大碗和自己干杯,這成何體統。

“怎么?看不起我?”吳羨妮眉頭一皺,嘟著嘴巴,不悅的說。

“哪有,你一個姑娘家喝酒像什么話啊!”邱鵬直板著一張臉,語氣難得的嚴厲,這是他唯一一次對著吳羨妮說不。

吳羨妮注視著邱鵬,眼中露出奇異的神采。

邱鵬見吳羨妮一直不做聲的看著自己,有些茫然地,有些不安的問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吳羨妮的臉一紅,低下頭,忸怩地說道:“沒,沒什么。你的樣子,很特別。”邱鵬不知道,他剛剛堅挺的表現讓吳羨妮突然的感覺到了邱鵬男子漢的一面。

“讓羨妮有點想起哥哥來了。”

邱鵬一怔:“你哥?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四大公子中的義薄云天,義公子吳仙水?”

“你以為我有幾個哥哥啊,呆子。”吳羨妮眼一瞥,嬌媚的說:“感覺你越來越有氣概里哩,不過有一點和哥哥不同。”

“哪里不同?”

“就是你太呆哩!!!嘻嘻。”吳羨妮捉弄了一下邱鵬。

“老板,來兩瓶飲料吧。”邱鵬對著猛男老板說。

“我不要喝飲料!羨妮還沒有和過酒呢!哥哥總是管著羨妮,說這不能做,說那不是我們女孩家家做的,好多好多規矩呢,煩死了,我今天就要喝酒。”吳羨妮嘟著可愛的小嘴對著邱鵬撒嬌道。

面對吳羨妮的撒嬌,想來這武林中應該沒有誰能夠拒絕得了。邱鵬只能無奈的說:“老板,有沒有度數低的干紅?”

“長城干紅要不?17度!”猛男老板回過頭來,大嘴一吼。

“我不要”吳羨妮哭喪著一張臉。

“羨妮”邱鵬有點不悅的拖長了聲音。

“好啦好啦!聽你的啦!”吳羨妮看著猛男老板正拿著雞在火爐上燒烤著,突然靈機一動,走到猛男后面,面帶微笑的說:“老板,這雞能讓我們自己烤嗎?只有自己烤的雞,才會是世上最美味的雞呢!”一般只要吳羨妮拿出她那老少通殺的微笑,總能讓人不忍心拒絕。猛男把串著燒雞的樹枝一遞,“小心點。”吳羨妮彎著月牙般可愛的眼睛朝著邱鵬說:“呆子,快一起來呀。咱們比賽,看誰的烤雞好吃!”

邱鵬無法,面對吳羨妮小腦袋中襯出不窮的想法,自己只能被動的接受。

兩人各拿著一支樹枝,樹枝上穿著野雞,在爐內不住的翻滾的烤著,漸漸的,邱鵬也被這自己動手烤雞的活動吸引住了。顯然兩個人都開始對此樂此不疲。

“我這只一定會成為天下無敵第一燒雞。”吳羨妮全神貫注的手持樹枝,不斷轉動著讓枝上穿的野雞均勻的受熱。經過猛男簡單的解說,吳羨妮就跟樣學樣的烤起野味來了。漸漸的香味開始散發出來,肥肥的野味開始向下滴油,已經有些饑餓的吳羨妮饑腸碌碌,開始大口大口的咽唾沫。問猛男道:“好了嗎?應該可以吃了吧?”

邱鵬似笑非笑,卻不回答。吳羨妮俏臉一紅,瞪了邱鵬一眼,說道:“沒見過人家餓嗎?”邱鵬點頭說道:“我見過挨餓的人,但是沒見過象你看起來這樣讒的人。”吳羨妮笑罵:“敢笑話我,看我不揍你?”說著,掄起粉拳就要打。

邱鵬急忙求饒,并說野味已經烤好。兩人興致勃勃的吃著野味,比賽誰烤的野味最香,很快兩只野味都已風卷殘云一般只剩滿地骨頭。吃完后的吳羨妮靠在邱鵬的身上,說道:“哎呀,我的肚子好漲。吃的太飽了。”一面偷偷的把油膩膩的手往邱鵬的衣服上蹭去,臉上閃著狡黠的笑。這時猛男老板也識趣的找了塊見不著倆人的地方休息去了。

“喂,你在作什么?”邱鵬閃電般的抓住那雙作惡的手惡兮兮的問。吳羨妮一副作壞事被抓住的不好意思的表情,吐了吐舌頭,哧哧的笑者回答:“手上有油,借你的衣服擦一擦啦。”臉上的表情可愛極了。邱鵬心中一蕩,故做不悅地瞪了吳羨妮一眼,借機伸手輕輕拍了吳羨妮的頭,感受那柔柔秀發的光滑如綢緞般的質感,內心一陣心跳,說道:“你敢再這樣,看我怎么懲罰你。”心里卻想,她要是稍有不悅,我就馬上逃開來。

吳羨妮毫不介意的也毫不畏懼的朝邱鵬嬌媚的橫了一眼,沒有回答,整個身體忽然仰倒在邱鵬的身上,說道:“人家又累又困,你的大腿就借我休息一下吧?”

“要不我們早點回學校去,學校的床可比我的大腿舒服多了。”邱鵬看著滿臉放松的吳羨妮,身體一僵。

吳羨妮嬌憨的說道:“不要!學校的床那有你好?又軟又暖和,你就是我的枕頭了!”說著,頭放在邱鵬的懷里翻了個身,就合上了眼。在午后的陽光的照耀下,吳羨妮的俏臉顯的紅撲撲的,格外鮮艷,微閉的眼睛有長長的睫毛在眼皮的微顫下抖動,顯然吳羨妮并沒有真的睡去。邱鵬忽然想起昨天他也曾經用差不多的心情看著另一個少女,而那女孩現在卻應有事而先回了學校,想到這里,蘭斯心中一陣煩躁。躺在蘭斯身上的吳羨妮顯然敏感的感到了邱鵬的異常,忽然睜開眼問道:“你多大了?”

邱鵬不客氣地回答:“比你大就是了。”

“有過幾個女朋友?”吳羨妮又問。

“你管不著。”邱鵬嘴死硬的說。

“那就是沒有了。”吳羨妮想當然的說。“男人在這方面從來就不肯丟面子的。不敢說有,肯定就是沒有。”她得到的是一連串的白眼。吳羨妮忽然興奮的爬到邱鵬的肩頭,問:“你還沒有嘗過愛情吧?我也沒有哎。”

邱鵬驚異的發現吳羨妮的自拉自唱的本領如此之高,在沒有他回應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就著自己的話題如此津津有味的說下去。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吳羨妮的話的爆炸性威力。──吳羨妮顯然把邱鵬的不回答當成了默認,繼續興致勃勃的說下去:“從小人家就聽了無數的美麗的愛情故事,可是總是不知道愛情究竟是什么滋味的?萬一以后遇到愛情不知該怎么辦那不是很糗?而且,什么事都是練習和準備好了才能做好,我想,我們都需要在真正的愛情來臨之前準備一下。”說到這里,吳羨妮眼睛發亮的說道:“這樣好了,我們來一個愛情實習怎么樣?聽說最經好多人都這么干呢,像試婚呀,試簽呀”

還沒等吳羨妮說完,“啊──”一聲慘叫傳來,原來是被嚇的跳了起來的邱鵬把吳羨妮不小心推到了地上,變成了滾地葫蘆。

“邱鵬”吳羨妮狼狽的爬起,握著拳頭對著邱鵬怒目而視。邱鵬尷尬的抓了抓頭。

“罰你干了這杯酒。”看著吳羨妮遞過來的一大杯過半百的白酒,邱鵬一陣惡寒。“干了!”

邱鵬無奈的接過,眼一閉,火辣的白酒直下肚內,感覺那像一團火一樣的味道直沖而上。邱鵬這算是第一次喝白酒,而且是第一次就喝度數這么高的白酒了。腦子中開始有些眩暈了。

“呆子,快運動驅醉。”吳羨妮提醒道。邱鵬趕緊運起內勁,一個循環后,腦子漸漸的清晰了。邱鵬眼一睜,突然感覺自己的內氣似乎比之剛剛要更加精純了?仿佛隨時都可以突破到十層之境。難道和酒還能增加功力?邱鵬愣愣的想。吳羨妮看著邱鵬沒事后,臉上有帶著狡黠的眼神,朝邱鵬挪了挪:“你知不知道,有許多許多的故事里,愛情都是發生在女扮男裝和男主角同行的時候。啊,多麼美麗浪漫的愛情故事啊。”

說到這里,吳羨妮頓了一頓,帶著滿足和嘆息的神氣說道:“這樣才叫愛情哩。”

“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不知道呢。”邱鵬詫異地說道。

“你真的不知道嗎?”吳羨妮象看怪物一樣地看著邱鵬,說道:“看來你真是一個愛情盲,我顯然需要也有必要對你掃盲了。”說完,吳羨妮的臉色鄭重地對邱鵬說道:“我現在就給你講一個最有名的女扮男裝的愛情故事。”說著,吳羨妮把身體又往邱鵬的身邊挪了挪,然後斜斜地倚在邱鵬的胸口上,作出了一個舒適的仰臥的姿態。這個動作看得那麼自然,顯然是吳羨妮每一次聽故事或者是講故事的時候都會自然而然地靠在一個人的身上吧。邱鵬不由自主的心想。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吳羨妮那帶著夢幻的聲音開始了她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的事情了,那時候,有一個女生叫祝什麼什麼,她喜歡上了一個男生叫梁山什麼什麼……,但是……”邱鵬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說道:“哪有像你這樣給人講故事,連人名也講不全。”

吳羨妮俏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家每次聽故事,都是聽那故事的情節,那會注意到名字呢?”然後又板起臉說道:“聽故事的時候不許插嘴!”看到吳羨妮一副正言厲色的樣子,邱鵬急忙如小雞吃米般的點頭。心中卻不由自主地在吳羨妮的“優點”上加上一筆:迷糊。

“……但是那個男生要去學校學習武術,於是那個女生就女扮男裝,和他一起去了學校學習。……”

“為什麼那個女生一定要女扮男裝才能去學校呢?”邱鵬不由自主地又問道。他的印象中,學校的女生雖然不多見,但還不是沒有。吳羨妮瞪了邱鵬一眼,說道:“你又打岔了。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在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嗎?那個時候,武術學校是不收女生的。”然後吳羨妮繼續敘述:“那個男生不知道那個女生是個女生,以為那個女生是個男生,兩個人在一起吃,一起睡,一起住,一起學習,總之,生活在一起,什麼都是一起做。”

邱鵬斷然的下結論說道:“如果這麼長時間那個男生不能夠發現那個女生是個女生,只有一個可能:那個女生一定長得非常非常地丑,而且非常非常地象男人。沒有一點點,即使一點點的女人味。……”

吳羨妮氣憤地伸手擰在邱鵬的大腿上,然後邱鵬發出了一聲慘叫。吳羨妮用她纖細的柔軟的小手指著邱鵬鼻尖說道:“如果你再敢破壞我心目當中的美麗浪漫的愛情形象,我不會饒了你的。”然後,吳羨妮又似乎是給自己解釋一樣地說道:“那個男生只是有點迷糊而已啦,有的時候又稍微有一點傻傻的啦。”說到這里,吳羨妮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挑了邱鵬一眼。

“後來過了三年,兩個人都畢業了。在這三年里邊,他們過得可舒服哩。那個女的還經常幫那個男的作弊,使他得高分。那個女的也是高材生哩。畢業的時候,那個男的對那跟女生說道:‘如果你是個女的,我一定要娶你。’原來,那個男生也開始喜歡那個女生了……”

邱鵬恍然大悟一樣地說道:“我明白了!原來那個男的是同性戀。”

“邱鵬”吳羨妮幾乎被邱鵬的不可理喻的愚蠢氣得要哭了,邱鵬急忙賠不是說道:“我再也不會打岔,我保證。”

吳羨妮才扁著嘴繼續說下去:“那個女生就用很曲折的,很側面的方法告訴那個男生她是個女生。可是那個男生那麼笨,一直都沒有理會過來。後來畢業分配的時候到了,他們必須各自回到各自的家里。就要分手了,那個女生就給那個男生留了一封信然後走了。信里面,告訴了那個男生所有的一切前因後果。”

說到這里,吳羨妮略帶歉意地看著邱鵬說道:“這里邊的情節很復雜,但是我已經不記得了,只能記得這麼多。”看著邱鵬一副竭力的忍笑的樣子,吳羨妮忍不住又卻掐了他一把。

她繼續說下去:“那個男生收到了信之後,才恍然大悟。立刻去女生家里去提親。誰知道那個女生家里是個有權有勢的家庭。而那個男生卻是無權無勢,而且還很窮。於是那個女生家里就不同意。”

邱鵬這才感興趣的(其實是為了避免被繼續掐,故意做出來湊趣的。)問道:“那後來怎麼樣?他們一定是私奔了吧。”

吳羨妮倒是非常高興邱鵬的這次打岔,說道:“才沒有哩。那個男生去求婚,沒有得到同意。那個女生就托人告訴他,她一定會等他,絕對不會嫁給別人。請他回去再想辦法。誰知道那個男的回去之後相思成災,就得了病。最後……最後竟然一病不起。”

說到這里,吳羨妮的語調變得低沈,悲情的情緒上來了,開始一邊掉淚一邊敘述:“那個女生的家里正在逼著那個女生嫁給另外一個男生,那個女生聽了這個消息就自殺了。後來兩個人就被埋葬在了不遠的地方。後來,他們兩個就化成了蝴蝶飛走了。”

說到這里,吳羨妮已經泣不成聲了,滿臉都是淚痕。說道:“你說這個故事是不是非常非常地感人,多麼凄美浪漫的愛情故事啊!他們都可以為愛情犧牲一切包括生命。”然後吳羨妮撲到了邱鵬的懷里,仿佛那個故事的經歷是來自於她自己,感同身受的陷入到了悲情的愛情故事的幻想中,剩下邱鵬呆呆的看著吳羨妮在自己懷里的抽泣和顫動。

心中卻在想:“我是不懂女生的。不過,女人都是水做的,有這麼多眼淚,莫名其妙地就會流下一大堆。這個故事聽起來實在聽不出有什麼浪漫和美麗的。”要是按照邱鵬的想法,私奔不是更好嗎?這個時候,吳羨妮抹著眼淚,從邱鵬的懷里坐直身體,說道:“光顧著和你講故事,人家忘了原來的初衷了。所以,你覺得有必要把愛情這堂課好好的實習一下嗎?不然就會想故事里男女主人公一樣悲劇的下場。”

邱鵬吃吃問道:“這個我實在聽不出和那愛情實習有什么聯系呀。”

吳羨妮霸道的說道:“我說有聯系就有聯系!”

看著吳羨妮那張還帶著淚痕的臉,猶如雨後的荷花一般經雨猶豔,有一種醉人的光彩,邱鵬突然心中一軟,說道:“好了,我知道哩。希望你完成這次愛情實習之後咱們就結束愛情實習好不好?”

吳羨妮不悅的用盡最大的力氣擰了邱鵬一下,聽著邱鵬的慘叫,才得意地說道:“記住了,要是你敢再不聽話,我就這樣懲罰你。”

看著邱鵬馴若羔羊,吳羨妮這才志滿意得,老氣橫秋的收工說道:“走啦。陪我一起出去逛街。順便說一句,你對愛情實習的熱情程度不夠。照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夠修夠愛情的學分呢?記住,你現在是在追求我,要主動一點,熱情一點。”

邱鵬看著吳羨妮頭一抬像驕傲的公主似的出了大排檔,喊道:“羨妮!不是你請客的嗎?”

吳羨妮回過頭來,哧哧一笑:“現在你是我的實習男友,要試著為女友付錢!難道你連這都不懂?!”吳羨妮左后用驚訝的表情看著邱鵬。

猛男老板也適時的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臉上帶著和氣生財的笑容,不過這笑容出現在他的臉上,就顯得格外的怪異了。

“我我匆忙出來沒帶錢啊”邱鵬一臉尷尬的說。心里卻想,不是你說你請客的嗎?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除非自己不要命了。這時猛男老板用警惕的眼神望著倆人,生怕倆人是吃霸王餐的。

吳羨妮這才煥然大悟的走過,小手一無額頭:“哎呀,記得是我請客的啊。”猛男老板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眼神卻一直在兩人的身上游離著。

“要不待會,你先走,我來敵住這蠻牛。”吳羨妮臉上的微笑不改,聲細如蚊的對著邱鵬說。

“你也沒帶?”邱鵬也用功力壓制這聲音。

“人家出門在外錢包都是跟班的帶著,自己身上從來都不帶的。”

“那你還請客。”邱鵬非常郁悶的想。“額,你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能擋住那么大個塊頭嗎?”

“不能”吳羨妮非常老實的說。

邱鵬兩眼直翻白眼:“那你還說。”

“我這不是在說客氣話嘛。”吳羨妮輕笑道。

“兩人墨墨跡跡什么?”猛男見兩人在那嘰里咕嚕說了這么久了,還沒有動靜,馬上又警惕的說。

邱鵬已經做好了與猛男老板大戰一場的準備了,看對方的狂蠻的氣勢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高手,想來自己又是一場苦戰了,不過自己拼了命也必須要讓吳羨妮走掉。這完全是邱鵬心里自然而然的想法。邱鵬上前一步,擋在了吳羨妮的身前。全身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老板跟你商量個事好嗎?”吳羨妮鉆出一個頭來,對著猛男說。

猛男有些詫異的看著邱鵬,邱鵬就這隨意的一擺戰斗的架勢,他的氣質就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了一樣,如果剛剛邱鵬是人畜無害的少年的話,那么現在就是一頭擇人而食的猛獸。就那么簡單的一步,就讓自己有點發憷的感覺,要知道自己可是三流之境的好手,想邱鵬這種還在學院學習的小朋友,自己絕對可以一個打一群,可是今天卻邪門的踢到了鐵板。現在吳羨妮正好給自己送來臺階,自己怎么會不下,只要對方的要求不是太讓自己吃虧,自己完全可以一把揭過算了。別看猛男外表看似粗獷,內心也是很圓滑的,不然怎么能在商界混呢?

“老板,給你說實話吧,我們今天一分錢也沒帶。”吳羨妮老實的說。“什么???!!!!“雖然自己已經做好了對方吃霸王餐的準備,可是當對方把話挑明的時候,自己還是有點吃驚的感覺。

“那你們必須留個人在這里,另一個去取錢。”猛男看著兩人臉色嚴肅的說。

“太遠了,而且一來一回的太麻煩了。”吳羨妮馬上否決了。

“看來你們今天是誠心想吃霸王餐了!”見吳羨妮把自己留給他們唯一的一條路給堵上后,眼神犀利的看著邱鵬,等著邱鵬的進攻。

“我沒說我們今天要吃霸王餐呀。”吳羨妮無辜的說。哀怨的表情好似猛男給了自己天大的委屈。

這時就連邱鵬也非常疑惑的看著吳羨妮了不知她有什么辦法付賬。

吳羨妮輕松的從邱鵬的背后走了出來,想四周環顧了一下,才說:“你覺不覺的你現在生意很冷清嗎?”

“廢話!現在還未到晚上,食客自然還沒到吃飯的時候。生意自然冷清一點。”

吳羨妮指著街上的路上因已到了黃昏,街上逛街的人開始增多了。:“你看,現在路人也很多了吧。為什么來你這吃飯的人還沒有呢?你也可以和你隔壁的八方來比比,人家為什么生意那么好,你卻這么冷清?有想過嗎?”

猛男老板一臉不削的看著吳羨妮:“你一位白癡啊,人家這牌子都打出來了,而且環境之類的都比我好,俺怎么和他們比?”

吳羨妮笑著搖了搖手指:“n,n,除了以上的,你其實還可以和對方競爭的!”

“競爭?怎么競爭?”猛男有些疑惑的看著胸有成竹的吳羨妮。不知她的信心來自哪里。

吳羨妮手為了增加自己的說話時的氣勢,小手用力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雞腿骨頭,也被她震到了桌下:“銷售方法!增加曝光度!吸引人流量!二十一世紀銷售之王陳冠西,這么說過的。”吳羨妮非常滿意的看著洗耳恭聽猛男老板。

“那怎樣增加曝光度呢,怎樣吸引人流量呢?”邱鵬一臉疑惑的看著把得意寫在臉上吳羨妮,遲疑的問。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吳羨妮夸贊的拍了拍邱鵬的頭,好似是在夸贊自己家的寵物。“每個人都有好奇的心里,是不是?”見邱鵬有猛男點頭后,繼續說:“俗話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可見人的好奇心有多可怕。所以我們要針對認得好奇心來制作方案。以奇制勝。”

“怎么出奇???”邱鵬和猛男都被吳羨妮的方案個給吸引了,都迫不及待的問。

“鄙人不才,對舞蹈之類的小有研究。所以愿擔當大任!”吳羨妮俏皮的毛遂自薦。

“不沒問你會不會跳舞什么的,俺問你要怎么做。”

“是不是怕說了,俺不認賬?放心,要是真有效果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猛男老板還以為吳羨妮直接說不來后,自己過河拆橋,馬上拍著胸脯對著吳羨妮保證道。

邱鵬若有所思的看著吳羨妮,他這時對吳羨妮的提議心中已然有些明了。

“老板,你先稍等一會,我們去去就來。”吳羨妮拉著邱鵬就想外走。猛男趕緊向邱鵬兩人的去路一擋,惱怒的說:“你以為俺是傻子呀,這么就上你們的當?快快付錢,不然”猛男一想到邱鵬給自己重若千鈞般的壓力,馬上壓下到嘴的威脅,外強中干的哼了一聲,表示對吳羨妮的伎倆表示不削。

“你個大笨牛,枉本小姐給你想法子,你倒好,居然懷疑我。哼。”吳羨妮氣憤的把臉一斜,看也不看對方一眼。邱鵬好笑的看著兩人賭氣似的把臉撇向一旁。

“好了,你們也不要在賭什么氣了。就讓我留在這里,羨妮去吧。”邱鵬趕緊為兩人打圓場。

“這好吧,不過要快點啊。”猛男老板本來還有點遲疑,突然看到邱鵬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后,馬上就同意邱鵬的提議。

“切真膽小,我們還會為你了這點錢而自掃名譽嗎?”見邱鵬用責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后,馬上就把抱怨的話全吞肚子里去了。

吳羨妮走后沒多久,就在一個弄堂的拐角處找到了一位流浪歌手。這流浪歌手一個人在街角,忘我的彈著豎琴用滄桑的嗓音詮釋這這首悲傷的歌,他的面前放著一只碗,里面放著幾塊赤色石。人來人往的大路上卻沒有一個人駐足傾聽,看來他的詩歌并不是很受歡迎。吳羨妮走過來,和那個人商量說道:“找一個地方,我們合作。賺的錢二一添做五怎麼樣?”那人看起來有三四十歲,看起來文質彬彬,一副生氣。人倒是很爽快,當即同意。然后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吳羨妮來到大排檔門口。

猛男老板看著吳羨妮帶回來一個流浪歌手,不知她葫蘆里埋著什么藥,就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

吳羨妮一臉鬼精靈的笑笑,也沒對他解釋什么。“蠻牛,你待會就只管加個鍋燒菜做飯數錢就行了。”吳羨妮微微一笑說。

吳羨妮向那流浪歌手說出一首曲子的名字,讓那人用豎琴彈出來。那是一首充滿歡快明亮節奏的曲子,隨著這曲子的節奏,吳羨妮開始翩翩起舞。而吳羨妮這時身上穿的又是還沒換下的舞衣。一旦她隨著音樂節奏跳起舞來的時候,整個身體里充滿張力和美感。她的身體的每一個擺動,每一個跳躍,每一個伸展,都充滿著青春的活力,有一種讓人不可逼視的美感。邱鵬看的心旌搖動,仿佛內心深處的某種渴望被這種舞蹈給激發了,是他有一種想要吼叫出來的感覺。

就連對這舞蹈一竅不通的猛男老板也看著如癡如醉。

沒過一會,吳羨妮的面前,大排檔的外面就圍起了一大群人,爭相觀看這美麗的舞蹈。反而把邱鵬與猛男老板擠到了後面。

盡管邱鵬對於舞蹈基本上一無所知,但是也能體會到那種在音樂的節奏中跳舞的那種奇異的美的感覺。吳羨妮的舞姿征服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使人們幾乎忘記了她的年齡性別,忘記了她的美麗的相貌,她僅僅是用整個身體的舞蹈就讓人體會到生命的至善至美。

邱鵬覺得仿佛要窒息了,假如在這之前,吳羨妮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子,天天生活的自己的夢境里,那麼此刻,邱鵬從她的舞姿中看到了另外一個她,充滿狂野的熱情和青春活力的她。一曲終了,全場的人顯然都有和邱鵬一樣的感覺,愣在那里,他們都被這種非常具有感染力和震撼力的舞蹈所帶來的享受所沈醉,直到吳羨妮用她那清脆的聲音說道:“怎麼?我跳得不好嗎?為什麼大家沒有一個人給錢?”

然後是熱烈的掌聲,和叮叮當當的投幣聲。各種赤色,橙色,黃色的石幣的都扔了出來,落在碗里地上,然後,圍觀的人們大聲地喊著再來一個,再來一個。一種邱鵬都無法理解的感情,促使邱鵬突然撥開人群,沖了進去,抓住了吳羨妮就要往外走。仿佛,是一種占有的心理,再也不愿意讓吳羨妮在別人的面前展現自己的美麗的和激情。

可是,看起來吳羨妮意猶未盡,在剛剛一曲舞蹈下她的臉蛋變得紅撲撲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整個人都顯示著青春的活力。她輕輕地掙開了邱鵬的手,說道:“再跳一次,我就可以買下那個小笨熊了。”

也許是這句話打動了邱鵬?邱鵬慢慢地松開手。那個流浪歌手人又彈起了第二首歡快的曲子。觀眾們開始瘋狂的叫好,有一些人甚至開始跟隨著吳羨妮的節奏扭動起來。邱鵬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舞姿竟會有那樣強大感染力。被人群再一次擠到外面,一種難以理解的占有情緒從他胸中爆發。

猛男老板看著碗里的各種石幣,流著口水,拍著邱鵬的肩膀:“你女朋友真有本事,就這么一小會就掙了俺大半年的收入。”

“老板!兩二兩牛肉。”“老板!來壺白酒。”“老板”有了人流量自然就有了生意,大家見旁邊就有一家大排檔,這坐下來和杯小酒,繼續觀看表演,那是不是更加享受嗎?于是大家都紛紛叫嚷的說。

猛男老板高興的把牛眼瞇成了一條線,一看這架勢,食客比晚上的黃金階段可要多得多。“好咧,這就來。”然后大手一摟邱鵬:“哥們,這頓飯錢就算了,俺叫劉猛,以后來俺這給你們打折呀。”

說完就屁顛的跑去去各位顧客上菜去了。又是一曲終了,情緒上已經處于暴走邊緣的邱鵬見吳羨妮還有繼續下去的勢頭,馬上運起內勁撞開前面阻擋的人群。不顧人們的嘲罵聲沖了進去。抓住吳羨妮就想往外走。

“錢,錢。”吳羨妮提醒道。吳羨妮趕緊抓了一把,然后把剩余的碗內的前朝流浪歌手面前一放。然后就隨著邱鵬突破了已經有些狂熱的人群。朝著街道的小弄堂逃去。

兩個人氣喘吁吁地面面相對,突然都覺得非常好笑,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許久以後,當兩個人的呼吸都已經平靜下來。

吳羨妮這才帶著甜甜的笑問邱鵬說道:“你覺得我的舞跳得怎麼樣?”邱鵬心中不由得回味起剛才看到的吳羨妮的舞姿,說道:“太迷人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這麼有生氣,這麼感人的舞蹈。簡直能夠讓人發狂。”吳羨妮滿意的點頭說道:“這種舞蹈也是我剛剛學到的。在n省的西南方,有一個生活在山上的原始部落叫做田園部,那里的女孩子從小就跳這種舞,她們是有名的出美女的部落。那里的舞蹈也是非常有名的。那次,人家是求了哥哥很久,他才答應讓我去那里學習這種舞蹈的。”

邱鵬這才知道,吳羨妮對于舞蹈的熱愛已經到了這么癡迷的地步了,不然也不可能跳出這么動人心弦的舞蹈來。

看到邱鵬眼睛里呆呆地看著自己,吳羨妮湊上去仔細地看邱鵬的神情,說道:“你沒事吧,為什麼你的眼睛直直地看人家?”

邱鵬搖了搖頭,仿佛要把剛才吳羨妮在跳舞時留在他腦海里的印象從腦海中甩出去,一種邱鵬自己都無法明白的柔情從內心升起。兩個人重新回到剛才那條街上吳羨妮終於如愿以償地買下了她所非常喜歡那支小笨熊。

另外,又買了一串木質的項鏈。

那是一串樣子非常特別的銀制項鏈,由成串的星星和月亮形狀的銀片串在一起做成。項鏈的墜子是一塊刻成心型的水晶。整個項鏈顯得非常精美又非常有特點。

“過來。”吳羨妮拿著項鏈轉身對邱鵬說道。

邱鵬茫然地走過來,吳羨妮拿著項鏈,伸手環著邱鵬的頸子,把那項鏈掛在了邱鵬的頸子上。然後她歪著頭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不錯!挺稱你的。送給你了。”

看著邱鵬一副詫異的樣子,吳羨妮嬌嗔地說道:“怎麼?不喜歡嗎?”

“不。”邱鵬急忙說道:“只不過,從來沒有人給過我禮物,除了我媽媽。”

吳羨妮笑瞇瞇地看著邱鵬說道:“不要以為本姑娘送給你禮物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我看你是個窮光蛋。手里又留不住錢,這個鏈子在這里雖然只能賣到幾塊橙花石,但是要是有一天,你到了其他省份或者出國去,賣幾十塊黃花都有人爭著搶!萬一你又象現在這樣身無分文,可以把這個東西賣了,不至於餓死。”

看到吳羨妮說的似真似假,邱鵬心里一陣愕然,心中想道:“難道吳羨妮真的只是怕我餓死才送我項鏈?”只好茫然地點點頭。

看著邱鵬傻乎乎的點頭,吳羨妮非常不高興地擰了邱鵬一下,說道:“呆子!過來,讓我幫你把這個項鏈放到衣服里。”說著,吳羨妮伸手把邱鵬拉近一點,豎起邱鵬的衣領,把掛在邱鵬脖子上的項鏈塞到里面。

卻忽然發現,在邱鵬貼身的地方,有一條細細的鏈子,吳羨妮伸手把那鏈子拉出來,竟然是一個有著一個巨大的水晶墜子的項鏈。這個項鏈,正是昨晚李夢娜送給邱鵬的那一個。做工非常精美,但是從樣式看來,一眼就知道是給女孩子戴的。而且,水晶閃著藍色的光芒,但是如果你仔細看,你會發現,這透明的水晶其實散發著彩虹一樣的光芒。

吳羨妮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了一下,但是在陽光的遮蓋之下,邱鵬看的不是很清楚。

吳羨妮的手僵在那里問道:“這個項鏈誰送給你的?”

邱鵬愣了一下,然后略帶尷尬的說道:“是一個朋友送的。”

吳羨妮忽然一把把剛剛掛上的銀制項鏈摘了下來,悶悶不樂地說道:“不送給你哩!我們走吧。”說著,把那銀制的項鏈收在了自己的懷里。

邱鵬本能的感覺到吳羨妮心情的不快樂,急忙追上去問道:“你沒事吧?”

吳羨妮轉頭又給邱鵬一個笑臉,說道:“有事?我會有什麼事?”臉上又露出笑嘻嘻的表情說道:“快走!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看著轉頭就走的吳羨妮,邱鵬地愣在那里,心想:女孩子心情變得真快,剛剛還那麼高興,忽然就不高興,結果轉頭又變得那麼高興、……

邱鵬顯然沒有發現,正在越走越快的吳羨妮鼻子發酸,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眼看就要流了下來。

邱鵬從後面追了過去,說道:“下面我們到哪里?”

吳羨妮低著頭,不讓邱鵬看到自己的流淚的臉說道:“我們回去。”

邱鵬很敏感地聽到了吳羨妮的聲音的發顫,而且還帶一點點哭音,邱鵬一把抓住吳羨妮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兩個人面面相對,吳羨妮仍然低著頭。

邱鵬用手托起她的下巴,看到的是吳羨妮紅了眼圈,和扁著的小嘴。邱鵬伸手攏了攏吳羨妮有些零亂的頭發說道:“你哭了?”

即使在這個時候,吳羨妮仍然嘴硬而嬌憨的嗔道:“我哪有!我是被沙子迷了眼睛!”說著白了邱鵬一眼,轉頭就走。邱鵬急忙追上去,卻不小心和對面走過來的一個人撞了一下,急忙說了聲對不起,來不及看對面的撞到的人長得什麼樣,就繼續追了上去。看著吳羨妮一路往前埋頭走路,邱鵬說道:“我們現在要到哪里去?”

吳羨妮搖了搖頭說道:“哪里也不去。我要回去哩。”她的臉上一臉平靜,邱鵬無法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特別的東西。仿佛剛才的哭泣只是邱鵬的一種錯覺。只不過她看起來沒有平常那麼開心。

“!小子,你撞了大爺我一下,道個歉就行了?”后面傳來一聲流里流氣的咒罵聲。邱鵬與吳羨妮都回過頭去。只見一身材魁梧,最令人難忘的是那比常人要長的手與腿的少年,這時正一臉的怒火的看著邱鵬,這男子后面還跟著兩位身材矮小的跟班,正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的老大。

當時自己倉促間也沒注意到對方長什么樣,現在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學校的成浪嗎?自己剛剛也就輕輕的和他撞了一下,而且也和他道歉了,不知他現在又找上了是何用意了。

成浪走近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一個氣質非常特別的英俊少年,一手抓著吳羨妮的胳膊,一手托著下巴,兩個人神情親密。成浪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過,女人的心,多麼難以捉摸,自己這幾年對她的情天地可鑒,為了她自己放棄了在幫派中建立自己勢力,而來到這二流的七傷學院中來,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她現在卻和另外一個才認識幾天的少年,如此地親昵!

成浪的臉色立刻陰沈下來,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平靜的說道:“聽說羨妮因為學校晚會的事情很忙,已經連續的推卻了我好幾次的相邀,想不到能在這碰到你。”

邱鵬有點不好意思地松開吳羨妮的手。吳羨妮輕輕地說道:“有勞成公子關心。羨妮正好今天有事就找了邱公子陪羨妮來鎮上賣點生活用品。”

成浪看都不看邱鵬一眼,仿佛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說道:“羨妮小姐要是需要的話,完全可以找我成浪的,只要羨妮小姐吩咐,成浪恨不得能夠立刻飛過來羨妮小姐身邊。前兩個月與羨妮小姐桃源村一游,羨妮小姐的風采至今讓成浪片刻難忘。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夠再有機會和羨妮小姐一同出游呢?”

羨妮輕輕地嘆了口氣,不忍心過於傷害成浪,畢竟成浪在各方面給自己的印象還不錯,對于自己的那份癡情大家都有目共睹,柔聲說道:“成公子費心了。不過羨妮俗事繁忙,近期內恐怕都沒有這種閑情逸志了。”說到這里,吳羨妮抬眼看了眼邱鵬,見他面如止水,不動聲色,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不快,繼續說道:“如果成公子游興甚濃,不如讓羨妮介紹幾個朋友給成公子,他們可以陪成公子游遍整個js省呢!”

成浪含情脈脈的專注地望著吳羨妮,用深情的語調說道:“再美的風景,沒有了羨妮小姐,又有什麼意思呢?”

盡管吳羨妮一直以來都知道成浪口沒遮攔,大膽直露的習慣,但是這段露骨的表白,仍讓吳羨妮大感吃不消,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心上人的面前,匆忙之下,吳羨妮眉頭微皺,不悅地說道:“成公子!”

冬吳羨妮擔心的抬頭瞟了邱鵬一眼,說道:“今天時間也不太早了,我和邱公子還有事需要忙,成公子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這樣吧。”

成浪這才才徹底地失望,他冷冷的打量著邱鵬,他的心中充滿憤懣和不滿,實在想不通從哪里冒出了這麼一個小子,竟然能夠橫刀奪愛。

成浪然后不動聲色的看著邱鵬,淡淡地說:“邱鵬是吧。我們在八方來飯店見過,還記得嗎?”邱鵬微微的點頭,表示并沒有忘記。

“邱公子的沾花惹草的本領,在下可是佩服至極,而最經有驚聞邱公子憑一把長劍,橫掃聯賽所有高手,就連四院第一高手黃亮都甘拜下風,可見閣下的劍法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令我納悶的是,你的劍法,不知道是在比武場上,還是在飯店之中爭風吃醋的時候發揮得更出色一些?”邱鵬看著面帶譏諷的成浪怔了怔,成浪不等邱鵬的回答,就帶著兩個手下向山上走去,沒走幾步遠待到街道的十字路口,快要轉彎處,突然回過頭來,看著還沒從自己的譏諷中回過神來的邱鵬,用略帶深意的眼神看了一下邱鵬,然后說:“昨天晚上朱家二公子朱韜奮在學校的后山的樹林中被人謀殺了,剛找到尸體,不知邱公子可知?要知道閣下可是與他最后決斗的一個選手。”不等蘭斯回答,仰天冷笑兩聲,轉身離去。

吳羨妮看著邱鵬一副茫然震驚的樣子,微笑地說道:“呆子,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你現在已經名震我們七傷學院了。”

邱鵬這才有點詫異地說道:“羨妮,你的意思是”

吳羨妮微笑著,但是眼神中仍然有一絲黯然的表情:“你還不知道嗎?現在你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整個學院了,不過,一部分是因為你昨天與今天的四院的武斗,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在八方來為了兩個個妓女,和百曉生主編以及成浪,莊昊天等人公開沖突,還打傷人。”

邱鵬立刻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想到那件事情竟然會鬧得這么大,竟然轉眼之間,居然搞得全校皆知了,就連吳羨妮都知道了。

邱鵬急忙欲解釋的說道:“羨妮”

吳羨妮不容蘭邱鵬申辯,繼續說道:“今天早晨到現在,就已經有不下十個人向我說起這件事情,你說我該怎么對你?”然后瞪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俏臉期待的看著邱鵬。

邱鵬心中苦笑,昨天去八方來何嘗是他的主意?喝酒召妓又何嘗是他的作風?沒想到到最后,卻成了他輕薄無行、性情放.蕩的寫照。現在,想必學院里的每一個人都已經聽到了這一則消息。現在邱鵬這兩個字,已經完全沒有名譽可言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從中推波助瀾,故意傳播消息,否則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傳播到人盡皆知。

“羨妮,我”

吳羨妮雙眼一彎,露出可以感染任何人的笑容,俏皮的說道:“算了,這一次就饒了你。下次要注意一些。其實我一聽就不相信這是你的本意,嘻嘻剛剛小小的捉弄你一下哩,是不是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呵呵,情侶間要的就是信任啦!”

邱鵬這才放心,然后又驚奇的說道:“什么時候和你成情侶了呀????”

“就剛剛嘛,你不是答應和我實習戀愛了嗎?怎么反悔了呀?”吳羨妮眼中閃著晶瑩,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邱鵬。

“我一時沒適應過來。”邱鵬有點尷尬的說。

“那兩個女孩,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吳羨妮突然饒有興趣的問邱鵬。

“是很漂亮,不過比你還差一兩個檔次。”邱鵬非常認真的回答說,確實那春蘭夏月,在一般的美女中可以算出類拔萃了,可是當拿到和吳羨妮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女先比時,還是要遜色很多。

吳羨妮本來聽邱鵬前面半句話時,一面的哀怨,當聽到后半句時,笑容又像雨后天晴的彩虹一樣美麗,臉上帶著驚人的美艷看著邱鵬。

邱鵬突然眉頭一周,眼神中帶著疑惑的表情,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吳羨妮也確實是一個玲瓏剔透的女孩,一看邱鵬的表情就猜到了邱鵬心中想的是什么。

輕輕的問道:“你可是在想朱韜奮的事。”

“沒錯,我也現在非常的奇怪,他怎么會突然的被人殺掉呢?像他們這種家族中的公子少爺的身邊或者暗中難道就沒有保鏢之類的人物嗎?殺他有這么容易嗎?”邱鵬非常疑惑的看著吳羨妮說道。

“他們朱家在武林中也算武林中的二流勢力了,在js境內的話也算是能排的上號的大勢力了,怎么就如此輕易簡單的被人暗中殺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家族成員呢?”吳羨妮也是非常的不解。

“對了,我忘了問你件事情了。”邱鵬突然說道。

“什么事”

“就是顧翠花”邱鵬原原本本的將顧翠花假冒吳羨妮的名義給自己送毒藥的事情與吳羨妮說了一遍。

“聽你這么一說,再聯系那朱二公子的一些風評,我也非常的懷疑這件事的幕后操縱者就是朱韜奮了。”忽然吳羨妮臉色一變,失聲道:“不好!!!!”

“既然連我們都知道黑手是朱韜奮了,那么別人只要稍微一查,也可以查出來。然后他們再根據這件事,一定會懷疑你就是殺死他的兇手!!!”

顯然邱鵬這時也有一絲擔憂,雖然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真要是有人想在自己的身上撒屎的話,自己也沒什么辦法來辯倒對方呀。而且,只要是有點思維能力的人,都會認為自己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呆子,你昨天晚上一直和誰在一起?對方可以給你證明嗎?”吳羨妮一本正經的問邱鵬。

“我昨天晚上比完賽就一直和額,她在一起,她應該能證明我的。”邱鵬本想說一直和李夢娜在一起的,可是不知為何,到嘴邊的話還是給自己咽到肚子里去了,可能是怕吳羨妮誤會和傷心吧。

吳羨妮長舒一口氣:“對方要是能夠出來給你證明的話,這事就會好很多了。不過”吳羨妮又有點擔憂的說:“不會是那胖子還是那個叫姜春莉的女孩吧,那樣的話,就有點難辦的,畢竟這兩人都是和你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們完全可以認為這兩人為了你,可以出來做個假證的,這樣的話對你幫助還是不會太大。”

突然邱鵬不知是何原因,突然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可笑啊,這人又不是我殺的,人家還沒查,我就在這開始自亂陣腳起來。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他們要查讓他們查去好了,我倒不相信了,我沒干的事,他們倒還能把這事按到我頭上來了?”

看著邱鵬桀驁不馴的模樣,吳羨妮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莫名的眼神,一時被邱鵬的狂傲的氣質所折服了。

s境內在距七傷學院幾百公里之外有一規模很小的城鎮——朱家莊。這朱家莊地勢奇特,四面環山,山勢險要,與莊相連一面的山型筆直陡峭,普通高手難以攀登徒延,入城鎮之處,山莊之南,只留一五六匹大馬并旅之谷口。谷口處禁戒的哨塔谷內谷外,分各兩座。每個哨塔之上,每四個時辰都有一班兩名的哨兵在其上放哨監察。十二個時辰不曾間斷。從山勢看來,屬于易守難攻。而江湖中的二流勢力朱家的總部就落戶在這朱家莊內。不知是因為朱家的原因,這城鎮取名為朱家莊,還是因為朱家本就是朱家莊的一員,現在已無從考察,不過能夠知曉的就是,這朱家莊之中基本上的治安與管理都由朱家來執政掌權,朱家莊之中的十來萬的人口無一不從,這也是祖輩上早就流傳下來的規矩了。

這時,在朱家莊之內,以谷口相對的最北,靠于陡壁峭巖之處,有一長串的造型古色古香而又不失西方現代藝術的別墅群,而在這別墅群的中央位置,有一造型氣勢宏大磅礴,金磚黃瓦,樓臺軒榭,占地極廣,相比周圍的別墅更為耀眼奪目。門口處,門匾上雕鏤著‘朱家’二字,一看便知這就是江湖中的二流實力朱家。

此時雖說深冬之際,也不知為何原因,這朱家之內院中,桃花豐茂幽香,本不該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可在這莊內就詭異的開著,爭相斗艷,讓人有處于世外桃源之感。這桃花競開,院內又假山怪石隨處可見,假山,小橋流水,在這內院的亭臺之內,一個衣著華麗,長相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正一臉驚怒的馴坼著六名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在這周圍又有十來名男子圍著他們。

那中年男子含怒的一拍自己面前的石凳,這石凳就像沫一樣,在一陣寒風吹過之后就像飛灰一樣迎風吹散開來,石凳就像從來沒有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可見這位中年人的武技與內勁已然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你們是怎么保護少爺的!少爺被人殺了,你們居然在黎明之時才知曉的。你們給老夫我說說,作為少爺保鏢的信條是什么?”

那跪下的六名連忙齊聲恭謹的回道:“少爺生,則我們生,少爺死,則我們滅三族!”

“好!既然你們都還記得,那么你們知道這么做了嗎?”中年人怒道。

跪下的六名保鏢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寶劍,絲毫沒有半絲的猶豫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爹!請手下留情,待孩兒把話說完再做定奪也不遲啊。”圍在亭外的一名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少年連忙上前制止道。

那六名保鏢并沒有因為這彪悍少年的請求而慢下自己手中動作,劍勢依舊不變,朝喉嚨處劃去。中年男子看著少年堅定的語氣,衣袖一揮,六名保鏢手中的寶劍紛紛被中年人強烈的氣勁帶飛開了,撞在亭子的石柱上掉了下來。

“朱天孩兒,你有何話要說?”中年人就是朱家家主,也就是朱天與朱韜奮的父親,朱威。江湖超一流強者,名震江湖已有十數載,百曉生強者榜——桃花居士朱威。現如今突然傳來自己的二兒子在四校大賽中被殺。作為一個父親自然是震怒異常,而更讓自己憤怒的是這專門保護自己兒子的幾個保鏢卻是絲毫未損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殺了這些失職的保鏢,也是人之常情。現在突然聽自己的大兒子這么一阻撓。自己倒也想聽聽他的意見。身為一家之主,朱威也深諳腹黑陰謀之道,對于自己二兒子的死,讓他最為懷疑的對象就是自己的大兒子——朱天,因為所說按規矩這家主之位肯定是要落到這朱天的手上,可是自己一直對老二不錯,老大朱天可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一舉為了一己之利而瘋狂滅弟,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不過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而且自己的子女除了老二之外,就老大一個兒子,就是兇手是老大,自己也要衡量一下這么做的后果。

“爸,我們朱家最近兵器上的買賣,和鄰省省的血合幫大動干戈,那血合幫可是江湖中的二流勢力中老牌幫會了。不是我妄自菲薄,在百曉生的幫派排行榜上,我們朱家的排名確實要比血合幫小幾個名次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弟弟又出了這事,更是需要人員出去調查。爹可以完全給他們一個機會,現在就削掉他們的一臂,只要他們能夠把兇手找出來,爹就給他們一條生路吧。”朱天有些忐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時父親的臉上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心中,現在想得到底是什么。

朱威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心中一陣的欣慰,自己的大兒子確實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已然能夠做到恩威并用,賞罰分明了。看著那六位保鏢用感激的眼神忘這大兒子時,就可以知道兒子已經得到了那六名保鏢的心了。

“好!既然我兒子都這么說了,你們幾位就自斷一臂以謝你們的失職之過,不過不要以為這樣你們就可以洗清了你們的過失了,這不過是暫時的,要是你們在一周只能找不到殺我韜奮孩兒的兇手的話,你們就一起與我孩兒陪葬吧,而且陪葬的還有你們的妻兒與父母!”朱天厲聲說道。你問他會不會擔心這六名因為到時沒有找到兇手而潛逃,那他可以告訴你,這些表白之類的幾代人都在這山莊之內。你要是有這么想法與行動的話,那么等待你的,那就要做好妻兒與父母的凌辱致死的準備了。

六位保鏢齊聲稱謝,下跪叩首感謝沒有殺了自己的家主,本以為是一個必死的局面,現在突然告訴自己只要段自己一個胳膊就能滅自己一死,擱誰誰不興奮莫名。而作為自己的救命恩人朱天,每個人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獻給大公子。

六人拿了寶劍之后,紛紛眼眨都不眨一劍自斷了跟了自己幾十年的手臂。

“好了,這次的調查兇手的事就交給我大兒子和你們了,走之前,一定得多找幾個護院。千萬不要單獨行動。”朱威看著大家厲聲的說道。

“是!”朱天與幾位保鏢都齊聲回答道。

“大家好,我是虛擬科技公司的js省的負責人潘比得,對于在聯賽期內先鋒學院的選手朱韜奮選手意外身亡,這事上我代表我們虛擬科技公司深表沉痛的哀悼,并表示對于這事我們虛擬科技公司一定會不遺余力的去追查他,還朱韜奮一個清白”在虛擬科技公司虛擬的一個場景中,虛擬科技公司的js境內的那個胖主任站在虛擬的一個高高的平臺上對著話筒,對著這件突發是件做著報告。邱鵬和七傷學院的幾位參賽的選手站在那高高平臺的一個屬于七傷學院的休息區內。

“嘿你家伙是罪有應得,還給他追查兇手呢?我看是應該把那大快人心的英雄給找出來,讓大家好好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風采!”吳罪頭一下,略有不削的說道。

茅磊趕緊捂住吳罪的嘴,小聲的提醒說:“你這張大嘴,你這話要是讓別人聽見了,還不知別人怎么想你呢!”

吳罪一掙脫,不悅的說:“怕什么丫,他朱韜奮去年給咱們下藥的事情,你們都忘了呀?你們忘了我可沒忘”

“吳學長”這時邱鵬眉頭一皺,說道:“這一事歸一事,現在出了這么件事,我們現在最好就這事不要做任何評論,免得惹禍上身。”

邱鵬現在已經隱隱的在七傷學院的學員中有了一定聲望了,像吳罪這些參加過比賽的社員來說,對于邱鵬,心里甚至帶了點崇拜。現在連邱鵬都這么說了,吳罪自然不好說什么了,想要說的話,都被深深的咽到肚子里去了。

甘丹看著邱鵬的眼神,有點復雜,有些話想說,但是看著現在場合,還是沒有說出來。邱鵬也自然知道甘丹是想對自己說些什么,自己中了朱韜奮的毒,在武社中也就只有甘丹知道,顯然他也因這事聯想到了自己,所以對自己非常擔憂。

邱鵬給了甘丹一個放心的眼神。

進入這次內場頒獎典禮的除了參賽的選手外還有買了內場票的一些觀眾坐在臺下的觀眾席上。坐在他身邊的還有俏麗無比的吳羨妮,吳羨妮的閨蜜梅子。至于李夢娜與小鳳都因為臨時有事,從邱鵬與姜灶學院的決斗比完后就匆匆的離去,再也沒有回來過。姜春莉與瑤瑤兩人自門票被胖子賣出后,就也沒有進入內場過,不過這次頒獎典禮,他們特地在體育館買了外場票觀看著。

“這家伙是死有余辜,一句老話是怎么說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看報應來了吧。”胖子在場下非常解氣的拍手叫好的說。

“胖子,你可小心一點,要是這虛擬公司有什么錄音監控之類的,你這么一說,被他們聽到了恐怕不好吧。”小鳳看著胖子,微微一笑,說道。

“嘿嘿我這是說著玩的,我可沒有什么目的啊。”胖子邊說邊把頭朝四下里巡視著,想把小鳳嘴里的那個監控給找出來似的。

“下面有請我們的這屆的mvp邱鵬同學上來,接受百曉生破曉早報的主編,歐陽南風主編為其頒獎!”主臺前的顛著啤酒肚的虛擬公司的主任對著臺前的觀眾熱情的介紹。

“趕緊的,露臉的機會來啦!”吳罪手肘一撞邱鵬,擠眉弄眼的對著邱鵬說道。

“嗨我還真不想露那臉,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這又是直播的,我這上去后,不是更加痛苦了嘛。”邱鵬一想到自己也才前幾天剛剛去過一次八方來,因為戰術上的需要,稍微的調戲了一下兩美女,就已經弄的滿城風雨的了,現在這要是一拿這燙手的榮譽,自己不還要在這嗅覺比狗還靈敏的媒體面前更加沒有一點啊!

“嘿我怎么發現你這人怎么這么矯情啊!這上臺領榮譽比讓你上墳的心情還要沉重啊!這要不是不能帶領的,要是可以,我就代替你去領一次。”吳罪一臉的羨慕的說,就邱鵬剛剛說的話,吳罪完全是當作是驕傲的謙虛。

甘丹給了邱鵬一個安心的眼神。邱鵬無奈的搖搖頭,這該來的還是得來,你想躲是躲不過去的。走自己的休息臺上,邁這淡定的步法向前臺走去。

“鵬子!哥哥為你自豪!”在觀眾席上,胖子激動的站起身來,揮舞的雙手,朝著臺上的邱鵬喊道,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胖子是邱鵬的兄弟。

“帥哥!好樣的!”梅子在臺下也笑著朝邱鵬喊道。吳羨妮看著臺上那個走進自己內心深處的少年,眼神中一片的柔情,當看到作為頒獎的嘉賓,歐陽南風把VP的獎牌掛在邱鵬的頸脖間時,眼神中突然閃過哀怨,痛苦,眼角也不禁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濕潤。心里一種從沒來過一種情緒如潮水般涌上了心頭,讓自己的呼吸一下子有點難受了很多。梅子眼角一撇,本想看看自己好友見到心上人拿下榮譽時的竊喜丑樣,還想拿這事來取笑她一番的,可是這效果并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吳羨妮的臉上一片哀怨之色,眼中化不開的是情愁。

“怎么了這是?你男人拿下這榮譽多不容易啊,你怎么一點也沒有驚喜的表情啊?”小鳳不解的問道。

“沒事,就一時太興奮了,沒反應過來。呵呵。”吳羨妮裝作很興奮的說。

“真的!這還騙你啊!”

“邱鵬啊,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怎么樣,有空給我一個專題報道嗎?”歐陽南風把獎牌親自的掛在了邱鵬的脖子上后熱情的問道。

邱鵬有點尷尬的看著歐陽南風,要知自己就因為那八方來的那點事才和歐陽南風成了所謂的老朋友了,現在對方又要因為這事給自己做專訪,那還不是挖著一個坑給自己跳啊?!那肯定不行的啊。

邱鵬也就只能委婉的說:“謝謝歐陽主編的厚愛啊,我現在因為這次比賽耽誤了好多的一些副科,現在有臨近放假,我不僅在學業上要處理,還有一些社團的節目要排練,所以”

歐陽南風一臉惋惜的看著邱鵬,更加感覺邱鵬這小子不是一般人,被人求都求不來的專訪,這小子居然毫不猶豫的個拒絕了,這專訪不僅可以讓大家都了解到自己,還能給自己以后畢業后鋪上一條星光大道,畢業后,想那十.六.大勢力的都會爭著搶著要對方加入自己的勢力內做核心成員呢。

“邱鵬!我可要恨死你了!”突然走上前臺,來了兩個光頭的中年人,一看到這一幕,外場的觀眾都轟然的大笑起來,這兩人就是為大家解說比賽的兩位解說員,孟非與樂嘉。對著邱鵬說話的那位就是孟非。

邱鵬一楞,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光頭,仔細一鍬,有點印象,開幕式上的那個解說員,不知他恨自己什么?自己與他好像沒什么仇怨的,詫異的說道:“這位大叔,不知你與我有什么仇恨的?”

“你問他。”孟非撇嘴一指樂嘉,苦笑的說。

樂嘉呵呵一笑,解釋說:“就是大賭”樂嘉校長把自己與孟非打賭續發的事情與邱鵬說了一遍。

邱鵬無奈的聳聳肩。

樂嘉突然嚴肅的低聲問道:“邱鵬,有興趣加入到我們百曉生媒體中來嗎?”

邱鵬有點詫異的看著樂嘉,不過馬上就恢復打得平靜,他知道自己現在也應這次比賽,自己一鳴驚人了,來招攬自己的一些幫派勢力會絡繹不絕的找上自己的,這還沒出一天,就接二連三的好幾個大勢力找上了自己。而自己呢,也確實還沒有這么早就做好加入到那些勢力中去的想法,而且自己也并不覺得自己的實力有多強,現在也不過是基礎八層的實力,在同齡人中也不過是中上的水平,自己在這次大賽中能夠屢次破敵,靠的完全是自己特殊的體質,要是那天自己的特殊體質不再了,自己還不是要從頭開始,自己覺得還是先在學院中慢慢的鍛煉學習一段時間后,等自己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后,再做打算。

而且最重要,邱鵬自己也不明白的是他不想去其他勢力的最大原因其實也是因為吳羨妮的原因,這對于邱鵬這個從未涉獵過愛情這玩意的家伙來說,是不知道,也是不愿意承認的。

“謝謝厚愛,我現在還不考慮工作上的事。”邱鵬見樂嘉還想說謝什么話來說服自己馬上就打斷的繼續說:“樂嘉老師,以后我要是想工作了,一定首先考慮你們百曉生媒體啊。”

兩輛小型的懸浮車快速的在山嶺間貼地半米的距離快速行駛著,速度快得驚人,朝著天堂山的反向行駛著。

“阿大!能不能開的再快點!”一個長相魁梧的少年對著坐在駕駛位上的青年不悅的催促道。

“大少爺!這速度已經是最快的了,已經拉到了300馬了,再快的話這發動機就會崩潰了。”坐在前排的青年忙解釋說。

這兩輛車上的幾人就是朱家的大公子帶著父親的任務,領著六位保鏢去七傷學院去為朱韜奮被殺一事而追查真兇的。而朱天知道父親這次讓自己一個人全權解決這一劍事,目的也是很簡單,就是想考驗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這次干得好的話,那么自己非常有可能在將來的沒幾年就能接下家主一職,如是辦的不好的話,雖說自己沒有和自己競爭家主一職的對手了,可是自己接任家主也將會遙遙無期了,只有等到自己父親老死后,自己才能當上家主這一職,可是像他父親這種后天大成的超一流的強者,壽命一般都很長,每個一兩百歲是不太可能去天堂報道的。等自己做上這位子時,自己也老啦。所以現在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把這事給漂漂亮亮的給解決了,自己也早一步登上家主的寶座。

現在這車速只能達到300公里每小時,這到七傷學院也得一個小時啊,對他來說一個小時也是不能忍受的。

在車上發著牢騷說:“早知道就換虛擬公司最新出來的那款老子耐死的虛空款了,速度上千吶!”

“少爺,據說那車好像只能坐一人。”駕駛員接話說。

朱天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阿大,我二弟被殺之前你們去了哪里呀?怎么我哥被殺后的快早上的時候你們才知道啊!”

阿大因為被懲罰,所以現在只有一條手臂了不過也多虧了他以前駕駛水平高超,不然換別人,一只手駕駛著這么快速的懸浮車。那還真的非常的危險。現在聽到大少爺問自己當天的事,眼神中閃過憂傷的回憶,自己從小就是朱家培養的自己,本來自己是一個孤兒,五六歲的時候就被朱家給收留了,然后和一些有自己相似身世的少年們一起接受朱家教練的訓練,慢慢的教會了大家本領,自己也被教練灌輸了自己的命就是少爺的命,自己可以死,少爺不能死。自己哪怕身死也不能讓少爺受傷。自己也一直把這當作自己的信條來看待,要是沒有當初朱家的培養,那么現在自己活不活在這個世上還有待思考。可以這么說,朱家給了自己第二條生命。

可是就在昨天,自己保護的對象,朱家二少爺被人暗殺了,可自己卻還活著,這讓自己感到深深的恥辱。自己現在也就只能把殺少爺的兇手給找出來后,給少爺報仇了,那么自己死了才會覺得安心。

“少爺那天在半夜睡在七傷學院的貴賓區,好像是半夜有人用飛鏢之類的暗器射進了少爺的休息室里給少爺寄了一個紙條,然后少爺可能也沒叫上我們就獨自一人出去了。本來那晚,是由阿5阿6守夜的,那晚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們居然都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被人拉到了樓上的陽臺上去了。”

“所以少爺晚上出去后,他們也不知道。”阿大恭謹的為朱天描述著當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既然你都說了,你們不知道老二晚上的事情,那么你們怎么知道兇手是用暗器把紙條射進老二房間的呢?”朱天眼眨都不眨的看著阿大,非常的疑惑的問道。

“大少爺,阿二早上去二少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二少爺房間的玻璃上被化了一個洞,然后就去我們大家一起過來.進去一看就見二少爺的床沿上留下了一個飛鏢,和一張打印的紙條,上面寫著,后山樹林見。”阿大繼續為大少爺解釋說。

朱天聽完后,雙目一閉陷入了深思。懸浮車外的樹木土丘飛快的向后到飛著,可見這速度確實已經加到了一個非常快的界限了。

突然朱天雙目一睜,兩眼放出駭人的光芒,語氣肅然的說:“在二弟前的一天內,有見過什么可疑的人嗎?”

坐在朱天旁邊的阿三突然恭敬的回答道:“有!一個陌生的姑娘曾經和二少爺在七傷學院的小溪邊碰過頭。”

“姑娘?調查過嗎?”

“大少爺,我們調查過,對方家里是賣藥材的,沒什么背景。”阿三馬上接口回答說。

“好,到了那我們首先就以那女孩為突破口。”朱天摸著下巴說道。

“請客,請客啊!八方來!嘿嘿,拿了最佳新秀和mvp的倆榮譽,不請客可不像話啊!”走在學校的幽靜的柳樹小徑上,胖子勾著邱鵬的肩笑著說道。

“以后別和我提什么八方來!”邱鵬皺著眉頭說道。一提八方來就讓他想起自己的壞名聲。現在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會再去八方來了,不然林越他們剛剛說慶祝七傷學院奪冠,自己也不會拒絕他們去八方來飯店的。

“怎么拉?兄弟,還在意那件事啊?”胖子閉著眼,手一擺,瀟灑的說:“沒事!哥們,我跟你說,這男人誰沒那點事啊!俗話說的好:少年不流氓,發育不正常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胖子,我不和你扯了,我還得回寢室吸收下這兩天在武斗比賽中得到的經驗呢,希望能夠有所進步。”邱鵬認真的說道。在這次大賽中,邱鵬不經突破到了八層境界,而且在招式與步法的結合方面也已經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所以這次回去肯定要好好把這經驗消化掉,以便自己的實力能夠有一次大的躍進。而且,校長也說了,讓自己有空的時候哦去找一下甘伯,給自己在內院藏精閣里找套屬性功法的,現在正好有空,去找一下回去借鑒一下,希望能夠有所突破。于是邱鵬就非常委婉的拒絕了胖子去八方來的‘好意’,然后一個人來到了甘丹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后,又一次非常巧合在辦公室里看到了趙志高,這時,不知為何,趙志高媚笑的對著甘丹說著什么,一見邱鵬進來后,這讓人嘔吐的笑容就更甚了。話語里帶這討好的意味:“哎喲,邱賢侄來啦,呵呵,這次學院的榮譽可都靠邱賢侄的功勞啊!要是沒有邱賢侄,這冠軍是萬萬得不到的啊!”看著趙志高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臉,邱鵬都懶得和他廢話,稍微撇了一下眼就不再看他了。徑直的走到甘丹的辦公桌前。

甘丹對著趙志高不耐煩的擺擺手:“好了,趙老師,我和邱鵬還有事情要說,請你回避一下。”

趙志高背一駝,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似的,賤笑的說:“好,好,我先出去啊。”說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輕輕的把們帶上了。好似稍微有點打擾到兩人的談話就是他的罪過。

“他這是???”邱鵬有點不解的問著甘丹,不知趙志高前后的表現怎么變化這么大。要知自己上次來辦公室找到甘丹時,也碰到了趙志高,可是那時他對自己雖沒說什么,可是看自己的眼神也沒這么善意呀。

甘丹嘴一撇,不削的說:“別理他,小人一個,聽說我最近在校長面前能夠說的上話后,就屁顛屁顛和我來套交情了,這種墻頭草,我見了就不爽,他還想”

“對了,邱鵬你這次來找我什么事啊?林越不是在八方來訂好了包間了嗎?你怎么還有空來找我的啊?”甘丹看著一臉淡定之色的邱鵬,有點疑惑不解的問道。

邱鵬就把自己在八方來的丑事說了一遍,然后有把來意和甘丹說了一下。

“沒錯,校長也和我說過這么件事,也好,現在大家都沒事,我正好帶你去內院的藏精閣,把你要的功法給選出來啊。”

甘丹領著邱鵬,走過幾條蜿蜒的山間小路,通過一條四面環水只留一條小徑的‘小島’,小島上矗立著一個高越吳秘的紅色小塔,邱鵬跟著甘丹來到了紅色小塔下面。這個小塔就是七傷學院的藏精閣了,塔里收藏著七傷學院的所有的屬性功法,每年有新加入的內院學員都會來這里挑選屬性功法。看著紅色小塔周圍雜草叢生,門也虛關著,看上去非常的荒涼。

邱鵬非常疑惑的問道:“甘伯,這藏精閣這么重要的地方,這個環境怎么弄得”

甘丹慈祥的看著邱鵬說:“每個來紅塔的內院學員差不多都會提和你一樣的問題,就連當初我第一次來選功法的時候,也和你問當初我引路人一樣的問題。”

邱鵬看著塔周圍半人高的雜草,感慨的說:“這雜菜都有幾十年了啊!那甘伯的引路人怎么說的?”

“他倒沒說,不過在塔里看守藏精閣的老人倒是給了我一個很玄的答案。”看著紅塔,甘丹陷入了回憶,緩緩的為邱鵬解釋說。“那老人說‘雜從心生,要是心中沒有雜念了,那么看外面也就不會有雜草了。”

盡管每年的紅龍之約,攜帶的命運之的紅龍老人才是真正的主角。但是,這些年來,紅龍老人已經很少出現在會場上。在早些年,有很多人來參加紅龍之約,目的就是為了有機會能夠得到紅龍老人的指點。

“老人?他一直都在嗎?”

“沒錯,在我當初進七傷學院那會他就在了,一直做這看守藏精閣的職位,至今沒有變過。”甘丹一片唏噓的說道。說道看踏老人時,甘丹也一臉的敬服的語氣,可見那老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高。

邱鵬看著門虛掩著的紅塔,心中,暗自揣測,這位神秘的看塔老人,功力一定非同凡響。

甘丹和邱鵬走到塔門前,準備敲門。這時,從塔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門沒關,進來吧。”那聲音仿佛就像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聲音中充滿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讓每一個人聽到這聲音,都覺得那聲音如此親切和悅耳。

甘丹和邱鵬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整個房間,只是在房間的正中間,放置了一個蒲團,一個瘦小的老人穿得寬大的袍子坐在上面。這想必就是看塔的老人了。邱鵬心里暗暗的想到,一面向那老人望過去。那老人看起來又瘦又小,也許是年紀大了,看起來有些駝背,但是樣子看起來說不出的慈祥和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高深莫測的高手。

當邱鵬的目光投向看塔老人的眸子的時候,不由得心中一震。邱鵬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晶瑩潤澤清澈深湛的眼眸。那眼眸中充滿著的,是對世人的無私的憐憫和愛。當他向邱鵬看過來的時候,邱鵬恍然以為又回到了小時候母親的懷抱。

甘丹趕緊走上前去,恭敬的彎下腰行了個禮說道:“孤星前輩,您好。”那叫孤星的老人微笑的揮手示意甘丹不用如此拘謹。說道:“孩子,你都長這么大了。在學院過得還適應嗎?”

甘丹恭恭敬敬地,語氣中帶著激動說道:“前輩,您還記得我啊!我已經有十多年沒來見您了,您我在學校過得很好。”

說完,孤星老人的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邱鵬,和藹地說道:“這個孩子應該是來挑選適合自己功法的學員吧?”甘丹的目光也順過來看著邱鵬,微笑地說道:“邱賢侄,快過來拜見孤星爺爺。”

邱鵬猶豫地走上前來,行了個禮,順著甘丹的口氣說道:“孤星爺爺好。”

甘丹對著孤星介紹道:“前輩,他叫邱鵬,我帶他來,是因為校長特意叮囑過的,這孩子天賦真的很好很好,而且在四校大賽上一人之力幫助我們學院拿下了冠軍,可以說功不可沒。”甘丹正要把邱鵬在聯賽中的精彩表現向孤星老人解釋一番,被孤星老人揮手阻止,孤星老人面對蘭斯,和藹的說道:“孩子,你過來。”

邱鵬懷著滿心的景仰和崇拜之情,走到這個實力高深莫測的老人的面前,學著孤星老人的樣子盤膝坐下。孤星老人伸出右手,放在了邱鵬的額頭上。那瘦小的手,卻充滿奇異的溫和的感覺,讓邱鵬覺得無比的舒服。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邱鵬只聽到孤星老人和藹的聲音說道:“放開你的心靈,讓我們一起開始一段精神旅行。”邱鵬感覺心中一陣明凈,很快地進入了寂滅的冥想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邱鵬忽然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里。

綠色的巨大的蕨類植物密密麻麻的滿眼都是。而他站在半空中,飄浮在云端,邱鵬向身邊望去,孤星老人正握著自己的右手和藹地向自己微笑著。邱鵬懸著的心,這次放下心來,向地上看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兩個數丈高的巨人,站在地上手中持著奇形怪狀的兵器正在瘋狂地比拼。當雙方的兵器交錯的時候,撞擊的聲音有如悶雷一般。而他們的攻擊,根本已然超脫了一般的劍氣了,每一次兵器的攻擊,都會連帶的鋪天蓋地的閃電或者是火焰。雙方巨大的勁氣,甚至波及到了百丈以外。就連站在半空之中的邱鵬在如此遠的距離看過去,都覺得驚心動魄。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驚訝的,最讓人驚訝的是,不遠幾公里外的高空中,有兩個長像酷似人類,唯一的區別就在于對方的耳朵,是那種尖尖的,兩人正腳踏長劍在空中急飛,從空中不同的角度,向著高越百米的鋼鐵機械人發起進攻,他們手中拿著也是一些奇怪的法寶一樣的東西,有的像鏡子一樣發出一陣奇異的亮光,照在高大的機械人身上,冒出一陣火花,威力奇大,也有的像一個手鐲一樣的法寶,噴出一團火,在機械人身上也留下比較嚴重的深痕。不過那機械人別看他高大但并不笨重,不時的斷過空中的兩人的法寶的攻擊,并且還不是的從身體的各個部位發射出一些高科技的武器想空中的兩人發起進攻。就在邱鵬為空中的兩人擔心那炮彈就要擊中空中腳踏飛劍飛行的兩人時,那兩人先后的在身邊的空間內形成一個半徑越三米的透明圓罩,一旦那炮彈接觸到圓罩時,強烈的爆炸開來,就連離幾公里遠的邱鵬都受到了波及,有些站不太穩了。就當邱鵬悲觀的以為那兩人都已經身亡時,兩人卻毫發無損的站立在飛劍上,迎著風,等待著進攻機械人的下一波強攻。

這時,腳下決斗場中的一個巨人,發出憤怒的吼聲,占在半空中的邱鵬竟然不由自主地也發出了同樣的吼叫。轟隆的雷聲和耀眼的閃電隨著那巨人的吼聲突然降臨,向另外一個巨人打去。這一個焦雷和閃電,將一里方圓的地面全部燒成焦黑色,而那個站在對面的巨人竟然毫發無傷。

隨著兩個人戰斗的繼續,邱鵬感覺到自己的體內熊熊的火焰在燃燒,感受著下面決斗的巨人的憤怒的情緒,邱鵬忍不住要掙脫拉著自己手的孤星老人,想要飛到下面去參加兩個人的決斗。孤星老人的慈和的聲音傳過來:“孩子,保持你獨立的心神。把你自己和他分開來。”邱鵬死命地掙扎著孤星老人的手,卻無法掙脫,一面大聲地叫道:“我不要,我不要!”孤星老人抓著邱鵬的右手,望著邱鵬的情緒變得越來越狂暴,知道再看下去,邱鵬也許會精神承受不住而崩潰。只好嘆了一口氣,舍棄了這自己多年來守候紅塔所等待的命中人。隨著孤星老人意念,兩個人忽然消失了空中,邱鵬感覺頭腦一昏,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邱鵬醒來的時候,剛才的景象還歷歷在目。孤星老人苦笑著說道:“你醒過來了。”

邱鵬驚疑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剛才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自己還歷歷在目,那種不可思議的戰斗,就連自己這個局外人都看的熱血沸騰。

孤星老人親切的對邱鵬說道:“孩子,剛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你想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嗎?”

邱鵬用力的點了點頭。孤星老人閉上眼睛,似乎是個思考如何向邱鵬解釋這個問題。然后睜開眼睛問道:“告訴我,你相信神仙么?”

邱鵬想了想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本來以他在世俗中所學到的知識科學告訴自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神仙,可是當他慢慢的接觸到這個武林后,并且也學到了一點武功時,自己也能做到世人常說的刀槍不如的本事,也可以一跳好幾米了。這可是完全違背科學的。那么既然傳說中的武學也是存在的,那么說不定神話中的神仙也是會存在的。

然后邱鵬又抬頭看了孤星老人一眼,說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孤星老人微微嘆息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

邱鵬一陣的疑惑,既然連問自己這么一個問題的人,居然連自己都說不知道,不知道他這么問自己是什么意思。不過既然他能夠如此坦然地告訴自己我也不知道這五個字。那么一定是有什么話需要對自己說的,不然也不會這么平白無故的問自己這么一個奇怪的問題。邱鵬面色不變的看著孤星老人,等待這他的下文。

果然,孤星老人繼續說道:“孩子,既然這世間有流傳這神仙的故事的話,那么我們應該有理由相信,這世上至少在以前是由神仙的,現在可能因為是某種原因而消失不見了而已。不過我對于神仙卻又另一種想法。如果說這世間是由盤古神而創造的,那么自盤古神創造這世間后,再也沒有回來過。那么,也就是說有神和沒有神,并沒有什么區別,對不對?”

邱鵬有些迷惑不解地點了點頭。不知孤星老人和自己說這些虛無的東西有何意思,不過邱鵬并沒有顯出一點的不耐,還是非常認真的聽著。

“有沒有盤古之神,我們并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們所說的神靈,其實并不是真正的神靈,而是在上古時期存在的一種強大的生物。”

孤星老人繼續說道:“在人類存在之前,就已經有無數個文明存在過。也許在人類的文明毀滅之后,也仍然會有新的文明出現。”“在無盡的時間長河的輪回之中,上一個文明的殘留的記憶,在下一個文明當中,將會變成傳說和神話。據我所知,在上一個紀元中,曾經存在著一種高度的文明,在那里,存在著一種強大的生物,它們已經進化到了非常高的的程度,擁有者人類所難以想像的強大的精神力,也就是在我們傳說中存在的仙。”

孤星老人回憶說道:“我們無法知道上古的仙人究竟是什么樣子,但是卻可以從今天還殘留的一些古代遺跡中窺到一些痕跡。傳說,上古的仙人最終分裂成了三個派別,也可以算是三大門派吧。至于是何門派,這些遺跡還真的太少了,不能在這其中推算出來。他們本質上并無不同,來自于同一個族類,唯一的區別在于它們的功法的區別。”

“最終這三大門派的不同的功法,導致了他們三大門派之間的一場戰爭。我們并不知道在戰爭中,三大門派使用了什么極端的手段,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一種毀滅性的力量最終降臨在了地球上,導致了當時大陸上所有生物都滅亡。遠古的文明從此消失了地球的大陸上。”

邱鵬驚奇地聽著孤星老人所說的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這讓他從小接受,人類是由猿人進化而來的達爾文進化論而言,確實讓他有了對以前的顛覆性的認識,有因為這事情真的太不可思議了,以至于讓他有些不能適應過來。

“孩子,你知道嗎?就我剛剛觀察你的體內來看,你有超越常人的精神力,在你這個年齡段擁有這么強大的精神力,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孤星老師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孤星爺爺,這些和我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又有什么關系呢?”邱鵬不知孤星老人這么跳躍式的問自己是什么意思。

孤星老人神色凝重地說道:“怎么會沒有關系呢?按照一般的說法,以你的精神力絕對可以在武學的道路上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吧。“邱鵬想到,在學院的武斗中,自己超于常人的精神力確實讓自己躲過了許多的致命一擊,就連宋俊蕭與黃亮二人的勝利,一大半也確實要取決與自己強大的精神力了。于是邱鵬看著孤星老人的眼神就更加恭敬了。

”孩子,想想看吧。這些遠古的仙人,他們的力量強大到幾乎人讓人類難以想像。除了他們不能夠以純粹精神的形式存在之外,幾乎就已經是不死之身,可以和真正的神相媲美的存在。”

“假設,在三大門派大戰之中,各個門派啟用了類似于核武器的毀滅性功法,同時毀滅了所有的生命,那么,以他們的強橫,不應該就這么簡單的都被消滅了吧。不過要是他們沒有滅絕的話,可是他們又沒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呢?。”

邱鵬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說道:“或許因為那場滅絕的大戰,讓他們又重新的矛盾給調和了,每個門派都制定一個約束門人的規矩呢?”

孤星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錯。你說的也很有道理。不過,我想說的是,既然他們這么強橫,也不應該是一出身就有這么毀天滅地的功力吧。這樣大自然也不會允許他們的存在了。也應該有種修行的功法吧。”

邱鵬聽到這里,渾身一震。“什么?你的意思是……”

孤星老人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忘記了你剛才看到的景象嗎?我們進入那個史前的精神戰場,你難道都忘了嗎?”

“孤星爺爺,您說他們上古的仙人就長成那個樣子?”邱鵬長大的嘴巴,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也不能這么說,可能我們看到是那些仙人的敵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說完孤星老人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桌旁,讓人非常懷疑,是不是一陣風就能把他的人給吹走了。打開抽屜,拿出一本滿身灰塵的一本,步履維艱的走到邱鵬面前,把這本遞到了邱鵬的手里。

“孩子,打開來看看,看看里面的內容你看的懂嗎?”

“這本是武林中一位前輩在上古的遺跡中找到的唯一一本籍,可是已有幾百年了,確是一個人也沒有揭開這本的迷。”孤星老人感慨的說。“我也為這么保管了一百多年了,每當有學員進來學心法時,我都要仔細的看一下對方的實力,如果天賦非常高的學員,我都會把這本拿出來,讓其好好的參悟一番。不過可惜的是至今“說完孤星老人嘆了一口氣。

“現在,你到塔上去,帶著這本,你看完之后再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邱鵬微覺詫異,但是看到孤星老人并不想再跟邱鵬解釋些什么,邱鵬只好悶聲不吭地沿著樓梯走到紅塔的第二層。第二層的房間比一層小一些,房間的擺設仍然是空蕩蕩的,屋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張椅子,邱鵬坐下后,拿起手中,這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古老,的紙都已經發黃了。

邱鵬翻開的封皮,看到里面有人用了潦草的字跡,寫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句子。邱鵬正當心情迫切想要去塔上一窺屬性功法的時候,哪里有心情看這本無聊的呢?

但是又不好拒絕孤星老人的好意。耐著性子看下去。但是邱鵬實在是看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心想幾百年里看過這本的人都對這里的內容沒有解開來,都沒有看出什么結果,我能有什么出人的見解呢?想到這里,邱鵬也不再懷什么希望,把放在地上,百無聊賴地在這斗室之中四處漫無目的的閑看。希望熬過一段時間,然后走下去告訴他們什么都沒看懂,交差了事。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最后邱鵬乾脆用這點時間做起了內勁循環。剛才從那幻境中出來時極度的情緒激動,使邱鵬的身體和精神上都極度的疲倦,渴求休息。

所以,邱鵬剛剛盤膝坐下,就很快地進入了寧靜的入定之中。在入定之中,邱鵬的精神感知在完全放松的情況下變得越來越敏銳。忽然,邱鵬感覺到自己的身邊仿佛有一個人。

邱鵬以為孤星老人和甘丹在下面終于等不及了跑上來看他,急忙從入定中醒來,睜開眼一看,什么人也沒有。

邱鵬大為詫異,自從有了這種精神感知能力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差錯。邱鵬再一次進入冥想狀態,時刻注意自己的感知。

終于,當邱鵬的心靈越來越平靜,感知越來越敏銳的時候,邱鵬又隱隱約約地感到仿佛有一個精神體就在自己的身邊。然而邱鵬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仍然是空無一人。邱鵬終于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被他扔在地上的上。

“為什么我會感到這本上有奇異的精神力呢?竟然會把它誤認成一個人?”邱鵬喃喃地自語道。邱鵬伸出手,把手放在的封皮上,凝聚心靈的精神力量,去透視中的內容,看看這本到底蘊藏了些什么。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當邱鵬的精神觸覺接觸這本的時候,感覺到這本里的確蘊藏著一團異樣的精神能量。但是這股精神能量仿佛有一種排外的特性,當邱鵬的精神觸覺和他接觸的時候,一陣極強的抗力,將邱鵬的精神觸覺彈了回來。

邱鵬嚇了一跳,睜開眼睛,定了定神,這才再一次試驗,邱鵬用更強大的精神力,試圖穿透,包裹的這本的奇異能量。然而,那精神能量仿佛是被封存在中,始終無法邱鵬直接接觸到。邱鵬好奇心大起,聚集他全身的精神能量源源不斷地去壓擠和包裹那團在里的精神能量。隨著邱鵬的精神越來越凝聚,他整個人都散發著奇異的光芒,連帶著他的手和手下面的古老的也開始發出光芒。

終于,仿佛是在邱鵬的精神力的煉化下,那精神力的外殼被突破了,被封存在里面的精神力轟然而出,邱鵬這才發現,放在里面的并不是什么能量,而是一些精神烙印。是一個人的部分記憶。現在,這部分記憶由于邱鵬打開了這個精神容器而突然地涌向邱鵬的腦海之中,邱鵬感覺到無數的圖像和字元在自己的腦海中飛舞,轟的一聲,突然昏了過去。蘭斯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從上掉下來,但是他從上所吸收過來的精神烙印卻歷歷在目,仿佛變成了自己的記憶一般。

邱鵬這才知道,原來這本上古遺留的里面隱藏的秘密,是通過一種特殊的精神力量封存在里面,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就無法接收到這種資訊。這一百年來,無數的人研究這些騙人的文字,卻全都努力錯了方向,白費工夫。邱鵬心有余辜的看了看自己的腦袋,心中苦笑:“還好還好。以后可千萬要小心,再這么多來幾次,非要精神分裂不可。”

“不過,這這精神的記憶中確實非常清晰的記錄了一種神奇的功法。而且照這功法上說的,要是能夠把這功法練到最高境界,這排山倒海也不再話下。”

突然,從樓下傳來孤星老人和甘丹的對話讓邱鵬側耳傾聽:“他還沒有醒來嗎?”甘丹的聲音。

“這個孩子。”孤星老人那慈祥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的味道和親切的責備,“這樣寶貴的學習上古絕學的機會,別的人求都求不來,他竟然不珍惜這個機會,竟然躺在遺跡之上睡著了。”

“前輩,您真的覺得他有可能是那個預言的人嗎?”

“很有可能。你不覺得像他這么點年紀就有不差于我的精神力,有點詭異了嗎?武林至始至終出現過這種奇才嗎?”

“如果不是呢?”甘丹的語氣里面多出了一絲擔心的味道。然后是一陣沈默,最后孤星老人語氣沉重的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只好繼續等下去了。”停了一會兒,孤星老人心情復雜地繼續說道:“想當年,為了找到預言中的少年,我的師傅還有我,整整花了將近兩百百年的時間布置和等待,兩百年,兩百百年啊!多么漫長的歲月。你瞧,我的頭發都白了。”

“前輩,我也希望神之使者趕快出現,地球上亂象已呈,要是再找不到預言中的人,也許我們真的會面臨滅種之災……”孤星老人語氣蒼涼的說道:“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看到神的預言之人的出現,那么我這一生百來年的付出,也不算是白費。”

邱鵬聽到這里,心中慘然。原來自己手中的就是專門給所謂的預言者而用的。塔下的孤星老人待在這藏精閣內也不過是為了能夠找到預言者后,為了給將要出世的預言者制造聲勢,使預言者一出世,就可以獲得強大的聲勢,使他能夠擔負改變人類歷史的命運,老人與他的師傅犧牲了自己一生的生命。邱鵬望著眼前的遺跡之出神,只要自己現在出去,告訴他們自己所發現的一切,自己就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傳說中的預言者,擁有地球上呼風喚雨的力量。邱鵬想像,自己成為那預言的救世主的景象,心中一陣激動。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反感。也許是自己父母在地震之中,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而擁有超越一般人的武林人士,卻根本沒有盡到他們作為人類應盡的義務,面對災難卻無動于衷,自己到武林這么久了,也沒聽他們武林在地震中,做了那些好事。這讓邱鵬變的非常的消極,使邱鵬對于拯救武林消失了任何的興趣,再也不想過問與武林生死存亡有關的任何事情。一中倔強和偏激突然在邱鵬的內心深處發出:我為什么要去做這個什么被人擺布的預言救世主者呢?我要做的就是我自己,我一走我自己的路,我絕對不會受他們的擺布。我也不想作什么預言者,也不想要承擔什么拯救世人的責任。我想做的,就是要作我自己喜歡做的事,過我自己喜歡的生活。那些什么理想,責任,就讓那些大英雄們來承擔好了。我是只想逍遙自在,獨來獨往。保護自己該保護的人就行了。

想到這里,心情平靜地站了起來,把端端正正地捋平,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你醒了?”聽到邱鵬的腳步聲,甘丹轉頭看到邱鵬,驚喜地說道。

邱鵬微笑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非常對不起,我什么都沒看懂。”邱鵬看到甘丹和孤星老人兩個人眼中的期盼的目光都迅速地黯淡下去。心中不由一陣愧疚。

“沒關系。”甘丹輕輕的拍了下邱鵬的肩膀地安慰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邱鵬來到紅龍老人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三個躬,口中說道:“多謝孤星爺爺指點。邱鵬辜負了您老人家的期望。”邱鵬抬頭望了一眼乾枯有些佝僂的孤星老人蒼老的身影,心中忽然有一陣不忍的感覺,從孤星老人的身上,邱鵬并沒有看到一個絕代高手的風范,只看到了那個看起來很像小時候抱著自己的爺爺的那種親切的感覺。

“孩子,你隨著甘丹去塔的三樓選一本功法去吧。”孤星老人嘆了一口氣,眼神黯淡的蕭索的走到蒲團之上,再次想剛剛邱鵬走進塔內時所看到的情景,屈腿打坐起來。邱鵬深深的看了一眼孤星老人,心里一種非常滄浪的感覺油然而生,老人又將繼續幾十年如一日的等待傳說中的預言者了,而且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了。

邱鵬有點內疚的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走吧。”甘丹看著邱鵬說。

邱鵬眼神有點黯淡的搖了搖,跟著甘丹隨著樓梯走上了紅塔的三樓,來到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藏精閣。紅塔的設計是一層比一層空間要小的,共分三層,這第三層就更加狹窄了。整個小閣樓上共排列了六個架,每個架都分四層,上面排滿的籍。邱鵬也注意到,這架上每層安放的籍是不相等的,最下面一層最多,往上就一次遞減了。

“這五個架上分別安放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的功法,從下往上,分別對應,黃,玄,人,地四個等級的功法。”甘丹指著四個架為邱鵬解釋說。“本來每年來藏精閣任意的挑選功法一般都是,這一屆的前三名才有的福利,現在校長破例為你開了后門。”

甘丹看著邱鵬感激的眼神,揮揮手,輕松的說:“你也不要太感激了,校長這么做想來有他的理由的,到時你只要還他這么個人情就行了。你可要挑選的仔細了,這屬性功法的選取,可一定要是最適合你自己的才行。不然就算你天賦再逆天,到最后只會落得個事倍功半的下場。”甘丹叮囑邱鵬說。

“金,代表堅固而犀利,木,代表生機而勃然。水,代表多變而冷靜。火,代表,熱烈而活潑。土,代表穩重而頑固。”

“你要按照自己的性格去挑選適合自己的屬性功法,要是你本人的性格活潑卻選擇了木訥的土屬性功法,只會一事無成的。”甘丹繼續叮囑邱鵬說。

邱鵬看著角落里的那個只有一層,上面才擺了幾本的架,疑惑的問甘丹說:“那個架上的秘籍是?”

甘丹意料中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這個架上的幾本功法是天級功法”

還沒等甘丹說完,邱鵬的眼就驚訝的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問:“天天級的?”早接觸到武林的這段時間以來,邱鵬現在對屬性功法的價值也很了解了。玄級,黃級的功法一般在江湖中很容易就能買到,價格也不算多昂貴,這也導致了江湖中一些畢業后沒有被什么勢力應聘去的普通的準三流的好手也可以,也有能力為自己購置一本屬性功法了。

而人級功法,卻是在各個勢力的管制的范圍之內,江湖中雖說有價,可是一般都是有價無市。這人級功法都是各勢力為自己門派的天才所準備的。地級功法的話,那就是只能是自己門派急需特殊培養的天才,而且這功法又少的可憐,所以價格更是天價了。

至于天級功法,那就更是鳳毛麟角了,而且也只有超級大的勢力才有這么一本,必須是下屆的掌門人的必修功法,不傳外人的。像七傷學院,這種江湖中的二流勢力應該是拿不出天級的功法的,人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讓武林人士知道的話,早就被其他勢力給一搶而空的,那還輪得到自己呀。

甘丹好像看破了邱鵬心里似的,為邱鵬的疑惑解釋到:“這本功決是我們七傷學院的鎮校之寶,這本功決有五百年的七傷學院第一人葛強前輩達到先天之境時所創的功法,據說只要練成這一功法就能在江湖中所向披靡。”甘丹越說越興奮,好似自己練就了這一絕世的功法。“不過”說到這,甘丹的眼神就有點黯淡了,語氣也開始有點消沉了:“不過,自葛強前輩之后再也沒有人練成。而且這功法也是比較罕見的風屬性的,功法叫《蒲公決》,意思就是像蒲公英一樣隨著風飄忽不定,性格隨意,天馬行空一般。這部一共分為七策。”

“當初,這功法本來是由每屆的校長收藏,不過自三年前的第三冊被盜后,就被校長擺在了藏精閣,這里有孤星老人把關,想要偷這著真的比登天還要難上幾分。自從這部放到這后,也經常有一些抱著僥幸心理的學員們想以學會這《蒲公決》而一步登天。可惜的是,他們都沒有做到,而且還因為這事還耽誤了幾位學員的進步。所以邱侄你待會一定不要選擇那本功決啊。”

非常巧合的是,這時甘丹的電話正好響了,甘丹馬上接通后,就說了把電話給掛了。臉上帶著歉意的對著甘丹說:“邱侄,我這還有事,你就慢慢挑吧,挑完后自己摘抄一下回來啊。”

說完和邱鵬打了個招呼就急急忙忙的跑下塔去了。

邱鵬輕輕的漫步到幾個架前,看著下面擺著密密麻麻,上面寥寥無幾的籍,隨意的在上面翻閱了幾本后,自己的眼神就一直不停的往角落架上的那本天級功決《蒲公決》上瞄著。最后還是拗不過想、自己的意志,來到了角落的架前,看著架上的六本薄薄的功決秘籍,手已經慢慢的撫上了秘籍,從中拿出一本《蒲公決》的第一本,隨意的翻閱的看到:“風與其說自由不如說孤單,找不到停歇的地方,善于偽裝自己,因為害怕受到外界的傷害,其實內心很脆弱,最希望有人可以陪在他身邊”看著開頭風的闡述,邱鵬不禁被慢慢的吸引了進去,讓他對于風有強烈的認同感,在這個武林中,自己何嘗不是一股外來的風呢?沒有屬于自己的歇腳之地。

隨著邱鵬的深入的了解,知道邱鵬從頭至尾的看了一遍,也沒看到那些話有描述功法的語句,全篇上下都是在闡述風,講的都是風的本質雖然中間有一冊被盜了,不過邱鵬看過之后還是覺得受益匪淺,自己對于風的感覺越來越深刻,以前自己只能慢慢的去模擬風的感覺,現在的話,他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感覺到風在撫.摸自己肌膚,在和自己訴說著什么,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要是你讓邱鵬把這感覺說出來的話,他真的無法用語言能夠闡述的來,本來邱鵬就沒抱著在這本秘籍中學到什么,抱著欣賞的心情去閱讀這本功決的,也就沒有認真的注意其中可有功法可學習的。

而是徹徹底底的在靈魂上去感受了中所描繪的那種意境,那種感覺,慢慢的邱鵬就沉浸到了風的世界里,甚至把自己都看成了一團風了。

邱鵬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這次收獲不小,雖然沒在中找到屬性功法的學習口訣,不過卻讓自己對風的體會突飛猛進,他現在非常自信的想,要是再讓自己把‘狂風掃落葉’施展一下的話,威利比之以前一定會強得要多的多,自己再碰到黃亮的話,絕對可以擊敗對方了。

邱鵬本可以選一本地級的功決的,不過不知為何,自己現在沒有了那心思。“功多嚼不爛,自己也不知除了風屬性的功法,自己還適合那種功決,而且甘伯剛剛也說過,只有適合自己性格的功決,才會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對于其他的五種屬性功法的話,自己還是不要碰了。”

“也免得到時候自己后悔,而且自己現在還沒到準三流之境,還沒到非選一個功法不可的地步,自己現在先把這《蒲公決》煉著試試,實在沒有什么前途的話,可以再做打算。”

走下紅塔的時候,邱鵬看到了孤星老人盤腿的姿勢不變的閉幕在那,一動不動,邱鵬輕嘆了口氣,走出了紅塔。

邱鵬走到紅塔外,邱鵬望著滿天的繁星,深深地吸了兩口氣,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這一刻,邱鵬感覺到一種蒼涼和壯麗的美。同時又有一點空虛和傷心。我將會自由自在地走我自己的路。這種想法讓他既是激動,又是悲哀,既感到興奮,又感到傷心。

這時,邱鵬又想起那遺跡中那神奇的功法,慢慢的靜下神來去意識海體會,那一個個字符圖片又一次像猛獸一樣,排山倒海的向自己襲來。

邱鵬的腦袋仿若要爆炸了一般,以邱鵬現在的精神能量,根本無法去傳承那么強悍高深的功法,要是硬著頭皮去蠻干的話,只會讓自己崩潰而死。

邱鵬暗提一口真氣,死守心神,緩緩的從意識海內出來,全身早已被疼痛而顫栗的全身濕透了。冬天的夜空的寒風輕輕吹拂,帶起衣擺的起伏。邱鵬看了一樣倒映著滿天繁星的湖面。

嘴角微微的牽動:“還好剛剛察覺的早,不然晚上一會,就看不到這花花的世界了。”

學校的會客室一般都是來有重要賓客談論比較重要事件的場所,它獨立的坐落在天堂山的半山腰上,背靠山腰,面臨峭壁,只有一天蜿蜒小路方能到達。這時,在會客室內傳來一陣吵鬧聲。

“什么!!!你們認為邱鵬是殺死朱韜奮的兇手???不可能!!!絕不可能!!!”學校的會客室內,甘丹一手拍著桌子,語氣激烈的說道。

會客室內有一橢圓形長桌,朱天與莊校長坐在長桌的兩頭,朱天的身后站著六位保鏢和一個妖艷的女孩。

朱天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對面上的莊校長,對甘丹的爭論仿若未聞。“希望莊伯伯能夠把邱鵬叫出來,我想當面的問他一些問題。而這問題與我哥的死,相當的關鍵。”朱天對著莊校長說道。

甘丹站在長圓桌的邊上,面露怒色,對于朱天這么霸道的要求實在有些氣不過。不說其他的,就說那朱韜奮陷害一事,邱鵬都因為對方是有背景的豪門子弟,而不忍毀了對方的名聲,沒有把這事捅出去,現在居然倒被對方倒打一耙,這事要說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現在居然被對方上門質問了。

“想見邱鵬,絕不可能!”甘丹拍著桌子爆怒,要不是校長在著,不然的話絕對會親自動手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子了。

“我爸說,莊伯伯是一個非常通情達理的前輩,本來我還想多帶幾位家族的高手過來,不過我爸說,不用,到那后直接找莊伯伯,他會給我把這事給解決的。”朱天恭敬的看著莊校長,口氣宛然一個年幼的晚輩對德高望重的長輩。

莊校長看著眼前這位無論語氣動作神態,都謙虛的無可挑剔。對方家族在js境內是與自己的七傷學院同屬于二流勢力,而自己又與朱家家主朱威關系也不錯,現在在自己學院舉辦的四校聯賽里,朱家的二公子就死在了自己學院的后山樹林里,而且看情況與自己學院百年不遇的奇才邱鵬有很大的關聯,這要是是一般人的話,莊校長倒也無所謂,可是卻偏偏是自己最為欣賞和期待的邱鵬。這讓他很是糾結。

而現在看朱家的態度,應該是想把邱鵬帶回朱家審查,莊校長自然知道,這邱鵬要是被他們帶走的話,那么十有沒了生還的機會了。

莊校長心中輕輕的嘆了一聲,對著甘丹問道:“邱鵬在藏精閣挑好了嗎?”

甘丹嘴角一撇,有點不悅的說:“還沒有。”

一看這神情,莊校長哪還不知甘丹言不由衷,拿起電話撥了幾個數字。

“校長”甘丹還想說什么,莊校長手一擺制止了甘丹的話語。

早有人已經在門口等候,邱鵬到來,就被站在門口的保安引領到進去。邱鵬看著會客時,有點疑惑,不知莊校長特意打自己電話,讓自己來這是何事。會客室里擺放很簡單,就一張長長的會議桌,四周擺放了一圈椅子。

偌大的會客廳來了大概七八個客人,顯得有些冷清。里面除了莊校長和甘丹以外,倒是有個人讓自己非常意外,吳羨妮的室友顧翠花,此時她頭低著,兩只手可能因緊張而十指交叉著。她是站在那個陌生的少年的后面,那少年倒是虎背熊腰,氣勢軒昂,仔細看和那朱韜奮有點相像,不同的是,在他身上只有頂頭立地霸氣外露的一面,與他相比,朱韜奮就顯得有點陰柔了。

朱天見邱鵬到來后,上前主動自我介紹:“在下朱天,邱鵬公子的絕世劍法,在四校聯賽上大放異彩,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邱鵬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位霸氣外露的少年,不過太還是非常謙虛的說道:“雕蟲小技,何勞公子掛齒,不知兄臺是?”

“我家公子是朱家大少爺,憑你還不夠資格問我家公子的名號,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我們二公子在你們學校被殺一事二來的,你和這事有關聯,請你和我們回一趟家族,配合調查一下。”站在朱天身后的阿大,走過來不削的看著邱鵬,語氣驕傲的說。

邱鵬十分不解的看著莊校長,不知他打自己電話來是為何事。

“我之前就說過了!邱鵬與朱韜奮的死沒有”還沒的甘丹說完,莊校長就擺擺手,打斷的對朱天問道:“不知朱賢侄為何一口咬定邱鵬就是殺你二弟的兇手。”

“為大家介紹一個美女。”朱天面帶微笑的手朝顧翠花那一示意,“這位是你們學校的顧翠花小姐。”莊校長與甘丹有點不解的看著朱天。不知他說這是有何用意。

朱天這時眼神死死的盯著邱鵬,想從邱鵬的臉上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邱鵬面色平靜如水,一點也看不出有什么不自然的。“在我二弟與邱鵬決斗之前曾讓這位美女做了件事”朱天娓娓的把當初如何認識顧翠花并讓她幫忙下藥的事都說了一遍,在說的時候,朱天的眼神始終盯著邱鵬,可邱鵬卻沒有一絲的異樣。

“我知道我二弟這么做是有點不太合適,但是,也正是因為這事,讓邱鵬與我二弟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朱天笑著說道。

“難道你就因為這點事就武斷的認為邱鵬就是殺你弟的兇手?”甘丹裝作驚訝地說。

“我也沒說兇手就是他,而是嫌疑人。”

“我這次來就是帶他會我們家族進行調查的,要是兇手不是邱兄的話,我們朱家自然會給邱兄一個滿意的交代。”

莊校長突然說道:“你二弟作為子嗣,身邊應該跟隨著好幾位保鏢的吧,以邱鵬的實力應該沒有能力在多個保鏢的手里,擊殺朱韜奮吧。”

“邱鵬公子,在與黃亮一戰時已經顯示出不俗的實力,而我二弟身邊的保鏢大多只不過是三流之境,要是有心算無心的話,還是很有可能擊殺我二弟的,而且我聽說兇手是把我二弟約出去在擊殺的,這就對武力值的要求更加低了。”

“邱鵬公子,為了洗脫你的嫌疑,不知可否與在下玩兩把,如何?”阿大搶先鼓掌同意,說道:“好提議。我家大公子名列js境內十大年輕高手之列,功力已然到了三流之境的最巔峰,邱鵬在聯賽中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應該與我家公子相差無幾,在交手中兩人一定會放手一搏,這樣我們也好判斷邱鵬是不是擊殺我們二公子的兇手了。”

邱鵬暗叫厲害,利用朱天出面挑戰邱鵬,只要邱鵬此戰失利,不但邱鵬的聲譽會大受打擊,把他剛剛建立的少年天才的形象完全打破,還會讓朱天因擊敗最近風頭正盛的邱鵬,使得他的名聲在武林中再上一個階梯,對他將來接任家主之位大有裨益。而如果邱鵬擊敗了朱天的話,他們可以認為,武功卓絕的邱鵬就是擊殺朱韜奮的兇手,隨便在與邱鵬決斗中的習慣按在朱韜奮死時的傷口上。讓邱鵬有理也說不清。

邱鵬眉頭微蹙,心中快速的想著,難以決定。如果拒絕挑戰,不管以什麼理由,都會影響到自己在這件事的嫌疑,但是目前邱鵬勞累了一整天,從早晨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過,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已經比較疲勞,尤其是在紅塔內,侵入遺跡之所花費的精神,使得他現在有些疲勞。

而朱天卻是早有預謀,養精蓄銳,這一上一下,勝負之數已經可以斷定。何況,朱天的確是js境內十大年輕高手的人物,在js境內的少年高手中可能也只有黃亮可以算是和朱天同一數量級的人物,現在邱鵬即使是狀態最佳的情況下也未必能有穩贏的把握,何況是現在心疲力累的時候?但是看著朱天那一方都在等待自己的回答,邱鵬只好嘆了口氣,宣布自己的決定。

邱鵬緩緩走過來,淡淡地說道:“朱公子有此雅興,邱鵬自當奉陪。”朱天聽到此言,突然站起,先前連跨三步,“鏘”的一聲,長刀出鞘,一股強大的氣勢立刻威壓全場,直指邱鵬,說道:“邱鵬公子請!”甘丹與莊校長都大感不妥。像朱天這般,出人意料的拔刀,先聲奪人,氣勢已成。假若邱鵬現在入場迎戰,在朱天的氣勢籠罩下,就已經陷入了被動。

莊校長與甘丹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擔憂之色,要知這朱天在百曉生的潛力排行榜內的排名要比黃亮還要高,排在了48名,可見有多么的可怕。兩人都暗下決定,只要邱鵬稍露敗跡,就加入戰局,全力救下邱鵬,哪怕是得罪朱家,也在所不惜。

在氣機感應之下,邱鵬出人意料的向前跨了幾步,本來常人的話,在對方的全盤氣勢的籠罩之下,隨便的一步,就能受到對方的暴風驟雨似的攻擊,可是邱鵬的這幾步融入天道至理的幾步,卻是走的那么隨意,每前進一步就打消掉對方的一分氣勢,直到走到朱天面前時,對方的氣勢已然所剩無。微微笑著說道:“朱天公子對邱鵬的劍術這麼感興趣,有沒有想到,以朱天公子之名,假若今日和邱鵬戰成平手,甚或戰敗,會不會有損於朱家的威名?”

朱天看著出場的邱鵬,知道他已經開始對自己發出了心理攻勢,哂然道:“邱鵬公子這樣說,我只是想驗證一下邱鵬公子是否是我二弟的兇手,勝敗倒也無所謂,不過邱兄你覺得你有擊敗我的可能嗎?”

邱鵬冷冷的說道:“如果閣下真有如此能力,到時自然知道。請出手吧。”

朱天再次催動氣勢把邱鵬籠罩在自己的氣勢之下。這時邱鵬和朱天相距三丈,朱天橫倒胸前,刀上勁氣四溢,連四周坐著的人也感受到了刀上的氣勢的壓迫。整個大廳的光線都是暗了下來,仿佛所有的光,都被朱天得蓄滿內勁里的長刀的氣勢所吸收,連發光的地上的大理石在這一刻也黯然失色。

刀上氣勢所至之處,形成了一個壓力場,而邱鵬就在這個力場的中心,承受這比四周的人更強的壓力。

邱鵬心中不由得佩服,朱天果然名不虛傳,單從現在所凝聚的強大氣勢,就不是與他所交手過的任何一個選手所能夠發出的。當然,姜灶的黃亮除外。

但是即便是朱天如此強大的氣勢壓迫之下,邱鵬仍然是那麼從容淡定,強大的氣勢在他的身邊拂過,讓他的衣衫飄飄。身穿藍衣的邱鵬佇立場中,仿佛是大海中的礁石,任你狂風巨浪拍打,兀自不動搖。

盡管邱鵬沒有發出強大的劍勢與朱天相抗衡,但是奇怪的是,他的氣勢一點都沒有受朱天的強大氣勢的影響。

甚至連長劍都沒有拔出,就這麼側身而立,從容的眼神給人一種任憑朱天如何催動刀勢,都無奈我何的感覺。四周的人遠遠看去,感覺仿佛邱鵬是站在天堂山之巔,寂寞地看著無盡的虛空,那麼遙遠,那麼俊雅,又那麼孤獨。

“邱兄小心了,在下要出手了。”蓄滿了強大氣勢的朱天早就已經決定,要象迅雷不及的攻勢讓邱鵬在自己的攻勢下露出馬腳,所以,一開始就不惜耗費精力,凝聚強大的氣勢,去壓迫邱鵬,務求能夠在心理上給與邱鵬強大的壓力,以求迅速結束戰局。

話音剛落,朱天倏然騰空而起,手中長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奔邱鵬。長刀到處,仿佛產生的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把剛才朱天凝聚在周圍的力場帶動起來,吸收和引導這這股力場變成一股強大氣流隨著長刀,直奔邱鵬。

長刀還沒有砍至,邱鵬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向自己襲來,胸口感覺呼吸困難。就在這時,邱鵬的劍出鞘。令人意外的是,對於朱天蓄滿氣勢的凌厲一刀,邱鵬并沒有選擇閃避。因為他知道,一旦開始閃避,只會讓朱天氣勢更盛,在目前的優勢下將會展開連綿不絕的攻擊,讓邱鵬全無反擊之力,直到敗亡為止。

但是,對於這結合了朱天的精氣神的雷霆一擊硬接是決不可能的。邱鵬這時閑閑地伸出了劍,用極快的速度一劍刺向朱天的眉心。一副同歸於盡的姿態。一股凌厲的劍勢,從邱鵬的劍上發出來穿透了朱天的刀勢,直指朱天的眉心。

朱天感受到邱鵬的長劍上的壓力,在這種情況下,他雙眼的視力都受到影響。如果這一刀砍下去,即使很能夠先一步砍到邱鵬,也必將會被邱鵬反擊的一劍,刺穿眉心,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朱天自想自己一個堂堂的朱家大公子,唯一的繼承人,將來的前途遠大,豈肯和邱鵬同歸於盡,轉念之間,回刀擋開了邱鵬這一劍,這些變化,早在邱鵬意料之中,他乘機迅速展開了反攻。長劍幻出千點劍影把朱天卷入劍影之中。

朱天長刀連揮,沈重的刀竟然在他的手里舞出了一套細膩的刀法,滴水不漏地擋住了邱鵬的劍尖。“叮叮叮”連續地刀劍相交之聲傳來,刀劍以手眼難辨的速度相互撞擊著,每接邱鵬地一輪攻擊,朱天就向後退一步。戰局看起來邱鵬已經占了上風。

但是,朱天心中卻知道,自己每後退一步,就會消耗邱鵬一分氣勢,朱天心中估計,大概自己繞著場子退到十幾步,邱鵬的進攻就會再而衰三而竭,無以為繼。

到那個時候,在氣機牽引,彼消此長之下,就如剛才他轉攻為守一樣,在邱鵬內力接濟不上,無法展開繼續進攻的情況下,一旦停止進攻,自己的刀就會自然而然地甚至連自己的思考都不需要,反手進擊。

邱鵬實際上也知道這一危機。敵人的刀勢被自己密集快速的攻擊不斷地壓縮,但是卻總是沒有產生破綻讓自己一擊致命。現在,邱鵬看起來很風光,但是他每攻擊一次,朱天的內力就被壓縮地更密,這股被壓縮地刀勢如果一旦釋放,必將是石破天驚一擊。

邱鵬即使不被刀勢所殺,也會身受重傷。問題就在於,邱鵬也是欲罷不能。現在戰局地關鍵就在於朱天能不能到邱鵬攻勢衰竭的一刻。

如果,在邱鵬內力耗盡之前,朱天已經被邱鵬打敗,那自然一切都無從談起。但是,周圍的人中,莊校長與甘丹都非常清楚戰局中卻這些微妙的變化。更重要的是,在場的所有的人都不希望當場有任何的傷亡。即便是朱天反擊將邱鵬打成重傷,也不是莊校長與甘丹所希望的。

但是,兩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又有什麼人能夠把他們分開呢?甘丹忽然說道:“有什麼辦法把他們分解開?而且是不損分毫的分開兩人。不知道莊校長有沒有什麼辦法?”甘丹言下之意其實是說,自己不能做到讓兩人絲毫不傷的分開兩人,以甘丹一個一流之境的巔峰都這么說,可見兩人的戰局都多膠著,有多激烈。

莊校長忽然站了起來,用他那沉著的聲音說道:“讓我來好了。”他來到兩個人交戰的幾丈遠處站好,他雙眼放出駭人的光芒,全身的衣裳無風自動,氣勢沖天,若是邱鵬與朱天的氣勢是微風細雨的話,那么莊校長的氣勢就是狂風暴雨了。

只見莊校長強摧自己龐大的氣勢籠罩在兩人的戰局之中,獨自用自己一人的氣勢去壓迫兩人的氣勢,交戰之中的邱鵬和朱天忽然感覺,對方的刀和劍忽然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向自己砍過來,這是一個自己的刀劍無法招架的位置,是一個防御的死角。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撤劍,向後躍出。

當他們各自跳開,才發現,剛才那一刀(劍)根本就是虛幻的,難道竟然是自己的一種錯覺?可是,像他們這樣的高手,怎麼會有這樣低級的錯誤呢?

莊校長灑然笑了笑說道:“成了。”

眾人都不知道莊校長剛才用自己的強大氣勢蒙蔽了兩人的精神,使得兩人的戰局不攻自破。

甘丹站了起來說道:“二位都已經顯示了驚人的劍技,我看較技就到此為止吧。兩位劍術不分軒輊,就握手言和如何?”

朱天有些心有不甘地大聲說道:“邱兄劍藝果然不凡,膽色更是出人一等,可惜今日未能盡興,邱兄可否約一個時間,我們再作較量。”朱天的確覺得很不甘心,莊校長出手之時,朱天已經接近勝利了。他能夠感覺到,邱鵬攻擊的最後幾劍力道已經比開始有所減弱,估計自己反擊地機會已在眼前。誰知竟會有此意外變數。

莊校長冷冷的說道:“邱鵬也算我們學校內院的人才,我也有很多事要交給他去完成,不知今天朱賢侄與邱鵬的幾番較量是不是已經洗清了邱鵬的嫌疑了?”

“正是因為與邱兄還沒到生死存亡的一刻,所以小侄還不能確定邱兄使了全力了。”朱天認真地說道。

“朱公子莫不是以為,邱鵬能夠以保留實力的前提下能夠與朱公子戰至平手,朱公子這也太高看小弟了。”邱鵬笑著說道。

“既然邱兄不愿意與朱天生死對決,那么還是請邱兄與我到家族里走一趟吧,不然我也不好和父親交差。也望莊伯伯成全。”朱天環顧四周說道。

今天喝了點小酒,上傳晚了,大家見諒啊)

“朱天!你也太狂妄了!你把我老莊當什么?我老莊的人是你想拿就拿的嗎?今天我把話就撩在這了,你要是敢硬來,就別怪我老莊不客氣!”莊校長氣急,對著朱天姿態強硬的說,他已經做好了,為了邱鵬得罪朱家了。他寧愿為了一個邱鵬去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

這事閣以前是非常不靠譜的,不過自從前段時間,有人來挑山后,那個天賦超強的少年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自己切身的了解到一個天賦卓越的天才對于一個勢力是多么的重要,而且這次四校聯賽已經向自己證明了,一個天才的作用了。所以這次他哪怕與朱威翻臉也要留住邱鵬的心,不然邱鵬今天真的別朱家帶走了,哪怕對方最后把邱鵬放了,邱鵬那時的心里肯定是對自己七傷學院失望透頂了。

朱天本以為莊校長會看在自己家族與七傷學院的交情,和對方對局勢輕重的把握上,會選擇妥協的。哪知甘丹居然對自己嚴詞拒絕,甚至最后還威脅自己,這讓朱天的顏面有些掛不住了。這姓莊的不僅不給自己朱家的面子還在剛剛自己快勝利時硬插進來。這讓最為朱家未來的家主如何受得了。

那朱家保鏢阿大也算是有眼力見識的奴才,見自己的主人臉上掛不住后,馬上腰桿一挺上前一步對著莊校長囂張的質問道:“你難道想與我們朱家為敵??”

莊校長仰天哈哈大笑,好似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然后面色一整,全身氣勢直罩阿大全身,阿大被莊校長超強的氣勢壓迫的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兩條腿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眼神中無限的恐懼,仿佛都要窒息了。

“這話就是朱威也不敢當面對我說,你一個渺小的奴才居然敢跟我說,我就算現在殺了你,朱威想來也不會說什么。”莊校長對著阿大說。

阿大卻因為莊校長的氣勢籠罩在自己的全身,連個完整的話也說不全,不過骨子里對從小被灌輸對朱家的忠誠,讓他不可能低頭,阿大眼不眨的與莊校長對視著。

“哈哈哈莊伯伯既然都這么說了,看來我今天確實不能為我二弟主持公道了,只能回家與父親請罪了,希望他老人家能夠出馬為二弟報仇了。”朱天大笑著說。然后手一揮,率步離席而去。幾個保鏢與顧翠花也跟著出去。

“等等。”邱鵬對著頭低著一聲不吭跟著保鏢身后的顧翠花突然說道。“我想知道下藥的事,是你主動提意的,還是朱韜奮讓你干的。”

顧翠花渾身一震,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邱鵬,她怎么也不知道邱鵬是如何得知當初這事的,要知當時可只有自己和朱韜奮兩人在場,邱鵬應該是不可能知道的。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邱鵬從吳羨妮那了解到,她家是做藥材生意的,對于藥物這方面應該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也讓邱鵬有所懷疑,現在一看她表情,邱鵬不用想,就知道,這事與她絕對有脫不了的干系。

邱鵬輕蔑的朝著顧翠花一笑,制止了對方接下來解釋的話:“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看在你是羨妮的室友的份上,我懶得揭發你。”

莊校長輕輕的嘆了口氣:“小鵬,這次看來,朱威是要親自出馬了,不是莊伯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那朱威可是出了名的護短,兒子死了,一定不會這么容易就善罷甘休的。”

“而且他還排進了超一流強者榜的百強榜,就單純的實力而言,我這個超一流初期的還敵不過他。”

邱鵬看著除外滿天的繁星,靜謐的夜空中卻讓自己有著一種無奈的蕭條,心里有種透不過的委屈。有些事,就算不是你干的,你想辯解也是沒有辦法的,就拿現在的朱家來說,就憑著一個有可能自己是兇手的理由,而且這理由還是因為對方曾經害過自己一回。自己當初都沒拿這事來與對方理論,現在倒好,對方倒反過來拿這事,想置自己于死地。說來也好笑,校長和甘丹剛剛都沒過來質問當初朱韜奮陷害自己一事,這究竟是不是因為對方勢大,而自己卻只能慘白的去澄清自己與這事無關,而不能做任何反擊。

這是為什么?還不是自己的自身實力不夠高,自己沒有強硬的后臺。要是自己是江湖四大公子的,十大高手,三奇四正的話,這些人還敢這么對待自己嗎?

“校長,我明白了,到時候我知道怎么做的,請校長放心,我不會應這事而連累到學院的。”邱鵬淡淡的說,說完非常禮貌的對著莊校長與甘丹鞠了一個躬,在莊校長與甘丹的驚訝的眼神中轉身離去了。

“這孩子,唉”莊校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校長,這事你準備”甘丹看著莊校長疑惑的問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要是”莊校長拍了怕會議桌輕嘆一聲。他的身上壓著可是七傷學院的整副擋子,讓他為了一個未來之星而用全校的命運與朱家死抗的話,他做不到。

晚上沒有月,星是極稠密的。十一點后人都睡了,四周真寂靜啊,恐怕是個繡花針兒落在地上也可以聽得出聲音。黑洞洞的天空中點綴著的繁星,其間有堆不知叫做什么名字,手扯手作成了個大圓圈,看上去同項圈上嵌的一顆一顆的明珠寶石相仿佛。邱鵬卻此刻真不能睡了,披衣下床來到窗前呆呆的對天空望著。歷亂的星光,沉寂的夜景,假如加上個如眉的新月,我該如何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事情?

看著繁星,邱鵬正想著入神之時。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你,簡直不能說分任你哭泣”手機突然想起。這手機鈴聲是吳羨妮今天拿著他的手機設置的,邱鵬直到現在才知是這鈴聲。

邱鵬打開手機一看號碼,“咦怎么是羨妮的?”帶著疑惑,接通了電話。“喂,啊好的,好的,我馬上過來。”沒等吳羨妮說話,邱鵬就急忙的把電話給掛了。

“胖子!胖子!有沒有治胃病的藥啊!急用!!!”邱鵬趕緊沖進寢室內,對著早已熟睡的像頭豬的胖子大聲問道。

胖子緩緩的翻了一個身,眼睛朦朧,迷迷糊糊的說:“什么事啊?治胃痛的藥?”

“你胃痛?不可能呀,你不是全身奇經八脈都打通了嗎?應該沒有胃病一說的。”

邱鵬拉著胖子,把對方從被窩里拉出:“不是我有胃病。”

“那你拉我干嘛,我正做美夢呢,剛剛夢到江湖四大美女向我求愛來著,就被你給吵醒了,我插。”胖子不悅的嘀咕道,以為邱鵬尋自己開心。

“是羨妮胃病,她現在疼的睡不著,治胃疼的藥吃完了,打電話過來找我求救來著。”邱鵬著急的解釋說。

“嘿嘿,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美人有難,英雄深夜送藥,博得美人一笑,可憐我這胖子,藥是我出,好人卻被你給做了。唉”胖子嘴上雖這么說著,不過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在抽屜內尋出一包藥來。

“給,要是你與吳大美女真成了事了,到時候可不要忘了我這個給你牽線搭橋的人吶,在她哥哥面前給我美言幾句,讓我畢業后也混個好工作呀。”胖子把藥給了邱鵬后,眼睛朝著邱鵬就是一陣亂眨,打趣的說道。

“你就別笑話我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定人家只把我當普通朋友而已。”

“怎么可能,這事說給誰聽,都不行吶,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讓你半夜十一二點送藥嗎?普通朋友,能讓你進舞社嗎?普通朋友”面對胖子的狂轟濫炸,邱鵬趕緊投降了。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現在去送藥了。”

“別忘了,喂她三粒啊。對了,現在宿舍大門也已經關了,要出去也只得從這三樓上直接跳下去了啊。”胖子追著邱鵬叮囑道。

“你說要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邱鵬有點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下,這個可不是一般的危險,自己接觸武林也沒多久,練武也不到一個月。就讓自己跳樓?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讓你跳,你就跳,啰嗦什么,這么點高度,你怕個鳥。”胖子推著邱鵬往陽臺上走。

“你別推啊,我跳不就行了。”邱鵬急忙阻止胖子的舉動說。

“喂,到了,到了。就在樓下了。”當邱鵬站在吳羨妮與小鳳她們住的的獨棟小別墅前,手機又響起,電話里梅子催促邱鵬趕緊過來。

邱鵬看了看即在眼前的別墅的鋁合金大門,想伸手按門鈴,卻又有些猶豫,最后還是狠狠心,按了門鈴。

“來啦”里面傳來梅子脆耳的聲音。

門開起一個小縫,梅子調皮的把頭從門縫里伸出,朝著邱鵬眨眨眼,滿臉笑意的看著邱鵬。

邱鵬有點尷尬的用手抓了抓后腦勺。

“還不進來啊,怪不得妮妮要說你是呆子的,我看你還真像一個呆子。”梅子取笑著說。

“啊,哦,好的。”邱鵬有點僵硬的隨著梅子進了屋內,邱鵬半夜去女孩宿舍,這還是頭一遭,所以表情有點不自然。

進了吳羨妮她們的家門,卻見梅子果然瀟灑,把兩只鞋子一甩,光著兩只腳就踩到地板上.

她并沒有穿襪子,大約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連梅子她們也是如此。

可能已經習慣了梅子這個樣子,不以為忤,邱鵬也脫了鞋光腳進了屋子。

四只潔白的腳丫踩在木地板上,與暗紅色的地板相映成輝,很是引人注目。邱鵬心想我也就只好入鄉隨俗,脫了鞋和襪子,走進屋里。

不知自己腳會不會有異味,只好哭笑道:“梅子,你們家很節約的,連拖鞋都省了。”

梅子并不答腔,進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過去,打開了音響,放開一段輕松的音樂。

回頭對邱鵬說道,“行了吧帥哥,別露怯了,妮妮就在樓上,你要送藥的就上去,別人妮妮等久了。”

梅子與邱鵬說了房間后,就去廚房為邱鵬茶了。

吳羨妮看著邱鵬的深夜而至,臉上閃過一陣狂喜,面色有些蒼白,輕身的責怪說道:“老毛病,你不用這么擔心的啦,我還沒說完,你這呆子就把電話關了,人家打你電話不過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已。”說完因為胃疼的緣故眉頭輕皺,神情說不出的讓人憐惜。

邱鵬坐在吳羨妮的病榻前,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邱鵬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吳羨妮,此刻,她的臉色如此蒼白,微蹙的眉頭和輕輕閉著的嘴唇的形狀,都流露出了一種痛楚地表情。整個人顯得如此楚楚可憐,又如此脆弱。平日的那種優雅淡定,又是又青春可愛的形象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是一個需要保護的脆弱美麗的動人的女孩的樣子。

邱鵬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與吳羨妮的幾次相處的快樂時光,邱鵬凝視著此刻仍處於病痛之中的吳羨妮,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伸出手,握住了吳羨妮的右手,那冰冷的小手,由由于疼痛難當,此刻顯得蒼白纖弱,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幾乎可以看到血管的血液流動。

邱鵬握在手中仿佛是握者一件易碎的瓷器,心中充滿可一種全身心地珍惜和愛護的感覺。邱鵬清晰地感覺到那手中血脈的流動和脈搏,忽然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仿佛此刻,兩個人的身體和心靈都連接在了一起。如果讓邱鵬選擇的話,邱鵬寧愿被病痛透體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吳羨妮。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邱鵬感動和珍惜的東西并不太多。在他的周圍,每個人給他的愛和關懷,都是他人生最重要的禮物。而頭一次,在邱鵬的有這么一個人讓自己如此的在乎。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

想到這里,邱鵬的躍動的心不由得滾燙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梅子也了茶從外面進來了。

梅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邱鵬坐在吳羨妮的病榻旁,兩個人神情親密。“好啦,藥來啦。”梅子笑著一手拿杯子,一手拿藥走到吳羨妮的病榻前。伸手準備扶吳羨妮起身吃藥時,邱鵬搶先把吳羨妮扶起,“還是我來吧。”邱鵬輕輕接過梅子手中藥和水。

“你們慢聊,我出去走走啊。”梅子略帶深意的說道。

邱鵬一手微微的托著吳羨妮精致的下巴,一手小心的喂著藥,“慢點喝?”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吳羨妮臉羞的微紅,看到的是蘭斯喜極而泣的表情。

“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邱鵬眼見著吳羨妮把藥吃完后,柔聲問道。

“人家才剛吃完怎么可能好這么快哩。”,然后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痛楚的悶哼。

邱鵬制止了正要活動的吳羨妮,說道:“不要動好嗎?你需要休息。”

吳羨妮這才躺了下來,慢慢地活動的自己的頭,看了看面露擔憂的邱鵬,這才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無力的笑容說道:“你沒事吧?”

邱鵬心中一酸,他知道吳羨妮問的一定是朱家來校找自己麻煩的事,現在也就只有吳羨妮能夠這么貼心的真正關心自己,就連一直對自己不錯的甘丹都對朱家的勢力有些棘手,而不敢多說。把的吳羨妮手放回被子里,溫柔地給她蓋上被子說道:“放心吧,沒什么的,他們還不敢對于一個清白的功名胡來。”

吳羨妮寧靜的望者邱鵬,露出一個恬靜的笑說道:“我怎么在你眼神中看到了,你在騙我呢?”

邱鵬愕然,吳羨妮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輕輕地說道:“我說的可是大實話,沒半點水分,那朱家確實沒動我,不然你可沒機會讓我送藥了。”

吳羨妮輕輕翻過被邱鵬握住的右手,翻過來握住了邱鵬的手說道:“不要瞞我,有什么事就和我說出來,我可以幫你的,我們不是實習的男友朋友嘛。”說道這里,吳羨妮蒼白的臉也露出了一絲紅暈,顯然是想到了自己與邱鵬的親密關系。

吳羨妮握了握邱鵬的手說道:“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你就算失去一切了,你還有我。?”

邱鵬微微點了點頭,看到吳羨妮的精神很好,邱鵬覺得心情也好過了很。現在聽到吳羨妮這么說,有種又是一陣感動。

邱鵬今天因朱韜奮的死給自己帶來的糾結的的心情好了很多,忽然想起來似的說道:“你覺得這朱韜奮應該是誰殺的?”邱鵬自知曉朱韜奮被殺后,就一直迷惑這兇手是誰,現在看來要是找不到兇手的話,自己的麻煩看來不小。

”我想這兇手應該是與朱韜奮有仇,而且還不淺的那種,不讓誰會冒著這么大的危險去刺殺身為朱家的二公子。而且第六感告訴我,這兇手是在四大學院聯賽的選手之中。“吳羨妮神情嚴肅的分析道。

邱鵬詫異地問道:“為什么是參賽的選手啊?難道不可以是觀眾嗎?”

吳羨妮怔怔的看著邱鵬,神情非常尷尬:“是也有可能,我這不是第六感嘛。”

“額,女人的第六感確實很準的,那么我們就從選手中查找兇手吧。”邱鵬看著吳羨妮嬌羞的可愛表情說。

“從朱韜奮死時的傷口來看,對手應該勝他很多,在參賽選手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宋俊蕭,一個是黃亮,還有一個就是我。”邱鵬接著說道。

“從與對方的仇怨來看,我的嫌疑還真是最大的啊。”邱鵬自嘲的說道。“人家這么興師動眾來請我去他們家族談話,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吳羨妮見自己的隨口一說,讓邱鵬產生了這么多誤會,吳羨妮的眼中露出了無比的歉仄和愧疚說道:“我不是有意要這么說的,我”

邱鵬伸手放到吳羨妮的唇邊,阻止吳羨妮繼續說下去,那柔軟鮮豔的紅唇,有如花白一般,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邱鵬說道:“你不用說了。其實,那時候我也是太感情用事了。只要我稍微解釋一下,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這樣。”

一想到邱鵬可能會因為這事喪命時,就痛苦的兩顆眼淚從吳羨妮的眼中流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滑到吳羨妮的頸脖。

吳羨妮用力地搖頭,哽咽地說道:“我一定要想辦法還你一個清白的。”

“不要再哭了!”邱鵬有些暴躁,又有些的說道,隨即又用溫和的語氣說道:“不要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的。”

吳羨妮微微點了點頭,慢慢地平靜了下來,邱鵬這才好奇的問道:“你怎么這么快的,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吳羨妮那剛剛流過淚的微紅的雙眼,忽然又流露出了俏皮地頑皮的神情,說道:“你猜猜看!”

邱鵬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晚上甘主任告訴你的。”

“哼”吳羨妮嬌嗔的白了邱鵬一眼,發出了一聲不滿地哼聲,表示對邱鵬的答案的不滿說道:“甘主任有什么理由要特意告訴我這事?”

邱鵬只好迷惑的撓了撓頭,又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個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晚上那那顧翠花回來后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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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羨妮瞪了蘭斯一眼,不削的說道:“她?!怎么可能哦,猜錯了。繼續猜。”說著嘟起鮮豔的小嘴,看著邱鵬說道:“如果再猜不對,哼哼”吳羨妮沒有說出她將要對邱鵬作出什麼懲罰,不過威脅的味道溢於言表。

不過這樣一來,邱鵬反而不敢猜了,只好耍賴說道:“猜不出來了。告訴我,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吳羨妮轉過頭去,不看邱鵬,說道:“就不告訴你。”邱鵬童心大起,故意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瞪著吳羨妮,不懷好意地說道:“真的不告訴我嗎?真的嗎?”說著,站了起來,上半身向前俯下,慢慢地湊到吳羨妮的身前,和吳羨妮面對面,相差近一尺,說道:“真的不告訴我嗎?”語氣中也帶著一股濃濃地威脅味道。

吳羨妮睜大明亮的眼睛,帶著一點迷惑不解,想不出邱鵬有什麼可以威脅自己的地方,沒好氣的說道:“就是不告訴你,怎麼樣?”

然後邱鵬惡作劇的笑容在她面前放迅速放大,邱鵬忽然往吳羨妮的臉上湊了過來,向吳羨妮的鮮豔的紅唇吻去。吳羨妮發出來一聲驚訝地尖叫,奮力地伸出了右臂,及時地擋住了壓過來的邱鵬的胸脯,同時,右手捂住了向自己的嘴唇壓過來的邱鵬的嘴,擋在了兩個人的嘴之間。

邱鵬毫不在意,輕輕地吻了吳羨妮的小手的掌心,吳羨妮感到一陣酸麻的感覺從手心傳遍全身,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升起,那是一種讓吳羨妮驚惶失措的臉紅心跳感覺,吳羨妮急忙求饒,邱鵬這才得意的放開了吳羨妮,重新坐直了身軀,等待吳羨妮的回答。

吳羨妮那蒼白的臉頰上泛著兩朵紅云,使她樣子顯得格外誘人。吳羨妮喘了口氣,平靜了一下慌亂的情緒,這才說道:“是我哥不久前打電話告訴人家的啦”

邱鵬有點詫異的望著吳羨妮,不知吳羨妮的哥哥吳仙水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事情的,自己貌似還沒有與這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江湖四大公子見過面吧。

吳羨妮忽然帶者點羞澀的繼續說下去:“我哥一直在我身邊會安插一些保鏢的,所以對我與你的事應該是有所了解的,這樣一來,他只要稍微的打聽一下,就會知道你的事了”說起當時哥哥突然告訴自己這么一個消息時,吳羨妮現在還嬌羞不已,不來自己都還與邱鵬的關系迷迷糊糊的,可是哥哥卻都已經知道了,還特意的打電話過來,說到這里,吳羨妮有些不好意思含糊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當時我一聽你現在這么麻煩就特意的囑咐我哥一定要幫你解決這問題。”

邱鵬聳了聳肩,還是迷惑不解地問道:“可是,我覺得還用不著你哥親自出馬吧。”

冬雪搖了搖頭,焦急的說道:“你不懂,那個朱威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護短,我怕到時候他?”吳羨妮握緊邱鵬的手,神情緊張,不過為了讓邱鵬不至于緊張,而露出了一個放松的舒心的微笑說道:“不過,你放心啦,他就算在怎么樣護短,還是要給我哥哥的面子的。”

邱鵬面色一僵,求人幫忙對于一直要強逞能的邱鵬來說,卻對是非常可恥的事,可是,現在這事卻非常實際的擺在了自己的面前,雖然邱鵬知道這次如果沒有鼎鼎大名的江湖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出馬的話,自己可能會麻煩非常的大,但是,自己心里還是非常的不爽,尤其這幫助自己的對象還是吳羨妮的哥哥,這不知在對方的眼里,自己的印象會不會變的好差。

吳羨妮見邱鵬好幾的沒有說話,有些擔憂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對?”

邱鵬用力的抓了抓吳羨妮的小手,安慰的說:“沒有,我要真的謝謝你哥了,要不是他,估計我會完了吧。”

“可是我在你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喜悅呀。”

“我那是高興過頭了,是喜極而悲了,喜極而泣啊。”邱鵬頑皮的帶著哭腔,吸吮著鼻子,假裝哭泣說。

吳羨妮也被邱鵬的搞笑的表情弄的哭笑不得。

“好吧,算你通過哩,快去洗漱間沖個涼吧。”吳羨妮聞了聞邱鵬身上的問道,皺著鼻子說。

邱鵬一臉驚訝的看著吳羨妮,有點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今晚睡這了?”

“沒錯呀,時間也不早了,你不睡著誰哪里呀,難道還讓你回男生寢室?你覺得你還能安全的回到宿舍嗎?”

邱鵬想著要回到宿舍,還得從一樓跳躍到三樓,那高度可不是蓋的,憑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做到一躍七八米呢。

不過一想到今晚就要和吳羨妮同居后,心里就是一陣狂跳。

“好了,快去吧,記得啊,擺在上面的毛巾是我用的啊,粉紅色的是洗臉的,菊黃色的是洗腳的,別搞錯了。”吳羨妮有點微羞的叮囑邱鵬說。

邱鵬走到洗漱間,一想到自己即將用吳羨妮的擦身子的毛巾洗澡時,心里就是一陣異樣的感覺,看著掛在掛鉤上的那兩條畫有小豬的可愛毛巾,邱鵬有點遲疑了,不知要不要去用她的毛巾。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邱鵬的想法要是被七傷學院的學生知道后,不知要嫉妒死多少人,這家伙居然還不知足。

邱鵬拿著吳羨妮用過的毛巾,看著毛巾的水珠在自己的身上滑下,就像好像吳羨妮的身體與自己親密接觸了一樣,帶給邱鵬一陣異樣的感覺。聞著毛巾上的幽香,就仿佛吳羨妮就在自己的眼前一樣了。

等邱鵬出來后,小鳳已經把房間內的沙發占據了,時不時地端起茶放到嘴邊來上一口。看到邱鵬出來后,兩人一起盯著頭發上往下滴水的邱鵬,同時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個死梅子,也不知道發一塊浴巾給他。”

“好你個妮子呀,真是重色輕友,這你就心疼了。我也是跑了一天太累了,他不會自己找去,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再說我們家的浴巾從來沒給別的男人用過。”

吳羨妮不滿的說道,“你以為他是你們家什么人,東西放哪兒他都知道。”

“看樣子,還是羨妮心心疼我啊。”邱鵬突然調皮的說道。

“誰幫你個呆子啦。”吳羨妮不依的說道

就在邱鵬與吳羨妮斗嘴的時候,梅子已經去找了一塊大毛巾給邱鵬。

邱鵬接過來,往頭上捂過去,還有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大約是女孩的味道吧。

讓邱鵬有點很說不出來的感覺,想來又是吳羨妮的浴巾了。想到著邱鵬又是一陣激動。

邱鵬看看沒有合適坐的地方了,索性也大方一些,就隨便坐在了吳羨妮的床沿上,聽她們兩人高聲談笑。

不過,在邱鵬的面前她們還真是不斯文,不斷地互相調笑。要不是親身經歷,邱鵬真想不到兩個女孩子在一起會是這么一個樣子,太不淑女了。

一會兒吳羨妮針扎著起來,去洗漱房沖了個涼,邱鵬想象這吳羨妮在里面用著自己剛剛用過的毛巾,心里有點微微的尷尬,

“怎么樣,倆人的如何啊。”梅子突然把臉湊過來小聲的問道。

“我們可是純潔的革命同志關系。”邱鵬難得的開著玩笑說。

“切連鬼都不信。”梅子不削的說。

沒一會,吳羨妮就就趕緊裹著一條大浴巾走了出來。將兩條潔白、纖長的小腿搭到沙發旁的扶手上,當然還是把浴巾的下擺稍稍的向下拽了拽。

邱鵬斜著眼睛看了一下,兩條秀美的長腿在燈光下有點晃眼,心里沒來由的一跳,就不敢再看了。

“妮妮啊,你是不是有意想誘惑你家呆子的啊,就裹條浴巾就出來啦。”梅子戲謔的說道。

“啐,狗嘴里葉不出象牙來。”吳羨妮嬌羞的反駁說。

“別不否認啊,我知道你心急,我會給你們機會的嘻嘻。”梅子繼續打趣說。

邱鵬見吳羨妮一窘,寬厚地一笑,“兩位美女盡管這樣好了,我反而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呢,說明你們不把我當外人,我從小又沒有姐姐、妹妹,看你們這樣子我很是開心呢。”

“好了,不打攪你們倆人的二人世界了,我要是再無趣的在這里的話,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知趣了。你們慢聊去,我也去洗刷刷了啊。”梅子起身笑著說道。

“你個死梅子”,吳羨妮想掙扎著站起來。不過梅子要就見機逃也似的溜進了洗漱房了。

吳羨妮嬌羞的看來一眼邱鵬,一時不知說些什么好。

兩人都沉默的良久,最后還是邱鵬打破的沉默,問道:“現在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吳羨妮頭低著,小聲的說道。

“謝謝你的藥。”

“不客氣,客氣什么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邱鵬笑著說道。

“那我是什么風格?聽你的意思,我好像很野蠻似的。”吳羨妮不依的說。

“啊?你的風格啊?讓我想想啊”邱鵬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盡量的掩藏著自己彎著一道弧線的嘴角。

"快說呀!是什么。”吳羨妮拉著邱鵬衣裳,搖著邱鵬的手臂,不依的說。

“野蠻”邱鵬拉長著聲音,略帶著笑意的說道。

無限故意的板起了臉,嘟起了嘴,做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上半身前傾,伸長她那柔美的頸子,臉湊到邱鵬的面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給本小姐再說一遍聽一聽?”

吳羨妮的上半身向前傾的時候,她的臉,就已經離邱鵬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在這樣近的距離,邱鵬能夠聞到她的身上傳來的幽香,連她的胸脯在呼吸的時候的微微地起伏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是在以前,邱鵬會全身僵硬,緊張的身體後揚,盡力拉開和吳羨妮的距離。然後這個大膽的,嬌憨的少女就會乘勢追擊,越來越緊迫的靠向邱鵬,最後就變成了什麼事情邱鵬都會被這個少女“強逼”著答應。但是這一次,邱鵬沒有後退。

相反的,他也象吳羨妮一樣上半身向前微傾,這樣兩個人就面對面地在非常近的距離對視著。他們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在這樣近的距離,兩個人的相互對視著對方的眼眸,同時感覺著對方所呼出的空氣,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兩個人的心中升起。兩個人的呼吸都同時急促起來,邱鵬能夠看到,吳羨妮的眼睛慢慢地閉上,她的睫毛在微微地顫抖著,顯然,她的心情非常緊張。

看著眼前嬌豔的紅唇,邱鵬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渴望要去親吻吳羨妮,但是從來沒有有過這種經驗的邱鵬卻又本能的害怕去做這種事。那種極端的矛盾讓邱鵬的心中痛苦得幾乎要叫起來。最終還是去品嘗那嬌豔如花瓣一樣的紅唇的渴望戰勝了對未知的恐懼,邱鵬終於下定決心,剛剛要身體進一步前傾的時候,吳羨妮的恢復了理智,“嗯”的一聲,迅速地把自己的身體坐正,轉身用背對著邱鵬。一陣強烈的失望在邱鵬心中響起。同時,卻又感覺到一陣輕松。

吳羨妮用很長的時間,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這才轉身去看一直坐在自己身邊,一句話不說的邱鵬。兩個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同時感覺到不好意思,互相避開。

過了好一會兒,吳羨妮忽然用非常鄭重地,嚴肅的語調對邱鵬說道:“呆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邱鵬還從來沒有見過吳羨妮用這樣神情鄭重地方式和他說話,以為一定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急忙問道:“什麼事?放心,要是能給你辦到的,我一定盡力辦到。”

吳羨妮的明亮的眼眸注視著邱鵬,停了一會兒,一句話都不說。邱鵬忽然感覺到不太妙。這時,吳羨妮的嘴角突然綻出了一絲狡計得逞的促狹的笑,說道:“今晚睡這吧。”

邱鵬這才知道又被吳羨妮捉弄了。邱鵬看了一眼寢室內的兩張床,有些尷尬的喃喃汕笑道:“這個不太好吧,你們就兩張床,我和誰睡呀。”

吳羨妮白了邱鵬一眼說道:“誰讓你和我們睡的,你也太理想當然了吧,便宜了你哩,羨妮的小床還從來沒有被男人睡過呢。今晚,你就睡羨妮的床,我和梅子擠擠好了。”

邱鵬只好苦笑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這個,不太好吧”

秀蘭皺皺眉頭看了一眼邱鵬,“你嫌棄羨妮的床臟?”

“沒有,怎么可能啊”邱鵬見吳羨妮這么說,連忙否認道,笑話,要是吳羨妮的床臟的話,七傷學院的所有雄性生物可都要去跳樓了。要知道每年七傷學院男性最想爬上的閨床,吳羨妮可一直是穩坐N.1的交椅。任何人都無法動搖其寶座。而且遙遙領先第二名幾倍的數據。

這要是被七傷學院的善良的學子們知道這件事的話,想來又是一陣的血雨腥風。

吳羨妮忽然嘴角又露出了她那種招牌式的狡黠的笑,說道:“有啦!我想到了!”邱鵬看到吳羨妮又露出了這種微笑,心中不由發毛,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稀奇古怪的念頭。

“你你想”邱鵬有些發毛的看著吳羨妮,遲疑的問道。

吳羨妮像只驕傲的大公雞,把頭一抬,嘴角可愛的翹著:“我決定了,為了嘉獎你,特意打開我們小屋的總統套房。免費為邱鵬公子開放。”

邱鵬十六年以來,還從來沒有住過總統套房,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現在吳羨妮讓它擺在了自己的面前,邱鵬還抱有希望,天真的問道:“總統套房?哪里?”

吳羨妮嘴角一翹,露出一個甜甜的酒窩,一字一句的說:“衛生間,自己打地鋪去。”

邱鵬頭一歪,無奈的撇撇嘴,就知道沒有好事找上自己的。

“嘻嘻不想去呀。”吳羨妮俯在閨床上,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一只小腳搖晃的踢著自己完美挺翹的臀部,嬉笑著說。

“二選一。”吳羨妮忽然非常嚴肅的看著邱鵬說。

這時,梅子正好從從洗漱房出來,見邱鵬哭喪著一張臉,疑惑的說道:“你們兩個?”

“對了,邱鵬,今天睡這吧,這么晚了,也回不去了。”

梅子見邱鵬還遲疑的看著吳羨妮,以為邱鵬還想回寢室,夸張的說:“你不會以為還能回去吧,門都關了,除非你達到了先天之境,能夠凌空虛度,不讓任你是如何厲害都不行。”

這已經不是邱鵬第一次聽到先天之境的傳說了,一入先天,凌空虛度,生命也會隨之暴漲百歲。想到這,邱鵬突然想起今天在紅塔內遇到的那位看塔老頭,他是唯一也個給自己高深莫測感覺的人,就連莊校長,雖說實力也非常的強悍,可是自己還能感受到他具體有多強,可是那個看塔的老頭,卻給自己一種霧里看花,海市蜃樓的感覺,一點也不能實質的感受到對方的實力。估計也就只有這位看塔老人應該是先天之境,就算不是,也差不多是那種層次的了。

吳羨妮看著邱鵬在那里呆楞了好長時間都沒說話,好奇的問道:“呆子想什么呢?是不是決定去廁所睡?”

邱鵬一聽,那哪成,讓自己睡廁所。

“我還是睡你床吧,那個總統套房就算鳥。”邱鵬趕緊說,生怕吳羨妮反悔,連忙做到吳羨妮的閨床上。

吳羨妮眼中閃過一絲嬌羞,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

夜深,邱鵬身上蓋著吳羨妮的香被,睡著吳羨妮睡過的床,心中一陣的愜意,心里居然有種想用視屏拍下來到胖子那炫耀的念頭,不行,咱可不是炫耀帝,不能這么干。呵呵

或許是今天事太多了一件接著一件,讓邱鵬一下子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早上,邱鵬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里。天色已經大亮,已經是上午了。感覺全身發虛,頭疼欲裂。可能是自己昨晚真的太累的緣故吧。

他本能地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有東西壓在自己的胸膛上。邱鵬抬頭看過去,原來是吳羨妮象一只小貓一樣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睡得正香呢。臉上一副恬靜的表情,嘴角還露著甜甜的笑,吐氣如蘭。

邱鵬看著眼前趴在自己胸口的吳羨妮,邱鵬覺得溫馨又充實。邱鵬伸出手,撫摸吳羨妮那柔軟的秀發,如絲綢一般光滑,邱鵬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嗅,體會那種讓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這時,吳羨妮的眼睛輕輕的眨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邱鵬的眼睛就在自己的眼前,正在注視著她,吳羨妮露出一個嬌慵的笑容,揉著眼睛說道:“你醒了?”說著,坐了起來,離開了邱鵬的胸膛。邱鵬忽然有一種空虛的感覺,仿佛已經習慣了那種擁抱。

“什麼時候了?”邱鵬問到。同時注意到吳羨妮身上穿得整整齊齊,顯然是早就已經起來過了。

吳羨妮這才又恢復了她的活潑本性:“懶蟲!都快到中午哩。”也許是看到邱鵬精神不錯,吳羨妮的心情非常舒暢,輕輕地用她的小手擰了邱鵬一下說道:“快起來!該吃早飯了。”

邱鵬這才注意到,在他床邊的桌子上,放著粥和點心之類的早點。想必是吳羨妮吃早飯後端來的,邱鵬一面起床洗漱,一面聽著吳羨妮在他身後用她那清脆的嗓音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著:“梅子早上有課,就先去上了,我看你一直沒有醒過來,我就讓你的舍友胖子給你請了半天的假”“我昨天也老晚才睡著的,所以早上起來給你買了早餐后,看你一直沒有起來,就也偷偷的睡著了”

邱鵬抬頭看了看吳羨妮,顯然她的臉上散發著青春的光彩,心情非常愉快。不過邱鵬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吳羨妮眼里散發著的那種興奮的光芒。每當吳羨妮有什麼特別魯莽地、大膽地、天真的、或者奇怪的念頭的時候,也就會有這種光芒。

邱鵬正正地看著吳羨妮的眼睛,笑嘻嘻地說道:“無事獻殷勤,定然沒有好事。究竟又什麼企圖說出來吧。”

吳羨妮一臉無辜的說道:“人家是在關心你嘛!所以才一大早就給你送來了早飯。還看著你睡覺。”

邱鵬忽然邪邪地看了吳羨妮一眼說道:“看著我睡覺?我看是把我當枕頭自己睡覺吧?怎麼樣,睡得舒服嗎?下次可要收錢的。借用一次,赤色石十塊。”

吳羨妮滿臉紅暈,羞惱地瞪了邱鵬一眼會,帶著一種計謀被識破的老羞成怒,惡兮兮地對邱鵬說道:“快點給我吃光。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呢。”說著,伸出手作勢擰向邱鵬。邱鵬只好再次投降。快速地把早飯一掃而光。

吳羨妮這才說出她的計劃:“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我的理想是做個冒險的傭兵,要去遍每一個角落,讓世界各個角落留下我的足跡。”邱鵬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吳羨妮問道:“你還記得你當初是答應我陪我一起去,做我保鏢的嗎?”

邱鵬茫然地搖了搖頭,露出了回憶的表情,說道:“額,我應該沒有說過。”

吳羨妮眉頭一皺,玉指要開始往邱鵬身上招呼著。邱鵬懾于吳羨妮的雌威,馬上改口說:“哦,我記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

吳羨妮眼睛露出了明亮的興奮的光芒,帶著向往和憧憬說道:“兩個偉大的冒險家就要誕生了!我們現在就去超級傭兵聯盟去登記,哈哈,我真的是太天才了。我們傭兵團隊的名字就叫鵬妮傭兵團好了!取我兩人的一個字,哇!真的太有氣勢了。”

看到邱鵬愕然驚呆的樣子,吳羨妮詫異的問道:“你覺得我取的不好嗎?”

邱鵬已經下過無數次決心,不管吳羨妮提出多麼荒謬的建議,都不要露出即使一點點意外。但是現在還是輕易的被吳羨妮的自拉自唱的本領給打敗了。

“你簡直是一個天才的傭兵,世界上最好的傭兵都沒有你這么狂熱。”

吳羨妮皺著可愛的小鼻子,挑戰一樣的看著邱鵬,說道:“你到底聽不聽話?”

邱鵬嘆口氣,說道:“好吧。”邱鵬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自己簡直是在找圈套去鉆。果然,吳羨妮說道:“我早就準備好哩。走,我們現在就去。”

“你確定現在就要去?我們似乎還沒有拿到畢業證,所以還沒有身份證吧,應該是注冊不了的吧。”邱鵬疑惑的看著吳羨妮。自己現在可不是剛來七傷學院那會的菜鳥了,這點常識,自己還是知道的。剛剛自己這么爽快的答應吳羨妮,也是因為他認為那時畢業以后的事情,自己有恃無恐。哪知吳羨妮現在就要去登記。

吳羨妮眨著一雙可愛的大眼睛,長睫毛像兩把刷子一樣,一刷一刷的。“走吧,山人自有妙計。”

邱鵬和吳羨妮在去八方來小鎮上走著,一路上,吳羨妮一直在不停地說著一些開心的事情,想要讓邱鵬開心。所有的話題,都盡量避開可能會讓邱鵬引起對于朱韜奮的麻煩事的焦慮。

看著吳羨妮這樣賣力地逗自己,又這樣小心地避免觸動自己不開心,邱鵬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只好任憑吳羨妮拉著自己在山路的小徑上走著,其實現在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本來應該是很煩惱的一件事,但是和吳羨妮待在一塊后,這點煩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忽然前面的小徑上走來了一隊武林人士。看對方標準的隊形,應該是在江湖上很有勢力的門派吧。邱鵬心中暗暗的想,看到那個走在最前面,長相成熟帥氣,好像集中了所有成熟男人應有的魅力,就那么隨意的走著,都有一種讓女人尖叫的魅力。

看到那青年帥哥后,吳羨妮的手忽然僵了一下,迅速地拉著邱鵬向后山躲去。邱鵬百忙之中回頭看一眼那個領隊的武林人士。

邱鵬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氣勢,有那麼有性格的臉。他的天庭非常飽滿,給人一種富有智慧的感覺。臉形瘦長,有著鮮明棱角的五官刻畫出他堅毅和威武的氣質,他的眼中閃爍著冷靜而睿智的光芒,總的看來,他給人一種不可抵御氣勢,讓人有一種不由自主地為之氣奪的感覺。當邱鵬看向那個軍官的時候,似乎是有所感應一樣,那名帥哥的目光也看向了邱鵬,那目光猶如閃電一般,掃過邱鵬的面龐,讓邱鵬背後凜凜然,心中發虛。不由暗叫厲害,沒想到這個素不相識的武人領隊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氣勢,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么年輕就達到這種級別的高手。

吳羨妮為什麼看見他會這樣驚慌的逃走?邱鵬心中想道,難道吳羨妮喜歡他?

想到這一點,邱鵬心中有一種非常不愉快的郁悶感覺。吳羨妮頭也不回地拉著邱鵬胡亂的在樹林中穿梭,一口氣跑回了自己的小別墅。像一只受驚的小老鼠一樣,一溜小跑地往自己的房間里轉去。

邱鵬也只好跟在吳羨妮的後面,看著吳羨妮打開了房門,忽然僵在門口,站在那里不動了。猝不及防的邱鵬,一時收不住腳,撞在吳羨妮的身上,又把她推進屋里走了幾步。

邱鵬這才發現,吳羨妮的屋子里,正站著剛才她所看到的那個英俊的武人領隊。此刻,他那威武而俊美的面龐露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帶著愛憐的寵溺的口氣說道:“羨妮,玩夠了沒有?”

吳羨妮低下了頭,輕輕地叫了一聲:“大哥!”邱鵬這才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武林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真可以稱得上久聞其名了。

吳羨妮立刻又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撒嬌的神情,跑上去拽住了吳仙水的手臂,說道:“大哥,人家還沒有玩夠哩!你怎麼會有空來看我的呀?”

吳仙水伸出手臂搭在吳羨妮的肩頭,伸手擰了吳羨妮的鼻子一下,說道:“門派正好有事去省,辦完后,途徑這里,就來看看你。”

吳羨妮親昵地把頭放在吳仙水的肩上,靈機一動,笑了笑說道:“大哥辦什么事呀,途中有沒有遇到好玩的事情呀?”

吳仙水微笑地點點頭,此刻,連最後的一絲冷峻也化為烏有。說道:“妮妮,在學院還住的貫嗎?快放假了,哥哥就先領你回家吧。”

吳羨妮猶豫地回頭看看邱鵬說道:“學校還沒有放假哩,人家還有節目要表演呢!大哥,我給你介紹,這是邱鵬,他的武功也很高的。當然,沒有大哥你那麼厲害。”

仙水向邱鵬點了點頭,就算是見過了面。對邱鵬和藹的說道:“邱鵬公子你好,妮妮應該給你添麻煩了吧。”轉頭對吳羨妮說道:“你不是每年都老早的要嚷著要回家的嗎?今年怎么是怎么了?”

吳羨妮抬頭看的仙水,懇切的說道:“哥哥,我現在從良了,我突然覺得我以前是多么的不懂得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我決定從現在起!我要完美的完成學業!”

吳仙水的臉沈了下去,說道:“我還沒有說你呢!你最近是不是多次甩掉保鏢,一個人出去啊!”

吳羨妮的眼圈紅了起來,委屈地說道:“大哥!人家人家沒做什麼。”說著,回頭看著邱鵬,一副期盼的目光。這時,邱鵬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在吳仙水教訓她的妹妹的時候,他實在也沒有權利插嘴。

吳仙水也顯然發現了讓吳羨妮留戀不肯離開的原因,拍了拍吳羨妮說道:“大哥給你帶了好多你喜歡的世俗中的衣服和零食,就在你房間內,你去看看喜不喜歡。”

說著,招手示意邱鵬跟他一起出去,讓吳羨妮在屋子里看給她帶的東西。

出了房間,吳仙水的臉上的表情立刻又變得冷峻和威嚴。轉身對邱鵬說道:“有沒有什麼安靜寬敞的地方,能夠讓我們談一談。”

邱鵬就把吳仙水領到了別墅的后花園里,昨天晚上自己經過那里時,確實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院子很僻靜,一個高高的樹在院子中間遮住了陽光,細碎的光從葉子中間透過來,落在地上閃閃爍爍的。

吳仙水背著手,抬頭望著天空,出了一會神。邱鵬站在他後面,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這個名動江湖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要跟自己談些什麼。

吳仙水這才用非常溫柔的低沈的語氣說道:“我只有妮妮這么一個妹妹,父親母親去世得早,從小就是我把她給帶大的,我也只有她一個親人。為了她將來能夠生活的滿足,不用為找工作奔波勞累,不用生活在沒有雙親的陰影里,我拼命的修煉,我十來歲時為了練自己的定力與耐力,一天24小時,一年365天,全身負荷著百來斤的沙袋。那種走一步都得打幾個顫的悲慘生活,你是不能體會的。”

吳仙水抬頭望著天,回憶說道:“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就曾經答應過他,要好好地照顧妹妹,讓她一輩子幸福。所以,我非常寵著她,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我都一定要想方設法地為她弄到手。另一方面,我早就對她進行非常嚴格的管教。平常禁止她出門,讓她盡量減少同外面人的接觸,防止她接觸到一些會傷害她的人。”邱鵬心中覺得一片迷茫,搞不清楚吳仙水跟自己說這些干什麼。

“當然了,我是他的哥哥,我是不能夠照顧她一輩子的。作為她的哥哥,我常常問自己,我能為她做些什麼?我能夠做的,就是能夠為她找一個好丈夫而已。一旦有一天,妮妮嫁了人,那個時候她幸福不幸福就不再掌握在我的手中,那就是她丈夫的責任。即使我想管,也管不了。”吳仙水這時才轉過身來,面對的邱鵬說道:“所以,妮妮所要嫁的人,是關系到她一生幸福的人,我絕對不能輕忽。也是我能為妮妮作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在我的心目當中,這個人必須滿足幾個條件,你想知道嗎?”

邱鵬沒有吭聲,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心中明白:這個時候,吳仙水根本不需要回答。

吳仙水的目光中開始透露出冷酷和凌厲的光芒,從溫柔到冷酷,他改變的如此自然,說道:“第一個要求,他必須非常的富有。說白了,就是有錢。我知道妮妮并不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圖金錢的女孩子。她從來就不知道錢對她有什麼用處。事實上,她是一個非常慷慨的女孩子。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比她還要慷慨的女孩子。但是,如果難難難要嫁給一個人,這個人就必須有足夠的錢,能夠滿足妮妮所想要過的那種生活方式。你明白嗎?”

看著邱鵬沒有回答,吳仙水繼續說道:“第二個要求,這個人必須有足夠的權力或者勢力。他必須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我的妹妹妮妮。這就需要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強者,并且,他自己擁有強大的勢力,能夠隨時保護妮妮的安全。”邱鵬開始明白,吳仙水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話。

“第三個要求,”吳仙水回頭看了邱鵬一眼,才繼續說道:“這個人不能處於權利的漩渦中,不能夠對權力太過於熱衷。象我這樣的人,才深深的知道,身處在權力漩渦當中的人,即便是再強的實力,再高的能力,也說不準有一天會失勢。一旦失勢,輕則落魄江湖,連累妮妮受苦受難,重則性命不保,所以,這個人不能是一個太過於熱衷權利的人。必須是一個遠離權利斗爭的人。”

“第四個要求,”吳仙水說到這里,嘆了口氣說道:“這才是最困難的,這個人必須人品和相貌都能夠配得上我妹妹。先說相貌,妮妮的相貌可以說得上當世罕有其匹,想要找一個在相貌上能夠配得上她的人,本來就已經非常少見,何況,妮妮可以說是我所見過的女孩子當眾個性最溫柔,最沒有小姐脾氣,最能夠體貼別人的女孩子。雖然有的時候調皮一些,那也只不過是年紀太輕所致。單是這兩個方面都要滿足,就已經非常難找。”

“第五要求,還必須兩個人志趣相投。妮妮她天生地對音樂和舞蹈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仿佛不需要任何的教導,就能夠學會。她是一個音樂和舞蹈的天才,而且我也知道,她對音樂和舞蹈的熱愛,是發自內心的。如果讓她嫁給一個絲毫都不懂得音樂和舞蹈的蠢材,絲毫都不能夠理解妮妮的心聲,沒有心靈的共鳴,妮妮也無法幸福。”

“當然哩,其他的,比如一定要可靠,個性要好,不能欺負妮妮,必須對妮妮保持忠實,之類的一般要求還不算在內。”吳仙水說到這里,轉頭看著邱鵬,他的目光非常的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在里邊,但是邱鵬仍然能夠從里面看到一絲蔑視和不屑。這正是邱鵬所最不能夠容忍的。也許是少年的時候受過父親太多的冷落,也許是少年時候過於自卑的心靈引起的補償效應,每當別人用不屑的目光看到去的時候,邱鵬就會有一種熱血沸騰的被激怒的感覺。

吳仙水冷冷的看著邱鵬說道:“你認為,這五點要求里邊,你能夠符合幾點?”

邱鵬淡淡地說道:“所有的我都不符合。”

吳仙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說道:“那麼,如果你真的愛妮妮的話,你是不是應該放過她,讓她獲得她應該獲得的幸福生活?”

邱鵬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感覺吳仙水的話仿佛是對的,但是內心的感情又拒絕接受這種提議。

吳仙水柔聲說道:“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犧牲,但是,你不覺得,犧牲一時的感情,換來妮妮的終生幸福,非常值得嗎?”

“再說,即使你繼續和妮妮在一起,你能夠給她幸福嗎?即使她愿意嫁給你,你能夠有足夠的金錢滿足她所喜歡的生活方式嗎?能夠保證她的安全嗎?”

邱鵬木然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心中陷入一片混亂。一會兒他覺的,吳仙水說得非常有道理,也會兒又覺得吳仙水是在騙自己,他看不起自己。一會兒邱鵬覺得自卑自憐,覺得自己確實配不上妮妮,一會兒又覺得只有自己才能夠給妮妮幸福。

吳仙水望著邱鵬,語氣中充滿著同情說道:“想象一下,即使你和妮妮在一起,你沒有錢,所以兩個人只好過著貧窮的生活。即使妮妮看到什麼喜歡的東西,你也無法買給她,是不是?”

邱鵬想起那天和妮妮在八方來吃飯,大街上逛街,看到一個喜歡的小熊,那時他就是身無分文,還是妮妮當街賣藝掙到的錢。

邱鵬不禁開始順著吳仙水的思路想下去,那樣子是不可以的。我沒有錢,就無法讓妮妮過她喜歡的生活,妮妮能快樂嗎

“還有,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有你自己的追求,你想一想,一旦你和妮妮在一起,你還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嘛?妮妮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你能讓妮妮和你一起去冒險嗎?你保護得了她麼?如果你遇到得不幸,妮妮又該怎麼辦?”

邱鵬不由的點頭,想起自己還要成為武林中先天級別的絕世強者,來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修行的道路多艱,如果自己死於非命怎麼辦?即使能回來,也不是一朝一夕得的事,如果需要十年,二十年,難道就讓妮妮這樣等下去?就連現在朱家要捉拿自己,就算自己與這事毫無干系,可是他們要是硬來的話,自已也沒辦法。既是說,現在的自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談保護其他人。

吳仙水輕輕地從他的腰間掏出了一個皮夾,扔到了蘭斯的腳下說道:“拿著這里的1000塊藍石幣,去開始你自己的生活吧。這1000塊藍石幣,足夠你去做任何一種你想要做的事情。放過妮妮,離開妮妮,相信我,你這樣做是對的,”

邱鵬聽完這話,竟然如受催眠般地彎下腰,伸手去揀落在自己腳下的那個皮夾。

“對,把它撿起來,帶著它,現在就離開七傷學院,永遠都不要再見妮妮。”邱鵬茫然之中彎下腰,他的手是越來越接近那個皮夾,他慢慢地彎下腰,彎下腰,,,,,,,,,,,手指伸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突然,在邱鵬的手指尖距離地上的錢袋僅僅只有一指之遙的時候,蘭斯停住了,吳仙水望著忽然停住的邱鵬,心中也非常的緊張,但是奇怪的是邱鵬再也沒有往前伸手,忽然慢慢地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他吳仙水,目光中露出了鄙夷和不屑的表情。

他站直了身軀,頭一次,他開始用平等的心態看待這眼前的這個所謂的江湖四大公子。在最後一刻,他戰勝了自己內心的自卑和吳仙水的誘惑,就那麼冷靜坦然看著吳仙水。

在最後的一剎那,邱鵬忽然之間恍然大悟,吳仙水說了這麼多的話,一會兒嘲弄,一會兒輕視,一會兒同情,一會兒悲憫,耍出這麼多的花招,還有那篇感人肺腑的演說,都只是為這一包錢作鋪墊。最終的目的,無非就是要邱鵬拿起那包錢。

也許吳仙水真的象他說的那麼愛護妮妮,但是,這仍然掩蓋不了他的真實目的:想辦法趕走邱鵬。一旦邱鵬拿起了那包錢,就仿佛是履行了一個可笑的契約他用一千塊藍石幣把羨妮賣給了他哥哥,只要他還有一點點羞恥心,都會再也沒有顏面去追求羨妮。即使蘭斯厚顏追求,只要吳仙水提出今天的事,邱鵬在吳羨妮心目中的形象必然會大受打擊。

正是吳仙水掏出的皮夾時,邱鵬意識到這是吳仙水早有預謀的沒有人會隨身帶著這么多的現金。

邱鵬及時的醒悟過來。原來,在站在樹下的那一刻,吳仙水就一聲不響地向邱鵬在精神上發起了攻擊。務求要摧毀邱鵬追求吳羨妮的念頭。為了達到這一目的,吳仙水可謂不擇手段了,從自己對吳羨妮的愛護說起,談到吳羨妮的終生幸福,再讓邱鵬覺得自己無法給羨妮幸福,不知不覺墜入吳仙水的圈套之中。

最厲害的是,他還善意的表情和語氣迷惑著邱鵬,讓邱鵬覺得自己放棄羨妮是一種崇高而偉大的舉動。是為羨妮的幸福做出的奉獻。

很多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本能的悲劇傾向,喜歡這種看起來似是而非的崇高。這一招,對還處於天真純善的夢想中的少年通常是最管用的一招。

更何況,還有一袋一千的藍石幣,足夠平常人榮華富貴的生活幾輩子了。

這種種威逼利誘最終形成了對邱鵬精神上的包圍,讓邱鵬的精神完全屈服在吳仙水的控制之下。

邱鵬不由暗叫好險,差一點就上了這個用心險惡的家夥的當!

邱鵬伸出了一腳,踢在那個皮夾上,皮夾飛了出去,向吳仙水撞去,被吳仙水伸出一腳踢飛,撞在墻上,然後落在地上灑了一地,皮夾內的萬三錢莊的銀行卡落地聲,在院子里響起。除此之外,就只有院子里風吹過樹梢的時候,樹葉的響聲。

邱鵬終於開口了:“你讓我很失望。從我聽說過你的那一天起,你在我心目當中,就是一個天才的理想化身。你有絕世的才華,無人能夠抵擋的武功,無敵的天賦,和崇高的聲譽。但是你現在,面對我一個無名小卒,你向我不宣而戰,威脅,利誘,什麼你都利用上。目的就是讓我拿起我腳下的一袋錢。”

邱之眼中露出了憤怒憤恨的光芒,說道:“這算是做什麼呢?是我用一千快藍石幣把羨妮賣掉了嗎?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拿起這一包錢的時候不管我是怎麼想的,無論你所說的是真是假,我都再也沒有臉去見羨妮。因為我已經用一千塊藍石幣的代價把她賣掉。不管賣給了誰,我都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追求羨妮。”

“這就是你所想要的吧?”邱鵬憤怒的質問道。

吳仙水冷冷的看著邱鵬,心中不能不承認,他的確是低估了邱鵬的實力,意志稍微有點不堅強的人,早就已經在他的誘惑和威逼之下屈服了,但是他是不會放棄摧毀這個少年追求羨妮的意志的,即使後果可能會毀了眼前這個少年也在所不惜。

這個念頭讓他覺得有點惋惜,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優秀的少年了!

然而他一定要保證羨妮能過上幸福的生活,而不會有其它的麻煩。其實幸不幸福有的時候僅僅是來自於一個人的偏執而已。

但是此刻的吳仙水不會這麼想,他堅信他所做的是對羨妮好的。

所以他仍然要說:“我所說的話,沒有任何一句是虛假的。事實上,以你的人才和武功,比之一般的人,固然是卓然超群,但是想要追求我的妹妹,還遠遠不夠。比你條件好得多的人,比比皆是,有如過江之鯽。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碰得頭破血流,最後失敗的樣子罷了。再說,即便是你真的娶到妮妮,你的生活就會幸福嗎?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妮妮,那麼,即便是你娶了她,所有喜歡和傾慕妮妮的人,仍然會不斷地追隨著你,讓你寢食難安。”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說得對,非常對。但是這些,都是次要的。我相信我自己,如需要的話,為了羨妮,這些我都可以得到,金錢,權力,一切。只要是羨妮需要。但是,即便有一千一萬個羨妮的傾慕者,有一點,他們永遠都比不上我,那就是我喜歡羨妮,羨妮也喜歡我。”

吳仙水的嘴邊露出了一個冷峻的嘲笑說道:“妮妮喜歡你?是她親口告訴你的嗎?還是你自作多情?再說,即便是她親口告訴你,不要忘了她只是一個孩子!孩子的興趣總是多變的。今天喜歡的是你,明天照樣可以喜歡別人。不要讓我嘲笑你的幼稚好不好?”

邱鵬的眼中露出了明亮的目光,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非常的平靜,在這一刻,他覺得仿佛他大徹大悟,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掩蓋住他的心靈。他從來沒有這樣清楚的看透吳仙水的意圖。

他平靜地望著吳仙水說道:“無論是你想用什麼樣的語言什麼樣的方法讓我懷疑羨妮對我的感情和我對羨妮的感情,都是徒勞無益的。我承認,你曾經有過機會,就是在我的過去撿起那包石幣的時候。但是你不會再有這種機會。”

突然,吳仙水的表情變得非常冷酷,他冷冷的看著邱鵬,全身發出了一股森嚴的氣勢,壓迫著邱鵬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一道白色的閃電在邱鵬眼前閃過,邱鵬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完美的出劍,那仿佛是天地之間的亙古以來就存在的完美路線,仿佛飽含著無限的至理,完美的跨越長空,落在了邱鵬的頸子上。

邱鵬眼神堅定的看著吳仙水,任長劍滴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動。

經過了這幾天的實戰,邱鵬開始真切地知道,即便以自己目前的武功,距離超一流強者仍然是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只要吳仙水敢於出劍,早晚邱鵬仍然會被吳仙水把劍架在脖子上。

邱鵬干脆任由吳仙水把劍加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動不動。

因為邱鵬知道,自己和吳仙水之間的戰斗,是一場精神的戰斗,除非吳仙水能夠在精神上摧毀自己的信心,打敗自己,否則他永遠都贏不了自己。

邱鵬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吳仙水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仿佛并不知道吳仙水的劍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吳仙水忽然笑了,說道:“你以為我會殺了你嗎?那我就太笨了。那樣做,只會讓妮妮永遠地想著你,永遠的痛苦下去。”

“我不會這樣做。我現在只需要在你的臉上劃兩道,然後刺瞎你的一只眼睛,砍掉你的一支胳膊,和一條腿。讓你變成一個又丑,又瞎,又殘廢的家夥。你什麼都做不來,也許以你本來的才能和本領,經過二十年的奮斗,你也許會成為一個非常有成就的人,也許那個時候你會有資格來娶妮妮,你可以得到無數的和妮妮一樣漂亮的女人。但是在我劃掉了你一只眼睛,砍掉你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之後,你認為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吳仙水敏銳地捕捉到了邱鵬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對他繼續施加壓力:“你認為在你臉上有著四五道丑陋的傷疤,又瞎著一只眼睛,少了一只胳膊,沒了一條腿之後,妮妮仍然會喜歡你嗎?即便她會喜歡,你還能夠坦然自若地面對她嗎?你還能夠接受她做你的情人嗎?”

邱鵬心中迅速地想著:假如吳仙水現在真的像他所說的,讓自己變成一個丑陋的殘廢,那麼他絕對不能夠以他現在的丑陋樣子,卻繼續和羨妮在一起。因為他配不上她,他不能讓她這樣痛苦一生。

那麼,就是說,假如他只要堅持不放棄和羨妮在一起,他就會被吳仙水變成一個丑陋的殘廢,因而失去羨妮。

而假如他不再堅持和羨妮在一起,他可以拿著地上的藍石幣離開,盡管是非常痛苦的選擇,但是就不需要再成為一個丑陋的殘廢,因為,被廢去一手一腳,和一只眼睛然後變成非常丑陋的人之後,他的一生恐怕就真的完了。

邱鵬心中翻來覆去地想了幾遍,忽然發現自己被逼在了一個死角,不管是作出什麼樣的選擇,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將會失去羨妮。這個念頭讓邱鵬感到捶心的痛苦。假如在此刻以前邱鵬還無法確定自己對羨妮究竟有什麼樣的感情,那麼想到失去羨妮時的那種絲毫都不亞於當初在地震中失去雙親的痛苦。

兩種選擇的唯一的區別在於邱鵬自身將會受到什麼樣的遭遇。邱鵬忽然痛苦的呻吟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做出這樣的選擇!

吳仙水的眼中露出了喜悅的神色,繼續說道:“所以,你瞧,要麼,你現在帶著藍石幣離開,永遠也不要見妮妮。要麼,我現在刺瞎你的眼睛,砍斷的手和腿,那個時候你依然可以帶著藍石幣離開,永遠也不會再見到妮妮。這麼簡單的選擇我想不用我教你了吧?來,過去,把那包藍石幣撿起來。”

邱鵬慢慢地走過去,每走一步仿佛得下的全部的決心,用上全部的力氣。每走一步,邱鵬就痛苦地感覺心靈仿佛要爆炸一樣,他知道,當他走到那個皮夾的面前的時候,就是他這一生失去羨妮的時候。這一刻,邱鵬終於知道他再也沒有選擇。

吳仙水看著邱鵬慢慢地走到那皮夾的身邊,伸出手去,要把皮夾撿起來。心中不知道是憂是喜。

看到自己苦心籌劃的這一刻終於到來,吳仙水心中固然是松了一口氣。但是,看著這麼一個優秀的少年可能被自己的這一番話,毀掉整個人生,吳仙水的心中也真的有一點點的不忍。

突然,在邱鵬的手接觸到錢袋之前的一剎那,邱鵬的身形再一次停住。

然後邱鵬站了起來,這一次他變的更加平靜,當他寧靜清明的目光看著吳仙水的時候,吳仙水仿佛有一種羞愧和再也無法把他打敗的感覺。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難纏的家夥,意志力如此的頑強,修習到超一流之境的吳仙水深深地知道,高手的對敵,通常是意志力和精神力的斗爭。特別是在像他這樣的級數的高手,通常是意志力和精神力的交鋒,在精神的層面之上占到上風之後,就能夠在實際的搏斗當中無往而不利。

也正是因為這樣,吳仙水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讓這個小子達到超一流之境的話,有一天我可能真的會敗在他的手里。

但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是,被他逼在這樣一個死角里,邱鵬怎麼可能解開這個死結。怎麼會突然地改變主意的,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收回了那只去拿皮夾的手。

他更為驚訝的是邱鵬的話。

邱鵬淡淡地,但是非常堅定的,又是非常寧靜的望著吳仙水,一點點的情緒波動都沒有,仿佛是一口沒有絲毫波動的古井,輕輕地說道:“我想過哩!你說得很對,假如我成為一個殘廢,又瞎,又瘸,又丑陋,我的確不能夠和羨妮在一起。因此我一定要離開她。”

劍吳仙水的注視著邱鵬的目光充滿著疑惑。

邱鵬的從容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假如我因為害怕成為這樣的殘廢,就放棄了和羨妮在一起的努力,那麼,在我此生以後的歲月里,我都會為自己的意識屈從於自己的恐懼,而失去的東西而懊悔終生。每一次當我想起今天的事,我都會為自己的懦弱和卑鄙感到羞恥。”

“所以,我懇求你,現在就把我變成又丑又瞎的殘廢,那麼,我才可以心安理得地離開羨妮吧。”邱鵬清澈的目光望著吳仙水,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仿佛是解脫一般地說道:“謝謝你,我的生活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是你讓我面對的自己的恐懼。我喜歡羨妮。我不會因為任何的威脅而放棄她。所以請你動手。當我成為一個殘廢的時候,會自動地離開她。”

吳仙水望著邱鵬,仿佛在看著一個怪物,但是眼光中仿佛有帶著一絲敬佩。

他忽然收回了自己的長劍,說道:“你知道嗎,在你之前,已經有無數個年輕人愛上了妮妮,他們都號稱可以為妮妮奉獻一切。但是,他們都很容易地被我說服。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不受我的誘惑,那也只是因為他們的家世背景,使威脅和利誘對他們不起作用。吳仙水苦笑著,帶著一點惆悵,說道:“當我拿起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告訴他,如果你不放棄,我就會把你變成一個殘廢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屈服了。”

吳仙水嘆了口氣說道:“我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過了這一關。我曾經設身處地地自己想一想,如果是我面對這種選擇,我頂多會對那個皮夾看都不看一眼,但是也會離開,再也沒有勇氣去見妮妮。我承認,你很勇敢。”

邱鵬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說道:“你是說”吳仙水冷冷的看著邱鵬說道:“你不必誤會。我不會現在把你變成殘廢。但是,也不等於我已經同意了你和妮妮在一起。要拆散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有很多更好的辦法,也許沒有這樣激烈,但是更加有效。你放心,有我吳仙水的一天,妮妮就不會嫁給你。”

邱鵬的眼中露出了堅定和自信的光芒,說道:“我要對你說,只要我邱鵬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棄讓羨妮喜歡我,我也會繼續喜歡羨妮。”

吳仙水冷冷的看著邱鵬,邱鵬也同樣寸步不讓的回視著。

邱鵬忽然滿懷信心的說道:“我一定會贏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吳仙水心中暗叫厲害,沒想到邱鵬這麼快就開始反擊,想要摧毀吳仙水的擊敗邱鵬的信心。

只要吳仙水現在出言詢問,邱鵬的攻勢就會自然的展開。

在吳仙水耗盡心機的說服邱鵬失敗以後,正是吳仙水的信心受到重挫的時候。如果邱鵬真的能夠從各種角度分析開來畢竟吳仙水的說法也不是無懈可擊,摧毀吳仙水的信心,讓吳仙水覺得他不可能阻止邱鵬和羨妮在一起,這就是最好的機會。這場精神的角力的力量轉換,確實非常的微妙。

然而就在此時,吳羨妮出現了。

當吳羨妮打扮的煥然一新,出現在邱鵬和吳仙水的面前的時候,讓兩個人不由得都看呆了眼。

由於吳仙水這次過來特意為羨妮,帶了最為時尚的服裝,穿著羨妮的身上尤為的合適。

羨妮湖綠色的長裙曳地,裁剪的簡潔明快,但是卻又非常合身,完美地襯托出羨妮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充滿青春活力的長腿。她的頭上挽一個三丫髻,給她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少女的清純和豔麗。使她整個人充滿溫柔浪漫和清新的氣息。羨妮的眉梢眼角充滿了天真而放縱地笑容,使人更清楚地感覺到那不可抵擋的少女的魅力。

讓邱鵬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了初見羨妮的那一刻。

羨妮穿著她的新衣服,在邱鵬和吳仙水的面前轉了一圈,喜滋滋地說道:“你看,人家的新衣服怎麼樣?”

看到吳仙水贊許的點點頭,邱鵬則是一副神魂顛倒目瞪口呆的樣子。

羨妮這才滿意地問道:“剛才你們在談什麼?”

說著,走到邱鵬的身邊,用雙手環住了邱鵬左臂,看了看邱鵬,轉頭對著吳仙水說道:“大哥,你有沒欺負過邱鵬?”一副邱鵬的保護者的口氣。

邱鵬和吳仙水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仿佛是一種默契,兩個人都沒有揭穿剛才談話的內容。

吳仙水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和煦,非常溫柔地對羨妮說道:”只是閑談而已。羨妮,大哥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我就住在八方來內,有事來找我吧。過兩天,等到你們學校的慶典結束后,你就得跟我回去。”羨妮露出了一個驚喜的表情,問道:”那就是說,這幾天我還可以和邱鵬在一起,是不是?”

看著吳仙水微笑的點頭,羨妮有點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句:”是不是?是不是?”

看到吳仙水再次點頭,羨妮這才敢相信的撲了上去,摟住吳仙水的脖子,快樂地圍著他打圈,口里喊著:”太好了!太好了!大哥萬歲!”

吳仙水的眼中露出了憐惜地神情說道:”去吧。大哥先走了。”

羨妮詫異地問道:”怎麼?大哥,你你這就走了?”

吳仙水哂然道:”妮妮長大哩!大哥不走,難道在這里礙事嗎?”

羨妮羞惱的不依地瞪著吳仙水,吳仙水哈哈一笑,轉頭離去。看得在旁邊的邱鵬目瞪口呆。這才知道,為什麼吳羨妮到了快成年了,仍然從來沒有過男朋友,原來每次都被這個吳仙水暗中悄悄的施展手段消化掉了。

最難得的是,這個陰險的家夥居然在羨妮面前總是表現的從來不干涉羨妮的感情的樣子。

不過也對,這想必是最明智的方法。因為,對感情的事情,強行打壓的措施往往只能得到相反的效果。剛剛的一連串和吳仙水的精神的斗爭,對邱鵬來說簡直比讓他兩天的聯賽的比斗還要累。

個中的驚心動魄之處,讓邱鵬現在還要心中直冒冷汗。

羨妮興奮地拉著邱鵬的手說道:”呆子,你看人家的這套衣服漂亮嗎?”

看來這個話題,對羨妮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厭倦的話題。得到邱鵬的再次肯定之後,羨妮這才滿足地拉著邱鵬的手說道:“跟我來!我有東西給你看。”羨妮把邱鵬拉到了自己的房間,指著床上的一堆包裹,說道:“看!大哥給我帶什麼來了?”

邱鵬看到滿眼的使人眼花繚亂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套的女孩家用的衣服、化妝用品、女孩喜歡的小玩具,都是可愛的小狗小貓小熊一類的東西,一應俱全。

邱鵬感覺眼前像一個雜貨鋪。難得吳仙水竟然能夠想得如此周到。

邱鵬現在也開始相信,吳仙水的確是對她的妹妹非常的寵愛。

羨妮甚至從包裹中找出了一包巧克力。從里面那掏出了一個巧克力來,讓邱鵬張開嘴,用自己的小手送到邱鵬的嘴里。

邱鵬乘機故意的把她拿著巧克力的手指親了一下。羨妮亦嗔亦喜的轉頭笑罵著邱鵬:“壞蛋!”然後問道:“好吃嗎?”

邱鵬感覺入口香甜,絲滑,口感非常好,詫異地問道:“你也喜歡吃德芙?”

這倒反而讓托著下巴,期待的看著邱鵬。的羨妮感到非常驚訝:“你怎么知這是德芙巧克力?這可是只有世俗中才有的呢!”

邱鵬暗想,我在世俗中時,德芙巧克力可是自己的最愛,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不過這話是絕對不能讓羨妮知道的。

為了防范于未然,就連吳羨妮都不能知道自己的來歷,不然自己就死定了。而且,邱鵬越是對武林的了解,就越覺得武林的可怕。他現在可還不希望自己就因為這點小事而壯志未酬身先死。

邱鵬用手一指,羨妮手里的包裝袋:“你看,這上面不是寫著的嘛。這倆字我還是認識的。”

羨妮俏臉一紅,神情有些異樣。轉頭瞟了邱鵬一眼說道:“據說,吃著它,這是送送給那個朋友的。”

邱鵬壞笑的看著突然緊張的羨妮,說道:“什么朋友,是不是嘿嘿”

邱鵬說著,故意的望著羨妮的紅唇,得到了羨妮紅暈上臉的一聲呸呸的回答,和充滿笑意的眼波。

邱鵬看著羨妮收到了吳仙水的包裹,一副無憂無慮輕松快樂的樣子。整個人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蹦蹦跳跳,嘴里還哼著歌,一副一刻都停不下來的樣子。陽光從窗戶里透過來,照到羨妮那潔白如玉的皮膚上,給人以種仿佛是透明的感覺。

此刻的羨妮象一個輕松快樂的精靈,在陽光中飛舞,整個人都有一種奇異的魔力。一種溫馨的感覺漸漸從邱鵬的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忽然在邱鵬心中閃爍,假如在我的生命中所有的日子里,都能夠看到羨妮在我面前開心的蹦蹦跳跳,是不是生活會快樂和幸福很多?看著眼前羨妮洋溢著青春光彩的秀麗容顏,邱鵬忽然有一種從內心深處的渴望,渴望永久擁有羨妮。盡管相識的如此短暫,但是邱鵬開始發現,他已經習慣了羨妮的存在。在生命中每一刻,即使是最痛苦和悲傷的時刻,只要有了羨妮的存在,一切都會有生機和活力。

如果沒有吳仙水今天的壓力和打擊,也許邱鵬要很久以後才能夠發現,自己對羨妮的感情。從一開始,在邱鵬和羨妮之間,就仿佛是羨妮主動,邱鵬只是漸漸地,自然的被動地接受了羨妮的熱情,但是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羨妮。

直到吳仙水讓他永遠地離開羨妮的那一刻為止,邱鵬開始意識到這個嬌縱,天真大膽,富有冒險精神,而且還很頑皮的女孩已經不知不覺在自己心里占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從這一點上說,吳仙水的壓力未始不是一件好事:他讓邱鵬明白了自己內心的感情。

邱鵬知道,吳仙水一定會想出辦法破壞自己和羨妮的感情,在這種感到危機和壓力的情況下,一向在感情方面比較含蓄和被動的邱鵬,突然有一種需要迫不及待的采取主動的感覺:我卻不能就這樣下去。美好的東西是需要爭取的。

邱鵬默默的想道。在這一刻,邱鵬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定要追求羨妮,正視自己對羨妮的感情。邱鵬站了起來,看著面前正在走來走去收拾東西,用清脆的嗓音哼著歌曲的羨妮,正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說道:“羨妮,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羨妮站住了,轉頭看著邱鵬,帶著探尋的目光。

邱鵬的慢慢走上前去,直到和羨妮面對面,邱鵬然沒有停步,繼續的,繼續的靠近羨妮,直到兩個人的距離非常非常的近。

這時,羨妮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邱鵬本能地伸出了雙手,環在了羨妮的腰上,把羨妮拉回了自己的環抱之中。一股讓人魂酥骨爽的香氣立刻縈繞在自己的周圍,邱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陶醉地閉上了眼睛,出了一會兒神,才睜開眼,看著羨妮的好奇的等待答案的眼睛,輕輕地,溫柔地說道:”羨妮,我喜歡你。”

羨妮的眼睛睜大了,目光中的表情從驚訝,驚喜,興奮,一直變成狂喜,忽然之間眼圈有點紅了,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看起來有點想笑,似乎有像是有點想哭,顫聲問道:”這算不算是告白?”停了一停,她疑惑地說道:“又或者,只是一次實習?”

這個關鍵的時候,邱鵬的手機突然響了,要是可以的話,邱鵬不介意把手機摔的粉碎,管它是橘子手機,還是什么西瓜手機,他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懷中的羨妮。

“哎呀”吳羨妮在邱鵬的懷中一掙扎,掙出邱鵬的懷抱,低著頭,蚊蠅般小聲的說:“電話響了。”

“讓我再抱一會好吧?”邱鵬伸出手,想繼續摟著吳羨妮,剛才的滋味太讓他了,他可不想就因為這個電話而打斷了。

吳羨妮可能已經恢復了平靜,也可能出于害羞,連忙倒退兩步,語氣中甚至帶了點哭腔:“你先接電話啊”

看著羨妮楚楚動人的模樣,邱鵬只好拿出電話,帶著點不耐煩的語氣回道:“誰呀?”

“我,胖子!”電話里傳來一聲,胖子的吼聲,聽聲音好像有什么比較重要的事情對邱鵬說。

“恩,好的。”

接完電話后,邱鵬有點歉意的看著羨妮,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抱歉的話,本來是要與她一起去超級傭兵聯盟注冊的,現在因為胖子一個緊急的電話過來,自己只能爽約了。

羨妮趕緊上前兩步,看著邱鵬,眼中滿是關心之色:“有急事吧?有急事快去。”

他羨妮這么說后,邱鵬倒是反而有點遲疑了,以為羨妮說的是反話:“你你不生氣?”

羨妮有點不解的說:“生氣?生什么氣?快點去啦,萬一耽誤了這點時間就趕不上了。”

邱鵬這才放心下來,看著羨妮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和自己賭氣的假裝。

“那我先走了,下次再陪你去注冊傭兵啊。”邱鵬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對著吳羨妮認真的說道。

吳羨妮抿著嘴,眼神中閃過一絲感動。看著邱鵬瀟灑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甜蜜之中帶著一點的失落。

“胖子,有什么急事?電話里不好說,非要見面談?”邱鵬匆匆的從吳羨妮的小別墅里趕回男生宿舍,見到胖子后語氣中稍微的帶了點火氣,畢竟胖子這渣,可是在自己最為關鍵的時候打電話過來破壞了自己的好事,以前在世俗中看電視時,一旦看到這么狗血的鏡頭,都要換臺看其他的,現在這么狗血的鏡頭居然非常巧合的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了。不知是不是上帝在懲罰自己呢。

“早上甘主任來宿舍找過你,我給你隨便撒了一個謊,支開他之后,我就打電話給你了,他說讓你回來后馬上到他辦公室去一談。”胖子馬上從床上跳起來,對著邱鵬解釋說。

邱鵬心里暗想,會不會是朱家的家主來了?除了這事,應該沒什么事讓甘伯伯如此焦急的吧。難道那朱威這么快就找來了?不過也在情理之中,死的可是自己的兒子。

看出邱鵬的猶豫之后,胖子接著解釋說:“好像是和你向叔有關系?”

“什么???向叔?”邱鵬思來想去也想不到,甘丹找自己是為了向天霸的事,難道是自己世俗的身份給暴露了?邱鵬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因為一旦暴露后,那么自己只有一個下場,就是被抹殺

“怎么可能暴露的?這武林中只有向叔一個人知道自己是世俗中人,而要是說出這個秘密的人是向叔的話,那么他的下場應該和自己一樣,被抹殺,想來這個人,應該不是向叔。所以應該不是關于身份的事,可是不是身份的事情的話,

甘伯伯這么著急的找自己又會是什么事呢??

邱鵬帶著一肚子的疑問來到甘丹的辦公室門前,推門進去后。

只見甘丹神情沮喪低落的坐塌在辦公椅上,手里像是拿著一封信。手自始自終的都在顫抖著,以至于需要兩只手才能拿住。

邱鵬突然發現甘丹的眼角居然有著未干的淚痕,心中沒來由的一亂,用復雜的語氣問道:甘伯伯,你哭了,是什么原因啊?”

甘丹一驚,這才抬頭見是邱鵬,這才放下心來。可見剛才他傷心到了什么程度,要知作為一個一流高手的巔峰期,在被一個三流水平的少年離了這么近了,而且還是在對方主動的提醒下才發現的,這是有多么的可怕,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甘丹的悲痛的程度,可見這件事的打擊,對他而言,是有多么大的。

“你向叔被人擊殺了”甘丹落寞的說。

這一句話對于邱鵬而言無異于是晴天霹靂,愣愣的看著甘丹,

甘丹的無言點頭,讓邱鵬心里唯一的一點點希望給破滅了。邱鵬這時心中被無窮的怒火給填滿了,滿臉猙獰的看著甘丹,低吼道:“是誰?!是誰干得!我要他死!”只見邱鵬全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就連一頭黑發也隨著暴漲的氣勢在無風而自動著。

“你的實力還不夠,你向叔臨終前已經囑咐我,讓我在你實力不到超一流的情況下對你隱瞞仇人,他這么做也是為你好,你現在去找對方只會自尋死路啊!”

“難道只能看著向叔被人殺害,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能自己親手為他報仇嗎?”邱鵬情緒的激動的咆哮著。

“那好!你看看能在我手里撐過幾招再說吧。”面對失去理智的邱鵬,甘丹知道這個時候只有徹底的打醒對方,讓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后,然后再對他說教,才會有效果。

甘丹施了一個劍花,劍影重重,如瀑布瀉下千里,一流高手的象征——劍上帶有實質的劍氣布滿了劍身。如同一團快速行徑而至的烏云向邱鵬罩來,布滿劍氣的劍身上,還未至,就已經有如實質的氣勢壓迫著邱鵬,邱鵬衣裳被這陣恐怖的氣勢吹的"啪啪"作響。甘丹一出手就使出全力,只為這一擊讓邱鵬清醒的認識到自己與一流高手之境的差距。

邱鵬雙眼如電,直視迎面罩來的劍影,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刻意的去回避這一招,不然自己的只會被對方的狂風暴雨的攻擊下,很快就會被擊倒。邱鵬手提長劍,向前疾走兩步,在甘丹的劍勢還未有完全展開之時,全身的精神在這個時候格外的清醒與高漲,在早上剛剛與吳仙水的精神碰撞之后,自己的精神放佛更加的純凈和凝結了,本來要是說把邱鵬的精神比作一潭湖水的話,那么以前舀水的容器是一個臉盆的話,那么現在的容器是一個大水桶了,舀起的水自然就是以前的好多倍了。吳仙水的壓迫也好像一根針,刺激到了邱鵬的意識海,使得他對于自己的精神的運用更加的熟練。邱鵬劍身上竟然能夠破天荒的灌注的自己的精神力,使得劍身上的氣勢一點也不下于甘丹的氣勢。

邱鵬的劍法脫胎與甘丹,自己在招式上與甘丹有所相似,邱鵬不顧攻向自己咽喉的招式,劍勢直取甘丹的右臂,邱鵬賭的就是甘丹不會真的取了自己的命,這樣一來,甘丹變向招式,期間自然又要花去小半時間,那么那時自己攻向對方手臂的劍勢已到,對方要躲也已經來不及了。可以說邱鵬打的主意是建立在甘丹不會真的對自己下毒手的情況下,因為他知道自己真要和甘丹硬碰硬的話,只會敗的更快,自己三流實力的水平與甘丹一流巔峰的實力,可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所以也就只能使出這么一個賴皮的招式。

甘丹看著邱鵬不顧自己攻向他咽喉的招式,手中長劍直取自己握劍的哪只手,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本來這一招早就可以先一步要他命的,而他削向自己的那一劍完全是一個費招,當然這要是出現在生死決斗之時的話,一定是邱鵬必死,可是問題是,現在交手的雙方是邱鵬與甘丹,甘丹自然不會對邱鵬大下殺手的,而邱鵬削來的一劍卻緊跟其后,自己只能回招格擋。

邱鵬像是早就知道甘丹會如此,劍招非常自然的變化軌跡,好像剛剛攻向甘丹的那招完全是個虛招,真正的的意圖完全是直取甘丹的左胸,速度快的驚人!!

甘丹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邱鵬的進步居然是如此神速,前幾天,他的劍法還是自己教的,想不到,才過幾天,也就是在四校聯賽中經過了幾場惡斗之后,邱鵬的劍法居然到達了這種地步,所說是用了點小計謀,但是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能夠想出這么一個應對之策,也算是難能可貴了,而且邱鵬這一變招又讓自己接下來的謀劃好的連招都落空了,更要命的是,現在氣勢上,完全是對方占優了,自己甚至要在接下來身處防御的位置,這情況出現于一個一流巔峰的高手和一個三流之境的好手的比斗中,是非常罕見的,可是,現在卻明明出現了。

甘丹腳下生風,踏著玄妙的步法,避過邱鵬持續攻向自己的招式,不過在實力相差幾個層次上的對手,邱鵬所謂凌厲的劍勢在甘丹眼里還是構不成威脅的,有些劍法,邱鵬明明覺得非常的玄妙,可是在甘丹比自己快幾倍的速度上,真的是漏洞百出,不過邱鵬能夠做到在甘丹全力以赴之下,不僅能夠躲過他的招式,還能做到主動進攻,且不下十招,這事說出去絕對可以讓邱鵬在潛力榜的74位上升到前二十位。

不過,在邱鵬一劍刺向自己的咽喉之時,甘丹一個側身躲過,然后一個360°的轉身,如同投懷送抱一般(這個有點不太貼切,不過貌似沒有更好的修飾詞來修飾,只能先將就著用了)。手中長劍如有靈性一般,只抵邱鵬的咽喉。

“你可服了?”甘丹眼神中滿是贊許,不過還是很殘酷的告訴邱鵬,游戲到此結束了。

邱鵬倔強的眼睛一閉,看也不看甘丹一眼。

甘丹嘆了一口氣,收回了抵在邱鵬咽喉的長劍:“其實,你向叔也是完全為了你好,他知道你的脾氣倔,好特意給你留了一封信,你看過之后便知。”甘丹拿起邱鵬剛進門時,甘丹手里拿著的那封信。

邱鵬接過信件,凝神看著。里面大概的意思就是向天霸是被一個實力在超一流之境的強者擊殺的,而他也早就和那強者有過約斗,比之前就非常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失敗是已經注定了,所以就用自己畢生的積蓄為邱鵬在百草堂買了三粒溢氣丹,這可不是增氣丸那種低檔貨可以比的,增氣丸不僅在藥力方面遠遠不如溢氣丹,而且副作用比增氣丹強的多,不過溢氣丹價格實在太貴一顆差不多要上百塊藍石幣,而且還基本上是有價無市,百草堂一年也就煉制二十來顆,在百草堂也是屬于最為頂尖的丹藥了,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一般的丹藥都是以丸命名,而頂級的丹藥都是以丹命名,所以可見這丹藥的貴重性。

并在信封的最后部位囑托邱鵬一定不要為他報仇,因為對手實在太強,如果非要報仇的話,待到邱鵬的實力達到了超一流強者之境的時候,在去找甘丹,甘丹如是覺得邱鵬通過的話,自然會把對手的名字告訴邱鵬的。

自邱鵬從甘丹那回來,情緒就一直渾渾噩噩的,胖子非常識趣的沒有去打擾邱鵬,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他知道邱鵬現在一定是碰到了什么的麻煩事,不過就連邱鵬都覺得渺茫的話,自己就更加沒有什么法子了,現在唯一自己能做的,就是給他一個空間,讓他好好的想想,怎么做。他相信邱鵬,他可以自己解決現在的困境的,雖然自己并不知道是什么困境。

邱鵬靜靜的仰天躺在床上,看著白白一片的天花板,想著當初自己第一次見著對方的情景,要是自己當初,不救甘丹的話,自己就不會來到這個傳說中的武林,也就不會經歷這么多荒誕驚奇的事情,就不會遇到吳羨妮,就不會對她有一種朦朧的喜愛。可以說自己能有現在,完全是向天霸一手促成的,要不是他,就不會有現在的邱鵬。

而現在他卻因為某個約斗被殺了,自己卻因為對手的實力太強,而不能為其報仇,這讓邱鵬非常的沮喪。難道自己真的只有等到超一流的時候才能報仇?到了那個境界的時候,自己已經多少歲了?那人還活在世上嗎?

邱鵬心里一點底也沒有,自己真能在幾年之內達到超一流之境嗎?還是向叔特意不想讓自己去報仇的嗎?不對?!當邱鵬看到自己手里的三粒溢氣丹的時候,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要是不讓自己去報仇,為什么花這么大的力氣為自己買溢氣丹呀?還不是希望自己的實力能夠盡快的突破呀。邱鵬手里握著的丹藥不禁緊了進。我一定要快速的突破現在的境界,爭取盡快的真正的達到三流之境。這樣的話,自己的實力可能可以和二流之境的能手爭上一爭了!!!

說做便做,邱鵬做起身來,以平常的運功打坐的方式坐定。緩緩的催動著自己氣海內的真氣,慢慢的運轉至全身上下。體內的被打通的經脈里的穴道也被一一的打開了。在真氣全身上下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后,邱鵬也覺得熱身的運動已然結束了,該是服藥的時刻了。不過秉著一次不能過的原則。邱鵬往嘴里扔了一粒的溢氣丹。

當邱鵬吞下一粒溢氣丹之后,功力一下子就突破了第八層,連續著突破了第十層,達到了準三流之境。邱鵬感覺到自己的無論精氣神都比以前要強上了幾倍許,邱鵬這時要是讓他再與黃亮斗上一斗的話,他有十層把握可以輕松的擊敗他。

甚至,就讓他再與朱天來一次決斗的話,他也有信心不會落敗。

丹藥盡了他應有的義務,邱鵬的實力得到了提升,邱鵬自然不會立刻體會到了丹藥帶來的便利,邱鵬看著手中的兩顆丹藥,想著要繼續持續的功力增長下去,不過又考慮到,這種藥一般在兩年三年內都有抗藥性,所以一般人只有服了一粒之后,待到三年之后的抗藥性過了之后才能再服,可是邱鵬卻不甘心,他為了給向天霸早日報仇,只能賭一把。

邱鵬毅然的在往嘴里礽了一顆,不過這一顆卻沒有剛剛第一顆那么好吸收了,丹藥在邱鵬的體內直到邱鵬做了十來次的循環之后,才慢慢的給吸收掉了,不過,卻也有一小半的藥性給流失掉了,這讓邱鵬覺得非常的可惜了。

不過總算沒有讓邱鵬失望,邱鵬因這顆藥而一舉的突破到了三流之境了,而這個時候,邱鵬對于大自然的感受都要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他的五感“轟”的一下被提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眼中的一切事物突然間變得那么明亮,那么清晰,原來自己無法看得見的一些細微的東西,也一下子變得被放大了一樣,在眼中明細可見,就連屋子邊角處的一根根纖細的蛛絲都瞅得一清二楚;耳朵的聽覺也忽然間變得靈敏無比,無數各以前聽過的或未聽過的聲響全都涌入到了耳中,比如十幾丈外一只蚯蚓鉆地的“沙沙”聲,某只不知名的蟲子在屋前飛過的“嗡嗡”聲等等,這些聲響就好像在他耳邊響起一樣,聽起來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清晰;除此之外,一些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氣味,也讓邱鵬知道自己的嗅覺也與以往大大不同了。

邱鵬又驚又喜,這溢氣丹果然非同凡響,讓自己的功力增加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不過邱鵬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境界會跟不上自己的功力的增長,要知道邱鵬的境界可是要比甘丹都絲毫不遜的,所以這功力猛增對于邱鵬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么當今武林中豪門中的子弟們比起一般的寒門中的子弟武功高不了多少的原因,要是這溢氣丹沒有藥性的話,那么那些豪門家的子弟還不是個個武功超絕了,還且要是你的境界每到,也不能勉強的去突破,這樣只會適得其反,讓你有可能一輩子都卡在這里了,這也是為什么溢氣丹不那么泛濫用的原因,要是都像抗生素那樣用,那還得了。

邱鵬在此之前的幾層修煉雖然也讓他的五感有了一定的提升,但都沒有像突破到三流之境這樣改變的這么明顯,改變的這么巨大,這根本就是一次質的提升,就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如果說邱鵬的身上還帶了點稚嫩的話,那么現在的邱鵬則完全是一個充滿了男子漢氣概的男子了。看來三流之境是一個坎,說的真的一點都沒有錯。

除此之外,他還感到自己的身體比以前輕快了許多,精神上也有了長足的長進,現在讓邱鵬三五天不睡覺,估計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邱鵬細細品味著身體里與以前完全不同的東西。他呆在原地不動一下,就能明了數十丈內所發生的大小事情,這種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覺,令邱鵬非常的癡迷不舍。

其實這些都要依賴邱鵬原本就強大的精神力,現在在功力上在做突破的話,精神力也跟著達到了一個恐怖的境界,居然達到了感知的境界。

邱鵬甚至不禁遙想到,三流之境就有如此令人難以忘懷的滋味!那練了二流之境、一流之境又會有什么樣的美妙感受呢!

邱鵬甚至貪婪的看著手中的唯一一顆溢氣丹了,想要再做突破。突然邱鵬想到自己剛剛浪費的一小半的藥性,知道自己現在抗藥性確實已經了一個飽和的地步,要是再吃下這個第三顆的話,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留著,以后,再做打算得了。

邱鵬看著窗外,天也不知不覺中有些漆黑了,雖說現在是深冬,晝短夜長,但也要五點半才天黑吧。

“咕咕咕”邱鵬的肚子也開始一陣亂叫了,自己這一修煉就是一個下午啊,看來古人說修煉無歲月,固然誠不欺我。

邱鵬在去食堂的途中,在經過一條走完教室前的小徑上,看著沿著階梯一直到上頂的石階,突然想起上第一課時,自己被趙志高找麻煩后,自己奔至山頂后,在那塊大石頭上靠著睡著的,一時不知為何,現在突然對那石頭有一種清切之感,腳步不自覺的向上走去。

當邱鵬走去峰頂的路上,借著皎潔的月光,邱鵬看到頂峰像是在不久的剛才發生了一場多人的死戰,戰斗基本上已經到了尾聲。在前面的石階兩旁的石林之中,橫七豎八地倒著滿地的尸體。明顯,這里發生了混戰,邱鵬趁著夜色與石林的掩護,悄悄的向峰頂移去。

在頂峰幸存的人已經停止了戰斗,分做兩方相互對峙著。左面是五個人,個個神情悍狠,目露兇光。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披著厚厚的鋼甲,手中拿著一柄巨斧。他的身材魁梧高大,看起來足足比一般人高出一個頭。滿臉的胡子,配上他圓睜的雙眼,一副百分之百的土匪像。另外一面只剩下一個人,還是個少女。很顯然,這個少女一方已經死傷殆盡了。從這個少女的背影看,邱鵬覺得有些熟悉,此時她身穿湖綠色的廣袖合歡衣,下身是長垂到地的十二褶復裙。頭上扎著一個盛大的髻兒,露出了她那飽滿而白皙的額頭。她的衣服裁減適度,非常有效的襯托出她那曼妙的體態。看這個少女的打扮,更像是在盛大的舞會上穿著的行頭,在這荒山野外的黑夜里出現,給人一種突兀的感覺。

當她微微轉過頭來是,邱鵬見她的相貌非常的俏麗,眼如春水,眉目之間流露著嫵媚的氣息,給人一種渴望去輕憐蜜愛的感覺。她的全身都散發是一種溫柔的、誘人的氣質。

當邱鵬看到她的時候,腦海不禁轟的一炸,這不是羨妮嗎?

她怎么會在這里被人圍攻的?看起來他的保鏢好像都被人家干掉了,不過看對方的幾人實力看來,都是三流之境以上的實力,尤其是為首之人,好似是二流之境。

即便是在群敵環繞之下,羨妮也并沒有顯示出特別的慌亂,只是臉色稍微有點蒼白。

那滿臉胡子的貌似土匪的首領向前走了兩步,說道:“羨妮小姐,希望你合作一點,跟我們回去。否則,我這些手下都是粗人,他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

羨妮一幅憎恨的表情看著那首領,但即使是在這樣的表情下,她給人印象仍然是那么嬌美,溫柔的,“你們是想拿我來威脅我哥吧?”

那首領臉色一變,眼中寒芒一閃,冷冷地說道:“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我不會跟你走,除非你殺了我。”羨妮堅決地說道。

這一點讓在一旁觀看的邱鵬很驚訝,這個看起來應該很柔弱,像花瓶一樣的少女內心的個性竟是如此的強烈。能夠說出這么剛烈的話。不過這話也讓邱鵬一陣的擔心,差點要急著從石林中沖出。

那首領哂道:“那我們就試試看。”右手一揮,他身后的幾個三流之境的好手就站了出來了向羨妮走去。

“等一下!”羨妮大聲地說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拔出了一把匕首快速地橫在自己的脖子上說道:“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自殺給你看。您想帶走我,就只能帶走我的尸體。”

幾個上前的三流好手都停了下來,猶豫地回頭看那首領。那首領搖了搖手,示意他們退下去,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羨妮小姐,何必如此呢?我們上面只是要見見你,請你唱首歌而已。”

羨妮揚起下巴,作出不屑狀,嗯了一聲,斜眼看著那首領,說道:“胡說八道!有這樣找人唱歌的嗎?”說著,由作出了一個得意地笑,“不要過來啊!過來我就自殺!我走了,不用送了,再見。”

羨妮右手持著匕首,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同時臉上卻露出了如百花初綻般的笑容,嬌俏的向眾人揮揮手,一面向后退去。

那首領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羨妮小姐,不要再退了。再退會絆倒的。”

邱鵬在旁邊注意到,那首領的雙手開始慢慢地握成拳頭。邱鵬的直覺的感到,那首領是在拖延時間。

羨妮停住了身子,不屑地朝那首領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是想趁著我的轉身朝后看的時候,過來搶我手上的的匕首吧?”說著,羨妮故意地向后邁了一大步。

邱鵬看著連連搖頭,心中也不禁佩服那首領的老奸巨猾。原來,按照剛才羨妮的走路的步子,剛好能夠伸腳邁過身后一具尸體伸出來的胳膊,但是在那首領的誘導下,羨妮故意地邁了一大步,卻正好踩在那支伸出的胳膊上。

羨妮發出一聲驚叫,不由自主地一個趔趄,手中的匕首也不由自主地離開了自己的頸子。

那首領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就要伸手抓住羨妮的持著匕首的手腕。

不過邱鵬要比他還要快一點,邱鵬忽然在羨妮的身后出現,一把摟住那羨妮的纖腰,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那首領抓了個空,不禁楞了一楞。這才發現自己的眼前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少年。實際上,由于事出突然,邱鵬本來沒有可能趕在那首領的前面,但是,湊巧的是,羨妮退后的方向竟然是向著邱鵬隱藏的地方,距離邱鵬已經很近。邱鵬才得以及時地沖了出來。

在羨妮的脖子上,說道:“我是來殺她的,你信不信?”邱鵬也故意地裝出了一幅兇殘的樣子,作勢地向那首領搖了搖手中的匕首。

邱鵬心中早有定計,他早就已經想得非常清楚,憑他一人之力,想打敗那已達二流之境的首領都有困難,可在場還有五個三流之境的手下,看起來個個都不是庸手。所以,只有出奇制勝了。

現在,他把羨妮抱在胸前,開始向對方威脅:“退后!退后!不要過來啊。否則我就殺了她。”

羨妮處于這種境地,竟然不擔心那首領上下地打量著這個不知從哪里蹦出來的少年。這少年看起來有十五六歲,不過卻給人以一種成熟的氣質,身上穿著普通的粗布衣服,看起來全身有種獨特的魅力。最為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這個少年面對著他,顯示出了可以和他相抗衡的氣勢。

邱鵬毫不畏懼地那首領對視著,自然而然地表現出了自信,無所畏忌的和那個二流之境的首領對視著。那首領和邱鵬相對而視,都在打量著對方。

這時,邱鵬卻感覺到被自己拉到背后的吳羨妮忽然從后面湊過來,她的身體完全靠在了邱鵬的背上。

然后,羨妮把頭放在邱鵬的肩膀上,小嘴湊到邱鵬的耳邊輕輕地問道:“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的。”

邱鵬感覺到那種背后的柔軟的身體靠住了自己的背,帶著一陣清香撲過來,把他整個包圍了。一方面對這種柔軟溫暖的被擁抱住的感覺有一種神酥骨爽般的沉迷,同時卻又有一種想要把它彈開的本能。

那首領打量著邱鵬,冷冷地問道:“你是什么人?”

邱鵬也冷冷地回答:“路人!”

羨妮在邱鵬的背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從邱鵬的背后伸出頭,對那首領作出一幅威嚇狀,說道:“他可是我的首席保鏢。號稱打遍武林無敵手。識相的,就趕快離開,否則等到他大開殺戒的時候,你們可就要后悔莫及了。”

可惜,在她如花一樣的嬌顏映襯下,她的威嚇顯得那么俏皮可愛,一點都不給人有被威脅的感覺。也許是自己也覺得好笑,羨妮說完以后自己也不禁伸伸舌頭笑了起來。

那首領也不禁被羨妮的話逗得想笑,但是他還是盡力忍住了,用力地繃住臉,看著邱鵬說道:“小兄弟,識相的就趕快離開。我還可以既往不咎。多管閑事是沒有好下場的。”

邱鵬冷冷地說道:“沒辦法,我沒有做事半途而廢的習慣。不過也許你有,那么,讓您先回去好嘛?”

那首領終于被激怒了,怒視邱鵬說道:“就憑你一個人就想救她?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讓我來教訓教訓你好了。”

邱鵬冷冷地說道:“誰說我是來救她的?”他的話說的周圍的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邱鵬感覺到就連他身后的羨妮貼在他背上的身體也僵了一下。

邱鵬臉上露出惡作劇的笑容,突然伸手把在他背后的羨妮一把拉了出來。羨妮被他突然地一拉,在沒有防備下失去重心的被拉到他的身前,差一點摔倒。

邱鵬順勢把羨妮帶到自己的身前,左手環住了羨妮的腰,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胸前,右手抓住了羨妮的握著匕首的右手,連著羨妮的手帶著她手里的匕首橫害怕,發出一聲清脆的笑聲,說道:“真是太有趣了。你竟然會重施我的故技。”言下之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邱鵬會真的殺她。

那首領自然也不會相信。無奈,上面給他下了死命令,絕對不能夠傷害羨妮一根寒毛,而且要把羨妮安全的帶走。權衡了一下利弊,最后還是決定暫時放了羨妮一次。反正羨妮所有的保鏢全部已經死光了,現在他已經沒有了保護的人。“機會多的事。下一次一定要讓吳羨妮沒有機會威脅她,直接把她抓住。”那首領心中想道。一面揮手示意,讓手下的人不要上前。

邱鵬拿著匕首的手輕輕的抵住吳羨妮的,另一只手做著防御的手勢,帶著吳羨妮慢慢的向下退去,嘴貼著吳羨妮的耳朵,輕聲說道:“羨妮,情況緊急,多有得罪啊。”

然后有疑惑的問道:“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會突然的來綁架你?”

吳羨妮小嘴一嘟可愛的說:“還是因為哥哥,想拿我去威脅哥哥唄。”

突然邱鵬心生警兆,感覺不遠處的石林中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就在他想做起防護招式之時,忽然破風聲起。他忙往風聲處望去,只見一道黑影來勢快絕的從附近的一處石林中斜沖而起,往他與吳羨妮處撲至。

疾掠過來的夜行者頭上戴著頭罩,完全不能看清此人究竟是誰。看其急速而至的功力,和恐怖的氣息,給邱鵬的感覺一定都不比甘丹差上絲毫!

“難道此人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一流之境?”這個念頭在邱鵬的心中一閃而過,他此時無暇去想自己是否能夠擋下此人的驚鴻一擊,遽把全身的精氣神達到學武以來的最巔峰,口鼻呼吸斷絕,全身毛孔打開。

千萬芒點,隨著勁厲至使人窒息的猛烈真氣,暴風沙般刮進邱鵬的眼前來,裂岸驚濤地朝著單手摟著吳羨妮細腰的邱鵬卷去。

這時若換了一般人,驟然面對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可怕攻勢,必千方百計先避其鋒銳,再設法重整陣腳,力圖平反劣局。

但是邱鵬卻清楚知道那只是死路一條。

因為這個黑衣人的實力非同一般,清楚知道只要失去先機,給對方把劍勢盡情發揮,自己休想有反擊的機會。而且背后又有一群強人在虎視眈眈,這這種前有虎后有狼的情況之下,把邱鵬的潛力完全的爆發出來。

“鏘”!

長劍劍鞘分離,右手環住羨妮左手執劍。

同時真氣直貫眼皮,消去壓力,芒點立時消失得無影無綜。

上戴黑頭罩,千穿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現出身形,手中長劍鋒尖變成一點精芒,以一個奇異的弧度,劈向至邱鵬臉門的丈許距離,以肉眼難察的速度朝他疾射而來。

邱鵬尚是首次得睹這么迅快兇厲的劍法,仍是一步不動,左手長劍往對方劍鋒疾挑。

“叮”!

就像兩道烈火撞在一起。

黑衣神秘人有若觸電,四尺青鋒生出變化,幻起七、八道劍芒,似可攻向邱鵬任何一個要害。

“嚇嚓”!

邱鵬腳下堅實的石板寸寸碎裂。

邱鵬哈哈一笑,強忍左手手的□麻,雙腳猛撐,傲立而起,沉腰坐馬,長劍橫掃對手。

“當”!

黑衣神秘人幻出的七、八道劍芒化回四尺青鋒,與邱鵬的長劍硬拚一記。

邱鵬顯是功力要遜色黑衣神秘人許多,往橫后急退幾步。

“老大這人是不是我們的人啊?”身后想起一個驚呼的聲音。

“不懂,不過看其好像是我們一方的。”那個首領語氣中略帶疑惑的回答到:“不過我聽說我們教主有位徒弟,就是此人的一身黑衣裝扮。”

邱鵬這才清楚,原來這位半路殺出的高手與后面這伙人并不是早有預謀的,躲在那處是以防萬一的,譬如現在這種情況。邱鵬看了一下身側的吳羨妮,因這突如其來的暗殺,顯然有點被驚呆了,不過她見邱鵬把視線看向自己時,露出了一個讓邱鵬放心笑容。

看著吳羨妮天真無邪的模樣,邱鵬暗下決心,自己拼著命也要把吳羨妮給安全的送出去。邱鵬暗自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傷勢,似乎已經很嚴重了。

那黑衣神秘人一言不發,得勢更不饒人,劍法開展,化巧為拙,如影附形的一劍劈出。

邱鵬但感對手此招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不但氣勢兇厲,且像帶一股龐大的吸攝力,縱有心躲避也力不能及,雖明知對方正要迫自己硬拼,亦只好橫劍硬架。

“鏘鏘”聲連響五下。

邱鵬被對方的強大的劍氣給震飛了出去。

"嘶"邱鵬強忍著全身欲斷的筋脈,想伸手找住眼親的吳羨妮。可是那神秘人怎么可能給邱鵬的機會呢?他身形如同鬼魅,速度驚人,眨眼間就來到吳羨妮的身旁,手輕輕的一揮,吳羨妮就應聲而倒暈厥過去。

這時邱鵬的全身的經脈欲裂,眼睜睜的被對方背在肩上。那神秘黑衣人若有深意的暼了一眼邱鵬,眼神中有一種讓邱鵬莫名的熟悉感。

黑衣人肩負羨妮,速度再次爆漲,在經過邱鵬時,身型頓了頓,就在邱鵬以為對方要對自己下殺手,因為這個時候自己一點的反擊能力都沒有。可是那人卻就稍微的頓了一下,速度比之剛剛更快的向山下飚去。

神秘黑衣人忽然放聲長嘯一聲:“剩下的,你們擋住。”然后人就在大家的視野中消失了。

領和手下的幾人你望我,我望你,這時的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了,而且不知那神秘黑夜人所說的擋住邱鵬是什么意思,是殺了他呢還是擋住他,可要是殺了邱鵬的話,那神秘黑衣人剛剛完全只要輕而易舉的就可以了,可為什么要他們動手呢?

領仿佛下了決心,與站在兩旁的兩人對視著點了點頭,三人各自舉起手中的武器,向著已經恢復過來的邱鵬攻去。

一劍、一刀、一矛,以迅雷閃電的速度,疾向邱鵬攻去。這時邱鵬已經恢復了實力,正想向神秘黑衣人追去時,身后的兵器就攻至了,他們還未撲到邱鵬身前,邱鵬的長劍已與首領的長刀交上了。

領人還在半空中,忽感有異,一道長虹,從邱鵬腳下處射來,他的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立如閃電劈出,一觸長虹便運力一絞,立時虎口一陣劇鎮,大刀幾乎脫手。他也險被擊中,一個倒翻,借勢墜地。那道長虹適才給他絞上半空,這時才當的一聲掉在石階上,原來是吳羨妮剛剛中的匕首。

領暗吸暗吸一口涼氣,這神秘的少年的確有驚人絕藝,尤其對環境的利用,詭變百出,智勇兼備,就連自己這個已晉升二流初境的能手,都難望其項背。

他的手下那位使劍便沒有他這樣幸運,剛才邱鵬身形一動時,順勢分以左右腳風別踢起地上早先被黑衣人擊落的匕首和石塊,匕首飛射向首領,石塊贈與他。邱鵬恨他們在這么一個緊要的關頭居然來阻擊自己,所以也是用盡全力,他本來的實力就可以以八層的基礎擊敗三流的好手了,現在實力猛增到三流之境,就算遇到二流之境的首領,邱鵬也有七層的把握戰而勝之。

那使劍的手下身在半空,眼前寒光一現,一道飛芒破空而至,事出意外,他還未來得及揮劍,石塊只離胸前尺許,他甚至感到石塊上的勁氣,透體而來,大叫我命不久矣。

也是他命不該絕,恰好那使矛的手下和他一齊撲至。

那人武功也非同小可,長矛一動,硬是將石塊挑開半尺,但也劃過使劍手下的左肩。他慘叫一聲,向后倒跌開去。那使長矛一碰上石塊,亦全身一震,倒翻墜地。

他全力一挑,竟不能挑飛石塊,可見邱鵬的一腳之威,令他滿額冒出冷汗。

對方的三位最強的高手的攻勢,剎那間全部冰消瓦解。

這時邱鵬手執長劍欲向下追去。可是身后已有另外三個三流好手擋住了邱鵬的去路。

“我草!怎么這些人像牛皮糖一樣粘著我!!!呀”邱鵬心中焦急的想道,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沒有希望找到吳羨妮了。邱鵬環顧了一下包圍住自己的六人,這時六人已經對著邱鵬形成了包圍圈。緩緩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誰都不敢輕易的對邱鵬再先發起進攻了,邱鵬的實力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里,理智告訴他們,他們的單獨的實力與邱鵬有著天壤之別。包括作為二流之境的首領,他本身實力是二流的初境,可是邱鵬剛剛與自己交鋒時表現出來的實力,卻要遠遠強于自己,看情況,對方實力應該在二流的巔峰。以自己這么多對付一個二流巔峰的能手,教主的徒弟還真是看得起他們,要不是剛剛自己六人圍攻邱鵬之時暗合合擊之法,不然早就被對方一一擊破了。

邱鵬知道自己現在一點時間也不能再耽誤了,他又開始動作了。他手中的長劍倏地不見,變作一團寒光,寒光再爆射開來,形成一點點閃爍的芒點,似欲向四方八面標射開去。

邱鵬的身形消失在山頂的石階的滿空寒芒里。

怒喝聲紛紛自四方傳來,六人的各種兵器射向光芒的中心。邱鵬借著劍身反映火光,擾亂了他們的視覺,非常高明。

只有首領一人,仍可察覺到邱鵬在劍光護體下,閃電般掠向山下的臺階躍去。

邱鵬身形朝著石階旁的石林中沖去,一腿踢在一旁的一根手腕粗的石柱上,帶起了一天的碎石。

當眾人還來不及思索這是怎么一回事,天空中爆出千百光點,跟著無數碎石向四方激射,六位好手紛紛舞動自己手中的兵器,來迎擊四處亂飛的碎石,一時也忘了顧忌邱鵬。

原來邱鵬利用踢石的一剎那,把長劍展至極限,以劍尖刺挑碎瓦碎石,射向四周的敵人。

當眾人躲過這陣石雨過后,除了首領身上的衣裳上完整無損外,其余幾人都已經破爛不堪了。

整個山頂難以見物。

即使以首領的眼力,亦難以判斷快如鬼魅的邱鵬的行蹤去跡。

幾人看著山下的石階,都紛紛暗中駭然的想到:這個少年究竟是什么來歷!實力居然恐怖如斯!若是七傷學院的學員的話也應當是內院的王牌級的吧,可是自己卻根本沒有聽說過,而且對方的年紀又是如此的年輕。難道七傷暗中留有這么一個天賦驚人的天才學員???將來假以時日,一定會揚名江湖了。

邱鵬身形急速的在去八方鎮的山路上移動著,山路小徑兩旁的樹木在邱鵬的眼里紛紛快速的倒退著。

月光現在也不是特別的幽亮了,入眼之處,也不過兩三米。邱鵬現在完全是憑著自己強大的精神力在趕著路。

邱鵬索性閉上眼睛,憑著自己的感知能力,感應著剛才那個神秘黑衣人的位置。在這危急的時刻,邱鵬體內的奇異的精神力量又開始發揮的作用。邱鵬感覺自己不斷成長的感知能力在他內心的急劇的情緒的催化之下,開始把他所追逐的那個人鎖定起來,使他能夠在無數的能夠感知到的生物體當中把他分別出來。

這一點,是他的感知能力以前所做不到的。他的感知能力僅限感覺到存在的生物體,到了後來,邱鵬勉強能夠根據這個生物體所發出的能量的程度,感覺出這個生物體屬不屬於人類,但是處於人群之中的時候,邱鵬的感知能力就開始無計可施,因為它無法辨別出與人群之中的這些不同的人的區別。

邱鵬甚至不能夠僅憑自己的感知能力辨別出站在他身邊的哪一個是羨妮,哪一個是胖子。但是在這一刻,邱鵬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他的精神的感知能力再一次發生了變化,自己內心的憤怒和焦急在體內積聚,使他自然而然地把這股情緒凝聚往他精神所感覺到的那個人的心靈之中。

自然而然地,邱鵬發現自己開始能夠在感知中辨認出這個人。

這時,邱鵬已經隨著自己精神的感覺追到了八方來的小鎮之上了,在轉過一個巷子口,仍然是漆黑一片。但是邱鵬完全不需要眼睛的幫助,向前沖了過去。

忽然,一股強烈的殺氣混合著冷厲的劍氣向邱鵬襲來,讓邱鵬仿佛全身都浸入冰窟,寒氣直透體內。

不過邱鵬不驚反喜,因為他知道,他又追上了剛才那位神秘的黑衣人了。在巷子左邊的屋頂上,另一個黑衣人伏在那里,此刻無聲無息地像一只蝙蝠一樣滑翔下來,他手中的刀突然地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在暗夜之中,刀刃上閃著寒光,直奔邱鵬的胸前。實力只是稍遜剛剛那黑衣人一籌,估計實力應該在二流之境的巔峰。

邱鵬這才後悔莫及。意識到一個重大的問題。當他把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個他所鎖定的目標上的時候,處於這種特殊的鎖定狀態,他就會故意的忽視他所感應到的其他任何的東西。完全沒有準備,邱鵬只是在全力地奔跑著,這突然的襲擊,讓邱鵬連停止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光迅若雷霆一般地向自己襲來。危機之中,邱鵬只能勉強的側過身體,希望這一刀砍的不會太重。不過心中也隱隱地知道,這完全是一種幻想,以這樣凌厲的刀氣和刀勢,幸免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少了。

一道絢麗的劍光從夜空中閃過,帶著無盡的灑脫和絢麗,在襲來的刀光到達邱鵬的胸口之前,破空而至。邱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這個早上要自己離開羨妮的超一流強者吳仙水,身劍合一,從空中劃過。整個人仿佛是一首優美的詩句,充滿著雅致和灑脫的味道。邱鵬可以確定,這個吳仙水在空中的這一劍,絕對不是單純的劍術,看起來更像是一只燕子在滑翔。那白色的身影在空中自由的穿越,仿佛是一只敏捷輕靈的燕子,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超越了空間的極限,劃過黑衣人的刀光。

那黑衣人所有的殺氣和劍氣就在這一劍中全部消融,不留影蹤。

吳仙水站在邱鵬的前面,長劍入鞘,自得地望著對面的黑衣人,淡然笑了笑說道:“請吧!”被這一道驚人的劍光所震懾的黑衣人閃了閃,消失在黑暗之中。

吳仙水看著滿臉焦急的邱鵬,微微一笑,頭微微高傲的一昂,心想,看吧,我救了你一回,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和我對干。

不過邱鵬的臉上卻沒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樣,露出感激之色,而是

邱鵬著急地看著漆黑的弄堂喊道:“站住!不要走。”

吳仙水阻止邱鵬問到:“發生了什麼事?”

邱鵬心急火燎地說道:“羨妮被他的同伴捉住了。不能放走他。”

即便是在深夜里,吳仙水的穿著仍然是那麼的整潔,瀟灑,整個人看著又那麼的精神,仿佛是剛剛在清晨起床,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當聽到邱鵬說出羨妮被人擄去的消息,吳仙水那笑吟吟地臉色立刻變得陰冷無比。

他盯著邱鵬說道:“我原本想有你的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才放心地讓羨妮住在學校里,沒想到,才到晚上就這樣栽了個大跟頭?”

邱鵬眼中閃過內疚之色,不過邱鵬經過了白天的鍛煉,對眼前的這位名滿江湖的四大公子,已經心中絲毫沒有畏懼之心,大聲地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救回羨妮,吳仙水閣下,責備現在又有什麼用呢?”

吳仙水注目邱鵬,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說道:“看起來你好像比我還要著急?”

吳仙水凝神望了一眼弄堂里錯落有至的無數民房,嚴肅的說道:“里面民房眾多,就我們倆人尋找尋找不便,還是待我把手下召集起來,一起尋找吧。”

說完,吳仙水率步向旁邊的八方來走去。邱鵬跟著吳仙水也進了八方來。

一進八方來的客房部,雙手輕拍,立刻從屋里出來來一個身穿藍色勁裝的年青武士。

吳仙水冷冷的說道:“給你二百息的時間,召喚二百名兄弟,做好戰斗準備,隨時出發。”

那年輕武士領命轉身而去。

邱鵬盯著那個年輕武士的身影若有所思說道:“聽說公子麾下有四天王,謀略過人,戰績非凡,無往而不勝。公子的無敵的威名倒有一半是他們打下來的。這一位應該是四天王之一吧?”

吳仙水啞然失笑說道:“你倒是對江湖的一些傳聞知道的很多,常識課成績很好吧?”

邱鵬笑而不答,停了一停,忽然笑道:“已經一百八十息了。你給的時間好象短了一點吧?想要召集二百名幫眾,準備戰斗,如此短的時間,可能嗎?”

話音剛落,那個年輕的武士重新回到客房內,向吳仙水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已經召集完畢,隨時準備出發。”

吳仙水別有深意地看了邱鵬一眼,說道:“走吧!讓我們來看一看究竟誰敢惹我吳仙水!”這句話說得豪氣飛揚,儀態毫雄,連對他印象惡劣的邱鵬也不禁暗暗心折。

看到吳仙水的這一手,邱鵬也忍不住心中佩服,像吳仙水治軍之嚴,應變之快,都達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

院子里,二百名幫眾列隊整齊的方陣等待出發的命令,軍容整肅,一點快速召集的慌亂都沒有,顯得殺氣騰騰,仿佛早就安排好了。邱鵬不禁心中暗暗想,這二百人的幫眾要是夜襲一個二流或者一流勢力的門派的話,一定會收到奇兵之效。在吳仙水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在滿天繁星的閃爍之下,二百名幫眾無聲無息地包圍了一座院子,不需要詳細的指派,熟練地在周圍設下了陷阱和布防,占據了附近民居中的制高點。把整個院子圍得如同鐵桶一般。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吳仙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譏誚和高傲的笑容說道:“自從妮妮來七傷上學后,我就在八方來鎮,埋下很多暗浮,而且既然與我吳仙水有仇的,在js境內也就浮云幫了,所以他們在八方來的產業都有我的眼線。”

邱鵬一怔,不解的說:“據我所知,這八方來也是浮云幫的產業吧。怎么”

吳仙水充滿氣概的豪笑道:“就是因為八方來是他們的產業,我才要住那!”

邱鵬看著意氣風發的吳仙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邱鵬本想張口說這一次抓住羨妮的人恐怕不是八方來的人,因為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功力是一流之境,現在浮云幫的幫主身死,這種高手應該在總部坐鎮的,而且也沒理由主動去招惹吳仙水的理由。但是張了張嘴,又閉上。看到吳仙水自信滿滿的樣子,邱鵬覺得,劍寒春水如此有把握,總應該有他的道理。

看到布防已經完全完成,吳仙水這才哂然說道:“走吧。”跟隨著劍寒春水進入的,就只有邱鵬和隨著吳仙水一起來的四大天王。吳仙水手下的四大天王,按照風云雷電排名,全部看起來年紀都在二十出頭,只有風王是個女的,看起來英氣勃勃,另外三名全部是清一色的男子。

院子的門是緊鎖的,但是吳仙水非常不文明的一腳把院子的門踢爛,帶著一行人走到了院子中間,發出一聲響亮的長笑說道:“出來吧!你想躲到什麼時候?”

院子里的屋子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人回答吳仙水。邱鵬開始懷疑吳仙水的情報是否準確。

但是邱鵬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念頭,因為他已經從他那超人的感知能力中感覺到了院子里有人。但是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絕對不是晚上抓走羨妮的那個人。

吳仙水哂然一搖手,道:“把他趕出來。”站在他身後的風騎將伸手把自己手中的火把穿過窗戶扔到屋里。邱鵬覺得這種舉動未免太野蠻和粗魯,但看看身邊的吳仙水和其余的三大天王,看起來幾個人都覺得這種行為理所當然,顯然都覺得,這是把里面的人趕出來的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

一聲震懾人心的長嘯從屋里傳出,那火把被人一腳從屋里踢出來。然後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院子里。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材非常的修長,身上穿者粉紅色的袍子,他的頭發也是紅色的,一直披散到肩膀上,另外幾縷頭發在眼前垂下,遮住了他那俊美到有點象少女的相貌,和充滿著邪異魅力的眼睛。他的腰間配了一把形壯詭異的刀,看起來像狼的尾巴。

他的整個人都充滿著詭異的味道,大聲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吳仙水,故人來訪,不用這麼粗暴吧?”

吳仙水冷冷的寒聲問道:“我妹妹呢?”

那紅衣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又不是你妹夫,沒有這個責任天天給你報告你妹妹的行蹤吧?”

受到這種侮辱,吳仙水一無所動,但是他的目光卻越發的凌厲,胸膛微微一挺,整個人的氣勢立刻全部改變,仿佛是的頂天立地一般,氣勢豪雄,直逼那紅衣人。

那紅衣人毫不膽怯,神采飛揚地說道:“打架嗎?我從來不怕。”

吳仙水冷哼一聲,腰間榮登百曉生兵器榜前二十的仙水劍破空而出,在空中發出嘶嘶的嘯聲,他的劍閃爍著淺淺的碧綠色,仿佛是一泓仙水一般隨著揮舞的劍氣在空中蕩漾。

強大的劍氣在紅衣人的周圍盤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遠遠看去仿佛是一股巨大的水流把紅衣人卷了進去。

那紅衣人輕喝一聲,一道紅色的刀光脫鞘而出,正是他身上所佩的長刀,劃破了吳仙水的劍上形成的旋渦,沖出了劍影的包圍,那知這巨大的水流的。竟仿佛是真的水一般,竟然在空中與刀光相遇漾出了水波紋樣的漣漪,劍法忽變,仿佛成為一個深潭,那紅衣人就是在潭中即將滅頂的人。

每一個震蕩的波紋都是對那紅衣人的一次沖擊,巨大的沖擊力,連綿不斷的通過仙水劍氣所形成的幻影沖擊著紅衣人的刀氣。

連續的碰撞聲響起,那紅衣人飛向空中,落在了屋頂上,他的長衣的下擺被割去了一條,但是卻絲毫沒有狼狽的感覺。

那紅衣人嘲笑說道:“吳仙水,即使你的劍法再高,也抓不住我。”說完,轉身就要走。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四個人忽然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原來是四大天王,僅眨眼般的功夫,邱鵬就不知四人已經越到屋頂之上,四下包圍住了那紅衣人。僅僅是從他們四個人所發出的氣勢上,紅衣人就敢肯定,這四個人絕對已經達到了二流之境的巔峰了。更何況,這四人好像學過合擊之法,氣勢居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僅氣勢而言,居然絲毫不下于自己這個一流巔峰之境,這氣勢居然神奇的像一個能量罩一樣,把自己罩在其中。

其實,以自己的刀氣,劈開這個氣勢形成的罩并不難,問題在於破壞這個氣勢罩的過程,就足以讓吳仙水攻擊他十次,也就是能夠讓他死上幾十回了。

但是那紅衣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害怕,發出了響亮的笑聲說道:“有趣有趣!原來吳仙水的手下還有如此的高手。這不會就是四大天王吧?據說四大天王以戰法謀略著稱的,沒聽說還是個武技高手啊?”

風王冷冷的說道:“交出人來!否則你必死無疑。”

那紅衣人漫不經心地應道:“是嗎?”忽然從胸前掏出了一串東西,掛在手上,搖了幾圈,說道:“真的這麼有信心?”

眾人定睛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勉強能認出那是一串銀質的項鏈。只有邱鵬驚訝地啊了一聲說道:“羨妮的項鏈!”這正是那一串羨妮原本買下來想送給邱鵬卻沒有送出去的項鏈。

直到此刻,邱鵬才的確定,抓住羨妮的人真的和這個人有一定的關系。

四大天王只好只好收了各自氣勢所形成的氣罩,那紅衣人一揚手,把那項鏈扔給了吳仙水,說道:“還給你。本來我想再玩一會兒,才把項鏈給你。記住,我借羨妮小姐一個月。我師兄那閨女自爹爹死后,就情緒一直不好,我想把羨妮小姐帶去跟她做個伴,教教她舞蹈什么的,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吳仙水接過扔來的項鏈冷冷的說道:“絕不可能。最多三天。三天之內,如果你還不把羨妮送回來,我就帶人把你們的浮云幫消滅干凈。連一點渣滓也不準留在武林中。”

那紅衣人帶著懶洋洋地笑說道:“是嗎?三天怎麼夠。最少十五天。”

吳仙水冷冷的盯著紅衣人毫不放松地說道:“三天!”

紅衣人嘻皮笑臉地說道:“那就十天好哩?總不能一口價。大家有商有量,各讓一步,就十天好了。”

這哪里是兩個武林中名聲遠揚高手的較量,根本就是兩個市井之徒在討價還價。

吳仙水的表情仍然是那麼的冷肅,絲毫不放松的緊盯著紅衣人說道:“三天!”

那紅衣人作出夸張的無奈表情說道:“最少要七天。再也不能少了。這可是跳樓大甩賣了,如果你非要三天,就只好現在砍掉我的腦袋,然後我讓我的手下砍掉羨妮小姐的腦袋。”

吳仙水注視著那紅衣人的眼睛,看著這是不是那紅衣人所能夠接受的最低限度,這才同意的說道:“七天,如果七天之內沒有看到妮妮,我希望你有多遠逃多遠,求神拜佛不要讓我抓到。”

那紅衣人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嘯躍上了旁邊的另外一座民居,轉身而去,周圍設防的幫眾拿著弓箭,沒有得到命令只好眼睜睜地看到他悄然而去。

遠遠的還能夠聽到那紅衣人悠長散漫的回答:“到時候是誰逃還不一定呢!”

盡管這個人充滿邪惡,也站在敵對的立場,但是周圍的人還是不能不被這個人所表現出的豪情和瀟灑留下深刻的印象。

邱鵬大聲地問道:“這個人是誰?”

吳仙水露出了沈思的神色說道:“他是浮云幫最神秘的長老。紅狼,他是浮云幫幫主的師弟,功力比他那個目空一切的師兄還要高上一分,可以說是浮云幫的第一高手吧。”

“不過為人低調,一直不現山漏水。所以大多數人不知其武功超越了他的師兄。看見那把紅色的刀了嗎?那就是他的紅狼刀,形狀象一頭狼的尾巴,不是嗎?”

吳仙水用深刻的深惡痛絕的目光望著紅狼遠去的方向,恨恨說道:“總有一天我要捉住你的狼尾巴。”

吳仙水揮了揮手,命令四大天王退下,對著他們說道:“我想和這位邱鵬小兄弟單獨談一談。”

看著四大天王等人轉身離去,院子里只剩下吳仙水和邱鵬兩個人。

邱鵬心中惴惴,不知道吳仙水是不是又要舊事重提。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問題恐怕有些不合時宜。

吳仙水眉頭微蹙,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邱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吳仙水,你真的認為他們會在七天以後交出羨妮嗎?”

吳仙水轉頭看邱鵬,說道:“你相信嗎?”

邱鵬直視吳仙水說道:“我不相信。如果是我,要麼我不碰羨妮,如果我一旦抓到羨妮,我就絕對不會輕易把她交出去。否則,就必須面對你可怕的報復。”

吳仙水對著邱鵬手一揮,嚴肅的說:“你跟我去一次超級傭兵聯盟。”吳仙水用不用質疑的語氣對邱鵬說,沒等邱鵬提出自己的疑問就率先走了出去。吳仙水與邱鵬兩人走在寒冬深夜的大街上,本來繁華的八方街,此時早已冷清的只剩下街道旁,因發黃而被吹落的樹葉,在空巷無人的街道上被寒風吹的貼著街道的地面翻滾著。

邱鵬非常懷疑,這么晚了,超級傭兵聯盟的大門是不是已經關上了。不過情況似乎和邱鵬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超級傭兵聯盟在四大超然勢力中算是一個非常奇特的組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得上半個地下組織。表面上,它只是一個來自各地的傭兵到一起來交換情況,互通消息的地方。但是,由於各地的傭兵來到這里,都會來到超級傭兵聯盟的分部來看一看,這里也就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傭兵和出錢雇用傭兵的雇主們之間的聯絡的一個主要的地點。

此外,有一些不便於讓外人知道的秘密的任務,也會在這里發布,但是只有少數的知情人,能夠見到這種任務,圈子外面的人,是無法接觸到這種秘密任務的。

邱鵬和吳仙水來到超級傭兵聯盟分部的時候,整個大廳里面已經站滿了人,正在三三兩兩地交談著,這里提供酒水,很多傭兵喜歡坐在這里喝酒聊天。

屋里空氣非常的污濁,

吳仙水顯然曾經來過這里,老馬識途的把邱鵬帶到一個老頭的面前。說道:“我要發布任務。”

那老頭的看起來有五六十歲,干瘦干瘦的,一點肉也沒有,但是整個人卻透著精明,一點年老糊涂的樣子都沒有,眼中露出狡猾的神色看了一下吳仙水,一看吳仙水的裝扮與氣質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大主顧,那老頭馬上恭謹的問道:“請問公子要發布什么等級的任務?”

這時,邱鵬有點好奇了,問道:“請問這個等級是怎么按什么分的?又有點什么等級的呢?”

那老頭并沒有因為邱鵬的常識性的問題而對邱鵬有一絲的不削。還是用恭敬的眼神眼前這位穿著普通,但是身上卻透著一種讓人心折的氣勢,說道:“我們這分級是按雇主的出的價額和雇主所要求的期限,最為重要的是雇主的這件任務的危險度來分級的。從低到高分別為:學徒級,普通級,精英級,首領級,絕境級,和神話級。”說完老頭用恭敬的眼神王著吳仙水。等待著他的吩咐。

吳仙水看著老頭,身上突然氣勢一放傲然道:“我吳仙水,出十萬藍石幣,請求超級傭兵聯盟給我發布一個神話級任務!”

老頭就算是常年與各種人士打過教導,見識已屬不凡,可是一聽吳仙水發布神話級任務后,還是駭然的看著吳仙水,一時不懂如何接話了,不知是被吳仙水的名號駭住了還是被任務的等級駭住了,或者兩者皆有吧。

“怎么?不接受。”吳仙水淡淡的說道。

老頭咽了一口水,忙說道:“不是,不是,主要是一聽江湖四公子吳公子蒞臨我分部發布任務,有些吃驚而已。”然后嘖嘖的說:“神話級,呵呵,已經有三年沒有人發布神話級的任務了,真不愧是四大公子啊,我想明天的百曉生的媒體所有的頭版都是吳公子的神話級任務了!”

然后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吳公子要發布什么任務?”

吳仙水眼神一凌,看著老頭說:“我妹,妮妮被人擄去,現求貴聯盟的傭兵在七天之內把我妹妹找到!”

老頭感慨了一下:“看來公子真的如傳說中愛護你的妹妹啊。”要知道就算以吳仙水的財力,傾其所有也不過十幾萬而已,現在一個神話級的任務就耗去他一大半的財物,可見其對妮妮的關心。

吳仙水拿出一張萬三銀行卡,拋到老頭面前:“按照規矩,刷去三萬藍石幣。”

老頭連忙雙手拾起接客臺上的銀行卡,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眼鏡戴上,生怕自己按錯了一個數字。銀行卡在客服臺前的刷卡機上刷過之后,吳仙水輸了幾個密碼后,轉賬成功了。

然后突然,大廳的一個廣播響起:“各位勇敢的傭兵注意了,請各位勇敢的傭兵注意了,現在有一個非常危險的任務發布了,這個任務達到了神話級,危險異常,想要接任務的看大屏幕。”

大廳吵鬧的傭兵突然都停下了自己手的酒杯和與別人談論的話題,紛紛把目光投向中央的大屏幕。

就連邱鵬也被喇叭吸引的把目光投向大屏幕,只見吳仙水剛剛申請的任務出現在了大屏幕上。全場的傭兵都開始瘋狂了,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沖到客服臺前接這個三年難遇的神話級的任務。這個任務是屬于公共任務,是每個傭兵都好接受的,所以也不存在誰先到誰接的規矩。本來按照邱鵬的想法,這么高級別的任務,危險系數可想而知,在邱鵬想來,這些傭兵應該會橫勸一下自己的實力后方會接受。可是邱鵬太嘀咕了十萬藍石幣的威利了,這些傭兵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傭兵卡,想盡快的接下這個任務。

吳仙水忙拉著邱鵬向后走去,就算以吳仙水只能,在面對上千的傭兵的沖擊,也不能做到坦然面對。

當邱鵬與吳仙水走到八方來的大門口時,吳仙水看著邱鵬表情顯得非常的溫和親切,說道:“剛才我攻擊紅狼的那一招,你看清楚了嗎?”

邱鵬點了點頭,一招雖然復雜,但是給邱鵬的印象非常深。要是換作前兩天,邱鵬可能看不出其所以然。

但是經過了這幾天接二連三的生死相斗,以及今天突破到三流之境時,使得邱鵬的眼力與悟性的覺醒后,邱鵬才真真正正的了解到了這一招里遍所包含的所有的手法和技巧。進而真正體會到一招所包含的精髓。

吳仙水贊許的說道:“這一招的名字叫做仙水蕩漾。我的仙水劍上的劍法,并不太多,但是都跟水有關。當年就是靠這一招才在江湖上闖出了點薄名而已。如果你真的能夠把它運用自如的話,整個js境內,都可以任你縱橫來去,無所抵擋。”

邱鵬聽得熱血沸騰,點了點頭。心情激蕩得說不出話來。

吳仙水淡淡地說道:“今晚我就連夜啟程離開js省。營救妮妮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邱鵬愕然地抬頭看著吳仙水,不明白吳仙水為什麼忽然給他如此的信任和托付。

吳仙水帶者信任和鼓勵的目光說道:“你一定可以的。我絕對不會看錯人。”

忽然之間,邱鵬發現自己的身上肩負了重大的責任。在邱鵬的經歷中,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要求讓他一個人去完成一項重大的任務。在這一刻,平生頭一次,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把如此重大的一件事情托付給它,而且對他的能力還沒有絲毫的懷疑。

身體的成長也許需要二十年,心靈的成長也許就在一剎那。

邱鵬忽然之間覺得自己長大了。他挺起了胸膛,帶著自信和激動,向著吳仙水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妮妮救出來。”

吳仙水點點頭,從他的胸口掏出了一個圓圓的白色珠子,顯然是一個用蠟封住的蠟丸,對邱鵬說道:“如果在營救妮妮的過程當中,碰到了你認為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你陷入了絕境,就把這個蠟丸捏破,也許它能夠幫你解決你無法解決的問題。”

看著邱鵬伸手接過,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吳仙水又鄭重地加了一句說道:“記住,不到最關鍵和最危急的時刻,不要打開。”

邱鵬點了點頭,把蠟丸貼身藏好,吳仙水這才松了一口氣,悠然說道:“是時候起程了。”

轉身走出了院子,帶領著他手下的四大天王和士兵們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當吳仙水和他的人走后,邱鵬就陷入了沈思。

他口口聲聲說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可以犧牲所有,可是現在自己的妹妹遇難后卻選擇離開,雖說用自己的大半財物在超級傭兵聯盟發布了一個任務,可是還是不能否認他并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愛他的妹妹。

忽然邱鵬心里有點什么不大對勁,可是要讓他再仔細想吧就是想不出有什么不對的。微微的搖搖頭,表示自己多心了。

“哥們!你現在可牛啦,聽說最近可剛晉身為精英級傭兵啦!”從邱鵬身后的弄堂里走出來倆人,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對另外一個男子說,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羨慕。

那個精英級傭兵盡量想表達自己的漫不經心,可是語氣中帶著一股濃烈的驕傲:“也沒什么,也就每月可以多領幾個錢而已,任務吧,可可以接點以前接不了的。”

“對了,也就前天,接了一個精英級限制級的任務,就是那種只能一個人單獨接,且接過之后進行中時,其他人不好接的那種。報酬也就一塊藍石幣吧。”

另一個同伴用驚訝羨慕的口吻問道:“啊這么多啊,那可是我做傭兵一年的收入啊,什么任務啊?一定很難完成吧?”

“難?切,太簡單了,簡直實在侮辱我作為一個精英級傭兵的尊嚴啊。你肯定想不到,那雇主竟然是讓我去送一封信和一瓶藥。”那精英級傭兵說道。

這時,邱鵬也沒當回事,正想舉步想前走去時,那個傭兵倒是說出了一個自己比較熟悉的人物。

“就是送到姜灶學院的那個天才學員——黃亮。”

咦???怎么使他,邱鵬聽到著,倒是有些興致想繼續聽下去了,于是,他就慢慢的也向前走,仿佛是個路人,心神全部的注意力卻留在了身后的兩人身上,想聽聽倆人到底要說些什么。

“切現在那個黃亮已經不算什么天才了,這次聯賽中還不是敗給了七傷學院的最強新人嗎?”那人不知是不是因為伙伴的高收入刺激到了他,以至于讓他見到伙伴把黃亮捧為天才時,馬上就反駁加諷刺的說。

“也對啊,那個七傷學院的那個新人叫什么?”

“你t了,連這都不懂,叫邱鵬,這屆比賽的mvp順帶也拿下了最強新人的稱號。”那人見有機會打擊一下自己精英級的朋友,自然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

邱鵬想不到自己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居然這么兩個陌生的傭兵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這讓邱鵬也有點小興奮,自己從小就默默無聞,最出名的一次也是在學校踢足球時把校辦公室的玻璃給踢碎了,第二天在校廣播里全校報告了一次,除這之外,自己還真沒干過什么出風頭的事了。

“哦,對對對,是邱鵬,據說實力已經到達了三流之境的巔峰吶,年紀那么小,實力倒是和我差不多呀。”這個精英級的傭兵顯然也是三流之境的巔峰級,見到有一個天才少年的實力居然與自己修煉了二三十年的人相當了,有些感慨,有些落寞。

“想不到今天居然出了一個神話級的任務,這倒是有點不可思議啊,而且還是營救吳羨妮。”

“怎么呀,你動心了?要是你完成任務的話,不僅可以名利雙收,說不準連吳仙水的那位大美女妹妹也會以身相許呢!”

邱鵬慢慢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那兩人邊走邊說,頭也沒朝邱鵬望一眼,就一直往前面的住宅區走去。邱鵬看著倆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說前幾天,可能就是在比賽之前,他比賽前收到了什么?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內幕?突然只間,邱鵬覺得現在的局勢特別復雜。朱韜奮的死,吳羨妮被擄,現在又出現了浮云幫的影子。而且,邱鵬有點不相信這里面只有浮云幫,一個幫主剛剛去世的一流幫派會敢惹江湖四大公子的吳仙水,要知道吳仙水可是江湖十.六.大勢力之一的雪天派的第二號人物,年輕一輩里魁首級的人物。這些問題都完全超出了邱鵬的想象,而且知道的線索又太少了,根本不能從里面找出點眉目來,現在他才深刻的體會到情報的重要性,就那今晚吳仙水對付那紅狼這件事來說,要是沒有精確的情報,他有機會找到紅狼嗎?

突然邱鵬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跟蹤一下那個精英級的傭兵。邱鵬憑著自己超強的精神力來感應對方的氣,輕而易舉的吊在那個精英級的傭兵后面,讓對方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在看著對方進了其中一家農房后,記下方位。踏著夜色向山上的七傷學院趕去了。

當邱鵬利用自己剛突破的功力,在宿舍的角落里,連續的踏著墻角的兩邊躍上了宿舍的三樓,當邱鵬站到三樓的陽臺上的時候,心里小小的贊美了一下自己。

悄悄的打開們,就在邱鵬以為胖子要就已經打著哈氣睡覺說夢話的時候,就見胖子正坐在他那靠窗的床鋪的鋪延上,漆黑的夜,夜里只見他嘴里居然破天荒的刁著一根煙,火星隨著他的吸.允而微微發亮,借著窗口傾瀉進來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到他的腳下早已堆積了一堆煙嘴。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這樣的胖子,邱鵬可是第一次見到,不用問,就知道,胖子這次真正的遇到了煩心事了。

邱鵬輕輕的脫下自己的外套,走到胖子的床延上,靜靜的坐了下來。看著窗外的月光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坐著,胖子抽煙,邱鵬看著月光。不知過了多久,最后還是胖子打破了平靜,用沙啞的嗓子輕輕的說:“今天,那個晴天來找男人婆了。”

“恩。”雖然這時邱鵬心里有太多的驚訝,不過他并沒有表現在臉上,他知道現在他只有靜靜的去傾聽胖子的話,就是對胖子最好的安慰了。

“男人婆也和他出去了,那晴天與他那個有錢有勢的女友分手了,他現在是想回來吃回頭草的。”胖子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知道他們談的怎么樣,我想,男人婆當初這么悲傷,現在那個男的又回頭了,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然后又非常自嘲的罵了一下自己:“擦!我這是怎么回事,他們就算和好又關我鳥事啊?”

胖子馬上就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我一定是怕男人婆又把那個晴天找回來后,在我面前的那種趾高氣昂的架勢。”

邱鵬看著胖子落寞的胖臉,輕笑了一下,“胖子,我說一點實話,你也不要不承認好不。”

胖子抬起頭看著邱鵬,見邱鵬并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才鄭重的點了一下頭。

邱鵬用淡淡的反問道:“你覺得我和羨妮倆人的關系咋樣?”

“那還用說,人家對你和對其他人一點都不一樣。”胖子馬上就回答道。

“那你覺得她喜歡我嗎?”說這話時,邱鵬有那么一點害羞,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別人談論自己與羨妮的事,而且一出口就問別人,對方喜歡不喜歡自己。而不是說自己喜歡對方。要是換作平時的胖子,這個時候一定會拿這個話題來打擊邱鵬了,可是今天胖子卻沒有,而是用很嚴肅的語氣說:“看情況,她應該是喜歡你的。怎么?你驕傲了?”

邱鵬沒有接胖子的話,而是繼續說:“那么你覺得姜春莉對你的態度和對其他人的態度又有什么區別嗎?”

“她對我可差了,經常欺負我,還美其名曰是為了鍛煉我,我擦,有這么鍛煉人的嗎?”胖子一聽邱鵬這么問,連忙抱怨的回答,可見姜春莉平時對胖子的壓迫之深到了何種程度。

邱鵬略帶深意的看著胖子:“那你還不明白嗎?”

胖子也是一個機靈的人物,一想就知道邱鵬想和自己傳達一個什么樣的訊息了,有點遲疑的說:“你不會是說她”

邱鵬帶著笑意的點點頭。

“不可能!”胖子頭一搖表示對著看法的反對,且認為這是一個非常慌繆的看法,可是邱鵬臉上一直掛著那曖昧的笑意,讓胖子的信心慢慢的動搖了。

“應該不可能吧。”現在胖子也對自己的觀點有些動搖了。

“你認為呢?”

“我覺得他應該把我當作了哥們。”胖子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并認為這才是合理的想法。

“那我作為他的哥們,他怎么不對一樣呢?”邱鵬笑著說。顯然胖子的觀點讓他覺得非常的好笑,以至于有點憋不住要笑起來了,尤其是胖子那蛋疼的表情,和他往常的表現判若兩人。

“我和你不同”胖子還想說什么,不過馬上就被邱鵬打斷,并且用非常嚴厲的眼神看著胖子,語氣也非常嚴肅:“怎么不同,是因為他把你當情人,把我當哥們嗎?不要回避自己心里潛意識,其實你心里也早就非常的清楚了,從你在前天看到姜春莉被晴天拋棄時,憤怒的表情和瘋狂的向對方挑戰時,就可以看出,你對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哥們的關系,我說的對嗎?請不要違背自己心里的話,因為這會決定今天晚上我是否和你繼續討論下去的結果,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就行,其他的先別說。”

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后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回答道:“沒錯,我是對她有意思了,可是你沒見她今天和晴天出去了。她接不接受我倒是無所謂啊,我主要是怕她在受那晴天的傷害啊。”

邱鵬笑著輕松的說道:“那你還等什么,還不趕快出手。”然后難得的開著玩笑說:“要知道,你這是在救她于水深火熱當中啊,你這完全是在做好事。還等什么,明天一大早,就把她給約出來好好的聊聊啊!”

胖子被邱鵬這么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要是自己再忸怩的蛋疼的話,好像也有點娘了,用詢問的口吻對著邱鵬說:“那你說我的幾率高嗎?”

邱鵬拖掉自己的鞋子,爬上了自己床,知道胖子的結也解的差不多了,“你不試一點機會也沒有,你要是試試的話,據我估計會有80的機會了。”

被邱鵬這么一說,胖子的郁悶的心情好了很多,隨手把煙蒂一扔,趴到邱鵬的床上,帶著曖昧的口氣說:“昨天晚上一夜你在那里睡的哦?我可是聽說有人看見你在吳羨妮的別墅里出來哦。”

“誰看到的?我可什么都沒有干啊!”邱鵬馬上辯解的說,看著胖子哈哈大笑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被對方給耍了,估計他只是試一下自己,現在自己這么一說,就是承認了自己昨晚在吳羨妮那住宿的了。

一想到吳羨妮被擄一事,就覺得特別的心煩,嘆了一口氣對著胖子說:“睡吧,明天還要看你表現呢。”胖子也沒有在意,還以為邱鵬在哀嘆昨晚沒有在吳羨妮那發生了點什么呢。屁顛屁顛的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鵬子!快起來,陪我一起去啊!”邱鵬昨晚因為吳羨妮的事想了整整一晚上,最后導致自己在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現在一大早的就被胖子的大吼聲吵醒了。

“去哪里呀?”邱鵬揉了一下眼睛。迷糊的問道。

“去男人婆那里呀,我一個人不敢約她你給我壯壯膽啊!”胖子一想到待會要約姜春莉談談未來時,就感覺特別的別扭,于是,死活也要拉上個邱鵬一起,也不管邱鵬是否礙事了。

面對好友的哀求,邱鵬也只能穿戴整齊的與胖子兩人去見姜春莉了。

當胖子打電話給姜春莉時,得知姜春莉正在學校的小溪邊上,就急忙的拉著邱鵬往那里跑。邊走邊問邱鵬:“鵬子,你說我今天帥嗎?”挺著胸膛讓邱鵬注意一下自己專門購置的新衣,邱鵬一看,胖子雖長的矮胖,但靠這套休閑裝這么一修飾,還真有點人模狗樣了,還真實人靠衣裝吶。胖子看到邱鵬點頭后,就更加的有信心了。

當邱鵬與胖子倆人來到那個小溪邊的時候,居然看見姜春莉與一個長相英俊的少年坐在石凳上,神情看似有些親密。胖子看到后,

胖子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難過,女人的心,多麼難以捉摸,前幾天還被這個男的傷的遍體鱗傷,現在卻又和這個少年,如此地親昵!

胖子的臉色立刻陰沈下來,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想拂袖而去,但是還是被邱鵬給一把抓住了,邱鵬平靜的搖了搖頭。胖子見自己的兄弟都這么挺自己,自己要是再退縮的話,還算是男人嗎?于是只好硬著頭皮上了,深吸一口氣,來到兩人面前,在姜春莉的慌張的眼神,晴天異樣的眼神里,平靜的說道:“聽說姜春莉你最經心情不太好,特意和鵬子倆人來看看你,現在看來情報有誤啊。”

這時,坐在旁邊的晴天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尷尬的解釋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找莉莉是有一些其他事的。”

胖子看都沒看晴天一眼,仿佛他不存在一樣,繼續說:“現在我和邱鵬看也看了,也就放心了。”胖子轉過頭來對著邱鵬說:“鵬子,我們走。”

姜春莉帶著復雜的眼神站了起來,說道:“你們這得不要誤會,這次晴天哥哥過來是幫我們的。”

胖子一聽還晴天哥哥叫的這么親熱,那還有什么心思聽姜春莉解釋什么,忙拉著邱鵬,就像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姜春莉見胖子誤會的這么深,都急得快哭了。

“費華,你真的誤會了,我這次來是為了黃亮的事來找你們的。”這時晴天忙解釋說。

胖子沒有回頭,就這么站著,等著晴天的解釋。

晴天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我為了貪圖富貴拋棄了莉莉,我承認這是我不對,可是我現在也得到報應了呀,現在被那姓朱的女的給甩了呀。”

“請你說重點,你的這些話,我不想聽,因為你的那點事我不關心。”胖子頭也沒回,非常冷酷的說。

“好吧,我就說重點。那天被甩之后我也非常的郁悶,于是,我就跟綜了朱琳琳,你們猜我見到了什么。”晴天用神秘的語氣說道。見大家都沒有接話,他自己接著說道:“我居然看見她一個人去見了黃亮!!!”

這時大家都被他的講述給吸引了,尤其是邱鵬雙眼閃過一道寒光。看著晴天,等著他的后話。

“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和黃亮搭上了之后把我給甩了的,要是這樣的話,我也認了,可是這事好像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樣。她居然是給他大哥傳話的!!!”

“他們說了什么!”忽然邱鵬眼神凌厲的看著晴天,一股強大的氣勢罩在了晴天身上,使得晴天一時驚駭某名,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居然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這就是邱鵬的真實實力???感覺比黃亮要強好多!難道在聯賽中,他還隱藏了實力?晴天不可思議的看著邱鵬怔怔的想。

站在旁邊的胖子見晴天長大了嘴巴,久久沒有往下說。覺得可能是受了邱鵬的影響,用手肘撞撞邱鵬:“雖然覺得他很可惡,不過你也不要這么惡狠狠的看著對方,這樣搞得我們好像黑社會一樣。”

邱鵬的氣勢現在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成長中,不僅能夠做到了收發自如,甚至已經能夠利用自己的氣勢去壓制指定的人,而站在他旁邊的胖子卻一定也不受他的影響,可以說,邱鵬現在在氣勢上的應用已經達到登堂入室的水準了。

邱鵬臉色一變,嘴角露出笑容,晴天看著邱鵬的笑容,突然全身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潛意識里覺得邱鵬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太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心頭的緊張也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個他們可能談的這件事比較機密,不過我還是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個關鍵詞,朱韜奮引開樹林”晴天看著邱鵬,眼神中一片的坦然。

“你是不是覺得,殺朱韜奮的那個人是黃亮?”胖子聽后抱著手臂思考著。現在他也被這個消息震驚了,因為這件事可是牽扯到了朱家是否為難邱鵬,這可是與邱鵬生命攸關的大事,現在也不得不讓他放下了與晴天的私人恩怨。

“不是我覺得,而是這件事不得不讓我們聯想到這么一件事呀。”晴天非常認真的說。

“可是沒道理呀,黃亮與朱韜奮沒有什么仇怨,他為什么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干掉他?仇殺?還是情殺?”胖子捂著頭,有點不堪的說:“知道的情報太少了啊,根本推算不出來呀。”

邱鵬這時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晴天,問道:“你所說的這件事絕對屬實嗎?”

晴天拍著胸脯大聲的說:“你盡管放心,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當作證詞!”

晴天向姜春莉投了一眼神情的目光說:“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莉莉,你要不是莉莉的朋友,才懶得冒著被朱家仇視的危險來告訴你這些消息呢!”

“切我看你是因為被朱琳琳拋棄后,懷恨在心吧,給她點報復吧,現在正好拿我們做槍手,好為你報仇吧。”胖子見晴天居然用含情脈脈的目光看著姜春莉,心里一陣不爽,馬上就諷刺的說。

晴天被胖子這么直白的一搶白,使得他也些難堪,或許,他心里也有這么點私心吧。

“費華”姜春莉用拖長了的聲音叫的胖子的名字,表示出她的不滿,也阻止了晴天的爆發。

胖子聽到那柔柔的,細細的聲音以這種口氣叫著自己的名字,感覺一陣心蕩神搖。那里面有三分責備,三分無奈,顯然,胖子還能夠感覺到里面還有三分關切和一分親昵,這一點恐怕連姜春莉也沒有發現。

胖子看到姜春莉用她那會說話的眼睛白了自己一眼,他能夠感覺到姜春莉的不滿,但也并不嚴重,那白他的一眼甚至有點撒嬌的味道。胖子的心立刻愉快起來,感覺到一種從內心深處的甜蜜。

邱鵬想起昨晚上在八方來遇到的兩位傭兵的對話,顯然那倆人應該不是有意的在自己面前提到黃亮的,所以那倆人的話應該是可以相信的,而他們也談到了有雇主要他送一封信與一瓶藥給他,而且聽時間,也應該是在聯賽前吧,現在這個晴天也告訴了自己一個這么勁爆的消息,而這殺人兇手也漸漸的浮出水面來,難道這兇手真如晴天所說的就是黃亮嗎?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這么做呢?為了名嗎?他現在雖然被自己擊敗,可是在js境內天才之名早就遠播。而且作為江湖的一流勢力姜灶學院的內定的內院,前途也是一片光明。為了錢財就更加不可能了,想給他送錢的勢力不知道有多少個,他也用不著冒險。現在根本找不出他的動機出來,沒辦法,只要今天去姜灶學院跑一趟了!邱鵬在心里暗自下了個決心。

不過現在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與甘丹去商量一下,現在邱鵬突然覺得單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面對這個暗潮洶涌的局面,顯得勢單力薄,自己有力也使不出的感覺來。

“主任,我現在有事需要和您商量。”當邱鵬進入甘丹的辦公室的時候,甘丹正帶著眼睛,手里拿著一張報紙,皺著眉頭看著。

“小鵬,你也不要這么客氣,你現在向叔去世了,我這個做伯伯的是應該好好的照顧你的,你放心,甘伯伯,雖然沒多大本身,但是,朱家想在我眼皮底下把你給抓走,也要踏著我這把老骨頭過去。”甘丹放下報紙,表情非常嚴肅的說。

邱鵬非常感激的看了甘丹一眼,現在能夠在明知不是朱家的對手的情況下,還能夠義無反顧的自己的也就那么幾個正真關心自己的人。只有在患難中才能看出一個人于自己是否是真的關心。

邱鵬眼眶一熱,差點忘了要說的話了。

“甘伯伯,我是來向你商量羨妮的事情來的。”

“這個事,我現在也特別的煩惱啊,你看,今天破曉早報的頭版頭條就是‘吳公子之妹夜半被擄,公子一怒神話任務出’,這樣一來,我們七傷學院的名聲就真的壞了,這才剛剛拿下了今年的聯賽冠軍,聲望稍微有點起色,就連續的在學校出了兩件大事,一件是二流勢力的公子在學校被殺,另一個就是鼎鼎大名名列江湖四大公子的吳仙水的妹妹在我校上學時,居然被擄了,恥辱啊!”甘丹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學校的教導主任,學校的第三把手,七傷學院就好比他的子女一樣,現在看著自己的子女在別人眼里的名聲越來越不堪,心里有種深深的自責感,人們常說,養不教,父之過。作為學校的管理人員,出了這么大的事故,讓他非常的內疚,以至于,連頭上的白絲也多了很多根。

“甘伯伯,非常抱歉,昨晚上的時候,羨妮被擄的時候我也在場,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把那人給攔下來。”邱鵬低著頭,小聲的說。

“什么?!你昨晚上在?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給我好好說說。”甘丹急忙問道。

于是邱鵬就把作晚上的事情告訴了甘丹,當然,那個在路上遇到的倆位傭兵的對話沒有與甘丹說,他覺得這事也沒必要與甘丹說。

甘丹摸著下巴深思了一下,說道:“就js境內而言敢碰吳仙水的幫派也不是沒有,不過真的太少了,比如同為十.六.勢力的幽浪幫,又比如超強的一流勢力成家。就算這兩個js最強的勢力輕易都不會與吳仙水為敵,不僅是因為對方超強的實力與天賦,更加愛重要的是,對方的背景可是在十.六.大勢力中也是排名靠前的。”

“十.六。大勢力還有排名之分?”

“是啊,像雪天派就排在前五之列,而幽浪幫的話就只能墊底了。”

甘丹頓了頓又說:“js境內除了這兩個最強的幫派之外,就一流勢力的話就只有姜灶學院了,其他如三大學院,朱家都是二流勢力,至于三流勢力就不用考慮了,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干那事。”

“甘伯伯,這些就不用說了,還是說說浮云幫吧,據說他們的幫主王石安在前段時間被人挑戰時已經戰死了吧。”

甘丹點點頭表示知道嘆了一口氣,說了一些王石安的一些身前的輝煌:“你說他的那個神秘的師弟比王石安的實力還要高?”

“不是我說的,是吳仙水說的,我連他的名字都沒聽說。”邱鵬忙解釋說。

甘丹眉頭一皺,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從你說的表現來看,那個紅狼的實力應該是在一流之境的巔峰期啊,吳仙水作為雪天派的副幫主,他應該知道王石安早在六七年就踏進了超一流之境的呀,怎么他還會說作為巔峰一流的紅狼是功力比他師兄還要強的人呢?”

“難道”甘丹突然眼一蹬,驚訝的的叫道!

邱鵬忙問其原因。

甘丹這才從自己的可怕猜想中回過神來:“看來這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騙局呀,當年那王石安踏入超一流之境時宴請江南幾個省境內所有實力幫主,長老,甚至還找來百曉生的江南負責人,一起見證他進軍超一流之境的喜事,其實他的目的也是非常明確,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浮云幫的幫主現在是超一流強者之境了,已經可以在江湖上和一流勢力挑上一挑了。他在宴飲上也為大家表演了超一流強者的標志,真氣外放,也是從那天起,百曉生的那個負責人,回去為他卷寫了一個人物小傳,且把他排進了百曉生強者榜。”

“也是因為這件事被他們炒的沸沸揚揚的,搞得j境內的好幾個三流勢力,甚至有一個勉強達到二流勢力的幫派主動并入了浮云幫,使得浮云幫一下子躍入一流勢力。”

“浮云幫也是從那時走上了快速擴張的道路,現在想來還真是有些蹊蹺呢。”

“而且就算那天來挑山的那個強者在超一流境界內是比較強悍的,可是作為一個踏入超一流之境的老牌強者,也不可能這么容易的就被擊殺的,要知道到了他們那種境界,只要實力不是相差的特別夸張的話,是肯本不可能在家門口就被人擊殺掉的。”甘丹非常沉著的說。

“那吳仙水居然能夠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想來與浮云幫仇怨已經了啊。”甘丹嘆了口氣說道。

邱鵬甘丹講述,可是心里卻有一點不大對勁,可總是抓不住是怎么回事。

“小鵬,這事現在非常的緊迫,對我七傷學院危害極大,我現在就去找校長商量一下。你現在也要小心一點,不要亂走動,我怕朱家趁機抓你呢。”甘丹說完就急忙出了辦公室。

邱鵬一個人急行的走在去姜灶學院的山路上,他覺得羨妮的那條線現在就只有浮云幫一個牽連在其中,而浮云幫又在j境內的,來去還是有段時間的,而朱韜奮的死卻直接的與黃亮有關。

而且他心里甚至認為,這兩件事絕對是有關聯的,既然吳羨妮的那條線,自己暫時破不了的話,就先從朱韜奮的這條線開始著手,或許,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的。

像在這種全是山路的之上除了懸浮車以外就只有用雙腳趕路了,邱鵬沒有懸浮車,自然只有用自己的11路趕,不過自從邱鵬突破到三流之境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體內好像有用不完的真氣了,在自己保持每小時100公里的時速內,自己體內的真氣居然沒有枯竭的跡象。邱鵬現在第一感覺到,這有武功后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自己跑路的速度都趕上了汽車上高速的速度了。

天已近黃昏,太陽慢慢地鉆進薄薄的云層,變成了一個紅紅的圓球。西邊天際出現了比胖娃娃的臉蛋還要紅還要嬌嫩的粉紅色。太陽的周圍最紅,紅得那樣迷人。紅色向四下蔓延著,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天空中飄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

當姜灶學院的金子招牌印入自己的眼簾之時,天色已晚,長途跋涉三四個小時的邱鵬,也覺得有那么一絲疲憊了。不過一想到吳羨妮那天真無邪的眼神,即將遭到毒手后,就馬上把全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對于黃亮這種學校的風云人物來說,他的行蹤肯定是會被大家關注到的,邱鵬在學校隨便的問了幾個學員就打聽到了黃亮的行蹤,不過作為這一屆的聯賽的VP來到姜灶學院,并且點名要找黃亮。這么重大的是件,自然會被一些生活無趣的學生們放大,一個傳一個,最后成了邱鵬是來姜灶學院來找黃亮決斗來的。于是,黃亮的那棟宿舍樓外就聚集了一群學員,有些膽子大的都跟在了邱鵬的身后,看邱鵬去找黃亮究竟所謂何事了。

邱鵬對于身后的這些學員根本宛若未聞一樣,看著眼前關閉著的門,猶豫著要不要打開來。

不過邱鵬下一秒就不用為這事而操心了,宿舍的門已經開了。

睡眼朦朧的黃亮已經把門打開,透出一個頭出來,比較隨意的說:“進來吧,以后你來找我,最好先打個電話,搞得我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說完還打了兩個哈氣。

邱鵬有點尷尬的走進黃亮的宿舍。心里奇怪黃亮怎么就知道自己來找他的呢。

黃亮好像知道邱鵬心里的疑惑說道:“剛剛有個小家伙打電話給我,說今年的VP到學校里來找我真人PK了。”

邱鵬忙解釋說:“不是的,我”

黃亮揮揮手,打斷邱鵬的解釋說:“我知道你不會這么無聊的,宿舍也沒坐的,你隨便找個東西坐坐吧。”黃亮還是用他那沒有睡醒的語氣說道。

邱鵬對著不遠處的小方凳一揮手,那方凳竟然自己就這么飛向邱鵬來,邱鵬腳一挑,坐了上去。

黃亮這時才像清醒了,眼神看著邱鵬越來越灼熱,邱鵬被他這么一瞧倒是有點心驚肉跳的了。

“你突破到了二流之境了嗎?”語氣中透著羨慕,渴望。

邱鵬老實的搖搖頭。黃亮眼神一暗,沒再說話。

“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朱韜奮的事的。”邱鵬突然犀利的看著黃亮,眼睛眨都不眨一眼,生怕稍微一愣神,就錯過了對黃亮的試探。

“你是什么意思?你覺得是我殺了朱韜奮?”聽到邱鵬這么一說,黃亮也不再像剛剛那樣隨意了。眼神也突然嚴肅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不承認你殺了朱韜奮了?”

黃亮突然輕蔑的笑了一下,覺得邱鵬這么問他,非常的不可思議:“我倒是要問問,你憑什么說我殺的朱韜奮!”

邱鵬緊緊盯著黃亮的眼睛,說:“你在賽前受到過一封包裹,里面有一封信,一瓶藥,你承認嗎?”就在邱鵬以為黃亮會企口否認時。

他卻非常大方的回答說:“是啊,有問題嗎?”這倒讓早就準備好了后話的邱鵬有些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我難道就不能收到點東西嗎?”黃亮見邱鵬突然對自己的觀點有所動搖時,馬上就加大進攻的力度,爭取使邱鵬懷疑自己。

“這個是不算什么,不過有人卻看到了你夜間私會朱韜奮的妹妹,朱琳琳,這個你敢否定嗎?”邱鵬馬上就恢復過來,心境上再次回到了毫無破綻的程度。

黃亮看著邱鵬哈哈大笑起來,“我突然覺得你好逗啊,別人我和那個朱琳琳私會,你就相信呀,就算私會,那又怎么樣,難道你不認為我很帥嗎?人家約我出來,可能是向我表白的呀。你這孩子真的是太天真了。”說完還感慨的嘆了口氣,一副悲天憐憫的樣子。

邱鵬這次卻一點也沒有被黃亮的話給嗆到,而是神色不改面帶微笑的看著黃亮。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看著,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后,還指不定以為兩人有什么基情呢。

過了許久,最后還是黃亮沒有堅持朱,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沮喪的說:“算了,比不過你。我知道你小子對這事比較關心,可能現在這事應該牽扯到了你的身上了吧,你也不要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作為姜灶內院的學員,這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我呢,也有些事情,是你想知道的,不過,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要不要聽一下呢。”

邱鵬聽后精神一振,知道自己的努力看來沒有白費了,忙說:“愿聞其詳。”

黃亮看著邱鵬眼神中透著興奮的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覺得前兩天在大賽上被你打敗,輸的有點憋屈,要知道,我其實不擅長用勾的,我想今天和你重新比過,只要你能夠再次打敗我的話,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要是你輸的話”

“要是我輸了,我向你在破曉早報上對所有人說,我邱鵬不是你的對手。”邱鵬豪爽的說道。不過邱鵬心里卻是大定不已,知道自己這次基本上是不可能會輸了,只要對方在聯賽中沒有隱藏太多的實力的話,自己不可能會輸的,因為自昨天自己在一個二流之境,六個三流之境的好手聯手之下還能沒事的沖出包圍后,就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可以和二流之境的巔峰相斗了,黃亮也就比一般的三流巔峰強上一點,比昨天的那個二流之境的首領還要差上幾籌。所以根本就不怕與黃亮再斗上一斗。

兩人來到姜灶學院的武社,把大門關上后。邱鵬手執一把長劍,而黃亮則手中拿著一把巨劍。兩人互相對望著。

“我突然有個想法。”邱鵬看著黃亮說道。

“什么想法?”

邱鵬一句話不說,向前走了三步,伸手抓起擂臺旁邊桌子上的一壇酒,輕松的一扔,那壇酒就飛上了旁邊的兵器架子上。

邱鵬的嘴角露出一絲帶著強大信心地微笑,說聲“你瞧”,撿起了桌子上的一根筷子,信手一揮,筷子就刺穿了酒壇,插在了壇子上,整壇的的酒開始順著筷子流了下來,滴到武社的地板上。

邱鵬的臉色一整,說道:“開始吧,只要你能夠在這壇酒漏光之前不被我打敗,就算你贏了!!!”

黃亮被邱鵬這一舉動搞得有點找不著頭腦。自己前兩天與他決斗之時,在自己使用的不是自己擅長的兵器之下,自己還與他打了個平手,現在他居然這么自大的認為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擊敗自己,這是不是有點自大了,不過黃亮不會因為邱鵬的小視而憤怒的,這樣只會讓自己的實力發揮不到平時的水平。

“好,就這么說定了。”黃亮狂笑一聲。

“要是你真能在這壺酒滴盡之前擊敗我,那么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邱鵬笑了笑,說道:“這可是你說的。”說著,拿出了腰間的長劍,斜斜地指著左前方。

黃亮也不敢怠慢地拔出了自己的巨劍,橫在胸前,說道:“邱兄你可要小心了,在下的這柄巨劍是我最擅長的,能夠100的發揮我的實力,在戰斗中可以按照我的功法發出狂暴的火焰,有無數的自命不凡的年輕俊士都敗在這柄巨劍之下。”

邱鵬置若罔聞的看著黃亮,一股強大的殺氣,立刻從邱鵬的身上像涌了出來。

此時,整個武社里悄然無聲,只有那壇酒淅淅瀝瀝的滴答聲還在響起。

黃亮自然感覺到邱鵬的強大的氣勢,那股氣勢居然比前兩天在擂臺上的更加強烈,心中有些意外邱鵬的實力增長的這么迅速,但是他心中絲毫不驚慌,因為,想要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擊敗他,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他的心中還在奇怪,為什麼邱鵬還在積累的自己的氣勢,不及時出手,任憑那麼珍貴的時間就這麼白白地流失。

淅淅瀝瀝的滴答聲仍在繼續。

但是,隨著黃亮這樣想,他在氣勢上自然而然地弱了幾分,而他的氣勢每弱一分,心中就會想到:“反正已經渡過了一段時間,每多拖延一段時間,我的勝算就大一分。”而失去了制勝的念頭。

但是隨著邱鵬的氣勢變得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堅凝,黃亮的受到的精神壓力也變得越來越重漸漸地,黃亮發現自己的氣勢已經被邱鵬完全壓倒了。

黃亮開始懷疑,照這樣下去,等到邱鵬在精神上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時候,自己可能連出劍一擊的機會都沒有就會敗亡。

這個時候,黃亮才開始想道:“不能就這樣下去,一定要改變形勢。”黃亮決定要搶先進攻,以改變當前自己的氣勢被完全壓倒的情況。

邱鵬這個時候已經達到了三流之境了,且他的經脈比之常人要粗壯許多,使得他甚至在三流之境時居然可以在劍上初步的凝聚一點劍氣了,要知道這可是二流之境的標志,邱鵬居然在三流之境的時候能夠凝聚出實質的劍氣,這可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三流之境的話,只能在劍上附上自己的氣勢,卻不能讓武器具有實質的真氣。邱鵬這也是第一次能夠在自己的劍上附帶上自己的真氣。一次次的武斗,一次次的險境,使得邱鵬在武學上的道路越走越遠,以至于他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邱鵬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在決斗的緊要關頭,這心靈上的一點點的空隙也會讓對手有機可乘。

邱鵬劍上的劍氣,越來越凝聚,也越來越凌厲,終於,邱鵬出手了,也就是在黃亮覺得自己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之時,在他一揮巨劍,準備發起攻擊的時候,邱鵬長劍以極快的速度刺出,劍尖在空中劃出美妙的曲線,直奔黃亮的胸前。

這一劍如鳥跡魚路,如羚羊掛角,全無來蹤去路可循,僅是從這一劍上,就已經可以看出邱鵬的劍法在最近先后與三流,二流,甚至一流的對手中,劍法已至化境,就算這時甘丹站在旁邊也會由衷的說一句,邱鵬的劍法已然不下于他了。

這時無論邱鵬能否在這短短的時間擊敗黃亮,他都可以是至少能夠排進百曉生潛力榜前十大的種子選手了。

黃亮這個時候雖說看到邱鵬的劍上帶有凝聚的劍氣,知道對方已經先一步自己達到了二流之境,那可是只有潛力榜前十的那些逆天的未成年武者才能達到的境界啊。不過黃亮這時氣勢已失,心里想得只是早點扛過邱鵬的進攻,這樣自己就算贏了。

可是他剛剛使足了力氣,準備要進攻,卻被邱鵬的快速進攻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好先卸進攻的力道,回劍防守。

在邱鵬速度極快的一劍之下,他也就只能憑著本能地回劍格擋,但是在他的劍接觸邱鵬的劍以前,邱鵬的劍已經變了線路,迅速地長劍如有靈性般的點在黃亮的巨劍劍尖上。

黃亮這個時候為了撤回發出的巨劍,本身就已經消耗了非常多的力氣。加上邱鵬的攻擊速度非常快,使黃亮根本就沒時間動用體內多少的內勁。

黃亮本來只是希望,巨劍的重量碰上邱鵬的長劍,在相差十幾倍的重量的優勢之下,能夠把這一劍擋開。

誰知道,邱鵬這一劍取的竟然不是他的咽喉,反過來輕輕巧巧的點在了他的巨劍上。這正是他的巨劍上最脆弱的時候。

叮的一身清鳴,邱鵬毫不費力地把巨劍點向一側飛出,黃亮幾乎捏拿不住,長劍向一側蕩去,眼前空門大開。

此時,黃亮也已經如板上魚肉,任由邱鵬魚肉了。

邱鵬長劍的劍尖迅速的劃出,停在了黃亮的喉嚨上。

黃亮感受著邱鵬劍上發出來的寒冷的殺氣,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黃亮轉頭面對黃亮,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說道:“結束了。不知道超出了時間沒有?”

邱鵬那陽光般的微笑,讓黃亮有些失神,那笑容不是勝利后的嘲笑,在那笑容里,看到了對自己的友善,高傲的黃亮這時卻有點不解了,自己實力不如他,可他卻一點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這讓一直以實力的強弱判斷一個人是否可以交往的黃亮,有點迷茫了。

酒壇里的酒,繼續滴滴答答的滴在地板上,但是看起來已經沒有多少了。

黃亮這才緩過氣來,如大夢初醒一般地說道:“邱兄好劍法!好修為!我這就遵守諾言,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吧。”黃亮用真誠的眼神看著邱鵬,這時他也確實被邱鵬的人格魅力給感染了。邱鵬微微一笑收回黃亮喉嚨上的長劍,隨意的屈腿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淡淡的看著黃亮,聽著他的講述。在黃亮的講述中知道,他確實與那朱韜奮有點冤仇,甚至這個仇怨要比自己還要深厚。因為黃亮的從小的哥們在被對方誘惑利用之后,對自己下了散功的藥丸,這可是比邱鵬中的那個暫時性的散功要惡毒的多,只要真的中了那毒,一旦爆發起來,就再也修不回原來的功力了。可能老天有眼,那個朱韜奮把他那個哥們殺了。

他那哥們也不是俗人,也是比較極品的那種,居然用朱韜奮事先給他用來給黃亮下藥的幾塊藍石幣,分出一塊在超級傭兵聯盟發布了一個精英級的任務,還是那種定時,只要自己在那天亮之前不去取消的話,那么這個任務就會發出去,可惜的是,他們哥們第二天沒有命去取消那個任務了,所以就非常順利的發布出去,并被那個傭兵完成了。至于送到黃亮手里的那封信基本上就是介紹了朱韜奮的陰謀,而那瓶藥就是那解藥。

說完這些后,黃亮凝視了一會邱鵬,很坦然的說:“至于我是不是殺朱韜奮的兇手,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非常想結果了他,可是,非常郁悶的是被人搶了先,原來聽傳言還以為是你干掉的,現在看來這位兇手另有其人了。”忽然黃亮好像又想到什么,問道:“剛剛一上來見你,就特別技癢,還沒問你是怎么懷疑到我身上來的。”

邱鵬皺著眉頭把晴天說的話與黃亮說了一遍。聽完邱鵬的話,黃亮不削的說:“這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難道沒有想過這兇手不會是晴天那小子嗎?”

邱鵬也是這樣想過,早在晴天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這兇手,會不會是晴天。可是一想到,他的功力應該還沒達到能夠輕松殺掉朱韜奮的層次。而且他應該也沒理由這么做。不過從黃亮剛剛向自己坦白的時候,自己強大的氣機就鎖定了他,自己可以非常的肯定,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心神一點也沒有跳動,這說明要么黃亮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能夠在邱鵬的鎖定之下,還能自如的掩藏自己的想法。要么就是他所說的一切屬實。要說黃亮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遠遠的超越邱鵬自己了,這邱鵬根本不可能相信,他自己的精神強度,自己還是非常清楚的,他能夠在面對吳仙水的強大的精神壓迫下,還能夠自如的反擊他,就說明了邱鵬的精神力,不比身為超一流強者的吳仙水差。所以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黃亮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呵呵,我說兇手不是我,你相信嗎?”黃亮突然雙肩一聳,苦笑的說。

“相信。”

“啊?!”見邱鵬就這么輕易的相信了自己,黃亮倒是反而有點不敢置信了,要知自己可是沒有一點證據能夠證明的。

邱鵬輕輕的指了指黃亮的心口,淡淡的說:“這已經夠了。”

當邱鵬就要轉身離開之時,黃亮突然叫住邱鵬:“當你在感覺思路走到了死胡弄的時候,不妨去超級傭兵聯盟去看看,或許,你會有所收獲的吧。”

邱鵬離去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頓,不過頭卻沒有會,打開門出了武社,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天色早就已晚,月亮也不知在什么時候悄悄的爬了出來,露了一個小臉。

走在八方來的小鎮上的邱鵬覺得黃亮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現在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說不定在超級傭兵聯盟里能夠碰到點什么對自己有用的消息吧。

就在邱鵬邊走,邊尋思著要怎么辦時。

“喂,前面的那位帥哥等一等。”身后傳來一陣呼喊身,邱鵬非常無恥的停了下來,轉身向后看去。只見當初自己與羨妮在那個大排檔的吃飯的猛男老板在后面狂追自己。邱鵬一陣納悶,這丫不會是來收當初的錢來著吧。不是明明說不要了嗎?擦,邱鵬隨手在口袋一抹,靠!居然又沒帶錢,那還了得,趕緊拔腿就跑,就當作沒聽到。

“老大,你跑慢點呀,老牛我身體壯,跑不快啊!”那個猛男在后面氣喘如牛的追著。

“擦,不跑還得了。”邱鵬一聽就跑的更加快了。

“老大!我是有事需要你幫忙。”那猛男也跑不動,雙手撐著膝蓋,喘著氣,做最后的努力。

原來是讓自己幫忙的,自己可是吃了人家一頓的霸王餐,現在人家就是問自己要錢也是應該的,自己臨陣逃跑是不是有點過意不去,這么一想,邱鵬就有點羞恥自己剛剛的行為了,這與自己的最佳新人的榮譽一點也不匹配。

邱鵬轉過頭,好像剛剛才發現對方的樣子,驚奇的說道:“這不是夜排檔的劉猛,劉老板嘛,好巧啊,今天怎么不去做生意啊。”

“老弟,看得出來你是個高手,那天一見你們我就覺得,你看著有點眼熟,后來回家一查,原來你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邱鵬啊,潛力榜的74位天才啊。”劉猛看著邱鵬感慨的夸耀道。

邱鵬被他這么一說就更加的窘迫了,自己還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根本就沒想問自己要錢來著,自己卻

“對了,你找我,是要我幫什么忙啊?”

那劉猛沈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辭,這才說道:“在和邱鵬公子交談之前,想先請邱鵬公子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兩個人今天的談話請不要告訴第三個人。”

邱鵬哂然說道:“哪有那麼婆婆媽媽的!要麼你現在就痛痛快快告訴我,我不會做任何保證,要麼我現在轉頭就走,就當做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劉猛的臉色立刻變得非常難看,邱鵬本來心里就有點內疚,于是又語氣略微緩和的補充說道:“當然,如果真的需要保密,我也會為你保守秘密。”

劉猛詫異地抬頭看了邱鵬一眼,知道邱鵬是抓住了自己有求於他的弱點,現在邱鵬忽軟忽硬的語氣,反而讓劉猛無法獲得邱鵬守密的承諾。使主動權掌握在了邱鵬的手上。

劉猛不得不再一次提醒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不可以等閑視之,說道:“邱鵬公子可知道可知道我們js境內有多少個三流勢力嗎?”

邱鵬愣了一愣,原本以為他會直接說讓自己幫他一個什么忙,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劉猛并不如他表面那么莽撞。不過他問的這個問題,邱鵬卻是知之甚少。一般人想甘丹之流的,從來沒有向自己介紹過js境內的三流勢力。

其實這也不能怪甘丹,因為在甘丹的眼里,三流勢力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夠看的,不說其他的,單說三流勢力的幫主的實力一幫也就在二流的巔峰級別,與甘丹的實力真的相差太遠了。所以在他看來這些勢力就根本不用向邱鵬介紹。

邱鵬說道:“請講。”

劉猛的臉上露出沈重的神色說道:“劉猛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違反第三世界中的黃金定律,不得將第三世界的任何資料泄露給外人。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發覺的話,劉猛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這也是劉猛不得不首先請邱鵬公子為此守密的原因。”

邱鵬微笑的似乎沒有聽出劉猛話中的意思,帶著一點饒有興味地語氣說道:“這倒是有趣得很。”

第三世界?這倒是一個有趣的東西,怪不得連甘丹都不知道,保密工作做的還是非常到位的嘛。

劉猛嘆了口氣,只好放棄了勸說邱鵬給出守密許諾的努力,說道:“事情要從大概五年以前說起。”

說到這里,劉猛抬頭望著星空,回憶道:“那時候,我還是湖人幫的一個小頭目,js境內還遍布著這種三流勢力的小幫派,因為沒有像二流勢力的那樣的大的根基,與固定的資金來源,小幫派之間的沖突都在發生著。幾乎都會有幾起流血的沖突事件。

我記得,那時我的生活就是不斷地到大街上去和附近的幫派火拼。除了砍人就是被砍。我幾乎以為這樣的日子永遠都不會有盡頭。”

邱鵬目光停留的劉猛頸子上和手上裸露的部分留下的縱橫交錯的疤痕,仿佛是為劉猛的話作出注解。

“那時候,沒有所謂的第三世界的規則,也沒有所謂的第三世界聯盟,大家在一起只是為了混口飯吃。但是,這一切似乎都在一夜之間改變了。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在了天堂山,向境內所有的幫派發出了邀請函。威脅說,如果不來參加他所召集的會議,就會殺光這個幫派之中的所有人,雞犬不留。”

“這種威脅性的話自然立刻激起了各個小幫派的反感,於是,以湖人幫,火箭幫和熱火幫為首的當時的三個比較大的三流幫派,公開宣稱不會參加這一次召集會。”

說到這里,劉猛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光芒,“結果,在當天晚上,那個黑衣人帶領十個和他同樣打扮的黑衣人出現在了夜幫。一場殺戮開始了。他們每個人都擁有的難以想像的強大的實力,最差也是二流之境,面對的他們,即使我們的幫主也毫無反抗之力,最後,數百人只剩下了我一個。”

說到這里,劉猛泣不成聲,臉上肌肉抽搐著,目光中滿是痛苦和恐懼,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夜晚。

“我還能夠記得,那黑衣人的目光中閃爍著怪異的光芒,那是一種帶著瘋狂的邪惡的氣息,當我看到他的目光的時候,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噩夢,再也無力掙扎。……”

“等一等!”邱鵬的臉上露出了注意的神情,說道:“你仔仔細細的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那個黑衣人。不要遺漏任何細節。”

邱鵬這個時候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他有一種預感,劉猛所要告訴自己的事情,和羨妮被擄之事肯定有著聯系。

劉猛睜大眼睛,仔細地回憶道:“那個人全身都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全身充滿了強大的氣息,一見到他就一點的提抗力也沒有了。他的眼睛散發出噩夢一般的光芒。你看到他的時候,你看不到其他的東西,甚至無法看清楚他手中黑色的長劍的形狀,留下的印象只有他的眼睛,當他的眼睛看著你的時候,你就像墜入了一個噩夢之中,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仿佛你在他的眼中只是一支螞蟻,一支卑微的螞蟻,可以被他隨手捻死。”

黑衣人?黑色的劍,奇異的形狀,這和那晚的黑衣人有太多的相同點。

邱鵬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陣劇跳,一種奇異的直覺讓他整個人的心都繃緊起來,沒有來由的緊張使他不由自主的全身的肌肉一陣僵直,心潮洶涌。

處於情緒激動之中的劉猛顯然沒有發現邱鵬的異常,說道:“他是黑衣教主!黑衣教主!”語氣中充滿的恐懼和焦慮。

邱鵬努力的平靜了自己的情緒,用平和的語氣說道:“不用緊張,你繼續說吧。”

邱鵬的平靜的語氣似乎感染了劉猛,使劉猛的情緒也稍微平靜了一些,喘了兩口氣繼續說他的回憶:“當他們舉起了黑色的長劍,用詭異般的速度,使得整個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連續的慘叫聲,不消片刻。當院子里只剩下我一個的時候,黑衣教主用他那奇異的,沙啞但是又帶著冰冷的死亡味道的聲音告訴我說,我就是湖人幫的下一任幫主。因為當時的湖人幫的中級頭目實際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開始不斷地做噩夢,每一次夜晚的睡眠對我來說都是無盡的痛苦。恐懼折磨著我,沒有一刻停止。有的時候,我真希望用自殺的方法使生命盡頭的那一天早一些來臨,能夠讓我結束這無盡的痛苦和折磨。只是我還不甘心,我的兄弟,我的師長,我的朋友都在那晚罹難,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我要報仇。”

劉猛.喘息著,繼續說道:“當天晚上,湖人幫火箭幫和熱火幫的大屠殺,震驚了整個天堂山的大小幫派。第二天,黑衣教主召集的會議順利地召開了。沒有一個三流的幫派缺席。在這次會議上,黑衣教主宣布成立了第三世界,設定了第三世界的規則,并且說明任何人如果不遵守這些規則,就必須接受第三世界聯盟的懲罰,而第三世界聯盟的主要成員由六個最強的三流幫派的幫主組成。至於懲罰的執行者就是黑衣教主和他的手下黑衣者。”

“紛爭不斷的三流幫派火拼終於結束了。從此以後,所有的幫派都歸屬于第三世界聯盟,按照第三世界規則辦事。第三世界規則的第一條就是守密。不可以將第三世界的任何事情告訴給他人。第二條,幫派之間有任何的爭執,都必須交由聯盟會處理,不得私自火拼。第三條,第三世界幫會之間不得互相干涉對方的經營方式。……”

邱鵬從口袋掏出一塊絲帕扔給劉猛,劉猛無意識的伸手接過去,輕輕的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平靜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從此以後,黑衣教成為所有三流幫派的噩夢。從天堂山一直到整個js境內,三流幫派所有觸角所能夠接觸到的地方,都先後被置於黑衣教的控制之下。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實在太好了,以至于,江湖中人還是不知道黑衣教的存在。每隔三個月,黑衣教會派出黑衣者來到第三世界巡視,所有的違反了第三世界規則的人都無一例外地受到了懲罰。”

邱鵬淡淡地問道:“那麼,黑衣教付出如此高昂的‘服務’,能夠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麼呢?”

“錢!”劉猛的情緒開始平靜下來,目光中又開始閃爍著寒光,“每年,每一個三流幫派都要向黑衣教繳納盈利的二分之一。”

邱鵬皺著眉說道:“他怎麼知道你一年盈利有多少呢?”

劉猛苦笑著說道:“他不需要知道。這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約定的金錢數。因為第三世界幫派在聯盟會的權力大小,是直接和他上一年上交的金額掛!的,比如,火箭幫的老大靠著販賣小姐為持幫會的運作,每年,他所上交的金錢,幾乎是我們上繳的十倍,所以,他也得到了黑衣教最多的。”

“對於所有的三流幫派來說,要在js繼續生存下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向黑衣教交納更多的金錢。最終,相互的競爭導致了最終賺錢的就只有黑衣教,而我們這些人只有傾盡全力不斷地去賺更多的錢。”

說到這里,劉猛的眼中露出了憤怒的光芒說道:“但是,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就永遠不可能比火箭幫老大掙更多的錢。”

邱鵬沈吟著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麼那個所謂的火箭幫在js境內可以那麼囂張,而你們湖人幫,熱火幫等一些其他的幫派面對著被可能抓取賣.淫的家人,都不敢干涉的原因嗎?”

劉猛慘笑地說道:“對於黑衣教來說,我們這些第三世界同盟的人是一個生財的工具。誰能夠為他掙到更多的錢,誰就是他最喜歡的工具。向火箭幫那樣有黑衣教的,我們這些人,就只能夠在死亡線上掙扎。”

邱鵬仔細地詢問劉猛關於黑衣教的更詳細的信息,但是顯然,劉猛對於黑衣教了解就僅限於他所說出的這一些。

倒是在邱鵬的不斷詢問下,劉猛透露出了更多的關於黑衣教控制第三世界的手段和細節。

一個隱藏的地下王國,一個潛在的巨大的勢力,終於暴露在邱鵬的眼前。這樣一個強大的勢力隱藏在js境內,卻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聽起來真的是匪夷所思。這恐怕要歸功於所有的第三世界的人對於黑衣教主和黑衣教的恐懼和畏服。

邱鵬真的心中懷疑,這種發自內心的,毫不動搖的恐懼,會是精神上壓制住了這些人吧。邱鵬甚至已經有成把握確定,那個突然出現在js的黑衣教,一定就是擄去羨妮的一群黑衣人,那個他一直追尋黑衣人。

但是,邱鵬心中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功力,遠遠的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對手。單單擄去羨妮的那個黑衣人就已經是一流高手的境界,后來半路掩護的黑衣人功力也達到了二流之境的最巔峰。最后出現的那個紅狼,實力更是一只腳已經跨入了超一流之境了,比之甘丹還要強上一籌,自己與他們相比,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可是像這么多的高手,每一個拿到一些一流甚至超一流的勢力中去,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們為什么甘愿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黑衣教中做一個教眾呢?而那個黑衣教主的實力又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呢?

邱鵬收回的思緒,望著眼前的劉猛說道:“每年,你們大約能夠交給黑衣教多少錢?”

劉猛猶豫了一下,說道:“僅僅四個院校合圍在一起的學院區域內的幫派,每年大概要上交十五~二十萬藍石幣。”

邱鵬睜大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如此一來,整個js境內每年就可以產生上百萬藍石幣。足夠維持一支數萬的武林人士組成的軍隊了。如此龐大的財富,都流到哪里去了呢?”

劉猛搖了搖頭,茫然不知。甚至連黑衣教主和黑衣教眾來自於何處都不知道。他唯一所知道的,就是在固定的時間和固定的地點,黑衣教眾一定會出現。

邱鵬心中凜然,到底是什麼樣的行動才需要如此大量的金線,而且是持續的需要。

邱鵬絕對不會相信黑衣教主是一個守財奴,一定有什麼原因,使他必須采取這種手段獲取大量的金錢。

“你告訴我這麼多,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邱鵬望著劉猛帶者點迷惑的說道。

劉猛眼中露出了企盼的目光說道:“我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有一個能夠幫助我復仇,讓我們擺脫目前的困境的人出現,我知道,那簡直是不可能的。黑衣教主簡直不是人,他是一個惡魔。甚至沒有人能夠站在他的面前拔出自己的劍。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我不是崇拜你的劍術,因為我看得出來,你的實力雖然強勁,但是還算不上是頂尖高手。但是當我看到你那天僅僅用意念就把我所有的抵抗都瓦解了,要知道我平時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一個人,可是那天,我卻根本生不出一點的氣勢來,我就知道,我等待的人已經來臨。”

“我說出這些,目的就是請求你幫助我們,殺死黑衣教主,為所有死去的兄弟姐妹報仇。”

邱鵬懶洋洋地,淡然說道:“我們是所說有些熟識!不過最多也就算個萍水相逢,憑什麼你以為我會幫你?”

劉猛站在邱鵬的面前,誠懇地說道:“我知道我要是不說不一些對邱鵬公子有用的消息來,你是不會幫助我們的。”

邱鵬不置可否的微微點了點頭。

劉猛冷靜地繼續說道:“現在我知道一些邱鵬公子非常想要知道的消息。”

雖然邱鵬現在迫切的希望能夠聽到關于羨妮的消息,不過他此時看起來似乎不太感興趣的說道:“噢,說來聽聽。”

劉猛猶豫一下,說道:“我知道你要尋找的那個那天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的下落,相信會對邱鵬公子非常有用。”

盡管邱鵬想要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但是聽到這個消息,仍然忍不住吃了一驚。

邱鵬沈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就為了羨妮的下落,我就必須面對可怕的黑衣教主,照你剛才所說,黑衣教主簡直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夠抵抗的。我付出的風險和回報不成正比,有點虧本了?”

劉猛微微笑著,又恢復了他的機智,說道:“邱鵬公子何必再為難劉猛呢?從剛才劉猛提到那個吳仙水公子妹妹的時候邱鵬公子的反應,就知道邱鵬公子一定會同意這個交易。”

“更何況,”劉猛胸有成竹地說道:“如果邱鵬公子能夠除掉黑衣教主,我們湖人幫熱火幫的一些其他幫派都會聽從邱鵬公子的號令,如果公子有意於逐鹿江湖,這一股力量足夠可以讓邱鵬公子左右js境內的局勢。”

邱鵬冷冷淡淡望者劉猛,似乎不太感興趣的說道:“你說這句話是代表了另外幾個幫派的人說的,還是僅僅是你自己的一種臆測?再者,就憑你們也可以左右js境內的局勢?好像有點夸張了吧?”

劉猛和邱鵬的目光對視著,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坦誠的味道說道:“邱鵬公子來到學院區域時間不長,大概不太清楚當地的事情。請讓我來向你邱鵬公子梢做分析,邱鵬公子當然會明白,劉猛所說的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邱鵬點了點頭,目光中忍不住也流露出了欣賞的神色。邱鵬接觸劉猛的這段時間,劉猛所表現出的機智和決斷都給邱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與初遇他時,真的是判若兩人,難道在黑衣教的威懾之下大家都只能夾著尾巴,帶著面具做人了?

劉猛回憶道:“在四大學院的區域內,活得最難的就是我們這些身為江湖中的三流勢力了。而我們湖人幫,火箭幫,熱火幫,小牛幫自古以來就在這一片土地上生息繁衍,這山,這水,這草原,森林,這土地都是眾神賜給我們的。如果不是幾百年來一些二流,一流,甚至超一流的勢力相繼在這里扎根,搶占了我們的地盤,掠奪我們的財產,甚至把我們的人才無恥的搶去,讓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幫派淪落到現在只有求爺爺告去邀請一些那些勢力看不上的平庸的幫眾。”

邱鵬微微點點頭,這些事他在江湖歷史上也看到過。

千年以前現在的js境內也就只有一個超級大派,百族幫,是由js境內的土著武林人士一起建立的。而當時的幫派的模式和現在有所區別,那時基本上都是以一個省級做單位的大幫派,很少有像現在這樣,一個省內居然有十多勢力。而那時也有兩個超級大幫派,黑山教和綠林派,一正一邪,互相抑制。一個地處黃河以北的東北三省,一個地處長江以南福建兩廣三省,地盤實力的相仿,使得兩大幫派互相競爭,最后又帶動起一些依附于自己的勢力加入到斗爭中來,到最后,終于爆發了全國性的暴亂,以至于當時本來強盛的王朝由盛轉衰,走向滅亡。最后,全國的幫派實力開始大洗牌。js境內的一些幫派勢力先後獨立,在近一百年時間各自了自己的勢力與地盤。

而在幽浪幫就是js境內的最好的勢力,不過,現在的模式不同以往,雖然幽浪幫的總部在js境內,不過,他的觸角可是伸向全國各地,在每個省內,基本上都有他們幽浪幫扶持的勢力,總體而言,不比當時的那些獨占一個省的幫派實力小。而這些先后成立的大型的幫派勢力,追根究底,其實基本上都是外來的勢力。從這個角度說,成浪,林越都屬於外來的侵略者。

劉猛繼續解釋說道:“可笑的是,那些外來人在這里建立勢力之後,就自認為是這片土地的主人,開始肆意的掠奪我們的地盤,屠殺我們的兄弟姐妹,在這里我們的生命和財產沒有任何保障。我們是弱者,弱者是不會有人可憐的。我們只好自己保護自己。”

“所以,我們湖人合抱在一起,組織了我們自己的勢力,只要是湖人在的地方,所有的湖人就會團結起來,成為一個整體。例如,目前在四大學院的區域內的居民中,有將近五萬人是我們湖人族的人,這些人,每一個人遇到困難,都會來到我們湖人幫尋求幫助,因此,能夠獲得我們湖人幫熱火幫小牛幫的全力,就意味著一的背後有幾十萬人的。你的觸角可以延伸到js的任何一個角落。”

劉猛直視著邱鵬說道:“象學院區域內湖人幫這樣的組織,在js境內的廣袤的土地上都存在,平常族人之間也有著密切的來往,如果邱鵬公子能夠除掉黑衣教主,就會獲得js境內所有的湖族人等等十多個土著族的,不僅如此,整個第三世界的小幫派,只要邱鵬公子同意,有劉猛幫忙,都是邱鵬公子的囊中之物。”

聽到劉猛的話,邱鵬怦然心動,對於什麼左右js境內的局勢,逐鹿武林邱鵬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但是,如果能夠控制第三世界的勢力,將會使自己有著非常靈通的消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為了尋找羨妮的下落盲人瞎馬的找來找去,事倍功半。而且對於自己為向叔報仇的事情將會大有幫助。

想到自己最近先后越到這么多的麻煩之事,邱鵬真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希望救出羨妮之後,就什麼事都不管了,專心提高自己的實力,為向叔報仇。有了這麼多人做耳目,應該不太難吧?當然,前提是這個看起來很老實的家夥沒有夸大自己的力量。

邱鵬問到:“你來找我是你個人的意見,還是和熱火幫小牛幫的幫主商量過的?”

劉猛猶豫了一下說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是我確信,如果邱鵬公子能夠殺死黑衣教主,我就能夠說服他們尊奉邱鵬公子號令。”

邱鵬點點頭,心想這才合理,因為劉猛現在和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如果劉猛這時候回答他已經和另外兩個幫主商量過,邱鵬反而會懷疑劉猛此言的可靠性,更可能使劉猛此前所說的所有的話的說服力大打折扣了。

“好吧。”邱鵬終於下定決心,用沈重的語氣說道:“我可以對付黑衣教主,但是時間和地點由我來選。你只管提供給我情報。”

心想反正這個所謂的黑衣教主肯定和那群擄去羨妮的人有關系,順水人情,為何不做?

劉猛點頭同意,反正只要不用自己去拼命,有什麼不能同意的,而且除掉黑衣教主決非易事,如果邱鵬夸口自己多長時間內搞定,劉猛反而要擔心邱鵬的誠意了。

邱鵬淡淡地說道:“現在你該付給我報酬了吧?羨妮究竟在哪兒?”

劉猛猶豫著說道:“在百族同盟的手中。”

邱鵬皺眉望者劉猛說道:“百族同盟?這也是第三世界的組織之一嗎?”

劉猛解釋說道:“百族同盟是由js土著武林人士的激進分子組成的組織,目的是用武力推翻目前的js境內的各大勢力建立的組織,把這些外人趕出我們的地盤,建立一個千年前的百族幫是他們的宗旨。他的幫派成員很秘密,有好多甚至是我們湖人幫的人,但是卻又不在第三世界聯盟之內。”

“為什麼?”邱鵬覺得不可思議,認真說來,這才是百分之百的正真屬于地下的組織。

劉猛聳聳肩,眼中也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說道:“不知道。我們所知道的是,黑衣教從來不理會百族同盟的事情,在第三世界規則中也聲明不干涉百族同盟的行為。不過有一種傳說……”

看著劉猛猶豫的神情,邱鵬知道劉猛一定覺得這種傳說并不可信,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出來,於是邱鵬催促道:“任何事情都有存在的理由,不可能空穴來風。不管什麼傳說,你現在告訴我。”

劉猛鼓氣勇氣說道:“有個荒誕的傳說,百族同盟的創立者是一個神秘的人物,當黑衣教主來到js境內的時候,兩個人就有過初步的接觸,最後據說黑衣教主奈何不了百族同盟的創立者,於是定下了互不侵犯的協議。”

接著劉猛又解釋說道:“我覺得這個傳說并不可信。因為首先百族同盟的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他的創建者是誰。甚至是內部的高級人員都不知道。由於百族同盟到處在js境內煽動土著武林人士,成為百分之百的被各大勢力打擊的對象,只要稍微露出風聲,就會有各個幫派前來剿滅,所以它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盡管這個百族同盟的首領非常神秘,但是我堅決相信,他不可能的敵得過黑衣教主,因為……”

劉猛說到這里加重語氣說道:“黑衣教主基本上是不可能以人力戰勝的。”

邱鵬露出了又好氣又好笑的笑容說道:“既然黑衣教主無法以人力戰勝,你讓我來殺他,難道是讓我來送死嗎?”

劉猛望者邱鵬,目光中充滿信心,說道:“你不一樣。我能感覺到。當我站在你的面前的時候,就連我想起黑衣教主的時候都沒有那麼恐懼。你不知道,平常的時候,說起黑衣教主的時候,整個人都會有一種被捆住了,動都動不了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和邱鵬公子你在一起時間越長,就越淡。現在基本上講起黑衣教主,我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邱鵬心中一動,恐怕劉猛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會相信自己能夠打敗黑衣教主,解救湖人幫。唯一的解釋,這是基於劉猛的直覺。也許是自己身體中特殊的東西正好能夠克制黑衣教主所發出的引發了他們內心深處恐懼的精神壓制。

“你是說,羨妮現在在百族同盟的手中,你有把握嗎?”邱鵬不得不再次確認,看一看劉猛提供給自己的消息有多少的可靠性。

劉猛解釋說道:“盡管我并不能阻止湖人幫的人加入百族同盟,而且他們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讓幾個心腹的兄弟加入了百族同盟,并且獲得了百族同盟在學院區域內的首領的信任。其中一個人前幾天偶然的在接受首領召見的時候,發現了首領在房間里藏著一個女孩兒,從首領和那個女孩的對話當中,聽出那個女孩的名字叫做吳羨妮。”

邱鵬一震擔心的問道:“那個首領是男的嗎?”心想羨妮千萬不要什麼事才好,否則真不知道自己會怎么面對吳仙水,面對自己了。

劉猛忙道:“百族同盟在學院區的首領是一個中年人,名字好象叫做李剛,大概有五十來歲,平時深居簡出很低調的。據說他學習的是火屬性功法,棍法非常高強。功力至少是一流強者的巔峰級別。”

邱鵬張了張嘴,想要問劉猛,羨妮有沒有被……,卻發現實在問不出口,只好揮了揮手,嘆口氣,心想既然羨妮在百族同盟的手中,那麼百族同盟就和浮云幫也脫不了干系。百族同盟善於煽動土著武林人士,湊巧的是浮云幫的老大又在最近被人單挑時干掉了,幫內正處于混亂之中,怎么就這么快的和百族同盟搭上了,估計也就是百族同盟分一點地盤給浮云幫的交易吧,可是他們綁架羨妮又是為何,難道是為了讓吳仙水不插手js境內的事嗎?那這么說來吳仙水這次來js境內也不是單純的看羨妮吧,或許是有什么任務,為了擴張地盤?邱鵬越想,就越覺得可怕,一個個陰謀都慢慢的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在與劉猛道別以后,邱鵬就按照劉猛的敘述,邱鵬來到了八方來小鎮的鎮北的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面。

即使是在黑沈沈的夜里,邱鵬也能夠看出,這座宅院從外表看起來是一座格局很小的院子。但是當邱鵬越墻而過的時候,才發現後面還有幾進院子,每一進都比前一進寬闊許多。

當邱鵬來到最後一進院子的時候,發現最後一進院子的大小簡直不遜於豪門巨富的庭園。最特別的還是在院子的中間有一片巨大的空地,一般的人家,這樣的空曠的院子里一般會弄上一些假山池塘,或者種上一些花花草草,絕對不會空著這麼一大片地方,看起來不像一個院子,倒像一個廣場。

由於這座宅院的奇特格局,使在最後一進院子的人遠離了周圍的鄰居,邱鵬大略地判斷了一下,站在廣場上,用常人的聲音來喊叫,周圍的鄰居都未必能夠聽得見。

整個院子的防衛并不嚴密,除了每進院子偶爾有兩三個人在巡邏,在如此漆黑的夜里,邱鵬憑著自己強大的精神力的預知很容易地就避開了他們的視線。

邱鵬憑著自己超人的靈覺,迅速地在院子的四周探測著,現在的他的感知能力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一個人的精神力量的強弱,所以,邱鵬很快地就能夠在院子里感應到那唯一一個具有強大的精神能量的人。

邱鵬有理由相信那就是他今天晚上的目標——李剛。

通過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廳,大廳里什麼人都沒有,只是在正對著門的地方,懸掛著幾張奇異的圖畫,每圖畫上面都畫著一個形象奇特的神祗。

大廳的中間放了一些長凳,看起來像一個教堂。盡管大廳里什麼人都沒有,邱鵬溜進去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通過大廳側面的走廊,邱鵬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前面。此時的邱鵬心中非常緊張,因為這里可不比院子,如果一但有人從對面走過來,連躲的地方都沒有。所以邱鵬已經做好了隨時發起攻擊以滅口的準備。

門是虛掩的,從門縫中漏出了一溜燈光。邱鵬聽到里面兩個人的對話:一個蒼老的,卻又偏偏帶者點尖聲尖氣的聲音說道:“徐凡,這個姑娘有沒有給她吃晚飯?”

一個年輕一些的聲音,聽起來用非常恭敬的口氣說道:”啟稟李剛大人,已經喂過飯了。”

然後是一陣沈默,那蒼老的聲音繼續問道:”召集令下的怎麼樣了?”

”啟稟李剛大人,已經完成了。能夠通知的,都已經通知完畢。”李剛滿意的繼續說道:”做的好。最近這些人里面有沒有什麼不夠虔誠的人?還有沒有人敢散布對百族同盟不敬的言論?”

”啟稟李剛大人,沒有。大家對百族同盟的大業都很忠誠,我們都對著百族的神祗的賜福,早上中午和晚上叩拜神祗,從來不敢怠慢。”

邱鵬的暗暗想到:”真是好笑,這個人每說一句話,都要加上啟稟李剛大人,也不嫌羅嗦。”

這時聽到里面李剛說道:”行了,把這個姑娘放在這里,你可以走了。”

邱鵬心中一驚,聽到那人應聲向外面走去,左右轉了兩眼,找不到一個躲避的地方,正在著急,突然看到走廊的上方可以暫避。

輕巧地跳了上去,雙手雙腳撐住了走廊的兩側,掛在走廊的頂部。

這時,下面的門支呀一聲打開了,一個面皮白凈,身形消瘦,臉上顯示著精悍之色,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從屋子里走了出來。

邱鵬的暗自把自己的心跳,呼吸降到最低,甚至連自己的皮膚毛孔都關閉了起來。

終於等到徐凡轉過走廊,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邱鵬這才跳了下來。

這時,聽到里面李剛喃喃的用詭異的語調念出了幾句古怪的語句。邱鵬猜測,可能是是他們土著的語言吧。

李剛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特別,與氣質中充滿著一種奇異的能力,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去朝拜的感覺。而里面也傳來幾聲吳羨妮悅耳但機械的聲音。邱鵬這時確定吳羨妮就在這個房間內了。

邱鵬緩緩的閉上眼睛,感應著屋內李剛的位置,腰間的長劍突然拔出,強猛的劍氣將整個木門絞成碎片,劍勢絲毫不受影響的仿佛有眼睛一般,險險的越過跪在地上的羨妮刺向李剛的胸口。

邱鵬這才在百忙之中看到了李剛的樣子:他看起來有五六十歲,身材極為瘦小,看起來像發育不全,臉形又瘦又長,下巴極尖,使他整人的臉看起來像一只羊臉。

此刻,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的光芒,右手握著的放在吳羨妮頭上的手突然伸出,沒有任何的緩沖時間,一股強大的氣勁在朝邱鵬襲來,巨大的沖擊力將邱鵬轟飛。當然邱鵬的劍氣也沒有讓對方好受,他也被邱鵬含怒蓄勢而發的一擊給劈飛。

邱鵬狼狽地向後飛出,撞在了門外的石柱上。

不過,似乎李剛受到的受害要比邱鵬小的多,邱鵬還未來得及爬起,被他先一步把倒在地上的吳羨妮拽起來,護在胸前。

邱鵬望著李剛,心中驚疑不定,盡管邱鵬聽說,這個負責人的實力是一流巔峰的級別,可是邱鵬并沒有放在心上,自己也不是沒有面對過一流之境的對手,可是這個李剛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強大了,自己還是偷襲在前,對方不過是倉促應戰。可是就算這樣,最后受傷更重的還是自己。未免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就算是那天的與自己交戰的黑衣人,也沒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啊,難道同為一流之境,區別有這么大嗎?

此時的李剛望者這個不速之客逡巡幾下,最後目光放一亮,眼中發出奇異的光芒,尖聲笑道:”原來是你!太棒了,還不快些給本首領束手就擒!”

邱鵬微微笑道:”死老頭,你是在做白日夢吧?”

李剛那尖利的笑聲再次響起,說道:”你會知道是不是在做夢的!”

李剛全身的火屬性的內勁一放,形象忽然變的威武起來,全身散發著火光,然后用一種怪異的語言似乎是在嘆息的說道:”邱鵬,邱鵬,過來,過來,回到我這里,讓我看看你”

邱鵬忽然頭腦一陣失神,眼前丑陋邪惡的老頭的樣子忽然幻現成死去的父親的形象,邱鵬雙眼失神就要向前沖了過去,不過,突然自己的腦海涌出一陣清涼的感覺,就像炎熱的夏天突然拂過一股涼風,試的邱鵬精神一振。

李剛奇異的目光注視邱鵬,說道:”你怎麼能夠解除我施展的精神幻術的?”

邱鵬莞爾一笑,道:”這種下三爛的雜耍是叫精神幻術啊?不要讓我發笑好不好?這也叫幻術,那我就是仙人了!”

李剛沈默的看了邱鵬一會,忽然狀若癲狂的叫道:”殺了你,居然敢侮辱我族的幻術!”

李剛拔出屋角的長棍,迅速的舞起一陣棍影,陣陣熱火從棍上滾滾噴來。從那被這老頭使的密不透風的棍影中,你根本不敢相信對方是一個四肢短小的糟老頭。

邱鵬急忙催動體內的真氣,抵御著連續的攻擊。這樣的攻擊當然傷不了他,但是火熱爆炸的沖擊力還是讓邱鵬有些吃不消。可惜吳羨妮在他手上,威脅意圖非常明顯,邱鵬也不敢主動攻擊。

不過,這樣的攻擊持續超過一刻鍾,邱鵬就開始有點奇怪,奧修明知道這樣傷不了自己,為什麼還要不間斷的發射,徒然消耗自己的真氣?

忽然,邱鵬隨即感覺到一陣頭昏,聽到李剛得意的猶如被人捏住脖子的鴨子一樣的叫聲:”睡吧,睡吧,小寶寶,呵呵呵呵……”

邱鵬在迷失神志之前奮力的將長劍擲出,隱約之中聽到那瘋子一樣的李剛象頑童一樣的叫著:”沒中!呵呵,沒有人能吸這麼多百草堂的極品睡眠草而不睡著,可惜了我的安神丹……”

邱鵬意識處於混沌狀態,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思想,一切都處在沈睡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一年兩年。

在這種沈睡狀態之中,邱鵬甚至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仿佛回到了石化狀態之中,失去了自我的感知,只剩下混沌的存在。

不知道李剛使用什麼樣的藥物,但是肯定是一種能夠使身體完全麻木,意識陷入沈睡的強力的催眠藥。

如果沒有外來的刺激的話,邱鵬真的懷疑,自己會永遠沈睡下去,永遠在模模糊糊的半睡半醒之間。

但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殺氣將邱鵬從沈睡之中喚醒。

邱鵬的感知能力對於危險的感覺總是特別的靈敏,這一刻,即便是仍處於藥物的麻醉之中,在殺氣的刺激之下,邱鵬的心靈開始蘇醒了。

邱鵬仍然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整個軀體已經被麻醉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仿佛邱鵬這一刻僅僅是以精神的形式存在。邱鵬模模糊糊地聽到的兩個人的對話,說聽到是不確切的,仿佛這一刻邱鵬的心靈正在以一種難以解釋的方式感受著周圍的一切,有聲音,也有圖像,但是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我要殺死這可惡的小子!”一個冷厲的聲音恨恨不已地說道,把邱鵬驚醒的殺氣就是來自他的身上。

“公子不可。這個小子非常神秘,我們懷疑他的背景不簡單。至少現在已經知道他和吳仙水,虛擬公司都有很密切的關系。也許今天晚上用得到他。”

”好,過了今天晚上我們行動成功以後,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才能消我心頭之恨。”那個模糊的人影冷哼著踢了邱鵬一腳。

殺氣消散了,邱鵬的意識又開始模糊起來,自然而然地在藥力的作用下又開始要進入沈睡狀態。邱鵬用最後一點意識阻止著自己重新進入沈睡,竭力地讓自己保持在清醒狀態。

模模糊糊中,感覺到那個人影轉頭蹲下,伸手托起斜躺在地上的吳羨妮的秀美的下巴,說道:”我要帶走她。”

“公子不可。大敵當前,一切都還在未知之數,急也不在一時。公子應該以大局為重,過了今天晚上,只要行動成功,不要說吳羨妮,即使是七傷學院的所有美女,只要公子想要,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許是七傷學院和吳羨妮的關鍵詞驚醒了邱鵬的意識,是正在和睡意作斗爭的又一次要陷入沈睡的邱鵬的知覺又開始清醒了起來。邱鵬奮力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影,卻總是看不清楚是誰,那模糊的人影戀戀不舍的帶著一點遺憾,伸手擰了吳羨妮的臉頰一把,說道:”好!我就再等一晚。”他的語氣當中包含著被抑制的強烈地渴望,使他的語音發顫:“妮妮,你終究逃不出我的手心。你這個小女人,我終究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朱家的人有沒有懷疑,他們的那個朱韜奮是我們干掉的?”

”啟稟公子,沒有,他們過如公子所言,朱威帶著家族的主力來七傷學院問罪而來了,家族里現在空虛一片,正是我等進攻的大好時機。”

那模糊的人影點了點頭,說道:”好,要記得,用你們的人手,我這不方便出手,懂嗎!”語氣中不容置疑。

“請公子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

說完,兩個人離開了邱鵬的身邊,失去了刺激,邱鵬的意識又開始朦朧起來。邱鵬竭力的聚集殘留的一點點意識,不讓自己陷入到沈睡之中。

但是濃濃的睡意卻讓邱鵬毫無辦法的半睡半醒之間掙扎著……邱鵬現在必須迅速地恢復自己的知覺和體力。邱鵬的精神已經清醒過來,但是他的身體仍然處於麻痹狀態,受到了那奇異的藥草的影響,肌肉僵直,完全不受自己意識的控制。邱鵬只能夠一次又一次的使用自己的精神能量,試圖控制著自己的癱瘓的神經。

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我需要時間!我需要時間!邱鵬的心中吶喊著。……

黃昏時分,天氣陰沈,下起了漫天的雨粉。細密的雨絲籠罩著整個天堂山,似乎預示著整個天堂山風雨飄搖的局勢和漫長的一夜。

七傷學院的校會客廳內,今天聚集了為數不少的人員,以至于,長長的會客長桌的兩頭,人頭攢攢。

朱威坐在會議桌的一頭,背后站著一群家族中的精英,連上次來七傷的朱天也安靜的站在朱威的后首。

朱威嚴肅的看著對面的莊校長,說道:“我希望老莊你把你們學校的高徒,邱鵬給叫過來。不要再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了。”

莊校長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說道:“朱兄你也真是的,來我們七傷還帶這么多手下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朱家與我七傷要交戰了呢。”

朱威揚了揚眉頭,有些不耐的說:“老莊你是不是想拖延我們時間,剛剛你打電話過去,有說對方手機關機,現在派人去了快有二三十分鐘了吧,怎么還沒有過來。”

莊校長即使面對朱威的不悅,臉上依舊是面帶笑容,一點也沒尷尬和不悅的神情。對著站在自己旁邊的甘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趙志高去找邱鵬了,怎么到現在還沒過來?你打個電話摧摧。”

甘丹正要拿手機出來時,那趙志高氣喘的跑進了校辦公室,臉上帶著卑微的笑容看了一下朱威,然后對著莊校長說道:“那邱鵬自昨天的中午出去以后,就沒見回來過,昨晚上也沒回寢室。”

莊校長一楞,然后又問道:“那你有沒有問過和他一起住的同學,說他去哪了?”

趙志高連忙說:“問了,那個和他一起住的胖子,說,邱鵬這小子去姜灶中學去找黃亮了。”說到這,眼神微微的向朱威那看了一眼,然后小聲的說:“據說是為了朱家主的二公子的事。”

莊校長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甘丹忙說道:“小鵬那孩子有主見,他這么去姜灶學院,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趙志高卻不削的輕哼一聲,小聲嘀咕說:“他這么一走倒是一身輕松了,把這么個大難題交給我們解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得。”

看著甘丹雙眉倒豎,雙眼憤怒的看著自己時,馬上就住了嘴。

“怎么了?老莊,怎么沒見那個邱鵬過來啊?”

莊校長有點抱歉的看著朱威,正不知怎么向他解釋時,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莊校長眉頭一皺,自己身上的這個手機,一般是不會有人打過來的,不過若真的有什么非常危急的事,這個手機才會響,所以無論是什么時候,哪怕是開會,見客的時候,自己都帶著這手機。不過,這幾年七傷學院一直沒發生什么大事,所以這手機差不多幾年沒響了,今天卻突然響了,莊校長有種不詳的預感,最近的發生的這么多事,讓自己都有些應接不暇了,自己總有一種感覺,這么多事,在這么密集的時間內發生了,這是不是有點蹊蹺。

莊校長,神色凝重的接通了電話,在這過程中,莊校長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最后,整張臉的為之色變了。

朱威見察覺到了一種不詳的氣氛了。忙沉聲問道:“老莊,出了什么事了。”這話基本上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大家都神色緊張的望著莊校長,要知道莊校長可是以心里素質過硬著稱的,一般什么事在他這里都不算什么,能夠讓他色變的事情,可絕對是一件大事。

莊校長深吸一口氣,看著大家,用略帶緊張的語氣說道:“七傷學院的幾個分院都受到不明勢力的江湖幫派的進攻,剛剛內院的精英們已經分派的去支援了,希望能夠趕的上啊!”說完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點點倦意,最近這么多讓人頭疼的事情,讓莊校長以鐵血著稱的校長都感到有點累了。這可是他自任校長以來從未有過的。

說來也巧,這時莊校長與朱威倆人的手機居然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倆人眼神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各自的擔憂。

接通電話后,紛紛用短暫簡練的命令的口吻向電話里發布了一系列的命令。

“敵人從天堂山的山腳下打了上來,現已經攻克了幾個暗哨了。據探報來說,敵人眾多,看數量約有上萬人之多,其中不乏高手。”莊校長看著對面的朱威說道。

朱威也苦澀的說:“我們朱家本部也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武林人士的進攻,人數也已經有上萬人。”

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思。兩邊的手下們聽到這個消息后,一片的嘩然,七傷學院這邊還好,朱家那邊就有點沸騰了。要知道這些跟著朱威出來的高手,在總部的城鎮里可基本上都是托兒帶口的,現在就自己家的后院起火了都紛紛拿起電話,想打回去,問問自己妻兒可否遇難。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都已經歸心似箭了。

莊校長沉吟道:“朱兄,我有個提議,你看行不行?”

朱威看了一眼莊校長也沒說什么,等著他接下來的話。這個時候,他也非常的清楚的知道,現在就是再著急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只能使自己的心境保持在古井無波的狀態,也能在對方的陰謀中找出漏洞。現在既然莊校長這么說了,自己也只好暫時的放下個人恩怨。解決眼前的危急才是頭等大事。

“你也知道我們七傷學院的主院,是建造在天堂山上的,這里的地形,你也差不多清楚,三面峭壁陡立,想要從其中一面攻上來的話,沒有一流之境的實力,是談也不用談的。”

“而正面則只剩下一條蜿蜒的山路,且只能并排走三個人的小路,而且在這條路上,我們七傷學院設下的18個關卡,暗哨。我們可以派五百個三流好手堵住各個關卡,只要能夠爭取到一天的時間,我們就可以請求同是js境內的幽浪幫,林家的幫忙了!”

朱威臉一沉,口氣略有不善的說:“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朱家的人幫助你守住七傷學院?”

莊校長好像沒有看見朱威臉上的不悅,還是如剛才那樣繼續的說道:“不是我,是我們!據說朱兄與幽浪幫,林家的關系一般吧,要是朱兄這次能夠幫助我們守住七傷學院的話,我可以代他們兩個幫派答應,到時候可以糾集一般高手,去把朱兄的總部給重新的奪回來!”

“哼!到時候,誰知道啊!爹,不用相信他們的話,要知道二弟就是死在他們學院的,他們和二弟的死有莫大的關聯啊,爹怎么能夠相信他們的話呢?現在我們要馬上回朱家莊,不然就沒有機會了啊,爹!”站在朱威后面的朱天,對著正在沉思的朱威勸說道。

“是啊,是啊,莊主,您可要三思啊,少莊主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呀。”后面的那些正在擔憂自己家眷的朱家精英們都紛紛的附和朱天。要不是朱威的威信早就深入人心了,不然的話,這些人早就歸去救人了。現在見朱威好像被對方那個可惡的莊老頭說得有些動心了,這可不是什么好現象。

“問題是我這次帶了有差不多兩千的家丁出來,而且基本上都是莊中的精英。”說道這里就連早就看慣了風風雨雨,練就了天塌不驚的定力的朱威說倒這里,也有些羞愧。

“現在莊里的常備莊員也就在千余人,雖說有險可守,可還是不如老莊你這七傷這么固若金湯啊。”

“我要是不回去,被那些人攻打下來的話,就糟糕了,對方憑著有險可守,我這么點人去根本就打不下來。”朱天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擔憂,朱家雖說在江湖中不是鼎鼎大名的勢力,但在js境內也算是一方諸侯了。現在到了自己的手里,卻快要被攻陷了,更加悲劇的是居然到現在還不知是惹了何方神圣。朱威可以問心無愧的說,自己從來就沒有惹過自己惹不了的勢力。

“你這樣回去的話,也差不多要半天吧,你覺得半天的時間,對方一萬余人,你們守鎮的卻只有千余人,對方有心算無心,你覺得能堅持的了半天嗎?你就這么匆忙的回去,已算是疲憊之師,而對方新勝,氣勢正盛之時,又有險可收,最后只會羊入虎口。”莊校長非常冷靜的為朱威分析著局面。

聽到莊校長這么說時,朱威后面的幾個比較魯莽的手下就有點站不住了,向前一步對著莊校長就破口大罵:“放屁!”,也不在乎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有沒有這個能力支撐著他干這么一件事。

朱威也是個人物,一家之主也不是白干這么多年的,剛剛因為情況實在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冷靜下來后,聽著莊校長這么一分析也就覺得,這個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見自己的手下這么沒有規矩,舉手對著那個對莊校長出言不遜的手下,反手兩個巴掌,罵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快滾回去!”那手下沒有一絲的怨恨,馬上恭敬的退后兩步,站到了人群之中。

然后對著冷靜的莊校長問道:“現在情況已經到這么一個地步了,不知道老莊,你有什么辦法嗎?”

莊校長沒有正面的回答朱威的問題,而是站起身來,在大家的注視下,來到掛在墻上的顯示屏下,“滴”的一聲,打開了顯示屏,只見上面出現了一副,俯視天堂山的一個立體地圖。莊校長用手在圖上標注著光卡的十來個的建筑物說道:“現在前線來報,18個關卡已經被打下了六個了,剩下的也就十二個了,這十二個關卡是我們的保命符,能不能熬到援軍過來,就靠這十二個關卡了。”莊校長環顧了一下會議廳的眾人,見大家都目不轉睛的聽著自己的解釋,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個關卡是特意讓虛擬公司建造的最為先進的防御型關卡,關卡建在山道的兩邊,可以根據地形阻擊敵人,基本上可以做到以一敵五的局面。而每個關卡內最大可以容納五百人,所以”莊校長說完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朱家莊的眾多家丁。

朱威也是明白人,知道現在不是裝糊涂的時候,現在主動權基本上都在對方那里,自己將來要奪回朱家莊也完全要靠對方的鼎力相助。看著莊校長,豪爽的說道:“最前面的那道關卡就交給我們朱家吧,老莊請盡管放心。”

莊校長等的就是對方這話,馬上笑呵呵的說:“朱兄的人我還不放心啊,那哪能啊,哈哈哈”

朱天還想說什么,馬上就被朱威的虎眼一蹬給深深的咽了回去。

“不過朱兄也盡管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們的人死守關卡的,要是抵擋不了,就趕緊撤到后面的關卡里來,畢竟我們現在的人數不夠啊,幾個分院把我們總院的一些內院的高手吸引去了,所以”說完莊校長也嘆了一口氣。

邱鵬抵抗著自己的濃濃的睡意,避免使自己重新陷入到沈睡之中,這種斗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模糊之中,邱鵬又聽到了兩個人走到了他的身邊,這一次,邱鵬的靈覺已經開始恢復了,邱鵬又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能夠逐漸地睜開眼睛的一條縫,悄悄的觀察著他眼前的景象。

自己正處於一進小小的密室之中,而吳羨妮已經不見了。

那個李剛正在和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少年子交談著,那少年看起來身材魁梧,相貌雄奇,長發披肩,氣勢渾厚,腰間挎著一口長刀。

這個人邱鵬也認識,居人就是前段時間隨著那個中年人來挑山的憨厚少年,可是現在他給自己的感覺卻一點也沒有當時的那中憨態,全身散發著一種絕傲不羈的氣質。

“石公子,天亮以前,必須把那三個人送到大首領的手上。”李剛說道。這人也姓石,看來應該不會錯了,可是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邱鵬有些迷惑的想。

那叫石磊的少年傲然冷笑說道:”有必要這麼急嗎?”

李剛不悅地說道:”所謂夜長夢多,大首領有命令,明天凌晨以前,他就會帶著這三個人離開,石公子不是要反悔吧?”

”反悔?”石磊挺腰直立,雙手抱在胸前說道:”我只是覺得,這項交易里邊好象你們占得便宜更大一些。”

李剛沈著臉說道:”石磊公子此話何解?我們不是說好的嘛,既然我們出人進攻四大學院,與朱家,林家。而你們只是暗中助我們,我們一起合作,奪得js省后,我們一起控制,每年所得的財物,五五平開。你們不過是從中周旋了幾下而已,要知道我們要犧牲掉多少兄弟,而我們只是多得到了幾個人而已,說到底,應該是你們占得便宜大才對!”

石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說道:”如果不是我師父持要和你們合作,我才不會搭理你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的最終目標和我們一樣,也是整個武林。”

李剛冷笑著說道:”石磊公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臨時反悔了嗎?這個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石磊沈默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師父年紀大了,已經沒有什麼雄才偉略,失去了年輕時候的進取之心,如果現在是我做主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們輕易得到這幾個人的。”

李剛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說道:”也許那是因為你師父那個老狐貍比你更狡猾一些。好了,記住,及時把人送到。其他的,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七傷學院內的大廳中,聚集了兩個勢力的重要人物。

莊校長與朱威召集了甘丹,于副校長,朱天,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面容蒼老的人,他是朱家的大管家,在朱家地位頗高,深得朱威的親信。幾人在大廳之中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

還有一些統領也全部列席參加。

莊校長環視了一周,廳中三四十個人鴉雀無聲,一片肅然。

莊校長面色沈重的開口說道:”剛才的行動,大家也看到了,這次動亂應該是近百年來最為浩大的暴動,我剛剛聯系過了幾大勢力,悲哀的發現其他三大學院,林家,都在遭到不知名的勢力進攻,根本無暇顧忌我們了。而幽浪幫至今未有聯系的上。”看著大廳眾人都神情專注的聽著自己話,莊校長心里稍有些慰藉。這要比一個小時前好多了。

然后接著說道:“現在對方正在山腳下下稍作休整,隨時都有可能對七傷學院的下一個關卡發起攻擊。而我方人員卻越戰越少了,形式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關頭,能否順利地保住七傷學院,不被對方攻破,就看我們能否采取正確的策略。”

莊校長指點著眼前的顯示屏,演示給大家:”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無法確定敵人將會什么時候進攻。而且關卡也只是掐在上山的小道之上,要知北面山這么的廣,武功只要達到二流之境就不必非得走那關卡,完全可以沿著陡壁直上。如果我們現在把兵力平均分配到每一個關卡上,由於關卡防御設施在設計時考慮的是對外防守,對於關卡里面的進攻和防御力非常薄弱,這就意味著,任何一個關卡在同時接受內外夾擊的情況下,都會被很快地攻破。”

”而一旦敵人攻破了任何一道關卡,我們關卡內的人就必須與對方開始接觸戰了,對方的人手幾十倍于我們,雖然我們基本都是精英,但是在面對幾十倍的敵人時,是非常不利的。”

“更重要的是,一旦攻到學院內之后,七傷學院內的學員又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危險的局面。到時候人心浮動,影響士氣,必然會不戰自潰。”

說到這里,莊校長的目光如電,露出堅決的神情,深吸一口氣說道:”所以,針對與目前的情況,為了爭取主動,我決定,率領精銳的千名好手,到山下阻擋住在山腳下的主力部隊,牽制他們大多數的人員使他們無法集中多的人員進攻關卡。以減輕關卡的壓力。在學院內,我將會留下五百名三流的好手,隨時待命,如果發現有高手們從陡壁潛伏上來和進攻的敵人里外夾擊我方關卡的話,七傷學院內這只待命的機動隊就可以最快的速度支援那個被攻擊的關卡。”

莊校長看著朱威說:“這個關鍵的機動隊,我希望由朱兄帶隊。”

朱威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大家有什麼意見嗎?”莊校長問道。

朱天立刻站了起來,用非常不解和不滿的語氣說道:”盡管對方的人數上是我們的好幾倍倍,但是我們可都是精英。現在對方進攻關卡,我們占據地利,以關卡的堅強防御,應該說不難守住。但是現在莊校長要將一千好手移師山腳,和對方在山腳進行決戰,放棄了守城的地利,似乎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而朱天以為切切不可。以朱天之見,我們應該將兵力平均分配到幾個重要的關卡,到時候哪一個關卡受到進攻,都可以稍做抵擋,那時我們還來得及從另外幾個關卡增兵支援,方為萬全之策。”

莊校長的作戰方案,的確是出乎了大家的飲料。完全違反了一般的軍事常識。因此,朱天的意見立刻得到了在場的大部分統領的贊同。

莊校長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說道:“看起來,我們出山作戰的確是放棄了關卡的防護,表面上看,似乎是象朱天賢侄所說,放棄了關卡的地利,非智者所為。但事實上,如果不這樣做,反而會象朱天賢侄所說,陷入和對方的混亂之中。”

“從前方發來的視屏看來,對方的幫眾最大的特點就是,殘忍好殺,特別擅長於混戰和包圍站,而我們兩方勢力的優點在於訓練有素,擅長於陣戰和配合作戰。如果以單人作戰能力來看,確實高于對方,可是一旦陷入了混戰之中就不及對方了,最重要的是,你們要知道,關卡之內只能安插五百人。”

“假設我們采取朱天先前所說的作戰方式,首先,攻擊的主動權是掌握在對方的手中,其次,當那些高手從陡壁上來后,從里面出現進攻的時候,由於關卡的守關幫眾將會立刻和對方高手陷入混戰之中,那個時候,反而變成了以我之短攻敵之長的局面。”

“而敵人看情況是對這一帶非常清楚,非常適應山戰,在山間峽谷上移動速度非常快,而我們的守城的幫眾有很多是弓箭手,在調動的速度方面遠遜於敵人,如果我們在受到攻擊之後再調兵支援,最終的結果使當我們的人手到達的時候,恐怕關卡已經被攻破,到那時候我們不得不將被迫和對方在混戰中做最後決戰。”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只需要分出少量的人在山上四處放火,就足以擾亂軍心,造成恐慌,到那個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莊校長說到這里加重語氣:”我們絕對不能讓對方的主力部隊進入七傷學院。而能夠達到這一目標的唯一方法就是我們用一千的好手將敵人的主力拖住。然後故意引誘對方對關卡發起攻擊,到那個時候,七傷內府駐扎的這支機動隊就可以從後面包抄,使他們腹背受敵。如果我們能夠及時地殲滅這些從峭壁上來的高手隊的話,我們二軍會師,到時候就可以順利地和對方對方進行最後的決戰。在目前的形勢下,這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莊校長看了看眼前的統領們,知道他們依然半信半疑,心存疑慮,但是已經沒有人再出言反對。

莊校長站了起來,最後冷然說道:“從現在起,任何人都不可以單獨離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和無關的人進行任何一種方式的聯系。違令者,按照通敵論處。”

坐在旁邊的眾位統領相互對望一眼,都聞到了莊校長話中的火藥味。

說完,莊校長轉頭看了朱威,繼續說道:”城內的這支機動隊,將會由朱兄指揮,隨時援救各個關卡。”

安排完了具體的兵力的部署和所有統領的任務,莊校長走到了大廳的門口,雨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小了,可莊校長的心情變得更加沈重。

作為一場戰斗的指揮官,有的時候,你必須作出決定。而無論這個決定成功還是失敗,你都必須為此付出責任。

幫戰,是一個最講求功利性的地方,這里沒有失敗者的容身之地。無論你指揮的多麼優秀,只要你失敗了,你就是一個失敗者。

即使你勝利了,也會有無數的人在戰爭勝利之後挑你的毛病,研究你在指揮這場戰斗當中所犯下的錯誤。

莊校長已經可以預見到,在這場戰斗勝利之後,對於他現在所做的決策,會有多少的非難和不滿。但是,這一切莊校長都已經置之度外。別人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保住七傷學院。

邱鵬意識完全地恢復了過來,清醒地感覺著自己的存在。藥力似乎已經消失了。

但是邱鵬知道,事實并非如此。知道這一刻,邱鵬仍然不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存在。整個身體仿佛都被麻痹了,沒有任何感覺傳來。那種奇異的草藥,癱瘓了邱鵬整個的神經系統,使邱鵬的意識再也無法支配他的身體。

邱鵬毫不氣餒,自從那天從紅塔中吸收那團奇異的精神記憶,對於自己體內的強大的精神能量有著越來越多的運用,邱鵬已經能夠大約知道該采取什麼樣的方法,使自己的身體恢復正常。

邱鵬催動著自己的精神能量,全神貫注地呼喚和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地,麻木和僵直的身體開始有了一點點感覺,然後,邱鵬感覺到藥力的催眠作用開始迅速地被削弱。在精神能量的引導下,體內的真氣開始運行,自動地排除吸收到體內的異物。

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邱鵬忽然從麻木的狀態當中醒了過來,身體基本上已經完全地恢復了,除了還有些由於血液循環不流暢而引起的一絲麻木以及遲鈍感。

邱鵬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能量,和對精神的控制能力的經過了這一場和藥力作斗爭的過程,有了長足的進步。邱鵬睜開眼睛,感覺到神清氣爽,神氣完足。

邱鵬站起身來,抬頭打量著自己周圍的環境。這是一間小小的房間,看起來應該是李剛所居住房間的里間,用來做較為秘密的交易的場所。

此時,密室之中只有蘭斯一人。外面隱隱傳來很多人的吟頌聲。

邱鵬側耳傾聽,在嘈雜的人聲當中,依稀能夠分辨出是很多人在吟唱著:“百族的神啊”“請你引導我!”“百族的神賜福你!”然後是一段短暫的寂靜,接著傳來兩個尖聲尖氣的,帶著點瘋狂的講話:“幸福的日子已經來臨。百族的盛世將會降臨武林,給他所有的信徒帶來永恒的歡樂。”

“我們將會重回百族的懷抱,天地將會返回圓滿的狀態。所有的痛苦和仇恨都將消逝,神明已經對我們發出召喚,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來。”然後是一陣極度癲狂的歡呼聲。等到歡呼聲結束以後,李剛繼續著他的演講:“現在,復仇的機會到了。百族許給我們的東西,已經是時候獲得了。讓我們響應神的召喚,迎接新生的到來。”

“那些邪惡的外來勢力,那些崇拜者魔鬼的異端,他們殺害我們的兄弟,奸.淫我們的姐妹,搶奪我們的財產和地盤,奴役我們的身體和靈魂,使我們的祖祖輩輩,不得安寧,現在,審判的時候已經到來。”

“百族的指引下,在神的保佑下,我們將會無往不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們將會獲得完全的自由,殺死邪惡的外來勢力,拯救我們的靈魂,奪回我們的地盤財產,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給予那些外來勢力應有的下場!”

然後是氣憤地喊叫聲和站起的口號:“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邱鵬皺了皺眉,從這些人的歡呼聲中,就可以感覺到這些人已經完全的和李剛進入了同一種近似瘋狂的精神狀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精神暗示的一種,只需要使用輕微的精神能量,對於其他的人進行精神暗示,引導其他人和自己處於一種相似的精神狀態,產生一種精神共振,被感染者反過來又進一步加強了施法者的引導能力。

換而言之,李剛在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向這些信徒們施法,影響著他們的情緒和信念,而每當他成功地影響了其中一個人的信念,就可以反過來匯集和利用這個人產生的精神能量,去影響更多的人,周而復始,使這種精神的同步化變得越來越強大,最終每個人都處於相同的狂熱狀態之中。

百族同盟?為什麼看起來更像一個邪教呢?

邱鵬搖了搖頭,忽然,一陣心靈的警兆讓邱鵬一震,躺在地上,裝作仍然陷入昏迷之中。

邱鵬剛剛躺下,李剛就推開了門,走到密室之中。

邱鵬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李剛在屋子里踱了兩圈,目光最後放開了邱鵬的身上,喃喃地說道:“天亮以前,必須把邱鵬送到大首領那里。睡草的藥力太強了,看來應該先給他解掉一部分,不要傷了身體才好。”

說完,走到了邱鵬的身邊,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邱鵬心中詫異,難道解除這種麻醉藥劑的方法竟然是念咒語?

邱鵬正在轉念之間,李剛忽然手上冒著紅光,全力一擊打在了邱鵬的身上。

可憐的邱鵬毫無防備之下,連施展真氣抵抗對方的機會都沒有,就結結實實地被之中。

李剛這才快意地發出了尖聲的大笑:“你這個白癡!你又上當了。其實我一進到這間房間里,就發現你有問題。”

李剛走到前面去,得意地用手敲了敲深受自己重擊的邱鵬,說道:“你知道麼,你剛才所中的氣體叫做睡眠草。被這種草發出的氣體所麻醉的人,渾身的肌肉都會變得麻木僵直,雙手雙腳,都會呈現自然的僵直狀態,所以我一看到你躺在地上,手腳都是彎曲的,就知道你已經醒過來了。”

邱鵬用力地掙扎二下,發現自己傷的不清了,恐怕不是一時半刻所能夠恢復的的。再說即使能夠恢復過來,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邱鵬心中後悔莫及,沒想到又一次上了李剛的當。

李剛的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說道:“你是第一個能夠被睡眠草麻醉後還能夠自動醒來的人,告訴我,你是怎麼解除藥力的?”

邱鵬感覺到體內熱氣騰騰,經脈被灼傷的不輕,看來劉猛說對方的是火屬性的真氣的高手,看來不假。不過他是不會放棄催動內力的抵抗體內四處亂串的火屬性的真氣的,勉強可以張開嘴說話,這才說道:“你先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李剛格格地笑著,像一只剛下了蛋的老母雞:“真有意思,你比我還要異想天開!”

李剛不在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老式的鐘表,說道:“我沒有時間了。如果你愿意告訴我的話,我可以晚一點才把你送走。”

邱鵬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神情冰冷而堅定,顯得異常詭異,說道:“好,我告訴你。”

李剛看著邱鵬,等待著邱鵬繼續說下去。

邱鵬漫聲說道:“是這樣的,及時解除睡氣的有效方法非常簡單,簡直太容易了,對我來說,這簡直是非常小兒科的事情。你瞧,你只需要……”

邱鵬一邊廢話連篇,一邊觀察著李剛一副急於聽到下文的樣子,忽然凝聚起全身的真氣,在精神力的帶動下,逐漸的饞食李剛留在自己體內的火屬性的真氣,邱鵬對于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在四校聯賽的時候,就在瀕臨死亡的邊緣,冒著死亡的危險,把宋俊蕭的真氣給同化過,雖然現在李剛的真氣要比當時的宋俊蕭的內勁霸道的多,但是,現在的邱鵬也不是當初的邱鵬,所以這活對他難度不大,在邱鵬的努力下終于全部同化。

站在邱鵬面前,一心一意地等待聽到邱鵬的法門的李剛正聽到邱鵬說的關鍵處,自己的心神全部被邱鵬的吸引,一點都沒有防備之時。

邱鵬突然凝聚起自己腦海中的全部的精神之力,朝著李剛大喝一聲,在邱鵬的突如其來的喝聲中,李剛居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能量在自己的腦中爆炸,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邱鵬拾起長劍,一個劍花舞出,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隨著劍氣的運轉,一股無形的劍氣暴發出來,隨著邱鵬舞動的長劍,在空中形成一陣陣的波紋,猶如水波一般。劍身上的勁氣揮舞著,一個強大的水潭樣的空間憑空出現,整個空間當中充滿著是異樣的淡藍色的波紋。仿佛是真正的水流在空間流動者,隨著邱鵬的劍意旋轉著,巨大的水流樣的勁氣忽然之間出現在了兩人的周圍,把三米以內都籠罩其中。旋轉的水流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讓李剛有如處於急流亂濤之中,搖擺不定。邱鵬長劍連續刺出,慘叫聲不絕於耳。想不到邱鵬第一次使吳仙水的那招“仙水蕩漾”就差不多有吳仙水本人的七分火候了,所差的不過時還未達到超一流的境界,不能做到劍氣外放,不然,不見得會比吳仙水本人差多少。現在吳仙水要是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被驚的檀木結舌吧。

當水紋空間消失的時候,李剛已經全身是傷的站在那里,而自己的劍正好停在了對方的咽喉之下,只要輕輕的挺進一分,對方就會一命嗚呼。

邱鵬表面不露神色的盯著對方的眼睛,心中大喜,吳仙水說學會這一招“仙水蕩漾”js境內,自己可以任意去得,看來他這句話,說的一點多不假。自己還是第一次運用就收到了這么好的效果了。

邱鵬自己還不知自己能夠做到這一切完全是自己破天荒的能夠運用精神去攻擊李剛的緣故。這是邱鵬沒有想到的。幸虧是李剛完全的放松了警惕,否則,以李剛的一流之境的巔峰的精神,如果預先知道邱鵬能夠利用精神向自己進攻的話,絕對不會讓邱鵬如此輕易地使自己分神并且因此被對方抓住機會,給自己施展了一個絕招,看的出邱鵬剛剛使的那一招,運用的非常生疏。在發這一招時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要是自己當時沒有受到對方的精神的壓迫的話,倒下的一定是對方。

邱鵬看著李剛,微笑地說道:“告訴我,你是誰,對七傷學院有什麼圖謀?”

兩個全身顫抖著,左手捂著腦袋,右手捂著身上的傷口,口中是呻吟著,表現出痛不欲生,連動都難受的樣子。

午夜時分,莊校長率領的千名精英悄悄地沖出了關卡。和他隨行的,幾乎包括了七傷學院所有的精銳和教師。甘丹,老于,趙志高,以及其他學院教師。

這千名學校內的常備人員是莊校長精選出來的最精銳的院眾。包括了五百名的手執虛擬公司開發的c級弓箭的院眾,還有五百名準三流或者三流的好手,手執自己擅長的兵器,身上穿著的是虛擬公司開發的c級原力戰斗服,防御力極高,能夠為穿者抵擋住50的沖擊力。(一般勢力幫戰時常規裝備的兵器防具都是虛擬公司開發,獨家專賣的,從高到低分別為,b,c,d,,f,.六個級別。裝備的好壞,往往對一場的幫戰能夠起到非常大的影響。而這價格就有點不菲了,比如七傷學院裝備的c級裝備,弓箭和戰斗分別都要一塊藍石幣的價格。可見其價格之昂貴,一般像c級以上級別的武器防具,只為精英部隊配備。)

千余名幫眾排著整齊的方陣,向前挺進。

雨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夜風吹來,吹的眾人的衣衫和旌旗獵獵作響,烏云迅速地退去,月亮在流動的云層中慢慢地顯露出來,時隱時現,如水的月光灑遍了靜謐的山腳之下。在前方不遠處,身穿黑灰色戰斗服,排列整齊,在原地靜靜地等候的上萬名五名勢力的對手,漸漸進入了眾人的視野。凄美的月光給雙方的戰斗服和兵器涂上一層銀色的神秘的光。

兩邊的幫眾鴉雀無聲,一切都顯得那麼靜寂,仿佛是死亡來臨之前的一點空隙,偶爾的風聲沖破沈寂的空氣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寂靜。

在莊校長的背後,僅僅三數里外就是一個關卡,那里有五百名朱家的家丁在那里把守著。

莊校長也沒有想到,對方的主力部隊已經推進到了距離第十個關卡如此接近的距離。莊校長揮了揮手,對站在自己身後的甘丹,老于說道:“有勞于兄,甘兄回防關卡如何?”

老于點點頭,運起真氣踏著山路,速度極快朝著關卡奔去,甘丹用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莊校長,看到莊校長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后,就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是廢話了,只好哀嘆一聲,道了一句保重后,也緊追老于之后朝著轉身而去。

莊校長心中略感放心,有老于,甘丹等人協防關卡,即使七傷學院內的機動隊稍微有所拖延,相信老于甘丹兩人也可以守得住。

在莊校長的對面,對方幫眾正在嚴陣以待,殺氣騰騰。

在這個位置兩隊人馬相遇,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此時,在七傷學院內,朱威神情肅然的看著三個非常重要的關卡發回來的視屏,一點異常的不容許自己自己錯過,保衛住了七傷學院就等于抓住了自己以后翻本的機會,現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場戰斗的勝利上了,他輸不起了。

此時在七傷學院的議事廳內,就只剩下自己和朱天兩人,五百精英幫眾都在議事廳外整齊的集合著,就只等自己一聲令下,跋涉救援之。

朱天手捧一杯茶水,恭敬的端到自己父親的面前,關心的說:“爹,喝口安神茶定定神,別太勞累過度了。外面有莊校長頂著呢。要是需要支援的話,他們會呼叫的。”

朱威嘆了一口,低迷的狀態,一點也沒了往日一方霸者的豪氣了,突然感覺像老了幾十歲。端起自己大兒子遞過來的茶水,無奈的說:“現在差不多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這次還能不能把老家給重新奪回來,還得看這次的戰斗的勝利之神,是不是站在我們這邊了。”說完又嘆了一口氣,可見朱威對這次的戰斗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了。

朱天忽然詭異的一笑,說道:“爹,我一直想問問你,在您的眼里我和二弟,您究竟欣賞哪一個呢?”

朱威一抬頭,有點詫異的看著朱天,不知他現在這個時候,突然問自己這么一個問題是什么意思,不過,他還是沉思的一會,才說:“天兒,我也不瞞你,在你跟奮兒之間,就平心而論,奮兒的城府要比你深,在謀略幫戰之上也要強你一分,不過,在武學的天賦之上的話,你要強你弟弟幾籌了,你弟弟的資質只能算一般。而你才成年就已經達到三流之境的最巔峰,在百曉生潛力榜更是達到了48名,你們倆一文一武,可都是父親的驕傲,將來你們兄弟合作的話,一定會把我們朱家的勢力更上一層樓的,可是”說道這朱威眼神一暗,本來打算的好好的事情,現在就被這一系列的事情給打翻了,自己還憧憬將來在自己兒子這一輩把朱家帶進一流勢力的行列,現在看來,是有點不切實際了。

“爹,你覺得我不夠二弟聰明?”朱天忽然輕笑了一下,似乎對于自己父親的評價,不那么認同。

“爹難道就沒聽過這么一句話嗎?大智若愚,聰明人是不會把聰明寫在臉上的,只有那些自作聰明的蠢蛋才會把聰明寫在臉上,恨不得別人不知道似的。”

朱威眉頭一皺,語氣中帶了點怒氣:“你二弟現在都已經入土了,你還想怎樣?”

朱天用異樣的語氣對朱威說:“爹,你從小就疼二弟,我知道二娘是你當初最喜歡的一個女人,所以當她難產而死,死前讓你好好待二弟,所以,你就一直把所有的關心,所有的愛都給了二弟,我和三妹,就只能受著你一張老臉,從來沒有見你夸過我們什么,就算我當初被百曉生的潛力榜收錄之時,你也沒有夸過我一句話。而二弟,不過是給你在生意上談成了幾個小合同。你就對他夸贊又加。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嗎?”

朱威輕輕的搖了搖頭,安慰的拍了拍朱天的肩膀,緩緩的說:“天兒,不是爹不夸你,你是以后朱家的家主,你要做的就是無視這些贊美的話,不讓這些所謂的夸贊會讓你行為失常,判斷失常。而你二弟卻從小就沒了母親,看著你和你三妹都有母親的愛護,自己卻沒有,這樣會讓本來就內向的他更加不愿意去與人交流,我只不過是讓他能夠多得到一點父愛,使他能夠不因為這個而自卑而已。”

朱天賭氣的一甩肩,把朱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開。嘲諷的說:“哼,我看你是想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他吧。”

“放肆!!!”朱威雙眼一瞪,甩手就想給朱天一巴掌,不過當他的手掌要與朱天的臉接觸到時,卻被朱天一手抓住,并且牢牢的控制住了,怎么使勁的抽,就是不能抽出。

朱威突然臉色一變,破口大罵:“你個逆子,在茶里是不是動了手腳,我怎么感覺體內空空的,一點真氣也沒了?”

朱天忽然面容扭曲的可怕,仰天大笑:“哈哈看來這百草堂的閉氣丹果然不凡,連超一流的強者的功力都能暫時的壓制住。”

朱威氣急的看著朱天,另一只手因為憤怒而顫抖的指著朱天,“你二弟難道是你派人殺的!!!”

朱天陰陰的大笑說:“你這老家伙,看來還不笨,沒錯!那家伙,是我讓人干掉的,而且,讓你想不到的是,這次與百族聯盟,黑衣教,浮云幫,甚至是幽浪幫的合作都只有一個目的,徹底的控制住js境內的所有勢力,到時候,我就是朱家的家主了,哈哈哈,你們這些老家伙,永遠都不會管得了我了!”

朱威剛剛也是因為這些事來的太突然,而且出賣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兒子,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朱天也是身處高位的一家之主,各種場面見了不知多少會,現在朱天居然什么都說出來后,自己也倒是沒有剛剛那么激動了,只是淡淡的問:“既然你是和對方合作的,那么對方居然打進自己老家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要是失去了莊內這么多的勢力,你就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嗎?”

朱天已經到了瘋癲的狀態,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而看到從前一直對自己冷眼相看的父親對與這件事的吃驚,讓他有種變態的滿足感:“哈哈你難道不知道,在我們出來后,莊內權力最大就是三妹了,你覺得我們用的著抵抗嗎?我們只要放那些人進來就是了,因為那些人可是我們的盟友,盟友用的著打嗎?”

朱威搖搖頭,失望的說:“你就這么信任你的那些盟友?難道不怕引狼入室嗎?”

朱天好似知道朱威會這么說,所以一點也沒沒有猶豫的說:“這個你就放心吧,雖然他們這些人比狼還狠,但是他們還沒到和我翻臉的時候,因為他們的勢力還沒有完全的統治js境內,要是我把所有的一切公布武林的話,他們是沒有機會的。所以在互贏和兩敗俱傷的倆個選擇中,只要不是傻瓜,都會選擇互贏,你覺得呢?”接著說道:“好了和你費了這么多話,我想這極品睡眠草的藥力也應該來了。現在該我表演的時候了。”

說完朱威就覺得大廳突然天旋地轉起來,一個沒站穩,腳一軟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朱天看到朱威倒下后,嘴角邪惡的一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對著手機說道:“好了,目標已經被我搞定,計劃可以進行了。”朱天看著窗外排列整齊無聲的精銳家丁們。漆黑的夜色使得他內心的權欲急速的膨脹著,所有的一切都即將要到來。忽然又想起,一個星期前的晚上,那個黑衣人找到自己時的情景,想起對方那不似人類的恐怖眼眸,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邱鵬兇狠地問道:“告訴我,那個被你稱為公子的人是誰?”當是出於昏迷狀態的邱鵬,印象非常模糊,但是仍然感覺到好像那個人有一絲熟悉。李剛呻吟著,不作回答。

邱鵬冷然說道:“你不回答,沒有關系。你應該知道,既然一我的強大精神之力,催眠你后,把你心里所有的秘密都掏出來。到時候,我會給你種下噩夢種子,讓你不敢入睡,最後瘋狂而死!到底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讓我掏出來,你自己決定好了。”邱鵬所說的話,其實半真半假。自己雖然知道有催眠這一說法,而催眠之后的確有這樣的功效,但是,邱鵬卻不能夠運用它。只有在危急的時刻,邱鵬才能夠自然而然地集中精力,驅動的體內精神能量,而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邱鵬并不能夠真正的催眠李剛的心靈。否則,恐怕邱鵬早就已經說到做到了。

聽到邱鵬的話,李剛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顯然李剛是知道這種催眠的惡毒程度的。而且以邱鵬剛剛表現出來的精神之力,也完全可以辦到。

李剛猶豫半晌,才軟弱的斷斷續續地說道:“公子就是公子。他蒙著面,我沒有見過他的相貌。”

邱鵬想了想,說道:“你們對於七傷學院到底有什麼圖謀?”

李剛回答說道:“不止是七傷學院,我們要控制是整個js省的所有勢力,恢復往日的百族幫的盛世。”說道這里李剛的臉上帶著對于將來的殷誠,眼中散發著狂熱的信徒才有炙熱的眼神。

“怎么控制?”邱鵬問道

李剛回答說:“控制住三個人,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控制整個js省的勢力。”

邱鵬問到:“那三個人?”

李剛回答說道:“吳羨妮,林越,朱天。”

邱鵬沈吟了一會兒,本來想問如何利用這三個人控制東方聯盟,轉念一想,決定還是先問更要緊的:“你們如何部署對七傷學院的進攻?”

李剛說道:“百族同盟負責佯攻關卡,把七傷學院的守軍兵力吸引出來,浮云幫在進攻關卡,吸引七傷學院的所以注意力,黑衣教的高手乘機,殺到學院內。朱家的朱天負責控制七傷學院內的那個機動隊,用含有睡氣的煙火和讓人暫時失去真氣的毒藥控制住他父親朱威。最后配合大家一舉拿下七傷學院。”

邱鵬被李剛的話給深深的震住了,眼中帶著恐懼,如果按照李剛的說法,整個計劃應該是非常嚴密,沒有絲毫的漏洞。

現在邱鵬可以肯定,莊校長一定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而且那個朱天居然是他們一伙的,那么現在邱鵬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肯定,這殺害朱韜奮的兇手一定與朱天有關聯,而且他現在還惡毒的把自己的父親都給毒倒了。野心昭然若知,必定是為了奪權。

如果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百族同盟的那群狂熱信徒首先攻擊關卡,吸引學院內的兵力救援,接著隱藏在暗處的浮云幫對下一個關卡發起攻擊,吸引所有的注意力,然后是黑衣教的高手徒蹬陡壁,從關卡內部與浮云幫的人士配合,那關卡自然是被對方勢如破竹的攻下,而與此同時,朱天在學院內控制住機動隊。睡眠草的效果,邱鵬已經親自體驗過了。好的難以置信。如果真的被朱天釋放出來,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只怕真的七傷學院真的要全軍覆沒。而且聽對方的意思,他們的目標是整個js省,看來這危機不像只發生在七傷學院的身上。看來整個js省的武林都要變天了。

必須及時地把情況告訴莊校長!否則,幾乎已經肯定了七傷學院覆亡的命運。

好在百族同盟的信徒們還沒有對七傷學院發起攻擊,邱鵬心想,自己還有機會阻止他們,少去了百族同盟的佯攻,也許能夠給莊校長減輕一些負擔。

當邱鵬提著李剛進入大廳的時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邱鵬陷入了一群憤怒而狂暴的信徒的包圍之中。“放開了李剛首領!”

“你這個邪惡的異端,竟然敢來玷污我們百族的圣堂。”

“殺了他!”……這些百族的信徒們看著各種各樣的口號,憤怒的有如潮水一般沖了上來,向邱鵬圍了過去。

這些人看起來大部分都只有二十歲左右,神情狂暴憤怒,從他們的穿著打扮看,都屬於那種靠出賣勞力生活的社會底層的武林人士,他們手中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盡管看起來稍微有點簡陋,但絕對都是殺人的家夥。

“住手!”邱鵬大喝道,“誰敢過來,我就要對李剛不客氣了!”邱鵬用內力喊出來的聲音,蓋過了洶涌的人潮的嘈雜的叫喊聲。

沖向來著人潮忽然安靜了一瞬間,站在原地不動,就喊聲也突然停止。

邱鵬松了一口氣,心中想道:“看來這些家夥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就在這時,這些安靜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的家夥互相對望了一眼,突然像野獸一樣地嚎叫地沖了上來,各種各樣的兵器猶如雨點一般,沒頭沒腦地將邱鵬淹沒在其中。

邱鵬非常狼狽地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盡力的抵擋眼前的槍林彈雨,一面把手中的李剛舉到自己的背上,替自己擋掉一部分攻擊。即便是這樣,邱鵬還是很快就傷痕累累。

但是邱鵬實在無法伸出手去,對著一群沒有經過多少功力無辜的被蠱惑的受害者大開殺戒。

反而是在邱鵬背上的李剛,盡管是一個更加明顯的目標,但是也許這些信徒并沒有像他們表現得那樣瘋狂,沒有受多少傷害。

邱鵬發現了這一點,把李剛當做盾牌,繞著自己的身體轉了一圈,和周圍的圍攻者們拉開一定的距離,這才大聲地說道:“住手!你們都上當了!”

七傷學院內,雖然此時的夜已經很深很深了,但是,對于學生這個代表消息靈通的代名詞來說,這么大的動靜是根本瞞不了他們的。不過很快就被學校內整裝待發的機動隊給控制住了。

不過也有例外的,像發現的比較早,而且又非常聰明的學員們看這些人穿的不像是七傷學院的院眾的制服,就悄悄的躲過了他們的耳目,在學校內尋找了一處暗地,藏了起來。

而胖子與姜春莉就是屬于這少部分的一類人,姜春莉在學院內是出了名的小道消息靈通者,而胖子又非常的滑頭滑腦,倆人合作在一起,那些外來的朱家莊的家丁想找到他們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此時,倆人正躲在學院一處非常隱蔽的地方,四周都有假山,草叢給遮蔽住了,這處風水寶地,在學院的十大野戰的排行榜內排第一,他的隱蔽性和透氣性可見一斑。

這時,胖子正駝著背,眼神警惕的朝四周觀望著。要是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提醒蹲在自己旁邊的姜春莉,倆人從通道內逃去。

“喂,你真覺得那群人是朱家的家丁。”蹲在胖子旁邊的姜春莉有些尷尬的問胖子。自從那天胖子對自己表現出那種超出尋常的友誼之后,姜春莉就與胖子的關系有點微妙了。就連平時胖子,胖子叫得最歡的姜春莉,現在稱呼胖子的時候,一般都直接用喂,那個,來代替了。胖子也裝作不知,大家都這樣耗著。

“你以為我這么隨隨便便的就想去百曉生媒體應聘的嗎?沒有精鋼鉆,我是不敢攬瓷器活的。對于武林中的二流勢力以上的制服標志我可都印在自己腦子里了!我的判斷,你絕對可以放心!”胖子非常驕傲的說道。

姜春莉好笑的看著胖子那個趾高氣昂的勁,突然覺得這個胖子還是非常可愛的,以至于讓姜春莉不自覺的又使出了自己必殺技,狠狠的在胖子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啊”胖子馬上慘叫一聲,驚恐的看著姜春莉,有點驚訝的想到,怎么暴力的男人婆又回來了。

這時,氣氛有點曖昧了,因為這個防空洞不是特別的寬敞,倆人為了躲避耳目,所以都縮到了角落里,而姜春莉就蹲在胖子的旁邊,倆人靠的比較緊,剛剛胖子臉朝著外面看的時候還好,現在姜春莉突然對胖子施暴,胖子一轉頭,兩人的臉對著臉,之間的距離絕對不超過一公分。

姜春莉這時緊張的喘著氣,氣息噴到胖子的臉上,讓他有種癢癢的感覺,姜春莉這時眼睛瞪的大大的吃驚的看著胖子,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突然感覺到有個硬綁邦的東西正頂著自己大腿,有點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然后看到眼前的胖子居然把臉漲的通紅,忽然臉色一變,知道是什么東西,對于姜春莉這種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經驗的少女來說,這事絕對超出了她們的承受范圍之內,而這后果也是非常嚴重,眼睛一閉,就要驚恐的大叫起來。

胖子趕緊用手捂住姜春莉的嘴,阻止了一場驚叫。“啊嘶”胖子的一張胖臉痛苦的都扭曲了,面對姜春莉咬住自己的手,自己只能忍著。這時旁邊正好有一對搜尋的人走過,這才讓胖子從煎熬中掙脫出來,突然發現這些朱家的家丁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有時候比較可愛,就像現在。

邱鵬把兩個舉到自己的身前,看著眼前尖聲狂叫的信徒們,心中一動,學著李剛的語氣和語調,大聲地說道:“愿百族之神賜福你”剛剛又要蠢蠢欲動的整個大廳里的信徒們聽到這句話,本能而機械的重復了起來:“百族之神賜福你。”

邱鵬心中大喜,只要讓他有機會開口說話,一切就好辦了。“我們聽從百族之神的指引。”“我們聽從百族之神的指引。”大廳中響起參差不齊的吟唱聲。

“我們是百族之神的兒女。”“我們是百族之神的兒女。”……邱鵬努力地回憶著他所聽到過得李剛或者是其它人提到過的相關的口號,一遍又一遍的重復的大聲地喊著。

而跟隨著邱鵬吟唱的信徒們一開始的吟唱聲是有些遲疑地,稀稀落落的,隨著邱鵬一次又一次地引導,他們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洪亮,也越來越整齊。整個大廳都充滿著一種神圣的氣氛。

隨著邱鵬吟唱的繼續,這些信徒們臉上狂暴的渴望血腥的面容漸漸的緩和下來,開始變得平和,寧靜,消失了精神的狂暴化所賜予的暴力傾向。

邱鵬這才放心下來,其實邱鵬在吟唱的過程當中也沒有多少把握。不過,幸虧他知道世俗之中的教堂里的那些信徒對于神的信仰。

而現在邱鵬就是在他的吟唱聲中,借助於聲音的傳播,用平和,寧靜的精神狀態去感染周圍的信徒。本來要像以一個人的力量去影響千百人的精神狀態是很困難的。但是,邱鵬借助於這些人長時間以來信奉和吟頌的,使他們失去了戒心,沒有絲毫的精神抗拒,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邱鵬的暗示。

看到了整個大廳的信徒已經平靜下來,邱鵬這才大聲地說道:“你們都上當了。你們被李剛所欺騙,已經被他出賣了。”

信徒們相互對望,面面相覷,已經恢復了理智,開始能夠正常的思考。但是長時間以來,對於李剛的崇拜和信任卻已經根深蒂固。

其中一個大聲地問道:“不許你污蔑李剛大人。”

“他一定是外來勢力派來的奸細,我們干掉他,開始行動吧。難道我們今天在這里齊聚一堂,不是為了討回外來勢力虧欠我們的血債嗎?”

這個意見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認同,眾人附和著:“趕走外來人,過自由和富足的生活!”

開始向邱鵬圍了過來。邱鵬大聲說道:“你們口口聲聲是為了你們所有的族人報仇,為了爭取自由的生活,但是你們卻不知道你們完全是被別人所利用。”

信徒之中,那個喊口號最激烈的漢子看起來是個小首領,上前走了兩步,面對的邱鵬大聲說道:“你是一個邪惡的外來人,竟然有膽子在這里胡言亂語。總有一天,百族之神的詛咒將會降臨到你們的身上。”

邱鵬溫和平靜的,但是卻又非常堅定地說道:“假如你們只是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不會阻止你們。但是此刻,浮云幫正在攻打七傷學院,你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實際上是為了配合這群同是外來勢力的人攻破七傷學院。”

“你們一口口聲聲是為了自己的族人的幸福生活,卻又沒有想到一旦四大學院被攻破,學院內的學生,你們的族人都會成為受害者。”

“浮云幫和邪惡的黑衣教在js境內的土地上肆虐,殺死你們的兄弟姐妹,掠奪你們的財產,燒掉你們的房屋,說到底,這些真正的外來勢力才應該是你們最應該恨的敵人,而你們竟然會幫助他們攻打四大學院,你們對的起被這些外來勢力傷害和殺戮的兄弟姐妹嗎?”

有一個信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阻止了大廳中所有人的議論紛紛,對邱鵬說道:“你說這些,有什麼證據?”

邱鵬抬頭看了一眼,認識他竟然是有過一面之識的徐凡。徐凡應該是李剛的心腹吧?

邱鵬冷冷的說道:“證據?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還需要什麼證據?七傷學院現在隨時都可能被浮云幫攻破,難道還不是證據?何況,你們真的以為以你們這一群沒有經過訓練的烏合之眾,竟然會是受過軍事訓練的裝備精良的七傷學院院眾的對手嗎?”

邱鵬目光掃視一圈,所有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感到一陣奇異的心靈的波動,邱鵬用譏誚的口氣說道:“你們這群傻瓜!你們這是一群犧牲品而已。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李剛讓你們去進攻的七傷學院,只是為了吸引學院內的注意力,讓你們去送死,在他的眼中,你們只是卻無足輕重的傻瓜。”

另外一個信徒激烈的說道:“就算我們打不過七傷學院的精英,就算我們行動失敗,至少我們的鮮血能夠喚起其他兄弟姐妹的勇氣,為了我們的信念而戰斗到底。那樣,我們的鮮血就不算白流。”

邱鵬還沒有回答,徐凡就已經搶先冷冷的對視那個信徒說道:“江傷你這話說得有點問題吧。如果真的浮云幫今天晚上要攻打七傷學院的話,我們絕對不應該今天晚上行動。那樣只會幫助我們未來仇敵。浮云幫作為外來勢力在我們js境內想渾水摸一下魚,這是絕不允許的。”

江傷大聲地說道:“浮云幫同樣是外來勢力,外來勢力沒有一個好東西,所有的外來勢力都應該死。更何況,有誰曾經看見浮云幫的行動?完全是眼前這個小子的一面之辭。阿駝,你怎麼說?”

那個被稱之為阿駝的信徒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看起來有將近三十歲,相貌威嚴中透出忠厚,給人一種值得信任的感覺。看起來他在人群中有較高的威望,說道:“無論今天晚上要不要行動,究竟有沒有浮云幫進攻的事情,都要先把眼前的這個小子收拾了才可以。否則,過了今天晚上,萬一這個小子去告密,不知道要害死我們多少兄弟姐妹。”

這句話提醒了在場的人,他們注目邱鵬,眼中充滿了敵意,大廳中響起了紛紛地嚎叫聲。徐凡大聲說道:“阿駝老大,你這樣說未免有些欠妥當。如果李剛果然只是在利用我們,那麼百族同盟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我們就應該解散百族同盟,不要在收別人利用。”

江山怒視著徐凡大聲說道:“那麼難道我們以前那些兄弟姐妹的血就白流了嗎?難道趕走外來勢力,不再在被壓迫和欺負不是我們所有人的目標嗎?更何況,所謂的七傷學院的攻打和被別人利用,都只是這個小子無中生有地說出來的,沒有任何證據。你們想想看,到底是我們相信李剛,還是要相信眼前的這個無名少年”

人群中一陣沈默,顯然李剛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的神圣地位還是一時無法磨滅的。

邱鵬冷笑一聲,突然地拔出了長劍,向前沖了出去,狂暴的劍氣在他的運轉之下有了實質般的形成了一道氣柱,沖開了他面前的人墻,劍上的真氣所到之處,有如波開浪裂一般,這些毫無防備的信徒們被背劍避開,讓邱鵬出其不意的沖了過去。

這些信徒以為邱鵬要逃跑,吶喊著追了過去。誰想到,邱鵬幾個起落就沖到了大廳的門口,突然停住了,站立在原地,轉過身來,反而把追過來的信徒們嚇了一跳,有幾個人剎不住腳步,差點撞到了邱鵬身上。

邱鵬微笑著大聲說道:“我不是要逃跑。我只是要象你們證明,憑你們的實力根本就困不著我。假如我現在要去告密的話,你們也無法阻擋我。”

阿駝冷冷的說道:“如果你敢去告密,就送你現在能夠逃脫了一時,也絕對逃不過我們所有族人的追殺,這筆血債只有到你死的那一天才能夠償還。”

邱鵬淡然說道:“你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任何的效果。聽著著,如果你們擔心我要去告密,你們看到,我現在有機會,但是我不會這麼做。既然如此,大家為什麼不能坐下來談一談?”

講傷冷冷的說道:“我們不會和無名的少年談判的。”

邱鵬的臉色也變得冷峻起來:“我不知道你們為何要仇恨七傷學院以及其他勢力。我只知道你們報復的對象好像搞錯了對象。難道所有的js境內的幫派都是你們的敵人?難道在這些幫派勢力中就從來沒有過幫助過你們的人嗎?”

江傷幽幽的一下,大聲地說道:“不管怎說,反正我們今天是豁出去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我們現在臨陣退縮,明天也會被js境內的其他勢力殺死,不如現在拼著著一死搏上一鋪。”

盡管江傷說得強硬,但是邱鵬還是感到江傷現在只不過是害怕過後被清算,所以才要破罐子破摔。為今之計,最要緊的就是穩住他們。

邱鵬大聲說道:“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今天在這個大廳里不出去,今天的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也絕對不會有人來找你們清算。”

聽到邱鵬的話,大廳中一片靜寂,阿駝,江傷,徐凡三個人看起來是剩下的信徒當中的首領,三個人相互看了幾眼,江傷面對邱鵬道:“你憑什麼說這句話?”

邱鵬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前三個人一眼,心念電轉,看來不拿出一點能夠震得住他們的東西是不行了。

邱鵬大聲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代表的七傷的莊校長和甘主任,林家的林越跟你們講這些話。我可以保證,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阿駝冷冷的說道:“空口白話,誰人能信?”

徐凡猶豫了一下,說道:“駝哥,邱鵬公子的身份,我可以作證。他是我們湖人幫老大的貴賓,是林家公子林越公子的朋友。而且,邱鵬公子在今年的四校聯賽中展現出超人的天賦,現已經被百曉生媒體的潛力榜列為74位,深受七傷學院的領導們的歡心,都能代表了他們的意愿。莊校長還說邱鵬公子說的話就是他老莊說的話。”

邱鵬是從來沒聽莊校長說起過,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徐凡在哪里聽說的,不過他的那句‘我們湖人幫的老大’倒是讓邱鵬留了一個心,看來劉猛沒騙自己,他們湖人幫在百族聯盟中確實有人,而且劉猛一定是叮囑過他,不然他今天也不會這么極力的維護自己。

江傷和阿駝聽到徐凡的話,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仔細地打量著邱鵬,江傷說道:“邱鵬?竟然就是這個小子?”

山顏詫異地望著蘭斯說道:“你就是那個在四校聯賽中力挽狂瀾為七傷學院拿下冠軍的邱鵬?我家小弟對你可是崇拜的五體投地,房間內貼滿了你的海報!”

阿駝也有些吃驚的說:“就是那個在八方來與歐陽主編,成浪公子等為了妓女爭風吃醋的那個邱鵬?”說完翹了翹大拇指,對于邱鵬的男人舉動推崇直至。

徐凡說道:“不錯,你們所說的這些,都是邱鵬公子的戰績!”

大廳中幾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望著邱鵬,目光中露出驚訝和欽佩,還帶著一點難以置信的神情,但是敵意卻大大地減弱了。

邱鵬帶者點迷惑的撓了撓頭,說道:“沒錯,我就是邱鵬。有什麼問題嗎?”

阿駝望著邱鵬,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惑,說道:“邱鵬公子四校聯賽一戰,已經名震整個百族聯盟了,邱鵬公子自己或許不知道,我們土著的百族有自己的高手排名。在十大排名之中,前段時間和邱鵬公子對陣的黃亮當是我們百族中近幾十年來的第一天才。在我們自己的十大高手排名中排第八,要知道他還年輕,其他九位高手,最小都是28,可見他的未來有多遠大。黃亮基本上是我們土著族的所有小孩的偶像。而邱鵬公子卻能夠而擊敗他,已經成為享譽一時的風云人物。”

邱鵬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成了名人。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和黃亮的這一戰,沒有驚動武林中的上流人士,卻使自己在這些土著或是三流勢力幫派圈子里成為名人。

想這些處于武林中最下層的人士,能夠得到他們認可和崇敬的,要么是在武力上能夠使他們對你產生崇拜,而產生這種感覺的,還必須是他們摸得著看的見的,要是邱鵬擊敗的是江湖上那個名家高手,那樣他們反而對邱鵬沒有那么直觀的認識,而現在邱鵬擊敗的是生活在他們身邊的,他們族中的十大高手,活生生的人物,而且那人物還是自己族人的驕傲。

“我聽說!聽邱老大有百戰不泄的奇功,不知道他能不能教給我呢?”下面有人嘀咕道。

“還有啊!”另一個補充說道:“聽說邱老大有一整套的妞秘訣,從來沒有一個漂亮妞能夠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兒,不知道能不能教我們兩招?”

“對了!”后面一個人也不甘示弱的炫耀說道自己的小道消息:“聽說他有一種功夫,能夠讓那東西變粗變長是不是?”

“當然。”又有人異想天開的說,“要是邱老大能夠給我們介紹幾個漂亮妞,那就是最好了。”

下面這些人自然是崇拜邱鵬在八方來受到兩大花魁,春蘭夏月的主動邀請的艷福。早已對邱鵬慕名已久的淫.人們了。

邱鵬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來,深呼吸幾口,平靜一下,這才說道:“你們”最后看著下面大多數人那炙熱的眼神后,邱鵬果斷的把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

自然而然地,場中的氣氛開始發生變化,這種因為邱鵬的英勇舉動和令人羨慕的艷福而帶來的好感和欽佩,開始影響到了大廳里的信徒們的情緒和印象。

邱鵬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麼高的聲譽,沒想到當時一時沖動突竟然在今天有這麼好多影響,雙方劍拔弩張的趨勢已經松弛下來,邱鵬適時的收起了手中的長劍,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那麼,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嗎?”

阿駝凝重地凝視著邱鵬說道:“既然如此,邱鵬公子的人品與名聲我們還是信得過的,要是邱鵬公子能把你的妞絕技向大家傳授一下的話,那么你就是我們的朋友了,我們的刀劍是不會指著朋友的。只是邱鵬公子是不是真的可以保證不會對今天晚上這個大廳里的任何人事後追究?”

邱鵬昂然地和阿駝對視,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坦承,直率,正直,豪情的品質,堅定地說道:“我保證。”

阿駝目光如電,盯著蘭斯不放,冷冷的說道:“如果莊校長或者是其他人非要追究呢?”

邱鵬腰背挺直,神態威猛豪雄,目光掃視一圈,大聲說道:“不管誰要追究今天晚上的事情,都要先過我這一關再說。只要我邱鵬活著一天,這句話就算數。”邱鵬的此刻的形象,給在場的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阿駝終於下定了決心,其實反正就算是邱鵬不答應任何的承諾,他們也奈何不了邱鵬。更何況,邱鵬所表現出的一切,都有一種讓人不能不相信的味道,邱鵬站在眾人面前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強大的說服力和感染力,仿佛是一種天生就擁有這種領袖人物才有的影響別人的氣質。

“好。”阿駝大聲說道,“既然邱鵬公子這麼說,我阿駝就把這千把兄弟的命托付給邱鵬公子。”

阿駝這一句話說完,在場中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神情,看起來似乎在他們的內心深處其實已經相信了邱鵬的話。或者,至少不愿意和邱鵬為敵。

邱鵬微笑地走上前去,握住了阿駝的手說道:“你不會失望的。”大廳里響起了歡呼聲。

天堂山的北面,關卡只不過是卡住了通往山頂的那條小路,或者附近的一段區域之內,這段區域內山勢不算多陡,一般武林人士都上的去,而在這兩邊卻開始陡峭起來,壁立千仞無依倚,說的就是這樣吧,一般要是沒有二流境界的能手實力最好不要嘗試從這里上去。因為只要一不小心,那么只有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時在這個山林陡峭的石壁之上,一群身著黑衣裝的武士們飛速整齊的踩著峭壁上凸起的一點石塊,微微一借力飛速的往上竄。飄逸靈敏的動作,現實出這群幾十人的不凡功力。而能做到這些的,至少是二流之境的實力,而這群人看人數在五十人左右,要知道,就算林家這樣的老牌頂尖的一流勢力,家族中也拿不出這么多的二流境界的能手,而能拿的出這么多能手的幫派,一般都是十.六.大勢力才可以吧。

“黑一,你知道這次策劃活動的人怎么是北護法與他徒弟啊?教主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其中一個黑衣人,一個弧越靠近了另一個黑衣人,凝聲問道。

“別廢話,上面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揣摩的。”那黑一沉聲說道:“難道你以為在教主眼里,這事件是件大事嗎?你也太小看教主了。”

“奇怪,這七傷學院在js的四大學院內的排名也就排在了第三,為什么護法讓我們主攻七傷,只圍住其他幾個勢力,不對他們采取措施呢?難道攻下七傷就能拿下js省的所有勢力嗎?”那黑衣人疑惑的問。

“黑八,不要多嘴,小心傳到護法的耳里。”那黑一忙阻止好奇的黑八的十萬個為什么。“嗖,搜,搜”五十來個黑衣人,急速的向上直躥。

關卡之上的甘丹,于副校長遇到了意外的情況。

當他們剛剛來到關卡上不久,那個全身著一套紅衣的浮云幫的大長老,紅狼帶著他們的幾千的幫眾在一片喊殺聲之中沖了上來。

最奇怪的是,在紅狼的坐騎上,一個少年被攔腰橫在紅狼的鞍前,竟然是莊昊天。

莊昊天的雙手被捆綁著,口中也存在著擋口布,防止他發出任何聲音。

紅狼在距離幽原不遠處的關卡下面停了下來,阻止了幫眾的進一步前進,大聲說道:“老于,甘丹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你們。也好。我已經為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著,紅狼舉起了手中的莊昊天說道:“看清楚了,這個少年是你們所想要的,要是待會動起手來傷了這少年,不知道事后,你們怎么向莊校長復命啊。現在我把這少年還給你,你們打開關卡,你們看怎麼樣?”

甘丹皺眉和老于對望了幾眼,毫無疑問,莊昊天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們的思路,他們想過浮云幫會對著關卡,直接發起猛烈的進攻,也曾想過浮云幫每個幫眾人手一幫虛擬公司出品的b級武器,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么一個開場。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猶豫。

紅狼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若是用關卡換取莊昊天的生命的話,那么校園內的幾千的學子的生命怎么辦?可是要是不同意的話,那么莊校長的獨子恐怕性命不保,真的是令人棘手。

老于趕緊拿起手機,嘴里說道:“這事還是問莊校長的好,我們倆人沒有能力解決這事。”

甘丹閃電般的把老于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在老于的疑惑憤怒的眼神中說道:“現在這么危急的時刻,我們絕不能給在前方作戰的校長添亂,校長要是因這件事一分心的話,那么就什么都完了。而這紅狼以狡詐出了名的,他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借我們之手告訴校長吧。所以我們就更加不能打這電話了。”

老于急道:“那你說怎么辦?你總不會想打開關卡吧?到時候這罪誰抗?或者你是想”說道后面時,老于用陰陰的口吻說。

甘丹腰板一挺,氣勢如虹的說:“為了全校的安全,犧牲校長的公子,這時無可厚非的,要是校長最后要怪罪的話,就說是我決定的好了!”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賴我。”老于陰笑道。

“放心,不會連累到你!!!”甘丹一字一頓的說,然后看著關卡下的紅狼說:“來吧,讓我們看看你們的浮云幫的實力吧,是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能有一流的實力。”

紅狼像是料到甘丹會如此說,哈哈一笑,:“看你們的身后吧。”

關卡上的幫眾一楞,不知紅狼的意思。甘丹忽然警覺的關卡后看去,只見不遠處,一群黑衣人在樹林之中飛速的向自己關卡這一邊馳來。

老于面色突變,面如死灰的看著那群黑衣人,手里哆嗦的拿起手機趕緊撥了掌管校內機動隊首領朱威的手機,不一會,就接通了,緊張的嘶叫道:“趕緊支援!請求支援!敵人已經從關卡內部攻來。喂。”聽到電話內傳來幾句話后。

老于忽然老于手一抖,面色蒼白的可怕,無意識的說到:“七傷要完了,要完了。”

“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甘丹邊著急的命令箭手們向攻來的浮云幫射箭,邊著急的問老于。

夜風吹拂,星光閃爍,邱鵬站在一座民居的屋頂,悄悄的觀察前面的院子。

此刻,邱鵬全然不知道整個學院區的局勢已經惡劣到了如此的程度。

按照邱鵬的想法,敵人對於七傷學院的陰謀應該是在拂曉時分人的警惕最為松懈的時刻發動。那就是說,是在黎明前,學校方面應該有足夠的時間應變。戰局應該是把握在了他們的手中。

而在邱鵬的心里,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將羨妮救出。

否則,等到天亮的時候,如果看守羨妮的人們發現形勢不利,對七傷學院圖謀失敗,一定會帶者羨妮逃離js省,到那個時候,再去想辦法營救羨妮可就難了。

所以,在解決了百族同盟的問題之後,邱鵬所急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李剛問清楚了羨妮的下落,來營救羨妮。

眼前的這座院子燈火通明,但是卻一個人都看不到。但是邱鵬知道,按照李剛的說法,這里就相當於是今天晚上行動的指揮中心,這里的實力非常的強大。僅僅是一個一流巔峰的首領,和幾個二流巔峰的小首領,幾十個三流的好手,這股力量就已經讓人不寒而栗。

而且據說他們之間還有合擊之術,一群人可以發揮出可怕的實力。

這也正是邱鵬必須慎重行動的原因。

邱鵬悄無聲息地接近那座院子,他的感應能力中感應到在院子里的不同位置,隱藏的十幾個精神能量遠高於常人的人。

任何一個人,進入這個院子,都必須接受這十幾個人同時發起的交叉的進攻。估計這種連續交叉的攻擊之下,連一只飛鳥都逃不出去。

但是邱鵬還是不死心,決定試驗一次。他撕下一塊布,蒙住了自己的臉,悄聲地翻墻跳了進去。

一把暗器立刻應聲打在了邱鵬的胸口。邱鵬早有防備,凝聚起了體內的真氣,沒有受傷,只是是受到了沖擊力的震動。

但是邱鵬還來不及後悔,連續的攻擊就已經到達。

刀,劍,斧,連續不斷的攻擊猶如潮水一般,在這連續的攻擊攻擊之下,邱鵬簡直也思考和觀察都無法進行,只是不斷地感覺到敵人的攻擊在自己的真氣所形成的氣場之上的震動,自己的身體也在不斷地搖晃著,邱鵬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沙包一般。

真氣在超乎正常的攻擊頻率的連續不斷的攻擊之下迅速地消耗。

逃走也許是一個更好的主意。反正只是探測一下敵人的實力。邱鵬心中想著,正要跳出圍墻,逃之夭夭。

一聲冷冷的哼聲傳過來,震動了邱鵬的耳膜,即使一片混亂當中,邱鵬也不得不注意到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院子里,他那粗壯的手猶如熊爪帶著火氣迅雷般的攻向邱鵬,喃喃地念著:“烈火之拳。”

邱鵬感到真氣的攻擊的力量忽然加強,僅僅是增加了這一個中年人,但是邱鵬的壓力卻是和增大了好幾倍。這所有人攻擊力加起來也不過和這一個中年人相抗衡。

邱鵬形成的氣場再也經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壓力,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邱鵬的身體包圍,邱鵬應聲倒下,失去知覺。

邱鵬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黑漆漆的小屋子里,隱隱聽到外面的談話聲:“那個少年……要不要派人看守。”

“我已經給他喂了極品睡眠藥,只要沒有人喚醒,他就會保持在這種狀態中。”

“明白了。”“天亮以後,把那個少年和另外幾個人之一起運走。”

“為什麼?這和我們原定的計劃……”

“那個少年他的天賦不同一般,而且我還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非同一般的能量,會有大用處的。”那中年人的聲音沈寂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又繼續說道,“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其他的人都可以放棄,一定要把他帶回去。”

“什麼?”回話的人語氣中透著驚訝,顯然沒有想到邱鵬的重要性竟然超過了本次計劃的目標。

邱鵬聽到這里,暗自哂笑,這個巔峰級的高手說給自己喂了幾品睡眠藥,卻僅僅能夠讓自己昏迷一段時間,就自然而然地醒來,看來這個中年人好象低估了自己。

“稟報護法,七傷學院的行動已經成功了。但是,意外的是百族同盟那邊出了問題。

”“恩,我想應該是百族同盟那邊出了問題。不過既然紅狼行動順利,暫時他那里可以不去理會。”

聽到了這句話,是剛才邱鵬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七傷學院覆滅在即,胖子,男人婆,瑤瑤,甘丹,校長等等危在旦夕,羨妮此刻就在這個院子里,但卻是咫尺天涯,看起來今天晚上自己這邊算是全軍覆沒了。

局勢到了這個程度,個人的力量已經無能為力。

即使邱鵬現在能夠逃出去,難道就能夠讓七傷學院反敗為勝?難道能夠以一人之力戰勝近萬名那些聯合的勢力嗎?

一陣絕望從邱鵬的心中傳來。

邱鵬躺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前方,卻什麼都看不到。

也許是敵人施展在邱鵬身上的極品睡眠丹有過高的信心,所以才會非常草率地將邱鵬放了一間小屋里,沒有派人看守監視。

這間屋子看起來象一個谷倉或者儲藏室,高高的屋頂,在接近屋頂處有一面天窗,可以看到的一兩顆星星。

天色快要亮了吧。邱鵬心中喃喃地想到,我該怎麼辦?邱鵬心亂如麻,無論是哪一邊,自己似乎都無能為力,突然之間,邱鵬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

這是吳仙水走之前送給他的那個蠟丸,借著微微的光線,邱鵬望著眼前的蠟丸,耳邊又回蕩起吳仙水的話:如果你遇到你認為你的力量已經不能解決的問題,就捏破這個蠟丸,也許你會找到答案。

很多時候,邱鵬已經把這個蠟丸忘記了。

固然是因為吳仙水強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打開。更重要的是邱鵬心里并不認為一個蠟丸能夠改變什麼。

但是此刻,在走投無路四面楚歌的時候,這個臘丸卻成為邱鵬的最後一絲希望。

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看到一棵稻草,要拼命地抓住一樣,現在這顆蠟丸就成了邱鵬的救命稻草。

邱鵬懷著復雜的心情輕輕地捏破了手中的蠟丸,展開了蠟丸中隱藏的紙團。

這顆小小的蠟丸真的能夠改變七傷學院的局勢嗎?

又或者僅僅是一種虛幻的希望?

關卡終於失守了。

莊校長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關卡堅持的時間如此之短。他更沒有想到,七傷學院總部機動隊的援兵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當他意識到關卡危機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隊人馬從關卡殺出,追逐著潰逃的關卡守軍。并且驅趕這些逃散的守軍向這個方向撤退。

莊校長立刻意識到了危機的來臨。絕對不能夠讓這種混亂的局勢擴散到劍兵陣中。

莊校長大聲地說道:“趙志高,率領三百名兄弟。不要讓他們沖過來。”

趙志高應聲而起,吶喊聲中,腳雷滾滾,三百名配備了c級的虛擬公司的弓箭沖上去迎頭截住了浮云幫的幫眾,甘丹與老于的殘兵才得以撤退回來。

一場混戰開始了。能夠撤退到莊校長身邊的關卡守軍,不到一百人。

老于驚魂未定的喘息聲,神色慘然地對莊校長說道:“我們被關卡內趕上的一群黑衣人伏擊了。學院內一定有變故。一直沒有援兵出現。”

莊校長的心忽然沈了下去,一股徹骨的寒意涌上心頭,在他的身前,浮云幫的主力部隊在紅狼的率領下全力地向七傷學院的院眾陣發起了沖擊。

決戰的時刻已經來臨!

一馬當先的紅狼手持閃爍著紅色光芒的紅狼刀有如一抹彩虹沖過來,刀光閃過,必定有人應聲倒地,迅速地將箭兵陣沖出了一個缺口。

在莊校長的背後,趙志高率領的三百名持箭的院眾僅僅是稍微地拖延了一下浮云幫的幫眾的進程,很快,紅狼率領的幫眾就分出了一隊人馬向莊校長的手執短兵武器陣的側翼沖了過去。

如果讓紅狼率領的幫眾從大部隊的後側方向沖到,整個部隊就會陷入一片混亂,不戰自潰。

莊校長只好命令剩下的最後一支五百的院眾去阻擋和自己原先對持的無名部隊。自己率領身邊最後一百名親兵沖了下去,拼死也要將紅狼所打開的缺口補上。

不會再有援兵了,也不會再有希望,所有的命運,都將會取決於莊校長和浮云幫與無名幫眾的決戰。

震天的喊殺聲響徹夜空,黃沙滿天,連月光也被遮住。

莊校長在甘丹的幫助下,堪堪能夠抵住紅狼,將陣勢的缺口補了起來,而浮云幫眾的仍然不住的猶如潮水一般對七傷學院的方陣沖擊著。

混戰之中,莊校長自己也不知道已經堅持了多長時間,只知道身上已經增添了無數的傷口,整個身體已經麻木,舉起長劍去砍殺的動作也只是機械地重復進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喊叫聲起,最後一支浮云幫的幫眾總共二千名。從後側包抄過來,猶如一把尖刀一般迅速地插入的七傷學院的方陣的中間,混亂突然的在整個方陣當中傳播開來。

這只蓄.精養銳的生力軍在關鍵的時刻成為決定性的力量,面對著精疲力竭的七傷學院的主力部隊,發揮出了巨大的殺傷力,莊校長終於知道,敗亡的時候來臨了。

整個戰場成了一面倒的形勢,七傷學院的院眾開始潰逃。

莊校長的心中充滿著悲傷和痛苦,悔恨和煎熬,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莊校長愿意獻出一切,也不愿意讓七傷學院面對如此的命運。

但是一切已經無法改變。莊校長忽然知道,自己的生命也許已經走到了盡頭。身邊的士兵一個一個地倒下,戰局已經無法扭轉。

蠟丸中的紙條上非常簡練地寫著幾個字:“八方來大街,斷橋旁,邵明,五百精銳,口令,一劍七傷”看到紙條上的這幾個子,邱鵬心中油然起了一絲希望。邱鵬在心中快速地思考和判斷的目前的形勢,八方來大街斷橋邊已經成為他最后的希望。

邱鵬的確沒有想到,吳仙水竟然會留下這樣一招,并且在關鍵的時刻,只要運用得當,的確將會左右著七傷學院的形勢,給予邱鵬強大的幫助。

由此可見,從他吳仙水對今天的形勢早有預謀。

盡管邱鵬對吳仙水沒有什么好印象,但是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吳仙水的確有其過人之處。

現在的問題是,怎樣才能夠逃脫,邱鵬皺眉沉思,整個院子的布防非常的嚴密,院子里的守衛的高手所站立的位置非常巧妙,正好能夠監控到整個院子的每一個角度,而不致于有死角。

這也是剛剛邱鵬院墻而入的時候都受到猛烈的進攻的原因。

問題在于,在這樣黑暗的夜里,敵人是如何準確地發現邱鵬的呢?畢竟,邱鵬翻入院墻的那一刻,自己覺得自己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不可能每一個高手都能夠在夜里像自己一樣有驚人的視力吧。

邱鵬仔細地在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翻墻而入的時候的每一個細節,試圖從其中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

邱鵬忽然想起,在他翻墻而入落地的那一剎那,好像曾經碰到過什么,只不過緊接著就是敵人連續發動無數的攻擊,讓邱鵬忽略了這個問題。

現在想起來一定是這些高手在院子里做了一些什么手腳,想到這里,邱鵬精神大振,目光轉向了這間小屋子里唯一的窗戶上。

雙手攀上窗戶的邊沿爬上去,悄悄地打開窗戶向外窺探。這里處于房屋的后側,從邱鵬的角度看上去前面就是一片樹林,在過去幾丈,就是院子的高墻。

在距離邱鵬左右兩個方向,各自有七八丈左右的距離,有兩個在那里三流的好手守衛著。

看他們的樣子,絲毫都沒有全神貫注地警戒的神色,都非常的松弛,有一個甚至正在打瞌睡。

邱鵬小心翼翼地從窗戶中鉆了出來,就要落到地上,忽然想起剛才的情況,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終于讓他看出了一些名目。一根一根的黑色的絲線織成的網遍布在院子里,以一種奇特的規則形成了一個立體的,龐大的網。

這些網編織的并不密集,但是由于他們的角度和位置非常巧妙,基本讓說,任何一個人在院子里向前直行三步之內,一定會碰到其中一到兩根黑色的絲線。

這種黑色絲線細若毛發,又是在黑暗的夜里,如果不是有邱鵬這樣的敏銳的視力,又事先有所覺察,是根本分辨不出來的。想必是這種絲線受到牽扯的時候,就會驚動附近的看守吧。難怪這些看守看起來神色輕松,毫無警戒的神態,但是卻竟然能夠及時地發現自己的入侵。

邱鵬小心翼翼地落地,匍匐在地上,開始慶幸自己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一路避開一根一根絲線,很快地逃出了院子。

沒有時間慶幸自己的幸運,也沒有時間為此感到高興,邱鵬心急火燎地直奔紙條中所指示的位置。離天亮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知道莊校長還能不能撐得住?不知道學院內的朋友們有沒有遭遇到不幸?

邱鵬懷著這種惡劣的心情東東東的敲打著斷橋邊的一座房屋的大門。

以一種煩躁的響亮的和不禮貌的方式。出乎意料的是,邱鵬也就僅僅敲了這三聲,就有一個人大聲地回道:“誰?”

邱鵬心中一動,大聲地說道:“一劍七傷!”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滿臉黑色長髯,相貌精悍威武的中年人望著邱鵬,似乎是早有準備的,毫不意外的說道:“請進。”

在他的身后,跟著幾個和他穿著非常相似的漢子。

“你是邵明?”邱鵬將手中的紙條交給他。

那人點點頭,收起了那張紙條,問道:“特使怎么稱呼?”

邱鵬不耐煩地說道:“我是邱鵬。我需要你的幫助。立刻召集所有的兄弟,緊急行動。”

邵明謹恭的向邱鵬行了一個禮,說道:“聽從特使的吩咐。”

號角聲響起,黑漆漆的寂靜的院子忽然之間熱鬧起來,一陣慌亂的起床聲從屋子里傳來。然后是披掛穿衣,準備車輛的忙碌聲音。

很快,一隊人馬排列整齊地集合在了院子中間。

邱鵬大體地估計了一下,但在僅僅花費了不到三百息的時間。

以這種集合速度來看,這絕對是一支久經訓練,戰斗力精良的高效率部隊。

只是不知道吳仙水究竟是什么時候將這招棋子安排在八方來的?

排列整齊的士兵們悄無聲息地站在邱鵬的面前,一動不動,但是卻給人以威不可擋,氣勢逼人的感覺。

邵明向蘭斯走上來一步大聲地說道:“啟稟特使,緊急召集完畢。”

說著,又給邱鵬開來一倆懸浮車。邱鵬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隊伍出發了。

邱鵬一邊走,一邊向邵明解釋了那座宅院的大體情況。

然后說道:“他們的實力非常雄厚,我們的目的僅僅是救出羨妮小姐,只要救出了羨妮小姐,就立刻撤往七傷學院。”

邵明聽邱鵬描述了那座宅院的位置和大體形勢,說道:“我明白是哪里了。不過那個位置不適合進行混戰,最好的辦法是放火把他們逼出來。我們這里有虛擬公司專們研制的火箭,可以給他們造成混亂,”

邱鵬有些猶豫,說道:“那里是居民區,如果引起火災怎么辦?何況,羨妮小姐也在里面。”

邵明不以為意的說道:“燒掉幾間房子算什么!”

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他們既然抓住了羨妮小姐,逃走的時候絕對不會忘記帶上羨妮小姐,不會有問題的。”

邱鵬只有苦笑,看來在邵明的心中,殺人放火根本算不上什么。不過,情勢如此危急,邱鵬也無暇計較:“我看你們還是佯攻好啦。做勢放火,把他們逼出來就行了,不要真的引起火災才好。”

邵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邱鵬聽他的口氣,顯然他對自己這樣婆婆媽媽有些輕視,心中直覺邱鵬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放火。

果然,在距離那座宅院還有將近一里地的時候,邵明就發出了命令:“上火箭!準備發射。”

當他們距離那座宅院只有一箭之地的時候,上百只箭尖上裹有易燃物品的火箭被點燃,發射了出去。

立刻,整個宅院陷入了一片濃煙之中。邱鵬心中一動,說道:“你在這里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到里面看看。”

邱鵬跳下馬,飛快地沖上前去,翻越了院墻,整個院子四處濃煙滾滾,能見度大為降低,原先守衛在院子當中的高手都亂成一團,搞的院子里布滿的機關也失效了。

邱鵬迅速地在黑暗中穿行著,借助于他的感應能力小心地不碰觸任何的機關,來到了他被囚禁的小屋前面,穿越窗戶,又跳了回去。

邱鵬剛剛回到這座小小的囚室,就聽到隔著門隱約聽到那個一流的巔峰高手的尖聲的喝止聲:““鎮定!不許亂跑!所有的人全部到院子中間來!去兩個人把人質帶過來。”

邱鵬急忙躺倒在地上,裝做仍然處于昏迷之中。

很快,兩個黑暗三流好手推開屋子的門,走進來,慌忙之中,也沒有檢查邱鵬的情況,一人搭著邱鵬的一條胳膊,將邱鵬拖到了院子里。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集中到了院子中間。熊熊的火焰已經在屋頂上燃燒起來!!

“啵啵”的燃燒聲此起彼伏,整個院子里充滿著嗆鼻的煙氣,那巔峰高手大聲地說道:“人都到齊了嗎?”

在這些高手慌亂地應和聲中,邱鵬瞇著眼,悄悄地在人群中搜尋著,終于,在他不遠處,邱鵬看到了被兩個三流高手挾持著的羨妮的身影。

羨妮垂著頭,顯然也處于昏迷之中。

邱鵬心頭忽然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激動。

距離羨妮失蹤僅僅才幾天而已,可是在邱鵬的心中仿佛已經過了幾十年甚至是一輩子。

看到羨妮的這一剎那,邱鵬忽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那巔峰高手大聲地說道:“離開這里!長河帶一隊三流好手去看一看是誰在攻擊我們!剩下的人護送人質離開!”

這時,邱鵬再也忍不住,突然發力,兩個倒霉的將蘭斯的胳膊搭在自己頸子上的三流好手一聲不吭地忽然癱倒在地上,是被邱鵬掐斷了頸骨。

然后,邱鵬沖了出去,兩個挾持著羨妮的三流好手在邱鵬突然的攻擊之下,連念運氣的反應都沒有,就被邱鵬的拳頭打飛,邱鵬伸手抱住了搖搖欲墜的羨妮,迅速地向前飛跑。

喧鬧聲和咒罵聲同時傳來,邱鵬聽到背后幾十個高手的怒吼和喊叫,以及接踵而來的真氣的進攻,其中以那個巔峰高手的嗓門最高。

邱鵬頭也不回,用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沖去。

就在邱鵬翻上院墻,心中就要松一口氣的時候,院子里聚集的幾十個好手先后準備,運滿真氣,集中著他們怒火的刀,劍,斧,向邱鵬扔過來。

即便以邱鵬早有防備,也從來沒有經受過如此強烈地密集的攻擊,連續的爆炸聲傳來,其中夾雜著邱鵬的慘叫聲,邱鵬真氣也無法防護住如此強大的攻擊的傷害,邱鵬感覺背心如受巨錘重擊,不由自主地抱著羨妮向前飛了出去。

同時口中狂噴鮮血,摔在了地上,竟然沒有爬起來。

邱鵬抱著羨妮,翻身想要坐起來,但是覺得胸口仿佛喘不過氣來,竟然一點力氣都發不出。

邱鵬抱著羨妮,翻身想要坐起來,但是覺得胸口仿佛喘不過氣來,竟然一點力氣都發不出。

幸好此時邵明的兄弟們已經趕了過來,邵明伸手將邱鵬拉了起來,手扶著邱鵬進了懸浮車,引擎聲響起,當黑衣人們翻過院墻前來追擊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了一團箭雨讓他們忙個手忙腳亂。

邱鵬手腳無力,勉強的靠在后車座位上,喘息著問道:“羨妮怎么樣?”

邵明一頭不答,突然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手機,手指飛速的在手機上按了幾個數字,才撥過去一息的時間,電話就通了,邵明恭敬的對著電話里報告:“任務完畢!請指示!好!”說完電話就掛了。

邱鵬心中愕然,這是在向誰報告呢?

“兄弟們!告訴你們!進攻我們家園,燒傷搶掠我們財物,奸.淫我們親人的!就是這個貼著名門正派的七傷學院的匪徒們。”七傷學院的演練場上,朱天站在立地三尺的演練臺之上,挺起搖胸,目光中帶著堅毅的說:“今天,就是他們耍了計謀,引我們出來,使得我們后方空虛,正好被這些狠毒的小人乘虛而入!”聽到這里演練場無知的幫眾們一陣的咒罵聲,兵器砸地的發泄聲此起彼伏,以這樣的發泄來表達他們心中悲痛。

“不過,我一直相信惡有惡報,時候未到這句話!果真,這才沒多久,就有江湖上的仁義之幫浮云幫帶著他們的人馬來救援我們了!”說道這里演練場上的全是朱家家丁的五百機動隊的幫眾,手執兵器,一陣歡呼。

看到這樣不僅鼓舞起了家中幫眾的士氣,更是徹底的把他們從父親的手中給奪了過來,讓他們明白了,聽自己的,才能帶領他們救出身陷七傷學院之下的親人們。正當朱天陰陰的想著,并且沉浸在自己幻想做家主后的威風的情景之時。

幾乎是在同時,邱鵬率領的精銳突然出現在了七傷學院的演練場上。邱鵬是隨著邵明的指引,從隱蔽的小路上來的,據說,這條只適合準三流好手上來的小道,只有他們知道,而這一伙五百的兄弟,居然都是最低就是準三流的好手,可見精銳的程度有多雄厚。

邱鵬大聲地喊道:“雪天派吳仙水的親兵主力援兵已經趕到,你們這些反派還不束手就擒!”

邱鵬看到朱天在演練臺上的演講,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邱鵬急中生智,喊出了這個虛張聲勢地口號。

他身后的數百名兄弟看起來威風凜凜,打的又是吳仙水的番號,倒是使他的話看起來非常有說服力。

朱天臉色一變,大聲說道:“給我抓住他!”命令手下將邱鵬圍起來,朱天一邊說著,一個箭步就沖到了邱鵬面前,抽出了一柄的長劍,迅速的劃出一條弧線,在火把的照應之下,發出點點火光,速度極快的向邱鵬劃來,火把的花光,照在朱天陰笑的臉上,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邱鵬被自己斬下的情景。

對于邱鵬的實力,他還是非常清楚的,前幾天,他還與對方交過手,那場比斗,自己因為沒有準備一開始被打的個措手不及,不過在后面的僵持之中,自己慢慢的搬回了局勢。雖說最后被莊校長給叫住了,不過,顯而易見的是,自己的實力要比對方高上一籌,而且,自那次回家之后,自己還特意的找父親指點了一下,把邱鵬的一些微小的弱點給找了出來,所以現在他有把握,自己突然的進攻,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邱鵬給拿下。

不過,他并不知道,邱鵬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先后吃了兩粒的溢氣丹之后,功力突破到了三流之境,而且經過這幾場的生死的考驗,功力也愈發的精進了。本來以邱鵬剛進入三流之境時就能夠在山頂與包圍羨妮的那個二流初境的首領對決而不落下風了。現在,邱鵬完全有能力與一般的二流中期的能手一決高下。

對于朱天這個三流巔峰級的好手,哪怕他也算是小有天賦,不過在面對邱鵬這個變態的存在時,也只有一個下場,敗

邱鵬隨身的長劍迅速的劃出,雙肩迅速的前后擺動,腳步飄渺虛幻,劍法已經融合了甘丹,吳仙水兩家之長,漸漸的開始有了屬于自己的劍招。劍上帶著自己的劍氣,幻化出幾道幻影,,營造出了幾個如小型龍卷風般的磁場領域。

“秋——風——掃——落——葉——劍!”突然平地一聲雷,朱天見到了邱鵬融合了吳仙水的“仙水蕩漾”演變加入了自己的元素,如果說他的這招在四校聯賽之中時還只是雛型的話,那么現在已經慢慢的形成了自己風格————自由。由內氣所引發的氣旋在空中不斷地發出啪啪作響的聲音,不斷產生的氣旋形成了一個個氣網,把處在勁氣攻擊中心的朱天的周圍空氣全部抽走,出現了一個近乎真空的地帶。

此刻這招劍法看起來,更像是現實中的龍卷風的縮小版,而不象是一招劍法。

但是更可怕的是,在這強大的勁氣引起的氣旋之中,劍影點點,籠罩著朱天的全身。像朱天張開了可怕的噬人的大嘴!!

朱天的全身的氣機已然被邱鵬鎖定住了,甚至連他的退路也被邱鵬的小型的龍卷風給捆住,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的邱鵬的實力居然達到了這么可怕的地步。要是早知道邱鵬如此的可怕,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會貿然的向邱鵬發起進攻。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可買。

朱天眼神中透露出對生的無限的渴求,現在讓他拿什么換取自己的生命,就在邱鵬的長劍即將刺穿他的喉嚨之時,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朱天嘶叫道:“等等。”

邱鵬嘴角微微一笑,,緩緩的收下了長劍,本來就沒準備一劍結果了他,不過是想逼一下對方而已。果然,朱天受不了壓力,邱鵬雖然把長劍收起,不過全身的氣機還是鎖定著朱天,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

朱天深吸一口氣,看著邱鵬,說道:“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希望你今天能夠保我一命。”

邱鵬微微的一笑,不置可否的看著朱天。

“放心,絕對對你有用!”朱天見邱鵬那無所謂的表情,馬上保證的說。

“你說吧,要是真的是很重要的情報,我可以幫你爭取一下。”邱鵬聳了聳肩然后說。

“想來,那個土著一族和一個神秘的教派合作,拉上了我們朱家,浮云幫,你應該有所了解了吧。”見邱鵬點頭后,繼續說:“你應該不知道,這其中還牽扯著幽浪幫的事情吧。”見邱鵬面色沉靜如水,一點也沒有異樣吃驚的表情。

“好吧,我先來說說這浮云幫為何要插進來一腳,要知他們幫的幫主才剛剛去世,沒有理由惹上這么大的一件事”

在朱天的解說之下,邱鵬才知,這一切都要和吳仙水這次行動說起,他這次表面上是來瞧自己的妹妹,其實目的就是帶著自己的一群部下,準備拿下正風雨搖曳的浮云幫,看妹妹只是幌子。

浮云幫這時正好被一個神秘的教派找到把計劃和紅狼一說,雙方一拍即合,這才有了深夜擄人的舉動,目的就是想把吳仙水給拖住,排除這么一個勁敵。

果然,吳仙水大急,第二天就發出神話級任務,并發出申明,自己絕對會找出兇手。就在大家以為吳仙水會因為自己的妹妹的事而停下征伐的步伐之時。

是夜,就帶領著手下攻取了浮云幫,這事邱鵬正在尋找吳羨妮的途中,卻還不知。就連浮云幫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也間接的導致幽浪幫對于這次計劃不太樂觀,最后時刻,放棄了加入進來。

邱鵬聽話,微微的搖了搖頭,想不到最后獲利的卻是吳仙水,真的非常的可笑和諷刺。這次參與進來的所有的勢力都被吳仙水給利用了。最后還得感謝他。突然之間,邱鵬深深的感到,吳仙水竟然如此的可怕。

而這個時候,朱家的家丁也了解到自己原來被這個少家主給利用了。都紛紛的放下手中的武器,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看著神情頹廢的朱天。

此刻,七傷學院的院眾已經被浮云幫與百族聯盟的那些人從四面包圍,整個方陣被他們的幫眾分割成了幾個部分,陣型一片混亂,浮云幫的幫眾的追殺沖馳之中,失去了陣型和兵種配合的七傷院眾根本就不是這些作風強悍,戰身經百戰的浮云幫眾的對手。戰局形成了一面倒的情況。

部分兄弟開始潰逃起來。

正在莊校長陷入絕望的時候,一聲響亮的號角從遠處傳來。

莊校長抬頭望去,此時天色微明,東面的天空盡管太陽還沒有升起,隱約已經透出了一抹嫣紅。

在自己前方的地平線上,不知道何時黑壓壓的排列著一隊敞篷的懸浮車。

這隊懸浮車排列著整齊的方陣,綿延開來,足足有數里之多,旌旗搖動,軍容整齊,放眼看去,給人一種無窮無盡的感覺。

號角聲中,金鼓齊鳴,這支車騎兵以半月形的隊形向七傷這邊的戰場掩了過來。

莊校長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大概足足有二萬人左右。

在這支隊伍的正中間,一支雄偉的大旗迎風飄揚,旗幟上赫然繡著雪天派的徽記。竟然是吳仙水率領的雪天派!

在關鍵的時刻,吳仙水率領的二萬訓練精良的車騎兵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對方聯軍的后翼。

而此刻,已經是對方的聯軍和七傷學院在膠著之中,連續的混戰了一整個晚上,雙方都處于精疲力竭,疲不能興的狀況。

絕望之中的七傷學院的院眾們忽然之間,在死亡的陰影之中看到了一絲希望,那種生和死之間的轉換是如此的迅疾突然,幾乎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他們忽然又充滿了無窮的精力,恢復了士氣和戰斗力,全都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在吶喊和歡呼聲中,塵土飛揚,大地為之震動,吳仙水的車騎兵沖了過來。

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抵抗。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看到眼前的戰況,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斗志和士氣。

吳仙水所擺出的陣型已經擺明要全殲在場的所有聯軍的幫眾。

很快的,兩軍相接,雪天派的幫眾有如潮水一般將對方的聯軍吞沒。

莊校長不敢相信的順手砍死一名正在慌張地逃竄,不辨方向地撞到自己的身前的聯軍的幫眾,回首看著突然轉變的戰局。

遠處傳來吳仙水豪壯的長笑聲:“莊校長別來無恙。”

說完,吳仙水一馬當先,沖向了率領著一隊親衛士正在向外突圍的紅狼。

名震江湖的吳仙水出淡綠色的光芒直奔紅狼,將他籠罩在溫柔的仙水一樣的漩渦之中,口中叫道:“誰都別想跑!”

此時,在吳仙水的四大天王的率領下,整個隊伍開始合圍。聯盟的幫眾已經潰不成軍的四散潰逃,一隊人馬從七傷學院的關卡里沖了出來,竟然是邱鵬率領著的機動隊和吳仙水給的那五百精銳趕到了。

剩下的,就是連續地追逐和殺戮。

邱鵬的這一股軍隊的出現,正好將聯軍的唯一可以逃走的缺口堵上,只有極少數的聯盟的幫眾逃了出去,主要的人馬,都被圍在了中間。

吳仙水劍寒光一閃,掠過了紅狼身邊的一個親衛的咽喉,那人應聲落下。

吳仙水大喝一聲:“紅狼,還不前來受死!”

邱鵬放眼望去,曾經無數的聯軍幫眾一個個的倒在自己這一方的劍下。場中的聯軍的領導此時只剩下紅狼還在負隅頑抗。

此時的紅狼渾身浴血,身上充滿了各種傷痕,但是面目冷狠,充滿兇厲的氣勢,絲毫都不顯狼狽。

吳仙水大聲地說道:“停!”

紅狼站在當地,雖然兵敗,卻絲毫沒有顯示出畏懼和慌亂。

冷然說道:“吳仙水,可有膽子和我決一死戰。”

吳仙水冷峻的望著紅狼,忽然之間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微笑,說道:“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任何人膽敢打妮妮的壞主意,我都要將他從武林中連根拔起。我不殺你,回去告訴你的老大,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我的仙水劍吧!我不會放過他的。”

吳仙水充滿著英雄氣概的話剛剛說完,戰場上就響起了二萬名幫眾震天的歡呼聲,似乎在為吳仙水所說的話喝彩。

在吳仙水的揮手示意下,合圍的幫眾自動給紅狼分開了一條路。

紅狼神情復雜的回頭看了吳仙水一眼,猶豫一下,嘆了口氣,充滿著戰敗者的蕭索味道,飄然而去。

而站在旁邊邱鵬只是微微地嘆息著,吳仙水總是能夠把一件功利性的事情說成是一件浪漫的英雄主義的事情。

如果說這一次吳仙水出動了兩萬名幫眾,在一個如此突然的時機,完全地剿滅了浮云幫和百族聯盟,僅僅是為了他的這一句諾言,打死邱鵬,邱鵬也不會相信的。

但是,當吳仙水這樣子說的時候,卻又為他四大公子和雪天派的威名上增添了重重的一筆,這種充滿著浪漫色彩的英雄主義的形象將會為他在武林中帶來無窮的利益。

從某種意義上說,吳仙水的名聲已經成為他的一筆雄厚的政治財富。僅僅是吳仙水的這一番話,就足以使在場的數萬名幫眾熱血沸騰,不惜犧牲性命為其效忠。甚至包括七傷學院的院眾。

何況,吳仙水的出現,扭轉了整個戰場的局勢,拯救了在場所有人的生命。邱鵬忽然之間頭疼起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邱鵬和吳仙水在山坡上,早晨清澈明凈的陽光灑遍了整個天堂山。

晨風吹過,帶著昨夜雨水的芬芳。山坡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草,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清晨的露珠,還是昨夜的雨水。翠綠色的草地一直連綿到遠處的地平線。放眼望去,層層疊疊的深深淺淺的碧綠色散發著無窮的生機和活力。

眼前的這一切,讓邱鵬感覺仿佛昨夜的殘酷的戰爭只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遠處,就是昨夜的戰場,如螞蟻大小的幫眾正在收拾著戰場。漫山遍野的尸體和拋在地上的旗幟兵器,都提醒邱鵬這一切又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殘酷。

邱鵬望者吳仙水,心情非常復雜。

這個人身上有他所渴望和崇拜的一面,又有著他所唾棄和不齒的一面,使邱鵬很難判斷對他的感覺。

吳仙水信口問到:“妮妮怎么樣?”

邱鵬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在七傷主院,很安全。”

吳仙水沉默了一會兒,望者遠方,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決定讓妮妮到世俗中去學習音樂和舞蹈。”

“什么!”邱鵬驚訝地問道。

吳仙水轉頭望著邱鵬說道:”妮妮一直很希望到世俗中去游歷一番,采集他們那里的舞蹈和民謠,以豐富自己的對于舞蹈和音樂的知識,加深造詣。在這以前,我都以她年紀太小,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理由拒絕。”

吳仙水微笑著,用一個變幻莫測的眼神望著邱鵬,說道:“但是我現在決定讓她自己去做自己一直渴望去做的事情。”

邱鵬冷冷的望者吳仙水,一股憤怒和不滿還是在他心中升起,“這就是你所謂的有更好的方法來拆散我們是不是?”

吳仙水沒有理會邱鵬,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而且,我將會邀請成浪和妮妮同行,相信他應該不會拒絕。也只有他一路上保護妮妮,才能讓我放心。”

邱鵬感覺到這是再一次吳仙水向自己出招了。邱鵬努力壓下聽到這個消息而引起的不快,直視著吳仙水冷冷的說道:“那又怎樣?你的做法只會讓羨妮感到難過和痛苦。而且,你應該知道,這次行動幽浪幫也有份。”

吳仙水哂然說道:“你真的這么有把握?仔細想想看,成浪哪一點比不上你?不論是品貌,才學,氣質,身世,都勝你等不止一籌,我看來看去,也只有他才能夠配得上妮妮。有他陪妮妮到世俗去游歷,兩個人在一起走遍千山萬水,孤男寡女,你真的有把握他們不會有任何的感情發生嗎?如果真的這樣,我只能說你幼稚。”

吳仙水眼睛眨了眨說:“至于說參不參與這件事,你見到他們出手嗎?”

轉頭說道:“妮妮畢竟年紀還小,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善變得很呢。她還更無法判斷什么是她真正喜歡的。我想,不出三個月,她就會忘記你的。”

吳仙水看著眼前對他怒目而視的邱鵬,感覺到邱鵬的眼光中仿佛閃爍著一絲火花,好象已經達到了爆發的邊緣,明智的不再去激怒邱鵬,喟然說道:“我將會讓她在三兩天內出發。你還有機會向她道別。”

邱鵬心中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嫉妒的火焰在心中涌動。想到羨妮可能要和成浪一起行遍世俗,邱鵬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痛苦的灼燒著,那種羨妮有可能喜歡上別人的感覺,讓邱鵬感覺整個人仿佛都在沸騰起來。

邱鵬壓抑著自己內心的嫉妒和怒火,說道:“你不用打擊我,我是不會放棄的。更何況,也許我可以和羨妮一起走。”

吳仙水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說道:“和妮妮一起走嗎?只要你能夠放得下你向天霸的仇恨。不用讓我提醒你吧?他們兩個現在是似安實危。看起來很安全,其實危機四伏。說不定明天局勢改變,他們就會成為別人的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邱鵬黯然低首,知道吳仙水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是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的。怎么也要等把向天霸的仇報了之后才能夠放心離開。

只好這樣了,如果羨妮真的喜歡我,應該不會那么容易移情別戀才對。

邱鵬嘆息著安慰自己。但是這并不能夠減輕自己的痛苦。

有時候人是很奇怪的。即使邱鵬對羨妮的愛再有把握,也會為這種可能性的存在苦惱。更何況邱鵬其實并不象他表現的那樣有把握。

感情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沒有人能說清楚。即使羨妮對自己的愛經受不了這種考驗,難道就說明那不是真正的愛情嗎?

也許是出于對這份愛的珍惜,邱鵬寧愿用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而不是去做什么無聊的考驗。

假如經受不住考驗難道就能夠減去這份感情的一絲一毫的美麗嗎?

邱鵬出神的想著,眼中望著遠處的飄揚的旌旗和忙碌的幫眾,吳仙水此次帶來的士兵大概有兩萬名左右,基本上可以稱之為傾巢而出了。

以如此的兵力優勢,對聯軍的久疲之身,又兼且是出奇不意,基本上沒有什么嚴重傷亡就拿下了這一戰,連邱鵬也不能不承認這一戰贏得漂亮。

事實上,天堂山之戰,吳仙水成為最大的贏家。他指揮的雪天派幫眾勢如破竹一般擊潰了浮云幫的聯軍,再一次驗證了吳仙水的四大公子的威名。

而表面上看,也再一次證明了吳仙水的話沒有人能夠例外:誰敢惹吳羨妮,吳仙水一定會把他從武林中連根抹去。

而相反的,七傷學院和其他的三大學院勢力實際上再次遭遇重創,學院區一片混亂。

別人說起來也會認為js的四大學院幸虧是在吳仙水及時救援下才得以幸存,這將會大大提高吳仙水的聲譽,而使四大學院的校長的威信受到大的打擊。

這一戰看起來勝得如此容易,實際上為了等待這么一個時機,吳仙水不知道要為此施展多少計謀和心機,才能夠促成這樣一個局勢呢?

至少要悄悄的將如此龐大的幫眾調集到七傷學院附近,而不被發現,這本身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吧。

一個念頭閃過邱鵬的心中,邱鵬轉頭望著吳仙水,仿佛領悟了些什么,說道:“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邱鵬目光凝注在吳仙水的臉上,繼續道:“假如在莊校長即將兵敗的那一刻,你并沒有接收到我已經救出羨妮的信號,你會不會下令發起攻擊?”

吳仙水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臉上的線條變得冷酷起來:“有些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事實是沒有假設的。又或者,有些問題,不知道答案比知道答案要好。”

邱鵬沒有理會吳仙水,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不錯,事實是沒有假設的。我無法讓昨夜的事再發生一遍,也就無法知道你當時心中是怎樣決定的,但是我卻可以從別的地方看出來。比如,你把營救羨妮的重任交給我,對此能抱多大的希望呢?”

邱鵬的眼中露出一絲嘲弄,“我想浮云幫的行動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一直在等待著他們的行動。這將會是你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即使要把羨妮送入虎口也在所不惜。因為如果不這樣,你所要的機會就永遠不能出現。”

吳仙水的眼中冷電連閃,望之讓人心寒。

然而邱鵬仿佛對吳仙水散發的寒氣視而不見,繼續說道:“所以,你根本沒有指望我真的救出羨妮,只是在做樣子給別人看。不管我是否能夠及時救出羨妮,你都會在最合適的時機發動攻擊。”

邱鵬悵悵的嘆息一聲,望著吳仙水的眼睛,說道:“很遺憾,我得出了這個結論。使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降低了一點。盡管你比傳聞中更加驍勇善戰,更加足智多謀,但是我對你的人很失望。”

吳仙水冷笑者說道:“告訴我,如果你救不出妮妮,紅狼會不會把妮妮如約送回雪天派?”

邱鵬坦然道:“不會!他們這次行動的最主要的目標就是牽制js境內的三個人質,羨妮正是其中之一。”

“那么,”吳仙水冷然道:“即使我接受他的威脅也救不出妮妮,如果是你,你有更好的主意嗎?”

看著邱鵬搖頭,吳仙水輕呼一口氣,喟然道:“有時候,知道答案比不知道答案更好。”

邱鵬剛剛要反駁他,甚至羨妮的兩次被劫持都是吳仙水故意給浮云幫留下的機會,否則以吳仙水如此的心機和謀略,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在羨妮身上犯兩次錯誤。

但是,忽而轉念一想,心中不由一寒。如果自己此時逞一時之快,指出了這一點,表示自己看破了吳仙水的機心,吳仙水勢必要為了保住自己的聲譽和在羨妮面前的形象,而對付自己,比如制造一起意外事故之類。

那自己豈不是在逼吳仙水和自己決裂?吳仙水已經兩次提醒自己,有時候,知道答案比不知道答案更好。自己怎么竟然沒有早一些醒悟?

邱鵬淡然道:“這至少可以證明你不象你表現的那么關心羨妮,對嗎?我決不相信你真的會只為羨妮的幸福著想。所以,與其讓羨妮的幸福放在你的手里,不如讓她掌握在一個真正喜歡關心她的人手里。”

邱鵬瞪視著吳仙水微笑著,最后宣布:“我一定不會聽從你的擺布,也不會再被你的貌似真誠的話打動。你盡可以讓羨妮到世俗的任何一個地方。但是卻決不可能真的讓我放棄羨妮。你在我和羨妮之間設定的障礙,都只不過是我和羨妮之間的一些刺激和調味品。跨越每一道障礙,克服每一個困難,最終使我們走到一起的經歷都會成為多年以后我和羨妮之間的甜蜜回憶。你為此做出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的,只能夠顯示出你的無能和卑鄙。”

最后邱鵬面帶微笑的補充:“不過,看在羨妮的面上,我仍然會原諒你。”

吳仙水冷峻的看了邱鵬一眼,哂然道:“走著瞧好了。”說完打開車門進入車內上,引擎啟動,揚長而去。

留下邱鵬站在山坡上,沐浴在陽光下,綠草中,心中感慨不已。

浮云幫全幫覆沒的消息傳到七傷學院的時候,整個七傷學院都充滿著歡樂的氣氛。

整個學院內看起來都散發著生機和活力。

邱鵬走在八方來的大街上,感受著整個小鎮給自己的全新的感覺,心中卻沒有多少喜悅。也許是實在快樂不起來。

圍院之戰的結果太讓人意外了。

邱鵬出神地想著。一輛懸浮車突然停在了邱鵬的身邊,開車的人做出了一個邀請邱鵬坐上車的手勢,邱鵬猶豫著。

然而,當開車的人口中吐出了一個咒語一般的名字的時候,邱鵬就立刻毫不猶豫地跳上懸浮車。

懸浮車迅速地穿越小鎮,來到了小鎮外的一個山坡上。山坡上長著茂密的青草,如茵的綠草中間夾雜著各式各樣的五顏六色的野花,使整個山坡顯得絢麗多姿生機勃勃。

懸浮車停在山坡下,邱鵬一個人慢慢地向前走,懷著一種奇怪的渴望和企盼,使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終于,邱鵬走到了山坡的頂端。這里,茂密的花叢猶如燃燒的火焰,簇擁著,盛放著,花叢的中間,一個穿著節日盛裝的少女站在那里,對著邱鵬吟吟淺笑。

邱鵬的目光在這一刻凝固。

流云飛瀑一般流暢和動人的裊娜長裙,高高的云鬢,還有那流蘇和花邊,配上那完美無暇婀娜多姿,充滿生機和活力的身體,表現出了無窮的魅力和色彩。

邱鵬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羨妮,從來沒有想到過,盛裝的羨妮所顯示的美仿佛是太陽的光輝,讓人眩目得睜不開眼睛。

邱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邱鵬──”看到等待已久的人兒終于到來,羨妮興奮到毫無保留地熱情地沖了上來,撲到了邱鵬的懷里,邱鵬本能地抱住了著撲上來的帶著幽香而又溫軟的身體,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雖然僅僅是短暫的分離,但是在羨妮和邱鵬的心中,卻仿佛已經相隔了千萬年,那種分離所帶來的失落和渴望,使兩個人不由自主地用擁抱來解除這種痛苦。

許久,羨妮才平靜下來,喜滋滋地拉著邱鵬的手,在邱鵬的面前轉了一圈,問道:“你看人家的衣服好看嗎?”

邱鵬忙不迭地點頭,微笑著說道:“我沒有看到衣服,只看到你。”

羨妮斜眼瞟了邱鵬一眼,笑吟吟地說道:“幾天不見,你追求女孩子功力見長了。嘴巴也甜了不少。”

邱鵬望著眼前的羨妮,呼吸著周圍空氣中的香氣,也不知道是周圍野花的花香還是羨妮的體香,低落和疲憊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下來,說道:“你忘記了嗎?我與羨妮小姐有過一次實習戀愛的經驗。功力要是不漲怎么對得起羨妮。”

羨妮笑瞇瞇地說道:“好啊,這么有信心,那么今天我們就進行實習的結業考試好了,看一看你是不是已經真的學會了追求女孩子。”

邱鵬體會到自己心情的轉變,意識到當自己和羨妮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受到羨妮那天真浪漫性格的感染,也變得輕松和快樂起來。

“沒有問題。請主考官大人出題。”邱鵬輕松的說道。

邱鵬沒有聽到羨妮的回答,愣了一下,轉頭向羨妮看去。

羨妮的臉上仍然是淺淺的微笑表情,但是她飄忽的眼神顯示出來她的內心并沒有那么快樂和輕松。

看到羨妮臉上的一絲茫然和惆悵,邱鵬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一動。

“我明天就要走了。”羨妮低下頭輕輕地說道。

邱鵬的心情忽然沉重下來,說道:“你……一定要走嗎?”

羨妮抬頭望著邱鵬,清澈的眼神閃爍著一些隱約的企盼,點了點頭,說道:“我很希望到世俗中去,再說,哥哥也希望我去,”

邱鵬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卻感到自己的心中非常的郁悶,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過”羨妮說到這里猶豫了一下,這個轉折讓邱鵬仿佛又看到了一線曙光,目光注視著羨妮說道:“什么?”

“大哥我是世上最親的人,我當然要聽他的。大哥讓我去,我就一定會去的。不過,如果有人比大哥還要親的話,我就聽他的。”

邱鵬泄氣的呼出了一口氣,呆呆的出神,心想,羨妮的雙親已經去世,這個世界上只有吳仙水才是他唯一的親人,那會有比吳仙水還要親的人呢?

“哎,呆子!”輕輕的聲音隨風傳來,語氣中充滿的溫柔和遺憾。

邱鵬詫異地轉頭望向羨妮,看到的是羨妮給自己露出的一個淺淺的笑,看不出是不是剛才羨妮在和自己說話,心中懷疑:難道我剛才聽錯了?難道剛剛的那一聲呼喚只是一種幻覺?

羨妮站了起來,拉著邱鵬的胳膊,又用輕松地愉快的口氣說道:“不要說這些了,人家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陪我一整天。”

邱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說道:“今天?我原本準備去探望胖子他們。看看他們是否安然無恙。”

羨妮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不以為意地說道:“沒關系,那就今天我陪你一整天。”

邱鵬啞然,心想:“有區別嗎?”

羨妮站起來,在山坡的頂端望著四周的青山綠野,山風吹過,使她長長的秀發和衣袂隨風飄揚。

“你知不知道,”羨妮歪著頭,眼中充滿了期待和幻想,說道:“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聽到了無數的傳說和故事。在所有的傳說故事中,當美女遇難的時候,就會有一個勇敢的少俠開著虛擬公司的最新款的懸浮車,手持寶劍,前來拯救危難之中的美女,最終,勇敢的少俠不僅救出了美女,也贏得了美女的愛情。于是,少俠帶著美女走向新的生活。”

羨妮回憶著自己珍藏著的少女的夢想,眼睛如蒙上了一層霧氣般,嘴角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說道:“小的時候,哥哥管得人家很嚴,什么都不讓玩,也沒有什么朋友,于是,我總是祈盼著有一天,有人會把我從這種受拘束的生活當中解救出來。于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期盼著,有一天,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有一個勇敢的少俠出現在我的面前。”

羨妮轉頭望著邱鵬,眼波流轉,說道:“這一天終于來臨了,只不過他沒有寶劍,也沒有開懸浮車,只是一個傻傻的家伙,不過他的確是一個很勇敢的少俠,每一天,當我面對他的時候,我都在想,他會不會真的帶我走向新的生活呢?”

邱鵬呆呆地望著羨妮,說不出話來。

羨妮回頭看了邱鵬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憂郁,淺淺的溫柔的輕嘆道:“呆子!你真是個呆子。”

那輕柔的聲音猶如風兒的呢喃,消失在了山風的呼嘯中。

忽然,她的神情又變得歡快起來,輕輕地握住邱鵬的手說道:“走!我們去看看胖子先生,男人婆。”

說到胖子和男人婆的時候,羨妮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邱鵬上下打量了兩眼羨妮的樣子,說道:“就這個樣子?我怕會引起一場暴動。”

“當然不是。人家早有準備。我有一個非常好的主意哦。”羨妮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強調說道:“一個絕對是天才才能夠想得出來的主意。”

邱鵬的心中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和羨妮剛剛認識的時候,那種充滿著狡黠和天真爛漫的目光是多么的熟悉啊!

邱鵬和羨妮走下山坡,來到了山下的懸浮車上。

羨妮鄭重地拿出了她早有預謀的道具,宣布:“今天,你就是一個身份高貴的公子,而我呢,就是你小小的跟班。哈!多么奇妙的組合,”

在羨妮的手中,她的左手是一件非常華麗的,金光閃閃的外套,胸前和背后還鑲嵌著修飾用的金質鈕扣,使它看起來金光閃閃,非常豪華。

不過這件衣服看起來是一件只有在非常正式的場合才用得上的禮服。

毫無疑問,這應該是吳仙水的禮服。

羨妮的右手提著的是一件非常普通的跟班的服裝,羨妮將那件華麗的外套扔給邱鵬,領命邱鵬穿上。“我”邱鵬猶豫著。

“穿上!”羨妮嘟起小嘴。

“你”

“穿上!!”羨妮瞪大了眼睛。

“可是”

“穿上!”羨妮的手掐在了邱鵬的肋部。

邱鵬呼出了一口氣,將那一句一直都沒有說出來的話咽回到肚子里,在羨妮的目光的監視下,穿起了這一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夸張的衣服。

這是也許是最后一次了,跟隨著羨妮的荒唐而大膽的鬼主意。

僅僅是這個念頭,就讓邱鵬無法拒絕。

而羨妮也換上了那件跟班的衣服,即便如此,也無法遮掩著她秀麗的臉蛋。

羨妮望者換裝之后的邱鵬,象是品評一件藝術品一樣,說道:“邱鵬,你這樣子滿有氣概的哦。”

邱鵬看著羨妮的樣子,說道:“你這個樣子,不怕別人認出你嗎?”

羨妮揚起來秀氣的下巴,說道:“不怕!因為─————”

羨妮頑皮地向邱鵬眨眨眼睛,“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盯著這一位又高貴又英俊的邱公子,誰會注意他身邊的跟班呢?”

“恩”羨妮一副專業人士的姿態望著邱鵬說道:“挺胸,收腹,下巴抬高一點,表情再高傲一點,眼神要冷峻,但是還有稍稍有一點溫柔的味道,對,對,就是這樣,保持這個姿勢,千萬不要變。”

邱鵬神情僵硬的盡力地保持這個姿勢,聽到羨妮拍手說道:“以你現在的形象,一定可以傾倒全校的少女的心。走吧,讓我們開始我們的傾校計劃。”

羨妮喃喃地自語道:“哈!少女殺手!愛情終結者。我偉大的夢想終于實現了,培養出一個少女殺手,在整個武林中收集破碎的心我最早的夢想之一好期待”

“什么?你說什么?”邱鵬聽不清羨妮在嘀咕些什么。

羨妮趕緊可愛的吐吐舌頭:“沒什么,快走!”

邱鵬和羨妮溜溜達達地往回走,懸浮車旁守衛的保鏢們卻一直跟在后面,喝止了幾次,都不能夠讓他們離開。

羨妮蹙眉說道:“有他們跟著,怎么能進行我的偉大計劃呢?”

邱鵬愕然,羨妮眉頭一皺,忽然對著路上往來的行人大聲地喊道:“大家快看!那是四大公子吳仙水的懸浮車。”

然后是千百雙目光齊刷刷地望向懸浮車,洶涌的人潮沖了上去,將懸浮車包圍了了起來,然后傳來人們的歡呼聲:“吳仙水!吳仙水!”

羨妮,邱鵬倆人乘機溜之大吉。

走在七傷學院的小道上,邱鵬果然贏得了極高的回頭率,這里面當然包括了許許多多的年輕少女。邱鵬還從來沒有被這么多的人注目過,開始還有點不自在,時間長了,就不以為意。

而是站在邱鵬后面的羨妮,看到邱鵬象明星一樣地在學院的清清小道上被人品評注目,興奮地臉蛋像紅蘋果一般,不住地向邱鵬指指點點:“看!那個姑娘好漂亮,她在看你耶!”

邱鵬走在前面,心中不由又想起了明天羨妮的離去,不加思索地再一次張嘴問到:“羨妮,你真的要離開嗎?”

羨妮低頭說道:“不是啊。如果這里有東西讓我放不下的話,就不會走開了。”

邱鵬皺眉想:“又是一個不可能的假設!”

忽然羨妮站在原地,對邱鵬說道:“邱鵬,你現在是高貴的公子,而我是你的跟班,你和我穿著這身裝束的時候,你要我去哪里,我就會去哪里。現在我們的份,就是這樣的。你是公子,我是跟班。你不想命令我做一些什么嗎?”

而此時的邱鵬,正在因為明天羨妮的離去心中充滿著離愁別緒,沒有注意羨妮語氣中的特別味道,特別是當她說道你要我去哪里,我就會去哪里的時候的強調的語氣,勉強笑著啞然失笑說道:“好吧,我們去宿舍去找胖子他們。”

邱鵬聽到身后的羨妮輕輕地嘀咕了一聲,回頭問道:“你說什么?”

羨妮悶悶地說道沒什么。

“梅子,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們就差一點點就要被朱家的那些家丁們找到。”還未到那宿舍,胖子那熟悉的夸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那你們是怎么躲過去的?”屋里傳來梅子好奇的聲音。

里面再次傳來胖子得意的聲音:“在最關鍵的時刻,我當機力斷,學起了老鼠的聲音。”邊說邊繪聲繪色的學起老鼠吱吱的聲音。

羨妮推開門見梅子和姜春莉倆人都圍在桌子邊傾聽著胖子。羨妮用夸張的語氣說:“哇真不愧是胖子大俠,您的光芒籠罩四方,在你的光芒的映照之下,我們家的邱鵬也只要夾著尾巴做人哩。”

胖子等人見邱鵬與羨妮進來后,都紛紛站了起來,梅子一臉驚喜的望著羨妮,興奮的撲到羨妮的懷里。

激動的帶著哭腔說:“妮妮,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胖子也一臉激動的看著邱鵬,也想對邱鵬來著猴子掛樹,邱鵬趕緊后退一步,阻止道:“別別,我很好。”

胖子臉上帶著喜悅的微笑,走到邱鵬面前,笑著在邱鵬的胸口上友好的來了一拳:“擦,誰要和你擁抱。要抱我也抱羨妮這種大美女啊。”說著要展開臂膀作勢要抱吳羨妮。

“死鬼,干嘛?”姜春莉一手拉著胖子的耳朵,齜著牙問道。

胖子墊著腳,嘴巴一裂,忙說道:“莉莉饒命。”見姜春莉還是不放。

“美女,女俠,老婆。”

姜春莉臉一紅,趕緊放手啐道:“誰是你老婆。哼”

這時羨妮也掙脫了梅子的懷抱:“喲,喲,倆人什么時候開始的呀?”

姜春莉被說的臉通通紅:“哪有,別聽他胡說八道。”

胖子爭辯道:“你不是”

還未說完就被姜春莉打斷說:“我什么啊”

“看來還是要我這個愛情專家來指導你一番吶”吳羨妮昂著俏臉說:“追求女孩子,要積極一點,主動一點。”

“追求女孩子,膽子要大一點知道嗎?”

“追求女孩子,要嘴巴甜一點,知道嗎?”

“還有,女孩子說不的時候,其實有的時候是在說是。”

“等一等。”梅子詫異地說道:“你這個原則好像和你以前所說的原則相違背。以前你不是說過,女孩說不,你就絕對不能說是嗎?”

羨妮狠狠的瞪了梅子一眼,說道:“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是現在!”

這時邱鵬又突然想起羨妮明天就要離開的事,有點惆悵的換一個話題:“羨妮,你一定要走嗎?”

羨妮低下頭,輕輕地說道:“不。”

邱鵬欣喜地說道:“那么,你不走嗎?”

羨妮抬起頭望著邱鵬輕輕地說道:“給我一個不走的理由,好嗎?”

邱鵬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羨妮臉龐上的光芒黯淡下去,轉過臉,不去看邱鵬。

沉默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看著大家欲言又止的表情,羨妮的臉上又換上了她那種招牌式的天真快樂的微笑,說道:“我們該走了。我說我今天一整天都要陪著邱鵬的,我要把所有的哥哥不讓我去的地方都去一遍。我想做而沒有做過的事情都做一遍,這樣我離開武林,心中才不會有后悔啊。”

說完抱歉的看了大家一眼,羨妮轉頭望著詫異的邱鵬,邱鵬吃吃問到:“那么,到底是你在陪我還是我在陪你呢?”

羨妮發出清脆的笑聲說道:“你管不到。”說完站了起來,說道:“大家,我們先走一步了,呆子,出發!”

羨妮果然言出必行,而邱鵬想到明天的離別,也盡量地配合著羨妮的要求。

兩個人出入在八方來的影樓。

“呆子!表情自然點啊,別僵著一副丑臉,你以為你是酷哥啊?”

“我面部表情都已經麻木了。”邱鵬委屈的聲音。

八方來的酒樓。

“呆子!再比幾次!怎么這么快就搖頭認輸了?”

“你每次都作弊,再比都是我輸,輸了就要喝酒,我都差不多成酒桶了。”邱鵬委屈的聲音。

八方來的賭場。

“呆子!再去摸兩把啦!”

“沒錢了,再摸就要把我褲子當這了。”邱鵬委屈的聲音。

八方來的街道。

“呆子!快去扶那老奶奶過馬路!聽說可以增加人品,你看人家對你多好。”

“可是我已經扶那位老奶奶在馬路兩邊來回的走了好幾次了啊。”邱鵬委屈的聲音。

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兩個人都盡量不再提明天的事情,盡量都忘記將要來臨的事情。

但是,夜晚也終于靜悄悄的來臨,不知道什么時候滿天的繁星代替了藍天白云。

邱鵬和羨妮從最后一間要打烊的鋪子走出來,慢慢地在寂靜的長街上向前走去,兩個人心中都知道,分別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邱鵬和羨妮手牽手,無言的前行。

長長的街,一個人也沒有,在黑夜里只有偶然的燈籠閃爍著微光。仿佛永遠也走不完。可惜在長的路要走完的時候。

當邱鵬將羨妮送到了她的住處的時候,邱鵬忍不住又問了一句:“羨妮,你明天真的要走?”

羨妮轉身望著邱鵬,清澈的寧靜的眼波充滿著淚水,哽咽著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你今天的五次我我這個問題?”

邱鵬默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羨妮望者邱鵬繼續說道:“我給過你機會,我給你無數次機會,為什么你一次都沒有抓住。如果這真的是愛情實習結業考試,我想你的成績應該是零分。”

邱鵬茫然地望著羨妮,不知所措。

羨妮用哽咽的聲音說道:“聽著,你問我,你一定要離開嗎?我說不一定,哥哥是我最親的人了,如果有人比我哥哥還要親,我就聽他的,他讓我去那里,我就去那里。難道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邱鵬如受電擊一般,全身劇震,恍然大悟過來說道:“羨妮”

這一整天羨妮和邱鵬說過的話,這一刻邱鵬忽然全部回想起來。

邱鵬忽然之間明白了過來,每一次當自己問羨妮要不要走的時候,羨妮都在期待著自己給她一個所希望的答復。而他每一次都錯過了。

其實,當今天羨妮來找邱鵬的時候,其實就是在等待著邱鵬的一個承諾。

只要邱鵬說出一句話,一個許諾,一個請求,羨妮就會為邱鵬留下了。

可是,邱鵬幸福充滿于胸臆,恍然大悟地張開嘴,想要說出挽留的話的時候,他的嘴忽然僵住了。

如果我出言留下羨妮,結果會是什么呢?我的眼前還有無數的難題要解決,向叔的仇,答應了劉猛的黑衣教主的問題,我的前途充滿著坎坷和艱難,那個神密黑衣人的難以置信的強大實力,邱鵬至今心中凜凜,而他將會很可能在不久的日子里去面對他。

留下羨妮嗎?讓羨妮和自己在一起嗎?一起擔驚受怕,一起出生入死?

想到自己就會面臨的充滿著危機的日子,看著眼前的天真可愛的羨妮,邱鵬忽然之間有一種明悟。羨妮到世俗中去,無論對她還是對自己,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還沒有準備好,沒有準備好開始一段真正的愛情。盡管我已經實習了很多次,但是我仍沒有準備好。無論是從哪一方面看,我都沒有維護和珍惜這段愛情的能力和時間。”

想到這里,邱鵬張著嘴,明明知道只要他說出一句話,羨妮就會留在自己的身旁,但是這句話竟然重若千斤,讓邱鵬無法說出來。

我還有很多事我不能這樣做我現在深刻地感到,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在成長之前遇到一段難以割舍的愛情。

如果我現在已經長大,已經成熟,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所愛的人,我就絕對不會錯失這段感情。

是否生命中注定總是會在不合適的時間遇到自己最珍貴的感情呢?

有些機會,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你身邊出現,任由你選擇。

給你一種錯覺,仿佛這種機會是隨處可見,俯拾即是的。

但是,一朝真正錯過了,也許一生一世再也找不到這種機會,

無論您在花費多大的努力。邱鵬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如果邱鵬知道以后要再花費多大的努力才能夠和羨妮在一起,他還會作這樣的選擇嗎?

眼看著幸福就在手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獲得,但是邱鵬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羨妮滿是淚水的眼睛終于忍不住淚水狂流,撲到了邱鵬的懷中,雙手敲打著邱鵬的胸膛,哭著喊道:“你是一個不合格的學生,你的追求課考試考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卻被這樣一個拙劣的追求者俘虜了。”

“你這個傻子,你是個完全的呆子!”

“我給你這個呆子問的五次愚蠢的問題給俘虜了!”

“我沒告訴過你嗎,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的心事,當她說不的時候,實際上實在說是。”

“我沒告訴過你嗎,追求女孩子要膽子大一點,勇敢一點。”

“我沒告訴你嗎,追求女孩子嘴巴要甜一點,哪怕你做不到,為什么要吝惜你的一句話呢?”

羨妮終于哭倒在邱鵬的懷里,泣不成聲。

邱鵬心痛的將羨妮的臉蛋扶起來,望者滿臉淚水的羨妮,終于下定決心張開了嘴,他要告訴羨妮他的期盼,他的心意。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夠忍心看著羨妮這樣的傷心。

“不要說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羨妮的手悄悄的捂在邱鵬的嘴上,阻止邱鵬說下去,“我不想你說出違心的話。順著自己的心,你會快樂一點。”

邱鵬點了點頭,想說話,但是喉嚨仿佛被堵住了,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微微地點了點頭,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羨妮擦干了臉上的眼淚,努力地向邱鵬露出一個微笑,說道:“你知道,人們總是習慣欺騙自己。如果你不欺騙自己的話,你早就知道我的話中的意思,如果我不欺騙自己的話,我就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你機會。如果你真的有這種心意的話,不用我給你機會,你會找到機會的。就像我哥哥說的,做壞事的人,總是很容易就能夠找到做壞事的機會。”

羨妮取出了那個銀制修飾著月亮和星星的項鏈,戴到了邱鵬的頸子上,清澈的溫柔的目光注視著邱鵬說道:“我希望再看到你的時候,你會快樂一點。”

羨妮一面注視著邱鵬,向回倒退了幾步,又輕輕地說道:“我會想你的。”

邱鵬張嘴說道:“我也是。”

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壓在喉嚨里,聲音像蚊子一樣小。

但是羨妮仿佛已經聽到了,慢慢的向后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羨妮又轉身說道:“明天不要來送我,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流淚的樣子。”

邱鵬點了點頭,又啞聲說道:“好的。”

羨妮嘆息著說道:“呆子!為什么回答的這么快?你忘記了一個女孩子在說不是的時候,有的時候是在說是?”

邱鵬直直的看著羨妮走進了那扇門,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忽然有一種魂斷神傷的感覺,這一刻,邱鵬忽然感覺到,無論自己日后能夠獲得多少的東西,能夠成就什么樣的功業,能夠獲得多少少女的芳心,如果不能夠和羨妮在一起,一切都會毫無意義。

抬頭一輪黯淡的夜色,散滿了整個安靜的校園,邱鵬踏著憂傷的月色,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推開門,

內心處於極度的矛盾中的邱鵬,叫醒了熟睡中的胖子,逼著他和自己喝了好幾個小時的酒。直到胖子受不了酩酊大醉為止。

“哥們,你太遜色了。”邱鵬臉上帶著喝醉酒的傻笑。

“你不行了,我找行的人去。”說完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來到八方來的鎮上,這時正是小鎮的夜生活正的時候。

白天沒有開放的場所也開放了出來,比如————夜來香酒吧。

邱鵬扶著酒吧的門走了進去,里面勁爆的音樂,人們瘋狂亂舞的舞姿。

邱鵬用醉醺醺的口氣說:“這就是白天羨妮和我要來地?怎么感覺像來了宰豬場?”

“帥哥,來喝一個。”酒吧里馬上就有一個眼睛雪亮的寂寞女,見邱鵬一身豪華打扮,英俊無匹的臉容,馬上就被吸引過來。

邱鵬傻笑了一下:“你也喜歡喝?呵呵,我也喜歡,我們去喝”

那身材暴露的女人,見自己勾住了這么一個極品,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這時,舞臺上出現了一個主持人模樣的人,拿著話筒說:“今天我們夜來香非常榮幸的請到了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歌手————王立鴻。為我們的偶像,歡呼鼓掌吧。”

隨著音樂的響起,在大家的歡呼鼓掌尖叫中,身材高大,英俊瀟灑的武林中的當紅歌手——王立鴻走上了舞臺。

“謝謝大家今天能夠來夜來香看我,王立鴻的表演。能見到這么多我的歌迷們,我感到非常的榮幸。”然后一揮手,猛的問道:“今天到場的各位朋友們,你們好嗎?”這時全場的觀眾發出一陣今晚最響亮的呼喊尖叫聲,就連一直扶著邱鵬的那位暴露女,也夸張的雙手做喇叭狀,瘋狂的尖叫。

邱鵬一陣乏味的找了一塊地,他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和這些人發瘋的,要不是這里有酒,他才懶得來這。

吧臺前的一個小伙見有生意上門。忙問道:“帥哥,要喝什么酒。”

“你這有什么酒呢?”

小伙忙介紹:“我這里有如影隨形,欲火紅唇”

還未說完就被邱鵬粗暴的打斷:“來來一個如影隨形。”

“好的,稍等。”

看著那個小伙,拿著幾種酒使出各種的手法調試著,邱鵬默默的念道:“如影隨形,如影隨形。呵呵,到時候,羨妮回來,我要請她喝如影隨形。”

這時,臺上響起了那歌手王立鴻帶著沙啞的歌聲:“蝴蝶擦幾次眼睛,

才學會飛行,

夜空撒滿了星星但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當你墜落之際。

很靠近,還聽見呼吸。對不起,我卻沒抓緊你。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你。

我解釋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想傾盆大雨碎落滿地。

在心里驚醒。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很小心,

可現在你看不見的高空里,多的是,你不知到的事。

蝴蝶擦幾次眼睛,才學會飛行,夜空撒滿了星星但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當你墜落之際。很靠近,還聽見呼吸。

對不起,我卻沒抓緊你。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你,我解釋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響傾盆大雨,碎落滿地,在心里驚醒。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很小心,可現在你看不見的高空里。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我飛行,當你墜落之際,噢噢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離開你,我解釋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落滿地,在心里驚醒。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很小心,可現在你看不見的高空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一曲完畢,邱鵬早已哭的淚流滿面,是啊,不知道的事,不知道。呵呵,確實不知道。知道了會這樣嗎?邱鵬這樣問自己。

這時那個調酒師把酒遞了過來,體貼的給了邱鵬一張餐巾紙,小聲的安慰:“擦擦吧。”

邱鵬感激的看了一眼那調酒師:“謝謝,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的事”調酒師隨口說道。

邱鵬拿起杯子的手輕輕的頓了頓,然后輕酌了一小口,一股苦苦澀澀的感覺在心里彌漫開來,緩緩的,淡淡的,然后慢慢的涌出一股醉人的甘甜。輕輕一笑:“這就是如影隨形?”

第二天,當邱鵬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邱鵬感覺頭疼欲裂,渾身酸軟,呻吟著爬了起來。昨天晚上,自己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回到宿舍的。

邱鵬搖晃著自己還有些迷糊的大腦,忽然之間意識到,此刻,羨妮想必已經早就出發,正在離自己越走越遠。

這個想法,讓邱鵬忽然之間有一種空虛和失落的感覺。

“你醒了?”梅子的聲音傳來,“吳羨妮臨走前給你送了點東西。”梅子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塑料薄膜袋的交給邱鵬。

邱鵬打開了這個包裹,里面是幾套嶄新的但是又非常樸素的武士服裝。而在這幾套服裝的最上面一條淡灰色的圍巾。

“羨妮看你一直穿這兩件衣服,都洗的發白了,所以就特地給你買了幾件換洗,他知道你不喜歡那些奢華的衣服,就特地給你買了幾件款式普通的。至于這條圍巾”梅子頓了頓,然后感慨的說:“羨妮早在幾天前就開始織了,知道昨天晚上趕了一整夜的功,終于完成。”

邱鵬握著手中的衣服與圍巾,心潮起伏。

羨妮本來不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女孩,她是那種自由的爛漫的天真的女孩,但是,對邱鵬卻如此細心,連邱鵬的窘境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邱鵬討厭穿太顯眼的衣服都了解一清二楚。至于織圍巾,對于羨妮這樣家世的女孩來說,絕對是頭一次,她為了自己居然破例的給自己織了一條。邱鵬輕輕的拿起圍巾給自己系上。圍巾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呆呆地坐在那里,心中翻來覆去都是羨妮的影子。每當想到,他坐在這里的時候,羨妮此刻正在越走越遠,這種感覺就讓他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沖出去,去追上羨妮的渴望。

假如思念是一根琴弦,那麼,此刻它正在繃的越來越緊。

邱鵬這才發現,他開始後悔早晨沒有見到羨妮最後一面。在這一刻,邱鵬發現那種想要再看到羨妮的渴望正在變得越來越強烈。

時間在邱鵬的坐立不安中悄悄溜走,夜晚漸漸來臨。所有的理由,所有的理智所能夠給予邱鵬的,都開始崩潰。

我不能去找她,我在武林中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我還要使自己的實力變強為向叔報仇。

還有答應過劉猛的事情

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衣人給自己異樣的感覺

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武林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現在絕對不能離開。

然而,理智地推斷和感情的渴望是完全相反的,最終,當這種思念變得越來越強烈的時候,當這根思念的弦繃到最緊的時候,這一刻,感情完全的戰勝了理智。

邱鵬的心中只剩下來那無盡的思念和空虛。我要去找她!我一見到她!我要跟她一起走。這個念頭有著無比的誘惑力!邱鵬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堅定,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一刻,邱鵬沈悶和壓抑的心,忽然從激烈的矛盾和沖突中解放出來,感覺完全的輕松了下來,一種舒心的清涼透入到了邱鵬的心里。仿佛剛剛所有的痛苦和矛盾,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舒解,仿佛是他的整個身心都在等待著作出正確的決定。

邱鵬站了起來,準備去追尋羨妮的腳步,只有這樣,才能夠從內心的恐懼和渴望之中擺脫出來。

“邱鵬,我請你喝酒。”清脆的,從容的,但是聲音中又透著一點點地淡淡地幽怨,那是李夢娜。

此刻,李夢娜站在宿舍的問口看著邱鵬,羅衣勝雪,艷麗四射的俏臉露出一絲微笑,右手的小手指上勾著一瓶紅酒,在那里輕輕地搖晃著,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閑適的味道。旁邊的胖子無奈的朝邱鵬聳聳肩。

邱鵬詫異地望著李夢娜,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吧。”

李夢娜笑著說:“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我也不想知道。”

李夢娜看著邱鵬張口要說什么,忙說道:“你一定是奇怪我為什么今天突然來七傷吧。”

邱鵬忙點頭。這吳羨妮剛在,李夢娜就來了,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

“我也是聽了你的事”李夢娜淡淡的說。“走去喝酒!!”李夢娜豪爽的說。

邱鵬略帶詫異地望著李夢娜,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暫時,我都不想再嘗到酒的味道。”

李夢娜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淡然中帶著放逸的說道:“恩,到那里喝好呢?呀,我要到上面去。”

李夢娜指著宿舍樓的房屋的屋頂,臉上露出飄忽的笑。“走啦!”

李夢娜拉著邱鵬的胳膊,邱鵬無奈的和李夢娜一起爬上屋頂。

兩人半坐半躺在屋頂上,對著漫天的星星,李夢娜取出了兩個晶瑩可愛的玉杯,放在兩個人之間,打開酒瓶,斟滿了一小杯酒遞給邱鵬,自己也取了一杯。

李夢娜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輕輕的嘆息著說道:“好香。”說完,又為自己滿斟一杯,再次一飲而盡。

一連喝了三杯,李夢娜這才停下來,端詳著手中的空空的酒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有點出神地說道:“喝酒的感覺,真是好極了。”這一刻,完全放松下來的李夢娜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小女孩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一樣,帶者一點少女的稚氣和歡快。感覺又像回到了剛認識李夢娜時的樣子。那時的李夢娜就像現在這么可愛。可是剛剛看到她時,感覺成熟的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而且,看樣子,她也是心事重重。

邱鵬手中端著酒杯,凝視著李夢娜。僅僅是三杯酒下肚,李夢娜的臉上已經迅速地浮現出兩朵紅暈,使她原本就嬌艷無比的臉上,此刻顯得嬌豔異常,閃著淡淡的光,有一種的讓人不可逼視的感覺。即使李夢娜用輕松的柔和的口氣在訴說,但是邱鵬仍然感覺出了李夢娜話語中的一絲失落和蕭索。

她究竟有什麼心事呢?難道是因為羨妮的事?應該是這樣的吧。邱鵬自己找這原因。

突然,李夢娜頭也不回地輕輕說道:“過兩天,我可能就要離開學校了。”邱鵬微微一震,沒有說話。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李夢娜略微有點失落的問道。

“那為什么?”

李夢娜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對邱鵬勉強的態度感到無奈。

“家里發生了一點事。”李夢娜微微的抬頭看著夜空中撒滿的星星。邱鵬這時也還沉浸在羨妮離去的失落中,并沒有注意到李夢娜異樣的語氣。

李夢娜看著邱鵬心事重重的樣子,心里隱隱的一痛,不過并沒有表現出來。

李夢娜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話題說道:“這兩天,四大學院一直在和吳仙水談判,商量關於合作的事情。目前,大致的合作方案已經定下來了,只剩下了一些具體的問題還需要協商。”

四大學院將會徹底的組成一個學院性質的聯盟,而吳仙水將會以雪天派的名義與四大學院的兵力,在學院的區域內組成一支聯合的治安團一樣的勢力,致力於將js境內的學院安全工作。”

也許是受到了酒的影響,李夢娜的話開始多了起來,說話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一些,“你知道吳仙水怎麼說的嗎?”

李夢娜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仰望著天上的夜空,學著吳仙水的語氣,慢聲說道:“我們將會完全地打破各省學院聯盟舊的秩序,建立一個新的方式。以前的四大學院的松散聯盟的過去將會成為陳跡,你們都應該慶幸自己生活在這樣一個轉變的時代,能夠有機會不再為在受到現在這樣的危險而擔憂。你們學院中的每一個學員都有可以健康的安全的成長,將來有希望在這個四大學院里找工作,也可以去雪天派工作,前提是,只要他愿意。”“四大學院的過去將會成為歷史的陳跡“李夢娜喃喃的說道。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邱鵬有些疑惑的問,要知道,雖然邱鵬這幾天對于這些政治上的事沒有特別的關系,可是也知道,要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絕對是會上百曉生媒體的頭版頭條的,可是這事,他卻一點也不清楚。

“因為我爸就是姜灶學院的校長,李子軒。”李夢娜輕輕的說。

“什么???”邱鵬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

李夢娜自嘲的笑了笑,說:“一般知道我身份后,要么巴結我,要么遠離我,所以,我對于這重身份不輕易告訴別人,就連小鳳都不知。”

“哦”邱鵬點點頭,看來有些東西不想表面上那么簡單。

邱鵬望者李夢娜,開始明白李夢娜心情。盡管李夢娜早就已經接受了最近學院將會發生的變革,但是當事情來臨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痛苦和失落。

學院和吳仙水的合作,其實是吳仙水選擇了一個最有利的時機來進行談判,無論如何,吳仙水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一定是想辦法將四大學院的力量整合起來,收歸到自己的控制之下。而這也是他這次搞出這么大一個局的目的。要知,這四大學院一旦聯合起來,那么能在js境內與之抗衡的也就只有幽浪幫了,就連林家都有些遜色,吳仙水這一局玩的是有點大了,差不多是贏了整個js省了。邱鵬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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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夢娜微笑地望著邱鵬,星眸迷離,醉顏微酡,站在那里一副嬌柔的姿態,讓邱鵬有一種仿佛風一吹就會倒的感覺。邱鵬擔心李夢娜真的從屋頂上掉下去,拉住李夢娜的手,兩個人并排地坐下。

“知道嗎?這里面還有一宗交易。”李夢娜呵呵的笑著,不過邱鵬在她的笑容里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幸福的微笑,有的,只是對現實的無奈。

邱鵬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說什么。

“過不了多久,我可能就是吳仙水的未婚妻了。”

邱鵬身體輕輕的一顫,抓這李夢娜的手也微微的一抖,心中突然涌現陣陣的痛,不過臉上卻擠出一個祝福的微笑:“恭喜你,能夠與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共結連理,這時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

李夢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因為她看到,在邱鵬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是那么的冰冷。

“我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樣,我只想嫁一個遠離政治中心,全心愛我和我愛的男的。”

“知道我媽是怎么死的嗎?在我那個公事繁忙從來沒有空閑時間陪伴家人的爸,不在的時候,被殺手暗殺的。”

“從那之后,我就沒有了媽,每當看到有些人能有可供自己撒嬌的雙親時,我就羨慕,甚至嫉妒。雖然在物質方面我比他們要得到的多得多,可是,我卻一點都不快樂,心里的話,只能夠與自己訴說。”

“所以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找到一個必須是我愛的,而且愿意和我過平平凡凡日子的男孩。”

李夢娜轉過頭看著邱鵬,眼神中充滿了愛慕之意:“然后,我在網上閑逛時,找到了一個特別有趣的一個網友,在和他閑聊時,能讓我暫時的忘掉現實中的一切煩惱。”

說到這里時,頓了頓,看著邱鵬。邱鵬被看的也一陣的心慌,李夢娜翻過邱鵬斯握住的手,又把另外一只手合攏起來,將邱鵬的手捧住,借著星光的照耀,轉頭望著邱鵬,眼中閃爍著溫柔和傾慕,說道:“于是,我就迫切的希望能夠見到他的真容,后來”李夢娜偷偷的看了邱鵬一眼,眼神中難得的露出了嬌羞的神色。這個表情,邱鵬早在吳羨妮的臉上看過了好幾回。

可能是怕邱鵬太沉寂在這種憂傷的情緒里,李夢娜說道:“這次所有的一切應該算來,吳仙水是最大的贏家,邱鵬”

邱鵬抬頭看了一眼李夢娜,眼神中透出一絲疑惑。

“你能不能給我分析一下局勢?”

“為什么讓我分析。”邱鵬非常的不解的看著李夢娜。

李夢娜彎著眼睛說:“現在你可是江湖中的新銳啦,這次要說除了吳仙水以外,最出風頭可就是你啦,你一招就擊敗了在潛力榜上排行前列的朱威,百曉生潛力榜已經把你列入了潛力榜前十了。呵呵,你現在可是萬千少女的偶像了。”

邱鵬有點尷尬的撓撓頭,這確實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對自己這么高的褒獎了。稍微的有點不太適應。

邱鵬轉頭看到了李夢娜溫柔的眼波,心中升起一陣淡淡的甜密,用輕松的口氣說道:“好吧,只要你不怕我分析錯誤,就請聽我慢慢道來。”

李夢娜用力的點頭,眼中流露出期待。

邱鵬仰望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之間感覺到滿腔豪情,也許是受到了李夢娜的鼓勵?邱鵬用的充滿信心的語氣感嘆著說道:“知道了紅狼的謀略和機心,覺得這個人真的非常陰險狡猾,但是看到了吳仙水,才知道原來紅狼簡直就像是沒有入門的學徒罷了。”

李夢娜輕輕的靠在邱鵬的身上,微微仰著頭,注視著此刻不由自主地散發出英氣,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邱鵬,顯然,邱鵬已經完全地融入到了自己的思考和分析中。

“為了爭奪在js省內的勢力分一杯羹,紅狼可以算是不遺余力。他首先出手,利用浮云幫幫主新逝,幫眾的權利中心暫時的處于真空期,突然出手,暫時的掌管了浮云幫。然後,和js境內的百族聯盟,黑衣教合作,先后利用朱家三父子的矛盾,蠱惑了朱天,使他成為了自己一方可以利用的棋子,基本上把朱家拉上了床并且拿對方當槍使。然后,又讓對方把羨妮擄去,以牽制住吳仙水。甚至利用學院特殊的存在,把在學院中上學的一些豪門子弟給控制住,逼迫那些家族不敢援救四大學院。甚至做到了讓幽浪幫都不得不暫時的站到了他們的一邊”

“本來,紅狼的計劃可以說得上是非常的周密。按照紅狼的計劃,擁有了七傷學院之后,在對其他三大學院依次擊破。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完全的拿下了學院的區域在加上他們本來就擁有的勢力,就連幽浪幫也不能與之相比,這也可能是在最后關頭幽浪幫沒有出面的主要原因吧,因為這幾個勢力的聯盟,所帶來的壓力讓幽浪不得不考慮后果。這樣要是計劃實行的順利,他們就差不多控制了大半個js省了。”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這百族聯盟中是由許多的土著組成的,而他們中間還是有很多對于局勢看的很明了的有識之士,使的不能完全的控制,而更令人意外的是,這百族聯盟中的某些人居然與黑衣教有不小的恩怨。“

邱鵬說到這里,心中不由得有所感慨,“圍院之戰實際上是戰局的轉折點。獲得七傷學院的主導權,是紅狼夢寐以求的目標,也是爭奪四大學院的關鍵,紅狼施展出了各種陰謀詭計,終於把七傷學院逼到絕境。然而在最後的一刻,勝利的果實卻被吳仙水輕易的摘走,最后結成了堅強的聯盟,而且還是吳仙水處於主導地位。”

“同樣的,黑衣教與百族聯盟的陰謀,也僅僅是給了吳仙水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使得吳仙水贏得了極高的聲譽。”

這兩天,盡管邱鵬沒有怎麼主動地去觀察,但是周圍的人,無論是學院區域內的武林人士還使來往的客商,他們興高采烈地談論的話題無非就是吳仙水的神奇,百族聯盟與浮云幫的失敗,這使得吳仙水突然之間贏得了無數的普通武林人士和商人的擁護。這種人心的向背將會對四大學院聯盟的局勢產生不可忽略的影響。

“換而言之,紅狼和黑衣教,百族聯盟的陰謀,最終只是成全了吳仙水。這使圍院之戰之後的局勢出現了急劇的變化。四大學院和吳仙水的結盟,使得浮云幫與百族聯盟處於非常危險的情況。吳仙水現在最著急做的事情,必定是要取得四大學院的的控制權。”

邱鵬沒有把他用什麼手段取得四位校長,李夢娜也沒有說,因為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顯然,李夢娜沒有反駁邱鵬的話,表示出了有足夠的信心。

邱鵬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得不佩服吳仙水善於利用和營造局勢的手段。現在,最痛苦的我想應該是紅狼。時間是對紅狼不利的。假如等到吳仙水真正的取的了控制權,那個時候,紅狼的浮云幫就注定了敗亡的命運,甚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所以,照我的估計,紅狼一定不會肯坐以待斃,一定會在吳仙水還沒有完全的控制住學院,和吳仙水進行決戰。”

“不過非常可惜的是,紅狼現在可以召集的幫眾比吳仙水要少的多,而且還沒有優秀的統帥率領。所以,假如沒有其他的變數,紅狼敗亡的日子指日可待。”

李夢娜望著邱鵬,毫不掩飾地露出的信任和崇拜的神色,說道:“你說的沒錯,目前,吳仙水說,紅狼一定會利用這一個時機,想辦法將去籌措兵力,以最后與吳仙水來次大決戰,雖然,他們的總部被吳仙水襲擊過,但是損失卻沒多少,一流幫派的底蘊還在,所以也不容小視。”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任何一個人小看了一個曾經是一流勢力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是現在看來吳仙水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李夢娜輕輕地握了握邱鵬的手,眼中流露出凝重,微微點頭。停了一停,李夢娜輕輕地挽了挽垂下來的發絲,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的寧靜的味道,讓邱鵬看呆了一呆,李夢娜清了清嗓子道“邱鵬,你有的時候看起來很聰明,聰明到讓人有點害怕,可是有的卻會變得很迷糊,至少在有些事情上看起來很傻的。”邱鵬臉色一暗,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羨妮那溫柔又遺憾的嘆息:“傻子!你真是一個傻子!”

李夢娜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沈沙啞,語氣有些哽咽,盡量平靜的語氣說,同時盡量的抬高頭,不讓自己眼淚留下:“我想,一定很舍不得羨妮小姐嗎?所以才會酩酊大醉,一整天坐在這里一動不動。我我要走了。謝謝你陪我喝酒說話。”

李夢娜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跳了下去,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邱鵬端起身邊的酒杯,里面是李夢娜斟滿的酒,邱鵬凝視著清澈的酒的影子,忽然將酒杯向空中撒去,晶瑩的酒珠在空中飛撒。

邱鵬喃喃地說道:“暫時,我都不想嘗到酒的味道。”目視李夢娜慢慢的走遠,邱鵬心中有一種掛心的感覺。

邱鵬嘆息著。假如思念是一根琴弦的話,當它越繃越緊的時候,就是邱鵬越來越牽掛和思念羨妮的時候。然而此刻,繃的太緊的弦突然斷了。

已經過了分離後思念的頂點,思念的張力開始降低。邱鵬又恢復了理智。然而這種思念并不因此而消失,它只是時刻存在縈繞在你的腦中,當午夜夢回的時候,在沒有空閑的時候,甚至是在每一次抬頭看到天空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從心中浮現出羨妮形象。也許這種思念已經沒有了那種狂熱和渴望,但是變得更加的深沈和悠長。頭一次,邱鵬開始感覺到同時愛上兩個女孩子實在是一件非常累非常痛苦非常心酸也是非常甜蜜的事情。

胖子踏著月色,捏手捏腳的輕輕的打開們,頭從門縫里鉆出,寢室的燈火都關著,借著電腦前的顯示頻可以看出,邱鵬正抿著一張堅毅的嘴唇認真的看著,單從精神狀態上看,好像已經回到了正常人的狀態,胖子暗舒一口氣,邱鵬今天的頹廢,讓胖子有點看不過去,可是胖子也非常清楚邱鵬對于吳羨妮的感情,知道自己如是這么去安慰他的話,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用的。只有等著邱鵬自己慢慢的自我療傷才能起到作用。

“胖子,進來吧,不用在外面躲著我。”正當胖子想得出神的時候,邱鵬頭也沒回的說道。

胖子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邱鵬最近功力進步的速度真的有點讓人不敢置信。一日千里的進步方式,已經被胖子列入了非人類的行列。

“我我也沒有躲著你,我這是剛剛才回來。”胖子打開燈說,“那個鵬子,額你還好吧。”胖子本來還想趁這機會好好的勸一下邱鵬,可是最后到嘴的話還是沒說。

“還行,我剛剛上網查了一下,現在全國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js省的事情給吸引過來了。現在很多方的勢力也都派了很多人趕過來,可能是想趁著次js境內的勢力重組的時候分一杯羹吧。”邱鵬看著顯示屏認真的分析說。

胖子把厚厚的外衣一脫,隨意的往自己的床鋪上一扔:“是啊,現在這吳仙水的地位也水高船漲了,大家都在分析吳仙水會不會脫離雪天派自立門戶。要知道他這次帶出來,并且最后留下來的一些人都是他最親信的人。也是最忠誠他的人,要是他想獨立的話,他們一定會的。”然后胖子夸張的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話,吳仙水靠著他控制的學院聯盟加上他的自身勢力,倒是有可能重新誕生出一個超一流的勢力,到時候就是十.七.大勢力了。”

邱鵬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然后皺著眉頭說:“現在就獨立的話,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原因有三。首先一:他還未真正的控制住四大學院的聯盟。第二:在js境內已經有了一個超一流的勢力,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般來說,一個省內,是不能夠同時產生兩個超一流的勢力的,因為市場就這么大,兩個實力相當的勢力同時待在這塊地方的話,比如會引起競爭與爭斗,到時候必然喲一方會輸一方會贏,吳仙水還未做好與幽浪幫大決戰的準備。第三:他的防御來自雪天派的壓力。沒有一個幫主能夠忍受自己的幫派被自己手下獨立出去,哪怕這對象是他最看中的人。”

胖子哈哈一笑,他知道邱鵬現在已經恢復到了正場了,至少在理智上恢復了,非常欣慰的走過來,拍了怕邱鵬的肩膀說:“好樣的,分析的不錯,怪不得現在在百曉生潛力榜上已經排到了第九了,好好干,以后給胖子我某個好職位。”胖子半開玩笑的說。自從與姜春莉交往之后,自己的花銷就大了好多,而胖子家又是非常的拮據甚至可以說是貧窮吧,他的學費生活費一切的費用都是靠自己網上掙的,甚至又是還能多余的補貼一下家用。可是這幾天與姜春莉確定戀愛關系之后,出去吃飯,買小禮物,等等,雖然姜春莉說過不用胖子這么破費,甚至說出去吃飯制,可是作為觀念傳統的胖子怎么會答應呢,哪怕再苦再累,胖子也必須的抗住。就今天為了慶祝他們從苦難中萌生的愛情,倆人去八方來吃飯,唱歌跳舞等等,又花了一塊綠石幣,這差不多是他一個月的收入了。現在他當然迫切的需要找到一個能夠收入高的工作。

邱鵬訕笑了一下,:“我自己都沒有工作,你還指望我給你找工作啊。”

“你還怕沒有工作?”胖子故作驚訝的說:“以你現在的名氣,想找你代言他們商品的商家,從這里可以排到八方來的了。”

邱鵬呵呵笑了一下:“有那么夸張嗎?”

“怎么沒有,就這倆天,一些媒體雜志,為了能夠挖到你的一些生平的事跡和緋聞都出高價找我給他們曝光呢!”胖子見邱鵬不相信,忙扯著脖子喊道。

“那你有沒有為了這些糞土出賣我?”邱鵬見到胖子一臉正義的模樣就有點想發笑,心情也隨著與胖子的交流慢慢的好了許多,不像剛開始那樣壓抑了。看來胖子有時候確實可以做一顆靈丹妙藥來用。

“怎么可能!!!雖然我胖子視錢如命,可是在它與兄弟之間,我還是會選擇兄弟的。”胖子大義凜然的說,好像邱鵬剛剛對于他的質疑是對他最大的侮辱。要是只聽他前面兩句話的話,一定會被他的表面給迷惑了。“我只不過挑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和他們稍微的說了一下而已。”胖子小聲的說,看到邱鵬一臉嚴肅的表情時,忙解釋說:“我就對他們說你平時喜歡穿紅色的內褲,睡覺打呼嚕,喜歡裸.睡,喜歡往自己身上噴香水,喜歡用洗面奶”

邱鵬越聽臉就越黑了:“擦,你這說的,不是你自己嗎?你丫怎么都往我身上推啊??”

胖子帶著感動的哭腔說:“老大,你就滿足我一下,我想出名的小愿望吧”

“邱鵬,過來!這邊坐。”莊校長親切地將邱鵬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說道:“我還沒有感謝過你吧?圍院之戰一結束,你就不見影子了。”

邱鵬笑了笑,說道:“莊校長叫我來,有什么事?”

莊校長轉頭望著邱鵬,上身稍微向前傾,直視邱鵬微笑著說道:“一定要有事才能叫你?找你來和我聊天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過”邱鵬雙手抱在頭后,懶洋洋地說道:“我只是不相信莊校長現在還有閑情來聊天而已。”

莊校長拍拍邱鵬肩膀,皺皺眉頭說道:“讓你猜著了。我的確有一件事情要找你來幫忙。”

邱鵬大為好奇說道:“現在四大院校與吳仙水聯手,聲勢大得驚人,還有什么你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要來找我?沒想到莊校長的馬屁功夫也大有長進?”

現在慢慢的隨著自己成長,對于莊校長這種以前需要自己仰視的人物也慢慢在心態上發生了轉變,開始把對方和自己放在了同一層面之上了。

對于在外人看來有點不敬的話語,莊校長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莊校長笑罵:“去你的!我用地著給你小子拍馬屁嗎?”

頓了一頓,莊校長才繼續說道:“不過還真有一件事情,想來想去只有你最適合來做。”

邱鵬這倒是被他說的有點大感興趣地說道:“不要再釣我胃口了,說來聽聽。”

望著邱鵬,帶著一臉神秘的口氣,低聲說道:“我想請你給我們在土著一族中選拔人員,組建護衛軍。”

“我?”邱鵬詫異地說道:“讓我一個局外人?這件事情隨便找一個手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嗎?”

莊校長臉色沉重,說道:“哪有這么簡單。這里的土著對于我們這些對于他們來說是外來的幫派戒心很深,想讓他們加入進來比登天還難。”頓了頓再說:“可是這又是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矛盾,不然要是這些土著再被有心人利用的話,在我們上升階段的打擊會非常大的,而讓他們加入到我們的新設的建制中去的話,一來可以使他們心向所歸,二來也可以增強我們的實力。真的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確實,土著對于這些外來勢力的戒心可以說是非常的重,從那天在大廳之中就可以了解到。

莊校長繼續說道:“問題在于,我們這里的所有人之中沒有一個人適合去做這說客,也就只有你,他們對你的印象不錯。所以”莊校長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邱鵬。

“再容我考慮一下吧。”邱鵬沉思了一會說。

“咦?這不是我們萬眾矚目的偶像哥嗎?”正當邱鵬沉浸在自己思考的世界里的時候,長長的校園的林蔭小道之上,林越,茅磊,吳罪一行三人,正向自己迎面走來,說話的是吳罪。見邱鵬向他們望去時,林越與茅磊都非常善意的朝邱鵬點頭打招呼,吳罪挎著大步快速的越過倆人,跑到邱鵬的面前,正當邱鵬疑惑的看著吳罪在身上的口袋亂摸之時,吳罪有點遺憾的掏出一支筆。

吳罪暗罵一聲:“擦,居然只帶了一支筆,連個簽名的本子都沒帶。”不過馬上他就微微的一笑,好像想到了一個解決的好辦法。

吳罪對著邱鵬嘿嘿一笑:“偶像哥,給簽個名吧,你現在名氣這么大,給我簽名后,待到以后一定會價值連城啊!!!”吳罪夸張的說著,可是在他的眼神中卻一點也沒有半絲的戲謔之意,有的只是真摯的誠意。

邱鵬無奈的接過筆,尷尬的問道簽哪?

吳罪笑嘻嘻的掀開自己的肚子,指著肚擠眼下說:“簽這。”

邱鵬臉一黑,面對吳罪的非份要求本想拒絕,可是一看吳罪期待的眼神后,還是一閉眼,拿著筆欲簽。

“嗯,對,再往下點,再往下點再”

邱鵬一氣把筆一扔:“再下面就是你的根了,你讓我簽那?”

“我這么做也不是在為我的幸福著想嗎?”

邱鵬一聽問道:“為什么?”

“你想想要是我見到一個新認識的女的,我和她說,我下面有偶像哥的簽名,人家一定不信,我一脫后,一看真有簽名,人家又不能拿我怎樣,而且又看了我下面,于是我們就自然而然的”說到最后,吳罪還向邱鵬眨了眨眼睛,示意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這時林越與茅磊也都走了過來,林越笑呵呵的給了吳罪一個爆栗,然后對著邱鵬感激的說:“這次真的多虧了你,邱鵬,要不是你,我現在估計還掌握在浮云幫他們的手上了吧。”

“本來在就想特意找你去感謝一下,不過聽說你因為羨妮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當面表達。今天也巧,我們在這正好碰到了,走我們一起,去喝個早茶吧。”

邱鵬一想現在也沒啥重要的事,而林越作為林家的子弟,對于現在的局勢應該比自己要了解的多,或許能在他那里了解到一點。

待邱鵬點頭同意后,一行人坐上一輛懸浮車,向八方來馳去。

當天早晨,當邱鵬一行人來到八方來后,老板熱情的招待著四人,尤其是在見到邱鵬也來后,非得說要給四個人免單,當看到四人聽到免單就要離開時,才勉強的象征性的收取一點,不過看著邱鵬的眼神,就好似看到了一個絕世美女那樣的炙熱,讓邱鵬一陣心寒。

四人來到二樓的雅間,面對著晶瑩剔透的風膏面,各種各樣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精致點心,坐在八方來的象征性的酒店上向街上俯視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嘆:“十個綠石幣的早茶,夠老百姓吃一年的了!簡直不可想像,不可想像!”

“我真是太了!我真是太墮落了!”不過你很難從吳罪的語氣中聽出,這話語中包含的究竟是一種滿足地贊嘆,還是一種對自己的墮落和來自內心的譴責。

“知道嗎?現在這里的八方來的產業已經屬于吳仙水的名下了。”林越手里拿著筷子,夾著菜,突然說道。

“啊?”邱鵬一驚,不過轉念一想也就理解了,既然浮云幫都已經敗在了吳仙水的手下,那么對方在js省的產業自然就被他接收了,這時無需置疑的。

“現在吳仙的勢力在js境內,可以說,只有幽浪幫能與他媲美,像我們林家還好,本來底蘊就比較深厚,在這次大洗牌中沒有損失太大的勢力,不過比起以前來,還是差了一籌了,現在在整個江湖上只能算是一般的一流勢力。我們還算運氣好的,那個原本就只屬于二流勢力的朱家,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是失敗一方,雖說他們的家主并不之情,不過卻也因為這次事件牽連的很廣,所以,這次基本上算一蹶不振了,明里還掛著二流勢力的名號,其實真正的勢力卻連一些三流的勢力也不如,要不是其家主朱威是超一流強者的級別,早就被一些眼紅的三流勢力給吞并了。”說完林越神情有些落寞的說:“吳仙水也算是個梟雄,在面對可能與成家對立的危急時刻,果斷的犧牲自己的妹妹,讓其與幽浪幫幫主之孫陪其妹妹去世俗,也是把自己的把柄主動的放到了對方的手上。”

“這樣一來,對方也不好直接對他吳仙水怎么樣了。”

“現在,他又出一計,知道自己靠局勢逼四大學院聯盟,只能暫時,卻不能長久,他必須找到一個理由,一個能夠在四大學院里幫助自己的人。這樣他才能掌控的放心,才會沒有后顧之憂,于是,他想到了聯姻。讓四大學院中最強大的姜灶學院成為自己的大本營。這樣一來,他也不怕聯盟里的人對自己陰奉陽為。唉真不愧是江湖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每個小看四大公子的人,都會死的很慘,這句話一點也不錯。”林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吳仙水的智略感到恐怖,為自己家族現在的局勢感到擔心。

邱鵬也深深的看了林越一眼,在現在這么一個亂糟糟的局面中,能夠看的這么清楚,看來這個林越也不像自己以前對他評價的那么簡單,看來每個大家族中的核心成員都不是那么簡單。能夠成為家主的有力競爭者,林越確實是有些真本事的。

于是邱鵬就把剛剛莊校長對自己說的那個由土著一族組建新的編制建議扯了出來。

意外的是,林越與茅磊都對此表現出了激烈的反對。

“什么?你竟然答應了莊校長,會幫助他組建土著的新編制?”這是林越聽了邱鵬的敘述之后說的第一句話。“你瘋了嗎?js的土著居民和我們這些在他們眼里外來侵略者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根深蒂固,那會是一個人就能夠改變的?這完全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邱鵬,你還是及早抽身吧。”

邱鵬吃吃的說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莊校長”

林越毫不在意地說道:“答應的事情不可以反悔嗎?在政治上,是沒有什么信譽可言的。”

看了邱鵬還在猶豫,茅磊忙鄭重地說道:“邱鵬,莊校長對你說這個,顯得有些突然嗎?”

邱鵬遲疑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看,像這種重大的事件,而且是非常敏感,非常重要的。從起草,審閱,一直到最后修改,定稿,決定這一切的過程都是非常的嚴謹的。有過仔細通盤的考慮的。莊校長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問你,就像過家家一樣,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不會在暗示是莊校長對我耍手段吧?”邱鵬有些遲疑的說。

林越搖頭說道:“當然不是。莊校長的為人,我還是比較清楚的,這種耍手段的事不會是他做的,在用兵打戰之上,莊校長可能與吳仙水相差不多,但是在政治眼光和耍心計手腕上,就遠遠不如了。”

邱鵬愕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是吳仙水故意的把現在局面說的如此的急迫,并且故意把我在土著一族之中有些聲望的事無意的透露給莊校長,然后讓莊校長主動的來找我談話?目的就在于讓我主動請纓,籠絡土著居民的人心?可是他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會拒絕莊校長的呢?”

林越苦笑著說道:“傻小子,因為你天真,因為你太直率。因為你對莊校長的請求一點戒心都沒有。”

說到這里,林越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你現在應該是在土著武林人士眼里印象最好的一個外來人士。首先,你曾經和他們族中的高手的比拼過,在土著這個尚武的地方,贏得了很高的評價,其次你在圍院之戰中,賣給了百族同盟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如果吳仙水想要收買土著武林的實力,你將會是他最好的代言人。”

邱鵬愕然地問道:“我現在怎么辦?”

“改口!”林越堅決地說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吳仙水一定會盡快地和你見面,跟你商量組建新編制的事情。因為這種大事,畢竟還是需要正式的談判和交涉。到時候,你一定要咬緊牙關,死不松口。絕對不能答應他。”

“如果他一定要我答應怎么辦?畢竟我在莊校長面前基本上同意了。”

“這更簡單,”林越輕松地說道:“你就說,除非他能夠把羨妮嫁給你,否則你絕對不會為他辦事。”在說這話時,林越眼神中閃過一絲的黯然,但是掩飾的非常好,大家都沒看出來。

非常抱歉,今天回南通了,所以晚了一點)

想到羨妮,邱鵬心中一熱,說道:“但是這看起來很像在耍賴。”

林越淡然有些蕭索的說道:“有的時候,人活著是需要耍賴的。就看你會不會耍,耍的是不是夠高明。”臨走的時候,林越再三地囑咐邱鵬:“記住,死不松口——”

林越預測的果然沒有差錯,邱鵬很快就收到了吳仙水一起共進晚餐的邀請。

“咬緊牙關,死不松口。”邱鵬牢牢的記住了這八個字口訣,小心謹慎,戰戰兢兢,亦步亦趨地來到吳仙水的臨時住所。

這種心情下,就連路上看到的花草樹木,現在看起來都像是吳仙水的陰謀,讓邱鵬心中凜凜不已。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吳仙水那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出乎意料的,吳仙水一個字也沒有提關于組建新的編制和土著武林人士的問題。他只是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了一個主人的熱情和關懷備至。

并且引導著邱鵬,天南地北的閑聊,講述的一些各種各樣的有趣故事,偶爾涉及到當前時事,也不過是一兩言帶過,盡管邱鵬并不喜歡吳仙水,但是也不能不承認吳仙水談吐文雅,舉止瀟灑,談論起人情世故,不但顯示出其博學多才,又能看得出他那獨特的見識,敏銳的眼光。再加上機智風趣的口才妙語如珠,使整個談話笑語風聲,氣氛非常融洽。

連邱鵬最后也覺得,吳仙水這個人實在很難讓人討厭。

不知不覺,兩個人的話題就自然而然談到了羨妮。吳仙水如數家珍地敘述起羨妮小時候的趣事,大大地引起了邱鵬的興趣,這大概是這兩個男人所關注的最重要的共同點。

最后,吳仙水取出了一個隨身攜帶的相機,里面珍藏著上上千張羨妮的從小到大的照片,其中張特別可愛,一個晶瑩可愛,神態天真的7、8歲的小女孩,在草地上玩耍。邱鵬從那女孩子的天真可愛,偏又帶了一點狡黠的微笑上,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羨妮小的時候。邱鵬立刻迷上了這些照片。

“這些照片是在羨妮八歲到十二歲時候拍攝的。也是在我這的所有的照片了。我也一直把她帶在身邊,想她時,我就拿出來看她兩眼。”

邱鵬入迷地看著相機里的羨妮,根本就沒有聽到吳仙水的話。他愛不釋手地反復的看著,真是有一種難舍難離的感覺。

“看你這么喜歡,待會我復制一份給你好了。”邱鵬聽到吳仙水這句話的時候,只能夠用欣喜若狂來形容。

邱鵬毫不客氣地把這相機揣到了懷里,唯恐吳仙水改變主意。現在邱鵬感覺豈止是無法討厭吳仙水,甚至覺得他還有一點點可愛了。

一陣一陣的歡笑從吳仙水和邱鵬談話的房傳出來,周圍的人都說,從來沒有見過四大公子的吳仙水這樣想和藹親切,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和吳仙水談話如此投機。吃過了一頓美味的晚餐,吳仙水意態悠閑的坐在邱鵬的面前,淡然的說道:“js局勢迫在眉睫,相信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邱鵬知道,今天晚上的戲肉終于來了。邱鵬又忍不住再一次提醒自己:“咬緊牙關,死不松口。”

吳仙水繼續說道:“但是,你可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卻并不是眼前這場爭斗。”

“哦?”吳仙水的一句話就引起了邱鵬的好奇心。吳仙水解釋說道:“無論這場戰爭誰勝誰負,它都將會是js境內所有勢力的轉捩點。大爭斗結束以后,要么js省內幫派從此走向和平和繁榮,又或者,js省將會進入一個充滿戰爭和死亡的混亂時期,這種情況甚至可能會持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聽到吳仙水對于將來的截然相反的兩種判斷,邱鵬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在心中仔細地品味和體會著吳仙水的話中的深意。“問題的關鍵在于,持續的不斷加深的土著武林人士對與我們的仇恨,如果這種情況不做絲毫改變的話,即便是js省的內戰迅速結束,在很短的時間內,將會醞釀一場更大的爭斗。到那個時候就不再是學院聯盟和外來勢力之間的戰爭,而是整個在js省的觀念上的外來人士和上百個土著民族的戰爭。”

邱鵬微微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的確很有可能發生。僅僅是從他所接觸的湖人幫、火箭幫,熱火幫對于外來的勢力所采取的仇視態度看,就可見一斑。

吳仙水明亮的眼睛時刻閃爍著一絲憂慮,說道:“戰爭的結果只有兩種,要么我們被殺戮干凈,從此退出js省,土著武林人士建立自己的幫派勢力,又或者,土著武林人士被清洗一光,從此在js境內消失。”

說到這里,吳仙水盯視邱鵬說道:“如果事情真的到那一天,你會幫助哪一方呢?又或者,你希望那一邊取勝?”

邱鵬啞口無言。邱鵬真的希望事情不會真的當那一天。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難道他能夠棄胖子,男人婆,甘丹等等于不顧嗎?但是,難道他就能夠幫助吳仙水,而無視土著武林人士所受的欺壓和凌辱嗎?想到他所認識的湖人幫的朋友們,邱鵬想到雙方勢同水火,在戰爭當中有拼個你死我活的情況,心中不禁不寒而栗。

吳仙水繼續說道:“相信,如果事情到那一步,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對嗎?”

邱鵬沉默地點點頭。吳仙水繼續說道:“那么,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改變這種趨勢,能夠拯救這整個js省所有人的命運,他是不是應該盡力去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呢?”

邱鵬無言的點頭。“現在就有這樣一個人,也許只有他能夠緩和土著武林人士和當權者之間的矛盾,讓雙方的仇恨和矛盾不至于繼續下去,最終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也許只有他,才能改變著歷史的進程。這個人就是你。”

邱鵬聽到這里,心中熱血沸騰,一股雄心壯志在心中翻涌著,邱鵬抬頭望著吳仙水,眼中流露出熱切的光芒。

吳仙水站了起來,用他那充滿魅力和煽動力的語調繼續大聲說道:“邱鵬!你愿不愿意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

“我愿意。我一定會的。”邱鵬跳了起來,雙拳緊握,大聲而堅定地回答說道。

“那么,”吳仙水激動的語氣稍微緩和,“現在這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機會。你提出的組建新編制的建議,我已經和四位校長商量過,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將會大大緩和雙方的敵對情緒。不過,關于對土著武林人士的宣傳,如何取信于人,就要拜托你了。”

邱鵬同意地點了點頭,所謂的咬緊牙關絕不松口的八字箴言早就已經拋在了腦后。

接著,吳仙水向邱鵬出示了修改后的批文,“建立和平民主之學院聯盟,人人享有平等權利,保護土著武林人士的生命財產,與所有人擁有同等的權利”這一句赫然寫在了批文之上。

“關于宣傳的問題,如果需要我出面,或者是需要我配合,你盡管來找我。我會全力配合你。”吳仙水又加了一句。

邱鵬激動地點了點頭,有了吳仙水這句話,如果單憑批文無法取信于人的話,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請吳仙水當面承諾。這分量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當邱鵬從吳仙水的府第出來,看著天上的星星,呼吸著夜里的清新空氣的時候,又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我真是一個笨蛋!又上了那個家伙的當。”邱鵬又自怨自艾地想到。一種后悔的感覺開始在邱鵬的心中蔓延。邱鵬心中非常惱火。現在,就聯手中的相機里羨妮彎著眼睛微笑的照片,看起來都仿佛在嘲笑著自己的愚蠢。邱鵬有一種沖動,幾乎想要伸手把相機摔碎。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因為他實在是太喜歡相機里羨妮的照片了。看到照片里羨妮,那神態和笑容,就仿佛羨妮又已經近在眼前。

所以,邱鵬只好垂頭喪氣地又把相機揣到了懷里,繼續向前走。一邊在心中嘲笑自己。

其實,盡管邱鵬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警告的邱鵬,不要卷入到政.治.斗.爭之中,因為在政.治.斗爭之中,是沒有理想和正義的和存身之地的。

但是,年輕的邱鵬,即便是表面上看起來對政治不感興趣,甚至還有些淡漠,但是在他內心之中,仍然有理想的火焰在燃燒著,在必要的時候,就會突然地爆發出來。

畢竟邱鵬還沒有經歷過理想追求過程中的挫折,還沒有真正在現實面前碰得頭破血流,在消極的外表背后,總還有躍躍欲試的年輕而沖動的心。

他的心態和林越這些從小就成長在大家族,經歷過因別人閑言碎語,而起的風浪的萬念俱灰,低沉消極的心態是完全不同的,所以邱鵬最終作出了這種決定也是正常的。

因為別人的教訓和經驗畢竟還是別人的。

現在邱鵬只好用其他的借口來安慰自己:是呀,吳仙水說的有道理。為了不讓js省未來陷入混戰之中,為了在戰后獲得一個和平的局面,每個人都能夠獲得自己的生存空間,都能過過自己喜歡的生活,自己的確應該對此出一把力。

至少邱鵬覺得,吳仙水對于戰后的分析,并非完全是聳人聽聞。而邱鵬心理上同情土著武林人士,而另外一方面,對于羨妮又有割舍不斷的感情,所以,吳仙水的話,的確是擊中了邱鵬的要害。

邱鵬回去之后,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百族同盟的那些人請來喝酒。

邱鵬訂了八方來最貴的酒樓,最貴的包間,最昂貴的菜肴,反正,這些都不用自己出錢。

眾人聚到一起,自然有一番熱鬧。大家紛紛向邱鵬表示出親熱和感激之情。同時說起了百族同盟的情況。說起利用百族同盟對于排外心理的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士被驅逐出js省了。

原來,百族同盟最初是由一個神秘的人物組建而成的,在js境內的幾塊城市,分別派遣了相應的幾個首領到每一個地方成員。

七傷學院圍院之戰,人們發現百族同盟的竟然和那個首領居然和好幾個外來勢力的聯系。這個消息傳出之后,立刻引發了百族同盟內部的一場混戰。

最終,百族聯盟的幾名首領都先后被逐出了百族聯盟,現在的百族聯盟變成了一個真正由土著的族人掌握的自己的組織。

江傷興奮地說:“我們正準備舉行js省百族的大會,到時候會選出一個盟主。阿駝大哥很有希望會當選為盟主的。”

“不要胡說,”阿駝不悅的阻止江傷,但是神色中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

酒酣耳熱之際,邱鵬向眾人詢問有沒有人看過吳仙水最新發布的四校聯盟的榜文。

“看它?有什么好看的?難道會比娘們的臉好看嗎?”

“沒看過,也不感興趣。那種東西里邊,會有真話嗎?”

“是呀,反正都是外來勢力,沒有一個好東西。讓他們去該干嘛干嘛去好了。”

“我倒是看了。吳仙水都不知道發了什么瘋,說是要組建什么狗屁新軍,要我們自己同族的兄弟去替他賣命,我看他真是夠異想天開的!”

邱鵬神色尷尬地聽著他們的評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好。當時徐凡發現了邱鵬的神色尷尬,安慰邱鵬說道:“你放心,雖然你也是外來人,但是我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外人看待。”

言下之意仿佛在憐憫邱鵬不幸生而為外來人的悲劇。

邱鵬只能嘿嘿連笑兩聲,厚著臉皮,當起了宣傳大使,向大家宣傳加入新軍的好處:“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嗎?如果你們加入新軍,就可以有機會成為小頭目,大頭目,小首領,甚至護法什么的,前途非常光明啊!而且,這也可以提高你們本族人在js省的地位嗎。”

“現在吳仙水以堂堂正正的大勢力,討伐來犯的浮云幫的外來侵略勢力,這是我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大顯身手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可不能夠輕易錯過”

“浮云幫在攻擊js省內時,曾經害過我們那么多兄弟姐妹,現在報仇的時機到了,你們現在可以有機會報仇雪恨了,這不是你們一直所希望的嗎?”

“還有,你們不是也希望建立一個和平民主,不被人欺壓,幸福自由的勢力嗎?現在吳仙水所描述的不正是這樣一個目標嗎?難道非要建立一個純粹的百族共同制管的勢力,難道真的要把js境內所有的外來人口趕盡殺絕嗎?外來人之中也有好人嘛,比如我嗯,嗯,再說,總比你們繼續留在百族聯盟好得多。”

邱鵬說得口干舌燥,口吐白沫,他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抬頭看時,看到的是四周的人象看一個怪物一樣地看著自己。

邱鵬也開始覺得自己底氣不足,心虛地問道:“你們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一個湖人幫族人首先站起來說道:“啊,時間不早了,我老婆找不到我該著急了。”

另外一個站起來說道:“哈,那個我忽然想起來約了一個朋友”

邱鵬非常不悅地說道:“你們不同意可以直接說嘛,大家是朋友,有什么不好敞開來說的?這樣會推推拖拖,那就是不把我邱鵬當朋友了。”

阿駝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說道:“邱鵬公子,你的為人大家都是很佩服很敬仰的。但是這件事,我們實在難以做到。要是我們真的加入了新軍,所有的人都會指著我們的鼻子罵我們是狗腿子的。”

江傷也站了起來,說道:“還有,我們怎么知道榜文上說的是真的?我們已經被外來人騙了無數次了。”

徐凡無奈地說道:“我們參加百族聯盟,雖然是非法組織,但是在別人看來卻是英雄行徑,要是參加了新軍,我們可真沒臉子回去見我們的兄弟姐妹了。”

邱鵬繼續苦口婆心地向他們解釋,參加新編制的勢力具有多么高的崇高意義,并且拍胸脯保證吳仙水在榜文上所許諾的一定會實現。

無奈這些人心有顧慮,最后只好互相推托:“如果阿駝老哥參加的話,我就參加。”

“我嗎?恩,如果江傷兄同意去的話,我就參加。”

“是嘛?徐凡兄弟,你去不去?你要是去我才去。”

邱鵬哀嘆了一聲,泄氣地躺在椅子上,這才知道原來做思想工作難度如此之大。

看來,要想組建新的編制,必須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除非邱鵬能夠獲得三流本地勢力的首領的,否則這些小蝦米自己蹦出來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參加新編制,要面對的輿論壓力非常之大。所以邱鵬接著就聯絡到了湖人幫的幫主劉猛。

劉猛的樣子看起來精神煥發,圍院之戰的后顧之憂也解除了。在第三世界中,湖人幫不再受到巨大的壓力,所以劉猛看起來也輕松了不少,對付黑衣教主的行動看起來也不那么急切了。

“邱鵬公子,就算我同意我們湖人幫的兄弟可以參加新編制也沒有用。火箭幫,熱火幫的老大,如果不能夠在這件事情達成共識,我劉猛就會被人在背后指著脊梁骨罵的。”

劉猛一副可憐兮的樣子:“不如這樣,每三個月一度的黑衣教主的視察就要到了,不如等我們把黑衣教主解決掉,到時候邱鵬公子振臂一呼,應者云集,我們所有的百族的兄弟都會聽從邱鵬公子哥指派。組建新編制還不是小事一件?”

邱鵬漫無目的走在八方來的大街上,心情非常郁悶。大街上的人明顯地多了起來,比平時來八方來的時候熱鬧得多。也許是臨近過年之際,大家都趕著置辦年貨吧,來自大陸上各地的人都先后到達。過年,是一個各種各樣的商家展示自己的形象的機會。

自然不會忘了在八方來的各個地方進行宣傳。大街兩旁也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大幅的畫上面都印著各種各樣的宣傳標語和誘人的圖像。路上每走幾步,就有人沿街散發宣傳報紙。

正當邱鵬看著上的宣傳語之時,自己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位,好像有些熟悉的陌生人,那人,長相倒是一般,不過引人注意的,確實他那一頭銀白的頭發,讓人一看就難以忘懷。這時,他站在自己的身旁,露出比較陽關的笑容。

邱鵬有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一下,可是還是記不起究竟是哪位人。

那人露出一雙非常潔白的皓齒,然后友善的朝著邱鵬伸出了一雙手,用非常有磁性的話對邱鵬說:“你好,我想你應該就是百曉生潛力榜上排第九的邱鵬公子吧。”

邱鵬一楞,顯然有點驚訝于對方能夠把自己的身份一下就識破了。

那人見邱鵬疑惑的表情,非常瀟灑的聳了聳肩。這讓邱鵬有種恍惚,要是眼前之人外貌在英俊點,氣勢之上倒是可以和吳仙水比肩了。

“我想,你應該把我忘記了,我來給你提示一下好嗎?”

“就是在前幾天,你去過一個酒吧,晚上喝過酒,還讓我給你調過一杯如影隨形。”

邱鵬恍然大悟,看著那人說道:“哦,原來是你啊,你就是那個調酒師啊!怪不得,我見你這么熟悉的呢。”

那人微微的一笑:“那天晚上還是我送你回去的,想來你應該不記得了。

邱鵬非常尷尬的搖搖頭,不過馬上又非常感激的說了聲謝謝。然后疑惑的問他:“你現在還在那個酒吧做調酒師嗎?”

“不做了。”

“啊?為什么啊?你調配的那個如影隨形真的很好啊。不做也太可惜了吧。”邱鵬看著對方,非常惋惜的說,本來他還想有空時去那酒吧坐坐,喝喝對方的如影隨形。那種滋味,真的讓自己回味無窮。

“對了,現在你知道了我叫什么,我還不知你是怎么稱呼的呢。”邱鵬突然問道。

“哦,呵呵,叫我阿博吧,還忘多多指教呢。”阿博樂呵呵的說。

然后邱鵬二話不說,把阿博拉到了八方來酒樓上。就向阿博訴起苦來。

說真的,邱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阿博訴苦,也許就是緣分吧。從見到阿博的第一眼起,邱鵬就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親切感。仿佛是阿博的身上有一些什么東西吸引著他。

不過這與所謂男女之情的吸引又有別。那天邱鵬對于對方能夠送自己會宿舍也表示很感謝。

所以一道樓上,邱鵬羅里羅嗦的把自己所有的郁悶都傾倒了出來,足足說了有一個小時。

而阿博只是靜靜地聽著,很少插嘴。偶爾會留給邱鵬一個眼神或者一絲會心的微笑,就足夠鼓勵邱鵬繼續說下去了。“終于說完了,”

邱鵬感嘆著,心情舒暢地仰到了椅子背上,“我覺得好舒服,心情好多了。”

邱鵬抬頭,遇到了阿博那陽光般,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神,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聽我說這些事情,覺得很無聊事不是?”

阿博微微地笑了一下,那是一種沒有半點雜質的微笑,卻偏偏帶了一絲有趣的神情,說道:“沒有啊,我覺得很有趣。”

說到這里,阿博眼神有些飄忽,越過了邱鵬頭頂,望向了窗外臨街的建筑,說道:“很少有人告訴我他有些什么煩惱,你說的事對我來說很新奇。”

“對了”邱鵬神秘的說:“我看你應該不是js省的吧,這次來js省做什么事呀?”

阿博微微一笑:“是來調查一個叫黑衣教的組織。”

“啊?黑衣教?”邱鵬捂著嘴驚訝的說。

“是啊!你了解?!”阿博眼神一凝,非常嚴肅的問道。

“這個”邱鵬這時也怪自己多嘴了,那劉猛本來就叮囑過,不要告訴別人的,現在倒好,一下就把這事暴露到阿博的那里。雖然他看起來不想是什么小人,可是自己畢竟是答應過人家的。

阿博看著邱鵬臉上神情變換,知道這事可能對于他來說是比較保密的事情吧。于是就非常隨和的說:“其實也沒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實在不能說的話,就不要說吧。”

這時,阿博都這么說了,自己也還能說什么,要是不說的話,倒是顯得自己矯情了,邱鵬下定決心道:“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答應朋友不能告訴其他人的,不過我看阿博,你也不是什么壞人,想來也不會出什么事。”邱鵬無奈之下,只好把劉猛曾經告訴自己的黑衣教主的秘密供了出去。

本來這個秘密邱鵬并不準備告訴任何人,一來為了給劉猛保密,二來邱鵬隱約的覺得這事可能牽扯到殺向叔的仇人。

但是現在不想就這么簡單的失去一份友誼,只好放手一把了。

阿博神色凝重地聽著邱鵬描述那神秘黑衣教主的形象,以及他的所作所為,時不時地向邱鵬提出一兩個問題,詢問更詳細的細節。

遺憾的是,邱鵬并非目擊者,無法回答阿博的問題。

說完以后,阿博面色沉重的陷入沉思之中。難道會是他?聽起來很像,但是為什么會在這里?需要那么多的金錢作什么呢?這其中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難道又在醞釀著什么陰謀?

邱鵬干咳兩聲,小心翼翼地提醒沉默中的阿博:“嗯,你覺得這條線索會不會對你有幫助?”

阿博從沉思中醒過來,臉色陰晴不定,微微搖頭說道:“你的線索非常重要。對我幫助很大不過我說不準不過也許和一個更重要的人有關。”阿博后面的話,邱鵬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對邱鵬來說,只要阿博說這條線索很重要,就已經邱鵬快樂無比。至于為什么,恐怕邱鵬自己也說不清楚。

阿博望著邱鵬,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能夠約到劉猛,最好是秘密的。”

“有!有!”邱鵬熱心的急忙說道。“我現在去作一個暗號,這是我和劉猛兩個人約定的暗號當中最緊急的一個,作完暗號之后兩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在事先約定的地方會合。你等著,我這就去。”

說完,邱鵬跑到樓下去,在街邊的墻上畫上了一個稀奇古怪的符號。然后又跑回樓上,邀功一樣地說道:“畫完了。”

看著邱鵬熱心的樣子,阿博忽然有一種想要逗逗他的感覺,故意沉吟著臉說道:“原來你也不是好人。你是希望讓我幫你干掉黑衣教主,這樣你就可以號令js土著百族的人,對不對?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

“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邱鵬大叫冤枉。

阿博看著邱鵬一臉焦急的樣子,忍不住展顏一笑,白了邱鵬一眼,說道:“逗你的,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被鄙視的邱鵬,這才放心地走在阿博的旁邊坐下。

阿博感覺到自己的心境有所變化,自己一向是一個很恬淡的人,極少有和人說笑的時候,這次去酒吧做調酒師完全是為了調整自己心境,至于主動去逗弄別人,簡直是絕無僅有,但是面對邱鵬的時候,不知為什么,就會自然而然地有這種輕松好玩的心情。

想到這里,阿博感到心頭一陣波動。任何人都不會在我修行的路上留下任何痕跡。我所要的,僅僅是我自己和我身上的劍陪我走在這修行的孤獨之路上。其他的任何東西,都不過是過眼云煙而已。

阿博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邱鵬正在自己的面前僅僅一尺的距離,帶著微微有些擔心的表情注視著自己:“你不舒服嗎?”

阿博感覺剛剛平靜下來心情,在邱鵬坦誠的目光的注視之下,眉頭微蹙,把目光別了過去,說道:“你可以離我遠一些嗎?免得別人以為我們有什么基情呢!”

邱鵬夸張地迅速向后跳了幾步,退出一丈遠,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樣可以了吧?”

阿博啞然失笑,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反正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你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樣?”

隨著阿博在繁華熱鬧的大街上閑逛,邱鵬才了解,這個看似一代絕世劍客的阿博,對于一些大街上叫賣的貨物,比自己這么一個超級菜鳥都還不如,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一打聽才知,阿博平時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之上,平常這些活,都是有下人代勞的,所以,才養成了他現在這個樣子。

邱鵬凝神的看著身旁,看似淡定的阿博,有些疑惑的想,憑自己的感覺,這阿博的實力,絕對要比自己強上幾個檔次,因為作為高手之間的氣機能夠感覺得到,所以邱鵬一點不懷疑對方比自己強上許多的事實,而是在疑惑,像阿博這樣年紀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實力就強得這么可怕,想來在江湖中應該是鼎鼎大名的才對啊,可是大家在街上都逛了這么久了,還不見一個人過來主動的和他打招呼,倒是有幾個年輕可愛的女孩特意的跑過來與自己合影了幾張照片。

可能是邱鵬想的太入神了,對于前面的一個女孩也沒注意到,非常不巧的撞到了她身上,邱鵬現在也隨著自己的武學的逐步的進步,自己的體型也慢慢的變的偉岸雄壯起來。就他這身材,輕輕的一撞,那個長的還算漂亮的女孩就一下子摔出去三步遠,本來邱鵬還想快步上前把那女孩在摔到地上時把對方接住,可是速度實在太快,所以就讓對方直接與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哎呦。”那女孩緩緩的站起身來,邱鵬還想去拉一把。

“滾開,你這平民!”那女孩非常高傲和氣憤的說,看著邱鵬可能身著普通的衣服,以為邱鵬是一個普通的武林人士。

“給我把他給剁了!”那女孩非常囂張的,手一揮,對著邱鵬。

幾個手持刀劍的人突然從人群之中沖了出來。為首的一個人,頭上戴的寬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到他的長相。身材威武,手持長刀沖了出來。刀還沒有倒,凌厲的刀氣就已經到了邱鵬的身前。邱鵬本能地沖了上去,此時的邱鵬已非當時的吳下阿蒙,眼力和反應,都遠遠地高出常人。

邱鵬感到這股刀氣,凌厲無比,從這刀氣上傳來的壓力,當真有從摧心裂肺的的感覺。看實力,最起碼是二流的最巔峰的境界。邱鵬倒吸一口氣,這女孩什么人?連保鏢的實力都是二流巔峰或者一流初境的。要知這種實力的差不多應該能夠在三流勢力之中做個幫主什么的了,居然甘心去當一個小女孩的保鏢。真的有點不可思議了。

這時邱鵬的情況危急,心中暗叫不妙,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空手接著一刀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在這種危急時刻,邱鵬忽然將自己的體內的內力和精神力聚集到最高點,大喝一聲,撲向正揮刀砍過來的那人。

那人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著不屑,顯然對于邱鵬這樣赤手空拳地沖上來覺得非常可笑,

“找死!”男人壓低了嗓子輕聲的哼道。

就在邱鵬的身體和對方的刀尖就要接觸的那一剎那,邱鵬的身體突然出乎意料的向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彎曲了過去,險之又險的刀尖從他的身邊擦過,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到刀痕。

邱鵬乘機雙拳擊出,直奔那人的身前。那人應變能力奇快,右手長刀順勢回帶,直削邱鵬的雙手。

邱鵬手無寸鐵,只好將雙手回撤,避開對方的刀鋒。那人乘機伸出一腳,無影無蹤地踢在了邱鵬的小腹上,邱鵬狂吼一聲,硬生生的挨了這一腳,向后飛出丈許,倒在地上。

在這一刻,邱鵬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我手中有一把劍的話,絕對不會輸得這么狼狽。

真的很丟臉!與此同時,另外幾個保鏢也圍了上來,那攻擊邱鵬的刀客一擊不中,正要乘勝追擊,此時,阿博的長劍已經如閃電一般來到了他的面前。那一道亮麗的劍光,閃爍著不可抵御的氣勢,正好是那人前力已盡,后勁未生的間隙,劍光閃過,那人戴在頭上的斗笠居然中分為兩片,落在地上。

阿博往那人的臉上看去,見到他的臉上竟然還帶著布套,只露出雙眼。

“都給我退下。”那少女用非常高傲的語氣命令道,“每年這么多錢養你們有什么用啊。”那少女轉過頭來,笑吟吟地望著躺在地上的邱鵬,悠然走到邱鵬的身邊,向邱鵬伸出了手。

邱鵬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那少女的小手,稍微一借力,站了起來。

那少女微笑著說道:“你的武功不錯。居然能夠接得住我手下第一刀客博達的全力一擊。”

博達?那刀客的實力,估計應該有一流高手的初境了,居然只是這個少女的保鏢,這少女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就算是羨妮的保鏢也不過是二流之境的,難道這個少女的身份要比羨妮還要顯貴?

難道是十.六.大勢力的繼承人?

邱鵬有些驚異的想到。

而此時,看熱鬧的人已經不知什么時候跑得一干二凈。那少女轉身對著邱鵬和阿博說道:“想來兩位的實力應該多不是普通人。不如大家一起去喝兩杯怎么樣?”

邱鵬和阿博對望一眼,都對這個神秘的少女產生好奇之心,點頭同意。

三個人來到一個臨街的小店里坐下,那少女灑脫的說道:“你們盡管叫東西吃,我請客。”

邱鵬說道:“要是今天撞到你的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武林人士的話,那么他應該已經躺下了吧?”

“呵呵,是不是普通人士,我這個還是看的出來的。”那少女微微一笑說。

“我們還真是應了那句不大不相識呢。”少女笑著說。然后又對著老板吩咐了上了幾個小菜。

那少女的目光明亮起來,望著邱鵬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說道:“看不出你們還有兩下子嘛。”

邱鵬有些哭笑不得,剛剛看對方還是那種高傲的氣質,現在就這么一會就變得那么的平易近人了,想來這少女應當也不是平常人。

那少女歪頭看著邱鵬,打量了幾眼,仿佛是在看一件貨物一樣:“你得身手真的不錯。不如當我的保鏢好啦。”

邱鵬怔了一怔,說道:“我不做保鏢的。”那少女堅持說道:“你以前不是保鏢,但是現在可以做的。”

邱鵬想都不想一口拒絕:“我以前不是保鏢,以后也不會做保鏢。”

那少女迷了眼睛直視著邱鵬,目光中流露出堅強和倔強的特質,說道:“一千個藍石幣一年,做不做?”

聽到少女的這句話,邱鵬真的嚇了一跳,能夠出手就拿出個一千個藍石幣的人,在js省還真找不出幾個。

“小姐,我真的沒有興趣做你的保鏢。”盡管如此,邱鵬還是堅持說道。

“五千個藍石幣。”這一次,邱鵬猶豫了一下,五千個藍石幣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抱歉,你說再多的錢也沒有用的,我是不會做你的保鏢的。”

那少女倔強的瞪著邱鵬,一副兇狠到要吃人的表情說道:“我不相信。不管什么東西,都有它的價格。你說吧,你要什么條件。不管是金錢,美女,權力,我都可以給你。”

邱鵬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于這個少女口氣如此之大:“非常抱歉,有些東西是不管多少價值都不能交換的。”

那少女毫不氣餒地說道:“不管怎樣,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我的保鏢的。”頓了一頓,她又揚起下巴,示威一般地向邱鵬說道:“就算僅僅是為了證明,不管什么東西都有它的價格。”

邱鵬也上來了他的倔強脾氣:“好哇,我現在就告訴你,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成為你的保鏢的。”

兩個人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像兩只怒氣沖沖的公牛互相對視著,那少女昂然說道:“我一定會在一年之內,讓你成為我的保鏢。”

邱鵬用挑戰的口氣說道:“你敢打賭嗎?”

“敢,為什么不敢!賭什么,你說。”邱鵬想了想,說道:“一年之內,如果你真的能夠讓我成為你的保鏢,我就做你的跟班打手,給你免費服務,端茶遞水。”

那少女毫不示弱,爽快地答應說道:“好!要是一年之內,我不能夠讓你成為我的保鏢,我就做你的燒火丫頭,給你做飯洗衣。”

說完,那少女憤然地從袖中掏出了幾個藍石幣扔在了桌子上,轉身就走。說道:“我們走著瞧。”

“等一等。”邱鵬大聲叫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一年之后,我上哪里找我的燒火丫頭?”

那少女轉過頭來,激動漲紅了她的雙頰,邱鵬不得不承認,此刻生氣的她確實非常可愛。

“你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沈小樣。只要有銀行的地方,就能夠找到我。”

說完,沈小樣轉身要走。又被邱鵬大聲地叫住了:“你知道我是誰嗎?冒失鬼。”

沈小樣轉過身來,臉上露著譏誚的神情:“我會不知道你嗎?你這個自作聰明,愛逞英雄,其實卻是別人玩得團團轉的傻瓜邱鵬。你等著,我隨時都會來找你的,你想跑都逃不掉。”

邱鵬震了一震,正在琢磨沈小樣話中的意思,沈小樣已經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阿博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微笑著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位沈小樣姑娘話中別有深意啊。”

邱鵬皺起了眉頭,心中想,說我自作聰明,可以理解。因為我一直如此?再說,她又是從那里認識自己的呢?這個少女真的渾身充滿的神秘的感覺。

“哎呀,”邱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說道:“糟糕,她臨走的時候只告訴我她的名字,到時候到哪里去找她呢?”

阿博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說道:“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沈小樣吧?天底下姓沈確實有很多,但是有這么大派頭的,卻只有一家。四大超然勢力的沈萬三錢莊,你不會不知道吧。”

邱鵬一臉驚訝:“沈小樣?萬三錢莊?最有錢的組織?天哪,竟然是他們,怪不得這么有錢。”

然而,驚訝過后卻是一連串的疑問。沈小樣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八方來?難道最近js省的學院區域內動靜鬧的這么大?

“老板,您給的太多了!!!!”當邱鵬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和阿博走出小店時,小店的老板沖出來喊道。看來這個老板也是一個實誠人,要換其他老板早就當作沒看見了。要知這一個藍石幣就抵的上他小店的一年的收入,現在客人一下子給了幾個,那就等于這幾個菜讓他掙了幾年的利潤。不過對于沈小樣來說,這點錢根本不算什么,而邱鵬又是一個對錢沒啥概念的人,至于說阿博,則是一個什么都看得非常平淡的一個人,對于錢就更加不在乎。

邱鵬和劉猛約定的會面場所非常僻靜。

劉猛看到邱鵬身后的阿博的時候,盡管是以劉猛的定力,也不禁臉上勃然變色。

邱鵬急忙伸手制止已經把手放在了刀柄上的劉猛,說道:“劉幫主不必擔心,這一位是好朋友。”

劉猛手按刀柄,怒視邱鵬,說道:“什么狗屁好朋友!劉某把身家性命都付托于你,只求你不要泄露秘密,誰知道你竟然把劉某的身家性命當作兒戲。”

“劉幫主,我想你誤會了。這一位阿博公子,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有他才能夠降服黑衣教主。”邱鵬自知理虧,只好婉言相求。

劉猛嘿然不語,冷冷的斜睨著阿博。

阿博輕輕地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邱鵬,讓我和他說。”

說完,走到劉猛的面前說道:“劉幫主你好。請聽我解釋。”

“不必解釋,看刀。”劉猛顯然是準備要殺人滅口,二話不說揮刀直上。這一刀看起來簡單,當劉猛剛剛揚起刀的時候,距離阿博還有丈許,而當刀劍揚到最高點的時候,正好是劉猛飛身沖到了阿博和劉猛之間的中線上的時刻。

因此,當劉猛的刀尖降臨引到阿博的面前的時候,完美的刀的路線融合了劉猛順勢撲過來的完全的力道,形成了一股不可抵擋的強大刀氣。

單單憑著這一刀看,劉猛顯然有不下于一流之境的實力。看起來,當日邱鵬對他的評價要低好多。

阿博凝視著襲來的刀劍,一瞬不瞬,視若無睹,寧靜的眼神有如千古以來不變的山峰,直到刀尖快要移到阿博的頭頂,聯手阿博頭頂的扎著他白發的發條也隨風獵獵作響,阿博腰間的長劍才突然脫鞘而出,一股旋風也跟隨著阿博的長劍突然沖出。

阿博的上半身輕輕的晃動了兩下,仿佛是風中的樹葉,動作說不出的自然瀟灑,卻化解了劉猛凌厲的刀勢,使劉猛產生出一種失去目標的錯覺。

同時,手中的長劍仿佛是一根長長的繩索,將劉猛的刀裹在里面,隨著阿博手中的長劍的揮舞,邱鵬可以清楚地看到,劉猛手中的刀在不由自主地跟隨著阿博的長劍的揮動方向,姿勢古怪之極,仿佛是阿博的劍上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迫使劉猛不得不將長刀順著阿博的長劍的方向移動。

“叮”的一聲,阿博的長劍連續的快速旋轉,劉猛手中的刀終于捏拿不住,飛向半空。

劉猛向后躍出,望著空空的雙手,神色黯然。

這時,在半空中飛起的長刀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手將它抓了起來,慢慢又飛回了劉猛的身邊,劉猛本能地伸手抓住,茫然無措。

邱鵬也頓時一驚,想不到阿博這么年輕的歲數,居然是超一流強者的實力,剛才已經很高估他了,想不到,他的實力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以他的年紀,達到這么強悍的境界,在武林中應經是人盡皆知了,可是自己卻并沒有聽說過對方的名號。這讓邱鵬感到非常的疑惑,要知道身為四大公子的吳仙水的實力也不過是超一流強者的境界。

邱鵬看到劉猛一戶不知所措的樣子,安慰說道:“劉大哥你不必傷心。其實,要是我碰上這一劍的話,只會比你敗的還慘。”

劉猛默然不語,低頭打量著手中的長刀,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若有所悟,抬起頭來,大聲地說道:“公子手中的長劍可看見我一觀。”

劉猛的眼力和閱歷豈是邱鵬可比,一眼就看得出阿博不是這么簡單。而一般能夠體現一個成名的高手的身份,一般在對方的武學和對手用的兵器上能夠看出。完全不像懵懵懂懂邱鵬,對于這些從來沒有仔細的研究過。

阿博站在原地,灑然說道:“有何不可。”

說完,長劍歸鞘,向劉猛擲去。劉猛伸手接過,拔出鞘中的長劍,愛不釋手地撫摩著,仔細地從頭到尾地觀察著,忽然之間面帶喜色地說道:“公子的這把長劍,可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伯牙劍嗎?”

阿博微笑不語。劉猛大喜過望:“公子應該是滄浪學院的下任的傳人吧。”說完,劉猛抬起頭望著阿博,恭敬的說道:“那么公子想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劉猛斜眼看了一下邱鵬,看樣子邱鵬對于阿博的身份還并不了解,所以自己也不好就這么當著邱鵬的面把對方的身份說出。說完,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劍走上去還給阿博。

阿博取回寶劍,說道:“劉幫主不必客氣。還有事情要請劉幫主鼎力相助。”

劉猛恭敬說道:“有用的著在下的地方,請公子盡管吩咐,那是在下的榮幸。”

站在一旁的邱鵬實在是不能夠明白,劉猛這種前踞后恭的行為,特別是被阿博打敗之后,所表現出的恭敬,簡直已經近乎肉麻,表情和態度簡直就像對待自己最心愛的情人一樣。

阿博歉然說道:“關于邱鵬公子哥將這件事情告訴我的事情,還請劉幫主諒解,……”

劉猛略感尷尬的說道:“請公子千萬不要這樣說,適才劉猛多有失禮,還請多多原諒。”

阿博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涉及到一些重要的問題,阿博可能也要參與。劉幫主沒有什么意見吧?”

劉猛大喜過望,說道:“有公子參與,那是在下求都求不來的!有公子中流砥柱,一定可以消滅黑衣教主那個老賊。”

邱鵬聽到這里,氣得悶哼一聲,心想簡直是視我如無物嘛。

三個人走到屋子里坐下,阿博把來意說出,仔細地詢問黑衣教主的情況。特別是一些相貌,穿著的特點。

聽完了劉猛的敘述,阿博神色沉重的說道:“聽你的敘述,很像是我們一直在查找的人。如果真的是他,恐怕連我也對付不了。”

劉猛愕然道:“恕劉某直言,以公子的武功,恐怕當世罕有其匹,即便是當日黑衣教主,恐怕也要不過如此。”

阿博神色微訝,仔細詢問其當日的黑衣教主的表現。聽完之后,沉思半晌,說道:“聽你的敘述,恐怕不是他本人。那我們倒不妨一戰。”

“等一等,”邱鵬突然插嘴說道:“劉幫主,如果阿博殺死了黑衣教主,我們當日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劉猛轉頭看了阿博一眼,說道:“如果公子不反對的話,劉某當然也不會反對。”

阿博微笑道:“邱鵬公子俠骨仁心,古道熱腸,阿博又怎么會反對呢?”

邱鵬被阿博夸了一句,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輕飄飄起來。

劉猛轉頭望著邱鵬,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這個此刻正在傻呵呵地笑的家伙哪里有什么“俠骨仁心,古道熱腸”的地方。

劉猛繼續說道:“對了,再過三幾天,黑衣教主就會巡視到學院區域,到時候會召集我們第三世界的幫派的所有成員,考核這一年來的表現,這應該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阿博問道:“地點在什么地方?”

“在以前百族聯盟的一所宅院。到時候會場的布置是由原來的第三世界的幫派共同布置,如果公子和邱鵬公子能夠在這種情況下當眾殺死黑衣教主,在加上劉某的配合,一定會輕易地獲得各大幫派。”

劉猛解釋說道。阿博沉思說道:“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才能順利地刺殺黑衣教主。”

“我倒有個辦法,”劉猛說道:“我可以把到時候參加聚會所帶領的隨從換成邱鵬公子和淵博公子,到時候兩位就可以伺機刺殺。”

“不行。”阿博斷然說道:“這樣一來,你就完全暴露出來了。萬一刺殺失敗,你必將被受到黑衣教主的報復。我想想看”

邱鵬忍不住說道:“到時候,只要劉幫主能夠事先告訴我們具體的地點,我們可以事先潛入,不需要劉幫主出面。”

“問題在于,要找到一個適于隱藏,同時還要方便刺殺黑衣教主的位置,并不容易。”阿博猶豫說道。

劉猛一拍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在參加聚會的大廳中,有一個木制的酒缸,酒缸是木質的,中間是空的,如果有人隱藏在里面,到時候只要打碎木片,沖出來就可以直接刺殺站在旁邊的黑衣教主。”說到這里,劉猛的神色又黯淡下去:“還是不行,黑衣教主的感應能力非常強,恐怕只要有活的東西接近到他數丈以內,就會被他發現。”

阿博搖頭說道:“這倒不必擔心,我有一種功法,可以在運行之時,封閉掉所有的生命跡象,并且能夠在瞬間醒來,”

邱鵬急切地問道:“我能學嗎?”阿博點點頭說道:“應該沒有問題。”事情就這樣定下了,三個人有交換了一下意見,反復的思考了計劃的細節,直到認為再也沒有任何破綻,這才分手。

三天的時間是一晃而過,在這三天吳仙水與莊校長都沒有來找過邱鵬,問起對于新編制組建的怎么樣了,不過就算他們問起,邱鵬也只能說,毫無進展,因為土著的情緒一直都沒有得到緩解,邱鵬也想試著做一下對大家的情緒的調整,可是對方飯照樣吃你的,就照樣喝你的,可是一談到組建新軍的話,就馬上找上各種的理由離去。這讓邱鵬真的是有苦自己吃了。所以對他來說,三天后的這場刺殺,尤為重要了。

“從現在起,再過一個小時,這里就會有各幫各派的人前來守衛戒備,并且準備會場。”劉猛在前面領著邱鵬和阿博,一邊走一邊說,“大概要到明天早晨,黑衣教主才會到達會場,在這期間,你們都必須悄無聲息地坐在酒桶下面。”

邱鵬和阿博一聲不吭地一邊聽,一邊跟隨著劉猛在偌大的庭園之中穿行。

“按照以往的慣例,黑衣教主會有四個隨身的隨從,”

劉猛繼續介紹到時候的情況,盡量詳細的把每一個細節都敘述清楚。因為這在關鍵時刻,一個小小細節的疏忽,都可能會影響到最終行動成功和失敗。

“我安排的人手,在院子外面,從得到進攻的信號,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到達這里?”邱鵬關心地問道。回去以后,邱鵬又對計劃作出了一個小小的補充。

然后邱鵬自己也邀請了黃亮與宋俊蕭的加盟,并且從四大學院抽調了十幾個老師,到時候刺殺行動一旦展開,這些人就會沖到院子里,協助邱鵬等人。

劉猛指著大廳和院墻的距離說道:“大概只需要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到時候,我會拖住第三世界的那些幫派的人,不讓他們有效的組織起來。”

劉猛所說的酒桶看起來更像一個方方正正的巨大的木盒子,只不過上面鋪了一層桌布,上面排了一些杯子之類的瓷器。

酒桶有個小門,劉猛打開酒桶后面的小門,讓兩個人鉆進去。里面由于多年無人清掃,長滿了蛛網灰塵,邱鵬鉆進去就打了幾個噴嚏。

劉猛急忙的小聲說道:“禁聲!”

邱鵬努力調勻呼吸,聽到阿博輕輕地說道:“呼吸要盡量輕柔,才不會吹動和吸入灰塵。”

邱鵬憋的臉蛋通紅,啞著嗓子說道:“好難受。里面也太臟了吧。”

劉猛把事先準備好的長長的布塞到邱鵬的手里,邱鵬盡量行動緩慢,避免在空氣中揚起塵土,把里面略做清理,把這一張巨大的布在地上展開。

這也是他們經過仔細的考慮之后準備的辦法。因為要在里面呆一整天的時間,即使阿博有特殊的方法能夠讓兩個人不吃不喝,把生命的跡象減到最低,但是也需要有一個舒適的環境。

特別是在劉猛眼中,身份顯赫無比,讓他崇拜不已的阿博呆在這種地方,當他實在過意不去,所以特地準備了一塊布。

這樣至少他們坐在里面的時候,不致于弄得渾身都是塵土,狼狽不堪。

邱鵬弄好之后,阿博也鉆了進去。劉猛關上門,將所有可疑的痕跡清除,這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里面的光線很暗,盡管是大白天,二人也覺得眼前是漆黑一片。

過了很久,眼睛開始適應了當前的環境,才能夠模模糊糊地看清楚周圍的環境。里面的空氣由于長期不流通,非常的污濁。

空間不算很小,兩個人坐在里面,相距有一尺的距離。邱鵬和阿博對望一眼,忽然之間兩個人處在了一個密閉的小小的空間之中,心中都會有一陣尷尬的感覺。

特別是阿博,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獨處的生活,任何人接近到他的身邊數尺之內,都會讓他心理上感到不自在。不管對方是男女,躲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即便是阿博修為深湛,精神素養極高,仍然不能避免有些不自然。

四周一片寂靜,兩個人都能夠聽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邱鵬瞇著眼,感覺到阿博的呼吸悠長而清晰,一種非常放松的節奏進行。一般人呼吸三四息的時間,阿博也只不過是一個呼吸而已。

邱鵬聽著綿長細微的有節奏的呼吸聲,忽然有一種非常寧靜內心澄澈的感覺。

兩個人面面相覷,終于,阿博仿佛覺得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氣氛讓自己心里別扭的感覺更加強烈,輕聲地打破了沉默:“邱鵬公子。”

“嗯?”邱鵬轉頭望著阿博。阿博沉默了一下,才想起來要找一個話題:“你——我注意到你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總是和你身上所具有的強大的異力不成比例。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現象。”

邱鵬向阿博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說道:“是呀,我也覺得這樣。”

阿博好奇的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為什么,邱鵬對阿博有著一種自然而然地推心置腹的感覺,又或者,阿博本身的確有讓人完全相信的特質。

邱鵬感覺到對誰都很難開口的事情,卻自然而然地可以向阿博訴說。

于是,邱鵬第一次向另外一個人講述了自己當初因地震而獲得的奇異的能力,當然,對于自己是世俗中人的這事沒有和對方透露,因為他知道,無論是誰,就算對方不會出賣自己,但是,這事絕對是不可能說出口的,這是自己的死穴。

于是邱鵬就把獲得這種奇異能力的經過,自己前后獲得能力之后的對比全都告訴了阿博,坐在阿博的面前,邱鵬自然而然地能夠一種坦誠的,放松的心情來敘述,那種完全放開,毫無保留地味道,甚至表現在邱鵬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情,和每一句話的語氣上。

至少,阿博能夠強烈的感應到這一點。最后,邱鵬總結說道:“我覺得,仿佛經過那一次地震,我獲得了一次新的生命。我的一切都不一樣了,有的時候我真覺得反而有些感激,如果不是我身上所具有的奇異能力,我今天也許仍然只是那個懦弱的只會幻想的邱鵬。”

阿博雙眼微微地閉著,仿佛已經入定,進入了冥想狀態。其實,邱鵬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沒有漏過。

在邱鵬說到自己的父母也在地震中死去,自己救出向天霸時,阿博的心跳就劇烈地跳動起來,但是沉浸在回憶當中的邱鵬,并沒有注意到阿博呼吸和心跳的異樣,只是在繼續敘述過去的故事。

阿博深深地呼吸兩下,努力去平復心中的波動,這才睜開眼睛,語氣中帶了點同情地說道:“邱鵬,不用太悲傷,當上帝為我們關上一扇門的時候,會為我們開起另一扇門。”

見邱鵬還沉浸在自己臆想之中沒有回過神來,阿博突然問道:“邱鵬,你相信這個世上有神嗎?”

邱鵬抬起頭看著阿博,有些疑惑的說:“科學告訴我們這些都是不存在的啊。”

阿博微微一笑,淡淡的說:“你應該知道只要一個人的功力達到了先天之后,就可以御空飛行了吧?”

邱鵬愣愣的點了點頭,表示這些自己知道,因為當初胖子向自己介紹的時候,就和自己說過,一旦達到了先天之后,人就可以突破引力的規則,可以內勁不斷,從而達到內循環,深深不止。

“既然人都可以做到御空飛行了,那么那些神奇的手段,我們又有什么理由去否認他們呢?”

“或許,當一個人達到了某種境界的時候,真的可以做到那種神奇的手段。就好比邱鵬公子你,你的實際的境界只是三流之境,卻完全能夠與二流巔峰級的能手相斗而不落下風。而且你還有一些別人沒有的強大的精神之力。”

“所以,說不定哪天,你真的能夠達到那種傳說中的境界呢?”

邱鵬被阿博這么一說,倒是有些害羞了,不過心里卻是有些喜滋滋的,要知道,夸他的可是一名超一流強者,而且對方又是那么的年輕,這讓邱鵬的虛榮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之感。

“怎么可能哦,阿博,你這么年輕就是超一流強者之境,將來一定會進軍先天境界的,到那個時候,你就可以御空飛行。”說到后面時,邱鵬非常羨慕的看著阿博,因為成為先天之境是邱鵬一直的夢想,現在突然在自己的現實生活之中,居然非常湊巧的碰到了一位,在邱鵬的心里,阿博武道上的前途要比吳仙水還要高遠,現在倆人可能在實力上相差無幾,可是在心態上,阿博要比沉迷與政治場上的吳仙水高深的多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噓!有人來了。”阿博悄聲的說道。

大概有7、8個人走進了大廳,一邊說笑笑,一邊開始清理地面,打掃灰塵。

邱鵬忽然感應到了什么,轉頭望向阿博,阿博的目光也同時望向邱鵬,阿博用目光示意邱鵬可以開始進入冥想狀態,因為既然準備會場的活動已經開始,隨時都會有第三世界幫派的高手前來,

這一刻,在一絲聲息都不能夠發出來的情況下,只能夠用目光來交流,兩個人卻發覺有一種心靈相通的感覺。

邱鵬閉上眼睛,運行阿博教給他的龜吸心法,那是一種可以鍛煉人的精神之力的修習之法,能夠使人的精神很快地進入了無人無我,生生滅滅的冥想狀態。

不好意思今天晚點了)

這種心法在江湖非常的罕見,要知道,基礎到一流之境的巔峰,是內勁上的積累,而一流的巔峰到超一流,乃至先天之境,所需要的卻是在精神上的突破,而精神的修習之法,在江湖卻是一本難求,少的可憐。所以也導致了很多的江湖人士,卡在了一流的巔峰,比如甘丹。所以,可見這門心法的珍貴的程度,價值絕對是不下于一本天級的功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邱鵬忽然之間醒了過來。邱鵬感覺到一種從前所未有寧靜和平和的感覺,這一次入定,使邱鵬窺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在這一次冥想之中,邱鵬的精神始終保持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凝聚,更怪的是,在冥想過程中,它不僅僅能夠感應到自己精神之海中的那個奇異的精神體的存在,同時也以感應到了自己的存在。這是第一次邱鵬能夠在冥想過程中,同時感應到自己的精神和另外一個精神體的存在。

并且,邱鵬仿佛能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仿佛還有第三個自我,在注視著自己的兩個精神體,共用的兩個精神體的記憶和感覺。

這是邱鵬仿佛看到了感覺到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么,邱鵬有說不上來。

就仿佛是做了一個夢以后,明明知道這個夢里作了很多事,但是具體的是什么卻偏偏記不起來。

一只手握到了邱鵬的手上,邱鵬抬頭望過去,是阿博。

阿博剛剛從入定中醒來,用精神召喚著邱鵬的蘇醒,阿博輕輕地捏了邱鵬的手一下,邱鵬會意,作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

同時,邱鵬聽到了整個大廳里大概有十幾個人,其中一個人正在用沙啞的,不像是人類的聲音說話。語氣中充滿著慘厲和恐怖的味道,應該就是那所謂的黑衣教主。他的聲音和那天擄去羨妮的那個黑衣人相似,卻又不是同一個人。

“現在的人都到齊了嗎?”那聲音傳過來,接著,那人“咦”了一聲,語氣中透著驚訝。

邱鵬和阿博立刻感應到了來自黑衣教主的注視,應該是邱鵬和阿博醒來的精神波動被黑衣教主感應到了。

邱鵬和阿博同時發力,轟的一聲,木制的祭壇四分五裂,破碎的木片向大廳里各個方向飛射。

邱鵬發出一聲呼嘯,通知在外面等待的黃亮和宋俊蕭他們可以沖進來了。兩個人手中的長劍同時指向黑衣教主。

邱鵬這才能夠看清楚黑衣教主的樣子。他身上的裝扮,和那天晚上那個黑衣人當時的裝扮非常相似,黑色的奇異質材的衣服,臉上的那個面罩,腰間的長劍,都是非常相似的式樣,唯一區別是,這人有雙流露出散發著詭異光芒的雙目。

“當當”兩聲,邱鵬和阿博的長劍刺在了猝不及防的黑衣教主的胸前。

那黑衣教主全身散發出一團強大的真氣,毫不費力地擋住了兩只長劍的進攻。

這讓邱鵬和阿博都大為詫異,因為在這么倉促之中能夠憑著自己的全身真氣硬是生生的抵擋住自己這方的進攻,要知道,進攻的一方可是有超一流強者之境的阿博!

難道對方的實力是先天之境????邱鵬心里非常震驚的想到。要是真的如此的話,我們一伙人就死定了

遭到了突然襲擊的黑衣教主發出尖厲的呼嘯,用一種大家都聽不懂的奇異的節奏控制站在四周的另外四名隨從。

大廳里,站著的是幾個幫派的幫主,此刻正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四名隨從的裝束和打扮,和黑衣教主非常相似,只不過身上的詭異凌厲的氣勢稍微遜色。

他們吆喝一聲圍了上來。邱鵬和阿博毫不停息的持續地向那黑衣教主彈開綿綿不斷的進攻,不讓那黑衣教主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但是,那黑衣教主用雙臂上的護臂,非常狼狽地但是仍然是有效的抵擋住了邱鵬和阿博的進攻。不過雙腿雙腳卻已經阿博發出的超一流強者之境的標志,如有實質的劍氣被刺了數劍。

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黑衣教主受傷的地方完全看不到有血。唯一只能看到的,就是裸的能夠看到骨頭和血肉的傷口。一滴鮮血都沒有。讓人看上去,簡直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種不知名的生物。

另外四個隨從圍了上來,奮不顧身地沖到三個人之間,分別接下了邱鵬和阿博的進攻。

那黑衣教主后退兩步,神色猙獰,發出憤怒的笑聲:“你們我要你們碎尸萬斷。”

黑衣教主終于拔出了黑色的長劍,憤怒得喝道:“黑色旋斬!”

那黑色的長劍在這一剎那之間,劍上布滿了一層黑色的劍氣護罩,使長劍迅速的變寬,變厚,變長,最后看起來比一般的巨劍還有厚重三分。

黑衣教主狂吼一聲,沖了上去,向邱鵬攔腰一劍砍過去。邱鵬一劍逼開一個隨從,雙手握住長劍,全力格擋過去。加上黑色劍氣護持的長劍,仿佛擁有了奇異的特性,在邱鵬的長劍與他接觸的那一剎那,邱鵬感到劍上的力道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強橫,仿佛他所格擋的并不是一只長劍,而是一座襲來的山,那種力量感覺就像山崩海嘯一般無可抵擋。

“叮”的一聲,邱鵬手中的長劍寸寸斷裂,一股摧心裂肺的力道穿入了邱鵬體內,邱鵬狂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此時,阿博手中的長劍已經刺穿了兩個隨從的喉嚨,兩個隨從應劍倒地,仍然沒有絲毫的鮮血流出來。

阿博手持伯牙劍,結合自己滄浪學院的鎮院之劍決“滄海一聲笑”劍上帶著的凌厲劍氣,直接迎向那凝聚了黑色劍氣的黑衣教主的長劍。

連續的叮叮聲傳來,兩個人的兵器在劇烈地互相碰撞,撞擊所產生的能量的震動,使整個大廳都開始搖動起來。

周圍的人也紛紛地向后退去,突然,黑衣教主雙目忽然發出一種奇異的紅色光芒,即使在白天,看起來也像是一盞耀眼的紅燈。

照的廳中的人,心中都一陣恍惚,忽然之間充滿著嗜血的渴望,都變的狂暴起來。

他們不加思索,紛紛取出兵器,向還躺在地上沒有爬起來的邱鵬和阿博沖了上去。

猶如一群瘋子一樣,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有劉猛由于已經被邱鵬無意中解除了黑衣教主對他的精神枷鎖,受影響較小,還能極力抑制。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黃亮和宋俊蕭他們終于來到,黃亮手中的巨劍一揮,沖到了邱鵬的面前,劍上狂風一樣的勁氣,把攻擊擋在了劍身之外。但是,這幾名瘋狂的家伙,全部都是二流巔峰和一流初境的高手,不過是他們在瘋狂狀態之中,攻擊力遠遠超過平常,但是實力卻要比正場狀態下差的老遠,這也是人們說的,寧愿與發了瘋的老虎作對,也不愿惹冷靜的狼。

黃亮再加上宋俊蕭和學院內十幾個二流之境的教師,才能夠勉強頂住。

阿博一面暫時的抵擋住黑衣教主的大部分進攻,一邊大聲地說道:“邱鵬,釋放你的精神異力!”

邱鵬恍然大悟,只要能夠解除黑衣教主施展到他們身上的心靈控制,就能夠使他們恢復正常。

“精神解除!!!!”邱鵬雙目如電,渾身的氣勢如虹,當邱鵬的精神之力提升到最高的境界之時,自己居然自然而然的嘴里開始呢喃一些奇怪的語言。隨著邱鵬的充滿著安詳和寧靜氣息的聲音在大廳里散播著,一種奇怪的頻率和波動影響著人們,那些發瘋的人開始行動遲緩,面目上的猙獰和狂暴的表情也開始消失。最終,他們一個一個躺在地上,昏了過去。

阿博心里驚異不定,作為第一學院滄浪學院,學院里面記載過很多的文獻,甚至連一些史前的文明,也有詳細的記載,比如他們的語言,文字。

而剛剛邱鵬念的那個精神解除的咒語一樣的語言,就是史前文明的通用語言。難道邱鵬還有自己未知的奇遇?阿博心里暗想。可是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呢?然后微微的搖搖頭,自己也不過是與他萍水相逢,人家用得著對自己全盤托出嗎?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保密的權利。

在邱鵬的精神解除的保護下,使所有的人不再受到黑衣教主精神壓制的影響。戰局得到了根本的改變。

黑衣教主的兩個隨從很快地被砍倒在地,大家把黑衣教主圍在了中間。

黑衣教主終于停止了瘋狂的反撲,站在原地,凝視著站在他面前的這幾個人:邱鵬,阿博,黃亮,宋俊蕭,和四大學院的十幾個教師。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瘋狂的神情,讓每一個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感到一陣從內心深處的寒冷。

突然,黑衣教主揮動著手中的長劍再一次沖了上來,想要撥開一個缺口,沖出包圍。

阿博的伯牙劍終于顯示出了他的巨大的威力。

劍上上迸發出強烈的劍氣,劍氣帶起的劍光一閃而過,黑衣教主都沒來得及給自己加持一個氣罩,手中的長劍當的一聲落在地上,連帶著一段右臂。

與此同時,邱鵬也不甘示弱,飛快的速度沿路帶起一道灰塵,揮動的手中的長劍掃過了黑衣教主的左腿,黑衣教主的左腿應聲而斷。

黑衣教主一只腳點地,向后蹦了幾下,穩住身形,此時,他身上已經渾身都是傷口,但是卻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出來。形象慘厲之極。

看到黑衣教主在原地喘息的樣子,周圍的人群沒有一個人敢松一口氣,這正是困獸猶斗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那黑衣教主用他那邪異古怪的聲音忽然開口說話:“你們都得死”

然后是一陣瘋狂的笑聲。伴隨著這笑聲,黑衣教主的身體開始瘋狂地旋轉起來,他的身體在旋轉中變得越來越小,最后縮成了一團小小的肉球。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身上的黑衣也委落到了地上。

漸漸地,他的聲音也漸漸模糊,最后變成了嗡嗡的聲音,而黑衣教主的身體旋轉之中,再也看不出有人的形狀,成了一團發著詭異的紅光的肉球。

眼看著眼前紅光越來越亮,最后顯得有些耀眼,一個念頭突然閃過阿博的腦中:“不好!大家快退,這是焚身自爆!”

阿博忽然汗毛直立的想起了他面對的是什么。

在遠古戰爭中,遠古人類與地底人有過一段艱苦的爭斗,所為的,就是爭奪地上的那片陽光。而地底人的高手又非常的惡心,原因就在于,在他們臨死之前,都能夠使用它們的特殊技能,把他們所有的黑暗精神之力在一剎那爆發出來,強大的爆炸力,將會使周圍十丈方圓的空間里,不會有任何活著的生物存在。

當這些紅光最終光芒轉到最盛的時候,也就是黑衣教主爆炸的一剎那,到那時候,在場的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幸存下來。

所有的人當聽到阿博的這句話的時候,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一旦發生爆炸,整座大廳都處在了爆炸的范圍之內,剛才為了防止黑衣教主逃走,又關閉了大廳的門戶。除非有人能夠撞破大廳的墻沖出去,否則絕對逃不過爆炸的攻擊。

然而,爆炸已經迫在眉睫,哪還有時間讓他們逃出去呢?

就在這時,旋轉的紅色的光球閃過了一絲白光,阿博知道,爆炸的時候已經來臨。

他們紛紛地只能盡力地向后跳出,心中也知道,這種努力實際上是徒勞無益的。

唯一一個沒有向后退出的人,是邱鵬。邱鵬并不知道什么是焚身自爆。但是,在黑衣教主開始施展這生命當中的最后一招同歸于盡的武技時,邱鵬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

奇怪的是,黑衣教主所形成的光球聚集的能量仿佛對邱鵬形成了一種奇異的召喚力,刺激邱鵬內心的另外一股精神力量的復活。

在這關鍵時刻,邱鵬忽然目光中射出了奇異的白光,整個人面部的表情變得冷峻而嚴肅,給人以種神奇的,不敢仰視的威嚴神圣的感覺。

邱鵬昂首挺胸,在每個人都往后退的時候迎面走向那個紅色的光球,全身的衣服和頭發獵獵作響,那奇異的神情,讓人感覺站在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邱鵬,而是一個陌生人。

但每一個人又都知道,站在眼前的的確就是邱鵬。這種詭異的感覺讓每一個人都覺得震驚萬分。

而邱鵬,此刻仿佛是以第三者的感覺望著自己,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但是卻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自己體內的另外一個靈魂此刻接管自己的身體,而自己反而成了旁觀者。

邱鵬手中的長劍忽然發出刺目的白光,身劍合一向前沖去,隨著邱鵬向前沖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整個人也散發著白色的光芒,使每一個人眼睛都感覺到一陣刺痛。在這種強烈的白光下,每個人都有一種錯覺,仿佛邱鵬的整個身體在急速的飛行之中,也開始燃燒蒸發,消失了實質,成為附著在劍上一團虛空的空

就在那轉動的紅色光球就要爆炸的一剎那,邱鵬的身劍合一正好刺到了白色的光球上。

那白色的光球無比堅硬的外殼,甚至是所有已知的兵器無法穿透的外殼,在邱鵬劍上的白光面前,迅速溶解出一個缺口,里面凝聚著巨大的被壓縮了不知多少倍的精神能量立刻通過長劍傳向邱鵬。

這種高度凝聚的精神能量,原本是將會通過爆炸釋放在十丈以內的空間,現在卻通過長劍傳遞到了邱鵬身上,這種撞擊的強度與爆炸之后的撞擊狂暴程度相差何止十倍。

就是說爆炸到十丈方圓的每一寸空間的能量都集中的在邱鵬身上爆發。

眾人都慘然閉上眼睛,不忍看到邱鵬碎尸橫飛的樣子。

邱鵬發出一聲怒吼,每個人都只能聽到一聲悶雷一般的爆炸聲在邱鵬的體內響起,紅色和白色的光芒突然之間加劇,使每個人的眼睛都暫時地失去了功能。

等到每個人恢復視力的時候,看到的是邱鵬站在原地,赤身,身上已經消失了白光,但是剛才的爆炸將邱鵬腳底的地板全部炸為粉碎,周圍一丈方圓,散布著破碎的布片,是無法承受爆炸的壓力的邱鵬身上的衣物。以及被爆炸所炸得粉碎的長劍的鐵片碎屑。

與此同時,一個金黃色的鐵片從剛才黑衣教主爆炸的地方落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了叮的一聲清鳴。寂靜。大家愕然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終于,邱鵬身體微微地搖晃幾下,倒在了地上。大家這才沖了上去。黃亮首先脫下了自己的披風,鋪蓋到邱鵬的身體上,然后伸出手放到了邱鵬的鼻子上,萬一的希望,看一看邱鵬還有沒有呼吸。

這樣的爆炸在邱鵬體內,沒有把邱鵬炸成一塊塊的碎片就已經很幸運了,大家實在不敢奢望邱鵬有可能活者。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黃亮伸向邱鵬的鼻尖的手指,那堅定的手指此刻也帶著一絲微微地顫抖。黃亮的手指在邱鵬的鼻尖停留了一秒鐘,臉部的表情突然一僵。

這一秒鐘,對周圍看著的人來說簡直象十年那么長。“他還活著!”黃亮原本點兒郎擋的神態早已變得堅毅的,冷峻的面容,忽然實際綻開了一絲微笑,有如烏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投下的一絲陽光,眾人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怎么回事?”邱鵬感覺身上每一寸皮膚都仿佛有斷裂開來,呻吟著醒過來,睜開眼睛,眼前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邱鵬皺著眉頭,暗自查探了一下自己內府經脈,驚異的發現,自己的真氣已經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比剛剛那種若有若無,斷斷續續要強上一籌,難道突破了?邱鵬心里暗想,這種狀態按照胖子曾經說的,應該是已經到了二流之境了吧。還真是福兮禍所依,自己也想過自己在無數種的狀態之下突破,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在這種狀態之下突破的。

邱鵬嘴角微微一下,現在以自己二流之境的實力,想來面對一流之境時,只要對方不是一流巔峰期,比如是甘丹這一流的,自己還是有可戰之力的,面對一流巔峰期的高手,自己也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了。邱鵬默默的想著。

阿博正在把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將自己的內力輸到邱鵬體內,檢查邱鵬體內的情況。他臉上慢慢的洋溢出一陣發自內心的喜悅。此外,黃亮抓著他的左手,宋俊蕭握住他的右手,也同時在做同樣的檢查。

“他沒有事。而且還”三個人同時作出了相同的結論。然后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擦,這丫的又突破了,現在我面對他已經沒有取勝的機會了!丫的怎么突破起來像吃飯喝茶一樣簡單啊。這么快就到了二流的中階了。要知道一般的天才,也要在二流初境呆上一年半載的,可他倒好,一個星期就又突破了。”黃亮埋怨中帶了點微笑,語氣中微微帶了點羨慕,不過絕大多數還是對朋友的祝福。不過黃亮顯然理解錯誤了。在經過一星期前的那場在學院的決斗,邱鵬輕松擊敗他之后,一直以為邱鵬是二流的初境的實力,卻不知邱鵬那時只是三流的巔峰。和他一個級別。要是讓他知道了,不知會是什么樣的表情。宋俊蕭則帶著崇拜和羨慕的眼神看著邱鵬,因為他知道,原本邱鵬的實力,不過是和他伯仲之間,可是這才多久,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潛力榜的十強以內,現在他再做突破,估計要是再來此排名的話,一定能夠進入前三甲之列了。

邱鵬齜牙咧嘴地在阿博的扶持之下爬了起來,把阿博寬大的披風裹在身上,尷尬的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黃亮和宋俊蕭七嘴八舌地向邱鵬解釋剛才所發生的景象。其實,邱鵬自己也對此有所印象,因為當時自己仿佛是在旁觀者另外一個靈魂所做的一切。

“邱鵬,當時你為什么會撲上去?”阿博非常嚴肅地問道。“我不知道。”邱鵬沉思著說道:“在那一剎那,那個紅色的光球里邊的能量,刺激我的精神,讓我仿佛記起了什么東西。盡管我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就仿佛他是我的宿世的仇人,我們生下來就是極端相反的兩個仇敵,仿佛我生下來的命運就是要消滅它。”

阿博心有余辜的說道:“還好,你能夠幸存下來。你瞧瞧,連你手上的長劍也被剛才的爆炸力炸成了碎片。”

頓了一頓,阿博繼續說道:“也許,我應該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他才有資格給你一點指點。”

邱鵬沒有說話,目光轉到了地上的那片黃色的金屬片上。那是黑衣教主在爆炸的一剎那掉下來的。

邱鵬走過去,從地上把它撿起來,見到上面寫的是:“第三修羅軍團,中隊長,9527”邱鵬伸手將金黃色的金屬握在了手里。

此時,劉猛已經指揮各幫各派的弟子將本派的幫主從大廳之中扶了出去,現在大廳之中就只剩下邱鵬等人。問道:“怎么樣?”

邱鵬神色百變,想了想,這才神色平靜地轉過身來,大聲地說:“黑衣教主已經死了。”

劉猛走上前來,望著邱鵬說道:“我要看你手中的東西。”

邱鵬神色不變,冷冷的說道:“我的手中沒有任何東西。”

劉猛身前跨上一步,眼神變得冷厲:“如果沒有的話,就請你把手伸出來。”

突然之間大廳中的氣氛又緊張起來。阿博走上一步,對邱鵬說道:“邱鵬,把你手中的東西給我。”

邱鵬猶豫一下,把手中的金色金屬牌交給了阿博。

阿博看著手中的金屬牌,輕輕地念出了接觸牌上的內容,神色慘然而沉重,輕輕地嘆息。

劉猛冷然說道:“那就是說,黑衣教主還有無數的同黨,甚至,這只是黑衣教主一個替身而已。黑衣教主并沒有死。”

阿博嘆息一聲說道:“黑衣教主已經死了。”

劉猛愕然地望著阿博,阿博微笑著解釋說道:“劉幫主和邱鵬公子定下的約定,如果邱鵬公子能夠除掉黑衣教主,劉幫主就保證全力促成土著百族人聽從邱鵬公子的號令,對不對?”

劉猛點了點頭,說道:“但是現在黑衣教主并沒有死,或者我們面前的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如果一旦宣布黑衣教主死了,萬一黑衣教主回來復仇,我們這些土著百族的人將會首當其沖。”

阿博點點頭說道:“但是黑衣教主仍然死了。我這樣說有三個理由,第一個理由,那就是,是如果黑衣教主前來復仇的話,一定會把這筆帳算到邱鵬公子頭上,所以,土著百族不會是第一個受到攻擊的對象。第二個理由,我陸淵博在這里向大家保證,如果黑衣教主重新出現,并且對大家施展報復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所有的人沉默著,體會到阿博話中沉甸甸的分量。“第三個理由,”阿博繼續說道:“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理由。黑衣教主背后的人還不敢現在明目張膽地站出來,他來到js省目的,只不過是要建立一個斂財的工具而已。現在既然已經暴露出來,這個斂財的工具就已經失去了作用,它是不會再回來的。”

劉猛沉默半晌,這才躬身說道:“既然公子這樣說,劉猛敢不從命。”說完,走出大廳去,到外面去向另外第三世界幫派的人宣布這個消息去了。

邱鵬自從阿博說第二個理由的時候,就張大了嘴巴看著他,陸淵博???

江湖四公子中,不是也有一個是叫陸淵博的嗎?難道只是巧合嗎?

可是,看大家對他的態度,和他所表現出來的武技,讓邱鵬不得不懷疑對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陸淵博了。

可是邱鵬有非常疑惑的看著對方的那張普普通通的臉,要知到,在千千萬萬個天才高手中,能夠被江湖眾人尊稱為四公子的,不僅要在武學上鶴立雞群于一群天才,而且地位也要顯赫異常,當然,你要是有這兩樣東西,也已經算是江湖中非常有名氣的天才高手了,也可以深受江湖中人的尊敬。

可是,作為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四公子,你擁有這些還不夠,要是沒有英俊異常的面容與身形,你只能算個實力派的,所以四公子絕對是實力派和偶像派的完美結合。

原先的吳仙水就非常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雖說他有點沒功利和勢燴,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確實一個讓人敬佩,羨慕的一個男人。

不過,邱鵬還是走上前去,握著陸淵博的手,感激地說道:“謝謝你。”

如果不是陸淵博在關鍵時刻用自己的名號和自己身后的勢力——滄浪學院表態的話,邱鵬想要通過這種方法統帥土著百族打算恐怕就要湯了。

陸淵博嘆息的說道:“你們也應該知道,曾經有位奇人,預言在將來的某個年代,會有一次毀滅性的災難降臨人間,人類將會有滅頂的災難,只有出現一位能夠解開紅塔之上的那本上古奇之人才能夠,帶領人們度過這個劫難。”

“幾百年過去了,我們只看到了人類不斷地繁榮昌盛,我也一直在希望,當年的預言是錯誤的。但是今天看到了這塊鐵牌,卻改變了我所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黃亮也沉重的說道:“是的,如果說黑衣教主只是第三修羅軍團的一個中隊長,那么有這樣的一個軍隊,真的可以橫掃整個星球了。”

“現在,”陸淵博舉頭望向天空,目光中充滿著茫然,“我們惟一的希望,就是盡快找出傳說中的救世之人,揭開上古之的謎底,否則,等到那個人發動進攻的時候,恐怕就已經晚了。”

宋俊蕭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說道:“看!你們看!”死去不久的黑衣教主的隨從,剛剛還是看起來是一具尸體,但是在轉眼之間,所有的血肉化成灰燼,整具尸體變成了一具骷髏。眾人回頭看去,都感到一陣悚然。每一個人的心頭沉甸甸的,似乎已經看到即將到來的人類的末日。

邱鵬也默默的想到,自己在紅塔之上的那些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大家,可是一想到一旦把所有的事實都告白于天下之后,自己肩上的膽子將會前所未有的沉重,自己私人的事情,還沒有理清,要是再加上這事的話,那么自己還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嗎?自己現在為了向叔的一些事情都不得不暫時的放棄自己的愛情,要是再面對這些事之后,自己還有自己的生活嗎?想到這,邱鵬退縮了。盡管他知道,一旦他站出來,將會得到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地位,可是他倔強的性格不允許他這么做。

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特別是有身份非常尊貴的陸淵博出場,使的一切就變得順水推舟。邱鵬并沒有向湖人幫,火箭幫,熱火幫的三大幫派的幫主要求些什么,僅僅是要求他們和吳仙水進行一次會談。

邱鵬現在深深地體會到,僅僅靠宣傳是沒有用的,必須有切實的保證。自己能夠把他們拉到談判桌上去,尋求一種合作的可能,就已經是自己所能夠盡到的最大努力。吳仙水和他們的談判,非常順利地舉行。在談判桌上,劉猛和何鐘(火箭幫幫主),薛宇(熱火幫幫主),仔細地聽了吳仙水的合作方案。

至于所有人平等,土著百族人享有與外來人同等的權利這一類的問題,雖然也在討論之列,但是卻沒有人真正的在意。

討論之后,很快地,吳仙水給與土著居民的優厚的條件和保護在原始土著居民之間傳誦開來。

這種自己人之間的宣傳,具有的強大的說服力,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在整個學院區域形成的一般強大的聲勢,來自四處的原始土著居民的年輕人,紛紛地來到學院區域,希望加入組建的新軍。新軍幾天之內就招募了一萬多人,開始駐扎到天堂山南面的平原上開始訓練。邱鵬也經常會去看一看,一方面,招募和訓練新軍的負責人邵明也算是老朋友,另外一方面,阿駝,江傷,徐凡這些人,也都參加了新軍,邱鵬偶爾也會去拜訪一番。順便學一學邵明的練兵技巧。

“鵬子,你丫現在真的成名了啊,連那萬三錢莊的小姐都看上你了呀。”邱鵬一回來就見胖子擠眉弄眼的向自己傻笑。

邱鵬疑惑的看著胖子:“什么意思?”

胖子見邱鵬還死不承認,拉著怪異的語調,戲謔的說:“裝,你給我繼續裝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然后透過頭來,小聲的說:“你和我說說,你是不是把人家肚子給搞大了,然后想一走了之,可是最后還是給人家找到了?”胖子開始發揮起他天馬行空般的想法。

“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和她哪有什么關系。”面對胖子那得不到真相誓不罷休的眼神,只好自己非常無奈的把當初怎么認識對方的事情,明明白白的和胖子重新簡述了一會。

“噢這樣啊,我知道了。”胖子搖著自己肥頭,怡然自得,然后突然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認為她一定是愛上你了!!!”

看著邱鵬一副欲要反駁的表情,胖子馬上說:“你想想看,像沈小樣,這種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孩子,想來從小就一直被人奉承著,討好著,這你半路上突然殺出一個處處不順她心,和她作對的男孩。對她來說一定是非常新奇的。”

“也正是因為這種新奇,也就讓她反而有種要征服對方的那種感覺,所以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你。”然后胖子就像教授一樣非常肯定的對邱鵬建議說:“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持住你,不要這么輕易的就被對方得逞了,一旦得逞之后,她就會像丟垃圾一樣把你丟掉。”

邱鵬也被胖子那一副非常嚴肅表情搞得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倒是有點配合的問道:“那我要怎么做?”

胖子頭一昂,語氣高傲的說:“愛情專家送你八個字!!!‘欲擒故縱,若即若離’!!!”

看著胖子的那說話的神態,突然讓邱鵬想起了羨妮在的時候,心里微微的有點惆悵。胖子似乎也看出了邱鵬的情緒。

胖子提議兩人出去走走。

兩人靜靜的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之上,這時,兩人都難得的閑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著學校四周都蒙著白布的牌,而白布前面則站著一位帶著耳機的保安。一旦有人靠近時,都會被前面的保安給制止住。

胖子看著邱鵬說道:“這一片的白布早在三天之前就給蒙住了,本來這一片的牌上是一些江湖上的一些門派打的,可是最近突然就被一家大幫派給買下來了。”

然后胖子小聲的對這邱鵬說:“我懷疑買下這一切的是萬三錢莊,現在js省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使得江湖上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這里來了。”

“而萬三錢莊,在四大超然勢力中一直屈居第四,所以一直想辦法攢著勁的要靠某些事的東風來超越他們,這不正好,js省的大事剛剛結束,這萬三錢莊就聞著貓膩過來了。”

邱鵬有些疑惑,不知胖子對這事是怎么這么清楚的。

胖子似乎也看出了邱鵬的心里想法,解釋說:“現在這事在js省已經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了,而且”胖子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的說:“偷偷的告訴你,據說萬三錢莊準備也開始進攻演藝圈了。”

“什么???演藝圈???”

“沒錯是演藝圈,準備和虛擬公司搶飯碗了。”胖子肯定的說,他還以為邱鵬驚訝于萬三錢莊與虛擬公司搶飯碗的事情,其實邱鵬還在驚訝于武林中居然也開始娛樂成風了。

“對了,據說,這次他們搞了兩個活動,一個是男生組的,加油!好男兒。一個是女生組的,超級女聲!聽說為了能夠在娛樂圈打響第一炮,不僅在武林網專門設了一個24小時連續報道的網站,還在百曉生媒體的瘋狂轟炸之下,聲勢格外的浩大。”

“據說獎金也非常的豐厚啊!!!而且一旦成名之后,那么身價就會暴漲,到時候l”胖子突然用他那公鴨般的嗓音唱起了一部中西結合的神曲,看著他聲色繪貌的樣子,好像他就是那天在舞臺上萬種矚目的明星,心里真的不想打擾他繼續做夢。

在比賽舉行的這一天早晨,天氣晴朗,萬里無云。數里方圓的七傷學院的演練場一大早就擠滿了人。所有的人,現在最急于知道的就是那個心里放了很多天的謎題:到底蒙在白布后面的上是誰?在廣場的四周,有一多半的地方最顯眼的位置,板都是用白布遮蓋著,據說,在開幕式上,這些白布才會揭開。

和往年商發布會一樣,開幕式總是要有各行各業的頭面人物坐在臺上,舉行一些千篇一律的儀式。出乎意料的是,今年的儀式由七傷學院的莊校長和吳仙水親自主持的。

在宣布過了今年由萬三錢莊的盛典開始之后,吳仙水宣布,現在將會邀請本次比賽的唯一特約嘉賓前來宣讀本界加油!好男兒的冠軍和超級女聲冠軍的名字。以往在宣布的時候,一般都會先宣布特約嘉賓的名字和來歷,不知道是吳仙水疏忽,還是故意,竟然沒有提到嘉賓的名字。

一個渾身上下裹在白色禮服神秘的高挑婀娜的少女從臺上走了過來。她的個子非常高,比一般的男子都要高出少許,柔軟纖細而挺直的腰肢在行進中給人一種水波一樣的感覺。在長長的白色禮服包裹之下,臉上帶著面紗,全身只露出烏黑的秀發和黑亮的眼珠。那種黑白的對比分外鮮明。長而貼身的禮服襯托出她那嬌好的苗條身材,這一切都使得她整個人充滿了神秘感。

那少女走上臺前,用清脆婉轉的聲音說道:“謝謝大家給我這個機會。現在我宣布本次男女歌手大賽的獎項。每一項的冠軍獎金都是一萬藍石幣,且會馬上擔任由我們公司拍攝的《流星公園》的男女主角。并會由我錢莊邀請的金牌制作人,精心為兩位制作一張專輯。亞軍是一千藍石幣,會由我錢莊邀請的金牌制作人,精心為兩位制作一張專輯。季軍是一百藍石幣。我錢莊為為其出一張單曲P,試成績而定以后,410名的選手,將會有機會簽約我們開設的演藝公司!”場中很多人聽到這些話,都不由自主地發出驚訝地倒吸氣的聲音。

要知道這一百的藍石幣就能讓一家人歡歡樂樂的過一輩子了,更不要說冠軍的一萬藍石幣了,js省能夠以個人的名義拿出一萬藍石幣的人,不超過五個手指頭。可見對方的財大氣粗,而觀眾一旦被這么多的獎金吸引后,自然會成為他們宣傳的活。

這時候大家都開始紛紛議論,究竟是哪家公司有這么強大的財力,下面觀眾猜什么幫派的都有,不過,被大家說的最多的,還是虛擬公司,畢竟他的名氣,已經深入人心了。

大家都屏息等待的下面的結果。那少女繼續說道:“以上獎項的獎金全部由萬三錢莊提供。我的名字是沈小樣。謝謝大家。”說完,那少女低下頭以優美的姿態行了一個屈膝禮,突然扯下自己面上的面紗,露出了她那絕代的風華和秀麗的容顏。

當那少女將手中的面紗扔向天空的時候,一聲巨響在臺后響起。一顆巨大的煙火在高空炸開,絢麗的五光十色的熒火在天空中四散。場中人不約而同的驚訝大叫:“哇”聽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與此同時,演練場上所有的版上面蒙的白布都徐徐地墜落,每一塊牌上都畫得各種各樣不同的畫。

唯一相同的地方,每一塊牌上都有相同的標志:萬三錢莊。

所有的人都被這美麗的一刻和意外的舉動所震驚,場中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與此同時,也有人不禁想起萬三錢莊的強悍的背景。看來萬三錢莊真的要找上虛擬公司的麻煩了,萬三錢莊和虛擬科技這兩個超然組織組織算得上老冤家了。

在武林中的各個地方,虛擬科技公司或多或少的與萬三錢莊有在層面和市場的占有率上有所競爭。

在這之前,萬三錢莊就曾經試圖參與到js省的大宗貿易之中。

但是由于虛擬科技公司曾經宣布,如果有哪一個幫派勢力敢與萬三錢莊進行交易,就會對其實行經濟制裁。

再加上,當時的各方勢力對于虛擬科技公司的這一金字招牌的發憷,面對虛擬科技公司的忠告,只能選擇阻撓萬三錢莊的介入,致使萬三錢莊想要進入js省的努力擱淺。

現在,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期,萬三錢莊以如此強大的聲勢出現在js省,并且直接獲得的學院區域內的唯一總經銷,使人不能不感到這一項舉措將會對虛擬科技公司產生重大的影響。

邱鵬和胖子也站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這一刻,也看到了沈小樣。

沈小樣果然是一個高手,她那特別的出場設計,所營造出的神秘的氣氛,那宣布自己是沈小樣之后脫下面紗的神來之筆,以及突如其來的煙火,廣場上欄的揭開,同時利用了聲音,觸覺,視覺等各種各樣的刺激,對在廣場上圍觀的十幾萬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等到掌聲過去以后,沈小樣用她那清脆的聲音繼續說道:“在這里,我向大家宣布另外一個好消息。從現在起,我們萬三錢莊將會正式的介入js省。為了慶祝萬三錢莊成為四大學院仙水集團的唯一總代理,我們將會在這里進行現場抽獎活動。歡迎大家踴躍參加。”

頓了一頓,沈小樣又繼續說道:“目前,萬三錢莊在js省的機構主要有三個分公司,萬三銀行這個是原本就在js境內的土生土長的銀行,為大家的貨幣的流通做了不小的貢獻,想來大家應該有所了解。”

“萬三演藝公司,這個大家看了這個比賽之后,想來也會比較熟悉了。最后”

沈小樣頓了頓,然后用上升了兩個音調,調動起全場觀眾的情緒說道:“萬三物流,他們從地球上各地將各種物美價廉的民生用品運到js省,為了慶祝開業,保證三個月之內所有商品一律七折。”“還有萬三錢莊專營公司和萬三錢莊代理公司。注意,凡是有萬三錢莊代理的貨物,全部都是采用提成分帳的辦法。長久以來在js省的上家由于運輸問題,貨物的價格壓得過低,贏利盡歸中間商。比如,一串銀質做的項鏈,在這里零售只能賣十個橙石幣,如果是以批發的價格轉賣給中間商,那么最多只能賣到五個橙石幣,然而,中間商運送到西方國家,同樣的項鏈卻能夠賣到兩個綠石幣以上,這其中的毛利足足有二十倍以上。而我們萬三錢莊采用分帳的辦法,每一批貨物,按照最終的純利潤,雙方以固定比例提取利潤,保證雙方均能獲得結合的贏利。歡迎有意者前來洽談。”

沈小樣的這一番講話,涉及到了一些商業的問題,看起來反響并不大,但是邱鵬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戲肉。是真正的針對js省的各大勢力伸出了橄欖枝。

坐在主席臺上的那個負責虛擬科技公司在js省所有業務來往的龐主任臉色這一次看起來極其難看。

“至于更詳細的資訊,大家可以在板上找到。謝謝大家。”然后是一連串的掌聲。

這時,吳仙水走上臺去,和沈小樣做了一個親切地擁抱,沈小樣才退下臺去,在站在臺下的邱鵬看來,吳仙水的這個動作,未免多了幾分象徵意義。

有的時候,一個政治家的長篇大論未必能夠透露他真實的意圖,然而一個小小的微妙的動作,卻能夠折射出這個人的真實目的。

現在無人不知,萬三錢莊已經和吳仙水成為親密的合作伙伴,就像原先虛擬科技公司和js省各方勢力的關系一樣。

在一片歡呼聲中,將會歷時七天的男女各種秀終于要開始了。

“在宣布比賽開始之前,我們萬三錢莊非常榮幸的能夠請到武林中的優質偶像,王立鴻和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四大美女之一。西門傾城!!!!大家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們的到來。”在沈小樣用高昂激動,振奮人心的語言,在再一次的把人們的情緒推上了最。在臨時搭建的舞蹈上,燈光四閃,人們以為兩人會在舞臺后款款而來時。忽然天空中下起舞臺設計的白雪,銀光四溢,一個美麗的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一襲白衣,緩緩的在星光燦爛的夜空之中飄下,讓觀眾一時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所吸引,全場十幾萬的人,原本熱鬧的演練場,此時靜悄悄的,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說話。

當美艷無比的西門傾城雙腳快要落在舞臺之上的時候,舞臺上突然出現一個方形黑洞,從黑洞之中,迅速的竄出一個身著藍色衣裳的青年男子,當青年男子站定之后,舞臺的黑洞馬上就閉合了,那青年男子英俊異常,場下的邱鵬也認識,就是當初在酒吧看到的那個王立鴻,此時他正握著西門傾城的右手,彎著腰向在場的所有觀眾鞠躬。兩人男才女貌真的是相得益彰,猶如一對壁人,想來明天的武林中的各大報紙媒體又有新的作料了。

“大家好,我和王立鴻公子,是分別作為這一屆男女秀的嘉賓,謝謝大家今晚的捧場。”西門傾城用她黃鶯清脆的聲音,向大家說道。熱情的觀眾此時也回過神來,報以熱烈的掌聲,久久沒有停息,像是在歡迎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美,實在是太美了,原來所有的描繪詞在這個時刻都顯得慘白了。”胖子嘴角還掛著口水,眼睛直瞪瞪的看著舞臺上的西門傾城,嘴里無意識的說道。

邱鵬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想:要知這時站在胖子旁邊的是姜春莉的話,胖子會免不了一頓胖揍了,不過,這個四大美女之一的西門傾城,真的美的傾國傾城,在邱鵬認識的女的之中,只有吳羨妮與李夢娜能夠與之媲美,不過可能是年紀善小的緣故,兩人的身上還沒有對方那種讓人窒息的成熟魅力,不過要是等上兩年的話,吳羨妮與李夢娜的魅力一點也不會比這個江湖四大美女差了。

洶涌的人群分成兩派,一派是屬于平民武林人士,這是見到自己的偶像相繼出現,都爭著向前去見見自己的偶像,于是舞臺四周就被擠得的水泄不通,還好在四周有一群二流的之境的保安把守著,,不然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而另一派,則是有點勢力的武林人士,對于上面的變革非常的關注,這時都圍著牌一個個地看過去,以往,從來沒有板被如此重視過。上面有一部分是萬三錢莊的圖像,還有少部分竟然還標出了萬三錢莊的進出口貨物的標價。

舞臺上,各種男女搖曳著自己的身姿在為大家展示自己的風采。

邱鵬和胖子跟著走了兩圈,邱鵬忽然別有感觸地嘆息說道:“虛擬科技公司在js的生意算是完哩!”

胖子詫異地望著邱鵬,夸張的說道:“想不到原來你也關心js省的政局。擦,還以為你丫的一整天除了修煉就沒啥事干了呢。”

邱鵬微笑地說道:“這是稍微知道一點而已。你看這些標價,”邱鵬指著牌上的標價,嘆息著說道:“據我所知,虛擬科技公司一向壟斷js省的進出口貿易,以牟取暴利。你看一看,現在萬三錢莊所提出的價格,比虛擬科技公司的價格要低三到五成,再加上吳仙水通過萬三錢莊,取籠絡大的js省內的大的財團和勢力,虛擬科技公司在js省內不僅失去了威懾作用,也失去了人心。”

胖子也非常難得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一次交易會,萬三錢莊橫空出世,搶走了所有商家的風光,成為最大的贏家。

這一次,將會是虛擬科技公司對js省的經濟的控制能力一次重大的打擊,可以想見,本著商家的趨利特性,所有js省內的勢力和財團,都會暗中向萬三錢莊進行接觸的。而作為和萬三錢莊的合作伙伴的吳仙水,在其中自然是如魚得水。

這也很多的程度上解決了,原本讓他非常頭疼的內戰,甚至可以讓他化阻力為動力,在關鍵的時刻可以借用js省的其他勢力。這次雙方的合作,可以說是,各有所需,吳仙水是想借用萬三錢莊在經濟上的壟斷,達到他能夠接他們來遙控js省的其他勢力,而萬三錢莊則是看到了js省在最近活躍的市場,想在這個時候進入,一方面可以削弱老對手,虛擬科技公司的實力,提升自己,載著可以接吳仙水這個東風,提升自己品牌的力量。可以說一拍即合。

邱鵬看一看坐在臺上的落寞的龐主任,心想看來他在js省的位置也做不長久了,想當初他還和他們的主管來拉攏過自己進他們公司的核心,這才多久?經過一系列的事情之后,js省的勢力大洗牌之后,在js省如日中天的虛擬科技公司居然也慢慢的退了出去。

胖子繼續說道:“可以想見,坐在上面的胖子已經到了狗急跳墻的程度了。再等下去,他在js辛辛苦苦建立的盟軍就會四分五裂,除非他能夠。”說完胖子警惕的朝四周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除非他能夠想辦法把吳仙水給擊敗。”

時間如隙,一撮而過,人們的注意慢慢的被萬三錢莊在七傷學院內的加油!好男兒,和超級女聲,這個兩個在邱鵬眼里非常狗血的選秀節目給吸引,有時候,甚至達到了萬人空巷的熱度,熱情的觀眾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看到比賽的結果,甚至定好時鐘,半夜爬起收看結果。可見萬三錢莊這次在這方面的成功。

使得萬三錢莊的影響力在武林中一升再升。

也正因為這節目在武林中的火爆度,也使得近水樓臺的七傷學子們躍躍欲試,比如活躍份子姜春莉,胖子,吳罪等人,早就摩肩擦掌了。作為他們的共同的朋友兼死黨,邱鵬必然隔三岔五的被拉去當作親友團,搖旗吶喊。

這天天氣晴好,胖子帶上虛擬公司買的人皮面具,拿上在八方來造假一條街上,昨天新做的身份證,整裝待發,準備去加油!好男兒,再次磨練自己的歌喉。因為加油!好男兒的報名規則是,一個身份證只能報一個的原則,所以讓胖子這些毅力非凡,從小懷揣著一個明星夢的男孩,不得不在造假市場趕制了一批假的身份證,和一批相對應的人皮面具。這也間接的推動了八方來小鎮的造假一條街的DP,也使得幾個掙扎在破產邊緣的造假公司得以殘喘。

不過好在報名處的幾個處于更年期邊緣的中年婦女,注意力可能被家里的瑣事的聊資所牽絆,對于核實報名參賽的選手的真實身份不是那么認真,正好讓胖子這些投機倒把的份子有機可乘了。

“nl”顛坡的小路,沒有澆滅胖子的熱情,唱著自己的代表作,不故往來的過路校友們投來的注目禮,拉著恨不得鉆地縫的邱鵬,依舊一路高歌的殺到報名處。

“阿姨,快把報名報表拿來,我不浪費你們的時間!我知道你們都是一分鐘幾萬藍石幣上下。”胖子非常善解人意的對著幾位正翹著二郎腿,七嘴八舌的拉著家常的中年腐女喊道。

其中一位有些厭惡的轉過頭來,不過看到胖子獻媚的眼神,自尊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對于半路殺出的胖子印象,也刷刷的提了幾個檔次,難得的,丟給胖子一個貌似善意的微笑,不過那善意的微笑展現在那張不太對得起大眾的面容之上,善意也不在那么善意了。

“同學,看來你對我們的流程還是那么熟悉的呀,看來沒少下功夫吧?現在很少能夠見到像你這樣肯下功夫的好同學了。我想”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種武林中的美好品質,報名阿姨還是有的,不過,話似乎多了點。

這不邱鵬早已崩潰的兩眼望天了。不過,作為從小生長在人民最底層的胖子同學,早就經過千錘百煉,這點基本的耐心還是有的。阿姨似乎也找到了知音般的驚喜,對于胖子的配合,非常的滿意,就差拉著胖子煮酒夜談了。

正當邱鵬百般無趣,東張西望之時。突然走來一身著學院自衛隊軍裝的衛兵稟報說,有人在找邱鵬公子。

邱鵬也正差有個理由借機私溜。對著胖子抱歉的聳肩一下后,就跟著衛兵跑了出去。

邱鵬在半路上遇到了正巧趕來的徐凡。他氣喘吁吁,狼狽不堪地說道:“不好了,阿駝老大他們和吳仙水的人沖突起來了。”

邱鵬心中一驚,不過知道事情緊急,也沒細問就和徐凡急急忙忙的離去。

自新編制組建以來,就受到其他軍隊的歧視。就連編制的名稱都被別的隊伍的老兵們嘲笑為“土狗”。

所以與原先四大學院的幫眾,以及吳仙水帶來的幫眾之間的沖突就一直沒有停止過。

由于新編制的成員都是武林的土著居民,因此,經常出現在大街上被其他的幫眾謾罵,挑釁,而這些年輕氣盛的新軍幫眾也不甘示弱,因此,打架和斗毆的事件時有發生。

邱鵬也碰到過一兩次,只不過都不太嚴重,頂多是幾個人相互對罵幾句,然后由一兩個人動手,也都一般都是點到即止,沒有受重傷的情況發生。

邱鵬再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沖突竟然如此嚴重。

邱鵬跟著徐凡,氣喘吁吁地來到八方來著名的夜來香酒吧,仰面抬頭就看到酒吧的大門旁邊訂了一塊新鮮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刻幾個字:“新軍與狗,不得入內。”

夜來香酒吧是當地最大的幾間酒吧之一,也是每一支編制的幫眾在有空的時候,最喜歡光臨的酒吧。

邱鵬看到這塊牌子,眼睛都要氣紅了。騰騰騰幾步沖到了酒吧之中,看到的是一群幾十名吳仙水手下的小頭目,正在圍著幾名新編制的幫眾戲弄和毆打。

這幾名被毆打的幫眾當中,就有阿駝和江傷。幾個人都頭破血流,狼狽不堪。阿駝在這里應該算是身手最好的,受傷也最重。一條胳膊看起來不自然地往下垂,很可能是斷掉了。

“住手!”邱鵬憤怒大聲喝道,沖過去擋在了阿駝等人的前面。

那幾個小頭目看起來都喝得醉醺醺的,酒勁上來,誰都不買賬。

為首的那個頭目傲慢的抬起頭說道:“又是一只土著豬?沒看到門口寫的字嗎,新軍與狗不得入內!啊?我忘記了,狗是不會認得字的。”

邱鵬冷冷的望著眼前的這個頭目,依稀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副手,也算得上是吳仙水手下當中的一個中高級頭目了。

邱鵬忍住怒氣,揮了揮手,讓徐凡把幾個人扶了起來,說道:“這件事我不會這么算了的。”

轉頭對阿駝冷然說道:“我們走。”

“想走嗎?”那頭目擋到了酒吧的門口,說道:“既然是狗,當然要鉆狗洞。想出去,就從這里爬出去好了。”

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胯下。邱鵬終于忍無可忍,一拳向那頭目打了過去,那頭目雖然是有了三分醉意,但反應仍然非常敏捷,一個箭步向后退了兩步,躲過了邱鵬這一拳,冷笑道:“臭小子,你真的以為你自己是棵蔥啦!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連我們羨妮小姐也敢動!”

說完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向邱鵬刺了過來。走勢凌厲,揮動有力,身手也兀自不凡。隱然已有了三流巔峰之境的身手。

但是,在邱鵬的眼里,卻還差地遠,邱鵬等到那軍官長劍刺到自己的身邊,這才輕輕一閃,躲了過去,順手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面頰上,那應聲向后倒地。

那一群喝醉的頭目看到這種情況,都吆喝地沖了上來,被邱鵬一陣亂打,躺倒在地。

徐凡等人都站在后面吆喝著,喝彩聲不斷,心中都覺得痛快無比。出了一口惡氣。

這時,一隊自衛隊從外面沖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分說,將雙方的幫眾全部抓了起來。

領是一名小頭目認識邱鵬,也沒有抓他。

邱鵬百般分說,為幾個人求情,那小頭目都執意不肯。最后還是把人都帶走了。說是要送到軍法部處理。

邱鵬放心不下,擔心這幾個人被抓去之后再受虐待,就只好又跟了去。

結果當邱鵬來到軍法部的門口,卻發現剛才打架那十幾個吳仙水手下的頭目已經被放了出來。

邱鵬好奇的找了一個幫眾探問,才知道,原來那幾個頭目進去之后,根本就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就放了出來,倒是阿駝等人,暫時已經被關了禁閉,等待處理。

邱鵬心中大怒,偏偏又找不到軍法部的負責人,一氣之下,就決定直接去吳仙水。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也快就要黑了。

邱鵬來到吳仙水的住地,也不讓人稟報,一路往里面闖。

大廳里,此刻吳仙水,莊校長,意外的是,李夢娜居然也在,三人正在商議著什么事情,這時邱鵬就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吳仙水揮了揮手,讓追在邱鵬后面企圖阻止邱鵬的幾個幫眾退下去,淡淡地望著邱鵬說道:“怎么回事?”

邱鵬生氣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大聲地之問道:“這件事情未免處理的太不公平了吧?”

“這件事情是我親自處理的。是我讓他們把人放走的。”吳仙水說道。

邱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吳仙水沈默了一下,這才說道:“邱鵬,這件事情你的確是處理的不夠慎重。”

邱鵬愣了一楞,沒想到吳仙水說到了自己頭上。“你想想看,以你的身份,介入到他們的打架當中,反而使這件事情變得復雜。”吳仙水淡淡地說道:“現在,事情一旦鬧大,只會使已經關系很緊張的新編制的幫眾和其他幫眾關系更加緊張。到那個時候,恐怕連軍法都很難彈壓下去。”

邱鵬生氣地說道:“可是,你沒有見到他們在酒館門上寫著的字嗎,新軍與狗不得入內!”

莊校長走過來,按著邱鵬的肩膀說道:“邱鵬,你先坐下,冷靜一下。這件事情,讓我們來慢慢地給你解釋。”

邱鵬轉頭望著莊校長,一副愕然的表情,覺得仿佛眼前的莊校長也陌生了不少,“這件事情也有份?”莊校長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比較特殊。邱鵬你聽我”

邱鵬打斷了莊校長的話:“你也認為這件事我做得不對?”

李夢娜走上前,柔聲說道:“邱鵬,沒有人說你做的不對。只不過,這件事另有內情。”

“哈!”邱鵬轉頭望著李夢娜,心中一陣憤怒,為什么一個人都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你們”

李夢娜望著邱鵬,眼波中流露出擔心的神情,看到邱鵬的情緒如此激動,“這段時間,新編制和其他各編制的幫眾關系越來越緊張。為了不致于火上澆油,使雙方的關系變得更加緊張,特別是仙水的手下聽說了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對你意見很大,”

“夠了!”邱鵬越聽越生氣,“不用再說了。”

邱鵬頭也不回,氣沖沖地沖了出去。

“喂,糊涂小子,你終于發現了?”一聲清脆的呼喚邱鵬的背后響起。

邱鵬轉過頭去,愕然的看到沈小樣正站在他后面不遠的地方向他招手。

邱鵬心中一怔,沒想到沈小樣竟然住在吳仙水的駐地。

“發現了什么?”邱鵬順口問道。

沈小樣笑笑嘻嘻的走過來,說道:“被人捉弄呀!”

邱鵬轉念想到沈小樣曾經說過自己被人捉弄得團團轉,自己還不知道,心中一動,故意說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沈小樣白了邱鵬一眼,說道:“你從吳仙水哪里氣沖沖地沖出來,那還能是什么原因?當然是發現被吳仙水騙了。”

邱鵬心想:被吳仙水騙了?吳仙水對自己隱瞞了什么?邱鵬沈默不語,皺眉思考。

沈小樣認為有機可乘,急忙上來對邱鵬諄諄善誘:“我早就說過了,在這里做,沒什么意思的。不如過來當我的保鏢嗎?大不了你當我的跟班小斯的時候,我答應你不打你也不罵你好了。”

邱鵬心中一陣又好氣又好笑,臉上卻板起臉,繼續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說道:“這件事情吳仙水不給我一個交待,我是絕對不會甘休的。”

沈小樣急忙安慰他:“你不用怎么在乎了,其實,就是換了我,我也會這樣做的。你想想看,在js省的各大勢力,財團和土著居民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

邱鵬哼了一聲,垂頭不語,心中卻在想:“這個小妮子到底是年輕了點,個性坦白直率得很,看起來不象有什么心機的樣子。

沈小樣以為邱鵬沒有話可以反駁,繼續說道:“當然是選那些大勢力和財團了。有了他們的,要錢有錢,有物有物,有人有人,而且直接就可以對其他勢力造成威脅。贏得土著居民有什么用?組建了一個新編制,一年半載的都派不上用場。”

邱鵬心中懷疑:“吳仙水到底和那些大勢力和財團有些什么新的協議?”

邱鵬故意轉頭望著沈小樣,“這些機密的事情,你怎么會知道?”

“我?”沈小樣帶著一絲驚訝的用小手指著自己小巧的鼻尖,接著露齒而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這算什么機密。我們萬三錢莊和吳仙水合作已經一年多了,如果不是我們一直在背后不斷地用錢財和物資,吳仙水又哪能那么如魚得水,得心應手,”

邱鵬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故意裝做不相信說道:“你真的知道?那你說說看,吳仙水現在和那些大勢力,財團們談判的進展?”

沈小樣毫無戒心地說道:“這有什么難的?在js省內的各大勢力,就連幽浪幫都非常的擁戴有吳仙水提議的四校聯盟,js省的各大財團,商會都已經暗中和吳仙水接觸過,并且達成了協定,首先,吳仙水同意他們在js的原先占有的市場份額,,并保證戰后有足夠勞動力供他們使用。其次,保證這些家伙能夠獲得更多稅務的減免的權利。還有,在新的體系之中,盡量的保證他們的權益。”

邱鵬還沒有聽完,心中就已經火起,轉身往外沖了出去。留下沈小樣在后面大聲地叫著:“喂!你怎么啦?”

邱鵬一腳踢開廳門,沖了進去。廳里的三個人同時轉臉望著邱鵬。吳仙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即忍住,用淡淡的譏誚口吻說道:“如果我的每一個手下都像你這樣,我想我的房子都已經被鏟平了。”

邱鵬氣急敗壞,大聲地問道:“吳仙水,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勢力財團訂了新的協議,完全推翻了和土著百族族達成的諒解?”

吳仙水的臉色一整,問道:“你聽誰說的?”

邱鵬冷冷的說道:“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吳仙水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是有這么回事。”

“你”邱鵬指著吳仙水,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才好。

莊校長乾咳了一聲,說道:“邱鵬,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其實我們并沒有違背和土著百族達成的協議,這僅僅是一個執行上的問題。”

邱鵬轉頭望著莊校長,眼中露出了一絲傷心,“沒有違背協議?那么,你們是不是曾經答應過,會保留已有的條約?”

莊校長誠懇地望著邱鵬說道:“的確有這么回事。但是,這只是過渡時期的暫時措施”

“夠了!不要再說了。”一只溫潤冰涼的小手握住了邱鵬,邱鵬轉頭望去,竟然是李夢娜。她的眼睛閃爍著擔心:“邱鵬,你冷靜下來,讓我分析給你聽。”

邱鵬望著眼前的李夢娜,心中一陣無奈和寒冷,邱鵬用冷澀的聲音和語調說道:“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

李夢娜被邱鵬看著心頭一緊,握住邱鵬的手,說道:“邱鵬,你聽我說,我們的確和各大勢力,財團達成的協定,但是,我們已經盡力不去損害原始土著居民的利益。而且,你也知道,就目前看來,雪天派隨時可能會發動對四大學院聯盟的進攻,我們必須速戰速決,獲得js省內各大勢力的支援,是唯一能夠盡快地打敗浮云幫,平定盡憂的辦法。”

邱鵬冷冷的望著李夢娜,目光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仿佛他已經完全死心,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李夢娜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握著邱鵬的手。

邱鵬發出憤懣地冷笑,這一刻,邱鵬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小丑!被人耍來耍去,我竟然會為了李夢娜留下來!我竟會以為她會需要我的幫助!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欺騙我!

邱鵬向后退了三步,冷然說道:“好,從今天開始,四大學院的事情我再也沒有絲毫關系。我會盡快離開四大學院,再也不想看到你們。但愿后會無期。”

說完,昂然轉身走出了大廳。耳邊聽到李夢娜在身后哭泣著喊了一聲:“邱鵬”邱鵬心中抽動了一下,咬著牙,轉頭沖了出去。

邱鵬呆呆的望著無盡的夜空,仿佛在凝視著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

在他的心里,翻來覆去地想著剛才的事情。邱鵬一會自怨自艾,覺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自己。一會兒,又咬牙切齒,憤憤不已,他們每個人都在騙我!再過一會兒,又變得消極沈默,覺得仿佛做什么都沒有意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賽場上等的不耐煩地胖子,四處尋找,終于在這里發現邱鵬。

胖子看到邱鵬一副沒精打采地沮喪樣子,輕輕地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怎么啦?”

邱鵬一擺手說道:“不要問我,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說。”

胖子有些無奈的微微嘆了口氣,在邱鵬的身邊坐下,皺著眉頭說道:“你的樣子很痛苦。”

邱鵬望向胖子,說道:“生活中tmd有太多的欺騙,我們一直天真的以為,我們是生活在現實的生活中,可是!最后事實告訴我們這現實tmd虛假的可怕!!!”說道最后邱鵬痛苦地搖著自己的腦袋朝著天空吼道。

胖子輕輕的拍著邱鵬的肩膀,難得的用比較含蓄的話說:“虛假的就像是八方來造假一條街的假文憑,假證件。你有錢可以可以給你造個逼真的,沒錢給你弄個粗糙的。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為了糊弄用人單位。可是,就算你是真的文憑在有些時候,它也是假的。”

“但是,當生命向你點頭哈腰的時候,你就是放個屁,它也是真的。”抬頭看著繁星點綴的夜空,胖子有些落寞的說。

“都市繁華,夜店頹廢,一切浮云爾”八方來,二樓菏澤小包內,靠窗,胖子望著窗外酒紅燈綠的夜生活,感慨的說。

旁邊,清新可人的姜春莉,兩手指微彎,輕敲胖子,嬌嗔:“死相,裝什么深沉。再裝,你也是胖子,不是鵬子。”

邱鵬手拿酒杯,輕啄一口,望著眼前兩位好友至交,互相打鬧,想起以前種種,嘴角微微上翹,不過似乎想起什么,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惆悵,心中一股不得不吐的郁氣,輕嘆一聲。

胖子轉過頭,看著邱鵬,眼神難得嚴肅,審視邱鵬良久,突然問道:“決定離開七傷了?”

邱鵬身子輕輕一震,不錯,就在剛剛,自己確實動了離開七傷的念頭,不過也只是剛剛生出這念頭,就被敏銳的胖子發覺了,抿嘴,輕輕的點了點頭。

“神馬???!!!鵬子要走了?為什”突然聽到這一消息,姜春莉非常驚訝,以至叫出聲來。不過,話還未說完,就被胖子果斷的拉住,打斷。這時,胖子,卻是拿出作為一家之主的架勢。

頓了頓,看著邱鵬:“什么時候走?”

姜春莉看著眼前的倆人,突然覺得兩人變得很陌生。胖子,一個話茬不斷,只要你能傾耳凝聽,他可以24個小時轟炸你的主。今天面對好友的離去,卻顯得那么的平靜。

不過,她卻不知,在平靜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個炙熱的,惆悵的心臟。

胖子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煙,邱鵬定睛一看,大前門。

胖子掏出一支,遞到邱鵬面前:“走私的,世俗里的香煙,要不來一支。”

邱鵬搖了搖手,叮囑道:“不了,你也少抽,抽多了,進軍先天就難了。”

胖子輕輕一笑,像是對于進軍先天,表示猶如井中之月,那么的遙遠虛幻:“先天?以我的資質就算了吧。”說完自己把煙叼在嘴里點燃,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一團煙圈,看其熟練的架勢,至少也有兩三年的煙齡。

要是以往,姜春莉早就對胖子使用家庭暴力,不過,今天的情況非常的特殊,特殊的情況,特殊的對待。難得的對胖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胖子吐出幾口煙,煙霧彌漫在小包內,看著桌上的美酒佳肴,大家這時都沒了食欲。

客,是邱鵬請的,不過錢,卻是吳仙水出的,為談妥新編制,吳仙水給過邱鵬一筆活動資金,直到現在還未花完,這頓酒菜,自然也算吳仙水的活動資金了。

“想過去哪嗎?”胖子問道。走自然會有去處。

邱鵬把目光投向窗外,看著一群群的年輕人,隨著夜幕的將臨,紛紛開始了他們各自瘋狂的夜生活。他們,不會考慮明天去哪,去干嘛。他們,與自己,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與自己不在一個天空。

那么,羨妮,吳仙水,李夢娜,林越,成浪,他們就是與自己一個世界的人嗎?

想到這,答案告訴自己的卻是比剛剛還要茫然,“不知道,不過,我是肯定要走。”

胖子深吸幾口煙,見只剩下短短的煙蒂時,隨手往煙灰缸一扔。“走得時候,告訴一聲,我們送送你。”

邱鵬一個人孤獨的流浪在八方來的小街之上,看著往來絡繹的路人,心里滿是淡淡的感傷,想起當初羨妮與自己結伴逛街的情形,想起羨妮的天真機靈的性格,想起種種,一時有點胸悶,剛剛與胖子分手后,就一個人習慣性的走到了這條街上。看著人群中少女,仿佛要在其中找出點什么。

這時迎面走來一位老朋友,陸淵博。這時,他顯然也發現了邱鵬。徑直朝邱鵬走來。

兩人打過招呼后,慢慢結伴在大街上走著。不知是不是有意還是無心,邱鵬與陸淵博竟然走到了李夢娜的居所前。

邱鵬突然猶豫一下,說道:“我要離開了。”

陸淵博一震,喃喃地說道:“這樣也好。”

邱鵬的目光轉向那虛掩著門,那里面有他的渴望和依戀,也有他的痛恨和憤怒,邱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陸淵博看到邱鵬禁閉的嘴唇露出一絲決絕的味道,使邱鵬看起來成熟了不少,看起來真的象一個男子漢了。

知道無法勸說,嘆了口氣說道:“我送你。”兩個人來到小鎮外,茫茫的無邊無際的山脈和樹林近在眼前。邱鵬,走時,還是沒有告訴胖子他們,那頓飯就算真正的散伙飯了。

兩個人沉默地一味埋頭走路,誰也不吭聲。

偶爾互相對望一眼,隨即把目光別開。

邱鵬心中也充滿著矛盾,我到底應不應該把遠古之的內容告訴他呢?邱鵬自從知道,陸淵博來七傷學院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為紅塔內的當世三大奇人之一的孤星老人,尋訪救世應劫之人的。于是就一直猶豫在告與不告的邊緣。

我不會去甘心做一個別人擺布的救世主,我只想走我自己的路,為我的向叔報仇,不想作什么拯救世界的濫好人,別人的是是非非,跟我有什么關系?

七傷學院的遭遇,讓邱鵬對人性充滿了徹底的失望,變得偏激起來。

但是,邱鵬心中又清楚地知道,陸淵博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找到傳說中的救世主,拯救人類于未來的劫難之中。

在他那悲天憫人的心中,在時刻擔憂這地球上人類未來的命運。

我應不應該告訴他呢?這個問題也同時閃爍在陸淵博的心中。也許我不應該告訴他,就讓他這樣快樂,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嗎?

就這樣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遠,邱鵬和陸淵博忽然同時地抬起頭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兩個人相視一笑,同時說道:“你先說。”邱鵬沒有再謙讓,他害怕再謙讓一次,他就沒有勇氣說出來了,“那本遠古之”

邱鵬喃喃地說道:“里面存在一個秘密。那里面有圖像,有文字。”

邱鵬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說道:“我前幾天有空,悄悄地將里面的語言寫了出來。”頓了一頓,邱鵬又補充說道:“可是我在網上根本查不到這種語言。”

陸淵博驚訝地張大了眼睛,震驚中帶著激動:“你你就是傳說中救世主。”

“我不是什么勞什子的救世主!那時西方人的玩意,我只是我自己!”邱鵬脫口吼道,隨即用比較緩和的語氣說道:“我不會接受任何外加的命運,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握。我走了。”

陸淵博望著邱鵬的背影:“你去哪兒?”

在風中隱約傳來邱鵬的話:“去武林,去尋找我自己的命運。”

當吳仙水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上烏云密布,一場大雨即將來臨。醒來的李夢娜和林越,吳仙水一起聽陸淵博來七傷的意圖。當大家聽到邱鵬已經離去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向遠處望去。

在遙遠的天邊,天與地的交接處,灰蒙蒙的一片烏云和迷霧。長風吹過浩蕩無崖的山脈,給人一種蒼涼的感覺。四下闃無人跡,一種千古的寂寞,萬年的心酸,空曠的荒涼,無奈的悲哀突然涌上李夢娜的心頭,

李夢娜輕叫一聲:淚水涌出。

而吳仙水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學不會妥協,就永遠別想成長!”

不知道他是在說邱鵬還是李夢娜?

林越微微嘆息一聲,無言的望著遠方,心中只希望當再次見到邱鵬時,js省會成為一片人間的樂土。

天都山脈由東向西連綿起伏,足足有幾千里,橫亙在js省與安徽省的交界之處,成為js省和省之間的天然屏障。

在這幾千里中,它時而高聳,時而低緩,時而怪石懸崖,時而丘陵遍布。在山里,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奇異植物和原始森林,各種各樣叫不出名字的野獸,這里是危險和陷阱的代名詞,單獨的人是無法在這里生存的,而且也找不到任何人的痕跡。

這里完全還是最原始的自然狀態。

此刻,邱鵬站在一個小小的山坡頂,坐在一塊巨大而平坦的山石上,一面喘息,一面觀察四周的情況。

從山坡往下看,四周全部是連綿的群山,再近一點的地方,各種各樣的灌木、喬木以及草叢擋住了邱鵬觀察的目光,即便有人在這些植物中穿行,也無法看見。

但是邱鵬可以通過周圍宿鳥的驚飛、樹木的搖動,推測出危險的來臨。

不過,邱鵬主要依靠的還是自己的感應能力,任何人出現在他身邊一百丈之內的范圍,都無法逃過他的感應。

在確定了暫時沒有追兵的時候,邱鵬這才放松下來,低頭望著自己,不由苦笑。

邱鵬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身上的衣衫完全破爛,上面沾滿了血跡、泥土。這些血跡和泥土并不是一次的結果造成的,是很多次反反覆覆的血跡和泥土的沾染,最終形成的一種看起來很讓人惡心的黑褐色。

他的身上充滿著各種各樣的傷口:手上、肩上、胸上、背上,最讓人怵目驚心的一道是在他左肩上的傷口,血肉淋漓,隱隱的可以看到肩骨。

邱鵬手中仍然握著一柄長劍,不過,看那長劍上縱橫犬牙交錯的缺口,說是一柄長劍,不如說是一根鐵棍。

邱鵬將身上的傷口略做處理,喘息了幾口氣,開始盤膝坐在地上,準備進入運功調息狀態。

“只要給我兩個小時,我就可以恢復體力,傷口雖然不至於全好,但至少也不是毫無反擊之力。”從邱鵬離開七傷學院的那一天起,邱鵬就處在被追殺的危險境地。

一開始,追殺他的是幾十個三流好手,還有十來個二流能手,也就是神秘的控制百族聯盟的那些人。

在後來邱鵬有一次偷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自稱為吞天教。

邱鵬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自己的確得罪過吞天教,至少在圍院之戰中,挫敗了他們的陰謀。

但是,雙方并沒有個人恩怨,按理講,邱鵬離開七傷學院之後,一切就已經結束,為什麼邱鵬仍然會遭受如此激烈和持續的襲擊呢?

邱鵬本來準備前往j省的,但是由於受到了追殺,邱鵬在慌不擇路之中,只好逃入了天都山脈中。

追擊的敵人并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越聚越多。在最近一次接觸之中,已經有上百人。

而且,追捕的人的級別越來越高,在邱鵬身上留下的傷也就越來越重。

盡管邱鵬每一次都能夠僥幸地逃出圍捕的人手中,但是奇怪的是,這些追捕的高手們卻總能夠及時地再一次找到邱鵬,就像附骨之蛆一樣,一時逃脫,但是卻無法永遠擺脫。

最長的一次,邱鵬曾經將在他後面追殺的人,擺脫了六天七夜之多,邱鵬以為,他已經徹底地擺脫了敵人的追襲,但是第七天的清晨,邱鵬發現他再一次陷入了包圍之中。

這個追殺與逃跑的游戲,似乎永遠都沒有停止的那一天,邱鵬絕望的想道。這種無休無止的追捕,似乎只能以邱鵬的死亡為徹底地結束。

這是對於邱鵬的意志和忍耐力的巨大考驗。

整整三個多月,每時每刻都處在死亡的陰影下生存,每一時刻,都可能會遭遇一場生與死的戰斗。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還是看不到事情結束的盡頭。

彷佛這些追殺的人,也有著頑強和堅決的決心,任邱鵬逃到天涯海角,也終究會把邱鵬找出來。

盡管這三個月很短,但是對邱鵬而言,足足有幾世紀那麼長。

不過,在所有的不幸之外,邱鵬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在這場追與逃的游戲之中,他正在迅速地成長、蛻變,精神力和實力也在迅速的提高,個性和觀念也在發生變化。

長期的逃亡生活,得不到充足的休息、睡眠和飲食,他看起來又黑又瘦,身體卻在迅速的長高。他的氣質變得非常冷靜,那種從內心透出來的冷靜,是一種在生與死之間屢次經過考驗之後,才磨練出來的氣質。

而當他手中握著劍,面對敵人的時候,所表現出的冷酷和氣勢,再也看不出初出茅廬的邱鵬那稚嫩的表現。

現在邱鵬已經褪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在血與火的考驗之中成長。

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邱鵬睜開眼睛,身上的小傷口都在迅速地恢復之中,肩頭的傷口,那劇烈的疼痛也開始緩和起來。

邱鵬伸手檢查身上的傷口的痊愈程度,口中喃喃地自語道:“真是奇怪,這些高手的武器,造成的傷口有著非常奇怪的毒力,比我的傷口的正常恢復速度,要多花數倍的時間。”

邱鵬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傷口的流血和快速奔跑所出的汗水,使他的身體現在急需水的滋潤。邱鵬敏銳的耳朵,辨別著風中從遠處傳來的聲音,聽到了一絲微弱的水流的聲音。

邱鵬明亮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辨別著水聲傳來的方向,通過茂密的灌木,轉過一個彎,那水聲更加響亮,但卻不似溪流的嘩嘩聲,而是有如萬馬奔騰一樣震天的聲音。再轉過一個山腳,邱鵬看到了自己的面前是一條湍急但是并不是很寬的河流,在河流的下方,出現了一個高高的斷崖,足足有十數丈之高。河水傾瀉而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瀑布,這也就是剛才邱鵬聽到的水聲的來源。

邱鵬撲上前去,像飲牛一般的狂喝幾十口水,這才發出一聲嘆息。

抬起頭來,看著眼前清澈的河水,邱鵬覺得自己真的渾身都癢了起來。有多少天沒有洗澡了?

邱鵬已經記不起來了,也許應該換一個問法:自從被追殺的那一天起,有沒有洗過澡呢?想到這里,那種想要跳進去,洗掉身上灰垢的念頭,就更加遏止不住,不過邱鵬還是非常謹慎地首先抬頭觀察一下地勢,確定追兵還沒有追上來,這才快速地脫下了身上的破爛衣服,跳進了河水中。

邱鵬小心的不去碰大的傷口,把身上的泥洗的乾乾凈凈,這才發出一聲滿足嘆息,爬上岸來。從他背後的包袱之中,找出了一套嶄新的乾乾凈凈的衣服,穿在身上。這是在一個月以來第一次換衣服。

邱鵬穿著乾凈整潔的衣服,還嗅到衣服上那清新的香氣,有一種飄飄然簡直到了天上的感覺。

邱鵬躺在岸邊一塊巖石上,覺得渾身酸軟,一個小指頭都不想動。

不知道是由於心靈的警覺,還是耳邊傳來風中細微的驚鳥撲翅和鳴叫聲,邱鵬突然站起,眼中神光畢露,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不過邱鵬心中并不慌張,他選擇這個地方休息的時候,心中已經有所打算。他現在已經習慣,在任何休息的地方都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絕對不會在一個沒有任何可以讓自己迅速逃跑的地方停留。

現在他所休息的這個地方,往下十幾丈之外,就是那個有十丈落差的瀑布,萬一的時候,他可以順著瀑布滑到瀑布底下的水潭之中。當然,不到最後時刻,邱鵬是不愿意做這種選擇,邱鵬的心中,此刻萬分珍惜這乾凈整潔的衣服。而且,從這里跳下去,如果萬一下面的水潭不夠深,無法緩解從高處跳下來的沖力,那麼,就會非死即傷。

“出來吧,蹲在樹後面,時間長了會腰背酸痛的。”邱鵬懶洋洋地叫道。在邱鵬前方幾十丈外的灌木叢中,十幾個人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邱鵬的面前。走在最中間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上穿著華麗的俠客服,腰間配著裝飾精美的長刀,相貌英俊,氣宇不凡。他臉上露著和氣親切的笑容,但是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和挺起的胸膛,筆直身形,使他整個人顯得說不出的自信。

這是一個讓人一見就產生好感的人。他在邱鵬面前站定,說道:“邱鵬公子果然高明。”

邱鵬看到他,不由得微微怔了一怔。盡管這幾個月來,在追與逃的過程中,邱鵬和追殺他的人已經有了多次的接觸,都有所了解,但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卻從來沒有見過。而他的身份,看起來卻要比其他的人都高。

那年輕人臉上露著和煦的微笑,非常禮貌地向邱鵬行了一禮,繼續說道:“先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邵俊。這一次,李剛護教奉命捉拿邱鵬公子,耗時數月,前前後後損失了將近七八十名人手,仍然一無所獲,所以,教主大人派我來接替他們的指揮工作,并且帶來了更多的人手。”

邱鵬看了看,左邊的花白胡子的老頭,原來是老朋友了,李剛,雙眼直瞪,看著邱鵬,眼中滿身憤怒。

這才知道,原來追殺他的首領,竟然是這李剛。

邵俊微笑著揚了揚下巴,用贊嘆的口氣說道:“這次我帶來了四百人,全部是精選的護教親軍高手,加上前後所動用的所有人手,總共已經有近千人。為了圍捕邱鵬公子一人,而出動上千人,這行動可算得上是罕見了吧?足見邱鵬公子足智多謀,令人不可小看。”

邱鵬微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

心中卻在想:“為什麼他不發動進攻,而要在這里跟我東拉西扯,難道是為了拖延時間?”

邵俊背著手,長聲笑道:“我天生作事,喜歡按部就班,循序漸進。在邱鵬公子授首之前,邱鵬公子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現在提出來,邵俊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邱鵬公子現在不問,過一會兒──”

說到這里,邵俊拖長聲音,悠悠地說道:“我恐怕邱鵬公子就沒有機會再問了。”

邱鵬似乎完全聽不出邵俊語氣中所暗示的意思,邵俊有十足的把握邱鵬無法逃走。

邱鵬反而面帶笑容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請問邵俊大人,我和你們吞天教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們以這樣大的陣容來追殺我,難道就是為了七傷學院的過節?”

邵俊略帶歉意且誠懇地望著邱鵬說道:“真是抱歉得很,邱鵬公子雖然在七傷和我們吞天教小有恩怨,但是,原本這種小事情,也不值一提,我們追殺邱鵬公子完全是因為另一件事。”

邱鵬哼了一聲,等待邵俊繼續說下去。

“邱鵬公子大概不知道,我們吞天教最早起源於華夏文明之前,比現在的已知的歷史還要早,不過在兩千年前,因為教宗與當時的武林稍有點格格不入,先后與武林中的幾大門派有所摩擦之后,由于一些復雜的問題,可能損害到了大家的利益,因此,我們吞天教被群起而攻之,到了差一點就要滅教的境地。幸虧教主大人天縱英才、足智多謀,采取了休養生息的辦法,以東歐國家為基地,暗中自己的教友,經過了這兩千年的休養生息,才終於又恢復了元氣。”

邱鵬現在開始覺得,邵俊說他自己喜歡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看來確實有理由。看他這樣慢條斯理的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卻還沒有觸及到為什麼追殺邱鵬的一個字,的確是說話夠羅嗦。

但是邵俊看起來卻非常欣賞自己的說話方式:“我們吞天教每一位教主,在臨死之前,都會在我們的圣教祖訓上留下一段訓示,就類似於大家所說的預言。第8代教宗曾經留下了預言說,在未來,會出現一個會影響到我們吞天教續存的人物,他不懼怕任何的精神攻擊,甚至即使是傳說中的地脈圣人在他面前也不堪一擊。他在遺訓上注明,如果有一天這個人真的出現,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讓他成為我們吞天教的信徒,否則,就一定要殺死他,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以免他威脅到我們吞天教的存在。”

邱鵬聽到這里,模模糊糊的彷佛找到了什麼原因,但是又不是很清楚。

邵俊望著邱鵬,眼中閃爍著變幻莫測的眼神:“當我們聽說李剛護教和黑衣教精神攻擊對你無效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那個人已經出現了。但是,他究竟是誰呢?李剛那個傻瓜,竟然沒有覺察出事情的嚴重性,畏懼責罰,隱瞞實情,沒有及時向我們報告。等到我們確定那個人就是你,已經是四大學院的決戰之后,四大學院聯盟成立之時,對于外來勢力查的非常緊,才讓你逃過一劫。”

邱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邵俊微笑著望著邱鵬,表情猶如春風一般溫暖,但是目光中透露著一絲寒冷,卻泄漏了他內心的真正的情緒:“教主大人說的果然不錯,你的出現果然威脅到我們的存在。如果能夠早一點知道你的身份,我們在四大學院的計劃就會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邱鵬望著邵俊的目光,心中一寒,邵俊這樣坦誠且毫無保留地告訴自己一切,正是說明了他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讓自己活著離開。

那麼,邵俊到底有什麼致命法寶呢?邱鵬一面心中快速的思考,一面隨口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們總能夠找到我的行蹤,不管我走到哪里,你們都會追上來?”

“很簡單,”邵俊淡淡地說道:“首先,在我們所帶來的人手當中,有尋蹤覓跡的專家,可以根據你留下的痕跡進行跟蹤。在近距離,我知道,你能夠感覺到我們的存在,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像我、李剛護教,也同樣能夠感到你的存在。這就好像,兩種極端相反的力量,比如說水和火,它們相互排斥,也相互吸引。”

邱鵬心中恍然,在被追殺的過程當中,邱鵬想過了多種多樣的反擊的方法,想要將追捕他的人擊潰,一勞永逸。但是每一次,彷佛他們事先就知道,每一次邱鵬反過來對他們進行突襲的時候,通常的結果往往是面對早有準備的密集攻擊。嘗試過幾次之後,邱鵬就再也不敢冒這種風險了。不過,邱鵬心中還一直對此迷惑不已。

“單憑著這兩種手段,恐怕并不能夠一直掌握著我的行蹤。”邱鵬故作不信的反問說道。

邱鵬這樣問不是沒有原因的,尋蹤覓跡,不外乎追查邱鵬所留下的痕跡、氣味、血跡,但是像這種痕跡是有很大的時效性的,自己曾經有數次狂奔一日一夜,因此至少會與他們拉開一兩日的距離,如果憑著尋蹤覓跡就能夠找到自己,未免也太神奇了。

“不錯,”邵俊贊許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和你拉開的距離太遠,還有最後一招。李剛護教可以根據和你的精神感應,在入定之後,施展精神搜索,搜查你的去向。不過這種精神搜索,大大的消耗精神能量,所以除非不得已,很少使用。”

邱鵬向李剛護教望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他的心中似乎在轉著什麼念頭。

邵俊失笑道:“邱鵬公子此刻一定在想,如果能夠殺死李剛護教,以後就會擺脫我們的追蹤。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因為你已經陷入了我的天羅地網,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否則,我也不會把這些秘密告訴你。”

邱鵬彷佛沒有聽到邵俊的話,說道:“好了,我的疑問,邵俊大人已經幫我解答,現在我要走了,大家請留步。”

說完,作出了一個向後撤步的姿勢。“你不想問一問你身後瀑布下面的水潭有多深嗎?”邵俊突然發問。

邱鵬的身形一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才知道,邵俊早就已經看穿了自己想要通過瀑布逃走的設想。

邱鵬愕然地望著邵俊,看到的是邵俊胸有成竹地微笑。“你知道嗎?”邵俊淡淡地說道:“天都山脈這一段,是js省和省交界的。盡管這一段山巒起伏、人跡皆無,但是出於兩省的各大勢力戰略的目的,我們對於這一段的地形非常的熟悉。”

邱鵬聽到這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邵俊指著身邊的這個小河說道:“這條河,名字叫做九幽河,河下面的水潭底部,完全是質地堅硬的巖石,即使是千萬年的水沖擊,也不過是一人多高的深度,如果你從這里跳下去,就算不死,我想短期之內,你不會有任何的抵抗力。”

邱鵬心中一驚。事實上,決定在這里休息的時候,邱鵬觀察過瀑布下面的水潭,根據邱鵬目測估計,觀察那水面的顏色,那水潭應當非常深。

但是邱鵬到底沒空實際測量,而且邱鵬心中也明白,即使水潭夠深,從這樣高度的懸崖跳下去,也會被水面的撞擊力撞的頭昏腦脹,不花半天是歇不過勁來的。

邵俊微笑地說道:“對了,在兩個小時之前,我們就已經發現了你的位置,你可知道為什麼沒有盡早的合圍嗎?”

邱鵬哼了一聲,眼前此刻,邵俊那溫文爾雅的微笑,看起來更像是貓捉老鼠的嘲弄。

邵俊淡淡地說道:“因為我不喜歡貓捉老鼠的游戲。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愿意驚動你,除非我確定能夠把你困死在這里,否則我根本不會現身。所以,我首先派手下到下游去,到河邊布置一切,只要你現在跳下去,我跟你打賭,你只要順著水流往下二百丈,就會看到我的人已經在那里等著你。”

邱鵬心中一片冰寒,首次覺得自己已完全處於下風。看這個家伙不動聲色,說不定和自己用這麼長的說話時間來拖延,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的手下能夠有充足的時間來布置。

“你真的有這麼好心?那你就更應該讓我跳下去,你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抓住我嗎?”邵俊微笑道:“這當然也不錯。不過,我還是希望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愿意歸順於我們,皈依吞天圣教,成為我們的教友,那麼,你不但可以免去殺身之禍,而且,還可以成為我們吞天圣教的吞天使者。”

邱鵬注意到風翔周圍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心中知道邵俊所許下的這個所謂的吞天使者,也許還有個特別的意義。

邱鵬故作不知:“這個嘛?讓我考慮考慮再說。”

然後輕松地說道:“有沒有別的路走?”

邵俊啞然失笑道:“別的路嗎?你可以選擇向你的兩側和我這一側沖擊,也許你會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沖出去。”

邱鵬左右看了看,盡管沒有看到樹叢中有任何的人影,但是邱鵬的感知能力已經感覺到,在不遠處敵人已經合圍,沒有任何的空隙。

邱鵬冷靜的,沒有絲毫心神波動,看起來像是興致盎然地問著路:“還有別的路嗎?”

邵俊的耐性果然很好:“也好,這樣吧,如果你肯跟我決斗,只要贏了我,也可以離開。一日一夜之內,我都不會追你。”

邱鵬裝出了一副喜上心頭的樣子說道:“你怎麼不早說,我決定選這條路了。”

當邱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邱鵬看到站在邵俊周圍的十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嘲弄的神情,彷佛邱鵬說出了一句非常可笑的話。

在他們的眼里,邱鵬作出這個決定甚至比邱鵬要跳下懸崖去還要荒唐可笑。

邵俊淡淡地說道:“不要怪我不告訴你,我的外號叫做吞云少,我的吞云刀,在江湖上被稱為第一刀,百曉生媒體還把我排為江湖十大年輕高手,我覺得很滑稽,你可知道為什麼?”

邱鵬搖了搖頭,邵俊繼續說道:“因為和我一起并排的人都不夠資格。只有吳仙水、陸淵博、萬劍飛,南宮情傷這樣的人,才配和我并列排名。”

邵俊這幾句話淡淡地說來,卻自然而然地有一股豪氣。

邱鵬愕然,邵俊所提到的這四個人,都是當世公認四大公子,實力可都是超一流強者之境,原來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慢條斯理的年輕人,其實內心卻是無比地狂傲。

這就更讓邱鵬躍躍欲試。老實說,邱鵬心中也明白,邵俊肯放棄他所形成的合圍的大好局面,同意和自己單獨一戰,必然是有非常大的把握,但是邱鵬自己經過這三個月的磨練,劍術和內力都已經迅速地提高,已經遠遠不是當年在七傷學院的吳下阿蒙。

此刻邱鵬的劍術,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初在甘丹和吳仙水,陸淵博手中所學到的那一點皮毛。

他現在的劍術,是以當年甘丹所教導的最基本的東西作基礎,結合了多次在搏斗當中所吸取的經驗和教訓,磨練出完全嶄新且適合自己的劍法。

盡管還沒有完全成形,但是至少已經讓邱鵬覺得已經有了非常大的進步。

好手難尋,現在邱鵬真的想測驗一下,自己現在到底到達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行了!”邱鵬大聲說道,一反他剛才嘻皮笑臉,滿不在乎的樣子,變得豪情奔放,氣勢凌人:“試過了我這把劍,你再在這里大言不慚好了。”

說完,邱鵬拔出了手中全都是缺口的長劍,在空中虛劈兩下,發出尖厲的破風聲,漫然說道:“請。”堅凝強大的氣勢破劍而出。

邵俊身材略微前傾,不動聲色,就已經抵消了邱鵬凌厲的氣勢。左手按著腰間的刀把,右手向後微微地揮手,身後的十幾個人以扇形散開,在距離邱鵬周圍數丈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

邵俊這才嘿然拔劍,直指邱鵬,鷹隼一般的目光將邱鵬罩住,略感詫異地說道:“你的本領要比他們報告的高出不少,可惜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邱鵬恍若未聞,知道自己再一次陷入絕地,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之中,幾乎不會再有任何逃跑的機會,反而穩定心神,進入無喜無怒,無人無我的入定狀態。兩個人全力催發勁氣,周圍的水面,也因為兩個人在空中勁氣的交加,產生了陣陣的波紋。

邱鵬長嘯一聲,手中長劍向左虛引,突然發出一陣炫目的光芒,猶如一灣秋水一般,倏然看向邵俊刺去。強烈的劍氣在周圍的空氣中產生一陣震動,使劍氣周圍的空氣彷佛產生一個奇異的凹陷,旁觀人眼中,邱鵬在這一劍,忽然產生一種彎曲折射的感覺,讓人看不清這一劍的真正方向。

邵俊在這劍尖光芒耀眼的一剎那,反而閉上眼睛,輕叱一聲,手中的長刀劈出,勁風四射,正好劈在了邱鵬的劍尖之上。兩股力量相交,發出了一聲悶響,邱鵬的劍尖不斷顫動,手腕一陣酸麻,向後退了三步,又退回了剛才站立的那一塊大石。仍然是一模一樣的位置。給人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

邱鵬喘息幾口氣,心中知道,在力量上,自己仍然略微遜色他三分,再加上邵俊的長刀比自己的長劍易於發力,剛才算是吃了一個小虧。

且和對手剛剛一交手,邱鵬就非常的清楚的了解到,對方已經到了超一流強者的境界,已經和吳仙水,陸淵博以及莊校長一個級別的強者了。

但是邱鵬卻絲毫沒有氣餒,反而有更強的求勝決心。

邵俊望著退回的邱鵬,盡管邱鵬是被自己一刀逼退,但是他的氣勢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愈挫愈厲,心中略感詫異,看來邱鵬的實力也到了僅次于一流高手巔峰的級別,不過與自己相比,真的差的太遠了。

于是漫然說道:“接刀。”說完,長刀擊出,原本閃亮的長刀,此刻閃爍著一種黑色的氤氳光芒,看起來詭異之極。

邵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一刀起手之時,非常緩慢,但是在途中迅速地加速,當長刀要臨近邱鵬的時候,速度已經到了肉眼所無法辨別的程度。

這種長刀從極慢到極速的變化如此之清楚,又如此之突兀,讓每個人心中,突然地一震。

邱鵬也被他這奇異的速度變化迷惑了一下,長刀已經臨近,邱鵬突然向後退去,他的背後,十丈開外,就是那巨大的瀑布。

但他一退,倒不是為了跳下瀑布,邱鵬向後只退了丈許,似乎是被邵俊的刀勢所威逼,禁受不住這強大的刀勢力量,所以暫避鋒芒。

邵俊心中暗喜,他的刀法最重起手,如果能夠起手時取得優勢,就能夠越戰越勇,讓敵人永遠都無法扳回平局,最終只有敗亡。

邵俊加緊運用刀勢向邱鵬攔腰砍去,心中已經擬定了下面三刀的攻勢,因為,凡是在首刀退避,下面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了。

哪知道,邵俊追擊到邱鵬的面前時,邱鵬此刻已經雙腳站在了河里,大喝一聲,左手向下虛按,眼前寒光耀目,手中的長劍從身側劃起,千百點耀目的光芒在眼前閃起,竟然是長劍上撩起的水珠。

這每一滴水珠上面都附著邱鵬奇異的勁氣,在太陽的閃耀之下,顯得晶瑩剔透。

這些水珠排成了一種奇特的次序,最奇怪的是,當邵俊這一刀劈過來的時候,每一滴水珠,都正好落在了他這一刀的必經之路上。因此,邵俊的這一刀,正好將所有的水珠劈成兩半,灑落下來。

這每一滴水珠當中所包含的力量,自然不能夠和邵俊的刀勢相比,但是偏偏他們所有的水珠,都能夠對他的刀勢有一點延緩作用,所以當邵俊這一刀劈到邱鵬的面前時,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道,都已經有所減緩。

邱鵬這才揮劍開聲格擋,砰一聲,本來就已經缺口無數的長劍,禁受不住長刀的撞擊力,齊中二折。邱鵬也被這蓄滿了力道的一擊,撞的向後退了兩丈。

頓時水花四濺。原來,邱鵬進攻的時候,發現邵俊的力道較自己更勝一籌,此刻看到邵俊這蓄滿氣勢和力量的一刀,知道硬接是不行的,但是偏偏他也感覺到,邵俊的這種刀勢是絕對不能躲的,一旦形成了守勢,就很難扳回來,因此才想到了退後利用水的力量來消減他刀勢的方法。

即便如此,邱鵬還是被這一刀砍的退後了三丈,手腕又是一陣酸麻。

邱鵬這才知道,邵俊的刀法果然名不虛傳,說他是吳仙水一個級別,果然有其不凡之處。較自己先前所遇到的所有高手,除了吳仙水和陸淵博,莊校長之外,恐怕都更勝一籌。

邱鵬剛剛站穩身形,卻發現,剛才以扇形排開的十幾個人,其中有位副將原來是站在自己的側面,這時候看到自己連續向後退了二次,距離瀑布懸崖只有三四丈之遙,忽然幾個跨步,站到了邱鵬的背後,擋住了邱鵬和懸崖之間的去路。

邱鵬心中一陣詫異,因為按照邵俊的說法,如果邱鵬愿意自己跳崖,活命的機會還沒有和邵俊決一死戰大。

那麼,為什麼副將會不由自主地跑到自己的後面,防止自己從瀑布那一面逃走呢?

結果很明顯,副將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是下意識地,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

邱鵬轉頭瞄了一眼邵俊,看到邵俊看了一眼副將,眼中的怒色一閃而過,心中恍然,大聲叫道:“我改主意哩!還是跳崖痛快一些。”

說完,長嘯一聲,飛身長劍直指副將。副將拔出了腰間的長刀,與邱鵬的斷劍相交,邱鵬就勢借力躍起,從副將的頭頂越過,向瀑布的懸崖處飛奔。

“哪里走!”邵俊怒喝一聲,此刻動了真怒,刀上的黑氣大盛,有一種彷佛要吞噬著光明的感覺,向邱鵬飛身追去。

眼看邱鵬向懸崖跳下去,邵俊脫手將手中散發著黑氣的長刀擲出,那長刀在空中劃著一個弧光,在邱鵬的背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刀痕,鮮血在空中迸出。

那長刀在空中做了個旋轉,飛了回來,邵俊伸手接住。向前走了兩步,已經來到了懸崖的邊緣,向下望去,數十丈高的流水流瀉下去,水聲隆隆,震耳欲聾,給邵俊一種整個大地都在顫動的錯覺。

邵俊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邱鵬從水面上浮起來,他猶豫了半天,實在不愿意冒險跳下去,因為下面有多深,完全沒有人知道,現在跳下去,基本上是生死各半。

他剛才騙邱鵬說他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甚至還隨手編出了一個這條河的名字,實際上都是他為了迷惑邱鵬所做的說辭。

這里已經離人們所熟悉的山林地區遠離百里以上,沒有人跡的荒山野嶺,邵俊也不熟悉附近的地形。他的生性比較謹慎,不喜歡冒險。邵俊轉頭給了那個副將一個巴掌,“愚蠢的東西!”

副將的臉立刻腫了起來,這一下使用的力道,就可見邵俊心中的憤怒。

邵俊恨恨地望著遠去的河流,心中可惜了那麼多心力,讓邱鵬相信跳下去是死地,本來以為終於可以順利地將邱鵬置於死地,沒想到最後時刻被手下一個副將這個沒有絲毫心計的蠢貨露出了破綻。

原來,邵俊的確早就發現了邱鵬的行動,但是一直小心地不去驚動他,首先派人到下游去封鎖邱鵬的退路。

因為邵俊自從接過了追殺邱鵬任務之後,曾經仔細地研究和詢問過李剛以往的追殺經過,發現邱鵬每一次停留的地方,都會有一條難以圍捕的退路,邱鵬最終逃走,都是和這條退路有關。

因此,邵俊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封鎖這條河。

但遺憾的是,到下游去偵察的士兵會報,這條河在流到瀑布之後,河道兩岸全部都是豎直的懸崖峭壁,根本無法下去,也就無法封鎖河道。無奈之下,邵俊才想出了這個攻心之計,裝出一副胸有成竹,完全不在乎邱鵬跳崖的樣子,誘使邱鵬和自己決戰。

可惜最後關頭,邱鵬在決戰中向後連連退避二次,慌忙之中,手下的副將以為邱鵬要逃跑,才作出了在背後攔截的姿勢,被邱鵬及時的醒悟過來。

不過,對於邱鵬在關鍵時刻還會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和迅速的反應能力,邵俊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

“被他逃過,又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夠捉到他。”想到還要在這荒山野嶺里不知道受多少的罪,吃多長時間的苦,邵俊的心中一陣煩亂。

隨即警惕,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不耐煩的情緒,轉過身來,露出了和平常一樣溫和且自信的笑容,平靜地對那副將說道:“武煉。”

武煉摸著臉,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在。”

邵俊溫和地說道:“剛才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武煉的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多謝副總領。”

邵俊淡淡地說道:“你現在派人沿著河的兩岸搜尋,看看這條河到底到什麼地方,有沒有可以下去的地方。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報告。”

武煉答道:“遵命。”然后下去安排人手。

邵俊臉上露著溫和的微笑,彷佛剛才并沒有發生任何事,平靜地揮手說道:“大家辛苦了,你們做的都很好。大家都追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這里有條河,就在這里扎營,略作整理,你們也該洗個澡了。”

看到周圍的的士兵,臉上都露一群手下們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邵俊心中一陣警惕,連續的追殺和逃命,對邱鵬來說固然是一種精神的巨大磨練和考驗,對於自己這邊,也是一種長期的消耗。

看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心理上都非常疲憊。是時候結束這場追與逃的游戲了。

邵俊坐在專門為自己扎好的大營中,召集各方面的手下,詢問目前的情況。

邵俊告訴邱鵬,這一次前來追殺邱鵬的人足足有近千人,其實為了給邱鵬增加心理壓力,里面是有一些噱頭的。

一開始大概只有一百人,後來在歷次失敗中損失了二十幾個人,所以又追加了一百人,而自己這一次到來,帶來了四百人,但是這四百人當中有一百多人是負責後勤的。

因為人一多,特別是在荒山野嶺之中,糧食和日用品的供給將會成為一個重大的問題。不像邱鵬一個人,隨便到那里找一口水就能夠喝,到那里摘一個野果就能夠果腹。

人一多,麻煩也就多了,管理、統帥起來,就有更多是需要協調準備和考慮的。

所以,目前實際上能夠作戰的,除去在歷次突襲中反被邱鵬殺傷的,實際只有四百人左右,但是對於對付一個人而言,已經算是綽綽有馀了。

傍晚的時候,武煉終於回來,有了消息。“我派出了二個小隊,沿著河流的兩岸向下游搜索,在距離這里大概有十幾里路的地方,發現河流兩岸陡峭的懸崖距離變的越來越寬,最後在懸崖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谷地。在那里,我們發現了一個勉強可以下去的缺口,但是,還需要進一步安裝梯繩,才可以上下。”

邵俊點了點頭,簡短地說道:“帶我去看。”

武煉也不敢說天色將要黑了,在山間晚上走路,是非常危險的,只得點頭應是。邵俊叫上了李剛護教,以及另外幾個小頭目,這才一起上路。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在陌生的山野之中,四周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吼叫之聲,在暗夜之中分外凄慘,讓人心中發顫。

山路又非常不好走,時起時伏,且路上經常會有坑坑洼洼的地方,一不注意,就會摔個狗吃屎。在這種地方,摔個狗吃屎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一不小心,會一直滾到懸崖下面,就算不死也要少一層皮。

好在大家手里都帶有野外手電筒,打開后,在空中發著幽暗的光。借著這點幽光,人們總算能夠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行走,雖然偶爾會踉踉蹌蹌,但總不至於出大問題。

十幾里山路,卻走了大半夜,午夜時分,才來到所說的地點。

這一片巖石仍然是垂直的,但是高度已經有所降低,更重要的是,這些巖石之間有著很多裂縫,可以供人們攀巖。

邵俊低頭望著眼前的懸崖,說道:“這個樣子,是無法讓大批人手上下的。”

武煉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這樣陡峭的懸崖壁,像他這樣能夠上下自如的也就只有少數人而已。

“我已經下令讓他們四處采集樹藤,編織繩索,準備制造梯繩,等到梯繩懸掛完成,就可以上下自如了。”

邵俊點了點頭,“需要多長時間?”

武煉想了想,說道:“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邵俊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時間太長了,我們等不了那麼久,你發動所有的人去準備材料,明天中午以前,必須完工。”

武煉一咬牙:“遵命。”

邵俊轉頭對身後的李剛說道:“李剛護教和申琪副隊長跟我一起先下去察看一下。”

被稱為申琪的副隊長,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聽到邵俊的話,臉上露出欣喜且躍躍欲試的神色。

李剛微微皺眉說道:“少主,我看不如等天亮了再去。下面的情況又不熟悉,又處在黑夜之間,萬一那邱鵬在背后突襲,易發生意外。”

原來,邵俊屬於護教親軍的副總領,和這些護教親軍的軍官有職責上,是直接的上下級關系,所以他們稱邵俊叫做副總領,但是,像李剛護教和邵俊之間沒有直接的統屬關系,就只好叫邵俊做少主。

邵俊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說道:“你知道我也是很謹慎的,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說到這里,邵俊轉頭望著手下帶來的十幾名小頭目,說道:“你們說說看,有誰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剛才被叫到名字的申琪這回急于表現,搶先說道:“因為,那家伙跳下懸崖的時候,生還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小,更何況還要在激流當中連續漂流十幾里,這時候多半已經死去了。即使能夠幸存,此刻想必也沒有還手之力。”

邵俊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另外一個軍官說道:“此刻,即使沒有死,邱鵬也肯定身受重傷,這是我們捉拿邱鵬的大好時機。但是我們還不清楚,這塊谷地究竟有多大,有什麼樣的地形,是否還有其他的出路。因此,必須及早探清周圍的地形,才能夠定下捉拿邱鵬的方案。所以,副總領才會急於到山谷中作實地勘察。”

邵俊左右看了看,看到再也沒有人說話,這才說道:“還有一個原因。”

說到這里,邵俊的語調變的傲然,手中撫摸著腰間的長刀說道:“我這把吞云刀,可是經過教主精神淬礪過的,豈是那么好挨的?尋常人等,只要挨上這一刀,那上面的精神之力,很快就會起作用,讓受刀之人精神崩潰,崩潰而亡。就算是邱鵬能夠抗拒這刀上的毒力,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化解的,所以即使此刻邱鵬沒有死,也絕對沒有反抗的力量。但是如果再等他幾天,讓他有機會祛除體內的壓力,到那個時候,再有這樣的機會很困難了。”

李剛護教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邵俊轉頭面對著所有的小頭目說道:“我下去以后,這里一切的事情,全都聽從武煉副將的指揮。”

看到所有的軍官應命,邵俊這才揮了揮手,準備向下攀登懸崖,臨走前,有意無意的望了那第二個發言的軍官一眼。

邵俊順著懸崖峭壁的縫隙,慢慢地向下攀爬,李剛護教忙在旁邊打著強烈手電筒,為邵俊照明。十丈左右的懸崖,邵俊足足用了一刻鐘,才到達谷底。

然后是申琪,李剛幾個魚躍,也跳到了谷底。

邵俊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所黏的泥土,三個人上下打點一翻,這才向前走去。

他們首先找到了那條河流,然后順著河流向下游走去,一面觀察四周的地勢。

這個谷地,四面都是陡峭的懸崖,河流流到這里,河水匯集到了一個湖泊之中。

在湖的周圍,長滿了水草和蘆葦,在夜里休息的水鳥,偶爾會發出一兩聲怪叫。

遠處,綠油油的闊葉林,密密麻麻,在黑夜之中樹影婆娑,夜風吹來,颯颯作聲。

李剛護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湖邊水草的清香滲入到五臟六腑,這才說道:“這里的風景好得很吶。沒想到在這深山野嶺,會有這么富饒的地方,地勢又這么特別。要是有人能夠有機會住在這里,與世隔絕,真是不知道有多么自由自在。”

邵俊微微一笑,沒有作聲,申琪心中想道:“這有什么好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看來,是老糊涂了吧。”

黑夜里能夠看到的范圍有限,兩個人圍著湖邊走了一圈,觀察四周的地形,不知不覺,整個半夜就已經過去,而這個谷地卻仍然沒有打探清楚。

天色漸漸明亮,清晨已經來到,但是四周都是一片霧蒙蒙的,視距并沒有太大的改善。“咦!”邵俊意外地說道:“你們瞧!”

李剛和申琪順著邵俊指著的方向看去,在湖邊的濕地上,二行小小的腳印,赫然的印在沙灘上。

三個人對望幾眼,申琪說道:“這腳印應該是人的。”

李剛驚疑地說道:“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會不會是邱鵬?”

邵俊不回答,仔細地觀察了腳印的來蹤和去路,分析說道:“你們瞧,這個腳印非常清楚,所以應該是剛剛留下不久的,特別是,這個腳印是從湖里走出來的,在開始的幾個腳印中,還有非常嚴重的水跡。也就是說,應該是有一個人赤著腳從湖里走出來,很可能是剛剛到小湖中沐浴,或者是捕魚之類的。”

說著,邵俊彎下腰,用手量了一下,說道:“從腳印的大小看,應當是一個兒童,或者是少女,”

說著,用手在地上輕輕地按了一下,按出了一個和腳印相同深淺的,相同大小的手印,沉吟說道:“從體重看,介乎少女和兒童之間,因此,應該是一個還沒有完全長成的少女。”

申琪詫異地說道:“為什么不可能是一個沒有完全長成的少年呢?”

邵俊淡淡地說道:“你看這腳印,少年和少女的走路重心和方式是有區別的,所以留下的腳印輕重也有所不同,腳尖的指向也有區別。”

李剛和申琪對于邵俊這種詳盡的分析能力,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并沒有對此作出驚奇的表現。

李剛說道:“那就是說,不是邱鵬,這里有其他的人居住。”

邵俊點了點頭,說道:“讓我們順著腳印的方向找一找看。”

李剛和申琪也不禁好奇心起,在這種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竟會有一個少女在湖中沐浴。滿天的大霧,美麗的湖泊,這一切的一切,都給眼前的景象增添了一種朦朧而神秘的感覺。

申琪神采飛揚的說道:“會不會是天上的仙女?”

李剛的反應則理智得多:“要小心一些,據說一些當地的野蠻的族群,對于外來的來客,是非常不友好的。”

申琪沒有回答,覺得李剛的話,簡直是對自己心中各種各樣美好夢想的一種破壞,不悅地嘟囔了一句。

湖邊的地上長滿了青草,青草上沾滿了清晨的露珠,踩在上面都會留下一些腳印,非常容易分辨。

三個人跟隨著腳印,看著這赤腳的腳印開始變成穿著草鞋的鞋印,一路跟隨而去,來到了一座樹林旁邊。

邵俊嗅了嗅,說道:“不對,有血腥味。”

當邱鵬跳下去懸崖的一剎那,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背后傳來,使邱鵬險些失聲慘叫出來。

那種疼痛,遠遠超出了普通傷口所能夠造成的程度,讓邱鵬想起那吞天教古怪的手段。

邱鵬感覺痛徹心扉,全身肌肉繃緊,有一種全身劇痛使自己連喘氣都喘不過來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邱鵬連一點點凝聚真氣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石頭一般墜落,重重地摔在了水面上。

巨大的撞擊在水面上濺起高高的水花,邱鵬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昏了過去,一直向潭底墜去。

水潭的深度要比預想的淺一些,邱鵬落到潭底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化解掉下墜的沖力,即被重重地撞在了潭底的巖石上,再一次撞到了被邵俊的吞云刀劃過的傷口上,反而讓昏倒了的邱鵬突然又醒了過來。

`邱鵬在水底,翻了白眼,傷口的劇痛和劇烈的撞擊,使邱鵬有說不出的難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幸好,隨著水中本身的浮力推動,邱鵬慢慢地向水面浮去,一面同時又被流動的水向前沖,帶動了邱鵬隨著河流,向下游流去。

邱鵬唯一所能夠做的,就是在水面上,盡量地維持著自己的嘴放在水面之上進行呼吸,即便是這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邱鵬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背上傷口的劇痛仍然持續地傳來,每過一秒鐘,都讓邱鵬如此難忘。那種疼痛,已經到達人所能夠承受的極限,邱鵬感覺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力量,他就要昏死過去,但是邱鵬仍然知道,必須要保持清醒。

如果現在昏過去,就會被淹死在水里,也正是憑著這一點點最后的意念,使邱鵬努力的保持著清醒,睜大了眼睛,感受著身邊的水流撫摸著自己的身體,仰面呆呆的望著天空上的流云。

這么一刻,就像一整年那么難熬。終于,在河水將要注入湖泊的時候,河面開始變寬,水流的速度也漸趨緩慢,邱鵬勉強的劃著雙手雙腳,盡量不牽扯背上的傷口,慢慢地游到岸邊,爬了上來。

當他的胸膛終于與堅實的地面相接觸的時候,邱鵬心中一寬,終于昏了過去。

當邱鵬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傷口仍然劇烈疼痛,這種感覺邱鵬從來沒有體會過。

邱鵬抬頭望著陌生的天空和在夜空之中樹林那黑暗的輪廓,勉強能辨出,自己此刻正在河邊,而在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樹林。

“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這還是那一天的晚上嗎?又或者是幾天以后的晚上了?”邱鵬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邵俊到此刻仍然沒有發現自己。

但是,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了,也許邵俊隨時都會找到他。

想到這一點,邱鵬心中大急,顧不得全身酸軟無力,求生的使他勉強站了起來,慢慢地向樹林走去,一面還要轉過身,盡力將自己在河邊留下的痕跡擦除。

為了避免牽扯到背上的傷口,邱鵬必須保持直著腰的姿勢,這樣一來,本來非常簡單的擦除腳印的過程,也變成一項極為艱鉅的工作。

而且,即便是邱鵬努力保持姿勢,避免牽扯到背上的傷口,但是劇痛仍然是持續的傳來,讓邱鵬痛到滿頭大汗。好不容易這樣艱難地來到樹林中,邱鵬這才松了一口氣,至少短期之內,不那麼容易被發現了。

估計在天亮之前,這里還能夠躲得住。

邱鵬忍住背上的傷痛,向樹林深處又走了幾步,看到有一叢一人多高的灌木叢,顧不得里面是否有野獸或者是蟲蟻,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鉆了進去,準備在那里休息一晚,看看能否把背上的傷養好。

邱鵬向里面剛剛走了兩步,哢嚓一聲響,那是機關觸動的響聲,邱鵬感覺到自己的左腳一陣劇痛,使邱鵬忍不住失聲慘叫了起來。

隨即捂住了嘴巴,低頭看去,天哪,竟然是一個捕獸夾。

那捕獸夾就放置在灌木叢中,被邱鵬的左腳踩中了機關,將邱鵬的腳牢牢的卡住,這種捕獸夾通常是用來夾一些小野獸的。

捕獸夾的兩側有尖齒,夾住野獸之后,會牢牢的鑲嵌到它的皮肉之中,讓它無法逃脫。

此刻,這些尖尖的齒,都深深地陷入了邱鵬的腿中,鮮血順著利齒流出。

邱鵬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在這人跡罕至的荒野之中,竟然會有獵人用的捕獸夾,本能地蹲下來想要用力的扳開捕獸夾,哪知道,反而牽扯引起巨大的疼痛,讓他幾乎又要昏過去,邱鵬這才想起背上的傷口,彎腰這種平常看起來易如反掌的事情,現在卻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邱鵬慢慢地坐倒在地,簡直想要哭出來,天哪,什么倒霉事都擠到一起了。

邱鵬竭力的想要彎曲自己的左腿,將左腿拉到自己的身前,將捕獸夾打開,但是非常遺憾,將左腿向自己的身前拉動的動作,竟會不由自主地帶動背部肌肉,那種稍微一動,就會痛徹心扉的感覺,讓邱鵬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嘗試了幾次之后,邱鵬終于承認失敗,用自己的右肩膀靠住了一棵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甚至不能夠用自己的后背去靠住大樹,因為那里有傷口。

邱鵬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奈而悲哀地望著天空,體會著左腳和背部傳來的陣陣刺痛。這一刻,邱鵬甚至希望有人能夠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他結束所有的痛苦。

為什麼會這樣?邱鵬忍不住這樣想,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在這一刻降臨在我的面前。但是邱鵬并不知道,就是在這種重重的磨難之中,培養出了邱鵬鋼鐵一般的意志力,和百折不撓的決心。

古往今來所有成大事者,無一不是用鋼鐵一般的意志控制著自己的命運,進而可以去影響一個群體,甚至是一個民族的命運。

邱鵬有著非同于尋常人的特異能力,可以讓他有機會成為一個不平凡的人,但是天賦往往成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邱鵬缺少的就是磨難和鍛煉,因為缺少堅強的意志和百折不撓的決心的人,是無法接受現實的考驗的。

在完全的消沉和放棄,完全的自憐自怨中,當邱鵬終于覺得自己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和不幸的時候,始終有著一種對于生命的渴望和熱愛,讓邱鵬支撐下去。

忘記痛苦!忘記痛苦!邱鵬咬著牙,告訴自己,讓自己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忘記自己實際上正在禁受的痛苦和考驗。

讓我進入周天運轉!邱鵬心中想到,我身上不是有一股莫名強大的能量嗎?讓他出來啊,解除我的痛苦。

邱鵬閉著眼睛,努力地去尋找運功時的狀態,忘記身上的痛。

在平常,進入周天的運轉彷佛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在這一刻卻顯得那么艱難。

邱鵬呆呆的望著自己倚靠的的這棵大樹,樹冠茂盛而寬廣,遮住了夜空,偶爾的間隙之中,一兩絲星星的光芒透過,在樹葉的搖動之中閃爍著,時隱時現。

邱鵬努力地想著一些東西來思考,來吸引自己的心神,就漸漸的想起了在紅塔上的那個夜晚,他從遠古之那本里面所吸收的記憶。

有許許多多的東西,當時在那一刻之中,突然向他的大腦涌過來,彷佛他還來不及消化,來不及體會,所有的記憶就已經印在大腦之中。

邱鵬慢慢地,回想著那一天晚上涌入到他記憶之中的所有的信息,包括文字、聲音、圖像。

邱鵬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那預言中的內容,彷佛是在他的內心有一個奇異的開關,又或者,疼痛確能激發人的潛能,讓邱鵬這一刻能夠再一次主動地回憶起遠古之的內容。

邱鵬感覺,他再一次地進入了孤星老人用強大的精神之力引領的那個神奇的遠古之中。無數的奇異種族在虛空之中,在大海之上,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連綿起伏的高山之上吶喊著,猶如潮水一般,吞噬了一個又一個建筑物。邱鵬看到,無數的生命都在消亡著,巨大的人類,長相如同野獸的人類,生有雙翅的人類似乎是盟友,因為他們一起抵抗著從太陽系以外,從一艘艘類似宇宙戰艦中出來,生有三只眼睛的人類,雖然,在邱鵬看來太陽系這一方的人類,單兵作戰的能力已經匪夷所思了,一擊就能抹平一座高山,一擊就能轟塌一座城市,可是相對那些三只眼睛的外來人類卻要顯得不夠了,他們隨意的幾擊就殲滅一大片,太陽系人類一方或者死亡,或者消失,黑暗的潮水吞噬了整個太陽系。此時,在的虛空之中,耀眼的太陽之上,圣潔的光芒正在閃動,暗示著未來5太陽系的希望就在那里。也只有邱鵬才能夠到達那里,并且解開這個能夠拯救整個人類命運的謎底。

在這一幕一幕場景之中,邱鵬彷佛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又彷佛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影子,但是偏偏,在這場景當中所有人的感受,邱鵬都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每一個人類滅亡前的慘叫,他們內心的恐懼和希望,都彷佛深深地印在邱鵬的心中。

“呀!”邱鵬在噩夢之中大叫著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喘息著,出汗如漿,這才發現剛才僅僅是一個惡夢而已。

邱鵬喘息了幾口氣,抬頭了望,四周靜悄悄的,黑夜沉沉,滿天星光閃爍,一切都是那麼寂靜安詳。

邱鵬這才放心下來,想起剛才的景象,仍然心有馀悸。身上所出的汗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邱鵬這才意識到,背上的傷口彷佛好了很多,雖然有隱隱的疼痛傳來,但是已經到了能夠忍受的程度。

天快亮了吧?邱鵬心中想道。看天上星星的位置,距離天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低頭看看自己左腳的捕獸夾,劇痛依然存在,不過,血流已經停止了。

邱鵬試了試,看看自己能否彎下腰,結果仍然不行。

邱鵬決定放棄,反正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了。

邱鵬無聊地望著天空,等待著白天的到來,希望那個安置捕獸夾的人能夠早一點前來察看被他所獵到的“獵物”,那麼自己就有救了。

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邱鵬轉頭望去,在自己的眼前,灌木叢的外面,一個少女正站在那。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女,身材極為苗條修長,微微有些發黃的短頭發亂蓬蓬、濕漉漉的,白皙晶瑩的臉蛋上,稀疏的閃爍著幾個雀斑,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那秀美而充滿靈性的氣質。

輕靈而富有個性的下巴,以及亮晶晶、充滿神秘和夢幻的眼睛,足夠遮蓋她身上的任何缺點,更何況,她的體形非常秀美,苗條而富有活力,給人一種奇異的魅力。

她瘦長纖細的體型配合著修長的手臂和腿,使她整個人都充滿著優美的曲線,站在那簡直就像一只美麗的小鹿一般輕盈、敏捷。

不過最奇特的還是她的裝束,她身上穿著很難稱作衣服的衣服:在她的腰上,圍著一件野獸的皮,露出了她修長健美的長腿。

在她剛剛開始發育的胸部,也是一件非常簡陋的野獸皮遮蓋,因此,露出了她纖美的腰肢。

最特別的是她臉上的表情,說她沒有表情,偏偏整個人顯得那么有靈氣、那么晶瑩剔透、那么耀眼動人。

但是說她臉上有表情,又說不出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表情,只是那么靜靜地看著,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邱鵬無論怎么想,都很難想像這就是那個放置捕獸夾的獵人。

盡管在這之前,邱鵬在心中已經把這個不知名的獵人咒罵了無數次,把他所能夠知道的最惡毒語句都罵過了一遍,此刻,面對著這個少女,邱鵬卻無法說出一句哪怕只是帶著點抱怨的話。

邱鵬呆呆望著眼的少女,心中知道,此刻自己的表現一定像個白癡,他努力作出瀟灑和英俊的笑容,用他認為最溫柔的語氣說道:“你好,這個捕獸夾是你放在這的嗎”

那少女望著邱鵬,眼中露著戒備的神情,緩緩地舉起了握在手中的一根木棍。這個木棍看起來有三尺左右,一頭粗,一頭細,粗的一頭較那少女的胳賻還要粗一些,看起來非常結實,黑黝黝的,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

邱鵬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面臨的危險:“你能不能替我解開這個捕獸夾我受了點傷,自己沒有辦法解開。”

邱鵬彬彬有禮地說著,沒有意識到自己努力表現出的瀟灑微笑,在他疼得齜牙咧嘴,大量失血,臉色蒼白得像個僵尸,狼狽不堪,滿臉是泥的情況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野獸的獰笑。

邱鵬還沒有笑完,那少女終於揮起了自己手中的木棒。“等一等——”

邱鵬還沒有說完,那根木棍輕輕地敲在邱鵬的腦門上,邱鵬立刻失去了知覺倒在地上。那少女謹慎地蹲下來,檢查了一下邱鵬的情況,確定邱鵬已經昏了過去,這才走到灌木叢中,將夾住了邱鵬左腳的捕獸夾打開,把邱鵬的左腿拿出來,同時,將周圍的血跡清掃乾凈,用泥土遮蓋,然後將捕獸夾重新打開,放到原處,又覆蓋上一層樹葉,這才將邱鵬從灌木叢中拖了出來。

那少女本來是抓著邱鵬的右腳,後來發現當拉著邱鵬右腳向前走的時候,邱鵬自然垂落在地上的左腳總是會刮到樹林中的草叢和樹木,於是她就蹲下身改為抓住邱鵬的右手,就這樣一路拖著,將昏迷中的邱鵬拖出了樹林。

從她對待邱鵬的態度上看,一點都看不出有把邱鵬認為同類的意圖。

在樹林另外一側不遠的地方,一座茅草和樹木搭成的小屋赫然聳立。那少女熟練地將茅屋的門打開,將邱鵬拖了進去。

這時,光線漸漸亮了起來,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大霧滿天,濕氣沉沉。那少女仿佛在審視一個獵物一樣地望著邱鵬,摸了摸邱鵬身上衣服的料子,似乎覺得有些奇怪。

當摸到邱鵬胸前的時候,那少女感覺到邱鵬身前仿佛放著一些東西,就從邱鵬胸口的衣襟處將手伸了進去,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經過硝制可以防水的布包。

打開布包,那少女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里面有一個閃閃發光的水晶項鏈,那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無色的水晶,彷佛有一種魅惑人的魔力,自從李夢娜把項鏈戴在邱鵬的身上的時候,就一直被邱鵬貼身放著。

喜歡亮晶晶、透明的東西,仿佛是人們的本能。那少女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項鏈,把弄了半晌,最後掛在了自己的頸子上,還是忍不住握在手里看了半天,這才繼續翻自己這個獵物身上的其他戰利品,擺放在包裹里的還有幾本從紅塔之上臨摹下來的幾本,幾冊《蒲公決》,最近三個月的追逐戰中,邱鵬本是在在閑暇之余,整理雜物的時候,隨意的翻閱了兩章,居然能夠按照里的運轉法門修煉,不過可惜的是,第三策卻因為被人盜取,所以就沒有深究,不過,平時一有空就隨意的翻閱幾張,讓邱鵬也是受益匪淺,讓邱鵬的氣質之中也漸漸的帶著點蒲公英的隨意而安。

一本是天級的心法那少女顯然對於紙質的東西沒有什么興趣,拿起來翻了翻,就隨手扔在了地上。如果此刻邱鵬還醒著的話,看到他自己最心愛的最珍貴的東西,被這樣的扔在地上棄若敝屣,不知道會有多么心痛。

很快,那少女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邱鵬背上的包袱上,打開邱鵬的包袱,里面是幾套衣服,那少女取起了邱鵬其中的一套衣服,試了試,拿在身前比量了一番,似乎有些疑惑,隨即扔在了地上,倒是看到邱鵬的包袱當中還有幾個綠石幣,非常有興趣的撿了起來,握在手中,觀察那石幣上的花紋和字樣,還伸嘴去.舔.了舔,咬了咬,最後放在手中向上拋去。聽著那石幣之間碰撞所產生的清脆響聲,臉上露出了一絲天真的微笑,看上去可愛極了。

最後,那少女把手中所有叮叮當當作響的石幣,和剛剛戴在脖子上的水晶項鏈,都放在了一個非常簡陋的木盒子里。

那個簡陋的木盒子之中,還放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具,看起來都是那少女從小收集的。

那少女擺弄著木盒子之中的珍藏,眼中露出幸福的神情,一絲甜蜜的微笑在她的嘴角蕩漾著,

但同時,又似乎有一點點的出神,她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回憶。

這時,邱鵬才在迷迷糊糊之中醒了過來。看來那少女的那一棍打的還是很有分寸,邱鵬搖了搖兀自疼痛的腦袋,在茅屋之中陰暗的光線下,看到了那少女快樂的微笑。

邱鵬慢慢地想起了昏倒前的那一棍子,“喂!你為什么要打我”

邱鵬不悅地問道。聽到邱鵬的聲音,那少女渾身一震,迅速地蓋上了那簡陋的木頭盒子,似乎害怕被別人看到,非常矯健的抓起了放在腳邊的木棒,轉身面向邱鵬。

邱鵬被那少女迅速的反應嚇了一跳,再看到那少女神經兮兮的舉著木棒面對自己,態度立刻軟了下來:“思那個,其實也沒關系啦,反正已經受了這么多傷你打的又不是很重我真的不是很在意我的意思是說非常抱歉你不要過來!不要!啊”

隨著那少女帶著戒備的神色,舉著木棒迅速靠近,邱鵬的聲音也迅速地提高,但是話中語氣卻越來越軟。

可惜,他只能說到這,就已經再一次被那木棒光臨了他的腦袋,昏了過去。那少女仍然是一副戒備的神色,再一次確定邱鵬的昏迷,這才放下心來。

突然,那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同時傳過來的還有幾個人的對話聲:“我想,這一定就是那個仙女住的地方。”這是那個仍然在做仙女夢的年輕軍官申琪的聲音,語氣中充滿著幻想和憧憬。

“大家小心一點,”這是李剛護教的聲音:“應該就是這了。”

原來是邵俊他們順著那少女留下的痕跡,以及邱鵬留下的血跡,一路跟蹤到了這。

邵俊三個人在茅屋的面前站住,警惕地望著虛掩著的茅屋的門。

突然,門被打開了,一個身影有如狂風一般沖出來,在他們面前站住,竟然足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

三個人互相對望了幾眼,略感詫異,同時也被那少女充滿純真和山野氣質的形象所深深地震撼了。

申琪像示威一樣地小聲說道:“我早就說過,是一個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小姑娘。”

但是,那少女站在他們面前,她眼中兇狠的神色,明顯地表現出了不友好和敵視的味道。她揮舞著手中的大棒子,作出了各種各樣的攻擊動作,口中還發出呵呵的叫聲,仿佛是一只野獸向其他野獸宣布自己的勢力范圍。

她的動作明白的警告和威脅著三個人,千萬不要靠近她的勢力范圍之內。在她秀氣苗條的外表下面,所作出的各種各樣動作,只讓人感覺到賞心悅目的優美,卻感覺不到那種真正可以威脅到人的兇悍。

李剛護教微微一笑,說道:“野蠻族群就是野蠻族群,即使是一個小姑娘,也這么有攻擊性。”

邵俊凝視著眼前的少女,這個少女奇異清新的氣質,的確給了他一種完全新鮮的刺激,他淡淡地說道:“申琪,你去把她拿下,小心不要傷到她。”

申琪應了一聲,向前走去,心中還保留著一絲幻想,他一面向前走,一面攤著雙手,眼中盡量露出傻呵呵且平和的目光,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著:“小妹妹,你好,我沒有惡意的,請你把手中的木棒放下來好嘛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你的媽媽在哪里”

那少女一動不動地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視著,似乎聽懂了,又似乎完全沒有明白。

終於,申琪走到了她的面前,在這近距離觀察著眼前的少女,有一點神魂顛倒,完全失去了戒心,他用他所能夠想像出來的最和藹親切的口氣說道:“來,把木棒給我,我們到湖邊去談談好嗎”

說著,伸出手去。這時,那少女突然發動,揮舞起了手中的木棒,向他的手腕擊去。她快速揮舞,使那棒子在揮動之中,發出了尖厲的嘯聲。

勁氣四射。申琪本能地向後躲避,卻已經被那少女手中的木棒打在了手腕上,一陣痛徹心扉的感覺傳過來,接著,那少女毫不放松的在他面前舞出如山一般的木棒虛影,將他籠罩在其中。

申琪急忙向後撤步,躲開了那少女後續的攻擊。

那少女猶如一只敏捷的豹子一般,向著申琪沖了過來,百忙之中,申琪用左手拔出長劍,抵擋住那少女快速的進攻。

那少女顯然并沒有在學院里正規的訓練,盡管身形非常敏捷、反應非常迅速、木棒上的力道也遠遠超過常人,但是,在經過了嚴格訓練的申琪面前,仍然時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看到那少女的表現,邵俊和李剛護教都同時發出了驚訝的“咦”聲。

隨即,兩個人在搏斗之中漸漸離開了茅屋的門口,邵俊的目光掃到了躺在茅屋地上處於昏迷之中的邱鵬,心中大喜,沖了進去,先小心翼翼地用手中的長劍試探邱鵬是否真的仍在昏迷之中。

當他終於確定時,這才將邱鵬抱了出來,放在茅屋外面的地上。

李剛護教也走了過來,觀察邱鵬的情況,“少主的吞云神刀,果然威力不凡,看他的樣子已經昏迷了一整天,還沒有醒過來。他全身都在發高燒,看起來仍然沒有清除吞云神刀上的精神之力。”

邵俊點了點頭,卻眉頭微皺,心中似乎有什么難題無法解決。

那邊,那少女和申琪的戰斗仍然沒有停止,鄭翰總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美麗的少女,不忍心下重手,而那少女卻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申琪皺了皺眉,說道:“不要再跟她纏斗了,快一點結束!”

申琪應了一聲,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威勢大盛,立刻將那少女的攻勢壓了下去,邵俊這才轉頭和李剛護教說道:“現在我有一個難題。”

說著,邵俊一面將手中長劍的劍尖點在邱鵬的胸脯,只要他的手稍微地下沉,長劍就會刺入邱鵬的胸膛。

李剛護教猜測說道:“少主是否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應否殺死他。”

邵俊點了點頭,“這個人可以說是潛力無窮,如果能夠收為己用的話,會有大用處,但是,要想讓他歸順,估計肯定要用洗腦大.法,那就需要將他押送回教主那里,路途遙遠,萬一路上有什么閃失,那就得不償失。”

兩個人正在商量之中,申琪揮舞的長劍,已經完全掌握了局勢,最後,長劍突然伸出,劍背拍在那少女的手腕上。

那少女的手腕感到一陣劇痛,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中的木棒,木棒落到了地上。

申琪也收起了手中的長劍,伸手去抓那少女的手腕,想要將她抓住,那少女又踢又打,但是力氣畢竟小於申琪而且又沒有近身格斗的經驗,最後還是被申琪抓住了雙手,無法抵抗。

申琪高興地轉頭對邵俊說道:“副總領,我抓住她了。”

“小心!”邵俊和李剛的喊聲同時傳來。

申琪急忙轉頭,一陣劇痛從手腕上傳過來。

那少女在雙手被抓後,就用她那雪白的牙齒在鄭翰的手腕上,張嘴就咬了下去。

“啊!”申琪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抓住那少女的雙手,捂住了鮮血淋漓的手腕,向後退去。他哭喪著臉,哀嘆著自己仙女夢的結束。

那少女敏捷的彎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木棒,戒備地望著三個人,邵俊淡淡地說道:“波頓主教。”

李剛會意,揮舞手中的拐杖,目露奇光,看著少女:“精神束縛。”片刻之后,李剛護教驚訝的叫道:“沒有反應”

那少女仍然站在他們的面前,絲毫沒有被束縛的徵兆。

」“精神催眠”李剛護教又施展了一個精神攻擊,可沒一個在那少女的面前起到任何的作用。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剛護教驚駭欲絕,研究了幾十年的精神類攻擊,竟然會碰到一個對精神完全不起作用的家伙,將他奉之為金科玉律的所有一切全部打翻。

李剛護教感到整個世界忽然之間天塌地陷,一片混亂。

看到李剛護教一副驚慌失措、氣急敗壞、無所適從的樣子,邵俊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又是一個對精神攻擊免疫的人。”

可能是在自己少主的面前丟了臉了,李剛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無論怎么說,作為一個受人尊敬的護教,接二連三的在十幾歲的小毛孩的身上受挫,邱鵬也就算了,作為一個少年實力可以與少主對上幾招的天才,自己栽在他的手里,也不算丟臉,可是這個山野中的少女,居然也對自己的精神攻擊免疫,這就有點詭異了,不過還好,少主似乎并沒有因此而對自己有所看法。

李剛運起自己作為一流巔峰的內勁,腳步晃動,連續幾個招式就把那個沒有內氣的少女抓住了,一團氣流在那少女的身邊突然升起,彷佛一只巨蟒一般,纏繞在那少女的身上,越纏越緊。那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揮舞著木棒,努力去擊打那虛幻的內氣,卻最終給越縛越緊,失去了行動能力。

李剛伸出了右手,虛指那少女的方向,控制著那少女。

此刻,邵俊也終於下了決心:“殺死邱鵬,帶走這個少女。”

邵俊的劍尖下沉,向邱鵬的胸膛刺去。

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從邵俊的胸口傳來,邵俊本能地向後躍去,這才發現,一直處在昏迷之中的邱鵬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過來,趁著邵俊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李剛的那邊,突然出手偷襲,手中的斷劍在邵俊的胸口劃出了長長的傷口,鮮血立刻流滿了邵俊的全身。

邱鵬兇猛的爬了起來,迅速地從李剛的右後側向他接近,揮劍將李剛伸出的右手砍了下來。李剛正在全神貫注地施展內氣,冷不防被邱鵬突襲,精神一松,那有如實質的內氣也消失了作用。

邱鵬心中暗叫可惜,如果不是手中的劍已經斷了一截,這一劍本來可以讓邵俊開膛破肚的,現在卻只能讓他受一點輕傷。

但是邱鵬卻表現出了一副胸有成竹,信心百倍的樣子,用豪情萬丈的語氣大聲說道:“邵俊,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上當了。看劍!”說完做出要沖上來的姿勢。

邵俊捂著胸前的傷口,知道自己傷得不輕,至少目前已經不適合戰斗,而自己所帶來的兩個人,一個失去了右手,一個被咬傷了右手,三個人全部受傷,失去了作戰能力,邵俊心中不由一陣虛驚。

他的確是缺少一點悍勇之氣,個性比較謹慎,揮了揮手,大聲說道:“撤!”

說完,邵俊捂著受傷的胸口,李剛和申琪捂著自己受傷的右手,狂奔而去。聽到邱鵬在後面響亮的笑聲,似乎并沒有追擊的意圖,但也不敢回頭去看。

邱鵬站在原地,維持著剛才要主動出擊的姿勢,其實此刻他連一點攻擊的力量都沒有了,就連站在原地,保持這樣的姿勢,都已經變得那么困難。

他響亮的大笑,很快就變成了沙啞的乾笑,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只剩下他大聲喘粗氣的聲音。

原來,其實邱鵬早就醒了,只是在尋找一個最佳的時機。

邱鵬一劍劃過了邵俊的胸口,砍下李剛的右手之後,就牽扯到了背部的傷口,劇烈的抽痛讓邱鵬幾乎昏倒,所以才故意做出了一副傷勢全好,就要向邵俊追擊的姿態。

接著,邱鵬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慢慢跪了下去,用手中的斷劍支撐著自己身體,最後連跪著也覺得體力有所不支,只好趴在地上。

那少女眼睜睜地看著那三個人的離去和邱鵬的舉動,自己一動不動,明亮的眼睛注視著邱鵬,不過此刻,眼中少去了一份戒備和敵意。

邱鵬就這樣趴在地上,歪著頭看著那少女。那少女也站在原地,手持木棒,凝視著邱鵬,明亮的眸子靜靜地注視,看不出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邱鵬渾身無力,一動也動不了,心中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她現在究竟想作什么怎么說我也救了她一次,為什么她還手持木棍等著我呢難道還想把我打昏”

邱鵬忽然想了起來,這個少女的確有些奇特的地方。

比如,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聽過她說過話,她究竟會不會說話呢又或者,她能不能聽懂人的語言呢她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在這種荒山野嶺之中,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神秘的少女出現呢

還有,這個少女在對待他和邵俊他們的時候,所表現出的態度,不像是一個人,卻更像是一只野獸。

比如,面對邱鵬的時候,她絲毫沒有見到同類的反應,更像是在對待一只獵物。

最特別的是,當她的茅屋受到威脅的時候,她會像野獸一樣地沖出來,大聲地咆哮著,宣布自己的勢力范圍,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她所表現出的都是一種野獸一般的本能。

邱鵬正在胡思亂想之中,那少女忽然手持木棒,慢慢地向邱鵬走了過來。

邱鵬心中一驚,剛才被打過的兩個頭上的包,忽然又開始疼了起來:心想:“她過來了!她過來了!完了,又要再一次被打昏了。”

眼看那少女手持木棒越走越近,當她走到邱鵬身邊的時候,邱鵬知道,那個木棒就要光臨自己的腦袋。

邱鵬咬了咬牙,閉上眼睛,等待那想像中的木棒來臨:“有什么辦法呢,我現在連動一個小指頭的力量都沒有,只好逆來順受了。”

邱鵬緊閉著雙眼,臉上作出忍痛的表情,等待著那長棍的來臨,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反應,邱鵬心中開始奇怪。就在這時,一只溫軟滑膩的小手突然放在了邱鵬的臉上,撫摸著邱鵬的臉頰。

邱鵬心中一怔,睜開眼來,卻看到那少女正在自己的面前,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凝視著自己,伸出一只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那白生生的小手,摸在自己的臉上,溫暖而輕柔,還帶著一片幽幽的香氣,讓邱鵬舒服地想要呻吟起來。

邱鵬忍不住主動將自己的臉頰迎向那少女的手,配合著那少女的撫摸,像一只躺在地上的懶貓。

接著,那少女將她的小手轉移到了邱鵬的頭上,輕輕地撫摸邱鵬凌亂的頭發,邱鵬忍不住閉上眼睛,非常享受且完全放松地趴在了地上,體會那種被人愛撫的感覺。

最後,那少女輕輕地伸手拍了拍邱鵬的腦袋,站起身,轉身走進茅屋之中。

邱鵬感覺悵然若失,睜開了眼睛,這才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看那少女剛才對自己打招呼的方式,摸摸自己的臉,摸摸自己的頭發,然後拍一拍自己的腦袋,怎么看都像是跟自己豢養的一只寵物打招呼,比如說一只大狗,一只小貓。

難道她把我當成了她的一只寵物邱鵬心中疑惑地想道,難道她就不懂得用更加公平一點、平等一點的打招呼方式嗎

不不過也好,至少比被當成獵物強,邱鵬想起自己頭上的兩個包,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起來。

很快,那少女從茅屋里走了出來,背上背了一個小小的包袱,看來已經將茅屋中所有的東西席卷一空,她走到邱鵬的面前,蹲了下去。

邱鵬心中疑惑:她想做什么那少女伸出雙手,一只手攬在邱鵬的肩背部,另外一只手挽住了邱鵬的腿彎,將邱鵬抱了起來。

這樣,邱鵬的頭就順勢搭在了那少女的肩上,整個人也被抱在了那少女的懷中。

奇怪的是,那少女看起來纖細柔弱,但竟然力大無窮,抱起邱鵬的時候看起來一點都不費力,彷佛是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

邱鵬靠近那少女肩頸處,鼻中嗅到的全都是那少女的溫暖氣息,突然之間忍不住心中一蕩,胡思亂想。那少女抱著邱鵬,飛快地向湖邊走去,穿過湖邊,來到了一座山坡前面,足足有十幾里的路程,即便是以那少女特殊的體質,也感覺開始有些吃不消,微微地喘著粗氣,但她仍然是一口氣跑到了半山坡,來到了一片茂密的青藤前面。

撥開垂下的青藤樹葉,露出了一個隱秘的洞口,那少女抱著邱鵬,彎下腰,進入了山洞,里面大概有幾間房子大小,看起來很乾凈清爽,四周的洞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獵人工具:弓箭,長矛,標槍等等,還有一些野獸的皮毛。

那少女將邱鵬放在了洞中,彎下腰來,拍了拍邱鵬的腦袋,仿佛是示意邱鵬可以自由活動了。

將包袱放在一邊,然後轉身走出了山洞。

原來這少女覺得那個茅屋已經不再安全,所以將所有的家當搬到了這里。

邱鵬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從飄飄匆匆的神魂顛倒之中平靜下來,收攝心神,想起邵俊這次遭到意外的失敗,更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卷上重來,應該趕緊收攝心神,奸好養傷。

邱鵬閉上眼睛,很快地進入了入定狀態。

今天八點發下試試)

當邱鵬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發現洞里空無一人,今天沒有吃東西,肚子感到一陣饑餓。

邱鵬慢慢站起來,伸伸腿、伸伸胳膊,發現傷勢已經好了很多,勉強可以行走。

邵俊給他背后造成的傷口,里面所蘊含的精神毒力已經被慢慢地驅逐出體外,身上的傷口又開始迅速的復原。

邱鵬走到洞口,撥開遮蓋洞口的青藤,走到洞外,看到那少女正站在洞外向遠處眺望,邱鵬大聲說道:“嗯嗯請問,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吃?”

那少女轉頭望著邱鵬,邱鵬一邊問,一邊作出了吃東西的動作,防止那少女聽不懂他所說的話。

那少女看著邱鵬的動作,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突然向山坡的一側跑過去,消失在山坡的拐角處。

邱鵬愕然地抓了抓腦袋,搞不清楚那少女究竟有沒有聽到自己所說的話,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過了沒有多久,那少女又重新出現在邱鵬的視線之中,不過這一次,她正在追逐著一只狐貍。那狐貍在山坡上飛快地奔跑,而那少女就在后面像小鹿一樣靈活而迅速地追逐著,不管那狐貍如何地變換方向,發出各種各樣的花招,那少女總能夠及時地跟上。

最后,那少女終于追上了那只逃跑了的狐貍,舉起手中的木棍,輕輕的打在那狐貍的腦袋上,那只狐貍哀鳴一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然后那少女毫不猶豫地彎下腰,拽著那狐貍的尾巴,拖在地上,向邱鵬走過來。

從那少女從容不迫,熟極而流暢的這個動作看來,她已經用同樣的方法對付過無數只類似的野獸。

邱鵬看得目瞪口呆,這才知道自己頭上兩個包的來歷。原來那少女看到自己的時候,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她的獵物,揮棍將自己打昏的動作,和打昏這頭狐貍的動作,基本上一模一樣。

在她的概念里面,大概似乎根本就沒有同類,或者朋友的說法吧!

邱鵬心中懷疑。那少女走到邱鵬的面前,伸手將手中昏掉的狐貍遞給邱鵬,作出了一個吃的手勢。

邱鵬愕然的、非常尷尬的接過那少女遞過來的狐貍,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朝那少女搖一搖頭。

那少女看著邱鵬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微微一笑,伸出纖長白晰的右手拇指扣住中指,指向旁邊的一堆木柴,輕輕一彈指,一點小小的火光從那少女的中指指尖閃現,飛到了那把木柴的中間,那木柴立刻著了起來。

邱鵬又看得目瞪口呆,握住了那少女的小手,翻過來仔細地觀看,那少女的手指非常纖長,邱鵬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纖美秀麗的手指。不過這倒不是問題的重點,問題在于,那少女是怎樣打出的火種?

看起來像使用的魔術,邱鵬怔怔的想了一會,最后也就明白了,其實要是自己做得話,其實也可以,幾十憑著自己強大的精神之力,在壓縮空氣之后,摩擦之后,在尋找到了一個易燃物之后,所產生的熱量都傳到了這上面了。不過,另邱鵬意外的是,自己擁有這么強大的精神之力,可以理解為當初自己在地震之時被改造的身體,所得到的,可是這個像遠古人類女孩是怎樣擁有這么強大的精神之力的呢?

邱鵬一陣啞然失笑,世界之大,難道就只有自己能夠有奇遇,別人就不能有?想通之后,邱鵬也就在這問題之上執著了。

“你究竟是誰?”邱鵬詫異地望著眼前的少女問道。

那少女仍然是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望著邱鵬,沒有任何表示,仿佛聽到了,又仿佛沒有聽懂。

邱鵬嘆了口氣,心想:雖然有這么多超人的本領,但是可惜竟然是個啞巴,心中不由暗暗為之嘆息。

“啊,”邱鵬按著咕咕叫的肚子,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本意,跑過去踩滅了那堆柴火,說道:“有沒有不用生火就能吃的,例如說什么新鮮水果之類的。”

邱鵬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感到一陣惴惴,提這么多要求,會不會有一些過分?

那少女看著邱鵬作出各種手勢,解釋自己的這句話,突然轉身,向山上飛快的跑去。

邱鵬站在洞口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她回來,就自己回到洞中,坐在那里無聊地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那少女突然出現在洞口,雙手環抱在胸前,抱住了一大團各種各樣且各種顏色的水果。

有幾種野果是能夠叫得出名字的,但是更多的,邱鵬連看都沒有看過。這些水果散發著香氣,引逗得邱鵬食欲大開。

那少女將懷中的水果全部放到了邱鵬的懷中。

邱鵬饑不擇食,隨手揀起了最大的水果吃了起來,吃了半天,才發現那少女仍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幾步遠處,看著自己吃的樣子,邱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嗯,好吃。”

那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微笑,仿佛就是在等著邱鵬的這句話。她彎下腰,伸出手拍了拍邱鵬的腦袋,順便摸了摸邱鵬柔順的頭發,像是在和一只小狗打招呼一樣,然后轉身又走了出去。

吃過了水果,長期在被追殺和逃命的游戲中,終于可以獲得短暫的放松,邱鵬感覺一陣濃濃的倦意襲來,不知不覺躺在地上睡著了。

當邱鵬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太陽的光線斜斜地照到洞口,邱鵬才意識到,太陽快下山了。

那個少女,此刻正坐在山洞的中間,手中握著幾個綠石幣和青石幣來回的拋來拋去玩耍。

看她一臉恬靜入神的樣子,邱鵬忽然心中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邱鵬注意到,那少女的頸子上,掛著一個水晶項鏈,竟然是李夢娜送給自己的那一串。

雖然心中知道,邱鵬仍忍不住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胸口,才意識到,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這個少女據為己有了。

“那個那串項鏈”邱鵬指著那少女頸子上的項鏈說道。

那少女臉上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伸手握住了那項鏈的水晶墜子,轉頭望著邱鵬,邱鵬嚇了一跳,那少女的這種神情他可是太熟悉了,害怕自己被那少女從寵物降級成為獵物,急忙說道:“沒什么,沒事了。嗯,你的項鏈很好看。”那少女臉上這才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邱鵬無聊的走到洞口,太陽正在慢慢地落下山,邱鵬伸了個懶腰,覺得傷勢大有好轉。

望著西天的晚霞,不由自主地發起呆來。

七傷學院的一切,在這一刻仿佛都那么遙遠,仿佛僅僅是前生前世所發生的。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歷練和思考,邱鵬有機會將他在七傷學院所遇到的、看到的、想到的所有的一切,慢慢地消化,慢慢重新認識。

邱鵬想起了在七傷學院所認識的各種各樣的朋友,羨妮,李夢娜,胖子、男人婆、瑤瑤,吳罪,林越,茅磊等等,在遙遠的地域間隔的前提之下,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不再能夠縈繞邱鵬的心懷,邱鵬的心才能夠確實體會到,自己的心中是多么喜歡且思念這些朋友。

邱鵬浮想連篇,偶爾回頭的時候,看到那少女輕盈的眸子注視著自己。當邱鵬想到一些悲傷的事情時,她的眸子也開始變的悲哀,淚水盈盈;當邱鵬想到開心的事情時,她的臉上也就露出興奮的光芒。

一開始的時候,邱鵬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是,連續數次,每次當邱鵬想到一些藏在心底的回憶時,都發現那少女看著自己的目光,仿佛明了了自己所回憶的一切。

邱鵬突然心中靈光一閃,轉頭大聲說道:“你能讀懂我在想什么,是不是?”

邱鵬突然地喝問,讓那少女渾身一震,邱鵬捕捉到那少女臉上閃過一絲迷惑和慌亂。

邱鵬幾個跨步來到那少女的面前,絲毫不放松地問道:“是不是?回答我!”

“是。”那少女慌忙之下,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嘴,非常生硬地發出了一個聲音。

顯然太少有機會說話,所以發音和吐字都非常的僵硬。

“天哪!”這個聲音對邱鵬來說不啻是晴天霹靂,她竟然能夠說話!我早就應該知道。

邱鵬定了定神,心中反而有更多的疑問,不過他現在最急切的是知道她為什么能夠讀懂自己的思想?

如果她真的能夠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那豈不是等于自己心中的所有的一切秘密,都裸地暴露在她的面前?

想到這里,邱鵬感到一陣難堪,特別是想到自己剛才的回憶當中,牽涉到了一些對于羨妮及李夢娜的遐想綺思,就更覺得一陣困窘。

邱鵬只好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困窘,伸出手抓住那少女的雙臂,搖晃著她,怒氣沖沖地說道:“你為什么能夠讀懂別人的思想?”

那少女無辜的搖了搖頭,生硬地說道:“我不”

邱鵬更加生氣,“你敢說你讀不懂我的思想嗎?你敢說你剛才沒有看到我所想的東西?”

那少女急切地點了點頭,“我能”

聽到那少女兩次互相矛盾的回答,邱鵬差一點就要發脾氣了,但是他轉念一想,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只能讀懂我的思想,卻不能夠讀懂別人的思想?”

那少女咬著嘴唇,非常欣喜地點了點頭,看來,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痛苦。

邱鵬皺了皺眉頭,心中罵了一句:倒霉!為什么偏偏是我?接著問道:“不對!那你為什么見到我的時候要把我打昏?既然你能夠讀懂我的思想,你就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那少女搖了搖頭,“我我不”

“又是不?”邱鵬迷惑地說道,接著又忽然說道:“我明白了,你剛見到我的時候并不能夠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

那少女點了點頭,邱鵬接著問道::那么,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能夠讀懂我在腦子里想的事情?“那少女想了想,指著邱鵬剛剛睡覺的地方,用手比量出了一個睡覺的姿勢。

邱鵬說道:”你是說,我睡醒了以后,你就能夠讀懂我的思想,對嗎?“

那少女飛快地點點頭,瞇著眼睛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邱鵬心中卻一陣背脊發涼,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難道是那少女給他吃的水果里邊有問題?難道是那少女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對自己施展什么盅,邱鵬想起武俠小說中的那些惡毒的盅,能夠讓人嘗盡各種毒害的盅,越想心里越害怕。

邱鵬一邊想,那少女就一邊快速的搖頭,表示否定了邱鵬心中所想到的答案,但是這只會讓邱鵬更加害怕。

忽然,邱鵬的目光注視到了那少女掛在脖子上的那顆水晶項鏈,那晶瑩的水晶隨著邱鵬思想越來越迅速的閃動,以及越來越狂亂的情緒,開始閃著淡淡的光,邱鵬的思考突然停止,目光盯在了那顆水晶上。

那時水晶上所散發的微微光芒也突然停止,消失,邱鵬幾乎以為自己眼花。

對了!邱鵬忽然猜想,自己與那少女同是精神之力超強的兩個人,就自己而言,自己的精神之力一點也不比是超一流之境的吳仙水差,說明自己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超一流的水平了,至于是不是巔峰,就暫時不能確定,因為自己接觸的超一流之境的也就吳仙水,陸淵博,莊校長,以及這個邵俊,他們與自己對決之時,都是幾招就解決了自己,根本就沒有摸到他們的老底。而這個神秘的少女,精神之力看起來,并不比自己差多少,兩個請神力遠超常人,當這個項鏈成為兩人溝通的橋梁,這就好比手機,兩人的超強的精神之力是兩步手機,需要靠這項鏈傳輸信號,可是為什么是通過這項鏈傳輸的呢?

這倒是邱鵬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邱鵬越想越覺得沒錯,他睡覺之前,那少女還沒有戴上這個水晶項鏈,他睡醒了之后,才看到那少女頸子上的項鏈,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那少女能夠看到自己心里的思想。

“項鏈”邱鵬指著那少女的項鏈,說道:“把它給我。”

那少女立刻用手護住了胸前的項鏈,向后退了兩步,戒備地望著邱鵬。

邱鵬想了想說道:“你放心,我不是向你要它,只不過,你把它先從頸子上拿下來好嗎?只要一點點的時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搶走它的。”

那少女猶豫地望著邱鵬,仿佛是在透過那項鏈窺探邱鵬內心的思想,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緩緩的將項鏈摘了下來,握在自己的手里,卻絕對不肯交給邱鵬。

“好吧,”邱鵬只好退而求其次,說道:“現在,您能不能感覺到我在想什么?”

邱鵬一邊說,一邊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回。

那少女搖了搖頭,邱鵬心中大喜,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把項鏈給我。”那少女把握著項鏈的手放在了背后,向后退了兩步。

邱鵬看著少女那雙眸中滿是擔憂的神情,仿佛邱鵬要搶走的是她最心愛的玩具,看到那少女神情,邱鵬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心一軟,說道:“好吧,你可以先留著它,但是不能再戴在頸子上。”

那少女望著邱鵬,沒有任何表示,亮晶晶的眸子看不出是喜是憂,是同意還是反對。

邱鵬只好再一次強調:“記住,不許再戴在頸子上。”

說完,邱鵬轉過身,那少女迅速取出了手中的項鏈,又重新戴在了脖子上,仿佛是一個具有逆反心理的小女孩兒,又仿佛是她對窺探別人已經著迷了。

邱鵬轉頭看著這一切,不由露出苦笑,他還能怎么樣呢?

難道他能夠對這個小女孩大打出手嗎?

邱鵬只好回到洞里,思考著如何才能取回自己的東西,趕緊離開這里。

已經過了幾乎整整一個白天,邵俊恐怕也會重整旗鼓,很快就要來尋找他了吧。

那少女站在洞口,似乎在眺望著什么。

太陽越來越低,洞中的光線也越來越暗。

邱鵬不敢胡思亂想,害怕那少女會從他的思想中看到什么東西,只好在洞中枯坐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少女忽然走進洞中,拉了拉邱鵬的手,示意邱鵬有東西給他看。

邱鵬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自從那少女戴上了水晶項鏈,窺探到了自己內心之后,自己被對待的等級,就已經從寵物又進一步上升到了同類,或者是朋友。至少她和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不再是拍拍自己的腦袋,摸摸自己的頭發,而是拉一拉自己的手,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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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邱鵬心中泛起了一種明悟:這個小女孩,一個人獨自在荒野中生活了這么多年,即便是原來會說話,即便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在這么多年孤獨的與世隔絕生活之后,如何和人相處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對她而言,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都是敵人和獵物。

所以,從她對待邱鵬的兩種方式:獵物和動物,就可以看出這個少女對于周圍世界單純而直接的方式。

然而,也正因為在戴上了邱鵬的水晶項鏈,她才能以一種奇特的方式窺到了人的內心世界,將已經逐漸退化成只有野獸一般本能的自己,又拉回了人類的世界。使她重新記起了語言,重新看到自己的同類,認識到了自己作為人類的存在。

想到這里,邱鵬又覺得對她窺到了那么多所引起的難堪,變得好受了許多,因為并不是毫無價值的。

那少女看到邱鵬沒有反應,又再一次拉拉邱鵬的手,生硬地說道:“你看”

邱鵬伸手抓住那少女的手,稍微一借力,站了起來,隨著那少女的指引來到洞口。

此刻,暮靄沉沉,遠處的湖泊之中水鳥四起,在夕陽的彩霞之中風景美妙無比。

但是那少女指給邱鵬看的并不是這些。在山坡下,三百多名士兵在幾個小頭的指揮下,排列整齊的陣形,向這邊整齊有序的搜索。

邱鵬心中一驚,想起邵俊說他的手下有尋蹤覓跡的高手——邱鵬并不知道,邵俊本身就是一個尋蹤覓跡的高手——估計很快就能夠找到他現在藏身的這個洞穴。

邱鵬來不及仔細思考,握住了那少女的手說道:“你留在這里,不要出去,他們是來找我的,我會把他們引開,那串項鏈”

說到這里,邱鵬猶豫了一下,心中感覺到一陣強烈的不舍,但仍然還是說了出來:“就先放在你這里好了,我走了。”

那少女望著邱鵬,沒有回答,邱鵬不知道她究竟聽懂了沒有,應該聽懂了吧,但是為什么沒有反應呢?邱鵬心中一陣強烈的失望,要知道這一走,可能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望著那少女靈巧的下巴,秀氣的雙頰,邱鵬心中沖動,突然湊上去,在她那滑膩的臉頰親了一口,說道:“我走了。”

說完,轉身向洞外跑去。誰知道,當邱鵬松開那少女的手時,那少女卻沒有松開邱鵬的手,邱鵬向外飛奔的勢子,被那少女拽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在當地。

那少女輕聲說道:“來走!我”

說完,拉著邱鵬沿著一條山路,往山坡上走去。

邱鵬迷迷糊糊,被那少女拉著一路向山坡的頂端爬去。

洞穴差不多在山坡的中部,整個山坡都非常的陡峭,向上攀登的時候,是非常費力的,但是邱鵬和那少女兩個人,都有著非同尋常的體力和敏捷度,迅速地爬上山坡頂端。這時,剛剛走到山坡下面的人,也發現了兩個人的蹤影,葏喊著轉向這個方向追趕。

邵俊花了足足一天的時間為自己包扎好傷口,準備好一切,并且在那少女留在茅屋的痕跡開始搜索,最終才搜索到這里,他下定了決心,這次一定要將邱鵬抓住。

這時,終于發現了這兩個人,邵俊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山坡頂端究竟有沒有什么特殊的埋伏。

山坡頂端只有幾棵高大的樹,然后就是幾個覆蓋著樹葉樹枝的圓鼓鼓鼓包,每隔幾米,就排列著一個,看不出是什么東西。遠遠看去,排成了一條線。

邵俊猶豫了一下,這時,就連一向保守的李剛也開始激進了起來:“少主,宣布進攻吧,就憑他們兩個人,還能耍出什么花樣。”

申琪也大聲地說道:“是啊,快點追吧,萬一讓他們翻過山坡,跑得遠了,晚上就不容易搜索了,天快要黑了!”

邵俊這才下定了決心:“追!”

邵俊揮了揮手,幾百名手下沿著山坡向上爬去。

此時,邱鵬和那少女已經攀到了山坡的頂端。

邱鵬本以為這少女一定是拉著他去一個一條能夠躲避的秘密通道,然而,當邱鵬攀登到達山坡頂端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邱鵬看到,在山坡的另外一面,完全是垂直的陡峭懸崖,光滑的山石沒有任何可以攀巖的地方,往下看去霧氣氤氳,水聲沖擊巖石的轟鳴聲,一聽就知道下面是瀑布了,邱鵬轉頭斜視下面,連懸崖有多高有多深都看不到底。

邱鵬回頭望著那少女,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領著自己來到這個絕地之上。

那少女轉頭望著邱鵬,微微一笑,仿佛是叫邱鵬不要擔心。

邱鵬極力的鎮定,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尋找看有沒有其它的出路,然而,整個山峰再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他的一側是斜坡,另外一側是垂直的懸崖,此刻,滿山遍野的追兵已經將所有的下山的出路圍住。

邱鵬看來看去,山坡上唯一特別的東西,就是每隔幾米都堆起了一個非常巨大的土堆,土堆的上面,蓋滿了樹葉和樹枝,這當然是一個非常浩大的工程,不知道為什么要在這里堆起這些東西呢?

樹葉的下面到底藏著什么呢?怎么辦?

邱鵬心中快速地想道。那少女卻對這里仿佛非常熟悉,東一轉西一轉,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了一捆標槍,這些標槍都是由一頭削尖了的木頭作成的簡陋的標槍。

但是,藉助著陡峭的山坡向下的沖力,再加上圍山的對方并沒有鎧甲和盾牌,還是有一定的傷害力的。

邱鵬接過她手中的簡陋標槍,露出了一絲苦笑。

憑借這些,想要抵擋幾百個人的進攻,簡直是癡心妄想。

那少女確實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向邱鵬露出了甜甜的微笑,似乎再一次安慰邱鵬。

眼看敵人已經越過了半山腰,向他們越逼越近,已經進入了標槍所能夠達到的射程。

邱鵬抽出了一根標槍,灌注著自己強大的內力,“嗖”地一聲向前擲了出去。包含著邱鵬強大內力的標槍,迅速地在空中飛過,穿在了一名向上攀爬的士兵的腹部,那名士兵慘叫一聲,向下滾了出去,竟然絆倒了幾個人。

邱鵬心中大喜,又連續地發出了幾根標槍,但是這一次敵人有所防備,標槍的效果就減弱了很多,走在最前排的小頭目,都能夠勉強接住這一槍,特別是邵俊發現邱鵬投擲標槍之后,就走在了隊伍的最前列,一馬當先,向上沖來。

眼看,隊伍距離山坡的頂端只有十幾丈,走在最前面的邵俊距離邱鵬甚至只剩下五、六丈的距離,邱鵬心中閃過一絲絕望,手中握著一支標槍,卻不肯扔出去。

看來只好能干掉幾個是幾個了,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逃跑的希望了。

突然,一直站在旁邊觀看的那少女碰了碰邱鵬,伸手拔出了邱鵬腰間的斷劍,走到一個土包旁邊,揮劍砍斷了土包外側的幾根繩索,轟的一聲,天搖地動,整個土堆發出轟隆的響聲,向下迅速地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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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鵬定睛一看,原來在那些樹葉遮蓋之下的土堆,里面埋藏的是被繩索綁在斜坡上的一根巨大原木和許許多多的石頭。這些不就是滾石和檑木嗎,是用來守城最常用的手段。原來這山坡頂上竟然有滾石和檑木堆,那少女并不停留,快速地在滾石和檑木堆之間穿梭著,割斷那束縛著滾石和檑木的繩索,轟隆的響聲,巨石和檑木滾動,使整個山頂劇烈的震動起來,邱鵬感覺仿佛是一場劇烈的地震。

轉眼之間,整個山坡上形成了巨石和檑木的河流,緩緩的向下流去。

一開始速度非常慢,接著,隨著沿著山坡向下滾動,速度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仿佛是天邊的雷霆一般,震耳欲聾。

當邵俊看到滾滾而下的巨石時,就意識到了自己所面臨的危險,然而,退到山坡下去,已經來不及了,沒有人可以快得比這滾動的巨石更加快速。

唯有搶上山坡,是唯一的出路。

邵俊大喝一聲:“沖!”說完,向上沖去。

他是距離坡頂最近的人,也是最有機會到達的人。

但是,邱鵬手中的標槍終于起作用了,五六丈的距離,以邱鵬擲出標槍的速度,連一眨眼的工夫都用不了,就可以到達。

巨大的沖力將風翔延緩了一瞬間,滾動的擂木和圓石就已經到達。

邵俊手忙腳亂地在混亂的擂木和圓石當中左躲右閃,時而跳上迎面而來的木石,邱鵬連續擲來標槍,邵俊再也沒有躲閃的機會,“嗚”的一聲,一支標槍向邵俊的胸口襲來,而同時,邵俊躲避正面而來的一根檑木,剛剛踩到那根檑木上,邱鵬的標槍就已經到達,邵俊僅僅來得及錯過半身,那支標槍就已經深深地插在了他的左肩上。

渾身一震,身體向后微側,標槍的沖力,使他有一種向后倒下的沖力。

但是邵俊知道,現在向后倒下,就只有被滾石和檑木壓成肉泥,他急中生智,拔出了插在左肩的標槍,向后撐在地上,稍微一借力,跳過了前面的另一條檑木,這才躲過殺身之禍。

驚天動地,飛沙走石的檑木陣并沒有持續多久,很短的時間,就已經滾到了山下,然而,整個山坡上幾乎已經沒剩下幾個活人。

滿山遍野全都是鮮血和尸體,甚至很少能夠找到完整的尸體。整個山坡上一片狼藉,夜風吹過,一陣陣的血腥氣傳來,邱鵬忽然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手中的標槍再也扔不出去,明明知道此刻站在他下面數丈處的邵俊,再也沒有躲閃的機會,看到眼前這慘烈的場面,數百個人在轉瞬之間化為一團血肉,邱鵬覺得手中的這桿標槍重若千斤。他冷冷的望著邵俊,而邵俊也望著邱鵬,好像一無所懼,仍然是那淡然的微笑。

剛才在躲閃巨石和檑木的時候,他的左腿被撞了一下,左肩被邱鵬的標槍射中,再加上白天胸口的劍傷,可以說,邵俊此刻再也沒有把握躲過邱鵬的這一桿標槍,然而他只是凝視著邱鵬,面露微笑,神情鎮定。

邱鵬心中忽然一陣氣沮,說道:“夠了,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到此為止吧。你把你的人撤走,只要你愿意,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什么時候碰上什么時候算。只要你愿意找我,就算是天涯海角,一定會找到我的。”

邵俊望著邱鵬,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轉頭看看整整一個山坡的尸體和傷者,沒有受傷的只有在隊伍最后的幾十個人。由于剛剛開始登坡,能夠來得及往回跑,其他還活著的,算上輕重傷,也不超過一百人。

二百多活生生的生命!

邵俊攢緊了自己的拳頭,轉頭冷冷的凝視著邱鵬說道:“這筆賬,我一定得和你算清楚的。我不會因為你放過我一次,就這么一筆勾銷。”

邱鵬沒有說話,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標槍,看著邵俊轉頭慢慢的遠去,邱鵬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無力,慢慢地坐倒在了地上,覺得自己真的好累,真的希望就這樣坐在這里,永遠永遠。雖然這一次,意外地挫敗了一直在追殺自己的敵人的主力,估計短期之內,至少在自己到省之前,將不會再遇到敵人的追殺,終于可以過一段平靜輕松的日子,但是邱鵬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松和愉快,心中有的卻是悲哀和沮喪。

為什么一定要透過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呢?

邱鵬開始懷疑,如果他事先知道會是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會不會選擇爬到這個山坡上來?

那少女望著邱鵬,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悲哀和憐憫,突然流出了兩滴眼淚。

她慢慢地走到了邱鵬的身邊,和邱鵬并肩坐在那里,輕輕地把頭放在了邱鵬的胸口,抱住了邱鵬的腰,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安慰邱鵬。

邱鵬伸手摟住了那少女的肩膀,溫香軟玉在懷,邱鵬卻沒有絲毫的綺念,只有那種被安慰的溫暖。

夜晚悄悄地過去,那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邱鵬卻一直睜著眼睛,望著遙遠的夜晚,那永恒閃爍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能夠聽到,在山坡上,邵俊帶領的幸存的手下,在山坡上整理滾石和檑木壓死的尸體,整整一晚上。

邱鵬可以想象的,邵俊望著他那些部下,心中悲傷和自責的感覺。

邱鵬絲毫沒有想過,邵俊也許會利用這個機會再次偷襲,而邵俊似乎也完全沒有這個意圖。

在接近黎明的時候,邵俊帶領的人終于撤走了,整個山坡上光禿禿的,被滾石和檑木留下的痕跡,斑斑點點的血跡,見證著昨夜的悲劇。

在山坡的下面,筑起了一個巨大的墳墓,那里埋葬了昨天晚上的犧牲者。

陰沈的天空,一如邱鵬的心情。

邱鵬仔細地觀察著山坡上的滾石和檑木的痕跡,發現了一些奇特的情況:首先,這些檑木絕對不是一兩年之內造成的,大概有七八年的歷史。

在這種荒山野嶺之間,有什么必要,到底是為了對付誰,才需要設計這樣的陷阱呢?

再者,山坡上的檑木和山坡上幸存的幾棵大樹的木料是一模一樣,說明了這幾棵巨大的圓木,并非是源自于山下,而是在山坡上就地取材的。

這當然也非常合理,否則的話,以如此陡峭的山坡,幾個人的力量是真的無法將圓木運上高坡工作的。

最后一點,在山坡上的圓石,只有少部分和山坡上的石質是相同的,更多的石頭,似乎是被從各處撿起來,放置到山坡上的。

邱鵬轉頭望著剛剛醒來的少女說道:“這些滾石檑木堆,是你做的嗎?”

那少女搖了搖頭,說道:“爹爹以前”

那少女一邊說,一邊指著那樹上密密麻麻的刻痕,一面向邱鵬筆劃著。

邱鵬仔細的望著那少女作出的手勢,這才明白,這陷阱想必是那少女的父親以前做好的,后來那少女的父親去世以后,那少女仍然遵循著她父親的遺訓,從山下運上一個圓石來,就形成了今天這龐大的規模。

然而,邱鵬立刻在心底又升起了另外一個疑問:“究竟是為了對付誰,需要做出如此惡毒的陷阱呢?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對付某一個人的!”

就在邱鵬將要站起,帶領著少女下去之時,突然,他生出預警,警惕的朝山坡之下瞧去,只見一隊十來個黑衣人,正迅速的向上飛竄。丫的,就在邱鵬以為一切都過去的時候,居然又來一伙人,邱鵬非常懷疑,對方是不是互相說好來著的,我們不行你們上,你們不行我們上,這樣的話,自己哪還有什么活路呀,累也會被對方給累死了。

邱鵬緊緊握著手中的標槍,標槍也只有一根了,想要憑一根標槍就把十來個黑衣人解決掉,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要知道,這些黑衣人的實力都在二流之境,而從哪個領頭的黑衣人的身法看來,實力已經是一流之境了,看著敵人即將到達半山腰之時,邱鵬略帶緊張的看著身旁的少女,天真,無邪。

這些所有的危險都是因自己而起,卻與這少女完全無關,可是現在局面迫在眉睫,沒辦法,只好賭一把了,自己現在的實力也差不多可以與一流高手一較高下了,雖說現在不再自己的巔峰期,至少也能拖下時間給這少女逃跑的機會。

“待會”還沒等邱鵬把自己最里話表達出來,那少女就雙眼直視邱鵬,輕輕的搖著頭,然后一拉邱鵬的手,敏捷的向瀑布那一邊走去。

邱鵬邊順著她的意愿走,邊回頭,:“你不會是讓我們跳瀑布吧?那樣水流沖擊的力道會把人給沖散的,待會不用人家來抓我們了,我們就直接vr了。

“跟我”少女說道。

邱鵬暗想說不定,少女還真有什么辦法,可能她那個未卜先知的父親真的有這么大的能耐,也說不定的。可是這少女卻是一直帶著自己走到了瀑布的邊上,根本就沒有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著后面的黑衣人就快要上到山坡上的時候了,邱鵬心里已經就想拿著手中的兵器去拼殺一陣。忽然,少女一把抓起邱鵬的腰,就地一躍,跳到了半空之中,就在邱鵬一位兩人會非常悲劇的掉到瀑布底的時候,那少女居然非常輕易的抓住了一根系在懸崖邊柳樹上的一個編制的柳條,兩人蕩在了半空之中。

“用力”少女用手指著對面的瀑布說道。

邱鵬定睛一看,在對面瀑布的半中央有塊巨石,巨巖把瀑分為兩半,而在巨石之下,竟然有一個可以容兩人進出的石洞。邱鵬暗嘆,這少女的父親真乃神人,居然后路留了一條是一條,不過,邱鵬喜歡。

邱鵬腰腹一運力,柳條不合自然規律的向對面的那個石洞蕩去,這時那個領頭的黑衣人已經趕到了瀑布的邊上,邱鵬嘲笑的想對方露出一個鬼臉,在對方快要暴走的時候,蕩著少女進了石洞,不過,作為一個已經在野外生存了三個月的邱鵬來說,他早已沒有當初的那么的純潔了,對于,斬草除根這事,已經聯系成了習慣,運力一拉,就被柳條給掙斷了。

漆黑的洞里,還沒等邱鵬看清楚任何東西,就被那少女觸及了一個開關,把唯一透過的洞口照進來的光線給擋住了。

忽然,漆黑的洞里微微乏起幽光,微微的燭光照在少女清新的臉上,讓邱鵬有些揪動。邱鵬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問道:“這也是你爹爹設計的。”

少女看著邱鵬,用力的點著頭。

邱鵬有些掃興的看著少女,看來自己勢必要讓對方把國語給學會了,不然對于自己的耐心來說,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考驗啊。

邱鵬認真的盯著少女說:“我叫邱鵬。”

“你叫邱鵬。"那少女生硬的說道。簡簡單單的句子,在她的嘴里看起來確實復雜無比。

"你叫什么?”邱鵬又問道。

“我叫什么?”少女疑惑的表情看著邱鵬,有些不太理解。

邱鵬搖了搖頭,”我是說,你的名字叫什么,回答我。“

那少女望著邱鵬,歪著頭想了想,晶瑩的眸子閃著光,這才慢慢地回答說道:“思雨。"

“思雨。”邱鵬重復說道:“嗯,你的名字很好聽。”

少女思雨那清秀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邱鵬“邱鵬非常愉快地回答了,然后思雨就更加興奮地繼續叫:“邱鵬”

邱鵬仍舊非常愉快地回答著。

思雨仿佛把這當成了一個游戲,開始一遍一遍地叫著邱鵬的名字,直到邱鵬開始覺得難以忍受為止。

“唉。”

“唉。”

在這種不斷地重復之中,邱鵬感覺自己的舌頭都要麻木了,但是又沒有勇氣告訴思雨,這種游戲實在是無聊得很。

在這種不斷地練習之中,思雨說話的能力迅速的提高,開始能夠說一些簡單的句子。

邱鵬問起思雨的身世,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唯一所能夠告訴邱鵬的就是,她的父親是個傭兵,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經去世。

看著來路的洞口已經被封閉起來,就算把石洞打開了,也不太可能就這么不用借力凌空的飛到石崖之上,更何況還要帶上一個沒有內勁的少女思雨,別看這個小姑娘手腳利索,打獵本事一流,可是講到力道上的事,她還差的好多好多。

當初與那申琪搏斗,之所以能夠與之相持這么久,完全是因為對方對她有一定的好感,不想就這么唐突了佳人,加上她從小打獵所練就的敏捷的身手,倒也能夠躲過幾招。

邱鵬借著燭光看著向著洞穴的深處看去,蜿蜒曲直,不見盡頭。

少女像是知道了邱鵬的想法,點了洞內,邊緣的的一排蠟燭,在燭光的照耀之下,洞內一下子明亮了許多。

洞內呈半球形,渾然天成,旁邊有一小門通向深處。就在邱鵬不遠,一丈之處,有一方石臺,平直光滑不像是精心雕琢的大理石,反倒像是一個一塊渾然天成的一座石玉,在燭火的照耀之下,散發出陣陣的奪人的幽光,與這石臺相比,那坐落在石臺兩邊的兩方漆黑粗糙的石凳,就好像一個不受人待見的野孩兒,所有的目光都被那石玉做的臺子給吸引了,不過,邱鵬卻突然覺得那兩方石凳在自己的眼里確實那么的突兀,自己所有的心神都被那兩方石凳給吸引了。要是有個旁人在邊上,一定會指著邱鵬嘲笑一番。

這就好比,兩個女人脫光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一個是貌賽西施的傾國級美女,一個卻是滿臉麻子,身材臃腫的不堪入目的東施級極品。你丫的卻一個勁的把自己的目光投那東施身上,對旁邊的美女不管不問,這對于常人來說,那時非常可恥的事情。

邱鵬看著兩方石凳,剛剛從自己的精神傳來一陣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經見過這石凳,或者說是相似的東西。邱鵬慢慢地走過去,慢慢的撫摸著冰冷的石凳,像是在撫摸情人的皮膚一樣。

咦,一定是在什么時候,或者什么地方見過,,可是如今卻一時的想不起來是在什么時候見著的。就在邱鵬糾結于是否在那見過之時。

思雨緩緩的,不知從何處捧來一個首飾盒一樣的盒子,走到邱鵬面前,說道:“父親恩”

也正是思雨的話,突然打斷了邱鵬的回憶,邱鵬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思雨,見對方手里拿著一首飾盒,有聽她說什么父親之類的,不會是,他父親留給她的嫁妝吧,她拿給我不會是???

邱鵬有些邪惡的想到,不過,他似乎忘了思雨的身上正帶著他那根能夠看透他心思的項鏈,他只是這么稍微的一想,就被思雨給知曉了,思雨頭低著,通紅的臉頰一直到脖子。

“手里拿著什么呀?”邱鵬好奇的問。顯然這東西是從石洞之中找出來的,而對于這個石洞,給邱鵬的感覺確實非常的神秘,這洞內擺設設施之類的看似簡單,但從每個燭臺之間間隔的距離就能夠看出其中的不凡之處,邱鵬這時才想起,難怪剛剛看著那個石凳會如此的奇怪,因為那石凳剛剛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是倆個人,邱鵬一向對于自己的精神異力的感應非常自信,可是現實卻讓自己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所以邱鵬現在也對少女的父親感到非常的好奇了。

思雨靜靜的把首飾盒打開,透著幽暗的燭光,可以看到,里面躺著一本古,看著封面邱鵬感覺非常的熟悉,“咦!這不是那本丟失的天級的‘蒲公決’嗎?怎么會在這里呢?”邱鵬帶著滿腹的疑問,順手翻閱了幾頁,里面的內容與注釋,確實就是那本丟失的第三冊,怎么會在這呢?不過對于邱鵬來說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為這事邱鵬的內勁已經在這三個月里的磨練,漸漸的已經達到了二流之境的巔峰了,可是因為自己的屬性內勁,一直都是在模仿著蒲公決,可是因為這蒲公決卻是丟失了第三冊,也就讓邱鵬一直沒有敢下的去手去修煉,所以也就一直的卡在了二流之境的巔峰門檻上,一直不得入內,而現在這本第三冊蒲公決,卻正好彌補了邱鵬的缺憾,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正要睡的人,上帝自覺的送來了枕頭,可見這對邱鵬的武學生涯之上是如何的重要。

當邱鵬把拿出來之后,下面還有一封信,看來這思雨的父親對于思雨的將來非常的照顧了。邱鵬輕展了信件。

原來,思雨的口中的這個父親,并不是他真正的親生父親,而是她在不遠處的那個小村口撿來的小孩,那時思雨才兩三歲,到村里粗略的一打聽,才知,原來這小女孩,剛出身后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的親生父母就染了一種怪病,遠近的醫生看遍了,都不知是何緣故,最后都先后不治身亡,多年的鄰居因為結婚十多年,沒有過一個孩子,看著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從小沒了父母,就動了惻隱之心,把思雨抱去收養了,可是沒過半年,鄰居兩人都得了相同的怪病去世了,于是,思雨就在小鎮出了名,不過是惡名,大家想躲瘟疫一樣的躲著她,小小的年紀就被大家逼到了村口,無家可歸,這時,正巧碰著了被人追殺的思雨口中的那個爹爹。

從信中得知,那人姓秦名鐘,是一名精英級的傭兵,而他本人也是一個傭兵團體中的副團長,在做一個任務的時候,就是盜取七傷學院的震院之寶,要知這蒲公決可是在紅塔之內,而紅塔里可是有著三大奇人之一的孤星老人把守著,雖說他的任務就是找到那本古的繼承人,可是這里畢竟是人家的七傷學院的地方,別的不說,就說他孤星老人,人家在他眼鼻子底下把給盜了,那他還有什么面子而言,所以當時給出的可是一個神話級的難度,作為一個精英級別團體的傭兵團隊,自然是沒有資格完成這種難度的任務,本來也不會接這個任務。

但是臨時的突然有個神秘的人物找到這個名叫魔盒傭兵團體的團長,達成共識之后,,魔盒傭兵團負責偷盜,那人負責引開孤星老人,可見那人實力也起碼到了先天的宗師級別了。

事情進展順利,所有的一切都在往自己想的方向,可是,卻在一個晚上給打破了,在團長與那神秘高手的交談之中,原來自己不過是最后的替罪羔羊。于是最后就成了,追逐戰。

而故事就發生到了開頭的一幕。

看著眼前被拋棄的小女孩,就讓秦鐘突然之間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也何嘗不是被自己一群最親密的伙伴給拋棄了呢?

秦鐘一個充滿血氣的男人,,為了一個根本不相識的女孩,也不顧那所謂的詛咒,他當著眾人的面,在大家的面前說,他將會以他的生命和血發誓,絕對不會讓那個女孩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邱鵬聽到這誓言的時候,都忍不住有一種感動,想起那個年輕的傭兵面對整個世界——對于生活在他那種絕境之下的人來說,這個小鎮本身,其實就意味著世界全部,在這個谷地之外任何的事物,無法影響到這里——要花多大的勇氣,作出這樣的宣言:“我用我的生命和血發誓,絕對不會讓這女孩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邱鵬想象當時的場景,忍不住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最后,這鎮上的人決定將頑固不化的這個外來的傭兵驅逐出這個小鎮,永遠都不許他過來。

而外面確是一群追殺他的人,自然不能出去。

從此,他就在小鎮東面的山上流浪,依靠打獵為生。

然后大概在六七年以前,一場瘟疫降臨到了小鎮之上里,在以前,任何的疾病,只要通過小鎮上的神醫都,都可以霍然而愈,但是,這次卻不行,小鎮上的人都在死亡的威脅之下,因此,他們聚在一起,最后決定,為了全村人的生命安全著想,找了一個所謂的分水先生來看,那人說這病根的源頭是思雨,想讓大家恢復健康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要用那個惡魔的血來施法,祈求土地神的原諒。

所以,他們就決定開始把思雨抓回來。

邱鵬心中一動,開始也隱隱感覺到后來可能會發生什么事情。

于是小鎮上出動了所有的年輕人,在小鎮東面搜索那個思雨的下落,最后秦鐘和思雨,逃到了東山的山頂上。

邱鵬心想,信上所說的東山,想必就是放置滾石和檑木的山坡,它正好在村子的正東方。

“他們把我們圍在山頂上,要我把思雨交出來,結果,我只能砍斷了埋伏在山頂上的一堆滾石和檑木,當場就有十幾個村民死去,我也不忍,可是思雨是我的全部,誰要是威脅到思雨的生命,就會把所有的滾石和檑木全部砍開,讓他們所有的人都死在山坡上。”

看著信上的敘述,邱鵬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景,幾百名村民圍在山坡上,在除了武力無法解決問題的情況下,秦鐘萬般無奈,砍開了其中一堆滾石檑木,頓時,十幾個人慘死當場,秦鐘以放開剩下的滾石和檑木為威脅,使鎮上的其他的所有人都退了回去。

想必從他帶著思雨離開小鎮的那一天起,就預感到了會有那一天,所以,也從那一天起,就開始籌畫堆在山坡上的滾石和檑木,這中間要消耗多少的體力,花費多少的心思,這一切,都是為了他思雨。

邱鵬一陣出神,不過最后自己還是因為舊疾復發,在兩年去世了。自己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照顧好思雨,而能夠拿到這封信的人,說明了你也是思雨認可的人,自己也沒啥送給對方的,自己在做傭兵之時,還留有一筆錢,卡就在這盒子的暗箱內。密碼思雨知道。

邱鵬默然不語,聽著這個陳年故事,想著此刻正孤零零的在荒野之中生活的思雨,一方面感覺到了小鎮人民的偏執和痛恨,另一方面又同情著秦鐘和思雨兩個人不幸的命運。

不過不用說邱鵬也會照顧思雨的,不是為了這所謂的錢,而是因為他和思雨都是孤兒,而對于詛咒之類的事,他和秦鐘抱一個態度。

在接下來的兩天內,邱鵬就開始研習起已經是成套的蒲公決,一方面是因為最近風聲確實很緊,要是就這么魯莽的出去的話,說不定就會被對方守株待兔給等到了,還不如在這里先研究一段時間。

等自己的實力也有一定的進步之后,就算是碰到了邵俊他們一伙,自己也有逃跑之力。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之年,他也不懂是多久,只知除了研習蒲公決就是吃著思雨早就藏在洞內的烤肉,一想到關鍵或是興奮處,邱鵬就會拿起樹枝,按照自己心里想得,或是隨意的狂舞著,而思雨的事情,除了給邱鵬做飯,就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邱鵬練武。從來就沒有變過。

那一日,邱鵬突然高聲狂笑起來,陣陣笑聲在洞中不絕的回蕩。

“哈哈終于讓我突破了,看來真要謝謝這本第三冊的蒲公決,他讓我少走了好多彎路呀,沒有這第三冊,還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突破到第一流的境界,哈哈”

思雨雖然不知道邱鵬為何如此高興,不過,邱鵬高興,她就高興,嬌嫩的嘴角也彎彎翹起。

“思雨,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吧。”邱鵬看著思雨,微笑著說。

思雨驚恐的退后兩步:“外面不去壞人。”

邱鵬心中一動,問道:“等一等,這附近應該有其他的人吧?應該不會只有你一個人才對。”

思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畏懼,指了的西側,“那邊,村鎮,壞人。”

邱鵬皺皺眉頭,心想:“看來思雨對于這事還非常的在意著?”

不過,也只有那有出路,想要出去只有經過那里。

邱鵬說道:“你帶我去。”

思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慌,急忙搖頭說道:“不去。壞人,打人。”

邱鵬耐心地說道:“思雨,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你不要怕他們,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思雨這時用力地搖頭。邱鵬沒有辦法,只好騙思雨說到村落的周圍看一看,思雨這才同意。帶著邱鵬進入了那個通道之中,在中間的時候,突然叉出去一個通道,不走進去去十幾米就到了盡頭了,邱鵬在那里摸索了一會,就是沒有找到什么機關之類的,不過,在邱鵬的心里,這個洞穴非常的神秘,從信上看來,秦鐘也對這里的一切不知其然來。

不過自己現在卻那這個洞沒辦法。

最后只好放棄了,等以后想到了,有眉目了再來吧,邱鵬暗想。

思雨帶著邱鵬出來的時候,是從一個被灌木叢給遮蔽的小洞中出來的,從外面看,一點也看不出來。難怪那些人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邱鵬的蹤跡啊。

思雨帶著邱鵬一路向西,穿過湖泊和河流,來到了一個小小的小鎮,說小鎮,還不如說是個村莊來得準確。

這個村落看起來有幾百戶人家,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子了,村子的外面,有幾個頑童在那里嬉戲,呈現一片祥和的景象。

邱鵬拉著思雨向前走,思雨死命的掙扎著,一個勁兒地向后拉扯。

邱鵬耐心地向思雨解釋:“你看,大多數的人都是非常善良的。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就不會對你壞,你放心,我們就這樣往前走,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著,邱鵬抓住思雨的手,向那村落走去,一面說道:“人類是愛好和平的民族,絕對不會隨便攻擊別人啊!”

邱鵬的話音剛落,站在村口玩耍的兒童們,就看到了邱鵬和思雨。他們紛紛拿起了地上的石子向邱鵬和思雨扔了過去,正好打在了邱鵬的頭上,結束了邱鵬關于人類愛好和平的演講。

邱鵬非常尷尬的護著思雨,一面向那些孩子大聲嚷喊:“住手!不要再扔了!”

那些孩子們一邊扔,一邊大叫:“惡魔回來了!惡魔回來了!”

還有一些孩子驚恐地叫著村里的大人:“爸爸!媽媽!惡魔回來了!快來救我們。”

另外一些孩子已經被驚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遠處,響起一陣葏喊聲,遠遠地看見一些壯年的村民,帶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向這邊跑過來。聽到孩子們的喊聲,思雨的情緒變得非常激動,像一只瘋狂的野貓一樣,掙開了邱鵬的手就要向那些兒童沖過去。

邱鵬急忙將思雨攔腰抱起,迅速地遠離了村莊和兒童,一路上還要接受著思雨那瘋狂且歇斯底里對他胸部的拷打。

邱鵬一邊走,一邊還能夠聽到那些兒童在背后議論著:“她就是那個魔鬼。”

“是呀,奶奶跟我說過,她最喜歡吃小孩的”

“是啊是啊,阿姨說,她曾經親眼看到,那個魔鬼吃了好幾個小孩。”

“還有啊,據說她最喜歡吃不聽話的小孩和說謊的小孩了!”

自從看了那封信之后,邱鵬開始理解少女生活的環境。

難怪她會孤獨一人的生活在這個奇特的環境之中,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個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

對她而言,這個世界上只有被自己獵殺的獵物和敵人。

任誰經歷這樣她會對陌生人有那么強烈的攻擊性,難怪自己見到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她打昏。

痛苦過后的思雨,發泄了她極端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

邱鵬望著自己胸前一大片濕濕的衣服,全都是被思雨的淚水所沾濕的。

思雨發起脾氣來,可不是一般的暴烈,像一只小野貓一樣瘋狂的抓著自己的肩膀和衣服,邱鵬低頭看著自己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以及被思雨抓得紅一道紫一道的血痕,心想:如果不是他有真氣護身的話,恐怕就不只是血痕而已了。

平靜下來的思雨,顯得那么恬靜,這讓邱鵬更加好奇,邱鵬說道:“我肚子餓了,必須給我準備點吃的吧,好嗎?”

思雨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邱鵬跟思雨的背后走遠,心里默默的說,我要帶著思雨永遠的離開這個讓她噩夢的地方,不要回來了。

回去的路上,心中翻來覆去地想信上的故事。想著思雨悲慘的身世,邱鵬不禁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思雨的身世要比自己還要凄慘一點吧,就算自己父母雙亡,后來自己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總算還有好幾個親人朋友在旁邊照顧安慰,而思雨呢,只有一個義父,之外,一無所有,不知道她的義父去世之后,這幾年她是如何度過的呢?

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在荒涼的山野之中,沒有朋友,沒有伙伴,就算她的義父能夠教會她狩獵的技巧,讓她不至于餓死,不至于被野獸果腹,然而,這還遠遠達不到讓一個人健康成長的條件。

人畢竟不是野獸。邱鵬想著在故事當中,秦鐘所作的決定以及他讓人血液沸騰的誓言:“我用我的生命和血發誓,絕對不會讓思雨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邱鵬的心中漸漸萌發了一個新的念頭:我要帶她走。

離開這個被愚蠢的人們占據的世界,領著她到外面去,教會她語言,教會她適應這個社會,她一定可以尋找她自己的生活。

邱鵬自己也知道,作出這個決定是非常不理智的。邱鵬自己的處境非常艱難,先不說報仇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目前又被吞天教和黑衣教追殺,前途茫茫,現在再加上一個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女孩子。

他有能力教導這個女孩子她所需要的本領嗎?能夠給這個女孩子她所需要的教育嗎?他能夠在思雨的生活路上給予真正的指引嗎?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邱鵬感到心頭沉甸甸的。

但是,不這樣做,他還有別的選擇嗎?難道就任由思雨在這樣畸形的環境之中繼續生活下去嗎?繼續過這種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生活?

邱鵬知道,他做不出這種事情。也許是因為經過了童年時代的痛苦,邱鵬看到思雨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在命運之中掙扎的自己。

盡管邱鵬此刻仍然在艱難地掙扎,但是至少他自認已在某一種程度上能夠反抗命運的擺布。

他總覺得,自己有一種責任,讓思雨能夠獲得和自己同樣的機會。

這時邱鵬與思雨坐在湖邊,生起了一堆火。

火上,兩根樹枝插著兩只又長又肥的魚,差不多已經烤熟了,那魚兒正在絲絲地向下流油。看到對面的邱鵬,思雨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微笑:

經過了反復的練習,思雨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簡直就像熟極而流。

邱鵬點了點頭,思雨伸手遞給了邱鵬一只烤好的烤魚,邱鵬接過來,慢慢地吃著,這湖里的魚油脂甚多,味道確實鮮美。

兩個人一人一條魚,就這樣靜靜地慢慢地吃著,誰也不說話。吃完了魚,兩個人仍然這樣靜靜地面對面坐著,中間的火堆慢慢的熄滅了,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傍晚不知不覺來臨。

在暮色四起的時候,黑暗不知不覺填滿了兩個人中間的空隙。

邱鵬忽然有一種壓抑的感覺。思雨又靜靜地坐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動。

邱鵬知道,思雨還沒有說話的習慣,如果自己不和她說話,也許就在這里坐上十天半個月,除了那一句練了千百遍的:“邱鵬”,她也不會說第二句話。

邱鵬慢慢地思考著怎樣向思雨解釋。

“我明天就要走了。”邱鵬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說道。

“我是說,離開這里,到外面去。”在火堆余燼的微光中,邱鵬隱隱地捕捉到了思雨目光中的一絲驚慌和失落,邱鵬心中一陣憐惜,說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思雨猛地抬頭望著邱鵬,那眼神中有著三分渴望,三分驚喜,三分害怕,還有一分患得患失。

邱鵬慢慢地站起來,走到思雨的身邊,跪下去,凝視著思雨那纖瘦的臉頰,輕輕地摸了摸思雨那短短的頭發,說道:“聽我說,”

邱鵬用堅定的口氣說道:“你不用害怕,一切有我在,跟我走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里不知不覺地想起了秦鐘。邱鵬感覺他從來就沒有用過這樣莊嚴和堅定的口氣向別人許諾過什么,但是在此刻,仿佛感覺到一種神圣的責任。

思雨那亮晶晶的眸子,就這樣直直地望著邱鵬,沒有一點同意或反對的表示,邱鵬心中一陣擔心,輕輕的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思雨沒有回答,慢慢地向邱鵬伸出了雙臂,邱鵬帶著愛憐地將她摟在懷里,聽到思雨緊緊的把臉貼在邱鵬的胸口,用她那生硬的,清脆的聲音說道:“你保證。”

邱鵬感覺自己心中一直揪得緊緊的什么東西忽然放松了下來,一股暖流在心中充滿,嘆息著說道:“我保證。”

邱鵬這時也不知道,在那一刻,到底是思雨需要自己多一點,還是自己需要思雨多一點呢?他一直以為,帶上思雨一起僅僅是為了照顧她,為了思雨的將來,然而,在邱鵬的內心深處,他確實明白,當他遇上思雨的那一鴦那,就已經知道,思雨將會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缺少了這一點,他的生命永遠都不會覺得圓滿。

第二天,邱鵬和思雨一起最后一次來到思雨所居住過的地方。

思雨把自己全部的家當打成了一個小小的包裹,背在身上。

離開前,她站在茅屋的前面,久久地佇立,眼中淚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邱鵬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安慰她。

思雨仍然手中握著那一根木棍,不肯丟棄,仿佛那根木棍已經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

然后兩個人開始了新的旅程。在谷地的南側,找到了相對來說還算容易攀爬的峭壁,爬了上去,離開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山谷。

邱鵬回頭望去,那小小的湖泊如明鏡一般,遙遠的村落在樹林和煙霧的籠罩之中,似真似幻。

邱鵬心中默念:“再見,那個被人仇視和咒罵的魔女就此消失了,從現在起,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可愛的思雨。”

邱鵬這次出走的目的,一方面是因為七傷學院里有太多讓他不愿回憶的事,以此來逃避自己,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江湖的精彩不應該是在學院之中,在課堂之上,老師講了不多的江湖中事,就這么不多的事,就讓自己期待已久了,而且行走江湖另一方面還能夠修煉自己,這也就是常說的以戰養戰了,自己現在的實力,也隨著半年的修煉,從出來時的二流中期,先后突破到了,二流的巔峰,乃至現在的一流之境,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再次遇到邵俊,也不會像上次那樣不堪一擊了。

甘主任曾說過,當自己的實力達到超一流之境時,會把仇人的身份告訴自己,照這樣修煉的速度下去,不出多久就能夠達到他心目中的標準,到時候看他還能拿什么理由搪塞自己。想到到時候就能手刃兇手之時,心中就是一陣的暢快。

不過對于生性自由,而且最近又學了蒲公決的邱鵬來說,加入什么幫派之類的,不符合他的品性,他所期待的就是那四大超然組織的超級傭兵聯盟,那里的自由制度和充滿新奇的任務,讓邱鵬心動已久。

邱鵬現在有兩條路,向南回到js省,然后向西行,到j省;又或者向北,通過天都山脈,然后就達到省,可是這天都山脈,人煙稀少,山路又非常的崎嶇,這條路相對來說,當然會遠一些。

但是,如果繞回js省的話,邱鵬會擔心被吞天教和黑衣教發現自己的蹤跡,又會遭到無休無止的追殺。

想到這里,邱鵬心中仍然感到毛骨悚然,所以寧愿轉頭向北,多走一段路。

邱鵬這次出走的目的,一方面是因為七傷學院里有太多讓他不愿回憶的事,以此來逃避自己,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江湖的精彩不應該是在學院之中,在課堂之上,老師講了不多的江湖中事,就這么不多的事,就讓自己期待已久了,而且行走江湖另一方面還能夠修煉自己,這也就是常說的以戰養戰了,自己現在的實力,也隨著半年的修煉,從出來時的二流中期,先后突破到了,二流的巔峰,乃至現在的一流之境,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就算再次遇到邵俊,也不會像上次那樣不堪一擊了。

甘主任曾說過,當自己的實力達到超一流之境時,會把仇人的身份告訴自己,照這樣修煉的速度下去,不出多久就能夠達到他心目中的標準,到時候看他還能拿什么理由搪塞自己。想到到時候就能手刃兇手之時,心中就是一陣的暢快。

不過對于生性自由,而且最近又學了蒲公決的邱鵬來說,加入什么幫派之類的,不符合他的品性,他所期待的就是那四大超然組織的超級傭兵聯盟,那里的自由制度和充滿新奇的任務,讓邱鵬心動已久。

邱鵬現在有兩條路,向南回到js省,然后向西行,到j省;又或者向北,通過天都山脈,然后就達到省,可是這天都山脈,人煙稀少,山路又非常的崎嶇,這條路相對來說,當然會遠一些。

但是,如果繞回js省的話,邱鵬會擔心被吞天教和黑衣教發現自己的蹤跡,又會遭到無休無止的追殺。

想到這里,邱鵬心中仍然感到毛骨悚然,所以寧愿轉頭向北,多走一段路。

邱鵬在離開七傷學院前,曾經聽人提到過,在天都山脈橫亙js與,東西連綿數千里的過程中,山勢時而高聳,時而舒緩,有幾個地方,是可以通過的關隘,在那里,人們設置了各種各樣的關卡,駐扎重兵,防止隔省的勢力的進攻。

而在平常,這些地方就會成為兩省人們相互交流和貿易的主要通道。

由于js省的武林對于進入其地區的貿易者并不征收任何的關稅,因此,才成為非常重要的貿易中心。

看到邱鵬和思雨兩個人步行在這平原上的時候,都向邱鵬投來驚訝的目光。盡管是平原地區,還是經常能夠打到一些小的野味,摘到各種野果,吃的問題非常容易解決。

但是思雨那奇怪的服裝卻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那自制的皮裙,以及那僅僅遮住了胸部的皮上衣,無論是從人類的欣賞眼光看來,都算得上是一種奇裝異服。

無奈之下,邱鵬正好將自己的一身衣服貢獻出來,讓思雨穿上。思雨的個子比同齡的孩子要高一些,纖瘦細長,穿上邱鵬的衣服,除了微微有些肥大之外,還是滿合身的。

穿上男式衣服,再加上她那短短的頭發,不仔細看的時候,真的會把她當成一個男孩。

向前走了幾天以后,前面居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城鎮。邱鵬走到城鎮之中,發現里面竟然也算是繁華非常,比之七傷學院那得八方來小鎮也絲毫不差。相信應該是由于在這條路上頻繁來往的客商,才使這種武林中人建立的小鎮成為一種必然的需求,好讓長途旅行的商人,中間有休息和整理裝備的地方。

里面有很多的賓館和飯店,大量從js省向省運送貨物進行貿易的商販,都停留在這里休息。

路的兩旁,有販賣各種各樣的武器、道具、以及旅行用品之類的小攤。

思雨一直帶著好奇和戒備的神情,緊緊的握著邱鵬的手,躲在邱鵬的背后,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她的目光很快被周圍小攤上陳列的各種各樣用具吸引住了。最后,思雨的目光直直地注視在一個小小的泥人身上。她的目光立刻就像被粘住了一樣,再也無法從那泥人的身上離開。

那個泥人捏的是一個正在翩翩起舞的少女,她踮起了右腳的腳尖,抬起了左腳,左手放在后腰,右手舉在頭頂,下巴微微上翹,臉上露出微笑,那神情和姿態,都做得唯妙唯肖。

忽然,思雨松開了握著邱鵬的手,像風一樣地沖了過去,抓住了那個小小的泥人,又像一陣風一樣的沖到邱鵬的身邊,愛不釋手地望著手中的雕塑。

那小攤的主人大聲地喝道:“站住!小丫頭,不要跑,你敢偷我的東西。”

邱鵬楞了一楞,這時,那攤子的主人已經圍了上來。周圍的小攤攤主也都是互相認識的,一齊涌了上來,十幾個人把邱鵬和思雨圍在中間。

邱鵬還沒有反應,思雨已經感覺到了周圍人的敵意,本能地揮舞手中的木棒,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像一只野獸一樣的向周圍的人吼叫。

邱鵬急忙制止思雨,說道:“思雨,不要這樣,把東西給我。”

那泥人被思雨牢牢攥在手里,思雨將手放在背后,瞪著邱鵬,

邱鵬嘆了口氣,轉頭向老板問道:“多少錢?我買了。”

那攤主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向邱鵬伸出手:“一個綠石幣”。

邱鵬自然知道,這攤主是在漫天要價,要價比這泥人的實際價值高出幾十倍不止,但是也無可奈何。

邱鵬伸手往懷中伸去,卻發現懷中分文皆無,這才想起,自己的錢已經全部被思雨沒收了。

邱鵬轉頭對思雨說道:“思雨,把你懷里的石幣給我一個。”

思雨固執地搖了搖頭。

“快一點!”邱鵬堅決地說道。思雨仍然是搖頭,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一副倔強的表情。

邱鵬心中有點光火,聲音也變得有些不客氣:“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思雨又往后退了一步,猛烈地搖了搖頭,有些受傷地望著邱鵬,看起來仿佛被邱鵬的語氣傷到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邱鵬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被思雨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軟,這時,旁觀的攤主們開始議論紛紛,幸災樂禍地嘲笑著邱鵬:“哪里來的丫頭,竟然敢來到這里搶東西!”

“沒有錢就不要拿嘛,搞出這么多事來!”那個攤主也不客氣,不耐煩地大聲說道:“喂,兩個小家伙,不給錢就把東西還我!”

說著,走上兩步,在邱鵬的肩頭推了一把,把邱鵬向后推了一步,伸手就向思雨的手臂抓去。

邱鵬暗叫不好,剛剛要出聲阻止,思雨就已經發動了。那種長時間在野外與野獸生存訓練出來的本能,對于周圍人的敵意是非常敏感的,如果不是有邱鵬阻止,思雨恐怕早就已經出手了。

此刻,那攤主的手伸向思雨的時候,思雨就再一次感到了受到攻擊,她的野性終于爆發了。

思雨揮動手中的木棒,聽到嗚嗚的聲響,以及撲撲連續的木棒打在肉上的聲音,然后就是那攤主的慘叫聲。

邱鵬痛不欲生地將手放在眼前,不忍心看到將要發生的事情。那攤主手還沒有接觸到思雨的手臂,就被突如其來的木棒打了個頭昏腦脹,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作為圍觀的攤主們都吆喝起來,對于思雨這種無理的反應,大家都義憤填膺,卷起了衣袖,準備打抱不平。他們一邊吆喝著,一邊沖了上來,這種反應反而進一步刺激了思雨的敵意,毫不猶豫地揮動著木棒,連續的擊出。

一轉眼的時間,最前面的三四個人就倒在了地上,慘叫聲不絕。后面還沒有沖上來的人立刻就楞住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往前沖,還是退回去。邱鵬急忙抓住了思雨的手,發足狂奔,遠遠地將那些人拋在了身后。

而那些人也在后面大聲地呼喊著抓賊,可惜沒有一個人敢于真的上來抓住這兩個人。

來到僻靜處,邱鵬和思雨喘了幾口氣,這才放松下來。邱鵬臉色嚴肅,似乎感到自己有責任對思雨進行教育,于是邱鵬用嚴厲的口氣說道:“你為什么要拿別人的東西?你不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嗎?”

思雨瞪視著邱鵬的臉,不說話,也不回答,仿佛被邱鵬的話嚇住了。邱鵬忽然覺得自己很差勁,竟然會拿這種話來嚇一個小女孩,急忙用一種緩和的口氣說道:“你拿的東西是別人的,知道嗎?”

思雨怔怔地望著邱鵬,看了半晌,忽然搖了搖頭說道:“我的。”

邱鵬拍了拍腦袋,這才意識到問題的癥結所在。原來思雨一個人生活在荒野之中,從來沒有和別人一起相處過,她的腦子里邊還沒有別人的和自己的這種區別。

一個人在山野之中生活的時候,她喜歡的就是她自己的,她就可以獲得,不會有別人的這個概念。難怪她會在看到自己身上的項鏈和其它東西時,就自然而然地據為己有,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完全不肯還給邱鵬。

邱鵬沈住氣,說道:“每件東西,都有它的主人,明白嗎?屬于你的,你才能夠擁有它。如果是屬于別人的,必須用錢來買,明白了嗎?”

思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邱鵬繼續說道:“好,現在你想想看,哪些東西是出于你的?”

思雨想了一會兒,神色有些遲疑,指著自己手中的木棒,說道:“我的!”

邱鵬贊許地點點頭:“還有呢?”

思雨又想了一下,指著自己背后的包袱說道:“我的!”邱鵬非常有成就感的微笑地說道:“還有嗎?”

思雨快活的出了一口氣,左手伸出一只食指,在四周看了一圈,猶豫了一會兒,最后指在了邱鵬的面前,指著邱鵬,帶著一點猶豫的口氣說道:“我的!”

邱鵬臉上的表情立刻從自我陶醉變成了愕然到難以置信:“什么?!不對不對,這一下可錯了。”

思雨搖了搖頭,白生生的小手食指有力地點了點邱鵬,用堅定的口氣說道:“我的!”

邱鵬臉上是一副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茫然了半天,最后安慰自己:教育豈是一天兩天就能夠達到目標的?所謂潛移默化,嗯,其實我現在的進展也很不錯了,至少她已經知道了哪些是屬于自己的,那些不屬于自己。

想起了思雨既然不知道別人的和自己的區別,相信也不會知道金錢的作用。看來她喜歡那幾枚石幣,只不過是因為喜歡亮晶晶的東西,看來還必須向她解釋金錢的概念。

邱鵬繼續說道:“好吧,你還要學到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錢。記住,如果你想要別人的東西,必須要拿錢來買,明白嗎?”

思雨用疑惑的目光望著邱鵬。邱鵬說道:“比如說,這個泥人是你的,現在我想要,該怎么辦呢?”

思雨想了想,突然伸出了那只握著泥人的手,放在邱鵬的面前,“給。”

邱鵬呆住了一刻鐘,聽到了這個意外的答案,又是感動,又是好笑,終于承認自己的確不算是一個好的老師。

邱鵬決定用事實來向思雨說明金錢的作用。他向思雨要了一枚綠石幣,領著思雨來到城中的一個飯店之中。

這是鎮上最大的一個酒館,大廳里都能夠坐滿百十個人。

邱鵬來到的時候,正好有一波過路客商,大概有六七十個人,擠在里面亂哄哄的。這些客商攜帶貨物從國內運向歐洲國家的,如果要走都天都山脈這條路,也就是邱鵬現在所走的這條路,路上還是有一定的危險。

正因為有這些長途旅行的客商存在,所以也有著大股小股的馬賊和強盜,他們大部分是由國內或是接壤國的一些黑道人員組成,尤其是在國界之上尤為多。

因此,一般的商隊,至少都需要雇傭兵的存在。此刻這些商人和雇傭兵經過了長途的跋涉,好不容易獲得了一個能夠在半途的鎮上休息的機會,賭錢、喝酒、找樂子、找女人,這都是他們最常用的放松手段。

邱鵬來到飯館中間,找到一個空位坐下,那飯館的招待上來,邱鵬當著思雨的面,叫了幾樣菜,然后付了錢,洋洋得意地向思雨顯示金錢的力量。

這一切在思雨的眼中,顯得如此神奇。這里的飯菜也是思雨從未見過的,思雨津津有味地品嘗著,覺得一切都是那么的有趣。

唯一有些不習慣的就是,這里面太鬧了,那幾十名雇傭兵在里面大聲地喧嘩著,互相的調侃著,偶爾還說出一些粗俗的笑話。

在這些雇傭兵之間,有一個身材魁梧,但卻又長著一個突出肚子的雇傭兵,看起來有三四十歲,敞著懷,露出胸口黑絨絨的胸毛,看起來神情粗魯兇悍,說話的聲音最大,像是這一群雇傭兵的頭兒。

此刻他正在跟幾個手下的雇傭兵相互戲謔,開著一些關于女人的玩笑。

“誰說的,我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丑的,”那雇傭兵大聲說道:“怎么也得像——”

他伸出手來,仿佛是要在飯館之中找出一個比較的對象,可惜這里進食的女性幾乎沒有,他的手轉了一個圈,最后指在了思雨的身上:“每一個都得像這個小妞一樣才行。”

邱鵬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轉頭望了一眼思雨,顯然思雨沒有明白那些人在說些什么。

那些雇傭兵哈哈大笑起來,有些還用嘴吹著口哨,其中一個說道:“是不是真的?孫健老大,可不要只是嘴上過癮。”一副惡形惡相的樣子。

那個被稱為孫健老大的雇傭兵,拍了拍胸脯大聲地說道:“我是那種人嗎?給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看看我的本領。”

說著,孫建往邱鵬這邊走過來,一邊走,搖搖晃晃的,手中拿著一杯酒,口中打著酒嗝,呼吸之間就可以聞到那口中的酒臭。

他走到邱鵬的身邊,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輕浮地說道:“小崽子,毛還沒長成,就帶著妞出來混。你這個妞不錯嘛,水靈靈的,借我玩玩怎么樣?”

說著,一面伸出手向思雨的臉摸過去。邱鵬本來并不想生事,主要是覺得如果鬧大了事情,很容易被吞天教發現自己的行蹤,但是這一下,已經由不得他了。

那孫建不知死活的向思雨的臉上摸去,而思雨卻警惕地注視著一直侵入到了自己勢力范圍之內的孫建。

在孫建的手到達思雨臉頰前的一鴦那,思雨忽然飛速地伸出了手,在孫建的手背上留下了四道血淋淋的爪痕。

還沒有等到孫建發出慘叫,思雨就已經跳了起來,揮舞著手中的木棒,一棒打在孫建的左臉頰。

這一棒的力氣不小,孫建頓時向后踉蹌幾步,倒在地上,半邊臉迅速地腫了起來。

孫建暈頭轉向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用一副又驚又怒的神情瞪著眼前這個又瘦又小、不起眼的小女孩,后面的傭兵也大聲地喊叫著沖了上來。

邱鵬暗叫不好,急忙抓住了思雨的手,拉著思雨在這群雇傭兵把他們圍住之前,跑出了飯館的大門。

追趕的人在后面大呼小叫著,追了半條街,眼看著兩個人越跑越快,最后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只好作罷,退了回去。

邱鵬和思雨在這小鎮的外面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向西開始他們的旅程。

邱鵬這才意識到,讓思雨去適應這個充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的社會實在是太復雜了。

特別是她那種對任何一個陌生人,充滿著本能的敵意心態,使她很容易和別人發生沖突。

自己可能是唯一一個會得到思雨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信賴的人吧。

邱鵬想道,心中不由地有些得意起來。低頭看著拉著自己的一只手,緊緊地跟在自己身邊的思雨,此刻她仿佛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望著周圍。

“不過,也許她并不是把我作為一個人來信賴,”邱鵬心中古怪的想道:“而是把我當成了她的一個所有物。”

那天,思雨的回答仍然讓邱鵬耿耿于懷。

向前面慢慢走了半天,一陣汽車的引擎聲從后面傳來,邱鵬轉頭望去,原來是七八輛巨大的運貨懸浮車,排成了一長排,正在慢慢地向前馳過,貨運懸浮車的兩側,有兩隊雇傭兵守衛著,也都開著小型懸浮車。

最前面的一輛大車上,除了司機,還坐著一個下巴上有花白山羊胡的老頭,一臉的精明的神色,看起來像是這一個商隊的首領。

而剛才被思雨打倒在地上的孫建,就在雇傭兵隊伍的最前面。

邱鵬心中一動,拉住了思雨的手,站在一旁,戒備地望著正在向他們接近的這一行人,看看他們是不是要來為剛才的事情找麻煩。

那孫建顯然也看到了邱鵬和思雨,一直在用眼睛瞪著邱鵬和思雨,邱鵬也毫不相讓的瞪著他。

就在孫建加速,看起來好像是要來找邱鵬麻煩的時候,坐在前面貨運車上的山羊胡子老頭忽然搖了搖手,示意站在路旁的邱鵬和思雨走過來,汽車也隨之停在了路邊。

一行人緩慢的停住,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邱鵬和思雨的身上。

那老頭看起來神色和善,沒有什么惡意,微笑著對邱鵬說道:“這位小兄弟,這是要到哪里去?”

邱鵬帶點戒備的神色說道:“省,注冊傭兵。”

那老頭微笑的點頭說道:“真巧得很,我們是去俄羅斯的商隊。正好途徑省,你們兩個人在路上單獨行走,實在是太危險了。這條路可不太平,有很多無惡不作的強盜,那些兇殘的黑道人物,總在這一帶出沒,要是被他們碰上了,你們這兩個孩子,連一點骨頭都不會剩下來的。不如和我們結伴走吧,至少會安全一點。”

邱鵬看了孫建一眼,因為這個家伙,邱鵬對這一整隊人都沒有什么好感:“不必了,我們兩個人能照顧好自己。”

那老頭轉頭看了思雨一眼說道:“這是你妹妹吧?”

那老頭繼續說道:“你們這樣用腳往前走,那至少還要再走一個月,路上經常幾百里荒無人煙,就算你受得了,也不應該讓你妹妹吃苦。”

邱鵬似乎被這個理由打動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轉頭望了思雨一眼。

說到這里,那老頭臉上露出了一副了解的樣子說道:“我想你還是在介意剛才的小事情吧,孫建老大是個粗人,剛才多喝幾杯,其實他這個人很不錯的。你去向他道了歉,這點事就算過去了。”

他又用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小兄弟,我可是為你好,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說到這里,那老頭又轉頭向仍然在瞪著邱鵬的孫建說道:“孫建老大,看我的面子吧,這兩個小朋友不懂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

孫建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是礙不過那老頭的面子,沒有反駁,算是勉強地默認了。

邱鵬見那老頭如此熱情,覺得盛情難卻,只好點頭同意。那老頭邀請邱鵬和思雨和他一起坐在馬車上。

這種特別設計的,為了拉貨用的懸浮車,在懸浮車車廂的最前側,留下了一排座位,由于車廂比較寬,坐三四個人綽綽有余。

邱鵬、思雨和那老頭三個人并排坐在前面,那老頭揮了揮手,車隊又繼續出發了。

由于懸浮車上面堆滿了貨物,所以懸浮車的速度并不太快,大概比思雨和邱鵬走路快不了多少。但是這是思雨頭一次坐懸浮車,心情還是非常興奮。

邱鵬和那老頭在馬車上一邊看著路兩邊的風景,一邊閑聊。“我姓竇,叫竇建侯。”

那老頭自我介紹說道:“他們都叫我老狐貍,這一次從n省運了貨物,回到俄羅斯去,”

邱鵬客氣地叫了他一聲竇爺。

他指著兩旁的雇傭兵說道:“這是一個精英級的傭兵團體——愛瑪傭兵團,孫建老大,是他們的頭兒,你們已經認識了。”

那老頭又指著在懸浮車另外一側,一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消瘦精干中年人說道:“這是雇傭兵的副隊長,何平,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讓他幫你。”

那何平聽到竇建侯的介紹,轉頭向邱鵬友好的點了點頭,邱鵬也抱以一笑。接著邱鵬也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做子軒,”

邱鵬最近憑著自己在七傷學院的表現和多次躲過吞天教的追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被百曉生媒體的潛力榜排進了前三的位置,要知道前三中每一個少年可都是一流之境的絕世天才,所以邱鵬也早已威名遠播。

邱鵬可不想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隱藏行蹤的事情,決定暫時不使用自己真正的名字,防止被吞天教查出來,這個名字邱鵬是隨便謅出來的。又指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思雨說道:“這是我妹妹思雨。”

聽到邱鵬介紹自己,思雨只是睜大了眼睛,望著竇建侯,沒有任何的表示。邱鵬只好補充說道:“舍妹不太喜歡說話,未經過什么世面,有什么失禮的地方,請竇爺包涵。”

那老頭微笑的說道:“小兄弟你可說得太客氣了。”

頓了一頓,竇建侯又好心地說道:“小兄弟,我老頭子在外面闖蕩了幾年,有句話對你說,以后在別人面前,千萬不要說自己是js省的人。“

邱鵬怔了一怔,問道:”為什么?“

竇建侯搖了搖頭說道:”你在我們這些走南闖北的人面前提起還不要緊,要是你到了省,還是j省,還是其他省份,最好都不要說,因為最近js省的局勢很緊張,吳仙水也已經與老東家雪天派正式決裂了,據說近期雪天派會與四大學院聯盟有次交鋒,各大勢力都在觀望中。”

邱鵬心中愕然,這是他出山后第一次聽到有關七傷學院的事情,聽后心里還是惆悵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終于還是要來了。

“還有,你今年多大了?”

“還差一個月就十七歲了。”邱鵬誠實說道。

竇建侯點了點頭說道:“出門在外的時候,不妨把自己的年齡說得大一點,別人問的時候,你可以說已經十九或者二十,都可以。如果別人覺得你年紀幼小,就會故意來欺負你,很容易吃虧。”

邱鵬點頭受教。兩個人就這樣天南地北的聊天,氣氛漸漸地融洽起來,邱鵬也漸漸消失了對他們的戒心。在聊天之中,邱鵬才知道,原來來往于西方國家和國內的商隊,從人數和規模上說有三種,最大的商隊,動輒上千人,一般來說只有像虛擬科技公司,萬三錢莊這樣的大財團,才能夠組織這樣大規模的商隊,這種商隊一般都不會有安全問題。

中等的商隊,一般從三四百人到七八百人不等,可以是幾家商號聯合,也可能是單獨一家商號組成,這樣的商隊,一般來說也不會遇到黑道和強盜的攔截。

因為在邊界和兇險之地,盡管有大大小小的很多股強盜,但是最大的一股也不過是二三百人,一般來說足以自保了。

最小的商隊,一般從幾十人到一百多人不等,像竇建侯的這個商隊,就屬于小型的商隊。

他們在運輸的過程當中沒有能力抵擋大股的盜賊,因此不會單身上路,一般都會選擇聯合幾個小的商隊一起前進。

竇建侯他們在n省出發的時候,聯合了五個小型商隊,總共有將近五百人,遺憾的是,在路上竇建侯其中一輛運貨的懸浮出了問題,耽誤了一天,結果就脫離了其他的商隊,也成了單獨的一小隊人。

本來遇到這種情況,竇建侯他們應該到達下一個小鎮之后,休息一段時間,待其他的商隊來到,然后重新結伴而行。但是竇建侯的這一批貨,想要等到年節前到達,可以賺一筆好價錢,因此顧不上冒險,等了一天,沒再看到有到達的商隊,情急之下,就單獨出發了。

邱鵬了解到這個情況之后,心中想道:“難怪他會那么熱情的招呼我們同行,他并不是簡簡單單的那么好心而已,也許是想多拉幾個人一起走,還可以壯壯膽。”

邱鵬心中的這些懷疑,倒不是完全沒有道理。那竇建侯果真是看到思雨在飯館中的表現之后——盡管后來孫建一再強調,當時他喝得醉醺醺的,頭昏腦脹,又是被思雨偷襲,才會變得那么狼狽——但是竇建侯人老成精,見多識廣,一眼就能夠看出這兩個看起來衣著樸素,年紀輕輕的少年非同尋常,有些不凡之處,否則他也不會那么熱情地招待邱鵬同行。

何平看到兩個人談得投機,不禁也湊上來湊熱鬧。

“令妹的身手矯健得很,想必小兄弟也不會差,不知道子軒小兄弟是做什么的?”

邱鵬坦然說道:“其實我沒有什么職業。從小在荒山野嶺長大,沒有受過什么正規的學院教育,這不過是四處流浪吧。這一次去愛好省,是因為聽說有一個遠親在那里,想要投奔他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順帶希望能夠加入到傭兵聯盟中來。”

何平點了點頭,心想這才合理,看那小姑娘剛才的表現,也不像是很有章法的樣子。而且也全身毫無內力之象。不過身手倒是快得很,是個好料子。

他又說道:“是這樣,以你們兩個人的身手,想要在武林立足,當雇傭兵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了。”

“是嗎?”看對方這么說,邱鵬反倒帶著點遲疑地問道。

何平立刻為他熱情地介紹:“你可不要把我們雇傭兵和那些一般的亡命之徒混為一談,我們超級聯盟對于雇傭兵這一種職業,有著非常嚴格的管理。只有具有清白的家世,優良考績的人才能夠擔任雇傭兵。”

何平轉頭指著周圍的這些雇傭兵,說道:“你瞧,他們這些人,都是畢業于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優秀弟子,要成為雇傭兵可不容易,要經過一系列的考察、培訓。考試通過了,才能夠獲得稱為雇傭兵的資格。一般只有三腳貓功夫的人,還不配成為雇傭兵呢。”說到這里,他的語氣中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自豪感。

邱鵬詫異地問道:“什么叫做四宗十八流?”

何平解釋說道:“所謂的四宗十八流,這是我們省自古以來流傳下來的戰技流派。四宗,指的是四個大的宗派比之一些二流勢力也不遜色多少,十八流,這是由這四個大的宗派又衍生下來將近十八家流派。這里面幾乎包括了我們省最精英的高手。”

說到這里,何平又帶著遺憾的口氣說道:“可惜,這幾十年來,每個省的四大學院先后設立了好多分院,吸收了一大部分優秀的學生,他們不再歸屬于任何流派,成為學院派。因此,有一些流派已經開始沒落了,我們祖先留下博大精深的文化傳統,現在都已經無人重視,說不定再過幾十年就失傳了。”

邱鵬好奇地問道:“不知道何大叔是屬于什么門派的?”說到這個問題,何平立刻來了精神:“我是屬于星月流的,我們這個門派雖然小,不列入四宗之中,但是卻是由四宗之中的風月宗衍生出來的,屬于風月宗的支派。風月宗你知道吧?”何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用的是提問的口氣,但是從他的語氣看來,其實是覺得十拿九穩,邱鵬一定知道風月宗。

遺憾的是,邱鵬對此一無所知,歉然說道:“我對省的情況不太了解。”

“風月宗你都不知道?”何平望著邱鵬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個白癡:“風月宗是省曾經名聲顯赫的最大流派之一,七十年前,一代宗師明道曾經在四宗十八流的競技大會上一舉奪魁,名震江湖,風月宗的戰技,也被認為是江湖中上少有能夠修行到超一流之境的派別之一。”

邱鵬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沒有反應。

何平有些不甘心的望了邱鵬兩眼,無可奈何地說道:“像我們四宗十八流的人,特別是我們星月流,接收弟子是非常嚴格的,有非常高的標準。一般像我們四宗十八流的人出來之后,前途光明,一部分人可以直接進入一流勢力,享受鐵飯碗的待遇。還有一些人就像我們一樣,通過了雇傭兵資格考試之后,就可以成為超級傭兵聯盟的一員,經常可以獲得各種各樣的任務,具有非常高的報酬。”

何平沒有說,大部分人無法得到這樣好的機會,也沒有說雇傭兵從事的職業實際上是高風險型的,而且算不上是一種真正好且高收入的職業。

也沒有說,傳統的武技的流派已經漸漸沒落,目前,基本上已經被學院派的畢業生所取代。

更沒有說,其實星月流已經沒落到快要消失了,所以他才會饑不擇食的招攬人手。

總之,邱鵬從何平這里掌握的情況,感覺仿佛能夠成為四宗十八流的弟子,簡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何平繼續問道:“聽說小兄弟是js省的人?”

邱鵬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知道,這不是一個很好的回答。

何平繼續說道:“你沒有去過省吧?一定不知道,如果沒有相關的證件,自己一個人想要進入省是很困難的,需要經過一系列復雜的調查取證和鑒定,最后批準之后才允許入境,特別是我們向西行走,要經過照雅關轉頭往南,進入省。照雅關的檢查特別嚴格,我恐怕你們兩個人以現在的身份,進入省會有些困難。”

盡管何平說得很含蓄,但是邱鵬仍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說自己是js省出去的人,可能會在入關的時候遇到一些麻煩。這讓邱鵬想起當初向天霸帶自己進入武林時的那段印象,想來這么關鍵的時刻,對于調查應該比那會要嚴格的多了。

邱鵬問道:“那該怎么辦呢?”

何平得意地微微一笑,說了這么多話,現在終于可以說到問題的中心上來了:“像我們這種商隊,在出入關的時候是非常簡單的,如果你能夠成為四宗十八流的弟子,經過我的介紹,可以暫時成為見習雇傭兵,那么,到時候你可以冒充,說自己是省的人,就不會遭到困難。”

何平說到這里,用強調的語氣說道:“而且,等你到了省以后,你就會發現,沒有一定的身份是很難在省立足的。成為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可以獲得非常多的方便,你的宗派也會給予你很大的。”

邱鵬頗感興趣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是,怎樣才能夠成為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呢?”

“問得好。”何平忍不住用手抹了抹胡須,說道:“小兄弟,我看你這么誠心問我,(邱鵬心想,我什么時候誠心問你了,因這些都是你一再暗示我問的。)我就指點一條明路。這次的任務,我們星月流失去了兩名精英的弟子,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愿意做你的介紹人,介紹你成為我們星月流的一員,補上我們損失的兩個弟子的缺,這樣,在照雅關入關查驗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懷疑你們。”

邱鵬心中大喜:“多謝多謝。”

何平心中更是大喜:“不客氣不客氣。”

“那還有什么儀式需要舉行嗎?需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要求?或者什么特殊的考試?”邱鵬狐疑的問道。

“不用了,現在是在路上,一切從簡。”何平揮手說道:“回去再補辦好了。記住,你是屬于我們星月流的第九代弟子,這就可以了。對了,你姓什么的?”

邱鵬想了想,既然冒充假名,就應該起一個姓,邱鵬說道:“我姓李,李子軒,我的妹妹叫做李思雨。“

那何平說道:“姓李?木子李的李嗎?這可不好,我們省的超一流勢力,武林中十六.大勢力凌云閣的閣主也姓李,你姓李的話,犯他忌,干脆你改成嚴厲的厲好了。”

邱鵬無所謂的點頭同意。回頭看著何平一副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狐疑起來,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上了他的當,被他三言兩語就說得加入了一個不知底細的社團。

到底這個所謂的星月流、所謂的四宗十八流,是不是真的像何平所說的那么光輝燦爛,自己可一點都不知道。

心中不由開始有些后悔起來。特別是一點儀式都沒有,就更讓邱鵬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不過算了,反正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接下來,何平停下車,隆重地向后面的雇傭兵宣布,他們星月流現在又增添了兩名新血,并且向大家鄭重地介紹了邱鵬和思雨。

介紹內容是這樣的:“現在我榮幸地向大家宣布,在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之后,我們又迎來了新的伙伴。現在我們歡迎厲子軒和厲思雨兩位加入,請他們到我們這中間來。他們將會是我們星月流最年輕的兩名弟子,但是,他們將會以見習雇傭兵的資格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等到回到省之后,通過了雇傭兵的考試,獲得了雇傭兵的資格證之后,才能夠正式成為一個真正的雇傭兵。下面,我介紹一下他們兩個的情況,厲子軒,男,十九歲,省肥城人,家世清白,品格高尚,團結集體,熱愛勞動”

邱鵬嘴角露出微笑,覺得他這一番演講,正式的把他的新身份給搞定了。

不過邱鵬立刻又發現了一些變化,這種變化主要是在他和所有人的關系上。他立刻從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變成了一個被雇用的,最低級的見習雇傭兵。

何平發給了他們兩個人各一柄長劍,隊伍中有多余的懸浮車,何平也分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輛,車里還放有一整套的干糧、水、和長箭。

何平解釋說道:“這些都是那兩個死去的弟子的東西。前兩天,被一幫匪徒追殺,兩個人中箭身亡,所以這兩輛車才留了下來。”

邱鵬聽著心中一陣別扭,聽他說死兩個人,簡直像吃口飯那么簡單平常,一點感情都沒有,更別說還是自己的本門弟子。

然后,邱鵬和思雨再也不能坐在懸浮車上悠閑地看風景,他們成為隊伍中的一員,看著眼前的懸浮車,邱鵬一陣茫然,還好,何平看出了邱鵬的尷尬,和邱鵬說了下懸浮車的簡單的駕駛方法,因為這種懸浮車是虛擬科技公司開放的最簡單最大眾的那種,所以操作都是以簡單聞名,有著傻瓜車的稱號。隨意的輸了幾個指令之后,汽車就會隨著大部隊一起前進,也不需要你自己動手去駕駛。

而且這個時候總是有無數的人指揮著他,讓邱鵬跑前跑后,就連竇建侯和邱鵬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也有所改變,不再叫他小兄弟,不但直呼其名,而且帶著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邱鵬心中一陣不快。好在思雨倒是非常欣賞駕駛的自由感覺。

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汽車上,非常小心翼翼地輸了幾道指令向前進,沒過多久,她就開始掌握到了手動操作的訣竅,開始在隊伍之中馳來馳去,興奮不已。

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家在一片草地上略作休息,開了一上午的車,大家也都累得夠嗆,倒在草地上休息,只有思雨,熱情的擦拭著她的第一輛懸浮車的外殼,一遍一遍地撫摸著那黑色的懸浮車,邱鵬看著她那興奮的神情,就知道又有一件東西被思雨看作是她的所有物了。休息了一陣之后,隊伍才繼續起程。

走了一段路,由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的農莊。

孫建大聲地說道:“我去附近察看一下,看看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哪些不長眼的雜種敢打我們的主意。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

孫建一邊說,一邊從隊伍里面挑出了兩個雇傭兵。那兩個被挑中的雇傭兵臉上欣然作色,看起來非常興奮。而沒有被選中的雇傭兵,臉上都露出了欣羨不已的神色,也有幾個人臉上看來有些不以為然。

三個人很快地離開隊伍,開著懸浮車迅速地向那農莊疾馳而去。

邱鵬看著有些疑惑,察看地形一般來說算不上是一個好的差事,有危險,還比較累。

為什么大家看起來卻好像每個人都盼著被分到這種差事?更奇怪的是,極少有傭兵的首領會自己去當斥候,四處察看的。

這時,聽到一個傭兵用羨慕的口氣說道:“這一次,不知道孫建老大又能找到多少財物了。”

其中一個傭兵接口說道:“希望不會像上次那樣,翻遍了整個農莊,只找到了五個綠石幣,那家人真是窮得要死。孫建老大后來生氣了,把他們全家都吊死在屋梁上。”

另一個用有些不忍心的口氣說道:“說起來,錢少一些也就罷了,把他們都殺光了實在太可惜,下次就沒得搶了。”

“怎么會?”又是一個接口的傭兵:“這種貧民區的賤種,到處都是,殺都殺不完,比田地里收割麥子還要多。”

“你想想看,這條路已經被強劫了多少次,每過幾個月,會有新的貧民搬過來,這些家伙簡直比豬還笨。”周圍的傭兵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道:“倒也不是笨。聽說在省,當地的幫派對于這些出身貧民區的賤民課以重稅,活不下去的貧民,才會到這邊來碰運氣。”

邱鵬隱約開始明白他們在說些什么,估計是沿途搶劫這些貧困的武林人士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何平看到邱鵬的臉色不太好,以為是邱鵬對自己沒有機會攀上這樣的好事不滿,為了安撫自己這名新招收的弟子,于是悄悄的湊到邱鵬身邊說道:“你放心,這種機會多得很,過兩天,我也帶你出去打一次野食,保證讓你滿載而歸。”邱鵬的臉色更加不自然。

原來,像這種長途保護客商的雇傭兵,雇主所能夠給予的傭金并不太高,而且還要冒生命危險,之所以還有人愿意做,是因為這些雇傭兵的主要收入并不是來源于傭金,而是來源于途中的外快。

這些外快主要包括,每個人在貿易的過程當中,自己也可以夾帶一少部分貨物,在沿途之中,可以掠奪周圍居住的貧民,而這些貧民又處于三不管地帶,根本就沒有人生自由,導致無處伸冤。

最后,如果能夠碰到小幫的強盜、馬賊,如果能夠殺死他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據有他們身上的任何物品和金錢。

這些強盜、馬賊的身上,一般都會有優良的裝備和大量的財物。運氣好的話,一次任務的收入,遠遠超過實際的傭金。

這時,一個傭兵羨慕地說道:“孫建老大這一次可算是賺翻了,他自己的東西已經有整整兩輛車了。”

其中一個傭兵有些遺憾的說道:“說起來真是可惜,如果我們不是要運貨的話,抓活的貧民.運回老家賣掉,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呢。”

“是啊,不過這樣的機會,我們傭兵是碰不到的,只有他們加入大勢力的那些人才有機會了。”

“我真希望,有機會能抓幾個貧民回去,我老家還有一塊地,沒有人耕種。”這些傭兵們議論紛紛,氣氛熱烈,但是聽在邱鵬的耳中,卻如此的刺耳。

在這些雇傭兵的眼中,這些貧民和畜生,家里豢養的貓和狗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邱鵬在路上所見到的貧民,他們都很溫順,愛好和平,擅于耕種,邱鵬很難想象,把他們像畜生一樣的殺死。

過了許久,孫建帶著兩個雇傭兵從隊伍的后側追了上來,邱鵬轉頭向剛剛的農舍望去,濃煙滾滾升起,已經陷入了火海之中。

這些雇傭兵都紛紛詢問孫建有什么收獲,孫建得意地亮了亮手中的戰利品,那是一小塊晶瑩的藍寶石。

孫建大聲地說道:“早就聽說這一地區經常生產這玩意,運氣好就能揀到藍寶石,我還不相信,我沖到那個貧民的家里,本來是想跟他要些錢的,沒想到在他的桌子上發現了這個,想來他還不知道這小東西有多么值錢哩。”

孫建得意洋洋地,一面用衣袖擦了他那個小小的藍寶石,吹了口氣:“拿到珠寶當鋪去,怎么也能值一千個綠石幣吧。”

“嘩!”雇傭兵們發出驚訝的欣羨聲。其中一個人說道:“有這么豐厚的收獲,孫建老大還不滿意嗎,怎么還把他們的房子給燒掉了?”

孫建指著他身后的兩個雇傭兵說道:“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了。我得到了這藍寶石之后,就告訴他們兩個,剩下的東西,都由他們兩個平分,我只要這顆藍寶石。”

他身后的兩個雇傭兵,其中一個遺憾地說道:“該死的老家伙,一點都不知趣,手里握著最后兩個綠石幣都不肯給我,說是要留到明年開春買種子用。干,不過就算是把整間房子都翻遍了,也不過找到了十個綠石幣。”

在眾人的一片笑聲中,隊伍繼續前行。邱鵬偷偷的別過頭,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也許是在七傷學院習慣了,把無論是貧民還是有地位還是所謂的土著,都當作平等對待的人來看待了,這可能與他在世俗里學到的人人平等的觀念有關吧。現在看到了這些傭兵對待貧民的態度,邱鵬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到晚上的時候,他們仍然是在野地休息,第二天早晨才繼續起程。

不知道是孫建仍然懷恨在心,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在分派任務的時候,孫建總是要將最艱難的、最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分配給邱鵬。

早晨出發的時候,孫建甚至命令邱鵬作為前哨,察看情況和地形。

作為雇傭兵,派出斥候沿途察看,事先觀察是否有危險,引導隊伍前進的方向,是非常正常的。但是一般派出的這種人,必須是機警干練,經驗豐富,而且對周圍地形非常熟悉,屬于隊伍里的精英才能夠勝任。

孫建現在竟然派出邱鵬,這個對路途一竅不通的新手來作為斥候,不能不說有些借機報復的傾向。

邱鵬也懶得跟他爭辯,只是每次去偵察的時候,囑咐思雨要小心一些,并且托付何平照顧思雨。

隊伍就這樣慢慢地向前行進,每次路邊碰到有貧民的村莊村舍,孫建都會去打劫一番。

邱鵬經常回頭看一看那兩車專門馱放著孫建一路上搜刮來的財物的袋子,心中常常懷疑這里面沾了多少貧民的鮮血。

后來何平告訴邱鵬,原來孫建原先并不是雇傭兵,據說是省凌云閣的一個小頭目,因為歷次違反幫規,被開除了,不過聽說他的后臺很硬,所以很快就把他轉入了超級傭兵聯盟,弄了一個精英級傭兵,并且為他組織了一個傭兵團體。

原來,各個地方各個幫派勢力對于雇傭兵行業進行了嚴格的控制,每一次雇傭兵的任務,都是通過統一的調撥,商隊的擁有者,并不能夠自由地選擇哪一支雇傭兵來保護,這也是為了防止超級傭兵聯盟的壟斷勢力。

這也是孫建不太在乎竇建侯命令的主要原因。

本來一般的偵查,特別是像這種小型的雇傭兵,偵查到十幾里以外,已經是極限了,但是孫建硬是要求邱鵬繼續偵查到三十里外。

這一天,天氣晴朗,碧空如洗,萬里無云。邱鵬在隊伍前面幾里處的一個小小山丘上,打出了隊伍的北側有異樣的信號,眾人看到了這個信號之后,都微微地一怔,互相對望了一眼,因為本來這個時候,應該停下懸浮車,將車隊排成方陣,按好車頂上的遠程武器,雇傭兵也擺好陣勢,準備好弓箭,準備對敵人進行攻擊。

孫建舨望自己的北側,發現那里是一片樹林,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敵人,輕蔑地說道:“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兒,不知道又是看見了什么捕風捉影的東西,就打出了警告的標志。大家不用理他,這一帶地區沒聽說有什么大幫的馬賊,我們繼續走!”

何平慎重的說道:“不太好吧,萬一樹林里真的有敵人怎么辦?”

孫建不屑的冷聲道:“你真的以為樹林里隱藏有敵人?那個小子遠遠的站在樹林外面看一眼就能發現嗎?”

何平一陣沉默,平原上視界良好,邱鵬在前面偵查的蹤跡也隱約能夠看到,邱鵬的確沒有進入北側的樹林察看,按照道理講,沒有可能發現樹林里的敵人。

孫建看到何平不再說話,趾高氣昂的大聲喝道:“繼續前進!”

一面讓雇傭兵向邱鵬打出了繼續向前偵查的信號。

遠遠地看到小得像螞蟻一樣的東西,邱鵬猶豫了一下,開著車在原地轉了幾個圈,還是快速的向遠處馳去,漸漸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車隊繼續向前行進,快要來到邱鵬剛才發信號的那一片樹林的時候,何平忽然發現思雨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再向前。

何平還是一個比較老實負責的人,由于邱鵬臨走前將思雨托付給了何平,于是,何平催馬過去問道:“小姑娘,繼續走啊,怎么不走了。”

思雨搖了搖頭,晶瑩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絲警惕,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感覺受到威脅時候的警戒又兇狠的表情。她指了指前方的樹林,沒有出聲。

何平以為思雨被剛才邱鵬所發出的信號嚇倒了,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小姑娘,想要安慰一下,剛剛伸出手,想要拍她的頭,就被思雨那充滿敵意的眼神以及手中揚起躍躍欲試的木棒嚇了一跳,他可沒有忘記孫建的下場。

何平勉強一笑,說道:“你放心,里面沒有人。”

思雨倔強地搖了搖頭,就是不肯開車向前。前面的隊伍已經跑出了將近一百米,大家都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何平和思雨。孫建頓時大聲且不耐煩地說道:“到底走不走,再不走天都黑了。小丫頭,再不走我拿大棒子揍你。”

似乎是一聲輕微的雷聲在天邊響起,突然之間,一陣急劇的引擎聲從樹林處傳來,隱藏在樹林中的強盜,突然之間脫下了蓋在車身上的綠色偽裝,從樹林中沖了出來。

這些強盜的體魄都非常的強壯,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個頭,長著長長的角和長長的獠牙,一行數十輛懸浮車,上百人,氣勢,如虹神情兇惡,迅速地向這一隊車隊撲了過來。

事出突然,完全沒有任何準備,雇傭兵們手忙腳亂地取出放在車上的弓箭,僅僅來得及射出一箭,那上百名強盜就已經來到了眾人的面前,弓箭已經失去了作用。

沒有任何陣形,每一個人只能手忙腳亂地拔出自己的兵器,和沖過來的高大強壯強盜展開一場遭遇戰。

從戰斗力上說,這些強盜戰斗力明顯要強于雇傭兵,其中三流之境的好手居然占到了一半,這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強盜,而雇傭兵這里,不僅認數上沒有占到優勢,而且到達三流之境才二十人不到,與對方五十來人相差一半不止,而二流之境的就只有孫建與何平兩人而已,而對方卻有五個。

隊伍很快陷入了苦戰之中,就連竇建侯手下趕車的、運貨的也都參加了戰斗,竇建侯自己也無法幸免。

其中一個強盜頭上帶著一個鐵箍,手中拿著巨大的戰斧,沖上來就把其中一名雇傭兵的頭砍了下來,砍死了一名雇傭兵,沖到了孫建的面前。

孫建到底是這一群雇傭兵的首領,實力也隱然冠絕傭兵團之首,據說已經達到了二流的巔峰之境了。大喝一聲,接住了那人的戰斧,仍然禁不住被那強盜震的手臂發麻,臉上不由流露出懼色。

何平迅速地駕車沖了上來,大聲地說道:“大家不要慌,結成陣形,互相支援,保護車隊撤退!”

但是,此時大部分的傭兵都已經自顧不暇,那還有結陣的機會呢?

孫建和那強盜的首領交手幾個回合,感覺那強盜首領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強過自己,難道對方已經達到了一流之境了??

不由心中露出怯意,想起自己這幾個月以來辛辛苦苦積攢的那兩車的財富,無心戀戰,突然開車掉頭,逃到車隊中間,遙控了自己的那兩輛車,轉頭要逃走。其他的雇傭兵看到孫建的表現,哪還有心思繼續戰斗呢?立刻軍心渙散,開始紛紛向來路上撤退。

竇建侯看到大勢已去,不由得臉色慘然。這一次的貨物,他已經把他所有的家當全部押了上去,如果這一批貨物被搶走的話,很怕他只能夠一貧如洗的過下半輩子。

事到如今,也只有保命要緊,竇建侯跳上了一輛車,也跟著雇傭兵向后逃竄,那些強盜嗜血成性,并不因為他們放棄了貨物就停止追趕,一路追殺過來。

思雨原本是在隊伍的最后面,距離隊伍有一段距離,現在隊伍里的人迅速地撤退,思雨反而成了在隊伍的最前列,迅速地陷入了強盜的包圍之中。那些強盜顯然對所有的雇傭兵都沒有任何的好感,即便是思雨姣好的容貌和充滿靈性的氣質,都無法感動他們。

那強盜的首領看都不看一眼,順手將巨斧向思雨砍去,準備將她一斧砍成兩段,繼續向前追擊。

思雨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此刻,在她四周全部都是奔馳的強盜,但是,十幾年養成像野獸一般的本能,使思雨不加思索地沖了上去,吼叫著,目光中閃爍著野性的光芒,開車向前沖,搖頭伏在車前,躲過了這一斧,手中的木棒右揮,打在了一名獸人的后腰上,那名強盜大叫一聲,墜下車來,爬在地上翻了幾次身,都沒有翻過來,看起來很可能是腰骨一棍被思雨打斷了。

即便是穿著厚重的防護衣,也無法抵御思雨這一棍。完全蠻力的一棍,不下于二流之境的巔峰。

思雨又轉過了身去,對著另外一名強盜的頭揮去,手中的木棒重重地擊在那強盜的安全帽上,那名強盜被震得頭昏腦脹,在車上搖晃幾次,身下的坐騎被思雨乘機踢在油箱之上,然后駕車飛速向前,身后只聽轟的一聲,便知那強盜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

那強盜的首領心中一驚,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孩,竟然會有這樣出色的表現。他轉過車來,趁著思雨來不及反應,向思雨的背后劈去。

思雨伏在馬上,避過了這一斧,但是她的車子卻沒有避開,嗑呲一聲,被油箱之上,思雨自然知道前面那名強盜的下場。

思雨尖聲叫了起來,靈活跳下了車,就地一滾,躲過了車子爆炸時的氣浪,看到自己那報廢的車子,思雨發出一聲類似于野獸的奇異嚎叫,這一刻,她是真的發怒了。

她揮舞著木棒,不顧一切地向那名強盜的首領沖過去,為這個剛剛被她“認領”為自己的所有物之一的懸浮車報仇。

那強盜首領看到思雨這樣奮不顧身的兇悍表情,也不禁呆了一呆,這才一斧向思雨砍過去。

思雨在地上打滾,繞到那強盜首領的背后,一棍子打在虛浮車的油箱之上,那強盜也非常聰明的躍下懸浮車,在地上打了個滾,思雨憤怒的沖上去,在那強盜重重摔倒在地上的一鴦那,舉起了手中的木棍,猶如雨點一般的向那強盜首領身上沒頭沒腦地打去。

憤怒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在不遠處,何平、竇建侯、孫建他們發現強盜停止了追擊,轉頭觀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在一片混亂的強盜當中,那個單薄的小女孩兒,舉著手中的木棒,痛打那個強盜的首領。

而與此同時,在她的周圍,四五個強盜發現他們的首領正躺在地上,被思雨痛毆,分別不約而同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向思雨砍去。

何平想起了邱鵬對自己的囑托,心中一急,驅車向前沖去。而其他的雇傭兵,紛紛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倒不是說,他們久經考驗冷酷的心竟然還會不習慣死亡,只不過在這一刻,那個小女孩的勇氣讓他們心中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絲慚愧。

就在這時,一聲凄厲尖銳的呼嘯聲從空氣中傳來,那呼嘯聲極為尖銳、凄厲,震得眾人的耳膜都感到一陣疼痛。

如果你仔細去聽,這種尖銳的呼嘯聲并不是整齊的一個聲音,而是來自于四個來源,它們以相同的速度飛行,發出同樣頻率的震動。

那是邱鵬的箭!

四支同樣的箭,以相同速度,相同的尖銳嘯聲,在空氣中飛過。

眾人相顧失色,這并不是響箭。想想看吧,本來就是為了盡量減小空氣阻力所設計的箭,需要多大的速度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四支箭疾如閃電,在向思雨身上砍去的四個強盜身體上一閃而沒,從他們身體另外一側飛了出來,鮮血隨著箭的飛出在空中飛撒。

即便如此,他們的兵器還是隨著慣性向思雨的身上砍去。

隨之而來的,是邱鵬一聲震天的長嘯:“思雨!!!躲!!!”

陷入憤怒之中的思雨,仿佛是被邱鵬的一聲長嘯驚醒了,恢復了理智,迅速向地上伏去,在地上打個滾,這才站起來。

但即便如此,也被其中一個人的釘頭,捶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邱鵬本來的確是要去更遠的地方偵查,但是沒有走多遠,就感到了一陣恐慌。

那是一種沒有來由的心悸。而邱鵬感覺到恐慌的那一鴦那,也就是思雨停下車,停在那里,遠遠地望著路邊樹林的那一鴦那。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邱鵬才能夠及時地驅車回趕,射出手中的箭,救出思雨。

后來當邱鵬問起思雨的時候,邱鵬也不得其解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應,唯一的解釋就是,邱鵬和思雨之間,有一種奇妙的精神聯系。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又或者是因為邱鵬的精神能量進一步強大,不管是什么原因,第一次,邱鵬發現了在某些極端的情況下,他能夠感覺到思雨向他發過來的信息。

這也是邱鵬頭一次同時發出四支箭,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邱鵬自己知道他也沒有把握,但是當他趕到的時候,卻只有這一個選擇。

即便如此,還是有一支箭射的稍微偏了一些,沒有穿過那強盜的心臟,才會讓思雨挨了一下。至于這幾箭的威力,是邱鵬作夢都沒有想過的。

他沒有意識到,三個月的追殺和逃亡的生活,已經讓他的武技徹底地脫胎換骨。但是邱鵬此刻的心中卻絲毫沒有興奮,有的只是冷汗淋漓,如果剛才再晚,哪怕是一眨眼的時間

后果將會不堪設想!這一切只是在這一秒鐘內,在邱鵬心中閃過,邱鵬驅車正迅速地朝思雨飛馳,而思雨仍然在強盜的包圍之中,沒有脫離危險。

邱鵬發出一聲震天的長嘯,弓弦聲連響,箭如連珠,迅速地插入了幾名強盜的心臟之中。轉眼之間,七八名強盜倒在了地上。

那些強盜生性強悍,竟然絲毫不畏懼,也不逃跑,轉身向邱鵬沖了過來,邱鵬摸摸身上的箭袋,已經空了。

邱鵬拔起了鞍上的長刀,揮舞在手中,向強盜的隊伍沖去。

剛才射出那一箭的劇烈心跳還沒有消失,為思雨捏的那一把冷汗還沒有出完,同樣的,邱鵬因為看到思雨受到傷害的憤怒也同樣沒有消失,他將自己的真氣運用到極致,長刀上閃著耀眼的光芒,沖入強盜的人流之中。只聽到哧哧的聲音連續響起,那是刀劃在強盜的防護衣和安全帽上造成的聲音,沒有任何防具能抵擋邱鵬的這一刀。

一個回合的接觸過去,五名強盜倒在地上,失去了駕駛員的懸浮車慢慢的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剩下的三十幾名強盜這才感到害怕,因為這個人是真正以力量降服了他們,是真正的戰技,而不是技巧戰勝了他們。

他們狂笑著,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驚魂未定的人們,這才慢慢地向這邊靠攏了過來。

邱鵬飛快地跑到思雨的身邊,而思雨跪在那一堆廢鐵的面前,一臉哀傷的樣子。

邱鵬走過去用手按住她的雙肩,想要安慰她,誰知道她倔強的將邱鵬推開,仍然低頭望著地上的那堆廢鐵。

邱鵬強硬地按住她,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思雨瘋狂地掙扎著,最后一口咬在邱鵬的肩膀上。邱鵬強忍著痛,牢牢地抓著她的雙手不放,思雨終于終于放松下來,抱住了邱鵬的脖子,眼淚嘩嘩地往下流,發出一聲類似于野獸的哀叫。

邱鵬輕輕地抱著她,等她情緒平靜之后,抽泣也變得柔和,這才將她松開。

思雨慢慢的松開了邱鵬的脖子,啜泣著說道:“汽車沒了”

邱鵬知道她說的是她的懸浮車,嘆了口氣,說道:“這只是一輛車而已,孩子。”

思雨固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是小黃。”

邱鵬愕然半晌,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這才說道:“我們把它埋了吧。”思雨點了點頭。

這時其他的人也都聚攏了過來,大家劫后余生,清點了一下人數,趕開車的,運貨的,加上雇傭兵,總共死了八個人,傷了十幾個人,總算還是不幸中的大幸。

清點人數,把戰場打掃一番,死亡的戰友,盡量就地埋葬。又空出了幾輛車,看著光禿禿的車子,邱鵬這才體會到隊伍之中這些空出來的車的意義。

不過,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邱鵬和思雨,那目光又感激,又詫異,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大家都不禁覺得有些尷尬,情緒低落。

就在這樣低沉的氣氛中,隊伍繼續往前走,一直到傍晚時分,才找到一個有水的地方扎營休息。

孫建的氣焰不再,剛才的表現大家都覺得丟臉,而他也是威信受到打擊最大的一個。

吃晚飯的時候,何平神色鄭重地前來找邱鵬說話:“關于那些被殺死的邱鵬身上的戰利品,按照規矩,是由殺死強盜的主人來處理。我們已經把這些東西清理出來了,按照規定,完全由你作主。”

按照正常來講,殺死的人可以拿到一個大頭,將大部分的利益取走,剩下的才分給剩下的雇傭兵。

今天的獸人,都是思雨和邱鵬殺死的,所以就只好讓邱鵬拿主意。

邱鵬沒有在意,淡淡地說道:“大家都辛苦了,分給大家吧。”也許是因為這一群強大強盜的確也奪了不少的財富,從這群強盜身上得到的戰利品實在是太豐厚了,所以何平說這句話的時候,就算沒有一個人吭聲,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邱鵬的身上,心情緊張地聽邱鵬說出自己的決定。

邱鵬說出分給大家的時候,每個人都露出了意外驚喜的神色。

何平又微微一震,心中有一點可惜,因為邱鵬現在是屬于名義上的星月流的弟子,按道理,邱鵬取走大頭之后,他可以有權取第二份的。現在邱鵬不料竟然全部分給大家,何平心中一陣遺憾。

但他仍然不動聲色地點頭同意,和其他的人分配去了。

過了一會兒,才把邱鵬和思雨的一份送了過來。盡管邱鵬沒有說要拿大頭,但仍是所有的人當中最豐厚的一份兒。

包括一百個綠石幣,一些值錢的珠寶。還有些鐵甲,手套,靴子,都被邱鵬推掉了,轉送給了別人。

思雨也收到了她自己那一份,但是經過了這一場風波之后的思雨,似乎對于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失去了興趣,并沒有表現出非常的高興,邱鵬只好把她的那一份收了起來。

每個人都分到了一份之后,氣氛開始逐漸的熱烈起來,大家都很高興,圍在篝火旁邊聊起天來。只有孫建陰沈的臉,坐在帳篷的陰影之中,冷冷的望著邱鵬和思雨,不知道心里在轉著什么樣的念頭。

何平喜氣洋洋地坐在邱鵬的身邊說道:“我估計,今天我們遭遇這一幫強盜,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最兇悍的狂暴盜。厲思雨姑娘所殺死的那一個首領頭上有一個鐵箍,可不就是他們的首領狂暴嗎?”

其中一個傭兵點頭說道:“肯定沒錯,那個家伙的尸體是我收的,看他的個頭,足足有兩個人那么大,他的那一把斧子可是出了名的沉,他的身上綠石幣也是最多的。”

何平大聲地說道:“這一下,我們這個傭兵小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能打敗赫赫有名的狂暴盜,能夠殺死血狂暴,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其中一個雇傭兵也帶著嫉妒的口氣說道:“可不是,偏偏這兩個人都是你們星月流的弟子,這下你們星月流可算是揚名立萬,說不定還有機會晉升到四大宗呢!”

何平被那個人搔到了癢處,喜形于色連忙謙讓:“哪里哪里,不敢當,不敢當,你們小刀派也是人才輩出啊。”

忍不住偷偷看了邱鵬兩眼,心想:“本來是因為派中已經招不到弟子,靠拐騙想拉出兩個人來濫竽充數,沒想到卻瞎貓碰到死耗子,找出兩個初出茅廬的高手。看來我運氣好得很呢,回家之后,一定別忘了買兩把彩票,要是能中的話,以后也就不用干傭兵這一行了。”

邱鵬自然不知道,所謂的星月流早已經要關門大吉了,加上何平在內,也說不出幾個人來,否則怎么會這么輕易地將他作為入門弟子呢?

歇了一晚之后,大家繼續上路,經過了這一番遭遇,也開始緊張起來,不敢懈怠。

邱鵬仍然負責打前站,但是他現在學乖了,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做什么,都帶著思雨在身邊,堅決不讓那天的事情再次重演。

而這些雇傭兵對邱鵬的態度也變得尊敬多了,也沒有人敢對他隨便指派什么任務。

甚至經常會有人主動地去詢問邱鵬,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而孫建的指令也開始變得有些不靈光,也許是那天的表現讓眾人過于失望。

就連竇建侯對孫建也不冷不熱的,孫建也因此更加陰沈暴躁,經常若有所思地露出兇狠的目光瞪著邱鵬。

有一次何平悄悄地去找邱鵬談起這件事情:“我看,孫建這家伙有些不對勁,看著你的時候,表情又兇狠又陰毒,看來他已經在心里恨上你了,早晚會對你不利的。”

邱鵬微微一笑,不以為意。何平繼續說道:“你可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你是我們星月流未來的希望,我們還指望你能夠繼往開來,將我們派發揚光大呢!要不這樣,我們先下手為強,找個機會把他做了,你看怎么樣?”

邱鵬淡淡地說道:“不用了,諒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樣。”

何平微微嘆息聲,這事就算作罷。

連續兩天孫建都沒有到周圍的貧民人家去掠奪,到了第三天,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叫上兩個親信,準備到附近一家貧民人家去。

何平想起曾經許諾過邱鵬會給他機會一起去見識一番,于是說道:“孫建老大,把這次機會讓給我如何?讓我帶本門弟子去見識見識。”

如果是平常,孫建也許會勉強同意,但是偏偏何平說的是帶本門弟子去,本門弟子也就只有邱鵬和思雨二個了。

孫建怪眼一翻,冷冷地說道:“老子先看上的,憑什么讓給你。”

何平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以前他是不敢和孫建爭的,因為自己的門派力量太弱小,而孫建據說還有比較硬的后臺,但是現在,孫建的威信大大降低,而自己又收了兩個杰出的弟子,感覺有了膽氣,也冷冷的說道:“每一次都是你看上的?就算是輪番作莊,也應該輪到其他兄弟了吧?我們這里有一半多兄弟這好幾個月還沒有去過一次呢。”

何平這句話說出來,周圍的雇傭兵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以往,孫建每次差不多都選擇和自己親近的幾個雇傭兵一起,其他的雇傭兵早就心中有意見,只是畏懼孫建的兇蠻,不敢提出來。現在何平提頭,大家都小聲地附和著。

孫建更加生氣,蠻橫地說道:“老子就是不讓怎么著?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想造反嗎?”

竇建侯看到這種情況,只好圓場說道:“我看這樣吧,大家都好久沒有去玩過了,就一起去好了。至于錢嘛,這東西就像賭運氣一樣,誰拿到就算誰的。”

聽到他的話,何平立刻滿意的表示同意,孫建其實也并不太傻,知道眾怒難犯,只好勉強答應。

一行人來到貧民的存莊,見到二個成年人,一個老年人,還有一個還未長成蹦蹦跳跳的小孩正坐在屋子里吃飯。

見到這么多人類過來,都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孫建滿肚子的窩火,伸手抓起了那個老人的衣服領,將他抓了起來惡狠狠地問道:“快,把錢交出來!不然老子把你打成一團肉醬。”

那老人一臉哆嗦的看著兇神惡煞孫建。在看到對方手里拿著一把大刀,知道自己只要說出一個不字就會被這個強盜一樣男人殺死,而其自己的兒子孫子都將被屠殺,最后只能顫巍巍的走進屋子,從屋子里捧出幾個綠石幣來,哆哆嗦嗦地交給孫建,孫建生氣的大喝一聲:“這么少?你們不想要命了嗎?”

那老人跪在地上哀求著:“求求您!快要農種給我們留一個綠石幣買種子吧,不然我們只有餓死。”看那神情,凄慘之極。

孫建冷冷地說道:“去你.媽.的!”他正憋了一肚子火,而這家貧民收獲又這么少,他伸手抓起了那個小孩,揪住了他的脖子說道:“再不給我拿出更多的錢來,我就把這個小兔崽子宰了。”

那一家三口流著淚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思雨在旁邊看著再也看不過去,眼中淚水盈盈,沖到了孫建的面前,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把他放下!”

邱鵬也差一點就忍不住了,但是此刻看到思雨的舉動,忽然有一種感動的感覺。倒不是為了思雨的行為,而是思雨在眾人面前終于能夠表達自己。

孫建怔了怔,面對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姑娘,大吼:“你說什么!”說著,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大刀。

思雨手中緊緊握著木棒,寸步不讓地盯著孫建,尖聲叫道:“不許傷害他!”

孫建那天見識過這個小姑娘的身手,倒是不敢輕易的發飆,轉頭對邱鵬說道:“還不快把你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領走,你難道沒有看到她礙我的事嗎?”

邱鵬冷冷地說道:“她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

孫建抓著那小孩的手滯了一滯,恨恨地瞪了邱鵬一眼,但是卻實在沒有勇氣去惹動邱鵬,因為按照雇傭兵的規矩,這種個人的恩怨,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決斗。

但是自從那天見識了邱鵬的本領,孫建實在沒有勇氣去挑戰這個神秘的少年。

孫建慢慢將手中的小孩放到一邊,氣沖沖地推開那兩個中年人,沖到的房間去找。

一會兒,就看到孫建得意洋洋地從里面出來,左手提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只有一米五的高矮,但是奇怪的是,體型卻非常標準,玲瓏浮凸,看起來卻好像已經發育完全了。相貌非常的秀美,那是一種天真童稚和成熟女性的美麗混合體。

邱鵬注意到,在看到那個女孩子時候,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了艷羨的神情。

邱鵬狐疑地向何平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抓了一個這么一個小孩子?”

何平的臉上也帶著艷羨的神情說道:“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小美女啊。你看她的身材,還有相貌,真是極品啊。你別看她看起來好像還沒有長大,其實她已經完全發育成熟。”

邱鵬奇怪地問道:“他為什么要抓這一個小孩呢?”

何平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詭異說道:“這樣的美女體型非常優美,最特別的還是在那一方面。比之一般美女要緊湊的多。”

何平向邱鵬閃過一個會心的微笑,曖昧說道:“滋味非常特別,絕非一般美女可比。所以現在武林的大勢力的當權者都競相購買這樣的長相嬌小的美女,已經形成為一種非常流行的風氣。”

邱鵬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何平繼續說道:“像這樣標致年輕,各方面都不錯的,在首都,賣十個藍石幣不成問題。那可是一千個綠石幣啊,可以富裕的生活十年了啊!”

邱鵬心中閃過一陣厭惡,沒想到從這么先進的武林中,居然還有人販賣人口。這讓邱鵬對于自己心目中精彩的武林再一次感到萬分的失望!

那幾個貧民看到孫建手中的那個美女,臉上都是一片惶然和害怕。只有那個小孩不知道天高地厚,突然跑了上去,抱住了孫建的胳膊,張嘴在孫建的手腕上咬了一口,“放開我表姐!”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孫建的手腕一松,那個小美女就落在了地上,轉過身,飛快地向外面跑去。

孫建大怒,揮起手中的刀,向那小孩身上砍去。

“住手!”一聲怒喝,那是邱鵬的聲音。

孫建本能的停住了砍向那小海的斬長刀,轉頭向邱鵬看去。邱鵬不知道什么時候取出了弓,弓上搭了一支箭,拉滿了弦,直直的指向孫建。

孫建發出了一聲野獸一般的怒吼,但是看著邱鵬手上的弓和箭,那箭鏃上閃著的寒光,想起了那天強盜的下場,猶豫了一下,仍揮刀向那小海砍去。

“嗖”的一聲弓弦響過,那箭正好插在孫建的手腕上,他手中的刀當的一聲落在地上。

孫建又驚又怒,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惡狠狠地望著邱鵬說道:“你!你竟然為了一只狗崽子,射傷我的右手!”

邱鵬已經飛快地取出了第二支箭,搭在了弦上,冷冷地站在那里,仿佛是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地眼睛都不眨一下,說道:“是的,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孫建恨恨地瞪著邱鵬一眼,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想起了那個小美女,回頭看時,已經逃出了十幾丈遠,顧不上邱鵬,轉頭向那個小美女追去。

嗖的一聲,又是一箭,射在了孫建的身前。孫建心中一驚,硬生生地煞住了腳,轉頭怒視邱鵬,大聲地說道:“你還要怎么樣!她要跑遠了!你沒有看見嗎?”

邱鵬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用非常平靜的,一字一句的語氣說道:“站在那里,你只要敢再往前走一步,我的箭就會穿透你的心臟。”

只要聽到邱鵬說這話的堅定口氣,沒有人敢懷疑邱鵬說這句話時候的決心。

孫建怔了半晌,還是沒有勇氣跨出去,轉頭看那小美人,已經在百丈以外,轉眼進了樹林之中消失不見。

孫建心中一陣不舍,大聲罵道:“小子,我不會饒了你,那可是一千個綠石幣呀!我跟你沒完。”

看到那小美女走遠了,邱鵬這才淡淡的收了手中的弓箭,向思雨伸出手。思雨高興地握住了邱鵬的手,兩個人就這樣轉身離去。

其他人都訕訕地跟在邱鵬的后面,覺得心里很是難堪。

回到車隊上,大家都是一片沉默,過了很長時間,何平才勉強陪笑地說道:“厲子軒,其實他們只不過是一些貧民罷了,我們家里還養著雞呀貓啊狗的,沒有什么區別。只不過他們能做的事情更多一些而已,似乎犯不著為他們引起大家不開心吧”

邱鵬淡淡的望了何平一眼。但是就是這么平淡的一眼,讓何平心中一寒,再也說不下去了,其他的人自然更不會自討沒趣。

整個隊伍的氣氛就沉悶了很多,再也沒有人在邱鵬的面前談論關于搶劫、擄掠、奴役貧民之類的話題。

晚上的時候,邱鵬和思雨一起坐在草地上遠遠地望著天上的星星。邱鵬的心情,其實也是非常的沉悶,他發現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異類。

我做錯了嗎?邱鵬自己問自己,否則,為什么他們每個人都用不贊成的眼光望著我?

思雨輕輕地握了握邱鵬的手,慢慢地蹦出了幾個字:“你沒錯,我你!”

車隊再往前走了幾天,越來越接近漢室關了。

再也沒有人提起打劫貧民的事,似乎大家也漸漸接受了邱鵬的怪癖,從不在邱鵬面前提起貧民的事,氣氛又漸漸變得活躍起來。

但是邱鵬總覺得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有著一層無形的墻把他們相互隔開,沒有和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那種交心的感覺。

何平開著車一邊走,一邊和邱鵬閑聊:“從現在起,再往東走三天,就會到達漢室關。漢室關是我們的第一雄關,也是防御隔省勢力進攻的第一座軍事重鎮,那里有凌云閣的人把守,過了那里,我們就可以放松下來,不用這樣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了。”

邱鵬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何這么重要的關卡會讓給一個勢力把持著呢?難道其他勢力不怕?”邱鵬有些遲疑的問道。

何平有些驚訝的看著邱鵬,好像邱鵬問了非常愚蠢的問題,可是一想到剛見到思雨時的打扮就釋然了,心想這從山林出來的倆個少年看來見識還真是太少了,連這種常識性的問題都不知,不過想到邱鵬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心里那一點輕視就馬上消失了。

忙解釋說:“我們省的情況與你們js省不太一樣,所說你們js省也有一個十六.大的勢力之一,不過卻在十六.個勢力之中排在末位,而且省內還有兩個勢力不弱的兩大一流勢力,現在更是有了由吳仙水領頭的四大學院聯盟,比之幽浪幫更是一點也不遜色之。所以,幽浪幫在js省雖說還是領頭之羊,不過并沒有形成壟斷的趨勢。而在省卻不一樣了,凌云閣作為十六.大勢力排名前三的大勢力,實力比之幽浪幫不知要強了多少。而且,在省內也就一個一流勢力,而且還勉強能稱一流,所以,在省絕對是形成壟斷的,在省,凌云閣就是土皇帝。”不然也不會忌諱別人和他家族一個姓,不然邱鵬隨意取的姓,也不會被改成厲了。

邱鵬點了點頭,問起他們這個商隊將會通過省的什么地方。

何平解釋說道:“我們都是要經過凌云閣的總部所在地去的。凌云閣的總部所在地叫做肥城,是一個四季如春,風景優美的城市,任何人只要看她一眼都會喜歡上她的。她的位置大概在省的正中間,是省武林最大的城市。除此之外,在他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還有四個重要的武林人聚集眾多的城市,分別是東面的通靈,西面的靈比,南面的黃山,北面的廣等。”

說起了自己老家的地理,何平說出了興致,繼續說道:“這四個城市管理幫派勢力,其實也分別屬于凌云閣勢力的附屬勢力,你可聽說過凌云閣的四大外姓嗎?”

邱鵬搖了搖頭,不過他也知道,不管自己有沒有反應,何平都會繼續說下去的。

“從凌云閣組建以來以來,凡是為凌云閣立下汗馬功勞的大臣,他們就被封為天王,各自有著他們自己的附屬大的城市作為獎賞。按照他們的封號,分別是東方,西門,南宮,北野。一直到今天,這四個家族仍然在省有著龐大的政治和軍事實力。這四個家族歷代以來,能人輩出,無論是那一個時代,總會有杰出的人才出現,成為有名的四個常青樹家族。”

邱鵬聽到這里,心中一動:“南宮家族?四大公子中不是有個叫南宮情傷的嗎?不會就是這個南宮家吧?”

果然,接著就聽到何平繼續說道:“別的你沒有聽說過,或者還可以理解,但是你肯定聽過南宮家的名氣。因為他們家出了一個絕代的天才級劍手,那就是被公認為當今武林中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南宮情傷了。”

“對了!”何平似乎想起了什么,興奮地說道:“等到回到肥城的時候,讓我把你引見給風月宗的宗主,讓他見識見識我們星月流的人才。相信我,你一定會大有前途的。”

看到邱鵬不太感興趣,何平壓低了嗓子對邱鵬說道:“你不知道,李家二少對我們四宗十八流非常重視,只要你有本領,他就一定能夠把你推薦到合適的位置上去。要是你能夠見到二少,有機會顯示一下你的本領,我想,弄個副香主來當當,一定沒有問題。”

邱鵬心中啞然失笑,想到再過幾天就會到肥城都見到開始自己的冒險生涯了,邱鵬心中一陣黯然,他想起了當初羨妮與自己說好要一起去全球各地冒險的,可是如今她卻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現在還記得我嗎?他忽然有一種恨不得立刻飛過去的感覺。

傍晚的時候,車隊在一個小湖邊停下,作暫時的休息。何平指揮著雇傭兵們進行扎營做飯的工作。幾個雇傭兵到旁邊的樹林去打到了幾只野雞,又到湖邊去捉到了幾尾魚,大家生起了篝火,夜晚悄悄地降臨。

在火光映照之中,雇傭兵們圍坐在篝火的四周,聽著那烤制的野味的油脂一滴一滴的滴到火上發出絲絲的響聲,一邊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再過幾天就要進入省的地盤,他們將會要舉行的各種各樣的狂歡活動。

思雨靠著邱鵬,照例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晶瑩的眸子望著在火光中映射出來的黑色的人影,在地上不斷地搖動晃來晃去。

這些人的對話,這些人的神情,對思雨來說看起來都是非常的新奇。而眼前的這種熱鬧而和諧的景象,也是思雨從所未經歷過的。

經過了這幾天與眾人的相處,除了孫建以外,其他的雇傭兵對於這個安靜,純潔,整天連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口的像個小啞巴的漂亮女孩,都有著一份自然而然的關切。

彷佛是思雨那纖細柔弱的外表,自然而然地打動了這些雇傭兵內心深處隱藏著的那一份軟弱。

思雨開始漸漸消失了對陌生人的戒心,說話也流暢多了,但是也許是沉默的久了,沒有形成過說話的習慣,在別人的面前,思雨幾乎是一個字都不說的。

只有對邱鵬的時候,思雨開始喜歡說話起來。”喂!邱鵬,”在思雨說話的時候,邱鵬兩個字總是說得特別的清楚和流利,也許是因為她恢復說話之後,所學會的第一個詞就是邱鵬的名字。

“什麼叫做姘頭?”原來那些雇傭兵們正在惡形惡狀的討論著狂歡的節目,而這個詞語就是在他們話語當中所提到的最頻繁的。盡管思雨看到他們興高采烈地討論,卻一直是似懂非懂。

“嗯?”邱鵬咧開嘴乾笑著,伸手摸了摸蜷伏在自己懷中的思雨的頭發,漫不經心地想道:”這個女孩兒,躺在我身上的時候,就像一只慵懶的貓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家,絲毫都不帶有一點戒備的心思。”

那種完全放松的身體語言所表露出來的毫無保留的信任,讓邱鵬心中頗為有點奇怪,為什麼即便是現在,思雨仍對每一個遇到的人表露出本能的敵意,唯一對自己卻仍然沒有絲毫的戒心,毫無保留地信任呢?

“我想這個你以後就明白了。”邱鵬敷衍著說道。

思雨詫異地望著這群興高采烈的雇傭兵,這和他們白天的時候所表現出的彬彬有禮,冷靜理智的樣子判若兩人:”他們為什麼這麼高興?是不是因為他們很快就能夠見到姘頭了嗎?”

邱鵬嘿嘿笑著:”也許是吧。”

思雨繼續說道:”為什麼他們的姘頭都住在那個詞叫什麼來著?窯子。對不對?”

邱鵬下意識地伸手擦了擦額頭,“我想,也許是她們喜歡住在那里。”

“那麼,”思雨理所當然地作出了她的推論:”窯子里面一定很好玩是不是?我們是不是要住到里面?”

邱鵬用嚴厲的口氣說道:“不要再提這件事了。你也不要在別人的面前說起。這話可不是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應該說的。”

“為什麼不是?”思雨覺得詫異地說道。

邱鵬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非常像一個古怪守舊的父親,“沒有理由,你就記住,這些話是不能說的。”

“那為什麼他們能說?”思雨抬起了放在邱鵬胸膛上的頭,轉頭向邱鵬。

“思雨--”看到邱鵬那嚴厲的故作生氣的目光,思雨只好表示放棄,再一次躺在邱鵬的胸膛上,喃喃地自語說道:“真是好奇怪。有那麼多的詞,都是我所不能說的。什麼姘頭,窯子真.他.媽的!”聽到思雨意外地說出了一句粗口,邱鵬嚇了一跳,說道:“你說什麼?”

思雨無辜的轉頭望著邱鵬說道:“有什麼不對嗎?”

邱鵬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那一句:這什麼什麼的,是誰教你的?”

思雨微笑說道:“啊,是我學來的。他們都這麼說。特別是那個高個子的臉黑黑的家伙,每一句話後面都要帶著一句真.他.媽.的,這是一個表達感情的詞是不是?”

邱鵬深吸一口氣,用鄭重的口氣說道:”記住,思雨這句話”

“不是像我這樣的年輕女孩子應該說的。”思雨早就已經知道邱鵬要說些什麼,接著邱鵬的話說了下去。

邱鵬點了點頭,用告誡的眼神望著思雨,他的眼神中充滿著“你知道就好”的意思。

思雨喃喃地說道:“有那麼多不能夠說的話,做女孩子好麻煩,為什麼我不能夠和他們一樣呢?真”說到這里,邱鵬故作莊嚴的瞪了思雨一眼,思雨嘴角露出一絲頑皮的微笑:“真是麻煩。”

“咦,你為什麼要瞪我?”思雨趴在邱鵬的身上,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是不是我的話里又有什麼不得體的?”

邱鵬無言微笑著拍了拍思雨的面頰,心中想道:“她孤僻的性情變了很多,至少現在已經能夠流露出一兩絲孩子一樣的頑皮。看來,她將會很快地適應這個復雜的武林。”

邱鵬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道:“讓人奇怪的是,女孩子的頑皮和天真似乎是不需要任何教授就與生俱來的。思雨好像就沒有人教,自然而然就會捉弄人了。”

回想起自己所遇到的每一個女孩子,好像自己都有被捉弄的經歷。這難道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的專利嗎?黑夜漸漸來臨的時候,飯菜和野味也都準備完成,大家正要開動的時候,一陣急促的引擎聲在不遠處隱隱地傳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孫建站起來,大聲地說道:“戒備!”

雇傭兵們整齊有序地站了起來,迅速地拔出了兵器,迅速地做好戰斗準備。

一邊心中想著:“真他.媽.的,就不能晚一點再來嗎?”

每一個人此時都是饑腸轆轆,看著眼前的美食,實在是有一點割舍不下。

當對面的一對懸浮車在夜幕的掩護之中接近到他們幾十丈的地方,已經進入了弓箭的射程的時候,孫建大聲地喊道:”站住!我們是省的商隊,如果你們沒有惡意,請保持距離!否則”

對面的在黑暗之中的懸浮車上有人大聲回答說道:“你想要死啦!我們是凌云閣的雷火堂的。”火光之中,邱鵬注意到每個雇傭兵的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神情,只聽到孫建大聲地說道:”不可能,雷火堂是總保衛總部肥城的護衛工作的,怎麼會跑到關外來啦?以為我不知道嗎?老子以前就是雷火堂的。”

這時聽到對面一個聲音大聲叫道:”點火把!”一支一支火把亮了起來,在黑暗之中的懸浮車隊暴露在了火光的照耀之下,竟然是一支大概有七八十人左右的懸浮小隊,穿戴整齊的鎧甲和號衣,全都是清一色的型號。

孫建怔了一怔,臉上忽然露出了喜色,回頭向眾人作出了取消警戒的手勢,眾人也都收起了兵器,孫建一個加速,迎了上去。一面大聲地說道:”我是孫建。老關你還認得我嗎?”

眾人留在原地,遠遠地看到孫建沖到前面去,和那名帶隊的小頭目寒暄一番,慢慢的領著那一隊人馬向這邊走過來。

來到眾人面前,一群士兵跳下了懸浮車,孫建興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紹說道:“這一位是凌云閣雷火堂的關達隊長,也是當年我們在肥城的老相識了。都是好朋友。”

言下之意,非常以和關達相熟沾沾自喜,但是看那關達的臉上卻顯然并不像孫建所描述的那樣熟絡,聽到孫建的介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不悅,帶著一點冷淡勉強應和道:“那是,那是,當年,孫建也是我們的隊友之一嘛!”

孫建親熱地說道:”你們還沒吃東西吧,正好,一起吃吧。大家一起聊聊不是很好嗎?”

關達看著眼前豐盛的食物,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就已經坐了下來,還反客為主地說道:“大家不要客氣,一起坐一起坐。”

說完,便令他的副手顧康去安排其他的人扎營做飯。顧康是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一臉落腮胡子的中年人,看起來神情粗魯。

然後,眾人又圍坐在篝火旁邊,多出了關達帶過來的幾個手下,大家寒暄一番,互相介紹。

最後孫建說道:”老關,上一次見到你,你還只是一個小士長。現在已經變成小隊長,升官升地好快。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經常一起去喝酒賭錢?”

關達冷淡地笑了笑,似乎不愿意孫建反覆提起以前的事。淡淡地說道:“是呀,自從老孫你因為違規開除幫籍,咱們可的確很長時間沒見了。你現在是雇傭兵吧?一定發了不少財?”

孫建尷尬地笑了笑:“哪里哪里,那比得上你春風得意。”

何平在旁邊冷眼觀瞧,發現關達對孫建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顯然對於孫建稱呼他老關不太滿意,畢竟今天的孫建身份已經和當年完全不同。

凌云閣的一個小隊長和一個非常普通的雇傭兵在社會地位上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對此仍然沒有清醒地認識的孫建,盡管將對關達的稱呼從小關改變成了老關,但是卻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應該對他表示出應有的尊敬,而不是和他親熱的話舊。

于是何平急忙插嘴說道:”關隊長的大名,我們當年在肥城都是聽說過的。雷火堂不是屬于肥城的護衛工作嗎?是駐守在肥城的嘛,不知道這一次怎麼會到關外來了?”

關達得意地一笑,說道:“說到這個,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關達四周環顧一圈,發現大家都流露出了注意的神情,這才繼續說道:“這次我們出關代替閣主北狩。”周圍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嘆息。

何平繼續詫異地問道:“北狩的事情,不是一直是交由邊部野狼堂來處理的嗎?為什麼這一次竟然動用了肥城總部的雷火堂了?”

關達神情顯得更加得意說道:“北狩可是肥缺。年年都由野狼堂把持,肥水都流給了他們。比如像當年老孫在的時候,年年都是他們野狼堂輪流北狩。我們堂可是一點油水都撈不到。”說到這里,關達微笑著刺了孫建一句:“當年孫建老大不就是因為撈油出樓子,被開除了幫籍嗎?”

孫建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現在怎麼樣?”

關達繼續說道:“現在可不一樣了。”

他的口氣中充滿著驕傲自得:“你可知道現在雷火堂的堂主是誰嗎?那是大名鼎鼎的陳咬金。你知道陳咬金是誰的人嗎?那是大公子的人,是心腹手下。有了這樣的背景,還愁什麼事情辦不成?”

孫建眼中露出了豔羨的神色,說道:“啊,那你們現在豈不是火得很?在肥城,誰還敢不給你們面子?”

“對啊,”關達拍了拍大腿,興高采烈地又拍了拍孫建的肩膀,繼續說道:“我就常跟他們手下的人說,要是老孫能夠趕上今天,你的那點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敢管。孫建你是沒趕上好時候啊。”

何平插嘴問道:“你們這次北狩怎麼會來到這里?”

關達顯然覺得還沒有說夠自己喜歡說的這個話題,意猶未盡,裝作沒有聽見繼續:“你想想看,大公子是何等樣人?陳咬金堂主剛剛從滄浪學院留學歸來,之所以能當上雷火堂的堂主,全都是拜托大公子出力。這小小的一個北狩,又豈在大公子話下。”

說到這里,關達用更小的聲音以神秘的口氣低聲說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內幕。聽說為了爭奪這次北狩的權利,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國王面前差點吵起架來,大動干戈,不過最後當然還是大公子贏了。畢竟他才是第一掌門繼承人嘛。是不是?”

在場的人只有孫建大聲地熱烈的點頭應是:“對呀,對呀。”其他的人靜悄悄的,沒有反應。整個場面看起來格外冷清。

關達這才想起來,凌云閣的大公子和二公子為了掌門之爭一直在明爭暗斗,勾心斗角,大公子一直在拉攏所謂的學院派,也就是那些從正式的學校畢業的年輕人。

二公子為了與之相抗衡,一直努力要拉攏四宗十八流的民間派與之相抗衡。

而自從二十年前閣主掌權以來,便有了一個規定,戰部與管理部,必須有二流以上學院的畢業文憑才能夠參加,這就導致了所謂的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再也無法進入到凌云閣中來,所以雇傭兵就成為他們主要的出路。眼前的這些雇傭兵大概大部分都是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吧?自己跟這些人說起大公子和二公子的王位之爭,他們自然會心中向著二公子。

想到這里,關達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臉上有些尷尬。

何平急忙問道:“這次北狩,雷火堂來了多少人?出來多少天了?”

關達打起精神繼續說道:“這一次,陳咬金堂主率領一共五千人,已經出關將近半個月了。”

孫建驚訝的說道:“這麼長時間?那一定是賺得盤滿缽滿,已經抓住了有好幾千的賤民了吧?”

“屁!”關達粗野地說道:“奇怪就奇怪在這里,往年的時候,邊兵進行北狩,這地區,到處都是這些出走的賤民們,想抓多少就抓多少,可今年我們一來,這方圓幾百里之內,我們都找遍了,也不過找到了二三百人。而且都是老弱病殘。”

孫建夸張地發出驚訝的嘆息,裝出關心的樣子問道:“怎麼會?我們路上也碰到了好多賤民。據說在往南邊的地方,賤民多的很哪。”

關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往年在關外不出幾十里之外就有這些出走的賤民們的村鎮,今年卻空無一人,彷佛是知道我們要來,都逃走了。所以,陳咬金堂主說了,反正我們不能夠空手而回。去年野狼堂北狩,向閣主進獻了二千多賤民,今年我們得為雷火堂露個臉兒。多了不說,怎麼也把人數翻一番,四千賤民,才能夠給我們雷火揚眉吐氣。否則也對不住為我們爭取到北狩權利的大公子啊,你們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孫建說道:“那你們現在該怎麼辦?”

關達傲然說道:“陳咬金堂主說過,這一次一定要抓足四千個賤民。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算是要直接打到那些賤民們組建的小城去,也要搶到四千個賤民。為了搜尋賤民,我們的人一直在向東北方向搜索,而且加大了搜索范圍。我們就是其中一個搜索小隊。”

何平驚異的說道:“向東北方向搜索?那麼豈不是非常靠近那些貧民附近的城市?”

“屁的城市。”孫建粗野地說道:“一群賤民們待在一塊的小鎮,整個小鎮的所謂保衛人眾也就六千人左右,要是位處省與js省的敏感地帶,早就被滅了。”

何平點了點頭,心中升起一絲憂慮。一陣沒來由的心跳,好像將有事要發生。

關達繼續說道:“我們現在雷火堂駐扎在離這里大概有不到百里的落日山。陳咬金堂主說了,如果再找不到賤民,我們就率領我們整個堂的人攻打賤民所謂的城鎮。”

說到這里,何平轉頭望見坐在火堆後側的邱鵬向自己招了招手,於是他站起身,悄悄走到邱鵬這里,看到邱鵬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一絲冷靜和清醒,走到邱鵬身邊的何平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放松,彷佛是邱鵬眼神能夠給人一種安全的感覺。

邱鵬低聲問道:“剛才他們所說的北狩是怎麼回事?”

何平低聲說道:“北狩一事,由來已久。大概在凌云閣成立的時候,那個時候凌云閣只是一個小勢力,四周都有各種各樣的勢力在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兼并凌云閣。為了表示在位的閣主勵精圖治,秣馬厲兵,時刻準備率眾打仗,當時就形成了一個習俗,每年的秋天要舉行一次演習,由閣主親自領兵,名字就叫秋狩。而且,捕獲的貧民門也可以從事各種生產和建筑之類的工作,這也可以是幫里的一些人解放出來。”

後來,這大概在一百年前,隨著當時一些大勢力的沒落,凌云閣乘勢崛起,正式成為武林中的十六.大勢力之一,先後合并了周圍的幾個小勢力后,建立起了現在的凌云閣,武林中的風頭也一時無兩。

這時,在位的閣主已經沒有親自領兵的習慣了,但是這種每年都要進行秋狩的習俗卻并沒有改變,只不過是改由一些堂主帶兵代替閣主進行的秋狩。

“最後秋狩就演變成了北狩,變成了一個每年進行一次的擄劫貧民的行動。。”

邱鵬皺眉說道:“這樣說來,北狩時掠劫來的貧民應該是屬于閣主,為什麼會被認為肥差呢?”

何平輕聲說道:“為了表示閣主對手下的器重和恩寵,表示凌云閣對於軍功的重視,一般來說戰勝之後的戰利品,表面上看都要敬獻給閣主,但是在閣主接受了戰利品之後,大部分的戰利品仍然會被賜給戰勝的手下。”

“而領兵的堂主據有其中一部分,剩下的將這些戰利品按照一定的比例分給手下表示幫眾同心之意。所以,北狩才會成為最搶手的任務,一次北狩下來就肥了一大批人。”

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你有沒有感覺,這兩天,我們所見到的貧民的村舍有些異樣的地方?”

“沒什麼異樣吧?”何平本能地說道,隨即凝神思考,又說道:“啊,我想起來了,這幾天,在路上碰到的幾個貧民的村落,好像都是荒無人煙的,孫建帶人去過幾次,都沒有看到任何貧民,也沒有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孫建還為此大叫倒楣”

邱鵬說道:”你能不能找出和孫建一起去過貧民村落的人,讓我來問他幾個問題?”

何平回頭看看仍然在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北狩的盛況的各大,點了點頭,走到人群中,拉出了一個雇傭兵,將他帶到邱鵬的身邊。

“那個貧民村落嗎”那個雇傭兵搔了搔頭,困惑地說道:”一個人也沒有。我想是已經被別人打劫過了吧。”

邱鵬耐心地說道:“你想想看,還能夠記起一些什麼細節嗎?”

那個雇傭兵想了半天,才說道:“真的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就是沒有人住了。桌子上有一層非常薄的灰塵。我想大概有十幾天了。再有就是--”

邱鵬看到那雇傭兵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說道:“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出來。事情可是關系到我們整隊人的生死命運。”

那雇傭兵嚇了一跳,嘟囔著說道:“我只是覺得不知道有沒有必要說,說出來你可能會覺得我說的很可笑。”

邱鵬平和地說道:”你說出來好了,這沒有什麼可笑的。”

、那雇傭兵說道:“是這樣,我記得當時我進到那個農舍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太乾凈了太空曠了。每件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桌椅和板凳都整整齊齊地擺放,但是卻一點雜物都沒有。就彷佛是一家人都搬走了一樣。”

邱鵬想了想說道:“你想想看,一般人習慣把農具這一類的東西放在庭院里或者是門後,比如說鋤頭,鐵鍬。你記不記得里面有沒有。”

那雇傭兵搖了搖頭:“絕對沒有。我記得很清楚,我們進去以後連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都找不到,四周都乾乾凈凈的一絲布片都沒有留下。”

邱鵬點了點頭,揮手讓那個雇傭兵回去。何平感應到了邱鵬的心的警惕,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說道:“怎麼回事?你在想什麼?”

邱鵬猶豫了一下,只覺得這個想法完全是靈機一動,心血來潮,沒有任何的證據和徵兆,更非是經過推理論證的結論,現在告訴何平,似乎難以取信於他,但是邱鵬仍然決定說出來:“我聽剛才關達所說的他們北狩找不到貧民,所以一直向貧民的聚居區推進的情況,使我不由自主地有一種不太妥當的感覺。”

何平皺眉說道:“向貧民聚居區深處推進,自然是有些冒險,但是在方圓五百里之內,敵人的駐軍加起來也不過是萬把人左右,恐怕也沒有什麼大礙吧。”

邱鵬說道:“你想想看,從這里到漢室關應該還有兩三百里的距離,但是周圍的貧民已經消失了。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何平仔細想道:“是不是因為沿途的掠劫,使貧民不敢再去住到這一地區嗎?又或者因為他們知道北狩之期來臨,所以告誡這些貧民撤離此地?”

邱鵬搖頭說道:“按照關達的說法,他們在方圓幾百里之內都找不到的蹤跡。再加上我們路上所看到的情況,附近貧民也都消失了。注意,”

邱鵬強調說道:“他們離去的時間里大概是在十幾天之前,也就是在北狩將要開始的時候。他們的桌椅板凳都擺放整齊,連農具衣物日常用品都收拾的乾乾凈凈,這就說明了他們絕對不是被搶又或者匆忙離開的,而是自愿自動地有計畫地撤離。”

邱鵬搖一搖頭說道:“據我所知,貧民之所以是貧民就是生活得不到保障的群眾,他們痛恨那些富人痛恨那些不用工作就有資源的富人,甚至羨慕那些擁有武林戶口的普通人,因為他們不再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擔憂,而他們卻不一樣,他們要時時刻刻的注意自己的安全,他們是被別人遺忘在角落的人,所以他們痛恨武林,只要被一些有心人加以利用,就會變成對方的一支箭。”

“如果說是因為知道北狩之期來臨,所以撤離了這些貧民,你們北狩也不是一兩年了,現在有幾十年了吧?為什麼到了今天,他才想到了在北狩的時候撤離貧民?”

何平猶豫著說道:“你的意思是?”

邱鵬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很難說。反正我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就是了。過了今晚,我建議我們全力前進,盡早進入漢室關,”

何平點了點頭,如釋重負一般地說道:“哈,我明白。”

吃過晚飯,談了一會兒天,大家也都漸次地進入了營帳休息。只留下了幾個哨兵在周圍警戒巡邏。

邱鵬分到了下半夜的守夜工作。在習習的涼風中,四處靜悄悄的,只有偶爾遠處樹林中的一兩聲夜鳥的鳴叫,應和著這里此起彼伏的鼾聲。

自從離開了從小生長的那個山谷,思雨就對周圍有著一種陌生的恐懼感。只有和邱鵬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夠感到安全,放松地睡眠。

所以,在這一段時間里,無論是在荒山野地,還是在營帳宿營,思雨總會只要靠著邱鵬才能夠睡著。邱鵬也漸漸地習慣了她的這種怪癖。所以當邱鵬守夜的時候,思雨也跟了出來。

“你回去繼續睡吧。”

“我睡不著。”思雨就站在邱鵬的身後,看著邱鵬凝望四周的樣子。

其實邱鵬守夜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左顧右盼,小心謹慎。因為他的感應能力就是最好的警衛。

旁邊的一個守夜的雇傭兵微笑著對邱鵬說道:“休息一會兒吧。這里有我呢。”

邱鵬轉頭看了看四周,關達也留下了幾個雷火堂的堂眾在旁邊巡邏。邱鵬微微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我到那邊坐一會兒好啦。”

邱鵬指了指在營地旁邊的那個小小的湖泊。這兩個人藉著閃爍的星光慢慢的走過如茵的綠草,來到湖邊,坐在柔軟的草地上,思雨靠在邱鵬肩上,雙手環著邱鵬的右臂,向天上的星星出神良久,輕輕地說道:

“嗯。”

“嗯。”

邱鵬忍不住了:“沒有事情不要叫我。”

邱鵬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思雨吐了吐舌頭,作出一個夸張地嚇了一跳的表情說道:“為什麼?我只是在念你的名字,又沒有叫你。你不是讓我多說話,鍛鍊一下說話能力嗎?”

“嘿”邱鵬無言。

“邱鵬邱鵬邱鵬。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邱鵬微笑地轉頭望著思雨說道:“你只是在念我的名字而已,又不是叫我。”

思雨微笑著對邱鵬說道:“我真的有事情和你說了呢。”

邱鵬注目思雨,等著思雨說下面的話。思雨卻猶豫起來,彷佛是不知道怎樣說:”你覺不覺得”

邱鵬望著思雨的俏臉,在淡淡的月光下,她俏臉顯得雪白,小巧玲瓏的消瘦下巴,劃出了可人憐愛的情態,輕盈的眸子閃爍著光彩,讓邱鵬心中一動道:“你的樣子”

“我們離開那里已經好長時間了啊?”思雨說道。

“很長時間了嗎?”邱鵬詫異地說道。

他自然體會不到思雨從離開湖邊的那一剎那,一直到今天,所接受的新事物,所作出的改變和適應,在她看來,那個山谷中的生活彷佛已經是前生前世的事情。

“我又夢到爹爹了。”思雨繼續說道:“又夢到了。”思雨用加重的語氣堅定地說道。

邱鵬淡漠的應了一聲。都不知道思雨在說什麼。

思雨將自己的頭放在邱鵬的肩上,閉上了眼睛,放松身體,一個字都不再說了。

邱鵬等了半晌,發現肩上的思雨發出了均勻的柔細呼吸,才知道思雨已經睡著了。無奈的笑了笑,把思雨從他的肩上放下來,放到懷中,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真是奇怪得很,思雨睡著的時候,無論邱鵬做什麼樣的動作,比如說翻身,或者是從地上移到營帳中,她都可以繼續穩穩地睡著,但是一旦邱鵬把手從思雨的身上拿走的時候,兩個人再也沒有接觸的時候,思雨就會立刻醒來,而且會伸手一把抓住邱鵬。

這種事情,從邱鵬遇到思雨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存在。讓邱鵬百思而不得其解。

“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我的手上有催眠藥?”邱鵬心中不禁好笑的想道。低頭望著懷中的思雨,這一刻邱鵬忽然有一種感恩的心情,其實,被人需要也是一種非常充實和溫暖的感覺。

邱鵬把自己的視線從思雨的臉上轉向夜空的時候,思雨微閉的雙眼突然迅速地眨動了幾下,原來她并沒有真的睡著。

她瞇著眼睛,靜靜地望著邱鵬,眼神中流露出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留戀的神情。

“我昨天晚上又夢到爹爹了。你知道嗎,我要告訴你的是,只有在你的懷里睡著,我才能夠回到甜美的夢里。我才能夠安心地睡去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爹爹了。以前的時候,爹爹死了,他說他到天上去了。晚上在我睡著的時候,他會來看我呢。可是這些年,他來的越來越少了。”

又夢到爹爹了思雨嘴角露出一絲清甜的微笑,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處於周天運轉之中的邱鵬和思雨同時醒了過來。兩個人幾乎同時的抬頭望向對方,眼中露出了警惕的光芒。

“有人在接近。”邱鵬說道。思雨快速的點頭。兩個人爬起來,快速地沖向營地,邱鵬一面跑一面大聲地發出了警訊,一邊卻快速想道:“我能夠感應到敵人的來臨,是因為我對於殺氣的感應敏銳程度遠高於正常的能量。思雨為什麼能夠知道敵人的來臨?”

邱鵬回想起那一次強盜的突襲,思雨不也是事先就發現了強盜的蹤跡嗎?如果那一次還可以說偶然,這一次她和自己同時感應到了敵人的來臨,應當是絕非偶然的。

結論只有一個:思雨應該和自己一樣,有著奇特的感應能力。

想到這里,邱鵬轉頭望了抓著自己的右手快速奔跑的思雨,心想:“她的身世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呢?”

已經沒有時間繼續思考這個問題了,邱鵬的信號將所有的人驚動了,大家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沖出來,準備應變,卻發現四周沒有絲毫的動靜。

孫建憤怒地叫道:”厲子軒,你這個臭小子,搞什麼鬼,你是不是欠揍了?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邱鵬搖了一下手,作出了一個傾聽的姿勢,臉上流露著沉靜和冷靜的嚴肅,絲毫沒有因為孫建的叫罵而動氣。

“你們聽!”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也許是天快亮了吧,四周連一絲風都沒有,樹葉一動不動,彷佛被粘住在空間。

漸漸的,一陣隱隱的引擎聲響了起來,彷佛是在遙遠處的雷鳴,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變成劇烈的轟隆聲震耳欲聾,接著,整個大地都開始震動了起來。眾人都為之變色。

何平大聲說道:“這么大的引擎聲!至少會有上千人!”

關達大聲說道:“弟兄們!準備戰斗。”

雷火堂的幫眾和雇傭兵應聲而起沖向自己的懸浮車,跳了上去,抓好武器,迅速地做好戰斗準備。在這種混亂的時刻,懸浮車成為逃命的最主要保障。

邱鵬拉著思雨,迅速地準備好車子,一面叮囑思雨:“過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要緊緊地跟在我的後面。知道嗎?”

思雨無言的點頭。

此時,灰蒙蒙的天空出現些微的晨光透過來,勉強能夠看出十丈以外的景物。

滿眼都是一輛輛的懸浮車從四周掩了上來。

“是B級裝備的精英隊伍!”崔笛驚恐地大叫:“擦,老子們的雷火堂的統一裝備都只是級裝本!tmd王牌戰隊啊!可是究竟是哪方勢力啊?怎么就出現在這里呢?真.他。媽的為什麼被我碰上了?”

孫建脫口而出:“不好!”一車當先向後飛奔而去,連一絲攻擊的勇氣都欠缺。

在他們面前的是猶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的陌生的強大的敵方勢力。看起來滿山遍野,步伐整齊,絕不會少於一千人。

在這種開闊地帶,無險可守,這里又是實力的絕對性懸殊的力量對比,而他們又是完全沒有準備的遭遇戰。

驚慌迅速地在這些人之中蔓延著,當對方的軍隊沖到眾人面前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喊了一聲,大家都開車向後沒命的逃竄,看起來整整齊齊地有一百多人組成的雷火堂的小隊和雇傭兵一轉眼就被這些強大的敵人淹沒,連一點浪花都沒有留下。

邱鵬帶著思雨,一邊砍殺著周圍的敵人,一面向側翼飛奔,幸虧是天色還沒有完全明亮,邱鵬帶著思雨落荒而逃,好不容易避開了對手的追擊。那些敵軍的士兵們似乎也無意和這些小股的軍隊糾纏,僅僅是將他們沖垮,并沒有追逐,就繼續向前快速行軍。

邱鵬白忙之中,驚鴻一瞥的看到在對方的軍陣之中,一兩懸浮車明顯要高檔于旁邊的車子上,作著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心頭一陣,難道!!!是黑衣教???那他們來省這么大張旗鼓的進攻凌云閣又是為什么?這么做對他們又有什么好處?

邱鵬帶著思雨驚魂未定,等了一整個白天,到了第二天傍晚,這才開著車折回到昨天晚上露營地方,地上一片狼藉,營帳被踹的一團破爛的布片在地上散落著,四處是被殺死的雷火堂的幫眾和雇傭兵的尸體。

只是昨天晚上那幾車還沒有來得及運走的貨物卻已經消失了,顯然是被那一群黑衣教的人帶走了。

過了不久,何平帶著竇建侯首先出現,接著出現的是孫建和關達。

然後晚上的時候,雇傭兵們三三兩兩的回來打探消息,最後竟然大部分人都聚齊了。

看來昨天晚上那一股強大的勢力,并沒有對他們有太嚴重的攻擊意圖,只不過是他們碰巧在對方的行軍路上而已。

進行人員的清點過後,發現大部分人都受了輕傷,雇傭兵失蹤了十幾個人,反而雷火堂的士兵損失的多一些,大概有三十幾個人失蹤。

眾人相互對望幾眼,都覺得心有馀悸。關達罵罵咧咧地說道:“真是邪門,從來沒聽說過這一區域竟會有大群的裝備有B級裝備的敵人,偏偏他讓我給碰上了。”

孫建也心有馀悸地說道:”幸虧我們昨天跑的快,沖到幾十里外的一座樹林里面,到了天黑才敢出來。”

竇建侯哭無淚,說道:“天哪,我的貨物。”眾人都感歉然。

何平說道:“竇老板,能保住人平安,已經不錯了。誰能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關達說道:“竇老板,別急。你放心好了,這一群敵人,我會立刻去稟報陳咬金堂主,想必他們也逃不出我們雷火堂的手掌心,等到把他們全部殲滅,他們所搶走的竇老板的幾車貨物,自然會歸還給你的。如果竇建侯老板放心不下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去找陳咬金堂主,也可以順便協助我們對付敵人。”

關達掏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良久,大罵道:“我艸tmd,居然把所有的信號都封鎖了,現在可怎么辦呀!”

竇建侯猶豫了一下,轉頭望向何平等說道:“老弟,你看怎麼樣?”

何平的目光轉向邱鵬:“厲子軒老弟,有什麼看法?”

邱鵬淡淡地說道:“有地圖嗎?”

關達的副手顧康站出來說道:”有!”說完,取出了一幅地圖,展開在眾人面前。

藉著火把的光芒,顧康向邱鵬講解說道:“據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這里。陳咬金堂主率領的兄弟們駐扎的地方應該是在這里,”

顧康指著一個小小的山峰,說道:”這里是落日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最難得的是山頂有一個大的湖泊可以供應水源,所以陳咬金堂主選擇在這里扎營,并派出了幾十個搜索隊到四周搜索。”

邱鵬望著那地圖上的標示,幸虧他曾經在七傷學院,曾經在學院里學到過點皮毛。還總是能夠看得懂這些軍用地圖的,他注意到雷火堂現在的扎營地點,大概距離漢室關足足有二百里左右。

而他們自己現在的位置是在漢室關和落日山之間,距離落日山大概有三四十里地。

邱鵬皺眉沉思半晌說道:”不妥。”

眾人一怔,不明白邱鵬突然說出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何平一向和邱鵬較為熟悉,搶先問道:“你的意思是?”

邱鵬皺眉說道:“雷火堂這次北狩,恐怕早就被有心人張網以待了。”

邱鵬繼續解釋說道:”首先,將數百里方圓的貧民盡數遣散,調到其他聚居區的內部,這樣使得雷火堂無法取得足夠數量的貧民,誘使雷火堂孤軍深入,你們看,”

邱鵬指著地圖說道:“以陳咬金堂主現在的扎營位置,如果我要斷其歸路,圍而殲之,那麼第一招棋子,就必然是要將一支軍隊駐扎到落日山和漢室關之間,使之再無退路。”

邱鵬的手在地圖上逐漸移到落日山的南側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

“從目前所掌握的各種各樣的跡象看,對方對於這一次北狩做足了準備,想想看,單單是要將這數百里方圓的貧民盡數撤走,而且是有計畫地不引人注目的全部撤離,需要多少工夫。這樣大的陣仗,絕對不可能是小打小鬧。所以我的結論是:敵人的實力最少也會是和雷火堂的實力相當,才會擺出這種誘敵深入的架式。”

“最可能呢,敵人的實力可能會是雷火堂的三到五倍,也就是有一到三萬人。”

關達發出了一陣狂笑,彷佛是邱鵬在說一件非常可笑的事:“這不可能!你不要紙上談兵好不好?裝模作樣的小子。你知不知道,別說這幾百里之內,就算是一千里之內,想要找出五千如此裝備精良的勢力來都是不可能的。你說有一到三萬人?喂,你是不是精神有病?”

邱鵬毫不動容,指著眼前的地圖說道:“如果我是對方的指揮官,現在你們已經在這里扎營,我的第一支軍隊必然是放在你們的退路上,就像下棋,這就是逼著你們無法做活。”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關達固執地說道,用力地搖著他的腦袋。

邱鵬只好不動氣地說道:“如果你們有所懷疑,我們可以做一個試驗。不過先聲明,如果做驗證,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錯失最佳的逃走時機。”

關達哈哈大笑,說道:“這麼荒謬的話還可以證明?好,如果你要是能夠證明你的話,讓我給你磕頭都行。”

何平慎重的說道:“子軒,需要怎麼證明,你說。”

邱鵬轉頭望了眼竇建侯,竇建侯的神色凝重的點頭,邱鵬繼續說道:“現在,如果我所料不錯,此刻雷火堂的後路應該已經被切斷,那麼,現在應該是合圍的時候了。最晚明天,最早今天晚上,就會有敵人的隊伍經過附近區域。”

邱鵬用手劃著地圖周圍的區域,“如果以敵人有三萬人的力量來計算,平均分配給這些區域的話,那麼,我們派出十個人,每隔五里放一個偵察兵,這樣,我們可以偵查以扇形分布的三十里之內的區域,我敢說,在這樣一個區域里面,至少會有兩只對方的士兵經過,每一支軍隊不會少於三百到五百人。”

聽到邱鵬說得頭頭是道,關達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說完,關達就立即派了現場的幾個士兵,安排他們到相應的位置去等候,并且叮囑他們作好掩護,如果看到有敵人的人,不必驚動,隱藏在原地,等到敵人的士兵經過之後,來到這里集合。

這時,邱鵬將何平叫過去,悄聲地向何平囑咐了幾句話,眾人只看到何平連連點頭。然後兩個人轉頭走回來,邱鵬指著旁邊的樹林,繼續說道:“我們剩下的人,一起到那邊的樹林里等候消息好了。”

這一夜,可真算得上是漫漫長夜。和昨天晚上的那一種眼看就要到家了的興奮又期待感覺完全不同。每個人都心頭沉甸甸的,惶惶不安,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大概在午夜時分,兩名在遠處偵查的幫眾先後驅車氣急敗壞地退了回來,會報他們所看到的景象:“有一隊大概有五百人的敵軍士兵,穿戴整齊的盔甲和號衣,剛剛從一不遠處經過。”

接到這個消息,震驚的關達甚至忘記了讓人通知還在遠處偵查的其他幾名士兵回來,臉色仍陰沈的像一團黑炭。

邱鵬揮揮手,讓那個士兵去通知剩下的那些士兵,深吸一口氣,又輕松的說道:“沒事了,大家可以點上火把了,”

火把點燃,照出來的卻是何平那蒼白的臉色,“這怎麼辦呢?”

竇建侯和關達一起誠心誠意地走過來:“子軒老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邱鵬微笑地說道:“我們現在有三條路走。我把它分成上中下三策。”

此時,邱鵬的連番推測都已經驗證無誤,在場所有的士兵和雇傭兵眼中露出了真心地佩服和信任的神情,豎起耳朵來聽邱鵬的辦法。

“第一條路,乃是上策,我們現在身上還有干糧,在這里躲上三到五天,我估計三五天之內,事情應該有一個了結。到那個時候,這里一定恢復往日的風平浪靜,我們到那個時候再一起前往漢室關,雖然財物有所損失,但性命猶在。這是上策。”

說到這里,邱鵬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我知道你們肯定無法接受。”

關達不悅地說道:“這算什麼上策?躲在這里,不管回去是勝是敗,我都要受到幫規處置的。”

”不要急,”邱鵬繼續說道:“我還有中策。到現在為止,我相信敵人還沒有合圍,如果我們現在連夜前往漢室關,我們一路上只要小心一些,驅車快馳,連夜趕路,應該會有驚無險,安全抵達漢室關。”

邱鵬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原本這才是上策,可惜為了驗證,取信於大家,耽誤了半晚的時間,危險性大增,所以降為中策。”

關達失望地說道:“這有什麼區別?最後我還不是要因為在戰場上脫逃被幫規處置?”

邱鵬說道:“錯了,你想想看,現在雷火堂正處在敵人的包圍之中,如果你能夠及時前去漢室關求援,那麼你不但不會受到幫規處置,反而會立下大功。”

竇建侯說道:“下策呢?”

邱鵬繼續說道:“下策嗎?很簡單,從這里到落日山大營,大概有三四十里的距離。敵人連夜合圍,只是到達預定的地點,大概要到天亮以後才會真正地完成包圍圈,我們現在立刻出發,跟隨在敵人的合圍部隊的後面,可以來得及和雷火堂的主力大軍會合。”

何平聽了詫異地說道:“這為何竟然是下策呢?”

邱鵬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區分這上中下三策,是根據危險程度來分的。須知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如果你們真的是珍惜生命的話,絕對不應該選下策。當然了,如果是為了所謂富貴險中求,如果要博取功名利祿,此其時也!下策自然變成了上策。”

眾人全部沉默。關達說道:“其實這下策,但卻并非是沒有機會,如果我們能夠在黎明前到達營地,并且及時通知雷火堂的堂主陳咬金,陳咬金堂主可以在敵人遠程奔馳的合圍部隊真正合圍之前,在黎明前突圍,脫離敵人的包圍圈。或者,也許還可以反敗為勝都未必全無機會,是不是?”

邱鵬點頭承認:“的確是有這種可能的。”

說到這里,關達轉頭望向竇建侯:“那樣我們可都是立了大功,說不準你們還會破格被吸收到雷火堂中,或許還可以將把竇老板的貨物失而復得,你們說怎麼樣?”

竇建侯心想,這些貨物關系到我的身家性命,為了操辦這些貨物,不僅用去了自己的全部積蓄,而且還有從其他人那里的融資,如果不能夠得回這些貨物,自己即使有命回去,也只能面臨傾家蕩產的命運。

在絕望中,關達的話彷佛是救命的稻草,雖然只是渺不可即的希望,但是他竟然也寧愿追隨這一點渺茫。於是點頭同意。

雇主同意了,雇傭兵自然也沒有反對的,而且他們也各個期待著真的會有魚躍龍門的好事。

邱鵬看眾人都一起同意,只好無奈的點頭。這時,眾人走出樹林,整理車輛,發現所有的都加好了油,隨時可以準備啟程了。

竇建侯詫異地回頭望了何平一眼,他早知道何平剛才帶領著幾個雇傭兵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什麼,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做出發的準備。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利用懸浮車進行長程的奔馳?

印象中,何平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這種才干?

幾名雇傭兵。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前面等候著。再向前馳出數里,又是一名雇傭兵在前面等待,向何平報告敵人的騎兵過去的時間,路線。

竇建侯大為佩服,在驅車疾馳中,悄悄地驅車上前,來到何平的側方說道:“何老弟,你可夠會藏拙的。現在我才知道你竟然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大將之材。一路上我這雙老眼昏花,竟然沒看出來。”

何平尷尬地笑道:“竇老板何出此言?”

竇建侯微笑地說道:“我竇建侯也是軍隊出身,如果是我這雙老眼沒花的話,這一切都應該是老弟事先都已經安排妥當,使我們能夠順利地在敵人士兵的行軍路線上,配合著敵人的行軍時間。何老弟必然是能夠事先料到我們必然會走這一條路,這種超乎常人的料事之能,又能把今晚的行動處理的如此滴水不漏天衣無縫,難道當不起是運籌帷幄大將之才這幾個字嗎?”

何平的神情顯得更加尷尬:“竇老板過獎了,可惜夸錯了人。這些都是子軒事先吩咐我準備的。至於為什麼要做這些,老實說我也是現在才知道。”

竇建侯微微一震,說道:“這麼說,他早就預料到我們會選擇這一條路?”

看到何平微微點頭,竇建侯更加迷惑不解地說道:“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說出這條策略,反而要給我們上中下三策呢?”

何平說道:“我想來,上中下三策,的確是厲子軒老弟發自肺腑的話推論,只不過,他也預料到這上策和中策我們無法接受,所以才會預先做準備。”

竇建侯點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一個小時之中,前前後後已經遇到了七八名雇傭兵在前面等候,指示路徑,并且提供情報。

碰到最後一名雇傭兵的時候,報告的情況和以前略有不同:“敵人的士兵已經在前面駐扎,我仔細地觀察過,每一隊士兵駐扎營地之間相距差不多有一到兩里的距離,駐扎之後,就沒有再有動靜。現在敵情不明。”

眾人停住了車子,竇建侯轉頭說道:“老弟,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稱呼之中不但客氣了不少,語氣之中也流露出了依偎臂膀的味道。

邱鵬微微笑著說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不到三個小時,我們在這里稍作休息,照我想來,敵人連夜奔馳,到達預定地點之後,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休息。我們現在可以從兩個軍營的縫隙之中穿過,避免驚動其中任何一隊,注意不要弄出聲響。”

眾人抬頭望去,夜空里烏云密布,月亮的光輝,時而閃現,時而被掩蓋,遠遠看去,落日山在不遠處微微聳起,山下是一馬平川,在空地上,駐扎著黑呼呼的敵人軍營。

這些營帳之中沒有絲毫的燈火,看來也是為了避免驚動已經在悄無聲息中陷入重圍的雷火堂的人。

邱鵬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注意到這些營帳的擺放位置,非常的特別,并不是完全規則的排列,而是根據地形相互錯落地排列,完全與周圍的地勢和位置結合,形成了一個強大的防御能力的整體,讓人有一種全無破綻的感覺。

邱鵬心中大為嘆服,邱鵬在七傷學院的時候,曾經專門的去圖館查過戰陣之學,也略有了解,但是像這種能夠與地勢完美結合的陣勢,因形而變,實在是前所未有。

看他們疏疏落落的陣營排列,但是卻沒有一個地方能夠讓邱鵬他們避開敵人的耳目,要想從這些陣營之間穿過,必然會首先被敵人發現。

邱鵬皺眉良久說道:“敵人合圍的軍隊,我們這樣大批人馬是絕對無法經過的,下令棄車!”

眾人相對愕然,處在兵荒馬亂之際,有坐車子和沒有車子實際上是完全是兩種命運。用兩只腳想要在亂軍之中逃走,簡直是絕無可能。

放棄了懸浮車,在眾人看來簡直等於是把性命交給了別人。

邱鵬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要知道,雖然我們就這樣沖進去也可以,但是卻會驚動這些敵人的哨兵,或者,我們不會受到任何攔截,因為我們起碼有開車的速度。但是敵人一旦警覺我們是去報信之後,想要突圍,可能就已經失去了突然性,也許再也沒有突圍的機會。換而言之,現在你們驅車進去,只不過是自陷死地而已。”

看到眾人還在猶豫,竇建侯搶先說道:“厲子軒老弟說的有道理,雷火堂已經陷入重圍,我們現在沖進去,唯一的生存之機,就是能夠在敵人完成合圍之前展開反擊,如果我們驚動了敵人,那麼我們沖進去就沒有任何意義,不要再首鼠兩端了。”

說完,竇建侯毫不猶豫地跳下了車子,輕聲地說道:”這些車子藏在樹林里的隱蔽處,用草枝樹枝蓋好,防止被敵人發現。不然會便宜了敵人。”

邱鵬點點頭,心中暗叫慚愧。

何平看到孫建和關達仍然在猶豫,便說道:”孫老大,關隊長,不要猶豫了,相信厲子軒老弟吧。如果不是他最初做此推斷的時候我們不相信,就不需要花半晚的時間來證實,也就不會坐失良機了。”

孫建和關達對對望幾眼,這才不情愿地跳下車來。眾人悄悄地步行匍匐前進,向前爬行了數里,一直爬到胳膊肘上和膝蓋上的衣服都磨爛了,這才敢站起來,迅速地向前進發。

在關達的帶領下,一行人來到雷火堂扎營的地方,遇到哨兵將他們引領到營地中,關達小聲地問那哨兵現在的情況。那名哨兵說道:“沒有什么緊急情況。這兩天,堂主已經將派出的巡邏小隊召回,說是準備舉行大規模的進攻,不能再等下去了。”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一次敵人的包圍行動竟然如此隱秘,全部采用夜間行軍。如果不是正好他們被先頭部隊撞到了,恐怕此刻,所有的人都還如在夢中。

關達知道事情緊急,讓哨兵向上面會報,說有緊急軍情。過了沒多久,就看到七名士兵來傳喚關達,關達領命而去。

眾人就在營地等候,累了一夜,被安置到一個帳篷里休息。

過了許久,一直都沒有聽到動靜,整個軍營之中靜悄悄的,眼看天就要亮了,眾人面面相覷,奇怪為什么一直沒有行動。最后關達帶著幾個士兵回來,臉色沉重地說道:“陳咬金堂主傳你們幾個進去問話。竇老板,何平,孫建,還有那位厲子軒。”

孫建走上前去問道:“老關,怎么回事?”

關達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說道:“堂主大人不相信。”

說著,領著邱鵬幾個人穿過一重一重的軍帳,最后來到了中軍大帳之中。帳中只有少數幾個士兵值勤,一個面色蒼白的,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堂主坐在中間。臉上還露出一絲倦容。

只不過他那上翹的嘴角,仍然流露出了他傲慢的性格。他自然就是陳咬金了。看到邱鵬的人來到,他點了點頭,說道:“剛才我已經聽過了關達的會報,有些細節不太清楚,所以叫你們過來問一問。”

何平詫異地說道:“堂主,時機稍縱即逝,眼看天就快亮了,不趁著現在突圍,就沒有機會了。”

陳咬金哈哈一笑說道:“突圍?太沒有志氣了吧?我們的凌云閣的幫眾,面對這些所謂的敵人,竟然還談什么突圍?我告訴你們,我要將他們一舉殲滅。”

何平和邱鵬相顧愕然:“陳堂主可知道敵人的兵力有多少?”

陳咬金傲然的點頭說道:“剛剛我聽了關達的會報之后,已經派人去查看過了,大概總共有一到兩萬人吧。”

邱鵬說道:“那么,堂主的雷火堂現在有多少可用之兵?”陳咬金說道:“不算后勤和工程兵,可用的戰斗力大概有兩千人左右。不過,都是以一敵百的精兵。”

“以一敵百?”聽到這句話邱鵬心中好笑,他所見到的幾個雷火堂的軍官和士兵,實在是連他所看到的這些雇傭兵都不如,就更談不上和邱鵬當初在七傷學院上所見過的黑衣教的精銳——黑衣高手大隊了,和這些東王牌隊伍比。事實上,即便是原先的浮云幫的人,看上去戰斗力也比雷火堂強上幾分。

“那么,堂主有何破敵良策?”邱鵬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咬金淡淡轉頭望著邱鵬說道:“你就是厲子軒?”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陳咬金點了點頭說道:“看你小小年紀,聽關達的報告,你還是很有幾分才能的。你是哪里畢業的?”

邱鵬怔了怔,說道:“什么?”這事可不能說出來,而且大家都清楚自己是從山野中出來,根本就沒上過什么學院之類的。

何平悄聲地提醒邱鵬:“堂主是問你曾經在哪個學校學習過。”

邱鵬假裝很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上過學。”

陳咬金望了邱鵬,臉上露出了一副惋惜的神情,“可惜呀可惜,這樣的美質良才,卻沒有遇到機會,竟然被糟蹋了。你是四宗十八流的嗎?”

邱鵬點了點頭,心中疑惑:“在何平口中,作為四宗十八流的弟子是多么的光榮,前程似錦,但是現在在陳咬金的嘴里,四宗十八流聽起來倒像是下三濫呢?特別是他看著自己的那種憐憫的眼神,仿佛就是站在云端的仙子看著泥潭里的蛤蝦蟆。”

陳咬金沖著邱鵬點了點頭,說道:“真是誤人子弟啊。小兄弟,趁著你年紀還小,我看你還是趕緊去上學吧。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大力推薦你到武林中最著名的學校之一——滄浪學校。在那里面學幾年,出來之后也能夠混一個前程。跟這些四宗十八流的下三濫蠢人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何平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說道:“陳堂主,我們四宗十八流可不是下三濫蠢人,當年,幫里的一些領導,杰出將領都有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弟子。”

陳咬金望著何平,挺起了胸膛揶揄著說道:“啊,我倒忘記了,這里還有一個四宗十八流的老家伙。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從當今閣主即位,發布了進入軍隊和管理必須有學院文憑的政令之后,除了那幾個老不死,上流武林社會里面還真沒有幾個是你們四宗十八流的。”

說到這里,陳咬金露出嘲諷的微笑:“順便說一句,我聽說四宗十八流的宗主們,雖然他們自己還是死守著四宗十八流的招牌,但是他們的子侄都已參加了正規的學院教育,這也算是默許吧。不知道你的兒子女兒有沒有進入某些學院?”

何平張了張嘴,又閉上,沒有說話,不過他的行動已經作出了回答。

邱鵬這才明白其實加入這個什么星月流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光彩照人,前程似錦,那所謂的很有前途云云,恐怕也只是何平編出來的。

不過邱鵬其實也覺得無所謂,說道:“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再談。陳堂主,事不宜遲,請問有何破敵良策?”

看到陳咬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眼前的敵人軍團他揮手之間就會灰飛湮滅,邱鵬心中非常好奇。陳咬金微笑地說道:“聽我講來。”

陳咬金信心百倍地說道:“你想想看,這在方圓千里之內,恐怕也找不出三萬王牌軍來。所以,這些軍隊看起來是王牌軍,實際上肯定是從當地招募的貧民。想想看,那些賤民明顯是那些營養不良的人和正規軍的訓練是完全不同的,戰斗力也是相去天壤。”“以三萬的賤民想抗衡我五千名久經沙場,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簡直是癡心妄想。更何況,敵人采取的是包圍的陣勢,正好是我各個擊破的機會。”

邱鵬怔了一怔說道:“但是,他們看起來不像是貧民組成的。”

陳咬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可能是別的。軍隊并不是能夠平空編出來的。養著三萬名士兵,要花多少錢你知道嗎?何況根據我所掌握的情況,獸人根本就不重視這一地區,不可能派三萬名士兵來征討這一地區。”

邱鵬說道:“好吧,即使是貧民。那也是數萬人,至少應該也經過操練,陳堂主不應該掉以輕心。我看還是應該及早想辦法才好。”

陳咬金淡淡的望了邱鵬,豪氣十足地說道:“小兄弟,可惜你沒有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和教育,否則就知道我所說的話多么有道理。根據我們的教科上的說法,在打仗的時候,十個新兵未必有一個老兵管用。在戰場上傷亡的老兵和新兵的數量一般都會在一比十以上。新兵和老兵尚且有這樣大的差距,賤民和老兵的差距自然就不言而喻了。我麾下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戰勝他們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

“何況,”陳咬金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根據我的估計,敵人一定是在采取疑兵之計,三萬人的陣仗,實際人數還有一萬人就不錯了。敵人實際上就是要讓我看了害怕,立刻突圍逃走,這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兵法上認為才是上策。如果我現在突圍逃走,反而應了敵人的計策。”

“不過”陳咬金看到說的邱鵬啞口無言(其實是插不進嘴去),心中更是得意,說道:“小兄弟,你就安心地在大營里休息,等我天明以后士兵都休息的足了,做好戰斗準備,到那時候,咱們打一場漂亮的勝仗給你看看。”說完,陳咬金讓士兵將邱鵬等人帶回。回到營帳之中,邱鵬和何平、竇建侯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天亮以后,邱鵬等一行人被限制在軍營之中,不得隨便走動。一直也沒有任何人和他們通過任何的消息,一整天,大家都待在軍營之中,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心中都惴惴不安。

到了下午,關達終于出現,大家都急切地問他究竟出了什么事,關達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又把邱鵬和何平請走。

這樣,邱鵬又一次見到了陳咬金。不過這一次,邱鵬看到陳咬金可完全不同,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身上各處都包裹著紗布,看起來像一只白色的大粽子。

只見他垂頭喪氣,臉色蒼白地說道:“各位好。”

何平知道,越是像陳咬金這樣看起來驕傲的人,失敗之后就越容易遷怒于人。更加謹慎不敢去問發生了什么事情,悄悄地示意邱鵬不要亂說話。

陳咬金倒是自己招供了:“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不是老天爺不作美的話。剛才我調齊了四千精銳,前去沖營。沒想到敵人扎營的位置真是邪門兒,每次看上去只有五百人的一個營盤,我沖到那里的時候,就會有七八支軍隊從我的側面包抄進攻,不過,也怪我手下的這些人貪生怕死,才一個照面兒,就跟潮水一樣的退下來了。”

陳咬金說到這里,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不是這些家伙貪生怕死,今天這一戰絕對不會輸。雖然我們人的總數比他們少,可是我們沖營的時候力量比他們集中得多。可是他們這些家伙一看到對方那些惡狠狠的樣子,就連刀劍都拿不住了。真是一群豬!”

邱鵬心中一寒,其實邱鵬早就料到此戰必定會敗北,但是卻沒想到來的這么快,這么慘。不管手下的士兵是多么的不爭氣,但是戰敗之后就委過于人,這明顯的不是一個好兆頭。

最重要的是,陳咬金其實到這一刻都不承認自己在戰略上決策上有任何的失誤。

何平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這一仗戰敗,和陳堂主的決策絕對沒有關系。不過,敵人的實力太強了,這也是正常的。”

陳咬金說道:“那是那是,你說的沒錯。”

陳咬金繼續說道:“我出去看過了,外面圍著的人何止兩三萬,簡直有七八萬還要多。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突圍再說。”邱鵬猶豫了一下,聽到陳咬金不住的找理由為自己開脫,語氣中也流露出一絲虛怯,就知道陳咬金已經完全喪膽,再也沒有勇氣和敵人一決。

看來,這個陳咬金從學院畢業后,并沒有經過實戰的經驗,所以才會只憑著本上的知識來作出判斷。一開始的時候豪氣沖天,天下英雄都不入自己的眼中。現在一旦戰敗,就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心寒膽落,只想逃跑。

只看他眼下竟然向自己來求教,就知道他的心中已經完全害怕了,沒有任何主意。

邱鵬慎重地說道:“依我之見,現在突圍已經為時已晚。”

陳咬金詫異又驚怒地說道:“不是你說的可以突圍嗎?你現在就告訴我不能突圍!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治你死罪?在這里,我的中軍大帳,我立刻可以砍下你的頭來?”

陳咬金站起來,憤怒的望了邱鵬,實際上他的內心此刻比任何人都要害怕,突圍已經是他心中唯一的一絲生存的希望,覺得邱鵬竟然說已經無法突圍,陳咬金只好把他內心的恐懼改成憤怒表達出來。

何平悄悄地拉拉邱鵬的手,示意邱鵬不要再說,邱鵬不為所動,說道:“如果趁著昨夜突圍,那時候敵人還沒有合圍,突圍成功的機會很大,而且突圍時候,由于敵人沒有防備,也來不及組織追趕。至于現在,恐怕已經沒有機會,或者機會不大。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山下的敵人已經在營地之間的通路上設置了障礙,是絕對不可能容許大隊人馬通過的。”

陳咬金大聲說道:“那怎么辦呢?那怎么辦?區區的工事怎能阻擋我們?我可以讓工程兵領先把這些東西移開,我們不就可以沖出去了嗎?”

邱鵬深吸一口氣說道:“經過白天一戰,現在已經沒有絲毫任何僥幸可言,實在是真刀真槍地拼搏而已,從此向南,大部分是平原,即使是有少數的高坡,也都可以驅車而過,即使是堂主突圍成功,距離漢室關二百里的距離,難道全堂能夠一路奔馳而過,片刻不停,而不會被追到嗎?即便如此,當堂主到達漢室關那一刻,這幾千兄弟,能留下幾個人就不錯了。”

陳咬金怒聲說道:“照你說,我們就在這里等死嗎?個熊,那些夠娘養的居然把信號都給屏蔽了,害得老子連漢室關的兄弟們都聯系不上,不然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邱鵬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聽說漢室關是第一雄關,也是抗拒隔省勢力的最主要的關卡之一。那里聚集重兵,大概總共有十萬之多。堂主可以暫時在這里死守,相信不出三天,這里雷火堂被圍困的消息就會傳到漢室關,到時候救兵一天就到,至于堂主所要做的僅僅是死守落日山數日而已。只要能夠守住三四天,我們大家就得救了。”

陳咬金搖了搖頭說道:“那怎么行!要守三四天之久。我意已決,機不可失,我們近晚連夜突圍,必定出乎敵人意料讓敵人追之不及。到時候你們愿不愿意跟隨我們大隊突圍,隨你們的便。你們下去吧。”

邱鵬和何平無奈的離開中軍帳,何平神色沉重,對邱鵬說道:“你要小心。這家伙恨上你了。”

邱鵬默然不語。何平繼續說道:“恐怕你還不知道為什么?我已經年過四十,飽嘗人情冷暖,像陳咬金這種人,看起來高高在上,盛氣凌人,但是在你面前卻接連地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你讓他如何咽下這口氣?”

“如果今天晚上他們突圍成功,那么,陳咬金反而不會再計較今天晚上的事情,但是如果陳咬金突圍失敗,而他最失敗最仿徨的地方都被你看在眼里,那么,你的存在時刻便提醒著他內心的那一段屈辱的記憶,這種感情就會使他牢牢的恨死你,希望置你于死地。錯開今天,一定要小心這個人。”

邱鵬當然說道:“以后的事情,有誰知道呢?能不能過得了今天還是很難說。”

何平微笑著說道:“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邱鵬楞了一下說道:“你有什么奇謀妙策?”

何平擺了擺手說道:“沒有。這是一種感覺而已。”

邱鵬臉上露出失望。何平想道:“我覺得只要和這個年輕人在一塊兒,我就會是安全的,我想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一種能夠讓人放松的氣質吧。那種在生死面前置之等閑的感覺,的確是能夠讓人在生死的關頭放松下來。”

夜晚的時候,陳咬金下達了突圍的動員令,所有的人都武裝整齊,準備戰斗。眾人都因為即將來臨的戰斗而緊張得吃不下飯,只有邱鵬,若無其事地享受著自己的晚餐。

思雨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緊張的。只要有邱鵬在身邊,這個單純的少女似乎從來不會思考有什么危險之類的問題。似乎在她眼里,只要有邱鵬存在,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發生。

“吃吧,”邱鵬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說道:“這也許是我們的最后一餐了。”

何平感染了邱鵬的鎮定,坐下來苦笑說道:“有這樣勸進食的嗎?讓你這樣一說,更吃不下去了。”

邱鵬默然不語。何平說道:“說真的,子軒,你可不能騙我們,這個時刻還留了一手。你老實告訴我,這次突圍有沒有可能成功。”

邱鵬頭也不抬眼睛瞟了何平一眼,說道:“聽說突圍的時候就連他所俘虜的那幾百名貧民都要帶上,這也能叫突圍?我看稱之為搬家好像更恰當。這一戰,絕對是九死一生。”

竇建侯說道:“那就是說,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如果你能夠有幸被敵人俘虜的話,那么,你就可以活著。”

竇建侯聽了大為泄氣。看著邱鵬氣定神閑的樣子說道:“不對,你肯定還有別的計較,要不然就不會這樣鎮定。”

邱鵬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鎮定?錯了,我害怕的心都在顫抖,這只是習慣而已。”

說到這里,關達進來了,他身后跟著一位穿著戰袍的中年人,看起來級別要高于關達,關達介紹說道:“這一位,是我們的副堂主馮林老大。”

眾人紛紛向馮林行禮。副堂主一般來說是作為參謀出現的,可以算得上是陳咬金的副手。

那人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白面無須,像個文弱生。他非常和藹地和眾人見過禮,這才向邱鵬說道:“這位是厲子軒老弟吧。我已經聽見關達隊長提過了。”

幾個人寒暄一番,馮林這才說道:“我聽說厲子軒老弟曾經向陳咬金堂主建議昨夜突圍,足見厲子軒老弟見識高妙,素有決斷。只可惜陳咬金堂主一意孤行,沒有抓住時機。”

邱鵬不語,猜測著馮林來此的真正目的。馮林繼續說道:“剛才陳咬金堂主召開了軍事會議,決定連夜突圍,可我想聽聽厲子軒小兄弟的意見。”

邱鵬只好將白天和陳咬金所說的話重復了一遍,馮林說道:“子軒老弟的話大有見地,但是現在陳咬金堂主執意要突圍,我們難道真的沒有任何機會嗎?”

邱鵬嘆了口氣,這句話問的和剛才竇建侯的問話如出一轍,為什么人們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總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呢?

“并非絕無機會,在戰場之上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也許今天晚上真的能夠突圍而出,甚至反敗為勝都是有可能的。問題在于這種可能性有多大。剛才我已經說過了,突圍而出機會是九死一生。”

說到這里,邱鵬誠懇地望著馮林說道:“因為這件事情關系到大家的命運,任何一個人,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命運都聯系在了一起,所以我才敢冒昧地向馮林堂主建議。希望馮林堂主能夠再去向陳咬金堂主進言,阻止他今夜突圍。”

馮林臉上面帶不自然地說道:“其實,我也不贊成他的突圍方略,只是我已經在中軍帳上和他爭論過,我實在爭不過他。再說,他又有通天的關系,也沒有人肯聽我的。”

馮林繼續說道:“其實我這次來是期望厲子軒兄弟能夠給我一些建議,使我們大家都可以生還回到我們的家鄉。”

邱鵬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好吧,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發動一場兵變,你去把他的指揮權奪過來,暫時解除他的指揮官的身份,由你來指揮,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馮林聽了這話,嚇了一跳,連忙搖手說道:“這怎么可以,這怎么可以。”

邱鵬嘆了口氣,心中早就看出這馮林副堂主沒有做大事的氣魄,恐怕不敢擔當大事,實在是事出無奈之選。既然和楊拒絕,邱鵬也不再提。

突圍的時間快到了,大家都在整理裝備,隨時準備出發,只有邱鵬一人漫不經心地坐在那里,何平倒是有幾分機智,說道:“子軒,”他的稱呼中少了幾分隨意,多了幾分敬重。“你是不是不準備參加突圍?”

邱鵬回頭看了何平一眼,微笑不語。何平說道:“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邱鵬說道:“不去突圍,完全是我個人的決定,到底是福是禍還很難預料。所以我不愿意說出來是不愿意影響大家的決定。萬一突圍成功了,不愿意大家因此來怪我。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因為我的決定,而影響你們的決定。”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覷,孫建大聲地說道:“既然現在就有逃生的機會,為什么不去?不要聽這個小子胡說八道,該集合了,大家跟我一起走!”

說完,孫建領著自己的幾個親信的兄弟向外面走去,回頭望了一眼,發現竇建侯站在原地不動,大聲地問道:“竇老板,你準備好了沒有?”

竇建侯站在原地,說道:“我年紀大了,還是在這里歇著吧。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說完,竇建侯坐在了邱鵬旁邊。孫建冷冷地看了邱鵬一眼,轉身走出。剩下的幾十個雇傭兵互相地看了幾眼,最后還是求生的希望占了上風,跟著孫建走了出去。只剩下了七八個雇傭兵相信邱鵬的判斷,留了下來。

夜幕沉沉,在悄無聲息之中,數千人的隊伍從軍營中出發,沖向山下敵方的營地。

邱鵬坐在桌前,看起來仿佛是已經十天沒有吃飯一樣的,連續吃下了差不多兩個人份量的飯菜,這才住嘴說道:“好了。”

轉頭對思雨說道:“你也多吃一些。剩下的食物,打包裝起來帶在身上,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還是小心一些好。”

何平和竇建侯對望幾眼,其實他們身上都有著數日的干糧,不過這兩天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補給的東西大部分都在貨車上,現在已經是丟失了。思雨拋下了手中的一塊食物說道:“我吃好了。”

“來,”邱鵬笑嘻嘻的說道:“這數萬人廝殺的大場面,可不是都能見到的,我們到山頂上去欣賞一番。”

何平和竇建侯對望一眼,都覺得啼笑皆非,聽邱鵬的口氣,仿佛是在拉著女友去賞花賞月一般的平常。

不過兩個人是打定主意要跟定邱鵬的,就好像邱鵬是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唯一的一絲生還的希望。

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刻,邱鵬的鎮定地正好可以給他們一點安全的感覺。

邱鵬和思雨選擇了整個落日山的最高點,四下眺望。

在這里,不僅僅山下四處的風景一覽無遺,就連落日山上那個看起來極深的水潭也歷歷在目。

“這個水潭看起來好深哦,”思雨伸出手虛指那個方圓數畝的山頂湖,“這么多人喝水,也沒有喝干。”

邱鵬微笑道:“那一定是湖底有泉眼噴水補充了。”

說著,邱鵬轉頭向山下看去,這才發現,山的四周所豎立的一個一個的軍營,占據的位置,并不僅僅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這將近一百個軍營,猶如星羅棋布一般錯列在山下,形成了一個大的戰陣,與落日山周圍的地勢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遙相呼應的整體,就仿佛是一盤棋局。

在局中的任何一個棋子被攻擊的時候,都可以迅速地得到周圍棋子的支援掩護。

難怪陳咬金說白天的時候自己去進攻竟然會被輕易地打敗,邱鵬心中尋思:“像這樣的陣勢,絕對不可能是臨時布置的,一定是在此之前早就已經多次演練過。這黑衣教之中,竟然會有一個這樣的行軍布陣的奇才。”

邱鵬繼續想道:“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就絕對不會對于突圍沒有任何的準備。像這樣一個大的陣勢,指揮起來也必定需要一些非常特殊的手段。最后的指揮者的位置就應該像我現在站在這地方,能夠看得清楚每個角落。”

“但是顯然敵人指揮官是不可能在這里指揮的。因為這里是大包圍圈的中心。那他會在哪里呢?用什么方法能夠觀察整個戰場的局勢,并且能夠及時發出命令?”邱鵬實在想不出哪里會有這樣一個地方。轉頭對思雨說道:“今天晚上月亮不錯。”

思雨微笑說道:“是呀,又圓又亮。”

何平和竇建侯疑惑的抬頭看看天上,繁星漫天,哪有月亮的影子?不過他們緊緊跟隨在邱鵬和思雨兩個人的身后,仿佛是兩顆巨大的電燈。

頃刻之間,出擊的雷火堂的士兵迅速的向敵人的軍營接近,然而,整個對手的陣地靜悄悄的,似乎絲毫都不知道突襲者的來臨。

終于沖到了敵人的軍營前面,綿延的隊伍在黑夜之中仿佛是一條黑色的巨龍,突然之間,敵人的軍營中一片咆哮歡呼的響亮聲音,那聲音被幾千人一齊喊出來,卻又如此整齊,立刻將突圍的隊伍嚇了一跳,幾乎是同時,從周圍的各個軍營中涌出潮水一般的黑衣教的士兵,迅速的將突圍的先頭部隊包圍了起來。猝不及防的先頭部隊被迅速的包圍,很快被沖擊力極強的黑衣教的教眾切成幾段。

邱鵬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遽然心驚的神情:敵人是使用什么方法才能夠將著散落在四處的數萬名士兵,每一個都如臂使指,運用自如的?

邱鵬四處張望,遠遠的在戰陣后方,幾盞紅色的燈籠在高高的空中閃爍飄揚。在黑夜里,竟然看起來像是懸在半空之中。不過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拼命廝殺的戰場上,竟然無人留意到。

邱鵬心中恍然大悟,回首四處觀看,見到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燈籠在閃爍。

邱鵬心中想道:原來敵人竟然是在陣營后方搭建了將臺來指揮。這樣一來,剛才黑衣教的教眾能如此整齊如一的發動反擊就可以理解了,不過此人能將這些手下訓練的如此肅整,絕對不可小覷。

照正常來講,由于有落日山阻隔,在后方的高臺上是無法觀察整個戰場全局的,也無法讓他的燈號讓所有的教眾看到,所以敵人的指揮官才會想出四面搭建四個將臺的補救方法。

這樣說來,只有其中一個將臺上是真正的指揮官,另外三座都只不過是將主將臺的命令傳遞過去罷了。邱鵬遠遠望著那將臺上的燈號不斷變換,指揮著周圍的黑衣教的教眾對雷火堂的士兵進行堵截,追殺,殲滅,那指揮仿佛是行云流水一般舒暢,雷火堂的隊伍在這靈活的指揮下很快就要潰不成軍了。

遠處,還有幾個軍營的黑衣教教眾已經沖了出來,邱鵬測算了一下,大概每個軍營是五百人,每一個軍營前后相互呼應,剛才一次就沖出了八個營地的士兵,這就是說有四千人。照道理來說絕對人數相當于現在突圍的近五千人。

但是遺憾的是,突圍的隊伍根本無法發揮出人數的優勢,反而被擠在了一起,無法施展開手腳。實際上能和敵人接觸的僅僅是最外圍的士兵而已。

這些黑衣教教眾的站位似乎事先已經訓練好的,相互之間能夠互相呼應,相互配合,而雷火堂的人,他們的側面背面都已經暴露在了進攻的黑衣教的面前,整個隊型一片混亂。

再加上黑衣教的教眾,他們普遍的較之雷火堂的人具有更強的沖擊力,僅僅是一盞茶的時間,突圍的隊伍就已經潰不成軍。

邱鵬看著心中暗暗想道:“照這樣看來,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四千黑衣教的人就可以擊潰雷火堂的五千名士兵了。

但是敵人卻是用了接近十倍于能夠取勝的力量來打這一場仗,看來其目的絕對不會以擊敗雷火堂為滿足而已。

何平和竇建侯看得真是驚心動魄,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參加突圍。邱鵬嘆了口氣說道:“還不知道撤退嗎?難道真的要全軍覆沒才肯甘心?”

邱鵬話音剛落,被殺的丟盔棄甲的突圍的雷火堂士兵再也無心戀戰,迅速的退了回來,而被圍住切斷了與主力的聯系的幾股前鋒,卻已經被殺戮殆盡。

邱鵬淡淡地望著天上的月亮,上千生命在瞬間死去,在戰爭的面前,生命是如此脆弱和渺小。

也就在這一刻,邱鵬才能夠感受到其實單個人是完全無法和命運抗衡的。就像在這一刻,即使邱鵬自己也無法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

而此時,何平和竇建侯卻已經對邱鵬佩服的五體投地。何平說道:“厲子軒兄弟,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邱鵬轉頭望何平一眼,說道:“什么怎么辦?沒有幾天可以活了,你還是及時行樂好了。”

何平怔了一怔說道:“子軒,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看你這么胸有成竹,你一定有逃出生天的辦法。”

邱鵬不答,轉頭看了看山下,說道:“他們眼看要回來了,我要趕緊裝扮一番。”

說著,邱鵬在地上抓了幾把泥土,涂在自己的臉上身上,然后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破幾道口子,低頭看了看,覺得已經夠狼狽了這才說道:“嗯,不錯。”

思雨覺得非常好玩,也學著邱鵬的樣子裝扮一番。何平和竇建侯自然也跟過學過,一面問道:“這是為什么?是不是要易容化裝逃走?”

邱鵬的微笑說道:“過一會兒,陳咬金一定會找我前去問話,如果發現我衣冠整齊,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因而又一次證明了他的愚蠢的話,一定會借機借題發揮,想要拿我開刀。所以我裝出一副非常狼狽的樣子,好像跟他們一起去突圍過了。”

邱鵬轉頭望著何平和竇建侯,微笑說道:“咦!你們兩個為什么也裝得這么狼狽?據我揣測,陳咬金應該不會召見你們的。”

何平和竇建侯正好相對苦笑。而思雨則在后面笑的打跌。

很快,突圍失敗的隊伍退了上來。一個個都渾身浴血,氣急敗壞。邱鵬四個人就只好暫時充當醫護隊員,自動幫助解救傷員,為受傷較重的進行初步的護理。

不過也沒有受傷太重的,真正受重傷的恐怕早就死在下面了,哪還有退回來的機會?

聽到這些士兵的議論,邱鵬這才知道沖在前面的隊伍是雷火堂當中最精銳的第二千人隊——白虎香和第三千人隊——朱雀香,一個香都是一千人,全軍覆沒。

雷火堂在編制上除包括了堂主和副堂主,再往下的軍官,就應該算是香主了,一般是五個香主,這一戰,僅僅是香主,就有三名當場慘死。可見戰斗之慘烈。正在忙著幫助搶救傷員,關達走了進來,告訴邱鵬,陳咬金堂主有請。

邱鵬只好放下手中的活兒,跟著關達一起進去。中軍大帳中一片愁云慘霧。高級軍官坐在那里,每一個都渾身浴血。

看到邱鵬的渾身泥土衣衫破爛的樣子,陳咬金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很狼狽呀。不過比我們強多了,好像沒有什么重傷。”

邱鵬沒有說話。陳咬金繼續說道:“我們差一點就成功了”

邱鵬在心中把他的下半句話接出來:“如果不是老天不作美的話。”

陳咬金擺出一副寬容大度,禮賢下士的樣子說道:“現在局勢仍非常緊張,我想請問厲子軒老弟有沒有什么建議?”

邱鵬搖了搖頭,說道:“我只不過是一個流浪者,又沒有受過什么教育,也沒有什么文憑,更不懂軍事,陳堂主問我這些恐怕是問道于盲了。”

陳咬金聽了邱鵬的話,簡直就要爆發出來,但還是努力壓抑著胸中的怒火,強顏歡笑地說道:“厲子軒公子是在跟我開玩笑了。呵呵。誰不知道公子年少有為,聰明過人。”

馮林也打圓場說道:“厲子軒,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都是連在一起的,你又何必如此。大家有話說出來,開誠布公嘛!我已經在大家面前極力推薦你了,現在大家都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邱鵬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要拿喬,其實我有意見也沒有用,最后的機會已經錯過了。現在大敗,軍心渙散,我也無計可施。”

陳咬金大怒說道:“你知不知道,就憑你這兩句話,我就可以辦你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把你斬立決?”

邱鵬冷眼對望陳咬金一眼,說道:“殺我有什么用?殺了我你以為你還能夠有命逃回去嗎?”

邱鵬以為陳咬金聽了這句話真的要爆發了,但是誰想到陳咬金聽了這句話,反而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又坐回了椅子上,說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計較。我豈是那種度量狹小的不能容人之小人。”

馮林站起來來到邱鵬面前,向邱鵬躬身行禮道:“厲兄弟有何良策可以教我?只要你提出條件,我們無不答應。”

邱鵬觀察中軍帳中眾將領的反應,知道他們的確是覺得已經山窮水盡這才會來求自己,于是說道:“條件很簡單,如果由我出主意,必須百分之百的執行。換言之,在對方的威脅解除之前,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在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

馮林轉頭望了陳咬金一眼,看到陳咬金目光看向一邊,卻知道他已經默許了,像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讓他親自說話顯然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于是說道:“沒有問題。”

邱鵬說道:“既然如此,請暫時將堂主的將令和帥印交給我。”

眾人心中都是微微一震,覺得邱鵬的條件似乎過于苛刻了一點兒。要知道,將令和帥印可是作為堂主最主要的信物,象征著指揮者在戰場上無上的權威。有了這兩樣東西,麾下的所有手下都必須聽候調遣。

陳咬金也是微微一怔,雙眼望著邱鵬,目光中閃過一絲仇恨,這才泄氣地說道:“好吧,這都依你。只要你能夠真的有辦法救得了大家。為了這全體將士,什么都依你好了。”

說著,陳咬金果真將帥印和令牌奉上,還站起來說道:“這個位子也由你來坐好了。”

邱鵬毫不推辭,坐了上去,說道:“諸位,這是危急時刻,不管你信不信我,你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就是完全服從我的命令,大家同舟共濟渡過難關。第二個選擇是完全不服從我的命令,那么,我不會接受這個差事,因此各位如果有不同意見,就一定要現在說出來。因為這畢竟決定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

那些頭領疑惑地互相對望幾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事實上他們對于邱鵬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這個時候,馮林的就顯得格外的有力:“我馮林敢于把我的姓名托付給厲子軒公子,請厲子軒公子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同舟共濟完成厲子軒公子的任務度過難關。陳堂主,你說呢?”

陳咬金怔了一怔,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那些軍官看到了兩個主事人都無異議,就紛紛的表示了贊同。

邱鵬坐在他中軍大帳的正中間,接過了指揮這幾千人的指揮權,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事實上,盡管在七傷學院那次包圍戰,邱鵬曾經多次接觸到戰爭,但是卻從來沒有過真正地去指揮一支軍隊進行戰斗的經驗。

盡管在他的周圍有著非常多的好榜樣,比如吳仙水,莊校長,這些人即使放在整個武林來看,也都算是極優秀的領導,但是邱鵬畢竟沒有真正的作為一個戰爭的指揮者的經驗。

此刻,敵人依然有著絕對優勢兵力,而自己這一方則士氣低落,連續兩次敗仗,恐怕士兵們的士氣已經到了最低落的時候。

以現在的這個情況,敵人來進攻的話,恐怕連一天都擋不住。

邱鵬該用什么方法來力挽狂瀾?

邱鵬派給陳咬金和馮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兩個人必須親自親手負責救治傷員,并且給他們打氣。

聽到邱鵬的這個指派,陳咬金的臉上露出了羞憤的神情,他覺得這是邱鵬在借機侮辱自己,讓自己去作一個最低級的士兵要做的事情。

馮林安慰陳咬金說道:“陳堂主切不要以為這是公報私仇,事實上這是鼓舞士氣的良方。”

邱鵬第二個命令就是統一宣傳的口徑。邱鵬當著所有將士的面撒下了一個彌天大謊,“當時,我們和關達的小隊沖向中軍大營前來報信的時候,就已經派出了幾名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前往漢室關報警求援,現在估計應該已經到達百勝關了吧,所以我們所要的就是堅守這里兩天,估計最多三天,漢室關關的援軍就會到達。”

坐在中軍帳中的所有軍官聽到邱鵬的話都喜形于色,仿佛是從生死之間打了個轉,又回到了人世。一個個興高采烈,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陳咬金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更是后悔,如果早知道這個事情的話,他根本就不需要求邱鵬了,只需要在這里死守兩天天就可以了。哪至于會把這指揮的位置都讓了出去,心中又在尋思,看看能不能想什么辦法把指揮權奪過來。

邱鵬繼續說道:“但是這個消息目前僅限于在這個軍帳之內我們這些人知道。”

其中一個香主質疑說道:“那么,該如何向手下的士兵講呢?”

邱鵬說道:“現在士兵情緒低落,連續遇到了兩次的失敗,開始對指揮官有所懷疑,會影響軍隊指揮者的威信,這種情況必須迅速去除,否則我們絕對沒有幸存的可能。”

“所以,我們可以告訴我們的士兵,今天晚上的突圍行動名義上是為了突圍,實際上突圍只是一個掩護,在我們大隊人馬突圍的同時,我們足智多謀的陳咬金堂主早就已經派出了快馬探子,從另外幾個方向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前往漢室關請求援兵去了。”

“敵人認為他們挫敗了我們的突圍行動,卻不知道實際上我們已經達到了我們的原定目的。所以今晚的行動沒有失敗,而是大大的勝利。”馮林鼓掌贊成說道:“這樣不錯。兼顧了士氣,又提高了主將的威信。不管怎么”

馮林說到這里望了陳咬金一眼說道:“陳堂主在名義上還是當我們的指揮官。”

邱鵬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還有,我們山上的防御工事還不夠堅固,完全沒有準備死守的打算,因此,必須迅速加固。”

邱鵬點了一個軍官的名字,剛才他已經讓在場每一個軍官進行了自我敘述,大體上知道每一個軍官的履歷和特長。

“我命令你率領一千名士兵連夜加工防御工事,準備在此死守。”

邱鵬繼續說道:“其他的人,你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統一口徑,去鼓舞士兵們的士氣,告訴他們,援兵將會在兩天以內到達,并且還可能會隨時來到,務必要讓他們對于援兵的到達深信不疑。”

領命后的這些軍官都各自去忙碌了,邱鵬這才松了一口氣。實際上邱鵬發了兩個大謊話,第一個謊言就是曾經派人到漢室關請求援兵,實際上目前能夠戳破這個謊言的,就只有關達的小隊和和邱鵬一起來的雇傭兵們。

而第二個謊言,就是說在突圍的同時已經派出了人,去尋求救兵,能夠戳破這個謊言,就只有剛才在中軍帳中的這些高級軍官。

這樣一來,雙方各自守著一個滿懷希望的謊言,等待著那子虛烏有的救兵,至少想來應該能夠多幾天吧。

要知道,在這種生死關頭,這種充滿希望的念頭能夠將一個人的潛力激發出來,讓他們滿懷希望和勇氣。

只要想一想任何一刻援兵都可能到達,就足以使他們滿懷信心了。

但是,究竟怎樣才能逃出生天,邱鵬確是一籌莫展。至少目前還沒有一點頭緒。不過邱鵬之所以非得要獲得軍隊的指揮權,其實是因為他知道如果軍隊的指揮權繼續留在陳咬金的手中,所有的人恐怕都不會有命活著回去。

但是指揮權到了邱鵬手中,或許還能有一絲希望而已。這種區別在于比如說剛才邱鵬對著高級軍官所做的那一段蠱惑人心的謊言,如果是通過陳咬金,恐怕就完全無法施展了。

邱鵬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將那群雇傭兵小隊的所有人都召喚來,將最新的情況告訴了大家。并且作出了第三次煽動性的宣言:“現在,你們,你們這些被軍隊所遺棄,不允許擔任軍職的四宗十八流的弟子,你們現在都屬于我的親兵,盡管是暫時的,但是你們現在充當著我的左右手。”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這雷火堂的執法處的軍官。

]每一個人暫時都是小隊長的軍銜。我要你們做的事情就是隨時監督整個軍隊的情況,對于任何的問題都可以即時向我會報。保證我的每一個命令都能夠落實,不會有絲毫懈怠。”

這些雇傭兵們聽到邱鵬竟然成了這里戰時雷火堂的指揮官,都覺得揚眉吐氣眉飛色舞,覺得這幾十年被學院派抑壓的惡氣終于能夠舒了出來。

邱鵬繼續分派給每一個人任務,甚至還派了兩個人專門監視陳咬金和馮林,看看他們是否盡心盡力地親自照顧和安慰傷員。

看著這些雇傭兵神采飛揚的樣子,邱鵬心中一陣安慰,再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這些雇傭兵受到的歧視和他們心中的不平了。有了這些人真心的為他維持他的號令,邱鵬才可以放心的發下命令,而不用擔心他們陽奉陰違。

忙完了所有這些以后,邱鵬覺得一陣疲勞,但是手握重兵的責任讓邱鵬不敢有絲毫的松懈,要知道此刻邱鵬手上握著幾千人的生命,邱鵬打起精神,對思雨說道:“走,跟我站到山上看一看。”

兩個人又回到剛才觀看戰局的地方,夜風吹拂著身上的衣服,星光在蒼穹中閃爍,已經是后半夜了。

地面上的大營絲毫沒有動靜,各個軍營仿佛是星羅棋布的棋子,邱鵬忍止不住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我現在已經知道敵人是利用在陣營后方的高臺進行統一的指揮,夜間是使用燈號,白天相信是旗幟一類的東西,如果我能夠想辦法切斷敵人的指揮和通訊的方法,就可以使敵人無法指揮軍隊,地面上散在四處的棋子就再也連不到一起,我們也許就可以乘機沖出?”

“問題在于,這指揮的將臺位置太靠后面,完全脫出了弩箭所能夠攻擊的范圍,根本沒有可能騷擾敵人的指揮。

]”邱鵬陷入沉思之中,望著山下的軍營,這四周之中,只有落日山最高,其他的地方都是一些土丘和高地而已,只有邱鵬站立的地方能夠觀察整個戰局。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邱鵬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發現思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靠在自己身邊睡著了,東方現出了一兩次紅色,邱鵬急忙搖醒了思雨說道:“快來看,太陽要出來了。”

桔紅色的彩霞慢慢的越來越紅,朝陽從地平線上慢慢地升起,把東面的天空燦爛無比的云彩都涂上一層紅色。讓兩個人看著心曠神怡,眼花撩.亂。在這陽光的映照下,思雨那晶瑩白晰的臉頰顯得格外秀美。

邱鵬嘆息了一聲說道:“這真的很美。”

心中卻想:這樣美麗的東西,難道也會在這場無聊的戰爭中被毀滅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思雨仿佛聽懂了,又仿佛沒有聽懂,向邱鵬嫣然一笑。邱鵬微笑說道:“對不起。”

思雨轉頭望著邱鵬,目光中流露出了探詢的味道。邱鵬輕聲地嘆息說道:“也許這將會是我們看到的最后一個早晨,我真是很抱歉把你從那個山谷里帶出來,否則你還會在那里平平靜靜地生活一輩子,不會遭遇這種兇險。”

聽到邱鵬的話,思雨皺眉想了想,說道:“我們會死嗎?”

邱鵬誠懇地望著思雨說道:“是,很可能。”

邱鵬望了望思雨,看看思雨會有什么反應。哪知思雨只是很平淡的:“哦”了一聲,就沒有再有任何的回答。

看她的樣子仿佛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這反而讓邱鵬真的很不甘心起來:“你不害怕嗎?你不恨我嗎?”

思雨仿佛沒有聽見一樣說道:“今天的日出好美!我看到全身都激動地不行了!如果我能夠在太陽出來的那一鴦那就死掉該多好。這樣我的記憶就永遠停留在最美的那一鴦那間。”

邱鵬愕然地望著思雨,對邱鵬來說,即便是精靈古怪的羨妮,她的想法也大體上有可以遵循的方式,但是眼前的這一個謎一樣的少女,卻總是讓邱鵬覺得難以捉摸。

正說著,陳咬金和馮林以及另外幾個香主等都紛紛走了過來,顯然是早晨起來不見了邱鵬,最后就慢慢的找到了這里。陳咬金看起來疲憊異常,臉上有兩個重重的黑眼圈,顯然是昨天晚上被人逼著做了一夜的苦工。

邱鵬微笑地說道:“大家來的正好,一起來看一看周圍敵人的包圍陣勢,看看你們能看出些什么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敵人還沒有開始發動進攻。”

這些將領昨晚忙了一晚上,僅僅休息了不到半宿,這時都憂心忡忡,此刻看到邱鵬那鎮定自如的笑容,都覺得心神安定了不少,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了。

其中一個年輕的將領說道:“哈,我們把昨天的消息都傳遞給每一個士兵了,他們現在都信心百倍,絕對有把握防守到援軍到來。”

另外一個年輕的將領說道:“是啊,我們把這消息一傳開,大家仿佛都立刻就有了主心骨一般。立刻有干勁兒。你沒看到,他們現在修筑防御工事有多么起勁,從來沒見過他們有這么熱情的。”

馮林也微笑著調笑了陳咬金一句:“不止啊,陳堂主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照顧受傷的士兵,現在傷兵傷員都感恩戴德,發誓一定要為陳咬金堂主沖鋒陷陣,死而不悔。這個消息傳到士兵當中,大家都感動萬分,斗志昂揚。”陳咬金哼了一聲沒有接話,昨天晚上邱鵬派的人時刻監視,不讓他回中軍帳休息,結果就和那些受傷的兵卒們睡在了一起。污濁的臭氣,讓陳咬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大家對著山下敵人的防御看了兩遍,都不由得嘖嘖稱奇,其中一個將領說道:“看起來,這個陣勢好像就是特地為這里設計的,把每一個軍營的位置都經過了精妙的計算,正好能夠和周圍的其他的隊伍相互配合,而且還能夠完全地將地勢結合起來,融為一體,將我們團團包圍起來,敵人里面怎么會有這種精通兵法的人呢?”

另外一個年輕的將領說道:“是啊,真的奇怪得很,好像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知道我們來這里扎營似的。”

這顯然是一句玩笑話,說完之后大家都哄堂大笑起來。邱鵬卻一陣出神,忽然大聲說道:“等一等,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那年輕將領怔了一怔說道:“我說錯了什么嗎?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邱鵬搖搖頭不耐煩地說道:“你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

那年輕將領說道:“我說,好像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知道我們要來這里扎營的。”

邱鵬拍拍手大喝一聲:“沒錯!這是這么回事。”

那年輕將領說道:“我只是在開玩笑”邱鵬搖搖頭說道:“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一直覺得奇怪,敵人的陣勢和地勢的配合簡直到了天衣無縫的程度,如果有人能夠信手拈來,就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話,就已經是排兵布陣的不世高手,絕對不是我們所知道的任何一個軍事家所能夠達到的境界。所以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唯一的解釋,就是敵人早就預料到我們將會在這里扎營。所以這個陣勢是敵人精心設計過的。”

那年輕將領說道:“是這樣嗎?但是那又能說明什么呢?”

邱鵬心中快速地思考這問題:“為什么我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喜悅,仿佛是觸動心中的靈機,覺得這個問題會給我帶來一線生機呢?究竟是什么原因使我會認為這個結論非常關鍵?”

邱鵬快速地在心中組織了答案,說道:“我相信,對方的首領必定會對這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

眾人都點了點頭,這一點道理非常淺顯。邱鵬繼續說道:“照我猜想,這一次北狩所有的行動都在敵人的計算中,墜入了敵人的陷阱。”

邱鵬調慢了語速,一邊想,一邊說:“那么,敵人一定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在這里將我們的整個堂全殲,才會導致設計一個表面上看是最好的扎營地點,但實際上卻是死地的地方讓我們來扎營。”

眾人又繼續點了點頭。邱鵬才說道:“但是敵人的指揮官并不知道,領軍的人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將軍。換而言之,假如當時領軍的并非是陳咬金將軍,比如說是我,或者是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也許就不會選擇是突圍而會選擇固守此地,以待援軍。那么,少則一兩日,多則六七日,援兵就會來到,敵人豈不是不能夠達到目的?”

眾將領都紛紛點頭,同意邱鵬這一個推論過程,并沒有差錯。

邱鵬繼續說道:“從這里可以得到一個結論,敵人一定有一種方法,可以迅速將我們全部消滅,而我們都還沒有發現。”

不過邱鵬說到這里,自己反而皺起了眉頭:“這倒是奇怪的很,我怎么都想不出敵人有什么手段能在舉手之間將我們消滅?”

說完這句話,邱鵬發現眼前的所有將領都忽然之間臉色煞白,沒有了血色。邱鵬微笑地說道:“你們不用緊張,敵人到現在還沒有發動,一定有他們不得已的難處。我們現在還有時間想出那個原因,大家不妨一起想一想。”

這時馮林結結巴巴地說道:“啊,厲子軒,我們不是想不到那個原因,而是想到了那個原因。”

邱鵬一怔:“你們已經知道敵人的手段?”

還是那個年輕軍官較為鎮定一點:“一定是炸藥。”

邱鵬臉上露出一陣詫異的神情說道:“啊,炸藥自然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但是你這個結論是從何而來呢?”心中卻訝然的想到,難道武林中的爭霸,也能夠用得著炸藥,那科技遙遙領先的虛擬科技公司為什么不用高科技武器爭霸武林呢?想來武林中人,哪怕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在核武器下生還吧。不過這些話邱鵬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嘀咕,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那年輕軍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說道:“前幾天,況將軍因為找不到足夠的貧民作為戰利品,就命令我們把俘虜的貧民聚在一起嚴刑拷打,要他們招出其他貧民的下落,他們死活不招,后來把一個貧民打急了,他就破口大罵,極盡惡毒之能事,他還反復的說要把我們全部炸死。”

馮林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幾個人都在場。我們以為他只不過是氣話,可是現在一想,唉”

邱鵬心中一驚,想起了一個巨大的紕漏。“不好,敵人既然處心積慮,這些貧民之間必然有奸細!很可能有一些被俘虜的貧民是故意送上門來的奸細。”

那年輕人繼續說道:“這樣說來,那個破口大罵要炸死我們的人,應該就是奸細之一了。說起來這貧民也夠笨的,做奸細都不夠格,竟然自己把陰謀都招供了。”

邱鵬搖了搖頭說道:“他倒不一定是笨,你想想看,被派到山上來做奸細的人,一定會負責點燃炸藥,照這樣說來,他自己也會粉身碎骨,除非是對凌云閣懷著深仇大恨的貧民們,愿意和你們同歸于盡,一般的人是絕對不會愿意作出這種犧牲的。”

“換言之,這個貧民一定心中對凌云閣充滿著刻骨的仇恨,所以才會抑制不住的罵出來,而且他也以為不會有人相信。”

馮林繼續說道:“那更何況,其實我們有人相信了,也沒有人把它當回事。”

其中一個軍官站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去把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邱鵬心中泛起一陣不忍。搖了搖手說道:“讓我想想看,照這樣說來,他們就能夠把你們炸個粉身碎骨,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動手呢?這里面應該有原因吧?”

那軍官搖了搖頭疑惑的說道:“那該怎么辦?”

邱鵬指著那年輕的軍官說道:“你是范逸臣吧?”

邱鵬記得他自我介紹的姓名。那年輕人點了點頭。邱鵬繼續說道:“你去查一查,特別查看在你們建筑防御工事和宿營的地方,是不是有敵人埋藏的炸藥。”

過了沒有多久,范逸臣就走了回來,氣急敗壞地向大家報告。“敵人果然在我們的山頭上埋藏了巨量的炸藥,如果一旦點燃的話,整個山頭都會掀起來的。”

頓了一頓,他又繼續說道:“我在我們的防御工事的四周察看了一遍,幾乎每一個主要防御地點,都埋藏了炸藥。不過最多的還是營地。”

在座的軍官們聽到這個消息,每個人臉上都勃然變色,他們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原來坐在了一個火藥庫上,而且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藥庫。只有邱鵬變的眉飛色舞,喜形于色說道:“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眾人均感愕然。馮林小心翼翼地問道:“子軒公子,你有什么打算?”

邱鵬指著山下敵人的陣地,說道:“敵人在山下所排列的陣勢,相互呼應,和周圍的地勢連成一體,如果硬往外沖,絕對沒有可能沖出去。除非我們能夠用破壞目前的這種地形,使他們的陣形與地勢無法配合,打亂他們每一支隊伍之間相互首尾呼應和照顧的情況,我們才有機會沖出去。”

馮林迷惑地說道:“但是,地形是自然景觀,而且又是在群敵環繞之下,我們哪里會有機會去改變敵人陣地的地形呢?”

邱鵬微笑說道:“我們沒有,但是敵人給我們機會了。你忘了這一整個山頭的火藥嗎?”

范逸臣插嘴說道:“這些火藥雖然很多,但是大多都已經塞到了孔眼,都已經膠實了,想要他們挖出來重新使用,恐怕會費很大的工夫,而且也很危險。”

邱鵬搖搖頭說道:“你們忘了這山上有什么東西。”

邱鵬說著手指山頂上那個方圓數里的大水潭,說道:“我記得你們說過,這個水潭要提供上萬人的飲水,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水面下降,想來在這個水潭的底部應該有泉眼能夠噴水。”

范逸臣點了點頭。眼前一亮說道:“子軒公子您的意思是”

邱鵬點頭微笑,說道:“來,讓我們來看一看周圍的地勢,如果順利的話,也許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已經可以自在無憂睡個好覺了。”

這句話說的在場的人都精神大振。說著,邱鵬領著這一群雷火堂的高級軍官一起沿著湖邊走過來,觀察周圍的情況,這個水潭的位置距離山南側最近,看起來清澈的潭水竟然完全看不到底。

邱鵬反復勘察,最后說道:“如果被敵人首先點燃這些炸藥,整個山頂上必然不會有任何人幸存。但是,現在既然我們能夠事先發現,這些炸藥反而成了我們救命的關鍵。”

邱鵬轉身對范逸臣說道:“你馬上命令動員所有士兵,從現在起,一刻不停,在山頂上營地的四周灑水,撒得越多越好。但是卻要留出水潭南側的這一邊。”

范逸臣詫異地說道:“你的意思是?”

邱鵬說道:“據我的估計,敵人一定在等待著引信點燃的那一鴦那,只不過由于昨天晚上夜間突圍,至今仍沒有機會使用這一招,估計最晚今天晚上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點燃引信,時間已經過于緊迫,我們不可能一寸一寸的土地來檢查哪里有引信和炸藥,所以最干脆的辦法就是用水澆淋。”

“據我的猜想,炸藥他們可能會埋地深一些,不容易被發現,但是點燃炸藥的引信應該埋得并不深,很容易就可以用水淋濕。”

范逸臣點了點頭佩服地說道:“的確是這樣。”

邱鵬繼續說道:“你不許告訴士兵這些,這是事關生死的事情,一定要將整個地表澆濕,最好能夠讓水滲透到地下三尺才算完成。”

頓了一頓,邱鵬又說道:“好在有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應該能夠滲透到地下。”

“還有,”邱鵬說道:“立即派一隊人馬,嚴密看管那一群貧民,如果我料想不錯的話,他們之中一定會有奸細,而且不會是普通的貧民,應該會有一些具有奇技異能的家伙,否則普通的貧民也沒有能力避過哨兵的把守來點燃炸藥。”

說完,邱鵬連續為每一個人安排了責任和任務。整個軍營里都忙碌起來,這所有的行動都小心的瞞過了那一群人被看守在軍營中,嚴禁外出的貧民俘虜。

邱鵬望著山下的軍營和那高高的將臺,直到此刻,邱鵬才感覺到占了一絲先機。在山下,在敵人的營中那一個神秘的指揮官,實在是一個讓邱鵬覺得可畏可怖的敵人,自己這一次有機會死里逃生,實在是有幾分運氣,想到此,邱鵬不禁對那個神秘的黑衣教指揮官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白天很快過去,黑夜降臨,幾千名士兵不斷地在山頂上澆水,只留下了水潭南側的地方仍然是一片干凈。結果好多地方都成了泥地,難以行走,不過聶廷智仍然一絲不茍的對每一塊地方進行檢測,看是否的確已經水滲三尺以下。

天黑以后集合令很快就下達,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水潭的北側,等待著命令。邱鵬轉頭望著范逸臣說道:“準備好了嗎?”

范逸臣點了點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邱鵬微微一笑,露出了一絲頑皮:“來,我們一起去點炸藥。”

水潭南側的炸藥已經被用引信連接了起來,即使有沒有被連接的,相信在這樣的爆炸下也會自動引爆。思雨也跟了過去,覺得非常好玩。

“我來點!”邱鵬故意的擼擼袖子,一副要大顯身手的樣子說道:“這東西我在行,小的時候經常點炮仗的。”

范逸臣感染了邱鵬的那種輕松自信的情緒,說道:“不要忘了,點著以后要捂住耳朵的。”

兩個人哈哈一笑,邱鵬點燃了引信,三個人迅速地向水潭的對面退去。過去之后,邱鵬命令所有的士兵自行尋找有遮擋和防護的地方,然后命令思雨捂住耳朵,所有的人都站穩了,等待那一聲爆炸聲響起。

四周一片寂靜,邱鵬能聽清楚周圍的人們的心中怦怦迅速地跳動著的心跳。邱鵬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引信出了問題?為什么還沒有爆炸?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悶雷一般的巨響突然響起,接著就響起了一連串的雷聲。整個大地忽然的劇烈搖動起來,所有的人都踉蹌著站立不穩,思雨驚慌中發出一聲尖叫,沖到邱鵬懷里,邱鵬將她抱住,爆炸聲連續不斷的傳過來,給人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接著,人們所看到的就是被炸到半空的一塊巨石土塊,飛向高空,然后迅速落下,士兵們都驚叫的四處躲閃,巨大的土塊甚至有半間屋子那么大。

等到大地的震動結束的時候,爆炸聲也停止了,充滿在眾人的耳朵里邊的,卻是轟隆的水聲。

邱鵬帶領著眾人沖到水潭的南邊,看看爆炸的結果是什么樣子,他們看到的卻是狂.泄而下的洪水,直奔山下向南流去。在南面那高坡一面轉了個彎,向著偏西的方向繼續奔流,將其中的一個敵人的軍營整個的沖垮淹沒,一眨眼,那五百名黑衣教的軍隊就已經消失在洪水之中。整個黑衣教的營地一片混亂。敵人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

這一刻,站在山上觀看的所有人,看著著大自然威不可擋的力量,心中都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邱鵬大喝一聲:“集合!準備出發。”

所有的人都迅速地聚集起來,剛才在爆炸當中受傷的傷員也迅速地被扶起來,來不及收拾傷口,蹄聲如雷,邱鵬一馬當先向山下沖去。洶涌的湖水因為爆炸炸塌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使它們快速的奔泄,猶如山洪爆發一般地向下噴涌,形成了一股無法抵御的水流,將把原本是圓融一體的獸人陣地用急流分割成了兩半,在水兩側的兵營再也無法相互呼應。

邱鵬趁著混亂,向山下沖擊而去。而此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洪水,仍然處于驚慌失措中的黑衣教的部隊,已經有兩支軍隊完全被洪水沖走,邱鵬率領的車騎兵沖到的時候,面對的是完全沒有陣型的,一片混亂的獸黑衣教的部隊。邱鵬揮舞著手中的巨劍,指揮周圍的雷火堂的士兵向前沖鋒。

一邊指揮中,邱鵬仍然不忘記抬頭看那不遠處的正南方向的將臺。將臺上不斷地變換燈號,仿佛在指揮著一些軍隊前來圍追堵截,邱鵬注意到,在將臺下方的一千名守護將臺的士兵,正好被洪水沖倒了三分之一,心中一動,率領著一隊精銳的車騎兵沖向將臺。距將臺還有百步左右的地方,邱鵬取出弓箭,颼颼聲不絕,連續地向那將臺射去,將臺上的燈號,一盞一盞地落下,整個將臺突然又回到了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見了。

在黑夜之中,不同之前的配合和支援,是完全依靠后方將臺的指揮來決定的,忽然之間沒有了指令,原本上前堵截邱鵬突圍的軍隊的黑衣教的軍隊忽然之間失去了主意,不知道如何是好,轉眼之間被邱鵬沖出去,迅速將將臺下面的守護士兵沖垮。

一支在和邱鵬這支軍隊混戰的幾支黑衣教的隊伍,看到邱鵬沖垮了將臺,都奮不顧身地沖上來,阻止邱鵬繼續前進。

邱鵬心中一動,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東南西北四個將臺之中,總有一個是敵人的主將所在的將臺。這樣說來,那個主將也許就在這亂軍之中?

想到這里,邱鵬極目向四方望去,發現有一支小股的黑衣教部隊正在整齊有序的向側方推去,而其他的部隊卻都瘋狂地向自己這邊圍追堵截。

本來邱鵬的主力部隊此刻已經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圈,但是邱鵬大喝一聲:“跟我來!”

邱鵬身后的士兵應聲跟上,瘋狂地向那一隊士兵追去,邱鵬咆哮著,手中的巨劍橫掃,劍氣四射,立刻就有數名黑衣教的騎兵死在車上。

就這樣不顧一切的迅速穿越了三隊試圖攔截邱鵬的黑衣教隊伍,追到了那一小隊黑衣教身后。邱鵬一眼看見有一個人伏在車上快速奔馳,身上卻沒有穿任何的鎧甲,全身蒙在黑色的面罩之中,與邱鵬當初遭遇的黑衣人裝束一模一樣。

邱鵬驅車沖上去彎弓搭箭,一箭射中那人的懸浮車的汽缸之上,那人見車已然處在爆炸的邊緣,果斷的棄車。

邱鵬揮舞著手中的巨劍,撥開了四面上來阻擋的黑衣教的教眾,雙目如電,全身精神鎖定住那個黑衣人,催動全身的內勁,神情如臨大敵一般,因為黑衣人給他非常深刻的印象,當初自己遇到的幾個黑衣人的實力都在一流之境,尤其是那位擄去羨妮的那個黑衣人,就以邱鵬現在的實力也不敢自信說能夠穩贏對方了,所以邱鵬把自己的狀態調到最高的境界。

不過邱鵬似乎高估了對方,只是輕輕一帶,就將那人伸手從地上抓過來,邱鵬微微一楞,不過馬上就轉身向后撤去。

這時,突圍的士兵已經完全沖出了黑衣教士兵的包圍圈,迅速地向南側移動,邱鵬一手擎著那名黑衣人,一面向自己的隊伍靠攏。

邱鵬這時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黑衣教眾的嚎叫聲,那叫聲中充滿著焦急和憤怒,仿佛是在呼喊著什么驚人的事情。

邱鵬回頭的時候,剛才和自己一起去捉拿這個黑衣人的三四百名士兵,這時只剩下不到百名。可見這短短的幾十個呼吸的時間戰斗的慘烈。而范逸臣仍然緊緊地跟著自己的身邊。

正在邱鵬身后的黑衣教的人緊追不舍,但是突圍出去的士兵已經在遠處布好了陣勢,當邱鵬靠近的時候,有人一陣箭雨射過去,將尾隨著邱鵬追擊的黑衣教的人射了個人死車炸,十幾個黑衣教的人應聲而倒,后面的黑衣教的士兵急忙退了回去,但是卻沒有放松,仍然在不遠處等候著,而且越聚越多。

邱鵬皺眉望著遠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邱鵬回頭檢點自己的隊伍,幸存的人大概還有兩千人。以這樣的速度,如果全速向漢室關撤退的話,恐怕還沒有來得及到達漢室關,就已經被全軍覆沒了,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夠下達撤退的命令,一旦軍心渙散,后面的黑衣教追過來,仍會無路可逃。

邱鵬把隊伍分成兩隊,一對向后退,一隊在后面等候,等到第二隊在后面擺好陣勢,這一隊再向后退,這樣整個隊伍緩緩的向漢室關推進。后面的黑衣教部隊并沒有主動地進攻,但是卻也沒有放棄,一直在他們后面數里的地方緊緊地咬著他們的尾巴。

邱鵬站在高地上看去,遠遠地旌旗如林,漫山遍野都是黑衣教的部隊,恐怕敵人主力部隊都已經跟了上來。心中焦急萬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天亮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是一夜未睡,已經疲憊不堪,但是距離漢室關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邱鵬,何平,馮林,陳咬金,以及各個將領站在隊伍的前列,遠遠地望著遠處的敵人,心中奇怪為什么他們一直沒有前來進攻。

邱鵬終于痛下決心:“原地扎營休息。”

馮林急忙阻止:“子軒公子不可,敵人就在數里之外虎視眈眈,隨時可能進攻,如果你現在下令休息,萬一敵人前來進攻怎么辦?”

邱鵬淡淡地說道:“你看現在的樣子,就算不讓士兵休息,如果他們現在選擇進攻的話,我們也擋不住。”

“反過來講,如果我們現在繼續向后推進,現在是軍心渙散,每一個士兵都只想最快的速度逃跑,敵人更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全部殺死。要知道我們在逃跑的時候只能用力驅車,而他們卻可以中間休息換車。等我們到了漢室關,這里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活著回去。”

頓了一頓,邱鵬繼續說道:“既然敵人現在還沒有進攻,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敵人為什么不進攻的原因。”

說著,邱鵬的目光轉向了在旁邊被押著的那個黑衣人。“也許他能夠給我們提供答案。”直到現在,邱鵬才有機會去仔細地觀察這個黑衣人。應對方罩在黑衣面罩中,所以也不知曉對方的相貌和年齡,所以看不出這個黑衣人有多大年紀,不過看他手上皮膚很有光澤和彈性,應該是一個年輕人。

最特別是他那雙眼睛,藍幽幽地,看上去仿佛是一顆晶瑩的水晶。里面閃爍著冷靜,智慧,聰慧等特質。

邱鵬立刻直覺地感到這個人一定就是敵人的主帥。整個這一次的落日山之戰,必定是出于他的策畫。

邱鵬淡淡的對那人說道:“你好。”那人仿佛沒有聽見,沒有任何反應。陳咬金在旁邊叫囂道:“tnnd,帶著一層黑布就在這里裝比啊,看老子掀了你丫的。”說著就要掀開對方的黑衣面罩。

邱鵬忙伸手擋住陳咬金,看著陳咬金的眼睛,很認真的說:“對于一個敵人尊重,就是對自己的尊重,你不知道你在何時會成為別人的俘虜,在此之前,你所能做得就是盡量的最終別人。”

陳咬金對著邱鵬瞪著眼咆哮道:“可tmd是我們的敵人啊!我”

“好了,不要說了,我現在是主帥,我有資格決定這件事。”邱鵬忙不耐煩的打斷,

馮林見陳咬金還想爭辯什么,忙拉住,對其使了個眼色,陳咬金氣不過,對著邱鵬冷哼一聲,不知心里想著事后要怎么對付邱鵬了。

邱鵬并不理他,轉過頭對著黑衣人說道:“別和我說你是啞巴。”說著,邱鵬看著對方的眼睛,嘴角露出嘲弄的微笑說道:“不知道你以為如何?”

那黑衣人充滿智慧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說道:“你怎么看出來的?”他說話的聲音充滿著一種奇妙的韻律,語氣中帶著絲訝色。

邱鵬微笑說道:“這個問題,不妨等到以后我們再次重逢的時候再作討論。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你。”

那黑衣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邱鵬說道:“我想請問朋友你怎么稱呼?”

那黑衣人望著邱鵬微笑著說道:“朋友?凌云閣的貴族也會和你們口中的賤民成為朋友嗎?”

聽了這話,周圍的將領都忍不住大聲喝罵,陳咬金大聲說道:“你這個低等的賤民,說你是朋友是在抬舉你!”

邱鵬搖了搖手,轉頭對那黑衣人說道:“我知道你對今天的結果一定很意外吧。唯一不明白的是,你為了北狩的事情大動干戈處心積慮,到底為了什么?”

那黑衣人的眼中閃爍著炯炯的光芒,盯視邱鵬說道:“為了什么?為了給你們這些貪婪兇殘的畜生一點教訓。你們這些卑鄙的家伙,下等的生物,你們從來不把其他的生命當一回事,你們隨意地摧殘他們的生命,并奴役他們,不斷的騷擾和侵略我們這些出生貧寒的人們,是時候給你們一點顏色了。”

邱鵬怔了一怔,然后在心中轉了轉,想起一路上見到的大家對于貧民們所做的一切,站在貧民的角度,他們所做的反擊應該也是無可厚非吧?

邱鵬繼續問道:“對今天的結果,你一定很意外嗎?”

那黑衣人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我承認,你能夠及時地發現這是個陷阱,并且能夠利用這一點突圍而出,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但這場戰爭你并沒有贏。”

邱鵬微笑地說道:“但是我也沒有輸。”

那黑衣人沉默一會兒,說道:“你知道嗎?為什么我一直不肯引爆山上的炸藥?”

邱鵬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你帶著不服氣的口氣來跟我提這件事,那么定然不是因為你沒有機會引爆了,是不是?”

那黑衣人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邱鵬向他笑笑繼續說道:“那么既然你一直有引爆的機會,那么可以想見,你是要等到一個最合適的時機來引爆。”

邱鵬捕捉著那黑衣人的神情,繼續說道:“什么是最合適的時機?既然你是要向騷擾你的凌云閣的人示威,把在場的人全部殺死顯然不是一種能夠震懾別人的好方法,那么——”

說到這里,邱鵬突然停住,望著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微微露出泄氣的神情說道:“你說對了,我就是要等到你們的漢室關援兵到達的時候才引爆,讓來援救你們的人親眼看著你們是怎么灰飛湮滅的!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揚我教威。”

聽到那黑衣人的話,眾人心中都吃了一驚,如果不是他們意外發現了這個陷阱,可能當真會死守以待援兵的,想到那黑衣人為他們設計的死法,心中都泛起一陣寒意。

說到這里,那黑衣人眼中露出傲然的神色:“如果只是要殲滅你們,哪需要這樣大費手腳,只需要幾個沖陣,就能將你們消滅干凈。”

邱鵬不得不承認那黑衣人的確有說這話的資格,想了想,微笑說道:“我知道你并不服氣,所以我決定放你回去,有機會以后我們還會再碰面的。”

那黑衣人望了邱鵬一眼,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更驚訝的是周圍的軍官。馮林大聲地說道:“什么!子軒公子!怎么可以放他回去?他可是敵人的高級軍官?”

邱鵬搖搖手,說道:“你們不必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說完,邱鵬跳下車,走到那黑衣人面前,幫他解開了綁住他手的繩子,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慢著!”一聲大喝從人群中傳來,是陳咬金。他從人群中走出來伸手阻止邱鵬:“你不能夠放他走!”

邱鵬冷冷地望著陳咬金:“為什么?”

陳咬金大聲說道:“他可是我們捉到的戰利品,你總不能讓我們雷火堂空手而回吧。”

邱鵬淡淡地說道:“那是你的事。而且現在不是你主事。”

陳咬金揮了揮手說道:“誰敢放了他,我一定不會饒了他。來人,把那黑衣人給我抓起來。”

幾個士兵沖上來,就要將那黑衣人重新綁起來,陳咬金轉頭冷笑著向邱鵬說道:“你真的以為有了將令和帥印,你就成了說話的人嗎?”

邱鵬不語,只是冷冷地拔出長劍,站到了那黑衣人的面前說道:“你走吧,誰要敢攔你,就必須通過這柄長劍才行。”

那幾個士兵站在那里,猶豫著不敢上前,盡管邱鵬僅僅是當了不到兩天的指揮官,但是連續的幾次指揮,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特別是剛才在突圍的時候一馬當先,勇不可擋,和陳咬金突圍時候貪生怕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且,邱鵬在突圍的時候顯示的英勇威武機智過人,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走上前來。

陳咬金自然也不敢,怒氣沖沖地說道:“反了!簡直反了!厲子軒,你等著瞧,你一定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邱鵬仿佛沒有聽到,轉頭對那黑衣人說道:“你可以走了。”

那黑衣人頗為詫異的望了邱鵬一眼,卻沒有移動腳步,說道:“你為什么要放我走?”

邱鵬淡淡地說道:“不為什么。我想,不管是大勢力還是土著亦或是所謂的貧民,互相殘殺的場面我都不想看到。你是為了給你自己的族人報仇,我只是為了獲得活命的機會,所以這一戰是無可避免的。但是現在”

那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迷惑不解,說道:“我們貧民和你們這些大勢力本來就是天生仇敵,就像冰和火,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共存的。你不殺我就殺你,絕對沒有第三條路。我先聲明,即使今天你放過我,改日在戰場上碰到,我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邱鵬微笑說道:“希望下一次你還有這么好的理由讓我饒你。”

那黑衣人目中神光閃爍,露出威嚴自信的味道:“勝過我再說這句話好了。這一次是僥幸,下一次你不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說完,那黑衣人轉頭就要離去。

“等等”邱鵬大聲的說道。

黑衣人帶著戲謔的眼神轉過頭來,他一直認為邱鵬不會這么簡單的放自己走的,這不,馬上就露出馬腳了。

“你是黑衣教的人吧。”邱鵬笑著說道。

“呵呵,沒錯,看來你對我們教有所了解。”黑衣人聳聳肩說。

“有過那么幾面之緣,不過。”邱鵬語氣一轉,有些認真的說:“你們教卻對我不怎么友善呀。”

“你不想說說是怎么入教的嗎?”

黑衣人笑著說:“不想,因為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也是一段很殘酷的經歷,所有的一切。”黑衣人眼中充滿了仇恨看著在場的所有凌云閣的將士說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這些大勢力造成的!!!不然我也不會進入黑衣教,搞得現在這樣。我也不想”

邱鵬看著對方已經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邱鵬嘆了口氣問道:“你不想留下你的姓名嗎?”

那黑衣人人轉頭望著邱鵬說道:“我不說出來,其實是為你好。”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仍然不介意你說出來。”

邱鵬心中明白,這個年輕的黑衣人的意思是說,如果邱鵬并不知道這個黑衣人的名字和身份,那么他釋放了這個黑衣人,罪名只不過是釋放了一個尋常的貧民俘虜,這罪名不算太大,但是如果他知道了這個黑衣人的身份,仍然堅持要釋放他,這個罪名就完全不同。

實際上邱鵬也隱約地猜到了他的身份。那黑衣人人傲然地向邱鵬說道:“我是嬴政,黑衣教的教使,煉獄兵團的統領。告辭。”說完,轉身驅車而去,陳咬金聽到那黑衣人竟然是個教使,那可是相當于一個勢力中的第三號人物了,更是那個煉獄兵團的統領。心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能夠把這個人活擒回去,即便是在落日山敗得再慘,只要有了這一個黑衣人,那也就足夠讓他出頭露臉,風光榮耀,而且可以掩蓋自己的敗績。說不定還可以升官發財。

陳咬金大聲地說道:“弟兄們,把他拿下!誰人把他拿下,我就立刻封他做我的副手,成為我們雷火堂的副堂主。”

站在周圍的車騎兵看了看邱鵬手中的長劍,有幾個臉上稍微意動的堂眾,稍微向前開了開,就又停在原地,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陳咬金看到士兵們對自己的命令反應如此冷淡,氣得臉都白了,手中握著的長劍開始顫抖起來,但是場中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遠遠地,大家能夠看到嬴政開著車迅速地進入到了遠處的黑衣人部隊之中,迎來的是黑衣人的一片震天歡呼之聲。看起來這個嬴政教使很受軍隊的擁戴。

過不了多久,一直跟隨在眾人后面虎視耽耽的黑衣人部隊開始漸漸地向后撤退,很快地,有如潮水一般向后退去。

這時,一名黑衣人的士兵,迅速向他們這邊接近。立刻有傳令兵喝令停止,只聽到那士兵說道:“奉教使的命令,現在有一封信要轉交給剛才那位公子。”說完,那人把那封信綁在一支箭上,射了過來。然后轉頭離去,很快地追上那黑衣人的大部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終于死里逃生,眾人都舒了一口氣,放松下來。一個士兵跑過去將那封信撿起來交給邱鵬。

邱鵬打開信:“字奉子軒公子足下:我嬴政是黑夜之神子孫,絕對不會輕易接受別人之恩惠。既然現在你釋放了我,我也必然投桃報李。君既恩及我一人之身,我必將饒你們全體臣民之性命。此所以證明,我并非有求于公子,實公子有求于我也。嬴政拜上。”

邱鵬將手中信交給馮林等人傳看,馮林看了信之后非常詫異地說道:“這信中說的是?”

邱鵬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很簡單,他一定已經在我們返回漢室關的必經之路上有所埋伏,這也是為什么他們并不急于進攻的原因。因為我釋放了他,為了表示他不欠我的人情,所以向你們點明這點,不過是表示兩不相欠罷了。”

何平舒了一口氣說道:“幸好子軒一時興起,把他放走了,否則我們豈不是”

陳咬金冷笑一聲說道:“區區一句空話,就讓你們相信他了嗎?我們突圍如此突然,他哪會有機會布置伏兵在我們的歸途上?”

邱鵬坦然說道:“兵法上說先為不可勝,像嬴政教使這種行軍布陣的高手,必然會在有些地方上下幾粒閑棋,這些閑棋看起來仿佛沒有什么用處,但是當事情向意外的方向的時候,卻往往能出奇兵之效。”

“照我想來,嬴政在他的預想之中我們是無法突圍的,但是他也做了一些針對萬一我們能夠突圍的準備。他所說的這一支設在我們歸途中的伏兵,應該是在排兵布陣的時候就已經設置好的。”

邱鵬轉頭看到大家臉上都有不相信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這點很好證明,我們在這里休息一個時辰,等一下,那支黑衣人的兵隊很快就會撤退,必然會經過我們的視線之內。”

邱鵬說出這句話,眾人臉上不相信的神色就更加濃厚。那是因為,如果敵人要撤退的話,完全不必經過這里,進入他們的視線之中。只需要繞行幾十里路,就可以避開他們。

所以,即使敵人真的在歸途上有伏兵,撤退的時候應該也不會經過他們視線之內。

邱鵬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去理大家,徑自去休息。心中卻想:“這個教使,說到底是夠驕傲的。為了表示他其實并非有求于我,而且不愿意欠我的人情,肯自己說出這一支伏兵的下落,看他的為人,在報出姓名的時候還要顧慮到我的問題,那么他發出這封信的時候,就必然想到讓我如何取信于大家,所以自然會命令這一支伏兵撤退路線要正好經過我們,讓大家看到。”

邱鵬繼續想道:“說到底,這仍然是嬴政的驕傲在作祟。因為他不愿意欠人情,更不希望我因為釋放他而受到懲罰,所以才要將我釋放他的行為變得合理,為我開脫,這才要千方百計地證明如果我不釋放他,將會導致雙方都魚死網破。”

想到這里,邱鵬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啊!可以想見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果然,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引擎聲在遠處響起,一隊黑衣人的軍隊在人們的視線當中迅速奔馳而過,看起來大概有兩三千人。

眾人這才完全信服,范逸臣走上來,眼中不用掩飾地流露出欽佩的神情,但是又帶了一點迷惑說道:“厲公子,小將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敵人撤退的時候,卻一定要從我們的眼皮底下經過呢?”

邱鵬微笑說道:“這是嬴政教使體貼人的一片好心罷了。”頓了一頓,邱鵬又繼續說道:“現在危機解除,我已經不再是你們的堂主了,你們還是叫我厲子軒好啦。”

聽到邱鵬的話,陳咬金冷冷地說道:“你還知道我才是堂主嗎?為什么剛才竟然敢私放敵人的重要將領?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治你一個死罪?”

馮林上前打圓場說道:“陳堂主,我看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如果不是厲子軒釋放黑衣教的教使的話,恐怕我們都沒有命回去了。”

“錯!”陳咬金冷冷地說道:“既然我們知道所抓到的人質竟然會是敵人的教使,我們完全可以用教使作為人質來威脅他們,使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我們自然可以安全返回漢室關,所以,我不得不懷疑厲子軒有通敵的嫌疑。”

馮林一時啞口無言,忽然覺得陳咬金說得也未嘗沒有道理,只不過如果邱鵬不釋放那個嬴政教使的話,他們也無法知道嬴政的真正身份竟然會如此重要。

陳咬金冷冷地說道:“所以,厲子軒,你給我聽著,從這一刻起,你必須接受調查,一切行動都要受到約束,不能私自離開軍營,一切等到我們回到肥城以后,我會稟告當今閣主,再作處理。”

邱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這實際上就相當于是被軟禁了。不過看眼前的樣子,陳咬金雖然給自己戴上這樣的罪名,好像沒有人再敢為他說話,但是看眾軍官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邱鵬相信暫時陳咬金還不能把自己如何。

陳咬金心有余悸,不敢在此停留太久,下令繼續行軍,全速向漢室關前進。

直到夜色全黑的時候,距離漢室關還有數十里地,陳咬金本來想一路兼程,到了漢室關再休息,但是這些士兵都已經有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實在是撐不住了,陳咬金只好下令扎營休息,并且命令士兵們將邱鵬等人嚴密的看守起來。

到了晚上,邱鵬和思雨被關在一起,外面有士兵守衛。思雨很快就睡著了,邱鵬倒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也許是太累了反而睡不著。

其實邱鵬如果想逃跑的話,幾個士兵怎么能夠看得住他呢?而且看那士兵的樣子,邱鵬就算是大搖大擺走出去,他們也未必敢阻攔,只不過邱鵬覺得自己還要去肥城,如果現在成了逃犯,自己以后的行動會很不方便。反而不如暫時留在這里,看看有沒有什么變化,反正又不是禍到臨頭。

中夜時分,一陣腳步聲傳過來,邱鵬推了推身上的思雨,思雨立刻醒了過來。然后聽到一陣腳步聲,接著是一個人小聲地說道,“厲公子,你睡著了嗎?”

邱鵬聽出是馮林的聲音說道:“是馮林堂主嗎?請進。”

馮林應聲走了進來,他的身后站著的正是范逸臣。邱鵬微笑說道:“哦!兩位老大怎么會有空,竟然來探望我這個囚犯?”

馮林臉色微紅,說道:“厲公子取笑了。”

范逸臣迫不及待說道:“厲子軒,雖然我們沒有替你爭辯,實在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陳堂主這個人是絕對不容許別人當面頂撞他的,你越是懇求,他就越拿喬,他這種習慣,我們都已知之甚詳。但是我們這些兄弟都很感激,也很佩服你,所以,我們商量了很久,為你找出一條脫身之計。”

馮林又繼續說道:“是啊,我們已經仔細籌畫過了,陳咬金堂主為了掩蓋這一次戰事失敗的責任,一定會推卸責任,掩蓋失敗,就會需要找一個替死鬼。你可能就是那一個替死鬼了。我估計他可能把兵敗的罪過都推到你身上。這樣,你死十次都不夠。”

邱鵬怔了一怔,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推斷。在這之前,邱鵬還沒有意識到事情可能會得如此嚴重。

邱鵬原本是以為頂多認為他釋放囚犯一個罪名,但是陳咬金顯然不會是那么實事求是的人,再加上一點什么通敵,犯上之類的罪名,情況就會變得復雜很多。

馮林說道:“我和范逸臣香主、還有幾位同袍,仔細地思考過了,現在能夠救你一命的就只有一個人。”

邱鵬詫異地說道:“這是誰?”

范逸臣說道:“那便是當今閣主的二公子殿下,李謙之。”

邱鵬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馮林繼續解釋說道:“現在凌云閣的情況,大公子和二公子為了爭奪閣主的位子,在大動干戈,明爭暗斗。據說陳咬金堂主就是大公子的心腹手下,之所以沒有任何領兵經驗就能成為雷火堂的堂主,也是大公子從中出力。正因為這個原因,大公子為了保住陳咬金堂主的地位,掩蓋自己推薦人才的過失,就必定會想盡辦法保護陳咬金,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拿你開刀。”

“在這種情況下,恐怕也只有二公子愿意為此大動干戈,和大公子對著干。因為對他來說這正好是一個千古良機。”

邱鵬怔了一下說道:“我倒不知道,原來你們幾個人竟然是二公子的人。”

馮林冷然說道:“厲公子你誤會了,我們幾個人并沒有去炎附勢著去附和哪一個公子,換言之,我們并不是任何一個公子的親信,我之所以推薦你去找二公子,只不過是因為我覺得,整個凌云閣愿意出全力來救你的,就只能是他了。”

范逸臣也繼續說道:“的確如此。現在大公子氣焰正兇,拉攏了一批人,在閣中一呼百應,只有二公子才能夠與他相抗衡。而且有這種機會打擊大公子,二公子也會求之不得的。”

馮林繼續說道:“我已經給你寫了一份信,你帶著這封信,到肥城去想辦法見到二公子,把這封信交給他,這封信里,我已經把你的事情說得很清楚了。”

邱鵬接過那封信,見到那封信上寫著馮林的姓名,身份,職務,不過在信封頂頭的地方,卻鮮明的表明了馮林的家族徽標。

馮林繼續說道:“抱歉,我不知二公子的號碼,不然倒是不用這么麻煩厲公子了。好了,我已經把看守的士兵叫開了,你現在可以乘機離開,不會有任何問題。記住,離開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肥城,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到達肥城,搶在陳咬金的前面,避免陳咬金先入之言,讓你難以翻身。”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這樣做,難道不怕陳咬金他抓住你們的把柄嗎?”

馮林搖了一搖頭說道:“這都是我們幾個商量好的。”說著,馮林和范逸臣對望了一眼,邱鵬會意,他們所說我們幾個商量好的,想必這所有的高級軍官都參與了。

范逸臣繼續說道:“而且,這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們放走了你,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的不對,他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的。”后半句,范逸臣沒有說出來,盡管陳咬金也許不會立刻發作,但是一定會懷恨在心,有機會就會借機報復的。

這些話當然不需要說出來,邱鵬也明白。邱鵬還來不及說出一句感謝的話,就被范逸臣和馮林拉著出了營帳,邱鵬左手拉著思雨,一行人避開哨兵,來到大營的外面。

出乎意料的是,在營地的外面還站著一個人,竟然是何平。他一個人,后面擺著三輛懸浮車,在外面早已經準備好了。

邱鵬楞了一楞,范逸臣向邱鵬解釋說道:“我考慮到,厲公子哥對肥城不是很熟悉,聽何平先生說,厲子軒你雖然是我們肥城人,但是對省內的情況卻并不熟悉,乃是因為自幼離家,四處流浪,因此,此去肥城,需要有一個向導,所以,何平先生毛遂自薦,愿意帶著你做為向導。”

何平微笑著向邱鵬拱手說道:“都是門中的弟子,何必客氣?正應該患難之中相互幫助才對。”

邱鵬張了張嘴,想說出幾句感激的話,馮林已經在旁邊催促:“快點走吧,早點出發,不要讓人看見了。”

邱鵬只好向兩個人躬身行禮,然后和思雨上了車,三個人驅車揚長而去。馳出數里之后,邱鵬轉頭望去,軍營已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小如螞蟻般的兩個人儼然站在那里,一輪明月,灑下銀色的月光在整個平原上,無限空曠的天地之間單個人顯得如此渺小。

邱鵬心中忽然有一陣感動。“我做人看來還不算太失敗吧。”邱鵬心中想道,“至少還是交上了幾個真心的朋友。”

何平領著邱鵬和思雨連夜趕路,一路直奔js省的武林中十六.大勢力之一的凌云閣總部——肥城而去。

一路上穿州過縣,所聞所見,都和邱鵬在七傷學院周邊所見到的大有不同。繁榮程度顯然要比那里高上一些。在這里,絕對不會連續走上一整天,卻都看不到人煙,只能看到滿眼的原始森林和平原。在這里,到處都是千陌縱橫,每個十幾里地就會看到村莊田舍,每隔百十里地,就會有城市。

這里的人們的穿著打扮,也和七傷學院那邊完全不同。七傷學院周邊小鎮是一個務實的地方,那里的人們穿著簡樸,都是緊身短袖,便于走動,而這里稍微有身份的人們都是穿著長袍,峨冠博帶,雖然走起路來不太方便,但是看起來卻非常地儒雅,非常有文化氣息。

女孩子穿著也完全不同,看起來,這里的女孩子穿著花樣更多,著色也更鮮艷,樣式也更新潮。

這些對于邱鵬,那也不過是感覺到稍微有些新奇而已,畢竟他在世俗中看到過比這夸張的要很多了。但是對于思雨而言,簡直是難以想象。

肥城是一個富饒肥沃的地方,這里湖泊縱橫,阡陌交錯,在這里生長的人們看起來都充滿著和諧和詩意。

言辭之中,都對自己所在的凌云個的歷史和悠久文化流露出自豪和驕傲的神情。

“凌云閣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一兩千年以前,只不過,真正統一成一個單獨的大勢力,卻是三百年前左右的事情。那時候”

邱鵬一邊開著車,瀏覽著旅途兩邊的風景,一邊聽著何平講解凌云閣的歷史。

三個人日夜兼程,很快就到達了肥城。

邱鵬在武林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城市。

邱鵬曾以為陌生的武林之中的七傷學院的周邊,大概能夠容納上幾十萬人口,當時就已經覺得非常的規模宏大,但是當邱鵬看到肥城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七傷學院周邊與這里比起來,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村鎮而已。

巨大的肥城中的實際面積數倍于學院區域,即使是在城外,也是城郭遍地,人煙處處,都是一片人煙稠密,興旺繁華的景象。

城市中,街道寬闊場地整齊,樓宇遍布,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何平帶著邱鵬在一家客店住下,經過了這將近兩天的長途跋涉,三個人也都覺得非常疲勞,他們覺得陳咬金應該會被他們遠遠地拋在后面,就決定暫時休息一天。

何平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在賓館里蒙頭大睡,但是年輕人卻很快恢復了精神,下午的時候,思雨出來找邱鵬,決定一起出去逛街。

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道上,看著陌生的人們來來往往,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呢?

邱鵬走在街上,體會著自己內心的那種混合著新奇,激動,陌生的感覺,同時也感受著這個武林中繁華大都市那種喧囂熱鬧的氣氛。

“啊,你們是外地的游客吧,”那個站在街頭賣飲料的小攤主,打量著邱鵬和思雨這兩個衣衫檻樓的年輕人,好心地說道:“我看你們還是去西城三條街逛一逛罷,哪里有賣舊貨,古玩,小商品的。你們可以在那里買到一些便宜的東西帶回去作紀念這年頭,掙點錢不容易。要是非去參觀名勝古跡的話,現在的門票可貴著哩”

邱鵬已經沒有心思去聽那個小攤主在后面嘟嘟囔囔了,領著思雨興奮地在街上溜達,順著那小攤主指示的方向走過去。

的確,邱鵬和思雨的樣子現在看上去非常的潦倒落魄,但是這兩個年輕人顯然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兩個人在街上轉來轉去,最后就來到了西城的鬧市區。

西城區,屬于肥城之中小市民居住的地區。不過,這里有一個著名的景點,那就是那里的舊貨古玩專賣市場。

,這里可以吸引著上萬人來來往往。

對什么都沒見過的思雨來說,不管看什么,都會覺得興致勃勃。

邱鵬自己倒是無所謂。出來逛一逛,單是抬頭,感受著這溫暖的清漣漣的水波一般的陽光的撫摩,呼吸著街上熱鬧的氣氛,在這漫長到仿佛是永無盡頭的午后,在街上漫步行走,就已經是一種非常的享受了。

突然,邱鵬的目光放到了一個賣舊貨的攤販的臺上。那攤販的臺上擺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二手的舊家具,還有一些說不出年代的古代盛器,量具,一些小飾物。

不過吸引住邱鵬的卻并不是這些,而是在舊貨攤上被隨隨便便扔在一個角落里的一本古。

那本躺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個小角,褶皺的封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內容。吸引邱鵬的不是里的內容,而是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邱鵬立刻就認出,這本的字與紅塔內那本古的里的字是相同的。

邱鵬心中一動,走了過去,蹲下身來,裝作漫不經心地將那本古拿過來,打開,果然全文都是與那本古是一個字體。看起來年代已經非常久遠,紙質已經發黃變脆,邊角的地方等都多有殘缺。

邱鵬淡淡地說道:“這些文字倒是奇怪得很,你可認識這些文字嗎?”

那攤主看了看邱鵬搖頭說道:“我哪里知道。想要嗎?出個價吧,給錢就賣。”

邱鵬笑笑說道:“我只覺得好奇,其實我也不認識。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那攤主撓撓頭說道:“誰知道!這東西是輾轉從我的另外一個朋友那兒弄來的。據說是一個傭兵不知在某個地方找來的。據說那家伙曾經到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做任務,最后就弄了這么一個東西回來。”

邱鵬故意露出了訕笑的表情說道:“真的假的啊?”

那攤主嘆氣說道:“這我怎么知道?反正別人這么跟我說,這東西也是剛剛有人托我賣的。你出個價,有誠心要的話。”

邱鵬試探著說道:“那就……一個綠石幣吧。”

邱鵬以為這價格已經壓的夠低了,但看到那攤主興奮的樣子,邱鵬就知道自己錯了:“成交!”這時,兩個人正在相互攀談的時候,在邱鵬的背后有一個人發出一聲驚訝的叫聲,然后他立刻走到了邱鵬的旁邊,蹲下,又叫了起來:“咦!這是上古人的文字,竟然還是完整的。”

邱鵬轉頭看去,那是一個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個子略矮于平常人,體形卻非常粗壯,看起來非常滑稽,還有長長的胡子花白的垂到胸前,長長的頭發披在腦后束起來,頭上戴著高高的帽子,身上穿著寬大的閃光的袍子,看起來頗有氣派,像是一個有地位的人。

那老頭喃喃自語說道:“這東西倒是挺有趣的我天天來這里轉,怎么就沒有發現呢喂,老板,這東西你要多少錢?”

那攤主詫異地說道:“難道這位老先生認識這種文字?”

說著,那老頭就要伸手從邱鵬的手中拿走。邱鵬注意到,盡管那老頭假裝自己并不是特別在意這古,但實際上他激動的神情,急切的眼神,以及抓住那古時微微顫抖的手,就已經說明了這一本古他是非常感興趣的。

邱鵬心中一動說道:“對不起,這位老先生,買東西有先來后到啊?我已經和這位老板談妥了,要買這一本古,就算你要買也應該是我先說不買,你才能買吧?”

那老頭聽到邱鵬的話怔了一怔,慢慢的將抓住那古的手松開,露出了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卻仍然在嘴上說道:“哈,其實這東西也沒什么用處。你喜歡就拿去好了。不過用一個綠石幣的錢買這么一個廢物,我也有些猶豫呢,你說是不是”邱鵬不去理他的嘮叨,轉頭向那攤主說道:“這本古我買了,這是一個綠石幣。”

那老頭本來以為看邱鵬穿著衣衫破舊,至少應該拿不出一個綠石幣的,即使能拿出來,也不會用它來買一本無用的古,現在看到邱鵬竟然真的買走了那本古,變得非常著急。

邱鵬伸手接過了那本古,笑嘻嘻地朝那老頭笑了笑,轉身拉著思雨就走。

“等一等!”那老頭急忙叫住邱鵬,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小兄弟,你真是好眼力。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勤奮好學的年輕人呢。”

“謝。”邱鵬現在真的是惜言如金。一個字都不肯多說。那老頭又往前走了一步,低聲下氣的看著邱鵬露出了諂媚的笑:“小兄弟,你看我還是很喜歡你那本古,反正你也看不懂,要不然你把它轉給我好不好不行啊?要不然,你先借給我,讓我再臨摹一份總可以吧?”

“我很忙。”邱鵬作出非常冷淡,轉身就要走的樣子。

那老頭急忙說道:“等一等,”然后挺直了腰,露出了一副不可一世,莊嚴肅穆的樣子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邱鵬搖了搖頭,那老頭捋了捋胡須,非常威嚴地說道:“我就是聞名遐邇,威震四方,聲名遠播的洪積功。現在你明白了吧?”

說完,那個所謂的洪積功非常自信的揚起了頭,向天空看去,一面用右手捏著自己的胡子,仿佛他報出了這個名號之后,邱鵬就會像膜拜神仙一樣地跪在他的面前,請求他的原諒,并且將自己手中的古奉上。

遺憾的是邱鵬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像看一個瘋子一樣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洪積功顧不上自己的儀態,趕緊跑上去拉住邱鵬,詫異地問道:“等一等!你聽到我的名字,竟然不向我表示一點你的崇拜之情嗎?”邱鵬轉過頭,向洪積功露出了一個惡兮兮的笑容。“你是哪個精神病院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洪積功氣焰全消,臉上露出了哀求的笑:“小兄弟,不要這么急好不好。這樣好了,我出一個藍石幣,把它從你那里買過來好不好?十個?不能再加了,十個的藍石幣可是好大的一筆錢呢?實在不行再加五個藍石幣好不好好!就二十個藍石幣好啦!還不行嗎”

邱鵬這才裝做回心轉意的樣子說道:“既然你誠心想要,這還有個商量。我也不要你的藍石幣,你先跟我說說看,你為什么要這本古。”

洪積功解釋說道:“我們現在的歷史只記錄了五千年的事跡,對于再早以前的記錄,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遠古時代,我們是一無所知的。在傳說當中的遠古時代以前的神話時代,更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曾經存在過。”

“我一生都致力于尋找證據來證明在我們的文明之前就已經存在過文明。所以,我曾經研究過很多的古代典籍和文物。只可惜,整個地球上所殘留下來具有文字記載的史料實在是太少了。我雖然找到了一部分,但是都是殘缺不全的,無法獲得完整的記載。”

邱鵬晃著手中的古對洪積功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夠看懂這上面的文字吧?”

洪積功點了點頭,傲然說道:“當然。我敢說,對于這種遠古人文字的研究,整個星球上沒有人比我更在行。要是連我都看不懂,整個地球上就不會再有人懂得了。”

邱鵬略帶懷疑的望了這個看起來有些瘋瘋癲癲的老頭,說道:“那你能夠當場讀懂這本古嗎?”

洪積功猶豫了一下說道:“恐怕不行。我只能認到這些古代文字的三分之一。其他的要靠猜測,還要查一些古代典籍。”

“啊,”邱鵬的臉上露出了嘲弄的表情:“這就是所謂地球上最精通古人類文字的專家嗎?”

洪積功受不了邱鵬這種輕視的目光,臉紅得像一個紅番茄,胡子都翹起來了。邱鵬繼續說道:“那么,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夠把這上面的意思讀懂呢?”

洪積功想了想說道:“我想總要十天半個月吧。要知道,我很忙,身邊的雜事,俗事太多啦,都有人找我去簽名,剪彩,做報告,參加各種各樣的慶祝儀式,還要講話”

“行了,”邱鵬覺得眼前的這個老頭子一定是在吹牛,“我把給你,你給我你的地址,半個月以后我到你那里,你把里的內容告訴我,這就是我的條件,你答應不答應?”

洪積功沒有想到邱鵬條件竟然如此的簡單,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說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說著,就伸手要拿走邱鵬手中的。

邱鵬將手中的放到背后,說道:“等一等,先把你的地址給我。”

洪積功臉上又顯示出了一副被侮辱的樣子:“想想看,我這種人是那種會騙人的人嗎?你”

雖然如此他還是乖乖地把他的地址寫下來遞給邱鵬。邱鵬低頭看了看,說道:“我怎么知道你現在寫的地址是真的?”

洪積功聽到邱鵬的話,臉上青筋暴起,像是被別人在屁股上踢一腳一樣的跳了起來:“什么!你竟然會懷疑我的誠實!”

邱鵬很懷疑當他在這樣激動下繼續這樣大吼大叫下去,會不會來個腦溢血什么的,聽說生活在大城市里的老年人,心腦血管疾病發病率很高的。

因此邱鵬沒有再說更多的刺激他的話,而是非常干脆爽快地將手中的送到他的面前:“給!”

這一個字,就立刻將洪積功所有潮水一樣的怒氣全部打消了。

洪積功迫不及待地伸手奪過了那一本古,抱在懷里,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邱鵬將手中的地址塞到懷里,看著那老頭的背影,喃喃地說道:“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頭。”

傍晚的時候,邱鵬和思雨回到賓館,何平已經休息充足,三個人吃過晚飯,何平領著思雨和邱鵬一同前往二公子的腹地。

何平一邊走,一邊向邱鵬和思雨介紹二公子的情況:“二公子的名字叫做李謙之,大公子的名字叫做李虛之。一直以來,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只要是比較出色,都會投到二公子的門下,那是因為,有他的推薦,我們才能夠進入凌云閣的中層,有比較好的前程。所以你見到二公子的時候,一定要恭敬一些。”

二公子的府邸并不太遠,就在東城區的一條寬闊的街道上。何平將馮林的信遞上去,很快,就有服裝整齊的侍者將邱鵬和思雨等人引領進去。

他們三人被領到一個側面的花廳上。等了好長一會兒,夜色已深,仆人給他們的一壺茶都已經沖到茶色全無,茶葉一點味道都沒有了,才聽到一陣腳步聲。

邱鵬三個人一齊站起來抬頭看去,見到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看起來英氣凜凜,身上穿著華麗的服飾,見到邱鵬三個人,臉上立刻露出了熱情的微笑,朗聲說道:“這一位想必就是厲子軒公子吧?果真是年少有為,氣宇不凡。”

邱鵬連忙遜謝。二公子李謙之接著說道:“大家坐,不要拘束。云中先生,鶴先生,大家一起坐。”又對著后面跟著進來的兩個人說。

等到眾人都落座,李謙之繼續說道:“這一位一定是何平老師了。你們星月流,也是我們四宗十八流之中的名門之一,你們好像曾經好幾次奪得過四宗十八流競技大會的魁首啊?”

何平被李謙之一句話說得心花怒放,沒想到自己的小門小派,竟然李謙之也能夠了如指掌,臉上不禁喜形于色,急忙站起來躬身說道:“二公子說的是。”

邱鵬見到李謙之目光轉到思雨臉上,急忙說道:“這是舍妹。”

李謙之的目光留在思雨的臉上注目了一瞬,顯然有一鴦那的失神,隨即醒悟,用大笑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果然是仙露明珠,讓人一見生憐。”

邱鵬淡淡地說道:“公子說笑了。”

李謙之指著剛才和他一起進來的兩個人說道:“這兩位,這一位是云中先生,旁邊的這一位,想來兩位應該熟悉得很,這乃是四宗十八流之中的風月宗的宗主鶴長空。”

邱鵬轉頭看著兩個人,那云中先生一副士人打扮,看起來是清客和謀臣之類的角色。

至于這個鶴長空,看起來五十余歲,稍微有些禿頭,但是卻精神矍鑠,目光中神光閃爍,看來是個高手。

何平急忙站起來對鶴長空行禮的說道:“鶴宗主好。”

鶴長空大剌剌地坐在那里,搖了搖手,示意何平坐下,沒有回禮。何平臉上毫無異樣,坐了下來。這是因為,四宗十八流之中,也有大宗派和小流派之區別,像星月流是屬于這種已經衰落了的末流,而風月宗由于早就投靠了二公子,所以至今興盛不衰,兩者身分相差太遠。對于何平來說,像鶴長空這種宗主等級的人物,對他無論多不尊重也都是應該的,自己也沒什么理由對對方如何。

李謙之說道:“馮林副堂主的信,我已經看過了。只不過心中對于落日山一戰的細節沒有說得很清楚,能不能請兩位為我詳細講述一下。”

何平和邱鵬對望了一眼,于是還是由何平開口,將落日山前前后后的背景交代清楚,從他們在路上發現黑衣教的正規軍開始,一直講到被陳咬金軟禁起來為止。

當然他的描述中會強調邱鵬釋放那個教使實在是不得已。李謙之聽完之后,皺眉說道:“這件事情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相信。恐怕即使我向父親解釋,也難以取信于他。”

何平急忙說道:“二公子,請念在四宗十八流”

李謙之搖了搖手,阻止何平說下去:“這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其中確實有困難之處。而且,這件事情上,厲子軒也并非是完全沒有處置不太妥當的地方。最少,釋放了那名教使的俘虜實在是讓人難以自圓其說。”

何平急忙站起來想要解釋。邱鵬拉拉何平的袖子,示意何平坐下,何平只好坐在原地。非常奇怪邱鵬看起來竟然一點都不著急。

其實這時的邱鵬早就看穿了李謙之的意圖。說這件事情難辦,借詞推脫,都只不過是為了讓邱鵬領他的情而已,也就是所謂的收買人心的手法。他就是要讓何平和邱鵬認為這件事情非常難辦,造成這種印象,讓邱鵬心中有危機感,才會心甘情愿地拜到門下。其實他心里對于能有這么一個好機會整整自己的大哥,心中不知道有多么求之不得呢。

所以,邱鵬反而鎮定自若,靜靜地等著李謙之在那里自說自話。果然,李謙之再三強調了這件事情的困難之后,看到何平和邱鵬沒有答話,這才說道:“當然啦,事情既然是出在我們四宗十八流的身上,再困難我也不能夠袖手旁觀。”

何平聽到這句話,立刻站起行禮:“二公子”

這一刻,何平真的是熱血沸騰,升起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李謙之和藹地擺擺手,示意何平坐下,說道:“這件事情,中間確實有一個困難之處。那就是,你們所說的經歷,都建立在厲子軒公子是否的智勇雙全,作出了這些驚天動地的事情。現在如果沒有真憑實據的話,實在非常難以取信于人。所以,我想了一個方法,到時候也許會要求驗證厲子軒你的戰技造詣,甚至是當場比武。這可是真刀真槍的家伙。”

邱鵬淡淡地說道:“這個二公子請放心,我也自然會全力以赴就是。”

李謙之搖了搖頭說道:“用比武來驗證。這自然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是萬一你輸了,即使你說的話是真的也變成假的了。這一點你不可不知。如果你沒有把握的話,我們還可以另謀他策。”

邱鵬欣然說道:“二公子請放心,我相信不會給二公子丟人。”

“好!”李謙之興奮的喝采說道,“那么,子軒,你介意不介意讓我先找一兩個人來試試手,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把握。”

邱鵬早就知道會有此一招,點頭同意,“這件事情關系到二公子的顏面,當然不可不慎重,子軒并無異議。”

李謙之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鶴先生,請你出來和厲子軒公子走兩招,看看他的星月功現在練到了第幾重如何?”

聽到這句話,邱鵬和何平的臉上同時變色。原來,何平吸收邱鵬進入星月流,并且把他當作是肥城的人,這種事情本來雖然是非法的,但是卻很常見,唯一的問題是,只要不被發現就行。

但是何平完全沒想到,事情的最終讓邱鵬站到了暴風雨的最中心,以前完全沒有想到的破綻全部顯露出來,邱鵬外鄉人的口音還可以說他從小在外面流浪,但是邱鵬一點星月流的功夫都沒有學過,這一點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

聽李謙之的意思,似乎他對于星月流武功非常熟悉,甚至于鶴長空對此也頗有了解,恐怕邱鵬一上場就會被識破的。那個時候怎么向在場的人解釋呢?

鶴長空也不推辭,就站了起來說道:“反正也不是比武決斗,這花廳之中,地方也足夠了,我們就在這里走兩招如何?”

邱鵬不得已地站了起來,這一鴦那他作出了一個決定:“必須用最快的方法將鶴長空擊敗,快到甚至他還來不及看清楚自己的劍法和心法,讓他們無法從這短暫的交戰推測自己的戰技路數。”

鶴長空首先站到了大廳的中間,轉身面對邱鵬淡淡地說道:“剛才看到馮林副堂主的信里面,把你夸到天上去了,如果你真的有這樣的真才實學的話,恐怕也是你們星月流中興的時候到了。只不過”

說到這里,他用眼角掃了邱鵬一下說道:“就怕是那些無聊的無恥之徒互相吹捧虛張聲勢而已。星月流?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什么出眾的人才了。我還以為這個門派已經早就沒有了。既然二公子有此委托,老夫也不便推辭,不過刀劍無眼你可要小心一些。”

邱鵬這才看出,這個表面上看起來傲氣凌人的老家伙,實際上尖酸刻薄,生性如此。不過正好,這種人是最受不了氣的。邱鵬慢騰騰地站了起來,說道:“本來,我們星月流與人比武的時候,一定要帶兵器的,不過如果我用我手上的長劍的話,和我對陣的人一向都會非死即傷。思雨,不如你把你的木棍借我用一用吧。”

言下之意,如果用手中的長劍和鶴長空對陣的話,會不小心讓鶴長空受傷的。

鶴長空再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慢聲不響的少年,竟然忽然作出了如此傲慢的話語。要知道他鶴長空自從晉級一流高手之境以來從不嘗一次敗績了。雖說自己還沒到一流的巔峰,但,也不遠了。而現在這個少年這么狂妄,要不是二公子讓他試試這少年的身手,自己還懶得出手呢。

“你說什么!”他尖聲地怒吼。

邱鵬一面伸手接過思雨手中的木棒,一面懶洋洋地轉過身來,微笑地對鶴長空說道:“真是抱歉,如果你真的害怕受傷,我可以木棒都不拿的。”

鶴長空氣得渾身哆嗦,話都說不順暢了:“你你這個無知小兒,來!讓我來教訓教訓你,你才知道你是姓什么的。”

邱鵬手持木棒,說道:”那我就不客氣啦。“聽他的口氣,仿佛是在和別人說喝茶吃飯一般平常的事一樣。邱鵬表現得越是這樣,鶴長空就表現得越是憤怒,終于忘記了什么風度,揮動手中的長劍,向邱鵬沖了過來。

劍上幻起了千道劍氣,整個空間忽然之間泛起了一陣寒意,似乎溫度平空下降了幾度。

只看他這一劍的威勢,的確不愧是四宗十八流的大宗派的宗主。特別是,在他頭都氣昏掉的時候,還能夠發揮出這樣的功力,實在是讓人嘆服。

不過這一切都在邱鵬的預料之中,就在鶴長空揮劍撲上的同時,邱鵬向前跨出一步,這一步看起來仿佛是往鶴長空的劍上湊了過去,實際上只有鶴長空知道,邱鵬這一步,正好將他所有劍勢能夠施展的空間全阻斷了。換而言之,在他發出這一劍的時候,原本是準備到最后一鴦那才將劍勢完全展開,但是由于邱鵬向前跨了一大步,使兩個人之間的空間突然縮短,導致他的劍勢變得閉塞,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

站在閣主后側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人,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在凌云閣的職位想來應該很高的樣子,也都有四五十歲了。

在閣主的右手邊上,非常靠近閣主的位置,站著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有二十歲左右,相貌非常英俊,劍眉虎目,英氣逼人,此刻他正目光炯炯的盯著邱鵬,似乎在審視和判斷著邱鵬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然后,李閣主下手左右兩側,站著的是二公子李謙之,對面也站著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年紀稍長,相貌和李謙之長得有點相似,只不過看起來更加粗壯一些,邱鵬猜測那應該就是大公子了。

除此之外,在大公子和二公子的身后也站了一排閣里管理人員,高高矮矮,邱鵬沒有敢再細看。

凌云閣主低頭望著邱鵬,凝視了一會兒,說道:“你就是厲子軒嗎?”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是。”

凌云閣主點了點頭,低頭翻閱著自己桌上的一些文件說道:“我們已經收到了雷火堂的堂主陳咬金的短訊,按照他短訊的說法,你犯了三條罪過,第一條,里通敵人,向貧民一方通報軍情,導致落日山之敗。第二條,是私自釋放敵人重要俘虜,第三條謠言惑眾,蠱惑軍心,在勝負未分的時候散布不利于我堂的言論。”

凌云閣主看了看短訊,說道:“下面的內容還很長,我就不念了。但是按照李謙之的說法,事實卻與此完全不同,看起來你非但沒有過錯,反而有很大的功勞。對此你有什么解釋?”

邱鵬淡淡地說道:“是非自有公論。一切僅憑閣主的裁處。”

凌云閣主看了看邱鵬說道:“事情的關鍵就在于,你到底是不是有能力做你所說的那些事情。對于這一點,我的兩個兒子,李謙之和李虛之都沒有異議。所以,他們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最近我三女兒李菁兒身體微恙,據閣內中醫而言,是身體受寒,需要一味火性藥材做引,曾聞肥城的炎駱山的活火山口生長著幾株火靈草。現在我在派出一人,與你一同出發,如果你能先這個人栽到火靈草的話,我們就相信你是有大功于我閣,而在尋草的途中,你們倆發生什么不愉快之類的小摩擦也是完全允許的,總而言之,就是我只注重結果,你們是誰把草先一步擺到我面前的是誰,那就算誰勝。如果你失敗了那么,你就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你看對于這個方法有什么異議嗎?”

邱鵬心中忽然閃過一絲荒謬的感覺。這件事名義上是為了尋草,其實就是比武。這只是假借尋草的比武而已了。其實要了解這件事情的真相的方法非常簡單,那就是只需要把遠方的將士招來挨個審問,一切事情就了如指掌。

事實上,邱鵬究竟是不是奸細,以及邱鵬是不是真的在落日山之戰力挽狂瀾,跟邱鵬本身的戰技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但是為什么,事情的最終卻一定要用比武作為唯一可行的解決手段呢?

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李謙之和李虛之這兩股政治勢力相互爭斗,他們都認為這種解決辦法自己能夠占到便宜。

從李虛之的角度考慮,他自己一定知道這件事情理虧在陳咬金,當然不愿意將這件事情全盤揭露出來,那么,通過比武來決定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們就可以派出一個最強悍的高手,將邱鵬當場殺死,這樣真相就永遠無法大白于天下,陳咬金也就可以繼續成為他們最有希望的年輕堂主之一。

而從李謙之的角度考慮,在多次的與自己的哥哥李虛之的交鋒之中,都落入了下風,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麾下找到了一位高手,能夠挫一挫李謙之的銳氣,那又怎能放過,如果一定要堅持尋找真相,一方面遷延費時,另一方面還容易被李虛之施展其他手段。見識過了邱鵬的實力之后,李謙之有充分的把握邱鵬一定會打贏這一戰。正是基于這兩股政治勢力這種特殊的考慮,才使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采取了這樣一種荒謬的解決方式。

想到這里,邱鵬抬頭往凌云閣主看了一眼,看到凌云閣主的眼里閃過一絲憐憫。邱鵬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凌云閣主的心中其實一清二楚,但是,有的時候作為一個大勢力的掌舵,他所要做的是平衡各種勢力的利益,而不是去尋求事實的真相。

既然雙方都同意這種解決辦法,恐怕他也無法反對。

凌云閣主也看到了邱鵬的目光,不由得怔了一怔,對眼前的這個少年,盡管衣著樸素,但是仍然眼神中有著不屈的傲氣,整個人都散發一種特殊的魅力。

邱鵬身上的那種氣質是非常特別的。英俊瀟灑,但是同時又絕對不缺乏豪情壯志,既冷靜,又豪放。最特別的是那種經歷生死之后所流露出的那種一切都置之度外,生死處之泰然的神情,更讓凌云閣主心中有一絲不忍心:“虛之一定會派最強橫的對手把他殺死的,毫無疑問可是,這樣的英才誕生在我們凌云閣就這樣死去了,太可惜了吧?”

凌云閣主的眼里,此刻邱鵬只是兩個政.治.斗爭的犧牲品。凌云閣主根本就不相信,邱鵬有可能在這場比武場中獲勝。

要知道,如果邱鵬無法在比武當中獲勝,那就拿不到火靈草,也就證明了他就是奸細,那么他仍然只有死路一條。換而言之,敗就是死。

仿佛是為了和自己內心的一絲憐憫做妥協吧,凌云閣主下了一條命令:“聽著,厲子軒,如果你能夠在對方之前找到火靈草,我就冊封你為我的隨從,作為對你在落日山一戰所立下的功勛的獎賞。”

“不可!”站在閣主身后的貌似護法一樣的中年人忽然站了出來說道:“隨從一職,雖然沒有實權,但是卻從來沒有讓平民參與的。自古以來,只有閣內作出大貢獻的人才可以擔任伴駕。”

凌云閣主搖了搖頭,向那中年人揮了揮手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說。”邱鵬聽了凌云閣主的這句話,心中了然:凌云閣主根本完全就對事情心中了然,不過他并不明白所封的隨從到底是一個什么職位,而且他也不關心這個問題,反正早晚都有一戰,邱鵬行了一個禮說道:“對于這種解決方法,我沒有意見。”凌云閣主點了點頭,轉頭對李虛之說道:“虛之,你說說看,看哪一個人比較合適?”

李虛之的眼睛望著邱鵬,閃爍著一絲陰冷的光芒,仿佛是在看一條陷入了籠中的鳥兒,說道:“我提議,西門拓野出戰。”

這話一說出,整個大廳里的空氣忽然凝重起來,李謙之首先反對:“不行!他不是還沒回來嗎?”

李虛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猾的微笑:“真是巧得很,他昨晚回來的。此刻就在閣門外等候著。”

不等李謙之繼續反駁,李虛之繼續說道:“我想再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除了北野峰隨從以外,西門拓野是年輕一輩里面公認的高手。是除了北野峰以外第一個半只腳踏進超一流之境高手了。還會有誰比他更合適出手呢?”

李謙之猶豫了一下,也沒有再反對。不過他心中的信心也悄悄地少了幾分。

一個幫眾被派出去傳詔西門拓野上殿。很快,在幾個手下的引領下,一個年輕的高手走了上來,向閣主行禮過后,站在一邊。

邱鵬知道這就是西門拓野了。也就是自己要面對的對手。

邱鵬抬頭看過去,那西門拓野看起來高大威猛,比邱鵬高出一個頭,長手長腳,走路的時候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是身經百戰的超級高手。

凌云閣主介紹之后,西門拓野不露喜怒之色的點頭應命。

這時候,凌云閣主身后的一個手下突然說話:“竟然是西門拓野少爺親自出手,那么恐怕有些勢不均力不敵吧?說到底,不要說是星月流的弟子,五年之前,西門拓野少爺不就是曾經挑戰過四宗十八流,當眾打敗了風月宗的宗主嗎?”

站在明珠王身后另外一側的那個手下也說話道:“于老所見雖然未嘗無理,不過,自古英雄出少年,也許真的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吧?”

這兩個人說話說得含含糊糊,邱鵬全然聽不出這兩個人到底是哪一邊。倒是站在凌云閣主身邊的那個年輕少年說話了:“大家不必擔心。”

他說話的聲音晶瑩玉潤,發出來的聲音讓人感覺有一種說到心坎上的感覺。

聽到他的聲音,邱鵬忍不住眼中的詫異,抬頭望了他一眼。那少年看到邱鵬看他,驕傲的也望了邱鵬一眼,繼續說下去:“照我的看法,西門拓野的天雷劍法如果沒有長進的話,我看,這一戰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凌云閣主聽到那少年的話,轉頭瞧那少年問道:“北野峰,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凌云閣主向那邊少年說話的口氣非常的柔和慈祥,聽口氣反倒是那個少年聽起來更像是凌云閣主的兒子一般。看起來這個少年一定非常受凌云閣主的寵愛。

不過讓邱鵬驚訝倒不是這個,而是他聽到凌云閣主將那個少年稱做北野峰。

北野峰這個名字剛才有人曾經提起過,是唯一一個年輕一輩的高手里面能夠贏西門拓野的。因此邱鵬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他一眼。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也沒有什么。大家看結果好了。”

比賽的場地轉移到了一個在凌云閣之內的校場上。

意外的是比賽顯然吸引了許多大閣之內的名媛貴婦的關注。最意外的是,閣后竟然也出現了。閣后看起來有三十多歲,風韻猶存,怎么看都不像是李虛之和李謙之的母親。

在閣后的周圍有許多平常陪侍閣后的名媛貴婦,都是一些上流社會知名的名門淑女,她們也突然出現在看臺上。

這些人她們自然不會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助威,大部分人的年輕少女都在呼喊西門拓野的名字,為他助威喝采。

最奇怪的是,更多的年輕少女是在呼喊著北野峰的姓名,一面向北野峰扔出飛吻。北野峰一臉冷漠,傲氣沖天,抬頭看天,對周圍的少女仿佛一個都沒有看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邱鵬這才知道,原來北野峰竟然是上流社會這些名媛貴婦的偶像。

剛才凝重的氣氛完全改變了,由于這一群少女和貴夫人的出現,整個場面開始更像是一場鬧劇。

上場以前,邱鵬和西門拓野等各自站在休息臺的一側,而他們身后的就是他們的擁護者和助威者。

站在邱鵬身后的,除了思雨和何平,就是李謙之帶領的一群助威者。

而站在西門拓野背后的,除了大公子的人之外,還有幾十個鶯鶯燕燕的少女,自然是邱鵬這邊顯得聲勢有所不如。

西門拓野的身邊,幾個他的朋友正在拿著長劍,幫他活動身體,訓練反應,使他及時地進入狀態。而圍在四周的少女一邊議論紛紛,一邊在旁邊觀看著。其中一個少女穿著鮮艷的紅裙,看起來有十五六歲,領著一幫差不多同齡的少女站在旁邊當起了啦啦隊,還沒有開場,就喊起了口號:“西門拓野,必勝!西門拓野,必勝!”

看西門拓野的樣子氣勢如虹,的確讓人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凌云閣主帶著閣后,以及手下們坐在中間。就像看戲一樣。北野峰仍然緊緊站在閣主的身后,看起來他的身份的確與常人不同。非常特別。

他的臉上一臉冷漠的樣子,場中花枝招展的美貌少女似乎哪一個都不在他的眼中。他的臉上只是寫滿了四個字:“別來煩我”。比賽的時刻終于來到。兩個人站到場地的中心,西門拓野脫去了寬大的外袍,露出了里面的勁裝,越發顯得虎背熊腰,英雄氣概。站在他身后的少女們忍不住不約而同的喝采歡呼著,眼中都流露出為西門拓野的英雄形象所迷醉的神色。

而站在他對面的邱鵬,雖然衣衫破舊,但是昂首直立,竟然也有著絲毫都不遜色于西門拓野的氣勢。看到這里,凌云閣主忍不住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北野峰說道:“還是小峰的眼光好,這個厲子軒的確有一拼之力。”

“兩位公子,想來炎駝山的位置你們應該都清楚吧,(邱鵬心里卻嘀咕,我怎么可能知道不過為了公平期間閣主發給你們倆每人一個導航儀,上面會指示你們找到火靈草的具體位置,而你們前往的途中,會有各種攝像頭拍攝,所以請你們不要介意。”主持人站在場中說完,就分別拋了兩個導航儀到倆人手中。邱鵬拿著小巧的導航儀隨意的掃了一下就揣到了口袋里。

然后抬頭看著自己的對手——西門拓野。

站在臺上西門拓野朗朗地望著邱鵬,突然開口說話,他說話的聲音聲如悶雷,有一種振動腦門的感覺,“年輕人,你出手吧。我可不想和你比腳力,等擊敗你后,我會開著車子慢慢去炎駝山的。”雖然他的年紀并不是太大,但是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

邱鵬微笑著說道:“不客氣。不過,我覺得你的主意不錯,不過那個對象應該換一換。”

邱鵬這些回答惹得臺下的觀眾都哄笑起來。聽口氣像是兩個人在相互謙讓著喝酒吃菜呢。

西門拓野這才注意到邱鵬身上此刻顯示出來的冷靜和堅定的氣勢,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消失了剛才的那一份輕敵和托大之心。

西門拓野冷聲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邱鵬輕輕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劍,示意西門拓野向前進攻。

西門拓野深吸一口氣,吐氣開聲,仰天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的長劍撲撲舉步向前突然走了幾步,那撲撲的腳步聲仿佛能震撼心神。

這時,場外更響起了震天的喝采聲。邱鵬忽然感覺,西門拓野這幾步走的原來大有道理。隨著西門拓野向前的走勢,他的氣勢也陡然增強,再走數步,已經到了場地的中心,看起來仿佛是邱鵬已經居于劣勢,被逼到了場地的角上,倘若是尋常高手此刻恐怕已經連出劍都有所不能了吧?

但是邱鵬一臉的寧靜,仿佛是無波的古井一般,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西門拓野更感到氣勢如虹霸氣十足,將手中的長劍直指天空,仰天大笑道:“看劍!”

這蓄滿氣勢的一劍就指往邱鵬的身上刺過來。揮臂之間,劍氣揮動,帶動著地上的泥土塵埃,遠遠看去仿佛是一股狂風。

邱鵬怡然絲毫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就這樣看著快速襲來的劍尖。就在西門拓野劍尖襲來前的一鴦那,邱鵬突然向后跨了一大步,那劍尖就正好停留在邱鵬的胸前,再向前刺一分也是不能。

但是狂猛的勁氣仍然是撞擊到了邱鵬的胸前,沖擊著邱鵬護體的真氣,但是卻不能夠傷到邱鵬。

西門拓野怔了一怔,原來,他這一劍的劍勢正好只能到如此而已,邱鵬正是在最后一刻無法變招的時候退了這一步,使他連應變的機會都沒有。

此刻他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候,西門拓野急忙向后撤身,幾個退步飛身向后退回到了原地。

邱鵬也同時踏上一步,兩個人又恢復了剛才對峙的情況。

邱鵬心中暗叫僥幸,如果在學習星月訣之前,邱鵬所能夠做的,面對如此強大的氣勢就只能是催動自己的氣勢與之相抗衡,但是老實說,邱鵬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將氣勢積累到如此強大的程度。

這已經不完全是一個人武學修行本身的問題,恐怕是西門拓野本身就是有一種天生的悍勇之氣,才能夠使他將氣勢修行到這樣渾厚獰厲的程度。

正因為邱鵬修習了吸引訣之后,懂得了井中見月的心法,才能夠不被敵人的氣勢所壓倒,同時也不必反擊。能夠不為人的氣勢所影響,抱守我心。從這個角度講,邱鵬的武學又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西門拓野站立在那里,沒有因為剛才一個回合的失利而影響了情緒,他的求勝意志反而更加堅定,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更加凌厲。在那里喘息了口氣之后,再一次沖了上來:“看劍!”這一次,他幻起了如山一般的劍影向邱鵬壓了過來。

邱鵬穩住心神,不去和他那獰厲的氣勢相抗衡,一心一意的招架他所攻來的劍法。

連續的清脆碰撞聲傳來,猶如雨點一般密集。甚至根本無法分辨兩聲響之間的間隙。由此可見兩個人的長劍碰撞的速度有多快。

在這刀山劍影之中,人們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在場中纏斗。啦啦隊的呼喊也不知什么時候停止了。每個人都屏息凝氣看著場中的廝殺。

只聽到呼嘯一聲,西門拓野再一次退了回去,場上突然靜了下來,兩個人,西門拓野和邱鵬看起來都完好無損。

只不過,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對方的劍尖劃破了幾處,邱鵬衣服本來就是破舊不堪,倒也看起來不是很顯眼,偏偏西門拓野的衣服原本穿著的非常華麗整潔,看起來非常威武,此刻衣服上被劃破了幾道,看起來倒是稍微有些滑稽。

剛才西門拓野長劍圍繞邱鵬連續進攻了將近百次之多,邱鵬竟然寸步不讓的全部擋開,而且乘機尋隙反擊,這一次密集的進攻使兩個人都消耗了巨大的體能,退回了原處,準備第三次的交戰。

邱鵬昂首,目光如電,氣勢隨著時間的推移迅速的累積著,累積著

以雙腳站立之地為軸心,一丈范圍內也應他強大的氣勢而刮起了一陣旋風。剛剛被兩人劇烈毆斗而被踩碎的碎石,也被吹著四散開來。

“咦?”站在凌云閣主旁邊的年輕人突然輕聲詫異道。

“怎么?小峰有什么疑惑的?”凌云閣主和藹的問道。

“小侄對四宗十八流有所涉獵,對于星月流的井中見月的心法也知道一二,在小侄看來,星月決在四宗十八流里是極少數能夠突破到先天之境的武學。所以小侄特意的研習過一番。今天見這個星月流的厲子軒的心法”

凌云閣主見北野峰頓住沒繼續往下說,忙問道:“怎么?你的意思是這個厲子軒學的不是星月決?”

北野峰緩緩搖了搖頭,說:“閣主,這厲子軒學的應該是星月決,不過可能這人可能加入了點自己東西進去了,使得一位追求"靜中見隙"的星月決有了點一絲借對方氣勢為自身氣勢的功效。這個厲子軒確實不簡單。望閣主慎重對待。”

凌云閣主微微一笑,繼續把目光放到臺上。

“現在,該輪到我了!”邱鵬拿劍遙指對方。

西門拓野趕緊擺起一個防守的姿勢,從剛剛的一番交手中,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弱于自己。現在對方要發起進攻,自然不能懈怠之。

就在大家都在以為邱鵬接下來將會對西門拓野發起一陣攻擊之時。

邱鵬后撤一步,臉上帶著奸計得逞后的得意的笑容:“風緊扯乎!”然后,腳步一個大旋轉,速度如電,向凌云閣外激射而去,速度快的簡直讓人看不見其身影。

全場觀眾一臉愕然的看著早已消失的邱鵬,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西門拓野也張大著嘴巴不知所錯。

直到裁判提醒后這才如夢方醒。這時邱鵬已經出了凌云閣了。

“草!你這膽小鬼給老子站住!!!”西門拓野大吼一聲運起全身功力尾隨著邱鵬追去。口中不斷發出不滿的狂吼聲。

邱鵬風馳電疾的在向炎駝山的火山口奔馳而去。看著大街上一輛輛被自己甩在身后的懸浮車,心里說不出的愉悅,一想到剛才西門拓野那吃驚的表情,嘴角就不禁的微微上翹:“哈哈,勝利的一方只需要把那個火靈草送到凌云閣主手里即可,我才沒那么多的時間和你硬拼呢。”

“不過,那個西門拓野功力確實強悍,自己真要和他生死對決的話,勝負五五開,據說,他的實力是一流的巔峰,那么那個唯一能夠勝他的北野峰難道是超一流之境的強者?”想起那個驕傲的北野峰,邱鵬沒來由的覺得,他將會成為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

于是,大街之上就出現了這么一幕,兩個速度奇快的兩個年輕的高手,在一追一趕中前進中。

“鯊魚那家伙,居然敢跟老子飆車,這不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嗎?老子這輛可是虛擬公司新出的疾豹s6,300馬只需要三秒鐘。”一個頭發染成白色,脖子上掛著一個拇指粗的金項鏈的年輕,一只手控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已經悄悄的摸上了坐在旁邊辣妹的挺.翹.的乳.房了。臉上掛著淫.蕩的笑容。一只眼睛還不時的透過后車鏡,目測著那個鯊魚的家伙離自己的距離。

突然,他一臉震驚的看著車鏡,摸著辣妹乳.房的那只手,不禁用力緊緊的抓了一下。

“啊!”因為乳.房被抓疼,辣妹驚叫起來,然后怒氣沖沖的對著白發年輕人質問道:“白毛!你發瘋了嗎?”

那個白毛目瞪口呆的看著車鏡,頭微微朝辣妹示意了下:“看那人速度好快!!!”等他剛說完,邱鵬全身真氣灌注雙腳,一個加速,越過懸浮車,又提一口真氣,速度竟然又快上三分,不消片刻就消失在白毛與辣妹的視野里。

“歐耶,又是一個,加上一百分!”邱鵬邊走邊笑著自言說道。他顯然把這種超車行為當作了世俗世界里的某種飛車游戲了。

“剛剛是不是我們看錯了?”白毛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辣妹也愣愣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白毛的意見。

“呵呵,一定是看錯了,再強的高手也沒這種速度,一定是我們看錯了。”見到辣妹贊同自己的觀點后,白毛很輕松的把剛剛當作了一件靈異事件。

然后繼續輕松的開著懸浮車。

“媽的!這個厲子軒,逃跑功夫真強,老子到現在還沒追到,不行,不能讓他捷足先登了!”說完,西門拓野也提一口真氣,把自己的速度加持到了極限。身形也如一支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向前馳去。

這時,過來喝采的李謙之抓住了他:“你到哪里去?趕緊去找父親討賞。”

說著,將邱鵬又把他拉到了凌云閣主的面前。

邱鵬心中一團混亂,模模糊糊聽著有人在向凌云閣主報告西門拓野的傷勢:“西門拓野少爺傷得很重,目前能不能完全復原還不一定,但是應該沒有性命的危險。”

凌云閣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隨即隱去,和藹地對邱鵬說道:“厲子軒你這次能把火靈草找來,你果然是沒有撒謊。的確是一個不世的奇才。現在我宣布,封你為隨從,從今天開始,你擁有隨時可在閣中走動的權利。除非有特別的任務安排,你必須至少到凌云閣來報到一次。”

聽到凌云閣主的封賞,周圍的人們眼中露出了艷羨的目光,這一點讓邱鵬頗為不解。事實上,邱鵬聽到了凌云閣主的封賞之后感到的是一陣失望。

到閣中來報到?

竟然會有這樣的苦差事?竟然還會有這么多人的羨慕?

迷迷糊糊之中,觀戰的人群慢慢的散去,凌云閣主也陪著閣后離開了,李謙之自然不會忘記沖到李虛之那里耀武揚威一番,還要順便揶揄他幾句。

這時,站在一旁的北野峰突然走到邱鵬的面前,壓低了聲音冷冷地說道:“小子,先不要得意,有空咱們兩個人較量較量。”

說完,北野峰站直了身體,繼續說道:“跟你玩兒,一定會比和西門拓野那個大笨牛玩有意思得多。”

邱鵬神志一清,抬頭向北野峰看去,看到那雙俊秀的但是同時又是充滿傲氣的眼睛,說道:“我沒有得罪你?為什么偏偏是我?”

北野峰微微笑著向邱鵬說道:“你沒有得罪我。只不過,我喜歡贏的感覺,越強的對手,贏起來就越開心。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一個人真正值得做我的對手,我覺得你應該是第一個。”

邱鵬無言,北野峰轉頭離去,還不忘回頭又向邱鵬加上一句:“有一天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

邱鵬心中思忖未定,李謙之已經領著一群人向邱鵬這邊走了過來,為邱鵬一一介紹。

大多數都是些凌云閣內大人物的貴公子,看起來都二、三十歲,邱鵬跟他們一一見禮。

最後介紹到一個身材高挑、相貌英氣凜凜、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的年輕漢子時,李謙之加重語氣說道:“這一位是封少爺。封時寒。”

封時寒搖了搖手,阻止李謙之繼續說下去,說道:“二公子這是在跟我開玩笑了。子軒,你就叫我時寒好了。”

邱鵬打量封時寒,見他風姿颯爽,氣度非凡,站在這些年輕人之中猶如鶴立雞群一般,回禮說道:“那怎麼敢當?”

封時寒不以為意地拍了拍邱鵬肩膀說道:“你大可不必跟我客氣。否則,我就要懷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對了,過兩天我擺一桌酒,為你慶祝榮封隨從,到時候一定要來呀。我給你介紹幾個好朋友。”

邱鵬猶豫說道:“這個?到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封時寒親切地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沒關系。到時候我事先通知你,將就你的時間,你說哪天有空就哪天。”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邱鵬也無法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封時寒說完,帶著幾個年輕人告辭而去。

李謙之興奮地拍著邱鵬的肩膀說道:“子軒,你可知道你現在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邱鵬臉上帶著有些不解的表情說道:“此話怎講?”

李謙之的臉上露著興奮的光芒:“你可知道,你是自從凌云閣成立以來,被封為隨從的唯一一個平民。”

邱鵬微笑著說道:“哦!那我是不是應該受寵若驚呢?”

李謙之沒有聽出邱鵬話語中所帶的一絲微微諷刺,興奮地向邱鵬解釋說道:“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所謂隨從身份的特殊性,離開了我們這個圈子的人,特別是像你們這些升斗小民當然是不知道了。”

邱鵬聳了聳肩說道:“隨從,難道不就是天天陪在閣主的身邊,端茶遞水嗎?”

李謙之啞然失笑說道:“這些事情哪用得著你來做?而且就算你做,父親還不放心呢。隨從,相當於是閣主的特別親信、心腹手下。盡管并沒有實際的職務,也沒有明確的職權,但是卻是皇上身邊的心腹紅人。對於全閣上下的任何事情,都有直接進言的權力。”

“還有,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接受閣主的委派進行一些特殊的任務。一般來說,隨從是提升超卓人才的一個非常特殊渠道。歷代以來,凡是被提升為隨從的年輕人,到後來幾乎都會飛黃騰達、不可一世。所以,隨從其實就是平步青云的代名詞。”

邱鵬有些疑惑的想,這怎么和以前的錦衣衛功能有些相同呢?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有些懷疑地說道:“那麼,目前,閣主的身邊有幾個隨從呢?”

李謙之眼中露出了一絲神秘:“不多不少,只有兩個。”

說著向邱鵬伸出了兩只手指。“你猜猜看,是哪兩個人?”

邱鵬心中思忖一陣,說道:“第一個人定然是北野峰無疑。”

李謙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悻悻:“沒錯。這小子驕傲得很,你猜得出來不足為奇。另外一個呢?”

邱鵬本想猜測南宮情傷的,畢竟對方可是江湖四大公子之一,名聲大的很啊,不過在心中轉了幾轉,不知為什麼,想到了封時寒的名字。但是到了嘴邊,忽然又縮了回去,說道:“我實在是猜不出來了。”

李謙之微笑地說道:“我料想你也猜不出來,另外一個隨從便是封時寒了。”

邱鵬故作驚訝地發出一聲嘆息,說道:“原來是他!”

李謙之點了點頭說道:“無數豪門的子弟,無不是時時刻刻的憋著一股勁兒,尋找機會希望能夠在父親面前表現一番,被冊封為隨從。可惜都沒有人能成功,從這一點,就可以想見成為隨從有多麼難了。即便是在小一輩的人物當中,非常出名的西門拓野也沒有被冊封為隨從。”

聽到李謙之的話,邱鵬心中閃過一絲凜然:“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李謙之帶著告誡的口氣說道:“邱鵬,我得叮囑你一句,你現在是隨從,這全閣上下誰都得讓你三分,但是有兩個人你千萬不能惹。”

“哦?”邱鵬略帶驚訝地說道:“是哪兩個人?”

李謙之說道:“第一個,就是你剛才看到的北野峰,這家伙號稱是凌云閣除南宮情傷之外新一代最杰出的劍術高手,不過這倒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這家伙心計深沉,機變百出,背後又有四大名門撐腰,偏偏父親又特別鍾愛他,所以你千萬不要去惹他。”

邱鵬一面點頭,心中卻泛起一陣苦惱,不去惹他?只怕自己不去惹他,他卻偏偏要來惹自己。

李謙之想了一會兒,說道:“第二個人便是封時寒。”

“是他?”邱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這個封時寒,給他的印象遠比北野峰給他的印象要好,沒想到竟然也是李謙之所忌憚的人之一。

李謙之說道:“這家伙在全閣上下,也都有著不小的勢力,特別是算了,這些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說。你現在只要記住,要警惕這個人,千萬別跟他走得太近。明白嗎?”

李謙之臉上這才露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好了,就這樣,今天晚上我在天上人間為你擺下了慶功宴,準備為你慶功,慶祝我們這一次揚眉吐氣,將大哥他們那一邊壓得抬不起頭來。就連他們的首席劍手都給我們打成了殘廢。”

邱鵬心里一顫,“殘廢?”

李謙之興奮的點頭:“檢查傷勢的人說,能夠完全恢復的機會微乎其微,恐怕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拿刀動劍了。”

邱鵬心中閃過一絲慘然,“剛才我是下手太重了。”

李謙之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那家伙前前後後不知道羞辱過我多少個手下,我早就想報這個仇了。老實說,你沒有一腳踢死他,就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說到這里,李謙之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狠毒,讓邱鵬心中一緊。“對了,”邱鵬想了起來說道:“剛才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大約在十五歲左右,紅色的衣服,一轉眼就不見了,她與西門拓野”邱鵬不知為何突然就想起剛剛在場上見到的臺下的一位姑娘。自己好像與她在哪里見過,不過卻一時又想不起來。現在突然提到了西門拓野,就正好提起。

李謙之笑嘻嘻地對邱鵬說道:“兄弟,你果然是眼力不凡呢,一眼就把我們肥城的一大美女找出來了。老實,你看上的肯定是那個啦啦隊的首領,剛才為西門拓野助威最瘋的那個妞?”

邱鵬迷茫地點了點頭,這才慢慢地回憶起來。一開始他準備戰斗的時候,全副心神都放在西門拓野的身上,周圍啦啦隊女孩子的喊叫聲他也是聽而不聞,直到戰斗結束以後,邱鵬才發現那一雙熟悉的眸子,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女孩果然就是在開場前最活躍的那個女孩子。

李謙之興奮地說道:“她的名字叫做林雪,是東方家的人。說起來你今天已經把四大家族的人幾乎看遍了。北野家族的北野峰,西門家族的西門拓野,現在連東方家的東方林雪一并讓你看到了。就差南宮家了。”

邱鵬心中聽了林雪的名字,心中閃過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然后又想起那雙眼睛之時,一拍腦袋:“竟然是她!”

“不過,”李謙之帶著神秘的微笑說道:“這個妞嘛,實在是很難纏的。你現在又把西門拓野給打傷了,恐怕你們兩個”

李謙之安慰邱鵬一樣地拍了拍邱鵬肩膀說道:“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放心,我們肥城的美女多著是,”說到這里,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神秘說道:“這一方面你不用擔心。”

留給邱鵬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李謙之這才去了。

此時場中只剩下了邱鵬、思雨、何平三個人。

一個穿著凌云閣制服的年輕人走過來向邱鵬說道:“厲子軒公子,麻煩你提交一張包括你的籍貫、學歷的詳細簡歷交給我,最好在明後天交給我。這是簡歷的要求。”

說著遞給邱鵬一張空白的簡歷表格。“這是例行對隨從人身世和操行進行核實和調查的程序。”

何平和邱鵬臉上同時變色。兩個人相互對兩眼,何平上前向那個年輕人恭恭敬敬地行禮,寒暄兩句這才問道:“大人你所說的這個簡歷,是做什麼用的?”

那年輕人說道:“啊,這只是例行檢查而已。要對這個人的生平資料進行一些初步的了解,還要做一些調查,以鑒別所提供資料的真實性。”

說完,那年輕人逕自去了。何平拉了拉邱鵬的袖子,邱鵬會意,三個人迅速地離開凌云閣,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邱鵬急忙說道:“這回可怎麼辦?”何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我也沒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本來偷帶個人入關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只要不夾帶太多的走私貨就行了。現在”說到這里,他的口氣變得有力起來:“沒關系,好在還有一天的時間。還來得及想辦法。”

邱鵬不無懷疑的望著何平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何平說道:“我這就去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人制造一份資料,證明你的確是肥城人。”

邱鵬不無懷疑地望著何平說道:“不會?難道說你還能夠憑空活生生地造出一個人來不成?如果僅僅是七拼八湊的編出一張表格來,他只要稍作復查,就能夠找出破綻。”

何平自信滿滿地說道:“你放心,不會出問題的,我對他們那一套清楚得很。所謂的復查,不過是到你的簡歷上所記載過的地方去調查你的資料而已。比如說,你出生在肥城,他去調查你出生地的出生證明、出生地的鄰居,看看有沒有人能夠記得你。然後查找您所受過的教育的學校,以及這些學校所作的學籍記錄,以及你的風評表現,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是文字性的東西,在當今的世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找對了門路,又有足夠的錢,為你造出一套檔案來,那是易如反掌。而且誰都瞧不出破綻的。唯一的問題是”

說到這里,他看了邱鵬一眼說道:“就怕你記不住檔案上的內容,被人查詢的時候和檔案上對不起來,就穿幫了。”

邱鵬說道:“這個你放心,我覺得應該問題不大。”

何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去找人辦。不過,只有一兩天這麼短的時間還是有困難,因為要跑的地方太多了,從你出生的醫院,到你家住的房子,以及與你小時候玩泥沙的朋友,還有你後來上學的學校,你的親戚,所有的事情全都辦下來,怎麼也要三、五天的時間。”

邱鵬想想說道:“你盡快去辦好了,不行的話可以多給一點錢。你忘記了我們路上殺強盜的錢了嗎,反正你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就好了。實在來不及的話,我還可以想辦法拖兩天。”

何平點頭說道:“那我立刻就去辦。”

邱鵬說道:“要去就一起去。”

邱鵬和思雨在何平的引導下,來到了肥城西北方的繁華商業區。這里四處都是鱗次櫛比的高大廈,臨街的店鋪招牌林立,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三個人走在大街上,邱鵬還心中惴惴的說道:“到底行不行呢?何平,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何平搖了搖手說道:“應該沒有問題,我聽很多人說南大街這里可以找到制作任何一種證件的地方。”

“原來你僅僅是聽說而已?”邱鵬擔心的說道:“你想一想看,這個所謂的厲子軒,根本就不曾在肥城存在過,如果真的能夠把全套的證件找出來的話,就等於憑空地把一個人造出來。這可能嗎?”

何平這時苦笑著說道:“那有什麼辦法?只好試一試了。”

邱鵬想了想說道:“那我們干脆逃跑好了。易容改裝,厲子軒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完這話,邱鵬見何平冷冷地瞪著邱鵬,又只好泄氣地說道:“唉,算了,當我沒說。”事實上,到了現在,邱鵬和何平他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因為,經過了在凌云閣里的比武之後,就連凌云閣主也已經冊邱鵬為隨從,如果現在將邱鵬的身份抖出來,那將會是一個重大的丑聞,并且,邱鵬和何平以及與此事有關的人,都將因此事的連累而受到嚴厲的處分。甚至可能會波及到雷火堂的馮林、范逸臣等人。而對于何平來說,因為是四宗十八流的弟子,一直受到打壓,抑郁不得志,此刻眼看終于有一個機會星月流可以重振旗鼓,又怎麼舍得放棄呢?

何平在艱難的仕途生涯顛簸之中,本來已經完全地放棄了希望,現在終于有一絲黎明的曙光出現,那本來已經冷了的心突然熱了起來,就有著比年輕人更加狂熱的渴望。

不過邱鵬有想起當初胖子參加加油,好男兒!時弄的那些造假身份證,知道邱鵬離開,都沒有被發現,這讓邱鵬心里多少有點底了。想來這些造假工作者應該是有一套絕活的,不然他們還不得被關門。邱鵬這有寄希望與造假者的專業水準了。

邱鵬苦笑著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沒想到,本來是一個小小的謊言,吹到了最後,就變成了一個彌天大謊,小時候我叔叔告訴我千萬不要撒謊,可見一點都沒有錯。”

說完,邱鵬還老氣橫秋地拍了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思雨說道:“記住,思雨,一定不要撒謊哦,撒謊的孩子會被狼吃掉的。”

思雨寧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忍俊不禁的淺笑,盡管她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和她同齡的人相比來說要單純得多,但是這種拙劣的哄笑孩子把戲,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她說道:“你忘記我是最好的獵人嗎?”

邱鵬啞然。終于來到了何平所說的南大街。

表面上看起來,和其他繁華的街市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在道路兩旁,站著一些衣衫破舊、神情疲憊而警惕的年輕人,用小小的聲音對道路兩旁經過的行人一個一個的詢問著。

三個人正在往前走的時候,其中一個年輕人向他們走了過來。他看起來有十八、九歲,瘦骨嶙峋,臟兮兮的頭發一綹一綹地垂下來,看起來像是被漿糊或者膠水黏住了,或者是使用了過量的劣質發膠,使他的頭發看起來更像是一缸腌了很長時間,但不太好看的咸菜。

“要證件嗎?要畢業證嗎?”那個少年神秘兮兮地說道。

邱鵬心中大喜,說道:“要!要!所有的我都要。我要一整套的”

邱鵬還沒有說完,何平已經抓住了邱鵬的手臂,拉著邱鵬快速地向前走,并面對那個聲音說道:“不要!什麼都不要。”

邱鵬反手抓住了何平的手,在原地站住,說道:“何平,你糊涂了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要是錯過了到那里去找?”

何平低聲說道:“什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一整條街都是。你不信的話,每向前走三步,就會有一個人問你同樣的話。”

邱鵬愣了愣,抬頭看了看周圍站著許許多多和這個少年相似神情的人們,開始有些醒悟過來:“那麼既然如此,找他不也挺好嗎?嗯你不覺得他的發型很酷嗎?”

何平松開了邱鵬的手臂說道:“拜托你下一次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你不懂,他們自己是做不了這些活兒的,他們所接到的活兒,都是交給他們的上層來做,甚至中間可能會轉好多道手,所以價格貴得很,而且速度也快不了。我有內線消息,知道到哪里去作又快又便宜。你跟我來好了。”

何平帶著邱鵬,突然拐入了一道小巷子,巷子雖然窄,仍然有很多來去穿梭的人們,而且,三個人向前走,仍然會不斷地面對同樣的詢問:“要證件嗎?”

何平在巷子里拐了幾個彎,人開始變得稀少起來,巷子也開始變得非常僻靜,最後,何平來到了一座小吃店的門前,上面寫著“老壇酸菜面”。

邱鵬看到店鋪的門面并不太大,大概只有兩間房子那麼大,飯廳里擺了幾張桌子,只有三、四個人在那里用餐。

邱鵬非常體諒人地說道:“嗯,你餓了嗎?說起來我也餓了,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不過,我們還是先做完正經事然后再吃飯好不好?”

何平嗤之以鼻,沒有理邱鵬。逕自穿過那小吃店,走上二,二有三間非常小的小房子,每一間小房子都鎖著一扇鐵門,看起來臟兮兮、黑乎乎的,似乎有很多年沒有人用過了。何平用一種奇異的節奏,用手輕叩其中一扇門,彷佛是法術咒語一樣,那扇門立刻就打開了,里面是一個帶著三、四歲孩子的年輕婦女。

“這位大爺好。”那個婦女看著進來的三個人,沒有絲毫的詫異,彷佛是認識何平,又彷佛從來沒有見過他,不太起勁的說道:“什麼事?”

何平說道:“我要做全套的證件,而且需要最快的速度。你能做嗎?”

那婦女說道:“太少了,再加一點。要知道,全套的證件除了我們誰也做不了。你到別家去,他們也是要找我們來做的。”

何平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一個都不能加。”

臉上一臉的冷肅,彷佛完全沒有感覺到邱鵬在后面用力地扯著他的衣袖,同時在不斷地干咳著。

那婦女說道:“一百個綠石幣可做不了,至少得二百五十個綠石幣才行。”

邱鵬脫口而出說道:“太好了,一言為定,就二百五好了。”

邱鵬話剛說完,迎面看到了何平那彷佛要吃人一樣的表情。好像在詛咒這邱鵬就是二百五一樣。

邱鵬心中打了個突,用小小的聲音喃喃說道:“我覺得挺便宜的了。再一分錢,一分貨”

何平狠狠瞪了邱鵬一眼,這才說道:“二百五十個綠石幣,做全套,從出生證明,學籍的記錄,畢業證,傭兵資格證明,全部都要。而且速度要快,三天之內必須做完。”

那婦女說道:“這位大爺開玩笑了。這不是簡簡單單地制造證件那么簡單,這些學籍記錄,都要有專門的人來謄寫蓋章,而且還要送禮,疏通關節,最後送到他該存在的地方,以供別人檢查。任何一個環節沒有送到,都不能夠算是完成。所以三天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最少也要七天。”

何平說道:“不行,最多三天,否則就算了。”

說完,轉身就走,明顯是一副因為定價過高,所以故意找麻煩,好反悔取消交易的樣子。

那婦女只好說道:“三天就三天,不過,證件三天之內一定會完成,像檔案,學籍,總要四、五天才行,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那婦女聽到何平的話,立刻熱情起來,說道:“沒問題,我們什麼都能做。你們先坐,慢慢談。”

說著,取出了三只小小且四只腿長短不一的木凳子,讓三個人坐下,邱鵬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子,房子非常小,四個人坐在里面就已經有一種緊迫感,沒有任何的家具,四壁蕭然,一張窄窄的簡陋木床,占去了這間房間將近一半的空間。

何平說道:“我需要全套的證件,從出生記錄,醫療記錄,學籍,檔案,全部都要。你能做嗎?”

那婦女說道:“當然沒問題,不過價錢要貴得多了。比如說,如果你要的是畢業證,那很簡單,五個綠石幣就搞定,但是你要的是學籍檔案還有記錄資料,如果還要加上考評資料的話,而且這所有的資料都必須存入學校檔案中才能夠生效,那就至少要五百個綠石幣才行。”

“什麼?五百個綠石幣?你以為我是冤大頭嗎?你去打劫好了。”

何平不悅地說道:“算了,我們再到別家去。”

那婦女說道:“大爺別急,你多少錢愿意做?”

何平說道:“最多一百個綠石幣。”

何平這才臉色變得緩和起來,一副非常肉疼的樣子拿出了一百個綠石幣的訂金,仔細地向那個婦女解釋他所要的證件規格和形式,以及所要憑空塑造出來的這個人的詳細資料。又和那個婦女約好了取證件的時間和方法,這才帶著邱鵬離去。

離開以後,邱鵬非常驚訝地向何平問道:“竟然會有這麼多人明目張膽地做證件!難道沒有人查嗎?”

何平嘿嘿笑道:“當然有人查,只不過是查不勝查。一月查那麼一、二次,風聲緊的時候他們就躲起來,等到松一些再出來,真正能夠捉到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你看到了真正攬活兒的人,不是都有非常嚴密的保護嗎?更何況,能做出這些證件,甚至能夠把檔案都放回原處的人,都是神通廣大的人,沒有復雜的社會關系能做的來嗎?”

“子軒。”何平說道:“我下面還有很多地方要跑,要去你出生的那個大院子里,去為你制造幾個童年的青梅竹馬朋友,又要為你找幾個遠房的親戚。我看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邱鵬微笑,知道何平是因為自己方才讓他多花了一大筆錢,心中仍然感到不滿,也不反駁,逕自拉著思雨先一步回到賓館。讓何平一個人去辦下面的事。

回到賓館,邱鵬讓思雨一個人留在賓館里,自己卻偷偷地溜了出來。

自己在這里竟然非常巧合的碰到了林雪,沒錯,這個就是當初在地震中,邱鵬救出的第一個女孩——林雪。要不是知道兩人的名字一樣的話,邱鵬根本不敢相信,對方就是那個女孩。而且當初對方又是自己從廢墟中救出的,所以對她,邱鵬從心里有一種熟悉感和認同感。可是讓邱鵬疑惑的卻是對方的身份,不知是不是像自己一樣,莫名其妙的奇遇,還是本來就是武林中人。

現在邱鵬有一種迫不及待的心情想要去見一見林雪。

邱鵬在街上隨便找了一個人問路,問起東方家府的地址,看起來東方家府還是很有名氣,那個人熟稔的為邱鵬指出了非常詳細的地點。

東方家府位于東門大街的中段,庭院非常廣闊,似有方圓數里的面積,遠遠望去亭臺樓閣,氣派非凡。高大的門樓前面,站著幾個服裝整齊的侍衛在那里把守著。

邱鵬走上前,立刻被侍衛攔住了,這時里面走出一個穿著綢緞便服的中年人,那幾個士兵向他行禮:“二管事。”

那被稱作二管事的中年人望著邱鵬淡漠的說道:“你是什麼人?來這里有什麼事情?”

邱鵬急忙說道:“我想見一見林雪小姐。”

二管事聽了邱鵬的話,皺眉看了看邱鵬破舊的衣服,看起來不像是個有家世的年輕人,說道:“你找她有什麼事?你認識林雪小姐嗎?”

邱鵬裝作沒有聽出二管事口氣中瞧不起的味道,說道:“我們是小時候的朋友。”

二管事非常淡漠地說道:“非常抱歉得很,林雪小姐現在不在。你還是改天再來吧。”

邱鵬強忍心中的不悅,說道:“那么,我能進去等她嗎?”

而管事的臉上表情立刻非常的奇怪,“你想見小姐嗎?你等著,我去給你通報一聲。”

說完,二管事逕自進去,消失在邱鵬的視線之中。邱鵬一面等待,一面在心中品味著二管事方才的奇怪表情,那表情彷佛是吃東西吃到了一個蒼蠅一般,讓邱鵬心中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過了許久,邱鵬才看見他又從里面出來,對邱鵬說道:“請!”

邱鵬跟在他後面,穿過了幾道庭院,來到了一道門前。從邱鵬的角度,能夠看到里面似乎是一個房,靠墻的位置擺放著高高的架,一直通到屋頂,整個屋子里散發著那種籍的特有味道。

二管事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站在門外,卻沒有進去。邱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心臟劇烈地跳動,想到就要見到林雪,不由得一陣激動。

邱鵬慢慢的走進去,在房間的左邊,有一張巨大的桌,和一個椅子,在椅子上坐著一個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男子,穿著筆挺的勁裝,臉上流露出嚴肅的線條,正在冷冷的注視著邱鵬。

從他的神情舉止,以及他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沒有絲毫松弛的姿勢上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長期過著非常嚴肅刻板的軍事生活的軍人。

邱鵬沒有想到,自己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一時之間不由得呆住了。

“你好,年輕人。”男人說道:“我是東方巖,東方林雪的父親。你是誰?”

邱鵬站在原地怔了半晌,東方巖這個名字念了老半天,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東方家的家主。邱鵬此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自己是誰,是厲子軒,還是邱鵬?如果說自己是邱鵬的話,面對著一個沒有絲毫認識的陌生人,未免有些不太慎重。但是如果說自己是厲子軒,又怎麼能夠有見林雪的理由呢?邱鵬猶豫了片刻,說道:“我是厲子軒。我想見一見東方林雪。”

東方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動容,但是隨即臉上流露出戒備的神情:“呃,原來是二公子的新貴,最新被封為隨從的厲子軒公子。失敬失敬。”

東方巖望著邱鵬的目光開始變得嚴厲:“林雪現在不在,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來意呢?”

邱鵬只好苦笑,“其實也沒有什麼,小的時候,曾經見過林雪小姐,這次來到肥城,只是順便來拜訪一下。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東方巖看了邱鵬半晌,這才慢慢地說道:“那可難說得很,不過,你的來意我會轉告她的。”

邱鵬聽了東方巖的話,一時之間失望到了極點,心情從急切的盼望和期待,突然之間滑落到了消沉和失望的谷底。

邱鵬有氣無力地說道:“那就算了。我就告辭了。”

東方巖淡漠的揮揮手,也沒有挽留。

從東方府出來,邱鵬慢慢地走在東門大街上,一時之間有一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

邱鵬跟著向天霸進入武林后,也許是習慣了這種生活與自己世俗中不一樣,使邱鵬一直對著武林抱著一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警惕。

就算是面對胖子他們時,也相應的隱瞞了一些事情。可是當他知道東方林雪就是當初自己救額那個少女之后,自己居然一下子就像找到自己的親人一樣了。因為現在在世上的人中,可能只有林雪知道自己的來歷了。自己對著林雪的時候自然就沒有了那種陌生的感覺。

而在向天霸以外去世以後,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武林的時候,那種需要一個親人的感覺驀然之間變得重要起來。邱鵬在流浪的生活當中,開始情不自禁地思考,我究竟是誰?我來自何方?

邱鵬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振奮起疲憊的精神,不斷地安慰自己:“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見到林雪,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呢。”

想到這里,邱鵬的心情又開始輕松起來。西斜的陽光把邱鵬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邱鵬深深地呼吸這種微涼的空氣,興奮地向回走去。

忽然,邱鵬心中泛起警告,他的超人靈覺告訴他好像有人在跟蹤他,那種被人在后面緊緊跟隨和注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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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邱鵬目前的感知能力而言,已經非常的清晰可見。

邱鵬裝作渾不在意地向前走著,但是卻專門尋著人跡罕至的冷僻地方行走。最後,來到一個非常冷清的小巷子里。邱鵬在拐角處悄悄地等待,他的感覺能力清楚地感覺到,在後面跟蹤他的人正在慢慢、小心翼翼地向這邊接近。

當那個人終於來到拐角處,小心翼翼地彎下身,把自己的頭從墻角處探出來的時候,正好被邱鵬伸出的手抓了個正著,伸手捏在了那人的脖子上,看著那人一臉驚訝的滑稽樣子,邱鵬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即臉色一板,將那人拖出來,頂在墻角。

邱鵬扣住了那人脖子的手稍微用力,那人的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雙手抓住邱鵬掐住了他脖子的手,想要掙脫,但是邱鵬的手彷佛是鐵鑄一般,絲毫不受影響。

邱鵬扣住了男人脖子的手,時而用力,時而放松,那人臉上的表情也時而痛苦掙扎,時而稍微放松,最後,當邱鵬松開手的時候,那男子已經像是一團爛泥一樣地躺在了地上,大聲地喘息著,一動都動不了了。

如果是在半年以前,邱鵬被吞天圣教的人追殺以前,邱鵬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出這麼冷酷的事情來的,但是,在連續被追殺的生涯當中,的確使邱鵬學到了很多東西,盡管這些東西是拿命換來的。例如,對於抓到的俘虜,首先要將他折磨到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最好的情況就是要讓他完全崩潰。

當時,邱鵬處在吞天圣教追兵的包圍之中,有很多次都是用這種方法,對他所抓到的吞天圣教教徒進行逼供的。雖然簡單,但是卻非常有效。

邱鵬打量著眼前這個人,看他的穿著,像是一個年輕的小商販,看起來不到三十,面色倒是相當的清秀,衣服也是嶄新的,只可惜臉色不太好,又黑又青,大概是剛才被邱鵬折磨所致。

邱鵬溫和地說道:“為什麼要跟蹤我?是誰派你來的?”

男人縮在墻角,捂著自己的喉嚨,咳嗽了半晌,這才用沙啞的嗓子勉強地說道:“冤枉我沒有”

邱鵬的手慢慢地伸向那人的喉嚨,冷酷地望著那人眼中閃過的畏懼神色,慢慢的說道:“你確定嗎?”

那男子雖然眼中流露出畏懼的神色,但卻仍然沒有屈服。

邱鵬扣在那男子脖子上的手再一次微微地用力,這一次,邱鵬一直等到男人看起來要昏倒了,這才松手。邱鵬看著那男子趴在地上又是咳嗽,又是嘔吐的樣子,以為他就要屈服了,沒想到男人骨頭倒真是硬得很,好半天之後,緩過一口氣來,第一句話就是:“我真的沒有我只是碰巧”

邱鵬心中倒是真的有一絲微微的不忍心,淡淡地說道:“如果我硬要說你跟蹤我,你一定不會服氣。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姓什麼叫什麼?做什麼的?”

那男子喘息著說道:“我叫玄冰,是個商販,專門從事面粉、糧食的買賣生意。”

邱鵬點了點頭,胸有成竹地微笑說道:“呃,真的嗎?那你告訴我,你從哪一家買進面粉,又主要向哪些人售出面粉?你的賣出價是多少,買入價又是多少,利潤是多少?”

玄冰聽到邱鵬的話,不由得愣住了:“這個”

邱鵬微笑地繼續說道:“小心啊,千萬不要隨便說,你說完以後,我就拉著你找一個賣面粉的,問一問,看看你說的到底對不對,要是不對的話,”

邱鵬搖了搖自己的右手:“你知道我會怎麼對付你了?”

玄冰張了張嘴,把頭垂了下去,究竟還是沒有回答邱鵬的話,也就等於默認了他是追蹤邱鵬的。但是卻仍然不肯說出為什麼要追蹤邱鵬,是誰派他來的。

邱鵬在心中冷笑:“如果不能夠讓你招出你背後的主使人,那可真是讓你小看了。”

邱鵬慢慢的打量著玉元,一邊說道:“其實,每一個職業,每一個階層的人,都有他自己的環境和習慣,這一些,從他的一些小動作上就能看出來。你身上一點面粉的味道都沒有,也沒有任何的灰塵,作為一個跑單幫的販賣面粉和糧食的人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其實,你雖然穿著小商販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改裝過,但是卻有很多的破綻,只要稍微仔細一點,一眼就能看出來。”

玄冰抬起頭望著邱鵬,沒有說話,但是眼中卻閃爍著一絲不相信。

邱鵬微笑地說道:“你不相信?那好,我就試舉一個例子。比如說,你身上的衣服完全是簇新的,本來,做小商販的也可以穿新衣服的,這沒什麼稀奇對不對?”

玄冰點了點頭。邱鵬繼續說道:“遺憾的是,你穿的這身衣服,怎麼看都像是第一天干這一行的。而且,你身上的衣服和你腳下的鞋子完全不配,我從來沒有見過小商販腳上會穿著鋼靴的,這一雙鞋,大概應該是平民家庭一個月的收入吧?好像只有戰士才會穿這種鋼靴。所以,我可以斷定,你原本穿的并不是這一身衣服,只不過是臨時換上的。”

玄冰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嘟囔地說道:“這個因為我個人比較喜歡練劍,這只是一種業馀愛好,所以習慣了平常這樣穿。”

邱鵬點了點頭,沒有理他繼續說道:“讓我們打賭好了,我猜你除了身上的外衣,里面的中衣和內衣,一定不會是平民小販的穿著,一定和你腳上的這雙靴子是相配的。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當場驗證,如果說得不對,我不但立刻放你走,而且要給你磕頭賠罪。”

玄冰沉默不語,顯然默認了邱鵬的猜測。邱鵬心中非常詫異,即便是自己已經完全戳穿了他的謊言,但是他仍然保持著緘默,彷佛是心中非常篤定,邱鵬不會將他怎麼樣。換而言之,無論邱鵬采用什麼樣的手段威脅和利誘,都無法讓他完全崩潰。邱鵬繼續采用旁敲側擊的手段:“既然你不肯回答我,那我只好把你送到凌云閣里面了。我要告你跟蹤我,意圖搶劫,圖謀不軌,要知道,在凌云閣之中,我是有一些關系,到時候,你怎麼也要在里面蹲個十年八年。”

玄冰望著邱鵬,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似乎是非常害怕邱鵬真的這樣做。

邱鵬心中想道:“他臉上的表情彷佛是非常害怕凌云閣,但是在聽到我的話的時候,他一直繃緊的許多肌肉,卻不知不覺地放松了一些,這一點,完全可以從他此刻的姿勢看出來。這樣說來,這個表情應該是故意做出來騙我的。換而言之,我這樣做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為了求證這一點,邱鵬裝作忽然想起來了一樣說道:“不過,這個樣子未免太麻煩了。花那麼多時間在你這個小角色的身上好像沒有必要。那我只好采用殺人滅口的手段了,把你帶到城外,一刀兩斷,乾乾凈凈。”

這一次,邱鵬凝視著玄冰的眼睛,發現他眼睛的瞳孔迅速縮小,顯然心中泛起了真正的恐懼。邱鵬繼續想道:“這樣說來,他真的是絲毫都不害怕凌云閣的追究,換而言之,讓他追蹤我的人應該是和凌云閣的這些權貴有關聯的。難道是大公子李虛之?又或者是二公子李謙之?又或者北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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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鵬慢慢的想著,突然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邱鵬說道:“東方巖在等待你的回信吧?”

玄冰心中惴惴,忐忑不安地看著邱鵬臉色時陰時晴的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邱鵬下一步想要怎樣處置自己,聽到邱鵬的問話,本能地說道:“是。”

剛剛回答完這句話,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駭然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邱鵬心中閃過一絲迷惑,“天哪,竟然真的是東方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究竟哪一點引起了他的猜忌,他又為什麼會讓玄冰來跟蹤自己呢?”

邱鵬望著眼前的玄冰,不由得微感歉然,伸手把他拉了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剛才多有得罪了。”

玄冰恍如夢中的望著邱鵬,沒有想到邱鵬就這樣放過他?邱鵬也不去理他,逕直向前走,一面心里慢慢的想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東方巖會派人來跟蹤他呢?

想來想去,他剛剛來到凌云閣,與這里沒有任何的恩怨瓜葛,唯一所做的一件事情,只不過是在凌云閣里比了一場武,有什麼值得讓東方巖猜忌的呢?再想一想見到東方巖的第一眼,東方巖的眼神中就閃爍著戒備和疑忌的眼神。真是讓人費解啊!

在肥城的南側,緊鄰豪湖的地方,有一片繁華且高樓林立的街區,這里便是最著名的、被人們戲稱為溫柔鄉的紅燈區。

在這小小、幾十里方圓的地方,有數百家大大小小的妓院分布在這里。這里是整個肥城情行業的精華區。

全城最漂亮、最有才華的名妓,幾乎都棲身在這里。這里最著名的青樓,要數天上人間了,在這里,你可以找到來自武林中任何一個地方的絕色佳麗。

這里是大人物們一擲千金的場所,是有閑階級的人們休閑的最佳去處。

夜幕降臨的時候,整個紅燈區燈火通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白天看起來了無生氣,死氣沉沉的街市忽然之間散發出了活力。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流,絡繹不絕地從四面八方突然出現在這里。

邱鵬和何平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來到了紅燈區。李謙之挑選的地點,是紅燈區最著名的四大名店之首——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最出名的,并不是它精美的菜肴、周到的服務,而是它擁有肥城四大名妓其中的兩位:紅玫瑰和白蓮花。

當邱鵬、何平來到這里的時候,只需要報上他們的名字,就有專門的人將他們引領到李謙之事先訂好的房間之中。

李謙之早就已經帶著幾個人在那里等著了。當邱鵬進來的時候,他們都紛紛站了起來,向邱鵬行禮。李謙之攬著邱鵬的肩膀說道:“子軒,你終于來了。來,來見見這幾位好朋友。”

李謙之指著屋子里的人說道:“這一位云中先生,這一位鶴宗主,你們已經見過了,這一位,那是我們肥城總舵的副總舵主,宋思明舵主。”

邱鵬轉頭看那位宋思明舵主,他看起來有四十多歲,面白無須,文質彬彬,看不出竟然會是一位舵主。李謙之接著解釋說道:“宋思明舵主以用兵如神著稱,子軒,你可要多向宋思明舵主學習學習。”

邱鵬向宋思明躬身行禮,宋思明和藹的阻止邱鵬說道:“怎么敢當!厲子軒公子年少有為,落日山一戰,更是足見過人之處,可謂英雄出少年。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這么客氣,有空一起切磋切磋好了。”

李謙之指著旁邊另外一年輕人說道:“這一位,是著名的高手,萬挫宗的磨礪,乃是著名的青年高手,也是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后起之秀。”

邱鵬轉頭看那磨礪,見他肩闊腰圓,身材魁梧,身上肌肉非常的發達,給人一種充滿著爆發力的感覺,一望便知是身經百戰的高手。

不過,尤為可怕的是,他的衣服沒有遮掩的地方,都可以看出各種各樣的傷疤。這些傷疤看起來有些是劍傷,有些是鈍器所傷,縱橫交錯,以至于在臉上也有好幾處,使整個人看起來又威武,又帶了幾分猙獰。

邱鵬心中念了幾遍萬挫宗的名字,非常奇怪這個宗派的名字怎么會這么不吉利。

何平知道邱鵬不太清楚四宗十八流的源流,說道:“原來是磨礪兄弟,久仰久仰。萬挫宗素來以萬挫神功出名,擅長敗中取勝,據說萬挫神功每進一層,都是通過實戰當中練習獲得,而且必然會在身上留下傷疤,僅僅是看磨礪兄弟身上的傷疤,就知道磨兄的萬挫神功必然已經練到了極高的境界。”

磨礪淡淡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線條非常僵硬,似乎沒有什么表情。

邱鵬看了看磨礪,由衷地說道:“這位磨大哥氣勢既強悍,又堅凝,無論是在坐臥行走之中,都透露出殺氣,照我想來,一般人要和你對決的話,恐怕只要你拔出長劍,大喝一聲,你的對手就已經全無戰意,不戰而勝。”

磨礪臉上冷峻的表情,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是被邱鵬說中了自己武功的來路。原來,磨礪的戰技,的確是偏向于氣勢這一方面,遇到氣勢不如自己的人,就會如虎添翼,甚至經常能夠戰勝強過自己的對手,靠的便是這種堅強勇猛的氣勢。

磨礪的臉上露出一絲野獸一般的微笑,他看起來兇狠的臉,在笑起來的時候卻露出了一絲坦誠和憨厚,向邱鵬伸出了手:“小兄弟,謝謝你給我出了一口氣。”

邱鵬怔了怔,李謙之在旁邊解釋說道:“磨礪前一段時間曾經和西門拓野交過手,也是一招之差而敗北,幸而子軒你讓我們所有的人都揚眉吐氣了。”

邱鵬心中恍然,磨礪的氣勢盡管強悍,但畢竟是后天養成,相較于西門拓野那種先天的悍勇相比,畢竟還是有所不如,偏偏兩個人的路子非常相似,因此,磨礪必定會因此而迅速敗北,而且還會敗得很難看。

邱鵬伸出手,和磨礪雙手互握,這才說道:“磨大哥說到哪里去了,其實磨大哥的武學絲毫都不比西門拓野差,如果是現在,即使西門拓野是完好無損,武功如初,恐怕也不是磨大哥的對手。”

聽到邱鵬的話,眾人臉上都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邱鵬仔細觀察,發現宋思明是第一個臉上露出了釋然表情的人,但是他竟然擅于藏拙,一聲不吭,裝作不知道。

云中先生想了想,臉上閃過一絲欣喜說道:“厲公子的意思是,磨礪兄弟并非是在武學上有所缺陷,而是在氣勢上有所不如,但是,西門拓野新遭敗績,想來氣勢上定然有所減弱,因此,即便是沒有受傷,如果磨礪兄弟和他再次交手的話,應當也無法再一次在氣勢上獲得任何的便宜?”

幾個人紛紛落座,李謙之這才說道:“對了,宋舵主,姓唐的那個匹夫,還有沒有再找你的麻煩?”

宋思明搖了搖頭說道:“還好,反正左三堂都在我的手中,就算他想玩弄什么鬼把戲,也是有心無力。”

云中先生擔心的說道:“宋舵主不可掉以輕心。這一次他們把陳咬金安排到雷火堂之中,便是要控制肥城總兵的第一步,他們必然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宋舵主應該謹慎小心才好。”

李謙之微笑地說道:“好在陳咬金自己不爭氣,沒有抓住機會,出了這么一個大樓子,他們想要控制肥城總舵的兵力的計畫恐怕要受到強大的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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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先生見到邱鵬一副茫然的樣子,覺得三個人相互討論,似乎冷落了邱鵬,向邱鵬解釋說道:“我們凌云閣的軍力,分為四部分。第一部分是肥城軍,負責駐守肥城,保衛肥城總部安全。第二部分是邊堂,負責守衛凌云閣勢力的邊緣,抵御外敵入侵。第三部分是內堂,就是守衛在各地、保護地方安全的軍隊。第四部分是預備堂,它的主要力量就是我們的傭兵協會。”

“傭兵難道不是屬于超級傭兵聯盟所有嗎?怎么成了凌云閣的預備成員了?”邱鵬有些疑惑的問。作為一個四大超然勢力之一的超級傭兵聯盟,怎么可能允許這種事的發生?

云中先生笑著說:“超級傭兵聯盟的勢力確實非常的強大,甚至在全國各地都有他們的勢力。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勢力分布全國,所以,也就不能把他們的勢力握成拳,而對于整個超級傭兵聯盟來說,我們凌云閣是有所不如,不過單單就省的勢力而言,凌云閣要比超級傭兵聯盟強大的多。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在省的分部,早就成了我們凌云閣的后花園了。”

李謙之笑著看著邱鵬,臉上帶著點點驕傲的神情,雖然他極力的掩飾,為了讓邱鵬認識到凌云閣的強盛,李謙之接口說道:“肥城總軍又分為六大堂,六大堂又分為左三營和右三營,左三堂分別是雷火堂、雷雨堂、雷電堂;后三堂分別是風雨堂、風云堂、風暴堂。再加上被稱為閣主的親軍天威堂,總共大概是十萬人,那是凌云閣最精銳的兵力。”

云中先生續道:“目前,肥城軍的總舵主自從上一任的總舵主去世之后,一直沒有委任,原因是大公子一直在從中作梗,本來宋舵主應該是最有希望的人選。所以,大公子老是找一些無聊的人,到處找宋舵主的麻煩,要想辦法找到宋舵主的把柄。”

邱鵬點了點頭,對于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心中絲毫都不感興趣。何平說道:“有宋舵主控制著肥城軍的六大堂,二公子繼承閣主之位,指日可待。”

李謙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色,但仍然努力表現出不以為意的樣子:“父親他老人家身體還康健的很呢,這些事情,我哪里想得了那么遠。”

宋思明干咳一聲,說道:“二公子,今天晚上是給厲公子的慶功宴,不知道二公子準備了些什么特別的節目?”

李謙之眉飛色舞地說道:“我早有準備,已經把紅玫瑰和白蓮花都訂了下來,而且還準備了非常香艷的歌舞表演。看看也是時候該她們入場了。”

云中先生站起來有些色急的說道:“我去安排一下。”

宋思明微笑地說道:“可不要讓我們久等啊。飯是鐵,妞是鋼,一日不干餓得慌。”

一群男人都曖昧的笑了起來。趁著大家在笑的時候,李謙之低頭對邱鵬說道:“我給你訂的這兩個妞,可都是美的能夠滴出水來,你看了保證會喜歡,絕對不會比林雪那小妮子差。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你想在誰那里留宿,都沒有問題。”

在座的男人眼中都流露出羨慕的光芒,何平更拍著邱鵬的肩膀說道:“子軒,你艷福不淺啊。要知道尋常人,如果沒有一定的身份和來歷,就算是一擲千金,也未必能夠一親這兩位美女的芳澤呢。要知道請出這兩大花魁可是要高貴的身份。”

宋思明也湊趣的說道:“如果子軒覺得沒有問題呢,兩個都留下也不錯。只要你能夠應付得了。”

邱鵬雖說要就不是情場菜鳥了,但是這么露骨的話還是讓他頗感尷尬。

李謙之詫異地說道:“咦,看你這個樣子你不會還沒有吧!”

“怎么會!”關系到這種男人尊嚴的問題上,邱鵬還是需要據理力爭的:“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邱鵬硬著頭皮說道。

磨礪也大聲地說道:“那我們就等著看你的手段了。”正說著,門開了,云中先生帶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依次走進房來。在云中先生先生的指派之下,每一個人的身邊,左右兩邊都坐了兩個年輕美貌的少女。只有邱鵬的身邊還空著。

云中先生湊到李謙之的耳邊輕聲地說道:“二公子,紅玫瑰和白蓮花好像有點問題,被人叫走了。”

“什么!”李謙之勃然變色,“你把她給我叫來,居然敢不給我面子。”

云中先生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二公子莫急,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天上人間新來了位花魁,那模樣,那身段,那皮膚,可是要比紅玫瑰和白蓮花還要強上三分的!”

李謙之怔了怔,懷疑地說道:“不會吧?如果她有這么出色的女兒,她會不拿出來當搖錢樹?我會沒聽說過?”

云中先生微笑地說道:“二公子果然英明。這女孩子果然不是這天上人間的小姐的,但目前又確實是在這天上人間。”

李謙之這才被云中先生引出了三分興趣:“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中先生說道:“這女孩子據說本來不是干這一行的,只是臨時來到肥城,跟老板娘以前的一個姐妹有些交情,暫時托身在這里,但卻是個干凈純潔的好女孩兒。我看她那身段模樣,比紅玫瑰和白蓮花還要狐媚許多,男人的眼光看過去呀,就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沒有一個能夠拔出來的。據說不管是什么客人,她從來都不接的,所以從來沒有出過場子,二公子自然沒有聽說過了。要是她肯入這一行的話,哪還有紅玫瑰和白蓮花她們出名的份。”

“那為什么她現在竟然肯出場了?”李謙之問道。

云先生欣然說道:“說起來這也是和厲公子的緣分。剛才厲公子和二公子剛剛在樓下聊天的時候,吸引了很多圍觀的人,都來爭著目睹二位公子的風采,沒想到,那個女孩子見到了厲公子,竟然像是著了魔一般,向人問起怎么回事,聽說是因為紅玫瑰和白蓮花無暇分身,竟然主動提議,由她來出場代替,藉此向二公子賠罪。”

李謙之大感興趣:“真的是如此嗎?你趕緊把她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女孩美到什么程度。”

云中先生連聲說道:“二公子放心,這個女孩我剛見過,絕對是一萬個人里面都挑不出一個的。身段模樣還在其次,那情態,那味道,其舉手投足,一呼一吸都美得讓人想要把她一口吃到肚子里去呢。據說上次有一位客人,無意之中看了那女孩一眼,便如癡如狂,非要請她出場,可惜他雖然出到一千個綠石幣的天價,都沒有獲得首肯,這才怏怏而去。我這就把她叫來。”

說到這里,還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眾位兄臺,這個女孩,只是臨時客串而已,因為傾慕厲公子的風度舉止,卻不是一向做這個,還要請各位多多照顧,如果有什么失禮冒犯的地方,請各位兄臺一定包涵。”

李謙之有些色笑道:“看你這么小心翼翼的,誰不知道你和這里的老鴰有一腿呀。”

云中先生有些尷尬的看著李謙之。

李謙之也點到為止,然后微笑地說道:“這你放心,對于美人,誰都會心軟的。何況我們厲公子最會憐香惜玉了。子軒,你說是不是?”

在座的眾人都哄然而笑。看著云中先生離開,眾人此時都對云中先生描述的那個女子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究竟那女子是否真像云中先生所說的,簡直是天生的尤物,所有看到她的男子,目光都無法離開她呢?是不是真的強過紅玫瑰和白蓮花許多呢?

要知道紅玫瑰和白蓮花已經是眾人見過的女子中少有的美女,無論是風度、氣質、舉止、相貌,都算得上是千里挑一。沒過多久,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過來,眾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向門口瞟去,一面在心中期待著這個將要來到的女子。最先映入人們眼簾的,竟然是那女子伸到門邊,維持身體平衡的一只怯生生小手。那手指自然地靠在門框上,露出了一綹淡綠色的袖子,在那衣袂的掩映之下,越發顯得那只手賽雪欺霜,有一種蕩人心魄的魅力。

特別是,纖小柔弱的手指,刻畫出優美的線條,仿佛是玉雕的一樣,甚至還帶著一點點玉的晶瑩潤澤。這讓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生出了一種想要去握一握的念頭。僅僅是一只手,就不禁讓在座的人都生出了驚艷的感覺!這時候,眾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種急切的渴望,渴望看到這個少女的全貌,但是,同時心中又開始擔心,如果這個女子的體形和相貌,并不能夠像她的手這樣美,反倒不如只是看到這一只小手,給人以無窮的遐想了。人們患得患失的念頭在一剎那間閃過,那女子已經抬腳邁進了門。她的全身終于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之中。僅僅是一個向前邁步的動作,但是在旁邊觀看的人眼中,那輕盈的腳步,輕擺的腰肢,窈窕的體形,在長裙的搖曳之中,盡顯無遺。眾人向她的臉上望去,都忽然感到一陣頭昏目眩。那少女的秀美容顏還在其次,只是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嫵媚動人的氣質,特別是她臉上那香花一樣的笑容,是能夠讓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癢的。這一刻,眾人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都閃過一絲失落,這樣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尤物,竟然不是來陪我的。

只有邱鵬,在他看到那女子的一剎那,渾身一震,心里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邱鵬緊皺眉頭暗想:自己可以肯定根本沒見過她。可是為什么心里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那女孩微笑著,那盈盈的淺笑,足以構成天下男人心中最美的夢,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眾多男子失態的表現,向眾人行禮說道:“蝶媚見過眾位大人。”

在座的眾人忍不住都有一種想要伸手去扶的念頭,不約而同地伸手說道:“請起。”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這句話本來應該由二公子一個人說才對。二公子咽了兩口唾沫,滋潤一下有些干澀的喉嚨,這才有些尷尬地說道:“原來是蝶媚姑娘。請你坐在厲子軒公子的旁邊,好嗎?”

李謙之話剛說出口,忽然驚覺自己的語氣竟然會如此溫柔,不由得內心有些羞愧,轉頭左右看去,發現大家都直楞楞地看著蝶媚,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

蝶媚就這樣裊裊娜娜的走到了邱鵬的身邊,緊挨著邱鵬坐下,眾人的心中此刻都升起了一陣強烈且混合著羨慕和嫉妒的情緒。

在蝶媚坐下的那一剎那,邱鵬也忍不住向旁邊下意識地躲一下,仿佛生怕碰到蝶媚的身體一般。

過了一會兒,眾人才紛紛地回過神來,盡管目光仍然頻頻地向蝶媚瞟過來,但是已經開始恢復神志了。

宋思明說道:“蝶媚姑娘,我平生閱人無數,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姑娘這般的國色佳人。今天見到姑娘,竟然讓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陣強烈的遺憾,遺憾我宋思明竟然早生了二十年,否則,必然會不顧一切向蝶媚姑娘展開追求的。”

蝶媚盈盈一笑,說道:“大人過獎了。奴家只不過是蒲柳之姿,哪里敢當諸位的厚愛?恐怕還有些人看不上眼呢。”說著,低頭斜著向邱鵬瞟了一眼,眼波流轉,亦喜亦嗔。

在座的眾人,都紛紛表示憤慨,紛紛說道:“竟然會有人看不到蝶媚姑娘的美,當真是有眼無珠。”

磨礪更是爽直地說道:“究竟是誰,竟然敢得罪蝶媚姑娘?磨礪一定會幫蝶媚姑娘討回一個公道。”

蝶媚微微一笑,絕美妖艷的笑容迷醉了整個包廂里的人。微微轉過看著邱鵬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哀怨的說道:“有人討厭我哩。”然后又笑盈盈地睨著邱鵬,把邱鵬看的坐臥不安。邱鵬知道她話中意有所指,但是邱鵬也只能夠裝聾作啞。

宴席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眾人紛紛談論著各種話題,從天文地理,一直到當前時勢;從潮流服飾,以至于武林中的政局,無一不談。每個人都盡力的在蝶媚面前表現自己的風度、才華和學識,議論的氣氛也就顯得分外的熱烈。

只有邱鵬一臉木然,反而比平常更加沉默。這種踴躍且急于表現的心態,有的時候甚至是無意中的,甚至是一種想抑制都抑制不了的沖動。

否則,在正常情況下,大家應該有禮貌地讓李謙之出盡風頭才對。

蝶媚的臉上總是帶著有如夢幻一般的笑容,靠在邱鵬的身邊,還伸出了她的雙手,環住了邱鵬的一只手臂,依偎在邱鵬的身側。

而此時的邱鵬,正襟危坐,看都不看蝶媚一眼,仿佛就當她不存在一般。眾人的心中都想:“這個蠢家伙,美人在側,竟然像木頭一樣!如果我是他的話,現在一定會抓住機會,有所表現,一親芳澤的。”

想是如此想,但是,在蝶媚的魅力逼迫之下,所有的人竟然不由自主地變得規矩起來。

正常情況下,這些人應該已經開始摟著身邊的女子,并且不斷地開始吃豆腐占便宜了。

然而此刻,宴會的氣氛雖熱烈,但是每一個人都規規矩矩,生恐自己的輕浮舉動,會被眼前的美女留下不良的影響。

蝶媚成為整個宴會的焦點,每一個人都爭著向蝶媚抒發自己的獨到見解。

在這種情況下,盡管邱鵬這時滿腹狐疑,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詢問這個神秘而又讓自己感覺熟悉的蝶媚來歷,為什么她會讓自己有這種感覺?

最后,晚宴的主要節目——歌舞表演終于開始了。十二名穿著鮮艷舞衣的歌女走進來,邊唱邊舞,她們的舞技和演唱技巧,的確是經過名師訓練和指導的,如果是在平常,一定會讓這些客人們心神俱醉,但是此刻,他們卻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蝶媚的奇異魅力面前,所有在場的女子都黯然失色。

因此,他們反而覺得歌舞表演使他們無法繼續和蝶媚討論下去,這實在是一件極殺風景的事。

這個時候,眼前充滿著歌舞表演,使大家之間的討論不得不暫停,大家開始裝作全神貫注地欣賞眼前的表演。

邱鵬這才找到機會,低聲轉頭對蝶媚說道:“我曾經見過嗎?”

蝶媚膩聲說道:“見過。在夢里呢。”

“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說正經的。”邱鵬壓低了聲音說道。

蝶媚笑吟吟地說道:“你覺得我是開玩笑嗎?那你覺不覺得很好笑?”

邱鵬皺眉說道:“那好吧,云中先生說你這次陪客完全是為了我,這時為什么?”

蝶媚瞟過邱鵬一眼,伸長了潔白的頸子,將小嘴湊到邱鵬的耳朵邊,輕聲說道:“還債。”

邱鵬怔了怔,脫口問道:“還什么債?”

蝶媚吃吃笑著說道:“你忘記了嗎?前世的債啊。”

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什么亂七八糟的。告訴我,為什么我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我能肯定,我以前沒見過你!”

蝶媚向邱鵬媚笑道:“我不知道啊。也許……是我們兩個有緣吧。”

邱鵬轉頭望著眼前這個少女,毫無疑問,在邱鵬見過的所有女孩子之中,她是最有女人味的一個,的確對于每一個男人來說,都有著非常強大的吸引力。但是,邱鵬對于這個少女,感覺到更多的是神秘。為什么她讓自己有這種特別的感覺。又為什么她會出現在這里,最后,她為什么看到自己后會毛遂自薦的過來。對于一見鐘情,緣分之類的飄渺玩意,邱鵬從來不信。這里面一定有問題。可是自己又實在想不起與這女子在那里見過。

邱鵬正在深思之中,蝶媚湊到邱鵬的耳邊,吐氣如蘭說道:“喂,我應該叫你邱鵬,或者是厲子軒呢?”

邱鵬怔了怔,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雖然心里的疑惑像翻滾浪濤,不過表面上還是很平靜的輕聲說道:“我是厲子軒!要是你敢拆穿我的話,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蝶媚膩聲說道:“我自然不會拆穿你了。但是你要怎么謝我?”

邱鵬大感頭疼,說道:“你想怎么樣?”

蝶媚吃吃笑地說道:“聽說肥城的肥湖景色非常優美,過兩天你陪我去游湖怎么樣?”

邱鵬皺了皺眉,心中實在沒有這種心情,說道:“你想去游湖,這里任何一個人都會非常欣然的陪你去,甚至陪你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問題。為什么非要找我?”

蝶媚媚聲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她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誘惑和挑逗,以至于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仿佛挑逗和玩笑的味道更濃一些。

邱鵬這還是第一次這么裸的聽人對自己表白,雖然邱鵬心中明白蝶媚這種大膽放浪的性格,所以絲毫沒有將蝶媚這句話當成愛的表白,但是,面對一個如此出色的美女對你說這種話,邱鵬還是忍不住心中有一種醺醺然、飄飄然的感覺。

邱鵬低聲說道:“請你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好嗎?”

蝶媚低頭輕聲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邱鵬緘默不語,這時,歌舞已經停止了。李謙之揮揮手,命令表演的歌女們退下,對邱鵬和蝶媚大聲地說道:“子軒、蝶媚你們兩位在聊什么,聊得這么投機?能不能告訴我們大家?”

原來,在歌舞表演的時候,眾人表面上是在欣賞歌舞,實際上一直都注目在蝶媚的身上,邱鵬和蝶媚耳鬢廝磨,低聲親熱交談的樣子,也當然都被大家看了去,讓看的人都忍不住升起一種強烈的嫉妒感覺。

李謙之即便是在他的話中盡力的掩飾,仍隱藏不住他的妒忌之情。

邱鵬轉頭望向蝶媚,看看她怎樣回答。

蝶媚挺直豐.滿的酥.胸,向李謙之露出一個淺笑說道:“方才,厲子軒公子邀請奴家過兩天到肥湖去賞風景呢!”

聽到這句話,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當然,邱鵬的驚訝,卻和眾人的驚訝有所不同,他吃驚于蝶媚那顛倒是非及黑白的能力。李謙之忍不住接著問道:“那么,蝶媚小姐答應了嗎?”

蝶媚微笑地說道:“蝶媚自然要考慮一下了。”卻沒有說去還是不去。這樣一來,卻逗得在座的人都心癢難搔,最后,李謙之說道:“這樣好了,不如由我作東,我們在座的人都去,過兩天,一起去看一看肥城十景當中的第一景——肥湖秋月。蝶媚小姐以為如何?”

蝶媚微笑地說道:“二公子為難奴家哩!讓奴家考慮一下好嗎?”

簡簡單單的話語,在蝶媚的口中吐出來,那柔柔的語調和嗓音卻分外的惹人憐愛。眾人的心中閃過一絲心軟的感覺,不忍再逼迫她當眾表態。

于是,李謙之故做瀟灑的笑道:“那我就等蝶媚小姐考慮好,記得要把決定告訴我哦。”

邱鵬在旁邊卻若有所思。他想,幾乎所有的人見到蝶媚都會被她吸引的神魂顛倒,但是這種吸引人的魅力似乎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范疇。應該是她身上有著一些奇特的精神力導致的吧,也許是什么奇異的技能。這樣想來,她應該有很復雜的背景吧。

邱鵬正思考間,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眾人抬頭看去,竟然是李謙之帶著北野峰和一個長相威嚴的中年男子,等人突然闖入了他們的廂房,這中年是邱鵬的老相識了,當初拉邱鵬進虛擬公司的那位主管。想不到在這里居然會與這人再次遇到。

不過讓邱鵬擔心的是,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凌云閣主的隨從,閣主身邊的新近紅人,要是被這主管拆穿的話,那自己就可能有生命危險了。不過邱鵬的臉上表現的非常淡定。

那主管可能俗事繁多,當他進來包廂之后,掃視一陣后就把視線轉移到了蝶媚的身上,想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躲過蝶媚這樣女人的吸引吧,那主管也不例外。

這時見李虛之突然闖進包廂來,這對于包廂里的主人,李謙之來說是種侮辱。

李謙之的臉上勃然變色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虛之微笑地說道:“這叫做來而不往,非禮也。聽聞二弟你在這里,我特意來探望一下二弟,看看你今天晚上過的是不是很順心?”

李謙之冷哼一聲,這時,李虛之、虛擬主管、北野峰等人不謀而合地發現了坐在邱鵬旁邊的蝶媚,眼中都露出了奇異的目光。

那虛擬公司主管首先說道:“這一位姑娘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你叫什么名字?”

蝶媚站了起來,向主管行禮說道:“奴家蝶媚,見過各位大人。”

主管的臉上露出了色授魂予的表情,色迷迷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說著走上前去,把蝶媚扶了起來,一邊握住了蝶媚的小手,說道:“果然是我見猶憐。你是剛來的吧?怎么沒有聽紅娘說過?”

說完,伸出右手,逗起了蝶媚的下巴,蝶媚順從地仰起了臉,主管臉上露出了神魂顛倒的樣子。

說起來,主管的行為果然是有些失態,但是在風月場所,舉止輕浮并不算是怎么一回事。特別是這種行動對于陪侍的女郎來說,實在是太平常了。比這過分的多的,也經常見到。

但是,同樣的行為做在蝶媚的身上,卻不知道為什么讓李謙之等人心中升起了一種屈辱的感覺,仿佛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人奪走輕薄一般。

邱鵬突然感覺心中升起一股怒氣,他站了起來,擠到了主管和蝶媚之間,將蝶媚拉開到自己的身后,淡淡地說道:“這位大人請自重。”

李虛之大聲說道:“厲子軒,不得對秦主管無禮。”

秦主管搖了搖手,轉頭微笑地對邱鵬說道:“對一個風塵女子,不用這么認真吧?”

然后轉過頭繼續用那種情場浪子的眼神看著蝶媚,那眼神飯佛就要吃了她一般,“想不到小小的天上人間居然有這么動人的美女,本以為紅玫瑰,白蓮花小姐已屬極品。看來我是小視了這天下人間。”

秦主管和藹地對邱鵬說道:“要不這樣吧,我用我的紅玫瑰與白蓮花和厲子軒你交換這位蝶媚小姐,你看怎么樣?”

這句話,在秦主管說來,非常的自然,但聽在邱鵬的耳中卻特別的刺耳。那是因為那種特別的感覺,讓邱鵬根本沒有把蝶媚當作是一個風塵女子,而是當作同等地位來看待。

邱鵬淡然說道:“抱歉,人又不是貨物,豈能隨便交換。你有沒有想過蝶媚姑娘是否愿意呢?”

李虛之大笑道:“這倒是笑話。做她們這一行,難道還有她們挑肥揀瘦的份兒不成?更何況,以秦主管的身份、地位,品貌、有什么可挑的?”

秦主管微笑地說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蝶媚姑娘,你可愿意陪我到那邊喝兩杯呢?”

蝶媚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轉頭向邱鵬望去,眼中露出求助的味道。

邱鵬這才想起,蝶媚之所以會出場,完全是因自己而起,說道:“蝶媚姑娘是自由之身,并非天上人間的人,自然有她選擇的權利。如果你們再出言不遜,我就不客氣了。”

秦主管聽了邱鵬的話,轉頭對李虛之說道:“貴閣的閣主曾經跟我說過,一定會讓我在貴閣的這一段時間有賓至如歸的感覺,盡量滿足我的需求。可惜,我最渴望得到的竟然近在眼前,卻求之不得。”

李虛之說道:“父親的確說過這樣的話。而且我們也會盡力的滿足秦主管的。”

秦主管傲然的點頭說道:“那就好,要知道,我們虛擬公司與貴閣這次的合作與貸款的談判還沒有完成,我希望我們能夠達成一個比較合理的結果。”

李虛之向秦主管恭謹說道:“秦主管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讓秦主管享受到我們凌云閣最優厚、最高等的待遇。”

“無恥!”一聲輕輕的罵聲傳過來。那聲音非常輕,但是毫無疑問,每個人都聽得非常清楚。

李虛之臉上一冷,轉頭看去,原來是磨礪。他的嘴角猶自露出一絲冷笑。李虛之勃然說道:“你說什么?”

磨礪冷笑著說道:“我倒不知道,虛擬公司一直都是我們凌云閣避之不及的敵人,現在倒成了我們的貴賓、最好的朋友,我只知道我們凌云閣與虛擬公司交鋒中犧牲的同胞的親人們得知遠方戰死的親人消息后的抱首痛苦。”

李虛之臉色冰寒,朗聲說道:“你敢以下犯上!”

磨礪冷然說道:“我說錯了嗎?我看到虛擬老兒,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滾回去。有人居然會說要盡全力拿出我們凌云閣最好的東西去給虛擬公司的人,這難道不是無恥嗎?”李謙之臉色鐵青說道:“你不要以為你是南宮家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磨礪還要再說,李謙之及時地喝道:“磨礪!少說兩句。”說完,李謙之轉頭對李虛之說道:“大哥,磨礪是個粗人,有口無心,你不要在意。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心里沒有鬼,又何必怕人說呢?”

李虛之轉頭對李謙之冷然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跟虛擬公司修好,可是父親的主意。”

李謙之嘲笑說道:“跟虛擬公司恢復正常外交是父親說的,可父親沒有讓你如此卑躬屈膝,完全沒有尊嚴吧?虛擬公司又怎么樣?你看你這樣子像什么?你以為虛擬公司和我們修好真的是一片好心?哪一次的援助背后,目的不是為了金錢的利益?哪一次的修好背后,不是為了強迫我們降低關稅?如果說超級傭兵聯盟是一頭狼,那么,虛擬科技公司就是一只狡猾的狐貍!”

秦主管的臉色隨著兩個人的爭論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后,秦主管背后一個保鏢忽然蹦了出來說道:“你們說什么?你們這些懦弱的凌云閣的家伙,不想活了嗎?你們最好乖乖地把蝶媚姑娘交出來,讓我們秦主管快活快活,那我們就一筆勾銷,否則的話你們凌云閣主怪罪下來,你們不怕腦袋不保嗎?”

“去.你.媽.的!”磨礪憤怒地抓起了身邊的刀削就要向對方發起挑戰。

但是,在長刀揚起將要脫手進攻的一剎那,邱鵬忽然伸手抓住了,磨礪的手,阻止他的刀勢。

磨礪怔了怔說道:“你干什么?”

邱鵬淡淡地說道:“拔刀挑戰,乃是跟人挑戰,你哦拔刀向一只狗挑戰,那不是在侮辱自己嗎,對狗來說,給他一塊骨頭就足夠了。”

說著,邱鵬突然動手,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整個桌子上的食物就突然地飛了起來,有如下雨一般突然的向那保鏢身上飛去。

那保鏢是秦主管的貼身保鏢,名叫鋼幻,功力自然一晉至極高的境界。

鋼幻就站在桌子前面,事出突然,而且所有人都以為邱鵬是來勸架,沒想到邱鵬突然來了這一手,鋼幻本能地向后跳了跳,想要躲開襲來的事物,仍然被大半的食物打在了身上。

當鋼幻落到地上的時候,他的頭上頂著幾片菜葉,胸前是幾粒米粒,全身汁水淋漓,到處都能看到食物殘渣,當真是慘不忍睹。最難受的還是全身的衣服都濕了,油膩膩、,讓人看了都覺得很惡心。

看著鋼幻那滑稽狼狽的樣子,蝶媚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原來,邱鵬見到眾人反復的語言之中侮辱蝶媚,早就已經心存忿忿,不過此刻,他把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實在是感覺這個鋼幻身上的確有些神秘之處,擔心磨礪不是他的對手。

鋼幻站在原地,像野獸一樣地發出怒吼,眼睛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怒視著邱鵬,突然地拔出了手中的長刀。他手中的長刀本來看起來是在一把外表非常平凡的刀鞘中,但是當刀出鞘以后,在那長刀的兩面,都刻著一個活靈活現的鬼臉,在刀光的閃爍之中,那鬼臉仿佛也在晃動、變換著,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只活著并不斷吐舌頭、眨眼睛的猙獰鬼臉。給人一種怵目驚心,心動神搖的感覺。

鋼幻怒吼一聲,沖向邱鵬,邱鵬及時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頂住鋼幻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鋼幻的刀在邱鵬面前揮舞著,隨著刀影將邱鵬圍住,在刀上的鬼臉,也在空中變幻出無數的影像,遠遠看去仿佛是千萬個鬼魂在圍繞著邱鵬,再加上他的刀上有著一些特殊的孔隙,在揮舞的時候能發出尖厲的聲音,仿佛是鬼哭神嚎一般,也有著震人心魄的力量。

邱鵬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發覺,纏斗了一會兒就發現,眼前的鬼影,給人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加上那嘯聲,使邱鵬有一種被圍困住了,無法守住清明心地的感覺,開始有些頭腦發脹、昏昏欲睡。

但是,站在局外的人,卻無法看出邱鵬所面臨的困境。李謙之冷冷的說道:“秦主管,你還不叫你的隨從撤回去,難道不怕他被厲子軒公子的絕世劍法傷到嗎?”

秦主管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是嗎?我真怕受傷的不是鋼幻,而是厲公子。”

李謙之怔了怔,臉上露出一絲不信的神色,要知道,西門拓野在凌云閣就已經是有限的高手,盡管只是在年輕人里的排名,但是已經非常的超卓。許多老一輩的名家,都認為他已經青出于藍。

邱鵬能夠戰勝西門拓野,應該說,已經進入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秦主管的區區一個隨身保鏢,應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邱鵬的對手才對。

秦主管冷笑著說道:“貴閣的四宗十八流,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只不過,貴閣人好像不怎么重視,不知道二公子知不知道四宗十八流之中有一個宗派叫做幻心宗。.”

李謙之怔了怔說道:“這我倒知道,不過幻心宗好像已經絕傳了。目前四宗十八流之中的四宗,剩下的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了幻心宗。”

秦主管說道:“絕傳倒未必,不過在你們凌云閣已經銷聲匿跡倒是可能。我的這個隨從,沒有什么特別的本事,只不過曾經跟幻心宗學過幾年功夫,學了幾招對付毛賊的本領,相信今天還不至于出丑露乖。”

看李謙之的表情,似乎確實不知道這個幻心宗的詳細情況。北野峰在旁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說道:“幻心宗,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不過,幻心宗也的確是凌云閣歷史上最悠久的附屬門派之一。在歷史上,曾經一度非常的鼎盛。不過幻心宗最引人著稱的一點,是他和風月宗的心法是相克的。”

“風月宗講究明心見性,靜觀自我。幻心宗的心法關鍵在于迷惑人心,使用聲音,光影,以及其他的技巧,影響人們的心志,使人最終落入彀中,所以,這兩個宗派在幾百年以來,爭斗從來沒有停止過,很難說哪一宗的心法占據優勢,不過,據說幻心宗有一宗至寶叫做幻心刀,擁有奇異的精神能量,使用它的人,如果能夠使用幻心宗的心法,就能夠發揮出幻心刀的力量,可以使和他交戰的人被幻心刀上的幻象所迷惑,不戰而潰。”

“而且據說幻心刀對于星月流有著特殊的效果,遇上練過星月訣的人,可以發揮出比正常高出數倍的效果。.”

李謙之怔了怔,轉頭望向眼前鋼幻手中的長刀,冷然說道:“這樣說來,他手中的長刀莫非就是——”

北野峰微笑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想到,幻心宗竟然最終跑到了虛擬公司去,這倒是有趣得很。”

李謙之轉頭望向戰局,果然發現邱鵬的行動越來越緩慢,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看起來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

秦主管冷笑著說道:“我這個隨從,脾氣暴得很,如果誰真的把他招惹了,連我也喝止不了。二公子,如果厲公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我也感到很遺憾。”

邱鵬的確是形勢越來越惡劣了。眼前晃動的幻影,使他頭疼欲裂,只是本能地招架著對方的長刀,已經連續被對方數次砍到了自己的身上,幸虧邱鵬躲閃及時,傷的并不嚴重,但是看情況,也撐不了多久了。

李謙之等人看得都非常著急,但是卻不敢插手這種正式挑戰的生死決斗,按照武林的風俗,如果靠著外力的幫助來取勝,是最大的羞恥,簡直生不如死。邱鵬閉著眼睛,試圖避開那鬼影的影響,耳朵中雖然還傳來尖厲的呼嘯聲,但是情況已經比剛才好一些。雖然這樣一來,招架對方的攻勢就更加困難,好在邱鵬的感應能力,仍然能夠讓邱鵬及時地躲開對方的攻勢。.

我該怎么辦?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邱鵬心中納悶,表面上看,對方的刀法和功力,比之白天的西門拓野有著一段不小的差距,但是自己不知道為什么揮出去的長劍,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誤差,使對方輕松地躲開。

邱鵬并不知道,其實,那刀上的幻音相較于那刀上的幻影絲毫都不遜色,邱鵬在躲閃之中,感覺自己頭腦越來越昏沉,漸漸地仿佛要睡著了一般。

奇怪的是,鋼幻的攻勢也漸漸地緩慢了下來,原來這刀上的奇異能量,也需要鋼幻用自己的精神心法來推動,由于邱鵬的抗力遠遠地超過常人,所以鋼幻不得不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推動刀上的奇異能量上。

這樣一來,兩個人的動作都越來越緩慢,攻擊和防守的動作也都破綻百出,最終看起來更像是兩個完全不會武技的人的無聊打架。

漸漸地,邱鵬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最后慢慢地停在了原地,仿佛睡著了一般,眼睛也完全地閉上。

鋼幻已經把自己能夠發揮在刀上的精神力量提高到了最大,他的動作也變得非常的緩慢,這一刀砍向邱鵬的頸子,仿佛是慢動作的回放一般,但是邱鵬閉著眼睛,絲毫都沒有覺察。看起來這一刀砍得再慢,最終還是會砍到邱鵬的喉嚨。

所有人的心都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眼看著這一刀緩慢而穩定的向邱鵬砍去,卻什么辦法也沒有。

“不!”那是蝶媚的一聲尖叫。將被催眠了沉沉入睡的邱鵬驚醒了過來。清醒了的邱鵬本能地一劍刺出,刺在了鋼幻的右肩,鋼幻手中的長刀無力地垂了下去,順勢在邱鵬的右肩劃了一條淺淺的口子,邱鵬抽回長劍,鮮血噗的噴出,鋼幻捂著右肩的傷口,向后退出二步,眼神露出不能置信的驚訝神情:“這不可能!被幻心刀催眠的人不可能醒來!”

邱鵬的臉色有些蒼白,剛才的交戰,實際上是邱鵬和那刀上的奇異精神異力在交戰,他淡淡地說道:“不可能的事情總會發生。”說完,邱鵬轉頭淡淡地望了蝶媚一眼。所有人都以為,是蝶媚那一聲尖叫驚醒了邱鵬,但是鋼幻的心中卻知道,被幻心刀所催眠的人即使是在他的耳邊大聲地叫喊,都未必能夠醒來,甚至將他的手臂砍下來,也未必能夠將他喚醒。

只有邱鵬心中明白,蝶媚剛才那一聲叫喊,并不像眾人所聽得那么簡單。那里面附著了精神的能量,就像蝶媚所表現出能夠媚惑所有男人的氣質一樣,都是一種精神能量的表現,就像精神沖擊精神沖擊?!

邱鵬閃過這個念頭,難道這也是精神也可以當作一種手段來攻擊對手嗎?

鋼幻的血靜靜地滴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偶爾還會有剩余的殘羹冷菜,順著衣袖和著鮮血滴下來,秦主管臉上的表情由得意變成了驚訝和失落,哼了一聲,狠狠地看了邱鵬一眼,轉頭離去。李謙之帶著其他人也跟著離開,臨走的時候不忘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蝶媚一眼。

只有北野峰,帶著迷人的微笑,走到蝶媚的面前,用他最瀟灑和溫柔的語調說道:“蝶媚姑娘,你是我平生所見過的女孩子里面最可愛的一個。”

蝶媚的臉頰暈紅,對于一個如此英挺瀟灑的年輕人,對于自己如此直接的贊美,蝶媚也忍不住有開心喜悅的感覺。北野峰拉著蝶媚的手行一個吻手禮說道:“我想你一定來這里沒多久?”

蝶媚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好奇地說道:“你怎么知道?”

看著兩個人如此親密的交談,盡管邱鵬并不覺得自己喜歡蝶媚,但是仍然覺得有一股苦澀的感覺,心中暗罵,這有什么奇怪,你要是來了這里很長的時間,早就已經聲名遠揚,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了。

北野峰微笑地說道:“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不管到哪里,都會造成轟動的。既然我現在才聽說你,那么你一定是剛剛才來到這里。”

蝶媚微笑地向北野峰說道:“謝謝。”

她自然聽得出北野峰話里面的恭維。

北野峰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想蝶媚姑娘一定還沒有在肥城之中游覽過。明天就讓我做個東道,帶領你到肥城最著名的肥湖去游湖,回來的時候,我請你到仙居吃他們那里最好的點心。你看怎么樣?”.

蝶媚飛快地向邱鵬看了一眼,見到邱鵬背過身去,仿佛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談話,心中不由升起一陣失望,但是她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來。.在別人的眼中,她看起來確實非常興奮,高興的臉上放出光彩,拍著手說道:“啊!太好了。我正想去那里游覽一番。”

北野峰瀟灑、微笑地說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明天我派人來接你。”

說完,示威一般的向邱鵬看了一眼,轉頭離去。邱鵬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落。對于蝶媚,也許他遠遠算不上是喜歡。只不過,看北野峰的舉動,顯然他對于蝶媚的追求并不在于蝶媚本身,更像是向邱鵬發出的一項挑戰。

李謙之等人的心情也頗為失落。蝶媚當著所有人的面答應了和北野峰的約會,讓所有的人都仿佛有一種敗給了北野峰的感覺,心中都覺得窩囊得很。

呆了半晌,李謙之有氣無力地說道:“天也晚了,今天就散了。”

當邱鵬和何平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了。

迎接邱鵬的是思雨的熱烈擁抱。而且是抱住邱鵬不肯撤手。

“怎么了?”邱鵬捧著思雨雪白的小臉問道。

思雨只是湊到邱鵬的懷里,嗅著邱鵬的體味,用模糊不清的聲音說道:“我害怕。.”

邱鵬摸著思雨短短且柔軟的頭發,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剛才在天上人間的種種,在這一刻距離邱鵬越來越遠,因為蝶媚所引起的種種心情混亂,也開始平靜下來。

邱鵬拉著思雨,坐在椅子上,讓思雨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用一個大哥哥對著小妹妹的口氣說道:“怎么,一個人待在這里很悶是不是?”

思雨點了點頭,邱鵬心中升起一絲歉然,思雨對自己是越來越順從了,不像是剛剛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用哭鬧和撕咬來對付自己的命令。

但是在她的內心,那種對于陌生環境的恐懼并沒有真正的改變。至少對于這個世界,思雨還顯得過于單純和脆弱。把思雨從那個與世隔絕的生活當中帶出來,僅僅是邱鵬一次沖動的決定,至于如何給思雨她所應當有的生活環境,如何將她教育成一個正正常常的女孩子,邱鵬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打算。

但是,隨著他們來到肥城這個城市,思雨和城市里人們的差異,將會越來越顯著地暴露在人們的面前,而如何讓思雨成長也就成為邱鵬一個非常重要、不容回避的問題。

第二天,邱鵬起了一個大早,來到凌云閣覲見閣主。邱鵬以為自己起得很早了,但是遺憾的是,當邱鵬來到閣中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很多幫里的一些堂主香主之類的人來到,似乎正在和凌云閣主開著一個重要的會議。.

邱鵬等了很久,一直等到這些會議結束,那些堂主,香主一個個地從議事廳之中走出來,邱鵬這才有機會進去覲見凌云閣主。

當邱鵬來到大廳之中的時候,發現還有兩個人沒有離開。其中一個,竟然是東方巖。

此刻,他正喋喋不休地對凌云閣主闡述著自己的觀點,似乎對會議的最終決定有所不滿。

在東方巖的旁邊,站著一個看起來五十幾歲,頭發花白的老頭,邱鵬模模糊糊地記得,那好像是幫派的財務總管明立。

在凌云閣主的后側,分左右站立,分別是北野峰和另外一個穿著幫服的總管。這位總管,邱鵬隱約記得,在比試結束之后,李謙之曾經為自己介紹過,他是內務總管,名字叫做田七。

他們所有的人分明都已經見到了邱鵬的到來,但是卻沒有人搭理他。

凌云閣主只是向邱鵬微微點頭,示意邱鵬站到旁邊,邱鵬只好乖乖地行禮參拜,然后站到一側,聽著他們的相互議論。

東方巖說道:“閣主,請務必仔細考慮小弟的這一點建議。須知道,釘州以西,全部是無險可守的平原,釘州以東三個城鎮的連續陷落,使我們凌云閣的主要精華區,都暴露在敵人的面前,隨時都可能受到敵人的侵略。”

凌云閣主微嘆的說道:“東方家主,問題在于,我們已經和虛擬公司簽訂了和平協定,在和平協定當中,我們雙方都曾經承諾,不會主動挑起戰爭。而且,超級傭兵聯盟的和平使者據說已經出發,向我們凌云閣而來。我們堂堂的凌云閣,要有大幫的風度,怎么能夠出爾反爾、背信棄義呢?”

東方巖冷然說道:“閣主,這份所謂的暫時停火協議,本來就沒有任何的法定效率,超級傭兵聯盟一直到占領通州、壁州、昆州三個城鎮,什么時候要求過停火?只不過是因為內部現在政局變幻,無暇顧及外部,所以有了一個短暫的停止,再加上,秋冬兩季,對方的補給和糧食已經無法接濟,沒有力量舉行大規模的進攻,所以才使用了這種緩兵之計。”

“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在冬季前展開反攻,將敵人驅逐出我們的勢力之外,即使不能,也要奪回通州和壁州這兩個戰略的軍事重鎮,有了這兩個軍事重鎮的保護,敵人才無法將黑手伸到我們的勢力內部。否則,只需要不斷地派兵騷擾,必定將會使我閣內部一片混亂,迅速地消耗我閣的實力。”

邱鵬聽到這里,才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他們爭執的焦點。凌云閣和超級傭兵聯盟一直處于交戰之中,直到最近,超級傭兵聯盟占領了凌云閣東線的三個城鎮之后,突然提出了暫時停火,和平談判的建議。

在這種情況下,凌云閣之中,許多真正厭倦了的堂主們都紛紛贊同,提議應該通過談判的方式來解決和超級傭兵聯盟的爭端。

然而,東方巖對此有著完全不同的觀點。

他甚至建議在簽訂了停火協議期間,對敵人展開反攻,乘機奪取喪失的領土,將東線的局勢穩定下來。

財務總管明立顯然是主和派,冷冷的望著東方巖說道:“東方家主,你只說超級傭兵聯盟財務上已經無法,補給和糧食接濟不上,無法組織大規模的進攻,所以要求停火,但是你卻沒有想到過,我們凌云閣連續數年的征戰,閣內的財政赤字也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換言之,停戰不僅對于超級傭兵聯盟是至關重要,也使我們凌云閣能夠有緩一口氣的機會。現在已經是秋天,只要拖他三、四個月,等到來年的春季,我們便可以聚集起更多的力量,那個時候,即便是超級傭兵聯盟背信棄義,撕毀和平協定,我們也有了更充足的準備,何懼之有?”

東方巖冷然地望著明立,不悅地說道:“這一點我已經反復說過,東線的我閣處于無論是人數還是補給的劣勢,如果不能夠奪回這兩個重要的軍事重鎮的話,當敵人積蓄好了力量,想要發動反攻的時候,面對著通州以西的大平原,綿延數千里,如此長的戰線,我們真的沒有,也根本沒有方法預測敵人將會從哪一個方向進攻。”

“除非我能夠奪回東面三個城鎮,這樣,就仿佛是掐住了敵人的喉嚨,如果敵人敢于繞過三個城鎮進軍的話,必定將會給我們輕易地切斷歸路,迫使敵人不得不先拿下通州州和壁州,才敢進軍內地。”

明立不悅地說道:“我們凌云閣泱泱大閣,幅員萬里,超級傭兵聯盟不過是最近才起的勢力,雖說被譽為四大超然實力,不過歷史的底蘊怎么及的上我們凌云閣,怎么可能是我們凌云閣的對手?東方家主切勿再做驚人之語。”.

東方巖怒視明立說道:“是我故做驚人之語嗎?自超級傭兵聯盟以先進的制度,開放的模式崛起以來,不斷地在各地方實施擴充武備的政策,在短短十年之間,超級傭兵聯盟的內部會員,由最初的總兵力十來萬人,迅速地擴充到現在的三十多萬人,再加上預備役,半軍事化組織,其總兵力大概在五十萬到六十萬之間,比目前我們閣的兵力要強出不少。.”

但是,超級傭兵聯盟對于凌云閣的策略,蓄謀已久,從來沒有停止過。在他們占領的東線三個城鎮,通州和壁州,目前正在大量的囤積戰略消耗品,根據我的探子回報,,他們都不停地從內地向這里運送大量的武器和汽油。按照這種速度來推測,大概三個月左右,就能夠積累足夠二十萬大軍維持一個月進攻所需要的武器。如果我們不能夠先下手為強,打亂敵人的部署的話,等到敵人部署完成,東線的十萬將士必定處于被動,東面防線將會迅速潰退。”

明立不以為然地說道:“正如東方家主所言,超級傭兵聯盟本來只有十萬內部成員,其它的都只不過是近幾年補充上來的,新組建的軍隊,戰斗力低下,不足為奇。所以,除去這些不具有實際戰斗力的新兵,以及那些完全沒有經過訓練的傭兵,實際上超級傭兵聯盟能夠動用的軍隊有二十萬就不錯了,還要分出四分之三的兵力防御,那么它能夠放到東線的軍隊,正常來說也不過五萬左右,若出到十萬正規軍,就會導致他總部勢力邊境空虛,非常危急,又怎么會有東方家主所說的二十萬數量呢?”

東方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對凌云閣主行禮說道:“那么,即便是閣主不同意對超級傭兵聯盟的軍隊展開反擊行動,也請閣主能夠批準,從其他地方調集另外三邊的兵力,支援東邊。.”

凌云閣的軍隊和防御體系,是以邊來計算的。

以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為四邊。

每邊設定一個防區,凌云閣分別在每邊設置一個定邊舵主。按照慣例來說,定邊舵主是由四大名門來充任的。

也就是說,東方巖,屬于東線的定邊舵主,負責東線的防御,東方巖現在提出這個建議,目的是想要從另外三條戰線上調集邊兵,以充實東邊的兵力。

凌云閣主微皺眉頭,不悅地說道:“東方舵主,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對于這個問題,我很難答應你。要知道,我們已經簽訂了停火協議。在停火協議當中我們雙方都承諾,不會再對痛州這一地區進行增兵,雙方都各保持十萬人的兵力,不再對這一地區駐入任何新的軍隊,維持這種均勢。你現在讓我抽調另外三邊的軍力,豈不是公然的違反了和平協定,留給超級傭兵聯盟進攻的口實?”

東方巖冷然說道:“那又如何?超級傭兵聯盟在停火協議簽訂的當天,就開始對這一地區增兵,目前,他們的總兵力已經增加到了十五萬人左右,而且目前仍然在陸續地增加之中。”

凌云閣主微微搖頭說道:“不會?那你為何不去向對方的統領進行照會,要求他們停止向這一地區駐軍?又或者,通過外交途徑來解決這一問題?”

東方巖冷然說道:“這些方法都已經試過了。.問題在于,對方借口說在協議當中,說明的是這一地區的正規軍最多只能夠駐扎十萬人,但是,他們現在進駐的軍隊,并非是正常正規編制的軍隊,屬于傭兵組織,所以不在停火協定的范圍之內。”

凌云閣主哂然說道:“那就對了,駐扎傭兵,戰斗力遠遠趕不上正規軍,并不能夠對東線的軍事力量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東方巖冷然說道:“這支軍隊,雖然不是正規軍,但是戰斗力卻非但不比正規軍差,甚至還強過一般的正規軍。這支軍隊乃全部由公眾精英級別的傭兵組成,個體戰斗力超強。怎么算普通傭兵呢?”

凌云閣主聽了后說道:“話雖如此,可是如果我們進駐正規軍的話,必然會遭到他們反對的。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夠做第一個撕毀和平協定的人。而且,目前另外三線也很難有足夠的兵力抽調到東線,剛才軍務總管已經說過了。”

財務總管明立也點頭說道:“不錯,北邊的幫眾要抵御黑省的天瀾幫,防止天瀾幫的進攻,你也知道天瀾幫與我們凌云閣水火不容,自然絲毫都不能松懈,西線和南線的幫眾,都面臨著虛擬公司的強大的壓力,目前,我們正在和虛擬公司進行議和,商討建立更加穩定的伙伴關系,如果我們的會談成功的話,將會從東線和北線雙方同時降低駐堂數量,那時候才有可能抽調各堂,所以,現在還不是時機。如果虛擬公司事先窺探到我們有這種意圖,就會必然以此作為要挾,在和談之中提出更加苛刻的要求。”

東方巖說道:“那么,暫時抽調肥城軍以補充東邊的防御空隙。”

凌云閣主怔然搖頭說道:“不可,肥城乃總部重地,一旦從中抽調,內部空虛,目前閣內局勢人心思變,肥城防守一空,必然會導致內亂。”

財務總管明立接著說道:“不如這樣,我們抽調一定數量的民兵,也就是雇傭兵,前往東線進行支援。”

說到這里,他又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這一筆預算目前可拿不出來,需要到下一個年度才行。”

東方巖嘆了口氣,心中明白,凌云閣主心中實在是害怕戰事再起,所以看來絕對不會同意在東線增兵,向那里增派雇傭兵,也不過是聊勝于無,看來自己只好另作打算。

東方巖只好點頭行禮,說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凌云閣主這才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那么正事就說到這里,你先回去。對了,東方家主,你沒有見過這一位厲子軒?”

東方巖向邱鵬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疏遠和冷淡,說道:“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而且,我已經聽說了這位厲公子的風流韻事。”

說到這里,東方巖轉頭望著邱鵬,嘴角露出一絲譏誚。“你的劍法,不知道是在比武場上,還是在妓院之中爭風吃醋的時候發揮得更出色一些?”

邱鵬怔了怔,東方巖不等邱鵬回答,仰天冷笑兩聲,轉身離去。那財政總管也拱手施禮告退。

凌云閣主看著邱鵬一副茫然的樣子,微笑地說道:“子軒,不知道我是不是該恭喜你,你現在已經名震肥城。”

邱鵬詫異地說道:“閣主,你的意思是”

凌云閣主微笑著,但是眼神中仍然有一絲不愉快。

“你還不知道嗎?現在你的大名已經傳遍了整個肥城,不過,不是因為你昨天的校場比試,而是因為你在妓院為了一個妓女,和大公子以及虛擬公司的總管公開沖突,還打傷人。”

邱鵬立刻渾身冷汗,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鬧得這么大,竟然轉眼之間,滿城風雨。

邱鵬急忙施禮,說道:“閣主”

凌云閣主不容邱鵬申辯,繼續說道:“今天早晨到現在,就已經有不下十個人向我說起這件事情,要求我對你進行適當的懲罰。子軒,你說說看,你做出來這種有傷幫威,讓我們大家都很沒面子的事情,我該怎么懲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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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鵬心中苦笑,昨天去天上人間何嘗是他的主意?喝酒召妓又何嘗是他的作風?沒想到到最后,卻成了他輕薄無行、性情放.蕩的寫照。.現在,想必肥城里的每一個人都已經聽到了這一則消息。現在厲子軒這三個字,已經完全沒有名譽可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從中推波助瀾,故意傳播消息,否則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傳播到人盡皆知。

“閣主”

凌云閣主揮揮手,嘆了口氣說道:“算了,這一次就饒了你。下次要注意一些。”

邱鵬這才放心,向凌云閣主謝恩,這才站了起來。

凌云閣主頗有興趣地問道:“那個女孩,是不是真的很漂亮?”

邱鵬向凌云閣主一一回答,接著凌云閣主又問起昨天晚上的詳細情況,邱鵬料想北野峰想必已經把這些事情,向凌云閣主稟報過了,也就照實說來,并不隱瞞。

聽完邱鵬的敘述,凌云閣主看起來興致盎然,微笑地說道:“你們這些孩子,膽子真是不小。不過,倒是讓我想起年輕的時候了。”

邱鵬聽他言下之意,其實并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心中估計,凌云閣主想必是礙不過手下人的勸告,說自己兩句,估計并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對自己有太惡劣的印象。.

凌云閣主接著說道:“只不過,你打傷了那個虛擬公司主管的人,倒是有些麻煩。好在現在,虛擬公司的那個主管也沒有前來照會,對此提出抗議,看來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了。”

邱鵬點頭應是。凌云閣主微笑,喃喃自語說道:“這樣也好,讓虛擬公司的主管見識一下我們凌云閣的人并不是沒有骨氣的,我們也不一定非要和他們議和,不要讓他們老是覺得我們是在求他們。”

邱鵬心中想道:“原來凌云閣主是懷了這樣一個念頭。

想必,和虛擬公司進行議和的事情,進行得并不順利。也許虛擬公司看準了凌云閣目前的困境,所以對議和必然提出非常苛刻的條件,昨天晚上的事件,雖然是胡攪蠻纏,但是卻的確打擊了虛擬公司的氣焰,特別是,磨礪所表現出對虛擬公司的仇視情緒,應該至少能夠說明凌云閣的民眾對此事所持的態度。這樣一來,也許會使和談有所轉機。”

凌云閣主抬頭看了看殿外,轉頭向內務總管田七說道:“田七,時間該差不多了?”

田七向前躬身施禮說道:“閣主,其實還有好一會兒呢。再過一個時辰啟程也不遲。”

凌云閣主想了想,說道:“算了,每到這一天,心里總惦記著這件事情,別的任何事情都做不下去。不如早一點去,在那里等一會兒也是好的。”

田七點頭說道:“那么,閣主,我現在就去給您準備出行的事宜。.”

凌云閣主愉快點了點頭,邱鵬望著眼前這個老人,他看起來很隨和,帶著一點年老的人在他這個年紀通常會有的疲憊神情,但是當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立刻顯得神情振奮,露出期待的眼神,使他整個人都散發出生氣勃勃的光芒,仿佛年輕了十歲一般。

邱鵬心中不由奇怪,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讓凌云閣主如此期待。

凌云閣主轉頭對邱鵬說道:“子軒,你也去。我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凌云閣的一絕。”邱鵬滿頭霧水的點頭稱是。

北野峰在旁邊提醒說道:“閣主,席位有限。”

凌云閣主怔了怔,這才笑了起來,略微沉吟,轉頭對內務總管說道:“田七,你把這次的機會讓給小厲如何?”

田七不動聲色,躬身說道:“遵命,閣主。”

凌云閣主滿意地對邱鵬說道:“還不謝謝田七總管,也只有他才肯讓給你這一次寶貴的機會。”

邱鵬急忙向田七道謝,雖然不知道究竟田七讓給他什么東西。田七連稱不敢當,迅速離開了大廳,去安排凌云閣主出行的事宜。

凌云閣主對著邱鵬說:“小厲,這次還還多虧了你的這株火靈草了,不然我們這次就沒機會了。”凌云閣主的話著實讓邱鵬有些費解,正待要問時。

出去的田七就回來稟報,安排完畢。然后,凌云閣主在邱鵬和北野峰一左一右的陪伴下,離開議事廳,在外面,儀仗隊已經準備完畢,凌云閣主坐到他專用的武林中只有一輛的虛擬公司特制的虛影牌虛浮車之中。據說這款虛浮車能夠如飛行器一般,到達幾千米,甚至上萬米的高空中。可以說是陸空兩棲了。價值連城。

邱鵬和北野峰早有人給他們準備上了虛浮車,就跟在閣主的車子身后。

這懸浮車都是敞篷的,輛車之間的距離又近。

再去目的地的路上。

邱鵬這才有機會對北野峰說話。北野峰仍是一臉傲氣,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邱鵬問道:“北野峰,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南山居。”

邱鵬繼續問道:“去做什么?”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吃飯!”

邱鵬看到北野峰一臉冷淡的樣子,知道問不出所以然來,只好搖了搖頭,表示放棄。內務總管田七在前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有心要接納這個新貴,轉頭對邱鵬說道:“厲兄弟,難道你對南山居一無所知嗎?”

邱鵬茫然地搖了搖頭,心想:“想必這個地方,對肥城土生土長的人來說,應該是非常熟悉和著名的,但是對于他這個假冒肥城的來說,自然是陌生得很了。”

田七微笑地向邱鵬解釋說道:“這是正常的事,聽說葉兄弟你十幾歲的時候,就出去冒險去了,南山居是這幾年才有的,你自然不知道了。”

邱鵬沒有回答,任由田七自說自話,田七頓了頓,這才說道:“說起來,南山居最著名的,乃是因為里面住著一個人。”

邱鵬詫異地說道:“一個什么人?”然后心里聯想起火靈草,突然有了點模糊的想法。

田七帶著回憶的神色,說道:“這件事情,還得從三年前說起。那是在三年以前,閣主有一段時間身體不適,得了厭食癥,閣中的大廚,想盡辦法做出各種各樣的美食來,閣主對此不屑一顧,請遍了各地的名醫名廚,都無法讓閣主開心地吃上一頓。眼看著閣主身體越來越消瘦,越來越虛弱,當真是群醫束手,百廚無策。這一天,閣主帶著我出“這一天,我們難得的騎起了大馬,在山里迷了路,已經過了中午時分,因為早晨沒有吃東西,兩個人都已經非常疲勞,這時候,我們在山中發現了一座簡陋的茅屋,那茅屋遠遠看去,升起了裊裊的炊煙,在綠色的原野之中,這茅屋顯得清新樸素又自然。”

“閣主說道,既然找不到回去的路,錯過了飯時,就在這里隨便吃一點東西好了。當時,我們馬上帶著上午打獵打到的幾只野雞。當我們來到那座茅屋的時候,發現茅屋里住著一位年輕的少女,她的名字叫做雅靜。現在的李菁兒。”

第二更.

“當我們說明來意,請求那位少女能夠幫我們置辦一頓午餐的時候,這位雅靜姑娘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她的院子里有一叢竹子竹林,那少女將我們打獵到的野雞洗剝干凈,很快地端出了兩葷兩素的四個菜,說起來也奇怪,原本得了厭食癥的閣主,在雅靜姑娘作菜的時候,就已經被那菜的香味勾起了食欲,忽然之間覺得越來越餓,當雅靜的菜終于完全做好,可以開飯的時候,閣主已經覺得他可以將一整頭牛都吃下去了。.”

說到這里,田七的神色帶著向往和回憶的樣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的情景:“我們兩個人面對著那四個看起來平平常常的菜,兩個葷菜,都是山雞;兩個素菜,一個是筍,一個是在后院子里即時摘的青菜,可是吃到嘴里,那種味道簡直是鮮美無比,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就仿佛是你聽到了最美妙的琴聲,又或者看到了最美妙的圖畫一樣。那平平常常的四碟小菜,甚至讓人有一種感受到了藝術極致的那種激動和興奮。”

邱鵬頗有興趣地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嗎?”田七微笑地說道:“閣主邀請雅靜小姐到閣中作為他的專用大廚,雅靜小姐拒絕了,最后在閣主的懇求之下,雅靜小姐同意移居到肥城,而且,閣主還認了雅靜姑娘作為干女兒。并且賜名菁兒。最后閣主專門為她在南山建造了一座小居,每個月的月中和月末,雅靜小姐會舉行一次小小的宴會,讓閣主品嘗她的絕世手藝。”

邱鵬聽得悠然神往,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么我們現在就要去赴這個飯局,對嗎?”

內務總管田七說道:“不錯,這位雅靜小姐雖然看起來性子又柔和、又賢慧,從來不發脾氣,其實心里極有主意,她平常就隱居在南山居,每月中和月底的時候,舉辦一次小小的宴會,每次只招待七個人,每一次閣主要去的時候,都要事先向雅靜小姐說明人數。.否則,多出來的人,是不被接待的。”

邱鵬聽了頗為詫異地說道:“她的架子這么大?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田七苦笑著說道:“能不大嗎?現在是閣主求著她呢。凡是吃過她做的菜的人,沒有一個不被迷住,就像聽到仙人的音樂一般,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會想起。她來到肥城以后,很快就在肥城的上流社會圈子建立了非常高的名氣。盡管吃過她的菜的人非常少,但是每一個吃過的人,都會向他的親朋好友大加夸贊,使她的名氣越來越響,最后簡直就像神話一般。現在,她已經成了我們凌云閣最有名的名人之一,被認為是在烹飪方面的罕見奇才,被認為是我們凌云閣當代的三個天才之一,號稱是凌云三絕之一。”

邱鵬迷惑的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樣的食物,會給予人這樣的狂熱。

邱鵬從小就生活在世俗的環境,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吃的方面下什么工夫,也沒有覺得吃有多么重要。.

對邱鵬而言,吃三塊錢一頓飯,和到最高檔的酒點上一整桌子菜、吃一萬塊錢的大餐并無太大的區別。

閣主出巡,是要經過非常繁雜的禮節和儀仗的。有人在前面對道路進行戒嚴,還要隨時驅散民眾,維持秩序,一行人在大街上轉了幾個彎,終于來到一座宅院的前面。

這宅院遠遠看起來,肅靜得很,干凈整潔,但是卻沒有華麗的感覺,就仿佛是一座非常平常的農家小院,給人一種身心放松的感覺,和凌云閣那種恢宏富麗、莊嚴肅穆完全不同。

隨從人員和儀仗隊全部都留在院子的外面,當然,也包括了田七在內。允許進入院子內部的就只有凌云閣主、北野峰、邱鵬。

院子里,種植茂林竹子,四處是掩映的假山和閣,整個院子顯得生氣勃勃。

早有丫鬟上來,為每個人接過外套,打掃灰塵。受著萬人崇敬的凌云閣主,到了這里,仿佛也變成了一個平易近人的平民,沒有任何的隨從和特殊的待遇,微笑地對北野峰說道:“小峰,又要見到雅靜了,你激動不激動?”

邱鵬聽他那調笑的口氣,似乎北野峰一直在追求雅靜。北野峰冷然說道:“有什么好激動的?還不是每個月都要見面?”

凌云閣主一面往里走一面微笑地說道:“是啊,可是,吃了她這么多次的飯,就從來沒有見過你能夠讓她專門為你做一頓飯呢。”

說到這里,凌云閣主微笑著加了一句:“小峰,你這個人盡皆知的美少女殺手,現在終于踢到鐵板了?”

北野峰淡淡地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反對。

凌云閣主轉頭對邱鵬微笑地說道:“小軒,你要加油。聽說你昨天在天上人間還是很有手段的,希望你今天也能夠施展出你的風流技巧,想想看,像這種女孩子,才是真正的人間極品哪!能娶到她這樣的女孩子,天天吃到神仙才能夠吃到的食物,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邱鵬略感尷尬地說道:“閣主開玩笑了。”

在手下人的引領之下,他們終于來到一個小小的飯廳之中。這個飯廳說起來并不太大,但是也不算小,飯廳的中間擺著一張桌子,整個飯廳的布局非常的合理,不覺得擁擠,也不覺得空曠,只有一個感覺:舒適。

換言之,來到這里的人,感覺仿佛立刻放松下來,有一種回到家中的感覺。

邱鵬不得不點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位雅靜小姐做菜的本領如何,但是,我可以確定,她布置客廳的本領確實厲害。須知道,吃飯也是講究環境的。沒有一個好環境,即使作菜做得再好,吃的人也會食不知味。僅僅是看雅靜小姐所布置的這個客廳,如此的溫馨舒適,整潔而不會顯得過于刻板,隨意而不顯得雜亂,即便僅僅是在這里坐下,也是一種非常舒服快樂的美事。”

那一直在前面領路的丫頭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異彩連閃說道:“這一位公子是?”

凌云閣主微笑地說道:“厲子軒,你沒聽說過嗎?”

那丫頭驚訝地向邱鵬看了一眼,說道:“是天上人間的那位”

邱鵬不由得苦笑,看起來,從今天開始,厲子軒這個名字將會永遠地和妓院青,聯系在一起了。

那丫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飲食之道,環境的確是不可缺少的一環,但是,這三年以來,盡管我們這里接納過無數的奇人異士、上流貴族,也有很多的美食家,能夠對我們小姐的廚藝進行中肯的評論,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指出小姐在這間食廳上布置所花的心血,軒公子還是第一位能夠指出這一點的人哩。我這就去告訴小姐,小姐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西門拓野,你看誰來了?”滄浪笑漫然說道。.

西門拓野這才睜開眼睛,向邱鵬望去,兩個人的目光糾纏在一起,神情都非常復雜。西門拓野的目光中閃爍著的,有著英雄末路的痛苦和消沉,也有著不屈的豪情,面對著這個曾經當眾打敗自己,了結了自己一世英名的人,心中也不能不摻雜著幾分苦澀和難堪。

但是沒有痛恨,真是奇怪,也許是沒有充分的理由。在生死之間打轉的人,總有輸贏的時候,這里沒有怨天尤人的存身之處。

而邱鵬則不同,看到西門拓野,邱鵬心中閃爍著的不僅僅是有些歉意,有些憐憫,更是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慨,而同時,心中還保留著三分的嫉妒。

夏月是曾經闖進邱鵬心中的第一個女孩子,在少年的邱鵬心中,曾經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不僅僅是一起患難,更是讓邱鵬從家園被毀的消沉中走出來的一個人。

“坐!”西門拓野伸手示意,讓邱鵬坐在他左邊的椅子上。

邱鵬和滄浪笑分左右兩邊坐下,邱鵬問道:“西門西門兄,你的身體現在怎么樣?”

“不談這個!”西門拓野搖了搖頭,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討論自己的弱點,有了傷口,他寧愿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舔,也不愿意暴露在別人的面前,他打起精神,微笑著說道:“聽說你在天上人間大顯威風了,給我說說看。”

邱鵬赧然,說道:“西門兄說笑了。.”

西門拓野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笑。老實說,虛擬公司的那幫人耀武揚威慣了,自以為是高人一等,想起他們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教訓了他們,那才真是大快人心呢。”

邱鵬只好把那天的經過詳細的敘述一番,西門拓野似乎是興致勃勃地聽邱鵬講著,甚至還仔細地詢問著虛擬公司的那名幻心宗的高手的情況,還要求邱鵬詳細地描述蝶媚是不是長的很漂亮。

邱鵬幾次想要把話題轉到他的身體上,都被他置若罔聞的岔開了。

最后還是滄浪笑打開僵局:“西門拓野,我看你還是不要死撐了,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了,說給厲兄弟聽一聽也沒什么壞處,也許他有辦法呢。”

西門拓野皺了皺眉,轉過頭去不吭聲。

滄浪笑卻知道,這已經是西門拓野最大的讓步了,想要讓他這么要面子的人,在邱鵬的面前述說自己的傷勢,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滄浪笑轉頭向邱鵬說道:“老實說,本來沒覺得這么嚴重,但是后來,我們發現治療的藥物對他的傷勢完全無效。”

聽到這句話,邱鵬微微一震,這倒是邱鵬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滄浪笑繼續說道:“我們使用過各種辦法,都無法使他受損的肌體復原。.我們請洪積功大師作過檢查——”

邱鵬急切地說道:“他有什么發現?”

滄浪笑閃過一絲不自然說道:“他說,造成這股傷勢的是他體內有股不同于真氣的異能量,無法將它驅除,而如果不能夠將它去除,這種能量就會一直抑制著西門拓野的身體機能恢復,所以——”

滄浪笑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原本以為他能夠正常的生活,只是不能夠拿刀動槍了,結果他現在連正常下地都不可能。除非能夠把那股能量吸收掉,否則恐怕他”

邱鵬心中電閃,從自己在胖子的引導下練成真氣,一直到七傷學院的連續戰斗,他的真氣在無數次戰斗中成長的同時,也在慢慢的產生著變化,不僅在其中的量上,更體現在質上,就好比自己現在這才一流之境的初境,就甚至能夠擊敗一流之境的巔峰級別的高手了,剛開始自己還以為是自己經脈粗壯不同一般,可是在之后的戰斗中碰到了好幾位天資卓越之才,比如黃亮,比如西門拓野。自己明明境界比對方低卻能夠戰而克之。想來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別人口中的天才,自然有他們獨到的地方,自己不可能憑一點經脈上的事越境擊敗他們,應該還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最后,邱鵬把視線放到了自己的真氣之上,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明這個問題。隨著自己的進步,他的真氣當中正體現著越來越多的一種奇異的不同于真氣的特征,這是不是跟自己體內那一股奇異的精神力量本身的屬性有關系呢?

也許那個上古奇異能量帶給自己蛻變,并且排斥真氣。這樣說來,也正好解釋了西門拓野體內那股力量不受真氣疏導的原因了。

于是邱鵬怔然說道:“既然這樣,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呢?”

邱鵬剛剛說出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說出來一句蠢話,以西門拓野這種心高氣傲的脾氣,怎么可能愿意低聲下氣向自己的敵人求助呢?

邱鵬轉頭對西門拓野說道:“西門兄,請把你的手給我好嗎?”

西門拓野頭也不回,背著邱鵬淡淡地說道:“不必了。”

邱鵬心中一時無計可施,又不能夠用強再挫傷他的自尊心,轉頭望了滄浪笑一眼。

滄浪笑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說道:“你又不是女人,難道手讓人握一握都不行嗎?”

說著,走上前去拉住西門拓野的右手,扳到邱鵬的手中。

西門拓野微微掙了一下,就放棄了。即便是驕傲的他,此刻也處于最軟弱的時刻。在面子和自身的健康兩個極端上,搖擺不定。

邱鵬拉著西門拓野的手,發出真氣進入西門拓野的體內探測,發現果然如滄浪笑所說的那樣,西門拓野的傷勢一直沒有好轉,甚至有惡化的趨勢,自己的真氣打到他的身上,竟然成了完全獨立的一股能量,如附骨之蛆一般附著在他的腹部,阻止著肌體的自我修復。

這股本來就是和邱鵬內力相同性質的能量,自然很容易就被邱鵬化解吸收,本來邱鵬覺得可以試試幫助西門拓野治好內傷,但是心念一轉,還是決定放棄。

他松開手說道:“我欠西門兄一個人情,這就算是我為我用不太光明的手段贏了西門兄的一次賠禮道歉。現在我們兩不相欠。我也收回了我的真氣。如果你的傷勢能好的話,有機會我們可以再比試,如果傷勢好不了,那也怨不得別人。西門兄以為如何?”

西門拓野聽到邱鵬的話,怔了一怔說道:“你”

邱鵬淡然說道:“我不欠你的,你也不要欠我的,這樣總可以了。”

滄浪笑嘿笑道:“他不能欠你的,但是卻欠了我很多。你知不知道這個七尺大的漢子,一旦受了傷,比千金小姐還難以取悅。你不治,讓我來治好了。”

滄浪笑說著,拉住了西門拓野的另外一只手,向他的手中輸入真氣,幫助西門拓野控制傷勢。

真氣的治療效果并沒有丹藥治療好,但是至少能夠保住傷勢不至于進一步惡化。

沒過多久,西門拓野的蒼白臉色漸漸地開始有了一點血色,也開始能夠坐起來。他慢慢地站起來走了兩步,深深地呼吸了兩口空氣,忽然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當然,傷勢遠遠沒有好轉,像這樣嚴重內傷即使是有丹藥治療的配合,再加上他過人的體質,也需要一段時間。更何況,他的傷勢恢復之后,究竟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保留這一身武學,還很難說。

凌云閣主略感詫異的轉頭望了邱鵬一眼說道:“子軒,沒想到你對飲食之道也有深刻的研究。.”

邱鵬只好苦笑,深刻的研究?不,即使是一點點膚淺的研究都不曾有過。

他只不過是順著自己的感覺來說而已。因為,像他這種越是精神能量強大的人,對于周圍環境和事物的感覺就越發的敏銳,所以才能夠特別敏銳地感覺到他進入這個房間所布置的這種氣氛,那種清新和舒適的感覺。

在這食廳之中,已經有三個人坐在那里,想必是今天應約而來的客人。

邱鵬轉頭望去,其中一個,身材矮小,但是偏偏腰圍很粗,看起來又矮又胖,留著長長的胡子,一直垂到了他突出的腹部上。

邱鵬突然認了出來,這不就是曾經在街上和他爭奪一個古的那個老人嗎?

他自稱是洪積功,仿佛報出他這個名字的時候對自己的名聲有著非常強烈的信心,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見面了。

邱鵬心中想道。和洪積功坐在并排位置的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封時寒。.他正和另外一個人談笑風生。

另外的那一個人,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皮膚非常白,有一種晶瑩如玉的感覺,眉毛修長,劍眉鳳目,給人一種迥異于常人的感覺,他的衣服粗粗的看起來穿得非常平常,青衣長衫,但是卻給人一種非常順眼的舒適感覺,絲毫都沒有寒酸的感覺。

仔細看看,就會發現,他的衣服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非常普通的料子和式樣,但是如果是內行的人,就會發現,這些衣服絕對不像他表面上那樣廉價,它所用的布料、裁剪和作工,在在都顯示出這個人具有非常好的經濟環境,非常講究穿著。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非常的合身,盡管他渾身上下沒有佩戴任何的金器或者裝飾品,卻仍然給人一種充滿貴氣的感覺。

他僅僅是坐在那里,就給人一種有著不可低估的財富的那種自信。

見到凌云閣主三個人進來,顯然他們也聽到了剛才邱鵬的議論,都驚訝地向邱鵬看過來,洪積功首先說話:“咦!竟然是你這個小子。”

邱鵬自然不會跟他客氣:“呃,原來是你這個老頭,你欠我的東西做好了沒有?”

凌云閣主輕喝說道:“不得無禮,厲子軒,這一位四大宗師之一的洪積老人,你怎么可以對他無禮?”

邱鵬怔了怔,閉嘴不說話了。.

洪積功冷然說道:“他早就知道我是洪積功,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尊重。”

封時寒望著眼前邱鵬肆無忌憚的樣子,閃過一絲懷疑,隨即說道:“厲子軒,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洪積老人?他可是我們凌云閣專屬學院的校長,名列整個武林上最優秀的四大宗師之一,公認史學方面的權威,也是到目前為止,武林少有的已知得突破了先天之境的絕世強者。”

邱鵬心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念頭,原來竟然是他!邱鵬已經聽過無數遍關于四大宗師的傳聞,這些傳聞與三大奇人的傳聞聯系在了一起,使他們在眾人的傳說之中和心目之中,簡直仿佛像是神仙一般,具有崇高無上的地位。

如果邱鵬事先知道他就是著名的四大宗師之一的話,是絕對不敢用這種態度來和他說話,但是既然他已經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就絕對不能夠表現出他是對于洪積老人一無所知才顯得這樣肆無忌憚,否則,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會懷疑他究竟是否真的是凌云閣的人。

因此,邱鵬仍表現出了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哦,這一點我早就知道。只不過,我只對于自己進軍先天,有興趣。”

然后,邱鵬故作歉意地向洪積功說道:“洪積老人,非常抱歉,盡管我久聞你的大名,如雷貫耳,但是那一天我看到的你,卻更像是一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就連古文明的文字都無法認全,連一篇簡單的古的字都無法翻譯,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個假冒的。當然,現在這種懷疑可以打消了。”

只有邱鵬知道,洪積功的心中,更在乎的是他古文史學專家的身份,而對于他四大宗師的身份并不太在意,所以,邱鵬的話顯然讓洪積功吹胡子瞪眼:“小子,你怎么敢這樣跟我說話?誰說我不能夠給你翻譯那本古?”

邱鵬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道:“對于你的武學修為,我還是非常尊敬和崇拜,至于你作為一個古文字專家嘛,對不起,我想這就沒有什么值得探討的了。”

洪積功不悅地說道:“那本古我已經基本上翻譯得差不多,如果你對我對古文字造詣有任何懷疑,你現在就可以跟我去,到我的房,讓我來把這一本古講給你聽。”

說著站起來,拉著邱鵬就要走,連飯局都不吃了。

邱鵬懶洋洋地找了個位子坐下來說道:“尊敬的四大宗師之一的洪積功先生,請你讓我吃過飯之后再去好嗎?”

洪積功轉頭看邱鵬,這才氣呼呼且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

這時,凌云閣主把目光轉向了坐在封時寒旁邊的那個中年人身上,說道:“這一位是?”

封時寒急忙站了起來,說道:“這一位是百草堂的翰林先生,藥翰林。”凌云閣主聽到封時寒的介紹,怔了怔,語氣變得客氣了不少:“原來是藥翰林先生,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里。”

原來,百草堂在武林中的實力雖說不如十.六.大勢力中排名前三甲的凌云閣,但是因為百草堂在丹藥方面的霸主地位,而且他的丹藥觸角幾乎覆蓋了整個武林中人所存在的任何一個角落。這種對丹藥市場有著壟斷地位的組織,由于積累資金的雄厚程度,有的時候甚至能夠達到左右某些政局的程度。

就像當前,凌云閣的赤字日益嚴重,不斷地向外舉借外債,這些幫債的發行,據說有很大一部分,目前都是被這些大的財閥所購買。所以就算是凌云閣這樣的超級勢力也得給他們三分面子,

凌云閣主心中有些不釋然地說道:“真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不知道藥翰林先生耍了什么花招,才能夠讓雅靜小姐邀請你參加她的宴會呢?”

藥翰林仿佛沒有聽出凌云閣主語氣當中的諷刺,略微低頭,施禮說道:“不敢當,閣主,雅靜小姐并不是一個貪財的人,就算我們百草堂有再多的金錢,也不可能打動得了雅靜小姐。.”

封時寒在一旁向凌云閣主解釋說道:“閣主,前一段時間,武林中南方三省發大水,十四個城鎮的災民無家可歸,百草堂為此捐助災民,不僅僅提供金錢,還提供了大量的藥品、食品以及人力物力,幫助災民恢復正常生活,所以,雅靜小姐才特地允許藥翰林先生參加今天的宴會,以表示對他的感謝。”

凌云閣主淡淡地點了點頭,幾個人都圍坐在桌子的旁邊,到了這里,仿佛再也沒有外面的繁文縟節,每個人都變成了暫時的平等。

邱鵬坐在桌子面前,好奇的說道:“是不是可以開始開動了?”

所有的人聽了邱鵬的話都怔了一怔,封時寒微笑地說道:“子軒,原來你還不知道,雅靜小姐的這個宴會是有嚴格的規矩的。現在距離吃飯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個小時。”

邱鵬睜大了眼睛:“不會?難道不能提前嗎?”

封時寒微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邱鵬趴在桌子上,揉了揉肚子,哀嘆著說道:“慘哪,還要一個小時?我早上還沒有吃飯呢!現在開始餓得很了。.”

頓了一頓,邱鵬繼續說道:“也好,過一會兒,讓我大吃大喝吃個痛快。”

邱鵬說完這句話,看到所有的人望著他的眼光都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邱鵬詫異地問道:“怎么?我說錯了嗎?”

封時寒神色古怪地說道:“不錯不錯,你過一會兒就知道了。”

凌云閣主轉頭望著藥翰林說道:“藥先生不在百草堂的總部待著,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藥翰林微笑地說道:“閣主,我這次來,乃是要投標凌云閣下一個年度的閣內特約提供商。”

凌云閣主釋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往年好像一直都是萬三錢莊下屬企業萬三置購為我們提供的。”

藥翰林的眼中露出一絲微笑:”今年也許會不同。“

原來,萬三旗下的萬三置購和百草堂雖然都是同屬于那種給各大組織做后勤的收費組織,但是他們的業務中心卻是有所偏重,百草堂發家于南方,在南方的武林有著不小的影響力,而萬三置購業務偏重與北方,目前雖然業務擴展到整個武林上,但是根本仍然是在北方武林中。

而凌云閣的閣內供應商,是主要大宗貿易的采購對象。.這是因為凌云閣整個幫派的需求物品采購有著統一的管理,甚至包括整個內閣的用度,任何采購都會通過專門的采購部門來進行采購。

因此,能夠成為特約提供商,意味著每年上百萬藍石幣幣的銷售額度。

因此,也就成為這些不同購置組織之間競爭的焦點。

封時寒微笑地說道:”藥先生的意思是,虛擬公司和我閣的關系正在迅速地升溫之中,而百草堂又與虛擬公司合作伙伴的關系。今年他們的希望應該比較大?”

凌云閣主沒有回答,淡淡地哼了一聲,心中明白,也許在和虛擬公司的和談之中,和談的條件就會有關于百草堂的一項。在這種情況下,或許今年的幫派采購,真的會被百草堂所爭取到。聽著他們的交談,邱鵬忽然站了起來說道:“這樣干等要等到什么時候?不如先去要一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

說著,邱鵬轉頭向飯廳的另外一個門走去,因為那里隱約傳來幾個女孩子的對話聲,邱鵬估計那邊應該是廚房。

邱鵬剛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年輕的侍女阻止了:“這位公子,廚房重地,非請莫入。”

邱鵬怔了怔,說道:“那么,你有沒有什么東西給我吃?”

那丫頭正容說道:“對不起,還沒有到吃飯的時間,請您耐心等候。”邱鵬只好怏怏地往回走了幾步,退回到剛才坐著的座位上,臨走之前還轉頭向廚房中窺看了一眼,看到有幾個丫頭正在洗剝幾樣蔬菜。

這時,封時寒說道:“今天的宴會應該有七個人哩。不知道那第七位是誰呢?”

邱鵬轉頭看了看,果然現在只到了六個人,應該還有一位客人沒有到達。

正說著,在一個丫頭的引領之下,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那年輕人看起來有二十四、五歲,從他的穿著,可以看得出這個人生性非常的隨意和邋遢,不修邊幅。

比如說,他的長衫明顯的是高檔的貨色,但是他的褲子又顯示出是平民的裝束,他頭上戴的帽子明明是正式宴會所用的服飾,但他腳下破舊的布鞋,又顯示了這應該是一次非常隨便的聚會。

但是偏偏這一切配在他的身上,卻不顯得突兀,反而顯示出他的個性,形成了他個人的風格,使他的整個人顯得隨和而又不失英俊。他的臉上露出懶洋洋的笑容,似乎總是流露出一絲嘲弄世人,也嘲弄自己的神情。

眾人看著這個人,竟然所有的人都覺得非常陌生,不由得都是一怔。

那人對著屋子里的另外六個人拱拱手說道:“各位好,我是滄浪笑。”

“呃,”凌云閣主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道:“你是誰?你又是耍了什么花招,才能夠讓我的干女兒允許你參加今天的宴會呢?”

滄浪笑微笑著,當仁不讓地坐到了屋子里一個座位上說道:“這簡單得很,那就是耍賴。”

一句話就引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興趣。滄浪笑洋洋得意地說道:“自從我聽說雅靜姑娘的廚技天下無雙,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來品嘗一次。問題在于,我既沒有什么深厚的背景也沒有無敵的財富,更別說家世,事業有成。像我這種落魄的人一無所有,所以就只剩下耍賴了。”

“說說看,你怎么耍賴的?”

滄浪笑懶洋洋地說道:“簡單得很。我知道每個月的月底和月中,為了準備這一頓宴會,雅靜姑娘都會親自出去置辦所需要的材料,乃是因為她對于材料的要求非常嚴格,必須親自挑選才能夠放心。我便趁這個機會,跟著雅靜小姐,不管她如何的拒絕,我一定要替她推著買菜的車子,提著大包小包,厚臉皮,當她的跟班。”邱鵬聽了悠然神往,說道:“下次我也去試試。”

“哦”滄浪笑淡淡地說道:“不是去試一試,至少要像我一樣試一年半才可以。”

邱鵬失驚道:“你是說,在這一年半里,每一次雅靜小姐去采辦的時候,你都像一個無賴一樣的跟在后面嗎?”

“那當然。.”滄浪笑一副理直氣壯,很自豪的樣子說道:“當然啦,一開始就是你要求替她拿東西,雅靜小姐都不允許呢。我先花了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夠說服雅靜小姐讓我替她推著小車,又花了四個月的時間,才能夠得到允許,到這里來品嘗一次雅靜小姐的手藝。”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封時寒雙手擊掌說道:“這位滄浪笑,果然是有毅力。”

凌云閣主微笑著沉吟說道:“毅力倒在其次,當是這份巧思讓人佩服。”

洪積功盯著滄浪笑看了半天,忽然說道:“原來是你!你這個頑劣的學生!”

滄浪笑嬉皮笑臉地說道:“還是校長眼尖,把我認出來了。”

他這一說,北野峰也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說道:“哦,我知道了,你是”

滄浪笑臉說道:“我就是滄浪笑,北野峰公子。”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分外的漫長,終于,一個丫頭輕輕地敲了一旁的一個玉鐘,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后向眾人預報說道:“請各位準備進膳。”

事實上,在這之前,在等待的過程之中,廚房中的香味就已經飄了出來,讓每一個嗅到的人食指大動。特別是對于邱鵬現在饑腸轆轆的樣子來說,就更加是一種難以忍受的苦行。

終于,邱鵬聽到可以開飯了,精神大振說道:“總算等到機會了。.我一定要大吃一頓。”

藥翰林不悅的望了邱鵬一眼,說道:“雅靜姑娘的廚藝,已經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一般的俗人哪能夠體會到其中的妙處?為什么竟然帶這么一個俗物來,讓這么一個蠢物來吃雅靜姑娘的精心廚藝,和叫一匹蠢牛蠢馬來有什么分別?”

邱鵬怔了怔,說道:“做菜的目的,不就是要滿足別人吃飽的嗎?我這樣說又有什么不對呢?”

藥翰林冷笑著說道:“那只是最基本的人對吃飯的要求。如果僅僅是為了吃飽的話,即便去茹毛飲血,不是一樣能夠吃飽嗎?何必要費盡思量呢?”

滄浪笑微笑地拍了拍邱鵬肩膀說道:“不要理他們。”

說到這里,有下面的仆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邱鵬伸著脖子望過去,見到托盤之中放的是一杯一杯的茶,不由得閃過一陣失望:“這是茶嗎?不如飯后再飲?”

那侍女沒有反應,只是走過來輕巧的在每個人的面前放了一杯清茶。

邱鵬無奈,端起了眼前的茶一飲而盡,喝完之后,才注意到每個人都在看著他,邱鵬尷尬地問道:“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封時寒端著手中的茶碗,頓了一頓,不知道該放下還是拿起來,場面顯得有些尷尬。

這時滄浪笑端起了眼前的茶杯,旁若無人地揭起了茶杯的蓋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贊嘆說道:“好香的茶。.沒想到雅靜小姐這里,就連飯前的漱口茶也非同凡響。”

邱鵬臉上一紅,這才知道原來這杯茶竟然不是用來喝,而是用來漱口的。

倒是滄浪笑用這種方法既為自己解了窘,活躍了場面,又用比較間接的方法告訴了自己,自己犯的錯誤在哪里。

邱鵬心中想道:“沒想到一頓飯還要有這么大的架子。又要人等,又要漱口,那還要不要擦手呢?”

剛剛想到這里,就有侍女又端上來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熱氣騰騰的毛巾,邱鵬這次學了乖,學著他們的樣子,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手,將手擦干凈,然后注視其他人將擦完手的毛巾放回托盤。

邱鵬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放回托盤,那個侍女又退了下去。心里暗自嘀咕,怎么武林中也開始崇洋媚外了。這套禮俗要是邱鵬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西餐用餐前的方式。

最后,一聲鐘響,又一個年輕美麗的侍女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這時,邱鵬已經絲毫不作希望,那侍女優雅地將托盤中的湯碗,取了下來,在每個人的面前放了一碗。

邱鵬低頭看時,發現那是盛在潔白的玉碗當中的一碗湯。那湯清澈得很,底下放著碧綠色的菜葉,上面飄著雪白雪白的薄片,看起來像是花瓣,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只不過,這樣的一碗湯,怎么能夠讓邱鵬填飽他的饑腸轆轆呢?

邱鵬心中想:“這倒是奇怪得很,菜還沒有上,湯倒先上了。想必主菜還在后邊。”

邱鵬嗅了嗅,覺得忽然之間口中直流唾液,那股香氣讓邱鵬有一種神清氣爽、饑渴難耐的感覺。

這才知道原來這位雅靜小姐的廚技被眾人所推崇,的確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侍女一共推出了八碗湯,最后一碗湯放在桌子上最后一個唯一的空位上。

邱鵬拿起了羹匙準備開始,卻發現所有的人都靜靜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邱鵬詫異地左右看了看,滄浪笑微微笑了笑,揚了揚下巴,示意邱鵬向那邊看去。

邱鵬轉過頭,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從那廚房邊的門上走了進來。那女子看起來大約有二十歲左右,身上的打扮極為樸素,沒有經過任何的雕琢和化妝,但是卻自然而然有一股醉人的風韻。

邱鵬到武林之后可以說是見識過無數的美女,從邱鵬的眼光看,這個女子算不上是非常漂亮,但是,她卻是有著一股異于常人的特別氣質。

每個人看到她的時候,都會自然的升起這樣一種感覺:“啊,這才是真正的女人。”

她不是那種能夠媚惑眾生、像蝶媚一樣的女人,她的容貌也許永遠都不會讓人有驚艷的感覺,但是,她渾身上下卻有著一種讓人感到安定放心的感覺。

換而言之,她正是那種每個男人心目當中最溫柔體貼的妻子形象。

想必她就是雅靜了。

看到她的來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雅靜微笑著,向眾人行禮,然后坐在那個空位子上。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后停在了邱鵬的身上,說道:“這一位,想必就是昨天晚上在天上人間著名的風流公子厲子軒?”邱鵬臉上又是一陣臉紅:“嗯嗯雅靜小姐好。”

心中卻想:“天哪,我的名聲已經敗壞到這種程度了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看來,我再也沒有機會給她留下好的印象了。”

不過,與其如此倒不如把破罐子破摔,邱鵬反而心中一陣坦然。

雅靜繼續說道:“剛才聽小翠說,公子進門就看破了雅靜對于食廳的布置,足見軒公子眼光高明,見識獨到,有空還要請軒公子多多指教呢。”

邱鵬連稱不敢當。雅靜轉頭對藥翰林說道:“這一位,想必就是百草堂的藥先生把?藥先生心地純厚,恩澤遍及武林南三省的災民,實在讓雅靜心折。”

藥翰林點頭遜謝,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雅靜也沒有見過藥翰林。

雅靜說道:“品嘗一下今天這道湯如何?”

眾人這才開始品嘗這一道湯。

他們每一個人都恭恭敬敬地拿起手中的湯匙,舀起一勺湯,放到嘴里,然后慢慢地品味著湯的味道。他們的吃相非常的文雅,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相比之下,邱鵬的樣子就惡形惡相多了。他一旦發現眾人已經開始開動,就捧起了眼前的碗,顧不得用手中的湯匙,唏哩呼嚕的將碗中的湯一飲而盡。

那湯中飄著的白色花瓣,不知道是什么削成,看起來晶瑩剔透、潔白如雪,吃起來又脆又甘冽,無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讓人絕倒。最讓人驚訝的還是那湯的味道,湯中沒有一絲一毫濃膩的感覺,但是卻充滿著一種非常誘人的香氣。

邱鵬來不及品嘗這湯究竟什么味道,就已經喝完了。

但是那口中殘留的一點余味,也讓邱鵬回味不已。而此時,其他的人卻才剛剛開始而已,吃下的部分,還不足十分之一。

聽到邱鵬粗魯且呼嚕呼嚕的喝湯聲,眾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轉向邱鵬,露出責備的神情。

只有雅靜好奇的看了邱鵬一眼,卻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反感。

邱鵬實在是餓得很了,這小小的一碗湯怎么能夠滿足他呢?

邱鵬心中還回味著剛才那美妙的湯的味道,一面說道:“雅靜小姐?嗯能不能再給我一碗湯我好像不夠哎!”

北野峰不悅的打斷邱鵬的話:“你想牛飲馬飲的話,隨便去找一個三塊赤石幣的館子去吃一頓好了,不要在這里現眼好不好。這碗湯是讓你來品嘗的,不是讓你來解渴的。”

相比之下,雅靜的解釋就隨和得多了。

雅靜微微一笑,說道:“我這里,每次做出來的湯的數量是有限的,每人只有一碗之量,不過既然軒公子還未能夠盡興,我這一碗還沒有用過,如果厲子軒公子不介意的話,不妨拿去。”

邱鵬大喜,說道:“多謝,多謝。”

說著,就要伸手把雅靜的那一碗湯取過來。但是,他伸出去的手,卻被北野峰抓住了,“雅靜,怎么可以這樣呢?”

雅靜若無其事地微笑說道:“沒關系,其實我現在沒有什么胃口。”

北野峰只好松開了邱鵬的手,看著邱鵬唏哩呼嚕又將第二碗湯喝了下去,不顧北野峰眼中流露出不悅、憤怒、憎恨的表情。

不一會兒,其他人也將碗中的湯先后喝完。北野峰第一個說話:“雅靜,你的廚技又有長進了。這一碗湯的感覺,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凌云閣主說道:“起初剛剛遇到雅靜的時候,我品嘗她做的菜,還能夠說出菜好在哪里,可是到了今天,我已經變成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連夸都不知道從何夸起了。”

封時寒沉吟著說道:“這碗湯完全沒有任何的肉類味道,但是卻如此香醇可口,完全是菜本身的清香和菜本身的鮮味吸引我們的食欲,的確達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境界。”

雅靜笑吟吟地望著眾人的議論,似乎已經習慣了眾人的恭維,說道:“你們可注意到這碗湯里面的材料了嗎?”

北野峰搶先說道:“這湯里面,底下綠色的青菜,我早就已經注意到,似乎有五種之多,但是卻分辨不出是哪五種。”

雅靜微笑地說道:“各位既然已經品嘗完了湯,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這湯所飄著的花瓣,究竟是什么材料所做成的?”

藥翰林閉目想了一會兒,說道:“這碗湯的精華,全都在這上面飄的花瓣上,每一片花瓣似乎還有著不同的味道,盡管都是如此的鮮美可口,卻有著細微的差別,據我想來,里面有筍片是無可置疑的。”

北野峰也說道:“另外一種,我想一定是削成薄片的佛手。”

封時寒不以為然地搖頭說道:“佛手這種東西稍微加熱,不但顏色全失,而且出手之后很容易變形和湯融為一體,不可能保持如此清澈,而花瓣還如此的細嫩清脆。”

邱鵬心中閃念,說道:“我想,在湯里面的應該有五種東西才對。分別是佛手,冬瓜,茭白,西葫蘆和筍片。”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不悅的表情,心想:“這家伙狼吞虎咽地吃下去,連品嘗都沒有品嘗一下,竟然敢作出這種斷言。”

藥翰林忍不住臉上露出了譏誚的表情說道:“你不說話,沒人知道你傻。你想想看,如果用的是五種不同的成分,如何能夠保證它們的顏色和色澤相同,需知道在加熱相同的情況下,他們所呈現的顏色和質地都會有不同。更何況,我相信這幾種東西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味道的。”

眾人都一齊點頭,同意藥翰林的判斷。

只有雅靜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說道:“軒公子,你怎么嘗出來的?”

聽到雅靜的話,眾人才知道邱鵬竟然說的絲毫不差,臉上都流露出既羨慕又嫉妒的神色。

北野峰第一個不服氣地說道:“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一定是瞎猜的。”

邱鵬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我餓得很了,想要到廚房去找東西吃,被那一位侍女姐姐攔住了,不過,我倒是順便看了一眼她們正在準備的材料,其中就有這五種,所以我便猜了一猜。”

眾人盡皆莞爾,心中釋然。北野峰說道:“我料想你不可能夠嘗的出來。”

雅靜微笑地說道:“雖說如此,軒公子的急智和坦率,都是讓人佩服的。”

邱鵬在這之前,給人一種并沒有受過高等教育,就算在世俗之中也不過是個初中生而已,缺乏文化素養的感覺,所以,聽到北野峰的話,眾人都覺得他是在故意讓邱鵬出丑。

邱鵬想了想,說道:“說真的,這碗湯的確是好喝得很,比我以往吃的任何東西都好吃。不過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倒不是這碗湯的味道,而是這碗湯給我的感覺。”

眾人聽到邱鵬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都想:“這個論調倒是滑稽得很。喝湯就只有味道,怎么會有感覺呢?”

邱鵬接著說道:“我對飲食沒有什么講究,也不太懂得食物的精粗好壞,唯獨喝這碗湯的時候,讓我觸及了一些思鄉的情緒,讓我感覺,有一種游蹤萬里,游子思鄉的感覺。忽然之間想家了。”

凌云閣主皺眉說道:“子軒,你想家,可跟這碗湯沒有關系。我們現在探討的是我干女兒的廚藝,不是你的思鄉病。”

雅靜的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沒有吭聲。邱鵬干笑著說道:“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眾人也都覺得邱鵬說得荒誕不經。這時,凌云閣主也覺得,今天帶邱鵬來,實在是一個失策,讓自己有些臉上無光。

抱歉,實在撐不住了,四季瓜小睡了一覺。抱歉啊。

這時,邱鵬又作出了一個驚人之舉,他舉起了手中的碗,忽然大聲地說道:“嗯,現在這第一道菜已經吃完了,下一道菜呢?什么時候上?還有,主食呢?”

邱鵬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靜靜地望著他,眼中流露出剛才那種奇怪的神情。邱鵬只好干笑著說道:“嗯有什么問題嗎?”

北野峰嘆了口氣,說道:“唉,我早就知道這個家伙跟蠢牛蠢馬沒有什么兩樣!”

滄浪笑拍了拍邱鵬肩膀說道:“說真的,宴會已經結束了。你剛才吃的是今天唯一的一道——是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菜。”

邱鵬只好苦笑,說道:“看來,我只好回去繼續加餐了。”

聽到邱鵬的話,雅靜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說道:“既然軒公子如此饑餓,就讓雅靜下廚,為軒公子公子再做兩道小菜如何?”

邱鵬立刻喜出望外:“那敢情好。”

雅靜微微一笑,轉身向廚房走去。凌云閣主等眾人,一開始覺得邱鵬的要求非常荒誕和過份,此刻見到雅靜的反應,反而突然之間變得后悔,早知道的話,無疑應該提出同樣的要求才對。

眾人閃過這個念頭,但是終究不好意思開口,最后還是洪積功臉皮比較厚,回首叫住了雅靜說道:“嗯既然雅靜要做,不如也給我加一份。”

既然有一個人領頭,其他的人自然也都紛紛的出聲附和。

雅靜轉過頭來,在每個人的臉上轉了一圈,說道:“好吧,既然你們大家都要,那我就給你們每人做一份,不過希望大家不要失望才好。”眾人自然都紛紛表示不會。雅靜轉頭進入廚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這一次,她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將熱氣騰騰的兩道菜端了上來,擺在眾人的面前。

但是,當她新做的菜擺到大家面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有些詫異。

一直以來,雅靜所做的菜,無論是從菜的選材,以至于到最后做完菜后的形狀色澤、味道,都讓人有一種美不勝收的感覺。

然而,此刻,雅靜所做出來的這兩碟小菜,看起來既不美觀,也不漂亮,雖然飄著香氣,但是,這道菜的意境和品味,簡直和剛才的湯天差地遠。

眾人舉起筷子,嘗了一口,不由得都微微皺眉。

原來,這道菜不但看起來沒有前一道菜那樣美觀,就連味道也大有不如。無論是從那里的角度看,都像是一個非常平常的平民武林家庭的家庭主婦所做出來的。

眾人都停住了他們的飲食,帶點迷惑地望著雅靜。

只有邱鵬,大口大口地將自己面前的那一份菜很快地一掃而光,最后還伸手抹了抹嘴邊的油,心滿意足地說道:“嗯,真是好吃。”

雅靜小姐的眼中發著奇異的光芒,對其他的人說道:“諸位,你們覺得這道菜怎么樣?”

眾人都沉默不語,北野峰猶豫了一下,說道:“嗯,佐料加得有些多了,掩蓋了青菜的本來味道。”

藥翰林說道:“嗯菜的形狀切得過大了,不利于進味。”

封時寒也說道:“火候也有些過了,煮得過爛,失去了爽脆的口感。”

原來,他們對這一道菜倒不是找不出缺點,而是缺點太多,簡直無從找起。就仿佛是一個絕頂高手,面對一個連一天武功都不曾修習過的孩子,如果那個孩子問他:“請問,我渾身上下破綻在哪里?”

那位絕代高手一定會無從回答,因為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破綻。

邱鵬想了想,說道:“雅靜小姐,這一道菜,似乎比前一道菜還要對我的胃口。只不過,菜的味道似乎稍微地咸了一點。吃著你的菜,就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雙親在堂,其樂融融的感覺,讓我思念起我那位死去的母親來了。吃這一道菜,就像是看到慈母那關懷的眼神,仿佛這道菜里便有母親的撫慰和溫馨。”說道這里邱鵬的神情有些黯淡,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來。

不過眾人心中都想:“這家伙!簡直是越說越荒誕,越說越離奇。他難道不知道臉紅?”

雅靜臉上閃過一絲激動,隨即微笑地對邱鵬說道:“軒公子想不想知道這道菜的來歷?”

邱鵬想了想說道:“當然。”

雅靜微笑地說道:“那么,有空的時候,就請軒公子到蝸居一行,讓雅靜為你解說如何?”

邱鵬大喜,急忙點頭答應。

凌云閣主倚老賣老的說道:“雅靜,你總不能夠撇開我們這些老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雅靜微笑著說道:“是這樣,其實也沒有什么,小的時候,媽媽做菜的味道就是這個樣子,從小吃到大,十幾年都是這道菜。小的時候家里很窮,沒有機會能夠吃到肉,基本上來說,冬天是一樣菜,夏天也是一樣菜,除此之外,極少能有機會吃到別的菜。母親的手藝并不好,但是卻總能夠讓我吃得很香。”

“后來長大以后,家父和家母相繼去世,這道菜便怎么也吃不到了。也許是因為這道菜吃的時間次數太多,在我的心中,它已經和我少女時代那種和諧溫馨的家庭氣氛密不可分。”

“每當我要吃飯的時候,我就想起這道菜的味道,而每當我吃著這道菜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帶著濃濃過去的貧窮但和諧的家庭味道。這道菜里,我就能夠聞到那母親溫柔的話語,父親那沉默寡言的眼神。所以,這個世界上,再好的菜,對于我而言,都沒有眼前的這一道菜,讓人更加地開胃和懷念。”

眾人聽了,都覺得有些詫異。但是仔細想來,又覺得很是平常。

凌云閣主想了想說道:“這倒是也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有一個對于口味有習慣的過程。這一道菜對你來說,代表著你過往的生活,以及藏在你內心深處對過往的懷念,所以,你一定會保持它原來的味道,不作任何的改變,”

封時寒頗為好奇的說道:“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么厲子軒能夠嘗出來菜里面的感覺呢?要知道,這些想法,都僅僅是存在于雅靜小姐的心中,厲子軒如何能夠從菜里面嘗出雅靜姑娘的菜意呢?”

眾人這才想起,雅靜邀請邱鵬到這里單獨來一次,想必不是要簡簡單單地講解這個原因,應該是因為邱鵬能夠從她所做的菜當中看到她的心情、看到她的菜意,產生了深逢知己的感覺,才會請他去的吧。

凌云閣主微笑的大力拍了拍邱鵬的肩膀,向邱鵬擠了擠眼睛,說道:“小子,你可真行!我早就說過,你哄女孩子的手段高明得很。”

滄浪笑也點頭說道:“是啊,是啊,看來我也要向你拜師學藝了。”

邱鵬哭笑不得。聽他們的話,仿佛邱鵬是一個花心大惡魔一般。這時,北野峰不悅地說道:“但是,沒有任何合理的解釋,能夠證明厲子軒的確能讀得懂菜的菜意,盡管傳說之中,真正的做菜高手,能夠達到色,香,味,意,形五者全兼的境界,但是似乎和目前我們所看到的并不相同。”洪積功伸手捻了捻胡子,嚴肅地說道:“這并非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種情況非常少見,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洪積功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產生了興趣。

凌云閣主帶著請教的口氣問道:“那么,請教積功老人,在什么情況下,會產生這樣的結果,那就是厲子軒能夠通過菜,嘗出我干女兒的心情?”

洪積功微笑地說道:“要形成這種情況,需要很多必要的條件,其中一個很重要的條件,就是做菜的人對于廚技已經有了非常高的造詣,能夠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的心意和精神融匯到她的作品之中。就仿佛是一個絕世的繪畫大師,能夠在他的繪畫作品當中留下他的精神,又仿佛是一個最好的彈奏者,能夠在彈奏之中,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他的心情。”

封時寒聽到這里,覺得頗為詫異地說道:“無論是繪畫,還是音樂,以至于舞蹈,所有的藝術,能夠讓人產生精神共鳴并不奇怪,因為它本身就是為此而存在,但如果說是烹飪,似乎有些牽強和匪夷所思了。”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也許烹飪技巧和其他這幾種方式的確是有所不同,但是本質卻并無差異。或者,也只有達到了像雅靜小姐這樣已超乎世俗任何烹飪境界的天才,才能夠達到那種用烹飪來釋放心情的境界吧。”

北野峰懷疑地說道:“假如這樣,應該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感覺到才對。”

洪積功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廚藝,本身并不是一個非常適合抒發感情的技巧,所以,并不是一般人能夠感覺到的。在兩種情況下,品嘗的人能夠從品嘗的菜中,感覺到做菜者的感覺。”

眾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洪積功講下去。他們每個人心中都非常的好奇,沒想到品嘗者從菜中窺知作菜者的心情,竟然還會有兩種情況。

洪積功帶著回憶的表情說道:“據說精神之力達到鑒心通靈的境界后,他能夠從畫中看到作畫者的精神狀態和感受,為什么呢?因為作畫者在作這幅畫的時候,他的精神凝聚在他所要創作的畫上,使這幅畫在創作完成之后留下了他的精神痕跡。而達到鑒心通靈的人,當他的精神能量達到非常高的境界之后,就可以敏感地感覺到這種非常淡的精神烙印。這是第一種情況。如果厲子軒有著遠遠超乎常人的精神能量,甚至包括我在內,那么,他能夠感覺到雅靜小姐的菜意就非常的合理。”

“但是,我相信厲子軒的精神能量雖然強大,但是還遠遠達不到遠超乎在座每一個人的程度,所以他應該是第二種情況:那就是兩個人的精神契合。要知道,這世界上盡管有千千萬萬人,但是每一個人的精神都有它獨特的特性和性質,極少有不同的人會有相同的精神特性。比如說,最極端的情況,同卵雙生的孿生姐妹或者兄弟,他們經常能夠達到心意相通的境界,這便是精神特質相近甚至相同的典型,換而言之,假如碰巧,厲子軒的精神特質也就是說他的生性,和雅靜小姐有著微妙的契合或相似的地方,就會產生這種奇怪的共鳴。”

“這種現象非常的少見,乃是因為精神狀態相似相近的人就已經非常少見,而不同的人出于不同的年齡階段,精神特質亦會有所不同。所以,兩個如此投契的人聚到一起的機會非常之少。”

封時寒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其他的人也都大為嘆服,紛紛稱贊洪積功不愧是知識淵博。功力造詣深厚的當代宗師——洪積功也為此洋洋自得,閉著眼睛捻著自己胸前的胡子暗自高興。

這時,邱鵬的一句話又讓他徹底地失去了這種洋洋得意的感覺:“咦,看不出你這個老頭也能講出一兩句人模人樣的話。”

也許是雅靜不愿意看到洪積功被氣的當場要吐血的樣子,急忙岔開了話題說道:“軒公子,不知道你能否在有空的時候撥冗一行,到我這里來,讓我為你做幾個小菜,小聚一番。”邱鵬抬眼向她望去,她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微微的期待神情。邱鵬心中一熱,說道:“沒問題,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凌云閣主用力拍了拍邱鵬肩膀,說道:“哎呀,你可是幾年來第一個能夠獲此殊榮的人。可惜呀,小峰,你這兩年的心血,可都白費了。”

說完,轉頭對雅靜說道:“干女兒,不管怎么樣,你選擇他們兩個的哪一個,我都不會反對的。”

就算雅靜再安靜從容,也不禁被凌云閣主這句話逗得臉上露出兩朵紅暈,羞赧地說道:“干爹取笑了。”

凌云閣主暢快的長笑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散了吧。”說完,轉頭帶著北野峰和邱鵬離去。邱鵬忍住了,不回頭去看雅靜向他投來頻頻關注的目光。

沒過幾天,邱鵬的所有身份資料終于準備好了,何平讓邱鵬把自己的身份資料反復的記熟,深刻在心中,防止他言行之中露出破綻。

隨從的生活實際上是非常輕松的,除了上午去見一見凌云閣主,就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如果凌云閣主有興致的話,就會帶著邱鵬去參加一些慶典活動,如果那一天心情不好,邱鵬反而可以回來獲得一整天的空閑。

這一天,是邱鵬和洪積功約好見面的日子。邱鵬帶著思雨,來到了凌云閣附屬學院。

凌云閣附屬學院坐落于肥城的郊區,這里環境優美安靜,巨大的學院主樓沖天而起,遠遠看去,古色古香的建筑與表面的精美石雕,充滿著一種完全的神秘味道。

因為的局勢與js省有很大的差異。在js省,因為幽浪幫的勢力不能做到絕對的治權,有像林家,姜灶學院這些實力強大的一流勢力與之相抗衡。所以js省的原有的四大學院能夠獨立且很有地位的在js省存在著。

不過省卻是凌云閣一家獨大,那些其他的勢力之類的早就全都依附在凌云閣之下了。可以說在省,凌云閣就是一個國家機構,而閣主就相當于皇帝。

凌云閣的傳承方式也與封建社會的差不多,都是傳給自己的子嗣的。所以作為最高領導者不需要超強的武藝。據說這屆的閣主的功力連三流好手也沒達到。這在武林中十六.大勢力之中是獨一份的。不過以凌云閣的閣主的制度和實力還真不用閣主修為多高。只需要一個決策的頭腦,而培養閣主,從小時后也和從前培養皇帝一樣的模式。

至于武林中的神話級的人物洪積功怎會在凌云閣的呢?這說來也巧,當初上任閣主在巡游之時正好碰上刺客,而洪積功當時正好就在現場。出手救下了閣主,然后兩人就有了交情。

當閣主知道洪積功有研究古文的愛好時,果斷的出資建造了一個研究所給予洪積功研究古文。而且每年的經費都是最多最快下撥的。

這樣一來也讓洪積功有了那人家手短的內疚,于是一有空就去凌云閣的內部指教下武學。

上屆的凌云閣主也算是個秒人,見有這么個免費的勞動力,自然不會這么白白的浪費掉,于是以擴大投資的資金,暗中開始以此來建造了一所綜合性的學校,掛在了這個研究所的名下。并讓洪積功作為校長。于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任了。這個學院屬于凌云閣內部天才的集中營。里面的每個學生基本上都被標有天才的標簽。對每個學生都有針對性的修煉方案。被外界稱謂天才學院。

凌云閣附屬學院緊靠著另外兩個被歸屬于凌云閣的學校,其中一個,名字叫做肥城學院,是一所綜合性的院校,教授從三流好手到一流高手都有,而且每個教授在各自的領域都享有很高的榮譽。這是一所著名的貴族學校,也是武林名校。能夠來到這里上學的人,非富即貴,一定是來自于上流武林的家庭,否則即便是每年一千個綠石幣的學費,也足以讓全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庭愕然止步。

在學院的另外一側,是一所名字叫做塔溝學院的學校,與剛剛那一所學校完全相反,這是一所平民學校,也是一所著名的爛校,被稱為一座痞子培養學校。這所學校每年的學費大概是楓林學院的百分之一不到,來到這里上學的,幾乎是清一色的平民。

兩個學校有著完全不同的教育目的和手段,教出來的學生也是完全不同的。也許正是由于這種差異,使得雙方的學生經常發生一些小的沖突。

最為奇怪的是,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學校的院長,竟然會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四大宗師之一洪積功。當然,盡管他這個院長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院長,很少去負責具體的學校運作,但是這一點,不能不讓邱鵬覺得有些詫異。

三個學校由于緊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型的教學區。在洪積功的建議下,他們拆除互相之間的圍墻,使得三個學院形成了一個整體,不同學院的學生可以自由地到另外兩個學院的校園去,使得整個校園大了三倍,仿佛是一個小小的城市一般。

所以,當邱鵬手上拿著洪積功留給他的地址,站在空曠的校園之中,卻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洪積功的時候,就不足為奇了。

也許因為是周末,整個校園里看不到什么人,靜悄悄的,只有遠處的幾片楓樹,閃爍著鮮紅色的葉子,在沒有風的空氣中,偶爾有一兩片紅色的葉子悄悄地墜落。昨天的雨水在地上留下了坑坑洼洼的積水,慢慢的被整地的楓葉覆蓋住。

邱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思恍惚地想道:“如果我沒從七傷學院出來的話,我就會像現在的學生一樣,還在學校內沒有煩惱的混著日子吧,就這混日子的感覺對現在的自己來說著實是件奢侈的事,但是現在我卻錯失了這個機會,算不算是一種遺憾呢?”

邱鵬轉頭對思雨說道:“我決定了。”

思雨此刻正抓著邱鵬的衣角,每當思雨跟著邱鵬到任何一個陌生的角落的時候,都會死死地抓著邱鵬的衣角,仿佛恐怕邱鵬會在下一秒鐘就消失在空氣之中。

聽到邱鵬突然的話,她怔了怔,那雙會說話的眸子帶著詢問的味道凝視著邱鵬,邱鵬用堅定的口氣繼續說道:“我決定了!我決定讓你在這里上學。”

“上學?”這顯然涉及到了一個思雨從沒有了解過的概念,什么是上學?為什么要上學?也許是由于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思雨本能的對于這個念頭產生了排斥的感覺:“我不要!”

“不行,你一定要上學。”邱鵬用誘騙的口氣繼續說道:“你看,這里的環境多么安靜,多么優雅,簡直就像一個世外桃源,能夠在這里接受教育是多么好的事情。”

“我不要!”邱鵬耐心地繼續說道:“上學有數不清的好處呢。比如說,你可以在這里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

“我不覺得我需要朋友。”邱鵬搖頭說道:“你沒有過朋友,當然感覺不出朋友的好處。但是并不代表你不需要。而且,在這里,你還可以學到很多的知識,會有人教你武功。”

“我不需要。他們沒有你教的好。”

邱鵬諄諄善誘的說道:“你看,這里的環境多么好,如果你在這里上學的話,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這里玩耍,而且會有很多的人陪著你玩。你永遠都不會覺得悶。這種生活多么愉快。”

“”正說著,在不遠處,一座稀疏的楓林之下,從兩個相反的方向,兩幫年輕人正在越走越近,他們每一邊都有六七個人,其中一邊的人,明顯地穿著華麗的服飾,應該是肥城學院的,另外一邊的人,穿著平民的服裝,應該是塔溝學院的吧。邱鵬決定拿他們作為榜樣,向思雨教育:“你瞧,如果你在這里上學,你就可以和他們一樣有很多朋友,在一起玩耍。”思雨倔強地搖頭。

遠處,那兩個年輕人在距離不遠處停住了,開始各自跟自己的一幫人在議論和商量著什么,邱鵬繼續和思雨說道:“你瞧,在這么安靜美麗的環境之中,他們現在已經下課了,正在商討他們的課外作業。這種生活多么安靜又充滿活力。”

思雨繼續搖頭。那兩幫年輕人在距離數丈的距離面對面的相互看著,各自派出了一個年輕人走上前去交涉,用手比比劃劃地交談著,邱鵬想當然地繼續說道:“你瞧,他們又要交新朋友了,正在做自我介紹呢。當然了,在這種開放的環境當中,你都能夠發現新的事物,都能夠找到新的朋友,這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

思雨仍然搖頭。在不遠處,那兩撥年輕人開始再次接近,越來越近,已經密不可分了,似乎在討論什么問題,非常激烈的辯論著,甚至還開始用手臂相互推擠。

邱鵬一邊鼓掌一邊說道:“你瞧,他們的討論氣氛多么熱烈,而且立刻就從陌生到熟悉,成為朋友了。這是多么適合年輕人成長的環境。這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邱鵬的話還沒有說完,一件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就發生了:在不遠處的那兩幫年輕人,忽然之間一聲吶喊,紛紛地拔出了手中的武器,一場混戰就此開始了。

“哦,”邱鵬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也許他們是在切磋武功吧?”

說著,邱鵬拉著思雨慢慢的靠近,不過,從他們雙方交戰的熱烈程度來看,特別是,雙方有幾個人都已經頭破血流了,顯然不是普通的切磋。

穿平民服裝的這一邊,有一個身材瘦小,看起來有十四五歲的少年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加入戰團的人。發抖的雙手中拿著一把長劍,緊閉著眼睛,口中正在念念有詞,“要勇敢!要勇敢,沖上去,我數三聲,就沖上去。一二三”

喊到三的時候,那個少年人死死地閉著眼睛就要沖進去,被邱鵬一把抓住,“喂,年輕人,你要做什么?”

那個少年人掙扎了幾下,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睛說道:“哎呀,我還沒有死嗎?”

邱鵬微笑著說道:“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自殺方法。”

那個少年人深吸了口氣,說道:“你是誰?是新來的學生嗎?我是一年紀一班的蘇達,也是新來的。”

邱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平民服裝,的確,從自己現在的裝束看,很像一個塔溝學院的學生。邱鵬微笑著說道:“我是厲子軒。我想找你們的校長洪積功。”

“厲子軒?!”那少年人雙眼放光,發出一聲驚叫,仿佛是發現了寶藏一般,“那個在天上人間打敗虛擬公司主管的家伙?”

邱鵬微笑地點了點頭,盡管這不是什么好名聲,但是能夠這樣聞名遐邇,也不禁讓邱鵬有飄飄然的感覺。

“你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最著名的摧花惡魔?那個最英俊的色.情狂?晚上都要御十八女而不歡的家伙?超級花心大蘿卜”

邱鵬的臉色慢慢地從微笑變成詫異,變成怪異,難道這個故事的版本竟然會升級到如此高的等級嗎?從一個在妓院上打架斗毆爭風吃醋的輕浮少年,演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色.情狂?最后,那個少年說道:“原來你就是他嗎?”

邱鵬摸摸自己的臉,懷疑地說道:“我本來以為是,但是讓你這么一說,我又有些懷疑了。”

邱鵬等待著那個少年會用鄙夷或者是唾棄的眼光看著他,甚至會在他的臉上吐上一口唾沫,以表示他對他的不屑。

誰知道那少年帶著羨慕的眼神看了看,甚至還帶著一點崇拜的神色,對邱鵬說道:“原來真的是你!”

邱鵬懷著狐疑的望了那少年一眼,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懷疑的喃喃自語說道:“原來我并沒有因此被唾棄嗎?難道這個時代已經變了,色.情狂已經變成了受人尊敬的偶像嗎?”

那少年好奇的望了一眼抓著邱鵬的一角,躲在邱鵬背后的思雨,毫無疑問,思雨的那種充滿著山野氣質和靈性的美,足以將這個少年的心震撼,他的臉飛快地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再看,但是又忍不住地抬起頭偷偷地看一眼,說道:“那么她也是你的”

邱鵬不悅地伸手拍了一下那少年的頭頂,阻止了那少年的胡思亂想,說道:“她是我妹妹!”

正說著,正在旁邊搏斗的兩方面,穿著平民服裝的這一方明顯地落了下風,已經有好幾個人倒在地上,失去了戰斗力,只剩下了兩個人還在勉力支撐著。不過看起來也撐不了多久了。

蘇達轉頭看了一眼,著急地說道:“不好!油老大,我來了。”

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閉著眼睛,又要向前沖去。

他的動作做的未免也太突然了,邱鵬一把沒有拉住,蘇達已經沖進人群之中。

他閉著眼睛,完全沒有章法的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被對方的一個年輕人輕松的一劍拍在了腦門上,倒在了地上,這時,穿平民服裝的一方又有一個人倒了下去,只剩下最后一個被蘇達稱為油老大的年輕人還在支撐著。

肥城學院的一方,終于可以騰出人手了,他們顯然把邱鵬也看成了和他們一伙——無論是從穿著打扮,還是從邱鵬對于蘇達的親切態度看,毫無疑問,他們的判斷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其中一個穿著華麗服裝的武林上流學子二話不說,就向邱鵬發起了進攻,邱鵬不以為意的側身躲過,說道:“慢著,有話好好說。”

已經晚了,在邱鵬側身的同時,邱鵬忘記了,站在他身后緊緊地跟著他的思雨。那長劍因為慣性,繼續向思雨刺去。

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又在瞬間觸發了思雨的野性。思雨輕輕地吼叫了一聲,那一根從來不離身的木棒突然伸出,以肉眼難以看清楚的速度輕輕的敲在了那個年輕人的頭上,那年輕人像一只野獸一般,哀鳴了一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邱鵬只好苦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思雨的這個動作,邱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也曾經受過同樣的待遇。

另外幾個人,當他們看到同伴倒下去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向思雨沖了過來,而那邊,只留下了一個人,對付塔溝學院剩下的最后一個人。

思雨向前沖出,腳步靈活的像豹子一樣,從這里就足以看出,這一段時間邱鵬對于思雨的教育沒有白費——盡管她并沒有使用在邱鵬希望她使用的時間和地點。

思雨一聲輕叱,手中的木棒格開了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的長劍,一腳毫不留情地踹在那個年輕人的腹部,然后,那個年輕人捂著自己的關鍵部位,解除了武裝,倒在地上呻吟著,戰斗進行得非常迅速,僅僅是幾個照面之間,這幾個家伙就先后倒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那個留下來對付油老大的年輕人終于將油老大一劍刺倒在地,轉身向著思雨走了過來。

這個年輕人長得非常的英俊,微卷的頭發和挺直的鼻梁,行走之間,都能夠看得出他的造詣超過這些打爛仗的家伙。

邱鵬轉念一想,反而打消了阻止思雨的念頭,一直以來,都沒有讓思雨盡情發揮的機會,邱鵬今天倒想看看,思雨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對面的那個年輕人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思雨,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看起來臉龐精致的像天使一般的少女,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迅速地將他的伙伴全部擊倒,他的口氣不由得變得柔和,說道:“這位同學,怎么稱呼?”

思雨哼了一聲,那年輕人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做出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說道:“我怎么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呢?”

說完,他毫無敵意向思雨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南宮俊。“

南宮俊今年十六歲,他有著最光輝的家世,最好的生活環境,同時,他的家族和血統遺傳給了他英俊和富有魅力的相貌和體魄。在肥城學院的求學期間,幾乎沒有哪一個少女,能夠抵擋得住他的魅力。

因此,在南宮俊年輕的心中,難免存在一些對于自己魅力的沾沾自喜,以及對于少女的充滿浪漫的幻想。而看起來充滿著靈性和優雅的美麗——至少從表面上看來是如此——的思雨,足以滿足作為任何人幻想對象的條件。

南宮俊向思雨露出一個燦爛的有如陽光一樣的笑容,用他最溫柔和居高臨下的眼神望著思雨說道:”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南宮俊期待著看到思雨雙頰緋紅,羞澀的樣子,這難道不是每一個少女面對他的時候的正常反應嗎?

思雨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南宮俊,目光中閃過一絲迷惑,似乎在思考著南宮俊的建議。

邱鵬在后邊看著,有一種期待的感覺。如果思雨能夠因此有一個關心她的朋友的話,那倒是一件好事。

南宮俊把握十足的又向思雨走上一步,伸手去拉思雨的小手,在他看來,這么溫柔和浪漫的邀請,應該沒有哪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能夠拒絕吧?

也許是南宮俊的動作被思雨所誤解了,又或者,思雨的內心并沒有像外表那樣的成熟,思雨的反應如此突然又出人意料。思雨忽然揮動手中的木棒,一下打在了他的手上,他甚至還來不及叫疼,第二下就已經打在了他的后腦勺上,他的眼光閃過一絲迷惑和驚訝,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站在一旁,邱鵬忽然有一種想要笑出來的沖動。邱鵬湊到這些躺在地上的人的身邊,用腳輕輕地踢了蘇達一腳,把他踢得在地上翻了一個身,讓他立刻醒了過來,捂著自己猶自疼痛的額頭。

邱鵬并不停留,迅速地在這些受傷的或者是昏迷或者是呻吟的人中間穿梭,對每一個人都踢上一腳,奇怪的是,這一腳踢到人的身上,并不覺得疼痛,反而有一股熱氣從邱鵬腳上傳過來,讓昏迷的人迅速地蘇醒,讓受傷的人感覺疼痛正在迅速地消失。

只有南宮俊,邱鵬沒有讓他醒過來,而是古怪的回頭向思雨笑了笑,似乎在調笑著思雨的情竇未開。

“好吧,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鵬拍了拍蘇達的肩膀問道。蘇達說道:“他們幾個是肥城學院的,因為我們的同學白楊喜歡上了他們肥城學院的一個名字叫做白菜的女同學,他們這些家伙蠻不講理,不讓白楊追求白菜,所以我們今天來跟他們談判。”

那個被稱為油老大的家伙這時走了過來,把蘇達拉到自己的背后,帶著戒備的神色說道:“我是油酥條,你是誰?”

邱鵬皺眉說道:“這真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如果你能夠告訴我到哪里能夠找到洪積功校長的話,我會感激不盡的。”

“前面的貼著金色瓷磚的大樓,地下室一層,018室,門口有一個把巨劍。”油酥條簡潔地說道。

邱鵬懶洋洋地說了一聲多謝,伸手拉著思雨離去,留下他們呆呆地望著邱鵬的背影,隱約地聽到了蘇達說:“油老大,他是厲子軒!”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竟然是他嗎?聽說他都要去天上人間的青樓,只要一天不去,就會渾身不舒服。”

“還有啊,聽說那天他在天上人間,一個人包攬了十幾個最漂亮的美女,所以才會和虛擬公司的主管沖突起來”“是啊是啊,我還聽說,他的那個那個的能力超強的”邱鵬哭笑不得,開始懷疑讓思雨到這里來上學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思雨,”邱鵬的語氣當中帶著一絲猶豫:“也許,你不愿意來上學是對的,那就算了吧。”

“不。”思雨清澈眸子閃著光:“我愿意上學了。”

洪積功居住的地方非常的破舊,到處都充滿了發霉的味道,在靠墻的三面墻壁上,從地上一直到屋頂,排滿了各種各樣的籍。再配上屋子里昏暗的燈光,真的非常有恐怖和神秘的氣氛。

“你終于來了。”洪積功坐在巨大的桌前面,桌子上也擺滿了亂七八糟的。

邱鵬毫不客氣地拉著思雨,坐在了洪積功面前的桌子上,“那個在街上淘到的古是不是已經真的翻譯好了?”

洪積功得意洋洋地說道:“那當然,豈止如此,我正在撰寫一篇關于這件事的論文。從這本古之上上,我又發現了一些遠古文明存在的證據。我準備把這篇論文發表在未解之謎論壇這本刊物上。這可是整個武林上最權威的科技刊物。”

說著,洪積功取出了那本古老的,但在邱鵬的面前,里面夾著幾張紙,上面寫著這本的譯文。

洪積功說道:“盡管這本上還有一部分文字,我們無法得知它的確切的意思,但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字,我都已經查到了,還有百分之十是我不太確定,因此總的意思還是能夠明白的。”

“那么,這本是講什么的?”

洪積功的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這本古是描寫生活在地球反面的種族的籍。”

“地球反面?奇怪的東西,你難道沒有義務給我普及一下嗎?”邱鵬頗有興趣地問道。

“嗯,這個這個字我不認識。這個字的筆劃太多,我查遍了全部古人各個年代文字的字典,都找不到這個字。”洪積功樣子頗為尷尬地說道。

“哦哦哦”邱鵬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讓洪積功覺得更加不自在。

“不過,根據古的意思,這個反面的空間應該也是在地球上,不過并不是我對面的那個南美洲,而是屬于另一個面。”洪積功解釋說道:“你應該知道,根據虛擬科技公司的研究表明,我們所在的這個宇宙,應該屬于五維空間。除了點,線,面,體四維之外,還有時間的存在。可是,無論是什么真實的物質存在,它都有反面,也可以稱作為影子。”

洪積功指著古的前半部分說道:“這古的開始,是幾段文字。是這樣寫的:在寂滅的死亡之海生命的孤島之上,在此漂浮的宮殿永恒如故生命的帷幕緩緩落下,那并不是死亡啊,只是一次漫長的睡眠,當黑暗再一次籠罩,永恒的斗爭從未結束,當黎明的號角吹響那就是空間打開的時刻啊!”

洪積功解釋說道:“這一段,據我的研究,應該是告訴我們說,有扇門,有條路,可以連通起地球的兩個面。但是這條路,這扇門,不是永遠開著的,而是需要在對的時間,對的人,用對的媒介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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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洪積功取出了一本看起來又舊又老的,皮上寫著三個字“古神殿”,這是一本完全用圖畫畫出來的,每一頁上,都畫著一個形象各異的神殿。

洪積功在翻閱的時候,邱鵬眼尖的發現了這古神殿內的供奉著的神靈的形象居然和邱鵬在紅塔之內自己看到的那位和自己產生共鳴神靈一模一樣。也就是一直以來,被邱鵬認為是寄居到自己體內那個奇異的精神體。也是那本紅塔內烙印的那個精神記憶。

洪積功翻到了其中的一頁上,指著四個四面環海的地方說道:“我反復比較之后,覺得那道門應該是在這里。而這里就是現在的神秘的百慕大孤島,看來我需要寫一篇論文,專門來探討這個問題。”

邱鵬顯然對于洪積功的這些學術討論并不感興趣,說道:“你能不能用更通俗一點的話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就不向你解釋原文的翻譯本,只是給你講述一下他的大概意思,按照古的說法,在遠古時代的時候,也可以稱之為眾神時代。那時候,地球上的靈氣比現在濃郁的多,不知是否是這個原因還是那時的人類的天賦比現在的人要強悍多的緣故,或者兩者兼具。據說,他們一出身就有我現在認為的先天之境。少年就有上天入地排山倒海的能力。其中強大的,可以奪天地之精華,造化自身,破開生命的至昊,達到所謂的永生。可以說,他們的神通讓人匪夷所思。強的一比。可比不知是哪一天,地球之上出現了一群與他們的實力相當的生靈。他們好似天生就是與這里的人類有仇。一照面就生死相斗,直到分出勝負為止。于是地球上就開始傳說中的眾神之戰。因為雙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最后的結局是把當時的地球上的一些其他的生物全部滅絕,而這兩方的人類也不知去了何方,不過地球上的靈氣卻被毀于一旦。最后地球又開始處于沉睡期,慢慢的孕育新的人類。”

邱鵬聽了,微笑著說道:“照這樣說來,要是另一個面的人類再次過來的話,以他們的實力,我們豈不是根本就沒有活路了?”

也許邱鵬說這句話的時候,本身想指出這古的迷信和荒誕的地方,但是洪積功卻非常嚴肅地說道:“你說得不錯。根據我手頭的資料,的確有一些古人的預言,曾經提到遠古的另一面的人都會在時間的長河之中再次打開那扇門,直到他們從另一扇門過來之后,展開下一輪的斗爭。”

說到這里,洪積功嘆息了一口氣,說道:“說到這個概念,我就必須向你講解一下一些背景知識。按照古人的概念,這個世界不是善,也不是惡的,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中性,最初的宇宙產生自一股原力,這股最本原的力量的屬性是精神的,在這股本原的力量的催化下,產生了正面和方面,正面和反面的進一步衍生,就產生了金木地火水風六大屬性,然后由這六大屬性的相互組合和變化,就產生了今天我們所看到的世界。”“因此,正面和反面的斗爭是永遠存在的。只要世界存在一天,這種斗爭就永遠不會停息。而各個時代的文明,只是正面和反面的斗爭當中的一個小小的回合,不會有永恒的勝利,也不會有永恒的失敗。”說到這里,洪積功陷入了沉思,喃喃地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想知道這本古到底是在哪里發現。因為,按照古上的說法,這本古應該是安放在那個一級也就是那扇門之前,用來提醒來者謹慎,不能隨意的打開這扇門,不然后患無窮。”

“你不用想了。”邱鵬微笑著說道:“這一本古,據說是一個傭兵從神秘之地找回來的,而那傭兵早就死了。想弄清楚有點不太可能了。”

說著,邱鵬把思雨抓到了自己的面前,對洪積功說道:“對了,我有兩件事情要拜托你。就算是我給你的禮物好了。”

洪積功詫異地說道:“什么事情?”

邱鵬從懷中掏出了在紅塔那個精神烙印里的一些根據這的記憶寫下的文字,不知為何這記憶都是些文字,邱鵬又不懂,只好依葫蘆畫瓢把它都抄下來,然后集成一冊,說道:“我這里還有一本古,是我從另外一個山谷之中得到的。匆忙中我把其中的文字給記錄下來,它關系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能幫我翻譯出來嗎?”

洪積功打開邱鵬手中的,眼中露出狂熱的光芒,“太好了!又是一本完全完整的古文。難能可貴!沒有問題。我一定會盡快把它翻譯出來的。對了,我所有的與此有關的論文,都會為你署上第二作者的。”

洪積功的口氣充滿著慷慨的味道,不過顯然邱鵬絲毫不當一回事,邱鵬繼續說道:“還有,我想讓我的妹妹思雨到你這里來上學。”

洪積功望著思雨,詳細地詢問思雨的情況,當他得知思雨從來就沒有上過學的時候,洪積功微笑著說道:“沒有問題。我們這里的學校,學生是非常自由的。每一個學生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程度和興趣選擇他所需要學的課程。既然她沒有任何的基礎,可以讓她先修習基礎課程,初級內勁原理,真氣是怎樣練成的,這一些最初級的課程。而且,我會特意關照,找一個老師為她補課的。不過,你究竟想讓她上哪一個學校呢?凌云閣附屬學院是研究機構,你必須在肥城學院和塔溝學院之間選擇一個。”

邱鵬沉吟著說道:“這個嘛?倒是很難決定。你覺得她應該到哪一個學校呢?”

洪積功的眼中閃著光,臉上露出一絲狡猾,“那么,”他用不可置疑的權威語氣說道:“就讓她去塔溝學院吧。”

于是,思雨的一個完全嶄新的生活階段就這樣開始了。

“明天你和小峰陪我去參加楚日升的畫展。”這是邱鵬在離開議事大廳的時候,凌云閣主最后向邱鵬叮囑的一句話。

雖然在凌云閣主身邊沒有多久,但是邱鵬已經對于他喜歡附庸風雅的習慣知之甚詳。

凌云閣主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結交那些知名的藝術家,并且表現出一幅自己也使他們其中一員的樣子,他對藝術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盲目的崇拜,盡管他的本身并沒有多少藝術的天賦。

但這一點卻并不妨礙他相信自己是最優秀的藝術家當中的一員。

邱鵬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釋放出心中的郁悶。剛剛參加了幫會,上百名成員濟濟一堂,都是來自各方面的大員,討論的都是有關凌云閣的民計,民生,刑名,錢糧,稅收等等各方面的事宜,把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的邱鵬聽了個頭昏腦脹,結果幫會結束之后,還被凌云閣主拉著談論了半天那位著名畫家楚日升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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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武林最有創造力的,最具有潛力的畫家。”想起凌云閣主在提起楚日升是他的朋友的時候,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邱鵬心中不由得一陣好笑。

太陽當頭,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邱鵬低頭匆匆地想要離開凌云閣,他穿過幾道門戶,就要來到凌云閣的大門前,這時候,一個身上穿著盛裝的少女向他走過來叫道:“厲子軒公子請留步。”

邱鵬站住腳,轉頭看去,見到那少女看起來約莫有十五六歲,秀顏朱唇,皮膚極白,身材纖細,看起來是個很內向的女孩兒,僅僅是叫邱鵬一聲,臉上就飛起了兩朵紅暈,看起來應該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發出了這一聲呼喊。

當她見到邱鵬的目光向他注視,更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雙手搓著衣角,卻并不說話。

邱鵬看著她這樣子,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還是第一次見到,故意走到她的面前,上半身微微前傾,笑著說道:“有什么事嗎?”

那少女的臉蛋忽然刷得紅了,低頭咬著嘴唇輕輕地說道:“閣后有請。”

邱鵬心中略感詫異,閣后為什么會召見我?

但群毆知道,閣后一向都有召喚來自于幫派中的貴女或者是貴婦來侍候的習慣,換而言之,這些凌云閣的女官,身份都非同尋常,一般來歷的貴族甚至都沒有被召見的機會。因此并不敢失禮,謹慎地說道:“請這位姐姐帶路。”

那少女如得大赦一般的,先倒退幾步,和邱鵬拉開距離,這才像小兔子一般的向后閣逃去。

“喂,站住,慢點走,你就這么快我跟不上,我又不知道路!”怔了一怔的邱鵬大聲地叫道。

那少女聽了邱鵬的話,身體頓了一頓,速度果然慢了下來,恢復了走路的姿勢,但是仍然是一幅急行的樣子。

邱鵬感應到頗有興趣地望著那少女的背影,一面跟著那少女不知道穿過了幾道庭院,幾座庭臺,最后終于來到一座大殿的前面。

路上雖然碰到了幾個人,有些是幫眾,有些是閣中的女侍,但是似乎都認識那個少女,并沒有詢問和阻攔。

大殿的門是虛掩的,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讓邱鵬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詫異。

盡管看不到屋子里的人,但是那少女仍然站在門口向屋子里低聲稟報說道:“閣后,厲子軒公子到了。”

邱鵬聽到屋子里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請進。”

那少女向邱鵬伸了伸手,做出一個請進的姿式。

邱鵬猶豫一下,向那少女微微一笑,便舉步向前走去,伸手推開大殿的門,便邁步走進。

正午的光線非常亮,而大殿之內的光線又比較陰暗,邱鵬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這時,那少女做出來一副跟在邱鵬后面進入大殿的樣子。

邱鵬剛剛把門推開一半,忽然聽到嗖地一聲響,邱鵬本能地感覺不對,突然向后竄出,但是剛剛竄開一尺,他的動作如此的突然,就正好碰到了在他身后也正在往大殿內走進的那個少女。

“啊!”那是邱鵬突然的動作撞到了那少女的隆起的胸部,導致那少女發出的驚訝和痛楚的叫聲。

邱鵬急忙剎住了向后退的腳步,這一下向后退,用盡了全力,想要剎住向后的姿式,就已經十分困難,邱鵬好不容易穩住姿勢,盡力維持平衡的不讓自己在向后退一步,這時突然感覺到背后那少女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的驚訝和生氣,用力將自己向前推去,邱鵬所有的力量,此刻都正在用來和自己的向后退的力量相抗衡,竟然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力都沒有,跌跌撞撞地被推進了大殿,邱鵬的感覺果然沒有錯,他推開的殿門果然引發了機關,一只巨大的網從門頂上罩了下來,正好把踉踉蹌蹌沖進來的邱鵬罩住,這時候,邱鵬本能地低身,將整個身體蜷曲起來,順著被推進來的勢子,貼著地翻滾著,避開這張網所籠罩的范圍。

邱鵬的應變非常迅速,眼看他已經滾到了那張網所能夠籠罩的邊緣,而那張網也就要落到地上,這時,邱鵬忽然覺得全身一震,仿佛被什么東西突然緊緊的綁了起來,邱鵬來不及了低頭看,本能地感應到這是來自于

大殿四個角上的四個人向自己發起進攻,分別是來自于屬性的內勁,來自于土屬性的遲滯,來自于水水屬性的粘附,來自于火屬性的火網。

邱鵬大吼一聲,全身的真氣迸射而出,將襲來的各屬性真氣化于無形。

就在這時,幾個飛來的繩圈及時地飛到了邱鵬的身上脖子上腿上,并迅速收緊,將邱鵬纏的緊緊的,動彈不得。

這種繩套通常是游牧民族用來套野馬野牛的,沒想到被用在了這方面。

邱鵬向前滾動的姿式立刻被阻止住了,那張網落下來,把邱鵬的整個身體罩了進去。

邱鵬嘿的一聲冷笑,雙手用力一繃,綁住他的是雙手雙腳的繩套就立刻斷成兩截,落了下來。但是那張網,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竟然絲毫都繃扯不斷,簡直感覺比鋼絲還要結實。但是又象牛筋那樣有彈性。

邱鵬還要掙扎,幾只明晃晃的長劍還有幾根長槍就已經伸到邱鵬眼前,招呼到邱鵬身上的每一個要害。

“不許動!”這些兵器的主人們七嘴八舌地齊聲說道。那清脆嬌嫩的聲音一聽就是來自于年輕的少女。

邱鵬苦笑著放棄了掙扎的努力,立刻就有兩個少女迅速地拉緊那張大網兩端的繩子,這張構造奇異的網就立刻收縮,把邱鵬緊緊的綁成了一個粽子。讓邱鵬一動都無法移動。

看她們如此訓練有素,簡直象是專業的拉網的漁民。

像這樣還不算,一左一右,二柄長劍架在了邱鵬的脖子上,在邱鵬的身后,有兩個少女壓住了他的肩膀。

等到確定邱鵬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襲擊者們這才放松警惕,其他的人也把她們手中的長劍和長槍收了回去。

邱鵬定睛看去,看到屋子里大概有個少女,穿著著鮮艷華麗的服裝,她們身上的衣服上都繡著凌云閣上層的標志和自家的門徽,這些少女大的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小的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一個個都長的秀麗豐盈。

邱鵬心中不由得暗叫晦氣,想不到陰溝里翻了船,沒有栽在比武場上,竟然栽在了一群小丫頭的手中。

此時,這個少女把邱鵬團團圍住,紛紛發出勝利的歡呼。然后七嘴八舌地叫著,“捉到了。”

“成功了!”

“好險——”她們慢慢的觀察者邱鵬,目光中有些表示著詫異,有些表示著好奇,有些表示出挑戰的味道,并且還口中議論紛紛的:“他就是葉驚雷嗎?看起來也不怎么樣嘛!”

“是啊,還不是被我們三拳兩腳就擺平了。”說這句話的女孩兒說到這里,露出一個忍不住的淺笑,隨即用手遮住了臉上的笑容。

“看來是徒有虛名吧?就憑他也能打的過西門拓野?他是不是出老千了?”說話的是一個眼睛大大的圓圓的少女。

“你少沒知識了!”一個年紀稍長的少女在那個大眼睛的少女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說道:“賭錢才會有出老千,他們又不是賭錢,是比武。應該叫叫叫作弊。”

這幾個少女,一邊打量著邱鵬,仿佛是看動物園里邊的動物一般,嘰嘰喳喳,議論紛紛,有一個大膽的少女甚至還在邱鵬的臉上擰了一把,說道:“長得不錯嘛!”

吃吃地笑了起來。說著,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

人的心理真是很奇怪,在這種男女比例呈現絕對的不平衡,以及男女之間的地位的絕對沒平等的情況下,那些平常顯得害羞文靜的少女,也都變得比平常大膽起來。

特別是,這些少女都處在情竇初開,對男子充滿好奇的年齡,正好有這樣一個實驗品,一只大猩猩可以供她們研究,有幾個膽子大的竟然開始揩起油來。正當中眾少女鬧得越來越不堪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蘭斯的后面傳來:“別鬧了!”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地笑鬧聲就突然停止,光線陰暗的大殿之中一片寂靜,和剛才熱鬧喧嘩的景象相對比,讓人有一種時間突然凝固的奇異感覺。

這時,從邱鵬的背后轉出了一個少女。

邱鵬抬頭看去,那少女看起來有十五六歲年紀,嬌小雪白的俏臉有一個秀氣的下巴,此刻正在笑盈盈地望著邱鵬,一邊手中輕輕地搖動的手中的長劍,眼神中帶著一絲頑皮和挑戰。

“林雪!”邱鵬不由得失聲驚叫。

“啊!”這一下慘叫仍是邱鵬,因為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少女用她手中的長槍重重地敲了邱鵬一記,說道:“林雪美女的名字是你叫的嗎?”

林雪笑吟吟地走進邱鵬,望著邱鵬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冷然和憤怒。

邱鵬難以置信地大聲說道:“林雪,我是邱鵬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林雪聽到邱鵬的話,怔了一怔,望著邱鵬的臉,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眼神突然變得熾熱而明亮,“你”

邱鵬欣喜地叫道:“對呀,對呀!看看我,你應該會認得我的。”

目光在邱鵬的臉上逡巡片刻,顯示出她心中的猶豫。

但是林雪臉上的表情突然又從驚喜變成了冰冷,突然醒悟一般地向后退了兩步,注視著邱鵬的目光也突然充滿不屑和震撼,“你?就憑你?不要以為你長得和他有點象就以為能夠騙得過我!”

邱鵬詫異地說道:“騙你?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邱鵬。”

林雪哼了一聲,揚起了驕傲的下巴,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嗎?你以為我們沒有調查過你嗎?”

說著,她向后招了招手,說道:“宋琪。”

林雪所說的宋琪,就是剛才抿嘴而笑的那個少女,她看起來屬于那種文靜內斂的女孩,此刻她向前跨出一步,嬌俏地伸出舉起了右手,挺起胸脯說道:“在!”

“你念給她聽。”林雪指了指邱鵬。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宋琪舉起了手中的材料,走到邱鵬的面前,大聲地念道:“厲子軒,生于公元一九九五年,九月十日,肥城人,父,厲子謙,母,公元二零一四年就讀于塔溝學院公元二零一八八年底,輟學,離開肥城,前往js流浪”

邱鵬臉上的表情由驚訝變的變成了詫異,最后變成了哭笑不得,宋琪所念的這些材料,邱鵬自己都能夠背的上來,是的,他曾經被何平逼著背了好幾個晚上。這些材料簡直能夠熟極而流。

只不過邱鵬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當初準備得如此周全的假材料,現在竟然完全變成了“真”材料。

等到那少女念完,林雪走到邱鵬的身前,用手中的長劍劍鞘輕輕的推了推邱鵬,凝視著邱鵬帶著輕蔑的口氣說道:“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你的所有的材料,在準備對付你之前,我們這位智囊宋琪小姐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邱鵬看了看被林雪稱作智囊的那個少女,看到邱鵬的目光注視到自己的身上,那少女又忍不住抿嘴羞澀地一笑。

林雪帶著憤怒的口氣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從那里知道邱鵬這個名字,但是我卻知道,你絕對不是邱鵬!不要妄想用這個名字來欺騙我。”

邱鵬怔然說道:“我”

林雪揚著手中厚厚的材料說道:“從一出生到現在,每一段時間,你的行蹤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告訴我,你什么時候成為邱鵬的呢?”

不等到邱鵬回答,林雪繼續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

林雪轉過頭望著邱鵬,莊重的宣言:“我知道邱鵬,就算他長大了,也絕對不會變成像你這樣的無恥好色的家伙,你簡直讓我惡心!”

“邱鵬是絕對不會像你那樣去那種地方的,變成那樣好色的無恥之徒的。”邱鵬啞口無言,這一刻當真是假作真時真亦假,這個天衣無縫地制造出來的身份和材料,竟然成為林雪先入為主的主要憑證,但是邱鵬又不能夠在眾多的人面前大聲地說我的身份是假的,因為邱鵬必須要考慮到揭穿自己的假身份所可要帶來的后果。

邱鵬無奈地嘆了口氣,聳了聳肩。把頭垂了下來。

林雪注視著邱鵬,這個動作讓她心中一動,似乎勾起了她的什么深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她仔細地望著邱鵬,用帶著點懷疑的口氣說道:“你不可能是他你不可能是他你絕對不可能是他。”

聽她的口氣,仿佛是她在自己勸說著自己去相信。但是心中無疑的還有著一絲無法抹去的懷疑。

“他不會是這樣的。”林雪最后又加了一句,自言自語地說道。“不過長的真的很像哎”

“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會不會真的已經”林雪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怔怔地出神。

“林雪!”眾少女的叫聲,把林雪從失神之中驚醒回來,林雪轉頭望著邱鵬,揚起下巴,用手中的劍鞘推了推邱鵬,說道:“你知罪嗎?”

即便是邱鵬現在情緒低落,也忍不住對她那法官一樣問罪的口吻感到一絲好笑,說道:“我有什么罪?”

“你打傷了西門拓野大哥!”林雪理直氣壯的昂然說道。身邊的眾少女也紛紛地附和:“對!對。”

邱鵬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原來是給西門拓野找場子的。”

心中想道:“原來是被西門拓野的親衛隊偷襲了。”

看她們的衣服打扮和行為,這些少女應該都是有自己不凡的家世吧,否則怎么會對凌云內閣這么熟悉,而且進出自如,選擇這里來伏擊自己?

“是又怎么樣?”林雪兇巴巴地說道。

邱鵬凝視著林雪,在眼前這個秀美的看起來又驕傲又兇巴巴的少女的身上,又浮現出了往日那個從地震中出來堅強的小林雪的影子,他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喃喃地說道:“你還是那么樂觀。”

“嗯?”林雪沒有聽懂邱鵬說的話詫異地問道。

邱鵬喃喃地自語道:“是了,象當年的時候,你就是這個脾氣了你什么都不怕。”

邱鵬的嘴角縈繞著一絲微笑,忽然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當年的一個景象:當自己把對方從廢墟中救出的情景,“你好,我叫林雪,你叫什么?”

“哦,邱鵬啊,你一定要記住林雪這個名字,以后一定可以幫助你的。”

邱鵬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林雪驕傲的神情,又是好笑

“喂!”林雪狐疑地推了邱鵬一把,對邱鵬臉上那溫馨的回憶的笑,讓她有一些捉摸不定的感覺:“這個家伙……好像很難對付哎。”

邱鵬定了定神,微笑著說道:“你們用這個理由來找我,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呢。難道我們不是在公平比試的情況下打傷他的嗎?”

“可是,你——”林雪氣憤地說道:“比試就比試了,又沒有深仇大恨,為什么會下那么重的手,把西門拓野大哥打成那樣你簡直心狠手辣,沒有人性。”

說著,林雪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還不由自主地皺皺眉,撅了撅嘴,吸了吸鼻子。

這哪像是找人報仇,根本就像是在找人訴苦嗎。

邱鵬很懷疑下一刻她會不會忍不住哭起來?這才像那個胸無心計真情真性的的林雪吧。

邱鵬一臉苦相:“我也不想的。可是,西門拓野修為武功太高,我根本沒有留手的機會呀。反過來說,如果是西門拓野贏了,你能夠保證我不會受重傷嗎?”

林雪怔了怔,遲疑的說道:“應該不會吧——”

邱鵬步步緊逼:“你怎么知道不會?”

林雪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我想——”

邱鵬咄咄逼人:“你真的相信這一點嗎?”

“才不是,我們才不是為了這個來找你呢呢!”這是那一群七嘴八舌地少女在為林雪解圍。

“我們對了,因為你行為不端,聲名狼藉,所以我們要懲罰你,為全天下被你欺負的女子出口氣。”

“對,對,對!”林雪這才松了口氣,用力的點頭說道。

“這個嘛——”邱鵬慢悠悠地說道:“指控別人罪名要講求證據的,你首先得要證明那個女子曾經給我欺負過,人證物證,至少有一樣,才能夠用這個罪名來懲罰我吧?”

眾少女怔了一怔,她們所聽到的關于邱鵬的壞話,大半部分都是由邱鵬閣中比試和天上人間召妓這兩處傳聞組成的,要讓他們指出誰曾經被邱鵬欺負過,她們還真的一時無話可說。

這些少女相互對望幾眼,一直站在旁邊不吭氣的宋琪說道:“其實,我們找你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你并不是用正當的方式贏西門拓野大哥的,換而言之你所謂的公平的比武,其實并不是公平的。”

邱鵬心中暗贊嘆,沒想道這個細心的少女竟然看穿了當時他贏得那場比試的關竅所在,即使林雪,她的直率和坦白,也使她無法看出西門拓野那一點小小的心理破綻吧。

不過,難道林雪竟然喜歡西門拓野嗎?

想起剛才林雪一副想要掉眼淚的樣子,邱鵬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也許是有一點點淡淡的失望的苦味吧,不過邱鵬隨后就把它放到了一遍,抑制住了這股異樣的情緒,微笑著說道:“即便我不是憑著武功取勝,但是這仍然是在合理的范圍之內,對不對?”

宋琪怔了怔,猶豫地說道:“但是”

邱鵬溫和地說道:“其實,還有一個非常現成的理由你們沒有說。”

“什么理由?”眾女本能地問道。

“就是你們就是看我不順眼,就是要想找茬,不就行了嗎?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邱鵬懶洋洋地說道。

“就直接說蠻不講理是女人的特權不就行了?”眾女這才知道被邱鵬耍了,都紛紛一幅義憤填膺的樣子,摩拳擦掌就等著林雪的命令來教訓蘭斯一頓。

但是林雪好強和驕傲的性子是絕對不容許她就這樣自知理虧的情況下教訓邱鵬的,慌急之中,林雪左看右看,忽然間一臉驚喜地說道:“誰說我找不到被你欺負的人?要證人嗎,這里就有一個。”

說著,林雪走到旁邊,從大殿的角落里拉出了一個女孩兒,就是剛才當作誘餌,把邱鵬引到這里的那個穿著盛裝的少女。

自從進了大殿,從邱鵬被俘一直到現在,她都一直蹲在角落里沒有吭聲,靜靜地看著。

忽然之間被林雪抓到邱鵬的面前,她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林雪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剛才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欺負了小美。現在你沒話說了吧?”

邱鵬哭笑不得:“這就算欺負?”

不過現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況看到那少女羞窘的腦袋緊緊地垂在胸前,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邱鵬也懶的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纏夾不清,哂然說道:“就算是好了。你準備怎么懲罰我。”

邱鵬的這個問題顯然難住了林雪。

林雪怔了怔,花了那么多時間來計劃,調查,最后設計這個陷井,竟然完全沒有想到捉到他之后究竟要怎樣報復怎樣出氣。

當初只是為西門拓野忿忿不平,想為他出口氣而已,現在

眾少女相對面面相覷,互相對望了幾眼,其中一個女孩遲疑地說道:"要不,打他十個耳光?"

"去你的!"那剛才發話的少女立刻被同伴推了一下,"這也太輕了吧,至少也得打板子。"

邱鵬聽到這里,不由得嗤地笑了一聲。

林雪瞪了邱鵬一眼,說道:“不行,還不夠狠。”其中一個少女想了想說道:“有了,我們刮花他的臉,毀他的容,這樣夠狠了吧?”

“還有還有,把他變成太監,讓他再也欺負不了女人。”

“啐!”幾個少女同時紅著臉說道。然后笑成一團。

“有了,有了,我有一個好辦法。”那是一個體型微胖的少女,在這一群體形苗條的少女里面本來只是比正常人稍微胖一些的女孩,在這里就顯得格外的胖,“最恐怖的事莫過于被人欺負,這個家伙又喜歡欺負女人,現在就讓我欺負他好了,讓他嘗嘗被人欺負的滋味。”

說著還忍不住伸手向邱鵬的臉上抹去。

“你花癡啊你!”幾個少女齊聲向她說道,個個笑成一團。這時,傳來一陣夸張地打鼾聲,原來是邱鵬裝作等得不耐煩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林雪不悅地揪住邱鵬的胸口的衣服,搖晃著邱鵬大聲說道:“醒過來!你這個家伙。”

邱鵬懶洋洋地睜開眼說道:“你們商量好了嗎?我睡了有多長時間?”

林雪氣不打一處來的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好,這時宋琪走了上來,帶著沉思的神情說道:“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和面子,現在他剛剛用卑鄙的手段打敗了西門拓野大哥之后,建立了一點小小的名聲,我們現在報復他,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羞辱他,讓他顏面全無,才能夠讓他感覺痛苦。”

林雪同意的點頭說道:“你說該怎么辦?”

宋琪轉頭望了邱鵬一眼,說道:“我們把他掛在閣門口的旗桿上示眾,這樣,他什么臉都丟盡了,那還有臉在這里耀武揚威?”

眾少女都一起拍手,齊聲喝彩。其中一個說道:“而且還要在他的臉上寫上無恥淫賊四個字”

“撕爛他的衣服!”

“把他倒吊起來。”

也許是宋琪的建議激發了他們的想象力,這些少女們的建議一個一個惡毒,聽到邱鵬臉都變了。

林雪看了邱鵬一眼,心中無端端地倒有些不忍心。

“有什么好不忍心的,”林雪對自己說:“不就是他長得有點像他么。不過也就是長得像而已啦。而且,只是一點點像。不,應該說他們兩個基本上不像才對。”

這時,邱鵬突然朗聲長嘯,和剛才細聲細氣,慢聲細語的說話方式完全不一樣,忽然之間中氣十足,豪氣飛揚:“不妨礙你們商量了。小女孩,商量好了再告訴我。”

說完,邱鵬突然肩膀一晃,全身猛的一震,一股巨大的震力,將按住他的雙臂的兩個少女震的飛了出去,周圍的幾個少女也受到波及,紛紛向后退去,勁風四射。

林雪掩面擋得住襲來的勁風,大聲喊道:“不要怕!他掙不開這困龍網的!”

“誰說的?”邱鵬那清朗的聲音傳來,接著是兩聲長笑,“仙水碧波。”

眾人聽到邱鵬的叫聲,轉頭向邱鵬看去,一副奇異的景象在邱鵬的身周展開:在邱鵬的身體的周圍結成了無數顆小小的冰球,將罩著邱鵬的困龍網完全地遮蓋了起來。

仙水碧波,屬于吳仙水的成名絕技,自從邱鵬學會以后,在使用的過程中,慢慢的形成了他自己的風格了。而這招仙水碧波,現在可以說已經超脫了吳仙水的那招了。要是以前使用的仙水碧波還有吳仙水的影子的話,那么現在這招可以說已經是邱鵬他自己的了,再用他強大的精神力,使這招仙水碧波達到零度,就在他的身體表面附著了幾百個冰塊,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這倒不是最讓他們驚訝地,事實上,裹在冰塊當中的困龍網,在溫度的急劇下降之下,開始變得脆硬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具有強大的柔韌性,邱鵬嘿然開聲,重重的擊在已經脆硬的網和冰的混合體上,砰的一聲,裹在他身上的冰塊和困龍網片片墜落,乒乒乓乓地落在地上化為碎片。

不知道是誰先一聲發喊,這些少女沒命一樣的向屋子外面逃去。

邱鵬怔了怔,見到跑在最后面的正是剛才那個領著自己來的非常害羞的少女,一個箭步飛奔到她的面前伸開雙手,將她攔住。

沒想道那少女尖叫一聲,突然停住腳步,雙手蒙住了臉。

但是急切之間,快速飛奔的身子是如何成功停止的住呢?何況又是她雙手蒙著面,無法維持平衡的時候?

那少女重重的撞在了邱鵬的懷里,發出一聲尖叫。

邱鵬略感詫異的本能地伸手抓住那個少女的雙肩,將她扶住。

這才感覺到身體上有些異樣,邱鵬低頭看去,發現剛才在體表結成的冰珠,在剛才被震碎的時候,連著自己的外衣也受到牽連,被粘在一起震了出去,使自己上半身現在已經完全,邱鵬這才明白為什么那些少女竟然會沒命地逃走。眼前懷中的少女仍雙手捂著臉,臉紅的象紅蘋果一般,渾身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邱鵬一臉苦笑,看著少女不安的樣子,仿佛自己是要吃掉小紅帽的大灰狼,看來這個少女正在擔心自己這個輕薄無形的淫賊的輕薄吧?邱鵬慢慢的把那少女的雙肩放開,溫柔地說道:“你沒事吧?”那少女捂著臉,從手指的縫中瞟了邱鵬一眼,斷斷續續地說:“沒事。”

邱鵬盡量在面上展現溫和的微笑,說道:“你走吧。”

看到那少女還在遲疑,邱鵬恍然醒悟,急忙從她的正面側移到她的側面,那少女這才飛一樣的跑了出去。

走出大殿的時候,還不忘記回頭神色復雜看了邱鵬一眼。大殿里就只剩下了邱鵬和一堆破碎的布片,水漬,以及已經碎成碎片的困龍網。

邱鵬對著空曠的大殿,微笑著悵然許久,喃喃地說道:“林雪,我終于見到你。”

那種感覺不是憂傷,又勝似憂傷,不是快樂,又勝過快樂。

感覺就象回到從前,在從廢墟中出來后的那個陽光的笑容。回過神來邱鵬,卻遇上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他自己現在只有貼身的內衣,該如何才能夠走出到處都是人的凌云閣呢?

正在邱鵬為這個難題皺眉思索,難以取舍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大殿門外傳來,邱鵬怔了怔,走到了大殿的門后,聽到那個腳步聲走到大店的門口,然后是一陣衣杉的摩擦聲,最后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正是那個喜歡害羞的少女小美,聽她說到說道:“軒公子,我給你找了一套衣服。”

說完,那少女轉頭離去,腳步聲越來越遠。邱鵬從門后轉過出來,見到大殿的門口整整齊齊的疊著一套衣服,雖然稍微華麗了一點,看起來像是上流的名牌的服飾,但是也只好將就一下了。

邱鵬苦笑一下,把衣服取過來,穿在身上,把大殿略作整理,轉頭離去。

西門家府位在西城區的中心。經過了林雪的事情之后,邱鵬開始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走一趟。至少也要搞清楚,林雪和西門拓野到底是什么關系。

林雪會為了西門拓野的事情來伏擊自己,盡管整個事情充滿著一股惡作劇的味道,但是林雪那眼中對自己的痛恨卻不是假的,也至少說明林雪和西門拓野的關系并非尋常。

“麻煩你們為我通報一聲,我要見西門拓野公子。”邱鵬站在宏偉的西門府門前,平靜地說道。

在西門府門前守衛的是四個看起來精明強干的高手,和一個站在臺階上,身上佩戴一把刀的漢子。那漢子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目光炯炯,給人一種銳利如刀的感覺,再加上他的氣勢冷峻桀驁,使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帶領士兵的將軍,而不像是一個看門人。

“這位公子怎么稱呼?”那漢子目光如電的掃過邱鵬,打量著邱鵬,雖然邱鵬穿的是普通的服裝,但是他的神情氣度卻無法讓人有絲毫的輕視。

“在下厲子軒。”邱鵬躬身施禮說道。

“什么!”那漢子冷然望了邱鵬,面若寒霜,說道:“你還有膽子來見西門拓野少爺嗎?我們還沒有找你算帳呢!”說著,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放在了刀柄上,上半身微微前傾,邱鵬立刻感覺到一股殺氣撲面而至。

沒想到區區的一個守門人,竟然也會有如此的表現。

邱鵬心中微覺詫異,雙手放在背后,巍然不動,不受對方的氣勢所影響,挺起胸膛大聲說道:“我要見西門拓野!”

“西門少爺沒有空見你!”那漢子惡狠狠地說道:“快給我滾!別讓我們再看見你。這次就算是我發發善心,下次再讓我見到你的話哼!”

那漢子左手一揮,守衛的高手也舉著手中的長槍,指向邱鵬,眼中露出仇恨的神色。

邱鵬泰然自若地站在場中,長聲笑道:“你是誰?你能代表西門拓野作決定嗎?”那漢子聽了邱鵬的話,神情怔了一怔,氣勢頓然轉弱,這才說道:“你走吧,西門少爺不會見你的。”

邱鵬目光注視那漢子,神色凜凜,說道:“我要見西門拓野,快去通報!”

邱鵬的這幾句話刻意用真氣發出,聲若沉雷。

說完,邱鵬順勢跨上兩步,立刻使那漢子感覺有一種氣勢受到壓抑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這才說道:“我看你是來找碴的,好啊,你的膽子不小,竟然敢打上門來了。老三,老四!快出來幫忙!”

隨著那漢子的喊聲,十幾個和那漢子穿著相同服裝的男子沖了出來,一面呼喊著:“出了什么事?”

“厲子軒那小子來搗亂!”那漢子回答說道。

“什么!!”這些漢子聽了這話,臉上都遽然出現怒色,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兵器,沖上去,將邱鵬團團圍住。

這些漢子一個個身手都不弱,失少也是二流的巔峰級的能手級別。但是比起邱鵬來,還有著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然而他們顯然精通聯手配合之術,十幾個人刀陣聯合起來,就形成了一股森然的殺氣,洶涌澎湃,勢不可擋。

布好了陣勢后,那漢子這才得意地說道:“姓厲的,過得了我們這關,再讓你耀武揚威好了。”

邱鵬本來心中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動手,還是就此算了。

這一刻,見到這些人刀陣如此奇妙,反而引起了邱鵬的興趣。“讓我先看看這個陣勢有什么變化再說。”邱鵬心中想道,他終于把背在背后的雙手松開,右手按住了劍柄。

僅僅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即使邱鵬身上其他任何部位都沒有移動變化,但是就給人感覺仿佛邱鵬已經開始要攻擊一般,特別是站在邱鵬正面的那個漢子,更是有一種邱鵬已經向他出劍的感覺。

那漢子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刀連揮,抵御著邱鵬無可抵擋的劍氣。

周圍其他的人見到這種情況都紛紛吆喝著沖了上來。

邱鵬頓時感到兩側和后方的壓力大增,殺氣彌漫。

邱鵬眉頭一皺,閃電一般地拔出長劍,劍氣如虹,直指邱鵬正前方的幾個人,照邱鵬想來,以這幾個人的實力,在他的劍氣面前必然會抵擋不住,讓開正面的缺口。

哪知道,站在蘭斯正面的四個人,一聲吆喝,邁著奇異的步伐,突然站成了一排,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小型刀陣,這四個人一起吐氣開聲,形成的真氣竟然能夠合為一體,將四個人的力量聚集于一點,向邱鵬的劍氣迎去。

“砰”地一聲,勁氣交加,這時四人臉上都露出了有些吃力的神色,上半身都開始有些往后仰,顯然還是吃不住邱鵬的力量。

但是,終究離邱鵬預想將所有人全部震開的效果相差太多。邱鵬明明知道,這時候只要再加上一劍,他們就抵擋不住,偏偏后方和兩側的攻擊已經到達,邱鵬只好側身閃過,又回到了包圍之中。再打了幾個回合,邱鵬長劍連揮,將周圍的敵人逼開,雙方又恢復到對峙的局勢。

邱鵬開始發現這個陣勢果然有其奇妙之處,其最大的特點就在于所有的人能夠相互呼應,氣勢如一。在搏斗當中配合,這本來就是陣法的基本作用,但是像這種能夠使所有人的氣勢融為一體,形成一個強大氣機的陣法卻是頭一次見到。想必跟他們總是在一起練習,并且所學習的武學心法也都完全相同,才會有這種作用吧。

邱鵬皺眉想道:“這種情況,打敗他們固然不難,但是免不了又要殺死其中幾個人,這是因為整個陣勢有如一體,除非能夠斷其手足,否則絕對不能夠將陣勢瓦解。”

想到此行的本意,邱鵬不由得心下躊躇。那看門的漢子這時大聲說道:“姓厲的,你這時候認輸還來得及,只要你跪在地上磕三個響頭,我們就饒了你。”

“哼!”邱鵬望向那漢子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厲,原本面帶微笑的臉色漸漸變的嚴肅起來,自從修習星月訣的井中見月之后,邱鵬對于精神力量的運用能力大有提高,連帶著他的精神境界和真氣也迅速地成長,邱鵬其實現在都不敢肯定自己究竟有什么樣的實力,這時候被這個漢子的一句話讓邱鵬終于改變主意,決定傾全力發出一劍,看看會有什么結果。

邱鵬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內力激發,目光如電,氣勢威猛,全身的真氣都集中在了手中的長劍上,使得他的長劍漸漸地發出了若隱若現的光芒。

邱鵬開口喝道:“看劍!”劍尖微顫,這凝聚了他全身力量的一劍就要發出。

“住手!”一聲輕喝從里面傳來,里面施施然地走出了一個年輕人,頭上戴著上流武林的帽子,腳上穿著普普通通的鞋,寬大華麗兼花俏的風衣外面系了一條腰帶,偏偏身上穿的是背心,腰間配的是長劍——那不正是滄浪笑嗎。

他神色仍然像平常那樣懶懶散散,搖搖晃晃的從里面走出來,面帶微笑,懶洋洋地說道:“要打架不如去比武場打。”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本以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收起手中的兵器,哪知道,包括邱鵬在內,在場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滄浪笑皺了皺眉,仔細地凝目看去,這才發現,盡管是所有的人都一動不動,保持著戒備的姿勢,但表情卻是不同的,這些布起了刀陣的漢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像是帶著點焦急和掙扎,而邱鵬臉上的表情,更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只見到邱鵬咬著牙,突然急促的呼吸兩下,顫動的劍尖開始發出一兩聲尖銳的嘯聲,而圍在他周圍的漢子也都開始急促的呼吸,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為了實現之前的承諾,這段時間瓜瓜很是辛苦,身體真的有點吃不消了,妞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既然當時承諾了,就一定要努力做到,這是一個事關人品格的大事,所以瓜瓜很努力了,希望友們能夠看見。下面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下周《急速蛻變》要上風云推薦了,瓜瓜一定會接著爆發,也希望大家能幫幫忙,紅票、收藏、打賞什么的,多多益善,瓜瓜在此拜謝了。

滄浪笑這才想起,剛才邱鵬在發出這聚集了他全部精氣神的一劍的時候,已經將他的氣機罩住了周圍這些人,自己的這一聲“住手”是在他這一招劍法將發而未發的時刻喝出的。

而偏偏這一劍的威力已經到了邱鵬所不能隨心駕馭的程度,因此邱鵬竟然無法將處在臨界狀態的這一劍收回來,這就導致了站在他周圍的這些漢子,仍和邱鵬處于氣機相引的狀態,只要任何人稍微地移動,就會引發邱鵬的劍招,壓抑許久的這一劍必然是石破天驚的。

看邱鵬現在所表現出的威勢,這一劍就算不會殺死在場所有的人,恐怕活著的也剩不下幾個。

看到這個情況,滄浪笑眉頭微皺,隨即臉上又恢復了懶洋洋的笑容,他圍著整個刀陣轉了一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地形,然后脫掉了他身上夸張華麗的風衣,拔出了手中的長劍,雙腳不丁不八的站好,這才抬頭望向邱鵬。

從他的行動,就可以看出盡管他臉上像是渾不在意,實際上卻是如臨大敵。

場中的氣氛十分緊張沉重,這些漢子們呼吸和心跳的聲音都清晰可聞。這些漢子們心中都焦灼不已,非常奇怪滄浪笑為什么不想辦法解決這個僵局。

艷陽在天,此刻卻覺得如此寒冷,輕風吹拂,使場中顯得有些寂靜到不真實的感覺。

滄浪笑悠然的抬頭望向天空,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淡然說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叫上雅靜到肥湖去賞肥湖映月也不錯。你說呢?厲公子。”

邱鵬此刻正在極力的收束自己全身的勁氣,不至于爆發出來,哪有力量回答滄浪笑的話呢?

不過當邱鵬想起雅靜,手上的殺氣自然而然又弱了幾分。

這時,滄浪笑一揚左手說道:“看劍!”一點若隱若現的亮點從他手中飛出,直奔天空,然后是一聲鳥兒的哀鳴,一只在空中經過的鳥兒突然墜落下來,正好落向邱鵬的頭頂。

邱鵬那處在爆發臨界點的強大劍氣終于被這一只小鳥引發,劍上光芒大放,凌厲的劍氣突然暴漲,將那只小鳥削成粉碎。

即便是這一劍的攻擊力被通過這種方式轉移了方向,使那只小鳥承受了主要的攻擊,但是這一劍的余波所及,仍然不是周圍這些漢子所能夠承受得了的。

好在有滄浪笑。他早就拔出長劍等在一旁,當邱鵬出劍的那一剎那,他的長劍就已經到達,用柔和的劍氣將邱鵬突然爆發的真氣封閉在一個丈許的空間之內,“砰砰砰砰”那是連續的勁氣交加的聲音傳來,地上泥土彌漫,一時之間遮蓋了人們的視野。

當塵埃落定的時候,人們看到的是呆若木雞般的漢子們。

在場子的正中間,是邱鵬和滄浪笑相對而立,全部都是灰頭土臉,不過相比而言,邱鵬要好得多了,因為滄浪笑衣衫凌亂,帽子被砍了一刀斷成兩半,頭發披散下來,身上的衣服也有著十幾道劍痕,然而,這絲毫都不改變他瀟灑的風度,兩個人對望了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邱鵬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你過來。”滄浪笑溫和地向那守門的漢子微笑著說道。

那守門的漢字有些畏縮的走過來,小心翼翼地行禮說道:“笑少爺。”

滄浪笑微笑著,突然出手,兩個巴掌打在那看門漢子的臉上,這兩巴掌極重,那守門漢子猝不及防,兩腮立刻高高地鼓了起來,嘴角流出鮮血,卻仍然面不改色一動不動。

滄浪笑臉色一寒,說道:“西門少爺的事,是你能夠作決定的嗎?不知進退,以下犯上,這兩個耳光是我代替西門拓野教訓你的。”

那漢子哼都沒哼一聲的張嘴說道:“笑少爺教訓的是。”

滄浪笑臉色轉緩,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笑容,說道:“這樣才好。退回去吧。”

在場的漢子,紛紛躬身行禮,轉身之間散了個一乾二凈。

滄浪笑轉頭向邱鵬微笑著說道:“厲公子,跟我來吧。”

邱鵬臉上有些訕訕的,剛才滄浪笑教訓那漢子如此突然,讓邱鵬連求情的機會都沒有,再說,自己跑上門來生事,再怎么說,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說道:“不好意思,我”

滄浪笑豎起右手,阻止邱鵬繼續說下去:“小事情,何足掛齒?是他們不懂事罷了。你跟我來吧,西門拓野有請。”

邱鵬點了點頭,跟隨著滄浪笑往府中走去。一邊打量著這座豪華宏偉的西門家府。

看起來滄浪笑似乎跟這里很熟,一路上遇到的仆從侍衛,都非常恭敬地向他行禮,邱鵬不由得奇怪地問道:“滄浪笑,你跟西門拓野很熟嗎?”

“不是很熟。”滄浪笑懶洋洋地摸了摸頭頂的亂發。

“是死黨來的。從小打到大的那種。”兩個人慢慢地往前走,邱鵬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一邊走,忽然似有深意地說道:“笑兄什么時候知道我來的?不會那么巧,就在我那一劍將發未發的時候就及時趕到吧?”

邱鵬話中的及時兩個字特別加重了口氣。

滄浪笑轉頭看了邱鵬一眼,啞然失笑道:“當然不是,被你看穿穿了。說完,滄浪笑向前走了幾步,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說真的,我對你一直有一點不服氣。”

頓了一頓,他又繼續說道:“西門拓野和我是從小打到大的好朋友,從小我幾乎就沒贏過他,倒不是我的武功不如他,而是他打架的時候氣勢雄渾兇厲,跟他對陣的人,首先就輸了三分”

邱鵬苦笑道:“所以你就想看看我到底有幾把刷子,故意待在那里坐山觀虎斗,一直等到最后關頭才出現解圍?你好毒啊。”

滄浪笑也糗笑道:“我不也受到報應了嗎?你看看我身上這十幾道劍痕,還有我全身標志性的行頭,都被你毀了,這懲罰也足夠了吧?”

說到這里,滄浪笑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說真的,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小心失傷西門拓野的,但是剛才看你的水準,老實說,我和西門拓野聯手都不一定能夠打過你,你完全可以贏得游刃有余,不至于把他打得那么重。”

邱鵬搖了搖頭,似乎要把剛才的景象從腦中去掉,說道:“說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剛才那一劍是怎么發出來的,如果你要我再做一次的話我絕對做不出來。我感覺,仿佛是在某些特定條件下的刺激,會讓我做出一些超乎能力的事情。其實我真正的實力比西門拓野還要差一些。信不信在你。”

滄浪笑轉頭看邱鵬一眼,接受了邱鵬的解釋,轉頭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也覺得你剛才的樣子,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西門拓野他怎么樣?”

滄浪笑搖了搖頭說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話之間,兩個人來到了一座小小的院子,穿過一個圓形的院子門之后,十幾叢翠綠的竹子和菊花,最后,在竹子和菊花的叢中,有一個人躺在躺椅上,躺椅的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幾子,上面擺著一些水果和點心。那躺在椅子上的人,正是西門拓野,他看起來瘦了很多,但是精神好,身上穿著樸素的外衣,坐在那里靜靜地閉著眼睛,似乎在聽著周圍風兒吹過竹葉的瑟瑟聲。

西門拓野站起來,在小小的院子里轉了幾步,滄浪笑嘻皮笑臉地說道:“恭喜阿野啊,又可以去勾引那群小姑娘了。騙得她們團團轉,昏天黑地。”

西門拓野哂然搖頭,輕嘆一聲說道:“阿笑,你就別再取笑我了。”

邱鵬看著西門拓野站在那里,覺得他仿佛有些不一樣了,偏偏又說不出究竟是哪兒不一樣,不由得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滄浪笑繼續說道:“西門拓野,這又不缺椅子,你老是站著不累嗎?”

西門拓野小心的避免抽動腹部的肌肉,伸了個懶腰,這才說道:“躺在那里不能動這么多天,煩都煩死了,現在只要能站著,我就絕對不會躺著。”

說著,西門拓野解開他那輕軟的外袍扣子,將上衣褪到手臂上,挺起胸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臉上露出舒暢快意的神情。

看了西門拓野的這個動作,邱鵬這才猛然醒悟過來說道:“恭喜你,你終于把心理上的破綻縫合了。”

西門拓野猛然回頭望向邱鵬,向邱鵬露出雪白的牙齒和燦爛的微笑,他那高大雄壯的身軀,配上他那虎虎生風的笑容,果真頗有男子漢的魅力。

西門拓野微笑著說道:“你看出來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神采奕奕。

滄浪笑失聲叫道:“什么?什么破綻?我怎么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早就把他打得滿地爬,也就不用受這二十幾年的氣了。”

西門拓野嘆息一聲,那語氣之中充滿著一點滄桑,但是又帶著一點暴風雨之后的平靜和滿足,說道:“我的個性是屬于剛猛有余,柔韌性不足的那一類,再加上少年得志,未經挫折,我父親經常說我是一塊未經鍛煉的好鋼,可惜在心性上有所缺憾,無法再進一步。”

滄浪笑放肆地躺到剛才西門拓野躺的躺椅上,伸手抓起一把葡萄塞到嘴里,寫意的說道:“這些我都知道。所以,你雖然有一個被稱為武林十大高手之一的西門武的爸,但是卻沒有得到他的真傳,只學到了家傳的天雷劍法。反而是讓那個北野峰小子被西門武看上了。”

西門拓野目光湛湛,信心勃勃地說道:“如果這次我能夠恢復的話,即使是北野峰那小子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說到這里,西門拓野轉頭對邱鵬露齒一笑。“厲小兄弟,這回你可小心了。”

邱鵬聳了聳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事實上,邱鵬的確也沒有從西門拓野的眼神中看到絲毫的敵意。

西門拓野坐下來,說道:“你看我長得三大五粗,但實際上,我從小時候起,就是一個特別愛面子,愛整潔,愛干凈的人。”

“是啊是啊,”滄浪笑揶揄說道:“我還記得很清楚呢,那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玩,你身上只要粘上一點泥土,就要回去換衣服。啊!還有、還有,我們兩個人比劍的時候,什么時候你都可以讓我幾招,但是只要周圍有漂亮的小姑娘在觀看,你就一定要把我打的滿地爬。”

說到這里,滄浪笑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千萬不要和這種人交朋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風頭全都被他占到了,絕對沒有讓你英雄救美的機會。你只有做承托的份。而且還得高高興興的配合著。”

西門拓野無言的苦笑,說道:“我一直最在意的就是別人對我的評論,,就怕別人說我一句不好,你不知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喜歡那種被很多女孩子注目的感覺。這種需求就仿佛是一個無底洞,變得越來越強烈,說真的,有的時候很陶醉這種感覺,那種比武戰勝之后受到熱烈歡呼的時刻,真的讓人醉心。”

“現在呢?”滄浪笑取笑他說道:“現在就不喜歡了嗎?你——不會是那方面也受了傷吧?”

西門拓野并不搭理他,嘿然說道:“也因為這個原因,我越來越注重自己的外表,或者說,我感覺仿佛都是在表演,表演著那一個受無數人歡迎的英雄形象,以這樣的心境,是無法真正達到劍術的高深境界的。而——”西門拓野轉頭對邱鵬說道:“厲小兄弟也正是抓住了我這個弱點,反敗為勝的。”

西門拓野繼續說道:“你現在看看我有什么不同之處?”

邱鵬注目西門拓野,沉思地說道:“你瘦了,衣服也隨便了許多,舉止更灑脫一些,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給人的感覺變了。以前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雖然英雄威武,但總覺得有那么一點不自然,現在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泰然自若,揮灑自如,一舉一動都是來自你的本性,發自自然。總而言之,我覺得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而且”

邱鵬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地說道:“更有魅力吧。”

西門拓野啞然失笑,繼而沉思說道:“我受傷的這些天,躺在這里,一點都不能動,以前所注重的什么儀表,什么面子,也都一無所有,我躺在這里的時候,有很多次想到死。不過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漸漸地,我開始發現沒有面子,沒有喝采,沒有漂亮的儀表和沒有昂貴的衣服也無所謂。其實剛剛相反,失去了這些東西之后,我才發現找到了內心的平靜和自由的感覺。”

說到這里,西門拓野站了起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十八歲從肥城學院畢業,在肥湖祭上一舉奪魁之后,劍法就再也沒有絲毫長進,直到今天,拋棄了一些心理上所有的障礙,這才相信我能夠在劍法上更進一步。說到這里,還得謝謝你厲小兄弟呢。”

“是反話嗎?”邱鵬疑惑地說道:“如果是在反諷的話,請說得清楚一點,在這方面我很遲鈍的,很容易把別人的諷刺當成是贊揚。”

西門拓野仰頭哈哈笑了起來,笑得舒暢而肆意,偏偏又那么充滿著英雄氣概,拍了拍邱鵬肩膀說道:“厲兄弟,你真會開玩笑。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的傷好不好還在兩可之間,我要先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你治好我,就放棄我自己的立場的。”

說到這里,他沉吟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還需要面對面決戰的話,我是不會留手的。”

邱鵬攤了攤手,說道:“第一,我沒有治好你,第二,你沒有欠我人情,為什么要留手?”

西門拓野不以為然地搖頭,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厲兄弟,這些話也不用說了,我們大家心里明白。我自然會有所報答的。”

邱鵬無所謂地聳聳肩,沒有說話。其實他才不在乎西門拓野要不要報答,他做這些事情,只是為了讓林雪不再那么討厭他,那么恨他而已。

現在邱鵬所要想的,只是怎么讓林雪相信他就是真正的邱鵬。

西門拓野看邱鵬毫不在乎的樣子,微笑道:“只看你這副一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就知道你的確是蒙在鼓里,還不知道大禍已經迫在眉睫。”

邱鵬怔了一怔,說道:“你的意思是?”

西門拓野淡淡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四大家族在凌云閣的勢力盤根錯節,可以說連凌云閣主也不能夠輕易動得了的,你上來就把我打傷,引起了很多人的敵視,很多軍方的人已經在暗中策動一次運動,要把你干掉。”

邱鵬苦笑:“不至于吧?”

西門拓野注視邱鵬,說道:“厲兄弟,你跟我說句真心話,你到底是不是敵方勢力的奸細?”

邱鵬心頭一震,眼中一絲驚訝一閃而過,說道:“這話從何說起?”

西門拓野目光炯炯的注視邱鵬的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這才將目光收回來,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你可知道,有人從凌云閣下設的傭兵協會的記錄上查到,竇建侯的雇傭兵小隊成員名單上并沒有你和你的妹妹,換而言之,你們兩個人的來歷真的非常奇怪。”

邱鵬一時張口結舌,竟然忘記了這個最主要的破綻。

看了邱鵬的神色,西門拓野臉色稍緩,說道:“其實這不是我查出來,當時我受傷以后,阿笑來看我,當他得知是你打傷我之后,問了你的來歷,就覺得很奇怪,像你這樣的一個人,就像土里的明珠,是怎么也掩不住光芒的,怎么會跟隨在前往n省的商隊當中,做一個普通的雇傭兵?”

邱鵬不由自主地向滄浪笑看了一眼,不由得對這個整天嘻嘻哈哈,漫不經心的家伙進行重新評價。

滄浪笑繼續說道:“根據我的調查,你應該是在三、四年前就已經離開明珠國,不知所蹤,直到幾個月前,才跟何平突然出現,并且身分也變成了星月流的弟子,而且武功又這么高。”

邱鵬心中又松了一口氣,畢竟他們并沒有發現他真正的身分。

但是現在要不要坦白呢?

西門拓野對邱鵬說道:“既然我們兩個人能夠想得到,早晚也會有其他人想得到的。你自己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們說實話?”

邱鵬心中猶豫,但是知道,在這一刻是千萬不能夠遲疑的,如果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遲疑,也會立刻失去剛剛得來的友誼。因此即使有遲疑,也千萬不能夠表現出來。

邱鵬站起來,說道:“不錯,你們說得對。我只不過是到外面流浪了幾年而已,這次回來,入關的時候請何平把我帶進來,其他的事情你們應該很清楚。既然你們調查過。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你們竟然會懷疑我是什么奸細?”

西門拓野望著邱鵬,許久,這才嘆了口氣說道:“阿笑,你怎么看?”

滄浪笑猶豫一下,說道:“我相信他。”

頓了一頓,他的嘴角猶自露出了一絲自嘲加嘲弄的笑容說道:“因為沒有奸細會像他這么傻,這么招搖。”

西門拓野聽了,點了點頭,“厲兄弟,我也相信你。如果是奸細的話,我相信你一定不會出手來救我的。”

“等一等,”邱鵬伸手阻止說道:“就算是奸細,也可以出手來治好你的,也許只是因為他想隱藏得更深、想取得你的信任。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們懷疑我是奸細?”

西門拓野微笑道:“你終于肯承認你出手來治好我。”

邱鵬一臉苦笑,沒有心情接受西門拓野的打趣。

西門拓野嘆了口氣說道:“因為你的出現,實在是太讓人懷疑了。”

滄浪笑在旁邊解釋:“你離開凌云閣這么長時間,可能不太了解凌云閣現在的局勢。事實上,凌云閣整個局勢一直是外弛內張,各種矛盾在暗中激烈的斗爭,還能夠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但是你的到來,忽然之間就進入了整個權力斗爭的中心點,就像那暴風眼的位置,周圍雖然斗得天昏地暗,在你看起來卻仍然是風平浪靜。”

邱鵬一臉詫異,說道:“好像有一點聳人聽聞?”

西門拓野失笑道:“所以我說嘛!不知道是你太聰明還是太傻?讓我來跟你講一講,免得您不知死活,被人拉下水。”

“我來講!我來講!”滄浪笑搶著站起來說道,然后搖頭晃腦地,有如背一般的說:“今天,來給我們厲小弟上一堂課,這堂課的名字叫做凌云閣武林形勢分析,這堂課共分五部分,第一部分是內政。”

西門拓野不悅地伸腳踢了一下滄浪笑,“快到正題別多廢話。”

滄浪笑這才繼續說道:“凌云閣建閣于一千三百年前,不過那時候還是非常弱小的勢力,直到三百多年前,凌云閣才在那一屆,在閣主洪濤大略之下強盛起來。在四周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勢力,其中的凌云閣聯合了另外五個勢力,成立六大聯盟,這就是現在凌云閣的雛形。經過近十年的征戰,將附近的幾十個小的勢力收歸己有,納入到了自己的版圖之內,最后成立了凌云閣。”

西門拓野不悅地提醒:“主題,主題。”

滄浪笑向西門拓野做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我保證。”

然后繼續向邱鵬解釋說道:“凌云閣的成立起最大作用的就是最早起兵的六個勢力,其中,勢力最大的一股自然就是現在的李氏,而另外幾個在戰后被分封舵主,成立了自己的幫會,也就是你們現在所看到的東方西門,南宮北野四大名門。”

邱鵬怔了怔剛剛想張口詢問剩下的那一勢力哪里去了,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肥城人,對這些常識性的東西應該是了如指掌的,急忙又閉上了嘴。

但是,滄浪笑顯然已經看到了邱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你不用提醒我,我當然不會忘了,那第五個勢力,當時也受封了第五個幫會,名字叫做游龍幫。在凌云閣的第三次侵略戰爭中,游龍幫在虛擬公司的下,乘機宣布獨立,不再承認自己是凌云閣的附屬幫會。這是我們凌云閣的奇恥大辱。”

邱鵬趕緊點了點頭,滄浪笑繼續說道:“然而,由于每一個幫會管轄的面積都很大,而且保留著一定力量的幫眾,雖然任何的一個家族單獨都不可能和李家相抗衡,但是他們其中的兩三個聯合起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因此,從凌云閣立閣到今天,都一直保持著四大名門和內閣的相互牽制。”

“特別是在游龍幫獨立之后,凌云閣主對于四大家族的猜疑就日趨嚴重,想要把所有的權力收回的念頭就愈加強烈。只不過,在沒有合適的機會和理由的情況下,凌云閣主還不敢輕舉妄動。”

“特別是,歷任以來形成的傳統,擔任凌云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定邊舵主、總領一邊軍事的都是四大家族的后人,可以說,四大家族掌握了整個凌云閣四分之三的兵權,反過來講,凌云閣現在四面受敵,四個家族和凌云閣主唇齒相依,互相顧忌,所以才能夠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一直到了現在。”

邱鵬詫異地說道:“難道凌云閣主不會想辦法打擊你們嗎?”

“怎么沒有,”西門拓野冷冷的說道:“比你想得卑劣的多的手段都有。這些年來,我們東邊和超級傭兵聯盟開戰,西邊和虛擬科技公司開戰,被占去的大片土地,表面上看起來是凌云閣的土地,其實實際上是屬于東方家族和西門家族的,這些土地的喪失,使原本最強大的兩大家族勢力大大地削弱,你沒有看到嗎?整個凌云閣的人都盼望收復失地,只有凌云閣主在心中竊笑,丟失的土地又不是他的。”

“還有,”滄浪笑在旁邊補充:“十幾年前,和虛擬科技公司的一場戰爭中,損失了東邊的三個城鎮,西門家族因此兵力損失超過一半。后來,發動了三次戰爭,希望收復失地,每一次都因為凌云閣主使出一些小伎倆,或者是不發食物與燃油,或者是補給跟不上,或者干脆讓肥城軍系的士兵在后面扯后腿,導致三次全部勞而無功。”

西門拓野冷笑道:“東方巖就更慘。超級傭兵聯盟擴軍備戰,這十幾年來,他的壓力越來越大,每一次請求增兵,都會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止,直到現在,釘州,通州失守,整個東線現在面臨著大軍壓境的危險,可是凌云閣主仍然視若無睹,簡直是鼠目寸光!”

說到這里,西門拓野語氣轉為沉重:“即便如此,東方和西門家族力量受到削弱,但是軍方之中,關系畢竟還是根深蒂固。許許多多的中上級軍官,都曾經是四大名門的家將家臣或者部下,所以凌云閣主仍然不敢輕舉妄動。”

“每一個人心中都很清楚,只要一有機會,凌云閣主一定會將權力集中,因此大家自然會互相猜疑,深深畏懼,時刻防備著凌云閣主會有什么動作。所以凌云閣主就采取分化瓦解的戰術,你看他現在對北野峰日漸寵愛,北野家族可以說和凌云閣主走得最近。只要凌云閣主能夠再拉攏一個家族,他就有資本行動。”

滄浪笑接著說道:“而且現在是四大家族人才雕零、青黃不接的時候,老一輩的人,先后都因為各種戰事或者是意外死的差不多了,年輕的一輩都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像現在的西門家族,除了西門拓野的老爸西門武,現在總督西線軍務,其他再也沒有別的老人。年輕一輩的,西門拓野雖然還有幾個堂弟堂妹,但是,還不成氣候。如果凌云閣主不趁機行動,再過十年,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邱鵬的眼睛明亮起來,恍然說道:“而我的出現,碰巧就在這個時候,而且一旦出現,就把你打成重傷,看起來,簡直像是事先設計好的一樣。”

西門拓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僅僅是這么簡單,那就好辦多了。剛才說過,凌云閣主最初是由各家族聯盟成立,中間還滅亡了幾十個小的部落,這些部落都有自己的底蘊和文化,歷代以來,由于中央政權的不夠集中,也無力對他們進行嚴格的統治,因此,一直實行的是懷柔羈縻政策,一般都是采取任命他們自己部落的族長作為當地的地方統領的做法。實際上很多地方并不屬于中央政權的直接管轄。”

“幾百年過去,這些部落的人,仍然聚在一起,但是人口日益增多,在很多地方,開始發生沖突,很多的原始部落開始要求獨立,在南方,鬧得最兇的有三個部落,商部、夏部、秦部這三個部落,他們所占的人口加起來大概有整個凌云閣的十分之一左右,相當于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水平,現在幾乎每一年都會出現大大小小的暴亂,這些,基本上都是靠南宮家族來平定,這就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滄浪笑感慨地說道:“羈縻和懷柔政策真是姑息養奸,貽害后人。當時提出這個政策的名臣祝漢,當真該殺一百次。你看這些當時歸化了的部落,現在都已經被同化,哪里還能夠分得清楚是凌云人閣還是部族人?要我說,只要五十年的時間,讓他們強制使用統一的語言和文字,這些部族早就消失了,哪還有今天這些內憂外患。”

西門拓野點頭說道:“超級傭兵聯盟虎視眈眈并不可怕,虛擬科技公司貪得無厭,也有辦法對付,其實這些部族暴亂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如果一個不好,再讓這三個南方的部族獨立的話,凌云閣可能真的會四分五裂。”

滄浪笑拍了拍邱鵬的肩膀:“凌云閣主為了安撫這些部族,這幾年分封了很多的職位給他們,其中,封時寒就是最主要的一個。他是商族人,在南方,成立了三部聯盟,現在就連凌云閣主也要忌憚他三分,據說他在南方,說一句話,比凌云閣主還要管用。”

邱鵬臉上為之愕然,耳邊忽然想起了二公子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小心這個人。”

西門拓野點頭說道:“這也是其中之一。”

“那么,西門拓野兄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在這件事情上立場是如何?你大公子李虛之,出于什么考慮?”西門拓野嘆了口氣說道:“事實上,四大家族在這個問題上立場基本是統一的。那就是盡量不參與,也不反對。要知道,當前的凌云閣,實在是再也禁不起下一場變亂了,就像是一個已經千瘡百孔,搖搖欲墜的大廈,隨時吹上一口氣都會倒掉,再也禁不起折騰。如果沒有任何他方的,任由他們兩個人鬧,是出不了大亂子的。怕的就是,軍方的人扯進去,一旦引起變亂的話,整個勢力都會陷入一團混亂之中。”

邱鵬想了想,頗為詫異地說道:“可是你——”

西門拓野苦笑,滄浪笑替他解釋說道:“西門拓野是個死要面子的人哩!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被李虛之套住了,天天好言好語地又是奉承,又是招待,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家的手軟,西門拓野實在是拉不下臉,所以就這么拖著了。表面上算是李虛之的人,其實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下臺而已。就因為這樣,四大家族的長輩已經對他意見很大了。幸虧你把他打傷了,算是給了他一條脫身之計,以后不會再有這種麻煩了。”

說到這里,西門拓野臉上有些赧然,一個這樣雄偉的漢子臉上露出這種表情,可也真夠瞧了。

西門拓野繼續說道:“其他的問題還有很多,比如說,財務總管明立、內務總管田七是主和派,主張交好東面的超級傭兵聯盟和西面的虛擬科技公司,平息戰爭,甚至實在不行,割地賠款也在所不惜,力求先穩定住閣內的局勢。而軍務總管戰斧,以及我們軍方的堂主,大都是主戰派,主張收復失地的。諸如此類。”邱鵬想了想,“我明白哩!還有,就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閣主之爭。”

邱鵬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兩個人,腦中一片混亂,突然之間被別人塞入了這么多信息,實在是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思考和整理。

邱鵬想起北野峰曾經向自己挑戰的事情,說要打敗自己,不過后來卻一直沒有動靜,開口詢問道:”北野峰是不是真的那么厲害?“

說著,邱鵬把那天北野峰向自己挑戰的情況詳細說了出來。

西門拓野和滄浪笑臉色都變得有些凝重。最后西門拓野說道:“小峰嗎?他簡直不是人,是個魔鬼,你一定要小心他。”

滄浪笑補充說道:“他的劍法的確高超,功力傳已到一流的極致。但還尚在其次,最可怕的倒是他對付敵人的手段。這個人是不講任何道理的,也沒有任何規則可言。對他來說,只要是能夠打擊敵人的手段,他都會使用。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去打敗別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他總是說,勝利是沒有卑鄙和高尚的區別的,只有光彩的勝利和丟臉的失敗兩種,勝利就是一切。”

西門拓野冷然說道:“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就像毒蛇一樣,總是在那里冷冷的觀察著你,一直要等到他認為有必勝的把握的時候才會出手。當年我”

滄浪笑說道:“我替你說吧,免得你不好意思。說出來,讓厲子軒知道一下他的為人,也好事先心里有個防備。”

“當年西門拓野就曾經栽在北野峰的手下,那一年,北野峰的功力還沒有西門拓野高,但是也相差無幾,他向西門拓野提出挑戰之后就從各方面調查西門拓野,同時騷擾和打擊西門拓野的信心。最可惡的是,當時西門拓野愛上了學校里的一個女孩兒,但是因為死要面子,一直沒有去表白,于是,當被北野峰知道以后,他就使出各種手段,追到了那個女孩兒,到了比賽的那天”

說到這里,滄浪笑轉頭望了西門拓野一眼,語調漸漸地低沉下去,西門拓野此時背過身去,似乎沒有什么反應,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滄浪笑繼續說下去:“北野峰知道西門拓野注重儀表,在女孩子面前要面子的特點,特地把那一天的比武宣傳給了全城的人知道,在上千名少女,上萬人的觀看之下,北野峰挽著那少女突然出現,而且當著所有人的面,跟那少女作出親昵的舉動,拓野他”

說到這里,滄浪笑轉頭望了一眼背過身去的西門拓野,只看到他的拳頭忽然纂緊,卻沒有絲毫的表示,滄浪笑繼續說道:“西門他心神劇烈震蕩,一點戰意都沒有。而且,北野峰還讓那少女站在臺上觀看,再加上,北野峰事先讓人在西門拓野的褲子上做了手腳,動手后沒多久,西門的褲子就掉了下來了,在眾多人的注目之下,西門拓野的心神就更加地散亂,最終非常懸殊的輸給了北野峰。”

最后滄浪笑又加了一句:“最可惡的是,北野峰根本就不喜歡那個女孩兒,而僅僅是為了證明他勝過了西門拓野而已。”

邱鵬聽著他們的敘述,心中感到一陣凜然,一方面,是為了北野峰的手段,另外一方面,卻是對于西門拓野的同情。

在這樣的打擊之下,西門拓野一定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夠從這種失敗的陰影之中恢復過來。這件事情一定已經在他的心理上造成了永久難以磨滅的創傷。

一直轉頭背著手的西門拓野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微笑著大聲地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忘記了,早就不在乎了。厲兄弟,你要小心,北野峰這個人機智過人,足智多謀,深得兵法要詣,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所有那些輸給他的人,實際上在跟他交手之前就已經輸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他還沒有對付你,那只是因為他對于你了解還不夠,只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足夠多的弱點。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要對付你的時候,你發現他對你出招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當然,對付他,我是個失敗者,也沒有什么資格能夠教你什么,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說完,西門拓野還故作暢快地抬頭哈哈笑了幾聲。

笑完,西門拓野轉頭對邱鵬說道:“這幾天,讓阿笑跟著你吧,據說有幾個軍方實力派的人物,決定要做了你,而且,有消息說大公子也正在想辦法對付你。你知道,在軍方這邊,很多人的做法不是那么講道理的,而是比較野蠻的。看不過你,就做了。而且,有消息說大公子也正在想辦法對付你,現在你已經成了二公子最得力的助手,也就等于是李虛之最大的絆腳石,我讓滄浪笑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邱鵬有些猶豫:“不用了吧。”

滄浪笑微笑著說道:“你不要客氣。其實,看了你白天那一劍,我也不敢說要保護你什么的。主要是,如果有我在場,至少他們還會有所顧忌,這樣,你就不用和他們沖突的太嚴重,避免和軍方造成嚴重的沖突,以致最后形成解不開的過節。”

邱鵬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就不再反對。

西門拓野站了這么長時間,說了這么多話,終于有些累了,躺到剛才的躺椅上,這無疑是一種送客的表示。

可是,邱鵬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問呢。而且是最最重要的那種。

邱鵬一直鼓不起勇氣來問,現在已經拖到不能再拖的時候了。

邱鵬鼓起勇氣說道:“嗯那個西門兄”

西門拓野望著邱鵬,詫異地說道:“你怎么了?像個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邱鵬糗笑著說道:“嗯那個,有個小姑娘叫林雪嗯你認不認識?”

問到這里,邱鵬的心跳不爭氣的劇跳起來,像一個等待判刑的犯人。

"你說小雪嗎?這還用說嗎。“聽到西門拓野對林雪如此親昵的稱呼,邱鵬的心登時涼了半截。

“我受了傷之后,就只有她和滄浪笑兩個人來看我。你說認不認識?”

滄浪笑用嘲笑的口氣說道:“誰說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的西門府外面,哪天不是整車整車的鮮花送進來?只不過人都被你擋駕了,死要面子,不愿意被人看見這副廢人樣子嗎!你不知道你那些崇拜者都快急瘋了?”

隨便滄浪笑信口開河,西門拓野只裝作沒聽到,嘆了口氣說道:“說起來,小雪也真是不容易。我這邊,立我為家主的繼承人,是毫無爭議,因為家父就是長子,我也是這一代兄弟姐妹里的老大。至于小雪呢,是個女孩子,偏偏東方巖也不是長房,再加上東方家這一輩前前后后林雪的堂兄堂弟足足有十八個之多,哪一個不是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家族繼承人的位置?”

“偏偏東方巖就只有林雪一個女兒,而且還堅持要立林雪為繼承人,女家主雖然并非前所未有,但的確少見。所以這個孩子從小就很受其他孩子們的嫉恨,很少有朋友的,也只有我和阿笑偶爾能疼疼她,保護一下她。可是,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你少來吧,”滄浪笑不悅地說道,“你什么時候幫得了她了?別說你那些不光彩的歷史了吧?林雪多么好強,現在不是挺好嗎?”

西門拓野皺了皺眉說道:“聽說她領著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天天不務正業,四處招搖。”

“這才好啊。”滄浪笑笑著說道:“不趁著年輕的時候瘋一下,年老會后悔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木頭一個。”

西門拓野微笑著求和表示放棄。“反正我總是說不過你的。”兩個人相視而笑,一面轉頭望向邱鵬,邱鵬一副苦瓜臉,也急忙擠出一絲極為勉強很難看的笑容。

“對了,”西門拓野這才想起來,“你怎么會提起她?有什么事嗎?她的性子是比較頑皮比較急躁,但是人很天真很坦白很可愛,如果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在這里向你賠禮了。”

“沒有,沒有。”邱鵬干笑著,也覺得自己的聲音如此沙啞難聽。

“只不過昨天她找我,說是要替你報仇而已。”

西門拓野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說道:“這像是她會干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幫幫兇的。你要小心一些。”

邱鵬覺得自己此刻腦袋開始遲鈍起來,本能地說道:“我沒事的。”

“笨啊。”滄浪笑在旁邊插嘴:“讓你小心一些,是讓你小心不要把林雪惹哭了,誰關心你小不小心呢?”

“還有啊,”西門拓野笑咪咪的臉上強裝出一副嚴肅樣子,一拳打在邱鵬的肩膀上,說道:“不許傷到她,否則我饒不了你的。”

“好的”邱鵬心中感到一片混亂,一種苦澀的味道彌漫開來——

“何平,我決定搬出去了。你幫我用最快的速度找一間房子好嗎?屋子要寬敞一點,至少有兩個臥室,價格可以商量,要距離塔溝學院近一點。”邱鵬說道。

何平怔了怔,說道:“這里住得不好嗎?又不用做飯,就有人端上來,不用洗衣服就有人替你洗,什么事情都有人伺候著”

自從比武結束之后,沒過多久,就在李謙之的盛情邀請下,從賓館搬進了李謙之的別墅里。

但是,邱鵬經過一天的仔細思考,仍然決定還是搬出去,跟李謙之走得太近,不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在邱鵬并不想卷入到什么政治的斗爭之中去的時候。

邱鵬心中是想不著痕跡的,慢慢的和李謙之拉開距離,淡化給別人這種他和李謙之是一個派系的感覺。

當然,這種做法是需要技巧的,一個不小心,反而會得罪了李謙之。

“我剛咨詢一些肥城的經濟專家,他們說最近一段時間內肥城的房價因為通貨膨脹的原因,已經跌掉了歷史的最低點了,要想出手的話,就要趁早了,不然就要錯過賺大錢好時機了”邱鵬胸有成竹的說。

何平本來還有些疑惑的眼神早就在邱鵬編制的財富夢給擊穿了,何平下意識地摸住自己的錢袋子,在想著能靠這本金掙多少錢。

其實他倒不是一個貪財摳門的人,否則就不會為邱鵬和思雨的錢保管了這么多時間,只不過,看到別人亂花錢,他總會心里肉疼就是了。現在這么一說也就釋然了。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不過何平嘴上還是無奈地說道:”剛好前兩天,有個朋友托我轉售一座房子,那房子據說以前是一個香主的,是一棟單獨的小樓,寬敞得很,還有一個挺大的院子,不過因為很多年沒有修理,房子很破舊,所以價格也賣得很便宜,才一萬個綠石幣而已,最大的好處是位在學院區,從那里到塔溝學院步行只需要一刻鐘而已,你看怎么樣?“

”可是我們能不能搞了首付什么的?“邱鵬猶豫了下,說道:”可是我們有那么多錢嗎?“

何平肯定的點頭:”當然。不夠的話可以去找二公子借。要知道,那樣的地點和位置,那樣的庭院格局和品味,賣到這個價位簡直已經是跳樓價了,絕對超值。如果不夠的話,再加上我那一份好了。“

“可是——”邱鵬現在一聽這個價格有些打退堂鼓了,本以為上千塊綠石幣就能拿下了現在卻要這么多,有點騎虎難下的尷尬說道:“我沒有準備在這里多待,買下這座房子有什么用呢”

何平不悅的瞪了邱鵬,心里想剛剛說你要買房的是你,不想買的又是你,但是這些話,他是不能對邱鵬說的,現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在邱鵬的身上:“什么沒有準備在這里多待?你還肩負著中興星月流的重任呢,你想去哪里?”

邱鵬想了想,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起來,他現在哪兒也去不了。

他本來出來歷練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力的,更重要的是他的這個假身分把他拴在了這里,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怎么脫的了身?

“走吧!看房子去。”何平親熱的攬著邱鵬的肩膀,轉頭而去。

房子確是何平所說的看起來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庭院,盡管院子大門上的漆已經剝落,但是還能隱約看出原本的門徽和凌云閣的標志,整座樓灰突突的,院子里茂密的雜草和灌木叢,足足有一人多高,幾乎沒有立腳的地方。

使整個院子顯得格外荒涼。顯然是長年沒有人維護了。

邱鵬皺眉狐疑地說道:”這樣的房子,怎么會長年任由它荒廢著?周圍的那些房子,不是都住滿了人嗎?“

何平干咳兩聲,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據說是因為原來住在這里的那一家人全部都得了一種怪病死的,大家都說這里風水不好,所以都不敢住進來。“

邱鵬面帶嘲笑地望著何平,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何平挺了挺胸膛,強辯道:”當然了,要不怎么能這么便宜。“邱鵬在院子里轉了幾圈,見這樓雖然古老而且破舊,但其實非常結實,唯一的缺點是里邊沒有任何的家具和設施,空蕩蕩的,于是邱鵬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是它了。“

何平舒了一口氣,興奮地說道:”那太好了,下午我找幾個人把院子清理干凈,你看要不要把房子粉刷裝修一番呢?“

邱鵬無所謂地說道:”隨你的便。“

說完,邱鵬往回走,何平興沖沖地跟在后面,邱鵬忽然轉頭問道:”賣掉這房子,你賺多少手續費?“

何平一臉尷尬:”一點點,只有一點點。“付了錢,剩下的就是裝修和清理工作。

邱鵬并沒有請雜工來幫忙,而是和思雨兩個人興高采烈地親自動手。這畢竟是他們所擁有的第一個住處,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家吧。把院子里的雜草清除干凈,然后清除整座樓的蛛網灰塵,單單是這些工作就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房子比想象的要大得多。僅僅樓下除去一個巨大的客廳就有六、七間房子,再加上樓上,住上幾十個人不成問題。

邱鵬除了上午去凌云閣陪著凌云閣主應卯,剩下的時間就是和思雨在這里辛勤勞作。等到最后粉刷墻壁,修葺了屋頂,甚至還在院子里種了幾叢花之后,整個房子就煥然一新了。

思雨和邱鵬手拉著手,喜孜孜地望著眼前寧靜而整齊的院子,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家的感覺。

“你可以選其中一間作為臥室。”邱鵬微笑著說道:“由你先選好了。”

思雨興奮的發光的臉立刻黯淡下來。”你不和我一起住嗎?“

邱鵬失笑起來。”是一起住,但不是睡在一間房子里。“

“可是——”思雨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邱鵬攬住思雨的肩頭,把她拉到自己懷里,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著她說道:“別傻了,你長大了,我們不可能總住在一間房子里的。”

“為什么不可以?”思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邱鵬,帶著一絲迷惑。

“我知道何平大叔就總是和我們原來住的那個院子里的那個叫臘梅的侍女住在一起,晚上。”

“什么!”邱鵬失聲叫道,原來何平還有這種風流韻事?竟然逃過了自己的法眼。天哪,竟然污染了我小思雨純潔的心靈。這就更加堅定了邱鵬必須搬出來的決心。

邱鵬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用嚴厲的口氣說道:“你以后會明白的。現在就這樣決定了。”

思雨慢慢的低下了頭,將頭頂在邱鵬的胸口,然后邱鵬聽到她抽鼻子的聲音,涼涼的眼淚浸濕了邱鵬胸前的衣服。

邱鵬心中一軟,隨即硬起心腸。

“我不能再遷就她了。她已經十五歲,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知道怎么教孩子,但不能總是由著她的性子,我想有的時候必須要狠狠心吧。如果總要我在她身邊才能睡著可是我不可能總在她身邊的。”

邱鵬沒有說話,任由她無聲地啜泣,心中一面自嘲地想道:“已經進步多了,至少現在不是又哭又鬧,再加上拳打腳踢和牙咬,也沒有拿出她那根木棍。”

邱鵬沒有意識到,在他和思雨相處的過程當中,他正在漸漸地融入到思雨的生活之中,進入到思雨的內心之中,漸漸地取代了思雨一生中最重要的,也是唯一一個關心照顧她的人——她的養父。

這個過程是不知不覺地產生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邱鵬才能夠獲得思雨無條件的信任,并且在思雨心中有這種權威感,使得思雨對于邱鵬的話越來越多服從和更少的反抗。

門口一陣敲門聲把兩個人驚醒:“厲子軒公子在嗎?”

邱鵬急忙拉著思雨,走到院子前面打開院門,見到一個穿著奇異服飾的男子。

短袖圓領對襟上衣,卻露著一截胸脯,下半截的褲子看起來更像裙子,卻又到膝蓋就行停止。整一個少數民族服侍。

那男子見到邱鵬,恭敬地行禮說道:“舵主大人聽說厲公子喬遷之喜,特地派小的前來恭賀,送上幾件舊家具,看看厲公子用不用的上。舵主大人說道,要是用不上的話,就扔了吧。”

邱鵬怔了怔問道:“你們家舵主大人是誰?”

那男子說道:“是封時寒舵主。”

邱鵬這才恍然,不是說封時寒是商族的首領嗎,據說在南方勢力不小,被封為舵主也很正常了。這男子身上穿的奇裝異服應該是商族的民族服裝吧?

邱鵬回頭向那男子背后望去,在這院門前面寬闊的大街上,滿滿的塞滿了半條街道的家具,從椅子,桌子,沙發,床,一直到那些小的擺設,古玩甚至連茶杯茶碗無不具備。

看起來干凈整潔,連一絲劃痕都沒有,哪像是用過的舊物?

邱鵬說道:“賀喜嗎,我心領了,至于這家具我不能夠收。我看你還是搬回去吧。”

那男子說道:“族長早就料到厲公子會這樣說。族長讓小的稟報厲公子,這都是些舊家具,不值什么的。原本是族長在用的,最近裝修,就淘汰下來,也沒地方放。如果厲公子用不著的話,就幫他扔了,他也很是承情。”

邱鵬苦笑,難怪這些家具看起來都很高檔,不像是平常人家所有,原來還是封時寒平常用的。封時寒啊封時寒,這一手送禮的手段可是夠狠的。擺明了如果邱鵬不要就扔在這里不管了。

而且還說明了是舊家具,邱鵬拒絕都無從拒絕。如果硬是要拒絕的話,只怕不僅會傷了封時寒的面子,也會讓人覺得邱鵬不近人情。

因此盡管邱鵬心中有意要和封時寒保持距離,也不能不和顏悅色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請你代我向舵主大人說一聲多謝。”

“遵命。”男人恭敬的回答。接著說道:“厲公子想把家具放在哪里,我叫他們下人幫您搬進來。”

邱鵬正要拒絕,那男子已經揮了揮手,旁邊站著十幾個穿著家丁服裝的男子就已經沖上去,搬桌子的搬桌子,抬床的抬床,一擁而上。

邱鵬只好看著苦笑。這些人看起來悶聲不響,但是做起事來卻很有默契,效率很高,很快,就把所有的家具放好,這時,那男子向邱鵬躬身施禮說道:“小的這就告辭了。還有,族長大人今天晚上想在府中設宴,不知道厲公子可否肯賞臉?”

頓了一頓,那人又繼續說道:“族長大人說道,如果厲公子今天晚上沒空的話,那么明天后天也可以的。族長大人自然會推掉所有的應酬,專門等候厲公子。”

邱鵬眉頭微皺,自從封時寒提過這邀請,已經過去老長時間,邱鵬一直以為只不過是說說而已,看來實在是躲不過去了。

晚間赴宴似乎有些曖昧,容易讓人猜疑。

邱鵬想了想,說道:“不知道明天中午怎么樣?”

照邱鵬想來,中午赴宴,大庭廣眾,來得清,去得明,應該不會引起什么閑話?

不過他卻沒想到設宴一般都是晚宴,像這樣子中午隆重請客,實在是少見得很。

那男子卻不說什么,只是躬身施禮,揮揮手,就跟那一群人一起離去。

“我們需要一個廚子。”邱鵬皺眉咽下最后一口菜,坐在他對面的是何平,坐在他左手邊的是思雨,他們正在新居里吃第一頓飯。

這頓飯是何平自告奮勇做的。除了鹽放得太多,米飯燒焦了,菜炒糊了,湯有些膻腥之外,就幾乎沒有什么缺點了。

“不吃了。”邱鵬嘆了口氣,沒來由地就想起了雅靜的菜,看著眼前這一團亂糟糟的東西,實在是沒有胃口。

何平干笑:“你們都吃得這么少?思雨啊,你正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才行。”

思雨的一小碗米飯仍在碗里,吃米的時候幾乎是一個米粒一個米粒地往嘴里塞,聽到何平的話,她放下碗說道:“我沒有什么胃口。”

何平頗為詫異地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邊嘴里嘟嘟囔囔含混不清地說道:“是嗎?我的胃口倒是好得很。”

邱鵬一臉佩服地望著何平,奇怪他的味覺怎么會如此的盲目。

半夜的時候,邱鵬在入定之中被突然驚醒,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穿著切身中衣的思雨,正悄悄地摸到他的床前。

“我睡不著”思雨沒聲沒氣的模糊嘟囔了一句,就一頭栽到了邱鵬的懷里,很快地傳出平靜而細微的呼吸聲。

邱鵬只有一臉的無奈,今天不,從明天開始,一定要讓她一個人睡

邱鵬把思雨的腦袋摟在懷里,幫她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不知不覺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邱鵬不能夠不承認,封時寒考慮的真的是非常周到。

還沒有到中午,就已經將豪華加長版的懸浮車停在凌云閣的門口,當邱鵬說了要先回家看看思雨的時候,封時寒就非常和藹地告訴他,他已經派了一個廚子,專門去為思雨做飯了。

邱鵬知道,思雨已經將近一天沒有吃好飯了,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已成事實?

那車載著他們穿過繁華的街道,來到封時寒的封府門前。

封時寒領著邱鵬一路走過,邱鵬仔細地觀察,這座封府的格局,也許比不上四大家府那么宏偉,但是其中陳設之華麗,用度之奢侈,卻是遠有過之。

特別是,府中仆從眾多,三三兩兩,絡繹不絕,每個人見到他們兩個人走過來,都會非常恭敬地跪在旁邊,簡直像是在迎接帝王一般。讓人猶若置身在王宮之中。

看到邱鵬詫異的表情,封時寒得意的一笑。

“讓厲兄弟見笑了,這些人都是我們部族的兄弟姐妹,只不過,我現在是族長,歷來傳統上,要求對族長行這種大禮的。”邱鵬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設宴的地方是在一個大廳,大廳中站著八個穿的花枝招展的美麗侍女,除此之外就是那些華麗的鋪陳,水晶的燈,玉石的桌,就連那墻壁上,也鑲著名家珍藏的畫。

兩個人分主賓坐下,封時寒微笑著親切的說道:“厲兄弟不必拘束,這些女孩兒,如果有哪個你看得上眼的,盡快讓她們來陪酒,我敢保證,她們每一個人都不輸給天上人間的一流名花。”

聽到封時寒又提起天上人間的事,邱鵬臉上一陣尷尬。

“族長取笑了。”封時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這有什么取笑的。男子漢大丈夫,就應當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別人的誹謗議論,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封時寒招了招手,把這八個女孩當中最漂亮的一個招過來說道:“既然厲兄弟不好意思,就我替你選好了。你看這一個怎樣,她叫阿嬌,其實比起來紅玫瑰,白蓮花之流也不遑多讓。”

邱鵬干咳兩聲,說道:“今天還是免了吧,現在開席如何?我現在餓得很了。”

封時寒啞然失笑:“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忘記了厲兄弟腹中饑餓。”

說著,站起身來,說道:“兄弟你且坐一坐,我去安排一下。”

邱鵬怔了怔,老實說,安排開飯,只要隨便吩咐一個下人去通知就好了,哪用的著親自去安排?這明顯的是托詞了。

但是邱鵬也只能點點頭。封時寒出去沒過多久,就滿面春風地回來,雙手拍了一拍說道:“開席。”

一排花枝招展的少女,一個個都看起來十五、六歲左右,每人手中端著一個盤子,裊裊娜娜的排成一排走過來,走到邱鵬和封時寒之間,就跪在地上將盤子頂在頭頂,其他的侍女就站在那人后面等候。

封時寒笑了笑,向邱鵬示意嘗一嘗。

邱鵬望了望那盤中的菜,猶自冒著熱氣,再看看頂著菜的那女孩兒,拿起來的筷子又放下。

“封族長,這排場我實在是不習慣,要是真的想讓我吃好的話,還是放在桌子上我自己吃比較來勁。”封時寒微笑著說道:“兄弟自小習慣了這排場,這可是我們商族人迎接朋友的最高禮節。厲兄弟要是不賞臉的話,那就是表示對我們的食物不滿意,對我們的招待不滿意,那我就只好懲罰這些沒規矩的下人了。”

邱鵬注意到,封時寒說這話的時候,那些舉著菜的侍女,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不知道她們會接受什么樣的懲罰呢?

邱鵬嘆了口氣,舉起筷子向那盤子伸去。

“慢著!”封時寒舉手攔住了邱鵬,對那些侍女淡淡地說道:“你們下去吧,抬一張桌子來,把菜擺上。”

轉頭對邱鵬說道:“我知道厲老弟對這樣的場面很是討厭。我怎么能拿這些臭規矩來為難我的朋友呢?”

邱鵬這才松了一口氣。那些侍女如得大赦一般的紛紛離去,不一會兒工夫,端上來兩張巨大的方桌,上面擺滿整整兩桌的飯菜。

封時寒向邱鵬微笑著說道:“厲兄弟請。”

兩個人一邊吃,封時寒一邊向邱鵬介紹著桌子上的菜色,山珍海味,無不齊全。

很多都是邱鵬聞所未聞的菜樣。可見封時寒在飲食上如何的挖空心思。

聽著封時寒的介紹,也能聽出,封時寒對于飲食之道也頗有研究,每一道菜的做法,優劣都了如指掌。

不過,菜樣實在太多,邱鵬每個嘗一口,就已經飽了。

其實對邱鵬來說,吃不吃飯,實在并不影響到他的健康。更多的時候,饑餓的感覺只是一種心理作用,而不是一種身體上的需要。

封時寒親切地說道:“我知道厲兄弟對飲食之道也頗有講究,所以不敢拿那些鄉野村夫的菜來糊弄厲兄弟,這些菜都是來自肥都幾個最著名的酒店的廚師所做的。厲兄弟覺得還能入口嗎?”

邱鵬點頭說道:“封族長太謙虛了。”

“叫我時寒。”封時寒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

邱鵬點頭說道:“這些菜都很合我的胃口。只是我已經吃太飽啦!”

封時寒向邱鵬湊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說道:“飲食男女,乃是人之大欲。吃飽了,就該找個女人來玩玩。正所謂飯飽思欲,我知道剛才那些俗脂庸粉,厲兄弟想必一定是看不上眼了。所以為厲老弟特地又去準備了很特別的東西。”

邱鵬急忙搖頭:“不必了”

封時寒不由分說地拉著邱鵬說道:“來,你這可見外了。我見你是同道中人,才準備給你看,要是別人,就算是凌云閣主來了,我也未必賞他的臉。”

邱鵬只好苦笑,看來封時寒已經認定了他是好色之徒,只不過現在是在拿腔作勢而已。

不過也難怪了,整個肥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已經認定了他是好色之徒——慢著,也許是百分之百。

封時寒雙手拍了兩下,絲竹悠悠,管弦聲起,隨著音樂的伴奏,站在四周侍候的侍女們紛紛地將大廳四周的窗簾拉上,整個大廳的光線暗了下來,給人一種突然之間時空變幻的感覺。

這個大廳顯然是經過特別不透光設計,一旦將重重的簾幕放下之后,整個屋子里就像回到了黑夜一般。

在黑暗之中,一顆星星突然出現,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漸漸地,又一顆星星在黑暗中出現,這兩顆星星在虛空之中越行越近,當走到邱鵬和封時寒的近處的時候,才能夠看清楚,那兩顆閃閃發光的星星,竟然是戴在兩個女子頭上的寶石。

那兩名女子穿著輕盈的舞衣,在音樂中翩翩起舞,兩個人長得都極其秀美,難得的是舉止神態之間都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柔媚之氣。

皮膚白而細膩,偏偏在珠光寶氣之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藍色,配上她那詭異的藍色的眸子,表現出一種奇異的魅力。

再有,就是她們的個子較正常女子要稍微的矮一些,無論是體型還是胖瘦,都比正常的成年女子要小一號。

但是卻更顯示出她婀娜嬌小讓人憐愛的形象。

邱鵬心頭一震:“玲瓏美女。

封時寒傲然點頭:“兄弟果然識貨。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貨色。你仔細看,這玲瓏美女的眼睛和皮膚,與一般的有些區別一些,眼睛藍色,皮膚更白更滑,這兩個可是混血兒,比國內的還要值錢的。你猜我花了多少錢才把她們弄到手?”

邱鵬心中一陣反胃,他早就聽何平說過,武林中的上流人士,以收集小號美女為一大嗜好,一個玲瓏美女的身價可以高到上萬綠石幣,但是來到之后,畢竟接觸的高層還是比較少,沒有了解過他們的生活方式,這是頭一次見到他們窮奢極欲的生活,他機械地問道:“多少錢?”

封時寒搖了搖頭,神秘地說道:“算啦!現在談這個,多么殺風景。你看她們,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你看她們的腰肢多么柔軟有力,長腿多么修長矯健,國內的原本有一些小小的缺點,比如說屁股不挺,胸脯有些平,但是在她們的身上都已經完全彌補了。”

封時寒湊到邱鵬的身邊說道:“是人間極品吧?”

邱鵬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封時寒以為邱鵬已經神魂顛倒,灑然一笑,也不再說話,凝神去看那兩個玲瓏美女的表演。

曲終的時候,那些侍女們并沒有拉開窗簾,相反的點上了幾支蠟燭,作為照明設施,使得整個屋子里充滿著夜晚的氣氛。

幽暗的燈光,香艷的景象,再加上曖昧的氣息,在這種氣氛下,正是一個人對于情.欲的防御力最為脆弱的時候。

“怎么樣?”封時寒微笑著斜睨邱鵬一眼:“選一個吧,兩個也行啊。”

邱鵬艾艾期期的說道:“時寒兄的意思——是讓我在這里就做一場嗎?”

封時寒卻誤會了邱鵬的意思,朗聲笑道:“兄弟呀,你可是貪心得很,做一次不夠,我就把她們送給你好了。”

邱鵬一震,急忙搖手說道:“不必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說完,邱鵬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多謝時寒兄的招待了。”

封時寒目光中寒光一閃,冷冷的望著那兩個玲瓏美女說道:“養你們這么多年,連我的朋友都不能夠取悅,要你們何用?”

突然拔出長劍作勢就要向那兩個玲瓏美女砍去。

邱鵬明知道封時寒是做給他看的,也不能不伸手攔住說道:“玉山兄這是從何說起?”

邱鵬目光轉向那玲瓏美女,見到她們兩人都望著邱鵬,眼中露出哀求和恐懼的神色,邱鵬心想,這些玲瓏美女看起來并無特別之處,但是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她們只是泄.欲的工具而已。

比貧民還要低上一等,簡直就是他們豢養的牲口。

既然自己能夠伸手拉她們一把,又何苦吝于幫忙呢?

把她們留在這里,只能繼續接受悲慘的命運,或者是被人招待宴客或者是被人賣來買去。

邱鵬心中一轉念,說道:“時寒兄果然誠心要送給我的話,我自然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封時寒這才轉怒做喜,收起手中的長劍,望著邱鵬,心想:“我早就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接受,給你一個臺階下。”

口中卻不說破,親熱地摟著邱鵬的肩膀說道:“厲兄弟這話從何說起?你愿意接受,我這個作哥哥的高興都來不及呢。”

邱鵬施禮說道:“我真的還有很多事,告辭吧,過兩天有機會,我請你出去喝酒。”

“這怎么敢當。”封時寒微笑道:“你是大忙人,我也不攔你了。這兩個玲瓏美女,我派人用輛車幫你送過去。”

邱鵬急忙拒絕,實在是再也不愿意和封時寒牽扯上任何的聯系,連續收了他兩份大禮,已經讓邱鵬心驚肉跳了。“我自己帶她們回去好了。告辭!”

封時寒也不阻攔,只不過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當邱鵬帶著兩個換了正常衣服的玲瓏美女走在街上的時候,才知道他犯了一個多么大的錯誤。

一個年輕的男子,帶著兩個千嬌百媚的玲瓏美女——注意,每一個都價值幾萬綠石幣,簡直就是一座金礦——走在大街上,還有什么比這更轟動的事情呢?

邱鵬一走出府門,沒有走出十步,就已經被街上的人團團圍住。

即便是邱鵬手中的長劍使這些街上圍觀的人不敢打什么歪主意,但也已經擠的使邱鵬寸步難行。

在眾人千百雙眼睛的注目之下,兩個玲瓏美女都紛紛低下頭,躲避眾人特別是那些男子帶著邪意的目光。

當然,圍觀的也不僅僅是男子,玲瓏美女畢竟是武林上流的稀罕玩意兒,偶爾在大街上看到這么兩個,哪還能夠不看個仔細?

只不過,那些女子一邊看,一邊咒罵而已。而男的呢?一邊看,一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家伙是誰,竟然弄到兩個玲瓏美女,而且有兩個之多?”

“這次真是大飽眼福了。小弟,趕緊叫你二哥來看一看。錯過了就沒機會了。”

“那男的是誰?”

“這個人嗎?咦!這不是那個上一次在在天上人間光跟人家打架的那個色鬼厲子軒嗎?我在凌云衛視上看到過他的視頻。就是他!”

“真是鯉魚跳龍門,一步登天哪!就是因為在凌云閣里贏了一場比試,沒想到現在就財色兼收,要是我有這個機會”

“天哪,這兩個玲瓏美女,落到了這個色鬼的手中,還不得被日夜折騰體無完膚?”別人的議論,邱鵬還可以置之不理,聽若罔聞,但是圍擠的水泄不通,讓邱鵬無法舉步,甚至擠到邱鵬的身邊,去乘機占那兩個玲瓏美女的便宜,卻讓邱鵬心頭火一發,手按劍把,沉聲大喝:“讓開!”

這充滿著真氣的震撼力喝聲,足以壓過所有人的議論,場中突然靜了下來,隨即又恢復了剛才的喧囂,甚至比剛才猶有過之,似乎在故意對抗著些什么。

很多人都在幸災樂禍地觀望著,這和看到一個百萬富翁,就希望他遇到什么事情傾家蕩產似乎是同一種心理。

邱鵬把心一橫,大聲喝道:“讓開!”

說完把連鞘的長劍橫在身前伸手向前推去,擁擠的人潮被邱鵬硬生生地推出一條通道來,少不得又有幾個摔倒在地的引發一陣騷亂。

幾個好事之徒還大聲叫道:“打人了!打人了!”

“怎么回事?”正在一片騷亂之中,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到邱鵬的耳中,然后人群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

邱鵬轉頭看去,在邱鵬的側方,擁擠的人群自動地讓開一條道路,七八個少女正穿過人群走了進來,正是前幾天在凌云閣襲擊他的那一群少女。

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林雪。當她看到邱鵬,以及躲在邱鵬的背后,顫抖的猶如兩只小兔子的玲瓏美女的時候,臉上立刻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憤怒和鄙視,臉頰上也升起兩朵紅暈。

“你無恥!”林雪生在這種家庭,盡管像玲瓏美女這種是見不得光只能在男士之間口傳身授的事情,并沒有人會告訴她,但是她多多少少有所耳聞,知道男人豢養玲瓏美女,是一件非常齷齪的事情。

“把她們放了!”林雪憤怒地說道。邱鵬回頭看了看那兩個玲瓏美女,一個個露出哀求的神色望著邱鵬,心中苦笑,如果現在放了她們,還不當場就被這些人撕成碎片?

就算是不好色,幾萬綠石幣弄來花花也不錯吧?

邱鵬對著林雪歉然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我不能這樣做。”

林雪氣的柳眉倒豎,大聲地咒罵:“你這個無恥之徒,你不要臉!你”

站在林雪身后的一個少女接口說道:“我們把他抓起來,教訓他!不能再讓他繼續為害人間。”

宋琪急忙攔住說道:“你們瘋啦,這么多人,會誤傷的。再說,明刀明槍,我們也打不過他。最重要的是,豢養玲瓏美女并不犯法,你頂多說他好色,行為不檢而已。”

說著,她拉了拉林雪的衣袖,提醒林雪說道:“犯不著現在跟他計較,我們會想到辦法對付他的,一定不會饒了他。”

林雪氣的俏臉通紅,胸部急速地起伏,恨恨的瞪著邱鵬說道:“厲子軒,你放了她們,我們的過節一筆勾銷,我們就原諒你。”

邱鵬凝視著林雪,看到林雪生氣的樣子,心中升起一陣關切,但是仍然堅決地說道:“對不起,我辦不到。”

說完,邱鵬揮起手中的長劍,用更大的聲音說道:“走開!”

就在這時,在長街的另外一端,一輛虛浮車飛馳而來,那開車的人,一邊吆喝著:“讓開,快讓開!”一邊用按著刺耳的喇叭聲,不過速度不減的開向當道的市民,在市民的咒罵和慘叫聲中,很快地就來到了邱鵬的身邊。

邱鵬抬頭看時,正是那個曾經到他家里送家具的那個仆人。

只見到他向邱鵬行禮微笑著說道:“族長大人說道,也許厲公子會需要一輛車的。”

邱鵬無言地搖搖頭,伸手示意讓那兩個玲瓏美女上車,自己也上了車,臨上車的時候,還聽到林雪大聲地說道:“厲子軒!你想清楚!”

邱鵬一上車,那駕車人就吆喝著,速度飛快的向外開去,周圍的人迅速的散開生怕被撞上,車子迅速啟動,揚長而去。

林雪遙遙望著那車子的背影,氣憤地咒罵著:“淫賊!壞蛋!無恥!流氓!可惡”

“就罵人來說,你的詞匯有必要進行適當的擴充。不如由我來幫你罵吧:厲子軒,你腳底流膿,頭頂生瘡,身上生花柳,走到街上被人砍死”

說話的是站在街頭一個嘴角流露出嘲弄微笑的年輕人。

林雪轉頭望去,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笑大哥。”

那人竟然是滄浪笑。驚喜過后,林雪懷疑的質問道:“剛才你為什么不出來幫我?要是有你的幫忙,我們肯定能打得過他的。”

滄浪笑淡然說道:“養個玲瓏美人又不犯法,你憑什么找他的碴?”

林雪想了想說道:“因為他打傷了西門拓野大哥。”

滄浪笑臉上露出一絲好笑:“但他不是已經把西門拓野治好了嗎?”

林雪想了想,艾艾期期地說道:“總之,不能夠任由這種壞人得志。”

滄浪笑頗為好奇的望著林雪純凈天真的眼睛,說道:“天下好色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看不慣厲子軒呢?”

林雪意識語塞,心虛地說道:“因為因為我有正義感!我嫉惡如仇!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你們說是不是?”

說著,她還回頭向那些少女們尋求支援。

“是啊是啊。”那些少女自然會應聲附和。

“拜托你,”滄浪笑懶散的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滄浪笑大哥是一個最沒有責任感,最懶散的家伙,這種閑事,你還是自己去管吧。”

說著,拍了拍林雪的肩膀,向林雪露出一個嘲弄的微笑,轉頭離去。

林雪無奈地跺了跺腳,揮手招呼背后的紅粉軍團,轉身離去。一面口中還嘟囔著:“厲子軒,我不會饒了你的。”

這一天,穿過了三條大街的游行,又為邱鵬好色無行的淫賊盛名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回到院子里,邱鵬關上了門,把兩個玲瓏美女領到大廳之中,正在樓上的思雨也看到了邱鵬的到來,蹦蹦跳跳地下來迎接。

當她看到兩個玲瓏美女的時候,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亮晶晶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說道:“邱邱鵬,這個是做什么的?”

邱鵬微笑著說道:“玲瓏美女啊!你不是曾經見過一個的嗎?”

兩個玲瓏美女急忙跪下行禮:“叩見夫人。”

左邊的一個,看起來像聰明活潑一些,還加上一句:“夫人真是又年輕又漂亮。”

思雨好玩的笑吟吟地摸了摸臉說道:“是嗎?可是,我不是夫人來的。他是我大哥。”說著,還走上前去很好奇的摸了摸其中一個玲瓏美女的皮膚,一邊贊嘆說道:“你的皮膚真柔滑呀。你的眼睛怎么會這么藍的?”

奇怪的是,兩個玲瓏美女似乎和思雨天生就有一種親切感,像思雨這種孤僻的性子,到現在為止,只有和邱鵬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說有笑,其他任何人,即使是何平,也不過是問一句答一句,似乎天生地對任何人保持著戒心,偏偏對著這兩個玲瓏美女的時候,卻顯得有些親切。

邱鵬沒有理她們三個,轉到房間里去,拿出兩套自己的衣服,又走了出來,把衣服放在她們面前的桌子上,說道:“換上衣服,你們可以走了。”

說著,又拿出幾個藍石幣,說道:“這些錢你們拿著,路上也許用得著。”

那兩個玲瓏美女立刻變得滿臉惶恐,淚珠在眼眶子里打轉,眼看就要落下來:“主人,你不要我們了嗎?”

邱鵬坐下來,溫和地說道:“不是我不要你們了,不管你們如何,你們都有自己的家,并非天生都是別人的奴隸和玩物。你們自由了,不再屬于誰,只屬于你自己,拿著這些錢,路上小心一些,回你們家鄉去吧。”

那兩個玲瓏美女立刻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主人,您可千萬不能不要我們。我們一到外面,就會被他們那些人抓起來的,還會被他們百般羞辱”

那個活潑點的玲瓏美女接著說道:“更何況,我們哪里還有家人?我生下來的時候,就是在一個族長的府中,我的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從來就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誰?你讓我能回哪里去呢?”

邱鵬嘆了口氣,這才想起,玲瓏美女基本上已經被捕殺一空,這個部落很可能已經幾近滅絕了,能讓她們到哪里去呢?躲到荒山野嶺?先不說這樣擔驚受怕的一輩子怎么熬下去,憑她們的樣子,能生存下去嗎?

如果讓她們就混跡在人群之中,以她們那些明顯的特征,能躲得了幾天呢?

看著兩個玲瓏美女痛哭流涕的樣子,思雨也走到邱鵬的面前拉著邱鵬的手說道:“留下她們吧,我看她們都很乖的,好不好?”

邱鵬猶豫半晌,明明知道留下她們兩個,特別是剛剛在街上的事情發生之后,會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輿論壓力,但是竟全然無法硬起心腸,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你們先留在這里吧。”

“太好了!”思雨喜孜孜地向前拉起了兩個玲瓏美女,說道:“沒事了。”

她看起來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地替她們擦眼淚,實際上,這兩個玲瓏美女的實際年齡可能比思雨還要大一些。

邱鵬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好吧,讓思雨在他不在的時候能多兩個玩伴,解除許多寂寞。難得看到思雨對別人這么沒有戒心。

邱鵬轉頭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兩個玲瓏美女對望一眼,說道:“我們沒有名字的。他們就叫我們玲瓏。”

邱鵬點頭嘆了口氣,心想:可不是嗎,在他們眼中,畜生是不需要名字的。

邱鵬想了想,指著左邊一個說道:“以后你就叫飄飄,”指著右邊一個稍微活潑一些的。“以后你就叫樂樂。”

“多謝主人。”兩個玲瓏美女喜孜孜地跪下行禮。

“不要叫我主人!”

“是,大人。”邱鵬壓低了嗓音,耐住性子,說道:“你叫我小厲,厲大哥,厲兄弟,厲子軒都可以,不要讓我再聽到主人大人之類的話。”

“是,”兩個玲瓏美女帶著點迷惑:“遵命,主人。”

邱鵬只有無奈地搖頭,站在旁邊的思雨則是吃吃地笑。

而且兩個玲瓏美女非常的勤快,盡管沒有人管束她們,邱鵬也沒有吩咐過她們,但是她們自動地承接了所有的家務。

打掃院子,收拾屋子,洗菜做飯。除了不敢出門之外,在院子里,完全是一片自由的天地,兩個玲瓏美女像小鳥一般快活自由的跑來跑去,還哼著歌。一開始還小心翼翼,還怕打擾了兩個主人,漸漸地,她們發現,邱鵬和思雨只是很有趣地觀察著她們,就漸漸地開始安心下來,一邊哼著曲子,一邊快活的工作。事實證明,留下她們絕對是一個英明的舉措。因為邱鵬他們再也不需要忍受何平那難吃的飯菜了。

這種自由和安全的空氣,想必是她們畢生都從來沒有獲得過的,彌足珍貴的經歷。

晚飯的時候,何平也在,在邱鵬的堅持之下,兩個玲瓏美女跟他們一起圍坐在桌子上吃著香噴噴的晚餐。

邱鵬見到何平梭巡在那兩個玲瓏美女身上的目光,就冷冷的警告何平:“你——在二公子府中所做的風流韻事,思雨已經告訴我了。希望你不要把這種事情帶到這里來,想都不要想。”

這是第一次邱鵬向何平疾言厲色的說話,何平臉上一陣難堪,干笑著說道:“這——怎么會,一定不會的。”

而思雨,兩個玲瓏美女就更是沉默寡言,這一頓飯就在沉默之中結束。

何平偶爾的抬頭望一望邱鵬,如果是剛剛遇到邱鵬的時候,他是說不出這種疾言厲色的話來的吧?

他正在不知不覺地改變吧?開始讓人感覺到敬畏。對!就是這種感覺。

尊敬,還帶著一點冷峻的害怕。

何平開始感覺不能夠像剛認識邱鵬時那樣面對他了,不能那樣隨便,那樣信口開河,也許在大部分時候,他仍然可以這樣,可是他總是感覺到,一切的心機和伎倆,仿佛落在邱鵬眼中都變成了可笑的自欺欺人小把戲。

這種感覺是從何而起的呢?何平也說不清楚,只不過是在這一刻突然醒悟,原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不知不覺地變了。

晚上的時候,臨睡前,兩個玲瓏美女向邱鵬行了屈膝禮,問道:“請問,主人哦厲公子,今天您想要選誰侍寢呢?”說到這里的時候,兩個玲瓏美女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紅暈,帶著一絲羞澀,那個活潑點的樂樂還補充說道:“要不是不是要我們兩個一起?”“什么是侍寢?”思雨好奇的問道。

邱鵬一怔,樂樂就已經快捷地回答了:“就是在一起睡覺。”

邱鵬狠狠的瞪了樂樂一眼,果然,不出所料,思雨興奮地說道:“今天晚上我來侍寢。而且以后晚上都是我。”

兩個玲瓏美女目瞪口呆地望著思雨,其中那個飄飄艾艾期期的說道:“你姐你不是他不是你哥哥嗎?”思雨詫異地說道:“哥哥就不能侍寢嗎?”

樂樂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當然不能。你們不會一直都”

“是啊,是啊,”思雨興高采烈地說道:“一直都是一起睡啊。不過沒關系,他又不是我親哥哥。”

飄飄樂樂這才釋然。

然后是邱鵬幾乎要爆發出來的聲音:“你們三個!去睡覺。再說一句話,明天罰你們三人一齊關禁閉。”

三個人同時吐了吐舌頭,乖乖的溜走,臨走的時候,思雨還揚著高高的下巴向邱鵬橫了一眼,似乎是在奇怪為什么邱鵬今天情緒很不穩定。

當天晚上,深夜,李謙之就找到了邱鵬,氣勢洶洶,神情不悅。

“厲子軒,你這是什么意思?我說要送你一座房子,你不要。但是對封時寒呢?你又要家具,又要女人,這些難道我們沒有嗎?你是不是自以為攀上高枝了?”

邱鵬苦笑,誰想到封時寒送禮送的這么絕,連拒絕都拒絕不了?

邱鵬只好耐心地向李謙之解釋:“二公子對我的知遇之恩,我是永生永世都報不了的。哪里還敢有二心?實在是封時寒的禮讓我沒辦法拒絕。不收的話,就等于直接得罪了他,我也是沒有辦法。”

李謙之這才臉色緩和,邱鵬再說了幾句好話,堅決地向李謙之表示忠心,最后李謙之這才放下心來,對邱鵬說道:“那么,你現在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為了讓李謙之安心,看來只能接受他的大禮了,邱鵬心中想道:看來有的時候,不收禮也會惹上殺身大禍的。你越是受禮,人家反而越覺得和你越親近。這是T什么邏輯?

邱鵬想了想,說道:“說真的,我的院子太空曠,想種點花草,又不知道到哪里去弄,二公子有沒有什么建議?”

“這個容易。”李謙之得意的說道:“我讓閣內園丁部的官兒幫你設計一下,所有的東西都用最高貴的最極品的花和最高貴最極品的草,不會讓你丟臉的。”

看來李謙之對于園林方面也沒有什么研究,只有詞匯貧乏地說上兩句最極品的花和最極品的草。

邱鵬急忙謹慎地表示感激。送走了李謙之,這漫長的一天總算有了平靜的時候。

終于,到了上學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作為上學的第一天,邱鵬特地向凌云閣主請了個假,一大清早,陪著思雨一起來到塔溝學院。

注冊,登記,發,課程表,選課。這一整套的程序走下來,對思雨來說都是如此陌生而好奇的。

然后把思雨送到教室。因為今天正好有初級內功講解。

初級內功課屬于公共課,在大教室進行。

當邱鵬帶著思雨出現的時候,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正在等待上課的學生目光直直地注視著思雨的出現。

“厲子軒!”一聲充滿了驚喜的歡呼傳過來。

“厲子軒!”、“厲公子!”、“厲大俠!”、“厲大哥!”、“厲老大!”,“厲帥哥”。

跟隨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叫法,幾個年輕人沖了上來。

邱鵬定睛一看,咦!原來都是老相識。

站在最中間,是上一次在校園里打架遇到的那位油酥條油老大。

使勁握住自己的手亂搖的,自然是那個打架的時候閉著眼的蘇達。還有一個,好像叫白楊吧,就是喜歡上白菜的那一個,另外幾個不知道名字,但無疑都見過了。

“厲老大你好!”面對這些熱情崇拜的目光,邱鵬不由得有些陶醉起來。

“老大,我們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干脆,你收我們做小弟吧。”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我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黃門,黃.片的黃,艷.照.門的門。”

“是呀,論起厲老大的名氣,現在就連肥城學院畢業的最出色天才北野峰,也都遠遠比不上。”

看著他們這樣亂哄哄的一團,邱鵬急忙搖頭表示來意。

“抱歉,我是送我妹妹上學的。”邱鵬拍了拍緊緊靠在他胸前的思雨說道:“這是我妹妹,厲思雨。你們見過的。”

“是啊是啊,我們是見過的。是不是啊厲思雨同學?”

“厲老大盡管放心,你的妹妹就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別人欺負。”

“沒錯!誰要是敢欺負厲老大的妹妹,我就跟他拼命。”“對!對,我們都一起跟他拼命。”

“老大,厲大俠,你就放心把她交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邱鵬有些陶醉地點了點頭,一面示意思雨自己找一個位置坐下。第一堂課就要開始了耶!

這種大教室是自由選位置的,思雨自己去找了個位置坐下,這時候邱鵬就要轉頭離開,被油老大一把抓住。

“厲大俠,不要這么急著走吧,跟我們去我們總壇坐坐吧。”

邱鵬怔了怔,那是黑幫嗎?怎么還有什么總壇?

黃門也接過話來說道:“去看一看吧,坐一坐再走,我們那里有好東西的。”

他說到好東西這三個字的時候,不僅僅神情詭秘,而且帶著一絲自豪的味道。

照例引起了邱鵬的興趣,邱鵬還是有一些猶豫地問道:“不是快要上課了嗎?”

“曠幾節課算什么?”這些年輕人紛紛地說著,一邊拉著邱鵬向外面走去,走出教室,進入那座教學樓。

穿過一條非常漆黑的樓道,來到地下一層的一個房間面前,油老大左右看了兩眼,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從衣服里面取出了一根鐵絲,三擰兩擰就把那只黑黝黝的鎖打開。

屋子里,很明顯是一件雜物室,放置著各種各樣沒用的教學器材。一眼看過去,亂糟糟的沒有什么特別。

油老大領著邱鵬進去,熱情地請邱鵬坐在唯一一張三只腳的凳子上,然后,另外幾個人將邱鵬圍成一圈,就像是崇拜大神一樣的望著他。

然后他們重新進行自我介紹,領頭的是氣度老練沉著的油老大,剛才的黃門和白楊,都已經見過,還有個頭最小最瘦,膽子也最小的蘇達。

剩下的三個人,一個名字叫田高,個子很高,但是卻像竹竿一樣的瘦,他們叫他竹竿高。據說打架的時候跑得很快。劉淵胖呼呼的,不管什么時候總是笑嘻嘻的,是個樂天派。會文質彬彬,看起來很有心計。

說完之后,大家又對邱鵬說了一番敬仰的話。

邱鵬有些迷惑地說道:“你們為什么對我這么熱情?是因為上次救了你們?那不算什么,順手而已。”

油老大揚起胸膛拍拍胸脯說道:“厲大俠,我們為您驕傲!”

黃門也說道:“你是我們整個塔溝學院的驕傲。”

邱鵬怔了怔:“這是從何說起?”

蘇達也提醒他說道:“厲大俠,你可也是在塔溝學院上過學的。雖然沒有畢業,就出去闖蕩江湖了,但也算是我們塔溝學院的學生。你現在威名名震肥城,我們對你都很佩服。”

“是啊是啊,”竹竿高說道:“厲大俠一戰成名,我們也都揚眉吐氣。以后那些肥城學院的龜兒子,再也不能夠說我們塔溝學院全都是垃圾了。”“對了,”油酥條接著說道:“今年的肥湖祭你一定要參加,每一年,肥湖祭的兩個學校的比賽我們都輸得很慘,今年一定要幫我們打贏他們。”

邱鵬慢慢想起來了,自己制造的假檔案上,果然是有塔溝學院這一段經歷的。

記得當時,何平還向自己介紹過為什么要說邱鵬在塔溝學院上過學,因為塔溝學院是管理最寬松的,幾乎只要愿意交上錢,就可以成為學生,而且課程是屬于自選課程的教學方法,換而言之,你喜歡學哪一門課隨時可以自己去上,只要學期末的時候考試通過就行。

這樣一來,同一個年紀,同一個班級的人并不是固定的,相互之間不會很熟悉。這樣就不會有人因為沒有見過邱鵬,而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存在過。

邱鵬漫然應道:“到時候再說吧。”

七個年輕人紛紛急切地說道:“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打敗肥城學院那些龜兒子。”

邱鵬有感于這些人的熱情和真誠,不由得被感動了,說道:“看你們真的很有誠心,好吧,你們剛才不是說要向我學習嗎,要我教你們兩招嗎?說說看,你們最想學的是什么?”

心想,他們想必是佩服我的劍法,想讓我指點一下吧。

聽到邱鵬的詢問,他們沉靜了一瞬間,互相對望一眼。

蘇達有些拿不準,猶猶豫豫地問道:“老大,你是說最想學的嗎?”

邱鵬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是啊,你們現在最最想學的是什么?”

黃門首先說話:“我先說!聽厲老大有百戰不泄的奇功,不知道能不能教給我呢?”

“嗯?”邱鵬懷疑自己聽錯了。

“還有啊!”蘇達補充說道:“聽說厲老大有一整套的妞秘訣,從來沒有一個漂亮妞能夠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兒,能不能教我們兩招?”

“呃”邱鵬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對了!”劉淵補充說道:“聽說有一種功夫,能夠讓那東西變粗變長是不是?”

“你們”邱鵬目瞪口呆。

“當然,”看來最想投機取巧的就是竹竿高,“要是葉老大能夠給我們介紹幾個漂亮妞,那就是最好了。”

邱鵬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來,深呼吸幾口,平靜一下,這才說道:“你們原來佩服的是我的好色和嗯那個能力嗎?”

“那當然了。”每個人都眉飛色舞,理所應當的回答說道。

蘇達還加了一句:“誰不希望能夠像您厲老大那樣艷福齊天呢?”

邱鵬看著他們求知欲旺盛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們。

“對了!我們還有好東西沒有給獻給厲大俠看呢。”說著,黃門從一堆亂七八糟的紙堆之中翻出了一把皺巴巴的籍。

就像捧著武林秘笈一般,崇敬的捧到了邱鵬的面前。

邱鵬捏著鼻子,不去聞那上的異味,只是看了一眼封皮,上面是一個裸露著上半身的女郎。

“你們所謂的好東西,指的就是這個嗎?”邱鵬愕然的指了指眼前的黃色雜志,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覺。

“沒錯兒。”他們理所當然地說道。黃門又加了一句:“當然,我們的貨色肯定不能夠跟厲老大比了。”

邱鵬愕然半天,這才回過神來,說道:“我今天還有事,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吧。嗯,我妹妹思雨”

油老大拍著胸脯說道:“厲老大請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絕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

“是啊!是啊。”蘇達也接著說道:“一點委屈都不會讓她受的。”

邱鵬心中想:“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去欺負她。”

邱鵬一臉惡狠狠的樣子說道:“不許你們去碰她。”

“不會不會。”他們急切地坦白:“一個指頭都不會碰的。”

邱鵬點了點頭,警告說道:“要是你們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個指頭就讓你們死一百次。”

油老大昂首挺胸,威風凜凜,說道:“厲大俠你放心,哪一個人要是敢做對不起厲大俠的事情,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邱鵬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指,點在黃門的眼皮上,此刻他的眼睛正偷偷地盯著那本黃色雜志上的封面女郎,邱鵬冷然說道:“要是你敢用這種淫.穢的眼光去看思雨,我就把你的眼睛剜下來。”

黃門嚇了一跳,后退一步趕緊說道:“不會的!不會的!厲思雨小姐長得跟仙女一樣,我是一點壞念頭都不會有的。”

邱鵬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一節課還沒有上完,整個學校已經傳遍了這樣一個消息:著名的大淫賊,色魔,流氓,厲子軒的妹妹厲思雨來上課了。很多學生趁著課間的時間圍在教室外面觀看。思雨倒是泰然自若,坐在那里,全然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在看她的。

“嗨!”這是坐在思雨右邊隔著兩個座位的一個女生,長著圓圓的臉和挺秀氣的鼻子,向思雨打招呼。

思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不過這就已經足夠鼓勵這個女生坐到思雨的身邊自我介紹:“我叫包小芳,你可以叫我芳芳。你的名字是叫厲思雨嗎?”

思雨想了想,點了點頭。

包小芳好奇的望了思雨,說道:“你真的是厲子軒的妹妹”

」思雨又點了點頭。

“那一定也是星月流的啦?”

思雨眨眼睛又想了想,點了點頭。

包小芳親切地拍了拍思雨的肩膀說道:“那我們就算是半個同門了。我是風月宗的弟子。”

“嗯。”思雨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包小芳奇怪的問道:“你為什么要來上學?而且還是上塔溝這種爛學校?”

思雨想了想,說道:“因為大哥要我來。”

包小芳臉上露出不平的神色。“以你大哥現在的勢力,應該讓你上肥城學院才對。雖然都是在一起上課,可是畢業以后差別大著呢。”

思雨歪頭看了看包小芳,說道:“那——你為什么來上學?”

包小芳嘆口氣說道:“還不是我老爸?他說在四宗十八流沒有前途了,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混個文憑好嫁人。”

“嗯。”

包小芳感慨的說道:“不過,我才不信他那一套呢。我準備,畢業以后到武林上去流浪,當傭兵,也許有一天我一定會名震江湖的。”

“嗯。”

“聽說,武林中最著名的傭兵團體虛無,里面不就有一個女的嗎?”包小芳自顧自地說道。

這時候外面一陣騷亂,一個英武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邊還跟了幾個年輕人,看起來也是出身高貴。

那少年正是南宮俊。上次,額頭被思雨大棒打出來的青塊還沒有完全消失,聽說思雨來上課,就第一時間帶著他的鐵哥們出現。

南宮俊徑自走到思雨的面前說道:“思雨,和我到外面走走好嗎?外面風景很美的。”

“嗯。”思雨可有可無地哼著,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了他那塊青栩栩的額頭上,慢慢的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

“不要去。”包小芳拉著思雨的胳膊,湊到思雨的耳邊小聲說道:“這家伙是個大壞蛋,專門玩弄女人。”

包小芳沒有意識到,她的話思雨完全沒有聽懂。

“來呀。”南宮俊熱情地向思雨伸出手。

“把你的手拿開!”一聲冷喝,南宮俊轉頭看去,老相識了,油老大油酥條。

“關你什么事!”南宮俊不悅地說道:“上次的事情還沒跟你算呢。”

膽子一向最小的蘇達此刻也忽然有如神助的蹦出來,大聲說道:“厲子軒是我們的朋友!你敢欺負厲思雨的話,我們不會饒了你的。”

當他說到厲子軒是我們的朋友的時候,那語氣當中充滿了驕傲的味道。

“厲子軒?”南宮俊發出兩聲輕蔑的嘲笑:“你是在說那個淫賊嗎?是在說那個無恥的家伙?跟那種人做朋友也值得驕傲嗎?好羞恥啊。我真啊!”

他的下半截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幾本厚厚的教科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然后是重重的拳頭打在他的胸部腹部,最后一拳是打在他的頭部。他踉踉蹌蹌地倒退幾步,坐倒在地上,再一次昏了過去。

站在他面前的,是氣勢洶洶,野性畢露的思雨。

盡管思雨不太明白他們在爭執些什么,但是罵人的話和表揚的話還是分得清清楚楚的。聽到眼前這個家伙出言咒罵她的邱鵬大哥,一股沒有來由的火氣就立刻爆發出來,激發了她的野性,好在今天邱鵬強制她不讓她把木棒帶來,否則帶著那根木棍的思雨,真是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的。

包小芳急忙上前抱住思雨,阻止她繼續對可憐的南宮俊施暴。把她拉回了座位。

南宮俊的幾個同伴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包小芳大聲地說道:“還楞著干什么,把人抬走啊!快上課了。”幾個同伴慌慌張張地抬手抬腳把南宮俊背走了,這時教室里發出一聲轟天的大笑聲。

上午的最后一節課剛結束的時候,學生們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教室,氣勢洶洶的林雪就領著她的飛女黨沖了進來。

“我聽說那個大壞蛋厲子軒曾經來過?”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厲思雨。

還是油老大回答:“不錯。厲老大是送他妹妹厲思雨來上學的。他老早就已經走了。”

林雪的目光轉向厲思雨,目光中露出十二萬分的憐憫,仿佛在可憐厲思雨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哥哥。

林雪走到厲思雨的身邊,低下頭看思雨,說道:“你是厲思雨?我叫林雪。”

一直看起來有些漠然,對別人的招呼都有些冷淡的思雨,眼光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林雪是林雪!她知道,是邱鵬的朋友嘛。邱鵬有什么秘密能夠瞞得過她呢?破天荒地,她主動伸出手,拉住了林雪,打量著她,“你是林雪?你長的好漂亮。”

“見鬼!”林雪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老實說,這是頭一個女生當面夸她漂亮,不過最要命的是這個女生看起來一點都不比她差,所以林雪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

“走,收拾包,我們出去聊聊。”

“我要上學。”思雨為難地說道。

“已經放學了。”林雪笑罵:“傻瓜!”后面立刻有幾個少女走過來,非常麻俐地幫思雨收拾好她的東西,一起離開教室。

“你們不能走。”油酥條上前攔住了她們。“厲大俠讓我們幫他照顧他妹妹,你們不能就這樣帶她走。”

“憑你們?”林雪上下打量了油酥條兩眼,說道:“再說,我又沒欺負她,我們是朋友嘛。”

油酥條不為所動,林雪倒是也不愿意為難他,拉著思雨說道:“思雨,你說,你愿意跟我們走還是跟他們走。”

思雨想了想,指著林雪說道:“你。”

林雪得意的向油酥條眨了眨眼睛,挺起胸脯和抬高下巴,拉著思雨揚長而去。

來到學校操場上的楓林中,幾個人找著石桌石凳坐下。

肥城學院是以這片楓林出名的。現在是楓葉正紅的時節,楓葉林中秋風吹過,滿地都是紅色的落葉,煞是好看。

一直跟在林雪背后的那個大眼睛少女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林雪姐,我們是要拿她當人質嗎?”

林雪回頭瞪了那少女一眼說道:“胡說八道!人家有這么一個哥哥就已經非常不幸了,你還要火上澆油嗎?我們要恩怨分明,她哥哥是她哥哥的事情,要由她哥哥負責,怎么能混為一談?”那少女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幾個少女都一起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好奇的詢問思雨:“你哥哥對你好不好?”

“他會不會帶那些壞女人到家里來?”“他有沒有打過你?”

“他是不是經常帶那些壞女人回來?”

思雨搖了搖頭。

“是嗎?真的嗎?”

思雨又肯定地點了點頭。她那雙明亮的會說話的眸子讓人無法懷疑她會說謊。

“我明白了。”那個說話的女孩兒自以為是地說道:“他一定是等你睡著之后,才帶女人回來的,所以你不知道。”

“不會呀。”思雨肯定地說道。

那個女孩不服氣地說道:“你睡著了,又不知道他在他的房間里做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帶那些壞女人回來,又或者出去找那些壞女人呢?”

“我知道。”思雨非常肯定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那女孩顯然很不服氣。

林雪剛剛要阻止那個女孩繼續談下去,不想要破壞厲子軒在厲思雨心中的好形象,想想這個厲子軒,雖然做過那么多壞事,但是總算還沒有壞透,至少還知道在妹妹的面前保持形象,不致于讓厲思雨受到壞的污染。林雪心中倒是有一點開始原諒他。

誰知道思雨的回答像晴天霹靂一般,讓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因為我跟他睡在一起,要是他去找別的女人,我一定會知道的。”思雨一邊說,還一邊用力點頭以增加說服力。

“什么!!”所有的少女倒抽一口涼氣,用不可置信且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思雨,林雪謹慎的小聲說道:“你是說——你們兩個人睡在一起?”

思雨天真無邪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對了,那個詞叫什么來著?侍寢。對了,我去侍寢。”

“可是他是你哥哥!”一個少女不可思議的質問。

思雨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又怎么樣?”林雪覺得自己的心口仿佛堵了一塊什么,喘不過氣來,小心地再一次求證:“你說,他晚上都讓你去侍寢?”

可憐的思雨,絲毫都不知道侍寢這個詞的涵義。反而確定的,非常自然的點頭。

“天哪!”幾個少女不約而同地發出這樣的呼喚:“真是太可憐了!”

這時,她們看著思雨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憐憫和痛惜。

“這樣的年紀,就被那個惡魔好可憐啊。”

思雨絲毫都不知道她們在感嘆些什么。

“變態!卑鄙!無恥!下流!惡棍”這一連串的咒罵從林雪的牙齒縫中擠出來,林雪的臉都氣紅了,忽然之間勃發的怒氣讓她憤怒地站起來,一腳將原先坐著的石凳踢到一邊,將手中的長劍憤怒的向石桌上敲去。

“砰”地一聲,長劍斷為兩截。林雪的怒氣未消,反手抓住了站在她身后的宋琪腰間的長劍,將那三尺三寸長的長劍抽了出來,就這樣一手持長劍沖了出去。

“林雪!你要做什么?”那群目瞪口呆的少女看著林雪奇異的動作,大聲地叫道。

林雪倒拖著長劍,一邊跑一邊氣沖沖地說道:“我去殺了他!這個魔鬼!他簡直不是人!他應該死一萬次。”

“喂!等一等。你就這樣去嗎?”宋琪大聲叫道,一邊撫摸著腰間空空的劍鞘。沒有回答,人已經走得遠了。

宋琪無奈地大聲加上一句:“你是什么級別啊!你拿著一柄長劍去決斗?你去找死嗎?”

那個大眼睛的少女蹲下去,將斷為兩截的長劍抓在手中,望著林雪遠去的方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她一定是被氣瘋了。”

眾少女一齊點頭,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了。

林雪從來就沒有學過多么高深的劍法,這七八年以來,一直都是兵法系的優等生,現在竟然會提著一柄長劍去找人決斗

“不好!我怕林雪會有危險”宋琪忽然跺了跺腳說道。

一個少女說道:“不會呀。如果林雪姐真的拿著一柄劍和厲子軒決斗的話,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遠了,隨便林雪砍,都傷不了厲子軒,不會有事的。我想厲子軒也不敢傷害林雪的。”

宋琪急匆匆地說道:“就是這樣才會有事!你忘了嗎!他是個無惡不作的淫賊。”

眾女這才如夢初醒,紛紛站起來,向林雪離去的背影飛去。臨走的時候,宋琪還不忘記拉住思雨的手,向前飛奔。

奇怪的是,她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既找不到林雪的下落,也找不到邱鵬的蹤跡。不過,聽說邱鵬下午今天要陪著凌云閣主去參加一個歷史學家的學術報告。幾個人這才放心下來,相信林雪膽子再大,也不至于在凌云閣主的面前動刀動槍的。

走了整整十三條街,問了超過三十個人,林雪最后在一間小小的鋪子面前碰到邱鵬。

說真的,邱鵬本來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好不容易請了半天假,下午還要去陪凌云閣主參加什么文化沙龍,好不容易有機會逛一逛街,就碰上了殺氣騰騰的提著長劍的林雪。

“林雪,發生什么事了?”邱鵬詫異地問道,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邱鵬知道得很清楚,林雪一個大家族的未來繼承人,怎么會提著一柄長劍在大街上走呢?

走了這么多條街,林雪的憤怒已經平息了很多,但是殺氣卻沒有絲毫的減弱,林雪憤恨地瞪著邱鵬,看了許久這才說道:“你跟我來。”

邱鵬跟在林雪的后面,見到林雪領著他越走越偏僻,最后來到了城外的一個山丘上,眼看四下無人,邱鵬心中一喜,這不正是向林雪作出解釋的時候嗎?

邱鵬急忙跑到林雪的前面,攔住她說道:“林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是嗎?”林雪冷冷的看著邱鵬,仿佛是看著一頭待宰的畜生。

手中的長劍慢慢的舉起來,左手捏了個劍訣。而此時的邱鵬,低著頭,用手敲著腦袋,在思考怎么向林雪解釋:“是這樣怎么說呢?我知道你對我的誤會很深但我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的人我的意思是”

“你去死吧!”不用說了,林雪的長劍突然刺出,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直奔邱鵬的胸前,毫無防備的邱鵬被這毫無征兆的一劍嚇出一身冷汗,急忙仰身躲避,可哪來得及,劍尖穿過他胸前衣服的衣扣,將胸前的一片衣服絞了下來。

林雪毫不放松,第二劍又迅速的刺了下來。她的劍法輕盈凌厲,速度極快,深得女性劍法的特點。

“林雪的劍法竟然這么好!”邱鵬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就已經被林雪刺的東躲西藏,失去了先機的邱鵬,林雪一招緊似一招的攻擊之下,竟然完全沒有機會拔出他腰間的長劍。

是的,原來林雪的確會劍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級別,即使是比起西門拓野來也不遑多讓。

從功力上來說,也許遠遠比不上西門拓野,但是她變招迅速,變化精妙,她的腰身柔韌性很好,使她可以在劍招上發揮出常人發揮不出的細膩變化,特別是在她的劍法之中,蘊藏著一股火氣和殺意,反而正好能夠配合林雪此時的心情,竟然能夠讓她此時將這套劍法的意境發揮的淋漓盡致。

邱鵬狼狽地退了幾步,慌忙之間,看到林雪那痛恨的眼神,心中一陣難過,大聲喝道:“你殺我好了!”說著,挺起胸膛不閃不避,竟然起身向著林雪刺來的方向走上了一步。

林雪的這一劍使出了全身的力道,眼看著一劍就要洞穿邱鵬的胸前,林雪不知怎么的,在最后一剎那,竟然心中一軟,劍尖稍微顫動,便刺在了一邊,在邱鵬的胸前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邱鵬順勢扭身,將林雪的長劍夾在了肋下,伸手握住林雪的手腕輕輕一擰,就將林雪手中的長劍奪了過來。

然后,邱鵬順勢向后躍出,將長劍倒提在手中說道:“林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雪恨恨地瞪著邱鵬說道:“你無恥!你耍賴!”

邱鵬苦笑的把手中長劍還給林雪,說道:“你偷襲,你暗算。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吧?”

說完,邱鵬沉吟地好奇的說道:“林雪,你的劍法怎么這么好?”

林雪冷冷的望著邱鵬說道:“是啊,你現在知道了我的秘密,唯一的結果就是——死。我說過我要殺了你。”“林雪——”

林雪不等邱鵬繼續說下去,揮動手中的長劍又沖了上來。

邱鵬揮動自己的長劍擋架著,卻并不還手,一面說道:“林雪,收起武器好不好?有事慢慢說?”

“我要殺了你!”

邱鵬越是這樣,林雪心中就越是氣憤,死命的揮動手中的長劍向邱鵬進攻,邱鵬又不敢還手,仍然是被逼的步步后退。

最后,見到林雪氣喘吁吁了,仍然不肯停手,邱鵬心中暗暗嘆氣,收回長劍,突然退了出去,說道:“我先走了。以后再向你解釋吧。”

說完,邱鵬突然向后躍出,幾個起落,迅速地跑到樹林之中,消失了。

一直到傍晚的時候,因為找不到林雪,而又回到在楓林中等待的宋琪等眾少女,這才看到沮喪的林雪將手中的長劍拖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她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哭過了,小嘴撅的高高的,身上鮮亮的連衣裙也臟兮兮的。走路的時候也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平常那個活潑可愛的林雪。

宋琪關心地走上去,扶住了林雪的胳膊。“林雪,你沒事吧?”

幾個少女走過去,把林雪扶到石桌的旁邊,讓她坐下,宋琪一把將林雪手中的長劍接過來,林雪這才說道:“我沒事。”

其中一個少女安慰林雪說道:“你不要心急,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教訓那個可惡的家伙的。”

林雪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天哪!”宋琪拿著自己的長劍,放在眼前看了半天,突然發出了一聲哀叫:“我的劍!”眾少女湊到她的面前,向她的劍上看去,原本鋒利的閃著藍光的一把嶄新的長劍,現在劍上布滿了坑坑洼洼的凹痕,成了一把破爛的鋸齒劍,損傷嚴重,已經到了不可能修補的程度,成了一柄廢鐵啦。

宋琪苦笑:“這是我生日那天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

原來,真正的好劍,是需要好的用劍技巧來使用和精心的保養的。真正的劍手當是盡量不會使用自己的劍鋒去抵擋對方的長劍,一般長劍相交的時候,都是以劍脊來格擋,這樣就不會損傷劍刃。

但是憤怒中的林雪哪還管得了這么多?可就苦了這柄好好的長劍。

林雪有氣無力地站起來雙手抱住了宋琪的脖子,說道:“對不起,宋琪姐。”

宋琪拍了拍林雪的背,說道:“算了,我也習慣你了。傻丫頭,我不會生你的氣的。”

說完,宋琪看著手中滿是缺口的長劍,又看看林雪一身的塵土,懷疑地說道:“你去做什么了?把這柄劍用成這個樣子?”心中想道:難道她真的去找厲子軒決斗過?

林雪沒好氣地說道:“我拿這柄劍去砍石頭了。”

這真是一個拙劣的謊言(如果林雪不是在說氣話的話),不過越是這樣的謊言,反而越容易讓人相信。果然,宋琪點了點頭,心想:這倒像是林雪可能會做出來的事情。滿腔憤怒無處發泄,連自己的劍都能打成兩段,何況只是去砍砍石頭?

“我們走吧。”林雪站起來說道:“思雨,你跟我們一起走。”

“去哪里?”思雨詫異地說道:“我要回家了。”

“那個家,還回去做什么!”林雪憤恨地說道:“何況,厲子軒現在也沒有工夫管你了,你還是跟我們走吧。”

“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林雪淡淡地說道:“是我親自找兒童福利堂,城管堂還有婦女兒童保護委員會去報案的,說那個混蛋虐待幼女,耍流氓,行為不軌,等等一共十三項罪名。我親眼看著他們去了很多人調查這個家伙,我才離開的。”

眾女聽到林雪的話,頓時發出一陣歡呼,原來林雪失蹤了一整天,竟然是去整邱鵬去了。

看到思雨還在猶豫,林雪拉著她的手說道:“你放心,我已經給你哥哥說過了,他只要一有空,就會來找你的。”

這一點,思雨倒是有一點相信的。思雨窺探過邱鵬內心世界,自然知道邱鵬和林雪是朋友,兩個人相遇之后,邱鵬讓思雨暫且到林雪那里去待幾天一點都不稀奇。

“原來她這么天真呢?”林雪拉著思雨的手,像是一個大姐姐拉著一個小妹妹,而事實上,思雨雖然比林雪小了一歲,但是個子卻要高出林雪半個頭。

莫名其妙地和林雪大打出手的邱鵬,有如蒙了一頭霧水一般,老實說,單單是憑著西門拓野的過節,還有那兩個玲瓏美女的過節,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對自己一副徹骨痛恨的樣子。

不過,麻煩還遠遠沒有結束。

當傍晚時分,邱鵬終于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門口圍滿了人。

進進出出的城管和士兵把守整個宅院,當邱鵬宣稱他是這座院子的主人的時候,就被拉到院子里,接受了嚴密的探問。

第一個人戴著眼鏡,是這樣說道:“我是兒童福利堂的,接到線報,有人虐待兒童婦女,想必就是你吧?。”

邱鵬有如霧水淋頭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時候,第二個人說道:“我是城管堂的,聽說你涉嫌誘奸,虐待幼女,不正常性傾向,看來你需要到城管堂走一趟。”

第三個人,是一個中年婦女,當然也穿著制服,當她看著邱鵬的時候,仿佛是在看著一頭毒蛇,隨時準備伸出一只手去掐住邱鵬。“你就是那個變態狂?受害人呢?是不是被你毀尸滅跡了?”

第四個人比較和藹,穿著白大褂,非常親切的說道:“朋友,我是精神病院的,聽說你有嚴重的精神問題。你不要怕,一切都會好的。我現在只是給你做一個小小的檢查,看看你的心理是否正常。告訴我你是不是經常對一些特定的人有性幻想?”

邱鵬這時候真的是欲哭無淚,這是誰的惡作劇呢?忽然想起那兩個玲瓏美女飄飄和樂樂,急忙說道:“我這院子里原來的兩個人呢?”

“啊,”那城管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那兩個玲瓏美女吧?我們懷疑來路不正,已經將她們暫時充公,收歸國庫。”

邱鵬不悅地說道:“你憑什么這么做?快把她們放出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城管一臉嘲笑,和另外幾個人對望了眼,哈哈笑了起來,說道:“你要我好看?我還要你好看的。”

那個醫生煞有其事的說道:“這是幻想癥的初期表現。”

邱鵬忍不住心頭火發,要知道,這些人并不把玲瓏美女當人看,被抓到城管堂里,不知道會遭遇些什么事情。

邱鵬一下站了起來,屋子里還有七八個站著看熱鬧的城管和工作人員,見到邱鵬的行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兩步,作出戒備的姿態,這才說道:“你想干什么,想要拒捕嗎?”

邱鵬氣極,拔出手中的長劍,只見劍光一閃,在邱鵬前面的那張桌子就已經被分成了十幾片,散落在地上。

邱鵬冷然說道:“如果我要拒捕,諒你們這些土雞瓦狗能擋得住嗎?有屁快放,有事快辦,辦完了給我把人送回來,如果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我饒不了你們。”

看到邱鵬這一劍的威勢,那城管也不敢那么囂張,但仍鼓起勇氣,手里拿著紙和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您的姓名——”

“厲子軒!”那城管吃了一驚,手中的筆掉到地上,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怪異無比。“原來厲大人。”

邱鵬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城管說道:“有屁快放!”

那城管猶豫了半天,說道:“完全是一場誤會。下午的時候我們受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報案,說這里有罪案發生這間房子原來是間空屋,我們不知道原來是厲大人住在這里完全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那家伙一邊說,一邊往后退,說到最后的時候已經閃到門外,就要溜走,剩下的人自然也都眼明手快,紛紛向門口溜。

邱鵬一跺腳:“站住!”邱鵬站起來,冷冷的望著那城管說道:“我給你一刻鐘,如果你不把那兩個人還回來,你的下場,你自己想好了。”

那城管看了看地上破碎的桌子,哭喪著臉說道:“啟稟厲大人,那兩個玲瓏美女那兩個玲瓏美女被我們上面的頭兒看中了,現在不知道帶到哪里去了。”

邱鵬唰的站起來,伸手將那城管的頸子抓在手里,雙腳連環踢出,將另外那群人一個個踢到院子里,他們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跑掉了。

最后只剩下那個城管,被邱鵬掐著頸子,吐長了舌頭,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邱鵬這才把他放開,說道:“給你一刻鐘,找到你們的頭兒,如果找不到,我就殺了你。”

邱鵬說的輕描淡寫,那城管反而感到一股骨子里的寒意,實在是邱鵬的語氣里便有一股透骨的殺氣。

“我這就去找!”說完,就一馬當先沖了出去。這可能已經打破了他平生最快的奔跑紀錄。

遺憾的是,那位親愛的長官并不在家。至于這位長官究竟會到哪里去,那位城管一無所知,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就是,他們的長官在外邊有十幾套房子,至于具體在哪里無可奉告。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邱鵬心中怒火熊熊,看著眼前的這個城管,是有一種恨不得一劍殺了他的沖動,但是同時,他自己也明白,殺他實在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情。

偌大的一個肥城,百萬級的人口,在這一夜幕沉沉的時候,到哪里去找兩個玲瓏美女?說不得,只好找人求助了。盡管邱鵬心中非常的不情愿。

邱鵬首次感到自己在這里真的是人單勢孤,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再次回到家里,黑洞洞的門口,讓邱鵬感覺到一絲冷清和空虛,這本來是一個很像家的地方。

邱鵬步履沉重地回到客廳,意外的是,客廳里竟然亮著燈,邱鵬大跨步地走進去,客廳里坐了幾個人,竟然是封時寒和他的隨從。飄飄和樂樂兩個人,都是瑟縮在大廳的屋角,啜泣著。

看到她們兩個,邱鵬驚喜交加。封時寒微笑道:“厲兄弟,有了困難,也不去找我,好像不怎么夠兄弟。”邱鵬啞然無語。封時寒繼續說道:“兄弟我一聽說這里好像出了點問題,就派了個人過來查一查看,好在那個管這一片的頭兒,跟我也是很熟的。我一聽到這件事情,就去找他交涉,把人要回來,你放心,完璧歸趙,還沒碰過呢。還有,案底也已經銷掉了,關系我已經完全打通,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文字的紀錄。”

邱鵬苦笑,饒是他一直要在心中和封時寒保持距離,此刻也不能不心生感激。

封時寒站起來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沒想到厲兄弟還有這種癖好。的確是很特別呀。照這樣說來,兄弟送你的這份禮物應該很合你的胃口吧?”

邱鵬哭笑不得,看來封時寒一點都不懷疑他被指控的這所有罪名。

“不打擾了。”封時寒見邱鵬情緒不高,以為是他比較疲憊,知趣地說道:“你好好休息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忘了來找我。”

說完,封時寒轉頭離去。邱鵬的目光轉向蹲在屋角的飄飄和樂樂,柔聲說道:“你們沒事吧?”

她們兩個這才哭了出來。

“沒事了,去睡吧。”邱鵬安慰她們兩個人說道。好不容易讓她們停止了哭泣,邱鵬安頓她們上床睡覺。顯然她們受了嚴重的驚嚇,對周圍的環境很恐懼,邱鵬只好看著她們睡著,這才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油老大、蘇達他們就出現了。

“厲老大,思雨小姐還沒有回來嗎?”

邱鵬這才想起,今天是思雨第一天上學!“怎么回事?思雨呢?”

油老大猶豫一下,說道:“被東方林雪帶走了。”

聽了這話,邱鵬反而松了一口氣,思雨在東方林雪那里反而很安全,應該不會受到什么傷害。

“你們都回去,這里沒事了。”邱鵬忽然覺得非常的累,是那種心靈的疲累。

林雪領著這一群少女,回到東方府自己的住處。

林雪住的地方是一棟獨立的小樓,一樓是一個很大的大廳,四面都是絳色的沉香木裝飾而成,顯得典雅,又充滿著古香古色的味道。

回到大廳,幾個少女都將身上的背包兵器之類的放下,圍坐在大廳中間一個四方形的巨大茶幾上。

看她們對這里這么熟悉,應該是經常到這里來聚會吧。

一個穿著非常正式的中年婦女從里面走出來說道:“林雪,族長大人說,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讓你自己隨便。”

林雪哼了一聲說道:“早就知道。”

接著又轉頭對那婦女說道:“金嫂老師,今天晚上我要招待幾個朋友在這里吃飯,麻煩你讓廚房做一點飯菜。”

金嫂點了點頭,林雪拉著思雨的手說道:“這個是思雨,厲思雨。”

說著,指著金嫂說道:“這是我的家庭老師,金嫂老師。”

金嫂向思雨點了點頭,摸了摸思雨柔順的頭發說道:“好看的女孩子。你們在這里慢慢玩。我去廚房看看。”

這些女孩子就坐在一起,開始聊起天來。

七嘴八舌,嘰嘰喳喳,本來就是她們常有的事。

當然,最引起她們好奇的還是思雨。

小美握著思雨的手,將兩個人的手對在一起,思雨的手指纖長而秀美,兩只手并在一起,思雨的手比小美的手長出一個指節左右,小美打量著思雨的手,贊嘆道:“妳的手真漂亮。”

“哪有”思雨不好意思收回手。

“其實,我才羨慕你們呢,你們都長得很好看,不像我,頭發這么丑。”說著,煩惱的用手抓了抓頭發,把頭發都弄亂了。

林雪詫異地打量著思雨,以及她那頭帶點淺紫色的頭發,短短的,更襯出思雨那滿身的靈氣。

“哪里丑了?一點都不丑。”

思雨伸手摸了摸林雪柔軟的頭發說道:“我就討厭我的頭發。人家說,只有魔鬼的頭發才是黑紫色,原來在我們村子里,他們都叫我做魔鬼。”林雪不悅地說道:“誰說的?誰敢這么說,我一定不會饒了他的。”

思雨羨慕地說道:“要是我有你們這樣的頭發就好了,我的頭發就像一團草,所以發起火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另一個少女接著道:“思雨真的長得很漂亮,你看她的眼睛和眉毛,還有她那鼻子,我總覺得她看起來有一點面熟。”

宋琪吃吃笑地說道:“不過最讓人羨慕的還是她那雙長腿。占到全身高度的五分之三左右,真的是很少見。”

另一個少女說道:“是啊,聽說這樣的體型,在上個文明時代的人族里面倒是很常見的,但是在人類里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啊!對了。”那個大眼睛的女孩子說道:“難怪我覺得她很面熟。你們覺不覺得她的長相跟傳說中的古人類一模一樣?”

幾個少女不約而同地打量著思雨,林雪最先點頭:“真的呀!傳說中的古代人類,特點就是個子比現在的人類要高一些,長手長腳,手指細長,體型優美,而且也有她這種直挺的鼻子,也許——她的祖先有古人的血統吧。”

宋琪笑著說道:“聽說古人類現對于現在的人類來說,精神異力要比現在人強大好多呢,對于音樂舞蹈方面也非常的擅長,思雨,你給我們跳個舞。.”

思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

這時,一個少女又忽發奇想說道:“如果思雨有遠古人的血統,那么厲子軒豈不是也有這種血統嗎?”

“那個混蛋!”林雪氣呼呼地說道。

“林雪!”金嫂那不悅的聲音傳來:“這種話不是一個有教養的小姐該說的。”

“是。”林雪拖長了聲音說道:“金玉瞳老師。”“再過一刻鐘就可以吃飯了。”金嫂通知一聲,又匆匆轉身離去。

那個少女又重新提起剛才的話題:“說起來,那個厲子軒長得也很不錯。特別是他那雙眼睛,長得滿有魅力的。”

“是啊。”殿外一個少女附和道:“要不是這個人作風這么差,倒是蠻迷人的。”

“不要再提他了。”林雪不悅的說道。“等一等,我再說一句。”

宋琪舉起手說道:“他的頭發是帶點天生的微黃色的,眼睛是那種天空的湛藍色,還有那飽滿的天庭,個性的下巴,我總覺得他的來歷不簡單。這些都是武林名門權貴才會有的特征,怎么會在一個普通人的身上發現呢?”

“說不定是名流和平民生下來的混血兒。”

宋琪搖頭說道:“不太可能,我總覺得,他骨子里透著一股高貴的氣質,我想他一定是出身名門,甚至還是那種武林中最古老的家族之一。.”

“也許是私生子?”一個少女推測說道。

林雪惡狠狠地瞪著宋琪說道:“你把他說的那么好?骨子里透著一股高貴氣質?你不是喜歡上他了?”

宋琪呸了一聲說道:“才不會呢。”

“那么,宋琪姐,你喜歡的人一定是西門拓野了?”提到了這個每個少女最喜歡談論的話題,氣氛又開始熱烈起來。宋琪微笑著不置可否,林雪微笑著站起來,作勢要呵宋琪的癢說道:“趕緊招供,你到底喜歡誰?”

宋琪一面作勢阻擋,一面說道:“你先說說看,你喜歡誰?”

林雪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我誰都不喜歡,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為什么要喜歡他們?”

宋琪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說道:“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的西門拓野大哥,滄浪笑大哥,不是對你挺好嗎?”

林雪歪頭想了想說道:“他們都不算是男人。”

眾女轟然大笑,宋琪說道:“照這樣說來,就只有像厲子軒這樣的家伙才算得上男人了是不是?”

林雪不理他們,轉過身去拿起一杯果汁一飲而盡,旁若無人地說道:“總之,我對男人沒有好感。”

眾人再聊了一會兒,金玉瞳老師過來通知,可以吃晚飯了。.眾少女在一起在說說笑笑之中吃了一頓晚飯,又回到了客廳之中。

林雪說道:“對啦,宋琪,把你今天的筆記借給我抄一下,我蹺掉了兩節課。”

宋琪微笑著說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林雪二話不說,專心復習起今天的功課。剩下的少女,有些開始復習作業,有些開始小聲的聊天,但是沒有一個人再跟林雪說話。

因為她們知道林雪的脾氣,在她做功課的時候,是不允許別人打攪的。

做功課的時候的林雪顯得那么專注,那么投入,直爽坦白的眼神,此刻也滲入了一點寧靜的味道,使她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不一樣。

思雨什么也沒有做,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觀察林雪。

覺得全身投入的林雪,在這一刻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恬靜之美。

林雪把作業做的差不多,一抬頭,發現了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的思雨。

那種親切的充滿探詢的眼神,讓林雪微微一震,林雪不是沒有發現,這個古怪的女孩子給人一種生性非常孤僻的感覺。

對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本能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反應。只有對自己,卻那么好奇,那么親切。這難道是緣分嗎?

林雪收拾一下桌子上凌亂的本,對思雨說道:“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思雨怔然搖頭,林雪說道:“那就趕緊寫?”

思雨想了想,說道:“我沒有聽懂。”

林雪詫異:“怎么會?初級內功課,你以前沒有學過嗎?”

思雨搖了搖頭,林雪繼續說道:“基礎內功心法入門呢?”思雨繼續搖頭,林雪皺眉說道:“以前有人教過你基礎內功心法嗎?”

思雨想了想說道:“大哥。”

林雪不悅地說道:“不要跟我提起那個敗類!”

說完,林雪轉身叫道:“金玉瞳老師,金玉瞳老師。”

金玉瞳應聲出現在門口。林雪說道:“思雨沒有學過基礎學內功心法,今天上的課沒有聽懂,金玉瞳老師你幫她補習一下好嗎?”

“好的。”金玉瞳微笑著過來拉著思雨的手說道:“走,跟我來。”

思雨猶猶豫豫的一邊走一邊回頭看林雪,林雪安慰她說道:“金玉瞳老師人很好的,她也是我的啟蒙老師呢。你要聽她的話。”

等到思雨離開客廳的時候,幾個少女又開始嘰嘰喳喳:“她真的好可憐。”

“是啊!有這樣一個哥哥還被”

林雪似乎情緒已經恢復了穩定,這時候神采奕奕地站起來說道:“不行,我們一定要為這件事情想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把思雨從那個魔鬼的手中救出來。”

“可是——”宋琪猶豫地說道:“現在看起來,好像思雨挺向著她大哥的,你有沒有想過她愿不愿意?”

林雪想了想,“這個可是以后再說,我們現在先仔細想一想,怎么對付那個家伙。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不能夠就這么放過他。宋琪,你最聰明了,多費心想想。”

宋琪皺眉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又不能夠真的把他殺了。說到底,他也是隨從的身分,要是真鬧出人命來,也很麻煩的。”

林雪沉思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先給他一點教訓,等到我們占了上風的時候再跟他談判,你看會不會有用。”

宋琪點頭說道:“我回去想想。老實說,這個人我們實在了解太少,除了他比較好色以外。”

一個少女忽然哧地一聲笑了說道:“說真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林雪這么生氣。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好色之徒耶!”另外一個少女也點頭贊成:“這倒是真的。以前我們也見過這種流氓壞蛋,可是林雪姐總能想出招數來把他們羞辱的無地自容,只有這次——”

“而且,”宋琪望著林雪的目光有些懷疑:“林雪這一次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犯得著為這樣一個人生那么大的氣嗎?”

“我”林雪想了一下勉強說道:“不會呀,我一向都是這么嫉惡如仇有正義感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第一次,林雪收到一致的起哄聲。

“明天,”林雪想了想說道:“我們修習的都是中級內功課,只有思雨她一個人修習初級內功課,別讓人欺負了去,那些男生沒有一個好東西,滿腦子的齷齪事。讓我想想看,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陪著她去聽課,保護她。你們誰愿意去?筆記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們多記一份的。”.

眾少女面面相覷,都沒有吭聲。.林雪詫異地說道:“你們都不愿意去嗎?”

宋琪皺眉說道:“老實說,她只聽你的話,我們的話”

林雪嘆了口氣說道:“那只有我親自去了。”

“我去。”一個怯怯的聲音說道。林雪抬頭看去,竟然是小美。

小美一向是她們這里面最膽小,最文靜,最內向的一個,平時即使是在她們自己的聚會,也很少說話。這時竟然主動請纓,讓大家都吃了一驚。

林雪拍了拍小美的肩膀說道:“妳行不行?”老實說,讓小美去林雪反而更加擔心,因為從來只有小美被別人欺負的時候,自己都顧不了,哪還能夠保護得住別人呢?

小美鼓起勇氣說道:“沒關系,實在不行的話我會大叫的。反正教室相隔那么近,你一定會聽得見。”

林雪剛要點頭,忽然聽到一聲巨響傳過來,聽聲音似乎是來自隔壁。幾個少女立刻匆匆爬了起來,沖到對面,這是一間房,房的兩面墻壁擺滿了,另外里面放著桌,桌的旁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目瞪口呆,驚魂未定,看起來是受了嚴重的驚嚇,全身都在打哆嗦,正是金玉瞳老師。

而另外一個,自然就是思雨了。

此刻她正無辜的望著大家,但是在她對面的墻壁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大概有一道很深的裂痕。

很明顯,這應該是很強大的氣勁攻擊造成的結果。

林雪走到那道的痕跡前面,用手比了一下說道:“這么深的攻擊面積,金玉瞳老師,是你全力一擊造成的嗎?看著痕跡應該有三流之境的實力呢。.”

“你我”金玉瞳驚魂未定,說話也斷斷續續不成聲。

林雪嘆了口氣說道:“金玉瞳老師,我送你回去休息。”

林雪扶著金玉瞳到她隔壁的臥室睡下,這才又回來,和眾少女一齊審問思雨。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思雨想了想說道:“金玉瞳老師跟我講怎樣用內氣海帶動外在能量。”

林雪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內氣最基礎的一講,然后呢?”

思雨說道:“然后她教給我一個怎樣運氣的法門,讓我跟著她學,并且想象著用精神驅動這個內氣來發出來。”

林雪點了點頭說道:“你第一修煉,攻擊力幾近于零,除了能殺死幾個飛蟲之外,幾乎引不起什么嚴重的傷害。”

思雨點點頭繼續說道:“然后就這樣了。”

林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就哪樣了?”思雨指了指墻上的痕跡說道:“就這樣了。”

“什么就這樣了?”林雪還是沒有明白過來。

“那么到底是誰發出的氣勁呢?”

“沒有人。.”思雨平靜地說道。

林雪開始要被思雨轉暈了,宋琪及時地插嘴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墻上的裂痕是你造成的嗎?”

林雪不悅地說道:“這怎么可能——”剛說到這里,就看到思雨用力的點頭,林雪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作為一個才剛剛學習入門口訣的一個粉嫩新人,居然能夠做到三流好手才能做到氣勁,這個也太不可思議了?”

宋琪遲疑的說道:“除非——除非她的精神力非常強,甚至達到了遠超三流之境的精神異力的水平,即使在初學基礎內勁的時候,也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威力。”

林雪喃喃地說道:“但是這怎么可能——”

林雪抓著思雨的雙手說道:“思雨,看著我。”

思雨那明凈清澈的眼睛抬頭望向林雪,不帶一絲的殘渣。

兩個人的眼神靜靜地糾纏在一起,林雪眼神是明亮而逼視的,而思雨的眼神是自然而放松,這是林雪和導師最經常做的一種精神力測試方法。根據林雪能夠支撐多長時間,來確定林雪的進步速度。

現在林雪把它用來測試思雨的精神力,竟然完全無法測到思雨的精神力量有多少。

思雨甚至不需要抗拒,就仿佛是林雪把她的精神力注入大海之中,轉身之間就無影無蹤,根本測不出深淺,只能用高深莫測來形容。

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解釋,思雨的精神力遠遠超過了林雪,林雪的那一點精神壓力對思雨來說微不足道,所以不需要凝聚精神力來反抗。

許久,林雪終于收回目光,嘆了口氣說道:“明天,我帶她到老師那里去。也許他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到這句話,眾女的眼中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其中一個女孩說道:“思雨,你的運氣好好。你知道林雪的導師是誰嗎?他是四大宗師之一的洪積功,也就是我們的校長。”

林雪想了想,說道:“算了,很晚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大家不要忘了回去多想一想,有什么辦法可以對付那個家伙。”

眾女應聲站起來告辭離去。思雨也站起來準備離開。

林雪一把拉住思雨的手說道:“你去哪里?”

思雨詫異地說道:“回家啊?”

林雪專橫地說道:“不用了,今天晚上妳和我一起睡。”

思雨抽回手:“不行——我會睡不著覺的。”

“睡不著沒關系,我會陪你說話的。”林雪不由分說,把思雨拉到自己的臥室,臥室里側放著一張華麗的床,另外一邊放著一張巨大的梳妝臺,是由古香古色的紫黑色檀木做成,上面放置著各種各樣女兒家用的用具,化妝品,還有一側,擺放著一溜衣櫥,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衣服,有些是名牌服飾,有些是很隨便的裝束。整個屋子里充滿著一種女孩子特有的甜甜的、香香的、安靜的、還帶著點神秘的味道。

這是思雨第一次接觸到女孩子的東西,女孩子的臥室,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那是什么東西?”思雨指著放在屋角一個暗紅色的箱子,林雪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

思雨詫異地問道:“那你媽媽呢?”

林雪有些煩躁地說道:“我也不知道。”

說完,林雪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柔聲說道:“夜了,該睡覺了。走,我領你去洗刷。”折騰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回到床上躺下,林雪熄了燈,屋子里暗了下來,幽幽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格外的幽靜。

兩個人并排在床上,都睜大著眼睛,望著床頂。

過了許久,思雨慢慢的說道:“林雪姐,你大哥現在在做什么?”

林雪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思雨繼續說道:“我覺得,他好像很煩,很不高興。”

“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了,該睡覺了。”

思雨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爭辯,其實她覺得她說得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因為此刻,她手中正握著那一顆水晶項鏈的墜子,憑著這一個和邱鵬同時帶過的水晶墜子,思雨可以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邱鵬的存在。即使在這樣遠的距離,思雨無法感知到邱鵬在想些什么,至少這種能夠知道對方在哪里的感覺,就可以給思雨足夠的安全感,讓她漸漸地沉沉睡去。

反而是林雪,好長時間睡不著覺,月光漸漸地向東移動,最后照到了床上思雨那寧靜的睡容。

“那個家伙簡直不是人,”林雪低頭看著思雨的樣子,喃喃地說道:“我一定不會饒了他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林雪這才沉沉地睡了過去,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屋子里還很黑,林雪翻了個身,忽然被一件堅硬的東西咯了一下,林雪立刻醒了過來,向身底一摸,摸到了一件有些圓圓的,又有些尖棱的硬硬的東西,林雪本能地嘟囔了一句:“這是什么?”

“我的!”思雨醒了過來,屋子里黑黑的,林雪伸手將那手中的硬東西遞給了思雨,一面還說道:“那是什么?”

思雨拿回了水晶墜子,緊緊的握在手里,貼在胸前,這才說道:“嗯是一個水晶項鏈墜子。.”

“——是墜子嗎?”林雪喃喃地嘆了口氣說道:“的確應該是!我見我媽也有一個?形狀還和這個有些像呢。”

思雨側過身來,面對著林雪,把手放在頭底下墊著,問道:“那你.媽.的項鏈呢?”

“不知道。”林雪有些煩躁地說道。

“哦——”思雨這一聲輕輕的嘆息,在房間里漂浮著,似乎久久都在林雪的耳邊盤旋著。

林雪閉著眼睛,裝作已經完全睡著,腦子里卻不由自主地在想著什么,當林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刺眼的陽光。

“糟糕!金玉瞳老師沒叫我們。”

金玉瞳當然不會叫她,她昨天晚上受到的驚嚇使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天亮的時候才睡著。此刻正好夢正酣呢。

“起來!起來!”林雪用手拍了拍思雨的臉蛋兒,思雨立刻醒了過來。

“快一點,要遲到了。.”林雪一邊說,一邊迅速地起床穿衣服,洗刷一番,這時,思雨已經起來,穿上了衣服,好奇地看著林雪使用這化妝臺上各種各樣顏色鮮艷的形狀特別的瓶瓶罐罐。

其實林雪也只是因為昨天晚上沒休息好,擦上一點粉底,稍微修飾一下,掩蓋睡眠不足引起的臉色蒼白,但是她的行為顯然引起了思雨的興趣。

就在她急匆匆地站起來要離開的時候,思雨擺了擺手說道:“林雪姐,給我也擦一點,好不好?”

林雪讓思雨坐在化妝臺前面,左看右看,最后頹然而嘆說道:“算了,我看你還是不畫的好。你的膚色勝過任何一種化妝品,走,就要遲到了。”兩個少女匆匆地背上包,沖出門去。

“你回來了!”當邱鵬回到家的時候,見到有這么多人異口同聲地問候他,不由得非常詫異。

油酥條他們幾個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的椅子上。

“你們怎么進來的?”邱鵬問道。

油酥條說道:“當然是飄飄和樂樂兩位姐姐給開的門了。”

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你們都不用上課嗎?”

油酥條說道:“今天不輪到我們上課。”

邱鵬詫異地問道:“不輪到你們上課?”

“是啊。”蘇達說道:“今天是輪到黃門值勤。他去幫我們點到和記筆記了。”

邱鵬臉上一臉苦笑。.“你們就這么討厭上學嗎?”

油酥條說道:“沒有啊,我們覺得這樣上學挺有意思。”

“那么,”邱鵬繼續說道:“你們在我這里,搞什么鬼?”

“沒有啊!”油酥條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們待在這里,是為厲老大保護飄飄姐和樂樂姐。”

邱鵬苦笑,原來是這樣子啊!好像過于熱心了一點?

“她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用的著保護?”

“可是她們很值錢啊!萬一被人偷走了怎么辦?”

邱鵬無言,低頭看著客廳里七只空空的碗,說道:“你們吃過東西了?”

“是啊是啊,飄飄姐煮的面特別好吃的。”

邱鵬詫異地說道:“哪里來的菜和面?”

竹竿高打了個飽嗝說道:“是我們去買的。錢是樂樂姐給的。”

邱鵬拍了拍頭,這才想起來,兩個玲瓏美女都不能夠出去,出門就怕別人抓走,所以才會托這兩個家伙替她們買菜的。

“你回來了,厲公子。”飄飄和樂樂從里面蹦了出來的,神采飛揚的說道:“這里還有好多吃的,主人你餓不餓?”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我盛一碗好了。”轉頭看那幾個少年目不轉睛地盯著兩個玲瓏美女,沉下臉來警告說道:“我警告你們,不要打她們的主意。”

“怎么會!”幾個少年人像是被冤枉了一般:“厲老大的女人,我們是一個指頭都不敢碰的。”

邱鵬臉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個雞蛋被噎到,解釋不清楚,反倒不必解釋。

“有人在家嗎?”一個倦懶的聲音傳來,然后是他的推門聲和腳步聲。

滄浪笑就這樣走了進來。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你似乎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滄浪笑懶洋洋地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沒有啊!我不是叫過門了嗎?”說完,坐下身來,搶過邱鵬眼前的那碗面,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大聲叫好吃。

邱鵬不悅的要將那碗面搶回來,滄浪笑作出不悅的表情說道:“這幾天我可是為你跑斷了腿!你跑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吃得你一碗面算得了什么?”

頓了一頓,滄浪笑繼續道:“說起來你的確不夠朋友啊,家里有這么好吃的東西也不告訴朋友一聲。”

飄飄和樂樂聽到滄浪笑的贊美,笑逐顏開,樂樂說道:“主人你稍等,我再去給你盛兩碗。”

說完,拉著飄飄興奮的走了出去。邱鵬望著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們已經開始了她們的新生活?至少已經有了贊美,有了尊重,還有了自由——盡管這種自由僅限于這個院子里——所以才會顯得那么容光煥發,活潑可愛。

不要說玲瓏美女的族人已經基本上被滅族,不可能把她們送回去,她們從小在武林的社會長大,已經習慣武林的文化,即使把她們送回去,她們能適應的了另外一種生活嗎?能夠生存下去嗎?

反過來講,住在自己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現在是有自己護著,這些所有的人,都可以把她們當人看,那也只不過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如果自己離開了,這種情況還會繼續下去嗎?

邱鵬正在出神,滄浪笑已經將一碗面吃光,這才說道:“給。”

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張粉紅色的信封。邱鵬伸手接過詫異地說道:“這是什么?”

這粉紅色的信封上撒著香水,一拿出來,就滿屋飄香。

蘇達還打了兩個噴嚏。然后一屋子的人用艷羨的眼光看著邱鵬異口同聲地說道:“一定是情!”

邱鵬把那封信夾在兩個指頭上,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看了兩眼,說道:“這是哪里來的?”

滄浪笑已經開始吃第二碗面了,說道:“剛才我來的時候,就掛在你的大門口。”邱鵬把信口撕開,取出信來,打開觀看。這時,所有的人都把頭湊了過來。

“今日午時,肥河湖畔,染醉亭中,與君共賞肥湖秋葉,秋高氣爽,致此良辰美景,把酒言歡,與君共謀一醉。蝶媚字。”

“嘩——艷遇耶!”

滄浪笑把信搶過來,說道:“這就是那位你為了她大打出手的蝶媚姑娘嗎?”

油酥條糾正說道:“厲老大是為了在蝶媚姑娘面前秀出自己的風采,才大打出手,然后又和蝶媚姑娘訂下了共游肥湖的約定。”

“好香艷啊!”滄浪笑說的,還夸張地嗅了嗅信上的香味。

“去!去!去!”邱鵬一把把這些起哄的人推開,心中卻若有所思,總覺得這信口氣有些不對勁。.

蘇達拿著信看來看去,喃喃地說道:“我看這個筆記好像在哪里見過。.”

蘇達話立刻惹來了一群人的嘲笑:“是作夢?你什么時候見過蝶媚小姐的手跡?”

只有邱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嘛?”

“糟糕!”滄浪笑說道:“好像已經過午時了!趕緊出發。讓美人等候可是極大的罪過。”說著,拉著邱鵬就往外走。

“我的長劍。”邱鵬一邊走,一邊回頭望著剛才隨手放在椅子上的長劍。

滄浪笑毫不松手,說道:“去赴約會,要什么長劍?多殺風景?”

“我們也要去!我們也要去!”幾個人叫嚷著,然而滄浪笑頭也不回地說一句:“你們還是在家里守家比較好。”說完,滄浪笑和邱鵬已經走的老遠了。

留在家里的幾個人,就只好遺憾地嘆息。

過了沒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這里是厲子軒公子家嗎?”

油酥條大聲叫道:“是啊,請進。”聽這口氣,仿佛他就是厲子軒一般。然而,門外卻悄無聲息,既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再出聲。

油酥條再叫了幾遍進來沒有回答,就忍不住走到大門外看一看。卻發現大門外面空無一人,只不過在外面多了一個錦盒。

油酥條滿臉狐疑地把錦盒撿起來,回到客廳。.錦盒的蓋子沒有封口,油酥條打開一看,竟然又是一封信。淡藍色的信封,同樣的也飄灑著香氣,信封也沒有封口。

上面寫著厲子軒公子親啟。幾個人對望一眼,蘇達由衷的佩服道:“果然不愧是厲老大,連艷遇都是一批一批的。”

幾個人盯著信盯了很久,同時用手推.油酥條,小聲地說道:“打開它!打開它!”

油酥條也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把信封里的信取出來打開,看到信里的內容,臉色立刻呆住了。信上是這樣寫的:“今日午末未初,奴家在肥湖九醉亭等你。蝶媚字。”兩封信的字跡口氣完全不同。

“糟糕!”油酥條倒抽一口涼氣:“那封信是假的!一定是個陷阱。”蘇達有拿過信來看了一遍,說道:“也不一定啊,兩封信約定的時間相差將近一個時辰,說不定第一封信是真的,這一封是假的。”

油酥條把時拿過來揣在懷里說道:“不管怎么樣,反正有一個是假的。走,我們趕緊去通知厲大哥。”

“那這里呢?”

“阿達,你在這里守著。其他人跟我走。”油酥條匆匆地吩咐,帶領著另外四個人轉頭離去。

與此同時,邱鵬和滄浪笑正一路施施然的興沖沖地往肥湖走去。

肥城是一個以楓葉為象征的地方,肥湖處在城南數里處,一個方圓十幾里的湖泊,在湖的周圍遍植著楓樹。.

秋天來的時候,滿眼的紅葉一眼望不到邊際,層層迭迭,被稱為肥城十景中的肥湖秋葉。

“你不用跟過來。”邱鵬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和西門拓野的恩怨已經了結,相信軍方的人不會再找我的麻煩。”

“你不知道,”滄浪笑跟在邱鵬后面緊緊的,惟恐邱鵬把他甩掉,堅持說道:“軍方那些人是不會按理出牌的。聽說有些人喜歡雇用殺手。像是殺手集團的那些人,你一旦交上了錢,他們就一定會組織暗殺,你想收回成命都不可能。再說,”滄浪笑親切地拉著邱鵬的胳膊:“我又不會搶你的風頭,只不過是要見一見美麗的蝶媚小姐,你不會這么不夠朋友,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邱鵬的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這是你自己要去的,遇上什么意外可不要怪我。”

“當然當然。”滄浪笑忙不迭地說道。轉眼之間,九醉亭在望。九醉亭位于肥湖周圍楓林最濃密.處,楓葉瑟瑟,周圍也看不到什么游人,看起來幽靜得很,不會有人來打擾,倒真是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

滄浪笑興奮地拉著邱鵬的手向前走。似乎前去赴約的并不是邱鵬,而是他自己。

邱鵬喃喃地說道:“原來你根本就不認為今天會有什么刺殺行動,想要見見蝶媚才是真的。”

滄浪笑匆匆地走到九醉亭的前面,這才停下來說道:“咦!怎么了,沒有人啊?會不會是我們來的太晚,佳人等的不耐煩,所以離開了?”

邱鵬腳尖在地上踩了踩,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楓葉,足夠漫過腳踝,微笑道:“也許?”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行動!”

四周無數的楓葉忽然迎風飛舞,從地上飛了起來向邱鵬和滄浪笑蓋了過去。

立刻,在丈許方圓的空間之中,豎起了一道楓葉做成的墻,完全遮蓋了兩個人的視線。

“打!”幾個穿黑衣服的蒙面人從周圍的地上爬起來——原來他們在地上挖了淺淺的土坑,趴在那里,然后在身上鋪上厚厚的楓葉,就躲在他們的周圍。

其中幾個顯然是走風屬性的劍手,他們不斷地催動著真氣,用風屬性的真氣,維持著團團旋轉的楓葉不至于落在地上。另外幾個,每個人右手中拿著長劍,左手拿著一條繩子。每兩個人在這一條繩子的兩頭,然后對著方向轉動,將圍在中間的人用繩子纏起來。每條繩子長有數丈,轉到最后圍個十圈八圈不成問題。四條繩子加起來,把兩三個人捆成粽子是不成問題的。

就是這樣,他們仍然不放心,其中一個蒙面人說道:“你們不許動,一動的話,我們就射箭了。”

他說的顯然并非虛言,在四周的楓樹底下,各自還站著四、五個手持弓箭瞄準好了的黑衣人。

做好了這一切,那為首的黑衣人這才示意幾個風屬性的劍手停止。漫天的楓葉漸漸地飄落下來,這些人又能夠看到他們的獵物究竟怎么樣了。

在場地的最中央,滿天的楓葉落下之后,足足有一尺多厚,形成了一個一丈多方圓的圓圈,在圓圈的中心,是倒楣的滄浪笑。他的身上沾滿了灰塵和樹葉,帽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掉了,上半身連著胳膊都被繩子緊緊地綁著,纏了大概有個二、三十圈。

“咦!”那蒙面的黑衣人扯下蒙面巾,正是林雪,她詫異地說道:“笑大哥,怎么只有你一個?那個姓厲的壞蛋呢?”

站在林雪身后的人也紛紛拿下了蒙面巾,其中除了林雪的那一群死黨,還有七八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看來是林雪請來的外援。

滄浪笑一臉哭笑不得,其實,這樣簡單的埋伏,本來是難不倒他的,他完全是被邱鵬這個損友給害了。

在受到攻擊的那一剎那,他本來要拔出長劍將綁過來的繩索削斷,誰知道,他一摸劍鞘,才發現劍鞘已經空了。竟然被邱鵬先一步把劍拔走。最可惡的是,邱鵬竟然不見了。

“你們在找我嗎?”邱鵬好整以暇的站在九醉亭中,仿佛在看戲一樣笑嘻嘻地說道。

“你——”林雪氣得說不出話來。于是宋琪代替她下命令:“捉住他!”十幾個人迅速地沖了上來。

“我要走了,沒工夫跟你們玩兒。”邱鵬微笑著突然伸出右腳一掃,滿地的楓葉立刻被邱鵬掃了起來,形成一陣強烈的勁風沖向那十幾個人。

那些人被強烈的勁風沖的停了一停,只聽到鏘的一聲,邱鵬順勢將長劍向滄浪笑扔過去,那長劍正好落入了滄浪笑的劍鞘之中,物歸原主,足見邱鵬這一擲力道和方向拿捏的何等準確。.

等到楓葉落地,邱鵬已經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楓林深處。.

那幾個拿著繩索的少女自動地松開了繩索,滄浪笑掙了掙,全身的繩索競相脫落,滄浪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樹葉,這才想起邱鵬在來之前曾經說過:“這是你自己要來的,遇上什么意外可不能怪我。”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嗎?可惡啊可惡,真是可惡。

這時,不遠處的楓林之中,突然傳來邱鵬一聲充滿痛楚的怒喝,遠遠看見,幾十丈外楓林中的樹葉盡數被風刮起,飄搖而上,足有十幾丈之高。整個樹林都是一陣轟動。

所有的人聽到這一怒喝,都忍不住臉上變色。然后傳來一陣劇烈的勁氣交加聲。

林雪詫異地說道:“宋琪,那邊還有我們的人在埋伏嗎?”

“沒有啊?”宋琪詫異地說道。

“糟糕!”滄浪笑猛然醒悟,“厲子軒遇伏!快去救他!”

說完,滄浪笑拔出長劍,向那個方向飛奔而去。林雪不假思索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劍說道:“走!”

“慢著。”宋琪伸手拉住了林雪,說道:“我們正愁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他,如果他就這么被殺死了,豈不更好?”林雪神情一震,這個想法在她的心里轉了幾轉,的確,不管從哪個角度講,這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以邱鵬現在的身分,無論是從計謀還是從武功上講,看起來都斗不過他,如果能夠讓他就這么死掉,豈不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當林雪想到厲子軒的死這一點的時候,內心卻突然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情緒去對抗這種想法,是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的理由,但是林雪只是有一股強烈的感情不能允許這種可能發生。.

甚至于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時候,她的心竟會劇烈跳動起來,有一種要爆炸的恐懼。

邱鵬走在花團錦簇的楓林之中,突然感覺到前面有一陣濃烈的殺氣。邱鵬心中一陣詫異,喃喃地說道:“奇怪,林雪竟然有這么細密的心機,難道能夠預料到我要從這里離開嗎?”

邱鵬眉頭微皺,覺得有些不對,這凌厲的殺氣,和剛才的程度相差豈止數倍。邱鵬雖然沒見到對方的人,但是這種散發出濃烈的殺氣的人實力至少有二流這種級別,甚至更高。邱鵬空前的警惕,稍有不甚自己就可能命喪在這里。

邱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前面,在一叢楓樹的掩映之中,有一個長發的女子背對著邱鵬站在那里。

烏黑的長發猶如瀑布一般流淌下來,直到那人的腰間。廣袖的淺絳色合歡衣,襯托出她那窈窕的體型。

“這一次,阿雪真的下大本錢了。”邱鵬心頭閃過一絲微笑。

“這個造型做的很像,非常像。”邱鵬慢慢地走近,在那女子的背后丈許處站住。

“你裝得很像啊。”邱鵬的臉上露出一副啞然失笑的樣子:“讓我幾乎真的以為你是蝶媚。.”

那女子倏然轉過身來,向邱鵬露出了她那蒼白的臉頰和流淚的眸子。

邱鵬臉上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竟然真的是蝶媚。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如此凄慘,全身仍然做出那個她慣常的風情萬種的姿勢,但是正面看來,卻明顯地看出有一點牽強,使得這個姿勢看起來有一點詭異。

她想要張口說什么,但是只能嘴唇微微的動兩下,除了她的眼睛不斷地向下流淚,看起來全身上下再也沒有一個地方是她所能夠控制的了的。

惑心鎮魂。邱鵬心中快速閃過這個念頭。惑心鎮魂,屬于一種非常難學的法門,學習條件非常苛刻,必須要有超一流的功力,精神異力更需要接近先天之境。這僅次于抹殺記憶,完全侵占別人身體,使之俯首聽命的侵體噬魂。當年就是武林中的絕世強者清除世俗中人應不小心而撞見武林人記憶的方法。

而這惑心鎮魂,實際上是抹殺記憶的一種初級方式的展現,在施法后,可以侵入到被施法人的精神內部,使被施法人產生一種被完全困住,無法移動的幻覺。但是精神上卻非常清醒。

“蝶媚!”邱鵬全身都為之一震,這時,蝶媚的身體似乎有些維持不住平衡的向前傾斜,邱鵬不由自主地向前跨出一步。下意識地要扶住她。

這時,一柄雪亮的長劍無聲無息地從蝶媚的裙底突然刺出,直奔邱鵬的心口。心神劇烈震蕩的邱鵬在這樣近的距離,根本無法反應,更何況,他現在兩手空空。

邱鵬雙目圓睜,一聲怒喝,上半身不閃不避,眼看著在劍尖要刺入心口的那一剎那,身體卻做了一個微妙的移動,這一劍就刺入了邱鵬的左肩,直沒至柄。

邱鵬憤怒地揮出右拳,擊向那握著長劍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應聲飛出數丈,重重地撞在一棵楓樹上,樹干居中而折,那人在地上滾了幾滾,口吐鮮血,顯然是當即斃命。

邱鵬來不及思考,一陣奇異的尖銳呼嘯傳來。邱鵬跨上一步,把蝶媚攔腰攬住,雙目射出奇異的光芒,注視著四周。

紅色的楓葉在眼前如雨一般地墜落,無數顆寒星從四面八方向邱鵬站立的地方聚集。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邱鵬還可以趴伏在地上躲藏,但是,現在他的手上有著一個全身僵硬的蝶媚,這是否也在那襲擊者的預料之中呢?如果果真如此,這個人的心機未免也太深沉太恐怖了。

望著這飛來的奪命寒星,邱鵬的瞳仁迅速地收縮,只要聽到這暗器飛行的破空聲,就可以知道,發射這些暗器的絕對不是一般的超一流強者。

即使以邱鵬現在的接近超一流強者實力,也禁受不起這幾百暗器同時的攢射。

只有一個方法,能夠幸存,那就是放棄手中的蝶媚,自己一個人伏在地上也許能躲開,雖然蝶媚必然會因為毫無抵抗的被暗器殺死,但是至少邱鵬還能夠幸存。

蝶媚流淚的眼睛似乎也是在這樣懇求著的。一個生一個死,還是兩個一起死?這樣的選擇,邱鵬該如何做呢?

楓紅若夢,寒星如雨。

在勁風的激蕩之下,枝頭的火一般的楓葉紛紛墜落,一時之間,讓人幾乎分不清楚哪些是墜落的楓葉,哪些是奪命的寒星。

邱鵬右手挽著蝶媚僵硬的身體,左肩的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空著手,受了傷,無處躲藏,面對著這一切,似乎就是在面對著死亡。

每個人都害怕死亡,不同的是,有人在面對死亡的恐懼時,會六神無主,完全崩潰,失去抵抗能力。

而對另一些人而言,強烈的恐懼感反而越能夠激發出內心無窮的潛力。

邱鵬冷冷的看著他眼前如雨點一般襲來的暗器,嗅到了一絲死亡的味道。

雖然暗器到達僅僅是在不到一眨眼的瞬間,但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酷烈和一絲困獸猶斗的兇狠。

“如果我手中有一把劍的話!”邱鵬的心中暗嘆一聲。

突然之間,邱鵬和蝶媚兩個人的身體快速地旋轉起來,而且旋轉速度在一瞬間急劇加速。

快速的旋轉帶動了周圍的空氣,形成了一股旋轉的氣流,氣流的旋渦將周圍地上的楓葉吸起來,揚到數丈的高空。

在急速旋轉中,兩個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看起來仿佛是透明的,失去了真實存在的狀態,如真似幻。

然后,在暗器到達前的那一剎那,那旋轉的虛影忽然沖天而起,仿佛一柄長劍一般,寒氣四射。.

是的,在那一剎那,在旁觀者的眼中,都生出了一種錯覺,那突然沖天而起的,似乎并不是兩個人,而是一柄劍,一柄無堅不摧,鋒芒畢露的長劍。.

星星點點的暗器猶如雨點一般灑落,但是大部分都被急劇旋轉的勁風吸引,偏轉,從側向飛出,叮當聲不絕,撒了一地。

饒是這樣,邱鵬落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背上,身上還是插滿了形狀各異的亮晶晶的小型暗器,數目足有數十枚之多。

鮮血從幾十個傷口之中同時涌出,迅速的將衣衫染紅,邱鵬的眼神更是充滿慘烈和狂怒,那仿佛是野獸被攻擊時臨死前的咆哮。

這么久以來,還是頭一次感覺距離死亡如此貼近,那種生死一發的極度刺激似乎讓邱鵬內心的什么沉睡已久的東西再次覺醒了。

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即新鮮,又陌生,充滿著奇異的味道。

假如從前的邱鵬在內心的精神力量覺醒的時候,自己弱小的精神能量只能在瞬間被吞噬,完全失去支配的能力,那么,當邱鵬的精神力量終于有了長足的進步之后,邱鵬開始感覺這是頭一次,在神志完全清醒的情況下,邱鵬感知了那個神秘的精神能量體的存在,并且,開始能夠抗拒這奇異而龐大的能量體在體內帶來的強烈沖擊。

是的,假如在這之前,邱鵬只是這個能量體的奴隸,那么現在,邱鵬開始第一次感覺,兩個精神體之間竟然有了平等的交流的可能。

至少,這一次,在體內的那另一個他蘇醒的時候,自己仍然能夠主宰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僅僅是一轉眼的過程,邱鵬似乎從這因為蘇醒而狂暴澎湃的能量交流中感覺到了什么,捉摸到了什么,那是用語言無法描述的一種感覺,超出了聲音,畫面,味覺,嗅覺之外的體驗,甚至超出了思想的范圍,在更深的,更潛意識的層次兩個精神體做了一次交流。

很難說清楚邱鵬感知了些什么,只是巨大的記憶和意識的沖擊讓邱鵬全身巨震,臉上露出一種奇異到近乎詭異的表情。

在邱鵬的精神世界,仿佛這一次交流前后持續了千年萬載,而實際上,那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這種在精神最本原的層面上的交流所獲得的信息,甚至不經過邱鵬所能夠覺察的意識層面,就直接儲存在邱鵬意識之海的最深處。

邱鵬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似乎看到,聽到,知道,感覺到了些隱約的影子。

然而沒有思考的余地,兩個靈魂都處在同樣的在生死之間徘徊之后本能的狂暴和激動之中,也許這種激動的程度相對邱鵬平常的性情來說,略微過激了一些,這無疑是受了那個奇異精神體的影響。

一陣吶喊聲將邱鵬驚醒,--其實那只是一個眨眼的迷失而已,邱鵬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間隔--十幾個偷襲的蒙面黑衣人,幾乎同時從隱藏的地方沖了出來,向邱鵬沖過來要給邱鵬最后的致命一擊。

此時的邱鵬依然是兩手空空,傷痕累累,只是身上多了些傷口,眼中多了分冷厲。.

而這個時候,滄浪笑仍然在十幾丈外,林雪,宋琪他們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在另外一個方向,油酥條幾個人也正在迅速地靠近,只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到達,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知道,僅僅是這短短的幾個呼吸的距離,邱鵬的命運就已經決定。

沒有人能夠幫助的了他!

有的時候,人的生死成敗就是這么的奇怪,僅僅是決定于幾個呼吸的剎那。

而此刻,邱鵬仍然必須獨自面對死亡的挑戰。

邱鵬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能夠逃出暗器的攢射。

他只知道,在暗器到達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中閃過了一個模糊的意念,雖然我的手中沒有劍,但是我的心中有劍。如果我能夠把自己變成一把劍的話,像一把劍一樣鋒利,一樣堅硬,又何在乎這漫天的暗器呢?

這只是一個模糊的直覺,至于他為什么能夠這樣,能不能夠這樣,如何才能夠變成這樣,那完全不是邱鵬所能夠來得及思考的。

邱鵬只是本能地追隨著這種模糊的直覺,將自己的整個人化作一柄長劍,沖出了暗器的天羅地網。

但是似乎好運就已經到此為止。十幾個行動矯健,縱躍如飛的黑衣人正在向自己靠近,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柄彎刀,他們眼中閃爍的殘忍狠毒的味道足以暴露他們要殺死邱鵬的決心。

在接近邱鵬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跳起,揮刀砍去。這些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雖然是同時攻擊,但是每個人攻擊的位置都不相同,形成了一個攻擊的天羅地網,將邱鵬和蝶媚圍在其中,不僅每個人實力至少擁有二流之境,而且配合極為默契。

長刀破空的聲音尖厲,刀氣的碰撞在空中形成奇異的震動。此時,邱鵬全身上下每一個要害,都籠罩在敵人長刀的攻擊范圍之內。

特別是,這些黑衣人當中,有一半攻擊的目標竟然不是邱鵬,而是蝶媚。

邱鵬左肩受到嚴重的創傷,失去了作戰能力,此刻右手攬著蝶媚的纖腰,但是邱鵬的臉上絲毫都沒有懼色,相反的,他那冷厲的目光,只是變得寒冷猶如冰雪,然后,邱鵬微微側身,讓蝶媚那僵硬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胸前,空出唯一還能夠戰斗的右手。

然后,邱鵬出拳!

緊握的拳頭一拳打出,那一拳仿佛便是嘶風的駿馬,錢塘的怒潮,洶涌澎湃,勇不可擋。

那真的是一拳嗎?映入人們眼簾的,仿佛并不是一只拳頭,而是一柄劍。這一拳,有拳的厚重堅凝,但是卻更有著劍的凌厲寒鋒。那并不是拳風,而是劍氣。

空氣中仿佛閃過一絲奇異的破裂聲,仿佛是那空間被突然的劃破,割裂,銳利而狂暴地劍氣撕破了丈許的空間,周圍的空氣也忽然的仿佛是被凝住,有如泥土一般堅固,急流一般洶涌。

奔向邱鵬的黑衣人突然紛紛仿佛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又仿是撞到了一面無形的墻壁,紛紛渾身一震,便落了下來,落在地上,有如那個秋天的樹葉一般枯萎,墜落。

叮當當的聲音,那是從他們手中墜落的長刀碰到地上。他們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明顯的傷口,但是落到地上,竟然就抽搐兩下,很快就停止不動,口中噴出的鮮血,粘濕了蒙面的黑巾。

竟然是被無形的劍氣所殺。

只有三個黑衣人,在攻擊當中稍微落后,沒有受到邱鵬劍氣的正面攻擊,只是受到了一些微波及,此刻見到同伴們的樣子,眼中都露出了驚詫恐懼難以置信等神色,倒退幾步,像見了鬼一般的轉身逃跑。

這時,救援的人才來得及趕到。

滄浪笑氣喘吁吁地跑到邱鵬的面前,看著邱鵬渾身鮮血的樣子說道:“你--沒事?”

油酥條五個人也跑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挽著邱鵬的手:“厲老大,你怎么樣?”

然后才是林雪帶領的十幾個年輕人。

邱鵬努力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但是渾身的傷疼讓他肌肉都不聽使喚的觸動,使他的微笑古怪而僵硬。

邱鵬伸出一只還能夠動的右手,將懷中的蝶媚推向滄浪笑,“讓我來。”宋琪走上前,接過了蝶媚僵硬的身體,邱鵬這才仿佛是完全虛脫一樣的比空中的樹葉還要無神的萎落在地上。.

現在,邱鵬感到全身疼痛的仿佛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他渾身上下已經只剩下喘氣的份兒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細密的楓樹掩映之中,隱約地刀光一閃,三聲連續地慘叫在不遠處傳來,讓在場的人臉上都微微一怔。

這三聲慘叫連在一起,仿佛是同時發出,那應該是剛才逃走的三個刺客?誰能夠幾乎在一眨眼的工夫,將三個人殺死?就算是砍瓜切菜,也沒這么快?

所有的人都向那個方向望去,一個穿著灰布衣服的人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看起來又高又瘦,臉上蒙著一塊黑色蒙面巾,和身上的衣服的顏色和質料都不相同,很明顯是從剛才被殺的刺客身上解下來,系在自己臉上的。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就顯得整個人那么孤傲,狂放。他的刀氣挎在腰間,灰突突的刀鞘沒有任何的裝飾,他的刀就向她的人一樣,狂傲,狂放,偏偏又帶著一點滄桑。

他站在那里的時候,雖然只是站在一塊平地上,但是看他的儀態,倒像是站在萬仞峰頂,帶著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

假如說北野峰的驕傲,是帶著一點孤影自憐,以及對所有人的嘲弄和不屑,那么這個灰衣人的驕傲,就是那種睥睨天下目無余子,誰都看不起,誰都不佩服的那種狂傲。

盡管看不出他的年紀,但是從他裸露的雙手看來,應該至少是已經年過中年的年紀。

他就這樣倨傲地走過來,盡管在場的有二十幾個人,但在他的眼中的卻只有邱鵬一個。.

“其實我本來并不想出手。”那灰衣人淡淡地望著邱鵬說道:“只不過,看到了你剛才的一擊,讓我有了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你到底是誰?”林雪帶來的一個年輕人冒冒失失的問道。

那灰衣人轉頭望了少年一眼,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只蒼蠅或者是一只螞蟻,然后,轉頭繼續對著邱鵬,帶著一點滄桑和嘆息說道:“我本來不想出手,因為我一旦出手,就絕對不會允許這里任何一個人活著離開。這卻是我不愿意看到的,這里面怎么說也都是故人子弟。”

那個受到輕蔑的年輕人,顯然覺得自己被侮辱了,憤怒地沖上去:“看刀!”

那灰衣人轉頭望向沖過來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那時那種仿佛是對著一只蒼蠅的嫌惡和無奈的表情。

“你還不值得我動刀。”他抬起來右手,伸出一只食指,對著沖過來的少年隔空虛劃。

“哧”的一聲,尖厲的勁風破空,那刀氣就透指而出,仿佛他伸出的食指便是一柄有如實質長刀,那少年舉刀格擋,滄浪笑急叫一聲:“小心!”同時已經拔出長劍,沖上去。

凌厲的刀氣穿越那少年舉在頭頂的長劍,絲毫都沒有受到阻礙一般的繼續向下,那長劍應聲折斷,刀氣直奔那年輕人的頭頂。

滄浪笑的長劍堪堪到達,劍氣一揮,和那凌厲的刀氣撞在一起,將那刀氣從中割斷,同時他的身體也被強大的沖擊力,撞的向后退了幾步,原本白皙的臉,忽然變的通紅。.急遽的喘息了幾聲。

“你能夠接的下我這一指刀,也算得上很不錯了。可惜呀,今天竟然要橫尸在這里,真的有一點可惜。”

滄浪笑深吸口氣,壓住了翻騰地氣血,這才說道:“前輩,我們可沒有得罪你?”口氣竟然非常的尊敬。

那灰衣人冷冷的看了滄浪笑一眼,說道:“可是,我不會容許見過我的人,知道我身份的人離開這里。”

滄浪笑怔了怔說道:“前輩的行蹤如此神秘,我們又怎么會知道前輩的身份呢?”

那灰衣人冷冷的望著滄浪笑說道:“只要聽你這口氣,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滄浪笑沒有否認這一點繼續說道:“但是他們這些年輕人都不知道。前輩為什么不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呢?何況他們也都是前輩當年的故人之子。”

灰衣人看起來似乎有些意動,微微猶豫,隨即說道:“不行!今天所有的人都必須死在這里。除了你,至少還有兩個人知道我的身份。

滄浪笑怔了怔說道:“是誰?”

那灰衣人指了指站在滄浪笑身后的林雪和宋琪說道:“這個女孩子,應該是東方家的,她看到我手上這枚戒指的時候,”

說著,那灰衣人抬起了手晃了晃帶在他的右手尾指上的一枚碧玉戒指,“就臉色突變,低下頭,我和他們家的淵源,她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誰。”

“還有,”他頓了頓,指了指宋琪說道:“還有這個小姑娘,一看到我的出現,就打出了各種手勢,指揮她身后的這些年輕的小娃兒,應該是作出了撤退的布置?如果不知道說我的身份,又怎么會知道憑你們的力量擋不住我呢?”

滄浪笑回頭望去,果然發現,在宋琪的手勢指揮下,林雪帶來的年輕人已經站成了一個整齊的縱陣,隨時準備撤退。

見到宋琪點了點頭,才知道宋琪果然是作出了撤退的命名。

從這一點也足見出,那灰衣人的眼光之尖銳,心思之機敏。

這時,宋琪推了推林雪,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交換了幾個手勢,林雪向前走上一步說道:“前輩,難道你竟然也是被人雇用的刺客嗎?”

那灰衣人淡淡地說道:“我知道有一批人要刺殺這小子,但這些并不是我的人,本來我今天只是想來看看熱鬧,可是剛才那小子的那一劍,的確是讓我有了不能不出手的感覺。”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因為再不出手的話,這個小子的存在,將會對我們的計劃產生不利的影響。”

他聳了聳肩,淡淡加了一句:“告訴你們也無所謂,反正你們不會有命活著離開這里。”

林雪向前走上一步說道:“那一定是因為前輩覺得厲子軒的武功已經高到了會威脅到你的程度,對嗎?所以前輩就害怕了。”

那灰衣人眼中寒光一閃,向宋琪看了一眼,讓宋琪的心中一陣發寒,這才說道:“哼,你隨便怎么說都可以。”

宋琪指了指邱鵬說道:“前輩如果真的不害怕厲子軒的話,厲子軒現在已經奄奄一息,重傷待斃,即使前輩不出手,恐怕都活不過今天,又何必為了他大開殺戒呢?”

“如果前輩真的覺得他的功力已經到達了可以讓前輩出手的程度,那也至少應該讓他養好傷,在狀態良好的時候敗在前輩的刀下,才算得上是公平,否則,前輩不以為這樣做很份嗎?”林雪繼續道。

“這世界上沒有公平這回事的。”那灰衣人帶著一點老氣橫秋的傲然口氣說道:“小女孩,就算是你有百般智計,千般思量,在眼前的這種局勢里,你也斗不過我手中的長刀,反過來講,如果我放過你,你就可以用你的小腦瓜來對付我,你覺得這樣做公平?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公平這回事,我老了,已經沒有年輕時候的精力,做事情喜歡用最簡單的辦法。既然他現在能殺他,又何必等他傷好的時候?”

林雪淡淡地說道:“那就是說,前輩還是怕他。”

那灰衣人的眼光一橫冷厲的瞪了林雪一眼說道:“誰說我怕他?”

林雪和宋琪兩個人一唱一和,一口咬定,那灰衣人是害怕了邱鵬一身武功,所以才要趁著邱鵬受重傷的時候出手殺死邱鵬。這倒是讓那灰衣人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驕傲的性情,使他最是難以忍受這種挑釁。.

因此,他發出一陣哈哈長笑說道:“我不會中你們的激將法,快快前來受死。.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接得過我三刀,你們就可以活著離開。”

“前輩此話當真?”宋琪喜滋滋地問道。

那灰衣人傲然說道:“當然。”

看著在場的少年人,一副臉上欣然,躍躍欲試的表情,滄浪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前輩簡直是開玩笑,前輩的路子走的是勇猛剛強,至偏至激的路子,刀一出手,便是有我無敵,魚死網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這種刀法之下,無論是贏還是輸,都只是在幾刀之內的事情。三刀之數,聽起來似乎是前輩是對晚輩手下留情,實際上我們卻絲毫都沒有占到便宜。”

滄浪笑說這幾句話,其實是為了提醒宋琪和林雪。

那灰衣人傲然說道:“讓你們這么多人一共才接我三刀,還不夠占便宜嗎?”

說著,那灰衣人轉頭望了望躺在地上一看起來一直是昏迷不醒的邱鵬說道:“說起來,這三刀里邊,只有一刀半是給你們的,剩下的一刀半,是留給地上這小子的。”

雖然邱鵬一直處在昏迷當中,但是那灰衣人竟然對邱鵬絲毫沒有放松警惕。“少羅嗦,看刀。”那灰衣人不帶一絲煙火氣的右手輕靈的握住了刀柄,突然,寒光一閃,那人一刀在手,便仿佛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刀氣如虹,直壓得在場的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站在人群最后側的四個帶著長弓的年輕人,突然同時的射出一箭,直奔那灰衣人的胸口,灰衣人長刀輕卷,四只長箭就已經被震得粉碎,落到地上化為一團碎屑。“一刀!”宋琪大聲叫道。“還有兩刀,前輩可要小心一點,不要在我們這些晚輩面前丟臉。”

“哼!”雖然看不到那灰衣人的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對于宋琪的這點小伎倆,雖然他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卻沒有因此而影響他的信心。

他手中長刀微拂,輕喝道:“受死。”

腳步向前微跨,刀勢將在場的人全部籠罩其中,他向前輕輕地邁出一步,這看起來似乎是短短的一步,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人卻突然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越過了三丈遠的距離。

仿佛他原本就是距離大家只在一步的距離之內,所以輕輕地跨上一步,就已經到了大家的面前。

刀氣耀目,讓很多人的眼睛甚至已經睜不開來,他的刀法充滿著大氣傲氣和一往無前的血勇之氣。這是到目前為止,邱鵬所見過得高手當中最高的一個,被號稱大陸上四大公子的吳仙水,陸淵博,在它的面前看起來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還沒有入門的學徒罷了。.

在場所有的劍手突然伸出手,七八個人,將他們事先提起的真氣施加到了林雪的身上。

各種屬性真氣的疊加,使得林雪的臉上忽然變得閃爍著五彩的光芒,那是在不同的真氣的加持之下所閃爍出來的光。

林雪自己也準備好了一個防御型絕招:“五色障。”這是她所會的最高級的一個防御型的絕招,在以前,以她的功力是不可能完整的使出這一招。可是今天早這么人的支撐之下,輕松的使了出來。

然后,在這種多的護持之下,也只有林雪在抵抗敵人的刀氣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困難。她右手突然抽出了宋琪腰間的長劍,向迎面而來的刀光刺去。

那灰衣人的這一刀本來就是向著林雪發出去,因為林雪在隊伍的最前方的中心,因此這一刀也以林雪為受力的中心點,因為他已經發現,林雪是才是真正地這群人當中的司令人。

她是個女孩,這毫無疑問。所以,當刀光臨近的時候那灰衣人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小女孩突然變成了一個高明的劍手。凌厲的劍氣在他雄渾的刀氣之下,雖然算不上什么,但是仍然把他的刀氣穿出一個洞,劍氣向他胸前刺來。

那人非常不情愿地長刀微擺,這一刀就順勢砍在了林雪的劍上,狂猛的勁氣,將林雪震的在空中飛出,就連周圍的十幾個人,也都踉踉蹌蹌地向后退出幾步,有幾個人甚至在地上被勁風垂到翻滾出去。

林雪在空中向后飛出十幾丈,這才抓住了一支楓樹的樹枝,在空中蕩了幾蕩,緩去了那種勁氣的震蕩,這才飄飄地落了下來,走回原地,她的身上看不出明顯的傷痕,只是她的紅潤的臉蛋兒,此刻變得蒼白,使她整個人顯得仿佛是那夜雪中經雪的寒梅,隆冬的清霜。

宋琪適時地說道:“前輩!且慢。你說的三刀之數,已經使出了兩刀,但是仍然沒有殺死我們在場任何一個人,我相信無論如何,你剩下的這一刀,也不可能殺死我們在場全部的人,而只要有任何一個人離開,前輩的身份就已經泄露,那么,在場的這些人,幾乎包括了閣中所有主要世家的子弟,如果前輩跟這些人結下仇怨的話,恐怕對于前輩的大業沒有什么好的幫助?”

那灰衣人冷冷的盯著宋琪,似乎是這一刻才認識到了這個表面上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滿腹鬼主意,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事實上,林雪和宋琪所帶來的這些人,的確每一個人都是城中出身于上流的,有著不凡的身世,他們所有家族的勢力加起來當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對于這一點,那灰衣人不得不再一次思量,如果殺死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而讓其中幾個人逃跑的話,這等于和所有的在場的家族結下了不可解的深仇。

宋琪又趁熱打鐵,揮揮手,她身邊的人向后退出幾步,她也跟著向后退出,把躺在地上一直處于昏迷之中了邱鵬讓了出來,這樣,邱鵬就躺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處在了那灰衣人和宋琪之間。

宋琪這才說道:“這家伙是個不是個好人,我們本來就是要干掉他,這一點以前輩精明的周密的耳目,當然不會不知道。”

那灰衣人點了點頭,宋琪這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袒護他,如果前輩想要取他性命,我們便把他交給前輩,前輩也算達到目的。前輩和那人的恩怨,屬于你們的家事,我們自然不會涉足,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前輩今天出現的事情,我們就此兩訖,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那灰衣人手中舉著刀,猶豫很久,這才將刀還入鞘中,廢然而嘆說道:“好就依你,你們記住,如果我出現的消息傳出去的話,你們在場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那灰衣人轉頭轉過身去,作出邁步將要離開的表示。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心中都佩服宋琪縱橫捭闔,機變百出的才能。

就在這時,那灰衣人的腳步突然一頓,一道亮麗而凜冽的刀光突然出現,當真有如山傾河泄,連十丈以外的楓樹都發出嘶嘶的聲音,細嫩的枝條和樹葉紛紛落下,可見這一刀是那灰衣人聚集全力而發,數丈方圓之力將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這一刀。

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甚至還來不及驚訝,只是心突然提到嗓子眼上,這時躺在地上的邱鵬突然跳起,嗔目揮拳說道:“看劍!”.

邱鵬一拳揮出,迎向那凌厲的刀鋒。

假如說那灰衣人的刀氣猶如怒濤,那么邱鵬的長劍就有如山岳。兩者撞擊在一起,勁氣四射,雙方腳下的土地都紛紛露出了龜裂的橫紋,然后邱鵬踉踉蹌蹌退出三步,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這一下他的內傷內傷外傷全部齊全,沒有什么可以再增加的了。

邱鵬勉力站在原地,覺得胸口一陣郁悶,眼前發黑,有一種站不穩的感覺,連站在原地的雙腳都開始發抖,邱鵬人咬牙站在原地,盡量不露出已經失去戰力的樣子。盡管是朗朗的晴天,但是此刻的邱鵬被那灰衣人侵入體內的詭異勁氣撞擊著,胸前氣血翻涌,眼前竟然什么都看不見。他只能盡力地咬著牙,不露出痛苦的神情。

從灰衣人的實力來看,對方至少已經是超一流巔峰的實力,甚至可能已經是先天的強者了,邱鵬,一個真實境界在一流中階,整體實力勉強超一流。當然,要是當他與體內的那個精神體合二為一時,實力還會有一個質的飆升,就像剛剛,雖說受重傷的是邱鵬,但是能夠把灰衣人的全力一擊給攔截下來,實力至少也達到了超一流的高階,與巔峰只有一線之遙。若是把今天的事跡宣傳出去,邱鵬,這個名字將會記載進入武林的史冊,四個公子也將被改寫為五公子了吧。當然,這一切還得他今天活著出去。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宋琪拍拍手喝彩,林雪說道:“好了,前輩應該遵守諾言吧?三刀已過,我們可要走了。”

宋琪微笑著說道:“我早就知道以前輩這么孤傲偏執的性情,肯定不會放棄這最后一刀的,現在三刀已過,前輩沒有什么話說了吧?”

那灰衣人眼中露出羞怒的表情,越是高傲的人,越是自視甚高的人在被捉弄的時候,就會更加地憤怒,他的眼中露出狂怒的表情,手中握著的刀卻握的緊緊的,沒有絲毫的顫抖。

林雪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危機:“前輩,你不會是想不守諾言吧?”

宋琪也說道:“以前輩的身份和盛名,應該不會做這種有份的事情才對。”

邱鵬緊閉著嘴,苦苦地忍耐體內激蕩的氣血,耳中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中卻不禁暗暗著急,宋琪和林雪看起來雖然精靈古怪,但是究竟對人性了解太少,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好言相勸,想辦法平息那灰衣人的羞怒之情,也許那灰衣人還不會違反諾言,可是現在--

果然,那灰衣人發出一聲長嘯說道:“殺!”

宋琪大叫道:“你不守諾言!”

那灰衣人冷笑道:“殺了你們,又有誰會知道我曾經不守諾言?”

“你”林雪呆呆地手指指著灰衣人,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臉色煞白地白得可愛白的純凈白的猶如一泓寧靜的水。

“去死吧!”那灰衣人長刀橫掃,直奔林雪和宋琪,似乎恨極了這兩個捉弄了他的年輕女孩。

林雪已經受了傷,這一刀看起來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在這一刻,正是邱鵬和內外傷作最后決斗的時刻,內傷外傷,在這一刻完全讓邱鵬幾乎近乎崩潰,邱鵬的意識完全陷入真正的昏迷狀態。

這種混亂的意識,卻被那灰衣人的一聲大喝所驚醒,“保護林雪!”這個念頭閃過邱鵬的腦中,邱鵬是個男孩子,在很小的時候,由于他的先天的疾病,使他沒有機會去照顧別人,都是別人在照顧他,但是他的心中其實非常渴望去照顧別人,特別是對于自己所喜歡的人,那種存在于內心深處的感情,無疑地在這關鍵的時刻起了重要作用。

邱鵬不加思索地向側方橫跨一步,擋在了林雪的面前,邱鵬什么都看不見,凜冽的勁風已經沖了過來,強大的壓力邱鵬無法呼吸,邱鵬原本就連站立都有困難,但是在這一刻,仿佛是在內心深處的某一種記憶或者是某一點感覺突然靈光一閃,邱鵬不假思索地一拳揮出,口中大喝:“忘情三絕劍!”

時間忽然在這一刻突然停止,隨著邱鵬這一拳揮出,他整個人突然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連帶著的頭發衣服都閃爍著淡淡地毫光,當他的一拳搗出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氣流帶動,在他的拳頭的前面,出現了三個白色的光球,直奔那灰衣人砍來的刀風。

那白色的光球在拳頭的頂端聚集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當觸及刀鋒那一剎那,白色的光球已經耀眼到了讓人看不清楚的程度,然后是一聲劇烈的爆炸,是的,仿佛是被凝聚和濃縮無數倍地能量在這一刻在在那灰衣人的刀尖爆炸。

視覺在這一刻鐘已經失效,除了耀眼的白光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在邱鵬周圍的人所能夠感覺到的就是爆炸的勁風他們忽然推出,飛出到數丈以外,承受壓力最大的當然是那灰衣人,他的長刀在此一刻突然化成碎片,他的口中也吐出一口鮮血,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向后高高的飛出很遠才落下來。這才解去了那爆炸的勁風的震蕩。

所有的人都被勁氣震飛數丈遠,當他們落下地的時候,邱鵬仍然站在場中,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出拳的姿式,看著有一點點怪怪的。

在邱鵬身前,爆炸的位置,整個地面被勁氣的爆炸震出深深的橫紋,這些地上的裂痕甚至一直延伸到數丈之遠,勁氣的波及,使周圍數丈遠之外的樹木全部倒塌或者折斷。

那灰衣人捂著胸口,猶如看著鬼魅一般地看著邱鵬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這樣的攻擊力,先天之境也沒這么強大你不可能是人!”

邱鵬猶如木頭一般的連在那里,

那灰衣人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伸出食指嗤地一聲,向邱鵬的頭頂砍落。

指刀。

此時,被震飛出去的眾人已經開始向邱鵬靠攏,但是卻沒有想到那灰衣人突然出手而邱鵬竟然沒有聽反應。

“小心--”這是眾人本能地的尖叫聲。

遺憾的是,剛才距離邱鵬最近的幾個人,林雪,宋琪,滄浪笑,受的沖擊力也最大,被爆炸吹出的距離也最遠,一時之間都來不及搶救邱鵬。

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竄到了邱鵬的面前,右手持劍:“守護屏障。”是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小美,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邱鵬的面前,用自己的護體真氣擋在自己的頭頂,盡管灰衣人的指刀已經在受傷之后比剛才的力道減弱了很多,但是仍然不是遠遠不是小美這種勉強三流所能夠防御的了。

嗤地一聲,那刀氣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小美的護體真氣劈為碎片,劍光直接光臨小美的頭頂。

“呔!”一聲大吼,是油酥條沖了過來,及時地一拳打在那刀氣的側方,那刀氣稍微有所震動向一側偏移少許,而油酥條的嘴角和鼻子耳朵卻露出了溜出了一絲血絲。

“老大!”站在油酥條身后的四個人及時地沖了上來,一人分去了那刀氣的一份攻擊力,但是都粘到那刀氣,就被震倒一邊,在地上翻滾幾圈,狼狽不堪。

這樣,被擋了數次的刀氣終于還是降臨到了小美的頭頂,幸好刀氣有所偏轉,砍在了小美的左肩,小美悶哼一聲,突然慢慢的軟倒在地。

這時,被震飛到較遠處的另外幾個滄浪笑,林雪等人這才趕了過來。

那灰衣人按著胸口,感覺傷勢已經非常嚴重,在這種情況下,就連林雪和滄浪笑這樣的高手也足夠能夠給他造成威脅,因此,灰衣人跺了跺腳,轉身星弛電掣一般的離去。

“小美!”

“厲子軒!”眾人驚呼著跑上前去,林雪扶起了小美,看到小美蒼白的臉頰,嘴角露出一絲血絲,林雪剛勁用自己的真氣給小美疏導,然后對小美略作檢查這才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那刀氣被阻擋了幾次之后,減弱了很多,小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老大。”

“竹竿高。”

“你們都沒事吧?”油酥條幾個人互相握著對方的手,拍著對方的身體檢查,仿佛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身體竟然還是完整的。雖然還是受了一點輕傷。

“咦!”滄浪笑發出一聲驚訝地叫聲:“厲子軒,這這是怎么了?”

眾人轉頭向邱鵬看去,這才發現了邱鵬的異常的樣子。

他仍然是保持著那一副一拳揮出的樣子,僵僵的仿佛是一塊木頭,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看不出生命的跡象,仿佛是一塊木雕泥塑的塑像一般。

滄浪笑抓住邱鵬僵硬的手,探測著邱鵬體內的狀況,卻發現邱鵬體內空蕩蕩的,連一絲生命的氣息和內氣的流動都不存在。仿佛是一個完全的空殼。

“他死了?”這是眾人心中同時泛上的一個念頭。

不同的是,油酥條他們心中,這個念頭是伴隨著痛苦和傷心,而在林雪等人的心里,卻是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感覺。

反倒是宋琪的心中有一絲放松,“這樣也好,就這樣結束,又不會讓思雨傷心,也算是擺脫掉了這個家伙。”

滄浪笑將臉貼到邱鵬的胸口聽了聽,又將食指放在邱鵬的鼻子前面,試了試這才說道:“還好,好像還有一點心跳,不過好像沒有什么呼吸的跡象。”

說著,滄浪笑抱起了邱鵬的身體說道:“快一點,找家看看醫館有什么辦法沒有。”

“等一等!”林雪急切的說道:“洪積功老師那里去,他對于這一方面應該更專精一些。”

宋琪神色有些古怪地望著林雪,看起來這一個林雪焦急的神情,仿佛受傷的是她最好的朋友,而不是一個恨之入骨的的人。

一大早,林雪攬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急匆匆地闖進來,扔下兩句話就消失了。第一句是對洪積功說道:“老師,你幫我看看,她的精神能量好象出奇的高。”

第二句話是對那個被拉過來的年輕女孩子說著:“思雨,你就呆在這里,哪里也不要去。”

洪積功看著眼前這個叫做厲思雨的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我是四大宗師,我是她老師啊,她把我當成什么?竟然我看孩子?”他喃喃自語地抱怨著,顯然有著一種人善被人欺的不悅感。

“過來!”洪積功挺了挺胸,捋了捋胸前的胡子,努力體現出一副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風度,以彌補他那身高上的缺陷,這一點在身材纖長高挑的思雨的面前特別明顯,因為他比思雨還要矮上一些。

“到這邊來。”

思雨悶聲不響的向前走了幾步,亮晶晶的眼睛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個地方她來過,這個老頭子他也見過。那是和邱鵬一起見到的。

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有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思雨的狀態就變得相對的警覺和有攻擊性。

“告訴我,林雪那個小妮子又在搞什么鬼?”洪積功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但是口氣里面有隱隱的露出了一絲寵溺的味道。

思雨定定的看著他,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洪積功望著眼前的女孩子,這不就是那個厲子軒的妹妹厲思雨嗎?難道竟然是個啞巴嗎?

“你來上學上了多久了?上的還開心嗎?”

還是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那亮晶晶的眸子望著自己。

洪積功皺眉,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她的相貌充滿著靈秀之氣,眼神清澈明亮,一點聾啞人的遲鈍的樣子都沒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課上的還習慣嗎?有沒有什么困難?”洪積功裝出了一副非常友好的大人和小孩的口氣親切的問道。

仍然不起作用。洪積功向前走上幾步,準備友好的身手摸一摸那年輕女孩子的頭發,以表示對她的撫慰和親切,消除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但是,這洪積功伸出手,摸向思雨的頭發的時候,他的手忽然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僵住了,因為達到他這種級數的先天宗師,精神的觸覺都是極為敏感。他突然感覺到,當自己的手伸向思雨的頭發的時候,盡管思雨全身的姿勢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寧靜的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絲警戒,讓洪積功嗅到了一絲危險。

這種警戒的眼神,凡是打過獵,跟野獸搏斗過的人都是絲毫不會陌生的。當一只野獸,特別是攻擊型的野獸,只要是它們感覺到受到了侵犯或安全受到威脅,或自己的勢力范圍受到了入侵,就會流露出這種眼神。只不過,如果是一只野獸的話,它不僅僅是眼神變得警惕而好斗,而且還會將脖子上的毛豎起來,將前面的兩只爪子扒在地上作出準備攻擊的姿式,然后在嘴里還要叫兩聲。

洪積功非常及時,也非常知趣地停住了手,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收回來。發現,眼前的女孩子臉上的警戒的神情消失了,身體又重新放松下來。

“沒見過這么怪少女嗨。”洪積功嘟囔了一句,“簡直比那個怪胎厲子軒還要怪上十倍。”

洪積功轉頭望著厲思雨說道:“看著我的眼睛。”

洪積功決定理智的不去過于拉近和這個女孩子的距離。通常的和別人寒暄,套近乎的伎倆在思雨的面前都是絲毫沒有效果的。還是直接走上正題比較好。看看林雪到底發現了什么東西讓自己親自檢查?

思雨聽到洪積功的話,怔了怔,轉頭向洪積功看去,洪積功凝起了少量地精神能量,他的目光變的明亮而尖銳,望向思雨。

思雨的眼睛也就那么自然的亮晶晶的寧靜地望著洪積功,絲毫不會沒有意識到,她正在接受一位大宗師的考驗。

洪積功的精神壓力通過眼睛傳遞向思雨的眼睛,但是卻發現,思雨的眼睛那明凈清澈的眸子仿佛是無底的深潭,他的精神壓力投進去的時候,連一點波紋都無法吹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洪積功微覺詫異,漸次地增加他的目光當中投射的精神能量,一直到他增加到五分的精神能量。如果是一般的人,面對如此強大的精神壓力,或者已經丟盔棄甲,精神陷入一片混亂,或者早就已經收回目光,不敢與之相對看。

然而,思雨竟然絲毫沒有顯示出抗拒的表情,簡直是形若無事望著洪積功,倒讓洪積功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只想要撼動一座大山的小飛蟲。

洪積功自然不肯信邪,他可是整個武林中排名在前七位的絕世高手!這個小女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精神能量比他還要強大。洪積功再一次提高他的精神能量,原本和藹的目光,此刻也露出了幾分凌厲,強大的精神能量以兩個人的眼睛作為媒介,進行著一場交鋒。

當洪積功的精神能量提高到大概七成左右的時候思雨那寧靜,一副渾然不知的表情才開始有了變化。

她開始眼睛稍微稍微地眨動,一開始似乎是想轉頭多避開洪積功的注視,但是洪積功清楚地感覺到,這還遠遠不是眼前這個女孩子精神能量的上限,因此他輕輕地喝道:“不要轉頭,望著我!”

思雨這才重新抬頭,這一次,她的眼睛里面開始閃爍著警惕和不友好的神情,因為她感覺到自己仿佛是受到了威脅。仿佛是在強大的壓力之下感受到了一種似有似無的敵意。

思雨還不不知道怎么運用精神能量去進行這種形勢的交戰,或者說,她并不能夠隨心所欲地集中自己的精神力,但是洪積功的這種測試方式,卻剛好讓她產生由弱到強的抵抗力。

仿佛是洪積功的逐漸加強的精神壓力作為引導,卻剛好將叫她了解了如何集中精神力。盡管是被動的,了解了這種精神的凝聚的過程。所以思雨的目光帶著敵意,一旦反擊回來,就顯得熾熱明亮無比,思雨的精神能量的突然反擊,老實說,讓洪積功有了一個措手不及的一瞬間,洪積功感到對方的精神力突然增強,而且具有對強大的攻擊性,轉瞬之間通過自己的一雙眼刺入自己的腦海,洪積功感覺頭部一陣劇痛,本能地將精神力提高到了最強,這也是被攻擊的時候人們的本能。

這種精神力的突然加強,立刻將強弱的形式反轉,其實這倒不是說思雨的精神力已經到了盡頭,而是說,思雨還不善于使用體內的精神力來保護自己,也不能象洪積功那樣自由的調動精神能量,在一瞬間把所有的精神力聚集。

但洪積功的將自己的全部的精神能量都貫注的雙目之中的時候,由于強弱形勢的突然轉換,洪積功的精神能量立刻透過了思雨的雙眼。

洪積功嚇了一跳,這種面對面地精神對決,如果不是在雙方精神能量程度相差很遠的情況下,他能夠非常自由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不致于傷害到對方的話,其實是很危險的,在精神力的角逐當中失敗的一方甚至很可能精神錯亂。

洪積功急忙收回自己的精神力,但是仍然免不了,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觸覺已經穿透了思雨的外表的初步的精神防護,接觸到了思雨精神的內部,然而就在這一刻,在精神的更核心的地方,卻有一股無窮大的反彈力,將他的精神觸覺一下子拋了出來,讓洪積功有一種整個精神都受到巨震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兩步,閉上眼睛。

被這種強大的力量反彈出去的感覺是非常難過的,精神能量的波動,導致了他整個精神之海的騷亂,但是洪積功并不急于平息這種騷亂,他深知現在顧不上去想自己體內精神狀態的紊亂,而是一心一意的在想:剛才在深入了思雨的精神表層之后,到那思雨更深層的精神空間的時候,到底是被什么東西反彈了出去,那一刻,他的精神觸覺,看到了什么。仿佛有什么,又仿佛是沒有什么。

洪積功有些搞不清楚,就仿佛是做了一個夢,醒來后明明腦子里還殘留著一些痕跡模糊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夢到了什么。

許久,洪積功才搖了搖頭,放棄了繼續追索的想法,平息了內心的精神紊亂,睜開眼睛,又恢復了洪積功平常的風度。

不過,當他睜開眼睛發現眼前的女孩子安然無恙,仍然和剛才測試前一樣,用那亮晶晶的寧靜的眼睛望著自己的時候,作為一個在精神方面進行過幾十年的深入研究大宗師來說,他所思考的要比和他同樣遇到了同樣情況的林雪所思考的就復雜得多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積功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心中思潮起伏,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腦中涌起,旋起旋滅,沒有一個能夠解釋他眼前看到的問題。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且不說思雨的抵抗力能夠抵抗他七分地精神能量已經是超一流強者的程度,更重要的是,似乎在她的體內含有遠遠強大過這些精神能量的能量,只不過思雨還無法自由地支配,只是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產生本能地反抗而已。

洪積功如癡如狂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思緒一片紊亂,忽然之間,他靈光一閃,想起了邱鵬曾經跟他說過的話:說他那還有一些關于古文字的資料,他似乎對于古文字非常感興趣,要知道現在的一些小年輕只對妞把妹感興趣,而厲子軒除了對妞感興趣外,這廝似乎對這方面也很是關心。莫非,

他看著思雨,眼中露出興奮無比的神情,那是一種簡直象要雀躍歡呼的表情,“太好了!太好了!”洪積功慢慢的自語道,過于興奮和激動使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狂亂,他在屋子里快速走動著,翻來覆去地走動著,似乎要發泄一下蘊藏在體內的激動,最后,但他實在覺得需要將這個重大的消息找一個人傾訴一下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地張嘴大喊:“萬劍!”

隨著他的這一聲呼喊,可以聽到隔壁的房間里響起一陣混亂的聲音,聽這聲音,至少有三個椅子被絆倒,大概還有一個架上的因此而掉地上的那種混亂,然后一個人慌慌張張地推開門沖了進來,他的肩膀隨即撞到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的一大摞籍上。

很顯然,洪積功現在的心情很好,不但沒有責怪他,反而露出了能夠欣賞這種滑稽的幽默感,“你——”洪積功剛剛張開嘴又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了。”

萬劍莫名其妙地退了出去。

洪積功及時地想了起來,這個消息的重要性和危險性,是不能夠隨便和別人講的。

洪積功平靜了一下情緒,神采奕奕地坐回自己的寫字臺,再一次看了看那本古,確定自己的推斷沒有錯誤,一邊口中喃喃地說道:“這簡直是一個劃時代的發現,改變人類歷史的發現

“有了!”當洪積功的目光再一次注射到思雨的身上的時候,一個誘人的念頭就在他的心中升起了。

他站起來,雙手扶了扶頭上高高的帽子,那帽子在剛才的奔跑之中,已經歪倒一邊眼看就要掉下來,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袖子,確定自己現在的形象仍有一個四大宗師的威嚴和莊重,然后用非常嚴肅的語氣對思雨說道:“我決定了,收你做我的學徒,以后我就是你的導師。”

思雨怔怔地望著洪積功,有點不知所措,“什么是導師?”

洪積功趾高氣揚的說道:“導師,就是專門交給你武功的老師。這種老師,比一班的老師有更強的能力,可以交給你很多高級的東西。而我呢,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三個學校的校長,是大武林中的最厲害的人之一。”

還沒有等到洪積功為自己做完,思雨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要你做我的導師。”

按照塔溝學院和肥城學院的傳統,學生入學通過了初級的基礎課的考試之后,就進入高級的修行階段,這一階段,公共的課程仍然會繼續上,但是每一個學生都會選擇一個導師,而他就成為這個導師手下的學徒,進行進一步的武學的研究和學習。

每一個學生可以自由地選擇他究竟對于那一個導師更加感興趣,而導師也可以自由選擇他認為有天賦的學生,在這樣雙向的選擇情況下,一般有家庭背景的學生占有非常高的優勢,因為他們有背景,有后臺,可以為他們找最高級最強大老師來做他的導師,在修行之路上,自然也就會有更加快速的進步。.

從這一點上講,表面上的公平的塔溝和肥城學院,在實質上進入高等的新階段之后就存在著事實上的不公平。象塔溝學院這樣的平民的學生,很少有機會能夠得到一流境界一級的導師來指導。

洪積功作為凌云閣附屬學院的院長,由于他的脾氣比較怪,一向是聲明了不收學徒的,目前所知的學徒,就只有林雪一個,據說是因為被林雪纏的煩了,沒有辦法。

現在他竟然會主動要求受思雨作為自己的學徒,僅僅是這一件事情傳出去,就足以轟動整個凌云閣。

“什么!”洪積功有一點不可置信地問道,他從來沒有想到思雨會這樣回答他。這個世界上只有他拒絕教別人的份,還從來沒有人拒絕讓他教的。

思雨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只要大哥我的導師。”在思雨的心中,邱鵬就是一切的代名詞。

邱鵬就好象是萬能的神,即便是思雨從事實上知道,邱鵬可能不是最強大的強者,但是從心理上,她仍然愿意相信,邱鵬是最強大的,這種類似于小孩的崇拜心理,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洪積功的眼睛瞪圓了,喘了幾口粗氣說道:“你說厲子軒那個小子!他的武學難道有我強嗎?他的實力頂多算是超一流境界,不……連可能都不到。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先天級別的大宗師,整個武林也就只有幾個而已。這種機會,是買都買不到的。”

思雨堅定的搖了搖頭,看起來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都懶得再向他解釋些什么。

洪積功想了想,說道:“那么你知不知道,當我的學徒,拜我做導師,有很多好處的。比如說,我可以教你非常高級的心法,還有,我可以讓你學費全免,絕對不會打你罵你,功課又輕松,學得又快”

洪積功絞盡腦汁,讓自己站在一個小女孩的角度,想一些能夠打動小女孩的理由。等到他那喋喋不休地說了半天之后抬頭看一看靜靜地望著他的思雨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小丑。

洪積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叫道:“萬劍!萬劍!”

又是一陣轟轟隆隆的聲音然后門被撞開了,也許是因為洪積功這一次叫的聲音比剛才大了幾分,音調也高了幾度,那人來沖過來的速度也就快了幾分,正好踩在了剛才掉到地上的堆上,跌跌撞撞地站立不穩撞在了旁邊的桌子角上,萬劍痛叫了一聲,這才捂著腦袋站了起來說道:“校長,什么事。”

洪積功出奇好脾氣的沒有罵他批評他,反而伸手把他扶了起來,還揮手拍了拍他的衣服,為他拍去身上的灰塵,甚至和顏悅色地問了一句:“沒受傷?”

萬劍怔然的,受寵若驚地說道:“啊我沒事,我沒事。.”

洪積功笑瞇瞇的說道:“我記得--你有個女兒。”

萬劍頭上有如蒙了一層霧水,不知道洪積功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這個是啊。”

“我記的……你女兒有個十四五歲了。”洪積功繼續說笑瞇瞇的問到。

“對!對!”萬劍一面點頭,一面帶者點疑惑地問道:“院長,你問這個干什么?”

“太好了!”洪積功興奮地說道,那也一定知道你女兒平常喜歡些什么樣的東西。”

萬劍怔然地點了點頭。

“那么,你女兒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喜歡什么東西?”洪積功狂熱地問道。

萬劍狐疑地看了看站在屋子的另一邊的思雨,帶著懷疑的目光又回來打量了一下洪積功,懷疑這個老頭是不是有一點不良企圖,這才說道:“她喜歡的東西多了。”

說著他伸出手指一邊伸手指數數,一邊說到:“去年給她買的一個布娃娃她很喜歡,還有玩具熊玩具狗玩具貓這一類的東西,前幾天給她買了一個音樂盒她也很喜歡,還有她求了我很久要買的一套最新式的化妝品但是因為要一個綠石幣,所以我沒有買給她還有只要新的衣服只要是新的款式她都喜歡還有上一次在武器鋪看到的那個據說是兵器大師制作的長劍因為要五十個綠石幣我也沒有給她,還有”

“行了!行了。”洪積功打住了萬劍的敘述,說道:“你不用再說了。去,給我把這所有的東西都買來。”

萬劍感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重復一遍:“全都買來?”

聽到洪積功的話,萬劍立刻精神大振,興奮不已,急切地說道:“沒問題,我這就去辦。”

看著萬劍一溜煙地去了,洪積功繼續用他如簧巧舌,來說動思雨,許之以利,誘之以新奇古怪的許諾,可是思雨竟然抱定了念頭,就是不松口。

過了好半晌,聽到一陣喧鬧聲,洪積功皺了皺眉頭,他的這一間古文研究實驗室,是嚴禁附近有喧嘩聲的,洪積功不悅地到走廊里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騷擾他工作。

還沒有出門,屋子的門就已經開了,然后沖進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領頭的一個人正是萬劍,站在他后面的,顯然都是送貨的,看起來總有十幾個。手里都拿著花花綠綠的東西,“放在哪里?”萬劍興沖沖地說道。

洪積功隨手向思雨指了指,一群人就把所有東西堆在了思雨的旁邊,立刻整個屋子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從布娃娃,化妝品,一直到文具鉛筆盒,各種看起來很漂亮,吃起來不怎么樣的糖果,點心,各式各樣的最新潮的衣服,是整間屋子看起來像一個雜貨鋪。

“嗯,”洪積功贊許的拍了拍萬劍的肩膀說道:“干得不錯。”

說完,洪積功揮手讓萬劍離去,這才轉頭對思雨說道:“看到沒有,如果你同意我做你的導師,這些東西就是我送給你的導師的見面禮,你喜不喜歡?”

老實說,求著給人當老師,這也算得上是曠古奇聞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思雨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眼睛閃爍著好奇的眼神,蹲下身,開始看著放在她眼前的一堆陌生的東西。

她首先小心翼翼伸手摸了一把那個巨大的玩具狗,那玩具狗有長長的耳朵垂下來,憨厚的鼻子大大的,看起來很可愛,思雨伸手抹了一把那軟綿綿毛絨絨的毛,隨即縮回了手,似乎是怕被別人看見。

洪積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故意背過身去,裝作不看,心想:“這么一個小女孩,那能逃的出我的手心。”

思雨又拿起了一個形狀很特別的瓶子,那瓶子似是玻璃制成,晶瑩剔透,里面裝著一種粉紅色的液體,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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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記的,她曾經在林雪的梳妝臺上看到過一些類似的瓶子,當時她還覺得很好奇和很羨慕,她看了一眼,但隨即又放下,隨手又拿起了一根棒棒糖,仔細地端詳了一番,似乎在觀察著花花綠綠的包裝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隨手又將它放回原處。

就這樣,顯然,眼前的這些新奇的東西,的確打動了思雨,甚至,思雨抬頭看了洪積功一眼,趁著洪積功背過身的時候,還悄悄地從里面拿了一件東西,塞到了懷里,那亮晶晶的眼神里面閃爍著一絲賊忒兮兮的感覺。

“怎么樣,你決定了沒有?”洪積功轉頭,又恢復了和藹和自信的表情。

思雨松開了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搖了搖頭。

洪積功陽光明媚的臉色又立刻陰暗下去,說道:“什么,難道這些東西你都不喜歡嗎?”

洪積功想了半天,覺得既然利誘不成,那只有威脅可以用了。雖然手段卑鄙了一點,但是我的用意是好的。洪積功安慰自己,板著臉,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這個學校的校長。”

思雨望著洪積功,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洪積功繼續說道,心中忍不住得意,“你知不知道這個學校所有學生都要聽我的話。你是學生,不聽我的話,我會開除你的。”

思雨亮晶晶的大眼睛露出一絲茫然,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聽你的,我只聽老師的。”

“你--”洪積功氣地跳了起來,長長的胡子翹著,手指著思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其實這倒怪不得思雨,思雨上學的時候,邱鵬總是要叮囑她: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可是從來沒有叮囑過她,在學校要聽校長的話。

聽老師的話,思雨倒是銘記在心了,至于校長是個什么東西,她恐怕還是不甚了了。

“謔--”洪積功泄氣的坐到椅子上,連一個小姑娘都解決不了,實在是太沒面子了,洪積功剛想張口,讓萬劍想辦法把葉驚雷叫來,忽然轉念想,這樣子未免太沒面子,難道我一個堂堂的四大宗師,竟然還搞不定一個小姑娘嗎?更不要提求別人讓自己教,哼哼

只要是人,就已經有弱點。洪積功是堅決相信這一點的。即便是再強大的高手都會有弱點,何況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呢?

在花費了大半天的功夫之后,仍然了徒勞無功,洪積功開始認真地想到。

有了!洪積功走上前,裝出了一個老爺爺式的和藹地笑,只不過笑里面透出了一絲狡猾,“嗯,你知不知道你的哥哥厲子軒有很多敵人,有很多人對他不懷好意?如果你很快地學會了強大的武學的話,就可以保護他,幫助他?”

當洪積功看到思雨的手慢慢地攥起的時候就知道,他終于找到了思雨的弱點。洪積功繼續說道:“那么,你想不想早一點學成高級的武學,稱為一個超一流甚至先天級別的強者,來來幫助你哥哥,來保護他呢?”思雨雙手握住拳頭,空靈的眼睛里面也生出了一絲興奮,慢慢地點了點頭。

“那么,”洪積功興奮地要跳起來了,“你就一定要帶我為師。因為我是整個武林中最強大的七個人之一,只有我才能教你快速地成長為一個強大的強者。”

思雨亮晶晶的眸子帶著思考的神氣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不行,我要問一問哥哥才行。”

頓了一頓,又道:“要不--至少要問一問林雪姐。”

“呼”難道我竟然連林雪那小妮子都不如嗎?我可是大宗師哪,受萬人景仰,所到之處,受過無數的榮譽和歡迎,但是這一切,在這個小女孩心靈天平面前,似乎都失去了任何的重量。

洪積功正在準備鼓起余勇,繼續勸說,卻忽然聽到走廊里一陣混亂的聲音傳來,然后是一群人奔跑的腳步聲,隨著這陣腳步聲越來越近,門突然被打開,林雪第一個沖了進來:“老師!快一點,快救人!”

還沒有等到洪積功明白過來,一群人已經亂哄哄地沖了進來,三只簡陋的擔架,分別由六個男子抬著,每個擔架上躺著一個人,分別是:邱鵬,蝶媚,小美。

其他的人也都看著灰頭土臉,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大哥!”思雨突然叫了一聲,沖了上去,撲到邱鵬的面前,“大哥,你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

思雨慌亂地摸索著邱鵬的身體,那僵硬的身體,感覺不到一絲生命的痕跡。

一種強烈的恐懼,立刻沖沖擊著思雨的心,使她的叫聲仿佛是迷途的羔羊一般哀怨。“大哥,你回答思雨。你為什么不回答。”

思雨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害怕又或者是悲傷。那是各種情緒忽然之間在一張臉上在同一的表情上摻雜起來的奇異的感覺,那是在生活中突然遇到了難以接受的打擊的時候才會出現的那種表情,充滿著不愿意相信又不得不信的恐懼。

看著思雨的樣子,林雪突然沒有來由的心酸,身前抱住了思雨的肩頭,輕輕地安慰說道:“思雨,不要這樣,讓老師看一看,老師一定會治好他的。”

聽到林雪的話,思雨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突然掙脫了林雪的懷抱,轉頭沖到洪積功的面前,拉著洪積功的衣袖,臉上淚涕交流,她一邊用袖子抹去臉上的眼淚,一邊說道:“我讓你做我的導師,我做你的學徒,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大哥。”

洪積功得償所愿,但卻沒有絲毫興奮,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臉色凝重,說:“孩子,你先不要慌,讓我看一看。”

這時,站在旁邊的宋琪等幾個女孩子,以及油酥條幾個人,也都感覺到眼酸酸的,熱熱的,鼻子麻麻的。

然而,洪積功往前走了幾步,卻沒有走到邱鵬的面前,而是先走到了小美的面前,小美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這是她硬生生地挨了那灰衣人的一刀,救了邱鵬的命換來的。

雖然林雪已經給她運起療傷了,但是在這一群人當中,小美實際上才是治療造詣最高的人,因為她生性善良,膽小,又不敢和人打架,見了血就頭暈,所以她反而對于治療非常感興趣。

林雪的性格更適合攻擊招式,因此盡管她有一個好師傅,但是在治療方面卻沒有什么很高的造詣。

洪積功身子忽然一振,雙目如電。身子的四周突然淡藍色的水波若有若無的在空中出現,然后那水紋一樣的真氣化作一團波紋消失在了小美的體內,小美微弱的呼吸立刻變得平緩順暢,臉上也漸漸地顯出了一點血色。

洪積功伸手放在小美的額頭,真氣投入小美的體內,探視了她體內的狀況,這才站起身臉色沉重的說道:“還好,回去讓她休息幾天,這幾天不要妄動真氣,也不要進行外功上的修行。”

這時,小美漸漸地醒了過來,林雪過去,抱住她,將她扶了起來,小美發現周圍站著這么多人看著她,臉上又露出了一團紅暈,說道:“謝謝院長。”

洪積功臉色鄭重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伸出手放了邱鵬的胸口,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檢查的邱鵬體內的狀態,過了很久,這才慢慢地收揮手。

“怎么樣?”林雪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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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思雨,她此刻只是蹲坐在邱鵬的身邊,握著邱鵬僵硬的手,用乞求的眼光望著洪積功,卻不敢問出口。

洪積功嘆息一聲,沒有回答,又走到了蝶媚的身邊,也對她進行了相同的測試,這才臉色沉重的回到他的工作臺的前面,坐下,說道:“你們幾個,沒有事的就先回去吧,”

林雪揮手讓那幾個邀請來的外援回去,但是滄浪笑,林雪帶來的幾個姐妹,油酥條等五個兄弟卻都堅持站在那里,沒有離開。

洪積功揮揮手,說道:“你們過來坐下,林雪,你跟我說說看發生了什么事。”

說到這里,洪積功看了林雪一眼,然后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說道:“你們怎么會遇上這個人的?”

聽口氣,他竟然僅僅憑者眾人身上的傷痕就判斷出了那個傷他們的灰衣人的身份。

林雪張嘴說道:“本來,我們今天是要去肥湖教訓”

說到這里,宋琪突然伸手用胳膊肘頂了頂林雪的肋部,林雪及時醒悟,改口說道:“本來我們今天是和厲子軒約好了在肥湖見面,”

說到這里,林雪轉頭望了思雨一眼,思雨此刻坐在邱鵬的身邊,手里握著邱鵬僵硬的手,注視著邱鵬那沒有生命的痕跡地軀殼,過度悲傷的表情顯得有些茫然,臉色蒼白得有如玉雕一般。

心想:“如果她知道今天我們是去,不知道還會不會叫我林雪姐呢?”

“誰知道,不小心遇到了敵人的伏擊。”說著,林雪把當時搏斗的情形說了一遍,只不過隱藏了他們自己曾經設下陷阱,對付厲子軒那一段。

洪積功仔細地聽了林雪的講述,又問了幾個關于那個灰衣人的問題,然后的詳細的詢問了邱鵬發出最后一擊的情況,當他聽到邱鵬在最后一擊的時候,口中叫出了忘情三絕劍的名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東西。

等到林雪說完的時候,他仍然處在默默的思考當中,其他的人,對于這個名譽校長,都是既尊敬,又有些害怕,只有林雪百無禁忌的,拉著洪積功的手說道:“老師,到底怎么樣,能不能救得了他。”

洪積功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群孩子,真是會惹麻煩。這次惹的麻煩,連我都接不下來。”

聽到洪積功的這句話,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老實說,單憑著洪積功作為武林中公認的大宗師,再加上又是凌云閣下屬的三大學院的院長,在凌云閣有一多半的武者名義上都是出自他的門下,現在竟然連他都說應付不了的禍,對方開始什么來頭呢?

“沒想道,二十年后,他又回來了。看來,凌云閣又要多事了。”洪積功喃喃地說道,臉上是陷入沉思:“二十年前,如果不是號稱三大奇人之一天下唯我一點白的柳白,用他的乾坤劍,與他決斗,最終兩敗俱傷的話,今天你們所看到的凌云閣恐怕早就已經是他的天下。現在滄浪學院與我們凌云閣的關系已不如二十年前那么融洽了,想再讓他幫忙已經不太可能了,不知道他會惹出什么亂子來。”

這時,聽林雪不以為然地說道:“師傅,說到底,誰做凌云閣的閣主,那都是他們李家的事情,讓他去和凌云閣主去爭好了。”

洪積功搖頭喟然說道:“哪有那么簡單,這些事情你們不懂的。”

滄浪笑搖頭說道:“院長,你也是四大宗師之一,和三大奇人齊名,那個家伙,頂多也就是和你差不多而已,難道院長您對付不了他嗎?”

洪積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現在言之過早,我說的禍亂,倒不是僅僅指而言的。”

眾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詫異,難道除了那個灰衣人,還有什么更大的禍患嗎?

洪積功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到神情僵硬的蝶媚的面前,說道:“你看看這個女孩,你們可知道她是被什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是什么?”林雪本能地問道。

“精神封鎖。”洪積功臉色沉重的說道。

“精神封鎖?”林雪詫異地問道。在場的人也都表示除了一絲詫異,因為精神封鎖這個詞,對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聽到。

林雪更是說道:“老師,我們的武林雜書上所說的屬性內功之中好象沒有什么精神類的?”

洪積功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都坐下,讓我給你們講一段往事吧。”

屋子里的十幾個年輕人都紛紛找椅子的找椅子,找找凳子的找凳子,實在找不到。就只好坐在桌子的角上。

洪積功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本原的能量是精神,精神可以派生出光和暗,光和暗的衍生產生地火木水風五種屬性。這就是我們所現在看到的屬性:泥土,空氣,流水,火焰,樹木,五個屬性體系,除此之外,光,是現在所以知道的最高等的屬性內勁,暗的屬性內勁后來又派生出詛咒的屬性,在兩千年前的武林大決戰結束以后,已經被宣布為非法,暗屬性教派在武林大決戰之中被認為已經完全的覆滅。但是,除了我們你們在課本上所學到的這些屬性之外,還有第八種屬性功法,就是精神屬性。精神屬性,超出了前七種屬性的范疇,甚至具有反真氣的效果,真氣對它沒有任何的抵抗效果。”

“導師,既然精神屬性功法這么厲害,為什么沒有人練呢?為什么我們都沒有聽說過呢?”林雪的這個問題雖然是她的問題,但是確實說出了眾人的心聲,眾人都忍不住一齊點頭。

洪積功嘆了口氣說道:“兩千年以前的武林大決戰結束之后,江湖上的邪道一方被驅逐,所剩下的地盤勢力則成了當時聯盟的勢力大家所企視的蛋糕,使得這些原本同一陣營的伙伴開始互相征戰,爭奪霸權,”

“在這個群雄并亂,武林一片混亂的年代,一個教派——吞天教,突然崛起,而且勢力迅速的令人惡寒,他們以宗教信仰來感染信徒,是他們為自己的勢力賣命,他們所擅長的就是精神屬性的功法,能夠感染和迷惑信徒。而當時武林又處于內戰之中,所以使得他們能夠安然的信徒。當大家反應過來之時,吞天教已經占據了半壁江山。這時大家才停下手中的兵刃再次聯合起來。”

“精神屬性,是所有的屬性功法里面最特殊的一種。它直接通過控制人的精神起作用,因此,有著幾種非常強大而惡毒的絕招,但是也有著非常有效的可以造福于人的精神暗示。由于大決戰后時期,吞天教之時必然地卷入了這些不同勢力之間相互的勾心斗角,其中一些人就使用了精神功法里面比較惡毒的絕招,有一些甚至能夠完全控制一個人的精神,有一些則是能夠使一個人完全失去記憶,甚至,就像眼前的這個女孩子一樣,被制住心神,雖然心志完全清醒,卻一動都不能夠動,這種絕招好象叫做惑心鎮魂。”

眾人的眼光轉向躺在地上的躺在擔架上的蝶媚,這才明白,為什么洪積功會提到吞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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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積功繼續說道:“吞天教的精神封鎖,除非你本身具有強大的精神能量才可以進行抵抗,如果你的精神的抵抗力超過了對方的施展者的能力,則對方將會被招法反噬,因此精神功法盡管是威力極大,也是一種冒著巨大風險的功法。”

“但是吞天教的這種做法,卻同時在武林上引起了恐慌,許多的莫名其妙的人的心智迷失的情況,都被認為是吞天教干的,最后武林所有的勢力做出了一個決定,宣布吞天教為非法,從此就站開了為期5年的對吞天教的圍剿,這項工作結束的時候,在武林大戰爭之后當中幸存的幾乎大部分的超一流甚至先天強者都自相殘殺而死亡,最后,吞天教的教宗帶在他最后的十八個弟子逃到了海外,在關鍵的時刻,當時的第一大派,云霄閣閣主出面斡旋,雙方達成協議,吞天教將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中原武林。所有吞天教人員不得超過十九人。”

“從此吞天教就在武林上消失了,現在只有在比較古老的武林雜記書上還記載著精神屬性功法的有關記錄,”

看到林雪一句欲言又止,洪積功微笑著說道:“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林雪不以為然地說道:“師傅,既然精神功法具有這么強大的威力,那就應該好好地利用,為什么非要將它滅絕呢?就向你說的,武學本身應該是沒有善和惡的,就看你怎么去運用。”

洪積功嘆了口氣說道:“你懂得這個道理,可是,究竟為什么當時的人堅持要驅逐吞天教派,直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團,一切的放在表層上的堂而皇之地藉口看起來都是充分的,但是仔細研究起來,卻又似是而非。我想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個女孩子身上我們再一次發現了精神功法,就意味著,吞天教終于違背了當初的約定,重現中原武林,這將會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林雪想了想說道:“如果他們只有十九個人的話,再可怕也有限吧?”

“不過,”宋琪接著說道:“吞天教教派受到了這樣的打擊,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就是從此銷聲匿跡不再做出山之想,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牢記這個仇恨,因此就會竭盡全力勵精圖治,尋找機會復仇。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不會遵守只有十九個人的承諾,經過這將近兩千年的,究竟吞天教派擁有什么樣的實力,很難說。至少沒有三分把握能夠抗衡整個武林的話,我想他們是不會輕易地現身的。”

洪積功點了點頭,贊許的看了宋琪一眼,說道:“宋琪這孩子倒是很有頭腦。”

林雪的心胸倒是開闊的很,似乎一點都沒有不快的樣子,反而為自己的朋友露臉而與有榮焉,向洪積功扮了個鬼臉,說道:“老師,你是想說我沒有心計嗎?”

滄浪笑望了地上的蝶媚一眼,接著問道:“那么,她受到的這種被禁錮的精神,究竟能不能夠解開呢?”

洪積功搖了搖頭,臉色沉重,“精神功法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使用精神功法里面的精神共振治療。所以,也只有會精神功法的人才能夠解除。”

眾人都陷入沉默,既然施法的人是那個人,再讓他解開的機會恐怕微乎其微。林雪抬頭問道:“師傅,難道以你這樣的大宗師都沒有辦法嗎?”

洪積功苦笑:“如果精神功法不是這么歹毒的話,當年也不會被群起而攻之,驅逐到中原武林之外。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別的辦法。現在的武學系統,都是發源于武林大決戰之后的,這一整套的體系的都是由那時戰后人們各勢力整理衍生而來的,要知道,大決戰前后,武林凋謝了多少天縱之才,又有多少絕學被帶入墳中。而我們凌云閣,具有悠久的文明和歷史,四宗十八流就是我們傳統的武學的精華。最早的時候四宗十八流之中有一個傳統的教派叫拜月教,受到四宗十八流排斥之后,現在已經銷聲匿跡,據我所知,他們的功法,就是接近于精神功法這一類,有著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匪夷所思的能力。”

“我知道。”林雪興奮地說道:“以前的時候,我媽媽就是曾經是拜月教的弟子,后來才到學院去改學的正規武學。”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無法解除他的精神封鎖,但是已經給她運功加強了她的心智,至少她現在不需要接受被禁錮的煎熬,我會去查一查資料,我記得這里應該有一些拜月教的資料,看看有沒有辦法解除她身上的封鎖。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只有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拜月教的蹤跡。”

“那他呢?”林雪指了指邱鵬,說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檢查過了,他的心臟還似乎有跳動,但是呼吸卻幾乎停止了。師傅你到底能不能夠救他?”

洪積功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他的情況非常奇怪,你們知道,傾神一擊嗎?”

眾人都茫然地搖了搖頭,林雪說道:“虛擬科技公司在將武學歸類的時候根據絕招的威力和消耗精神力的強度,給不同的絕招分為九個等級,最低級的絕招攻擊力最差,消耗精神力最少,最高一級的絕招是第九級,消耗的精神力最多,但攻擊威力也最大,但是好象沒有聽過有什么傾神一擊。那是什么?”

洪積功搖頭說道:“這個問題,還是要追溯到武林大決戰開始的時候。那時候的武學所發達,是現在的武學所不能比的,這個文明完全是建立的武學的基礎上。這個文明非常重視對于武學的研究。在那個時候,所有的武林高手,都是研究武學的大家,那時的軍隊,也是以強大個體為主的。在那個社會之中,個人的修為是人們財富的體現。”

“可是--”宋琪不由自主地想插嘴,見到洪積功鼓勵的目光,這才繼續說道:“一流的高手在戰爭之中,實在是成本太高,是不適合作為主要力量的。”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現在的看法。目前,我們所知道的最高的等級的武學天階高級。而能夠掌握天階高級的武者就已經寥寥無幾,一般能夠完全掌握天階高級的都已經進階先天了。但是在大決戰之前的時代,人們研究出了十來種超越天階高級的功法,被稱為王級,其中,象威力最大的招式,甚至能夠引下天雷為己用,攻擊范圍可以達到數里方圓,由此可以想知,當時的武林是何等的強大。”

林雪詫異地說道:“為什么這一段歷史我們都不知道呢?”

洪積功苦笑:“你們所看到的歷史,你們所學的歷史,只是凌云閣的歷史,在涉及到其他幫派的歷史的時候,必然會對其它勢力的歷史進行詆毀,這也是人之常情。據我所知,目前的世俗人類國家每一個國家的歷史書都寫著,自己的國家歷史多么悠久,但是很少有人提到,成為其他勢力的藩屬過的實際情況,”

油酥條泄氣地說道:“如果我們的課本沒有那么假的話,如果都像院長講得這么有趣,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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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積功搖了搖頭,這已經牽涉到了整個教育的制度問題,他也無法回答,繼續說道:“在大戰前的二十年左右,武學的研究進入了巔峰時期,人們就一直在研究著,到底有沒有超越第9級王的更高級武學,人們將這種威力強大到的超過了傳統意義上的武學的武學定義為超九級功法——皇級。”

頓了一頓,洪積功繼續說道:“也就是你們平常所說的禁招。”

“禁招!”這些年輕人不約而同地驚叫了起來,林雪更是轉頭問道:“老師,難道禁招真的存在嗎?”

禁招是一種存在于傳說之中的武學,據說這種武學的威力強大到足以毀滅整座城市甚至整個省的程度。威利比之核武器也不削多讓,但是這種功法也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一直被認為是一種神化。但是現在從一個大宗師口中說出來,卻完全有著不同的結果。

“是的,”洪積功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禁招應該是存在的。禁招的存在,已經被那些篡改歷史的學者所抹殺了,在很多的歷史書中,都認為禁招是一種人們想像出來的產物。但是,經過了我這幾十年的武學研究,我最終認為禁招是真的存在著。”

林雪詫異地說道:“但是,人的功力不管有多么強大,也不可能夠駕馭毀滅整個城市那么多的的能力啊,”

洪積功點了點頭嘆氣說道:“你這樣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禁招的原理。”

洪積功帶著回憶的神情說道:“武林大決戰的前兩年到武學最高峰的時候曾經先后有三四種禁招被發現,第一個發現禁招的先天強者在發現禁招的時候,進行禁招的練習,使他所在著整個城市毀滅,這個結果是他自己都沒發預料到的。”

“那他自己呢?”林雪好奇地問道。

“神魂俱滅,連一絲渣滓都沒有留下。”洪積功沉重的說道:“禁招先天強者在施展出禁招的時候,它的原理,是使用精神力量控制空氣中的能量進行的排列和壓縮,當能量的壓縮都達到一定的極點的時候,能量將會產生融合,在某一種極限的條件下,能量融合將會產生巨大的破壞力。”

洪積功的理論當真是匪夷所思,林雪難以置信地說道:“能量,難道不是存在于自然界的最基本的成分嗎?融合之后會變成什么呢?”

洪積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至少可以知道,能量的本身也是一種能量,在極端的條件下,他將融合變成進一級能量,禁招的原理便是如此,引發的各屬性之間的融合產生的時候,新產生的能量將有助于下一個屬性的融合,這樣,形成了級聯的反應,每兩個屬性融合放出的能量都會有助于下一對屬性的融合,這樣,當第一對屬性融合的時候,將會有兩對屬性被激活而產生融合,以此類推,可以在瞬息只見放出強大的毀滅性的能量。而每一個屬性融合的過程,對施法的先天強者來說,都要消耗一點精神力,但是由于屬性融合的過程形成了一種自身級聯放大的反應,它的最終的結果是導致屬性融合不受控制的進行,最后把施法人的精神能力迅速抽干,整個融合過程才會停止,這就是我們所看到的先天強者所施展出來的禁招。”林雪的眼睛亮了起來說道:“我明白了!正是因為每一個禁招先天強者一旦施展禁招,就無法讓禁招停止,換而言之,禁招是不受控制的,所以他的精神能量就只好被動地抽光,抽光之后的先天強者自然就會被產生的禁招的毀滅性能量所毀滅,即使幸免能夠逃脫,也會因為精神能量被完全抽干而陷入睡眠。”

“不是睡眠,”洪積功臉色沉重地糾正說道:“是近似于冬眠或者休眠。”

“正是因為禁招在實驗和研究方面的危險性,禁招的研究在將近二十年的歷史里面,其卻一直非常緩慢,從第一個禁招被發現一直到的大決戰之后,才一共產生了四種禁招。”

林雪現在才表現出了她超乎常人的理解力和接受能力,其他人都還在盡力理解禁招的概念,林雪已經開始更多的聯想:“那么,究竟是不是,一旦陷入永久地休眠就沒有東西能夠將他喚醒?”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洪積功嘆氣,“不過我想,必須應該是有辦法的,盡管表面的精神已經被吸收乾凈,但是處在人們的精神之海最核心的靈魂卻依然存在。但是正因為靈魂沒有了精神作為水分,作為養料,才會陷入休眠,這種情況和我們精神力消耗太多的時候就覺地困倦是相同的,只有程度上的區別。問題在于,沒有人能夠強大到在一個人處于休眠之中的時候,將他的精神能量傳送到另一個人精神之海的最深處,也就沒有人能夠將他喚醒。”

“我剛才已經說過,根據歷史上有記錄的禁招先天強者的記錄,目前施展過禁招的先天強者,有一多半當場就消失,粉身碎骨,還有一少半幸存下來的先天強者,他們一般施展的禁招都不屬于攻擊性的絕招,他們即使幸存下來,也變成了沒有思想的植物人,體內消失了任何的精神波動,陷入永恒的睡眠,和死了沒有區別。”

“難道就沒有人能夠醒來嗎?”林雪急切地問道。

“有。”洪積功沉思說道:“的確傳說是有一個人曾經在休眠之中醒來,但是我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才能夠刺激這種蘇醒。而且這種蘇醒一直是屬于傳聞而已,沒有任何的根據。”

洪積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邱鵬說道:“他的情況,就和我所說的禁招先天強者放禁招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樣,體內失去了任何的精神能量,陷入永恒的睡眠。就是所謂的傾神一擊了。”

“老師,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他了嗎?”林雪最后問道。

洪積功沉重地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當世之中還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思雨一直坐在邱鵬的旁邊,出于一種神志恍惚的半昏迷狀態,只有林雪的這一句話,讓思雨突然的清醒過來,轉頭望著洪積功。

當她聽到洪積功話的時候,突然恩地一聲,伏倒在邱鵬的身上,竟然昏了過去。

“思雨!”林雪急忙跑過去,把思雨扶了起來,在思雨的人中上掐了幾下,思雨悠悠的醒來,淚眼迷離的沖到洪積功的面前說道:“求求你,救救他,你說過的,你是大宗師的,你說你什么都能夠做的,你一定要救救他,你讓我做學徒,做什么都可以。”

洪積功的臉上閃過一絲慚愧,搖了搖頭。

思雨突然中止了用力地去搖洪積功的袖子的舉動,仿佛在這一刻才突然意識到其實已經一點希望的沒有,當人們在絕望的時候,就容易遷怒別人,此刻的思雨也不例外,她的眼神中閃爍著絕望,同時又感覺仿佛是被欺騙了,“你騙人!你騙人,你說過,你什么都能治的!”

思雨恨恨地甩開林雪摟著她腰的手,沖到邱鵬的面前,將邱鵬的身體飽了起來,

“思雨——你要做什么?”眾人都關心的圍上去試圖安慰思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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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你要做什么?”眾人都關心的圍上去試圖安慰思雨。

沒有來由的也許是一種嫉妒吧,至少思雨現在就很恨周圍的所有的人,因為她覺得,這些人都不幫她,都沒有盡力地去救邱鵬,在這一刻,她完全接受不了他們沒有能力去救邱鵬這個事實,她覺得,他們都沒有像自己這樣痛苦,所以她恨他們所有的人,盡管這種恨是沒有來由的不理智的,但是毫無疑問,這正是然而,人們在遇到不幸的時候,有的時候會恨那些沒有遭遇這種不幸的人。這種很甚至是現在思雨的精神狀態,她甚至連林雪都要恨上了。

“你們走開!”思雨不顧一切地推開擋在他前面的人沖了出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思雨!”林雪轉身追了出去。

洪積功轉頭找出了那本陳舊的上古神決,伸手亂翻了一通,最后喃喃地說道:“這本書太舊了,而且又殘缺不全,上面還有很多后人牽強附會的東西,聽說云霄閣有遠古時代的神決孤本,不知道肯不肯借出來?”

洪積功抱著這本書,呆呆的想:在傳說之中,在遠古時代強大的生靈都有著強橫的實力,這種生靈的絕招其威力和后世所說的禁招實在有些相似,那么這個忘情三絕劍會不會就是那個強橫無比的太上忘情決呢?如果是,邱鵬又是怎么能夠施展出來的呢?

思雨橫抱著邱鵬的身體,走在大街上,心中空蕩蕩的,茫然地向前走著,全然看不見整個大街上的人都用詫異的眼光望著她。

思雨捧著邱鵬的身體,一邊走,心中似乎想了很多東西,又似乎什么都沒有想。麻木的心靈并沒有主動地去思考些什么,大部分的時間甚至是處于一種悲痛而麻木的空白狀態,偶爾的時候會飄過來在腦海中的一個聲音,一句話,一的眼神,一個記憶當中的場景。

那都是在以前的這些日子里一天一天經過的片斷,思雨甚至以為這些細節這些片段她都已經完全忘記了,可是在這一刻,又全部地回到了腦海之中,一遍一遍地回放,眼淚一滴的滴下來,滴到邱鵬的胸口。

思雨茫然地望著藍天上的白云,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這是癡癡地想到:“大哥他不會醒來了嗎?”

在思雨的生命中,在她前十四年的生命之中,只有兩個人。第一個是她的養父。

在八歲之前,思雨的世界就是她和她的養父以及那一片原始的森林,在那里,她的養父教導她如何狩獵,如何生活,跟她玩耍嬉戲,直到她八歲的那一年,他的養父去世為止。

那個時候,養父就是她的全部。當養父去世的一剎那,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完全不明白。要等很久以后,她才能夠理解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假如跟養父在一起的生活她還能夠生活的象一個人,盡管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人,那么,在養父去世之后的幾年之中,一個孤零零的小女孩生活在荒山野嶺之中,經受著大自然的百般考驗,和其他人的凌辱,漫罵,她的一切正在變化著,也許更像一野獸而不是一個人。人類的生活對她來說是那樣的遙遠。

有的時候她甚至也自己和懷疑,那個在她回憶之中的養父是不是真的存在過,自己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只野獸?

而這一切都在邱鵬出現的那一刻改變了。

是的,在這個世界上,她終于又再一次擁有了一個人,這個人會關心她,照顧她,孤獨的渴望著關心的心靈,就突然之間將邱鵬放在了內心的最深處,在那里,邱鵬成為思雨世界的全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能夠在思雨封閉的心靈之中占據那唯一的位置,當然會是有著無數的機緣巧合,但是思雨確實的知道,就是那最初的一絲關心,融化了她已經塵封的心靈。

在這一輩子里,她都不可能再找到第二個象邱鵬一樣的人。所以她立刻就將邱鵬當作自己最信任的神,取代了當年養父的位置。

對思雨來說,也許邱鵬就是生活的一切吧。

為什么離開那一個自己生活已久的山谷,那個能夠讓自己安心平靜的地方?也許邱鵬需要很多理由,但是思雨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跟邱鵬在一起。

為什么要適應這艱險復雜的人世,而不回歸那單純淳樸的生活呢?邱鵬的理由有很多,但是對思雨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思雨來說,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邱鵬希望她這樣做。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讓思雨這樣全心全意地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愛慕。盡管這種愛慕攙雜著那種仿佛對于父親或者是兄長的崇敬。

現在,邱鵬死了,對思雨來說,陷入永久的睡眠,和死亡并沒有區別。

思雨忽然發現,當她走在大街上,走在這繁華的都市中的時候,竟然和走在曠野之中,走在那原始的叢林之之中,沒有什么區別。

原來,失去了邱鵬,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就再也沒有意義。

不知道走了多久,思雨迷迷糊糊地往前走,下意識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推開門,她機械地用腳推了推門,里面是玲瓏美女的應門聲,開門的是飄飄,然后隨后蹦蹦跳跳的過來的是樂樂。

當他們看到站在門口的思雨和抱在思雨懷中邱鵬的時候,快樂的笑容就立刻凝固在臉上,眼淚就幾乎在同時流下。

思雨有些遲鈍的茫然地往前走過去,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的兩個玲瓏美女。

思雨走到院子里,觸目之處,都是那么地熟悉,但是這一刻卻變得有些陌生。這個院子,是邱鵬和思雨親手清理出來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的回憶和汗水。

看到這些,就想到了那美好的時光。這一叢草莓,是思雨要種的,因為思雨喜歡吃草莓,邱鵬就特地托人買的種子,這一棵美人蕉,是凌云閣園林管理處送來的,據說很名貴。

還有那棵蘋果樹,那棵山楂樹,他們早就商量好了,等的這棵樹長得很高的時候,等到這棵樹每年都結果子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吃不花錢的水果

還有還有,等兩棵都長大,就在兩棵樹之間弄成一個吊床,夏天的時候可以在這里乘涼

那個時候,思雨對將來充滿的多少幻想和希望。這所有的希望和幻想此刻都都變的那么遙遠和飄渺。

思雨機械走到屋子里,把邱鵬放在他臥室的床上,邱鵬的身上掛滿了傷巾,包扎的密密的,臉上手上裸露著的皮膚,沾滿了鮮血和泥土。

思雨坐在床邊上,愣愣的望著邱鵬,一副茫然的樣子。

兩個玲瓏美女咬著牙,無聲地哭,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是眼淚簌簌的落到地上,樂樂找了一塊毛巾,沾濕了,將邱鵬臉上身上的泥土和血跡擦掉,飄飄也急忙過來幫忙,一邊擦,一邊掉眼淚,而思雨卻是一片木然,仿佛沒有看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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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隨后跟了過來,把門閉上,她是一路上不放心思雨,跟在思雨的后邊,一直到思雨進了家門,這才放心。進來看看三個人一片愁云慘霧的樣子,林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退到了院子里,讓三個人盡情的沉浸在悲傷之中。

就這樣癡癡地看著,過了許久,思雨似乎覺得有些累了,輕輕地爬到床上,蜷縮在一角,將頭枕在邱鵬的胸膛,就象睡覺的時候那樣,慢慢地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思雨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點心,那點心已經在抱著邱鵬在街上走的時候被壓得有點變形了,那就是思雨從洪積功送給他的整屋子里禮物里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是一塊白云糕,“大哥,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吃。”

作為一個保護人,作為一個大哥,邱鵬顯然并不稱職。他沒有給思雨太多的時間,因為他太忙,他沒有時間陪著思雨出去逛街,出去買東西出去玩。

他也不知道買東西去討思雨的歡心,不知道歡象所有的年輕女孩子一樣思雨也喜歡很多東西。

邱鵬不知道過節的時候買一個玩具貓做禮物,也不知道思雨需要漂亮的新式樣的衣服,他無法交給她女孩子處世的方法,無法給予思雨足夠的指導,他甚至很少能夠讓思雨品嘗到新奇的東西。

唯一的一次,就是前幾天,封時寒宴請邱鵬時候,讓肥城的幾個大酒樓送去了他們的招牌菜送到邱鵬的住處給思雨吃。這白云糕,就是那飯后的甜點當中的一樣,思雨覺得非常喜歡吃,這是她第一次吃到。

所以,方才在那么多的禮物之中,她只是悄悄地偷出了這么一件禮物,不是給自己,她只是覺得,既然她喜歡的話,邱鵬也應該會喜歡吧?

“大哥,吃東西了。”思雨糊糊地說道。

呆在院子中間的林雪,也對這種悲傷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盡管她生性活潑天性快樂,但是在這一刻,林雪真的覺得很后悔。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該多好。

都怪那個淫賊!林雪在心中嘟囔,但其實也明白,今天的事情,又怎么能怪的了他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光悄悄地流逝,一陣敲門聲響起,把陷入與沉思的林雪驚醒了,林雪站起來打開大門,門前站著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姑娘,穿得淡色的衫裙,手中提著一個精巧的食盒,整個人顯得寧靜而清雅,她看起來是那種性格非常文靜的人,身上的衣服每一個地方都修飾的一絲不茍,但是看起來此刻身上卻閃爍著一絲慌亂,幾縷頭發垂下來顯得有些凌亂,鬢角細微的汗水沾濕了頭發的末梢,此刻她微微喘息著,有些猶豫地問道:“請問這是厲子軒公子家嗎?”

“你是--”林雪遲疑的問道。

“我是他的朋友。”

“啊!”林雪忽然想了起來:“你你是雅靜姐姐。我曾經參加過你的宴會,吃過你的菜,你還記得嗎,我是林雪,雅靜姐姐。”

雅靜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厲子軒還好嗎,我想看看他。”

林雪頗為詫異地瞅了雅靜一眼,雅靜可是出了名的慢性子,做什么都要一絲不茍地不緊不慢,她的整個人也總是透著那么一股從容不迫的味道,但是現在的看樣子,給人感覺透者一絲慌慌張張,難道她竟然會和那個下流的家伙有關系嗎?

“他”林雪張嘴剛剛想要向雅靜解釋邱鵬現在的情況,雅靜就已經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沖了進去,說道:“滄浪笑已經跟我說了。”

一進入臥室,思雨就象一只警醒的貓一樣清醒了,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豹子一般的警惕的神情。

“厲子軒”雅靜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向邱鵬走過去。

“站住!”思雨忽然跳下床,擋在雅靜的面前:“不許你過來!”

雅靜怔了怔,說道:“你是厲公子的妹妹,對嗎?我是厲子軒的朋友。你讓我看一看他,也許我能救醒他。”

聽到這句話,思雨和邱鵬同時怔了怔,思雨懷疑的目光望著雅靜,林雪走過去,拉者思雨說道:“讓她試一試吧。”

思雨這才讓開一步,仍然在一旁看著。

雅靜神色凝重地望著邱鵬,伸手按了按邱鵬的胸口和額頭,翻了翻邱鵬的眼皮,沉吟了很久,林雪小心翼翼的問道:“雅靜姐你真的有辦法嗎?”

雅靜猶豫了一下,轉頭對林雪說道:“你幫我到院子里守著,不要讓人打攪,可以嗎?”

“好好。”聽雅靜的口氣竟然是有希望。林雪心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興奮,這種興奮究竟是因為邱鵬得救的高興,還是為思雨感到高興,此刻實在是無從分辨了。

林雪拉了拉思雨,思雨死命不肯走,一定要陪在邱鵬的身邊,林雪只好一個人在院子里警戒。

雅靜神色凝重地望著邱鵬,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在祈禱著些什么,“刀來。”

兩個玲瓏美女早就已經止住了眼淚,充滿希冀望著雅靜,此刻聽到雅靜的話,兩人都像風一樣地沖出去,轉眼之間捧著一把刀回來。

雅靜接在手上一看,不由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竟然是一把大菜刀。不過也好,正好是自己的老本行。

雅靜伸出纖纖玉指,用那菜刀在手指上一劃,鮮血立刻從指尖上流了下來,雅靜將手指伸到邱鵬的肚臍處,將流下來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入邱鵬的肚臍。

說來也奇怪,那鮮紅的血液滴到邱鵬肚臍上,仿佛是能夠滲透一般,就突然的消失滲入到邱鵬的體內,一共滴了九滴,雅靜這才將手指收回來,把刀放在一邊,兩個玲瓏美女急忙走上去,幫雅靜包扎好手指上的傷口。

雅靜這才放了舒了一口氣,思雨詫異地說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雅靜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即使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也都出現閑雅優美的感覺,這才說道:“我也不知道。”

頓了一頓,她又繼續說道:“如果我想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會有效的。”

說完這個,雅靜又喃喃自語說道:“應該不會錯吧?能夠施展太上忘情決中的忘情三絕劍我想肯定不會錯的一定可以的。”

屋子里站著四個女子,卻處在少有地沉默之中,每個人都這樣輕輕地一動不動地望著躺在床上的邱鵬,全神貫注,一動不動,連四個人細微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邱鵬的胸口忽然又開始有了微微地起伏,雅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把手放了邱鵬的胸口,然后將手指湊到邱鵬的鼻孔前,這才如釋重負地說道:“他又恢復呼吸和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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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雅靜的這句話,兩個玲瓏美女都喜上眉梢,思雨卻是突底眼淚嘩嘩地像河水一樣地流了下來,突然撲入了雅靜的懷里,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去感激個人,在這一刻,就算是雅靜叫她粉身碎骨,她也心甘情愿。

邱鵬的眼睛慢慢地眨動著,最后睜開,然后坐了起來,搖晃著腦袋,仿佛是做了一個夢中,但是偏偏夢里任何的記憶都沒有,“你們這是怎么回事?”看著床邊幾個有些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的人,邱鵬顯得有些迷惑。這不知是使用忘情三絕劍的后遺癥,還是邱鵬還沒有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緣故。

思雨立刻從雅靜的懷中抬起頭,叫了一聲“邱鵬--”撲到了邱鵬的懷里,用雙臂緊緊地環著邱鵬的頸子,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只有在邱鵬的懷里,才可以這樣放肆的痛哭,這樣暢快淋漓的發泄,這樣完全放松,百分之百的信任和溫暖。

又聞到那熟悉的味道了,又聽到那熟悉的話語。這一刻還有什么比這更讓人快樂呢?

邱鵬先是一震,身體有些僵硬的看著懷中的思雨,瞬間,腦海中潮水般的記憶向自己涌來,漸漸的,所有的一切都被記憶起來。

林雪已經聽到這邊的動靜,提著劍沖了進來,看到邱鵬的樣子,她顯然也吃驚不小,呆呆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連她最經常忙的淫賊也沒有罵出口。有些張口結舌地說道:“你醒過來了。”

“別哭,別哭。”邱鵬一邊拍著思雨的肩膀,哄著她,一邊帶著點茫然地說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昏倒了,你變成了一塊木頭!大家都以為你死定了。要不是雅靜姐救你你就真的死定了。”那是林雪的口中發出來的一連串的咒罵聲,其實她本來沒有想要咒罵邱鵬的,只不過,在這一刻看到邱鵬,不知道從那里升上來一股不平的氣憤。

邱鵬臉上帶著疑惑,望向雅靜的臉上,雅靜帶著點羞澀地低下頭。

林雪一邊罵著邱鵬,一邊心中卻覺得很高興,至于這種莫名其妙的興奮從何而來,那就是說不清楚,也許是在為思雨高興吧。

“林雪。”雅靜帶著懇求的口氣望著林雪,“你幫我守著門口,我想和厲公子談談。”

林雪走過來,攬著雅靜的手說道:“姐姐,你可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他可是個世界上最壞的壞蛋,如果他要報恩以身相許你也千萬不要接受。”

雅靜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拍了拍林雪的肩膀說:“知道了。”

林雪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屋子,臨走前還要向邱鵬警告的瞪眼,似乎在告訴他:你要小心點,要是敢作出對不起雅靜姐的事情來”

邱鵬直覺的感到,雅靜要和自己談的事情,一定是非常秘密的事情,否則不用把林雪支開到院子里。邱鵬拍了拍一直抱在自己懷里喜極而泣的思雨,示意她先出去一會兒,然而思雨死命抱著邱鵬,就是不撒手,邱鵬只好無奈地向雅靜聳了聳肩。

雅靜勉強一笑,但臉上沉重的表情表示,顯示她的心中的確有重大的事情要談。、

“沒關系,反正她是你妹妹,我想應該沒有關系。剛才滄浪笑去找過我。”

邱鵬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雅靜繼續說道:“滄浪笑說的,你受傷昏迷了,他擔心思雨有事,這邊都是女的,他又不方便來,所以托我過來看看。”

邱鵬點點頭,心中暗暗感激。

雅靜又道:“聽他說,你在昏倒之前,曾經發出了一記忘情三絕劍,對嗎?”

“有這件事嗎?”邱鵬露出回憶的神情,“好像是有這么回事,當時處在危急關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發出了那一擊,至于后來的事情我就全忘了。”

雅靜神色鄭重地說道:“那么,厲公子一定得到過上古天儒真人的傳承。”

邱鵬怔了怔說道:“什么意思?”

雅靜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邱鵬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忘情三絕劍是太上忘情訣中的一門精氣神為承載的絕學,是傳說當中上古天儒真人的本尊功決,除非是得到天儒真人的傳承。否則誰都不可能使用這種特殊的絕學。”

“雅靜小姐你真會開玩笑。”邱鵬心頭一震,表面上卻裝作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什么上古天儒真人的,那只是神話傳說,難道也能信的過嗎?況且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什么天儒真人。”

“能,為什么不能?”雅靜肯定地說道:“上古是真正存在過一些強大的修真人士,這一點已經有很多事實可以證明。而天儒真人確是當時實力最為強大的三名修士之一,據說修為達到了渡劫期。”

邱鵬淡然說道:“我想你誤會了,那都是我在迷迷糊糊之中胡亂說的,算不得真的。”

雅靜望著邱鵬誠懇地柔聲說道:“厲公子,即使你不念在我剛才把你救醒的情分,至少我們還有共席之誼。難道你真的就不肯跟我開誠布公地說一句話嗎。”

如果雅靜就是用各種間接的方法進行言語試探,邱鵬是寧死也不會承認,但是此刻看者雅靜這如怨如訴如泣如慕的表情,再想起剛才她畢竟救過自己,邱鵬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得到天儒真人的傳承,不過有很人說我體內存留著一股奇異的能量。”

說著,邱鵬就只好把在紅塔堪破命運之書,因而獲得了奇異能量的過程向雅靜講述了一遍。雅靜聽完,神色奇異地望著邱鵬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厲子軒公子竟然現在都不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邱鵬聽到雅靜話中有話說道:“我不知道難道你就知道嗎?”

雅靜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在遠古時代,哦,不,現在也是。在地球之上存在著兩個界面,兩個界面的種族都將會在天道的安排之下,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而進行一次適者生存的戰爭。”

“他們看起來是兩個人族類,實際本質上仍是一個種族,只不過他們代表著相反的傾向,這一面代表著建設,生命,善,另一面的傾向是破壞,黑暗,死亡,詛咒,疾病。在上一個文明不知道多少個世代以前,兩個界面之間的大戰引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能量風暴,毀滅了整個這一界面的地球上的文明,雖然另一面過來的修士都被解決掉。”

“但是這一面,不僅天地間的靈氣被毀壞了,而且但是最強大的三個渡劫期的修士在能量風暴當中雖然被摧毀了肉身,卻仍然保留了全部的經驗和記憶,以純粹精神體的形式躲避在特殊的地點,躲過了能量風暴的襲擊,而剩下的一些修士,一些因為這界的本根靈氣被毀壞。最后修為得不到突破,只能郁郁而終,而另一些由于不夠強大,被摧毀了肉身和記憶,但是還殘存著少量的精神烙印,凡是能夠和這種精神的烙印結合的人,就會變成后世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些傳承者。他們已經沒有了前世前生的記憶,但是卻有著遠古修士的部分能力,所以遠遠要比現在的一些江湖人士強大。修煉的速度要遠遠強于一般的天才。”

邱鵬點了點頭,想起自己才一兩年的時間實力就逼近超一流的高手了,就算是天縱之才實力的進階也沒這么快吧。如果自己不是有傳承的話的話,恐怕就不能解釋了。而且自己當時確實感到了體內的另一股的能力在與自己和諧相處的感覺。

“什么是能量風暴?”邱鵬問道。

雅靜遲疑說道:“老實說,我也不清楚。至今這場戰爭的具體情況現在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但是天儒真人前輩您應該知道會才對,因為有一天,當你貫通了你和天儒真人之間的兩個精神體的能量通道,將兩個靈魂合二為一的話,你們之間的記憶和經驗就成為一體,無分彼此,他就仿佛是你的前世一樣。”

邱鵬似喜似憂,眼神中卻閃爍著一股失落的茫然的情緒。

這時,雅靜卻突然跪了下來:“屬下雅靜,參見天儒門主。”

邱鵬吃了一驚:“你這是怎么回事?”說著一把雅靜拉起來。

雅靜堅持不起,抬頭仰臉,輕輕地問邱鵬說道:“上古修士,每一個修士身上都有著強大的能力,但是這種能力是被禁錮著的,兩界的決戰將會在這一個世代展開,而只有找到了三位前輩,修士身上的禁錮才會得到解開,另一界面雖然當時在這里全軍覆沒,但是他們的靈氣卻沒有傷其根本,所以他們修煉的速度要比我們這一界要快的多,可以這么說,現在的反面的人類的實力要比我們這一代強大的好多好多,而我們現在,就只有早日的找到三位前輩,為大家解開禁錮,才有一拼之力,不然等他們把通道的門打開之后,我們這一界就死定了。”

邱鵬拉著雅靜的胳膊說道:“你起來,我寧愿你叫我厲公子,也不愿意你叫我天儒門主。”

雅靜抬起頭,臉上卻閃爍著一絲苦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她本來曾經一度傾心于他,但是現在,一切都將會完全改變。

邱鵬沉吟地說道:“你與我說說看,修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雅靜點了點頭說道:“古修士,身上有著遠古的修士殘存下來的精神烙印,雖然能力遠遜古代的修士,但是,在解開禁錮之后,足以成為武林中最強大的存在。這些并不多,大概只有幾十人,在無數個世代以來,我們都分散在世間,尋找著在預言中將會出現的三大門主的傳承者。事實上,”

雅靜的臉上露出一絲凄然,“我們和另一界的人類,仿佛是在下一局完全靠運氣的棋,誰先一步找到自己的鑰匙,另外一個界面的人就將是被屠殺的命運。”

“這幾十年來,修士們一直的在尋找著三大門主的存在,但是卻一無所獲。”

“那天我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為什么你能夠感覺到我在想什么,事實上,直到現在我明白,門主與修士之間是有著精氣神感應的,即使我的禁錮并沒有解開,卻并不妨礙你的感知。”

邱鵬想了想說道:“你怎么能夠救醒我的?”

雅靜說道:“盡管我的禁錮沒有解開,但是我的血液流動的是修士的血,他的能量的性質是和門主大人的相同的,正因為這樣才能夠直接滲透和吸收,事實上,處于完全休眠狀態的精神之海,只需要一滴稍微的靈氣就可以運轉,并且迅速地自動產生和恢復精神能量。問題在于,如果不是同屬修士一脈,這種方法就根本無效。那就只有像門主這樣的精神能量直接穿透到一個人精神之海的最深處才能將其喚醒。”

邱鵬茫然半晌這才說道:“我該如何給解開禁錮呢?”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于不再排斥和否認自己竟然有可能會是天儒真人的傳承者了。

雅靜說道:“只要給我一滴門主大人的血就可以了。一滴門主大人的血就足以使修士的禁錮解開,從此以后被解開禁錮地修士的生殺大權,都在門主的控制之下,乃是因為這血的封鎖,是至死方休的。”

邱鵬伸出手指,放到嘴里就要咬破,而此時,雅靜高舉著一只潔白的玉手,等待著接受那一滴解開禁錮的血。

邱鵬卻突然停住了,望著雅靜臉上凄然的表情說道:“如果一旦解開禁錮,你就會成為我的奴仆嗎?”

雅靜肯定地點了點頭。

邱鵬想了想說道:“那你為什么究竟竟然會愿意選擇解除禁錮?我們像現在這樣做朋友不好嗎?”

雅靜茫然半晌,說道:“我不知道,我想這是命運吧。”

邱鵬望著雅靜許久,這才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夠幫你解除禁錮。我不需要一個奴隸,這個世界上再多的朋友我都不會嫌多,至于奴隸,一個就足以讓我討厭。”

雅靜被邱鵬拉了起來,愕然地看著邱鵬,一是想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雅靜說道:“當修士的到傳承的時候,修士就成為門主的奴仆,護衛著門主,這是非常重要的,現在另一界的人類已經比現在我們這一界的人強大的太多了,而他們隨時多可能闖關過來,成為一股毀滅這一界的力量,如果你不把修士的禁錮解開,你隨時都會有生命的危險。還有我,還有這個世界”

邱鵬凝視著雅靜許久,這才說道:“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呢?我知道兩界修士之間有著天性的異性相吸的感應能力,只要你身上有著修士的靈氣,不管跑到哪里,都會感應到,你害不害怕?”

一向性情溫和,看起來柔弱不敢表示意見的雅靜卻出乎意料的顯示出巨大的勇氣,望著邱鵬說道:“我不怕死。”

在兩個人的交談之中,思雨早就已經不知不覺地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詫異地聽著他們所討論的似懂非懂的內容。

這時,三個人重新坐下,邱鵬坐在那里悶悶的眼神閃過一絲失落,說道:“我忽然很想喝酒。”

思雨感覺到邱鵬的煩悶,只是靜靜地靠的邱鵬,卻不說話。

雅靜望著邱鵬沉思著說道:“你看起來很不高興,如果是要換任何一個人,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他是天儒門主的傳承者的話,都會感覺興奮無比的。”

“興奮?”邱鵬的語調略帶憤懣,“我哭還來不及呢。我不是一個人。你明白嗎?如果我不是人的話,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就都是沒有意義的,我的存在,我周圍的一切,就全部都沒有意義。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是一個人才有意義的。”

雅靜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的意思是”

邱鵬仰天看著屋頂,此刻心中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說道:“你知道嗎,人要吃飯才能夠活下去,所以人需要工作掙錢來吃飯,因為我是修士,我不需要吃飯所以我不需要工作,因為我是修士所以我不需要愛情,我不需要伴侶,因為我是修士,我會活許多年,我不可能有朋友。因為我是修士,所以以往對我來說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意義。這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都只不過是過眼云煙。你們,你們所有的一切只是在我生命當中一眨眼的時間就會消失,從前的時候我會為了一個面包而流汗,付出努力費盡心機因為需要它,現在我不需要了,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活著沒有任何我想要的東西,我沒有愛情沒有親人沒有家,因為我是修士,沒有一切。對我來說所有對常人有意義的事情對我都沒有意義。你知道嗎,正因為有死這個終點,我們才會活得那么起勁那么快樂,因為我們知道有一個終點,我們要在終點到來之前盡情地享受生命,但是如果你擁有無限長的生命,那只能是一個噩夢而已,我呢,我就是這個在命運的名義之下,被賦予了一個永久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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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鵬的語氣溫柔,林雪本能的點了點頭,隨即向后退一步,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臭家伙,你又想不懷好意?你到底有什么企圖?別想打本姑娘的主意。.”

林雪本來只是站在面前的人是一個好色浪子的基礎上,警告他,但是對于滿腔思念要傾訴的邱鵬來說,這卻不啻是一盆冷水,而且也傷害了邱鵬自尊心,邱鵬口中的一句:“我是邱鵬。”又突然地咽了回去。

沉默使兩個人的氣氛顯得更加曖昧,林雪壓了壓胸口突突直跳的心,深吸一口氣,勉強鎮定瞪了邱鵬一眼,說道:“雖然你沒有對思雨作出什么壞事,但是你仍然是一個壞蛋。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邱鵬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兩年前你去世俗社會干嘛的。”

林雪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怪異,注視著邱鵬說道:“你怎么知道的?”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那個時候嗯,那個時候在肥城日報上正好看到你的專題報道,據說還遇到了地震。”

林雪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和憂傷,隨即轉臉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邱鵬詫異地問道:“為什么?”邱鵬實在想不出,林雪有什么理由拒絕自己。

“因為因為”林雪猶豫著說道,似乎是在找尋著什么理由來搪塞邱鵬,突然眼睛一亮說道:“除非你能夠改好,你能夠改掉你風流好色的壞毛病,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這兩者完全沒有任何關系。.”邱鵬詫異地問道。

“我不管。”林雪皺了皺鼻子,似怒似嗔的瞪了邱鵬一眼。

“好。”邱鵬突然深吸一口氣,目光炯炯地望著林雪,說道:“告訴你,其實,我本來就是一個正人君子來的。我現在的所有的姓名和身份都是假的。我真正的來歷武林十大年輕高手,人稱君子劍好少年,如意郎君,正派少俠,老實好男人,所有的人都交口稱贊的少年君子,比柳下惠還柳下惠的那種。”

林雪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你撒謊,我從來就沒有聽過這個人。”

邱鵬攤了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啊,被你看穿了。”

林雪把臉湊過來,認認真真地盯著邱鵬看了兩眼,邱鵬坦然的讓她看著,問道:“你看什么?”

林雪這才湊收回了目光,站直身體,說道:“我是想好好看一看,頭一次看到這么皮厚的特殊品種,據說鱷魚的臉皮厚到臉紅的時候都看不出來,我看你的臉皮恐怕比鱷魚還要厚很多倍。”

邱鵬煞有其事地說道:“這一點你就不知道了。鱷魚的血是綠色的,所以他不會臉紅,只會臉綠。”

林雪咯咯嬌笑起來,不知不覺地,兩個人的距離就拉近了。

林雪心中一直盤旋算著怎樣才能讓林雪在安全的情況下知道自己就是當年救她的那位男孩,畢竟這才是自己現在迫切想要解決的一件事情:“說真的,你到底怎么樣才肯告訴我呢。”

林雪轉頭向邱鵬看了一眼歪著頭,眼珠子轉了轉,可惜她轉眼珠的時候,只能看到她天真坦白的味道,卻看不出一絲狡詐的味道,這才說道:“有了,如果你能三個月之內不讓我聽到你和任何人那一個壞女人的緋聞,而且還能夠通過我給你的三次考驗,我就告訴你我去世俗的目的。.”

“什么考驗?”邱鵬關心地問道。

林雪聳了聳肩,說道:“那要看小姐的心情。我現在還沒有想出來。如果我想出來的話,會隨時找你的。”

說完,林雪又轉頭看著邱鵬,認認真真地說道:“記住啊,你一定要從現在開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否則的話,”

“好好好,”邱鵬爽快的說道:“我厲子軒發誓,從今天開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不許碰女人。”林雪加了一句,“要是你能夠做到這些,并且堅持三個月的話你再來找我好了。”

說完,林雪蹦蹦跳跳在院子里轉著圈兒跳起來,邱鵬望著林雪燦如春花般笑容,想起這一段時間林雪的自己帶來的麻煩,老實說,和林雪交手的過程,實在是象兩個同年玩伴的玩耍,那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但是在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沖突之中,邱鵬去漸漸地接受了這個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的林雪。

此刻邱鵬看著林雪輕松愉快的樣子,一股惡作劇的情緒又沖了上來。

他臉上一副非常嚴肅的樣子走上去,壓低了嗓子,鄭重地說道:“嗯,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問你。”

林雪停止了手舞足蹈,轉頭見你等邱鵬,問到:“什么事?這么重要?”

邱鵬望著林雪好奇的樣子,忍住了笑,湊到林雪的身邊小聲地說道:“你這么在意我碰別的女人,不會是喜歡上我了?”

林雪的臉上怔了一怔,隨即說道:“你少臭美。你這個混蛋,還在胡思亂想,看我饒得了你。”

說完,提起連鞘的長劍作勢向邱鵬打去,邱鵬呵呵一笑,迅速地從院子里逃到了屋子里。

林雪望著邱鵬奔跑的背影,手中高舉的長劍并沒有揮下去,也沒有追進去,只是有些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有些燒燒的,熱熱的。

這天晚上,林雪以不放心思雨為由留了下來,至于到底不是不放心思雨,那就只有林雪自己知道了。

盡管這棟房子里有很多房間,上下加起來怕不總有將近二十間,但是林雪堅持要和思雨是在一起。不知道是擔心自己還是在擔心思雨呢?

邱鵬倒是不反對,但是思雨其實心里滿失望的,因為好久沒有和邱鵬在一起拉。

睡覺前,林雪四處搜羅了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抱到房間里來,思雨驚訝地問道:“林雪姐,這些東西是做什么的?”

林雪頭也不抬地忙碌著,張嘴隨口說道:“防賊。”

“防賊?”思雨有些詫異地說道:“我們這里從來沒有見到過賊。”

林雪心想:“我防的可是那個淫賊。”口中卻說道:“小心一些總是好的。你沒有聽人說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么。”

思雨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下來跟這些林雪幫忙,林雪在每個窗戶上做上機關,在窗臺,門前撒上石灰,在門口放上椅子,在窗戶處加上一些小機關,無論是門后還是窗戶,只要稍微打開,就會觸動機關,比如說窗戶,她在窗戶的縫上補了一個木棍,如果有人從外面拉開窗戶的話,小小的木條就會掉下來,掉到地上就會驚醒屋子里睡覺的人。

這其實是一種低級的防范措施。門口也是差不多的布置,只要有人稍微向里推門,門頂上的機關就會被觸動,將靠在門上的凳子推到,即使是這樣,林雪仍然覺得不放心,把自己的長劍還有思雨的木棍放在枕頭底下,僅僅是脫了外衣,躺在床上,這樣折騰了半夜,心驚膽戰,過了好久才睡著。

忽然迷迷糊糊地被驚醒,林雪抬頭機警地問道:“誰!”

抬頭看時,卻見到思雨只穿著睡衣,抱著一個枕頭,正在悄聲悄步的向外走去。

林雪詫異地說道:“你要到哪里去?”

思雨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我睡不著,想去找大哥聊天。”

“不許去!”林雪霸道的說道。“回來睡覺。林雪姐給你講故事。”

思雨只好乖乖地接受了林雪霸道的管束,又躺回了床上。

好在林雪心中的故事還真不少,因為她有一個家庭教師金玉瞳老師,小的時候給她讀過很多的故事,而在這方面,邱鵬顯然遜色許多,除了小的時候,在電視里看到過的那幾個老掉牙的故事之外,邱鵬實在是無法給思雨講什么有趣的故事。.

講兩個故事,思雨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林雪也也覺得一陣困意上涌,歪在枕頭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極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窗戶外面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的時候,林雪才醒了過來,慢慢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她眼簾的,竟然是與她近在咫尺的邱鵬的臉,望著她的時候好象覺得她很好笑的樣子。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閃爍著一絲不懷好意,林雪本能地尖叫了一聲,抱著被子坐了起來:“你怎么進來的?你你要做什么?”

思雨的反應和她剛剛相反,看到邱鵬,她興奮地跳了起來,蹦到了邱鵬的懷里,摟者邱鵬的脖子說道:“大哥!”

邱鵬拍了拍思雨的肩膀,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親昵地說道:“快起來,去吃早飯。今天有好東西吃。”說完,轉頭走出了屋子。

留下林雪躺在床上驚魂未定的半晌沒有吭聲,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興高采烈地思雨穿衣服,說道:“思雨,他怎么進來的?”

思雨理所當然地說道:“走進來的。”

林雪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迷惑不解地說道:“不可能啊,我的機關怎么會失效呢,他推門進來的時候難道沒有觸動機關嗎?”

思雨坦然說道:“哦,你說的是那個凳子嗎?我給大哥開門的時候把它順便放到一邊了。.”

“什么?”林雪氣得直翻白眼:“你為什么要給他開門,你不知道那是我費了很多心血才布置好的嗎?”

思雨無辜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可是你說那是防賊的呀,大哥又不是賊--”

林雪張大了嘴巴,半晌無言,這時,邱鵬又探進了一只腦袋,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神百倍,大聲地催促說道:“快一點,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林雪急忙用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身體,伸手抓起一個枕頭向邱鵬露出來的腦袋扔去,一邊大聲說道:“出去!”

邱鵬這才把腦袋收了回去,林雪急忙赤著腳跳下床,把門重新插上,這才回到床上迅速地穿好衣服,兩個人洗刷一番,走出房門,來到下的食廳。

還沒有走到吃飯的地方,兩個女孩子就皺著鼻子亂嗅,思雨還一邊說道:“好香!好香,飄飄和樂樂什么時候做飯做得怎么好了?”

飯廳里,邱鵬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飄飄和樂樂正在忙碌的擺餐具,從廚房走出一個女子,兩個手各自端著一盤事物,正是雅靜。

林雪驚喜地說道:“雅靜姐。早飯是你做的嗎?簡直太香了,我的饞蟲已經被你勾起來了。”

雅靜一邊微笑著點頭,一邊示意兩個女孩子坐下,說道:“是飄飄和樂樂兩個幫我一起做的。.”

“還有我呢。”一聲柔媚的聲音從廚房里傳出來,一個裊裊娜娜的身影突然從廚房門口出現,手中端著一個大的湯碗,里面盛著熱騰騰的粥。竟然是蝶媚。

看到蝶媚,林雪的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邱鵬微笑著說道:“昨天我聽你們說,蝶媚是在洪積功那里,我知道洪積功可能解除不了精神封鎖的禁錮,所以你們睡了以后,我就到洪積功那里把蝶媚接來了。”

林雪驚訝的望著邱鵬,又指了指蝶媚,然后又指了指邱鵬說道:“你們--昨天--不會?”

蝶媚笑嘻嘻的走過來,把手中的湯碗放到桌子上,故意的坐到邱鵬的身邊,還靠到的邱鵬的肩膀上,向邱鵬拋了一個媚眼,這才說道:“是呀,你一點都沒猜錯。”

“你”林雪簡直氣壞了,這個言而無信的家伙,昨天還跟自己信誓旦旦要改邪歸正洗心做人,結果一轉眼之間就弄了這么一個壞女人來,而且還堂而皇之地放在自己的面前。

邱鵬頗有興趣地微笑地望著林雪,反而是樂樂見到林雪氣的臉通紅的樣子,在旁邊解釋說道:“公子他雖然是昨天晚上去找的洪積功大師,但是,把蝶媚小姐治好之后,昨天晚上蝶媚小姐是跟我們兩個在一起睡的。”

林雪這才知道是被這兩個人戲弄了,狠狠的瞪了邱鵬一眼,埋頭吃起了雅靜為她分發的食物。

思雨一邊吃一邊說道:“雅靜姐,要是能夠都能吃到你做的東西,那簡直就幸福死了。”

雅靜摸了摸思雨的頭發說道:“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經常來給你做的。”

林雪手中一片吃著一個蘇卷,一邊說道:“真好吃雅靜姐,這東西做起來麻煩嗎?要是好做的話,你教一教我。”

雅靜微笑著說道:“不麻煩,不過如果想做的好吃的話,總要一個時辰才行。”

“什么!”林雪瞪圓了眼睛:“一個時辰!算了,打死我也不會去做的。”

雅靜微笑著說道:“那可不一定了,說不定有一天你會找我來學的。”

思雨詫異地問道:“為什么?”

蝶媚替雅靜回答說道:“因為有一天她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那時候,她就會想學怎么煮東西吃了。”

思雨伸手摸了摸蝶媚那廣袖的裁剪合度的衫裙,好奇的說道:“姐姐,你好漂亮。”

林雪輕輕地哼了一聲,老實說,這個蝶媚怎么看都像一個壞女人,她岔開話題說道:“厲子軒,你怎么把她帶回來的?”

邱鵬聳了聳肩,一邊埋頭吃一邊說道:“我把思雨賣掉了,把她換回來的。”

“什么!”思雨驚訝驚恐地望著邱鵬,雅靜伸胳膊摟著思雨,瞪了邱鵬一眼說道:“不許嚇唬她。”

蝶媚解釋說道:“你不要怕。他在嚇唬你。他只是為你找了個導師而已。”

原來,邱鵬去找洪積功的時候,洪積功乘機“敲詐”,提出了收思雨作為他的學徒的要求,當然,具體是什么原因,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談,思雨這才放下心來。

蝶媚忽然噗哧一笑說道:“說起來,我們思雨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個,能夠讓一個大宗師費盡心機求思雨當他的學徒。”

雅靜等忙問怎么回事,蝶媚就將洪積功的故事向大家說了一遍,她口齒伶俐言辭便給,敘述又極為精彩,聽得大家都大笑不已。

桌子上布滿了豐盛的飯菜,那可都是雅靜親手做的,邱鵬一面吃一面說道:“雅靜姐,說起來定得廚技應當是天下無雙了?這頓早餐實在是太好吃了。要是能夠天天吃上這種早餐,那真是死而無憾了。”

雅靜拍邱鵬一下,說道:“烏鴉嘴!其實今天這頓早飯做的并不是很順手,你廚房里的廚具實在是太簡陋,什么都不就手,這是將就著隨便做做而已。”

邱鵬一邊吃,抬頭看那兩個玲瓏美女站在旁邊,不悅地說道:“你們兩個在等什么?坐起來一起吃!”

平常她們兩個都是和邱鵬思雨一起吃的,但是今天有客人,兩個人都自動地站在旁邊侍候著,這時聽到邱鵬的話,樂樂說道:“我們還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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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飄說道:“我們過會再吃。”

邱鵬拉下臉:“坐下!現在就吃,等什么過一會。”

兩個玲瓏美女應了聲是,坐到桌子上的空位上,跟大家一起吃了起來。

雅靜微笑著說道:“厲公子,你這一生吼叫,倒是頗有一家之主的風范。”

邱鵬只好苦笑,其實他生活摸透了兩個玲瓏美女的脾氣,實在是寄人籬下時間長了積習難改,如果要跟她們慢慢說的話說恐怕半天也說不通,反而不如現這個樣子乾凈利落。

邱鵬快速地吃了幾口飯,喝光了碗里的粥,站了起來說道:“我要走了,思雨,不要忘了去見洪積功校長,他現在是你的導師了。”

思雨應了一聲,邱鵬站起來擦了擦嘴,急匆匆地就要向外走去。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飄飄扔下手里的碗,飛快的跑了出去,打開門,一陣喧鬧聲傳來,一群人突然的涌現在了大廳之中。

油酥條他們,加上一個滄浪笑,不知怎么不約而同地到達,看到屋子里邱鵬一個人陪著六個大美人在吃飯的盛況,都目瞪口呆,艷羨不已。這種驚訝甚至超過了看到邱鵬安然無恙的站在那里。

雅靜微笑著說道:“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齊聲說道:“沒有!沒有!”

邱鵬接口說道:“沒有還不趕緊出去吃早飯,站在這里做什么?”

八個人八雙眼睛齊刷刷的望著邱鵬,毫無疑問地在譴責邱鵬重色輕友:“連這么冷酷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滄浪笑毫不猶豫地向前走上幾步,占去了桌子上唯一剩下的一個空座位:“謝謝!謝謝!”一邊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雅靜為他盛過來的一碗粥,同時嘴里含含糊糊的說道:“我們可是好心好意關心你,來看你的。吧會員對了,厲子軒啊,你是怎么好的?”

毫無疑問,原本探視邱鵬的目的現在已經下降為次要目的了,聽口氣,滄浪笑也沒指望邱鵬回答。

“我做的很多,大家一起吃吧。”雅靜說道。這么多人,一張桌子是不可能坐的開支,剩下的人就只好在客廳的另外一桌子上吃飯,邱鵬苦笑說道:“天!這樣會把我吃窮的。一個人要供應十幾個人”

雅靜微笑著催促嘟嘟囔囔的邱鵬說道:“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要遲到了。”

而另外十幾個人全部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向食物進軍。連抬起頭來向他說個再見的都沒有。

還好有思雨,站起來拉著邱鵬的手說道:“大哥我送你。”邱鵬嘆口氣,拍了拍思雨的臉蛋,轉頭離去。

今天是閣議的日子。閣議在凌云閣的政治決策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幾乎所有的重大決策都是在閣議上完成的。盡管凌云閣是一個幫會勢力,閣主有著絕對的權力,但是在很多重要問題上,都需要在閣議上作出最后的決議。

閣議的議員幾乎包括了凌云閣權利中心的所有的主要人物。從內務總管財務總管軍務總管,吏治總管,這些舉足輕重的重員,一直到軍方主要將領都會參加列席。

這也是邱鵬第一次參加閣議,盡管他只是坐在旁聽席上,但是也意味著邱鵬進一步獲得了凌云閣主的寵信,進入了凌云閣的決策中心。

閣議在議事大廳舉行。

議事大廳的中間擺著兩排長長的桌子,桌子的兩邊是兩排長長的椅子,這是議事席,靠墻的地方也有兩邊各有一排椅子,這是旁聽席。

議事席上坐滿了人,而旁聽席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邱鵬,另外一個是看起來有十歲,看起來隨時可能會倒斃的老頭。歲月已經銷蝕了他的身體,使他變得枯乾瘦小,沒有剩下多少水分和精力。他的眼光迷茫而混沌,是那種典型的老人的目光,那時那種時間已經停滯,總是停留在過去回憶中的那種目光,他躺坐在椅子上,一呼一吸之間,仿佛是一個風箱,每個呼吸都那么費力,讓人忍不住懷疑,在任何一個時刻,他都可能會倒在地上永遠起不來。

剛才已經有人為邱鵬作過介紹,這個老頭名字叫做溫寶良,是當前凌云閣里面唯一的一個還幸存下來的出身于四宗十八流的高層。

在二十年前,出身于四宗十八流的凌云閣高層并不罕見,特別是在軍方,重要將領幾乎有二分之一是來自于四宗十八流的弟子,然而,自從二十年前新閣主即位以來,采取了對于四宗十八流的打壓政策,宣布必須有正規學校的畢業文憑才能夠進入軍隊和政界,導致四宗十八流元氣大傷,到二十年之后已經日漸式微,而原先出身于四宗十八流的上層和將領,也都先后被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進行清洗,逐出了凌云閣的權力機構。

而溫寶良就是唯一一個幸免的,這幾十年的宦海生涯,無論是什么樣的波濤洶涌,他都能夠屹立不倒,真的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是他手段高明?

到了現在,他已經風燭殘年,沒有任何的力量和實力,凌云閣主之所以一直留著他,讓他帶在閣議里面,很多人都猜測是凌云閣主做出的一個政治姿態,擺設而已。

邱鵬原本和溫寶良坐的非常遠,隔了好幾把椅子,但是閣議之前,溫寶良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他的旁邊的椅子上,邱鵬無奈只好走了過去。

溫寶良咳嗽兩聲,這才說道:“聽說你是四宗十八流的吧?”

邱鵬點了點頭,溫寶良可有可無的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這時閣議開始了。

凌云閣主出現在門口,所有的人都站起來行禮,然后坐下,宣布會議開始。

閣議的第一項日程,是大公子李虛之關于和虛擬科技公司談判的初步結果。

大公子捧著一份厚厚的卷宗,一邊讀著:“經過了將近半年的談判之后,雙方終于達成了初步協議,并且草簽了和平協定,根據這份協議,我們和虛擬科技公司將會結成暫時的和平協定,雙方都承諾不會對對方使用武力,在雙方的邊界線上,雙方都會減少駐軍,具體情況:一,我方承諾將西線駐軍后撤二十里,將駐軍的數量減少到五萬人。虛擬科技公司承諾,將其駐軍后撤五里,并且承諾不會再增加這一地區的駐軍,為此,雙方承諾進一步的合作,進行通商協議,我閣將開放西線的邊界作為自由出入的貿易地區,所有的兩個勢力的之間的商人都可以自由出入,我方承諾不會對于虛擬科技公司的商人進行課稅,虛擬科技公司商人貿易所得,在過關的時候不能夠抽稅高于百分之二十。割讓遼州,煙州兩個城市作為共同管制地區,”

李虛之僅僅讀到這里,下面地議員就已經議論紛紛,整個廳里翁翁的響著眾人的聲音。

這個協議顯然大大的出乎大家的意料,甚至遠遠超出了大家預先預想的底線,但是凌云閣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他是同意還是反對,所以議員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示反對。

合約的最后一部分,是關于游龍幫,“凌云閣承認游龍幫獨立之權利,并且接受游龍幫作為虛擬科技公司的藩屬勢力,承認虛擬科技公司對于游龍幫的所擁有的所有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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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軍務總管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道:“豈有此理!這算什么和約?簡直是欺人太甚!”

四大家族的成員,東方家東方巖坐在第一位,西門家的西門武現在正在西線督戰,南宮家的定南舵主正在南方平叛,北野家的定北舵主由于上任的定邊舵主陣亡,他死后受剩下的九個兒子一直為爭奪家主之位爭論不休,所以一直以來,定邊舵主位置虛懸,而目前北野峰就是希望最大的一個。

這樣一來,四大家族能夠表示意見的就只剩下東方巖了。

東方巖也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凌云閣泱泱大閣,虛擬科技公司再強橫和我們頂多也不過算是簽定一個平等的和平協議,簽訂和平協議并非是因為我們要怕了他,又不是城下之盟,應該是雙方互惠互利,怎么會竟然弄成這個樣子,又是割地,又是賠款,還要承認游龍幫為虛擬科技公司的藩屬,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東方巖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繼續說道:“游龍幫自從幾十年前作為我們閣內的一個附屬勢力敢于突然獨立,就是因為一直有虛擬科技公司在后面撐腰,否則哪能撐現在?如果我們承認游龍幫獨立那還了得?此例一開,南邊的那些蠻子們,哪一個部族不會蠢蠢欲動,真是豈有此理!”

凌云閣主閉上眼睛,臉上不露出喜怒之色,似乎是在思考問題,過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平靜地掃視了一圈整個議政廳,轉頭對內務總管田七說道:“田七,你一向是主和派,主張和虛擬科技公司議和,你看這份草簽的協議怎么樣?”

田七想了想說道:“議和這個大的方針是肯定沒有錯誤,但是,議和也應該是建立在平等互惠的基礎上,現在這份合約,似乎對虛擬科技公司更為有利,我的建議應該是重新談判。”

凌云閣主聽了之后,不置可否,轉身問軍務總管說道:“你的意思怎么樣?”

軍務總管強硬地說道:“將虛擬科技公司的使者驅逐出境,虛擬科技公司現在忙于西線和縱橫草原聯盟的沖突,暫時也無法顧及到我們,說到底,這個合約并不是只對我們有利,我們現在拒絕談判,那他們主動來找我們談判這時候,自然就不敢狂妄到提出這么多無理的要求。”

凌云閣主聽了,點了點頭,仍然不置可否,說道:“其它人還有意見嗎?”

整個議事廳一片沉默,凌云閣主這才說道:“這件事情以后再議,進入下一個程序。”

坐在邱鵬旁邊那個半死不活的老頭,低聲對邱鵬說道:“你覺得,他們兩個人提的建議怎么樣?”

從會議開始,溫寶良就請閉著眼睛,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一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沒想到突然瞇著眼向邱鵬問出了這么一個問題,邱鵬想了想低聲說道:“我覺得都可以吧。”

“那有什么區別嗎?”

邱鵬想了想,搖了搖頭,事實上對于這些幫派大事,牽涉到政治局勢,邱鵬實在是不甚了了。

見到邱鵬的回答,那老頭溫寶良嘆了口氣喃喃地說道:“看起來長相倒不錯,誰知道竟然是個繡花枕頭。什么都不懂,哎,四宗十八流要靠你們這些人中興,實在是難比登天。”

溫寶良的這幾句話是雖然只是喃喃自語,邱鵬聽在心里,卻仿佛是暮鼓晨鐘一般,邱鵬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繡花枕頭?是啊,我除了會一點武術,到現在為止,其他的我還會點什么?

在這一刻,邱鵬忽然發現自己很淺薄很無知。他忽然很渴望知道一些東西,很渴望學習些什么。

人生總會在某一個特定的時刻,有一種突然的明悟,就想突然開竅一般。這種醒悟,甚至可能是由完全毫不相干的事物所激發,但是卻能夠改變一個人一生的軌跡。

邱鵬就是在這全然不相干一句話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求知的。邱鵬忽然發現自己不愿意再這樣迷糊糊糊地過下去。正是基于這樣一個念頭,在此后的日子里,邱鵬不斷地徘徊于凌云閣的圖館中,如饑似渴地吸收的那中關于歷史軍事和政治方面的知識,同時將這些知識有意無意的應用到他的生活當中。

事實上,他就是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充滿著陰謀和詭詐的政治漩渦之中。而這一段時間的學習,對于他以后的一生的思想都是有著重大的影響的。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重大的機遇和改變,只是由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所引起引發的觸發的。

閣議很快進入第二項議程,這一項議程,是由監察部總管司徒主持的。司徒,是李虛之是手下的第一號大將,畢業于武林上與滄浪學院齊名的百戰學院,畢業以后回閣,在李虛之的推薦之下,加上他自己的才干很快地脫穎而出,在僅僅數年之間,就登上了監察總管的位置,凌云閣主讓他專門分管關于機構的制度改革。

現在司徒正在閱讀他用一年多的時間最后寫成的報告:關于凌云閣人才戰略的思考。按著他的這份報告,“凌云閣的未來決定于是否能夠有足夠多的人才。人才是決定一個勢力命脈的根本。因此我們必須有足夠的手段引進人才。目前,閣內的教育機構培養出的文武的人才質量和數量都遠遠達不到我們所需要的要求,這是因為,閣內的教育素質和水平都無法和江湖中出名的教育機構相比,因此,要獲得優秀的人才就必須到閣外去尋找,所謂海內無人才,才必求諸海外。為此,我們作出以下幾項建議,必須將政策向閣外畢業的學生傾斜,但是那些在閣外畢業的,都可以給他們遠遠超過閣內的優厚待遇,特別是那些畢業于武林名校的優秀學生,要給予他們優厚的財政資助,使他們獲得較其他勢力更加優厚的條件,只有這樣才能夠吸引最優秀的人才,才能夠實現凌云閣的富強。”

“因此,這個工作我建議將會由監察部門進行,監察部門今后將會負責從閣外引進人才,每年引進人才所需要的財政撥款大概為一千萬綠石幣。監察部門不僅僅將會負責引進的人才,而且將會負責對引進的人才進行評價,并安插到合適的部門。”

這一次,報告宣讀完之后大廳里一片寂靜,似乎是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凌云閣主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這才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這時,有幾個議員先后站起來,有些表示贊同有些表示反對,邱鵬在旁邊看的很清楚,這一次對壘的陣營非常明顯,站起來贊同的全部都是李虛之那一邊的議員,站起來反對的全部都是李謙之那邊的議員。

而部門級的重要方面大員幾乎都沒有參與意見。特別是象內務總管軍務總管和財政總管之中舉足輕重的議員。

坐在一邊的溫寶良瞇著眼睛,輕輕地問道:“照你看來,司徒地這個決議怎么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是否合理呢?”

邱鵬想了想說道:“聽起來好象挺合理,人才的確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說閣外的人才比較優秀的話,政策上適當傾斜應該是合理的吧?”

“屁的合理!”那老頭半睜的眼睛,但是此刻神采奕奕,一點奄奄一息的樣子都沒有了:“我問你,什么是人才,你是不是真的認為閣內沒有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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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鵬想了想說道:“亂世的時候才會出良將,名將,而在太平盛世卻不會有,我想這并不是太平盛世沒有將才,而是沒有將采取施展的機會。”

那老頭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道:“閣內沒有人才或者閣內缺少人才或者閣內沒有合格人才,就要去閣外去尋求嗎?謬論!閣內沒有人才,第一,是因為閣內沒有形成培養人才的制度,說到底人是制度的產物,沒有一個形成人才的制度,就不會有人才產生。第二,是因為沒有一個篩選人才的制度,沒有一個能夠讓人才獲得表現和升遷的制度,即使有人才也只會懷才不遇,第三,如果因為閣外的人才而將政策向閣外傾斜,結果會導致什么呢?”

邱鵬皺眉思考說道:“如果閣外學校畢業的學生回閣就能夠拿到更好的待遇,就會導致原來在閣內的學生大量的外流,希望到閣外學習才能夠回閣拿到更好地前程。而且這對于那些在閣內的人才也是不公平的,蓋因同樣的才能的條件下,歸閣者可以獲得更好的待遇。”

“所以,將會沖擊閣內的教育制度,進一步打擊閣內教育制度教育的素質,最終的結果,二十年所建立起來的教育體系將會全部破產,我們只能日漸的去依靠滄浪學院,百戰學院的教育機制和體制,讓其他勢力為我們培育人才,這樣培養出來的人才,值得信任嗎?這是授人以柄啊,”

溫寶良強調說道:“這豈不是違背最初的建立學院制度的初衷嗎?”

邱鵬受到溫寶良的啟發,繼續思考說道:“而且,僅僅是根據畢業院校的好壞來判斷是否是人才這個標準是不是也不太合理呢?”

溫寶良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如果這個政策實施的話,短期內會有一些成效,但是長遠看來將會帶來莫大的害處,實在不是幫派之福。”

說完,溫寶良又躺到椅子上,閉上眼睛,恢復了剛才那幅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時候,雙方的一直在論戰中僵持不下,凌云閣主的目光轉頭望向了看起來好像在打瞌睡的溫寶良:“溫老,你對這個政策有什么看法?”

溫寶良目前的職務是顧問總管,所有的閣策都有過問的權利,但是沒有決策的權力,聽到凌云閣主的詢問,溫寶良咳嗦著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副耳背聽不清楚的樣子說道:“閣主,老朽年老耳背,聽不清楚了。”

凌云閣主又重復了剛才的詢問,溫寶良瞇著眼睛,顫顫巍巍的向前走了兩步,看起來似乎隨時要摔倒,口水慢慢的從嘴角流出一綹,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閣主,閣主英明,這是在是對凌云閣帶來有利的事情,閣主明見萬里,老朽以為這個政策頗為可取,想當年”

后面他就嘟嘟囔囔地說起了三十年前他們怎么參加第三次反侵略戰爭的舊事。

但是凌云閣主卻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耐煩,反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溫寶良揮了揮手說:“溫老請坐吧。”

溫寶良這才顫顫巍巍又坐回原地,瞇上了眼睛,所有看到的人人心中都在想:“這個老頭,好死不死,已經昏庸到這個地步了,閣主居然還讓他參加閣議”

邱鵬詫異地對溫寶良說道:“溫老,你怎么”

溫寶良微微側過頭,望著邱鵬,半睜的眼睛露出一絲狡猾:“你要看清楚,所謂的閣議,實際上閣主心中早就有了成算,同意和不同意你只要看他找誰來發表意見。如果是想找我這樣的沒有任何實權的人,也沒有任何的派系的人,你只要回答是,無論是什么樣的政策,你說是,就夠了。反過來如果陛下想要反對的話,他一會找象內務總管田七這樣的近首,因為只有這樣的近首才知道他的心思。”

邱鵬想了想說道:“那如果他叫我呢?”

溫寶良淡淡地哼了邱鵬一眼說道:“難道你不會想嗎?”

邱鵬皺眉陷入了思考。這時,凌云閣主目光掃到邱鵬,微笑著說道:“厲子軒,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閣議,你說說看有什么看法?”

邱鵬站了起來,眼角瞥見李謙之向自己用力地做出手勢,暗示自己反對這個建議,邱鵬略作沉吟說道:“閣主,子軒以為這個建議大體上并無不可,只是在實施上有一些問題需要注意。”

凌云閣主頗感有趣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說看。”

邱鵬點頭說道:“引進人才是閣之根本,這一點向相信大家沒有異議,只不過在引進人才的傾斜程度上要掌握好程度,如果過了,就會導致閣內的人才往閣外流失,反而不違背了吸引人才的初衷。另外,引進人才和任命人才應該慎重,應該以實際能力作為參照,而不應該一味的根據畢業的學校的名氣來確定。”

當邱鵬說道同意這個政策的時候,李謙之這邊的議員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因為大家都認為現在的邱鵬在凌云閣主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恐怕僅次于北野峰,而連邱鵬都說贊成了,恐怕這個政策就不會更改了。

李謙之連勝更是一臉陰沈。

但是凌云閣主聽了邱鵬的話,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子軒的建議非常好,就這么定了,權力都集中到監察部門容易引起積弊,最好的辦法,引進人才的責任歸由監察部門,最后任命和復核的責任歸于吏治部門,由吏治總管負責這樣才比較有利于整個政策的順利實施。監察部門負責引進人才的初步篩選,吏治總管負責復審和最后的任命,至于引進人才所需要的財政撥款,需要直接通過財政總管。”

李謙之這才放下心來,他最初之所以要反對這個政策就是因為,如果這個政策被批準的話,將會導致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李虛之這邊所掌握的權利將會大大提高,因為他有了能夠引進新的人才的權利,和對其進行任命的權利。

這將會使李虛之能夠在短期之內建立起一幫自己的實力,拉攏和安插大批的新人,對自己到成威脅。現在,凌云閣主將初篩的權利給了監察總管,卻把復篩和任命的權利給了吏治總管,吏治總管卻是自己的人,這樣一來這個政策雖然被批準了,但是李虛之實質上并沒有占到實質的上風,如果他不跟自己的一方合作的話,是仍然無法將自己的親信安插到重要的位置上的。

邱鵬坐下去,心中卻心潮起伏,現在更加證明,邱鵬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在凌云閣主的心中,自己是屬于李謙之這一方的人,所以叫自己起來,定然是希望自己持反對意見的。

但是他剛才叫溫寶良發言,顯然他心中是首肯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邱鵬猜到,這個政策還是有對凌云閣主來說不盡如意的地方,凌云閣主必然是想借自己的口,對整個政策進行一定的修改。

看來,凌云閣主對于李謙之和李虛之的斗爭實在是心清眼明,一直以一種非常隱蔽的手段使他們兩個人的勢力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但是邱鵬實在是不能理解,照他想來,為了整個政局的穩定應該早日讓其中一方獲得決定性的勝利才對。否則兩個人就這么一直爭斗下去對于整個政局都是一個非常不穩定的因素。

閣議的第二部分也就完成了,邱鵬心中看了看身邊的這個溫老頭,此刻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看來他浮沉宦海幾十年,始終是個不倒翁,的確是有原因的,決不是僥幸所致。

閣中所有的人都把他當作是一種無害的擺設,現在看起來這個印象是否正確還有待于商榷。但是他對自己提攜和暗示之心卻已經非常明顯。

邱鵬小聲地問道:“溫老,您還有什么指點沒有?”

溫寶良沒有回答,一陣鼾聲傳來,似乎是睡著了。

然后,會議進行到第三項議程,關于駝鈴十八部族的叛亂。駝鈴十八部族,生活于凌云閣的西南端的一個自治市,駝鈴市,那里山林密布,道路起伏,叢巒迭障,人煙稀少,在那里居住的都是在山上群居的少數部族。

提到這個議題,首先是由內務總管做情況介紹:“駝鈴十八部族,是我閣的商族的一個分支,他們聚居在在駝鈴市的深山老林,以村寨在為單位,一共有十八個部族形成的聯盟。幾十年前,我們曾經想過改土歸流,讓他們移居到山下大平原去住,遺憾的是,他們不習慣平原的主要以耕種為主的模式,又紛紛地逃回了原來的山寨,使改土歸流的政策最后失敗。”

接著是軍務總管的介紹:“幾十年來這些好勇斗狠的部族一直是一個閣內的隱患。事實上,本閣對于他們目前控制力有限,一直是采取羈縻政策,讓這些部族里面的首領擔任當地的地方統領,進行地方的管理,本閣并不能夠對這些地區進行實際的控制。駝鈴十八部于兩個月之前全部叛亂,他們說要成立駝鈴幫,由于這一地區地形復雜,交通不便,實在是非常難以平定,近百年來駝鈴曾經有三次叛亂,最后都是在堅持一段數年的時間之后,由于難以忍受在山區居住所缺乏的某些生活必需品,最后重新歸附。但是這一次叛亂,懷疑是受到了虛擬科技公司的資助,據說他們開辟了一條穿越駝鈴市的通道,可以直接到達游龍幫獲得物質資助,所以,如果這一次不能夠順利平定叛亂的話,可能駝鈴將會最終脫離,被虛擬科技公司過乘機納入到其勢力范圍之內。”

凌云閣主聽完介紹點了點頭說道:“大家說說看吧。”

軍務總管首先發言:“現在的情況,南方戰亂頻仍,不斷有部落叛亂,南宮舵主一直在南方疲于奔命的平亂,恐怕一時顧及不到駝鈴市。”

東方巖繼續說道:“東西兩線目前都是大兵壓境,北線距離太遠,所以四邊之兵已經無兵可調,只有調動肥城軍。”

內務總管首先反對:“肥城軍絕對不能輕動。肥畿重地關系到本閣根本,一旦抽調空虛,不軌之徒必然會頻頻作案,到那個時候人心思變,一旦動搖閣本,后果不堪設想。”

東方巖無奈的想了想說道:“再不行,就只有抽調那只內地的地方駐防堂。”

凌云閣主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抽調內戍雖然是個辦法,但是南方現在各市都有了亂情,每個市都有需要內戍穩定局面,恐怕沒有哪個市能夠抽調出來多余的人員了。”

李虛之想了想,剛才丟了面子提出的議和的建議被大部分人反對,這個時候急于立功和表現,站起來說道:“父親,兒子有一個妙計。”

凌云閣主恩了一聲,示意李虛之繼續說下去,李虛之說道:“我以為,我們內地的堂員去剿滅駝鈴十八部,一般都會因為沒有地形不熟悉,民情不熟悉而失敗,現在別說無法抽調的出堂員,即使能夠抽調的出軍力,恐怕也未必能夠一戰而勝,現在,封時寒舵主乃是南方大族商族的首領,手下有數萬手下,是一支可用之兵啊,父親何不請封時寒舵主率商族出戰,封時寒舵主對于南方地形非常熟悉,對于風土民情也有相當的了解,定然可以馬到成功。”

封時寒雖然也坐在議事席之中,但是一直是沉默一言不發,此刻聽到大公子李虛之的建議,急忙站起來表態,施禮說道:“閣主,屬下愿意為閣主效勞,將駝鈴市的叛逆一舉蕩平。”

凌云閣主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說道:“這個容我再想想吧。”

這時,一個記人員走了上來,向凌云閣主稟報,“虛擬科技公司使人求見。”

凌云閣主點頭同意召見,轉眼之間聽到腳步聲響,秦主管出現在了議事廳的門口。

只見他向凌云閣主見禮之后說道:“小人謹代表虛擬科技公司的董事長向凌云閣主大人致意,駝鈴市的人民宣布獨立,鄙閣已經承認其為獨立勢力之存在,希望凌云閣的閣主大人尊重駝鈴人的選擇和駝鈴幫的權利,不要再對其進行進一步的侵略和騷擾,對于貴閣對駝鈴采取軍事行動的野蠻行為,我們公司對此作出強烈的譴責和抗議。如果凌云閣不能夠同意停止對駝鈴市的進攻,我們將會拒絕簽訂和平協議。”

大殿里面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所有人都的小心翼翼地望著凌云閣主,不知道凌云閣主會有什么反應。

都說虛擬科技公司的人狂妄無知,這些議員們很多沒有接觸過外交的,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凌云閣主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寒意凜凜,冷冷的望著秦主管,說道:“你待會去告訴那虛擬的無知小兒,若要戰爭我就給他戰爭。我們凌云閣是不怕任何侵略者的。你告訴他,駝鈴我要打,游龍幫我也要打,這兩個地方我那個都不會放過,如果你不要和平,我便給你戰爭!滾!”

說的,凌云閣主將手中的政扔了下去。

秦總管也沒有料到,一向看起來軟弱可欺的凌云閣主忽然變得如此強硬,悻悻的望著凌云閣主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說了,就等著我公司董事長向貴閣宣戰的消息吧。”說完秦主管轉頭離去。

大廳里,所有的議員鴉雀無聲,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要和虛擬科技公司開戰,這個念頭讓每一個人心頭都沉甸甸的。

虛擬科技公司是目前武林中的第一強大勢力,不僅僅供職范圍廣袤,而且在科技方面的領先使得其下培養的天才們的天賦能夠得到最好的開發,也正是因為他們在科技方面的領先,所以也使得他們在經濟上的強大,總體實力就連其他的三大超然勢力與之相比也要遜色一點。比之更要遜色一點的凌云閣就更加強大了。

這一次開戰,正值凌云閣內外交困的時候,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開戰時機。

軍務總管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說道:“閣主”

凌云閣主揮揮手淡淡地說道:“你們不必說了,我主意已定,軍務總管,你下令西門舵主準備作戰,全線動員進入一級戰備狀態,隨時準備出擊。”

軍務總管們躬身施禮退了下去,凌云閣主繼續說道:“過兩天,我將會派五萬肥城軍前往支援西線,”

事實上,在很多次的閣議當中都有人提出抽調肥城軍支援東西兩線,都被內務總管所否決。

實際上大家心中也都明白,內務總管的否決實際上就代表著凌云閣主的意思。

這還是頭一次凌云閣主主動提出,抽調肥城軍支援西線,這樣一來西線的防守是不成問題的,但是主動進攻恐怕還差得遠呢。不過,凌云閣主能做出這種決定,也至少讓議員們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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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閣主揮了揮手說道:“散會。”

“啪”地一聲,一卷厚厚地卷宗被扔到了地上,凌云閣主抑制不住憤怒的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糊涂東西!”

這是在內閣中的一個小小的休息室之中,站在一邊的只有三個人:內務總管田七,北野峰和邱鵬。

在大公子李虛之提出議和草案的時候,凌云閣主看起來不置可否,但是沒想一回到到后面的休息廳,就大發雷霆。

“讓他去談判,竟然談成這個樣子,一塌糊涂!難道他一定要把整個幫派都賣給別人才高興嗎?”

田七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文件,說道:“大公子年紀還輕,談判這種事情,自然是需要經驗積累的。”

“還有!”凌云閣主氣急敗壞地說道:“封時寒!封時寒是什么東西,難道我不知道嗎?這家伙鷹視狼顧,在南方,勾結著五六個部族的叛賊,在肥城,使盡各種手段賄賂各管理人員,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我把他放出去,他是什么,他是一條龍啊!放走他就是把龍放到大海里去,還讓他去帶兵,我這不是找死嗎?真是不知道他天天在想什么?”

這一下田七也不敢接口。

“哼!”凌云閣主重重地說道:“參加談判之前我跟他說得很清楚,談判的原則就是互惠互利,絕對不能夠顯示出我們急于停戰,結果你看看,他弄成了什么樣子?”

田七猶豫地說道:“閣主,你看有沒有可能重開談判?”

凌云閣主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接著現在就重開談判的話,他們的條件只會更加苛刻,這些虛擬科技公司的家伙就是這樣,欺軟怕硬欺善怕惡,得寸進尺,不給他們的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跟你平等對話的。”

田七小心翼翼地問道:“閣主您的意思是?”

凌云閣主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傳下命令,讓西門舵主將主力下向南移動,集中主力,等我的命令準備進攻白鎮。”

田七猶豫了一下說道:“白鎮,那可是距離虛擬科技公司總部技都非常近地方,而且形勢上屬于孤軍深入,就算攻下來,也站不住腳的。”

凌云閣主不悅地說道:“我知道。你就去傳令就是了。還有,命令南宮舵主暫時停止平叛,和叛匪暫時議和招安,不管叛匪提出什么要求,暫時全部答應,所有軍隊主力集中到游龍幫的邊境處,準備對游龍幫進行進攻。”

田七聽了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是多么大的戰事啊,以凌云閣目前的情況支撐得住嗎?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邱鵬也聽得迷惑不解,雖然他對于凌云閣的局勢了解不是很多,但是總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

凌云閣目前是捉襟見肘,左支右捉,處處隨時都有不測之禍,但是凌云閣現在竟然還有信心同時進攻兩個勢力,甚至連內亂都放到一邊。

“你們都下去吧。”凌云閣主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需要靜一靜。”

北野峰臨走的時候問道:“閣主,下午的畫展還參加嗎?”

凌云閣主打起精神說道:“當然。你們兩個中午不要走了,留下了陪我吃午飯。吃午飯后我們就去。”

邱鵬和北野峰同時躬身施禮答應,退了出去。

如果是平常,凌云閣主賜宴應該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此刻的邱鵬心中卻是后悔莫及,可惜呀可惜,如果是在家里吃,就可以吃到天下美味了,因為由雅靜在家里做飯

二個人來到外面一片僻靜的地方,北野峰冷冷的望著邱鵬,邱鵬怔了怔,發現北野峰今天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雖然平常也是這么冷傲,但是今天仿佛又多了二分不悅。

“我聽說,昨天雅靜小姐去看你呢?”

邱鵬說道:“不錯,”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我警告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邱鵬微笑著說道:“這不關你的事。”

北野峰冷冷的望著邱鵬,眼中閃過一絲寒冷,“你信不信,我能夠讓你在揮手之間就身敗名裂。”

邱鵬微笑著說道:“是不是真的?”

北野峰手按劍柄向前踏上一步,眼睛靜靜地盯著邱鵬,殺氣立刻向邱鵬襲來,邱鵬胸膛微挺,絲毫不讓的抵住了北野峰凌厲的氣勢,說道:“你不用裝腔作勢了,我知道你不會出手的。”

北野峰冷冷的說道:“何以見得。”

邱鵬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從來都不打無把握的仗,但是你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我的弱點所在,還沒有把握打敗我,因此我知道你不會出手。你只是在試探我是否已經從昨天的傷勢中恢復,我可以告訴你,除了表面的這點外傷,基本上來說已經完全恢復,甚至比以往還要強上一兩分也說不定。”

北野峰觀察者邱鵬揮灑自如的樣子,略微遲疑,已經知道氣勢已沮,突然收劍說道:“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

邱鵬怔了怔說道:“什么?”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我把你看作是難得的敵人,對你這樣的對手我是不會掉以輕心的,但是我也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在氣勢和心智上完全的擊敗,擊潰你,讓你成為我的手下敗將。”

邱鵬淡淡地微笑著,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北野峰語氣中的威脅,說道:“你辦到之后再說好了。”

北野峰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嗎,我已經調查你很久了,要戰勝一個人首先要了解他,我知道你不是厲子軒,厲子軒這個人根本就不曾存在過。因為我查過名冊,竇建侯的雇傭兵小隊,從肥城出發的時候根本沒有厲子軒這個名字,而且,盡管你假造了一整套的身份,但是這些身份畢竟只要仔細看還是能找出破綻,比如說,盡管你的所有的資料都很全,但是在不同的地方,在文件中你的筆跡都是完全不同。你信不信,我現在只是還沒有查到你真正的身份而已,但是像你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籍籍無名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另外一個身份。”

“既然如此,”邱鵬微笑著說道:“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凌云閣主?”

北野峰傲然一笑,說道:“因為我并不是要讓你身敗名裂而已,而是要擊敗你,摧毀你的意志,擊敗你的精神,讓你永遠從精神上成為我的手下敗將。用這種手段來贏你,那真是暴殄天物。真正的對手到哪里去找,用這種手段贏了也沒什么意思。”

“啊?”邱鵬有些迷惑地說道。

“不錯,”北野峰冷笑道:“我的確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這一點我承認,但是戰勝一個對手,就象獲得一個女人一樣,不是那么簡單的。一定要讓他從心靈上完全臣服才行。就象要獲得一個女子,就虜獲她的心,光得到她的身體又有什么意思?同樣的要戰勝一個人,就要戰勝到讓他永遠臣服在你的腳下。這樣才夠意思,”

“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同意在適當的時間,在我提出挑戰要求的時候,你接受我對你提出一次任意形式的挑戰,這件事情我們就翻過不提。”

“如果我不同意呢?”邱鵬問到。

北野峰冷笑著說道:“那讓我想想看,何平,馮林,范逸臣”

隨著北野峰嘴里吐出一長串的名字,邱鵬只好苦笑,如果事情揭穿的話,他還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些人,必然都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牽連。.

看到邱鵬沉默不語,北野峰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你可能會覺得吃了虧,我也不是沒有補償的措施。我欠你的人情,你可以再適當的時候向我提出在閣主的面前你一次。不管成功與否,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邱鵬苦笑,這就是所謂的威脅利誘雙管齊下了。不過,即使僅僅是威脅,邱鵬也沒有拒絕的余地。這個利誘也只不過是給邱鵬一點面子,讓邱鵬感覺好過一點而已,從此可以看出,北野峰的確是擅于攻心之戰,對于人的心理有深刻的了解。

“好。”邱鵬深吸口氣說道:“一言為定。”

邱鵬心中也想到,老實說如果是在剛到凌云閣的時候,北野峰向自己提出決斗,他還真沒有什么把握,但是這幾個月以來,邱鵬在武道修行方面屢作突破,已經遠遠超出了當日和西門拓野對決的水準。

特別是前幾天的一戰,讓邱鵬更是信心大增,邱鵬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是不會輸給北野峰的。而且時間是對自己有利的,拖得時間越長,北野峰擊敗自己的機會就越小。這也是邱鵬同意北野峰的建議主要原因。

下午,凌云閣主帶領著邱鵬和北野峰,跟著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出發去參加一次上流武林的聚會。.

這一次的聚會,主人是一個來自百曉生媒體的一名主編名叫蔡子橫。據說這個百曉生媒體的蔡子橫主編,他的祖先是一位凌云閣的堂主,娶了一位百曉生媒體上層作為妻子,憑自己的能力在百曉生媒體留有一份地位后,就移居到了百曉生媒體,這次,這位蔡子橫主編大人來到凌云閣,是想回來看一看祖先的幫派。

據說這位準備大人喜歡周游四海,結交各種朋友,性情豪爽,雖然剛剛來到肥城沒有多久,但是卻已經結識了很多社交界的名流,成為目前肥城上流社會的熱門話題之一。

不過,今天的這一次聚會,才是這位蔡子橫主編大人正式出現在社交界的第一次聚會。因此,這一次聚會是非常隆重的。

據說這位蔡子橫主編大人對于收藏藝術品非常有興趣,收藏了很多古代的藝術珍品,這次的聚會,便是他非常慷慨地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收藏品。

這種風雅的社交活動,凌云閣主自然不會放過。一早就發出通知,將會參加。

閣主參加聚會,相應的保安措施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凌云閣主一項都喜歡表現出一副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平民閣主形象,因此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有戒心。

盡管每次聚會之前,凌云閣主都會派他的手下事先到他要參加的聚會上去進行徹底的保安措施,這一個任務,一向都是由夜蜂負責的。.

所謂的夜蜂,是凌云閣主手下的親自指揮的一個半軍事化,半特務化的機構。他們專門負責直接接受凌云閣主的命令,進行凌云閣主的安全保護以及對于閣內的任何突發狀況的情報的偵查。

凌云閣主把這個組織起名叫做夜蜂,夜蜂的首領,叫做呼延拔,也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從來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是每一個人都在傳聞中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它就像凌云閣主的影子,但是也成為凌云閣主最忌諱別人提到的問題。

因為,正因為凌云閣主對出席任何的聚會,都充滿著多疑的特點,但是這種多疑的性格卻正是凌云閣主最不愿意被別人看到和提起的。

因此,每一次的聚會看起來雖然有幾百人的儀仗隊,而真正參加聚會的時候,他的身邊最經常陪伴的就只有三個人內務總管田七,邱鵬和北野峰。

但是,在實際的聚會場所中,卻遍布著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參透進來的夜蜂的成員。

舉辦這次聚會的蔡子橫主編,看起來有四十出頭,油黑發亮的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穿著華麗的名牌禮服迎接凌云閣主。

聚會已經開始了,在蔡子橫的展示大廳中,四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藝術品,來參加聚會的人們三三兩兩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地欣賞著。

凌云閣主是最顯赫的貴賓,蔡子橫大人自然要親自陪同。

在蔡子橫主編的引領下,凌云閣主把那琳瑯滿目的藝術收藏品一件件地看過去,掛在墻上的大部分都是畫兒,有些是手工藝品,放在地上,有些是雕塑,有些是木刻,還有一些是非常小的古樸的小東西,據說是從各地的原始居民那里收集來的。

凌云閣主走到一副畫的面前,見那幅畫畫著一副戰爭的場面,兩支軍隊在做殊死搏斗,天空殘陽如血,地上到處都是尸體和兵器,烽煙處處。

凌云閣主站住腳,點了點頭說道:“這幅畫,是當代名家辰東的作品。”

蔡子橫點頭說道:“閣主果然眼光獨到,見識廣博,正是。”

凌云閣主點了點頭,露出了欣賞的神色說道:“他的其他很多作品我都欣賞過,只有這一副好象沒見過。辰東的作品,大多都是以反映戰爭場面為主的,但是卻沒有一般人描寫戰爭那種一味殘酷,也沒有像現在的新畫派描繪戰爭那樣過于唯美和理想化,他的畫里面充滿著一種壯麗的凄厲的美,一邊反映著戰爭的殘酷,而同時畫里面卻隱隱表露出一種浪漫,一種鐵血的浪漫,所以有人評論辰東的畫是一種殘酷的浪漫。”

蔡子橫主編用驚訝地目光看著凌云閣主說道:“早就聽說閣主對于繪畫一道見解獨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幅畫經過閣主品題,立刻身價倍增矣。”

凌云閣主微笑著說道:“那怎么敢當,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然后兩個人又繼續走下去,走過幾幅作品,凌云閣主就會停下來評論一番。

邱鵬和北野峰跟在凌云閣主的身后,乖乖的不去搶凌云閣主的風頭。

邱鵬的心中卻在暗暗慨嘆,跟著凌云閣主參加了這么多次聚會,第一次見到凌云閣主評論別人的作品的時候,邱鵬的確覺得凌云閣主見解獨到,觀點精辟,但是多參加了幾次之后,邱鵬漸漸地發現,凌云閣主對于藝術品的作品所了解的僅限于他說出來的那些而已。

剛才的這一番話,被凌云閣主用在評論辰東作品上,邱鵬至少已經聽到了五次以上,每次都是差不多的陳詞濫調,其實,凌云閣主也許喜歡的并不是這些藝術品,而僅僅是喜歡被別人稱作是風雅的擅于鑒賞藝術品的幫主而已。

所有的他喜歡藝術品和喜歡聚會的行動,都只是一種表像而已。

想到這里,邱鵬又繼續想到:“凌云閣主最喜歡擺出來的,就是對別人毫無戒心,平易近人的姿態。就好像,表面上看他參加聚會的時候從來沒有戒心,只帶著自己和北野峰參加宴會,似乎絲毫都不擔心安全方面的問題,實際上此刻大廳之中,應該遍布著警戒?還有,凌云閣主喜歡跟別人說,自己是一位最平民化的幫主,而他在他的身邊總是有著出身平民的人,象雅靜,他收她為干女兒,象邱鵬,現在給人認為是凌云閣主最寵信的人之一,這些都為凌云閣主樹立起了他平民化的形象,這是否也僅僅是一種凌云閣主故意做出來的表像呢?.

這只是在這一瞬間邱鵬閃過得念頭而已,如果凌云閣主知道邱鵬會由他剛才那一番話之中想到這么多的事情,能夠看穿他那么多的心機,一定會后悔剛才的那一番做派。.

在整個大廳里轉了一圈,蔡子橫主編看來也是那種八面玲瓏,善于拍捧的人,對凌云閣主的評論總是表示出適當的欽佩和崇敬,卻又讓人不覺得過分,讓凌云閣主自得不已。

基本上把陳列品看了一遍,凌云閣主這才說道:“蔡子橫主編,你這里陳列的只有古玩和雕塑,名畫,聽說你的收藏品里面,最突出的一類是收藏秦朝的兵甲類的收藏品,這里我卻一件也沒有見到,這是怎么回事呢?”

蔡子橫主編躬身施禮說道:“閣主,的確有這回事。我對于古代的特別是大秦王朝時代的青銅器非常感興趣。大秦王朝和大漢王朝是兩個典型的以青銅器為主和以鐵器為主的時代,我對這個時代兵器和鎧甲的演變進行過非常系統的研究,但是這些收藏品,都放在后面我的一個私人的儲藏室里面,閣主如果想看的話,請容我改日把他們挪到外面,讓閣主觀看。”

蔡子橫主編剛才妙語如珠,奉承的凌云閣主興高采烈,志滿意得,也獲得了凌云閣主的好感,凌云閣主覺得非常投機,此刻正興致勃勃,那還能等到明日呢?

凌云閣主搖頭說道:“哎,何必等到改日呢?我現在就到你的私人陳列室去一看不好嗎?”

對于凌云閣主所表示出來的親密的姿態,蔡子橫主編自然不能不有所回應,說道:“既然如此,閣主請跟我來。.”

蔡子橫主編帶領凌云閣主離開大廳,穿過一個走廊,來到一座房間面前,房間的前面有兩個穿著白衣的家丁把守著,蔡子橫主編示意兩個家丁將大門打開,然后四個人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四個人都覺得眼前一暗,這座陳列室看起來要比前面的大廳小上一倍左右,但是仍然要比尋常屋子大上三倍,只不過,陳列室里的光線非常幽暗,沒有一支蠟燭或者火把,只有在大廳當中每隔數米排列的一顆發著白慘慘綠油油的光芒的夜明珠。

幾個人進入陳列室,蔡子橫主編就吩咐看門人將門關上。那厚重的木門看起來怕不止一尺厚。

聽到那門在背后鏗的一聲關上,凌云閣主眉頭一皺,微覺后悔,這樣厚的木門,如果在里面關住,即使是要用攻城的戰車,也要弄個個半天?

蔡子橫主編看到凌云閣主神色有些異樣,急忙解釋說道:“閣主,這陳列室的門乃是我特地設計,一點光線和濕氣都不會漏進來,這屋子也是我特別設計的。因為這里面陳列著大量的古代的青銅器,必須盡量隔絕流動的潮濕空氣。而且,為了保護這些青銅器,連蠟燭和日光燈都不能點,只能用這些天然的夜明珠來照明,”

凌云閣主這才釋然的點了點頭,隨著蔡子橫主編向前走去,這間大廳里放置著各種各樣的古代的鎧甲和兵器,從最早的磨制的石刀石劍,獸皮甲一直到秦王朝時代的青銅兵器,鎧甲,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兵器無不具備。.

在大廳的正中間,放著四尊青銅雕像,這四尊青銅雕像看起來比真人略微高一些,其他的跟真人一般了無區別,四個青銅雕像,都手持著各種兵器,刀槍劍戟,做出揮舞和攻擊的姿勢,神情生動,姿式逼真,栩栩如生。

凌云閣主的注意力立刻就被放在大廳正中間的這幾尊青銅像吸引了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問道:“我見過的收藏青銅器的名家也不少,但是對于你說的不能夠點蠟燭和日光燈的說法,倒是還沒有聽說過。蔡子橫兄可否為我解釋一二。”

蔡子橫一邊跟著凌云閣主,一邊說道:“說起來,這倒真的是當前的一大遺憾。想那青銅器放在地下,沉睡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也不過是表面上有一些銅銹而已,但是一旦被發掘出來,被這些收藏家所收藏,不過是百年間,就腐朽侵蝕,很快不成樣子,這是為什么?我經過多年研究,最后發現,這些出土的青銅器,最忌諱的就是潮濕和煙熏以及流動的空氣,像蠟燭和日光燈所燃燒空氣產生的氣焰,都能夠對這些青銅器產生不利的影響。”

凌云閣主一邊走一邊點頭說道:“子橫主編果然是見解獨到。”

蔡子橫聽到凌云閣主的話,仿佛受到鼓勵一般繼續說道:“我常恨自己不能夠把所有的青銅器收集起來,放在這里,被那些附庸風雅,無知而有錢的家伙買去的青銅器,不知道如何護養,都很快就被腐蝕損壞了。”

主編說著,指了指大廳之中有七八個仆人,正在一絲不茍的一個青銅器做護養工作。

主編繼續說道:“這些青銅器放在這里,為了避免被腐蝕,地對它們進行護養,要精心地為他們打上香油一類的東西。”

凌云閣主抬頭看一看,所有的鎧甲和兵器看起來都光滑乾凈,在幽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一層光澤,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說話之間幾個人走到了四尊青銅像的前面,凌云閣主抬頭看著這四尊青銅像,說道:“聽說大秦王朝那個時候非常興青銅雕像,每一個大臣駕崩的時候,都喜歡用青銅雕像殉葬,但是到現在為止出土的青銅雕像寥寥無幾,而且能夠象蔡子橫主編保存得如此完整,而沒有絲毫損傷的這一組青銅雕像更是蔚為奇觀。實在是稀世珍品。”

蔡子橫主編不覺得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閣主,這一組青銅雕像乃是我千辛萬苦才買過來的,是我平生最得意的收藏品。”

凌云閣主點了點頭,抬頭望著那青銅像上和真人一般的身體比例和形象,說道:“看來,大秦王朝時候的雕塑水平竟然會比大漢王朝時代的雕塑更加逼真,這倒是非常奇怪。”

主編微笑著說道:“啊,這青銅雕像,根據我的考證,其制作方法并不是和傳統的雕塑一般。”

凌云閣主好奇的哦了一聲表示詢問。

凌云閣主接著解釋說道:“按照記載,大秦王朝時做這種青銅像首先把一個俘虜殺死,做成一種特殊的姿勢站在那里,然后將做好的青銅鎧甲趁著沒有完全冷卻硬生生的粘到他的身上,頭盔一直到全身鎧,靴子,手套無不具備。趁著那新做的鎧甲還沒有降溫的時候讓鎧甲和俘虜的血肉融合在一起,然后再將裸露的地方用青銅的銅水封住,就形成了陛下現在看到的樣子,他能夠跟真人一般栩栩如生的主要原因便是因為其中有一個真正的人作為模子之故。”

邱鵬聽得一陣反胃,倒是凌云閣主和北野峰面不改色,凌云閣主甚至還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道:“大秦王朝的人們果然能夠奇思妙想層出不窮。”

蔡子橫主編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大秦王朝時代的很多的藝術珍品,到現在還都是做不出來的。象這青銅像,雖然我能夠說出大體的制作方法,但是里面其實還是有很多技術的難題不易解決。”

邱鵬聽那主編的口氣,似乎他曾經用同樣的方法試驗過,有心中一陣驚疑。

蔡子橫主編繼續說道:“這青銅雕像也就罷了,我這里還有一把大秦王朝時代的青銅劍,鋒利無匹,甚至比后世的玄鐵劍還要鋒利三分,真不知道大秦人是用什么方法做出來的。”.

凌云閣主微感詫異,說道:“哦,真有此事?”

蔡子橫主編肯定的點了點頭,揮手招呼說道:“管家,我把那柄劍拿過來。.”

那管家也是在那群靠墻做護養的仆人中的一個,只不過他負責在旁邊監視而已,聽到呼聲,他低頭應了一聲,走過去將一柄劍雙手捧過頭頂來到凌云閣主的面前。

在幽暗的光之下,只見那青銅劍有三尺左右,劍的表面布滿了銅銹和斑痕,但是猶自寒光凜凜,劍脊非常厚,比現在的劍厚上一倍,寬度也比正常的劍寬出一半,看起來必定沉手之極。

凌云閣主待要上前把那劍拿過來看一看,主編已經搶先說道:“閣主,這里光線太暗,看不出究竟來,閣主還是就著那發光的夜明珠來看比較好。”說著,伸手指著四尊雕像中間的一塊夜明珠。

凌云閣主待要舉步上前,邱鵬已經搶先伸手將那青銅劍接了過來說道:“好重的劍,怕不有四五十斤。”

主編臉上笑容忽然變的有些僵硬。

劍握在手中,一股寒氣撲面而來,邱鵬說道:“還是讓我先看一看。”

說著,就走到了那四尊青銅像的中間,將那長劍湊到夜明珠上仔細觀看,說道:“這劍果然鋒利的很,主編大人可有什么東西可以讓我試試這長劍的鋒利程度嗎?”

主編臉色微變,北野峰指著墻邊微笑道:“閣主,我看那邊的那一具全身鎧倒是很有意思。.”

說著,拉著凌云閣主轉身向在靠墻方向的一具全身鎧走去。這一下,主編就處在了凌云閣主的背后。

蔡子橫主編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心中略作猶豫,突然從長袍之中拔出一柄長劍,這柄劍實際長度介于匕首和劍之間,說是長匕首更確切些。、

只見他無聲無息地拔出匕首,突然向凌云閣主的背后刺去。看北野峰和凌云閣主兩個人毫無戒心,而他距離凌云閣主又近在咫尺,蔡子橫主編覺得他根本具有十足把握能夠讓凌云閣主一劍斃命。

眼看著一劍就要刺到凌云閣主背心,凌云閣主渾然不覺,北野峰卻突然轉身擋在了凌云閣主的背后,似乎早有準備,右手奇準無比的抓住了蔡子橫主編的手腕。

北野峰將手腕一擰,本意是要將蔡子橫的手腕擰斷,將他手上的長劍搶過來,哪知那蔡子橫主編腕力竟然極強,北野峰擰了一下,只是將長劍刺出的方向偏出一個角度,卻沒有將他的長劍奪下來,不過這一擰也把主編胳膊上的衣服扯去了一幅,露出了他右手小臂上刺著的一個黑色的吞噬太陽老鷹的紋身。

蔡子橫和北野峰都同時一怔,這時北野峰已經拔出長劍,毫不猶豫地向蔡子橫刺過去,劍光如電,直指蔡子橫胸口。凌厲的劍式將蔡子橫籠罩起來。

分散在大廳之中的幾個穿著白衣的看起來是一直在做這些古玩的護養工作的家丁這是也都紛紛地從衣服之中發出了兵器,圍了上來。.

北野峰一看,顧不上繼續追擊蔡子橫主編,迅速地退回了凌云閣主的身邊。

與此同時,邱鵬也沒有閑著,在北野峰發動的同時,他手中高舉著銹跡斑斑的青銅劍,長笑一聲,突然向那管家刺去。此時那管家正在從他的口袋之中掏出一個圓形的黑色的圓筒。

邱鵬這一劍毫無阻滯的將那管家的右臂割了下來,他的右臂和手中所握著的黑色的圓筒也落在地上。

邱鵬一腳將他踢出丈遠,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劍上突然閃爍著青白色的光芒,那是邱鵬運集了全身的真氣貫注到青銅劍上所發出的寒光。

邱鵬大喝一聲,只聽到四聲如裂帛一般的刺耳的聲音,邱鵬突然發劍,但卻不是攻擊廳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砍向在他四周的青銅像。

邱鵬卯足了力氣,在一轉眼之間向那四尊青銅像各砍一劍。

這厚重的青銅劍,要比現在的劍沉重很多,總重量總有個幾十斤,再加上邱鵬用足了全力,四個銅像立刻被腰斬,分為兩截,上半截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轟然的響聲。

這時,駭人的事情發生了,那被斬為兩截的銅像竟然活動起來,手臂握著武器連連揮動,似乎要爬起來,下半截也躍躍欲動,樣子詭異之極。

邱鵬見到那青銅像的內部,充滿著骨頭和被化成了棉絮一樣的灰白的東西,邱鵬一陣惡心,青銅劍連揮,將那四具銅像的頭斬下來,那銅像才慢慢停止了跳動。

而與此同時閃過的卻是一絲疑惑,這銅像之中的人,已經死了幾千年,只是一具還沒有完全腐朽的尸體,為什么竟然象活了一般動,而且似乎還想要向邱鵬攻擊一般。

如果不是邱鵬先發制人,將那四尊青銅像全部腰斬的話,四尊青銅像的如果突然發起攻擊的話,還真難說鹿死誰手呢。

原來,邱鵬早就發現,當他面對這四尊青銅像的時候,會有一種出自出自于本能的厭惡和恐懼。

邱鵬猜測,這可能是由于處在自己體內的本命真元能量的屬性對于相反的屬性的能量產生本能的感應和排斥,邱鵬就立刻意識到,這四尊青銅像可能有問題。

所以,在蔡子橫主編建議凌云閣主走到四尊青銅像之間,去仔細觀察這柄青銅劍的時候,邱鵬才會搶上一步,將青銅劍接在手中,自己走到四尊青銅像中間觀察。

而北野峰也能夠及時領會到邱鵬的意思,兩個人配合默契,故意給蔡子橫主編一個刺殺的機會,引誘蔡子橫出手。

這時,邱鵬來不及了思考地上四尊青銅像為什么會動,那邊,凌云閣主和北野峰退到墻角,已經被七八個家丁和蔡子橫主編圍了起來,北野峰要保護凌云閣主不能離開,又不能主動攻擊,只是一味的招架,已經開始有些吃力了。

邱鵬揮舞著手中的青銅劍,豪興大發,剛才劈開那青銅像的那一劍,讓他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邱鵬握著手中的青銅劍飛奔過來。

他并沒有去進攻蔡子橫主編,盡管蔡子橫主編攻勢最凌厲,而是劍氣如虹,直指那些家丁,劍上寒光一閃,三個家丁已經倒在地上,胸前血汩汩地流出,看來已經活不成了。

邱鵬覺得手中的青銅劍伸手實在是順手之極,腳下絲毫都不停止,繼續向前沖,長劍橫掃,又有四個家丁倒了下去,這倒不是因為邱鵬的功力超過了北野峰,而是是因為北野峰一直站在凌云閣主的前面,護著凌云閣主,一步都不敢離開,而邱鵬卻沒有絲毫的顧忌。

這時大廳之中就只剩下了蔡子橫,他見勢不妙,看來刺殺已經完全失敗,虛晃一劍,突然向后跳出轉頭就跑。

北野峰氣憤不過,說道:“你保護閣主。”說完揮劍轉頭追了出去。

蔡子橫主編并沒有從大門逃走,而是沖到與大門相反方向的墻壁前,不知道觸動了一個什么機關,打開了一扇小門沖了出去。北野峰毫不猶豫地緊緊地跟在后面也追了出去。

一轉眼兩個人消失在邱鵬和凌云閣主的視線之中。

邱鵬絲毫不敢大意,護著凌云閣主來到那陳列室沉重的木門的前面,邱鵬推了推發現木門已經鎖住了,邱鵬揮起手中的青銅劍,大喝一聲門后轟然的被劈成兩半,邱鵬一腳把門踢開,拉著凌云閣主走出了這陰暗的陳列室。.

邱鵬遲疑地想了半天,最后點了點頭。

北野峰冷笑說道:“你看見了,所謂的那種愛情并不存在,這個女人可以和任何一個男人產生那種所謂的愛情,女人,女人只是一只需要主人的寵物而已,你只要時常去摸摸她的頭,給她一點虛幻的謊話,她就會屬于你的。”

邱鵬目瞪口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對于女人的想法是這樣的。

北野峰繼續說道:“我曾經得到過無數的女性,女人都是一樣,嘴里口口聲聲需要美麗的愛情,其實只不過是想滿足她那空虛的虛榮心而已。”

邱鵬不服氣的反駁道:“你說的這些并不能證明愛情并不存在。也許只是愛情并不總是存在。”

“好,”北野峰顯得有些興奮,但語氣反而很溫和,看來他的確堅信他的觀點,并且很愿意就這個問題跟別人辯論,“想像一個少女吧,她可以是任何一個你認識的女孩,這無關緊要,假設她有十八歲左右,然后我們假設她心中會有一個白馬王子,現在到了戀愛的時候。或者著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吧。”

邱鵬點頭,北野峰繼續說道:“也許她很希望那個在她心中一直喜歡的少年來找她,但是那個少年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太害羞,又或許另有所愛,所以這個少女空有滿腔的愛情幻想,卻沒有實現的機會。”

邱鵬點頭,同意北野峰假定是合理的,邱鵬明白,北野峰的舉例只是在探討一些最可能普遍發生的情況,然后就這種情況作出后一步的推論。

北野峰繼續道:“好,現在她心中喜歡的哪個少年沒有來找她,而這時有另外一個少年卻經常來找她,經常來陪她,過了兩年,那少年向她求婚,你覺得她會不會答應?”

邱鵬沉吟道:“也許--會吧。”

“好吧,這種事情都發生無數件,實在是太平常了,是吧?那么,你認為究竟那一個才是愛情呢?”北野峰問道,“究竟是她原先喜歡的哪個少年,還是現在的丈夫?”

邱鵬想了想,道:“不一定吧。也許她心里還想著原來的哪個少年,但是對現在的這個丈夫也不會完全沒有感情吧。不過我想,可能第一種感情更像是我們所說的愛情吧。”

北野峰道:”這是否就是你所憧憬的愛情呢?你看到了嗎?女人是軟弱的,沒有主見的,她只能依附于一個男人而存在,這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并不是因為愛情,只是因為她需要一個屏障,一個依靠而已。既然如此,愛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北野峰轉頭面對的邱鵬說道:“所以,你放心,只要你退出,我敢說雅靜必定會落在我的手掌心里。”

邱鵬被他的一整套說辭搞的頭暈腦脹,明明覺得他說的不對,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

“說吧,你到底接不接受這個挑戰?”

邱鵬沉默良久說道:“我答應過你,自然不會反悔。”

北野峰得意的長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各顯神通,看看到底鹿死誰手吧。”說完轉身離去。

向前走了幾步,還不忘記回頭向邱鵬強調說道:“記住,誰先殺死那個假蔡子橫主編,誰就是贏家,輸的人就必須退出對于雅靜的追求。”

邱鵬看著他北野峰的背影,心中非常沉重。

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道,我該怎么向雅靜解釋呢?邱鵬的心難受得很,那是一種內疚的感覺,是一種感覺覺得背棄了自己的親人,做了對不起自己朋友的事的那種負疚感。

同時,邱鵬的心理也充滿著憂慮,這個北野峰,一向是不打無把握的仗,只有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向自己提出挑戰吧?

照這樣說來,北野峰已經發現了什么自己沒有發現的線索,使他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在自己之前搶先找到那個蔡子橫主編,并且把他殺死。

邱鵬對于自己的這個推論感到一陣緊張。

應該說,這其實是一個陷阱,只不過自己竟然自愿地鉆了進來。想到這里,邱鵬心中憂心如焚。

昔日繁華熱鬧,人流如織的主編府門前,此刻一片冷清和寂寥,而門前守衛的幫眾,手中那閃著寒光的長槍,又為這種蕭索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肅殺。

自從前幾天發生了刺殺凌云閣主事件之后,這里就被一小隊夜蜂的人馬嚴密的看管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當然,這一點對于北野峰而言并不是問題。

因為他是名人:所有的幫眾都認識他,也知道他和凌云閣主的關系,更重要的是,在爭奪北野家主位繼承的斗爭中,目前北野峰是最有希望的一個。這自然也使他很容易就能夠得到北系將領的擁戴,誰又敢不給他幾分面子呢?

所以當北野峰來到主編府門前的時候,在那個為首的頭領的帶領下,周圍的幫眾,齊刷刷地向他行了一個幫禮。

北野峰帶著一副冷然的神情,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對這些幫眾看都不看一眼,就走進了大門。

那個頭領跟隨在北野峰的身后,小心翼翼,亦步亦趨,一副想要討好,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的諂媚神情,時不時地笨拙地問上一兩句:“北野大人前來勘查現場?”之類的廢話。

北野峰偶爾哼一聲,但是大部分時間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在主編府中慢慢的走著,目光從主編府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上逡巡過去,神色專注。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大廳的角落中不動。那里,有一攤血跡,在血跡的旁邊,掉落了一支黑色的圓筒。

那首領好容易得到了一個獻殷勤的機會,說道:“那天有一個刺客就是在那里被正.法的。”

北野峰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一面抬腳向前走,伸手想將那個黑色的圓筒撿起來。

那頭領急忙搶上兩步,越過北野峰,快步向那圓筒走過去,口中一面說道:“大人留步,讓小的來。”

北野峰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因為那個頭領越過他的時候,也許是過分急于表現,后腳跟差一點碰到了他的前腳尖兒。

那頭領彎腰把黑色的圓筒撿起來,雙手捧著,遞到北野峰的面前說道:“北野大人請看。”

北野峰淡淡地哼了一聲,心中覺得有些討厭。從小看慣了別人對他露出的諂媚討好的神情,原本應該已經習慣。只不過,象這個頭領這樣,舉止粗魯生硬,說話語氣強調又復蹩腳拙劣,拍捧逢迎的時候又不知道說一些知情識趣,討人喜歡的話兒,說真的,這樣的諂媚只能夠引起別人的不快而已。

當然,北野峰明白,盡管夜蜂的名字倒是很風雅,可惜的是,夜蜂的士兵卻剛好相反,大多是些體力勝過智力的粗魯漢子。

夜蜂的大部分成員,都是來自于北野峰北方的一個市漠河市。

漠河市地處北方,氣候較為寒冷干燥,到處都是山地和丘陵,生存不易。但是這里生存的人們,心思單純,體魄強健,粗獷豪放,特別容易統御。

凌云閣主正是看上了他們這一點,才在夜蜂之中大量引入漠河市的人,而且,夜蜂的待遇也是在全閣所有組織當中最好的。幾乎每一個加入夜蜂的人,都可以保證過著可以和上流人士媲美的生活。

盡管他們的身份仍然是平民,但是,他們的薪水足以使他們維持至少表面上看起來豪闊的生存方式。因此,這支組織中對于凌云閣主的忠誠性是不容置疑的。

說實話,北野峰心中對凌云閣主的這種做法是很不以為然的。相對于凌云閣主喜歡忠心的蠢人,北野峰更喜歡用不忠心的聰明人。

北野峰淡淡地伸手接過那黑色的圓筒,說道:“你知道這是什么?”

那頭領搖了搖頭,神色木然。

北野峰心想:“倘若是聰明機靈之人,自然會適當的表現出他的好奇心,然后提出疑問以吸引自己繼續說下去——即便這種好奇心并非是衷心的,”想到這里,北野峰轉頭望了那頭領一眼,隨即又啞然失笑,這頭領看起來粗粗壯壯,滿臉胡子,一臉蠢相,自己竟然希望他能夠和自己在談話上配合嗎?

北野峰自顧自地說道:“這東西叫南海神吹,是南方一些原始部族所使用的吹箭的改良品種。有點類似于我們的弩箭。可以同時發出四只吹箭,這種東西,我想傭兵聯盟的間諜應該不會習慣使用吧?”

那頭領有些迷惑地本能地點了點頭,顯然不太明白。

北野峰繼續說道:“所以——還是不要讓那小子看見的好。”

那頭領點頭應是。

北野峰繼續向前走,那頭領也點頭哈腰地跟進。諂媚地問道:“北野大人,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北野峰的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停住腳步,轉頭向那頭領看去,剛要開口說出兩句讓他下不了臺的話,但他的目光轉到那頭領的臉上,看著那頭領滿臉胡子,一臉熱切地樣子,看起來是個毫無心機的直爽鹵莽漢子。忽然之間轉念一想:“這人蠢是蠢了點,但是不正好能夠配合上我的計劃嗎?”

那頭領繼續說道:“對了,我這里有下邊他們遞交上來的調查報告,北野大人要不要看?”

北野峰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方便嗎?你們夜蜂的內部報告讓我這個外人看,是不是有點違反紀律呢?”

那頭領急忙說道:“方便得很,方便得很。總領大人昨天還說道,倘若北野大人到來的話,一定要好好配合。”

北野峰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嗯,好吧,看看也好。”

那頭領興奮地說道:“大人請稍等。”轉身快步走出去,沒過多久,手里捧著一本薄薄的冊子氣喘吁吁地來到北野峰的面前。

北野峰接過那本冊子,翻了翻,臉上的表情很冷淡得很,但是他的眼睛亮了亮,顯示出其是那本冊子對他來說并非那么平淡。冊子上記載的,一部分是夜蜂對于刺殺的當事人和目擊者的一些證詞的調查,還有一部分是關于刺殺者的背景和來龍去脈的調查。

象這種有組織地系統的調查,也只有這種半情報機構才能夠完成。所以里面還是有很多信息是北野峰所不知道的。不過,最吸引北野峰的還是通過冊子上遞交人的報告內容,可以讓北野峰大體上推斷夜蜂內部的運作方式是怎么樣的。

一直以來,夜蜂一直是凌云閣最神秘的幕后化組織。除了正規的幫眾之外,還包括了一些屬于暗探的外圍組織。以北野峰的眼力,自然能夠從這本小冊子當中推斷出一些蛛絲馬跡。

那頭領急切地說道:“大人——你看這還有點用處嗎?”

北野峰把目光從冊子上移到頭領的臉上,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還行。有點用處。”既然準備要利用一下這個人,北野峰冷然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反應也自然不同。

那頭領喜道:“那就好那就好。”一面雙手用力地搓著,一副高興地不知道怎么好的樣子。

北野峰不動聲色,把目光轉到一邊,不去看他,也不流露出內心的厭惡,心想:“就算是穿上在華麗的衣服,瞧瞧他的粗俗的動作,看看他的毫無文雅氣質的舉止,也仍然只是一個農民而已。”

北野峰一邊看著那冊子,那頭領一邊絞盡腦汁地想出一些恭維的話。北野峰的反應固然不算熱烈,但是表現的已經算接受了他的恭維。

原來拍捧逢迎這種東西,和男女之間的是很相似的。的時候,如果被的一方,不接受的話,這種一廂情愿的便無法繼續下去,而如果被諂媚的人對于拍捧逢迎者的恭維沒有正面的反應,即便吹捧繼續下去,氣氛也會顯得很僵硬。

而現在北野峰僅僅是臉上緩和一點,偶爾點頭回應一聲,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吹捧者和被吹捧者之間的聯系,似乎是一種微妙的氣息或者是精神上感應。在這種融洽的氣氛下,那頭領仿佛是受到鼓勵一般,甚至連說話和動作都不再那么僵硬,偶爾也能夠說出一兩句比較動聽順耳的話來。

一會兒,北野峰將那本冊子看完,伸手還給那頭領,伸手拍了拍那頭領的肩膀說道:“恩,謝謝你了。”

那頭領顯然沒想道北野峰會如此的親熱,喜上眉梢說道:“那怎么敢當。這是小的份內的事。”

北野峰看那頭領受寵若驚的樣子,露出一絲自得地微笑,他在閣中的形象一項看起來冷傲得很,似乎應該人緣很差,但事實并非如此。這只是他一種特殊的生存方式。

一個看起來性情高傲,身份高貴的人,不需要做太大的動作,只需要稍微地把態度緩和一些,就足以使那些身份和地位比自己小的人受寵若驚。所以倘若他要結交什么人的話,反而比一般人容易些。

若沒有這種人一眼看上去高不可攀的形象,便起不了這種效果。從來每一個當權者,倘若不能夠樹立自己的威信,讓人心生敬畏,便不能夠統御屬下,若不能夠適當地表示自己的親善,就不能夠籠絡手下的心。

對于這種技巧的運用,北野峰已經得心應手。就是用這種方法,他讓閣中很多的實權派的人士都對他有好感。更重要的是,年輕一輩的高層,除了像西門拓野這樣身份和地位相似,能力也堪堪匹敵的對手,大部分都成為他的好朋友。

對北野峰而言,這些人今天也許還沒有什么用處,但是再過十年二十年,這些人都會是它潛勢力的重要資本。

北野峰察顏觀色,看差不多夠火候,這才露出有些煩躁的樣子,重重地嘆了口氣。

那頭領竟然沒有反應,北野峰這才想起不能用這種比較微妙的辦法來吸引他發問,不由得有些失望,倘若不是他親自發問,效果自然要差一點點,不過想必這蠢人也感覺不出來,說道:“你可知道,這一次,我為什么會親自追查刺客嗎?”

那頭領搖了搖頭,北野峰繼續說道:“說到這件事,就要說起那個很讓人討厭的小子——厲子軒了。”

說著,北野峰轉頭問道:“你應該聽說過這個可惡的家伙?”

那頭領急忙點頭,有了北野峰在前面的定性的話,他順著北野峰的口氣說道:“自然聽說過。那家伙可惡的很。”——在這種和諧氣氛下,其實他覺得厲子軒再可愛,也不能不改口了。

北野峰繼續說道:“前幾天,不是發生了刺殺凌云閣主的事情嗎?我們回去以后,厲子軒和我說道,‘軍隊的那些人都是些飯桶。連著刺客都抓不到。’當時我便說:‘其他的軍隊,的確是效率低了一點,但是閣主最信任的夜蜂,效率還是很高的。’”

邱鵬皺了皺眉,那頭領的硬邦邦惡狠狠的口氣實在是很傷人,邱鵬的語氣也就變得有些冷肅:“你聽清楚,我奉了閣主的授意,你也敢阻攔嗎?”

那頭領抬頭看天,揚起臉不看邱鵬,拖長了聲音說道:“抱歉,沒有總領大人的軍令,誰都不可入內!”

邱鵬冷笑道:“你到底是效忠于閣主,還是效忠于你們的總領大人?”

那頭領正色說道:“我們效忠于閣主和總領大人。”

邱鵬忍氣說道:“我已經征求過你們總領大人的同意。”

那頭領伸手說道:“通行證呢?”

邱鵬怔了怔,說道:“是口諭。”

“哦——”那頭領帶著嘲弄的神情拖長了聲音說道,“原來是口諭。難怪難怪。你以為隨便一個阿狗阿貓都可以憑藉一句口諭搪塞過去嗎?要進去,拿通行證來。”

邱鵬冷笑道:“通行證?像你這樣級別的低級軍官,恐怕還不配收到通行證!”

邱鵬這句話倒說的是大實話,以這個軍官的小隊長的職務,上面還有哨長,游擊等等諸多級別,通行證這種東西,聽也聽過,說也說過了,見就很少見到,至于接到,那更是前所未有。

那頭領聽了這話,惡狠狠地跳了起來說道:“不管怎么著,沒有總領大人的通行證就別想踏進這個門!誰知道你是不是個偷雞摸狗的小賊!”

邱鵬心中疑惑:“夜蜂的總領曾經親自跟我說過,已經吩咐手下的有關人員,一定要密切的配合,對我的調查給予充分的合作。當然我也知道這只是他的順水人情,但是現在這個頭領似乎絲毫都不知道,這中間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尤為奇怪的是,從一開始這些幫眾就表現的對自己有著非常的敵意,無緣無故,殊不可解。”

邱鵬不客氣地說道:“叫你們的上級來跟我說話。”

那頭領豎起右手大拇指指指自己的胸口,傲慢的冷笑道:“我就是這里的最高領導。”

邱鵬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詫異,氣勢不由得窒了一窒,心想:“今天這件事著實奇怪。我剛才看到門口竟然站了怎么了幫眾就覺得有些不合理,一位整個主編府駐守了很多幫眾,但是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幫服是小隊長的頭領竟然是駐守在這里的領導,那么眼前的這些幫眾就應該是他全部的手下,難道他竟然把他所有的手下都守衛在門口?偌大的一個主編府,里面價值連城的東西可謂不可勝數,把所有的人都守衛在門口能夠看得住主編府嗎?這簡直是完全的不合情理。簡直倒是象知道我要來,所以等在這里找茬的。”

邱鵬跨上兩步,手按劍柄,神情冷肅。那些幫眾也都戒備的舉起長槍,指向邱鵬。場中的氣氛突然緊張。

邱鵬冷然道:“我告訴你,我現在是奉了閣主的旨意,爭得了總領的允許,到這里來勘查現場,如果你們敢妨礙我,就是阻礙我辦公事,就是違抗閣主的旨意和你們總領的軍令,我可以把你們當場格殺,理所當然。你們想清楚,不要怪我不告訴你們。”

那些幫眾聽了這話,神情一怔,不由自主地轉頭向那頭領看去。

那頭領色厲內荏的說道:“不要管他!兄弟們,今天咱們拼了命也不能讓他進去,大家不要丟了我們夜蜂的臉。大家放心,一切有我頂著。”

邱鵬皺了皺眉,一時之間猶豫不決,竟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硬沖進去。本來邱鵬只是要嚇他們一嚇,照正常而言,一般的頭領和幫眾實在是應該不會硬撐下去,沒想到這個頭領看起來仿佛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為今之計,”邱鵬保持著威脅的姿態,心中快速想到:“有三個方法。一個方法,自然就是硬闖進去。看這一群幫眾態度如此強硬,少不了要把他們盡數打傷。這樣一來,掃了夜蜂的面子,必然會和夜蜂結下深仇。”

邱鵬知道,這些組織的幫眾和頭領都頗有護短和愛面子的心性,這樣一來,以后只怕還會多生事端。再者,雖然凌云閣主和夜蜂的總領表面上不會責怪自己,——畢竟自己站住了理,但天下哪是真的靠道理行走的?他們內心肯定會埋怨自己做事做得不夠光彩漂亮,再加上夜蜂的總領為了能夠安撫軍心,也不能不對自己有所表示。所以這并非是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第二個方法,就是轉頭離去,找一個能夠壓得住著這頭領的人,比如夜蜂的總領,或者是封時寒、二公子之流,或者請出夜蜂的總領的通行證來,不過,這樣做也有缺點。一來動用這些人情做這么點小事,有點小題大作,更重要的是,會讓人覺得自己連這么一點小事都擺不平,會讓人心生輕視之感。”

邱鵬繼續想到:“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轉頭離去,看這些所有的幫眾都守在門口,自己現在可以繞到院子的后面,翻墻而過,逃過他們的視線,避免了和這些幫眾沖突,又達到了勘察的目的,也不失為一個法子,但是這樣一來首先自己的翻墻而入的舉動就站不住道理,再者,自己的勘察并非是一時三刻就能完成,需要靜下心來,仔細檢查,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蛛絲螞跡。如果時刻擔心被人發現,又怎么能夠安心查找線索呢?還有,這些幫眾最是崇拜強者,欺軟怕硬,自己這么忍氣吞聲一走了之,恐怕這樣以來以后自己都很難抬起頭做人。”

邱鵬在一瞬之間,心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難以抉擇,突然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心想: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沖進去再說了,那有這么多顧忌!

想到這里,邱鵬忽然意識到,從前的那個充滿的天真的良好愿望和熱情的那個少年的邱鵬正在漸漸地消失。從前的那種為了理想,為了自己認定的正確的事情就可以冒失和沖動的那個邱鵬正在逐漸的改變。此刻的邱鵬,心思要復雜得多,少了一些情緒的沖動,卻多了一些理智和計較。

想到這里,邱鵬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時光荏苒,天真純潔的邱鵬已經改變了,過去的經歷,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一個人。

而當你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其實已經走出了太多,無法回頭。無論這種改變是喜歡或者是不喜歡,但是這種改變是不可阻擋的,也是沒有人能夠逆轉的。

邱鵬沉吟片刻,終于還是下定決心,決定動手。自從來到凌云閣以來,在這些小人面前受過的麻煩已經夠多了,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因為邱鵬雖然有隨從的虛職,但是卻實際上無權無勢,所以他忽然決定今天要當場立威。杜絕以后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冷然說道:“你們當真敢阻攔我嗎?”

那頭領見邱鵬的神情和姿態,知道邱鵬就要出手,這才感到一陣心虛,畢竟他也知道,邱鵬曾經擊敗過西門拓野,絕對不是自己這幾個人能夠對付得了的。這時轉念之間想起北野峰對自己的提示,急忙說道:“慢著,你若一定要進去,我就派一個弟兄去請示總領大人。”

邱鵬也是懷著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的心思,神色一緩,說道:“那就請盡快。”

說著,把按著劍柄的手垂了下來,那些幫眾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覺眼前壓力盡去。

那頭領急忙揮手命令其中一個成員前去請示夜蜂的總領。那名成員急忙應聲離去。

邱鵬站在原地,無聊地等了一會兒,卻見到那頭領臉上露出得意和嘲弄的神情,向著自己冷笑。邱鵬心中突然一動,說道:“要多久時間才能夠請示回來?”

那頭領不假思索說道:“一個時辰。”

邱鵬冷然說道:“如果一個時辰回不來怎么辦?”

那頭領猶豫一下,模棱兩可地說道:“到時候再說。”頓了一頓,又加了一句:“他一定會回來的。”

邱鵬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心中恍然,說道:“閣主今天要去南苑圍獵,總領大人也隨侍在旁,那么遠的距離,開車來回也要兩個時辰,你那個手下竟然能夠保證一個時辰就回來,他會飛呀?”

那頭領怔了怔,勉強說道:“你管不著。”

邱鵬繼續說道:“是嗎?以你的職位,隨便派一個手下就可以去和你們總領大人請示?那么總領大人一天豈不是要忙死?我看你恐怕連總領大人是方是圓都不知道吧?還敢在這里裝腔作勢。”

那頭領氣急敗壞說道:“胡說!我怎么會沒有見過總領大人?每月大校的時候,總領大人都會去閱兵,我每次都能夠遠遠的看到他在臺上!”

邱鵬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啊,連你也只能夠在大校的時候遠遠的見到總領一面,剛才那個手下那么容易就能夠向總領大人當面請示嗎?”

那頭領一怔,一時說不出話來,邱鵬發出一聲冷笑說道:“你一定是讓他在附近等著,過一個時辰就出現對不對?否則你怎么會那么有把握一個時辰就能夠回來?”

不用那頭領回答,邱鵬僅僅是看到他的神情,心中就已經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

那頭領見的已經被邱鵬識破,索性把心一橫,說道:“是又怎么樣!除非殺我們,今天你別想進這個門。你敢瞧不起我們夜蜂,說我們是膿包!今天就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夜蜂的真本事。”

邱鵬神情微微一怔,心想:“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隨即突然醒悟:我真是糊涂了!剛剛來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他們站在這大門口,嚴陣以待,仿佛是知道我要來,故意在這里堵我似的。究竟有誰會知道我要來到這里?只有一個人,北野峰!

想通了這一點,邱鵬覺得眼前的疑問忽然之間豁然開朗。

“這就沒有錯了。只有北野峰知道我會來這里勘查現場。所以想必也就是他,在這個頭領的面前挑撥中傷我。這才導致眼前的這群幫眾對我有如此濃厚的敵意,故意為難。”

邱鵬心中暗暗嘆息,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是在是太微妙了,一旦形成了惡感,通常這一輩子都沒有改善的機會。這種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進行挑撥的行為,它的傷害力通常比人們想像的要大得多。很多人成為仇敵,對頭,通常只是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幾句莫須有的話而已。最可怕的是,兩個人最終成為仇敵的原因,可能雙方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么,我現在究竟還要不要動手呢?還要不要硬闖進去?也許這正是北野峰的目的:讓我和夜蜂沖突,最后交惡,這樣一來,夜蜂必然會想盡辦法抽我的后腿,被這種機構纏上,我那還有精力去查找刺客的下落呢?”

“以北野峰的性格,絕對不是一個無聊的人。不會是僅僅為了給我造成這點困擾而已。他這樣做必然有他的用意。”邱鵬繼續想到:“換而言之,他挑撥這個頭領阻撓我進入主編府,目的其實是為了延緩我進入主編府一個時辰的時間。——這一點已經在這個頭領的口中得到了證實。這就意味著,對北野峰而言,這一個時辰非常重要,甚至可能是我們兩個人的這一場較量的勝負關鍵。否則他也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吧?”

邱鵬眉頭微皺:“可是,僅僅是讓我晚進入主編府一個時辰的時間,又能起到什么關鍵性的改變呢?即便是他能夠在我前面找到線索,也只是取得一點時間上的優勢,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啊!我明白了。他一定是想把主編府中所能夠找到的線索全部毀滅,這樣,在他已經掌握了關鍵的線索的時候,而我仍然一無所獲,自然能夠保證他的勝利。”

關于這一點推論,倘若邱鵬不是已經從他人的口中以及自己的觀察,對于北野峰心性和習慣有了深入的了解,是絕對推想不出來的。

也就是說,如果給北野峰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讓他將所有的線索和證據湮滅,那么邱鵬的這一場比賽就已經輸掉了九成九,而如果不給北野峰這一個時辰,而邱鵬選擇硬闖進去,結果就會和夜蜂結仇,甚至得罪凌云閣主和夜蜂的總領。

究竟孰輕孰重,何去何從?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無論做出那一種選擇,都必須犧牲一些東西。

邱鵬心中一直沉吟難決。如果不闖進去,在這里等一個時辰,幾乎等于輸掉了這一場賭賽,究竟該怎么向雅靜解釋呢?想到雅靜那充滿寬容和理解的眼睛,邱鵬的心中越發難過,有一種背叛了親人的愧疚感。

“我絕對不能夠他發生!”邱鵬深吸一口氣,心情突然平靜下來,作出了決定。

邱鵬打定了快刀斬亂麻的主意,故意露出挑釁的神情,說道:“是,我就說夜蜂是膿包了怎么樣?是不是膿包證明給大家看看。”

那些幫眾聽了這話,都滿臉怒容,群情激奮。

邱鵬指著那個頭領說道:“你,有種的,就站出來跟我較量較量,只要你能夠接住我一劍,我就向你磕頭陪罪,收回我所說的夜蜂都是膿包的話。承認你們都是英雄好漢。要是沒有種,干脆滾回家去吃奶吧,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

那頭領聽了這話,怒吼道:“你說誰沒種?你爺爺我就接你一劍又怎么樣?”說著向前走上兩步,臉上神色慍怒。

邱鵬料定這個粗豪直爽的漢子定然受不起這樣的激將法,臉上帶著微笑,胸有成竹。

那頭領雖然性子粗豪,心思單純,但是卻并不傻,大聲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接得住你一劍,你便要跪下來磕頭陪罪!”

邱鵬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不錯!”

那頭領身上佩著戰刀,但是卻不取出來,反手從旁邊的手下手中取過一把長槍,揮舞兩下,虎虎生風,看起來嫻熟無比,這才立下一個門戶,一丈多長的槍斜著直指邱鵬,大聲喝道:“來吧!”心想:“我就不信,你的劍法再神奇,我這槍有一丈多長,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在一個回合之內,你也休想近身,更何況要在一劍之內傷得了我?再說,必要時我還可以退避躲閃,不需要硬接。”

他打定了主意,用長槍和邱鵬保持距離,如果一見形勢不好,就向后側躲閃,邱鵬的劍法再高,也絕不可能一劍只能夠擊敗自己。

這頭領原本也是夜蜂的頭領之中頗為喜歡好勇斗狠的一個,倘若不是性子過于粗疏,不善于心機,以他的武功,原本不應該只是一個小隊長的。

邱鵬和那頭領本來距離兩丈許,現在那頭領立下門戶,長槍前指,堪堪抵達邱鵬的胸前數尺處。立時將邱鵬的胸腹諸般要害籠罩在其中,邱鵬不動聲色,望著那擂臺帶著點兇狠和得意的眼神,知道那頭領心中的打算,心想:“上乘劍法,哪里是像你這種人所能夠了解。”口中卻說道:“你可準備好了?”

那頭領卻不答話,手中穩穩的舉著長槍,眼睛警惕的一瞬不瞬地望著邱鵬。

邱鵬微微向前踏上半步,右手慢慢地按到了劍柄上,卻沒有拔出長劍。

站在邱鵬對面的那頭領立刻感覺到有一股凌厲的劍氣向自己的胸口襲來,當真有一股心寒膽落的感覺,仿佛那劍氣若有實質一般將會刺到胸前。

那頭領立刻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好在他天生有一股悍勇之氣,心神絲毫不亂,大喝一聲,舞動著長槍,形成一團槍影護在身前,一面不由自主地腳下踩著之字型的步伐,穩穩地向后退去,想要用后退來削弱這一股凌厲劍氣的沖擊。

邱鵬劍仍未出鞘,面帶從容,一眼可看得出他行有余力。只見那頭領向后走一步,邱鵬便向前踏上一步,兩個人一個后退,一個前進,卻始終保持著一個固定的距離。

那頭領向后退了十幾步,便已經退到了主編府的院子之中,手中長槍急速地揮舞,已經有些心慌氣喘,不過更加讓他難過的是,那一股凌厲的劍氣卻越來越濃,把他籠罩在其中,如墜冰窟一般,讓他感到渾身都冷颼颼的。

他倒不是故意想要舞動長槍,是在是覺得,仿佛不如此,便無法抵擋,便會被襲來的劍氣所傷,再退十幾步,那頭領向后邁出一步,忽然之間發現背心接觸到了一件堅硬的東西,竟然再也無法后退半步。

那頭領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退到了墻壁上,這一下意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驚,驚惶之間冷汗直流,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邱鵬卻同時止住了腳步,冷冷的凝視著眼前的這個頭領。此刻,他已經心膽俱寒,毫無斗志,邱鵬可以肯定,自己只要出劍,敵人定然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象邱鵬現在這個級數的高手對決的時候,棋差一招,縛手縛腳,當真是讓邱鵬予取予求,毫無阻礙。

那頭領這才知道,原來在這樣級數的高手面前,自己發起一擊的能力都沒有。

那頭領心慌膽落,手心冷汗直流,只道邱鵬就要出劍,那知邱鵬站在原地,絲毫不動,卻突然平和的笑了笑,那頭領便突然覺得心頭一松,劍氣突然消洱,透體的寒氣也突然消失。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的緊張心情突然得到放松,那頭領再也承受不住,當的一聲,手中長槍掉落地上,他無力的貼著墻壁慢慢坐倒在地上。剛剛僅僅是十幾個呼吸之間,但是為了抵抗邱鵬的精神壓力,他氣勢已經完全精力耗盡。

邱鵬微笑著微微躬身,友好地伸出手,將那頭領拉了起來,這才說道:“我未出劍,你也不曾敗落,這一次就算是握手言和,算是平局如何?我收回我所說過的話,向你賠禮道歉,你也允許我進來勘查現場,就算是大家交個朋友好了。你說怎樣?”

那頭領瞪了瞪眼,卻并不領邱鵬的情,冷冷的說道:“你不用假惺惺了,輸了就是輸了。我認栽。你進去好了。不過你要記住,這事并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在夜蜂只算什么都不是的無名小卒,打敗我算不得什么。自然會有真正的高手來教訓你的。今天的事,決不會就這么算了,咱們走著瞧!”

說完,他拍拍屁股轉身就走,讓邱鵬忍不住按皺眉,倘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不那么魯莽冒失的頭領,一定會領會自己的這一番好意,面子已經給足,把這件事情就此了結,沒想倒這個頭領竟然軟硬不吃。

“站住!”邱鵬一聲大喝,那頭領忍不住震了震,站住腳步轉頭說道:“你想怎么?”

邱鵬深吸一口氣,用堅定的語氣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說一遍,我厲子軒從來沒有說過夜蜂是膿包之類的話。信不信隨便你!”

倘若邱鵬在勝過那頭領之前說這句話,自然是沒有絲毫的說服力。但是現在說出來,效果自然完全不同。

特別是邱鵬用這種不屑于解釋的口氣來說,反而讓那頭領覺得甚為可信。他忍不住轉頭問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邱鵬聽了,便知道他其實心中已經相信,只不過一時面子上轉不過來,于是便放緩語氣說道:“我對你們總領大人一向敬仰的很,對夜蜂的名聲也是早有耳聞,你看我像是說這種話的人嗎?”

那頭領怔了怔,他雖然性子粗蠢,卻并不糊涂,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一團和氣,跟他站在一起,總是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決無凌人之氣。實在很難讓人想像他會說出那種狂傲無禮的話來。

但是在他的心中,卻又不敢想像竟然會是北野峰欺騙他,于是心中想道:“北野大人自然不會騙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也不像是個壞人,一定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誤會。”這樣一想,便自己覺得非常合理。

那頭領臉上不平之意頓消,猶豫一下,這才走上前來躬身施禮說道:“屬下剛才多有得罪,請”

邱鵬截住他的話頭,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松地說道:“這些話就不用提了,一場誤會。總算不打不相識,就算是我們交個朋友好了。”

這件事總算能夠圓滿解決,不致于引起太大的風波。讓邱鵬松了一口氣。但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邱鵬顧不得再去應酬那頭領,急匆匆地說道:“我要進去看看。”說著從從向那大廳走去。

那頭領急忙跟在邱鵬的身后,見到邱鵬進入大廳,仿佛是有目的一般的直接轉向大廳左面的樓梯,走到二樓,轉身右轉,直接走過兩間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是一間房。

那頭領詫異地問道:“厲大人好像對這里面很熟悉?”

邱鵬笑了笑,他其實對這一座宅院的格局并不了解,只不過,他正在憑著他超人的靈覺,感應到北野峰現在的位置,一路走過去而已。

推開虛掩的房的門,果然便看到里邊的北野峰。

他似乎對邱鵬突然推門闖入的舉動顯得有些意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驚慌。

門開的時候,他的手正搭在架上,看到邱鵬,他的手迅速地收了回來。恢復了平常冷傲的神態,臉上露出一絲譏誚的笑容說道:“你終于來了嗎?”

邱鵬平淡地說道:“來的太早了不是?打擾了某些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北野峰笑了笑說道:“不早。事實上,能夠把把你阻擋住半個時辰,已經很出我意料。”

說著,北野峰轉頭向那頭領看了一眼,見到他滿臉愧色,似乎是在因為沒有履行阻擋邱鵬的諾言而感到尷尬,便輕輕地笑了笑對他說道:“我本來預計頂多能夠拖住你一刻時辰,你的表現已經很出色了。”

那頭領聽了這話,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臉上露出笑容。

北野峰繼續說道:“倘若他一開始便拿定主意要沖進來的話,你便是連一眨眼的工夫都擋不住的。”——這種尖銳而不留情面的說話方式,恐怕只有北野峰才做的出來,邱鵬看到那頭領的表情,心想。

“北野峰,”邱鵬神色不悅地說道:“你應該適可而止了吧。我知道你在追上假蔡子橫主編的時候,就已經獲得了重要的線索。現在你還要使出這種手段,你不覺得卑鄙了一點嗎?”

北野峰神色微怔,深深地看了邱鵬一眼心想:“他竟然已經猜到了。不過這也無所謂,他想破腦袋,也無法追查到正確的線索的。”

北野峰冷笑道:“不要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在勝利的榮光之下,不存在任何卑鄙的污點。”

邱鵬神色肅然,凝視著北野峰說道:“但這并非是公平的比賽。”

“公平?”北野峰仿佛是聽到了一件非常可笑的是,哈哈大笑起來,“公平?你真的覺得有這種東西存在嗎?公平是一件比神話還要虛幻的東西。甚至比愛情還要虛幻。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公平。我問你,老虎吃鹿,鹿吃青草,你認為對于鹿和青草而言這是公平的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尋求公平無異于緣木求魚。”

邱鵬出奇溫和平靜的淡淡說道:“我們不是野獸,也不是青草。我們是人。”

“好。”北野峰的臉上露出冷笑,“我們就說人。有人生下來就是天潢貴胄,有人卻只能生在貧賤之家,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有人生下來就是殘疾,或者瞎,或者聾,甚至有些人生下來就沒有手和腳,有人還沒有生下來就死去,這是否是一種公平呢?”

邱鵬皺了皺眉說道:“你總喜歡纏夾不清。這和我所說的公平并非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北野峰嘿然冷笑:“本來就是一回事。這個世界那會有公平存在?大至幫派,小到個人,弱肉強食是不變的法則。人生就仿佛是一場賽跑,只不過每一個人的起點并不一樣。有些人只需要向前跨上一步,就可以到達勝利的終點,而有些人的跑道卻遙遠到永遠都不可到達。”

邱鵬并不動氣,靜靜地傾聽,每一個人都會有它自己的理由,邱鵬雖然不贊成北野峰的觀點,但是也實在沒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作無益的辯論,這反倒是一個邱鵬了解北野峰的一個好機會。多了解自己的對手一番,就多一份致勝的把握。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輕嘆一聲,說道:“可人生只是一次旅程,卻并非是一場比賽呵。”

北野峰仿佛沒聽見般繼續道:“弱者才會尋求公平,強者從來只追求權利和力量,而不是虛幻的公平,我實在沒有必要跟你廢話。你在這里慢慢找好了,失陪。”說完,北野峰挺胸抬頭,傲氣凌人從邱鵬身邊走過,看都不看他一眼。

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站住,轉頭對邱鵬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你輸掉了第一個回合。”

說著,發出一聲得意地大笑,轉頭離去,那笑聲在房間的走廊之中回蕩著,宣泄出北野峰得意的心情。

邱鵬自然知道北野峰話中的意思。北野峰是說,自己終于沒有及時地趕到,阻止北野峰銷毀線索,雖然沒有和夜蜂鬧出糾紛,但是自己仍然算是輸了。

但是邱鵬心中并不氣餒,甚至心情非常平靜。北野峰是不是真的有足夠的時間把所有的線索毀去,還在兩可之間,這也許正是北野峰的心理攻勢。也許正是因為北野峰沒有足夠的時間毀滅線索,才會這樣虛張聲勢。

假若北野峰并沒有足夠的時間毀滅線索,但是卻又能夠成功地讓邱鵬相信這一點。那么邱鵬在這種心情下,很可能會漏掉一些本來可以發現的線索。

邱鵬回到大門口,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排除心中所有的雜念,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清明澄澈,仿佛是那萬古的深潭,并無絲毫的波瀾。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靈如此通透活潑,清朗寧靜。

邱鵬的目光在周圍這些幫眾的臉上掃過,周圍的幫眾都不由自主地感染了一絲邱鵬身上的寧靜欣悅的感覺。

邱鵬這才舉步向前,沿著那天見到蔡子橫主編的路線,慢慢地向前走去,依次經過院子,大廳,走廊,收藏室。

一邊走,明亮的目光從眼前的陳列品中一件一件地看過去,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一面在心中回想著那一天蔡子橫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仔細地玩味思考,尋找其中的線索。

那頭領站在邱鵬的身后跟隨,看著邱鵬一步一步慢慢的踏上去,腳步輕緩而平靜,整個人充滿著一種讓人心神舒暢的曼妙而充滿靈性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受到邱鵬的感染,心情也漸漸地平靜,沉浸到了一種奇異的輕松寧靜的境界之中。

而邱鵬正是在北野峰的這種挑戰和威脅之下,心神突然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全神貫注,聚精會神輕靈自如地感覺是邱鵬所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邱鵬忽然想起,問道:“蔡子橫主編出現在肥城的社交界,誰是介紹人?”

那頭領怔了怔,說道:“不知道。”隨即又說道:“我去查查看。”不知為什么,他現在對眼前的這個少年沒有絲毫的恨意,反而倒是很愿意很渴望為他做些什么。

那頭領疾步離開邱鵬的視線,又很快地像一陣風一樣沖回來,手中捧著一沓資料,說道:“我查到了,是魯達堂主。”

邱鵬想了想,說道:“他們怎么認識的?”

那頭領低頭看了一眼資料,這才說道:“他們是在一個古玩交易會上認識的。那一次古玩交易會,蔡子橫主編突然出現,一擲千金,以超乎常人的豪闊手段引起了魯達堂主的注意。”

邱鵬沉吟著問道:“這一次交易會的背景?舉辦者是誰?”

那頭領低頭搜索了一會資料,這才抬頭說道:“是百草堂珠寶行。”

“百草堂?”邱鵬心中一震,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藥翰林?”

“百草堂每個月定期舉行珠寶古玩交易會,”那頭領說道:“參加的都是當閣高層,巨富豪門。蔡子橫主編的這些收藏品根據我們的調查,大概有一多半都是從通過百草堂作為中間人進行交易的。”

“我明白了。”邱鵬點點頭說道:“把地址和舉辦人給我。”

那頭領急忙在一張紙上把那舉辦珠寶交易會負責人和地址指給邱鵬。

邱鵬在心中默念兩遍,兩個人這才繼續往前走,穿過大廳,來的后面的那一個收藏室,邱鵬看著破碎的木門,想起蔡子橫主編曾經說過這個木門經過特別的設計,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這座房子在蔡子橫主編住進來之后,是否有經過建筑方面的更動?”

那頭領點頭說道:“剛才北野峰公子也問過這個問題了,是的,蔡子橫主編在買下這座宅院之后,就請人重新設計和裝修過,據說花大價錢請了個武林中著名的設計師,所以你瞧,這些裝飾和壁畫,都帶著虛擬科技公司的未來簡約風格。這座木門,也是在裝修時特別定做的。”

邱鵬點了點頭,問道:“你有關于承接這一次裝修的裝修隊,以及那個設計師的資料么?”

那頭領的手在頭頂撓了撓,這才說道:“那個設計師,早就已經離開了凌云閣,至于那個承接工程的裝修隊,這上面是有名字和記錄的。”

邱鵬點了點頭,湊過頭去,向那記錄瞟了兩眼,把姓名和地址在心里默念兩遍,記了下來。

走進那幽暗的收藏室,收藏室的中間,是被邱鵬砍成了八段的四尊青銅事項,青銅石像之內的骨骼碎裂,滿地都是,看起來頗為詭異。邱鵬從懷中取出一塊布,用布隔著將地上的一塊碎骨揀了起來,用布包好,放到懷里,這四尊青銅事項可以被驅動的原因還沒有弄清楚,但是這其中一定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再往前走,就是那個主編逃走的時候經過的后門。

那頭領打開后門的機關,后面是一個狹長的甬道,在前面七八丈處,甬道形成了一個拐角。甬道的地板上,鑲嵌著黑白相間的方磚,邱鵬一面向前走,一面想像著北野峰追逐蔡子橫主編的情景,他在追逐的過程當中到底發現了什么線索呢?

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那頭領忽然說道:“大人留步,前面有機關。”

邱鵬一怔,停住腳步,順著那頭領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自己的前面,在甬道拐角的地方,有一塊方磚顯得比正常的方磚略微高出的一線,倘若不是邱鵬這樣敏銳的視力,決不能夠在如此陰暗的環境中發現這一點。

邱鵬頗有興趣地低頭觀察著說道:“這是什么機關?”

那頭領解釋說道:“根據我們的試驗,這個機關踩上去之后,將會從墻壁之間射出各種各樣的弩箭。”

邱鵬想了想說道:“就是說,踩上去的人會收到的弩箭的攻擊?”

那軍官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如果一腳踩上去,你身后的數丈范圍內的甬道,都會被密不透風的暗器所籠罩。沒有人能夠通過。”

邱鵬想了想,恍然說道:“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個設計師專門用于讓人在關鍵時刻逃跑的。只要跑到這里,一腳踩下去,背后追逐的人不但被弩箭所阻礙無法前進,說不定還會被弩箭所傷因而反敗為勝。這個機關算是設計的很特別了。”

邱鵬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看身后狹長的通道,不知道當時北野峰如何躲過了密集的弩箭隔空攢射?

邱鵬繼續向前走,他每向前走數丈,就會有一個拐角,而拐角處就會有一處機關,這樣向前走了數十丈,眼前忽然一亮,前面甬道盡頭有光線投射過來。

邱鵬加快腳步,來的甬道的盡頭,外面明亮的光線照射進來,從幽暗的通道看過去,頗為刺眼。

邱鵬一步跨出,竟然來到了另外一座房子的大廳之中。從房子的格局看都好應該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平民住宅。

饒是邱鵬素富智計,這時也忍不出微微怔了一怔,然后邱鵬毫不猶豫地大步向前,走出大廳的門,來到了一座小小的院子中,穿過院子的大門,邱鵬這才注意到,竟然來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邱鵬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原來蔡子橫主編竟然是這樣逃走的。”

邱鵬繼續想到:“這個人偽裝成蔡子橫主編,其實卻是來自傭兵聯盟的間諜,平常當然要會見很多不太適合自己見到的人,想必這個院子就是他的一個聯絡點,平常可以和組織的人在這里見面。必要的時候易容化妝外出,也可以從這里偷偷溜出去,不會被人發現。這真是一個巧妙的設計。”

邱鵬站在大街上,明亮的陽光照射下來,有點懶洋洋的。那頭領解釋說道:“我們從這里追查逃走的蔡子橫主編,追查到他在途中換過一次衣服,后來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行蹤了。”

去點點頭心想:這也是必然的事。邱鵬轉頭往回走,一面說道:“我們回去看看。”

這一次,邱鵬一間一間房間的看過去,從儲藏室,廚房,會客室,仆人房,一間都不漏過的仔細觀察。

遺憾的是,所有的房間看起來都非常的整齊,甚至都沒有一點點凌亂的東西存留。

邱鵬忍不出嘆了口氣說道:“這蔡子橫主編果然是早有預謀,為了怕事后被人追蹤和查找線索,他在發動以前,已經把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清理干凈了,一點都沒有留下。”

說著,邱鵬打開主臥室的衣柜,里面空空如也。邱鵬繼續說道:“所有的衣服都統統帶走,就連廚房的鍋碗瓢盆,都沒有留下。”

那頭領撓了撓腦袋說道:“實在是不明白,有什么必要這些東西都清理掉。”

邱鵬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一個人平常生活的環境,同時能夠透露出這個人的很多信息,比如說他的背景,性格,生活習慣。根據這些在一般人眼里看來毫無意義的線索和細節,如果通過縝密的思考和推理,都會發現很多重要的信息。蔡子橫主編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會盡力地清理掉自己的平常的生活環境。”

頓了一頓,邱鵬又繼續說道:“又或者,蔡子橫主編的確有一些特殊的習慣,會在他的這些日用品中顯示出來,而他又害怕我們知道。”

那頭領不解地說道:“真是的,他也不嫌麻煩你們這些人的花花腸子,實在是讓人搞不清楚。”

邱鵬眼前一亮:“你說的不錯,這么多東西,處理起來果然不是那么簡單的。就算是銷毀,也要有工具才行。”

說著,邱鵬忽然轉頭朝回走,一路穿過大廳來到收藏室,穿過長長的甬道,來到了甬道出口的那個不起眼的院子之中。

邱鵬并不停留,逕自穿過門口,來到大街上,左右看了看看,見到不遠處有一個賣零食的小販,正在吆喝叫賣。

邱鵬慢慢地走過去,問道:“你都在這里賣東西嗎?”

那小販熱情地招呼:“這位公子,要不要嘗嘗我的小吃?又香又脆又爽口。”

邱鵬微微點頭,從容地說道:“謝了。你都在這里做生意嗎?”

那小販點點頭,說道:“自然。基本上都是。”

邱鵬想了想說道:“那你有沒有見到對面院子里這兩天有人運出東西?”

那小販的怔了怔,眼中露出驚異的神色說道:“果然有人來問這個問題了!”

邱鵬也是微微一怔。那小販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今天真是奇怪,剛才有一個挺俊秀的公子過來問過同樣的問題。我回答他以后,他給了我一個藍石幣。他還說,過一會會有一位大爺來問同樣的問題,說我著實回答,他也會給我一個藍石幣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邱鵬,眼中充滿疑色,顯然邱鵬敝舊的衣衫打扮不像一個會出手拿出一個藍石幣的大爺。

邱鵬啞然,剛才有個年輕的公子?除了北野峰,恐怕不會有別人了吧?北野峰啊北野峰,你還真會開玩笑,一個藍石幣,足夠窮人半年之糧。這個小販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鴻運?

邱鵬看那小販患得患失的樣子,聳聳肩,說道:“怎么,你看我不像個大爺嗎?原本如此,我是大爺的下人來著,這里是一個藍石幣,你拿好了。”說著邱鵬掏出一個藍石幣遞給那小販。

那小販忙不迭喜滋滋的緊緊握在手里,看了半天,這才道:“要不是他提醒,我還真想不起來。前幾天,大概是快晚上的時候吧,我記得當時我剛剛把燈點上,就看到對面房子里前面停著一輛懸浮車,然后有幾個人迅速地往懸浮車上裝了些什么東西,一輛懸浮車剛剛開走,過了沒多久,又開過來一輛,我想前前后后大概有四輛懸浮車。后來,天色太晚,我就收攤了。對了,那懸浮車上寫著寶記的標記,應該是寶記車行的。”

邱鵬說了聲謝,就快步往回走,回到主編府。

整個主編府現在只剩下最后一間房子沒有勘察,就是房。當時勘查的時候邱鵬故意的略過了那間房子。

邱鵬站的房的前面停了一會兒,那頭領見到邱鵬站立不動,眉頭微蹙,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東西,又似乎有些事情難以委決,頗為奇怪。

邱鵬接觸到那頭領詫異的眼光,笑了笑,這才說道:“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搜查這間房。先前發現北野峰的時候,他正在房里,如果在這里發現了什么線索,固然可能是他來不及破壞的,但也可能是他故意留下來迷惑我的。所以怕搜查這間房有害無益。”

邱鵬轉頭看到那頭領一臉茫然,微笑著搖了搖頭,轉頭走了進去,整座房整整齊齊,四壁上全是聳立的架,一直連接到屋頂,架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各種各樣的籍。

邱鵬走到面對著窗戶的巨大的寫字臺面前坐下,想像著如果自己是蔡子橫主編,平常會坐在這里做些什么?邱鵬坐在椅子上,輕輕地拉開手邊的抽屜,里面全都是空空如也,連一點紙片也無。

邱鵬站起來,順著架,向那些籍一本一本的看過去過去,整個房怕不有幾千本。

邱鵬又回到寫字臺前,低下頭,將頭貼在地上向寫字臺的低下看去,下面光線很暗,邱鵬隱隱看到桌低靠墻的地方,似乎有一片小小的紙片,邱鵬心中一動,難道是蔡子橫主編手下的人在清理的時候遺漏的?

邱鵬伸出手去,顧不得桌子底下的灰塵和蛛網,將那張紙片用手指夾了出來,這是一張破碎的紙片,是從某一張紙上撕下來的不規則的一小塊。

邱鵬想了想,恍然:“是了,在銷毀重要文件的時候,首先把這些紙撕成碎片,然后再進行焚燒,以消滅證據。這張紙片一定是在撕碎的時候,掉落到了寫字臺的底下,所以沒有被發現。”

邱鵬心中其實沒有懷著多大的希望,因為想要在這種紙條上找到完整的信息,幾乎是不可能的。意外的是,邱鵬竟在上面發現了一個不完整的地址:南大街,神醫觀,

邱鵬握著手中的紙片問道:“神醫觀,這是個地方?”

那頭領老老實實地回答說道:“是的。那地方原來叫做城隍廟。是江湖中濟世同盟組織中的同濟堂在這里建立的,很多人都到哪里去看病。”

邱鵬心中一喜,將紙片裝入胸口的口袋之中。

邱鵬很快地告辭離開了主編府,此刻,他的心中裝著四個地址和滿腔的希望。

那個百草堂的珠寶行的掮客,為蔡子橫主編設計了那么多次珠寶交易,不可能一點內情都不知道。

那個承包了主編府的裝修工程的工頭,在裝修的過程中至少應該知道一點蛛絲馬跡。

至于那個幫助蔡子橫主編轉運生活用品的車,就更加脫不了干系。

不過最讓邱鵬興奮的,還是這張紙片上所記載的地址。因為這張紙片應該是蔡子橫主編重要文件的一部分。那么它所記載的人和事,都應該和他有密切的關系,說不定,這個地方也許會是他和超級傭兵聯盟密諜的聯絡點。

邱鵬相信,即使北野峰發現了另外三條線索,也肯定沒有發現這第四條線索。從這一點上講,邱鵬至少能夠把已經陷入劣勢這一場比賽,拉回一些上風,或者至少能夠取回均勢。

神醫觀在城南,而另外三個地址,都在城北,邱鵬本能地往距離最近的神醫觀走去。

一邊走,邱鵬臉上興奮的笑容卻漸漸地淡了起來,輕快而迅速的腳步也開始變的越來越慢而沉重,最后,邱鵬的腳步完全停住了,邱鵬的臉上露出皺眉苦思的神情:“如果我是北野峰,我會不會發現不了那一片紙片?”

邱鵬搖了搖頭,以北野峰的仔細和慎重,——這個人看起來盡管表面上很狂傲,但是實際上卻絕對不像他們想像的他所表現出的那樣自大。

事實上,在面對事情的時候,北野峰是一個非常縝密小心的人。這張紙片他不應給沒有發現才對!

除非——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因為我及時到達,阻止他在房仔細搜查。

但是還有一個可能:這個線索其實是北野峰故意留下來的,完全是用于迷惑自己的。讓自己在錯誤的線索上追查下去,永遠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這兩個完全相反的結論,究竟哪一個結論是正確的呢?邱鵬心中躊躇難決。

如果這個線索是北野峰故意留下來的,那么北野峰的目的何在?

邱鵬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發足奔跑,在熱鬧的大街上,他的行為顯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但是邱鵬已經顧不得這些,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讓他的心急劇地跳動:也許也許北野峰需要一點時間把自己拖在城南,那么,他會用這段時間做什么?

答案在邱鵬心中呼之欲出。

邱鵬往北走,直奔百草堂的珠寶行。這是距離主編府最近的一站。

百草堂的珠寶行,在城北的中央大街上,這是一條整個城市最繁華的街道。住在城北的,也都是非富即貴的上流人物。但是,由于珠寶行的特殊的行業,珠寶行前面盡管人流如織,店鋪里面卻并沒有很多人。只是偶爾有幾個名媛貴婦在緩步閑逛。

邱鵬急匆匆地跨進珠寶行的大門,抓住一個伙計問到:“你們的掌柜在哪里?”

那伙計怔了怔,說道:“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可以了。”

邱鵬眼睛一瞪,說道:“快告訴我!他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延誤了,你可擔當不起。”

那活計怔了怔,打量了邱鵬兩眼,這才勉強道:“請這位公子稍候。”

說完,急匆匆地向內堂走去,邱鵬努力平息急速奔跑而導致的急劇呼吸,可是沒有喘幾口氣,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尖叫,邱鵬毫不猶豫地急速沖了進去。

循著聲音來到內堂,看到的是一個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穿著華麗的中年人,只看他的裝束舉止,就知道這個人保養得很好,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商人模樣。

他坐在內廳的椅子上,在他的旁邊茶幾上放著一盅茶,還微微冒這熱氣,他的人安詳地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但是胸前的一個劍孔,正在汩汩地往下流血,顯然他已經死了。那個伙計正在失控一般的大叫,邱鵬給他一個嘴巴,讓他安靜下來,大聲說道:“在這之前他見過什么人?”

那伙計面如土色,牙齒格格作響,說道:“不久以前,有一個人,他頭戴著寬大的帽子,身上披著黑色披風,說是有重要的珠寶出手,要和掌柜面談,結果”

邱鵬一把把那店伙推開,目光注視著那已經死去的掌柜。他胸前被一劍刺入心臟,干凈利落,只是劍出的太快,太鋒利,太準確,他甚至還來不及意識到自己受到攻擊,就已經死去,所以那掌柜的臉上還帶著微笑,面色如生,神色平靜。

邱鵬搖了搖頭,轉身走出去,把陷入一團混亂的珠寶行后在身后。

下一個地方去哪里?

邱鵬的心突突地跳著想道:建筑隊的距離最遠,珠寶行距離最近,那么,北野峰下一個目標一定是車行了。邱鵬毫不猶豫,轉身逕自往承包過主編府裝修工程的建筑隊奔去。

這個建筑隊正在城北承接一項建筑工程。

邱鵬來到工地時,看到的時亂七八糟的建筑材料堆積著,在工地的一角,用簡陋的木料和磚石建立的兩間簡陋的房子,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會倒塌。這就是那些建筑工所居住的地方。

在房子的前面,一小片空地上,一個衣衫襤褸又黑又瘦的男子正在一個大鍋面前煮些什么東西,在他的旁邊,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滿臉橫肉,紅光滿面的家伙坐在一張木桌子前,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著桌子上看起來很豐盛的菜肴。看起來應該就是工頭了。

邱鵬悄悄躲木料的后面,仔細地觀察,這時,那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看起來吃飽喝足,拍了拍肚子這才說道:“阿蓋,叫他們出來吃飯。”

那個黑瘦的中年人應了一聲,轉頭叫道:“吃飯了!吃飯了!”

回頭卻看到那兩間房子里沒有絲毫的動靜,那漢子自言自語道:“今天真是邪門,叫吃飯竟然沒人應聲。”

那滿臉橫肉的漢子摸了摸臉上油光光的嘴,說道:“你去看看他們在里面搞什么鬼。”

那漢子嘟囔一聲,似乎有些不情愿地站起來,一邊喊:“吃飯了,快出來吃飯!“一邊向那屋子里走去。眼看他推開們,走到屋子里,喊聲突然消失,仿佛有如泥牛入海一般,無聲無息,門也自動的慢慢關閉。

那漢子坐在桌邊,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回音,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說道:“你們這些混帳窩在里面搞什么東西?再不出來,老子打折你們的腿!”

說著,用手抄起一只小板凳,惡狠狠地向那房子走去。

邱鵬突然醒悟,急忙沖過去,叫道:“不要進去!”那漢子聽了這話,怔了怔,慢慢的轉頭看向邱鵬看了一眼,有些詫異,有些憤怒:“關你什么事?你是從那里冒出來的小崽子?”

邱鵬不理他滿口臟話,指了指門口說道:“有危險。”

那漢子怔了怔,低聲咒罵了兩句,輕蔑的看著邱鵬說道:“放屁!你這個毛都沒長出來的小子懂什么。想當年,老子打遍南城無敵手,怕過誰來。”

說著,跨上一步,就去推門,邱鵬搶上一步,用肩膀輕輕一頂,那漢子便向旁邊退開幾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那漢子驚魂未定,正要破口大罵,只見邱鵬已經神色凝重地用手輕輕地把門推開。

一道電光突現,劃破了屋里幽暗的空間。劍氣帶著凌厲的殺意,如潮水一般涌至。

這一劍快逾閃電,以凌厲無匹的氣勢襲來,當真讓人有促不及防之感。

邱鵬急忙拔劍格擋,那劍影卻又突然消失,饒是如此,邱鵬已經感覺到那劍尖似乎已經觸到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假如邱鵬反應在晚上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此刻恐怕早已利劍穿胸。

邱鵬來不及后怕,那已經隱入暗影中的劍卻又突然出現,從一個極為刁鉆惡毒的角度向邱鵬肋下刺去,速度簡直到了肉眼難辯的程度,只能隱約的看到一抹寒光破空而至。

邱鵬急忙再次揮劍向那劍光迎去,就在長劍迎上襲來的劍尖的一剎那,那劍光卻又突然隱去,仿佛剛才只是邱鵬的一個錯覺,一個幻影。邱鵬當然知道并非如此,果然,下一劍又從自己的側方刺到,黑暗中這人劍招之迅捷快速,攻勢之凌厲惡毒簡直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他的每一劍的出劍角度和速度都只能用完美來形容。而每一劍都是攻敵所必救,讓邱鵬不得不格擋,而下一劍的攻擊角度又自然來自這一劍引發的破綻,如此邱鵬在第一劍陷入被動的情況下,連續格擋了對方的二十幾劍,仍然未能和對方劍尖相交,而敵人的劍尖有數次幾乎已經刺到了邱鵬的身上,邱鵬甚至已經感受到了那劍尖的刺骨寒意。

最為可怖的是,那人每一劍攻擊的角度都極為巧妙,使自己處在邱鵬手中長劍的攻擊死角,換而言之,邱鵬即便是想要采取兩敗俱傷的打法逼迫對方轉攻為守都有所不能。

盡管邱鵬心神專注劍上,手上的長劍絲毫不亂,看起來總能在刻不容緩的剎那將敵人攻擊的路線封死,但是這種手忙腳亂的局勢還是給了他很大的心理壓力。

特別是敵人的劍仿佛是毒蛇一般,總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到,劍勢詭異而惡毒,使邱鵬每一劍都必須用全力應付,竟然一點都緩不出手來。不由得讓邱鵬冷汗直冒。整個屋子里都是勁氣破空的聲音,竟然完全沒有兵器的撞擊。那人的每一劍刺出都會有一嗤的一聲尖利的嘯聲,顯示出那人的劍上的速度之快和力道之強。

而邱鵬的劍聲音則要小很多,只是有微微的嘶嘶聲。則證明邱鵬盡管處在下風,控制劍的時候還行有余力,只要能扳回先手,則情況定然有明顯改善。然而那人劍法極為嚴密,竟然完全沒有絲毫疏忽和破綻,讓邱鵬可以抓住機會反擊。

不知道那敵人刺出了多少劍,邱鵬漸漸熟悉了幽暗的屋子里的光線,也開始對那人的劍路漸漸有些熟悉,這才找到機會,一劍砍出,”叮“的一聲,砍在那人的劍尖上,將他的長劍蕩了開去。

邱鵬聽到那人低哼了一聲,向后退開幾步,站在原地不動,似乎知道已經失去了先手,則殺死邱鵬的機會已經很小,便不再進攻。

邱鵬這才喘過一口氣來,發現自己的掌心濕濕的竟然全是冷汗。

邱鵬定了定神,剛才的交戰邱鵬幾乎一直在生死一發的邊緣,時間雖短,卻是邱鵬來凌云閣以來最為驚心動魄的一戰。

邱鵬這才有機會打量周圍的環境。他抬頭向那人望去,那人頭上戴著黑色的寬檐帽子遮住了他的臉龐,身上披黑色的披風,掩蓋了他的身形,但是邱鵬可以肯定那一定是北野峰。

不僅僅是來自推斷,更重要的是對方凌厲倨傲的眼神,已經剛才所顯示的劍法。

在他的旁邊,陰暗潮濕的屋子里是長長的通鋪,上面是堆積的凌亂而破舊的被褥,看起來這一間小小的屋子里至少可能住了十幾名工人,使整個房間顯得頗為逼仄。

床上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具尸體,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在屋子里污濁的空氣中彌漫。

邱鵬感到一陣惡心,隨即而來的使無法抑制的怒火,“北野峰,你你竟然把他們都滅口了,他們能知道些什么呢,最多只是一些不重要的線索,又能礙的你什么!你竟然如此狠毒”

那人好整以暇的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卻不承認也不否認自己是北野峰,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他們的口中不會有太重要的線索,不過我做事從來不喜歡給敵人留下任何機會。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邱鵬艱難的呼吸兩口空氣,說道:“僅僅是為了小心一些,就要這么多人為你送上性命?”

那人理所當然的漫然說道:“是。”

“你去死吧!”邱鵬怒吼著沖了上來,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胸中的沖天怒火化作手中劍上的殺氣,將整個房間籠罩其中,劍上的劍氣振起滿屋塵土,在空中盤旋飛舞,屋子里光線為之一暗,整個房間也為之震蕩起來,仿佛隨時會崩塌。

那人吃了一驚,顯然沒想到邱鵬受挫的氣勢反而因被激怒而有了成倍的提高,更沒想到邱鵬善用這種氣勢轉瞬之間便轉手為攻,他促不及防的向一側躲閃,試圖避過邱鵬的鋒芒,再挫敗邱鵬的銳氣。

哪知邱鵬的攻擊有如長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絕,讓他竟然一時沒有反手的力量,只能在邱鵬的劍氣的籠罩之下左躲右閃,竟然和適才邱鵬的窘況頗為相似。他自然知道,這主要是屋子空間狹小.逼仄之故,倘若在空曠平地,他自然可以先行退開,再坐良圖。

邱鵬的進攻仿佛永無休止一般,看起來后力悠長,那人突然叫道:“且住,聽我一言。”

邱鵬怔了怔,明知道可能是對方的緩兵之計,但是裝作沒聽見的是邱鵬還是做不出來,便收住手中的長劍,聽北野峰說什么。

那人站在原地送了口氣,說道:“你這樣向我進攻,莫非是想要現在就和我決一死戰么?”他這樣一說,自然等若是承認了自己就是北野峰。

邱鵬冷然道:“是又如何?我已經對你的那些無聊的說辭很厭煩啦,為了少一些人因我而死,我看還是現在解決了你干凈利落。”

那人朗然笑道:“在這里決斗?你縱然殺了我,又能如何?你怎么和別人解釋今天這里發生的事情?”

邱鵬剛才本也是憑著一時的憤怒,氣勢心中并無必殺北野峰的決心,此刻逐漸平靜,說道:“這還不簡單,毀尸滅跡便是!又有誰能知道?”

那人觀察邱鵬的殺意大為減弱,氣勢也有所動搖,這才放下心來,啞然笑道:“沒想到厲子軒你也這么愛開玩笑,那么你可是要連你身后的那位也一并滅口嗎?這種事我做的出來,你卻未必做的出來。”

邱鵬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工頭,淡淡的說道:“也罷,就放你走又如何,反正你的陰謀已經失敗,你無法把這個工頭滅口,便無法湮滅所有線索,這一個回合你輸啦。”

那人暗叫厲害,沒想到邱鵬很快就開始向自己的心理施加壓力,如同自己先前一般,他臉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世事如棋,誰輸誰贏,哪有那么簡單?還是不要過早下結論的好。不過我倒是對你怎么能這么快趕來很感興趣。你找到桌子底下那張紙條了嗎?”

邱鵬微笑不答,那人自顧自地說道:“你一定是找到了。要不然,一定是我走了眼,太看得起你了。不過,難道你竟然能夠從那紙條上找到破綻?這倒是讓我非常詫異。如果真是這樣,我對你的評價就需要再提高一個檔次才行。”

邱鵬微笑道:“隨便你猜好了。不過我勸北野峰你還是先為自己擔心的好。即便是貴為北野家族的繼承人,也不能隨便殺人而不會受到制裁吧?”

邱鵬說著,指了指身后的工頭,說道:“有人證在此,看你怎么逃的了。而且你殺的百草堂珠寶行的掌柜還是個江湖名流,惹起外交糾紛也不希奇。我倒要看看你被人命案弄到焦頭爛額之后,還有沒有精力追查蔡子橫主編的下落。”

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厲,隨即變得懶洋洋地說道:“誰說我是北野峰?”

說著,慢慢的抬起手,將遮住了相貌的寬檐帽慢慢的揭了起來,走出了一張陌生的年輕人的臉。

邱鵬不由得微微一怔,看那人先前和他的對話,明明已經默認了他就是北野峰,哪里知道,解開他的帽子,竟然會是一個陌生人?

然而,邱鵬也只是這一瞬間的迷惑而已,當他的目光轉到眼前的這個人眼中的那種傲慢和嘲弄的眼神的時候,就立刻醒悟:他就是北野峰。只不過是一個易容改裝過的北野峰。

北野峰要的也就是他這一瞬間的迷惑,他忽然發出一聲長嘯,手中長劍向邱鵬刺過來,邱鵬匆忙之中,只得微微側身,讓開半步,北野峰已經從他的身邊倏忽的越過。

邱鵬心中暗叫不妙,轉過頭時,只聽到那工頭悶哼一聲,已經面容扭曲,慢慢的軟倒在地。在他的胸口,一抹劍痕正在咕咕地流出鮮血,那劍痕干凈,整齊,就如同百草堂珠寶行的掌柜身上的一模一樣。

而此時北野峰飛快的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邱鵬的視線之中。

邱鵬低頭摸了摸那工頭的脈搏,確定他已經死亡,這才廢然地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北野峰實在是一個可畏可怖的敵人,最可怕的不在于他的心機和戰術,而在于他的狠毒和謹慎。

那種不會給予對手以任何可乘之機,同時也不會放過對手的任何弱點的錙銖必較的手法才使最讓人頭疼的。

北野峰的住處,并不是在宏偉的北野家府,而是在城北的一條街上的一座小小的住宅。在北野府中,他的另外九個哥哥,正在為了爭奪繼承人的資格而大打出手,明爭暗斗,不可開交。

北野家住上一代的有資格繼承北野家主位的人,都已經或者因為戰亂,或者因為疾病或者意外,先后去世,留下了十個年輕一輩的子弟。由于他們的父親,或早或晚的曾經承襲過家主之位,使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了成為繼承家主的嗣子的資格,也就導致了這一代連續不斷的紛爭。

北野峰,非常不幸的是,盡管他的才華在所有的兄弟當中是佼佼者,但是,他是末房,兼且又是所有兄弟當中年紀最輕的一個,在年幼的時候又失去了母親,沒有少受過眾多兄弟的欺負。當然,在長大以后,他全部都已經數倍奉還。

但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使他成為所有的弟兄當中,最沒有資格的一個,也是最有希望的一個成為下一代北野家主的人。

北野峰的住處,分布非常奇怪。整個住宅分為東西兩個院子,東面的一個院子,里面全是男的,包括了北野峰的房,會客室,等等,也包括了他的家臣,仆從。

而西面的院子,則全是女子,里面包括了侍女丫鬟,婢仆,以及一些權貴贈送的美貌妾婢。這里,還有北野峰名義上的臥室。

而事實上,北野峰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房休憩,極少在臥室就寢,——盡管北野峰經常性的需要到西院去松弛一下,但是卻嚴禁這些女子涉足他的房——在北野峰看來,東院才是他真正生活的地方。

這實際上反映出了北野峰在對待女子方面的矛盾心理:一方面,年輕的充滿了旺盛精力的身體對女性充滿著本能地渴求,另外一方面,他又認為自己生活中女性的存在,又會干涉到自己的自由的生活空間。一方面對于女性的優雅和美麗充滿的愛慕和追求,另外一方面,對于女性所表現出的庸俗的部分,讓他難以接受的部分,以及在渴求得到滿足之后的厭倦,有著一種極端的厭惡。

這就導致北野峰在對待女性的時候,經常會表現出極端相反的態度。有的時候極為尊重體貼,有的時候則表現得極為鄙視厭惡。

北野峰回來的時候,盡管神采奕奕,但是眉宇之間仍然掩蓋不住一絲疲倦。

今天和厲子軒的鉤心斗角實在是消耗了太多的心力和體力。顯然,厲子軒的實力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一些。讓他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很多時候,面對厲子軒,北野峰甚至會有一種害怕會輸的感覺。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是讓人又害怕又興奮,想要遠離又舍不得。

北野峰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能給自己帶來害怕失敗的壓力和緊張的對手,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分為刺激和興奮,甚至有一種興奮到戰栗的感覺。

“人生實在是一件很乏味的事,”北野峰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放松著有些疲憊的身體,喃喃地想道:“倘若只能日復一日的重復沉悶的生活。我想,只有在戰勝別人的那一剎那,才能夠感覺到那種激動和興奮的喜悅,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生命的激情。倘若沒有了不斷的挑戰和戰斗,這么日復一日的日子,又如何消磨呢?”

站在他身邊的,是從小伺候和撫養他長大的康伯,此刻他正用有些擔憂的神情望著北野峰。

“對了,”北野峰忽然想了起來,“我讓你幫我下請帖,讓他們今天晚上來這里赴宴,你都已經辦好了嗎?”

康伯點了點頭。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

北野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便點頭說道:“今天晚上,你把我的房整理好,我跟大公子李虛之約好了,今天晚上會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康伯干咳一聲,有些猶豫地說道:“少主,跟大公子他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

北野峰不悅地說道:“我自有分寸,用的著你教嗎?”

康伯急忙應是,躬身退了出去。

北野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假如剛才厲子軒所表現出來的勃然憤怒是真的,也許他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難以對付。因為他的心太軟。這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如果一個人很容易被激怒,就一定可以有辦法抓住他的弱點,利用他的弱點來擊敗他。

問題在于到底厲子軒是真的被激怒了,還是故意的利用這種憤怒來加強自己的氣勢呢?

這兩種情況顯然有著明顯的區別,對邱鵬的估計也截然不同。倘若是后者,則說明這種憤怒仍然是在厲子軒的理智的控制之下的,其實是一種對情緒的利用,而不是情緒的失控。

北野峰陷入沉思之中。

黃昏時候,天色漸晚,秋風吹來,寒氣陣陣。天色漸漸暗下來,街上行人匆匆,忽然之間突然之間氣氛變冷,溫度下降,每個人都只希望快一點回到溫暖的家。

街邊的街燈漸漸地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遠遠看去,星星點點的來自于每一棟房屋的燈火,都象征著一處溫暖的家。

然而,邱鵬卻站在家門口,由于這不敢走進去。他已經站在門前徘徊了很久,翻來覆去,走來走去,仍然不敢踏進去。也去是由于心中的內疚吧。

“我該如何面對雅靜呢?如何向她解釋這個賭約?而別人又會怎么看呢?”邱鵬心中翻來覆去的想。

不過事情總要有面對的時候。最終邱鵬還是決定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暫時隱瞞這個賭約,和所有的人一樣,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會有僥幸心理:只要自己贏得這場賭約,就可以當作這件事從未發生過,成為一個小小的秘密,就不會傷害任何人。于是,他打定主意,鼓起勇氣,推開門走進去。

“大哥!”第一個迎接他的自然是思雨,她喜孜孜跑過來的環住邱鵬的胳膊,偎依在邱鵬身邊——這和每一天一樣。但今天她卻沒有說話。

邱鵬立刻能夠從她的眼睛里感覺到,一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了。因為思雨是藏不住事情的,她的眼神流露出擔憂。

邱鵬拉著思雨的手,走進大廳。立刻覺得整個大廳的氣氛極為沉悶沉重。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大廳里點著幾盞燈,散發著昏黃的光,卻并無助于改善這種奇怪的沉悶氣氛。

飄飄和樂樂兩個人站在大廳的旁邊,雅靜,背對著廳的門口,呆呆地出神,面無表情。

林雪坐在左側的椅子上,一臉置疑和不悅的神色。看到邱鵬的到來,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邱鵬很明顯地感覺到她的眼睛直直的瞪著自己,目光中的閃爍出來不滿和不悅,一副質問的神氣。

邱鵬不由得心中一怔,而坐在林雪的對面的,是蝶媚。

她的臉上正在向邱鵬綻開一個微笑,但是這微笑當中,卻有存在著一些借機取笑的味道。還帶有一點點的不懷好意。

邱鵬心頭立刻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仍然挺了挺胸膛,故作坦然地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沒想到大家都在這里。真是巧得很。”

沉默。

竟然沒有人回答。大廳里的幾個女人,以她們各自的神態靜靜地呆在那里,似乎沒有聽到邱鵬的話。只剩蝶媚,坐在那里仍然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神態。

邱鵬略感詫異地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

邱鵬低頭向靠在自己身邊的思雨露出問詢的神色,思雨亮晶晶的眸子也抬頭向邱鵬對視,露出了有些擔心的神色。

“發生了什么事!”

最后還是林雪忍不住:“虧你還好意思問,你還是問問自己吧。你做過什么,當然是你自己最清楚。你把雅靜姐看成什么?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壞到這種程度。”說著臉上露出憤怒,憎恨,厭惡等神情。

雅靜背過身去,從側面可以看到她蒼白的臉色。表面的平靜掩蓋不了內心的激動。

看到邱鵬仍然還不是很明白,思雨低聲在邱鵬耳邊說道:“下午,我們聽到一個消息,你和北野峰打賭,打賭的賭注是雅靜姐。”

邱鵬怔了怔:“你們怎么會知道的?”

林雪憤憤地說道:“我們怎么會知道?現在整個肥城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每個人都在議論,風言風語,說什么的都有,我們倒是寧愿不知道,可能嗎?”

邱鵬全身一震,這才突然明白過來,自己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北野峰早就找人放出風聲,把這件事情傳的滿城風雨,自己原本想把這件事情作為一個秘密隱藏下來,現在也不可能了。

說著,林雪向前跨出幾步,湊到邱鵬的面前,質問道:“厲子軒,你說說看,你到底把雅靜姐看成什么了?你把她當作是你們家的阿狗阿貓嗎?你憑什么拿雅靜姐做賭注?雅靜姐是你的嗎?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你簡直不是人。你真是下流無恥!”

看到邱鵬啞口無言,林雪繼續說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們這些臭男人!雅靜姐,來到肥城這么多年,一直潔身自好,非常注意自身的名聲,你知道女兒家的清白名聲有多么重要嗎?你知道,稍微有一些不注意,會有多么是會有多少難聽的流言蜚語嗎?被你這么一鬧,你知道會對雅靜姐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在北野峰的逼迫之下答應了這個賭約,邱鵬心中本來就滿懷愧疚,但沒想到事情比想像的的更加嚴重。

邱鵬現在內心內疚不已,恨不得能讓雅靜刺自己兩刀,才能讓自己的內疚減輕一點。

只要能夠讓雅靜心中好過一些,邱鵬現在真愿意做任何事去補償的。

邱鵬現在開始意識到,如果早知到這個結果,他寧愿一早就和北野峰撕破臉,就算因此被揭穿身份,流亡四方,在怎么麻煩,也無所謂。

因為傷害到自己的朋友,正是他所最不愿意看到的。更何況是雅靜,這個和他有著扯不清楚的聯系,還有著感情上的微妙的聯系的如此平和無爭的女孩。越是這樣清白,善良,無爭而和善的女孩子,邱鵬看到她因為自己而被傷害的時候就越發有罪惡感。

邱鵬覺得無地自容。

林雪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別人怎么說?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說得多么難聽?他們說你和北野峰為了雅靜姐爭風吃醋,還說你和雅靜姐是還說雅靜姐被你這個色狼釣上了,說是雅靜姐終于耐不住春心寂寞很多話我都說不出口。厲子軒,我真的想殺了你,你是我見過的最壞的家伙。你知道女兒家冰清玉潔的名聲何等重要嗎?雅靜姐在凌云閣這些年,潔身自好,身份何等崇高,尋常男子連見他一面都難。就是為了杜絕別人的閑話。可是你你去和那些壞女人鬼混好了,在怎么鬧,也就罷了,何苦把雅靜姐也牽扯進來?”

邱鵬被林雪罵的半晌無言,慚愧欲死,坐到雅靜的身后,輕輕地說了聲:“雅靜,”就是在說不下去了。

雅靜卻一直不肯轉過頭,背過身的肩頭一陣顫動,似乎是在無聲的抽噎,邱鵬伸手想去安慰,手伸到半空,卻又突然停住。

林雪不悅地說道:“厲子軒!你倒是說話呀。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邱鵬張了張嘴,卻只是干干巴巴地說出幾個字:“我是不得已的。”

“你有什么不得已?”林雪怒氣沖沖。

邱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雅靜此時再也忍不住,她不敢轉頭看邱鵬,只是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此時被林雪一番話說得越發委屈,再也忍耐不住,忍耐多時突然淚水奪眶而出。

她急忙伸出袖子遮住流淚的臉,轉過身,低下頭,怕讓邱鵬看到滿是淚水的蒼白的臉,便要急急忙忙向外面跑出去。

邱鵬伸手想要阻攔,手伸出一半,卻又縮了回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雅靜掩著臉急匆匆地離開消失在視線之中。

“傻瓜!還不快去追嗎?”那是蝶媚的聲音。“趕緊上去賠罪。”

邱鵬呆呆地站在原地沒有回答,此刻心中過于自責和內疚,連向雅靜解釋的勇氣都欠奉。

林雪恨恨的跺了跺腳,瞪了邱鵬一眼,飛身追了出去。

邱鵬此時的心情愧悔的無以復加,周圍每一個人的眼光,在他此刻的心情看來,似乎都是在譴責他。讓他覺得整個世界簡直沒有立足之地。

蝶媚笑吟吟地說道:“怎么?你真的不準備追出去嗎?我教你三個字的咒語,一定能夠讓雅靜姐轉怒為喜的。”

邱鵬怔了怔,轉頭望向蝶媚,說道:“什么咒語?”

蝶媚笑嘻嘻的說道:“這三個字的咒語就是:我愛你。要知道,只要有了這個理由,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諒的。至少在女孩子看來是如此。趕快去呀,說上幾句貼心話,就雨過天晴了。”

邱鵬聽了這話,反而廢然而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副心亂如麻的神情。

這個反應倒是讓蝶媚頗為詫異。飄飄樂樂一直站在旁邊不敢說話。只有思雨握著邱鵬的手無聲的安慰邱鵬。那種痛苦和焦慮似乎感同身受一般。

寂靜再一次蔓延在大廳里。

許久,蝶媚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說道:“天晚了,我要回去了。邱厲子軒,你不來送我嗎?是不是有一點有失禮貌?”

邱鵬苦笑地站起來,機械跟在蝶媚的身后向外面走去。

天色基本上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秋風吹起滿街的落葉,空氣總充滿侵人肌膚的寒意。

送到門口,邱鵬便站在原地,似乎是到此為止的意思,蝶媚卻搶先說道:“這么黑的這么冷天氣,讓一個女孩子走回去,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邱鵬有氣無力的嘆口氣,跟著蝶媚走出來。

街上行人匆匆,夜色沉沉。

兩個人就這么沉默地往前走,只有風兒刮起地上的一地樹葉的瑟瑟聲傳來。

邱鵬心緒漸漸平靜,干咳一聲,似乎是為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說道:“對了,我一直沒有問你,那天你究竟是被什么人暗算,受到了精神的禁制。”

蝶媚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心神恍惚地邱鵬顯然沒有發覺,蝶媚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本來是和一個朋友約好了觀看最新出的歌舞劇,那知道半路上,被一群人劫持,后來的事情,我就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是一個非常神秘的黑衣蒙面巾人向我施展精神禁錮的。”

說到這里,她的臉上猶自露出一絲恐懼,可見當時的情景,此刻還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那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經歷。”

邱鵬說道:“這些人身上有沒有什么線索?”

邱鵬嫵媚的白了蝶媚一眼說道:“若有什么線索,蝶媚早就告訴別人,把這些家伙都抓起來了!小女子雖然沒有你雅靜姐那么神通廣大,但也還是有不少護花使者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邱鵬苦笑,卻不明白他話中說雅靜神通廣大的意思,但此時也沒有心情問,心想:想必蝶媚也認識很多上流武林的權貴,諸如二公子李謙之之流,都拜倒在她的裙下。聽說蝶媚受到挾持,一定有很多人大獻殷勤吧。

邱鵬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個他一直以來都感到迷惑的問題:“你你究竟是誰?還有,你怎知道我”

蝶媚媚笑道:“我就是我嘍,還能是誰呢。你問這個做什么?”

邱鵬嘆了口氣,他總是覺得蝶媚的身份和來歷非常神秘,一直心中存有一點戒心。不過他早該知道自己這樣直接來問她,她是不會說出實話的,自己真是多此一問,邱鵬無奈的聳聳肩。

蝶媚忽然向邱鵬靠過來,攬著他的肩膊:“邱鵬,我也有個問題問你。”

邱鵬怔了怔,已經很久沒有人叫她真正的名字,這刻聽來真有點不習慣。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懸在自己的心頭,這蝶媚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既然她知道,那還有誰知道?但是他也知道,蝶媚主動不說,自己問也是問不出的。

不過更讓他不習慣的是蝶媚過于親昵的姿態。感覺到蝶媚柔軟的身體靠在他的背側,邱鵬不由的身體變得有些緊張和不適應。

蝶媚笑吟吟地說道:“就我所知道的,你身邊已經有很多的女孩子。在七傷學院,你有吳羨妮,李夢娜,在這里,還有雅靜,林雪,還有那個小丫頭思雨。這些人里面,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又或者,是所有的人都不喜歡,還是所有的都喜歡?”

邱鵬怔了怔,有些驚憾的看著蝶媚,不由的說道:“你在說什么?你沒看到林雪恨我入骨嗎?”心里卻翻江云涌。

蝶媚微笑著說道:“是啊,也許,也許你的確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她這樣生氣的人。恐怕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吧。再說,難道那真的算得上是恨嗎?”

邱鵬被蝶媚的話題所吸引,忘了原本要問的話,怔了怔,

蝶媚輕輕嘆了口氣,難得正經地說道:“邱鵬啦,你這個樣子會害死人的。難道這些女孩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是你真心喜歡的嗎?”

邱鵬怔然

蝶媚柔聲說道:“你好好想想吧。”

邱鵬沉默的點頭。第一次覺得蝶媚收起了她的游戲人間的帶著挑逗和玩笑味道的神氣,跟自己很正經的說話。——盡管其實她的總是千嬌百媚的嗲到讓人發軟的聲調神態并沒有變,但是邱鵬還是覺得她的語氣有點不同。

猶豫了一下,蝶媚又道:“關于你和北野峰打賭的問題,也許我可以想想辦法,幫你找一些線索。你還先是回去吧,不逼你送我了。思雨那小丫頭已經該不知道急成什么樣子了。”

說著,蝶媚輕輕拍了拍邱鵬的肩膀,向邱鵬露出一個嫵媚的微笑,轉頭離去。

邱鵬站在原地怔然良久,癡癡地想到:“到底我喜歡的是誰呢?”

蝶媚的這個問題,的確擊中了邱鵬的內心深處的一些不敢碰觸的地方。

長久以來,邱鵬不敢,也不愿意去探索這個問題。

但是在這一刻,邱鵬覺得實在無從逃避。

其實,今天的邱鵬,已經不是那個在七傷學院時候的天真無邪的少年。

以他今天的眼光和閱歷,豈能看不出雅靜的離去,并不僅僅是因為這次賭約風波引起的本身?

事實上,邱鵬心中也知道,如果自己誠懇地向雅靜解釋,請求她的原諒,他相信以雅靜那樣溫柔平和的性格,一定會接受他的苦衷和解釋。

但是,邱鵬同時也知道,如果自己上前解釋的話,有些話是必須說的,這就意味著,邱鵬必須向雅靜邁出關鍵性微妙的一步,從這一刻起,兩個人的關系將不再是普通朋友的關系。這種距離的拉近和親密程度有的時候是無法避免的。

因為本身他和北野峰賭約以雅靜作為賭注的敏感問題,再加上雅靜對邱鵬所具有的微妙的感情,使整件事情變得復雜尷尬起來。

邱鵬也不是沒有想過上前解釋,但是當邱鵬要解釋的時候,他發現他無法做到這一點。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也許他的確很欣賞雅靜,也對她有著好感,但是還沒有到真正的喜歡的程度。換而言之,邱鵬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卻突破這一層界限。

這時,邱鵬的心中升起一種明悟:這也許正是北野峰所要達到的效果吧。讓邱鵬退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讓邱鵬必須再次作出選擇。或者選擇與雅靜從此疏遠,或者違背自己內心的感情,跨越這道男女之間的藩籬。

我到底喜歡誰呢?

邱鵬喃喃地問自己。

他一直不愿意想這個問題,在很多時候,他故意,讓自己忘記這個問題。只不過是因為,每當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讓他想起一些痛苦的往事。一些讓人難以釋懷也難以忘懷的充滿痛苦的記憶。

毫無疑問,那個邱鵬所不敢回憶,不敢思考的禁區,就是李夢娜。

李夢娜是邱鵬第一個真正從男女之愛這個角度來講喜歡上的女孩子。也可以算得上是邱鵬的初戀。這份感情甚至是毫無來由極為莽撞的。

但是感情就是如此沒有理由,不合邏輯,那種魂牽夢繞的感覺,那種甜到心里,痛到骨子里,思念到無時無刻的感覺,并非是邱鵬所愿意,但又確是始終在邱鵬的心里。

邱鵬最不愿意回憶起的,就是他發現李夢娜,莊校長和吳仙水隱瞞著自己和大財團達成協議的那一剎那,那個場景,那個近乎血淋淋的場景,在邱鵬的心中此刻仍然如此的鮮明,但是邱鵬卻從來不敢仔細地體會和品味。

每一次想到這件事,邱鵬就近乎恐懼的急忙把思緒轉到別的地方,不敢揭開傷口對這段經歷作出真正的審視和思考。

害怕再體會那種心痛到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覺得沒有意義的感覺。

毫無疑問,直到今天,當邱鵬想到李夢娜的時候,還會有一陣一陣的心痛的感覺,所以他總是刻意的讓自己不要去想她。故意的想要忘記她。但是每每在他以為已經忘記的時候,不期然的李夢娜的影子卻又突然出現。即便是受過傷,也同樣無法忘記。這算是真心喜歡嗎?

他而對于吳羨妮呢?

邱鵬惆悵地抬起頭望著天空,眼神中閃過一絲眷戀和思念。

對吳羨妮的喜歡,有時候仿佛是不由自主地被拉過去的。

只是因為她那么可愛,是因為只要和吳羨妮帶在一起,不管多么灰暗多么痛苦的日子,都可以輕松愉快地度過。

只是因為,在任何時候,和吳羨妮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那么有趣,心靈總是那么的輕松。

只是因為,她的每一個歡笑和眼神,最終都讓邱鵬沉溺的不可自拔。最終讓邱鵬無比眷戀那種只屬于吳羨妮的快樂和輕松滋味,再也無法擺脫和舍棄。

倘若不是吳羨妮早早地離開了七傷學院,毫無疑問,今天的邱鵬已經心中不會有任何懷疑,不會再有猶疑不定。也許早就作出了選擇。

即使是現在,邱鵬有那一天沒有把吳羨妮在心里想上幾遍呢?

在七傷學院和吳羨妮離別的情景,恐怕會使邱鵬一生都難以忘懷。

因為正是在那一刻,正是在離別的那一刻,邱鵬真切地感覺到了他對吳羨妮的眷戀和喜歡。也是在那一刻,他發現,他的內心,已經不知不覺地慢慢的填滿了吳羨妮的影子。

而對于其他的人,則邱鵬不那么肯定了。

對于思雨而言,邱鵬的確對她有著一份非常奇特的感情。但是,這份感情應該是屬于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吧。面對著她單純而清澈的眼睛的時候,那充滿依賴和無限信任的神氣,邱鵬總是會升起一股油然的難以分辨的愛憐的感覺。

那種感情很難分辨清楚,也許邱鵬很難對此作出界定。也許邱鵬可以欺騙自己說那只是純粹的關懷小妹妹的感情,但連他內心也有著一絲不確定。

因為思雨實在已經跟他一起太久了,以至于邱鵬已經習慣把她當作生活的一部分,邱鵬很難想像沒有這個看起來純凈,寧靜,充滿靈氣,內向,其實骨子里脾氣很火爆的小女孩,自己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

對于林雪,雖說自己當初救了她,不過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她對自己感染力,和驚艷,不知道究竟是誰拯救了誰,沒有林雪的那一瞥的驚鴻,可能自己現在還沉浸在悲傷的生活之中,也是第一個進入邱鵬心中的女孩。在邱鵬最脆弱和無助的時候,正是林雪的出現,在邱鵬最黑暗的時候如同煙火一般的出現在自己的心里。即便世事變遷,到了今天,邱鵬的內心最深處仍然頑固的保留著當年的那一份遙遠的感情。那份在心里對林雪的那種不由自主的強烈的關心和愛護其實是不下于對任何一個人的,但是這算是什么感情呢?邱鵬自己也覺得困惑。

而對于雅靜和蝶媚,情況本來非常的單純。對于雅靜,本來除了對于一個美麗溫柔的少女最基本的好感——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少男所都會產生的——之外,邱鵬很難說心中還有著更多強烈的感情。但是從她把處于沉睡中的邱鵬喚醒的那一刻,一切已經開始起著微妙的變化。雅靜是含蓄的,含蓄到她也許永遠不會坦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但是她的眼神和行動,邱鵬能體會不到嗎?

正是因為這一點,處于幼苗期的微妙感情還沒有成長起來,僅僅是隱藏在兩個人心里的一點奇異的相互吸引,還沒有成長為強烈的感情。如果沒有合適的機會,以雅靜的矜持含蓄和邱鵬目前的猶豫彷徨,這點微妙的感情可能永遠都不會有進一步的。

而對于蝶媚,邱鵬一方面能夠感受到她超人的魅惑力,那種如夢幻一般的嫵媚醉人氣質,但是同時,邱鵬又對她深深地懷著一絲戒心。原因很簡單,這個女孩子不僅僅神秘,更重要的是,她過于柔媚顛倒眾生的的氣質,讓邱鵬總覺得她不是一個能讓人信任的人。這個女孩子給邱鵬的感覺是似乎她隨時都會飛走的。

即便是蝶媚告訴邱鵬她喜歡他的時候,邱鵬心中更多的則認為這是一種帶著挑逗口吻的調侃和玩笑。

在邱鵬看來,你很難分清楚總是在微笑的蝶媚,她所說出的話究竟哪句是真的,那一句是假的,哪一句是真心地傾訴,而那一句只是調侃捉弄。

所以最安全的自然是全部都不相信。

有的時候,邱鵬真的希望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李夢娜,這樣心中就不會有那么多的痛苦和矛盾,自己就可以專心地去喜歡去追求吳羨妮。

而吳羨妮呢?你究竟在哪里呢,此刻,也許遠隔千山萬水。

盡管邱鵬每一次都告訴自己要相信吳羨妮對自己的感情,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邱鵬仍然忍不住心中升起越來越沉重的擔憂和焦慮。此刻的吳羨妮,是否正在成浪的陪伴之下,在世俗上漫游呢?這個念頭讓邱鵬忍不出升起一絲難過。

回到家,邱鵬的腳步沉重而疲憊,心情壓抑而悲傷,無論如何,林雪和雅靜的不諒解,還是讓邱鵬的心中非常難過。

晚飯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之中開始。兩個玲瓏美女他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下也漸漸地沉默下來,這一頓飯吃的是味同嚼蠟,索然無味。好在有思雨一直拉著邱鵬的手,雖然不說話,也眼睛一直關切的望著邱鵬。

吃過飯,兩個玲瓏美女將碗筷收拾干凈,邱鵬仍然坐在飯桌上發楞,過了一會兒,邱鵬回過神來,看到思雨坐在自己的旁邊,轉頭看著自己,亮晶晶的眸子里流露出關切的神情,為苦笑一下說道:“思雨,你怪不怪大哥?”

思雨有些意外,怔了怔,說道:“為什么要怪呢?”

邱鵬說道:“因為大哥今天做的事。”

思雨想了想說道:“不會呀,當然不會。”

邱鵬看了看思雨,說道:“為什么?難道你的心中一點點的介意都沒有嗎?難道您不覺得有些看不起或者鄙視大哥嗎?”

邱鵬問出這句話,才發現,其實自己心里倒是很注意思雨對自己的想法。

思雨堅決的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當然不會。”她的會說話的眸子,似乎也在重復強調著她的說法。

“為什么?”邱鵬略感詫異。又或者是有些不相信。又或者是感到寬慰,同時卻又更加的擔心。

思雨攤了攤手,坦然的帶著理所當然的神情說道:“因為大哥是好人來的。”

邱鵬怔了怔:“然后呢?”

思雨干脆爽利的搖了搖頭,答:“沒有了。”

邱鵬想了想,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呢?可是我今天做了壞事。”

思雨聳了聳肩說道:“那——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知道你是不會做壞事的。因為你是好人。”

邱鵬想了想說道:“可如果我真的做了壞事呢?你會不會瞧不起你大哥?”

思雨歪著頭,眼中露出努力思考的神情說道:“大哥是好人,他所以不會做壞事。如果他們覺得是壞事,嗯,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邱鵬苦笑,原來思雨對所有的邏輯的基礎,就是自己是好人,到底他這個觀念是怎么來,可真的是不得而知。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目前思雨的心目中,恐怕自己做什么,她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是對的。

邱鵬愛憐的揉了揉思雨頭上柔順的短發,倒覺得安心不少,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無條件的信任自己,這種感覺讓邱鵬頗敢溫暖,說道:“早點睡吧。”

說完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沒有開燈,無邊的黑暗在周圍彌散著。

邱鵬閉上眼睛,放松身心,只有在這一刻,他才能夠感覺到內心的脆弱和疲憊,以及心中的痛苦和失落。

今天,是非常失敗的一天。先后數次敗在了北野峰的手中。

包括今天晚上這一場風波,恐怕也都在北野峰的算計之中吧。

邱鵬的心中非常難過,沉甸甸的仿佛喘不過氣來一般。

疲憊的身體已經無法進一步的行動,但是受到了強烈刺激的心靈此刻卻異常的活躍。這一天的各種影像,片斷,聲音都在邱鵬的面前飛舞,有如走馬燈一般不斷的變幻。

邱鵬的心中一會兒浮起雅靜那受傷的眼神,就感覺羞愧無地,一會兒看到林雪眼睛里的憤怒和恨意,感覺一陣心痛,

在迷迷糊糊的心神完全脫離了控制的這一刻,許許多多的傷心都一起涌了上來。小時候受到的捉弄和傷害,父親的死,,向叔的死,子明的不知所蹤,都一起涌上心頭。

與李夢娜的決裂,想必已經此生永遠無法再見。即使再見,也不過是形同陌路,徒惹傷痛而已;和吳羨妮的分離,此刻天各一方,到底以后還有沒有相見的一天呢?會不會多年以后,有一天再次重逢,吳羨妮竟然已經是名花有主了呢?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傷痛和悲苦,所有的擔心和焦慮都爆發出來,在消極和悲傷的心情下,這一切顯得格外凄涼。

邱鵬徹底的沉浸到了痛苦和消極的情緒之中,漸漸覺得人生毫無意義,當真有一種生無所戀的感覺。只剩下無盡的厭倦,厭倦

平躺在床上,就這樣迷迷糊糊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似睡似醒。

忽然,在寂靜的夜里,臥室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小巧的身形溜了進來。

這是思雨。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邱鵬的窗前,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靜靜地注視著邱鵬,一臉關切擔心的神氣。

邱鵬卻仿佛是有感應一般的忽然睜開眼睛,望見了思雨臉上帶帶著一絲心痛和悲傷痛苦的神情,讓邱鵬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心突然解脫出來,獲得一陣輕松。

邱鵬關心地問道:“思雨,怎么了?是不是又睡不著?”說著,向思雨伸出雙手。

思雨二話不說,輕巧地爬上床,投入張開的邱鵬的雙手,邱鵬將她擁入懷中。

思雨像一只小貓一樣的輕輕趴在邱鵬的身上,把頭輕輕靠在邱鵬的胸膛上,右手攥得緊緊的,放在心口。

邱鵬感覺那嬌小身軀的溫暖柔軟的靠在懷中,覺得空虛的難受的胸口也是一陣充實。“其實我比思雨更需要這樣的擁抱。”邱鵬嗅著思雨身上溫馨的氣息,模糊的想道,“我總以為對思雨的遷就是為了滿足思雨對自己的依賴,是為了安慰思雨,其實也許我比思雨更渴望和需要這種親密溫馨的接觸吧,否則我為什么總是無法拒絕呢?”

邱鵬伸出手搭在思雨的纖細的肩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讓她早點入睡,無意中碰到了思雨緊握的拳頭,怔了怔說道:“你的手里握著什么?”

思雨不吭聲,拳頭握的緊緊的,卻不肯松開。

邱鵬怔了怔,這段時間以來,思雨對自己的命令基本上是百依百順,極少會在出現像剛剛開始那樣的抗拒的情況,邱鵬想了想,恍然而悟:“是那塊水晶項鏈?”

思雨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好難受。”說著撲在邱鵬的胸口,用力抱住邱鵬嗚咽著哭了起來。淚水很快浸濕了邱鵬的衣服。

邱鵬剛剛張口要問她為什么難受,心中卻突然明白過來,思雨睡覺的時候,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睡,一定要抱著這塊水晶項鏈,邱鵬知道她有這個習慣,也許是在抱著這塊水晶的時候,能夠感應到邱鵬,可以給于思雨一點安全感,能夠讓她安心。

所以邱鵬也沒有阻止她。

想必是剛才自己的心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思雨感受到了自己的這種心情,因而受到了影響。

邱鵬把自己心中的難過放到一邊,收拾心情,柔聲說道:“我現在好多了。思雨不要擔心了,好不好?”

思雨溫順的輕輕點了點頭,卻仍然趴在邱鵬胸前沒有離開。

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邱鵬懷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兩個人都睜著眼睛,絲毫沒有睡意。

邱鵬是因為心潮起伏,而思雨則濕因為一直將自己的心和邱鵬連在一起。

“我睡不著。”思雨拉了拉邱鵬,這是第一次思雨和邱鵬在一起也會失眠,“我們去看月亮好不好?”

邱鵬失笑:“今天沒有月亮的。”

“那就看星星。”思雨攬著邱鵬的手,悄悄地避免驚動兩個玲瓏美女,慢慢地溜出來。

邱鵬見思雨只穿著貼身小衣,怕她著涼,便給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看起來已經到了后半夜,天上寒星點點,氣溫分外的寒冷。

兩個人爬到屋頂的最高處,坐在屋頂上,肩并肩地望著星星。

橫豎睡不著,不如聊聊天。

“對了,”思雨忽然說道:“那個那個老頭子。”

“洪積功大宗師。”邱鵬糾正她說道。“你的導師,不要叫她老頭子。”

思雨點頭說道:“可是他說不介意我叫她老頭子。”

邱鵬無奈的聳了聳肩,很難想像洪積功是怎么教思雨的。“他怎么了?”

思雨這才繼續說下去:“他說這兩天如果有空,請你過去一下,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邱鵬點了點頭,心想:“難道是思雨又做出什么事情?又愣頭愣腦地惹出什么禍?”

邱鵬忽然想起一般的說道:“啊,對了。這幾天你去他那里接受指導了嗎?已經有好幾天了吧?”

思雨點了點頭,邱鵬說道:“怎么樣?他對你還好嗎?”

思雨想了想,歪著頭說道:“嗯——沒有大哥好。”

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不過,也很好的。我說想要是什么東西,他都會給我買。昨天還說要送給我一套很漂亮的裙子,不過我不要。他也是個好人,對不對?”說到這里,思雨轉頭望著邱鵬,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邱鵬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是。”

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想像洪積功拼命討好思雨的樣子。說真的,有些人生來就有那么一種氣質和魅力,能夠讓周圍的人想盡辦法本能地想要博得她的好感。

聽說古代的有些特意女修仙者,都有這種奇特的魅力。甚至,這種魅力在達到巔峰的時候,能夠媚惑動物,使他們聽從自己的指揮。

不過非常遺憾,以思雨這種在陌生人面前一個字都不會蹦出來的個性,而且心思又那么奇怪,洪積功想要討好思雨,恐怕是大費周章了。

“對了,他都教了你些什么?”邱鵬關心地問道。

思雨說道:“瞪眼睛。”

“瞪眼睛?”邱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思雨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啊,那個詞叫什么來著……精神專注式冥想,就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盯著一件東西,什么也不想,我叫它瞪眼睛。那個老頭子這樣說可以迅速地提高對精神力的控制能力。”

邱鵬點了點頭,借著淡淡的星光,轉頭向思雨看去。

淡淡的星光下,思雨那充滿靈氣和野性的臉龐顯得格外神秘,而她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更將明亮,似乎滿天的繁星,也在這雙晶瑩的眸子映照之下顯得黯淡。

邱鵬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思雨的眼中閃爍著光芒,顯示出她的精神能力大有增長。又或者,在她的體內原本就有強大的精神力量,而洪積功則想出了一種辦法將這種力量釋放出來。

幾天不見,不,應該說幾天沒有注意觀察,思雨的身上竟然就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特別是此刻的她,所顯示出的氣質更加動人,修長而優美,飄逸而出塵,帶著一股奇異的難以言喻的氣質。這應該是精神力量增長之后的表現。

邱鵬苦笑,沒想道洪積功竟然會有這樣的本事,果然不愧是一代宗師。“對了,難道他沒有教你武功嗎?”

思雨臉帶疑惑的搖了搖頭。

邱鵬心想:“是應該去找洪積功談談,他究竟對思雨做了什么手腳?他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談呢?”

忽然想起洪積功這么急切要收思雨做學徒,一定有什么原因吧。會不會是跟那本古有關呢?

邱鵬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已經在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脫離了煩惱憂愁和痛苦的漩渦,將這些方面的情緒悄悄地拋在了一邊。

想必應該是從思雨來的的那一刻吧。

邱鵬自己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已經自然地度過了修行之路上的又一重難關。

所有修行精神力量的人,無論是修行武技還是心法,都是一個危險重重的過程。因為隨著精神力量的修行和提高,經常會伴隨著負面情緒的反彈。在修煉的初期,這種情況并不明顯,但是越到后來,精神力量的修行所可能遇到的負面情緒的反彈就越大。

這就意味著,當人們試圖控制精神的力量的時候,將精神的力量轉變成為有序地受到控制的形式的同時,也就必須面臨著精神力量的混亂的負面的消極的一個方面的抵抗。

每隔一段時間,修行者都必須接受一次這樣的考驗。

對于比較初級的修行者而言,即便是精神力量失控,暫時的陷入混亂之中,也不過是暫時的情緒低落消沉而已,但是作為一個精神力量已經非常強大的修行者,精神混亂所造成的破壞將遠遠超過一般的修行者。很多人甚至會在這種情況下精神混亂瘋狂而自殺,也有一些人會精神分裂而死。

邱鵬的精神力量在每一次挑戰和斗爭中不斷地成長,他所積累的反作用力,卻一直隱藏在其中。正好借著邱鵬今天所面對的挫折而突然爆發出來,如果讓邱鵬繼續這樣胡思亂想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在極端悲觀厭世的情況下自殺。

但是,經受了精神訓練之后迅速提高的思雨,對于群毆的精神狀態的感應能力也有了進一步的提高,本能地感應到了這種危機。

盡管她并不知道如何去化解,但是她的到來,終止了邱鵬在自怨自艾的痛苦和悲傷的思路上繼續思考,激發了邱鵬對于思雨的保護之心,終于從悲傷的漩渦當中擺脫了出來。

更重要的是,思雨本身的精神力量,對于穩定邱鵬的精神狀態也有著非常大的好處。

或者說,通過那塊奇異的水晶,邱鵬的混亂的精神力量可以受到思雨寧靜的精神狀態的影響。

這一切邱鵬并不知道,但是卻隱隱約約的模糊的感覺到了。

當他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多久,思雨卻已經蜷縮在他的懷中悄悄地睡著了。

邱鵬對著滿天的繁星凝視了好久,漸漸地信心和勇氣又回到了心中。

懷中毫無戒心的思雨,帶著完全信任的笑容在睡夢之中,同時也給了邱鵬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

我要保護我所關心的人。讓他們不受任何的傷害。這是我的責任。

邱鵬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思雨的臉,繼續想到:“我絕對不容許有任何人威脅到他們的安全。今天的失敗,并非是我的能力的不足,實在是因為,沒有充足的思想準備。

我沒有料到,北野峰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也沒有在心理上作出足夠的應變措施。在以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贏的可能。”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任何的戰斗,都必須全力以赴,絕對不能首鼠兩端。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已經無法退出,必須全力以赴的接受挑戰。北野峰,是一個遲早要解決的問題,逃避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戰勝他。”

“已經做過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但是我相信,我會想出辦法來補償。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戰勝北野峰。”

從這一刻起,邱鵬才真正的從心理上,把勝利作為一個目標。而在這之前,他只是被動的,被推到了一個必須參加的賭局之中。

這一場賭局,我只能贏不能輸。輸了,我怎么去面對雅靜呢?

正是在這種念頭的刺激之下,邱鵬的心中飛速地轉動著各種念頭,想著各種制勝的可能性。

北野峰現在在做什么?他可能會有些什么樣的布局?他下一步會采取什么樣的行動?而我對此又有什么對策?如何才能夠在這一場賭局當中獲勝?

這一刻邱鵬非常清醒,冷靜地思考,完全擺脫了昨天的失敗所帶來的負面情緒的影響,進入了一種類似于禪定的精神完全貫注的狀態。

當邱鵬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明亮,邱鵬伸個懶腰,將偎依在自己身上的思雨攔腰抱了起來,面對著天空的魚肚白,突然之間充滿了信心。

我一定會贏的。

這信心看起來毫無來由,但是信心就是信心,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騙不了人的。

夜幕降臨的時候,北野峰的府邸熱鬧非凡。在大廳之中,坐滿了前來赴宴的人。

這些人,年紀最大的,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年紀最小,也在十六七歲左右。全部都是來自肥城有財有勢的名門貴族的公子哥兒,他們之中很大一部分人,還是肥城學院的學生。

北野峰平常就很注意使用一些小技巧讓這些年輕人佩服,折服,敬仰,以至于臣服。最后,把能夠和北野峰來往,能夠成為北野峰的朋友作為一種榮耀。

他們都還處于精力過剩,喜歡招惹是非的年紀,有無限的時間,有無限的精力來揮霍和享受。這樣一群年輕人組成的聚會,自然總是帶著熱鬧和喧囂的青春氣息。

筵席非常豐盛,食物精美可口,難得的是,一向被認為比較孤僻冷傲的北野峰也放下了他的架子,神情從容溫和,使得氣氛也非常融洽,可謂賓主盡歡。

其間自然少不了各種猜拳行令,擲骰角力之類的游戲來助興。

等到大家都酒酣耳熱的時候,南宮俊舉著酒杯站了起來,他一向崇拜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北野峰,也是北野峰的死黨之一。

他走到大廳中間,大聲說道:“聽說那個不知死活的厲子軒,跟北野大哥打賭,看誰能夠先抓住蔡子橫主編,而且還以雅靜小姐作為賭注,大家都聽說了吧?”

大廳中諸人轟然答應,其中一個人說道:“說起來,那小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北野大哥什么時候失敗?他自己也不打聽打聽。”

“那是,”另一個人說道:“北野公子十年以來,擊敗過無數的高手,保持全勝紀錄,哪是那個小子,能夠贏得了?只不過,北野公子要是找上門來,他想不應戰也不行,大家說是不是?”

有一人說道:“要我說,這小子最聰明的,就是立刻拱手臣服,把雅靜小姐乖乖地讓出來,求北野大哥放他一條生路,現在竟然還敢打賭,簡直是找滅。我們就等著看北野大哥怎么修理他好了。”

眾人都連聲附和,大廳中升起一片訕笑之聲。北野峰卻微笑不語。

南宮俊等到大家的哄笑聲漸漸沉寂,這才繼續說道:“但是,這一次,卻不同以往。因為這一次并非是比武,萬一讓那小子運氣好,瞎貓碰上一個死耗子,正好找到了蔡子橫主編,讓北野大哥竟然輸掉了這一場賭局,豈不是要大傷北野大哥的顏面?讓我們的面子也過不去是不是?”

眾人都紛紛表示贊同,南宮俊這才繼續說道:“所以呀,剛才我和北野大哥說,雖然北野大哥有把握贏得了那小子,不需要我們幫忙,但是事關我們大家的顏面,我們大伙兒也該出點兒力。大伙兒說這話對不對?”

眾人哄然叫好,其中一人更大聲說道:“那是當然,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現在竟然感動我們老大的女人,是時候教訓教訓他了。”

南宮俊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呀,盡管北野峰大哥跟我說不需要咱們幫忙,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要我說,明天開始,我們大伙兒一起想辦法把蔡子橫主編那老兒揪出來,給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就算是我們兄弟們之間的一次小小的競賽,誰要是先找到那家伙,就讓北野大哥請我們到天上人間酒樓花酒去!還要讓四大名妓陪酒。你們說怎么樣?”

聽到南宮俊的話,每個人臉上都眉飛色舞,躍躍欲試。其中一個人說道:“就這么定了,明天開始,我們就一起四處搜尋,就算是把整個肥城翻過來,也要把那家伙抓出來。”

在眾人的歡笑聲中,北野峰微笑著輕輕地看了南宮俊一眼,心想:“這小子倒是蠻聰明的。知道這些話我自己不方便說,不用等我吩咐”

這時,康伯從大廳外面走了進來,向北野峰做了個手勢,北野峰臉上笑容斂去,站了起來,從容地說道:“大家慢慢的吃,我還有點事,要離開一會兒。”

說著,對南宮俊說道:“小俊,你替我招呼大家。”

南宮俊應了一聲,北野峰離開大廳,來到走廊上,夜色如水,北野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估計一下時間,這才說道:“他們來了?”

康伯點了點頭,又不無懷疑地問道:“少爺,你不會是想靠這些人幫你搜捕蔡子橫主編吧?這些人”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我當然知道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們只是個幌子而已。讓他們在整個城里鬧個雞飛狗跳豈不更好?也免得讓厲子軒那小子懷疑我怎么會沒有動靜。”

說著,北野峰領先前往房走去,一邊問道:“阿大他們有沒有什么消息?”

北野峰所說的阿東,是北野峰親手訓練出來的四個高手之一。這四個人,按照排名東南西北,每一個人都是通過了北野峰非常嚴格的訓練,在劍法方面造詣非凡,更難得的是,這四個人都各自有其特殊的才能。分別擅長與暗殺,追蹤,易容化妝,監視等等。

對北野峰而言,這四個一手調教出來的子弟,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康伯急忙說道:“阿東已經回來了,似乎還受了點傷。其他的人,沒有消息。阿東說有事情要向你匯報。”

北野峰聽了,停住腳步,說道:“帶我去見他。”

康伯面帶猶豫:“可是,大王子他們還在房等候呢。”

北野峰淡淡地說道:“讓他們等好了。”

說完,不悅地看了康伯一眼,心想:“如果他繼續這么多嘴的話,看來我只好把他打發走了。雖然他伺候我那么多年。”北野峰年幼時就失去雙親,可以說在北野家族的各房中是最單薄的一支,全靠這個老仆人從中周旋照顧。所以到今天,也就只有康伯還敢這樣和北野峰說話。

阿東在偏廳的暗影里等候著,他看起來有二十幾歲,身材健碩挺拔,微微有些消瘦。一臉精明強干之色。他的左臂上掛著傷巾,上面依然有血跡慢慢的滲出來。但他看起來似乎絲毫都不在意,像一棵樹一般地筆直的站在那里,似乎永遠不知疲倦。

北野峰的目光注視在阿東的肩膊上的傷口上,說道:“你的傷怎么樣?沒事吧?”

他的口氣,一方面維持著主人對仆人說話時的距離和居高臨下,另外一方面,卻又很溫和地透露出他對于阿東的關切。

阿東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說道:“多承主人垂注。不礙事。”

北野峰點了點頭,說道:“說說看,情況怎么樣?”

阿東簡潔地說道:“我們根據主人的線索追查假的蔡子橫主編。果然在南方部族的聚居地找到了他的行蹤,但是這人狡猾得很,而且非常機警,發現有人在查詢他的線索,就再次易容逃走,先后換了四個藏身之處,最后一次,追蹤的時候我們不小心遭到了他的伏擊。看起來他似乎跟好幾股不同的勢力有關系。后來,我們追查到他已經到了城外,他們三個繼續跟蹤下去,讓我回來向公子匯報一聲。”

頓了一頓,他又加上一句:“雖然暫時讓他逃脫,但是公子可以放心,剛才我雖受了他一劍,但是也在他身上撒上了千里跟,他一定逃不過他們三個的追蹤。”

北野峰溫和的拍了拍阿東的肩膀,說道:“你做得很好,回去好好休息,這兩天我不會再給你任務,你回去好好養傷。還有,你可以暫時住在西院。喜歡哪個女人,你可以自己挑。”

阿東的眼神中流露出興奮和感激的神情,受到如此的重賞,顯然頗感意外,急忙躬身施禮說道:“多謝公子!”

北野峰這才揮手讓阿東退下,神色之間有些意外,顯然北野峰也覺得有些低估了蔡子橫主編的能量。

等到北野峰來到房的時候,大公子李虛之已經在里面等了很久。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悅之色。甚至還顯得很高興,根本就沒有提到自己等了很久。

兩個人寒暄客套一番,這才坐下來,李虛之仔細地觀察著北野峰,說道:“北野峰公子叫我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有什么用的著我李虛之的,盡管說,千萬不要客氣。”

北野峰笑了笑,知道李虛之一定也聽說了自己和厲子軒打賭的事,以為自己今天找他來是想要請他幫忙,所以才表現出一副自以為得計的樣子。也許他正期望抓住這個機會,把自己拉攏到他的陣營之中。

北野峰一直在刻意地維持著自己手中的政治力量,使他不至于過于強大,引起凌云閣主的猜忌,同時,又要使他不至于過于弱小,無法引起別人的注意。

正是由于北野峰成功地維持著這種微妙的平衡,使他得以在李虛之和李謙之爭奪閣主之位中,成為一股決定性的力量。任何一方如果能夠得到他的,都可以迅速地在閣中占據絕對的優勢。

這也是李謙之和李虛之對北野峰諸多忌憚的原因。

北野峰微笑說道:“多謝大公子美意。我的事情,想必我自己還料理的了,請大公子放心。至于今天請大公子來,卻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李虛之點了點頭,說道:“愿聞其詳。”

北野峰說道:“現在,大公子和二公子為了爭奪閣主之位勢同水火,這已經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李虛之聽了這話,有些不自然的臉上咧出一個笑容,說道:“北野公子這是哪里話來?我和二弟的感情一向很好。那些傳言只不過是捕風捉影而已。”

北野峰卻不理他,繼續說道:“人都說大公子睿智英明,平易近人,不像二公子那么脾氣暴躁容易沖動,而且大公子身邊聚集了很多奇人異士,更有很多閣中的高層都心向大公子,所以很多人都說,將來大公子繼承閣主之位,只不過是實至名歸,順理成章的事情。”

李虛之努力掩蓋珠臉上露出來的喜悅之色,卻忍不住咧著嘴說道:“我是沒有這種想法,也不敢有這種野心,當然,要是父親真的希望我繼承他的閣主位,我一定會盡心盡力,一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

北野峰話鋒一轉,說道:“雖然人人都說大公子繼承閣主之位的希望比較大,但在我看來,大公子雖然籠絡了很多人,得到了很多高層的,但是在實際掌握的力量上,卻未必比得過公子子。倘若有一天,閣主突然的話,”

北野峰說到這里的時候,那兩個字并沒有說出來,但是李虛之顯然已經明白,“真正說起來,我倒是覺得,二公子繼承閣主之位的機會更大一些。”

李虛之怔了怔,干笑兩聲,說道:“倘若父親決定要把閣主之位傳給二弟,那也是好得很。”

北野峰恍若未聞,繼續說道:“大公子,為什么我這么說呢?這是因為,在歷次的二公子和大公子的交手之中,有兩個人起了很關鍵的作用。一個是現在的肥城軍副舵主,宋思明,一個是雇傭兵工會的會長傅山。宋思明,他目前是名義上的肥城軍的舵主,在軍方威望很高,由于肥城軍這個系統,四大名門很難滲透進來,可以說,如果一旦發生變亂,掌握著肥城軍的宋思明就可以成為舉足輕重的力量。我想,大公子一定一直對這個人很頭疼吧?”

李虛之干咳兩聲,

北野峰繼續說道:“再說說雇傭兵工會的會長傅山。這個人,行事非常低調。因為雇傭兵公會名義上來說,屬于民間組織,編制也算是脫胎與超級傭兵聯盟,但實際上工會的會長仍然是由閣內委派。這個人,一直都是二公子的死黨。也是最早倒向二公子的人。如果不是有他,二公子就不可能站穩腳跟。但是,由于這個人算不上是真正的閣內重員,似乎大家都把他忽略了。”

“想想看,這些年來,在閣主的苦心經營之下,早已經將雇傭兵工會變成了一個準軍事化組織,所有的雇傭兵,都是在雇傭兵工會的同一指揮和調派之下。全閣總共十多萬雇傭兵,僅在肥城,就有數萬之多。這一股勢力不是很可怕嗎?”

“再者,”北野峰淡淡地看了李虛之一言,說道:“二公子首相籠絡了很多的來自社會底層的人才,其中有很多是四宗十八流的人。二公子靠什么方法來籠絡他們呢?其中大部分人,都被安排在了雇傭兵協會。在雇傭兵工會會長傅山的關照之下,他們可以出最好的差,獲得最優厚的收入。”

“只要這兩個人一天仍然在,大公子就不可能動得了二公子分毫。即便是閣主,恐怕也要想一想。”北野峰轉頭向李虛之笑了笑,“這恐怕正是二公子的聰明之處吧。”

大公子沉默下來,顯然被北野峰說中了心事,眼神中流露出擔憂和痛恨等復雜的神情。

北野峰見到火候已到,這才說道:“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能夠讓大公子把這兩個人扳倒,只要這兩個人一倒,二公子的勢力就十去七八,到那個時候,二公子還能夠憑什么和大公子爭呢?凌云閣,自然也就是大公子的天下了。”

大公子抬頭望著北野峰,眼中露出鷹隼一般的捕食的目光,急切地說道:“什么機會?”

北野峰心中微微一哂,“你現在不否認自己想繼承閣主之位了?也不再說自己和二公子兄弟情深了。”

但臉上卻絲毫不表露出來,說道:“這個月,是南方部族的敬吞天狼,也叫做齋月。在這個月,這些蠻人晚上都要舉行拜神的儀式。這兩天正逢月中,正好是最隆重的幾天。整個肥城十幾萬來自南方部族的流民,都會前往城南的幾個蠻廟去祈禱。”

大公子李虛之點了點頭。

北野峰口中的蠻廟,是當地人對于南方部族的寺廟的蔑稱。由于南方部族所信仰的神靈,在肥城人看來的確非常古怪,他們信仰的神叫做九天大神。不同的部族之間,容或小有差異,但是大致相同。

北野峰繼續說道:“對于這些南方部族的迷信,據我所知,本地人一向對此都很有意見。經常有本地人和南方部族因為宗教信仰而沖突。其中最經常沖突的人,都是一些四宗十八流的弟子,當然,他們通常也都是雇傭兵工會的成員。”

李虛之繼續點頭,但仍然聽不出的機會究竟在哪里。

這些事實,都是他所熟知的。南方部族向北遷移,這時已經持續了幾十年的。

很多人因為生活困苦,生活無著,就流浪在整個勢力的各處尋找生活。這些人,被通通地稱為流民。單單肥城一處,根據粗略的估計,就有十萬人以上。他們聚居在城南最貧困的貧民窟。

由于和原本的肥城本地居民在生活習慣和宗教信仰上的各種差異,最后逐漸在城南形成了幾個南方部族的聚居點。

這些南方部族的居民,經常會和本地居民發生口角,沖突和斗毆。

近幾個月以來,這種沖突越發的頻繁和加劇。

內務總管,已經數次向凌云閣主報告,對于南方部族的居民和肥城本地居民之間越來越加劇的的仇恨和沖突表示擔憂。

這也是凌云閣長期以來的隱患之一。因為南方,少數部族的叛亂此起彼伏,這種形勢,隨著少數部族的向北遷移,很可能會延伸到整個凌云閣。

有人提出,將所有的南方部族的居民遣返回原籍,但是由于被遣返的人,回到家鄉仍然是無法生活,最后還是要四處流浪,效果不彰,終于還是不了了之。

聽到北野峰繼續說道:“現在,這些少數部族和本地居民之間的仇恨,越積越多,就像是堆積了很多的柴火。只要遇到一點火星,就會燃燒起來。大公子只要派幾個人裝作是雇傭兵,明后天在那些蠻人晚上要舉行的最隆重的敬神儀式上稍微做一些挑撥,就足夠鬧出嚴重的流血沖突事件。說不定,會引起整個城市的暴亂。想想看,十幾萬南方部族的居民,和幾十萬當地居民相互火拼,那是什么景象。”

李虛之猶豫地說道:“這樣,有什么好處呢?”

看到李虛之仍然有些不太明白,北野峰微微搖頭,繼續說道:“要知道,閣主對于少數部族的問題也深感憂慮,這件事情一旦發生,閣主一定會對此進行果斷的處理。而作為整件事情的肇事者,那些雇傭兵,就成為罪魁禍首。而傅山作為雇傭兵工會的會長御下不嚴,也難辭其咎。”

北野峰這一篇長篇大論的文章,也終于到了破題的時候。李虛之一臉恍然的樣子,說道:“我明白了。”

頓了頓,他又說道:“那暴亂怎么辦?是不是我應該事先準備好,隨時準備平息暴亂?這樣可以一舉兩得可是我手上沒有軍隊,怎么對付得了幾十萬暴民?”

北野峰嘆口氣說道:“你何必要平息暴亂?越亂越好。平息暴亂是肥城軍的事情。到時候事出突然,宋思明必然不能夠及時控制局面,一旦亂情延伸到整個肥城,你就可以找一幫高層彈劾他,指責宋思明平叛不利,以沒有及時發現亂情,沒有及時平定暴亂的罪名要求處置。即使殺不了他的頭,他還能在這個位子上坐得下去嗎?”

李虛之這才大喜,說道:“果然是妙計!多謝北野公子指點。”說到這里,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猜疑的神色:“北野公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呢?”

北野峰坦然說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打擊厲子軒。既然他是二公子的人,我自然只好暫時為大公子稍作考慮。先讓厲子軒失去靠山,再打擊自然他就方便的多了,不是嗎?”

李虛之這才疑心盡去。和北野峰一起商量了一下細節,這才興沖沖地離去。

北野峰望著李虛之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嘲楓的微笑,心想,我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但是像你這種人,又怎么能夠想的明白。

當清晨的太陽慢慢升起,又是一天的開始。

那些在昨天的煎熬和折磨之中精疲力盡的人們,經過一夜的休息,終于又恢復了精力,體力,有了再一次面對生活考驗的勇氣。———對于邱鵬來說,就更是如此。

邱鵬經過一夜的思考,痛定思痛,終于總結出自己失敗的理由:北野峰是有備而戰,謀定后動,而自己則是在無所防備的時候被動的應戰,本身就已經失了先機。

而北野峰最大的特點就在于一旦對敵人展開行動,必定是全力以赴,不擇手段。這一點也是邱鵬所做不到的。

經過了一夜的沉思,顯然邱鵬已經有所得,有所決定,是看他現在神采奕奕,信心十足的樣子就看得出來。

“砰砰!”一陣急促而響亮的敲門聲傳來。

邱鵬皺了皺眉,這個時間還早得很。怎么會有人來敲門?而且聲音還這么大,邱鵬走到大門口,把門扇拉開,門立刻被推了開來,一群人有如潮水一般涌了進來,倒是把邱鵬嚇了一跳。

一共看起來有二十幾個人,為首的,也是走在最前面的是林雪。邱鵬仔細看過去,大部分人都是認識的。那些女孩子,基本上是林雪的紅粉軍團。那些少年,為首的正是油酥條他們七個人。后面的雖不認識,看打扮當是塔溝學院的學生。

邱鵬詫異的看著這些人逕自走進客廳,著個地方坐下,默不做聲,神色鄭重。

好在客廳大的很,即使容納這么多人,也不覺的擁擠。

邱鵬望望林雪,望望油酥條幾個人,看到他們臉色都不太好,似乎有些疲倦,道:“有什么事嗎?”

林雪也不看邱鵬一眼,似乎仍然對邱鵬惡感甚深,撇撇嘴,說道:“宋琪,你來說。”

宋琪坐在林雪旁邊,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這才道:“一夜沒睡,有點頭暈。讓我想想看,從何說起。”說著,她把一沓厚厚的資料放在桌子上。

宋琪平靜一下,才道:“昨天,我聽說厲子軒和北野峰打賭的事,就覺得林雪不會袖手旁觀。所以開始搜集了一些資料。”

說著,宋琪撇了林雪一眼,意似責備,“要我說,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隨便他們是死是活,管他呢。”

林雪拉著宋琪的手臂,求道:“宋琪,不要說了好不好?我們不是說好了,是為了雅靜姐,又不是為了這個壞蛋。”

宋琪看了邱鵬一眼,似有深意。

邱鵬估計這幾句話可能是宋琪故意說給他聽的,除了苦笑,還能怎樣?

宋琪繼續道:“看過夜蜂等幾個部門的調查報告。說真的這次的刺殺事件其實有很多的疑點。比如,蔡子橫主編的來歷,他如何出入社交界,都不是無跡可尋的。”

邱鵬聽她口氣似乎這些機密的文件對她來說竟然垂手可得,詫異的說道:“你從那里得來的資料?”

宋琪瞪了邱鵬一眼,似乎對邱鵬的惡劣印象并無絲毫改變,林雪說道:“小美的父親是內務總管田七。夜蜂,軍方的影子組織,以及警察部門的報告都要留一份在內務總管處備案。也就是小美能弄到這些資料,換個人就決沒有這能力。”

邱鵬忍不住看了一眼小美,見到她非常害羞的低下頭,臉迅速的紅到耳根,不敢面對大家的目光,用蚊子一樣小的聲音道:“我我”

宋琪說道:“這件事,看起來線索雖然不少,但這些線索卻很可能是幕后者故布疑陣,引人入彀的伎倆。所以如果真的循著這些線索追查下去,很可能只是越追越遠。”

油酥條忍不住道:“那也不能不查啊,否則怎么把那家伙揪出來?”

宋琪淡淡的說道:“在一個撲朔迷離的陰謀中,也許陷入局中的人面對無數的假相的迷惑,永遠無法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就象我們今天,被眼前無數紛繁的信息所迷惑一樣。但是,千變萬變,有一點是不變的,也是我們看破假相的唯一憑藉,——就是利益!”

宋琪的眼睛瞟過眾人,在邱鵬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飾的贊賞,在林雪眼中看到毫不懷疑的信賴,繼續道:“任何陰謀都是為了利益而服務的。要想知道誰是可能的幕后主使,就要看誰在這場陰謀中得到最大利益。執著于表面的線索,只會讓人距離事實越來越遠,更趨迷惑而已。”

眾人屏息聽宋琪繼續將下去,邱鵬心中忍不住贊嘆,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有這么清晰的頭腦和縝密的分析能力,看來林雪這群飛女黨能橫行肥城不是沒有原因的。

宋琪繼續道:“在這次事件中,哪些勢力得到利益,哪些勢力利益受損?只要抓住這一點,陰謀者就絕對跑不了。第一位,我們看看閣主。”

一個圓圓臉蛋,大大眼睛的少女噗哧笑了一聲,說道:“難道閣主會派人刺殺自己嗎?”

眾人都有同感,覺得凌云閣主正是最不可能的人,只有邱鵬卻覺得更加佩服。

在分析和排除可能的幕后者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想當然的把覺得不可能的人排除。——不經過理性的分析,而直接作出判斷。這正是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誤。

通常我們尋找答案的時候,會因此一開始就把真正的答案排除在外,就再也找尋不到正確的方向。所以一開始的推理,才是最應該慎重的。有些直覺不可能的人,仔細想想,其實并沒有明顯的證據來排除他的嫌疑,這種人最容易造成推理上的盲點。

宋琪卻沒有笑,平靜的答道:“倘若閣主這一次乘機把封時寒殺死,則不能排除閣主位幕后主使的可能。而封時寒則可以判定無此嫌疑。反之亦然,既然閣主沒有殺死封時寒,反而因此次的刺殺事件影響了自身的形象和凌云閣當前的穩定表像,可以說是這次陰謀的受害者之一,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可能。”

眾人這才點頭信服。

林雪聽到這里,接口道:“那么,封時寒沒有被殺死,卻洗脫了自己的嫌疑,照你這么說,豈不是變成了更有嫌疑?”

宋琪點頭道:“正是。”然后繼續道:“這次事件的關鍵其實是扯進了超級傭兵聯盟的間諜。根據外交總管的報告,超級傭兵聯盟的使節已經進入我閣境內,正在有關部門的陪同之下向肥城進發。這次的超級傭兵聯盟特使將會進一步磋商簽訂兩大勢力和平協議的可能性。如果這時候,閣主對超級傭兵聯盟秘諜采取強硬手段,必然導致兩大勢力外交關系緊張,和談成功的可能性將會大大降低。所以我們只要看,誰能從兩大勢力交惡中獲得利益,就可以知道誰是可能的幕后主使。”

眾人一起點頭,至此,宋琪的這個推論獲得大家的無保留的贊同。

宋琪松了口氣,她要說這么多話不是沒有原因的,如果僅僅是跟林雪她們一起合作,大家配合默契,不會有問題,就怕這些生人會對自己的話不信服,影響到自己的布局,反而誤事,所以務必在一開始就給所有人一個鮮明的值得信賴和信服的形象,以后也會少很多麻煩。

宋琪繼續道:“我說幾個可能的嫌疑人,大家看看如何。第一個是封時寒。政局不穩,和與超級傭兵聯盟交惡,可以使閣主騰不出手來對付他。一天閣主還疲于對付虛擬科技公司和超級傭兵聯盟,便一天不敢動三大部族聯盟。而且如果能讓虛擬科技公司和超級傭兵聯盟同時向我閣出兵,更是他乘機獨立的好機會。”

眾人聽了怔了怔,要說起來,本來這次刺殺看起來像是在嫁禍于封時寒,所以沒有人會懷疑封時寒在這件事上的清白,現在宋琪分析起來卻剛剛相反。

邱鵬嘆口氣,說道:“宋琪小姐請繼續說。”

宋琪點頭,說道:“還有,閣主所忌憚的那個人,也是一個很可能的主使。因為他要奪回閣主之位,讓凌云閣主壓力越大越好,越是局勢混亂,越是人心惶惶,他就越有奪回閣主之位的理由。”

看到其他人都心領神會的點頭,邱鵬卻一頭霧水,迷惑不解,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宋琪猶豫一下,似乎不愿意提起那個人的名字,說道:“過一會,讓林雪跟你說。”

邱鵬意識到可能是比較忌諱提到的敏感人物,于是閉嘴不再說話。

宋琪繼續道:“除了這兩個人比較值得懷疑,還有兩方可疑的勢力。一個是以軍軍務總管為首的主戰派。”

宋琪還沒有說完,林雪插嘴道:“怎么把你爸也扯進去啦。再說,我爸也是主站派的,那”

邱鵬這才知道,原來宋琪竟然是軍務總管戰斧的女兒,忍不住心中贊嘆一聲。

宋琪說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你爸和我爸都是主張盡快對超級傭兵聯盟用兵,趁著超級傭兵聯盟的政權,根基未穩,把陷落的通,壁,昆三州奪回,方可穩住東線。所以想辦法破壞這次議和不是不可能的。”

林雪想了想道:“但是他們沒有必要作出嫁禍封時寒的假相,而且沒有必要以刺殺閣主作為契機。”

宋琪有些不以為然的嘆口氣,道:“不刺殺閣主,閣主一心要求和,會痛下決心,命令清查超級傭兵聯盟的奸細嗎?”

林雪道:“我聽我爸說,超級傭兵聯盟根本不會放棄吞并凌云閣的野心,這次議和恐怕只是個拖延時間的幌子,不會有什么誠意。談判談個一年半載,局勢改變時,就會改弦更張,再起戰事。”

宋琪搖頭道:“話是不錯,但說超級傭兵聯盟一點誠意也沒有倒也未必。根據情報,有個處在超級傭兵聯盟后方的原本分散的js境內的四個學院,叫什么四校聯盟的,據說最近也發生了一系列的政變,政變之后勢力大增,更有四大公子中的兵圣——吳公子掌舵,超級傭兵聯盟認為久后必成大患,所以為了避免腹背受敵,超級傭兵聯盟可能希望先解決四大學院聯盟,沒有后顧之憂,再圖謀凌云閣。”

“四大學院聯盟?”一個少女疑惑道:“據說那里就連十六.大勢力中的幽浪幫都在那里稱王稱霸,想來那個什么四大學院聯盟勢力也不會強大哪里去,怎么會有什么力量威脅到擁有強大的軍事實力的超級傭兵聯盟?”

宋琪聳聳肩,說道:“不知道,也許四大學院聯盟不象我們所想像的那么弱小吧,名滿江湖的四大公子之一的吳仙水不就在四校聯盟嗎?不說其他,單就一個吳仙水,一個用兵出神入化的吳仙水,就能夠讓超級傭兵聯盟對其重視程度提高幾個檔次。”

林雪贊成道:“我沒見過吳仙水,但是我見過同為四大公子的南宮情傷哥哥,被稱為武癡的——傷公子,以面見心,可想而知吳仙水必然不是什么弱角色。”

“當然,”宋琪補充道:“也不排除是超級傭兵聯盟故意散步這個消息迷惑我閣的可能。想來以四校聯盟那樣的不怎么出名的勢力,充其量只是一流頂尖的水平,即使能給四大超然勢力之一的超級傭兵聯盟造成一點困擾也是有限,否則阿爸興許會有聯合四校聯盟遏制超級傭兵聯盟的想法呢。”

邱鵬微笑著搖頭,即便是以宋琪的眼光,還是不時的流露出一點幼稚的地方。從這里邱鵬也再一次體會到凌云閣人的自大和驕傲。其實四校聯盟和凌云閣并非完全沒有往來,每年都有大量的商人從四校聯盟運來大量的當地比較出名的木制品等各種奢侈品。這些都是凌云閣上流武林競相采購的時髦玩意兒。

但是凌云閣的人習慣以一種先進文化的優越心態來看待別的新興勢力,所以未免言詞之間顯示出輕蔑之情。

“你剛才說除了封時寒,還有兩方勢力,其一是軍方主戰派,另外一方呢?”邱鵬問道。

宋琪道:“另外一方勢力,是虛擬科技公司。據說虛擬科技公司和我閣的談判破裂,而且閣主有意對虛擬科技公司用兵,姑且不論是否只是煙霧,如果能讓閣主與超級傭兵聯盟的和談失敗,則閣主就再也無法以軍事行動向虛擬科技公司施壓,因為目前我閣是無法同時應付兩場大的戰爭的。所以不能排除是虛擬科技公司的間諜嫁禍給超級傭兵聯盟的可能。”

說完,宋琪看了眾人一眼,最后補充一句:“當然,也不排除是凌云閣的間諜企圖刺殺閣主,使閣內局勢動蕩,萬一不成,乘機嫁禍給封時寒的可能。”

林雪皺眉道:“這么多嫌疑人,怎么查下去?何況還要牽上”

“萬變不離其宗,總有蛛絲馬跡可循。”宋琪繼續道:“現在夜蜂的大部分力量都放在搜尋那個人的下落上,所以一時無法分出力量來深入調查此事,否則我們倒是很可以借助夜蜂的力量。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是沒有辦法。我的計劃是制造聲勢。先制造出風雨欲來的緊張情勢,在肥城大規模的明目張膽進行調查,給暗中的陰謀者以壓力。對于和蔡子橫主編有關的所有人,事都進行調查,我相信布局者再周密,也不會沒有一點破綻留下。”

一個少女聽得有點糊涂,問道:“你不是說這些線索都是騙人的,會讓人越查越遠嗎?怎么”

宋琪微笑,一直沉默的油酥條七個人顯然覺得一直搭不上話,有些沒有面子,比較細心善于思考的會文接口道:“眾多的線索里固然有真有假。而且很多比較顯眼的線索,很可能是布局者故意留下的,當然也有可能不是。我們無從分辨哪些線索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是布局者是知道的。我們把所有線索都放在調查范圍之內,布局者自然會害怕真的線索被發現。”

宋琪點頭,補充說道:“所以這是一場心理戰。關鍵是我們能造出一種聲勢浩大的假相,讓每個人都相信我們有能力追查下去。那時布局者必然會有行動,來湮滅線索。我們只要盯住這些嫌疑人誰有動靜,自然就知道誰是幕后主使。當然這中間還要設局,挖個坑,讓陰謀者跳下去才行。詳細的情況,我會隨后跟大家討論,唯一要強調一點,這次行動,必須大家全力配合,否則絕對無法成功。”

林雪想了想,說道:“可是,我們這幾個人,是無法造成很大的聲勢的。特別是要到讓陰謀者覺得擔心曝光的程度。”

宋琪看起來胸有成竹,微笑道:“這個我已經有計較。我們可以借用別人的力量來達到這一點。”

說道這里,邱鵬突然微微一嘆,站了起來,說道:“你們慢慢商量,我要先走一步。”

眾人聽了這話,目光都望著邱鵬,頗感詫異,林雪說道:“你敢走!大家都在這里幫你的忙,你卻要什么事不管,一走了之?這算什么?”

邱鵬嘆口氣,宋琪分析的一點都沒有錯。問題是她把問題的重心放在找出幕后主使者上,雖然找到幕后主使,的確是一條搜查蔡子橫主編的很重要的線索,但是卻并非是最快最有效的路,說白了,就是有點遠水解不了近渴的感覺。

邱鵬知道在追查蔡子橫主編上,自己已經落后北野峰太多,再沒有什么時間可以浪費。

邱鵬大約可以捉摸出宋琪的心思,她是反對林雪來幫助自己的。邱鵬無從猜測林雪在昨天如此生氣之后,為什么還會選擇幫助自己,他自己也感到有些驚訝。

照道理林雪對自己現在應該極為反感才對。

不過宋琪并沒有正面的反對,而是把追查的方向稍微偏離了一點,表面看起來是在幫邱鵬,其實卻是在走彎路。或許只是在和那個暗中的布局者斗智也未可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想法。邱鵬對于宋琪的做法并無惡感,甚至還很欣賞這個女孩。

至少她對林雪是真的很關心,也許她很不愿意林雪和自己這個淫賊繼續糾纏在一起罷。

但這番心思邱鵬卻不想告訴林雪,林雪太坦白,太直率,她太容易全心全意的相信朋友,就像相信宋琪一樣。邱鵬一則不愿林雪為難或傷心,更重要的是即使說出來,所謂疏不間親,以自己現在和林雪的半冷戰狀態,很可能只是徒做小人而已。

邱鵬干脆決定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行事,反正本來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計劃中的。

邱鵬沒有回答林雪的質問,反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淡淡的微笑說道:“你不是說為了雅靜嗎?何嘗是為了幫我呢?”

林雪一時語塞,這句話可是她一開始說的,“可是事情可是你惹出來的!你總要負責任的。要不然怎么對得起雅靜姐。”

邱鵬笑笑,道:“要負責,也是向雅靜負責。至于林雪么,等下次我和別人因為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時候,再向你負責也不遲。”

林雪氣憤的呸了一聲,說了句“不要臉”,但是奇怪的是臉頰卻慢慢的紅了起來。

等到林雪心情平復,邱鵬早已經不知所蹤,只剩下滿屋子的人用奇怪的眼光望著她。她也只有氣乎乎的跺跺腳,嘴里嘀咕著“可惡!厲子軒,你這個壞蛋,流氓,”

清晨的陽光總是散發著清新的味道,伴隨著濕漉漉的露珠,點綴著充滿生機的一天。

邱鵬漫步在街道上,看著早晨的忙碌人群,在這一刻倒是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味道。

一個賣早點的小販在大聲用肥城的土腔吆喝叫賣,一個年輕的學生一手抱著包,一手抓著早點,邊走邊吃,神色匆匆;一個婦女蹲在早市的菜攤前,埋怨著為今天的菜又貴又不新鮮;推車的腳夫不小心撞到前面的行人,惹起一陣叫罵聲。

這一切邱鵬看在眼里,卻有著一種完全不同以往的感受。他覺得能夠生活在這繁華人世,實在是一種幸運。

時間還早,邱鵬慢慢的安步當車向前走,一邊閑閑的走,一邊體會自己現在寧洽的心境。

可惜走的早了一點,忘記了問林雪,他們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來歷如何。邱鵬直覺的感覺應該就是上次那個肥林阻擊中出現的灰衣人。他的刀法簡直已經是宗師級的高手。功力已經應該是先天級的了。

但是邱鵬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人會和凌云閣的政局有什么神秘牽連,甚至大家都忌諱的不提這個人大名字。

從家到二公子李謙之的府上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距離,然而,邱鵬卻走了至少一個時辰。他在計算時間,也在思考著如何才能達到目的。

邱鵬到達的時候,正是李謙之起來不久。他的一臉倦容,心情似乎不佳。見到邱鵬的時候,也失去了以往的熱情,只是點點頭,冷淡的說道:“你來了。”

邱鵬預料到李謙之的不滿,但是卻沒有想到會如此露骨。

云中先生站在李謙之的身后,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

李謙之冷著臉說道:“你的膽子不小啊。厲子軒。誰都敢惹,嘿嘿,我幾次三番的叮囑你,叫你不要惹北野峰,你竟然完全當作沒聽見。”

邱鵬沒有料到李謙之會如此直接的呵斥,心中一股怒氣升起,也拉下臉來說道:“有些事情,并非是想避就躲避的了的。”

李謙之怒道:“躲不了,不會認輸嗎?你如果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誰會來惹你?北野峰不久是喜歡贏嗎,你就讓他贏,還可以換個人情,現在這樣子,弄到滿城風雨,你輸了,連立足之地都沒有啦。”

邱鵬心中暗暗搖頭,李謙之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上位者,只看他現在喜怒都形于臉上,情緒絲毫不受控制就知道了。——當然邱鵬的這個推論未必正確,因為其實有些人很善于在敵人面前隱藏情緒,但是對于自己手下,被自己看作是下人的那些人,卻通常很少隱藏,也許覺得沒有必要,又或者在敵人面前的忍隱正需要在自己人面前的暴戾來平衡。

不過,本來邱鵬此次遇到困難,其實是李謙之一次很好的拉攏邱鵬的機會。可以說,李謙之如果慨然襄助,邱鵬必然感激不已,自然會改變目前和李謙之若即若離的情況。

說到底,以邱鵬現在的身份和受到凌云閣主的寵信程度,多少勢力都巴不得能把他拉攏到自己旗下。還而言之,此時邱鵬如果不是和北野峰對上,根本求不到李謙之,只有李謙之用得著邱鵬的地方。

即使是此刻,邱鵬和李謙之也不過是互有所求,厲害相關而已。

然而李謙之仍然懵然不覺,還是以一副大爺主子的樣子,連他身后的云中先生都開始著急了。

盡管邱鵬提醒自己,此時還不是和李謙之鬧翻的時機,但仍然心中不悅,老實說,邱鵬此刻對李謙之真的是非常失望。

“抱歉,”邱鵬冷淡的說道:“我沒有二公子那么有涵養,動不動就磕頭求饒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厲子軒!”李謙之氣的站了起來,瞪著邱鵬,顯然沒想到邱鵬敢用這種態度對他說話。“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忘記當初你走頭無路的時候,是誰幫你你才會有今天啦!別以為你今天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滾蛋!”

邱鵬差點沖口而出:“你試試看!”隨即壓住這不智的沖動,用輕松的語氣笑道:“二公子言重了,二公子對子軒的恩德,我是怎么也不敢忘記的。”

云中先生終于來得及插話,因為他恐怕李謙之再說出一些不智的話,場面真的會不可收拾。“二公子,何必動怒?我想厲小兄弟不過是一時的氣盛,年輕人都是如此。二公子又何須怪罪厲兄弟?為今之計,應該想一個妥善的解決法子,把這件事和平解決。”

頓了一頓,云中先生又道:“還有啊,聽說閣主聽了此事,還非常高興呢,說誰要是贏了有重賞。因此,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厲兄弟可是圣眷日隆,越來越的閣主的信任了。昨天不是有人說閣主在閣中逢人就夸厲兄弟一劍斬斷四具青銅像,是閣主的第一勇士嗎?厲兄弟如此的閣主賞識,可謂前途無量,二公子昨天不是還說要為厲兄弟慶賀一番嗎?”

李謙之這才臉色稍微緩和。其實李謙之并非不知利害之人,只是情緒比較容易沖動,他聽出云中先生話中分明是在向自己暗示邱鵬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自己可以隨意呵斥的下人了,而是可以左右凌云閣主的意向的身邊紅人。

凌云閣主最近的屢屢在不同場合,向不同的人對厲子軒表示欣賞,實在是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情。也許是在故意未邱鵬造勢?

李謙之雖然臉色仍不好看,但是語氣已經緩和下來,趕緊乘機下臺:“是啊,是啊,眼見厲兄弟再立救駕之功,我也為你高興的很呢。我想這兩天閣主必有重賞。不如今天就找幾個朋友慶祝一番。”

“那怎么敢當?”邱鵬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其實子軒只是盡了本分而已,而且閣主也從未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父親他是這樣的,”李謙之道:“他很少當面稱贊人的。”

說道這里,李謙之又道:“對于北野峰的事,到底該怎么處理,可的確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啊。”

云中先生心領神會,說道:“正是。北野峰也是素得閣主寵信,而且又拉攏了一幫人,如果北野峰倒向大公子一方的話,我們會立刻陷入被動。其實他的勢力倒也罷了,最可怕的是他的心機和武功。如果成為敵人,必定是非常危險的敵人,如果成為朋友,則必然是一大臂助。”

李謙之點頭說道:“這話不錯。所以我們即使不能把他拉倒我們這一方,也決不能讓他倒向弘治那一方,至少也要讓他中立才行。厲兄弟,我說得沒錯吧?”

邱鵬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心中卻開始涼了下來。

云中先生輕咳一聲,說道:“所以呢,看起來,目前我們是不能夠和北野峰做正面沖突的。我看,關于和北野峰打賭的事,只好暫時委屈厲兄弟,向北野峰認個輸罷,免得傷了和氣。”

李謙之嗯了一聲,說道:“這樣?不太好吧?那也太委屈厲兄弟了。”

云中先生歉然的看了邱鵬一眼,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顧全大局,我想厲兄弟事不會拒絕的,對吧,子軒?”

邱鵬一時手足冰冷,但仍然壓下怒氣,因為邱鵬知道此時自己是不能和李謙之鬧翻的,這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不過邱鵬仍然感覺到了勢單力孤的無力感。

邱鵬知道,李謙之是打定了主意不會為了自己去得罪北野峰了。可笑自己此前還以為李謙之會動用他的力量來幫自己。李謙之所見,無非是利害而已。

邱鵬從未如此刻一般,明確的感覺到這權力游戲的本質。假如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人會睬你。

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不管李謙之平常說過多么漂亮的話,都抵不住一件事,那就是利益。

邱鵬幾乎要憤然甩袖離去,難道這兩個人真的把他當成可以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無知小兒?但是,邱鵬想到自己的賭約,立刻清醒過來。

即便邱鵬此刻心中對眼前的兩個人再失望,對自己受到的遭遇再激憤,也要壓抑住再說。有時人生就是如此。誰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總要有些時候,忍氣吞聲。

但是邱鵬在心中下了個決定:“我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再也不要受這些小人的氣,仰這些人的鼻息。人只能靠自己。事實證明,只有力量才能使你在這個奇怪的世間生存下去。也許北野峰是對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的戰場,只有步步為營,精心計算的人才能活下去。”

當然這只是邱鵬在激憤之中,作出的一個想法。等到情緒平靜之后,也許他會完全忘記。就像我們在憤怒沖動時作出的很多決定一樣。

凌云閣目前的情況,在各種勢力林立,明爭暗斗的局勢里,小一點的勢力連存活都有困難。以邱鵬這種沒有家世和根底,沒有靠山和關系的年輕人,想要出人頭地,唯一的機會就是投奔別人,想要自立門戶,建立自己的勢力,不啻是癡人說夢。

所以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就像很多只是我們想想,而永遠不會有機會去實現的念頭一樣。

不過有了這個念頭,邱鵬可以平靜下來,也許這給了邱鵬一點精神的支撐,邱鵬深吸一口氣,變得平靜。

好啊,你們不是只見到利益嗎,我就用利益來說服你們。邱鵬心中冷笑。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看看,你們還道我是任由你們支配的玩偶啦。

邱鵬淡淡的掃了兩個人一眼,說道:“兩位莫非都害怕因為這件賭約影響到北野峰的立場?”

云中先生聽出邱鵬語氣中的不屑和不滿,忙說道:“厲兄弟,這并非杞人憂天。我們打聽到,昨天大公子曾經到北野峰府上和北野峰密談。這就已經是一個不妙的先兆了。”

邱鵬聽了這話,心中轉念,不知道這是否也算是北野峰故意下的一步棋呢?又或者還有其他的用意?

但邱鵬立刻撇開這個消息給自己的振動,抬頭大聲笑道:“可笑可笑!如果二公子真的以為北野峰會為了這就倒向大公子一邊,那可就太可笑了。”

李謙之聽了這話反而并不生氣,正色道:“子軒,這沒什么可笑的。你應該知道為大局著想。你放心,你為我做事,我決不會虧待你的。”

邱鵬嘿然道:“可笑之處在于,你們未免太小看北野峰了。你真以為北野峰會依附大公子或者二公子嗎?錯。他只是想維持二公子和大公子的均勢而已。那一邊處于劣勢,北野峰就去扶上一把,那一邊處于優勢,就踩上一腳。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成為兩位的閣主之位之爭中的關鍵力量,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邱鵬見李謙之和云中先生臉上猶自有不信之色,大聲道:“我敢說,我擊敗西門拓野之前,北野峰必定對二公子和善親近的多。只是由于二公子此后漸居上風,北野峰才轉手幫大公子壓制二公子。如此而已。你們想想北野峰的前后行為,當知我并非謊言欺人。”

李謙之和云中先生對望一眼,同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邱鵬其實也只是猜測而已,至于自己來到肥城之前,北野峰是否偏向李謙之并無把握,這下看到他們的表情,登時膽氣一壯,繼續道:“再者,你們真的以為北野峰很受閣主的信任?真是天真。倘若閣主真的把北野峰視為心腹,北野峰的北野家族繼承人的地位何需延宕至今,懸而未決?還不是閣主一句話的事?”

李謙之怔了怔,說道:“你的意思是?”

“牽制而已。”邱鵬沉重的說道,“如果我料的不錯,北野家族家族位繼承權的爭奪,其中必定有些人是閣主撐腰的。也許閣主最初的確是想扶持北野峰成為北野家家主,做一個受他指揮的傀儡。可惜北野峰少年得志,表現的鋒芒太露,反而讓閣主覺得北野峰絕非是可以屈居人下之人,因此才引起了閣主的猜疑之心。我想北野峰現在看起來雖然很風光,其實卻是處境艱難。只要閣主在位一天,必然不會讓他登上家主之位。相反的,閣主肯定正在從北野峰其他的兄弟中,選擇比較聽話的,容易控制的加以扶持。我雖不知道北野家府的情況,但是可以斷言,一定有一個才能平庸,缺少野心的候選人正在莫名其妙的成為最有希望的候選人。”

云中先生和李謙之對望幾眼,臉上都露出駭然之色,云中先生勉強道:“這些恐怕都是厲子軒你的臆測吧?”

邱鵬點頭道:“不錯,的確是我的猜想。但我可以說,雖不中,亦不遠矣。以我對閣主的了解,應該不會錯。”

云中先生臉色百變,兩個人都知道邱鵬總是整天隨侍在凌云閣主的身邊,反而李謙之雖然身為閣主的親子,卻沒有這個機會。所以作為最接近凌云閣主的人之一,邱鵬的推論兩個人的確不敢輕乎。

邱鵬這才悠悠的說道:“所以,你應該慶幸北野峰沒有倒向你這邊。相反的,如果他倒向你這邊,在閣主的心中反而居于劣勢,會引發閣主的疑慮和惡感。我想閣主決不會讓一個才華過人野心勃勃的年輕人就任北野家主的。否則,四大名門聯合起來,那里還有閣主話事的份兒?”

李謙之臉色有點不正常,有點沙啞的說道:“你說的的確有點道理。我”

云中先生上前提醒道:“即便如此,我們跟北野峰注意保持距離就是,但是也犯不著把他逼到大公子那邊與我們為敵,否則這個人詭計多端,一不小心,就會受到他的暗算。”

李謙之忽然醒悟,點頭同意:“是,我們還是要盡量避免和他明刀明槍的干起來。”

說完,李謙之轉頭對邱鵬歉然道:“子軒,我知道你說這么多,就是想讓我同意你對付北野峰。可是現在可不是鬧意氣的時候。我看你還是認輸算了。我知道這樣委屈了你,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重重的賞賜你的。”

云中先生想起雅靜,心想這個年輕人以好色出名,想來輸贏的名頭還在其次,主要是割舍不下雅靜吧,于是說道:“你放心,二公子這里美女多得很,我回頭給你挑幾個最漂亮的,給你送過去,保證每個都比雅靜強就是。其實雅靜算不上一等一的美女,不過是菜做的好一點而已,是不是?可是二公子這里的美女,可都是專門訓練過的,能侍侯的人欲.仙.欲.死,那種滋味,保證是你想都未想過嘿!”

邱鵬聽云中先生話里辱及雅靜,臉沉下來,眼中寒芒一閃,冷森森的看了云中先生一眼,倒讓云中先生心中一栗,說不下去了,臉上有些訕訕的。

邱鵬此時才對這兩個人徹底失望。一點擔當都沒有,唉,怎么會有這樣兩個人呢。

邱鵬反而豁出去了,憤然道:“二公子,你到底幫是不幫,我只要你一句話就夠了。我厲子軒走出這個門,想幫我的還少了嗎?”

二公子聽了這話,大為惱怒,明知道邱鵬是以此為要挾,也忍不住暴怒,“混帳東西,給你三分顏色,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你給我走出去試試,我看誰敢幫你!”

“二公子,二公子!”云中先生急忙拉住李虛之的衣袖,阻止他拂袖而去,說道:“厲兄弟不過是一時糊涂,二公子大人大量,何必如此計較呢?還是以大事為重,大事為重啊。”

說著悄悄的用力拍拍李謙之的肩膀,李謙之突然腦子一清,厲子軒如果另投他處,投到誰的派系都好,就怕他懷恨在心,投到李虛之的麾下,雙方的局勢可不立刻逆轉嗎?

邱鵬擊敗西門拓野之前,李謙之可以說是被李虛之壓的抬不起頭來,文武兩途,都沒有能壓制李虛之的方法。就連略占優勢的軍隊控制權也開始被李虛之不斷侵蝕,可以說是只有挨打的份兒。

而邱鵬的到來,不但一舉扭轉局勢,更重要的是,讓很多人開始看好李謙之,所以這段時間以來,李謙之開始明顯的感覺到很多以前疏遠冷淡的上層開始對自己越來越熱絡。

邱鵬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事,只要所有人相信閣主寵信的厲子軒是李謙之這邊的,就足以使很多以前看好大公子的人好好想想了。

這其中的關竅,李謙之豈能不知?所以李謙之才能突然如冷水淋頭一般的醒悟。

其實他之前實在是太篤定邱鵬是自己的手下,根本沒有意識到應該給邱鵬足夠的尊重而已。

所以當云中先生再一次重復說道,“厲子軒只是一時糊涂,希望二公子不要怪罪”的時候,李謙之立刻作出一副欣然的樣子,接受了云中先生的解釋,轉身向邱鵬走過來,滿面春風:“唉,我就說嗎,厲兄弟,你我這么深厚的交情,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你這么沖動,到底是年輕人,火氣大了點啊。”

邱鵬淡淡的站在原地,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李謙之親熱的走上來拍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其實我這個做哥哥也是為你好啊,不愿意你樹敵太多,以后難做。不過既然厲兄弟你主意已定,我無論如何也會你的。”

邱鵬聽李謙之連稱呼都該了,肉麻到稱自己為厲兄弟,也跟著放緩臉色,歉然施禮說道:“二公子,這個可不敢當。我脾氣不好,請二公子責罰。”

李謙之打了個哈哈,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責罰不責罰的,那可是太見外了。”

云中先生也道:“厲兄弟這次對付北野峰,一定已經胸有成竹了,如果有二公子可以幫忙的地方,請盡管說出來,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邱鵬低頭想了想,道:“我想讓宋思明舵主幫我查查,看有沒有線索。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謙之立刻爽快的答應:“沒問題。我這就給他寫封信,拜托他幫你全城展開搜查。”

邱鵬微笑道:“不如二公子現在寫封信,由我教給宋思明舵主豈不甚好?”

李謙之神色怔了怔,有些不自然,隨即說道:“也好。”

云中先生道:“急也不在一時。厲兄弟,很久沒有跟你喝酒聊天了,二公子實在是想念的很,經常跟我提起那次在天上人間的舊事,不如你陪二公子喝幾杯,我來準備信,如何?”

邱鵬急忙遜謝,李謙之親熱的攬著邱鵬,到內堂喝酒。一大清早的,就開席吃酒,倒也少見的很。

邱鵬總算是第一次徹底的真正的明白了權力游戲的規則。

如果是此刻的邱鵬在七傷學院的話,一定不會因為李夢娜瞞著自己所做的一切而那么憤怒。也許仍然會不快,但是卻最終可以接受。這算不算是成長呢?

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看起來,邱鵬和李謙之一方又恢復了昔日的熱絡,仿佛一切爭執齟齬都已經煙消云散,又似乎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但是雙方心中都很清楚,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在親熱甚至還勝過以往的筵席上,只剩下了兩個人的鉤心斗角而已。

沒過多久,云中先生就寫好了信,遞給二公子審查,二公子看都不看一眼,轉給邱鵬道:“厲兄弟你看還合用嗎?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沒有?”

邱鵬淡淡一笑,也不看信,道:“云中先生的文筆,我還信不過嗎?二公子真是,唉。”一副受寵若驚感激的不知怎么才好的樣子。心中卻想,你又何需如此假惺惺,要搞鬼,哪里不能搞也不用在這封信上吧。

二公子笑笑,取出一個隨身的印章,在信的底部刻上一個印記,然后把信折好,封口,送給邱鵬,說道:“厲兄弟收好。”

邱鵬道了聲謝,接過信,這才告辭。

二公子自然要挽留一番,才依依不舍的讓邱鵬離去,一邊還說著,晚上有空來喝酒聽戲。

等到邱鵬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二公子臉色立刻變得陰沈憤怒。伸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說道:“這個混帳東西!如果不是還用的著他,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云中先生卻一臉憂色,說道:“二公子息怒。我想,你我都小看厲子軒了。本來覺得他只是一介武夫,最多會行軍打仗,會耍耍劍而已,對付他那還不是易如反掌。可是看他剛才侃侃而談,絕非易與之輩,最可怕的是他能看透閣主和北野峰的心意和布置,就決對是個狡猾多智之人。我們也許都被他表面的胸無城府所迷惑了。如果假以時日,必成大患。”

李謙之陰森森的說道:“那就想辦法除掉他。”

“不可。”云中先生道:“現在還用的著他呢。再說,暫時他還只能和我們綁在一塊兒。于我們會大有好處。我想大公子一直把他當做是我們的人,此刻一定恨不得把所有的人都用到他身上,全力要把他扳倒。正好讓他們斗去。厲子軒越強,對大公子威脅就越大。等到他們斗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下手不遲。”

李謙之點頭道:“也好。不過要趕緊派人暗中叮囑宋思明,讓他明著幫那小子,暗里拖他后腿,絕對不能讓他如愿。”

云中先生道:“已經辦妥了。剛才我到房,先寫了一封信讓人送給宋思明舵主,這才寫第二封信拿給那小子看呢。厲子軒這番要是指著宋思明幫忙,那可有的笑話看了。”

說道這里,李謙之和云中先生相視會心而笑。

而此時,離去的邱鵬心中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邱鵬回想當時他一時控制不住,威脅說要另投他門的時候,二公子的暴怒。如果不是有云中先生打圓場的話,也許雙方已經鬧僵。

也許邱鵬的確是可以投入別的勢力的懷抱,但是這場賭約可就徹底輸了。

這也是邱鵬所輸不起的。

邱鵬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告誡自己,威脅別人是一種最愚蠢的行為。如果自己不是情緒沖動的用威脅的方式激怒了李謙之的話,如果邱鵬只是作出強硬的姿態,把厲害說清楚的話,讓李謙之能冷靜理智的權衡一下,李謙之就不會覺得是受了威脅和侮辱,就不會把局勢搞的這么僵硬。

人在覺得受到侮辱和威脅的時候,通常是不能夠理智的思考的。

這一次成敗其實原本只有一線之差,邱鵬下定決心,以后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威脅一個人,是你所能給出的最愚蠢的一種姿態。

我還是嫩了點。邱鵬想道。

宋思明坐在長大的桌子前面,盡管他自己身材魁梧,頗為雄壯,但在這巨型的辦公桌前,也顯得人小了些。

桌子上堆滿了文件,雖然都是分門別類的一摞摞的擺放,但是堆的過于擁擠,仍然給人局促和凌亂的感覺。

宋思明不喜歡坐在這張桌子前面,盡管這張桌子放在舵主府大堂的中間,坐在這里的人,就意味著成為肥城六大堂十幾萬人馬的指揮者--當然目前的他,只是肥軍的副總舵主,代行舵主職權而已。但是宋思明最不喜歡的就是和廢話連篇的公式化的公文打交道。

通常涉及到文字的工作都是由副手代替他處理。所以他有足足六名副手之多。他只需要在副手請示的時候,回答一句是或者不是就足夠了。其他的自有副手來辦理。而且會辦理的妥妥當當。

當然也不可能不妥當。因為宋思明的脾氣一向不太好,特別是對著部下的時候。

如果在公文上出了問題,那就是一句話:幫規處置。至于幫規的哪一條,那就完全看宋思明的心情了。

所以宋思明的桌子本來總是干干凈凈的。

但是今天卻是個例外。因為宋思明剛剛收到了李謙之送來的一個口信。

口信要求他必須見一個人,要非常客氣和熱情的招待他,不能讓他覺得受到冷落,又不能真的為這個人出力。

這真的是一件很讓人煩惱的事情。

盡管很多同僚覺得宋思明太直太不通人情,但宋思明并不覺得自己不善于耍手段,玩心機,他也在凌云閣上混了幾十年,什么兩面三刀,落井下石,陰險齷齪的事情他沒有見到過呢?

職場就像一個游戲,只要走進來,就要遵循游戲的規則。所以宋思明也在需要的時候,偶爾會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但是,宋思明一直覺得很看不起那些一味的靠耍手腕,拉關系,打小報告,拍馬屁這些手段得志的家伙。呸!——他經常用這種鄙夷的口氣來表示對這些沒有“真才實學”的人的蔑視。

“其實這種小伎倆誰不會用?我只是不屑用,懶得用而已。”

看到那些打仗比不上自己,練兵比不上自己,在幫中威望更比自己不如遠甚的家伙紛紛升到總部處,宋思明盡管有滿肚子的怨氣,也還是這樣子安慰自己。

宋思明總覺得跟上司拉關系,拍馬屁和打小報告這些手段簡單的如小兒科一般,不是自己不會用,而是不屑用,但他從沒有想到,其實很多人很多時候說不屑做的事,其實就是不能做,做不了。

很多事都是看著容易做起來難的。拉關系,拍馬屁也是一種本事,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做好的,需要很多的技巧,更需要沒有臉皮。

別說宋思明覺得自己帶兵打仗可以算的上是肥城軍里的第一人,決不肯放下臉來,奴顏婢膝的求人,更何況,即便是他能拉下臉,也未必就真能做到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不過宋思明仍然不覺得自己在心機和做人上有什么欠缺。如果說仕途蹭蹬,那也只是因為被小人所阻。特別是大公子李虛之的那一幫人,想起來就要恨上半天。本來他作為副舵主,前任舵主卸任,這個位子依照慣例早就是他的了,可竟然被拖著,一拖就是數年。

雖然暫攝舵主職權,風風光光,但是究竟不是名正言順的舵主。一朝總部處派個狗屁大的連戰場都沒有去過的毛孩子下來,他就要交出權力,還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舵主大人。

宋思明心中自然不忿。不過他總相信有二公子撐腰,有一日會守得云開見月明的。

現在宋思明必須把將要來到的這個客人應付過去。所以他讓副手把整抱的文件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因為整桌子的公文會讓自己顯得非常忙碌。然后他吩咐副手每個半刻鐘,讓一個手下來匯報軍情,以打斷談話。

只要來的客人看到自己如此繁忙,而且又無法詳談,然后自己再說幾句不疼不癢的冠冕堂皇的話,把來人的要求一口答應,來人自然會打退堂鼓了。至于會不會真的出力,難道還會有人來調查嗎?

一切準備妥當。宋思明無聊的坐在大堂中間,面對著桌子上的攤開的公文,無聊的眼睛失去了焦點,只是覺得公文上的文字都在半空飛舞。

這時,有手下前來報告,“閣主隨從厲子軒大人求見。”

宋思明精神一振,抬頭說道:“快請!”

過不多時,就看見邱鵬微笑著走進來。宋思明快步走上前去,握住邱鵬的手,親熱的說道:“厲兄弟,好久不見了,兄弟正想念的緊呢。前幾天還說要去拜訪厲兄弟去。”

邱鵬微笑道:“這怎么敢當?宋舵主太客氣了。”

兩個人把臂走到大堂中間,宋思明吩咐手下為邱鵬設座,讓邱鵬坐下。

邱鵬打量著大堂的陳設和周圍守衛的幫眾,目光最后落在了站在宋思明身后的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上。那年輕人面帶友好溫和的微笑,看起來很是精明干練的樣子。

宋思明笑道:“這是宋清,我的侄子,現在做我的副手。”

說著,又對宋清說道:“還不見過厲大人。厲大人年紀比你輕,但是戰技超卓,兵法韜略更是出類拔萃。你要多向厲大人學習。”

宋清上前行禮,口稱厲大人,邱鵬急忙站起來攔住宋清,說道:“那怎么敢當。宋舵主言重了。子軒只是一時運氣,哪里比得上宋兄乃是真刀真槍,自行伍中歷練出來的?何況看宋兄風采照人,英氣凜凜,絕非池中之物,宋舵主這樣說,倒教子軒汗顏。”

又對宋清說道:“什么厲大人的,再也休提。如果宋兄還看得起我厲子軒的話,就叫我一聲子軒即可。”

宋清連稱不敢。但是對于邱鵬的推重顯然頗感詫異和感激。

宋思明也覺得很有面子。兩人再次落座,氣氛變得融洽許多。宋思明只道邱鵬就要拿出二公子的信說明來意,哪知邱鵬坐在那里,盡是東拉西扯,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一會兒提起最近肥城時興什么新鮮玩意兒,一會兒聊起市井中有什么離奇故事,又或者說說最近關于某某高層的桃色新聞。卻總是把正題放在一邊。

這中間數次有手下前來稟報軍情,或者說某營幫眾群毆,或者說某幫眾違反幫規,也有人報告食物,裝備,兵甲之類的事項。邱鵬看起來絲毫沒有因為話題被打斷而不悅。

宋思明一邊顯得有歉意的望著邱鵬,處理“突發的事件”,一邊等邱鵬表明來意。

宋思明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實在覺得奇怪,問道:“厲兄弟這次來,一定有什么事吧?如果有用得著兄弟的,請盡管開口,千萬不要見外。”

邱鵬微笑著看了宋思明一眼,心想:你這就沉不住氣了嗎?口中卻道:“宋舵主怎么知道我是有求而來的呢?”

宋思明怔了怔,隨即笑道:“厲兄弟誤會了。我想厲兄弟公務繁忙,今天來到這里,必然有要事。純粹是猜測而已。莫非兄弟猜錯了嗎?”

邱鵬不置可否的笑笑,說道:“我看宋舵主倒是真的幫務繁忙。整桌子幾百份公文等待批示,每隔一會兒就有這么多突發事件要處理,宋舵主居然還能夠好整以暇,從容不迫,真是令子軒佩服。如果不是舵主對子軒如此熱情,子軒還真以為是舵主故意擺場面來給子軒看呢。”

宋思明心中尷尬,但臉上卻一臉的微笑:“厲兄弟說笑了。肥城軍左右六大營,十幾萬人,涉及人事太多,難免事務會繁瑣一些。倒教厲兄弟見笑了。”

邱鵬微笑點頭,算是同意了宋思明的解釋,宋思明這才松了口氣,邱鵬眼角瞟過桌子上的公文,隨口問道:“宋舵主要收到多少公文?”

宋思明怔了怔,“這個嗎,,,,,,,,,,,,”宋清急忙替他回答:“舵主大人要處理大概七十到八十五件公文左右。這還不包括突發事件。遇到月中和月底更多。”

邱鵬點點頭,頗為同情的說道:“原來舵主的位子這么難做,只要想想要處理的文字就讓人頭疼不已了。”

宋思明連連點頭,說道:“那也是沒辦法,既然蒙閣主的恩典,讓我統領肥城軍,兄弟哪敢懈怠,再苦再累也是應該的。咱們做屬下的,早就宣誓效忠閣主,生死不渝,兄弟自當鞠躬盡瘁,盡心盡力,辛苦一些也說不得了。”

邱鵬淡淡的說道:“宋舵主忠君之心,令人敬佩。不過舵主府事務如此煩雜,的確不是一兩人能夠處理的過來的。難怪前日負責改制的司徒大人向閣主提議要把肥城軍一分為二,把負責肥城城內防務的左三堂劃出來,建立禁衛府,右三堂負責肥城的防御,建立護衛府,直接向總部處負責,以后舵主府就只有協調六大堂和調撥物資的職權,不再負責防務,操練和治安等事項。”

宋思明聽了怔了怔,這不是等于完全把舵主府架空了嗎?自己這個副舵主的職位不就成了個擺設,再也沒有任何職權?

宋思明不由緊張道:“厲兄弟從那里聽說這種說法?”

原來宋思明雖然屬于肥城軍的舵主,但是仍然只屬于中上級領導,還沒有資格參與最高層的閣議。所以很多閣議的內容就非他所能知道。

邱鵬微笑道:“這是前幾天在閣議上由大公子主持提出來的,因為有人贊成,有人反對,所以暫時還沒有定論。據我所知,閣主本也覺得建立禁衛府和護衛府來分擔舵主府的事務有點小題大做,但是今天兄弟看宋舵主要處理如此繁重的事務,才知道原來果然有此必要。回去一定要向閣主報告,說明舵主府現在的情況,建議閣主盡快加速肥城軍的體制改革。”

邱鵬見自己一邊說,宋思明臉色越來越沉重,更加慢悠悠的說道:“雖說宋舵主一片忠君之心,兄弟佩服無已,但是這樣沉重的擔子壓在宋舵主的頭上,一則會拖垮宋舵主的身體,宋舵主乃是一代名將,幫中戰斗編制的頂梁柱,如果有個閃失,實在是幫派的不幸。還有,宋舵主如此忙碌,萬一精力不濟,統御不周,出現個閃失差錯,不僅影響舵主的前途,于肥城乃至凌云閣的安危都大有妨礙。宋舵主說這話對不對?所以,兄弟一定要趕緊如實稟報閣主,請閣主迅速作出英明決斷。相信以閣主的英明和對屬下的體恤,決不會駁回這個提議的。”

這番話把宋思明聽的心驚膽戰,不住后悔自己弄巧成拙,但一時又不知如何圜轉,不由呆在當地,吃吃的說道:“厲兄弟,你”

倘若換一個人說出這番話,絕對不能讓宋思明如此震動,因為換一個人,并非閣主跟前天天隨侍的去親信,宋思明決不認為他會有如此的影響力。

但邱鵬就不同。他是隨從,理論上說,他不負責任何具體的事務,但是對于所有閣中上下的問題,都有進言的權力。

甚至可以認為,隨從的存在就是作為閣主的耳目,來了解整個凌云閣的弊病。更何況,隨從隨侍在閣主的左右,長期和閣主保持密切的接觸,實在對閣主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力。

再者,邱鵬目前受到凌云閣主的寵信又是眾所周知的,用炙手可熱來形容亦無不可。就連二公子剛才傳來口信,也要強調和提醒宋思明這一點。因此對于邱鵬的這番話,宋思明絕對無法等閑視之。

邱鵬笑著繼續又道:“宋舵主放心,小弟在閣主面前說話,還算又幾分說服力,定然不會讓宋舵主失望就是。”

“這個”宋思明滿頭大汗,不知怎么解釋才好。

宋清輕咳一聲,說道:“厲大人誤會了,其實舵主府事務雖然繁重,但是還沒有到舵主處理不過來的程度。厲大人剛才看到事務繁忙,只是因為近日肥城頗為不平靜,部族人和肥城人之間的沖突日漸頻繁,加上這幾天又是少數部族的祭月神,要舉行敬神儀式,數萬人參加的大型聚會,恐怕會引起什么騷亂。肥城軍負責肥城防務,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才多派人手,對整個肥城重要地段進行巡邏。所以這段時間會顯得繁忙一些。”

宋思明這才擦擦汗,說道:“是極,是極!正是這樣。”

邱鵬半信半疑的樣子說道:“果真如此?”

宋思明急忙點頭。

邱鵬道:“可是看宋舵主桌子上的公文,怕不有四五百份,這么多的公文沒有及時作出批示,應該已經積壓了很多天了吧,而且我看到很多公文上還有灰塵,恐怕不是放在這里一兩個月的問題了。”

宋思明怔了怔,大部分文件是從檔案柜里取出來作樣子的,當然會有灰塵,沒想到厲子軒眼睛這么尖,連這也看到了。他嘟囔著:“其實這個”

宋清解圍道:“厲大人,其實這些文件都是已經處理完畢,是準備用來歸檔的。今天的公文早就處理完畢啦。宋舵主一大早就來處理公務,一般大半天就可處理完畢。”

邱鵬這才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原來如此。原來這些文件是已經處理完畢的。原來這么多人等著向宋舵主報告是因為這兩天有突發事件,”

宋思明急忙說:“是的,是的。”

“我還以為都是如此呢,幸虧宋思明舵主給我解釋明白,小弟又長了一次見識。”邱鵬笑道。

宋思明忙說:“不敢當,不敢當。”一面松口氣,一面悄悄揮手示意將一個又要進來稟報的“緊急軍情”的屬下斥退。

邱鵬微笑道:“那么,宋舵主今天的公務已經處理完畢?如果宋舵主軍務繁忙,子軒還是先回去,不要耽誤了宋舵主的正事。”

宋舵主道:“處理完了,處理完了。”

邱鵬微笑道:“宋舵主現在沒有要緊事罷?”

“沒事沒事。”

“宋舵主現在有空嗎?”

“有空有空。”

邱鵬這才說道:“那敢情好,可以和宋舵主好好聊聊。不過這大堂之上說私事似乎不太合乎規矩。也太多人騷擾,宋舵主可有比較幽靜一點的去處嗎?”

宋舵主急忙說道:“有的,有的。”

說完,站起來,引領邱鵬來到后堂,穿過一道有幫眾把守的陰暗回廊,來到一間房間。房間頗大,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一張簡陋的床。四周墻壁上陳列著一些兵器,鎧甲,甚至還有一個形狀奇特的巨型頭骨。看起來應該是宋思明私人的書房兼會客室。

宋思明請邱鵬就座。邱鵬卻頗有興趣的望著周圍的陳設,慢悠悠的在房間里順著墻壁度過去。

宋思明只好陪著邱鵬一路看過去。心中卻味道頗為復雜。有點懊惱,有點輕松,有點敬畏,有羼雜著一點點嫉妒。

懊惱是因為邱鵬輕易的看穿并破去了自己的布置——這一點他現在才回過味來。輕松是剛才的緊張之后的放松吧。但是敬畏呢?是因為宋思明突然想到,邱鵬不動聲色的輕松掌握主動,那種履險如夷,泰然自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手法和氣勢,就仿佛是戰場上的作戰的手法布置一般。

這種作風如果在戰場上會是什么樣子呢?不動聲色,談笑間克敵制勝?宋思明無法推測,但他隱隱感覺,如果在戰場上相遇,自己很可能不是邱鵬的對手。這一絲敬畏是由此而來吧。

至于嫉妒,奇怪的是,宋思明嫉妒的不是邱鵬比自己幸運,也不是邱鵬的武功和謀略,卻是邱鵬的年輕。

“這一柄長槍。”邱鵬的聲音突然傳來,驚醒了出神中的宋思明。

宋思明轉頭看去,見到邱鵬手中握著一柄長槍,作出虛刺的姿勢,說道:“看起來普通的很,在舵主的收藏之中算的是最不起眼的一件。不知道卻為什么舵主對它如此青眼,放在最現眼的位置?”

宋思明接過長槍,撫摸良久,槍桿的木質已經發黑,看起來年月頗久,宋思明感慨的說道:“這長槍乃是我二十年前加入肥城軍時候的第一件武器。”

邱鵬了然的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槍上一定有很多故事吧。想來這滿室的精良裝備,在舵主的心中,卻比不上這一柄長槍罷。”

宋思明笑笑,說道:“大人見笑了。二十年前,我作為凌云閣第一屆學院畢業生參軍。因為出身平民,所以盡管和我同時畢業的同學都出任各級頭領,我卻只能當一個最低級的見習幫眾。當時用的就是這柄槍。那時正值第三次抗擊虛擬科技公司侵略的衛閣戰爭,我所在的堂遭遇虛擬科技公司最精銳的天宇戰隊,激戰數日,最后整個堂隊損失過半,但是終于成功的將天宇戰隊拖住在通州以西的叢林中,使之無法沖入大平原,錯過了大決戰的機會。”

“那一役中,”宋思明沉浸在追懷緬想之中,“我用這柄長槍先后殺死十幾名天宇戰隊的精英。后來槍桿折斷,槍尖也挫損不堪,你看到的都是很多年后請能工巧匠修補完全后的樣子。”

邱鵬聽著宋思明的敘述,感覺到的卻是宋思明對過去的榮耀的留戀。

“原來每個人心中,都存留著一生最光榮的時刻。也許僅僅是一個片斷,卻可以支撐人一輩子的留戀。”

宋思明繼續道:“此次衛閣戰爭中,我前后參與十幾次大的戰役,積功升為雷火堂的堂主。成為當時最年輕的堂主級軍官。”

宋思明不無傲然之色的說道,但邱鵬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宋思明無疑在這場戰爭中表現極為出色。否則不會晉升如此之快。

但是戰后近二十年,卻只升了半級,就是從雷火堂堂主升級到肥城軍副舵主,如此緩慢的升級,在凌云閣論資排輩,熬時間升級的閣內實在是少見,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的他太出風頭,得罪了太多的人,又不夠圓滑,不會應對復雜的局勢,才有這二十年的不得意吧。

邱鵬注目宋思明手上的長槍良久,說道:“凌云閣承平二十年,雖說東西兩線戰事不斷,但一直沒有危及閣內和肥城,所以也一直用不到肥城軍出戰。宋舵主因此閑居二十年,想必有髀肉復生的感慨吧。二十年的承平歲月,對普通人而言,是福,對舵主而言,卻只是消磨壯志而已。”

邱鵬接過宋思明手中長槍,審視著槍上的紋路,說道:“倘若是凌云閣處于危機關頭的年代,以舵主的兵法韜略,自是可以出人頭地,從眾多庸人之中脫穎而出,成一世之功業,可惜生不逢時,所以只好任由豎子欺凌,壯志難伸,實在是讓人感慨不已。”

宋思明搖頭嘆氣,卻窩心不已,覺得邱鵬實在是說道了自己心眼里去了。

邱鵬又道:“人與人的本領是不同的。舵主的本領在于領兵打仗,行軍布陣,卻不會象那些小人一般拍馬逢迎,攀附構陷,所以倘若處于凌云閣危急之時,可以成為閣之棟梁,但是承平之時,遭小人白眼,不得不有英雄末路之感慨吧。”

說道這里邱鵬加重語氣道:“但是,象宋舵主這種胸有韜略,又有氣節的英雄人物,卻正是子軒平生最為佩服的。”

宋思明覺得邱鵬仿佛把自己的心里話,都說出來了,這些年的郁悶和不平,從未有人知道,此刻都有人完全了解,宋思明此刻覺得熱血上涌,心中激動不已,呆了半晌,方說道:“厲兄弟,你知道我。”

這話頗有引為知己的味道。

倘若換一個人來說這番推崇的話,未必有這般的效果,主要是宋思明知道邱鵬也是有名的出色將領,落日山一戰成名,是誰都不敢小覷的。何況宋思明內心之中對于邱鵬還是有點佩服的,所以這樣的一個人的推崇和理解格外能給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邱鵬點點頭,卻把槍放回原處,轉身回去坐到椅子上,嘆了口氣,說道:“不過舵主本來早有機會升任舵主,如今錯失機會,實在令人惋惜。”

宋思明點頭道:“我知道。倘若不是大公子他們從中作梗,二公子早就為我爭到舵主的位置了。”

邱鵬搖頭不語,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態。

宋思明奇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邱鵬搖頭微笑。

這一來更是讓宋思明心癢難搔,宋思明急切的問道:“厲兄弟何妨直言?”

邱鵬說道:“說出來,只怕舵主不信,子軒只是枉作小人而已。”

宋思明懇切的說道:“厲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兄弟幾十歲的人了,好歹還不知道嗎,厲兄弟的話,我宋思明決不會有絲毫懷疑。”

邱鵬這才勉強道:“舵主真的以為無法升任總舵主,主因乃是大公子的阻撓?”

宋思明疑惑道:“難道不是嗎?二公子告訴我每次提議,都是被大公子一伙激烈反對才作罷的。難道二公子”

邱鵬微笑,說道:“宋舵主,不是兄弟自大,說起閣內的隱秘,你未必有我知道的多。”

宋思明點頭,說道:“那是。厲兄弟是閣主前面親信的紅人,自然比兄弟強的多。”

邱鵬也不否認,說道:“實情表面上的確如二公子所說,二公子每次建議任命總舵主,大公子一方都會激烈反對。但是根本問題不在大公子,而在閣主。”

“閣主?”宋思明琢磨著邱鵬話中的意思。

邱鵬繼續道:“正是。你想,大公子再抗議,但拍板的權力還是在閣主那里。這個任命,還不是閣主一句話的事么?”

宋思明有些迷惑的問道:“那閣主那里為什么”

邱鵬搖頭說道:“我聽內務總管田七大人閑聊時提過,數年前閣主提升你為副舵主的時候,就已經把你內定為總舵主。你可知道為什么后來變卦?”

宋思明搖搖頭。

邱鵬沉聲道:“有一點你不可不知,肥城軍總舵主一職,看起來只是一個中上級職位,其受人矚目和關注程度遠遠不如軍務總管,財務總管,內務總管這些一級重員,甚至連總部處的級別也有所不如。但是,牽連深廣,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位子。如果用人不當,可能會引起無法預料的危急。”

宋思明點頭,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肥城軍總舵主,可以說是掌握著肥城的主要戰力。如果總舵主出現問題,必然引起叛亂,甚至導致全閣的兵禍連接。

邱鵬侃侃而談,這些內容大部分是他猜想所得,但是邱鵬這段時間出入于凌云閣的閣禁,了解了很多內幕,相信雖不中,亦不遠矣。“所以,肥城軍總舵主的選擇,第一要求的是什么?不是才能,不是謀略,而是忠心。”

邱鵬轉頭望著宋思明:“假如我是閣主,也要對總舵主的人選慎之又慎。先讓你升任副舵主,是為了仔細觀察,確定宋舵主的忠心程度。我想那段時期,宋舵主的一舉一動都在閣主的夜蜂的掌握之中。宋舵主如果一如既往,這個位子恐怕遲早都是你的了。可惜宋舵主因為仕途不順,牢騷滿腹,再加上正好二公子拉攏,保證為宋舵主爭取總舵主之職,宋舵主因此倒向二公子,卷入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權力之爭,也就失去了效忠于閣主的立場。所以閣主才不得以,只好改變讓宋舵主繼任總舵主的打算。”

“所以,”邱鵬淡淡的說道:“真正使宋舵主無法升遷的并非使大公子,而是閣主。”

“這”宋思明聽的目瞪口呆,偏偏又覺得極為可信,合情合理。“厲兄弟,你最知道我的,你一定要幫我,我可是一直對閣主忠心耿耿啊!”

邱鵬不置可否,微笑道:“這個先不說,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個副舵主的位子也未必能做的長久?”

宋思明有些慌亂的說道:“厲兄弟請說。”

邱鵬道:“總舵主一職懸而未決,實在非凌云閣之福。閣主一直為此憂慮。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任選。再者,宋思明在肥城軍中無論資格和威望,那是無人能出其右的。隨便調集一個人來,不僅軍方未必能服膺,恐怕會釀成禍亂。所以一直不敢妄動。近日閣主決定調動肥城軍支援西線,”

宋思明聽到這里,詫異的問道:“要調動肥城軍遠征?”原來這屬于閣議的內容,還沒有作為最后決議公布下來,即便以宋思明都未曾聽聞。

邱鵬沒有理他:“這肥城軍總舵主一職已經迫不容緩。因為只有正式任命的肥城軍總舵主才有權力接受幫符,調動肥城軍出征。所以宋舵主如果不早做打算,等到閣主主意一定,就再難挽回了。”

宋思明汗流浹背,幾十年的幫旅生涯,已經習慣了前呼后擁耀武揚威的生活,如果現在把他革職或者調任閑職,那種失去了權力的滋味,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連聲說道:“厲大人救我。”

邱鵬笑道:“宋舵主不必慌張。照我想來,閣主即使有人選也未必會比宋舵主更理想。試想肥城軍中還有誰比舵主威望更高?所以事情并非沒有圜轉的余地。”

宋思明心神微定,緊張的問道:“那我該怎么辦?”

邱鵬想了想,說道:“只要宋舵主脫離權力斗爭的漩渦,并且讓閣主明白,宋舵主對閣主的一片忠心,閣主自然會回心轉意。問題的關鍵是宋舵主如何讓閣主相信宋舵主的誠意。”

宋思明忙道:“屬下自然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半點虛言。我這就和所有人劃清界限。可是閣主那里,還有請厲大人多多美言,為屬下表白一番。”

邱鵬故作為難道:“這個我恐怕沒有這么大影響力。”

宋思明急忙說道:“厲大人何需過謙?誰不知道厲大人是閣主跟前的紅人?”

邱鵬不答,笑道:“我試試看吧。不過你也要有足夠的表現才好。嗯,其實你也不必急于和二公子劃清界限。暫時虛與委蛇比較好。只要有適當的渠道,讓閣主知道你的心意即可。我給你推薦幾個人吧。”

宋思明急忙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邱鵬說出幾個名字,他所接觸的都是最上層的管理,對于那些上層比較受寵,那些比較說的上話,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都有了個比較清楚的了解。

邱鵬一一解釋這些人的喜好習慣,以及宋思明該如何處理,宋思明聽的心領神會。畢竟也是在職場打滾幾十年的人。

邱鵬所介紹的這幾個人,都是他觀察到的中間派,跟凌云閣主走的比較近,其實宋思明只要和這些人交好,自然就被視為這一路的勢力,也就自然改變了被視為二公子的人的印象,這種職場的表態有時候極其微妙,有時甚至只需要一些隱秘的交易,讓當局之人心中了然即可。要是真的弄到要和二公子劃清界限,那手法可就拙劣的很了。

邱鵬在囑咐了宋思明幾句,這才隨便提起一般的說道:“二公子早上給過你通知了吧?”

宋思明一陣尷尬,但是此刻正是表示忠心的時候,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宋思明把早上的事,全盤托出,把二公子的交代一字不露的交代出來。

邱鵬點點頭,卻沒有特別的表示,沒有詫異,也沒有不悅,在宋思明看來,自然是一切都在厲子軒的預料之中。

邱鵬道:“倘若我現在拿出二公子的信,宋舵主將會盡力幫忙呢,還是滿口答應,卻不辦事,暗中拖后腿?”

宋思明謙卑的說道:“厲大人,屬下天膽也不敢在你面前弄什么玄虛。何況屬下此刻感激還來不及呢。厲大人有什么事,請盡管吩咐,屬下一定盡心盡力。絕對不敢有絲毫懈怠。”

邱鵬笑笑,把信從懷中掏出來,說道:“這封信你留著,有了這封信,也省得你為難。現在你拿著這封信,到底是真出力,還是作樣子,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可要拿好主意啊。”

宋思明卻不管邱鵬的調侃,一臉嚴肅的說道:“請厲大人吩咐。屬下即便肝腦涂地也不會辜負厲大人所托。”

邱鵬點點頭,顯然很滿意宋思明的態度。

隨即他抬頭想了想,然后皺了皺眉,這也是他來到舵主府第一次表現出困擾。

“我不需瞞你。我和北野峰的賭約,估計已經輸了八成。現在只好玩賴,也許能扳回一點先手。你能動用你的人手幫我搜查蔡子橫主編的下落嗎?”

宋思明對此看來也早有耳聞,猶豫了一瞬,說道:“大規模的挨家挨戶搜查恐怕不可能,會被扣上擾民的罪名。不過屬下最近一直奉命監視城內的那些南方部族的動靜,怕被一些叛亂分子混進來,煽動叛亂,所以重要的地段都有各堂的兄弟看守。要在肥城這么多人里找出蔡子橫主編的下落恐怕有困難,但是搜查虛擬科技公司的間諜組織倒是不無可能。我可以統一對外來人員進行清查。虛擬科技公司的客商大多聚居于城南的神醫觀附近的十六里墩,那里正是虛擬科技公司的間諜的最好的掩護。而且那里距離南方部族的聚居區也不太遠,我可以對這一區域以搜查叛亂分子為名進行嚴密搜查。我相信必定會有所斬獲。”

邱鵬點點頭。說道:“搜查虛擬科技公司的間諜也是個辦法。可以順藤摸瓜找到蔡子橫主編的線索。但是——你有多大把握?”

宋思明沉吟一下,才說道:“我可以動用關系,看能否借調軍方的影子組織來幫忙,應該會有比較大的把握。”

邱鵬詫異的問道:“什么是影子組織?”

宋思明道:“這是軍方成立的一個半間諜,半暗殺的組織,主要用于搜集情報。和夜蜂有點相似,但是側重點不同。而且屬于半非法組織,沒有經過正是批準的,不屬于正式編制,乃是軍方的權力人士籌集資金組建的。沒有人知道其中的詳情,唯一知道的是,只接受軍方的委托,而且是收費的,費用很高。但是辦事的效率極高,可以信賴。”

邱鵬聽到這里,竟然不期然想起了那次肥湖邊的不明來歷的刺殺者。

宋思明又道:“我這就派人前去布置。厲大人要不要一起去?”他是擔心厲子軒不放心自己,懷疑自己不盡力,反而不如主動約他一起去,多一點機會表示忠心,少去邱鵬的猜忌。

邱鵬笑道:“宋舵主,你還是叫我厲兄弟比較好。至于一起去,還是算了。一來,我信得過宋舵主,再者,我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處理。”

宋思明忙道:“是。厲大人深受閣主信賴,日理萬機,自然是不會象屬下一般空閑。”

想了想,又說道:“這樣罷,我讓宋清暫時跟著大人,做大人的隨從罷,有什么消息,他也可以從中聯絡,”頓了一頓,宋思明繼續道:“如果有什么要緊的信息,都是用特殊的軍方暗號寫的,有宋清那小子居間聯絡也方便一些。”

邱鵬知道再拒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雖然不喜歡被人跟著,也只好答應。

兩個人說完,又商量了一些細節,這才從這間書房出來,外面宋清一直在等候。宋思明把宋清拉到一邊,叮囑了幾句,這才讓宋清隨從邱鵬離開。

邱鵬出得舵主府的大門,外面陽光耀眼,秋葉滿地,已經中午時分。邱鵬深吸兩口氣,終于算是順利完成了第一步計劃。至于是否能夠起作用,那只有天知道了。

這一天,邱鵬并不知道,在此同時,還有很多事情同時發生。

凌云閣主也許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對刺殺事件的強硬態度,在肥城的大街小巷頒布了懸賞的公文。公文宣布,任何人只要能捉到蔡子橫主編,無論死活,都會有重賞。包括賞賜二環獨立豪華別墅一座,藍石幣千枚,在職者越級升遷,不在職者可直接拔擢為部門領導。

這個消息立刻象風一樣傳遍全城。

事實上,重大的新聞總是象有翅膀一樣,傳播的速度常常讓人目瞪口呆。

而當這個消息在塔溝學院和肥城學院傳開的時候,一陣騷動正在迅速蔓延開來。原本就暗潮涌動的校園終于因此而沸騰起來。

事情的,以及事后引起的余波和影響,的確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邱鵬和宋清出得門來,沒走幾步,就見一個身穿號衣的幫眾迎面走過來,手中拿著一張帖子,向邱鵬躬身行禮,把帖子遞上來,說道:“我們家大人請葉大人到好享居吃飯。”

邱鵬接過帖子,卻是一張鎦金印花的請帖,甚是精致氣派,但上面的字可就不敢恭維,只見帖子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快來,大家都在好享居聚齊了,就等你一個。”

邱鵬看看落款,寫的是“你的老朋友”。

邱鵬怔了怔,想不出會是誰,問道:“你們家大人是哪一位?”

那幫眾搖搖頭,說道:“我們大人說,葉大人去了便知道。”

邱鵬想不出到底是誰,正要讓那幫眾離開,宋清上前道:“你是哪個堂的,誰的部下?這兩天全軍進入戰備狀態,你這個時間怎么還在大街上四處游蕩?”

那幫眾看見宋清,神色一凜,唰的行了個幫禮,露出畏懼的神色,說道:“雷火堂第九中隊三小隊傳令兵。我們剛抵肥城,現在處于休整期,上頭特準休假三天。”

宋清漠然揮揮手,那幫眾如釋重負,擦擦額頭的汗,飛也似的逃走。

邱鵬想不到宋清竟然如此威風,那幫眾見了他如老鼠見貓一般,微笑道:“宋大人好威風啊。”

宋清躬身笑道:“厲大人見笑了。在下受命肅整幫紀,職責在身,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邱鵬這才知道宋清竟然是專管軍紀,負責糾察違反軍紀的幫眾,難怪那幫眾看見他就神色凜凜。就像自己上學那會見到教務處的主任一樣。如同老鼠見貓那樣,打心底里的敬畏,想到這,邱鵬也釋然了。

邱鵬想了想,對邀請的人猜到了一點眉目,只是還不太敢相信,說道:“宋兄跟我一起去瞧瞧如何?”

兩個人穿過東門大街來到好享居,邱鵬報上自己的名字,就有人把邱鵬領到一間幽雅的包廂之中。

包廂里的裝飾和陳設都很精致,而且頗為寬敞,里面坐了十幾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一群人正興高采烈的不知道說些什么,氣氛熱烈得很。

坐在對門的主位上的正是好久不見的馮林。

他右手邊的主賓位置空著。兩側依次坐著的,都是落日山曾在一起并肩戰斗的雷火堂的軍官。

邱鵬進來就笑道:“果然是你們!我正納悶到底是誰呢。”

眾人轉頭看到是邱鵬,一起擁了上來圍住邱鵬,有的拉著邱鵬的手,有的搭著邱鵬的肩,態度煞是熱情。

畢竟是曾經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再見時都覺分外親切。

眾人鬧哄哄的寒暄一番,馮林笑道:“大家坐下再說,今天的節目多著呢,有的是時間。”

眾頭目七手八腳地把邱鵬往主位上推,邱鵬卻忽然想起跟在自己身后的宋清,停住腳,轉頭指著門口,說道:“對了,有位朋友和我一起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宋清就站在門口,一聲不響,不言不笑,面無表情。

剛才邱鵬進來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以當跟在他身后的宋清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此刻眾人的目光轉到宋清的身上,臉上的笑容都不約而同地僵住,似乎是看到了心中非常不受歡迎的人一般。

屋子里亂哄哄的氣氛也忽然變得寂靜。看這些頭目望著宋清的目光不僅僅是疏遠和冷淡,更多的是一種畏懼。

冷場只是一瞬間,馮林隨即恢復了正常,微笑地說道:“原來是宋清兄大駕光臨,歡迎得很,歡迎得很。”但是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仍然甚是勉強。當下他干咳一聲,說道:“時間也差不多,大家入席罷。”

于是,邱鵬和宋清分別坐在主賓和副主賓的位置,眾人團團圍坐,但是席間的氣氛卻拘謹和冷清了不少。

大家都是一副噤若寒蟬,不太敢說話的樣子,這景象倒和剛才那亂哄哄興高采烈的氣氛相映成趣。

只有宋清從容自若,彷佛沒有看見眼前這些頭目的窘相。

邱鵬向馮林問道:“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馮林側臉看了宋清一眼,道:“我們昨天才到肥城。因為這次北狩不太順利,所以連班師祝捷的大典都省了,不過我們倒是得了幾天假期。”

“此番北狩大家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活著回來,所以準備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慶祝吧!”

一個頭目插嘴道:“我們一到肥城,就聽到了厲大人的閣內比試,擊敗西門拓野,成為閣主隨從的諸多事跡,我們這些兄弟聽了也覺得臉上有光呢。”

眾頭目齊聲附和,只是礙于宋清在席上,音量低了很多。

馮林續道:“這次我們能得以死里逃生,多虧了厲兄弟的奇謀妙計,所以大伙兒商量著要請厲兄弟來吃一頓,也算是表示一下眾兄弟的感激之情。”

邱鵬連說不敢,又問馮林怎么知道他的行蹤。

馮林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大清早的派人到府上找你,你就已經出門了;我派人到凌云閣去請,也撲了個空。可巧大伙兒都已經約好了在這里聚齊,要是今天請不到厲兄弟,我這張臉可往哪里擱?”

“所以我又動員了下面的傳令人員分頭在城里四處找,誰碰上了你,連我都不知道呢。”

邱鵬恍然大悟。

馮林說道:“今兒個安排了不少節目。我們先在這里好好吃他一頓,下午到百度歌劇院聽歌,晚上到天上人間嘿!”

馮林說到這里,忽然想起召妓是違反軍紀的,雖然大家都不遵守,這一條軍規形同虛設,但是當著宋清的面說出來可不太好,于是轉口道:“聽曲兒。今天正值月中,乃是洛月廟祭神儀式最隆重熱鬧的一天,聽說祭神儀式也會有很多花樣,我已經在廣場東面的樓上訂了位子,大家可以一邊吃酒一邊看熱鬧。”

邱鵬詫異道:“祭神儀式還會有什么花樣?”

馮林笑道:“厲兄弟沒看過嗎?那就難怪了。這祭神月是南方諸多蠻族共同的節日。從月初開始,每晚由各族輪流祭祀。月中的幾天更是祭神的,到時候所有的南蠻子都會參加,還會有祭神舞,由幾百個年輕的蠻女,身穿白色的蠻族舞衣在廟前跳舞,那光景真真讓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一個頭領興奮的補充:“豈止啊!且不說那些蠻族少女一個個水靈靈的,比咱們肥城的姑娘嫵媚得多,也不說她們的衣服總是露出白嫩的手臂和長腿,別提多么養眼,單單是那南方蠻族的舞蹈也極有看頭。”

邱鵬看那頭領的興奮神情,心想,這蠻族舞蹈必然是很具有挑逗性的。

據說很多原始部族的舞蹈,大多是模仿戰斗和男歡女愛的動作而來,自然頗為刺激。而這祭神舞,想來也不同于凌云閣那種沉悶、單調的祭舞。

邱鵬轉念間,看看席上,突然想起來,道:“我說呢,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小范怎么沒來?”

范逸臣在落日山之役中和邱鵬比較熟,邱鵬對他的印象也很是不錯,今天竟然缺席,難怪邱鵬會奇怪。

一個頭領接口笑道:“小范嗎?他一大早就泡妞去了。原本說中午一定到,結果現在還沒見到人影,看來是被那個相好的小妞給纏住了。”

馮林也微覺詫異,“我也在奇怪這小子怎么還不來。”

一個頭領猜測道:“一定是小范這次真的把那個小妞弄上手了,所以重色輕友,忘記了今天的聚會。”

另一個頭領湊趣道:“也許是努力過度,走不動了也說不定。”

眾頭領臉上都露出微笑。

邱鵬聽了好奇,忙問詳情。

馮林微笑道:“你知道洛月廟是蠻廟,前面有塊大的空地,祭神儀式就在那里舉行。廣場四周有很多小店鋪,開店鋪的人都來自武林各個地方勢力的人,所以有很多不同風情的小店,我們經常去光顧的。”

“那次小范和我們去一個南蠻老頭開的小酒館吃酒。那酒館門面雖小,但卻頗為熱鬧,生意很好,而為我們端茶遞水的,是那老頭的女兒,長得可真是標致。”馮林說到這里,勸了一輪酒,這才繼續說道:“誰知小范看到那女孩就一頭栽了進去,給迷了個神魂顛倒。從那以后,他一有空就去獻殷勤,那女孩也可怪的緊,說對小范沒意思吧,總是還眉來眼去,讓小范心癢癢的;說對小范有意思吧,但又若即若離,對小范的追求總不肯明確表示。”

“所以小范頭疼得很呢,總找我們給參謀,出主意。這不,這次北狩剛回來,又迫不及待跑過去了。”

一個頭領笑道:“說不定今天真的讓他得手了,所以疲勞過度,不能參加聚會。”

眾人都哄笑起來,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宋清一直沒說話,這時突然說道:“這段時間,沒有事最好不要去蠻族聚居區。”

眾人靜下來,轉頭向宋清看過去,馮林小心的問道:“宋兄的意思是?”

宋清道:“你們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這段時間肥城的局勢變化。近期南方部族和本地的肥城人關系越來越緊張,時常有集體械斗發生,雙方已是勢同水火。”

“如果有肥城人落單進入南方部族的地盤,十有不會再有人見到他。”

眾人一陣沉默,馮林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不會吧,我們離肥城的時候不是還很平靜嗎?”這話一出口,他才忽然發覺這樣說分明是表示不相信宋清,極不禮貌,心中有些尷尬。

但宋清似乎并不介意,說道:“近幾個月,已經有幾十起惡性的暴力事件發生。昨天才發生有一名本地婦女路過南大街,被一群蠻子當眾輪.奸,然后用磚頭瓦塊砸死,當街上百人竟沒有一個阻止,反倒是無數的人喝采叫好。”

“城管小隊到達的時候,那婦女已經氣絕,除了滿身的磚塊和石頭,身上一無所有,連外衣鞋子也被搶走。”

邱鵬心中一寒,宋清雖是輕描淡寫,寥寥幾句,想來也是從下面的報告上看到的,沒有親身目睹,但卻讓人有一種慘不忍聽的感覺。

座中諸位頭領也驚怒不已,其中一個問道:“后來呢?有沒有把那群南蠻豬統統抓起來?”

宋清搖頭道:“抓?抓誰呢?全街甚至全城的南蠻子都是兇手。如果那個城管小隊敢抓人,只怕連他們都回不來。”

馮林仍有疑惑,道:“這些為什么我們一點都沒聽到?這么多的暴行,應該全城早就議論紛紛、群情激憤才對。”

宋清冷笑,他的表情一直很嚴肅,極少喜怒之色,只有這時嘴角微微露出一點嘲弄的神情,說道:“自然不能讓這消息散播出去,否則全城怕不翻了天!”

“就現在,已經有不少肥城人要開始報復。昨天西城就出現了幾十個雇傭兵,一路砸毀南蠻子的店鋪,如果任由消息傳出去,恐怕再有沖突就不是幾十幾百人的事,而是幾千、幾萬人了。”

頓了頓,宋清又加上一句,“所有幫中戰斗編制都接到嚴令,不許在南方部族聚居區鬧事,否則,以違反幫規,抗命不遵論處。你們剛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我先提醒你們一句。”

說到這里,宋清的目光掃過在座的諸位頭領,每一個頭領都不由的低下頭。

“違反幫規,抗命不遵”這個罪名可不是打板子、降級罰錢就能解決,那是要砍頭的。

一個年輕頭領不服氣的說道:“那么那些雇傭兵就可以隨便愛干嘛就干嘛?”

肥城的雇傭兵多為四宗十八流弟子,一般都是市井平民出身,而肥城軍士兵卻多為學院畢業,有家底出身,兩者一向不怎么和睦,小沖突更是常有的事,所以那頭領才有此一問。

宋清淡淡的說道:“這是上面的指示。現在是非常時期,肥城就像一個火藥桶,只要一點,火星就會爆炸,所以誰要是敢進一步火上澆油,那就是往刀尖上撞。”

“雇傭兵又怎么會有例外?那些鬧事的雇傭兵當晚就已經被砍了頭,而且還是總部處親自下令,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眾人心中凜凜,雖然對雇傭兵素有惡感,但是聽到這樣的結局,仍然有兔死狐悲的感覺,兼且上面如此軟弱,一味遮掩,不由心中憤憤。

邱鵬問道:“到底為什么這些南方部族如此仇恨凌云閣的人呢?”

眾人沉默不語。

一個頭領小聲道:“因為他們都是天生的忘恩負義的壞胚,真的,那些蠻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另外一個頭領立刻表示贊同:“沒錯!這些家伙又臟又懶又粗魯,甚至胡子都從來不修的。”

又一個頭領道:“想想看,我們閣主給了他們多少恩賜,又是減征錢糧,而且年年輸邊支援,以凌云閣人的糧食、物資援助他們,可你看他們怎么對我們的?這哪是一句忘恩負義所能概括。”

馮林道:“這其中也并非這么簡單,雖然閣內年年在政策上對這些蠻子多有照顧,但是蠻子的生活卻越來越差,日漸困窘。即使是那些背井離鄉,來到這里的南方蠻子,比較一般的肥城居民生活也遠有不如。”

“眼看自己吃糠咽菜,而凌云閣人卻如此富裕,自然會不滿,甚至仇視,覺得是受到虧待了。”

宋清沒有吭聲,心中卻想,事情哪有如此簡單!馮林說的雖然不能說錯,但是卻沒有說到點子上。

閣內的優渥政策,總是在執行到下面的時候完全變質。

原本是減稅的,然而最終層層政令下來,名義上稅項減了,但是下面的人員再以另外的名目征收,只不過以前征給凌云閣,現在征到各級人員的腰包里而已。

那些底層的蠻子只會覺得一天比一天日子難過,哪里會有所謂感恩的想法。

再者,除了貧富不均引起的仇視,南方部族在心理上一直以自己部族為榮,鄙視凌云閣人,甚至謀求獨立,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歷年來的叛亂雖然先后被平定,但是民族之間的仇恨只是越積越深而已,正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再加上野心家推波助瀾,從中挑撥,看來這種仇恨即使暫時壓下,總有一天會來一個總爆發的。

邱鵬又道:“你們封鎖消息,城里的居民全不知情,萬一市民闖到南方部族的地盤怎么辦?萬一出事,豈不是很冤枉嗎?”

宋清不以為意,說道:“那也沒辦法。”見邱鵬臉色不快,又補充道:“其實小道消息也傳的很快,城中居民一般都多少聽說了一點,只有外地的人才會不知情吧。”

邱鵬心中仍然不能釋然,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一拍桌子叫道:“哎呀,不對!”

眾人都微微一驚,望向邱鵬。

邱鵬急忙說道:“小范!是小范,這么晚沒過來,恐怕有問題,小范可不是個粗心的人,相反小心謹慎得很,遲到這么久不是他的風格。洛月廟那邊既然是南方部族聚居區和肥城人居住區的交界,一定很亂,別是出了什么紕漏才好。”

經過邱鵬這么一說,大家覺得果然大有可能。這時,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人說有事,有人說沒事,眾說紛紜。

馮林本來覺得范逸臣小心謹慎,應該不會有事,但是受到大家的恐慌情緒的影響,也開始半信半疑起來:“要不,我們趕緊去看看?”

這時,宋清反而寬慰邱鵬:“厲大人也不必過于擔心。這兩天,城管大隊的巡邏已經加強了很多。巡邏的次數也很頻繁。那些蠻子的膽子雖然大,但是還不敢在城管大隊的面前明目張膽搞事的。”

城管大隊和公安司同樣都是維持治安的部門,但是城管大隊是屬于軍方的。它并非是一個獨立的編制,而是由肥城軍六大堂抽調人手組成的。每隔數月輪調一次。一般保持在六千人左右。

就宋思明而言,盡管名義上,肥城軍有超過十萬人的編制,但是,在沒有凌云閣主賜給令符,命其領兵出征的時候,是沒有權利調動人馬的。因此,他實際能夠直接指揮的,也就是這城管大隊的這一支人馬。

正說到這里,忽然聽到樓下隱約地傳來一陣喧鬧聲,似乎是幾個人的驚叫,夾雜著桌椅板凳碰撞的聲音。

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包廂的門被推開。

幾個年輕的小伙子,拉手拉腳,把看起來連站都站不穩的范逸臣扶了進來。

范逸臣的樣子看起來是非常狼狽,神色委頓,頭發凌亂,臉色蒼白,黑眼圈,破了的嘴唇高高的腫起,身上也全是泥土和血跡。

眾人連忙站起來,把范逸臣扶到椅子上坐下。早有店伙送上熱毛巾,給擦一擦,又喝了幾口水,范逸臣這才精神好了一點。

由于嘴唇高高的腫起,說話的時候很費力,范逸臣伴隨著齜牙咧嘴的表情,簡潔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范逸臣今天去見那個女孩子,原本以為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小寧——也就是范逸臣所喜歡哪個女孩子,一定會興奮得不得了。

——事實上,這正是他自家的心情。然而,等到他見過那個女孩子的時候,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女孩子看到他,一開始倒是很驚喜,但隨即就變得冷冰冰,神色漠然,看起來仿佛甚至都不記得范逸臣一般。另一句親切話兒都沒有說。這是一味地叫他早點離開。

范逸臣和她說話,她也待搭不理的。范逸臣懷著滿腔興奮來,受到如此冷遇,自然心中又是詫異,又是不滿。

雖然并非是飯時,但是那小酒館里還是坐著幾個閑漢。——年輕美麗的女孩子從來都不缺少追求者。

范逸臣對自己的條件一向很有信心。年輕,英俊,有穩定的收入,而且還是頭領,前途大好。所以一直沒怎么在意其它的追求者。

肥城軍的蠻橫和囂張是出了名,他不去找別人的麻煩,他們就應該燒香念佛了,所以從來沒有想到有人敢向他挑釁。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那幾個南方的“蠻子”,一起圍到他的四周,警告他以后不許來這個地方。

在得到了范逸臣非常輕蔑地答復之后,其中一個閑漢“不小心”把一口痰吐到了范逸臣的褲腳上,讓范逸臣惡心了半天。

一場混戰就此開始。

——聽到這里,本來面帶同情和關切地馮林,臉上露出一絲揶揄,笑道:“小范,你可真給咱們雷火堂長臉哪。就三四個地痞,就把你搞得這么狼狽?虧你還稱是我們雷火堂的年輕一輩第一高手!”

范逸臣只好苦笑。

事情的并非如此簡單。那幾個南方部族的閑漢,雖然身強力壯,但畢竟只是尋常的地痞流氓,實力最多也就三流好手的級別,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哪是三流巔峰級別范逸臣的對手?

范逸臣三拳兩腳就把那幾個地痞擺平,心上人小嫣面前大大地露了一臉。

就在聶廷智得意洋洋,意氣風發的時候,小寧卻跑過去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位,叫了一聲“哥。”

你完全可以想像范逸臣當時的感受。

盡管窘迫,當時他還是上前一邊把他扶起那人,一邊賠禮道歉。

不過,當那個被小寧叫做“哥”的人,罵罵咧咧地說,他們商族人,是絕對不和肥城狗往來的,他的妹妹也絕對不會喜歡一個肥城狗,讓小范死了這條心的時候,小范就開始握住拳頭。

在他說到第三次“肥城狗”的時候,那拳頭就已經飛到了他的下巴上,并且打掉了兩顆牙齒。

當然,范逸臣因此得到的回報就是,他的右手中指蹭掉了一塊皮,然后被趕出了酒館。并且小寧聲明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他。到底當時范逸臣處在一種什么樣的精神狀態,他沒有說,邱鵬他們也自然無從得知。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當范逸臣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在這種心情下,看到的全是滿街敵意和鄙視的眼光,無疑讓范逸臣覺得這是一種挑釁。

不過,盡管范逸臣沒有全身戎裝,但是他身上所穿的幫服,表明了他的身份,沒有人敢公然的上來冒犯他。雖然偶爾有幾個人看到他的時候,斜著眼,露出挑釁的神態。也有人恨恨地往地上吐一口唾沫,又有十幾個人在他身后不遠處鬼鬼祟祟的跟著。

——這些,范逸臣都可以接受。

最后的爆發,起因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范逸臣后來堅持說,那個孩子雖然只有七八歲,但是個子很高也很壯,完全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究竟是真的如此,還是范逸臣羞于承認對手竟然是一個小孩子,才強調這一點,我們不得而知。總之,當時是,有一個小孩子,站在長街的對面,對范逸臣大聲地喊了一聲:“肥城狗!”

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能懂得什么呢?也許他只是聽他的兄弟朋友,叔叔長輩經常這樣說,模仿一下,博得大家的注意而已。

當時大街上所有的南方部族人都臉上露出微笑,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糾正這個孩子。反而有幾個漢子小聲嘖嘖稱贊:“這娃兒有種。不錯不錯。”

范逸臣這么大的人,雖然心中氣惱,自然也不能很那小孩子計較的。于是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誰知那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鼓勵和默許,竟然越發的得意起來。跟在范逸臣的后面追著,一邊大叫肥城狗,一邊拿著地上的石子向范逸臣扔過來。

街上其他的孩子,看到,也有樣學樣,七八個孩子一齊向范逸臣扔石頭。而旁邊的大人都站在旁邊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看耍猴的樣子。

有一個孩子為了表示自己的勇敢,還跑到范逸臣背后推了他一把。那孩子的手很小,個子又矮,只能夠到范逸臣的大腿。力氣又小,一點都不疼。

但是滿街人都哄笑,卻讓范逸臣心頭火發,他轉過頭,對著那孩子喝一聲:“你干什么!”

應該說,他的聲音并不大,語氣也不是非常嚴厲。畢竟對方是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還是被范逸臣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站在原地怔了一怔,似乎一時拿不定注意該怎么辦,隨即就哇哇大哭起來。

這時候,在一邊看熱鬧的許多成年男子,雙手抱在胸前,不懷好意的圍上來,將范逸臣圍在中間。

一開始是幾個人,然后是十幾個人,幾十個人。最后范逸臣站在人群之中,已經看不到邊,只看到無數的嘴在動,唾沫在飛,手臂在搖。

這時候他才感到害怕起來。那些南方部族的人,操著難以聽懂的方言,幾十張嘴同時向范逸臣發出聲浪,無數的胳膊在范逸臣的胸膛和背后推推搡搡,讓范逸臣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不由自主被命運推動著的陀螺。認真說來,最先動手的其實是范逸臣。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急了,慌了。他覺得仿佛自己要被無數的人所淹沒。

他有些慌亂地將頂著自己胸膛的一只胳膊用力推開,于是,演出開始了。在雨點一般的拳頭,和比這樣密集十倍的吶喊聲中,范逸臣還沒來得及打到其中任何一個人,就躺在了地上。

——那些人實在是擠的距離范逸臣太近了。周圍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范逸臣想伸拳頭打人,手肘后一縮,發現背后是一個人的胸膛,拳頭向前一沖,還沒有來得及摧發內力,已經頂到了前邊一個人的腹部。任是范逸臣再強的武功,再大的力氣,這時也發揮不出來。

“我以為這次真的死定了。”范逸臣心有余辜的回顧說。但就在范逸臣就要陷入昏迷的時候,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那聲音竟然蓋過了幾百人狂亂興奮的叫喊:“夠了。大家玩得也可以了,到此為止吧。”

范逸臣只能感覺到叫喊聲逐漸散去,雨一般的拳頭也忽然稀疏下來。最后有幾個人不太甘心,不太盡興,戀戀的范逸臣背上又加了兩腳,讓他在地上翻了個滾,又推了他一把才離開。

這時,范逸臣才又再一次看到了耀眼的陽光。

“那個人究竟是誰?小范,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人家。”聽到這里的時候,一個頭領插口說道。

范逸臣本來想瞪他一眼,卻牽動了傷口,痛叫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聽到他下面的話再說吧。”

那個救了小范的漢子,按照小范的說法,當時他躺在地上良久,才能夠把模糊的視線重新變得清晰,看到那漢子的相貌。

那漢子看起來三十左右,個子不高,但看起來卻極為雄壯威武。寬圓的額頭和扁平的臉頰帶著點憨厚,再加上那身長期曝曬的黝黑肌膚,真是一幅標準的南方蠻族的形象。

“把這個肥城狗扔出去,別臟了咱們的地方。”——這就是南方部族漢子說的第一句話。然后,他說:“晚上這里還要舉行敬神儀式呢。不要褻瀆了大神。要殺也到別的地方去殺。大神保佑。”

那漢子看起來似乎頗有地位,說不定是什么南方部族的首領族長之類的,他一發話,其他的人都唯唯諾諾,不吭一聲。有不少人還對他下跪,口稱“賽亞”。

這是南方蠻族非常隆重的一種尊稱,大概相當于幫主之類的,只有極少數人有資格被這樣稱呼的。

接著就有兩個人一邊拽著范逸臣的一只腳,拖著他穿過洛月廟前面的廣場,把他扔在廣場對面屬于肥城人的地盤。

范逸臣才得以死里逃生,叫幾個小伙子把自己扶到這里。

大家看到范逸臣一邊敘述自己的遭遇,精神漸漸好轉。知道他的傷勢雖然看起來猙獰可怖,但實際上并無大礙。

宋清聽了范逸臣的敘述,神情頗為關切,仔細地詢問了范逸臣那個救了他的人的相貌和口音,最后又問道:“那個救了你的人,你確定有人當街向他行跪禮,而且尊稱那賽亞嗎?”

范逸臣點了點頭。宋清又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究竟是那些人向他行禮?”

范逸臣搖頭,當時正當被打的七葷八素,哪里會注意這些。

宋清問道:“那你還記得他們是如何行禮的嗎?”

范逸臣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有點印象。”

宋清作出一個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的姿勢,雙膝微屈,問道:“是象這樣行禮的嗎?”

范逸臣搖了搖頭。宋清又作出了一個雙手舉到齊眉的位置,說道:“是這樣嗎?”

連續換了幾個姿勢,范逸臣記憶還有些模糊,時而覺得有些遲疑。最終,當宋清換了三四個姿勢之后,終于范逸臣指著其中一個姿勢說道:“對,就是這樣。”

宋清點了點頭,臉色微沉,沒有說話。作為眾人也不敢主動詢問。只有邱鵬是沒有顧忌,問道:“宋兄,你的這些手勢代表什么意思。”

宋清說道:“這是南方部族不同部落的行禮姿勢。”

頓了頓,宋清接著解釋說道:“南方部族有大大幾十個部落。他們的風俗和禮節都有所差別。所以可以從他們行禮的方式上,判斷出他們是屬于哪一個部族,甚至可以判斷出受禮的人的身份。”

馮林有些不相信地說道:“這些野蠻人,難道也會有詳細的禮儀的規定?那是文明的武林人才會有的東西。”

宋清解釋說道:“的確,南方人蠻子的禮節比較簡單。但是,也并非是完全沒有規矩。這些蠻子,一般說來,極少有行禮這回事。但是也有例外。每一個部族之中,有兩個人身份非常崇高。一個是部落的族長,掌握著全族人的生殺大權。另外一個人,就是部落中的智者。”

“一般來說,蠻子認為,智者是神的代言人。這兩個人,一個代表世俗的力量,一個代表神的力量,只有對他們兩個,蠻子們才會行跪拜的禮節。除此之外,就是見到父母,也不會跪拜的。”

說完,宋清不等其他人回答,轉頭對邱鵬說道:“厲大人,標下忽然有一點急事,要回去處理。不知道.”宋清說到這里,猶豫著,似乎是在考慮措辭。

邱鵬心想,宋清一定是現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過,宋思明讓宋清跟著邱鵬,這是一種示好的舉動,并不是真的非如此不可。(就到葉

子·悠悠

.)所以邱鵬爽快地說道:“宋兄有事,盡管去辦,不必客氣。”

宋清抬頭感激地看了邱鵬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邱鵬這么好說話,行禮說道:“那么屬下暫且告退。如果有消息,屬下一定會盡快通知厲大人。”

“承情得很。”邱鵬親切的伸手虛引,“我送你一程。”

宋清也不謙讓,當先走出廂房,周圍的頭領一起站起相送。出得包廂,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宋清這才面帶歉意地說道:“真是對不起得很。”

邱鵬伸手阻止,說道:“客氣話就別說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宋兄有何現?”

宋清知道瞞不了邱鵬,他人說道:“根據剛才的消息,我可以確定,那個人應該是秦族的族長恨天窄。”

說完,宋清見邱鵬無動于衷,知道邱鵬不太了解其中的關竅,接著解釋說道:“南方部族之中,以商族,夏族,秦族為主。其他的部族,都唯這三個族的馬是瞻。由于力量弱,大多依附于其中之一。而各族的族長又有著對整個部族生殺予奪的權利,所以這三個族的族長,就成了影響力非常強大的人物。”

說到這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封時寒就是商族的族長。是三大族里最大的一支。”

邱鵬點了點頭,心想:“難怪封時寒宴請自己的時候,場面如此地豪闊。.點”又想:“凌云閣主為什么把封時寒冊封為隨從?是了,想必是有要分化瓦解這一層意思。”

南方三大部族聯盟,原本是非常有威脅的。但是現在封時寒被拉到了閣中,受到重用,所謂的聯盟,自然也就名存實亡,不互相勾心斗角才怪。

宋清繼續說道:“恨天窄號稱天南第一高手。南方蠻子崇拜勇力,所以他的威信很高,是封時寒的勁敵。象這樣的人物來到fé城,又值現在的多事之秋,我擔心內情不那么簡單。所以要趕緊通知叔叔,詳細調查一番。”

邱鵬明白了宋清的言下之意,南方部族仇恨本地人的情緒越來越高漲,越來越熱烈。本來如果是烏合之眾,也不會有什么大的作為。最怕的就是有領袖人物將他們領導和組織起來。

邱鵬點頭道:“那你快去吧。”宋清這才匆匆離去。

邱鵬回到包廂,馮林看看宋清確實已經離開,這才問道:“你怎么會認識那家伙的?”

邱鵬笑了笑,說道:“我們也沒有深j,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

馮林這才放心點頭說道:“那就好。這家伙是出了名的又陰又狠。自從他管了軍紀之后,沒有人不怕他,沒有人不罵他的。不管是犯了什么樣的事,只要是到他手里,就別想好過。”

其中一個頭領c口說道:“是呀,想一想,以前高副管多么通情達理。你再看看這家伙那死人臉,看著就讓人心中寒。”

邱鵬微笑點頭,沒有作聲,心中卻想:“看宋清年紀輕輕,但是卻頗有威嚴。管風紀的人,就是需要冷一點狠一點,讓別人怕他,才有威懾力。他若整天笑呵呵地像個彌勒佛,如何鎮的住。”

由于范逸臣的意外受傷,需要治療,大家也都沒有什么興致,這一頓飯吃得草草了事。

邱鵬拒絕了馮林一起參加敬神大會的邀請,說真的,他現在實在沒有什么玩的心情。邱鵬重重的躺倒在沙上,手和腳軟軟的垂下來,猶如一塊破布條。

忙了整整一天,一無所獲。失敗和挫折所產生的無力感又開始糾纏著邱鵬。

無奈,消極,失望,種種負面的情緒又開始襲來。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呀!”邱鵬喃喃地想到。

失敗,真是失敗。

邱鵬覺得自己真的很累,此刻連一個指頭都不愿意動。真的想就此死去。只不過,又懶得動手。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你努力就已經有回報。每一天,當你起nt的時候,充滿信心地開始一天,而等待你的卻是繁忙而疲勞和最終一無所獲,這樣的日復一日——這也許就是我以后的生活吧。但這是多么可怕的生活。問題是身處其中的人,往往卻并不覺得。”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邱鵬回想著自己來到武林中以來所做的一切:“我仿佛被命運之手推動著往前拼命地跑著,卻沒有自己的方向。所有的這一切,我所做的所有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我真正想做的。我在這繁復嘈雜的紅塵之中,被無數的無聊的事纏得緊緊的,整天不知道在為什么忙得團團轉,只是在1n費的我的生命。”

邱鵬厭倦的躺著,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而我現在來到凌云閣都做了些什么!我來到這里,本來是想借著浩渺的武林,來磨練下自己的武功,使得自己盡快的達到一流甚至達到先天之境,但是結果呢,到現在一事無成,實力是提升了一點,可是自己卻為什么有越陷越深了呢,以至于自己甚至不能自拔。實在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

邱鵬的眼睛,卻感覺到有人悄悄走到他的身邊,靠在他n膛,輕輕地說道:“大哥。”

邱鵬睜開眼,思雨說道:“林雪姐他們要我的跟他們一起去看敬神大會,你說我去不去?”

邱鵬睜開眼睛,說道:“去吧。聽說很好玩的。而且你也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

思雨的ìn格實在過于內向了,所以邱鵬倒是非常希望她能夠多接觸一些人和事。

思雨興奮地拉著邱鵬的手臂:“那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邱鵬搖了搖頭,懶懶的提不起興致:“思雨,你和他們去吧。我今天有些事情要想。”

思雨看起來很失望。邱鵬嘆口氣,伸手m了m她有些凌1n的頭,拍拍她的臉蛋說道:“聽話,去吧。下次我再陪你去。”

思雨點了點頭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邱鵬就躺在沙上,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在煩惱之中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邱鵬忽然被一陣鑼聲驚醒。

一陣當當的鑼鼓聲從街上傳來,伴隨著一個人的吆喝:“南方蠻子打過來了,打過來了,大家快去幫忙。”

接著,就聽到一陣喧鬧。街上人聲嘈雜,遠處高低起伏的不同音量的叫喊。聲音有遠有近,一片ún1n。

邱鵬心中一驚,急忙站了起來。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廳中一盞臺燈亮著,一陣腳步聲傳來,是飄飄和樂樂聽到喧鬧聲,也面帶驚慌地跑了出來。

一邊喘氣,用手捂著n口,帶著驚慌的神色望著邱鵬。

“生了什么事?”三個人同時開口問道。隨即相對莞爾。

邱鵬說道:“我出去看看。”看到飄飄和玲瓏一臉害怕的樣子,知道兩個人獨自在家,在這種兵荒馬1n的時候,自然分外害怕。

邱鵬安慰說道:“別怕。不會有事。我很快就回來。”

兩個人點了點頭。邱鵬這才急匆匆地離開家來到大街上。

今晚是月圓之夜,銀色的月光灑下來,把幽暗的夜門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大街上人影匆匆,遠遠近近地看著許多來來往往的人影,一個個慌1n不堪。也不知都在做什么。

遠處,沸騰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整個城市仿佛是開了鍋一般。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有幾處火苗高高的升起,映紅了一片夜空。

不時地有一群一群的人拿著火把和扁擔,菜刀之類的武器,1n糟糟的走過。

邱鵬抓住其中一個問道:“生了什么事”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聽說南方蠻子造反,殺了我們很多fé城兄弟。趕緊去幫忙吧!”那人說完,用力掙開邱鵬的手,匆匆離去。

邱鵬聽的不得要領,看那起火的地方和最ún1n的地方,似乎正是今晚開敬神大會的地方。

這時,有一個人氣喘吁吁,滿臉是血地跑過來。卻和大多數人走的方向相反。

邱鵬將他一把抓住,又問:“怎么回事?”

那家伙喘息兩聲,捂著頭上的傷口,驚魂甫定,這才說道:“敬神大會,打起來了,本地人和蠻人。有好幾萬人。糟透了。好多人被打死。還有好多被踩死。幸虧我在廣場邊上,才跑出來。”

邱鵬想起去參加敬神大會的思雨,亦是心急如焚,無心再問,放開那人,轉頭向敬神大會的會場跑去。

越往南走,人也越多。

大多數人都在急匆匆地往洛月廟廣場趕去,有很多人站在街上看風色。

再往前走了幾條街,ún1n的情況就更加嚴重。

這里已經開始接近南方部族的聚居區。沿街的住宅,偶爾會有一兩所屬于南方部族人。因此,在火把和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人正在相互ún戰,相互投擲磚頭瓦塊,邱鵬無心理會,從人群之中鉆著縫隙一路前行。

也不管周圍的究竟是fé城人,還是南方部族人。也顧不上頭頂飛來飛去的磚頭。這時悶頭的沖了過去。

再穿過一條街,這下一條街上竟然沒什么人,但是地上卻全是狼藉的轉頭,瓦塊,甚至還有幾只鞋子。整條街黑駿駿的。只有三四個老弱fù孺站在門口心翼翼地觀望。大概是戰線轉移,這里變成了后方,把青壯年男子都吸引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時,邱鵬看到有十幾個穿雇傭兵裝束的人,拿著刀槍,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個大包袱。ún戰起來的市民極少有正規的武器,很多人只是隨便拿起一根扁擔,菜刀甚至桿面杖,鐵鍋,就沖了出來。

因此,看到這十幾個人都拿著長槍利劍,這時反而分外突兀。

只見那十幾個人來到一個門前,吆喝一聲:“fé城人萬歲!殺光南蠻子!”

說著,將那大門一腳踢開沖了進去,十幾個人歡呼吆喝,伴隨著院子里的哀求和慘叫,過不多久,就看到這十幾個人又沖了出來,每個人身上的包袱看起來似乎又重了一點。

這十幾個人向前走了幾步,看到前面有一戶人家大門甚是氣勢,看起來頗有油水。門口站著一個老頭兒,老的牙齒掉脫,頭全白,看起來還有一點點老年呆滯。正自有些怔地看著他們。

那為的雇傭兵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又說道:“殺光南蠻子!”說著向這個老頭沖過去。那老頭急忙說道:“我是fé城人,不是南蠻子。”那帶頭的領怔了怔,抬頭看了看大門,那大門上掛了盞燈籠,但是卻沒有避邪神符。南方部族人家家信神,因此門前必有避邪的物品,而fé城人本地人才會喜歡在門前掛燈籠。這正是可以以資取分的標志。

那領見到門口有燈籠,果然是fé城本地人,便又揮了揮手中的長劍用更大的聲音喝道:“南蠻子萬歲!殺光明珠人!”吆喝一聲,大家沖過去,一腳將那老頭踢到一邊,其中一個人還順手給了他一刀。

邱鵬一邊嘆氣,到處都是如此,一邊不住腳的繼續向前跑。整個城市都已經瘋了。ún1n的時候,正是那些地痞流氓們趁火打劫的好機會。

好容易跑到一個十字街口,見到十字街口的正中間,一個城管隊在那里旗號分明的守衛。

邱鵬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情勢還在控制之中。

宋思明在南方部族聚居區的附近布置了很多固定的崗哨。對于現在這種ún1n局面,一定能夠起到很大的穩定作用。

邱鵬走到十字路口,卻嚇了一跳。原來,橫著的這條街上,距離守衛的城管隊不足十丈的地方,擠滿了ún1n的人群。比剛才ún1n的地方還要ún1n十倍。那三十個人的城管隊,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間。而在他們的兩邊,長街的兩頭,擠得滿滿的,全部都是人。看起來兩邊每一邊都差不多有上千人。左邊的,一看服裝,就知道是fé城本地人。右邊的,短kù短袖,露出手臂,都是南方部族人。雙方正在咬牙切齒地對峙著。

原來,這個十字路口正是南方部族和本地fé城人居住區的分界線。星星點點的火把下,扁擔林立,菜刀森然,看起來正是沖突一觸即的時候。

那支城管隊擠在這兩隊人馬之間的空地,無助的有如迷途的羔羊,渺的仿佛是一支將要被洪流沖走的螞蟻。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殺光南蠻子!”整個長街上立刻響起了震天的吶喊聲。雙方有如c水一般面對面地沖了過來。

二十米,十米,五米.

可憐的fé城隊被夾在兩隊憤怒的人群之間,眼看著就要被憤怒的人群吞沒,踩的連一點渣子都不剩。

憤怒的人c越來越近,你甚至已經可以看到那一雙雙嗜血的眸子中,閃爍著的野獸一般的眼神。

城管們拿著刀槍的手中開始抖,不知道是恐懼,還是由于腳下土地的震顫。

“當”地一聲,一個城管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這聲音似乎驚醒了所有的城管,大家不約而同,吶喊一聲,四散而逃,仿佛是災難來臨是的老鼠,在被nt命。

這一幕景象,看的邱鵬目瞪口呆。再往前走,人越來越多,ún戰也越來越激烈。幾乎很難再找到空地落腳,到處都是沸騰的人群。就連長街兩側屋頂上,也站滿了人,不斷地向下投擲磚塊瓦片。

邱鵬好不容易才擠過兩條街,來到了洛月廟前面寬闊的廣場。

剛過拐角的那一剎那,邱鵬就被眼前的“壯觀形象”所震撼。

巨大的廣場上,這個據說是凌云閣最大的廣場,甚至在整個武林中,也排名列前三位的廣場上,燈火輝煌,幾萬人的廝殺吶喊夾雜在一起,仿佛把天都要要震塌。作為背景的,是在廣場四周,幾座火光熊熊的高樓。濃濃的煙柱直沖夜空,到處都是燃燒的味道。天空閃爍著奇異的暗紅。

沒有任何地組織,完全是一場ún戰。

在整個廣場最中心的,是幾十個穿的鮮àn舞衣的南方部族少女,在他們的周圍違者上百個南方部族的漢子,保護著他們,在外面一層,就是被切割成一ǎ塊一ǎ塊的jā錯的南方部族人和fé城人。

所有的人就像瘋了一樣。有人在砍人,有人哭號,有人大叫,有人逃跑。更有無數的人,在慌làn的人群奔逃之中,被當作石頭一樣的踩死。

邱鵬舉目望去,好容易在廣場的一角,看到大概有兩千名幫眾,用長槍死死的頂住sā動的人群,維持住了整齊的隊形。在隊伍的中間,樹立著宋思明的旗幟。

邱鵬心中大喜,向那個方向擠過去。

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穿越人群,走過這十幾丈的距離,來到那隊人馬前面。

經常是中間沒走幾步,周圍的人就從fé城人變成南方部族人,就要受到圍攻,好在一般的打擊,邱鵬還受的了,手上發力,把周圍的人推開,一轉眼,就竄過去。

排在前排的幫眾手持長槍,但是并沒有把槍尖象外指,而是把槍平舉,頂住不斷往這里來沖擊的人群。

本來那些南方部族人看著明晃晃的刀槍還有些害怕的,一開始都站的遠遠的,但是時間一長,發現這些幫眾只是用槍桿對著他們,就開始大膽起來。

起初只是幾個膽子比較大的,裝作被后面推著不由自主,過來推擠幫眾,后來發現這些幫眾竟然全不還手,膽子就漸漸的大了起來,一擁而上,不斷的用手推,用腳踩,那些幫眾雖然用力撐住,不讓隊形únlàn,但時間一長,漸漸開始不住。

邱鵬來到近前,先把幾個主動攻擊他的家伙抓住ōn口,扔了出去,其他的人見邱鵬如此兇橫,就不敢走進。

但那些幫眾卻不讓邱鵬進去。正擾攘間,被在隊伍中間的宋清轉眼間看到,見他向宋思明說了句什么,隨即走過來,揮手讓幫眾放邱鵬過來。

走到宋思明面前,見到他周圍聚集了十幾個頭領,都神情狼狽。宋思明更是一臉īn沈。見到邱鵬,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點頭說道:“原來是厲大人。”

邱鵬點頭見禮,迫不及待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形勢怎么會變得這么惡劣?”

宋思明重重的嘆了口氣,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邱鵬知他情緒惡劣,不以為意,心想,這也難怪,變làn一起,宋思明的責任是再也跑不了的。如果處理不當,撤職還是ǎ事,只怕還有ìn命之憂。

宋清在一邊覺得過意不去,說道:“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我們接到報告趕過來就已經這樣。好像有人說是一群雇傭兵挑起來的。他們跳到祭神的神壇上,調戲那些跳祭神舞的蠻女。”

祭神大會在南方部族眼中是非常神圣莊嚴的,按照他們的理解,每年只有虔誠事神,求得神的庇護,這一年才有好日子過。

而跳祭神舞的少女,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條件很苛刻。要是處女,還要十八歲以下,而且要相貌秀眉,身材窈窕,更重要的是,舞要跳的好。被選中參加祭神大典,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被選的少女在此期間,也會被稱作圣女,受到格外的尊重。

那雇傭兵如此做法,正是犯了他們的大忌,讓南方部族人覺得是全族受到了最嚴重的侮辱,自然群情激憤。

宋思明哼了一聲,說道:“這回我倒要看看老傅怎么jā代!”

他說的是雇傭兵工會的會長傅山。兩個人雖然都偏向二公子,但是由于雇傭兵和fé城軍幫眾時有沖突,所以兩個人互有心病。

邱鵬舉目四顧,卻見到馮林站在頭領的隊伍后排,剛才竟沒有注意,見到邱鵬的目光,馮林微微點頭,卻沒說話。

那宋思明臉色īn冷,但是舉動卻又顯得甚為狂暴。不住的走來走去,有如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一般。

邱鵬ǎ聲問宋清:“現在情況怎么樣?”

宋清說道:“很不妙。我們派在四處巡邏駐守的兄弟,都已經失去聯系。現在手上的只有這不到三千人。外面此刻怎么樣?”

邱鵬苦笑,在這únlàn之中,沒有人能有效的掌握全局的情報,現在反倒是宋清來問邱鵬情況。

邱鵬簡述了自己一路上的見聞,最后補充道:“如果不能迅速控制局勢,可能únlàn會很快擴散到全城的。那時就不易控制了。再加上很多人趁火打劫,有心人推波助瀾,情況殊不樂觀。”

宋清聽了,面帶憂色,而宋思明卻是更加煩躁的跺跺腳。

邱鵬說道:“宋兄需要及早采取行動,遲恐不及。”

宋思明哼了一聲,道:“這我還不知道么!總部處給我下的死命令,不管發生什么事,絕對不能槍尖對著南蠻子。要安撫,要安撫!你說,不能夠傷人,這làn情怎么平息?”

說到這里,宋思明恨恨的牙縫里迸出一句:“該死的南蠻子!”

邱鵬這才知道這些幫眾為何如此“好修養”,宋思明為何如此煩惱。宋清ǎ聲道:“我們派了四次人,分別去閣里請示,去總部處請示,都沒有結果。唯一的一個回來的兄弟,連內閣的門都沒進去。說守衛閉門不讓。因為外面一片únlàn,怕有人乘機造反,ún進閣內去。至于總部處的諸大人,據說都被請去喝酒了,連一個管事的都沒有。也不知是真是假。”

邱鵬惦記思雨和林雪等人,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心中焦灼不已。

這時外面一陣喧鬧,卻是那些南方部族人看到用推擠的辦法不能沖開幫眾的隊形,開始拿磚頭石塊扔過來,已經有不少幫眾被砸傷。

前面的指揮官忙命令上盾陣。一面面的齊ōn高的大盾連成一片,形成一面盾墻,雖然仍有不少磚石飛過來,但是已經好多了。

這時廣場中間越見únlàn,邱鵬心中焦躁,見旁邊不遠有一座高樓,似是一座酒樓,此刻樓頂也站了許多人,邱鵬飛身而起,用手勾著樓邊突出的檐角,一借力,便翻上了樓頂。

立刻就有兩個人伸手推邱鵬ōn口,想趁他站立不穩,推他下去。邱鵬伸手順勢一送,兩個人都哎呀一聲,滾下瓦面,摔到下面的人群中去了。在一片únlàn中就算沒有被摔斷tǐ,恐怕也會被踩死。

邱鵬微覺后悔,也顧不得許多,轉頭四顧,下面無數的人頭涌涌,那里分辨的出來?

邱鵬閉上眼,用他的靈覺尋找思雨。但是靈覺向外蔓延,卻發現周圍的人都處在一種類似狂熱的狀態,相互影響,激n神體的能量比平常強大的多,邱鵬的靈覺竟然受到感染,變得有些únlàn。

邱鵬一驚,急忙收回靈覺,事實上,在這樣多的人群中,即使靈覺也無法把某一個人區分出來。

邱鵬拋開心中的害怕思雨和林雪會出事的恐懼,定下心來,用他人的目力在廣場上搜尋。(就到葉

子·悠悠

.)雖然月光如水一般撒下來,但四周燃燒的建筑濃煙滾滾,讓廣場上空彌漫著煙氣。能見度明顯降低,再加上所有的人影晃來晃去,互相遮擋,就更看不出什么。

聚精會神的看了好久,邱鵬好容易覺得似乎眼角捕捉到一絲熟悉的身影,再看時,卻又看不到什么。

畢竟人群太密,邱鵬站在高處,也只能看到一點點臉孔,個子稍矮的人連頭恐怕都見不到。

邱鵬相信自己的眼力,并不懷疑,飛身下樓,就向那個方向沖過去。

這時邱鵬已經失去“客氣”的耐心了,擔心和焦慮戰勝一切。

邱鵬雙手一伸,已經抓住兩個人沖上來的人,用力摜出,將他前面的數人推的向后退出數步,邱鵬向前跟上,雙手用力一推,又向前走出數步。

這一推,將前面的很多人擠在了一起,所以越往前推,需要推動的人就越多,后來簡直相當于一個人和幾十甚至上百人的力量相抗,連邱鵬這個一流巔峰級別的準強者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邱鵬松一松手,覺得還是扔來得省力,當下把周圍的人提起來,向前面仍過去,果然很快打通了一條路。后來那些人見到邱鵬如此勇力,都遠遠的就自動向后擠,倒是讓邱鵬省了不少力氣。

到了邱鵬估計差不多的地方,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眼前無數的人頭晃動,邱鵬更加焦躁,大聲叫道:“思雨!林雪!你們在那里?”

邱鵬運起全身功力的聲音即使在萬人的吶喊之中也足以傳出數十丈遠,料想思雨若在附近,竟然能夠聽見。

果然邱鵬隱約聽到好像一聲女子的回應,十分微弱,在一片喧鬧中卻聽不清楚。似乎還有數丈之遠。

邱鵬大喜,向前推開人群,又走上兩步,猛然見到一柄長劍揮到自己面前,邱鵬本能的右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n前,左手抓住那人的n口就要扔出去。

“呀!”那人驚叫一聲,聲音甚是清脆,卻是個女孩的聲音。

邱鵬猛然覺得抓住那女子n口的手,觸手處溫溫軟軟的,一陣淡淡的香氣傳過來,邱鵬一怔,定睛看時,卻是宋琪。

宋琪猛然間被人一把揪住n口,正是驚恐羞怒之間拼命掙扎,哪知對方的手有如磐石一般,絲毫動彈不得,正自驚惶不已。

邱鵬這時已經本能的將宋琪用力向外扔出,見到是她,急忙抓住她的右手,用力回帶,將她拉了回來,放到地上。

宋琪驚魂乍定的站住,心中又羞又惱,秀眉一蹙,看起來甚是生氣,邱鵬卻高興的叫道:“原來你們在這里,真是讓我好找。”似乎剛才的事完全沒放在心上,心中的怒氣倒是一時不好出來,只好勉強笑笑。

邱鵬看她們七八個少女背對著背,整齊有序的圍成一個圈子,抵擋著四周的人。

這樣子自然比一般烏合之眾賺不少便宜。否則相信也支撐不了這么久。不過看她們各個也都嬌.喘不已,香汗淋漓,體力差不多耗盡,估計若沒有援手,也不了多久了。

邱鵬來不及再看,伸手抓住撲上來的一個漢子的n口,向上一提,竟然沒提起來,那人反而乘機向邱鵬的手格擋,而且一腳向邱鵬腹踢來。

宋琪在旁邊叫了聲:“心。”

邱鵬怔了怔,他一路上摔出這么多人,對于用多大的內勁,早就熟知,不肯多費內氣,哪知眼前這人卻不是一般市民,顯然會兩下子。

邱鵬右手突然加力,將那人提起,用力摜出去,那人哎呀一聲,撞到兩個人,卻隨即爬起來,行動甚是矯健剽悍。

邱鵬微微一驚,自己剛才這一擲之力,哪怕是三流之好手也一定會頭暈眼氣血翻涌半天的,這個漢子似乎驚沒有受什么影響。

邱鵬再注意看時,才現有些異樣。原來,圍在這群女孩子周圍的,看起來都是年輕力壯,身形矯健的。而且進退攻守之間,配合頗為默契。

邱鵬再摔倒兩個人,疑心大起,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那些漢子卻都悶不做聲,宋琪道:“這些人,廣場還,沒有1n的時候,就一直,跟在,我們后面,不懷好意。”

邱鵬聽宋琪喘息不已,連說話都不能連貫,知道她體力消耗至巨,大聲說道:“大家跟我來!”

說完,吐氣開聲,一聲大喝,有如平地一聲悶雷,震的周圍的漢子都頭昏腦漲。

既然知道這群漢子不是一般好手,而是有所圖謀,邱鵬自然不需客氣。再加上邱鵬心恨他們欺負女孩子,手下更不容情。手上加了幾分力氣,沖擊力大增。

將人扔出之后,必然會有數人應聲倒地。

邱鵬連續不同方向仍出七八個人,立刻將周圍空出一片地方。那些少女的壓力突然一輕。

邱鵬道:“跟在我后面。”宋琪揮手示意那些少女變陣,幾個少女移動身形,從圓陣變成了一個三角錐形排列。

邱鵬這才看到在她們圍成的圈子里伏著一個少女,雙手抱著頭,渾身顫抖,看不見面孔。邱鵬心中一驚,“這是誰?受傷了嗎?”

一個少女回答:“是美。她沒事,只是暈血。”

邱鵬來不及細想,看周圍的人又開始圍上來,伸手一把將美攔腰抱起,夾在肋下,聽她驚叫了一聲,也不理會。

又覺得在肋下行走之間有些妨礙,轉念將她抱在懷里,卻余出右手來。喝道:“準備走!”

邱鵬感覺美低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慢慢伸手環住自己的頸子,柔軟的身體靠在自己懷中,不住的抖,似是非常的害怕,又似是非常害羞,邱鵬來不及細想,一腳把一個沖上來的漢子踢飛,氣狀沖天,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那些少女在宋琪的指揮下絲毫不1n的緊跟在邱鵬身后。

邱鵬知道他向前的度越慢,后面斷后的幾個少女的壓力越大,所以一點余力也不留,全向前沖擊。只見人影翻飛,所有接近邱鵬的人就像炮彈一樣的被踢飛出去。

這樣走了幾十丈,邱鵬也覺得有些氣喘起來,因為左手摟著美,畢竟影響行動,而且還有時刻回頭注意那些女孩子跟上來沒有,右手漸漸有些酸軟。

好在越到后來阻力越,邱鵬總算堪堪到到達那隊幫眾防守的地區。

早有指揮者讓盾陣閃開一角,邱鵬讓少女一個個進去,自己最后斷后。

邱鵬回到方陣之中,見到美悶著頭象貓一樣的趴在自己肩上,一動不動,似是兀自不知道已經安全,微微一笑,把她從肩上抱下來,遞給宋琪。

撇眼間見到美低垂的臉一直紅到了脖頸,才恍然她是害羞地不敢面對自己,只作不知,環顧這群少女,突然一震,道:“咦,怎么沒有思雨和林雪?她兩個不是和你們在一起的嗎?”

剛才見到宋琪的時候,一片ún1n中,邱鵬見到一群少女圍成一圈,有幾個是背對著他,急切之間,邱鵬也來不及多想,只想當然一位林雪和思雨必然也在。

所以直到現在才覺,自己救出來的這一群少女,獨獨缺了自己最關心了兩個人,思雨和林雪。

“到底怎么回事?”邱鵬見眾少女都低頭不答,急道,“我叫思雨林雪的時候,是誰答應的?”

宋琪抬頭正視邱鵬,說道:“是我。”

邱鵬盯著宋琪沒說話。

宋琪鼓起勇氣,說道:“阿雪和雨本來是跟我們在一起的。但是,后來.”

她抬頭露出回憶的神情,“今天我們剛到的時候,就有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一直跟在我們后面。雨說今天感覺很不好,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后來,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有好多人故意往前擠我們。每次擠到我們,就裝作是被后面的人推的,我們也不能作。還有,有好多人在一邊說下流話。當時一個姐妹被人m了.大家都很氣惱。”

邱鵬聽她沒有說被m了哪里,料想不是n就是tún,想必是覺得尷尬,所以隱去不說。

宋琪繼續道:“阿雪就沖上前去要教訓那個家伙。哪知那壞蛋在人群中左躲右閃,林雪始終追不到,卻離我們越來越遠。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因為周圍的那些人,似乎是在看熱鬧,可實際上,總是在有意無意的幫那個壞蛋,擋住我們的路。否則阿雪也不至于老是追不上。后來阿雪左追右追,我們快看不到她了,廣場上人好多。”

說到這里,宋琪看看邱鵬,見邱鵬悶聲不響,緊閉嘴nt,繼續說下去:“我就叫大家趕緊追阿雪。結果那些原本在看熱鬧的人就突然圍上來擋住我們。那時我不知道他們是故意的,其實和那人是一伙的,猶豫著沒有下重手,因此就被堵在里面。(就到葉

子·悠悠

“那思雨呢?”邱鵬忍不住問道。

宋琪道:“雨見機的早。她好像早就感覺那些人不對。當時他們一圍上來,思雨就掏出那根木棍,把好幾個人都打昏。沖了出去。但是她沖的太快了,她一過去,那缺口就又被堵上,我們根本跟不上。我們只能看到遠遠的她飛一般的穿過好幾b人的圍堵,跟隨著阿雪的方向,最后也不見了。”

邱鵬哼了一聲,道:“難道你們就沒有再找么?”

宋琪苦笑:“怎么會沒有呢?可就在這時,s動就生了。廣場中一片ún1n,我僅僅是能夠保住這一群姐妹而已。哪里還有機會去找阿雪和雨?”

宋琪咬著嘴nt,臉色蒼白,并沒有說自己在一片s動中,能夠保住這些女孩子,費了多大的力氣。那些女孩子一見到ún1n,都慌了手腳,甚至還有一個暈血的美,更不要提那些漢子們在旁邊虎視耽耽,一個不注意可能會被占便宜,甚至被虜走。還有那s動的人群,四處奔逃,一個不心,就會被后面的人推倒在地,踩成一團爛泥。宋琪閉著嘴,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她知道邱鵬在怪自己,畢竟林雪和思雨失蹤,自己也有責任。只是究竟年輕,忍不住心中委屈,眼睛酸酸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邱鵬見宋琪的眼圈紅紅的,可憐楚楚的,也不忍心再責問他。.點畢竟事出突然,自己也未必能處理的更好。

宋清聽到宋琪的話,過來問道:“1n子到底是怎么起的?你可看見了嗎?”

宋琪說道:“祭神大會還沒有正式開始,廣場邊上的一座樓上,就有群雇傭兵在樓上大呼叫,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挑nn那些南方部族的人。一開始,那些南方部族的人還不理會,因為今天是神祭,怕觸怒了大神,后來祭神舞開始后,他們就開始對那些獻舞的女孩子評頭論足,說一些好難聽的臟話。”

說道這里,宋琪的臉一紅,想必那些話極其猥褻。

“最奇怪的是,竟然有幾個雇傭兵不知怎么m到了祭神臺上。祭神臺四種本來都嚴密的被南方部族人圍著的,一般的人根本無法靠近,也不知他們那怎么進去的,而且還當眾抓住了一個獻舞的女孩子,拉住當眾索ěn,說要娶回家當老婆。結果,一下子,所有南方部族的怒火就被點燃了,他們喊著,殺死fé城狗,而廣場上的其他fé城人就回敬殺死南蠻子。最終就打起來了。.”

邱鵬焦急的望著四周ún1n的人群,想到思雨和林雪可能在里面,甚至可能有危險。想到剛才宋琪敘述的危險每一樣都是她們兩個需要面臨的,心急如火,不耐煩的打斷她:“你覺得思雨和林雪會不會還在廣場上?”

宋琪猶豫了一下,道:“很難說。”

邱鵬何嘗不知道宋琪無法判斷,只是他關心則1n,只盼宋琪說不會,邱鵬心中還好過一點。這下聽了宋琪的回答,邱鵬恨恨的跺跺腳,又沖了出去。這次他想了一個笨辦法。自己的呼喚如果能夠傳到十丈遠的話,邱鵬決定以十丈為半徑,從廣場上來回走上幾遍,就像是地毯式搜索般,一邊走一邊叫,大概走個十幾個來回就能夠把廣場全部走一遍,只要思雨和林雪在廣場上,就應該一定能聽到他的喊聲才對。

邱鵬顯然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又或者低估了廣場的面積。

總之,當邱鵬走到第三個來回的時候,就開始覺得手腳有些乏力,走到第四個來回的時候,嗓子開始啞了,手和腳都開始不住的打哆嗦。

邱鵬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走不了下一個來回了。實際上,邱鵬現在是憑著一股狠勁才能站在原地,否則恐怕連站都不穩了。

然而整個廣場邱鵬甚至沒有走過三分之一的面積。

邱鵬站在廣場邊沿一座高樓的樓頂,有些絕望的望著下面ún1n的人群,感覺自己此刻仿佛只剩下一個空殼。

邱鵬休息了一會兒,感覺稍稍回復一點力氣,望著場中那些不知道為什么廝殺,吶喊,狂奔的人們,仿佛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無論是靈覺還是眼睛,都沒有現思雨和林雪的哪怕一點點影子。

但是每一聲慘叫,都讓邱鵬心中一緊,生怕那便是思雨或者林雪出來的。

“思雨——林雪——邱鵬大聲的喊著,盡管知道是徒勞,也仍然忍不住要喊。也許僅僅是為了泄內心越來越強烈的恐懼。要是林雪和思雨..

喉嚨很痛,嗓子也啞了。

最后,邱鵬的目光放在了廣場的中心。那里,幾十個穿著舞衣的少女,被上百名南方部族漢子護衛著。為的,是一個看起來極為雄壯的漢子,目光炯炯有神,神色鎮定,他周圍的漢子看起來整齊有序,絲毫不1n,是整個廣場上唯一的例外。

邱鵬鼓起余勇,象那個方向沖過去。邱鵬自然知道思雨和林雪不太可能在那里,但是,至少這是一線希望,人在絕望的時候,明知道不可能的事,也會存著僥幸的心理去試一試。

“站住!”邱鵬距離對方的警戒圈還有三丈,對方就已經對邱鵬適時的出了警告。“不要過來,”一個漢子,揮了揮手中的彎刀,“不管你是誰,最好不要過來找死。”

邱鵬全不理會,一徑向前走去。那些漢子見狀,紛紛變色,揮起兵器,就要向邱鵬身上招呼。

那個為的雄壯漢子卻揮了揮手,制止這些人的沖動:“你們對付不了他。讓他過來,看看他要作甚。”

剛才邱鵬滿廣場橫沖直撞的情形,別人沒有注意,他作為指揮者,時刻心系全局,早就心中了然。

邱鵬見那些漢子臉上帶著敵意,勉強讓開通路,這才向前走到那雄壯漢子面前。那漢子似笑非笑,瞇著眼睛打量邱鵬一瞬,眼中神光一閃,上前跨出半步,右手按到腰畔的刀把上,邱鵬立刻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邱鵬正覺得氣喘,有些體力不支,原本只需幾個呼吸即可回復,而那漢子偏偏一刻也不làn費,這上前的半步,給邱鵬強大的壓力,同時也封死了邱鵬的退路。看其氣勢就可知對方的實力與自己巔峰期相差無幾。至少也是一流巔峰的級別。

邱鵬必須全力提氣凝神,與對方的氣勢相抗,一時竟然無法有一點放松,自然也無法回氣。

這一下變生倉卒,邱鵬一個不留神,就被那漢子占了先機,身體所有部位都處于那漢子的攻擊范圍之內。邱鵬一個指頭都不敢動,只恐移動之下,氣機相引,反而引來對方的攻擊。

邱鵬此刻心中只盼那漢子能把壓力稍稍放松幾個呼吸的時間,邱鵬就有回手之力。那漢子盯著邱鵬,氣勢卻絲毫不松懈,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寒意,說道:“你是誰?來此作甚?”

邱鵬知道此時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對方就會一刀劈下。這一刀畜滿氣勢,而自己偏生又是強弩之末,恐怕真的逃不了這一刀之危。

邱鵬抬頭望著那漢子,直視他的眼神,緩緩說道:“我來找我妹妹。”

他知道自己說的越簡潔,越含糊,越好。因為簡潔,變不會使對方失去耐心。

因為含糊,對方則需要分心思考,心分則神移,神移則氣衰,自己才有擺脫這必死之境的可能。

那漢子果然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但臉上卻毫不動容,沉ín一下,說道:“你妹妹是誰?”

邱鵬毫不遲疑的說道:“她失蹤了。”

邱鵬的話看起來不合邏輯,所答非所問,但是那漢子卻似乎不以為意,反而把握到邱鵬的意思,眼中露出思忖的神色:“你妹妹并非我族人,所以告訴名字對我來說也是無用。是不是?你找你妹妹是因為她失蹤了,是不是?廣場上這么làn,如果你找不到她,也就說是失散了,而不是失蹤,所以你妹妹并非是在únlàn之中和你失散,而是人為原因造成的失蹤,是不是?”

邱鵬迎著那漢子的目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為他發現那漢子一邊說話,一邊思考,那侵體的殺氣不但沒有因此減弱,反而越見堅凝。

同時邱鵬心中也非常凜駭,這漢子相貌雄壯,沒想到卻是個心思細膩之人,邱鵬不由對他的才智大起警惕之心。

那漢子見邱鵬不言不動,知道自己的猜測全中,否則邱鵬必然會有所表示。

繼續道:“我這里都是祭神的圣女,并無你妹妹,此事一目了然,你為何找到我這里來?”

說道這里,那漢子眉má微微豎起,眼中寒意更深,顯是只要邱鵬回答略作遲疑,或者不能自圓其說,便要一刀劈下。

邱鵬回答的毫不猶豫,快而簡潔:“不看過怎么知道。”

那漢子輕哼一聲,重心微微前移,讓邱鵬心頭一震,他顯然并不滿意邱鵬的回答,就要出手。但邱鵬此刻毫無辦法。

正在此時,那漢子身后一個穿著純白色舞衣的少女,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眉目如畫,容光勝雪,神情中透出一股清àn,偏偏兩個酒窩又填上了三分嫵媚,看起來煞是可愛。

那少女自邱鵬到來就一直注視著邱鵬,此刻突然發話:“喂,你剛剛在廣場上瘋了一樣的跑來跑去,是在作甚么?”

那聲音清脆爽快,宛如金聲ù振,讓人聞之神清氣爽。

那漢子聽到那少女的問話,力道將發未發之際,身形又忽然凝住,矚目邱鵬。

邱鵬見那漢子力道收放自如,看起來輕描淡寫,純出自然,心中駭然,想道,如果自己體力回復之時,兩人生死相拼,自己應該不會落敗,但是比起這漢子的舉重若輕,收放自如,對內勁的運用簡直已經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這一點自己就望塵莫及了。

邱鵬慢慢轉過頭看了那少女一眼,說道:“我在找我妹妹。”

那少女好奇問道:“找妹妹這樣子找么?象沒頭蒼蠅一樣。”

邱鵬故意把眼神注視著那少女,作出一副苦相,“沒有辦法,我這么笨的人,只能想這么笨的辦法。萬一她在廣場上,我把廣場走個遍,總能找到她的。”

那少女格格一笑,烏溜溜的眼眸露出思索的神情,道:“這個辦法雖然笨,卻很有效啊。有時候最簡單的辦法,其實是最有效的辦法。很多聰明的人的聰明的辦法,都是聽起來高明,其實不管用的,只能用來嚇唬人罷了。”頓了頓,又問:“那后來為什么不跑了?”

邱鵬攤開手,說道:“因為我沒力氣了。要是還有一點力氣,我也要再跑下去的。”

那少女看著頗為感動,點點頭,說道:“如果我哥哥放了你,你還要找下去么?”

邱鵬心中一喜,他早就覺得其他人都默不做聲,只有這個少女敢cā口,一定有原因,此刻聽那少女如此說,自然知道只要能打動這個少女,就有轉機。

邱鵬臉上絲毫不露喜怒,靜靜迎著那少女的目光,輕聲說道:“只要我活著就一定會找下去的。”

那少女用力點點頭,轉頭對那漢子柔聲說道:“哥,放他走好不好?”

那漢子瞇著眼打量邱鵬半晌,邱鵬靜靜的站著,目光坦然,那漢子緩緩將放在刀柄上的手放下,邱鵬立刻感覺眼前的壓力猶如冰消雪融一般迅速消失。這才喘過一口氣來。

那漢子發出一聲長笑,豪情飛揚,說道:“ǎ子,看在我好妹子的份上,就放你一馬!快夾著尾巴滾罷。”

他只道邱鵬這一下死里逃生,必定會立刻能走多遠走多遠,哪知邱鵬站在原地,巍然不動。

那漢子眉頭一皺,說道:“你還呆在這里作甚?莫非剛才輸的不服氣么?”

邱鵬淡笑道:“什么輸輸贏贏的,我從不放在心上。只是我本來是要看我妹妹是否在這里的,還沒看呢。”

那漢子一怔,大笑道:“沒想到你ǎ子膽子還不ǎ呢。”

笑完說道:“不過,這里是無論如何不容許外族人進來褻瀆圣女的。你還是乖乖的走罷。”那漢子見邱鵬不亢不卑,言辭上也客氣了許多。

邱鵬仍然不動。那少女忍不住說道:“我們這里真的沒有你妹妹的。你相信我啊。”

邱鵬轉頭盯了那少女一眼,竟不再說話,轉頭就走。

這一下,大出所有人的意料,眾人都是一怔。那少女更遠遠的對著邱鵬的背影叫道:“喂,我說你就信了嗎?你不怕我故意騙你的?”

邱鵬頭也不回的答道:“我信你就是。”一邊說著聲音越來越弱,人也已經遠去。那少女不想邱鵬說走便走,竟走的如此突然,仿佛覺得跟他還沒有說夠話,有些遺憾,悵然若失,跺腳嗔道:“真是個大傻瓜!”

其實邱鵬才不傻呢!如果那少女有任何敵意,只需當時不去cā嘴,根據當時的情勢,他哥哥十有已經讓邱鵬命喪刀下了,哪用得著再使什么īn謀詭計。

所以誰說了邱鵬都未必信,但那少女說了,邱鵬衡情度理,卻絕對相信。況且本來邱鵬就沒抱多大希望。

邱鵬回到方陣中,見到和宋琪一起的那些少女看著自己的樣子都頗為異樣,心想,自己剛才在廣場上大喊大叫,竄來跳去,全然不顧儀態,最后因為絕望,啞著嗓子làn喊làn跳的失態舉動,恐怕都被她們看去了。

想著自己剛才的舉動,想必又要被人瞧不起了。

邱鵬心里一陣難過,但隨即被壓了下去。()邱鵬裝作沒有看見那群少女,逕自走向宋思明走過去。見到宋思明正恨恨的對著一個幫眾詢問。邱鵬問道:“情況如何?”

宋思明臉上肌肉一跳一跳,顯然心情極為激動,“派出去所有的斥候沒有一個頂用的。連附近幾條街的情勢都無法掌握。”

邱鵬心想,這么混亂的局勢,那也正常的很。嘴上卻道:“宋舵主,你看!”

宋思明順著邱鵬的手指看過去,見到月亮已經移到西面,已經是后半夜了。

遠處又升起幾處火焰,不知道是哪里的建筑被點燃了。

邱鵬繼續說道:“現在距離天亮最多還有兩個時辰。宋舵主宜早做決斷,不可自誤。”

宋思明狠狠的瞪著邱鵬,眼睛通紅,仿佛是一只絕望的野獸,“我能作甚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邱鵬深吸一口氣,說道:“倘若宋舵主不能在天亮以前控制局勢,天亮以后,第一個被殺頭的,就是宋舵主你!”

宋思明被說中心事,想到辛苦多年追求的富貴榮華轉眼成空,甚至連命也要搭上,更加惡狠狠的吼道:“那又怎么樣,那又怎么樣,我宋思明什么都不怕。”

邱鵬不理他,繼續說道:“如果宋舵主能在天亮前控制局勢,平息動亂,到時候,還有一線生機。”

宋思明劇烈的喘息著,近似瘋狂的眼神卻閃了一下。

邱鵬續道:“或者坐而等死,或者現在斷然處置,還有一線生機,宋舵主,只有這兩條路,該怎么選,難道還要我厲子軒教你不成!”

邱鵬見宋思明眼珠漸漸活動,顯然開始回復思考的能力,繼續說道:“只要宋舵主天亮以前平息暴亂,到時候,隨便你怎么說,不管死多少人,到時候,算到誰的賬上,還不是你說了算么?”

宋思明的眼中又開始閃爍著希望的光。

邱鵬趁熱打鐵,繼續道:“更何況,閣內之所以安撫南方部族人,你道是真的那么看重南方部族人么?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害怕南方部族人暴亂,所以拼命安撫。但現在一旦暴亂發動,安撫已經失效,便只有武力鎮壓一途。宋舵主莫要自誤!倘若過了今天總部處下的命令也必定是嚴厲打擊這些蠻人!宋舵主若能天亮前掌握局勢,說不定,今天的舉動會成為大功一件。平定肥城之亂,可不是一般的功勞,豈止于青云直上,說不定還會進入閣議,閣內的核心有你一席之地,這些都極有可能。”

邱鵬這番話所描述的景象,又讓醉心富貴的宋思明心癢不已,聽得他心潮洶涌,熱血賁張,與前面邱鵬勾勒出來的悲慘形成鮮明對比。

邱鵬見時機差不多,語氣轉柔,溫和的說道:“更何況,宋舵主還有二公子的,事情未必就會變的太糟。還有,今天倘若有什么罪名,讓我厲子軒一個人擔好了。到時候,我厲子軒絕對不會退縮。”

邱鵬的話打消了宋思明最后的疑慮,雖然知道邱鵬的保證未必管用,該找自己的責任決不會找到別人身上,但是至少給了宋思明一點縹緲的希望。

宋思明終于重重的跺跺腳,說道:“好,就這么辦!”

說完抬頭望著遠處一片混亂的人群,惡狠狠的道:“你們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你們好受,蠻子豬,我要殺的你們后悔從娘肚子里出來!”

邱鵬心叫不妙,沒想到這番話雖然說服了宋思明,卻讓他把怒氣全都轉移到了眼前的狂亂的市民身上。他這一發狠,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喪命。

邱鵬轉頭,卻見到宋清向自己悄悄的豎了豎大拇指,眼中露出敬佩的神情。

心中了然,想必他也拿這話勸過宋思明,但卻沒能說服他。

既然宋思明已經說通,下面的就好辦了。邱鵬把宋思明,宋清和馮林叫到一起,說道,“現在僅憑這點力量,控制廣場也許有可能,但是在全城平息亂情卻力有未逮。所以必須要更多的支援。”

宋思明憤憤的說道:“到那里找支援?總部處的人不知道死到哪里,一個肯作主的也找不到。”

邱鵬心想,這局勢混亂的時候,誰作主都要冒殺頭的危險,那些總部處的領導個個精的象鬼,自然都躲起來,第二天有功爭功,沒功就把過送到宋思明的頭上,豈不爽快?

馮林想了想,忽然明白邱鵬叫他的用意了。

他也是來看祭神大會的,只是亂事一起,他就和其他人沖散了,后來才好不容易和這些部隊回合。馮林說道:“厲大人在打小兄的主意呢?”

邱鵬笑笑,說道:“六大堂人數雖多,沒有令牌,卻沒有一個人調得動。馮林兄,陳咬金因為指揮失職下獄,他的令牌還沒交罷?這只堂暫時該是你統攝的罷?眼下的情況,也就只有你手上有兵。”

馮林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厲兄弟,如果我和你耍花槍,那就對不住咱們通過生死的交情了,不錯,這些兄弟的確是暫時歸我帶的。因為剛回來,令牌的確還沒交。但是如果讓我出動所有兄弟來平亂,回頭我要殺頭是小事,所有其他兄弟可能都會受到牽連的。”

邱鵬心想,以馮林和自己的交情,作為職場中人,馮林的態度已經很夠意思了。

邱鵬說道:“你放心,我怎么也不會害自家兄弟的。第一,你們的任務不是平亂,只是到外圍維持秩序。防止亂情進一步蔓延。只要把住各個主要街口,防止不要讓閑雜人等通過就行了。至于沾血的事,不用你動手。還有,你們不要打自己的番號,用城管大隊的名義,就不會有人知道。”

見到馮林仍然有些猶豫,邱鵬繼續道:“馮林兄,你看我是那種會害自己兄弟的人嗎?”

馮林搖頭。

邱鵬續道:“你信不信的過我?”

馮林點頭。

邱鵬道:“倘若這件事有任何變化,上面追究起來,我擔著就是。我可以回報閣主,是我搶了你的令牌,假傳命令,這樣子,其他人一定沒事,你最多算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罷了。決不會有大罪名。”

頓了一頓,又道:“但我料想這件事只會有功,不會有罪,這正是立功的好機會呢。”

最后這句話總算說服了馮林,現在雷火堂的堂主陳咬金獲罪下獄候審,這個位子就空缺。若從內部調升,他正是很有希望的人選。

只怕有功臣子弟走上層關系那就沒希望了。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立下大功,情況則完全不同。馮林心中一熱,說道:“好!我聽厲兄弟的。”

既然計劃已定,宋思明,宋清和馮林三人開始聚在一起商談具體的部署。哪些街口要重點布防,哪些街區需要由雷火堂戒嚴,哪些街區交給宋思明平亂,這些都要安排妥當。

商量妥當之后,馮林帶著一隊人馬回堂調兵。宋思明和宋清則商量如何平定,各處先后次序,這是聽到不遠處一陣鼓噪聲,卻是不遠處的酒樓頂上,一群漢子在對著這里吹口哨怪叫,噓聲連連。

宋思明轉頭看了一眼,喝道:“弓弩手,射他們下來!”

一陣機括和弓弦之聲過去,那樓上的漢子立刻慘叫著,身上chā滿箭,從瓦面上滾下來。

宋思明面不改色,對邱鵬道:“有勞厲大人率領小侄,從此出往東,我帶一隊人從此處往西,先將廣場上的亂民一舉平定,如何?”

邱鵬點頭,聽宋思明向周圍的頭領下達指令,把全部人馬分作兩隊。()

這時邱鵬注意到,那群少女仍然站在原地,說道:“她們怎么還在這里?麻煩宋清兄,分一隊人把她們護送回家。”

宋清攤手苦笑:“我可沒這本事。剛才我就跟她們說了,可她們不肯,一定要等你回來。說有重要的事呢。”

邱鵬怔了怔,轉頭向宋琪她們走過去,說道:“你們怎么還不回家?已經很晚了,這里很危險,你們不知道么?”

眾少女對望兩眼,最后宋琪鼓起勇氣說道:“我們不能回去,我們要找阿雪和小雨。”

邱鵬不客氣的說道:“不要再胡鬧了!這不是你們過家家,做游戲的時間。一會兒開始平亂,這里的部隊全部要出動,你們再不走,又會陷入亂民之中。有膽子的話,就呆著不走好了。”

一個少女tǐng胸大聲道:“沒有阿雪和小雨,我們是不會走的。”

“不走作甚么?在這里添亂么?”邱鵬冷冷的扔下一句,把那少女噎的夠嗆,眼圈立刻紅了起來,顯然這嬌嬌女沒有想到,會有人對她這樣的不留情面的斥責。

邱鵬轉身不再理會那些少女,轉身對宋清道:“不用管她們,留下兩個小隊保護,隨便她們在這里站到什么時候好了。”

宋清猶豫一下,說道:“兩個小隊是不是少了點?”

這群女孩子全都是當閣權貴的女公子,沒有一個不是出身高貴,背景復雜的,一個都得罪不起,萬一出個意外,沒有人能擔當這個責任。所以盡管兵力緊缺,宋清寧愿多派些人,以策萬全。

邱鵬撇撇嘴不答,宋清不再說,只派兩個精銳的小隊,守衛在那群少女的四周,又加派了一名哨將負責指揮。

這時全部人馬已經整理隊形,準備出發了。邱鵬揮手,逕自示意隊伍出發。

那群少女沒想到邱鵬的態度這么不客氣,有一個竟受不了開始掉眼淚。宋琪大聲喊道:“厲子軒,你站住!”

邱鵬一怔,聽宋琪的口氣有些哽咽,停住腳,轉頭看著宋琪不語。

宋琪眼中噙淚,吸吸鼻子說道:“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把你妹妹丟了。”

邱鵬淡淡的說道:“我沒有怪你,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宋琪跺跺腳,說道:“你雖然嘴上不怪我,但是心里還是怪我。”

邱鵬默然,他的確心里有一點怪她的,雖然理智上邱鵬承認即使當時自己在場,也未必能應付的比宋琪更好,但是感情上,邱鵬仍然難以釋然。特別是林雪和思雨兩個都生死未卜,邱鵬心中焦慮,難免遷怒于人。

宋琪見邱鵬不言不語,竟似默認,心里一陣委屈,眼睛里的眼淚終于落下來,“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都是我的錯,害的阿雪和小雨失蹤,你心里還怪我在你找阿雪和小雨的時候不應該應聲。”

“我沒有怪你,”邱鵬嘆氣,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臉色變得緩和,柔聲道,“其實你做的很好了。女孩子有你這樣機智冷靜,很少見的。如果不是你,她們都會很危險。”

“你——真的不怪我么?”宋琪擦擦眼淚,認真的問道。

邱鵬嘆口氣道:“真的,真的。”

宋琪想了想,臉上露出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邱鵬看見宋琪的這一笑格外嫵媚動人,心中一怔,隨即暗叫不妙,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邱鵬從來不敢把宋琪看成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她的心機和手段,邱鵬心中都洞燭無遺。可邱鵬到底是好色而慕少艾的年齡,面對宋琪的委曲求全,楚楚可憐,不由的消失戒心和不滿,甚至開始有些同情。

他不知道,年青的女孩子天生就是一個外交家,對于運用自己的美貌來獲得同情的高超技巧,幾乎是與生俱來的。

但邱鵬雖然覺悟,也不能再拉下臉,淡淡的說道:“沒事我先走了。”

宋琪忙道:“等一等,我還有一句話。”

邱鵬停住腳,宋琪卻停在原地不吭聲,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

邱鵬正覺得不耐,宋琪幽幽的說道:“我們看到你在廣場上到處找阿雪和小雨。也看到你在樓頂大聲喊,喊到嗓子啞了。”

邱鵬心中一陣難過,只道這些都被她們看在眼里,一定很瞧不起自己,搶著說道:“那又如何?我是在樓頂跳腳大喊,很可笑,很粗俗,沒有禮貌,那時自然的很。我只是個出身低微的平民,什么風度,儀態之類的東西,自然是與我無緣的,哪里比得上你們這些出身高貴的小姐。”

宋琪沒想到邱鵬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而且回答如此尖刻,被噎的說不下去,咬咬嘴唇,還是說下去:“她們要我替她們對你說一聲對不起。”邱鵬一怔。

宋琪極快的接著說下去,不容邱鵬打斷:“不是因為小雨,而是因為誤會了你。我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壞的壞蛋,甚至十惡不赦,無可救藥。事實上,阿雪想幫你,我們都是反對的。但是剛剛看你為了小雨那么著急,那決不是裝出來的,我覺得阿雪說得對,一個能對自己的妹妹那么好的哥哥,即使再壞也是有限的罷!”

邱鵬這才知道自己完全錯會了意。

其實這些都是邱鵬自己內心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從小時候,就伴隨著他的這些心理特征,以及因自卑而帶來的偏激和自憐,決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全擺脫的。就像當年見到羨妮和成浪一起出國的時候,那種自卑產生的偏激和憤怒掩蓋的軟弱。越是軟弱和自卑,反而越需要厚厚的殼和尖利的刺來保護自己,刺傷他人。

盡管今天的邱鵬已經比之以往自信的多,但是以往的自我印象實在太深刻,還會時不時的出來糾纏著他。這也是他會不時的面對打量消極情緒的原因。

正是由于這種心理,面對這些出身高貴的少女,邱鵬內心還是有一絲受壓迫的感覺,自卑的情緒。從某一個角度說,邱鵬一直不敢向林雪表明身份,其實也是由于這種心理。

邱鵬見到林雪前從未想過,自己曾今救起和自己愛慕的少女,會是這樣的出身和環境。

她還會記得我嗎?還是根本完全忘記?

即使還記得我,今天再次相見,已經長大的她會想起曾經那樣,不介意在年齡和時間之中,逐漸增加的出身和地位上的差別嗎?

又或者,會完全瞧不起自己?畢竟世俗中的邱鵬已經是過去,不屬于今天的林雪的一部分。

又或者,會完全瞧不起自己?甚至對自己露出輕蔑,鄙夷的眼神——如同對待厲子軒一般?

如果林雪雖然認得他,卻不再關心他,而只是把他當作一個普通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那么邱鵬寧愿林雪忘掉他。

更不用說可能會被林雪瞧不起。

這個念頭即便只是想一想,邱鵬都會覺得臉上發燒,胸口喘不過氣來。想到這種感覺,看到想像中的林雪的鄙夷的眼神,邱鵬就會仿佛又回到那個世俗小鎮子里,在無數的鄙夷中寧愿立刻去死,或者從來不曾來到這個世間。

有些傷痛可以被遺忘,有些卻會在以后的一生中始終無法擺脫。

所以邱鵬總是給自己找一些理由,嗯,我還不能告訴她,因為我不能暴露身份,又或者,我沒有找到機會。

真的沒有機會么?邱鵬隱隱也知道那不過是在騙自己罷了。每一次見到林雪,邱鵬總會告訴自己,下一次吧,下一次一定告訴她,真的。

邱鵬似乎是一個不自信的賭徒,把畢生的幸福壓在賭桌上,卻因此遲遲不敢掀蠱。如果沒有意外的變故來推他一把,邱鵬也許寧愿就這樣拖下去,一輩子都不敢知道結果。

現在聽到宋琪的道歉,邱鵬知道,宋琪所說的“她們”指的是這群少女全體。

想必是剛才救了她們一次,是她們對邱鵬的惡感減去不少。而邱鵬剛才的舉動也沒有引起她們的輕視,邱鵬心中頓時平和,——越是自信的人,似乎救越是能平靜溫和的對待周圍的一切人事。

邱鵬點點頭,說道:“不必客氣。沒有事的話,我真的要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兵荒馬1n的。”

同樣意思的話,和剛才硬邦邦的一句“沒事我先走了”語氣完全不同。

宋琪心中有點想笑,但沒露出來,見邱鵬停了停,轉身要走,宋琪道:“我還有最后一句話。”

邱鵬停住腳望著宋琪,宋琪輕聲道:“我.我們都很羨慕小雨有你這樣的哥哥呢。”聽口氣有些別扭,似乎是臨時從我變成的我們。

邱鵬點點頭,沒說什么。

宋琪繼續道:“還有.還有,你.其實咳,咳”宋琪咽了口口水,有些口吃,“其實你很有風度,也很有氣質啦,絕對沒有象你說的那樣什么粗俗什么的。”

邱鵬詫異的抬頭看看宋琪,見她竟然微微有些臉紅,不過被這么一位美麗的女孩子當面夸獎,邱鵬心中也忍不住有些飄飄然的。殊不知這正是宋琪從邱鵬剛才的話中,看出邱鵬內心的軟弱,故意說出來鼓勵邱鵬的。

邱鵬有些不好意思,調轉話題,說道:“兩句了。”

“什么?”宋琪神情微怔,沒聽懂邱鵬的意思。

邱鵬嘴角露出微笑,說道:“你說最后一句話的,這兩句那一句是呢?”

宋琪雙頰再次紅暈,口里卻輕快的笑道:“都不是。最后一句還沒說呢。”

說完宋琪忽然覺得心情有點異樣,垂下頭。

邱鵬似有所覺,兩個人間氣氛忽然微妙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宋琪抬頭低聲說道:“這件事你似乎不應該攬上身的。”

“嗯?”邱鵬有些迷。

宋琪抬頭,表情又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為什么要把平1n的事往自己身上攬呢?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nn不好,還會有殺身之禍呢。你沒看到所有人都往外推么,你卻往自己身上攬?”

邱鵬苦笑道:“事情既然生,總要有人去做。.點ún1n再這么蔓延下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有人都在看著,最后總會有第一個心軟的傻瓜站出來。”

說道這里,邱鵬聳聳肩,輕松的說道:“我就是那第一個傻瓜。”

宋琪ù言又止,突然開顏一笑,道:“算了,這方面我可沒有指點你的份兒。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語氣甚是感慨嘆息。

這時宋清已經集結好隊伍,只等邱鵬下令出動了,見兩個人說個沒完,忍不住叫道:“厲大人,時間差不多了。”

邱鵬想起時不我待,正要開口,宋琪搶著道:“不耽誤你了。我們先回去,關于蔡子橫主編,其實我有點消息,算了,還是回頭再說。你保重!”

邱鵬匆匆之間沒有聽見宋琪說什么,心思早在宋清那邊,心不在焉的匆匆答應一句,便轉頭向宋清和宋思明走去。

宋思明和邱鵬各自帶隊出,沿著廣場的外緣背向而行,預計在廣場對面匯合。

所有的幫眾都憋了一肚子氣,終于獲得了可以放手而行,不用一味挨打的命令,一個個都喜形于色。

邱鵬和宋清指揮的這一隊,長槍手在最前,后派ún雜弓箭手和弩手。凌云閣實行弓手和弩手并用的兵種編制,弓箭手的特點是輕便,行動迅,射度快,但是射程和準確不如弩手。而弩的射距離遠,帶有瞄準裝置,但是比較笨重,而且射頻率也較弓箭手慢。

不過對付一群毫無章法的市民,這些并無多大區別。

邱鵬命令幫眾推進到那些ún1n的人群前面,那些互相廝殺的市民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個個殺紅了眼。突然之間,強烈民族感情往往最是能夠讓人失去理智。

邱鵬命令幫眾停下,一起喊:“清剿叛1n,放下武器,蹲下者不殺!”

雖然廣場中一片ún1n,到處人聲鼎沸,但是,上千幫眾整齊的吶喊還是能傳出很遠,喊聲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很多人轉頭看過來,才見到殺氣騰騰的這隊幫眾。

那些幫眾再喊一遍,附近的多數人都停下手來,立在原地,互相看著,卻沒有人真的蹲下,似乎都在等待第一個。

宋清見機不可失,揮揮手,一陣箭雨射過去,立刻有十幾個人慘叫著倒下去。

宋清大聲道:“有仍然站立者,即為1n民,立殺無赦!”

這下場中的市民才慌了,一起抱著頭,往下蹲。

但是場中實在太擠,人也太多,很多人反應慢上半拍,現周圍的人一蹲下,自己就只剩立腳之地,無處可蹲。正在找地方,就已經被弓弩手一陣攢射射死。

邱鵬一看,大概有幾百人蹲下,但是卻擋住了去路,幫眾無法保持陣形通過。

宋清一邊指揮幫眾讓開一條通路,一邊指揮那些蹲下的市民在幫眾的監視下,二十名為一批,被領到后面的空地上,仍然蹲下。分出數名弓箭手在旁邊監視,只要有敢稍微起身的,立刻射殺。這樣數名弓箭手可以輕易控制幾百人。

這樣幫眾才繼續前移,依法施為。即便邱鵬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殺戮,還是有很多人死的冤枉。主要是這些幫眾剛才憋了一肚子氣,各個被磚石,棍bn搞得鼻青臉腫,所以也變得更加暴戾。

很多站在樓頂的人,在受到蹲下的命令時,在屋頂傾斜的瓦面上無法蹲下,稍作猶豫,就被一陣箭雨射成刺猬。

邱鵬看了雖然知道是幫眾借機泄憤,但也無可奈何。所以很多人見此,都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從樓頂跳下去,摔tǐ斷胳膊的不在少數。

更倒霉的,應該是幾個個子比較高大的南方部族人,已經蹲下了,但還是比周圍的人高出一頭,看起來像是沒蹲下去,結果愣是被1n箭射死。

不過總的來講,邱鵬這邊還算順利,很快把廣場西邊的局勢控制住了。

后來的市民,有了前面的榜樣,也順從的多。很快廣場上聚集了一大圈蹲著的人,每隔十丈,有三個弓弩手背對著背監視這些市民,防止他們中有異動。

而宋思明那邊就麻煩一點。雖然用的都是邱鵬提出的方法,讓市民蹲下,避免殺傷太多,但是宋思明并不怎么約束士兵,通常是一陣箭雨射過去,死傷的差不多了,滿地尸骸,這才讓幸存的市民蹲下,如果有受傷蹲不下的,照殺不誤。

結果反而激起很多反抗,但是這些烏合之眾,對于一群真正放開手腳的凌云幫眾來說,實在造不成很大威脅。最多沖到長槍兵的前面,就被輕松解決。

結果滿地尸體,慘叫聲不絕。.點不過也有“好處”。到后來,很多人心膽俱寒,主動跑到邱鵬那邊蹲下。

邱鵬遠遠看到慘像,心中很是焦急,生怕思雨林雪在里面,來不及反應,被射死。

雖然邱鵬事前再三向宋思明強調不能誤傷思雨和林雪,但是一旦開始執行,還是有很多事無法控制。

但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邱鵬按捺住心中焦慮,他已先到達預定地點,轉頭往廣場的中間推進。一路都頗為順利。被圍在內圈的人,大多是來參加祭神大會的,被圍住出不去,無奈只好自衛自救,不同于外圍多為ún1n生后,主動涌進來的人群。

但是到達廣場中心,卻遇上了難題。廣場中心,由那個雄壯漢子帶領這將近兩百人,團團圍著那群獻舞的少女,屹立當場,沒有一個人蹲下,看起來,頗有生死度外的氣勢。

宋清毫不猶豫喝道:“弓弩手,放箭!”

邱鵬心念那少女剛才救了自己一次,急忙叫:“慢著!”雖然喝令制止弓弩手,但還是有十幾只箭射了出去。好在那為漢子立在前面,彎刀出鞘,大部分箭被他擋住,雖然漏過一兩只,也沒有造成傷害。

邱鵬送了一口氣,轉頭對宋清道:“先不要放箭。我跟他談談。”

宋清一臉不以為然,卻沒說話。

邱鵬走上兩步,遠遠對那漢子喊道:“聽著,所有人扔下武器,立刻蹲下,否則我就要下令放箭了!”

那漢子冷然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他周圍的漢子立刻移動位置片刻間組成了一個三角錐的陣勢。(就到葉

子·悠悠

.)那些少女處在三角錐的中間受到保護,而那漢子就處在三角錐的頂點,這正是最有利的攻堅陣形。

邱鵬見那漢子竟然做出一副硬拼的姿態,加上那漢子作為突襲的前鋒,這個陣勢的突擊能力不可小覷,心中一陣為難。

那漢子這才傲然大聲答道:“為神獻舞的圣女,身份崇高,是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無禮的侮辱。侮辱了圣女,便是侮辱了我們所有大神的子民!我們誓死一戰,也不會接受fé城狗的侮辱!”

宋清以及陣前的頭領聽了這話,全都勃然變色,一個頭領已經按捺不住,喝道:“射死他們這些蠻子!”

邱鵬急忙轉身制止,此時他站在陣前,處在兩幫人馬之間,倘若箭,邱鵬就是第一個靶子,所以那些弓弩手還不敢1n動,厲聲道:“不許擅自出手,否則幫規處置!”

邱鵬現在是名義上的統率,那些頭領雖然心中不滿,還沒有膽子敢當場抗命的。

邱鵬目光冷厲,掃向在場的頭領,見他們都低下頭,知道已經鎮住場面,轉頭對那漢子道:“我見閣下儀表堂堂,只當是個非常人物,豈知卻是個不識時務,只知道逞口舌之利的蠢貨!”

那漢子眼睛一瞇,臉上殺氣森然,“你說什么?”

邱鵬昂然道:“你身為他們的領,他們的ìn命都付托在你手中,你不想去和平解決問題,卻一味挑釁,難道我說錯了嗎?”

那漢子嘿然冷笑,“你恁多廢話作甚?有本事便下令殺過來!老子一力接著就是。想要我們蹲下接受你們處置,休想!”

邱鵬皺眉,臉上頗有疑之色,這漢子看起來雄壯粗豪,但是邱鵬已經領教過他的心思細密,決不相信他是一介莽夫,但他處在這種惡劣形勢下,卻擺出如此強硬的態度,甚至屢屢故意挑釁,特別是當眾說“fé城狗”這三個字,挑引意味更加明顯,決非一時失口。

看起來他似乎巴不得一戰?甚至是巴不得立刻一戰?

此時邱鵬遠遠見到宋思明還在遠處糾纏,估計還需要幾刻時間才能夠騰出手。

邱鵬四周看了一眼,突然醒悟,再次開口,語氣卻緩和很多:“其實大家不管是什么人,都應該和睦相處才對。閣下雖然在場,但是只是護衛這些少女,并沒有參與暴1n,這大家眾有目睹。既然這些圣女如此尊貴,只要閣下同意,我可以讓諸位安全離去,不過,閣下要承諾貴手下不會惹事才行。”

邱鵬不等那漢子回答,接著厲聲道:“否則,我立刻命令他們出手,你也占不了便宜!大不了兩敗俱傷。”

邱鵬這條件未免優厚的讓人吃驚。在場的頭領幫眾都感不解。

那漢子略一猶豫,竟似有些不甘,但還是點頭道:“好吧,就這么說。”

于是邱鵬回頭揮手示意,宋清雖然不愿,卻仍然指揮幫眾讓開了一條數丈寬的通路。

那漢子率領眾人整齊的穿過隊伍,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時所有士兵都不滿的看著邱鵬,宋清呵呵兩聲,打圓場說道:“嗯,這件事,和平解決也不錯。”

邱鵬知道他是給自己臺階下。長出一口氣,攤開手,給宋清看,笑道:“你瞧,我一手的冷汗。”宋清愕然。

一個頭領忍不住問道:“厲大人的意思,難道剛才有什么危險不成?”

邱鵬道:“正是。老實說,我們都從生死之間打了個轉回來。”

邱鵬看看周圍的表情,笑道:“不相信嗎?你們看看周圍。”

眾頭領周圍環視一圈,宋清先醒悟道:“我們前后俘虜了數以萬計的1n民,分出了幾百名弓弩手四散監視,但畢竟是一個人監視一百個人。主要大軍是威懾住了他們。倘若這邊ún戰起來,顧不上那邊,那些1n民,特別是中間的南蠻子一定蠢蠢ù動。”

另一個頭領心寒道:“好險。我們的弓弩手都分散了。萬一再s1n起來,不僅僅剛剛控制的局面全1n,而且這些弓弩手分散站立可都死定了。”

邱鵬點頭,道:“還不止。我剛才就奇怪那漢子為何似乎急于求戰,突然想起,我剛才在場中遇到這廝的時候,他周圍的手下似乎不止這些,但突然之間似乎少了近百人。我想必然是他早一步讓那些手下ún到了這些蹲在地上的人里,只等一聲令下,就會殺死監視的弓弩手,制造ún1n。所以不是萬一,而是一定會1n。”

宋清打了個寒噤,知道邱鵬說的并不夸張,倘若邱鵬不是突然軟下來,此刻恐怕已經不可設想。周圍的頭領與幫眾這才消失了不滿之心,望著邱鵬的目光也多出幾分尊敬。

過不多久,宋思明那邊也差不多控制了局面。邱鵬在廣場上四處逡巡,一群一群的俘虜和尸體看過去,卻沒有見到思雨和林雪的蹤影。邱鵬有些失望,但也有些輕松,總算沒看到她們死于非命的慘狀。

這時聽得不遠處,一名頭領喊道:“什么人?站住,否則格殺勿論!”

“叫剛才那位少年來見我。”那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卻是剛才率眾離開的漢子。

邱鵬聞聲心中詫異,不想他去而復返,走過去,見他一人立在廣場邊上,從容微笑。邱鵬上前道:“閣下是找我嗎?”

那漢子淡淡的說道:“你妹子找到了嗎?”

邱鵬不想他冷不丁迸出這么一句話,道:“沒有啊。”

那漢子說道:“想找你妹子的,便跟我來。”說完,轉身就走。

“等一下。”邱鵬還想問清楚一點,那人卻頭也不回大步而行,邱鵬略作猶豫,就跑步追了上去。

那漢子似乎早就拿定邱鵬一定會來,也不回頭。邱鵬追上來問道:“你真的知道我妹妹在哪兒?”

那漢子不答,逕自在如蛛網一般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拐來拐去。那街上雖然鬧翻了天,這僻靜的巷子里此刻卻靜悄悄一個人沒有。

拐了幾個彎,突然一個白影閃了出來,叫了聲“哥”。

邱鵬嚇了一跳,仔細看卻是個少女,正是廣場上曾和邱鵬jā談過的那個。

那漢子道:“這是小妹,小名若惜。”

邱鵬沒想到這少女的小名也文縐縐的,道:“對了,還沒有請教閣下的尊姓。”

那漢子道:“我姓恨。”

邱鵬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你是恨天窄。”

那漢子轉頭向邱鵬咧嘴一笑,神情說不出的自信,道:“正是。”

邱鵬報了自己的名字,那漢子卻似乎不太知道,反而是那女孩道:“我知道,聽說你是fé城最有名的色狼。”

邱鵬臉紅了紅,道:“閣下當真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嗎?”

恨天窄沒說話,沉默一會兒,道:“你可是在凌云閣之內里有很大勢力嗎?”

邱鵬怔了怔,道:“沒有。”

恨天窄又問:“你的存在,是否影響到凌云閣的政局?”

邱鵬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沒到那個數量級,道:“我一介平民,哪來呼風喚雨的能力?”

恨天窄皺眉疑ò道:“那是我nòn錯了,那女孩不是你妹妹也說不定。”

邱鵬聽他一直在打啞謎,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

恨天窄又是一陣沉默,片晌才道:“我碰巧聽到一點消息,聽說有人要計劃nòn到你們凌云閣的一位重要人物的女兒。剛才見你領兵,以為是當閣權貴,所以才猜到你的身上。現在看來應該是我nòn錯了。”

邱鵬心念一轉,反而喜道:“應該沒錯了。我妹妹和她的一個朋友一群失蹤。她的那個朋友的家世卻非同小可。”

恨天窄道:“如此便好。你跟我來。”

邱鵬忙跟上,和他并肩而行,一邊走,一邊問道:“你說所謂有人的計劃,這個有人是誰?”

恨天窄不答,反而道:“我怎么知道?”

邱鵬又道:“剛才在廣場,閣下似乎很希望我下令動手呢。”

恨天窄微一沉ín,竟不否認,道:“幸虧你見機的早,沒給我發作的機會。老實說,如果剛才沖突起來,我定能把那些被看押的部族人救出來,那會對我族很有利,也會大大提高我族的聲望。”

邱鵬道:“為什么閣下放棄了這個機會?”

恨天窄哼了一聲,不答。若惜笑道:“我哥哥看的起你,給你面子唄。”

邱鵬恍然,必定是那個少女若惜反對。看這漢子對自己這個妹妹似乎寵的很呢。當然也跟自己看穿他的布置,他覺得占不了太大便宜有關。

邱鵬知他不肯承認,也就不問,道:“閣下為何突然一片好心,要來告訴我我妹妹的消息呢?”

若惜嗔道:“你這個人哩!幫你忙還要問東問西,難道會害你不成?”

邱鵬笑道:“我猜那個人一定和你哥哥不對頭,他的計劃成功對你們會不利。但是礙于某種原因,你們又不能出面明目張膽的破壞這個人的計劃,所以用這種手段來拖他后tǐ。”

若惜嘟起那么明白吧!”

邱鵬微笑不語。那漢子突然嘆道:“你說的不錯。”

邱鵬突然道:“今天的變làn,是否也是那個人預謀的呢?”

恨天窄詫異的看了邱鵬一眼,道:“你似乎猜到對方是誰?”

邱鵬微笑不語,恨天窄不在意的說道:“知道也好。不過這次動làn倒跟他無關,說不定他現在正在跳腳大罵呢。剛好相反,這次動làn倒是對我有利的很。”

“哦?”邱鵬應道,頗為疑ò。

恨天窄說道:“那家伙一直拉攏這一代的年輕人,特別是那些傻頭傻腦,甚至沒頭沒腦的家伙。利用那些什么獨立,建幫,為兄弟姐妹復仇之類的鬼話,挑撥年青人仇視凌云閣人。已經有很多人被他拉下水,聽說還成立了一個叫什么青年復興會的組織,接納那些死硬分子,專門挑起事端。”

邱鵬聽到這里,不客氣的cā口道:“你說他挑撥年輕人仇視凌云閣人,我看你不用挑撥也很仇視凌云閣人啊?”

恨天窄苦笑,對邱鵬的搶白似乎并不介意,道:“雖然我是部落的首領,但是也不能逆眾意而行。現在這些年青人在那人的有計劃,按部就班的挑動之下,已經漸漸失去控制,如果我不表現的和他們有一點共同之處,就更沒有辦法控制他們。”

邱鵬這才意識到這些南方部族的首領之間,也是矛盾重重。估計恨天窄應該屬于鴿派,但是在眾意洶洶的形勢下,已經不能明確的表達自己的立場。可見他形勢之惡劣。

“你剛才說這次動làn對你有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邱鵬好奇的問。

恨天窄沉ín說道:“那人不斷的制造事端,挑起族人的仇視情緒,這種仇恨總要有爆發的一天。但是他的目的是要控制這個進程,讓仇恨在他需要的適當時候爆發。現在意外的動làn打làn了他的既定步驟。經此一事,就仿佛給那些頭腦發熱的年青人當頭澆上一盆冷水,族中的激進分子受到打擊,所以今后他再想搞風搞雨就沒有那么容易。”

邱鵬點頭表示明白:“我明白了。仇恨和怒火積累的越多,爆發起來就越可怕,破壞力越大,但是倘若趁著還沒有完全積累起來就引爆,那么就很難形成大的傷害。”

恨天窄默然點點頭,突然停住腳,道:“就到此為止,你沿這里一直走,到下一個路口右轉,第三座院子就是。門口有高大的門樓,很好認。”

邱鵬一怔道:“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

若惜道:“前面不是我們秦族的地盤。”

邱鵬笑道:“這么界限分明?”

恨天窄搖頭:“一般人越界尋常事,但我身份特殊,容易引起猜疑。”

邱鵬醒悟,當下道聲謝,繼續前行,回頭看那兄妹還站在那里,心中對他們頗有好感。

漆黑狹窄的小巷子里,連清冷的月光也照不進來。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邱鵬的腳步聲,在靜夜里傳出老遠。

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剛才恨天窄以為邱鵬已經猜出那個人的身份,而邱鵬也將計就計,想要多試探出一些口風,事實上,究竟那個設計虜走了林雪的人究竟是誰,邱鵬一無所知。

邱鵬皺眉向前走了一段,猛然想起,舉手拍頭說道:“真是笨了。其實他已經暗示過了。臨走時候,他不是說過嗎,這里是商族的地盤。那么,背后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即使不是封時寒,也必然和他有著密切的聯系。”

越來越接近恨天窄所說的那一所宅院,邱鵬開始感覺,有一絲模糊糊的熟悉的感覺。又往前走,他的靈覺所能夠感知的就越更加清晰。邱鵬開始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思雨的存在。

邱鵬心中一喜,加快腳步,來到那所宅院前面。

黑壓壓的高大的門樓,看起來像是吃人的怪物。

邱鵬將自己的靈覺蔓延開去,感覺到附近的院子里有人。邱鵬悄悄地無聲無息地在月亮的īn影里越上墻,小心翼翼地跳下去。

院子里有四個漢子站在那里警戒。但是邱鵬事先已經感覺到他們的位置,選擇了一個他們所監視不到的死角。

即使是有月光的夜里,在院子里斑駁的樹影下,也很容易隱身。邱鵬無聲無息地悄悄向前前行,沒有經過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大廳里似乎有七八個人,大廳的門口,有兩個守衛。邱鵬沒有向那個方向,避開守衛,從側面的房間打開窗戶溜了進去。

屋子里很暗,但是對于邱鵬的目力來說,已經足夠。

邱鵬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進,避免nn出任何聲響。

這是一座兩進的房子,前后總共十幾間。邱鵬清楚地感知到思雨的位置,悄悄地m了過去。

推門,才現門鎖了。這自然難不到邱鵬。用手握住鎖,輕輕地一扭,鎖便無聲無息地裂開,邱鵬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屋子里漆黑一片,四周堆滿木柴和稻草。

在稻草堆中,有兩個苗條的身影,躺在地上。

邱鵬心中一驚,急忙走上前去,低聲叫道:“思雨,林雪!”

一個微弱聲音應道:“大哥。”

邱鵬轉頭看到思雨雙手雙腳被綁住,看起來卻沒有什么力氣掙扎的樣子。邱鵬走過去,將思雨抱起來,說道:“你沒事吧?”

思雨努力地睜開眼睛,隨即又閉上,含糊地說道:“我好困。”

看起來一副極力要保持清醒,但卻又力不從心的樣子。

邱鵬心中著急,不知道他們給思雨做了什么手腳,握住思雨的小手,一股內氣傳過去,現思雨的體內存在著一種麻痹神經的物質,非常近似于他曾經在七傷學院吃過苦頭的睡眠草產生的睡之氣。

當年邱鵬在這種毒氣的麻痹之下,也是應聲倒地,沒想到思雨竟然能夠純粹依靠精神力到現在,邱鵬不由得有些慶幸和意外。

邱鵬搖搖頭,難怪這么不結實的繩子,也能綁的住思雨。邱鵬一邊用手拉斷綁住思雨手腳的繩子,一邊向思雨的體內輸入強大的內氣驅走思雨體內的睡氣。

很快,思雨有些僵直的身體恢復了柔軟。等到邱鵬將毒氣完全去除,這才將思雨放下來。

全身軟軟的,沒有什么力氣,靠在邱鵬的身上。

邱鵬知道,她一直和體內的麻痹的毒力做斗爭,消耗精神太多,所以非常疲勞。他伸手摟在懷里,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一邊問道:“你沒事吧?”

一邊用手逗起思雨的下巴觀察,思雨的臉色有些蒼白,頭有些凌1n,額頭破了一小塊油皮,其他的就看不出什么。

邱鵬心疼地用手撫m著她額頭的傷處,說道:“疼不疼?”

思雨搖了一頭,邱鵬放下心來:“你先歇一會兒,我把林雪救醒再說。”

思雨搖了搖頭說道:“林雪姐不在這里。”

邱鵬心中一驚,轉頭向旁邊另外一個倒在草叢中的少女看過去,說道:“她不是林雪?”

那少女側身倒在到草叢中,看不見她的相貌,只能看到她一點點側臉,和烏黑的青絲。看身段,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孩兒。

思雨說道:“林雪姐被他們帶走了。”

邱鵬伸手將那躺在地上的少女的身體翻過來,見那少女閉著眼睛,閉合的眼睛形成了一個可愛的圓弧形,秀tǐn的鼻子,鮮紅的嘴nt微微翹著,嘴角卻又流露出一絲倔強,竟然也是個極美的女孩子。但決不是林雪。

此刻她仿佛正在熟睡一般。臉上露著恬靜的笑容。似乎還不知道已經淪為階下囚。

邱鵬拉著思雨,并肩坐在到草叢中,說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思雨靠在邱鵬肩上,斷斷續續地回憶起當時的經過。

原來,思雨對于周圍環境有著一種非常敏銳的預感。當時她很早就有預感,但是卻不知道怎么告訴宋琪他們。后來林雪追出去的時候,思雨就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林雪,所以緊跟在他后身后保護。

那個人故意把他們引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子里,然后突然使用睡眠草研成的粉末進行襲擊,輕輕松松地便把兩個人捉住。

但是,思雨所具有的特殊體質,使她沒有那么容易像林雪一樣陷入昏迷,她機警地裝作陷入昏迷,但是卻一是在跟睡意做搏斗。

那群人把她和林雪虜來之后,就放在柴房中,剛剛前不久,忽然來了一對門面人,把昏迷中的林雪帶走。

邱鵬聽了,眉頭緊皺,大感煩惱。僅僅是遲到了兩刻功夫,卻又要大費周章。

特別是林雪處于昏迷之中,連自己的靈覺也沒有用武之地。一陣焦灼又在內心涌起。林雪,你現在哪里呢?封時寒究竟有什么圖謀?

邱鵬正想著,低頭卻看到思雨臉上露出得意的一絲甜笑。說道:“你在高興什么?是不是還有什么沒有告訴我?”

思雨得意地說道:“他們要帶走林雪姐的時候,我乘他們不注意,把你的那根項鏈放在她的身上。”

邱鵬聽了,精神大振,他和那根項鏈有著一種玄之又玄的奇異的精神聯系,或者說,他和那根項鏈的能量,原本是一體,只不過是裝在兩個容器之中,有了這根項鏈,不管林雪被藏在哪里,只要接近方圓數里之內,邱鵬都能夠感應得到。

邱鵬其忘形的親了親思雨的額頭,贊道:“沒想到我們的小雨也有這么一手。了不起啊。”

思雨皺了皺鼻子,裝出一副小意思,不值一提的樣子,但是聽了邱鵬地夸獎之后,臉上掩蓋不住的快樂表情是瞞不了人的。

邱鵬見夸獎了她一句,她就興奮得不得了,整個人都容光煥,偏偏還要裝做不在乎,心中暗笑,到底還是個孩子。

邱鵬想了想,說道:“我要出去一下。一個人在這里怕不怕?”

思雨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亮晶晶的眼睛望著邱鵬。眼神中充滿信任。甚至連邱鵬要去做什么,都不問一句。的確是夠盲目的。

邱鵬囑咐了一句:“千萬不要離開。”便悄悄地溜出柴房。

邱鵬悄悄溜到大廳旁邊不遠的地方,側耳傾聽。感覺到那大廳里有八個人,正在談論著什么事情。

“差不多,下一步就這么決定吧。天也快亮了,要趕緊把那兩個小妞處理掉。”

“剛才使者來領人的時候,忘了讓他看看和東方家的那小妞一起抓來的小妞兒有沒有什么是利用價值。就這么處理掉,似乎有些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那么水靈白凈的小女兒,多少年能有一次經我們的手。那還不盡情的爽一爽。”

“你們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千萬給我記住,天亮以前解決掉,一定要做得干干凈凈,連一點骨頭渣都不準留下來。”這個人似乎是個領,這句話說來,其他人都轟然答應。

邱鵬聽他們用這種猥褻的口氣談論思雨,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怒火。先悄悄地把院子里的四個警衛悄悄地擰斷了脖子,取了其中一個人的衣服穿上,清理干凈尸體,這才大搖大擺地往大廳那邊走去。

大廳門口站著兩個警戒的警衛,見到邱鵬往這邊走,老遠就喊到:“站住,是誰?”

邱鵬不答,身體一縱,越過了數丈的空間,雙腳連踢,兩個警衛慘叫著身體向后飛出,撞破了大廳的門板,一路翻滾著摔進大廳之中。

邱鵬隨后緊跟著走進大廳。大廳里,八個人,看起來都在二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

剛剛站起來,似乎是商議完畢,準備行動了。

此刻見到邱鵬闖進來,都不約而同地取出了身邊的兵器,其中一個人喝道:“什么人,敢闖我們復興會的總部!”

邱鵬哼了一聲,正好那兩個警衛其中一個從地上爬起來,邱鵬伸手將他手中的長劍奪過來,劍光一閃,兩個警衛的心臟部位迸出血,當即倒在地上。

邱鵬心想:“既然這些人照著了面,今日若是走脫了一個,就麻煩得很。封時寒立刻會知道是我干的,必然會防著我。那么營救林雪必然會麻煩得多。”

那屋里的八個人,見邱鵬突然下手,兩個警衛就瞬間死于非命,出手狠辣,都吃了一驚,要知道那兩個警衛可都是三流頂尖的好手級的,居然死的這么迅,著實有些讓人吃驚。

那個為的人叫道:“閣下是誰!”

邱鵬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但是如冰一般寒冷的眼神卻暴露了他內心的殺機。

他手中握著長劍,上前走上幾步,漸漸上的血一滴一滴地留下來的到地板上。

邱鵬淡淡地說道:“提問時間。我問你答。被你們抓來的那個叫林雪的女孩子,現在在哪里?”

那幾個人,互相對望一眼,終于爆出來,叫聲“去死吧!”一窩蜂地沖上來。

邱鵬面露殺氣,揮動長劍,劍氣四溢,只聽到慘叫聲不絕,乒乒乓乓,八只手臂,連著八件兵器,落在了地上。

那八個人各自捂著自己的斷掉的右臂,痛得汗珠子直往外冒,其中一個當即昏倒在地。另外七個,相顧駭然,望著邱鵬,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一般。如此年輕的一流巔峰級別的強者實在太少見了,今天卻如此不巧,讓他們給碰見了,而且還與之為敵。.點

邱鵬冷笑道:“不要考驗我的耐心,那個女孩呢?”

沒有人回答。邱鵬的長劍突然點在了其中一個人的咽喉,劍上的寒氣,讓那人m孔直豎,邱鵬淡淡地說道:“我再問一遍,那個叫林雪的女孩子,現在哪里?”

那人咬著牙,一聲不吭。

邱鵬二話不說,嗤的一聲,那人捂著右臂的的左手也落在地上。邱鵬的劍尖又回到他的咽喉,淡淡地說道:“第三次機會,人在哪里?”

那人疼的站不住了,額頭上青筋暴起,卻仍是強硬說道:“有種你就殺我,fé城狗!”

邱鵬不說話,長劍橫掃,將那人的雙tǐ齊膝斬斷。那人再也沉不住,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邱鵬看都不看,劍尖指到第二個人的身上,“回答我的問題,人在哪里?”

那漢子又是痛,又是恐怖,臉色煞白,說話都不成句,看到邱鵬仿佛看到魔鬼一般:“被特使帶走了。”

“誰是特使?”

“我不知道。”那漢子驚恐地看到邱鵬手中的劍就要揮過來,急忙大叫:“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前幾天接到了會長的命令,要把那個小妞nn到手。說是有大用場。昨天晚上行動完成以后,就有兩個門面人,帶著會長的信物,把人領走了。”

“什么會?會長是誰?”

那人仿佛完全嚇破了膽,“光復會,我們會長就是我們的族長,時寒爺。.點”

邱鵬再問幾句,見這些跑tǐ的人,的確不知道什么,嘆了口氣,長劍連續刺出,每個人的心口泛起一點紅色,只見這幾個人悶哼一聲,就倒在地上死去。

邱鵬認真檢查一遍,確定每一個人都咽氣,這才將手中的長劍扔掉。

邱鵬的這殺人的幾劍,每一劍的出劍手法,都是模仿了北野峰暗殺珠寶店老板等人的手法,就連劍孔的角度和方向都一模一樣。

除了北野峰,恐怕再沒有人能夠分辨出真假。雖然這種手段頗不光明,但是為了不讓封時寒懷疑到邱鵬的身上,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北野峰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讓他們狗咬狗吧。

屋子里充滿了刺鼻的血腥氣,邱鵬最后回顧一眼,忽然感到一陣難過,但卻并不覺得后悔。以前他從來不敢想像,自己就會用這么殘忍的手段。

但是在經歷了思雨和林雪的失蹤,以及林雪目前下落不明之后,那種自己所關心的人受到傷害所產生的憤怒情緒,的確可以將人作出很多平常所做不到的事情。

暫時沒有任何線索,除了知道行動的主謀是封時寒。封時寒當然不會愚蠢到把人藏在自己家里的。邱鵬皺眉思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過,唯一能夠安慰邱鵬被擔心所煎熬的心靈的,就是林雪暫時應該是安全的。因為對方的目的,應該是東方巖。

邱鵬無奈的搖搖頭,天快亮了,只好等明天再說。

“封時寒,不管你想圖謀些什么,只要你敢傷害林雪一根寒m,我都不會饒了你的!”邱鵬喃喃自語,雙手緊握。

封時寒一定想不到,對于林雪的圖謀,會將思雨牽進來,最終引起了邱鵬的怒火和極為強烈的報復。

表面上看,邱鵬其實是一個非常隨和的人,甚至可以算是無害的。

他不會板面孔,永遠也不可能像北野峰那樣驕傲并且耀眼奪目,走在哪里都是萬人矚目的明星。甚至沒有什么個ìn。如果不是身上所肩負的仇恨,邱鵬最有可能的生活只是隨遇而安的流1n者吧。

但是,這種隨和是有一個底線的。所關心的人就是他底線。

邱鵬斯從來沒有意識到,其實在他外表隨和的背后,他對于別人的感情隱藏著強烈如烈火一般能夠熔化鋼鐵的熱度。

這種強烈的感情,在邱鵬感到思雨和林雪這兩個對她非常重要的女孩子受到了生命的威脅的時候,就開始爆。

今天晚上,尋找思雨和林雪的過程所受的煎熬,都已經被邱鵬算在了封時寒的帳上。

當然,現在的邱鵬還沒有時間想這些。扔掉長劍,離開大廳,他便又恢復了平常的他。一定血腥氣都沒有。回到柴房,一把拉住思雨的手說道:“我們走。”

思雨指著地上的那個仍在昏迷中的女孩。

邱鵬猛然醒悟,彎腰將那女孩攔腰抱起來,兩個人在黑暗中悄悄地離開。

這時月亮已經西垂,距離天亮已經不遠。

當邱鵬再次回到廣場上的時候,廣場上已經一片安靜。幾百名城管大隊的人站在那里巡邏,黑壓壓的一大批人,老老實實的蹲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估計宋思明和宋清已經率領主力,到附近的街道去了。

不遠處,幾座建筑還在冒著黑煙,但是大部分著火的建筑已經或者倒塌,或者熄滅。廣場的一角,密密麻麻的擺放的尸體,讓人觸目驚心。

邱鵬牽著思雨的手,一手將那個不知名的少女扛在肩上,快步而行。

路上遇到了好幾撥雷火堂的巡察的幫眾,都認識邱鵬,所以暢通無阻。看起來整個城市基本上已經恢復了秩序。

只是偶爾還會傳來遠處零星的一兩聲叫喊和慘叫,回到家,飄飄和樂樂斜在客廳的沙里,靠著沙的護手,歪著頭睡著了。應該是等邱鵬等的時間太長,終于熬不住睡著了。

邱鵬伸出食指放在嘴邊,示意思雨不要出聲。

兩個人躡手躡腳地進來,邱鵬將手中的少女輕輕地放到另一個沙上,去房間里拿了兩只毯子和枕頭。

回來的時候,卻見到思雨已經把兩個玲瓏美女的鞋脫了,把她們的tǐ輕輕地放到沙上,邱鵬給兩個還處在睡夢中的玲瓏美女墊好枕頭,蓋上毯子,沙本來就很長,而兩個玲瓏美女身量又比較纖細,所以睡在沙上,也不顯得局促。

邱鵬看兩個玲瓏美女溫馨的睡態,忽然覺得一陣寧靜。檢查一下那個少女,手腳僵直,不用說,應該也是中了麻痹神經的睡眠草。

邱鵬順手幫她驅除了睡氣,將她和衣放在樓上客房的床上。()

做完這些,邱鵬也覺得神疲力倦。顧不得別的,讓思雨去睡覺,自己也趕緊回房去補睡。

也許是太累了,反而睡不著。明知自己應該抓緊時間休息,但是思緒總是不由自主的轉到林雪身上。如果我早到片刻,該多好!過了好久,邱鵬才迷糊睡去,夢里似乎不斷的于惡夢糾纏。

“砰砰砰!”刺耳的敲門聲連續傳來,顯示出敲門的人的焦急心情。

邱鵬睜開眼睛,已經日上三桿。邱鵬覺得渾身酸軟,仿佛剛才不是在睡覺,而是跟人生死相搏一般。夢里幾次夢到林雪出事,醒來發現一切都未曾發生,反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仿佛獲得了什么意外之喜一般。

聽到飄飄去應門的聲音,和鐵靴橐橐的急促腳步聲。邱鵬立刻清醒過來,走到門口,就迎面碰到了宋清,他看起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汗水和塵土粘在頭上臉上,讓邱鵬很難想像這就是昨天那個儀表端莊的宋清。

“厲大人!”他氣喘吁吁,“不好了,今早十大議員聯名上書,彈劾家叔。”

邱鵬一驚,隨即鎮定下來,道:“跟我來。”當先下樓,把他領到客廳坐下。

宋清一坐下,就要急著要繼續,邱鵬伸手制止。這時飄飄上來熱粥點心給邱鵬早餐。邱鵬吩咐也給宋清上一份。

宋清直說不餓,邱鵬也不管他,逕自慢慢品嘗。

宋清看著邱鵬不緊不慢的樣子,氣的呼呼喘氣,最后忍不住跳起來道:“厲大人!你說一句話,到底幫不幫忙?如果不幫,我再去找別人就是。”

邱鵬淡淡的抬頭看他一眼,道:“倘若你就這樣氣急敗壞的講,再過一天,我也不會聽。”

宋清聽了這話,有如冷水澆頭一般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說道:“大人教訓的是。”又坐回去。

邱鵬等他平靜下來,這才問道:“你說說看,到底發生什么事。”

宋清似乎也感覺自己剛才的可笑,平靜一下,才說道:“早晨,我們還在清理附近街區,就聽到傳聞,說十名議員聯名上書彈劾家叔。理由就是昨夜的動亂。罪名主要有四條。玩忽職守,未能及時上報亂情,導致釀成禍亂。指揮不利,未能及時平亂,造成重大損失。濫殺無辜,造成大量平民無辜傷亡。治堂不嚴,不修兵備,以至肥城軍被亂民所乘,傷亡慘重。”

邱鵬聽了抬頭想想,才道:“閣主如何反應?”

宋清道:“聽說閣主非常震怒,說要嚴辦。已經傳旨各部總管,午間召開緊急閣議,當堂鞠問此案,大人也在被召之列。”

邱鵬皺眉沉吟,又問起是那些總管上書。

宋清一一說明,最后道:“家叔命我來求教厲大人。說只有厲大人能救的了他。厲大人是當閣柱石,深受閣主信任,別人說一百句,也未必抵的上大人一句話呢。務請厲大人看在同袍的份上鼎力相助,家叔感激不盡。”

宋清抬頭看看門口的日光,急道:“只剩下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邱鵬皺眉道:“只有宋舵主被彈劾嗎?”

宋清一拍大腿,道:“唉,我忘記了。彈劾的是雇傭兵工會會長傅山和家叔。傅山的罪名更大,說他馭下不嚴,導致引起變亂。還說他是此次的罪魁禍首。”

邱鵬頗有含義的看了宋清一眼,心想我就是怕你急切中把重要的細節給忘記,讓我對形勢做出錯誤的估計。

“二公子有什么表示?”宋清道:“二公子已經表示全力家父和傅山大人,一定要據理力爭,不會讓大公子的jiān謀得逞。”

邱鵬沉默半晌,道:“這十名議員,只有一少半是大公子的人,另外那些,卻都是中間派,實力派人物。怎么把他們聚到一起,而且還反應這么快,實在是奇怪的很。即便是二公子全力周旋,面對這些大老,恐怕也無力回天。”

宋清面有憂色,點頭道:“家叔也是如此說。”

邱鵬沉默半天,才道:“你立刻回去跟宋舵主說,現在唯一的一線生機,就是讓二公子的人全力保傅山,在閣主面前,主動彈劾宋舵主。而且不由有絲毫留情。一定要像是生死仇敵一般。而且要比大公子態度更激烈。”

“什么!”宋清目瞪口呆。

邱鵬也不解釋,道:“你趕緊去說,晚了就來不及了。”

頓了頓,邱鵬又道:“對了,你還要在閣議前給我準備一些材料。”說著,把他要的東西一一說明,然后走開。

宋清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見邱鵬做出送客的表示,才確定邱鵬不是開玩笑,心中知道其中必有關竅,當下趕緊告辭出來,往宋思明處急趕。

邱鵬養了一會兒神,這才出發。路上每個路口都有幫眾把守,氣氛非常緊張。

街上依然是人來人往,表面上一如既往,但是人人都神情凝重,悲哀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城市。

凌云閣的前面,聚集了近百名大小議員,等待閣議時間到來,閣門開放。這些議員都臉色鄭重,三五成群的小聲談論著昨天晚上的各種離奇的謠言。

大公子李虛之得意洋洋,正在慷慨激昂不知發表什么高論。

宋思明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場中,沒有人理他,似乎怕沾上他的霉氣。宋思明也故意不和二公子等人站在一起。更顯得一副失勢落魄相。邱鵬遙遙的和他交換了一個顏色,兩個人心照不宣。

另一個被彈劾的傅山,卻和二公子在一起,雖然面帶憂色,但還強自鎮定。

邱鵬頭一次見到傅山,見他大約六十歲左右,頭發花白,消瘦枯干,面部線條僵硬,想是總板著臉的原因。

這時宋清把邱鵬要的東西趁人不注意,派一個手下送了過來。邱鵬暗贊宋清行動迅速。

午時,閣門大開,議員們魚貫而入,進入議事廳。然后凌云閣主入場。

凌云閣主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連一貫的客套話都省了,開門見山說道:“昨天肥城發生南方部族人和本城居民的沖突,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監察總管等十位議員就此問題彈劾肥城軍副舵主宋思明和雇傭兵工會會長傅山,這個問題,你們有什么意見?”

大公子李虛之第一個站起來,說道:“宋思明身為肥城軍副舵主,代行舵主職權,對于肥城的治安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昨夜發生流血沖突事件,宋思明未能及時發現和報告亂情,這是他的失職。玩忽職守這四個字是再也跑不掉的。沖突一旦發生,又沒能及時控制亂情,導致亂情迅速蔓延,造成了重大的損失。根據粗略的估計,傷亡人數在兩千人以上。在社會上也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也使南方部族和本地居民的關系進一步惡化。最不可饒恕的是,宋思明不顧父親和總部處的嚴令,竟然下令幫中兄弟屠殺平民,上千平民死于這些幫眾的刀下,實在是罪大惡極。而昨夜肥城軍損失慘重,死傷數百人,數千人在戰場上潰逃,更說明宋思明治軍不嚴,不事練兵,肥城軍的戰斗力在他的領導下,急劇下降。因此我完全同意十位議員的意見。今次的沖突事件,宋思明難辭其咎,我提議立刻將其撤職查辦。”

說完,李虛之面帶得意的看了李謙之一眼,這才坐下。()

心想這個二弟一定要象吃了火藥一樣的拼命保宋思明了,可惜這次被抓住小辮子,再拼命也是徒勞。

果然,李謙之一坐下,李謙之就立刻站起來,說道:“大哥意見實在讓人難以茍同。”

大家立刻知道好戲開始了。又一場唇槍舌劍的較量就要上演。

哪知李謙之繼續說下去,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宋思明身為肥城軍副舵主,卻驕橫不法,辜負閣主的期望,”

接著歷數宋思明的罪名,把大公子的話變相的重復一遍,最后慷慨激昂道:“我決不同意將宋思明撤職的提議,以他如此罪大惡極,給凌云閣造成的損失,實在是百死不足惜,再說,不殺之,何以安定民心?我建議,將宋思明押到南菜門斬首示眾,以平民憤。”

看他的語氣,仿佛對宋思明有宿仇一般痛恨。

聽了這番話,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何二公子的態度如此奇怪。唯一的解釋,就是雖然宋思明表面上和二公子走的近,其實并不是二公子的人。甚至可能二公子拉攏他失敗了,所以跟二公子結下仇恨。

場中靜了一會兒,都有些不知所措。李虛之本來安排了一批手下,一等二公子表示反對,就開始猛烈攻擊,此刻卻完全用不上了。

“嗯”凌云閣主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說道:“還有人有別的意見嗎?”

這時閣中那些騎墻派,見大二公子都主張嚴懲宋思明,知道宋思明大勢已去,都一個個乘機打落水狗,又編出很多罪名出來。越發顯得宋思明勢單力孤。

宋思明臉色煞白,低頭膝蓋都開始發抖,暗暗懊悔聽了邱鵬的話,弄巧成拙。

這次看來是死定了。

凌云閣主始終沒有表態,又問:“你們好像只說宋舵主,沒有提到傅山的問題。聽說今次的沖突是雇傭兵引起的,是不是啊?”

大公子依舊第一個站起來,歷數傅山的罪狀,指責他“馭下不嚴,疏忽怠惰”等罪名。

這次二公子卻針鋒相對,堅決反對。兩個人爭執不下,又加上雙方的議員也紛紛參加意見,言辭漸趨激烈。但是大多中間派的人物贊成大公子,都認為昨夜的沖突,雇傭兵成為導火線,傅山實在難辭其咎。因此最后還是大公子的意見占了上風。

凌云閣主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轉頭問一直不吭聲的內務總管田七:“田七,你怎么看?”

田七小心翼翼的說道:“閣主。屬下看諸位議員的意見都有道理。宋舵主和傅山的確對于此次沖突負有責任,這一點確定無疑。但是二公子和一些議員以為,此時用人之際,應該不計前嫌,以穩定為重,也不無道理。說到底,倘若肥城局勢還沒有完全穩定,如果此時撤換有關人員,一時很難找到更合適的代替人選,怕局勢失控,反而不美。因此兩方的意見均有可取之處。屬下愚魯,心中實在也難以委決。”

眾人聽他這般說,都道他是老狐貍,兩邊都不得罪。

只有少數人聽出來,田七的話表面上兩不相幫,其實卻是偏向于不罰或者輕罰的。只不過他把自己的意見說成是二公子的,隱蔽了一點而已。而且這番話其實對宋思明最有利,因為早上已經宣布肥城戒嚴,現在撤換宋思明的話,實在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而不用擔心局勢失控。

宋思明頭也不抬,心中卻想,剛巧昨天聽了邱鵬的話,立刻拜訪田七,送了一份重重的禮,但卻只說了這么幾句不疼不癢的話,實在不仗義的很。

凌云閣主嗯了一聲,示意田七坐下,似乎對田七的意見仍不滿意,目光在這些議員的身上一個一個的瞟過去,目光到邱鵬的臉上,露出微笑,道:“小厲,你說說看,有什么意見。”

邱鵬站起來惶恐道:“子軒身份低微,兼且才疏學淺,只怕見事不明,誤了閣主的大事,所以還是不說也罷。”

凌云閣主道:“小厲何以如此過謙,你的意見一向中肯的很。比一般的年青人不知高到哪里去呢。你不必顧慮,放心說就是。”

邱鵬道聲“是”,才說道:“閣主,屬下以為,宋舵主非但無罪,而且有功,閣主應當予以褒獎。”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都心中暗罵,這小子真夠糊涂的,一點時勢都不懂。真是一句話,得罪了一屋子人。

大公子正要站起來反駁,卻見凌云閣主似乎頗感興趣的哦了一聲,道:“你說說看。”只好又坐回去。

邱鵬不答,卻轉頭對總部處監察道:“聽說南方部族和本地人近日多次沖突,關系日趨緊張,此事可有?”

那監察不想突然問到自己身上,道:“有。最近數月,發生多起.”

邱鵬截口道:“那么你從何得知?”

那監察答道:“每日由宋舵主遞交報告,報告當日情形。”

邱鵬道:“那么宋思明有無提到近日有可能會有大規模沖突呢?”

那監察立刻頭上冒汗,道:“這個”

邱鵬道:“所有提交報告都要兩邊留底的。監察大人想清楚再說。”說著搖了搖手中的一沓文件。

別人看了,都不知道哪是什么,那監察卻心中一驚,因為一望而知,那正是部里的備案公文格式,他猶豫一下,低聲道:“有。”

“那么宋舵主當時有何建議?”

那監察擦擦額頭不斷冒出來的汗,道:“宋舵主建議加強巡邏。”

邱鵬冷笑一聲,道:“監察大人有避重就輕的嫌疑啊。你忘了宋舵主還建議了什么嗎?我來念給你聽,”

他翻開手中的文件,讀道:“就應目前之局勢,應加強城管大隊的人力,以保證足夠的人手控制局勢。以目前六千人之力量,平時維持治安則可,一旦有變,則力量不足。”

邱鵬讀完,轉頭又問:“當時總部處做了什么批示呢?”

那監察猶豫半天,仍不吭聲。

這時,大廳里靜的可怕。只有那監察沉重的呼吸聲。

邱鵬翻開手中文件,念道:“捕風捉影,妄自猜測,不予批準。嗯,這是大人批示的罷。”

那監察不答。邱鵬這才轉頭對著凌云閣主道:“都道宋思明玩忽職守,未能及時發現危情,才釀成流血沖突。但是事實是宋舵主早已經看出危險,他的合理建議卻沒有得到批準,因此才導致昨天的流血沖突。因此,宋舵主玩忽職守,這一條罪名,恐怕加不到他的頭上。”

凌云閣主微微點頭,大公子卻站起來,怒道:“即便如此,濫殺無辜,指揮不利,御下不嚴這三條罪卻是絕對逃不了的。”

邱鵬淡淡的說道:“大公子昨天動亂的時候在哪里呢?”

李虛之怔了怔,才道:“自然是在家里了。”

邱鵬笑道:“亂事起于昨夜,今晨平定,大公子身在家中,卻對沖突過程一清二楚,一切過程,全在大公子的掌握之中,實在讓人佩服的緊。莫非大公子”

“你想說什么?”李虛之怒道,“小心我治你一個以下誣上的罪!”

邱鵬哂笑道:“我只是想說,難道大公子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邱鵬說到這里,他這句問話本是無心,但大公子的反應卻觸發了他的靈感,難道沖突并非偶然,是大公子故意挑起的?

大公子其實有些心虛,怕邱鵬真的掌握了什么證據,也不敢借題發揮。

邱鵬沒有繼續想下去,轉身道:“昨天的經過,有哪一位在場親眼目睹?”

沒有人應聲。邱鵬這才道:“這就怪了,照理說,這件事的經過,只有自始至終參與其中的宋舵主才清楚,但是一大早,大家卻都一清二楚,信誓旦旦,說宋舵主濫殺無辜,指揮不利。請問這些消息從何而來?”

一個議員道:“街上謠言滿天飛,昨天的事都傳遍了。”

邱鵬微笑道:“你也說是謠言了,難道謠言也可以作為依據么?”

那議員不吭聲了。

邱鵬道:“目前唯一知道事情實際經過的,應該是在場的宋舵主和城管大隊的弟兄們,閣主如果要知道實際情況,也應該是從宋舵主口中說出來。否則,只能是聽到一些推卸責任的話和滿天的謠言而已。”

邱鵬轉頭對宋思明道:“宋舵主可有報告?”

宋思明一直照邱鵬的吩咐,不作申辯,這時才道:“屬下今早平息沖突,控制局勢之后,就第一時間寫了一份報告,但還沒有來得及呈到總部處。”

凌云閣主道:“報告在何處?”

宋思明道:“在屬下身上。”

凌云閣主揮手示意,早有手下取過來,呈上。凌云閣主讀著報告,神情百變,最后神情氣憤,把報告交給一個手下,道:“你來讀給大家聽!”

那人接過來,一字一句朗讀,這篇報告大略講述昨天的平定亂情的經過。

不過,其中有幾處不盡不實。比如找不到總部處的批示,所以延遲數個時辰的事只字不提。卻強調雇傭兵如何引起騷亂,還有市民的傷亡統計里,把大部分的傷亡算到了市民互相殘殺上。自己射死的市民只是略提一句,輕描淡寫。

等那人讀完,凌云閣主笑道:“好像和你們說的大不一樣啊。你們說說看,你們關于沖突的消息從那里得來的?不會都是滿天的流言吧?”流言這兩個字,他說得格外著重。

這時那些議員誰還不知道凌云閣主的意思,有紛紛改口,自責被流言蒙蔽,“宋舵主英勇平亂,親臨矢石”云云。

那些聯名上的議員也不敢搭茬,因為奏報不實的謠言是重罪。總不能說自己的消息是大公子喝酒的時候給的吧。

只有大公子堅持認為,這畢竟是一面之詞。提議組成調查小組,對此進行調查。

凌云閣主最后顯得有些不耐煩,道:“夠了。”

眾人突然靜下來,知道凌云閣主,有所決定了。

凌云閣主宣布說道:“宋思明,你這次及時平亂,有功,但是肥城的治安本來就是你的職責,這是分內的事。但在你的任內發生這么大的亂子,你的確事難辭其咎。”

宋思明忙跪下道:“是。”

凌云閣主滿意的點點頭,道:“念在你還算盡職,而且此次也不能完全怪你,所以,我罰你一年的薪水,降你兩級,但是仍然代行肥城軍舵主職權,你可服氣嗎?”

宋思明聽了喜出望外,這一刻真是感激涕零,急道:“閣主明鑒萬里。屬下感激不盡。”

想乘機說幾句表忠心的話,卻限于口拙,說不出來,只是重復了幾句“鞠躬盡瘁”之類的陳詞濫調。

凌云閣主卻似乎很滿意,道:“很好,很好,你回去好好干,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只要你對我一片忠心,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想是凌云閣主怕說的含糊了,宋思明聽不明白,所以說得頗為露骨。

宋思明自然熱血沸騰,知道自己終于有了受到賞識重用的機會,只覺得熱血直往頭上涌,連聲道“屬下忠心耿耿,誓死效忠閣主。”

凌云閣主這才示意宋思明退下。

剩下的就是傅山的問題。凌云閣主又道:“傅山馭下不嚴,手下的雇傭兵屢次挑起事端,著即撤職查辦。至于雇傭兵工會的位置,”

說道這里,凌云閣主眉頭微皺,似乎頗有些犯難,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

這時大公子乘機起來,向凌云閣主推薦一個他事先準備的人選。而二公子就狼狽了,不比大公子早有準備,只能一力反對,但又提出不更好的人選。

雇傭兵工會的會長這個職位,級別很低但卻是個極有油水的缺。因此很多議員也就自己的利益,提出人選,爭奪這個位子。因此競爭極為激烈。

正在委決不下,忽然一陣輕微的鼾聲傳過來。

凌云閣主轉頭一看,見到一直保持沉默的溫寶良,不知何時瞇著眼,靠在椅子背上睡著了,口水慢慢的流到胸口,鼻子里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凌云閣主眉頭微皺,道:“溫老。”見他未醒,正要再叫,早有旁邊的議員把溫寶良推醒。

溫寶良迷迷糊糊的抬頭道:“什么事?小強,倒茶來!”

抬頭看到周圍全是人,似乎這才醒悟過來,忙站起身,對凌云閣主躬身道:“閣主有何吩咐。”他這一番做作,大家都心中都笑是老糊涂,只有邱鵬卻知是故意為之。

凌云閣主也不追究他剛才的過失,反而和藹的道:“對于雇傭兵工會會長的人選,溫老你怎么看?”

溫寶良咳嗽兩聲,聽有人小聲跟他說了已經提名的人選,這才說道:“閣主,老朽以為,這些人選都不合適。”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罵“老不死”。奇怪這是幾十年以來極少的一次,這糟老頭子竟沒有含含糊糊的。

溫寶良繼續道:“要說到這雇傭兵工會的會長,需要滿足三大條件。缺一不可。”

凌云閣主頗感興趣的問:“哪三個條件?”

溫寶良道:“第一個,要有威望。就是要能震的住那些桀驁不馴的雇傭兵。雇傭兵主要是四宗十八流弟子組成的。因此就任的人一向在這些四宗十八流弟子中有好名聲,能受到擁戴才行。這便是第一個條件,威望。特別是近期為了安撫南方部族,對雇傭兵的處置過于嚴苛,如果沒有足夠的威望,便不能控制局面。”

“第二個呢?”凌云閣主問道。

“要有高強的武功。雇傭兵那些混人,都是崇拜武力的。尚武的思想,可以說非常普遍。只有勇士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和佩服。而只有獲得他們的尊重和仍同,才能夠讓他們服從。因此這一點必不可少。”

大公子聽到這里,不禁冷笑著說道:“你說的這兩個條件,恐怕只有你自己才能達到吧?莫非溫老也想爭這個位子嗎?”

“大公子太看得起老朽了。且聽我第三個條件,”溫寶良繼續說下去,“就是要年富力強。雇傭兵工會事物煩雜,又是非常時期,因此繼任之人必須年輕,精力旺盛,象我這樣的老朽是不行的。”

大公子仍然不服氣,道:“照你這三個條件,恐怕整個凌云閣主也找不出合適的人選,難道就讓這個位置空著嗎?”這話倒是讓所有人都暗暗點頭。

溫寶良卻搖頭道:“誰說的,現在這議事廳里就有一位合適的人選。”

“誰?”大公子有些不信。

溫寶良伸手指著邱鵬,道:“那就是年少有為的厲大人了。”

“啊?”邱鵬指著自己的鼻子,一時愣住。

眾人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細細想來,卻又合情合理,邱鵬出身四宗十八流的星月流,又是擊敗過西門拓野的,武功早就達到了超一流的邊緣。只是年紀也太輕了一點,總之,算是都符合了。

只是邱鵬未必愿意吧。從隨從變成雇傭兵工會會長,離開權力中心,重要ìn必然大大下降。

大公子當即表示反對:“我反對。厲子軒既無資歷,也缺經驗,讓他繼任,不1n了套才怪。”

奇怪的是二公子的態度曖昧,竟然沒有出來邱鵬,按理讓邱鵬繼任對他應該是有利的。

凌云閣主皺眉想想,不得不承認邱鵬竟然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要知經過此次的沖突,雇傭兵的情緒只會更加激烈,如果不能趕緊找個合適的人選來控制局面,恐怕昨夜的事又會重演。

“好吧。厲子軒,我任命你為雇傭兵工會的會長。”邱鵬正要推辭,凌云閣主不容他說下去,道:“我知道這樣是有些委屈你,所以你聽著,雇傭兵工會的會長只是你暫時兼任,等有了合適的人選,自然會換人。而且你仍然保留隨從之職,可以隨時來見我。小厲,這可是為我分憂的時候,不許推辭。”

依照常例,隨從一旦有了正式職位,就不可在凌云閣主身邊做近人,但凌云閣主這次竟然為邱鵬特地破例,都讓在場不少議員暗暗嫉妒。

邱鵬只好同意。

大公子還要抗議,他旁邊的司徒卻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說。

這樣一來,沒有人再有意見,就算是通過了。

凌云閣主宣布閣議結束,離開時,叫邱鵬過會兒去見他。

眾議員紛紛離去,大公子責備司徒道:“你剛才為何不讓我抗議?看那小子一步一步爬上來,讓我真想踢他兩腳。”

司徒微笑道:“讓厲子軒做這個位子,大公子應該求之不得才對。”

大公子一怔,露出沉思的神色。

司徒解釋道:“這個位子有那么好作么?實在是天下第一難做的位置。別人推還來不及呢。就像坐在火桶上一般,簡直都要出問題。大公子不正愁抓不到厲子軒的把柄么?現在他坐上這個位子,還愁沒有把柄嗎?沒有我們也能給他造出來。”

大公子精神一振,喜道:“司徒說的有道理。”

司徒繼續道:“還有,大公子沒看出二公子剛才的態度很奇怪嗎?”

大公子皺眉回憶道:“咦,是有點不對,好像他也不希望那小子就任一般。”

司徒面帶微笑道:“對,我估計厲子軒這小子可能和二公子并沒有那么鐵。說不定,兩個人已經有了矛盾。所以大公子有空不妨和那小子接觸一下。看看又沒有拉攏的可能。至少,不用急著對付他。”

“為什么?”大公子有些迷。

司徒笑道:“據我觀察,那小子并不怎么買二公子的賬。這次成功的扳倒傅山,宋思明又是厲子軒拼死力救出來的,必然對那小子感激不盡,等于是厲子軒自己把二公子原先握在手里的力量轉到自己手下,把二公子架空了。所以現在最著急除掉厲子軒的,也許是二公子。大公子不妨今后暗中幫那小子一兩把,二公子很快會忍不住的。”兩個人會心的笑了起來。

參加閣議的議員紛紛散去,邱鵬也匆匆向外走。現在他的麻煩事已經忙不過來了,誰知道又攤上了雇傭兵工會的事。邱鵬心中夠窩火的了。

這時,忽然迎面見到夜蜂的領呼延拔迎面走過來,邱鵬笑道:“呼延大總領,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呼延拔笑笑,說道:“也沒什么,還不是瞎忙罷了。”低聲道:“閣主讓你過去一下。”

邱鵬心中一怔,有些忐忑不安,口中卻笑道:“怎么今天竟然勞動你大駕來叫我?閣主有點不體恤人啊。呼延兄隨便派個手下,我自然應命而去。”

呼延拔嘿嘿干笑兩聲,笑道:“本來也用不著我來的。只是,忙了一天,好容易有空,正好透透氣。何況又是叫厲兄弟你,正好多日不見了,也是機會。”

邱鵬心中暗笑,生了這么大的事,身為凌云閣主的特務頭子,應該忙的不可開j才對。這個謊可撒的不高明。不過邱鵬也心中大定。看他這么故意找機會來親近巴結,言辭表情中透著親熱,就知道不會有什么大事。

如果說邱鵬是凌云閣主的紅人,那么呼延拔就是凌云閣主的心腹了。

凌云閣主對他的態度,只要從呼延拔的臉上應該就能猜出來。

邱鵬跟著呼延拔一路走過來,見到路上有不少sì從正在忙碌著,有些在地上挖坑,有些在測量,還有一些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邱鵬心中詫異,道:“干什么大興土木?是要整修閣殿么?”

呼延拔笑笑,低聲道:“若是別個人問,兄弟是再也不說的。不過既然是厲老弟問,大家都是自家人,說說也無妨,你說是不是?”

邱鵬聽他語氣越來越親熱,倒也不怎么反感,笑道:“兄弟只是隨便問問,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就不要”

“怎么會呢?”呼延拔笑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很機密的事。他們正在建造一個科技前的試驗室,據說是洪積功大宗師最新設計的。”

邱鵬訝道:“洪積功不僅擅長歷史研究對科技方面也涉及啊?對了,這個什么試驗室?要這么多人。”

呼延拔低聲道:“這是一款科技越虛擬科技公司的一項名,一共在王閣的各個角落中放置了三十六個磁場放射裝置,每個磁場裝置有六個二流能手控制。用內氣催某種能量帶動裝置。據說著三十六個磁場裝置組合起來,可以形成一個巨大的防護罩,抵擋的住幾千個二流能手的進攻。”

邱鵬道:“那豈不是要很多錢?”

呼延拔笑笑道:“可不是,預算是一百萬藍石幣,現在工程才過半,就已經支了。”

邱鵬咋舌半晌,才道:“這么浩大的工程?”

呼延拔笑道:“那也沒辦法的事。主要是取用的很多稀有ìn質的材料比較貴,據說很多得從虛擬科技公司進口,現在這個局勢上,價格要比平時貴出幾倍來。閣主老早就讓洪積功大宗師為他設計防護陣,防御閣內,這個防御陣據說是洪積功宗師在虛擬科技公司挖了好多人才合力在最近才研究成功的。洪積功大宗師說這是他最偉大的杰作。”

邱鵬道:“這么大的防御陣,可聽都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呼延拔道:“這個你放心好了。洪積功大宗師的武功未必比的過虛擬科技的董事長,但是對科技研究的造詣,卻當世無人能出其右。閣主就是看上了他的這一點,才卑辭厚禮請他來。”

說道這里,又低聲道:“剛才的話,厲兄弟可不要告訴別人。”

邱鵬點頭道:“那是自然。”心中卻想,怎么凌云閣主似乎害怕閣內受到攻打么?外面有十萬fé城軍還不夠。隨即明白:是了,他怕的不是城外的攻打,而是怕禍起蕭墻。那么這些布置到底是為了對付誰呢?

邱鵬心中一陣凜然。

兩個人在閣內彎曲的小路上繞了幾轉,來到一個很不起眼的房子前。呼延拔低聲道:“閣主在里面等你,兄弟就不進去了。”

邱鵬點點頭,推門進去,屋子里光線柔和,陳設并不華麗,但看起來非常舒適。

凌云閣主坐在一張椅子上,見到邱鵬,招招手示意邱鵬過來,親切的說道:“小厲你過來坐。”

邱鵬看看凌云閣主對面的椅子,猶豫一下,笑道:“我還是站著罷。()”

凌云閣主微笑道:“別拘束,我有話跟你說。”

邱鵬見到內務總管田七侍立在凌云閣主身后,悄悄向他打了個眼色,這才坐下。

凌云閣主道:“小厲,我知道你對任命你管那群流氓雇傭兵,這實在是個苦差事,你一定有些不愿意。”

邱鵬待要分辯,凌云閣主伸手阻止,“自古流傳的四宗十八流,其實一直是凌云閣主的不安分的因素。市井小民,如果沒有人煽惑鼓動,最容易統御。但是一旦組幫成派,情形卻完全不同。小的幫派,也會聚眾斗毆,惹是生非,大的幫派,往往為一些野心家利用,暗殺閣內大員,成為權力斗爭的工具,更有甚者,造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歷次凌云閣的權力斗爭,都有四宗十八流他們的影子。這也是我下令禁止四宗十八流進入軍政系統的原因。”

說道這里凌云閣主喝了口茶,喘口氣,看看邱鵬。

邱鵬臉上滿臉的畢恭畢敬洗耳恭聽的神情,其實心里頗為震動。說穿了,四宗十八流是民間的幫會流派的骨干。有了四宗十八流,斗升小民就可以被組織起來,這正是統治者最害怕的。

只是凌云閣主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四宗十八流的嗎?

凌云閣主嘆口氣,繼續道:“這二十年的時間,建立了學院體系來取代四宗十八流。可是也讓四宗十八流的人憋了一股悶氣。事實上,近年來無論什么亂事,總少不了四宗十八流那一份。這種不滿日趨嚴重,已經成為一個大患,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而這次和南方蠻族的沖突,傅山處理不當,一味用殺頭來對付惹事的雇傭兵,卻只是增加了他們的對抗情緒,所以雇傭兵工會的情況殊不樂觀。”

邱鵬點頭。

凌云閣主道:“你雖然是出身四宗十八流,但究竟和他們不同。”說到這里,凌云閣主停住,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究竟哪里不同?凌云閣主沒有說。

“現在的局勢,也只有你才能穩得住。溫寶良雖然老糊涂,但是說的三個條件卻一點不假。實在沒有人比你更合適。”凌云閣主說道這里,語氣轉厲,“厲子軒,你可愿意為我分憂嗎?”

邱鵬急忙站起來,道:“請閣主吩咐。.嘿,厲子軒盡力而為就是。”

邱鵬知道這時應該慷慨陳辭,以表忠心,可他這么說,并非是不知道,只是厭惡說那種話而已。

凌云閣主眼睛盯著邱鵬很久,似乎要看穿他的心意,許久這才道:“你這次擔任雇傭兵工會的會長,一定要籠絡住他們,如果不能平息他們對本閣的不滿,至少要把他們置于你的控制之下。所以,我準你便宜行事。”

說道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如果一定要有這一股勢力存在,我想,控制在你手里會更好一點。”

邱鵬猶豫道:“閣主的意思,厲子軒不是很明白。”

田七干咳一聲,說道:“閣主的意思呢,這群流氓雇傭兵,一個個仇視凌云閣,不服法紀,如果你要控制他們,就可能需要跟他們混到一起去。跟他們一起罵閣主,罵蠻子,跟他們一起逛窯子,一起喝酒打架。這樣子,你才能獲得他們的認同。明白嗎?把你變成他們中的一份子,至少他們有什么異動的話,瞞不了你。當然最好是讓他們聽你的,變成你的乖乖聽話的一條狗。”

說道這里他向邱鵬走上兩步,低聲道:“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你可能需要扮演的像是一個反叛者,對凌云閣激烈不滿,甚至要做一些違法或者叛逆的事。這些都屬于便宜行事的范疇。”

邱鵬心中一驚,手心有點汗津津的,向凌云閣主看過去,見凌云閣主微微點頭,顯然田七的注解是符合他心意的,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凌云閣主微笑著安慰邱鵬:“小厲,你放心,你在外面不管作甚么,他們那些議員再說你壞話,我也不會往心里去的。你大膽放手的干。只要能穩住那群流氓,至少把他們控制住,就算你交差了。”

說到這里凌云閣主頓了頓,笑道:“等這件事了結,我把封你個護法什么的,給你找塊好地方,送你座別墅。那時候,你就是厲大鉆石王老五了,呵呵。”

凌云閣主的上流和平民有著嚴格的界限。很多平民可以在凌云閣職位很大,但是卻一輩子只是平民,永遠會被名門貴族階層,比如四大名門,所輕視。而成為貴族一般要講究血統,所以像凌云閣主這樣破例拔擢的,實在是非常優厚的犒賞。凌云閣主料想邱鵬必定喜出望外的。

田七見邱鵬呆呆的沒什么反應,笑道:“厲兄弟高興的傻了嗎?還不趕緊謝恩。這可是少有的恩遇啊。”

邱鵬這才謝恩。其實對這種賞賜,邱鵬心里根本不怎么起勁。心中想,會不會凌云閣主一早就把自己這只棋子的用處想好了?

甚至早在封自己為隨從的時候?

凌云閣主這時臉上忽然一寒,“說歸說,我做人很公平的,有厚賞也有重罰。如果你這件事做不好,再出現昨天的事,我就立刻砍了你的腦袋。別怪我丑話不說在前頭。”

邱鵬打起精神,說道:“子軒明白。”

凌云閣主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呼延拔在雇傭兵里有幾個暗線,會給你必要的幫助。具體的事,你可以自己作主。”邱鵬點頭答應。

凌云閣主忽然想起的問:“對了,小峰怎么今天沒來?”

田七笑道:“閣主忘記了嗎?北野峰請假三天了。今天是第三天。”

凌云閣主這才釋然,邱鵬見凌云閣主沒什么吩咐這才告退。

臨走凌云閣主忽然想起,說道:“有空多去我干女兒雅靜那里走走。”

邱鵬不知何意,只好唯唯以應。

離開內閣,邱鵬走在大街上,當真有點心亂如麻。

什么事都搞到一起了。北野峰的打賭,林雪的失蹤,就已經讓他忙不過來,現在又多出雇傭兵工會的事。邱鵬真有點心力交瘁,難以兼顧的感覺。

北野峰請假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邱鵬忽然想起,北野峰既然是循著線索追下去的,說請假三天,必然有他的把握。

北野峰是個既驕傲,又穩健的人,他既然請假三天,一定是有把握三天把蔡子橫主編抓回來。

邱鵬抬頭看看天,已經是過晌時分,只剩半天了。邱鵬心中直冒冷汗。半天的時間,邱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找到蔡子橫主編的。被昨晚突然的叛亂打亂了部署,尋找蔡子橫主編的事仍然絲毫沒有線索。

而宋思明自己現在也焦頭爛額,恐怕不可能有余力來幫自己。

邱鵬感到一陣絕望,似乎看到了明天一早,北野峰抓到蔡子橫主編,來見他的場面。那時候,我該怎么辦?又該怎么面對雅靜?

可是啊,只有半天,半天的時間,實在是什么都辦不了的。

邱鵬苦笑,這次賭賽,已經算是輸了。想到將要面臨的結局,邱鵬心中火燒一般難受。

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邱鵬忽然有一種萬念俱灰,無所適從的感覺。

停住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此刻邱鵬的心情真的只能用絕望來形容。

忽然,眼角有一個熟悉的身形在街口一閃,吸引了邱鵬的注意。

邱鵬忍不住想:“街上無數的行人,為什么我就注意到他呢?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但是又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就到葉

子·悠悠

邱鵬好像模糊的想到了是誰,卻又就差一點點,就在嘴邊,可偏說不出來。

到底是誰?邱鵬好奇的向那個方向走過去,猛然見到拐角處,街邊的茶攤上,一個穿著樸素的精壯青年人在喝大碗茶。那人一臉風塵,行商打扮,這種打扮在fé城普遍的很。在加上他的臉非常平凡,沒有一絲一毫吸引人記住的特點,這使他只要一轉身,見過他的大多數人就在也記不起他的樣子。

此刻他正面對著邱鵬微笑。

“劉猛!劉兄,是你嗎?”邱鵬一臉驚喜,看起來像是揀了個大元寶一般,嘴都合不攏。

那青年人卻不答,做了個手勢,扔下一個橙石幣,轉頭離去。

邱鵬一怔,隨即會意。自言自語道:“認錯人啦。見鬼,一定是太累了。”

說完,故意在街上逛了兩圈,確定沒有人跟蹤,然后才悄悄沿著劉猛留下的記號,來到一座巷子里。到了巷子盡頭,卻不見在又記號。

邱鵬正自疑,忽然巷子最里的一家,大門開了個小縫,劉猛露出半張臉,低聲道:“在這里!”

邱鵬急忙進去,劉猛小心關好門。邱鵬笑道:“劉兄,你還是老樣子,怎么到了哪里都神神道道的?這也是職業病罷?”

劉猛笑笑,道:“謹慎一些總是好的。”領著邱鵬到里面坐下。

小院子很不起眼,但是收拾的很干凈。

邱鵬迫不及待的問道:“劉兄不是留在學院聯盟了嗎?怎么會突然來到這里?”

劉猛搖頭微笑,說道:“我聽一個兄弟匯報說,凌云閣的新貴厲子軒大人,看起來和邱鵬長得很像,就覺得奇怪。所以出來看看。老實說,要不是熟人,還真不敢認你呢。我看見你也懷疑半天,這家伙,到底是不是邱鵬?”

邱鵬呵呵笑,“不會吧?我才離開七傷學院不到一年,你就不認得我了?”

劉猛笑道:“不是不認得,而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罷了。畢竟輕浮好色著稱的厲子軒,和我們的邱鵬實在讓人聯系不到一起去。更何況你身份變化那么大”

說到這里,劉猛好奇的問道:”你怎么做到的?竟然更換了身份?”

邱鵬笑道:“機緣巧合而已。”說著把自己的這段時間的經歷略略提過。

劉猛這才釋然,道:“我說呢,我心里還在嘀咕,難道邱鵬是凌云閣派到七傷學院的間諜,現在任務完成才恢復厲子軒的身份?”

邱鵬呵呵笑。劉猛的這點戒心并沒有為邱鵬造成不快,相反的,他鄉遇故知的興奮壓倒了一切。這刻的邱鵬又恢復了七傷學院時的天真。

“所以你要問清楚了才能決定是不是告訴我實情是罷?”

劉猛有些尷尬的笑,沒想到邱鵬還是和從前一樣直。要說的這么明白嗎?

邱鵬急不可待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劉兄趕緊說罷。”

劉猛笑道:“你先別急,一言難盡。我慢慢跟你說。邱鵬你離開七傷學院之后,本來惹了黑衣教主是該卷鋪蓋走人的,可以一我放不下在同甘共苦的兄弟,二我橫豎沒處可去,最后應吳仙水的邀請,留在那里,而且他也答應我要庇護我們土著,所以就答應了他,現在負責四大學院聯盟的間諜工作。”

邱鵬抱拳笑道:“恭喜恭喜!我一直覺得這正是劉兄的長項。一定得心應手罷。”

劉猛微笑道:“哪里,ún口飯吃罷。”但是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劉猛繼續道:“我原本在js省的地下關系網就很強大,學院區的間諜網就更是我一手組建的。很多都是我一手訓練。所以我對于秘諜可謂了如指掌。加上吳仙水大力,人,錢,物,從來不缺,所以很快就建立了我的班底。而吳仙水也說要大力那些間諜,說以后有大用處。”

邱鵬其實關心的是其他的東西,但是也不好打斷劉猛講述他的得意事跡,只好繼續聽下去。好不容易聽完,問道:“現在四大學院聯盟怎么樣?大家都好嗎?”

“好啊,好的很。”提起四大學院聯盟,劉猛似乎有著無數的話說,神情中洋溢著興奮,“我們連續三次大規模掃dn,肅清了浮云幫的余孽,吳仙水現在是學院席校董,因為地方政策的緩和,土著現在與他們相處的非常好了。正場學院的宋俊蕭和姜灶學院的黃亮在吳仙水的全力培養下已經都達到了二流的巔峰,在武林中的名聲也顯赫起來,據說已經雙雙突破潛力榜,進入俊杰榜雖然名次很靠后,不過據說江湖上粉絲也一大堆了。”

“俊杰榜?”邱鵬有些疑的問,對于一個從來沒有娛樂細胞的家伙來說,這些東西讓他理解起來確實有些困難。

“你不記得了嗎?你還進過潛力榜的呢?”

這個邱鵬有些印象好像是在比武大會結束不久后就得了第九什么的。

“潛力榜只是提名而已,在江湖上也沒多大影響力,這也是為什么你當初進入前十,卻在凌云閣沒多少人知曉你的原因。”“可是俊杰榜不同,那可是實打實的榮譽。而且還會在百曉生媒體全國行的名利場上有短暫的介紹,也使得江湖上有更多的人能夠認識到你了。”

說完劉猛嘿嘿一笑,有些戲謔的看著邱鵬,看得邱鵬一頭的霧水,這才緩緩的說道:“當然這個俊杰榜在江湖上只能算稍有名聲,現在年輕高手何止萬千,比這強的實在太多,就比如你邱鵬,現在我想就連吳仙水也不敢輕易說能夠勝你了。在年輕一輩中最為權威的榜單就是

劉猛沒有笑,沉重的點點頭,“自從四大學院成立聯盟正式成為一股大勢力以來,雪天派就加緊了對四大學院聯盟的攻勢。先后發動了三次大規模的攻勢,最后一次的兵力達到了十萬人之多。我們的壓力很大。剛剛建幫,百廢待興,內外人心不穩,特別是有些四大學院的一些高層一心要和雪天派媾和。再加上雪天派拉起一些盟友,比如超級傭兵聯盟開始封鎖我們的貿易通道,導致今年貿易量大減,所以現在比較情況困難。”

隨即他打起精神,又道:“不過沒關系。吳仙水說了,只要堅持住,少則五年,多則十年,四大學院聯盟就會強大起來。”

邱鵬心想,這正是四大學院聯盟最脆弱的時候。恐怕這也正是雪天派急于全力擊敗四大學院聯盟的原因。

四大學院聯盟處于長江南北兩岸的交通要道,更是貿易頻繁之地,有吳仙水,四位校長這個級別的高手,更有學院這個本身能夠培養人才的體制,在加上各方面人才濟濟,如果讓四大學院聯盟有十年的時間來修養生息,那時雪天派還真的動不了四大學院聯盟了。

劉猛繼續道:“我們現在需要的只是緩一口氣的時間。作為雪天派的親密盟友,超級傭兵聯盟,現在超級傭兵聯盟把進攻集中在四大學院聯盟,所以超級傭兵聯盟和凌云閣的交戰已經完全停止,如果能和凌云閣結成聯盟,一起對付超級傭兵聯盟,那么超級傭兵聯盟腹背受敵,我們壓力會減輕許多。”

邱鵬點頭,表示明白。說來雪天派離四大學院聯盟比較遠,可能在這場斗爭中,超級傭兵聯盟是主力了。

心中想起凌云閣內部的主和派和主戰派,覺得這事難度很大。

劉猛道:“我帶了幾十個兄弟來到肥城,消息倒是探到不少,可是對于凌云閣的政局內部的情況實在不清楚。邱鵬你這次可要幫我個忙。不,應該說是幫四大學院聯盟個忙。”

邱鵬嘆氣道:“能幫我還不幫嗎?”說著,把凌云閣的閣內的局勢向劉猛講解一番,什么人主和,什么人主戰,那些人有實權,那些人說話凌云閣主會聽。這些東西,對于在凌云閣里打滾的大小官員來說,都是常識而已,但是對于劉猛來說,卻是極其寶貴的資料。

最后邱鵬總結說道:“因為我是偶然勾留在此地,一向對凌云閣的局勢不甚關心。所以了解不多。不過看起來主和派似乎更占優勢。凌云閣主也是傾向于和超級傭兵聯盟和談。事實上,超級傭兵聯盟的和談特使聽說也快到了。所以此次結盟的難度太大。希望渺茫。如果一定要找個穿針引線的人,軍務總管戰斧可能會是不錯的人選。這家伙聽說是個死硬的鷹派。”

劉猛聽了神情頗為憂慮,忙問和傭兵聯盟和談的詳情,邱鵬一一說明,劉猛道:“真是糟透了。我們的特使也要過幾天來,差不多要碰到一起。唉,還要邱鵬你多費心,看看有沒有轉機,我這邊也盡力而為就是。”

邱鵬苦笑,自己此刻真的是自身難保,焦頭爛額,顧不過來,但是于情于理,這個忙,又不能不幫。

“我盡力就是,不過最近我可能沒有空。”邱鵬說著把自己目前的困局跟劉猛說明。

劉猛皺眉思考,說道:“別的我可能幫不上忙,不過你說,那些間諜是超級傭兵聯盟的?”

邱鵬猛然一醒,“啊呀,我怎么把這個給忘記了,的確是超級傭兵聯盟的間諜,也許是你認識的。”

劉猛略作思忖,堅定的說道:“這個,就交給我罷。只要肥城有超級傭兵聯盟的間諜,必定逃不過我的追索。我這就派人去找線索。天黑前一定有回信。”

看邱鵬有些不信,劉猛啞然笑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經也是超級傭兵聯盟間諜組織成員,超級傭兵聯盟根本不知道我還活著著,吳仙水做了一個假局,讓我在明面上消失了。而我現在是以另一個身份存在。而且,四大學院聯盟知道我的情報組織的人不超過十個人,見過我真面目的人就更少。所以超級傭兵聯盟間諜一無所覺,沿用舊制,一切聯絡暗號,內部運行方式無不在我掌握之中。”

邱鵬這才信心大增,精神一振,道:“那太好了,時間緊迫,能今晚行動嗎?”

劉猛面有難色:“似乎緊了點,不過盡量罷。”又道“那我要趕緊布置。爭取今晚把傭兵聯盟的間諜網一窩端掉,一個不漏。”

邱鵬識趣的起來道:“那我先回去等你消息。”

兩個人在門口作別,邱鵬看劉猛興沖沖的身影逐漸遠處,心想:他為甚這么高興?幫朋友是夠義氣,但是也犯不著這么興奮罷?

轉念一想,是了。如果今天把超級傭兵聯盟間諜一窩端掉,在這個風頭上,超級傭兵聯盟必定要把這筆賬算在凌云閣的頭上。有些糾紛是難免的。這樣子將要進行的凌云閣和超級傭兵聯盟的和談就可能有變數。這也算是一點私心罷。

邱鵬出神一陣,轉身離開,想起七傷學院的往事,一時悲悲喜喜,不知是什么滋味。所有人的情況邱鵬都問過了,只有一個人,邱鵬很想問,卻又不敢問。

那就是李夢娜。

又很多次邱鵬想要問,話到顫抖的嘴唇,卻又沒有勇氣說出來。邱鵬等著劉猛嘮嘮叨叨提到李夢娜,但他誰都提了就是沒有提李夢娜。讓邱鵬心中生氣不已,恨不得狠揍他一頓。

邱鵬真的很想知道李夢娜的消息,只有這一刻,以為已遺忘的東西,又讓他胸口發熱,恨不得立刻飛到四大學院聯盟,看李夢娜一眼。

真的,很想。

其實劉猛隱約知道邱鵬和李夢娜之間好像有點尷尬,自然邱鵬不說,他也故意不提。

邱鵬悵悵茫茫的向前走了好久,忽然想起,嘿,暈了,竟然忘記了問吳仙水究竟派了什么人當特使?這個疏忽邱鵬平常是絕對不會犯的,但是剛才心不在焉,老是希望劉猛口中吐出李夢娜這三個字,竟然沒問。

雇傭兵工會的總部設在肥城的南部。占地頗廣,建筑也非常宏偉。門前雇傭兵工會和凌云閣的旗幟高高飄揚,還有身穿制服的守衛趾高氣揚的在那里把守。

不時,會有三三兩兩的雇傭兵在這里出入。門前不算寬敞的廣場上,聚集了幾十個商販,在那里叫賣吆喝。

不過今天這里氣氛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是這是因為門前多了八個穿著鮮艷的少女。這八個少女,都穿著鮮紅的禮服,夸張的廣袖和長袍,配上她們的青春洋溢的裊娜身段,足夠吸引整條街所有人的目光。

精心打扮過的臉龐更是有如粉雕玉琢一般,不過最醒目的,還是她們身上斜斜地掛著一條鮮紅色的幅子,上面寫著一行金字:“熱烈歡迎厲子軒大人就任雇傭兵工會會長。”

人們不斷地用眼角偷偷的掃射這些少女的秀美的臉龐,誘人的腰肢。一邊在遠處竊竊私語。討論著這位接受歡迎的大人物,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有關厲子軒的捕風捉影的事跡,也都相繼被拿出來亮相。

他們慨嘆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時代,議論著厲子軒的行為不檢和輕浮放.蕩的同時,他們口中的嘖嘖聲,以及眼中艷羨的目光,都已經暴露了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

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衣著樸素,施施然地走了過來。看到了門前壯觀的情景,他似乎也感到有些好奇。

但他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從那八個少女排成的兩列隊伍當中穿過,就往工會總部的院子里走去。

“站住!”一個身穿制服的看門人大聲地叫道。他走到了少年人的面前,一邊打量著他,一邊說道:“干什么的?”

那少年怔了怔,在那看門人兇狠的目光注視下,似乎有些怯怯的。

“我來找人。”

“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少年搖頭說道:“什么證件?”

那看門人說道:“證明你是雇傭兵的證件。因沒有看到門口的字嗎,閑雜人等不得入內。我看,你還不是雇傭兵吧?”

那少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那看門人說道:“那就對不起了。你不能進去。”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著你們的上司。”那少年堅持說道。

那看門人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幾聲,打量這那少年樸素的衣著,說道:“你?找我們的頭兒?真是有趣。別拿這個來哄我了。去去去,趕緊滾到一邊玩去。別在這里礙事。要是一會兒沖撞了厲大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拽著那少年的胳膊,將他推到門外的空地上。.點

周圍看到的人,都紛紛起哄叫好那個。看門人似乎就更加得意,口中的刻薄話也樣百出。

那少年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門前迎賓的那八個少女看的直皺眉,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看不過眼,說道:“柳三,又何必為難他。那么多人進進出出,也沒見你每個都問。”

那看門人冷笑兩聲,說道:“我可不像你們,整天坐在里面,不用風吹日曬的,我看著這里的人進進出出,誰有問題,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那少女真要反nt相譏,他身邊的人來一個少女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那少女這才閉上嘴,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那個被叫作柳三的看門人卻更加得意,見那少年還站在門前不走,趾高氣揚的叫道:“小子,趕緊給我滾到一邊去。再不聽話,老子就叫人打斷你的tǐ。”

那少年看起來一直神色平靜,這時臉上卻有了一絲怒色,很清澈的眼睛盯了柳三一眼,卻讓他心頭一寒。

這時,七八個人簇擁著一個漢子走了過來,那漢子看起來有三十余歲,身材高高瘦瘦,長手長腳,臉上的皮膚黝黑粗糙,但是神氣完足,看起來非常有氣勢。

他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那少年一眼,說道:“你是那一支的?”

那少年說道:“我是星月流的。”

那漢子點了點頭,說道:“哦,那應該是何平那一支的了。第一次來?”

那少年點了點頭。

那漢子說道:“我是馱韻宗的宏亮。你可以叫我宏叔。老何也真是的,怎么讓你一個人來。”

那少年笑笑不答。

宏亮說道:“也罷!四宗十八流本是一家,我帶你進去。小兄弟怎么稱呼?”

那少年說道:“我姓厲。”卻不說出自己的名字。

宏亮說道:“那我叫你小厲。我們走。”說著,帶著邱鵬,就往里面走去。

見到柳三仍然站在門前,宏亮冷笑道:“你不會向我要證件吧?”

那柳三看起來似乎對宏亮有些害怕,訕訕地說道:“宏爺哪兒的話。”

宏亮淡淡地哼了一聲,卻不理他,一行人逕自走了進去。

“你第一次來,應該先到登記處登記。然后,多在這里四處走動走動,多認識一些朋友。等到ún熟了,自然就有人肯帶你出去接任務。”宏亮說道:“白起,你帶著小厲去辦一下必要的手續。”

一直跟在宏亮后邊的一群人中間的一個答應了一聲,轉頭拍了拍小厲的肩膀說道:“走,跟我來。”

工會總部內部看起來非常的光和,有許多種不同的建筑,第一次來到的人很容易迷路。

小厲跟在白起的后面,見到院子里不時的有三三兩兩的雇傭兵在那里聊天,見到白起走過,都紛紛跟他打招呼。

一望而知,白起應該是個八面玲瓏,j游廣闊的人物。

白起看起來很健談。一邊走,白起一邊向小厲說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沒有聽老何提起過呢?你應該是剛剛出師吧?”

小厲點了點頭,白起繼續說道:“到了這里,跟以前可不一樣。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得多認識一些朋友才行。要想獲得任務,必須有雇傭兵隊長肯帶你。所以初期你最好巴結好一兩個比較好說話的雇傭兵隊長。否則,要是沒有相熟的朋友相助,一兩年之內都出不了任務也很正常。”

他轉頭看小厲的樣子有些驚訝,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看宏亮大師兄似乎對你頗有好感。有空你可以和他都聯絡聯絡。”

小厲點了點頭。

白起繼續說道:“這里的雇傭兵,十之是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其中,人數最多的是磨礪宗,風月宗。風月宗是你們的星月流的源地,你應該多和他們親近親近。磨礪宗的人驕傲的很,就比較討厭。梵密宗的人比較排外,有自己的圈子,也不容易接近。”

小厲一邊聽,一邊注意觀察四周。果然現,這些雇傭兵成群地散落在院子的各處,相互之間都有自己的界限。壁壘分明。他好奇的小聲問道:“為什么大家相互之間要分得這么清楚?”

白起笑了笑,說道:“因為只有雇傭兵隊長,才能夠直接從工會接受任務。而且受到了任務的雇傭兵隊長,才可以自己選擇人手,組建隊伍。那些沒有雇傭兵隊長資格的人,為了能夠出任務,就必須巴結幾個雇傭兵隊長。讓他們組建隊伍的時候選中自己。時間長了,自然就形成一個個的小團體。”

說話之間,來到一座小樓的前面。白起領著小厲走進去,當門有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白起過去,把來意說明,那人拿出了一張表格說道:“先登記。報名費,五個藍石幣。”

小厲聽了嚇一跳,白起見他的表情,料想他拿不出來,說道:“沒關系,我先給你墊上。以后你出任務,有了錢,再還我。”

說著,拿過紙和筆,一邊問,一邊把邱鵬的資料寫在表格上。這張表格看起來非常不正式,在姓名的這一項,白起很隨便地填上了小厲兩個字。

“到那邊排隊等著。”那人收起了表格,指著旁邊的一個窗口。

白起拉的小厲走過去,這時人很少,不需要排隊,窗前一個人也沒用。里面,一個3多歲的fù女板著臉,面無表情,正埋頭做針線活。

白起輕咳一聲說道:“見習雇傭兵報名注冊。”

那fù女并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扔出一句:“等著。”之后半天沒有動靜。

小厲感到有些不耐煩,正要開口催促,白起急忙搖手制止。好半天,那fù女才停下針線,拉開c屜,從里面取出一個紙牌子來,說道:“到那邊。”

說完,便又低下頭去坐針線活。

白起拉著邱鵬,來到另外一個窗口,里面,卻是一個中年人,腦殼光禿禿的,正在那里搖頭晃腦,陶醉不已。手中的筆不斷在一張紙上寫下些什么。

見到白起兩個人,卻仍然頭都不抬,小厲實在忍不住,大聲叫道:“喂!我們來注冊。”

那人抬頭看了一小厲一眼,卻不理他,仍然低回頭去。

小厲氣不過,右手重重地拍在窗臺上:“你聽見沒有?”

那人抬頭看了小厲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手續費,二十個藍石幣。”

小厲嚇了一跳,說道:“2個藍石幣?你不如去搶。”

白起不斷地向小厲使眼色,但他都置之不理,白起心知不妙,果然,那人不客氣地說道:“沒錢就別來報名。時間到,要下班了,”

說完,不再等小厲回答,刷地一下子,就把小窗子關上。

白起嘆了口氣,拍了拍臉色不好的小厲的肩膀,拉著小厲離開,說道:“算了,犯不著為這些事生氣。我們明天再說。”

離開了很久,小厲這才平靜下來,迷地問道:“為什么報名會這么麻煩?又會收那么多的手續費?”

白起哈哈笑,”這已經算是好的了。等你出任務,要去拿牌子,手續比這麻煩十倍。沒辦法,誰讓我們是雇傭兵,天生就是被他們宰的命。”

說到這里,白起神秘地說道:“你猜猜,剛才那個報名處,有多少人在那里吃糧?”

小厲想了想,說道:“十個?”

白起微笑地搖頭:“豈止?有二十七個之多。”

看著小厲一副咋舌不已的樣子,繼續道:“掙個雇傭兵工會,當然有七八百人之多。其中真正有用的,也不過七八十個八了。你想,這么多人,都是靠的吃我們,吃的滿嘴流油嗎?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小厲搖了搖頭,沒有吭聲。沿著小路彎彎曲曲地走過來,穿過一從小樹林,前人的當空地上,看起來有將近一百人,圍成一團,聽其中一個人口吐白沫的大聲講話。

白起拉著小厲走過去看一眼。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看起來二十幾歲,身材健碩,孔武有力,身上肌r隆起,看起來是非常雄壯。

只聽他大聲地說道:“厲子軒算什么玩意兒?傅山我們都不怕,何況是他!兄弟們,大家不用怕,今天晚上,咱們繼續蠻子狗那里砍!說起來,厲子軒這小子,我還認識哪。前幾天,我在百樓喝酒,就碰見過他,為了一個當紅的姐兒,還跟他j過手。”

這時,一個聽眾問道:“那么是贏了還是輸了?”

那人得意地說道:“自然是贏了。我還能輸給那小子不成?不過那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打敗他,確實費了不少勁。畢竟,他曾經打敗過西門拓野。后來我打贏了他,他氣都不敢放一個,就灰溜溜地走了。”

眾人都哄然大笑。

白起嘆了口氣搖搖頭,示意小厲繼續往前走,這時,遠遠地一個中年人大聲叫道:“大嘴胡,你又在嚼什么蛆?厲大人隨時會到,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叫人打斷你的狗tǐ。(就到葉

子·悠悠

“糟!是吳師爺。”有人低聲叫道,一群人一哄而散。

小厲詫異地問道:“吳師爺是誰?”

白起說道:“他就是雇傭兵工會總部最有權勢的人物。以前的會長,不怎么管實際的事情,具體的運作,都是由這個吳師爺來負責。所以,誰都得巴結著他。”

說到這里,白起看了看天,有些著急,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趕到后面去開會。你如果沒有事的話,不妨跟我一起去。宏亮師兄也許對你還有些關照。”

小厲點頭同意。白起領著他匆匆來到一座大廳之中。大廳裝修得非常氣派,看起來容納上千人不成問題。

里面已經有四五百人站在那里,正在小聲地議論著什么。一片嗡嗡聲不絕。

這時,剛才亮相吳師爺走了進來,后面跟了幾個隨從,他走到眾人的面前,揮了揮手,眾人的議論聲漸漸地平息下來,那吳師爺干咳一聲,這才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商量有關歡迎厲子軒大人就任雇傭兵工會會長的事宜。”

他停頓了一下,看看周圍的人都在注意傾聽,這才繼續說道:“為了歡迎厲大人,我們要舉行一系列的活動,為了給厲大人一個好印象,這個見面禮是少不了的。當這些經費,自然不能夠讓公家來出。所以,只好麻煩大家。我和幾位負責人商量過了,大體應該這樣,在座的都是雇傭兵隊長,要給大家作榜樣,每個人j五十個藍石幣,每一位雇傭兵j十個藍石幣,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大家看的又沒有什么意見?”

這話一說完,場中就嗡嗡地響成了一片。這些人有的臉上露出怒色,有的口中喃喃咒罵,完成了一鍋粥。

就連站在小厲身邊的白起,也忍不住罵了一聲:“吸血鬼!”

白起身邊的一個雇傭兵c嘴道:“這個厲子軒,真不是東西!還虧他也是出身四宗十八流呢?比傅山還狠。幾萬雇傭兵,一下子幾十萬藍石幣,他吃得下嗎,也不怕撐死!”

另外一個雇傭兵c嘴道:“這有什么稀奇的。這些當領導的,那會有一個好東西。”

有一個雇傭兵神秘地說道:“我還聽說,吳師爺已經下了命令,向全國各地的雇傭兵征收歡迎費。不僅僅是我們,其他地方的兄弟們,也一樣要j。”

“吳師爺又立了這樣的功勞,看來,就要繼續受到重用了。”

聽到這話,眾人一齊點頭。

這時,吳師爺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喊道:“肅靜!肅靜!”

等到喧囂聲漸漸地靜下來,吳師爺子這才說道:“你們要明白,這錢不是我要,是孝敬厲大人的。要是你們不想干了,無所謂。不過厲大人要怪罪下來,要把你們從雇傭兵工會除名,那可怪不得我。”

眾人都沒不吭聲,雖然雇傭兵工會層層盤剝,但是,畢竟,出去一次有可以夾帶私貨,所獲頗豐,比之尋常的行當,來錢還是容易得多。自然是都不舍得離開。只好咬牙忍住。

吳師爺看看沒有人反對,這才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么定了。其實,讓厲大人高興了,咱們大家才能夠財,是不是?我這其實都是為了你們好。行了,你們只要把錢j上來,其它的事情由我負責來做。”

“還有,”吳師爺繼續說道:“剛剛收到的公文,厲大人很可能今天就要來。你們大家都不要走,在這里等著歡迎厲大人。我丑話可說的前面,誰要是敢在厲大人面前胡言1n語,出言不敬,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吳師爺目光在場中環視一周,這才嚴肅地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

安靜的大廳又恢復了喧鬧。一個雇傭兵高聲說道:“,讓我們這些隊長站在這里等他?要是我見到他,非得把他的卵子捏出來不可!”

白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1n說話!”

那雇傭兵轉頭見很多雇傭兵都回頭過來看,這才的住嘴不再說話。白起小聲道:“那么大聲干嘛?這些話在心里說一說就夠了?那么多人,等著巴結吳師爺,想打小報告呢。”

轉頭見小厲皺眉不語,笑道:“覺得有些悶是不是?你自己先出去走走吧。反正,被罰站的是我們這些隊長。”

小厲點點頭,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小厲又回到了雇傭兵工會總部的門前。

仍然是那一身半新不舊的裝束,身上唯一的改變,就是腰間c了一把長劍,一柄灰突突地,非常普通的長劍。

不過,僅僅是這一點改變也就夠了。(就到葉

子·悠悠

.)當他再一次站在門前的時候,像樹一樣tǐn拔,臉上露出一絲滿懷信心地微笑,立刻就從一個平凡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氣勢逼人的劍客。

仿佛是一只藏在鞘中的劍,終于脫鞘而出,光華耀目,震懾當場。

“我是厲子軒,有事要見吳師爺,煩你通報一聲。”邱鵬淡淡地說道。

“你?”那個看門人柳三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但是,此刻邱鵬的氣勢和氣質,又讓他不能不相信。

“快去!”邱鵬一聲低喝,柳三嚇了一跳,跳了起來,說道:“我.這就去。”說完,急匆匆地跑了進去,慌1n之中,竟然摔了一跤,也顧不得,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過不多久,只看到吳師爺急匆匆地趕來,身后跟著幾十個人,排列得整整齊齊。每一個都一身光鮮,穿得非常真實。

吳師爺走得太急,看起來有些喘,走到門前定定神,這才像邱鵬行禮說道:“吳用才代表雇傭兵工會所有職員歡迎厲大人。”后面幾十個人,也一齊躬身行禮說道:“歡迎厲大人。”

這時,一直站在大門口迎賓的八位少女,一一齊躬身行禮說道:“歡迎厲大人。”

邱鵬恩了一聲回禮說道:“大家不必客氣。”

吳師爺這才起身,走到邱鵬面前,親熱地說道:“厲大人,卑職已經等候多時了。自打中午收到了上面傳下來的公文,知道厲大人不日就就任。卑職等就一直在熱切盼望。厲大人的英名,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卑職對大人的仰慕之情,無日不已。近日竟然能夠在大人的手下為大人效命,我們都高興得不得了。”

邱鵬淡淡地說道:“吳師爺有心了。我厲子軒年輕識淺,關于雇傭兵工會的諸多事務,還需要吳師爺,以及諸位多多費心。”

吳師爺連說不敢,說道:“大人請隨我來。”領著邱鵬向里面走去。身后便是那八位美貌的少女,然后才是幾十名大小職員。

吳師爺一邊走,一邊這邱鵬看,每一座建筑的名字,功能,以及目前雇傭兵工會總部的總體情況。

“目前全閣正式注冊的雇傭兵,總共有2多萬人。僅僅是fé城一地就有僅五萬人。其中見習雇傭兵大概八萬人,雇傭兵十萬人,資深雇傭兵,精英雇傭兵等總共有二萬人。具體的數字,屬下那里有名冊。.”

“左邊這座樓,是會議樓,修建于傅山會長就職期間,這座樓,是會長專用樓。厲大人平時就住在這里。里面分為上下兩層,還有一些為厲大人配備的下人。里面都已經改裝過了。如果厲大人有什么不滿意的,請告訴屬下。.”

邱鵬閑閑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吳師爺說道:“是這樣,我們全體職工,還有數萬雇傭兵,聽說厲大人一就任雇傭兵工會的會長,都興奮不已,盼著能夠一睹大人的風采。他們自地組織起來,又歡迎大人。大人請可憐他們一片忠心,就見他們一見吧。”

邱鵬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吳師爺察顏觀色,見他并不反對,繼續背誦他早已準備好的臺詞:“我們工會總部,目前共有員工八百七十三人。為了響應閣主出的領導要年輕化,要有學歷的號召,我們近年來吸收了大量的新血。目前我們已經有塔溝學校的畢業生2多人,fé城學校的畢業生,也有幾十人,這些高素質的人才,占我們全部員工的三分之一。極大地提高了我們雇傭兵工會總部的形象”

“啊?”邱鵬轉頭看了看,說道:“哪些是fé城學校畢業的嗎?他們現在都負責些什么工作?”

吳師爺愣了愣,說道:“大人,你身后的這八位,就都是fé城學校畢業的。”

邱鵬也感到意外,轉頭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八名少女,他還以為這只是八個放在那里好看的瓶。

“呵!”邱鵬笑笑說道:“你把fé城學校的‘高素質人才’nn來,就是為了讓他們看大門嗎?”

歡迎新會長的禮堂布置煥然一新,看起來吳師爺的確是下了很多功夫。

近千人坐在臺下,其中大概有一半是雇傭兵隊長,還有一半是工會總部工作人員。

聲勢浩大的三聲“歡迎厲大人指導工作!”歡呼之后,吳師爺請邱鵬講話。邱鵬說了幾句例行的套話,歡迎儀式就結束了。

整個過程,對邱鵬說實在是無聊透頂。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有些人會樂此不疲。

吳師爺帶著邱鵬來到所謂的會長專用的那棟小樓。在一個比較小的會客室里,向邱鵬當場引見了工會總部的各部門的負責人。

然后,眾人這才散去,吳師爺領著邱鵬來到前人會長的休息室。不知從哪里悄悄地取出一個殼子來,碰到邱鵬面前,說道:“厲大人,這是我們全體員工,為了祝賀葉大人就任會長,奉上的一點小小心意。”

邱鵬打開精致的禮盒,一陣珠光寶氣立刻透了出來。那盒子里,放著許許多多的貓眼石,紅寶石,藍寶石,那光景,真的要讓人看了眼。邱鵬并不懂得珠寶,也知道這一盒禮品,價值不菲。

邱鵬隨手拿起一顆貓眼石,非常晶瑩潤澤,看起來近似是透明的一般。用兩個手指捏著,慢慢地變換角度,那一縷有如貓眼的弧光,晶瑩閃亮,這對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形。的確是貓眼石當中的上上之品。

邱鵬對于寶石并沒有什么偏愛,但是此刻握在手里,竟然也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邱鵬也就僅僅失神了那么一剎那,隨即恢復過來。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的寶石放回錦盒,似乎是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這些珠寶價值多少?”

吳師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為厲大人竟然會問了這么一個不上路的問題。

但他仍然滿臉堆笑,說道:“這個以卑職的估計,價值大概在十萬藍石幣左右。”

其實他還是夸張了一些,采辦這些珠寶,大概了不到八萬藍石幣。這時,自然要多說一些。

邱鵬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把錦盒放在桌上,哈哈一笑,說道:“十萬藍石幣,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那可真是多謝了。”

吳師爺這才放下心來,說道:“厲大人哪里的話,這就是下面的一點小小心意而已。不足掛齒。”

“是嘛?對了,歡迎費收上來,恐怕不止一百萬藍石幣,十萬藍石幣,相比而言自然使小小心意,不足掛齒了。”邱鵬轉頭望著吳師爺,露出雪白的牙齒,似笑非笑,“吳師爺,你說對不對?”

吳師爺聽了這話,一時之間手腳麻,心驚膽戰,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被這個剛來的厲大人所知道。驚慌之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卑職這個.大人”

邱鵬一掌拍在桌子上,砰得一聲,嚇的那吳師爺趕緊跪在地上,邱鵬轉頭冷笑道:“你當我是扯線木偶嗎?任由你擺nn?大概傅山會長的時候,你就是這么干的吧?巧立名目,以我的名義斂財,你的膽子可大得很啊?”

吳師爺跪在地上連聲說道:“卑職知罪!厲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厲大人開恩!卑職回去一定痛改前非,誓死效忠厲大人,絕對不敢再有三心二意。”

邱鵬眼睛望著吳師爺,冷冷地看著他半天,似乎在思考如何懲罰他,吳師爺心中更加七上八下,惶恐不已。

最后,邱鵬才淡淡地說道:“你起來。”

吳師爺小心翼翼地應了聲是,慢慢站起來。

邱鵬說道:“吳師爺,你要記住,別把我當成傅山。千萬不要再想愚nn我。這件事就下不為例,如果再生類似的事,———”邱鵬冷笑兩聲,“你自己想好了。”

吳師爺連聲說不敢,邱鵬又道:“吳師爺,你在這里做了多久?”

吳師爺說道:“卑職在這里做了師爺十三年,已經歷經三任會長。”說起自己的資格,吳師爺底氣似乎足了起來。

“是嘛?”邱鵬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一定光了不少錢吧?如果奏明閣主,恐怕你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吳師爺一驚,說道:“厲大人.說笑了。”

“說笑?你就當是說笑好了。”邱鵬坐下來,靠在椅子背上,懶洋洋地說道:“夜蜂的領呼延拔是我的好朋友。你在城里的每一座窄至,每一個老婆,每一處財產,都已經幫我查得清清楚楚。如果要砍你的腦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明白嗎?”

吳師爺擦擦額頭的汗,連聲說道:“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邱鵬看已經把他的威風煞得差不多,估計會安分一陣子,這才轉口風說道:“當然,你要是當真一心一意為我辦事,我也不會虧待你。”

吳師爺忙道:“卑職一定會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忠心耿耿”

邱鵬搖手阻止吳師爺說下去:“閣主派我來,防止雇傭兵和南方部族之間再起沖突,乃是第一要務。這幾天,你要尤其小心。不能有任何差錯。”

吳師爺說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邱鵬道:“如果這幾天出了事,我可不像前任那么好說話,第一個就要追究你的責任。如果我要砍腦袋,我就先砍你的腦袋,明白嗎?”

“卑職明白。卑職明白。”一邊說,吳師爺一邊低下頭用袖子擦汗。

“其他的,”邱鵬說道,“就沒什么。接受有什么問題及時向我報告。”

“是。”吳師爺這才告退。

“對了。”邱鵬又補充說道:“那個什么歡迎費,就算了吧。”

“是是。”吳師爺當門向后退,離開房間,這才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現自己的貼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大汗濕透,粘在身上好不難受。

邱鵬坐在那里出了一會兒神,雇傭兵工會事務繁雜,暫時自己肯定是不可能接手過來的。.點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更沒有人手。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吳師爺震住,等到解決了林雪,北野峰的賭約這兩件大事,才能再作處理。

以吳師爺的所作所為,以邱鵬平常的做法,早就將他撤職查辦,但是現在卻不行。整個雇傭兵工會總部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如果這時候撤掉他,只怕會1n上加1n。所以邱鵬盡管疾言厲色,但是暫時卻不敢動他。

回到家,進門就看到飄飄急的跳腳,“不好了!那個女孩子.”

邱鵬一怔,這才想起,今天早晨,從商族手中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子,后來因為忙了一天,就把這事給忘了。

“那女孩子怎么了?”這時,樂樂捧了一個臉盆,從里面走出來說道:“她已經昏迷了一天,怎么都nn不醒。”

邱鵬急忙跟著飄飄,來到那女孩睡的客房。只見那少女躺在nt上,滿臉通紅,正在囈語。額頭敷了一塊m巾。

邱鵬伸出手被貼在她的臉頰上,感覺滾燙。邱鵬皺眉說道:“怎么回事?我早晨已經為她驅除了睡眠草的力。按理早就應該醒過來了。怎么今天竟然會高燒?”

飄飄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我和樂樂也是剛剛才現。本來還奇怪,怎么她是竟然會睡了一整天。”

邱鵬目光轉到那少女的身上,現那少女似乎左右肩不太對稱,心中一動,說道:“飄飄,你解開她的上衣,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受了傷。”

“哦。”飄飄走過來,伸手去解開那少女上衣的扣子。邱鵬急忙轉過身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之后,飄飄突然啊了一聲,叫道:“爺,你看!”

邱鵬轉過頭,卻見到那少女的上衣已經被解開,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肌膚,讓人神搖目眩。n圍子的遮蓋下,起伏的n脯仍然可劃出優美的曲線。隨著那少女急劇呼吸而起伏。

邱鵬心頭一震,想要轉過頭去,卻似乎又舍不得。一時之間竟僵在那里。

飄飄跺跺腳,慌1n地說道:“怎么辦!怎么辦?去找醫生吧?”

邱鵬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那少女的右臂纏著厚厚的繃帶,左邊肋下也同樣纏著繃帶。邱鵬暗叫慚愧,心想:“想的是她的傷口炎,引起的昏迷。”

口中卻道:“不行,不能找醫生。”

這個女孩子的身份完全沒有搞清楚,如果把它的行蹤泄露了,不知道會生什么事。萬一讓封時寒知道,他自然能夠推算出,昨天在光復會總部的是邱鵬。

邱鵬略作躊躇,說道:“你把她的繃帶解開,看看傷口現在怎么樣?”

飄飄先伸手揭開那少女右臂的繃帶,傷口四周已經紅腫,看起來受傷應該有一段日子的。但是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傷口很深,幾乎傷到骨頭。看傷口的形狀,應該是劍傷。

邱鵬看到那傷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卻偏偏又說不出來。怔了一會兒,飄飄卻已經把那少女肋下地等待也解開,這個傷口確實是新傷,傷口很長,看起來應該是,一類的利器損傷。

看這傷勢,的確是非常的兇險。邱鵬問道:“思雨回來了沒有?”

飄飄搖搖頭,一邊給那少女的額頭換上另外一條涼m巾。

邱鵬在房間里踱了兩步,卻忽然想起,自己從那個精神體的記憶中,曾經學過一種能夠暫時激起人們體內潛力的法門,可以激病人的求生意志,提高病人的抵抗力。據說對于身患絕癥的人,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個少女雖然是受傷而不是生病,但是應該也會有些用處吧。邱鵬想到這里,不再猶豫,走的那少女的面前,伸手放在那少女的頭頂,閉上眼睛,一邊回想那法門的口訣,精神力源源不斷地貫注到那少女的體內。

用精神力引導的那少女的精神,進入到一種歡快積極向上的精神狀態。一次一次的在精神世界里復原那健康的身體。

這種恢復法門和控制別人心智的寄生功決其原理其實非常相似的。都是由施法者引導著受法者的精神,兩者的心靈連接在一起,進入一種特定的精神狀態。唯一的區別在于,它們的目的不同。

精神功決的可怕之處也正在這里。他的確是非常強大,但是一旦用于邪惡的用途,那只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邱鵬還基本上沒有投入精力去研究精神功決的特點。所以有很多精神功決的作用,他還不甚了了。

許久,邱鵬這才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覺得微微有些疲倦,但是神情卻頗為奇特。()顯然,對于這種引導著別人的心靈,在精神的空間當中漫游的體驗,的確是非常奇特的。

“咦!”飄飄驚叫:“她不再夢囈,呼吸平靜多了。你瞧,她笑了。這是不是說,不會有危險了?”

邱鵬轉頭望那少女的臉上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呼吸已經平靜下來,眼睛微閉,臉頰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似乎是在做一個非常非常甜美的夢。

邱鵬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說。也許會有用的。”

邱鵬出去略作休息,心想:“精神功決的奧秘,在于引導和控制別人心靈的口訣。引導一個人的心靈充滿生機和活力,就可以治病救人,如果引導著一個人的心靈,讓他相信自己已經死亡,是不是能夠殺死一個人呢?精神震爆的原理,應該正是如此。”

進一步推論,如果利用精神功決,引導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是不是能夠進一步改變這個人的性格?使一個狂暴的人變得平和。使一個和平的人變得好斗?

對于一般人而言,這是不可想像的。因為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并非是一次施法就能夠解決的。需要多次的不間斷的暗示。這樣長久積累才會有永久的改變。但是一個人的精神力量有限,精神功決每一次施法,都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即使是先天強者,也無法承受頻繁的施法。而邱鵬則不同,他的精神力遠遠超過常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用精神功決做到很多的一般人所不可想像的事情。

也許是邱鵬想的太多,后來腦子也開始混亂起來。停下思緒,睜開眼睛,客廳里靜悄悄的,邱鵬想起那個發燒的少女,放心不下,就走上樓去查看。

飄飄還在那里守著。見到邱鵬進來,微微一笑,說道邱鹼你誤會了。剛才是我給你清理傷口,他的確沒碰過你。”

那少女懷疑的轉頭看了飄飄一眼,說道:“你是他的人,自然會為他說話。你當我會相信你嗎?”

說著,伸手一肘撞在邱鵬的背心。那少女的力氣并不大,但是每一次的打擊,都非常有技巧,攻擊的受力點都是在人體最薄弱的地方。邱鵬感覺背心猛地一陣椎心之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少女似乎還是覺得不夠解恨,手腳并用,一頓亂打。偏偏她的右手所握的匕首一直頂在邱鵬肋下,邱鵬絲毫不敢有異動。

自從邱鵬藝成一流巔峰的強者之后,還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少女一邊打,一邊嘴里還嘟嘟囔囔:“死吟賊!臭吟賊。”

最后才一把拉起邱鵬,說道:“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

一邊拽著邱鵬向外面走去。

邱鵬這才找到一個機會,裝做立足不穩,一個踉蹌,往那少女的肩上撞去,手肘輕輕地裝了那少女的左肋傷口處,那少女哎呀一聲,疼得渾身一軟,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額頭也冒出大汗,軟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息的份兒。

邱鵬受了這頓打,心中也的確很得牙癢癢,氣憤地來到那少女的面前蹲下,笑道:“現在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那少女躺在那里,手肘支地,面如白紙,卻咬著牙不肯呻吟出來。倔強地望著邱鵬,露出切齒的恨意。

邱鵬見她如此狼狽,嘆口氣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說完,伸手到那少女的肋下,要把她抱起來。

那少女伸出手臂隔擋,牽動了傷處,卻一點力氣都用不出,渾身疼得幾乎險些要昏過去。

邱鵬將她抱起來,正要放到床上,那知那少女手上沒有力氣,牙齒還是有的。此刻的邱鵬抱著懷里,正靠著他的肩。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張嘴在邱鵬的肩頸處咬了下去:啊——邱鵬失聲的慘叫透過房間遠遠地傳了出去,此時正是夜幕降臨的時候。

第二天,附近方圓十里的人家,都紛紛傳說,昨天聽到了凄厲的狼嚎,絕跡了幾百年的狼,又重現在肥城。

邱鵬齜牙咧嘴的坐在椅上,腦袋側向一旁。左肩頸處被那少女咬過,正滲出血來,浸透外衣。

飄飄小心翼翼的剝開邱鵬肩頭的衣服,露出被咬過的傷口。兩行細細的齒痕深入肉中,兀自有鮮血緩緩流出。

牙齒本來甚鈍,但那少女用力極狠,竟似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所以傷口頗深。看來即便日后傷愈,也要留下一個明顯的疤痕。偏那咬傷處在靠近脖頸,衣領也蓋它不住,倒似是帶了塊招牌一般。

飄飄取出一塊干凈的白色亞麻布,輕輕的按到傷口上面,用手掌輕輕按壓止血。又用傷巾把傷處包好。

這時樂樂從樓上下來,邱鵬心中甚是氣惱,問道:“那臭丫頭怎樣了?”

適才那少女在邱鵬肩頭狠命咬下,邱鵬痛極之下,本能的將她甩了出去,那少女摔倒在地,觸動傷處,又昏了過去。樂樂想笑卻又強自忍住,說道:“昏過去了,不過傷口沒有迸裂,應該沒什么大礙。”

邱鵬悻悻的哼了一聲,心想,救了這個臭丫頭一命,不但連一聲謝都沒有,反而被她又打又咬,真是沒見過這么野蠻的家伙,問道:“思雨呢?還沒回來么?”

看看時間,應該放學很久了。

飄飄樂樂同時搖頭,邱鵬略感詫異,心想:思雨好像極少晚歸,現在林雪失蹤,她竟會在何處?轉念一想,必是跟宋琪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混在一起。

邱鵬搖搖頭,北野峰的賭局被意外的動亂耽擱,看來已經輸了九成九,偏偏林雪這時又失了蹤,當真是禍不單行,讓邱鵬手忙腳亂,難以兼顧。()

看看天色,差不多是和劉猛約定的時間了。邱鵬讓飄飄樂樂好好守家,自己徑自出來。其時天色漸暗,秋風吹著樹葉飄落,積了一地。街上行人匆匆,邱鵬深吸一口清涼的空氣,壓抑住內心的焦灼,循著劉猛的暗號而行。

約會的地方是城東一處頗為精致的院落。邱鵬到的門前,無需敲門,自有人來開門。邱鵬知道必是劉猛派人監視整條巷子的動靜,想來這也是做間諜這一行的習慣。

邱鵬到時劉猛正在廳里和三個年輕人商量著什么,見到邱鵬,都停了下來。劉猛看看邱鵬頸上裹的傷巾,詫異道:“咦,邱鵬你受傷了,是誰能傷的了你?傷勢嚴不嚴重?”

邱鵬的傷處在脖頸,正面交手,除非實力懸殊,極少會在此處露出破綻。是以劉猛感到奇怪,才會有此一問。

邱鵬尷尬笑笑,轉動一下頸子,傷處還有些疼,口中卻道:“不礙事。”

劉猛見了,自然知道別有內情,識趣的不再問下去,說道:“我們已經發現超級傭兵聯盟在肥城的秘諜。”

邱鵬聽了精神一振,道:“這么快?”

劉猛得意的笑笑,說道:“不算快了。我剛剛派他們在肥城查到了三個傭兵聯盟秘諜的聯絡站,然后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的總聯絡站。”

說著從桌上拿起一疊紙,說道:“兄弟,你對雷霆這個人可有印象?”

邱鵬想了想,搖頭道:“沒有。他是什么人?雷這個姓倒是少見的很。”

劉猛嘿然笑道:“少見么?那也不見得。雷姓在超級傭兵聯盟內部系統是大姓。不說這個。雷霆此人是一個富商,本是z省太洲人,來肥城經商二十余載,現在本城有十幾間鋪子,生意雜的很,有米鋪,有南北貨,還青樓和酒樓。這人在肥城黑白兩道都很吃的開,人面也廣,出手又大方,所以很有點勢力。”

邱鵬道:“聽起來很正常,有什么問題?”

劉猛道:“問題是,我們發現作為傭兵聯盟間諜的聯絡總站的地方,就是那廝的百花樓。”

邱鵬登時明白道:“難道這廝竟會是傭兵聯盟間諜組織在凌云閣的首領?”

劉猛搖頭道:“那也未必。做我們這行是不能太出風頭的。雷霆在公眾場合太過扎眼,可能只是外圍的情報人員。只是個幌子而已。”

邱鵬點點頭,心想自己對這方面實在不甚了了。

劉猛指指身邊三位年輕人中的一位,說道:“這是劉沖,某族弟,這次對百花樓的情報搜集是由他負責的。不如讓他自己來說。”

邱鵬轉頭打量劉沖。那劉沖看起來三十出頭,面皮白凈,前額飽滿,雙目炯炯有神,看起來頗有智慧,外貌與劉猛相差甚遠,也心知劉猛特地介紹此人,必是對此人頗為器重,向劉沖笑笑,道:“原來是劉沖兄。讓劉兄為我的事奔走,真是感激的很,有勞了。”

劉沖連忙遜謝,連聲說道:又道:“屬下對邱鵬大人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已經喜不自勝。更何況能有機會為邱鵬大人效力,屬下還歡喜還來不及呢。”

他望著邱鵬的神色頗有親切之意,顯然并非是一般客套之辭。

邱鵬詫異道:“這話從何說起?”

劉沖道;“邱鵬大人曾在浮云幫及其他勢力攻擊四大學院時,一舉扭轉局勢,可以說不僅救了四大學院的勢力,也救了四大學院周邊的土著。大人的英姿雄風,屬下至今仍記憶猶新。何況地下勢力的頭頭們都經常提起大人您的。”

邱鵬一怔,轉頭看看劉猛。劉猛笑笑,道:“劉沖那場轟動武林的夜襲大戰,他也是參加了的。”

邱鵬恍然點頭,頗為感慨,有些出神的聽著劉沖的敘述:“屬下收到指令后,便派幾個人偽裝做嫖客到百花樓打探。百花樓是一座兩進的院子,后進便是百花樓,前進是平房,共一般客人侑酒聽曲用的。并無特異之處。百花樓共三層,陳設頗為華麗,一層為包廂,功用和前面的平房一般無二。而二三層為歇宿處,供客人渡夜之用。雖然有保鏢在旁盤查,但我扮作闊少,也可以從容出入,只有底層的地下室”

說著,檀沖走到桌前,拿起一張圖紙給邱鵬看,上面畫著的卻是百花樓的一張詳細的平面圖。劉沖續道:“只有底層的地下室,卻防備森嚴。門前更有四個保鏢把守,不允許任何人出入。我為避免引起對方的注意,沒有進一步的試探。”

邱鵬聽到這里點頭道:“看來這里的確很有可疑。”

劉沖點頭道:“屬下派去的幾個人倒是從那些青樓女子的口中套出一些線索。原來這底層地下室,連在百花樓討生活的這些女子也不曾去過。只有寥寥幾個人才能出入。但是有時又有全不認識的人出入。這處防守極是嚴密。外層的門乃是用尺厚的硬木裹以鐵皮制成,堅固異常,就是超一流強者,恐怕也要個把時辰才能撞開。最麻煩的是這大門只能從里面打開,所以任何人要進去,需得先讓里面的人從門上的小窗口里嚴明正身才可。”

邱鵬聽了眉頭微皺,心想那就是不能硬攻了。劉沖又道:“屬下因此多方打聽,最后終于得知原來百花樓是于十幾年前才被雷霆買下的。此前的原主還在肥城。屬下找到他,根據他的敘述畫出了地下室的平面圖。雷霆買下百花樓后,雖然必定有所改裝,但基本的樓宇布局應該不會有大的改變。”

邱鵬點點頭,表示同意劉沖的推斷。劉沖續道:“屬下判斷此處既然是聯絡總站,必定還有別的出口,以供緊急時逃離,所以對附近院落進行了初步的調查。”

說著取出了另一張地圖指給邱鵬看。

邱鵬見上面用紅筆標出了三個叉號,詫異道:“竟然有三個逃生口之多?”

劉猛解釋道:“三個逃生口是必須的。超級傭兵聯盟間諜對于各種不同等級的聯絡站的選擇都有著詳細的規定。分區級的聯絡站都要求有三個逃生口。”說得這里劉猛嘿嘿冷笑道:“這倒好,更讓我確定了這處就是聯絡總站,所有機密檔案這里都會有備份。倘若我們能弄到手,就可以把傭兵聯盟秘諜在肥城的整個諜報網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劉沖繼續道:“一般逃生口需要從地下挖通,這和周圍的地勢,土質,水位分布都有關系。屬下仔細勘查后,確定了這幾處可能的出口,并一一勘查過。出口一個在臨街的一家小吃店的后院,一個在不遠處車行的車庫中。第三處卻比較麻煩。那院子屬于肥城一個不大不小的腕兒。出口在那領導的臥室。”

邱鵬心想,倘若不是劉猛對于傭兵聯盟秘諜的一切制度和習慣了如指掌,哪會這么容易將這些細節一一查明?

吳仙水任命劉猛主管諜報,當真是人盡其用。轉念一想,又詫異的問道:“小吃店和車行也罷了,你去勘察也不致惹人懷疑,這在私人臥室里的出口你又如何得知?”

劉沖說道:“說來也巧的很。()那院子并非那領導的家,卻是他蓄養小老婆用的,平時并不經常回來。那小老婆原本出身青樓,我派了風組的一個兄弟,很容易便將那女的弄上手,所以才能登堂入室。”說道這里劉沖和劉猛都會心而笑。

邱鵬不太明白他話中的風組是作甚么的,但想來涉及到內部編制機密,便忍住不問。劉猛看邱鵬玉言又止,解釋道:“風組都是俊男,精通男女之道,受過訓練專門用于對付女性目標。”

邱鵬聽了皺皺眉,有些不舒服。心想,做間諜這一行,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劉猛雖然對自己很不錯,卻遠非正人君子,但做起事來,總是不擇手段的。

劉猛卻沒注意邱鵬的神情,說道:“按照慣例,逃生口都是只能從內向外打開的,所以,我們唯一的通路仍然是要從正門進去。逃生口我會派人在那處守著,準備好強弓硬弩,保證不會走脫一個。倒是怎么才能進去煞費思量。”

劉沖道:“妓院里,喝酒打架那是最平常不過了,我們可以派兩幫兄弟去裝作爭風吃醋,到時隨便找些借口鬧將起來,混亂中總有機會可趁。”

劉猛點頭道:“也是個辦法。倘若鬧的太兇,外面的保鏢鎮壓不住,相信里面自然會派人增援。我們就可以瞅準機會沖進去。不過為了避免引起他們懷疑,我看讓兄弟們穿上雇傭兵的裝束比較好。”

劉沖拍手道:“好極。在肥城,雇傭兵喝酒打架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誰也不會疑心。”

邱鵬聽了這話,一臉尷尬,心想他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雇傭兵工會會長,目下所有雇傭兵都算是他的手下了。

當下大家商議已定,各自回去分頭行事。

當邱鵬等人來到百花樓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添香樓前,人來人往,正是一天里身為生意最興隆的時候。正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他們十幾個人,穿著雇傭兵的行頭,混在人群之中,都是絲毫都不覺得礙眼。

和一般的青樓妓院不同,百花樓負責引領客人的并非是濃妝yàn抹,身材妖嬈的yàn麗女子,而是一群十四五歲,明眸皓齒的小丫環。但是,盡管年紀尚輕,卻穿著入時,一個個水靈靈的,眉清目秀,讓人垂涎玉滴。

劉沖一馬當先,口中跟那小鬟調笑,一面伸手在那小鬟的胸部或者是tún上揩油。弄得那少女滿臉緋紅,不住嬌笑,但卻并不抗拒。

那小鬟正將他們引領到二樓的包廂中去,轉過樓梯口,迎面卻正碰上一對雇傭兵往下走。領頭的那雇傭兵,滿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神情頗為鹵莽。那樓梯本不算窄,三個人并行還足足有余,但是那領頭的雇傭兵卻大剌剌的領著一幫人站在樓梯口往下走,將整個樓的都堵住了。

這樣一來,邱鵬的人往上走,他們卻偏要往下走,邱鵬一行人讓開了左手的半邊樓梯,那大漢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雙方面對面在樓梯上接近,那大漢便不客氣地伸手用力推了檀沖一把,說道:'走開!'

他若是平時,劉沖絕對不不會和這種莽漢一般見識,但是今天他們卻是故意抱著來尋釁鬧事的心態來的,劉沖心中腦子轉得極快:“我們原本計劃是和另外一組的人裝作爭風吃醋,打起架來。現在可不是正好有了現成的機會?”

劉沖想得這里,他的念頭轉得極快,這時那莽漢的手剛剛推到他的肩頭,他的肩頭順勢往后一挫,便將那大漢的推力化解了過去。那大漢這一推,便推了個空,重心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劉沖趁機輕輕巧巧的伸腳在那大漢腳下一勾,那大漢便再也站立不穩,哎呀一聲,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那莽漢身后的十幾個人,都大聲的紛紛怒喝。有些更伸手按住武器,做勢玉撲。

那大漢滾到樓梯下,忍住疼痛,這百花樓的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氈,倒也不是特別疼痛,站起身來,整整衣服,轉頭對檀沖怒目而視,說道:“你奶奶的,混帳東西。你是哪一家派的,看起來面生得很。”

劉猛用他那故意裝出來的濃重的南方口音說道:“老子是十字流的。你又是那家那派”

那莽漢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呸!像你這樣的小家小派,也敢冒犯你大爺我。識相的,現在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老兒也許會發發善心饒了你。不然的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老子可是萬挫宗的。”

原來,十字流在四宗十八流之中,只能算是一個非常小的家派,近幾年來,已經沒有聽說過有什么人出現,興許是已經自然消亡了也不一定。自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劉沖才敢冒充。

而萬挫宗,卻是四宗十八流之中,名副其實的四大宗之一,是有名的大家派。那莽漢是自恃自己的門派實力雄厚,雖然自己并無多少斤兩,但是卻橫行肥城,很少有人敢開罪與他。

劉沖自然不會吃他這套,笑道:“萬挫宗?什么玩意兒?沒聽說過。”

那大漢怒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萬挫宗的厲害!”

他剛才雖被劉沖一腳勾下樓梯,用的卻是巧力,所以心中并不相信這個看起來長相清秀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會有多少本事。揮揮手說道:“兄弟們,上!”心想:“我們有十幾個人,跟他們人數差不多,但是我們萬挫宗的兄弟,不知道要比這些無名小卒要強上多少。”

再說他又是一向蠻橫慣了過了的,那受得了住這般挑引,說著,便走上前,一拳向著劉沖的胸口打過來,這時眾人都擠在樓梯上,看到那大漢沖過來,都退到樓梯口比較寬敞的地方。

劉沖伸出

那莽漢旁邊那些雇傭兵,自然也不會閑著,看到領頭的已經開打,便紛紛沖了過來,劉猛和邱鵬的人本來就有意造成混戰,這一下正中下懷,裝模作樣地跟他們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卻裝作一副被敵人占了上風的樣子。

雇傭兵在肥城門雖然平時兇狠蠻橫,但也最是欺善怕惡。最擅于打爛仗,一旦看到碰到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就經常并作鳥獸散,手上功夫雖然未必了得,這等逃跑的功夫卻都是一頂一的。所以邱鵬和劉猛都不敢顯示實力,只恐怕把這些雇傭兵都嚇跑。

打斗之間,劉猛向劉沖使了個眼色,劉沖立刻會意,他本來就一直繞著圈子任由那大漢進攻,這一下更是有意的向后退,將那大漢往地下室的方向引。

這時大廳之中一片混亂,幾十名雇傭兵穿著都是差不多的樣子,打成一片。廳里的桌子椅子,碗子碟子,也不知道被打翻打爛了多少。不少人在旁邊遠遠地看著熱鬧,卻并不驚慌,看來這種雇傭兵打架的事情,在妓院當中,也是尋常之事,司空見慣。

劉沖一邊招架那大漢的攻勢,一邊卻裝作氣喘吁吁,體力不支的樣子,還故意逼出了一些汗水在額頭上,一邊抵擋,一邊撤退到往下一層光地下室的樓梯口。

邱鵬和劉猛等,也都裝作抵擋不住敵人的攻勢,退到樓梯上,與劉沖一起邊打邊退。

轉過樓梯口,便到了地下室。下了樓梯,樓梯口有一個丈許見方的空地。樓梯口面對著一堵大門,門前站著四個彪形大漢。那大門看起來金燦燦,裝飾華麗。大概就是劉沖所說的,那扇防御能力極強的大門了。大門上有一個不足一尺見方的小門,門上有擋板,里面的人可以拉開擋板向外觀看。

劉沖等人眼看退到樓梯口,已經接近那四個守門的大漢,正心中歡喜,這時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住手!”

那聲音嬌滴滴的,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那彪形大漢和他手下的雇傭兵聽到這聲吆喝,便都向后退開幾步,停住了手。

劉沖等人本是裝作不敵,步步退卻的,這一來,也不能在上前攻擊,又失去了再往后退理由,便站在原地,也停住了手。

劉沖轉頭向上望去,見樓梯上從拐角處走出一個盛裝的女郎。那女郎看起來三十出頭,豐姿裊娜,從樓梯口出現,便讓人眼前一亮。她的身材輕盈苗條,從樓梯上一級一級死走來,來有如風擺荷葉一般,體態妖嬈。穿著一條素色的長裙,面上的妝雖然濃,卻只讓人覺得覺得眉目鮮明,美yàn照人,絲毫不讓人感到有涂抹和堆砌的痕跡。只是她的眉宇間,并沒有一般青樓女子的那種世故和圓滑,反倒是有種特別的自信神情。

那女子裊裊娜娜地走上前來,對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牛老大,你又在這里喝醉了酒胡鬧!”那口氣卻不嚴厲,神情似笑非笑,她的話語是指責的口氣,但語氣卻很柔和。讓聽得人絲毫不覺的冒犯。

那牛老大紅了臉,抓了抓腦袋上亂蓬蓬的頭發,說道:“我可不是故意的,度娘你不要見怪。”看起來似乎對這女子頗為顧忌,又笑了笑說道:“實在是這幾個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想教訓教訓他們罷了。老板娘不要生氣。”

那女子轉頭向邱鵬等人看了看,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后停留在邱鵬和劉猛的身上。

邱鵬為了怕被人認出,早就在頭上戴了一頂大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又低著頭,盡量不與人目光接觸,混在劉猛的手下中。此時那女子目光竟然如此敏銳,不由得心中暗暗地驚訝,心想這女子能一眼看出一群雇傭兵里成就最高的兩個人,這番閱歷眼光實在不可小覷。

那女子看了幾眼,這才說道:“這些大爺們是?”

劉沖說道:'我們是梵密十字流的。“

那女子眉頭微蹙,似乎表情頗為奇怪,說道:“原來是十字流的英雄好漢。久仰久仰。大家來到我們百花樓,無非是來找樂子,尋開心,些許小小沖突,何必放在心上?各位買我度娘一個面子,就這么算了如何?”

度娘又說道:“我跟十字流的諸位大爺們雖然不是很熟,但是看各位一個個氣宇軒昂,絕非平凡之輩,今日有幸得見,實在是不勝榮幸。不如大家上樓喝一杯酒,梁子就此揭過了罷。”

說到這里,度娘又看著牛老大說道:“我雖然貴派宗主不是很熟,但是和馱韻宗的童大掌門,風月宗的鶴大宗主等都是極熟的。”

她連續提出兩個大人物,語氣不亢不卑,既給足了在場的人面子,又隱隱顯示實力。

牛老大猶豫一下,這才說道:“好吧,看在老板娘的份上,只要他們肯向我斟茶認錯,今天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在他想來,萬挫宗門乃是大派,這幾個籍籍無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無名小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侮辱萬挫門,僅僅是讓他們斟茶認錯,已經很難給度娘面子了。

誰知,他話剛說完,對面的那群雇傭兵就一起轟笑了起來。似乎他剛才說的條件是極其荒謬可笑一般。

只聽對面一個雇傭兵說道:“好吧,今天咱們十字流的英雄好漢是給你度娘面子,只要對面這幾個小子愿意給大爺們磕頭陪罪,就饒了他們的狗命又如何?”他的語氣模仿牛老大,摹仿的維妙維肖,挑引之意,溢于言表。

那牛老大大怒,氣沖沖地說道:“好,既然你這般不識抬舉,今天不讓你哭爹叫娘爬著出去,老子就不姓牛!”

說著轉頭向度娘說道:“老板娘,不是我不給你面子,你也看到,是這般小子實在是不識抬舉。”

度娘皺了皺眉,似乎對邱鵬這邊這些人充滿火藥味的樣子,頗為不悅,但隨即滿臉滿面chūn風說道:“各位何必動怒?一人少說一句。不如這樣,今天你們各自去二樓找姑娘玩樂,所有的賬,我請。大家都是四宗十八流的弟兄,何必打起架來,讓別人看著笑話?”

說著又對牛老大說道:“萬挫門的磨老爺子昨天還在我這里喝酒,你不想讓我為難吧?”

那牛老大心中知道,她是在拿自己門里的長老壓自己,但畢竟知道她的確與門中的長老,交情非淺,來往甚密,也不敢頂撞與她,再者,度娘提出的條件的確讓他心動。

百花樓的二樓,是出了名的豪華住所,在那里陪酒的也都是一等一的絕頂美女,他雖然來到這百花樓多次,卻也不曾去過,一來沒有那么多錢,二來這等地方,只有足夠身份和地位的人,才能夠進去。因此,他勉強點頭說道:“既然度娘這么說,我怎會讓老板娘難做。卻不是我怕了這幾個小子。咱們的賬,錯開今天,哪里見,哪里算。”

度娘滿意地點點頭,招了招手,讓她身后的一個丫環走上來說道:“好好招呼這幾位大爺,到二樓yàn香廳包廂去,給他們挑最好的姑娘,上最好的酒菜。”那小鬟應了一聲,就要領著牛老大等人離去。

劉沖心中卻暗暗著急,好不容易挑起來的火爆場面,卻被這度娘完全控制住,這時,劉猛向劉沖眨眨眼,向度娘努了努嘴。

劉沖心中頓時明白,哈哈大笑,說道:“多謝老板娘的美意,既然老板娘這般盛情,我們這些兄弟又怎么敢不知好歹?不過我看也不用挑什么姑娘,就我看就度娘你吧。”說著大踏步走了過去,伸手便將度娘抱在懷里,右手攬住她的纖細的腰肢,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上,說道:“如度娘這般天生麗質的人兒,真是讓人看著就一忍不住流口水。我看也不用選了,我絕不相信這百花樓還有比的過度娘之人。”

度娘猝不及防,被劉沖一把摟在懷里,強有力的手臂,有如鐵箍一般還在她的腰間,另她動彈不得。()她用力掙扎,雙手撐在劉沖的胸口,上半身向后仰,想要將劉沖推開,但是檀沖的雙臂紋絲不動,以度娘的力氣哪里掙脫的了?

度娘勃然變色,似要發作,隨即強抑怒氣,一面掙扎,一面可憐兮兮的說道:“這位大爺過獎了,奴家何以克當?其實,奴家的女兒,個個都比奴家強的多。大爺一看便知。請大爺先放開手如何。”

她語氣自然柔和,但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頗為慍怒。須知度娘,在肥城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尋常青樓的頭牌都未必有她知名度。一般人等,即便是一擲千金,也未必能夠一親芳澤。現在這么一個土里土氣的鄉巴佬,竟然突然如此無禮,怎能不讓她心中憤怒?

她身邊的幾個丫環也都沖上來,抓住劉沖的手臂,用力地拉扯,想把劉沖的手拉開。

劉沖裝作不知,哈哈笑著說道:“度娘何必過謙?我可是個死心眼的人,我說你好那是絕對不會錯的。走,這里刀光劍影,不適合我們。我們到屋里說心事話兒去。”

說著,一手摟著度娘的腰肢,一手抓著度娘的右手,大踏步地沿著樓梯走了上去,度娘拼命掙扎,卻哪里掙扎得開?

那幾個小丫環上前阻攔,被劉沖肩膀微微一晃,便摔了出去,東倒西歪。奇怪的是,守衛在地下室門前的那四個大漢,卻視若無睹,絲毫沒有上前干預的意思,似乎看到自己老板娘被強行帶走,也無動于衷。

度娘一走,再也沒有人能夠鎮住場面,劉猛哈哈笑道:“蠢牛老大,還不過來磕頭認錯?”

那牛老大本來勉強壓下火氣,大怒說道:“混帳東西,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老子今天要把你開膛破肚”說著揮揮手,說道:“熊心豹子膽了!這個仇,咱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報的。”

說著,一群人都沖了上來。

那四名守衛顯然沒想到這群武功低微的十字流弟子竟然會如此不知死活,先前見識過他們低劣戰技,也懶得再多廢話,立心要三拳兩腳就將他們搞定。

那知這群雇傭兵看起來武功低微,卻不知怎的,手腳滑溜得很,每每拳頭就要擊中的時候,總是被他們不知怎么躲開,或者就是雖然擊中了,全沒有受力的感覺,力道被卸到了一邊,讓人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偏偏這些人三四個圍攻一個,時間一長,這幾名大漢都有些吃力起來,劉猛等更有意激怒這些守衛,故意在他們身上留下幾處傷口。

這幾位守衛都覺得,只需就差一點點,就可以將這些無賴一般的雇傭兵打敗,偏偏差的就是這一點。其中一個黑衣人大聲叫道:“喂,里面的兄弟,還不出來支援。”

那大門上的小門倏地被拉開,有個人從里面向外看,說道:“你們怎么搞的,對付這些家伙還要叫支援?這個門,沒有經過許可是不能打開的。”

那剛才喊話的守衛說話之間,一時分神,又被人砍了一刀,心中又氣又惱說道:“這群混帳東西在圍攻我們,你們沒看見嗎?只要出來兩個兄弟,就可以把他們擺平了!有什么危險可言?”

原來這道大門,在有危險的時候是不允許打開的,但里面的守衛看看外面打斗的形勢,果然覺得圍攻的這一群雇傭兵都身手極差,全無威脅,回頭想想,覺得的確沒有什么危險,便點了點頭。

其實這正是邱鵬和劉猛的人故意營造出來的一種假象。否則以他們四個人的實力,單是劉猛一個人,就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將他們解決。

這聽到里面那人應了一聲,當的一聲似乎是將門鎖打開,然后門吱吱呀呀的慢慢拉開。

邱鵬和劉猛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機會,一看門打開,還沒有等到全開,兩扇門僅僅開了一尺寬的縫隙,便沖了上去。

那大門看起來極為沉重,估計要合數人力才能拉開,是以拉開的速度極為緩慢。

劉猛吐氣開聲功力爆升,左右雙掌同時印在兩扇門上,只聽得砰的一聲,有如悶雷一般,那兩扇門一下子全部打開,重重地撞在墻上,劉猛叫道:“動手!”

聽到這一聲命令,一直在裝模作樣地諸人立刻收起刀落,將四名守衛當場殺死。他們毫不停留,立刻跟著劉猛沖進大門。

大門之后,是一間大廳,這廳里,駐守著七八名和剛才那幾名守衛一般服裝的漢子,看來是在這里輪流值班。

劉猛更不停留,飛快地沖上前去,只聽砰砰幾聲,那幾名大漢便紛紛倒在地上。劉猛并不使用武器,但是他的拳頭卻是比鐵錘還要堅硬的武器。

那些守衛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擋他的一記重拳,唯一的一個,似乎功力稍高,不過也未到一流,用單刀抵住劉猛的一拳,卻被那強大的堅不可摧的拳力將單刀反彈回來,砍在了腦門上,當場斃命。

邱鵬緊緊跟隨在劉猛的身后,本來他的速度可以快的過劉猛,但是他卻無法像劉猛這般干凈利索兇狠無情,寧愿躲在劉猛的背后。

轉眼之間,客廳里的敵人就已經肅清。劉猛回顧四周,說道:“關上大門,有四個人在這里守著,其余的跟我來。”

邱鵬心中暗暗叫好,這大門如此堅固,一旦從里面關閉,即便是百樓還有其他的支援力量,一時半刻之間,也無法進來。

穿過大廳,在大廳的另一側,也有一道門,但卻已經是尋常的木門,劉猛揮揮手,說道:“弩箭伺候。”

他身后的那些手下,紛紛從懷中取出折弩,展開,上弩箭。

劉猛這才一腳將門踢開,這大廳后面原來是一個不算很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是兩排房間,可以提供休息之處,這時走廊上稀稀落落的站著幾個黑衣大漢,奇怪的是,還有四個穿著灰袍人。

他們的灰袍上,印著骷髏和骨頭的標志。

顯然剛才劉猛等人的行動迅,并沒有驚動里面的人。

大門一開,這些人都本能地轉頭向這邊看過來。這時,每人一具折弩,同時射,十幾只弩箭,在狹窄的不足丈許寬的回廊中攢射過去。

只聽幾聲慘叫后,幾個守衛站立的位置較為靠近門口,當場射死。

站的較遠的四名灰袍人,也有兩名重傷倒地。剩下來的兩名一起臉上變色,不約而同的向走廊兩側的房門奔去,要在第二b弩箭來臨前躲到里面去。

那些拿著折努的假雇傭兵們正在安裝第二次的弩箭,劉猛就已經沖了上去,一拳擊出其中一名的后背,那人沒哼一聲,就像一塊破布一般滑落到地上。

這時剩下的那人剛剛拿開其中一扇門,向內沖去,劉猛一腳踢在那人后腰,那人身體立刻向前飛出,撞在墻上反彈回來,倒在地上,狂噴鮮血,顯然也活不了了。

這幾聲慘叫才算是驚動了其他的人,兩側的房間之中,紛紛有人驚呼:“怎么回事?”

“生什么了?”

“快快,有人闖進來了!”

劉猛飛快地兩個起落跳了回來,回到走廊的起始處,這時,其他的人都上好了下一b弩箭,一起注視著走廊。那些毫無準備的人,從兩側的房間之中拉開門剛剛沖出來,就給弩箭射死,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

不出片刻,走廊中就躺滿了尸體。(就到葉

子·悠悠

.)這弩箭的戰法,是劉沖提出來的。他仔細研究過地下室的平面圖,因地制宜,果然兵不血刃就解決了大部分的敵人。

這時,忽然聽到有人不悅的罵道:“怎么回事,如此吵鬧!”

走廊盡頭的門忽然打開,一個中年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立刻,三只弩箭向那人的n口飛了過去。那人刷的一聲,從腰間拔出長刀,將三只弩箭斬為六節。手法干凈利落,度極快。

劉猛這邊的人都是微微一怔,那人手持長刀,看到眼前走廊之中遍地都是尸,不由得臉色大變,望著邱鵬等人,雙眉數起,怒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這時,從那人的背后又走出一個身穿灰袍的老人。那老人的身材又高又瘦,眼窩和雙頰都凹陷進去,乍一看,還以為是個骷髏。他全身的肌r都仿佛已經被風干,臉上更一絲的r都看不到,他的皮膚呈現暗灰色,渾身上下散這陰森森的氣息。

看到他,每個人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生氣一陣寒意。仿佛這個人實在不應該出現在人間,而應該居住在陰森的墓穴之中。

他的眼睛,是兩個黑色的dn,幽深到仿佛沒有盡頭,讓人望過去的時候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邱鵬吃了一驚,指著那老人的裝束說道:“護教!這里竟然會有吞天教的護教。”當年李剛的裝束與眼前的這位相似,邱鵬才有這番驚訝。

劉猛臉色蒼白,說話有些走音,說道:“不是護教,你看他的衣袍的領口和袖子,邊角處都有紅色的繡邊,這是一個紅衣主教,一個地位僅次于教主的主教。”他說話的口氣當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恐懼的味道。

邱鵬詫異地幾只弩箭,出尖厲的嘶嘶聲,將將走廊丈許的空間完全封閉。

只見那紅衣大主教冷哼一聲,突然向右移到墻邊,全身貼在走廊右側的墻壁上。他的身體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似乎變得越來越薄,最后仿佛是一幅畫一樣,貼在墻上,仿佛完全沒有了厚度。那十幾枚弩箭,便從他的身邊飛過。雷霆揮動鋼刀,將自己面前的四只弩箭,一一斬落。

這時,紅衣主教又從墻壁上浮現出來,恢復了剛才的樣子,揮動雙手,陰陰的說道:“詛咒魔刃齊集。”

他右手一揮,從他寬大的衣袍之中,突然飛出十幾枚寒星,向眾人飛了過來。竟是一枚枚地黑色的飛鏢。那飛鏢飛行的度,簡直比弩箭的度還要快一些。

劉猛看了大驚,說道:“快躲!”說著,向右側飛出,將自己的身體貼在墻上。幾枚飛鏢從他的眼前飛過,險些劃破了他n前的衣衫,將他驚出一身冷汗。

但是他的一名手下卻不知厲害,看到飛鏢迎面飛來,本能地用手中的長劍去格擋,那知那飛鏢競似乎是沒有實質的一般,又似乎是液體構成,穿越長劍,絲毫沒有受到阻滯,但是卻被那長劍分成兩片,一左一右,穿入他的n膛,從他的背后飛了出來,那人出一聲慘叫當即撲倒在地。

其它人有些伏倒,有些貼墻,有些退回廳里,都勉強躲開了飛鏢的攢射。

劉猛四顧周圍,大聲喝道:“退回廳里!”他們本來站在走廊的起始,背后就是大廳,剛才便是利用這走廊之中無處躲藏的形勢,射死了不少的敵人,此刻形勢逆轉,走廊的地形反而不利于他們躲藏,有利于那紅衣主教的攻擊。所以他當機立斷,說完這句話,就迅向廳中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間中還不忘記伸手抓住那倒在地上的手下的右臂,將他拖過去。

劉猛一躍三丈,跳到大廳之中,剛剛要松一口氣,卻突然發現,眼前竟然什么都看不見。()突然之間,他發現自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一絲一毫的光線都沒有。仿佛是有人用一塊極厚的黑布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咦”劉猛心中極為詫異,要知道,剛剛明明大廳之中還燈火通明。況且,象這地下室,有條件的人都會用夜明珠一類寶物照亮,用燈火為輔助。因為夜明珠比較昂貴,而且光線不足。

但是,即使是所有的燈火都熄滅,也不應該沒有夜明珠的光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劉猛撐在心中疑惑,一股刀風就已經撲面而來,黑暗之中,劉猛本能地伸手招架,一股凌厲的刀氣,重重地砍在劉猛的右拳上。頓時,劉猛感覺右拳仿佛被砍裂一般,一陣劇痛,倘若不是雙手尚有知覺,劉猛幾乎以為此人的凌厲一擊,已經將自己的右手砍下。

劉猛急忙向后用力地躍出,然而面前那人緊追不舍,第二刀又攔腰砍了過來,恰恰在他的小腹前面劃過,劉猛繼續向后奮力縱躍,這時砰的一聲,卻是他的后背撞到了墻壁。

劉猛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心中真是奇怪,無論是在怎么黑暗的夜晚,只要有絲毫的光亮,以他的目力便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但是此刻,這種黑暗仿佛是濃濃的墨汁一般,一星點的光線都無法透出,讓他的眼睛有人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見。而眼前那敵人,卻像是絲毫都不受到黑暗影響,如附骨之蛆一般沖上來,一刀砍向他的頸子。

劉猛剛才用右拳接了這人一刀,敵人的刀氣,一直沖入體內,讓他的整條肩膀,都沒有了感覺,酸麻不已。劉猛避無可避,勉強舉起左拳,卻知道,左手的力氣畢竟比右手要弱三分,恐怕這只手要保不住了。

眼看這一刀就要劈到,面前勁氣縱橫,風聲颯然,劉猛哼了一聲,將全身的力氣都聚集的左臂上,這時敵人的刀氣卻突然一頓,刀勢頓弱,歪歪斜斜的向劉猛身側的空處劈過去,同時聽到對面那人發出格格的聲音,似乎喉嚨被捏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

劉猛心中一怔,本能的揮起左拳反擊,向那人搗去。這一拳重重的打在那人的胸口,不知打斷了那人多少跟肋骨。那人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劉猛這才醒悟,剛才是有人從背后抓住這敵人的脖子,自己才一擊即中。聽那敵人倒在地上的呻吟聲,竟然是雷霆的聲音。想必這廝抱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是以適才對自己緊追不舍。

劉猛放下心來。四周仍然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劉猛聽到周圍不少的呼吸聲,似乎都在四周貼墻而立,知道必然是自己的手下。忽而大廳之中,風聲大做。

在這空氣異常沉悶的地下室之中,仿佛忽然刮起了大風,那風聲呼呼作響,刮的劉猛身上的衣服隨風而動,就連臉上的肌膚也被吹在隱隱作痛。

在呼呼的風聲之中,時不時地傳出一兩聲尖利的嘯聲,聽出不那是那是什么發出的聲音,但是那斯斯的破空聲越來越尖銳,刺的劉猛的骨膜生疼。

劉猛聽了半晌,猛然醒悟:“原來那尖銳的嘯聲,自然是長劍破空的劍嘯!”不知道那人的劍法要快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會有這樣的嘯聲

劉猛雙手握拳,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竟然有些汗津津的。劉猛并非是沒有經歷過風浪,什么樣的危急關頭他沒有見過?

什么樣九死一生的場面沒有經歷過呢?

但是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覺得如此恐怖。

因為眼下這種一絲一毫的東西都看不見的場景,的確是平生第一次遇到,在這茫茫的似乎是無盡的黑暗之中,人們本能地有一種對于未知的恐懼。

突然,一道劍光劃過,在寂靜而黑暗的空間,仿佛是閃電的閃光,在黑暗中如此耀眼,盡管只是一瞬間,卻仍讓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這時,風聲更加猛烈,呼嘯的風在四處激蕩,讓劉猛有一種在怒濤狂潮之中無所適從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會被颶風卷走。黑暗中,聽到邱鵬一聲哼了一聲,聲音中頗有痛楚之意,仿佛吃個虧,但是隨即,一聲悶雷一般的巨響傳過來,轟地一聲,震的整個大廳都搖晃起來,就連劉猛也覺得腦門一震,眼前一黑。

“去吧!”邱鵬一聲怒吼傳來,劉猛突然發現眼前一亮,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劉猛睜開眼——其實他一直都睜著眼,只是什么都看不見,所以一旦看見就覺得仿佛是睜開了眼——眼前燈火通明,一切并無異樣,除了整個大廳里桌椅東倒西歪,亂作一團。

劉猛舒了一口氣,這才覺得渾身發軟,慢慢的倚著墻根,坐倒在地上。

這時大廳之中,邱鵬手中長劍向前伸出,指著站在他正面不遠處的紅衣主教。邱鵬的身上衣服上,全都是被利器劃破的傷口,全身的衣服再也沒有完整的地方。但是看起來傷口都無嚴重,雖然渾身是血,也只是樣子恐怖而已。

顯然,在剛才黑暗中的一戰,邱鵬吃了不小的虧。看那紅衣主教,形象并不狼狽,只是右手的袖子被削去了一截,看起來眼睛沒有了神采,神情頗為驚訝。

邱鵬舉著手中的長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穩定一下急劇的呼吸,這才大聲說道:“劉兄,你沒事嗎?”

劉猛聽邱鵬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心中登時放心說道:“我沒事。”

原來,那紅衣主教的確是邱鵬所遇到過的吞天圣教中前所未有的高手。在他們往大廳撤退的同時,紅衣主教便發動了吞天圣教當中的無盡黑暗。忽然之間,便讓所有的人眼前一片漆

想到這里,邱鵬一劍刺了出去,這一劍度雖快,但邱鵬只是用了三分力氣。.點便是要看看那紅衣主教如何躲閃。

那紅衣主教站在原地全身放松,但是劍尖還沒有到達他的n口,他的身體就向旁邊飄了出去,仿佛是一片輕盈的羽m,沒有重量,隨著空氣的流動而飄飛,甚至還在空中轉了幾個圈。

邱鵬心中一怔,要知道,任何人做急劇的動作之前,必然身體的肌r要有所準備,作出適當的調整,但這紅衣主教的身體卻是完全放松,絲毫不用氣力,他的身體卻可以隨著長劍的走勢躲閃,實在是難以理解。

邱鵬心中雖然奇怪,手中卻絲毫不慢,見到那紅衣主教躲過,立刻向前跨出一部,掄劍橫掃過去,這一下,乃是順著剛才的式子所,力道更強,嗤地一聲,長劍掃過,風聲頓起,整個廳中的空氣都飛揚起來。

劉猛忍不住咦了一聲,心想:“原來這風聲和尖利的嘯聲都是來自于邱鵬的劍上。劉猛剛才還道那風聲是紅衣主教所出的什么功決。

這一劍迅如閃電,但是那劍尖降至的一剎那,紅衣主教竟然在空中翻滾幾次,便又從劍尖上逃了開去。甚至比剛才的動作還要快許多。還順勢向邱鵬出一記暗黑之杖,被邱鵬一劍劈成兩片。

邱鵬并不氣餒,長劍由如雨點一般刺出,將那紅衣主教身體四周所有的空間全部封閉。

那紅衣主教的身體隨著劍尖在空中漂浮,仿佛是一片沒有重量的羽m,飛來飛去,邱鵬的劍法雖快卻絲毫都傷不到他。

劉猛猛然醒悟,說道:“邱鵬,不要白費力氣,這人的風之決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他的身體現在就像是沒有重量的,只要你的攻擊稍微推動氣流,都會將他順勢送出,毫無傷。”

邱鵬心中恍然大悟,試想一片羽m,當你攻擊度越快的時候,帶動的空氣的流動也越是劇烈,羽m的飛舞也就越快。

邱鵬既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心中自然有了主意。突然,他的長劍不再橫劈直刺,而是轉圈刺出,每一劍刺出,都會形成一個小的氣流的漩渦。這時,邱鵬似乎并不費多大的力氣,全靠著手腕的靈活,快的旋轉,抖動,在一眨眼之間就可以刺出一劍,轉眼之間,那紅衣主教的身體四周,便形成了無數個自我旋轉的空氣的漩渦。

一個漩流到另外一個空氣的旋流,便會形成一個更大的氣旋。幾十個氣旋,將那紅衣主教圍在在中間。那紅衣主教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這時邱鵬突然出劍,這一劍力度并不大,但卻是將其他之前制造出來的幾十個氣旋全部收到他的劍尖上去,幾十個氣旋突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有如龍卷風一般的漩渦,圍繞在他的長劍的周圍,吸引著周圍的空氣都向他的劍尖上飛去。

邱鵬的長劍是向前指著,并沒有刺出,但是,那紅衣主教,卻不由自主地隨著空氣的流動向邱鵬的劍尖上飛的沖了過來。(就到葉

子·悠悠

那紅衣主教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極力抗拒著這空氣的吸力,但是漩渦產生的吸力似是越來越大,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向前漸漸加,度越來越快的向邱鵬的長劍上撞去。

終于,紅衣主教出一聲尖利而絕望的厲吼,整個人有如撲火的飛蛾一般重重的撞在劍上,長劍穿透了他的n膛,透背而出。

紅衣主教慘叫這,伸手向邱鵬抓去。邱鵬用力將手中的長劍向前推,但那紅衣主教似乎打定了同歸于盡的主意,雙手突然伸長,抓住了邱鵬的左右肩胛,十只手指深深地刺入邱鵬的肌r。

邱鵬感到一陣疼痛,舉起右腳,向紅衣主教的小腹踢去,卻給了個空。邱鵬心中一怔,只看到紅衣主教的衣袍突然飄落到地上,里面乒乒乓乓的響聲過后,卻是一段一段的白色的骨頭從衣袍的下面掉落出來。那白色的骨頭,映在燈光之下觸目驚心。邱鵬心中一驚,低頭看時,卻現自己的雙肩之上,紅衣主教的雙手仍然靜靜地抓著自己的肩頭,但是那剛才的雙手,現在卻已經變成了一段一段的白骨。

邱鵬惡心的抖了抖,那些白骨也都向地上紛紛落下。

這時,劉猛出一聲恐怖的驚呼。邱鵬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紅葉主教會忽然之間變成一堆枯骨,照道理來說,那紅衣主教兇神惡煞的樣子,應該還有最后一擊的力量。

邱鵬心念未已,突然,無數的黑色的小蟲,在紅衣主教抓住邱鵬倒下的地方出現,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劇集在一起,仿佛ntbsp;

這些小蟲子的形狀類似蛆蟲,只是顏色漆黑,體形也較尋常的蛆蟲大上幾倍。而且行動度極快。

這些小蟲仿佛有靈ìn一般,知道目標,毫不猶豫,就向邱鵬爬了過來。

邱鵬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些黑色的蛆蟲,就已經飛快地爬上了他身體,轉眼之間,就爬滿了邱鵬大半個身軀。

劉猛目瞪口呆,喊到:“詛咒之蛆!詛咒之蛆!”

他的聲音在過度的驚恐之下,聲音極為怪異,仿佛不是從他的嘴里說出。

詛咒之蛆是吞天圣教主教一級別在被殺死前的復仇,是殺死主教的詛咒。

傳說,當一個吞天教的主教被殺死的時候,他全部的血r,都會變成復仇的尸蛆,將所有遇到的生物殺死。這種尸蛆最大的危險在于,即便是僅僅被尸蛆咬上一口,也會染上尸毒而死。

邱鵬心中麻,渾身都起了激皮疙瘩,那些小蟲子在身上爬來爬去,還不斷的張嘴咬向自己身上。

邱鵬運起真氣,肌膚堅硬如鐵,自然不會被那些蟲子咬破,但心中仍然難受之極。這種被成千上萬的蟲子妖孽的感覺,足以讓人驚駭ù死。

邱鵬還沒有想到該如何對付,這些蟲子已經爬滿了全身,邱鵬伸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鼻子,不讓那些尸蛆進入,卻知道這樣子不了多久。

那些尸蛆,成千上萬的爬在邱鵬的身上,雖然一時未能要破邱鵬的肌膚,鉆進邱鵬的身體,但千百只尸蛆咬嚙的又痛又癢又惡心的感覺,實在不下于人間的任何一種酷刑。讓人恨不得馬上死去。

邱鵬此刻連呼吸都不可能,再忍了片刻,頭腦已昏,真氣也漸次減弱。突然一陣劇痛,卻是幾只尸蛆已經咬破肌膚,向他的體內鉆去。

邱鵬悶哼一聲,知道自己的真氣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心中一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這樣一種死法兒,被無數只蟲子吃掉,那種感覺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想到自己被蟲子吃的只剩下白骨的樣子,邱鵬不禁m骨悚然。

成千上萬只蟲子在身上爬行,咬嚙所帶來的痛楚和驚悚,已經出了人們的神經所能夠承受的極限,邱鵬咬著牙,神志漸漸模糊起來。

最后的一絲抵抗的意志也終于瓦解,邱鵬松開手中的長劍向地上倒了下去。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看到自己這樣死掉,不知道雅靜會怎么想?還會認為自己是大能者的轉世嗎?”

想到這里,邱鵬有一種極度荒謬的感覺,忍不住想笑。奇怪,在生死的邊緣,竟會思考這些無聊的問題。邱鵬模模糊糊地想道,然后意識陷入無盡的黑暗。

.ún沌無邊的黑暗.死亡寂靜

邱鵬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在不斷的下沉,下沉,他正身處在無底的深淵,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墜落,就仿佛是剛才在那絕對黑暗的籠罩之中,這種墜落,似乎永遠不會停止。()

我死了嗎?

邱鵬模糊的想道。一定是的。邱鵬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突然,一道電光閃過,在那沉睡的意識之海之中,閃過一些奇異的影響和聲音,一段陌生的,但又似乎是非常熟悉的記憶的片斷突然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些奇異的形形色色的人,他們似乎在爭吵似乎在辯論,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但是在某些細節上卻有如此地清楚。

他看到這些晃動的一張一張的臉,卻看不見他們的身體,他能夠請聽楚楚的知道他們在談話,但偏偏響亮的談話聲,邱鵬卻無法分辨出一個字。有的時候,對面的人臉一片模糊,卻偏偏清清楚楚的看到握在他們手中的酒杯的上的花紋。無論邱鵬怎樣努力地睜大眼睛,卻都無法看到。他仿佛是陷入了一個奇異的夢中。

夢中的一切都如此的模糊,而某些細節卻如此清晰。一切顯得如此陌生,但又仿佛是不知道在何時何地經歷過的那種熟悉。

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無形的幽靈,漂浮在這里,這是在哪里呢?邱鵬抬頭向上望去,仿佛是一座宮殿,高高的宮殿穹頂,在三十丈以外的頭頂。穹頂的天花板上畫著巨大的筆畫,但是在站在地上的邱鵬看來如此遙遠,那些壁畫也都變得有如螞蟻一般大小,在這空曠而高大的大殿之中,就更讓邱鵬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邱鵬感到一陣迷茫。

大殿的正中央,是一個奇怪的刻錄了無數的文字的方尖塔,形狀像一個石碑一般。直直地指向穹頂,看不到頂端。

邱鵬伸手放在方尖塔上,手指輕輕的撫摸那上面凸起的文字,突然,劇烈的疼痛從指尖傳到了大腦,邱鵬渾身巨震,仿佛被天雷劈中,邱鵬張開嘴喊叫,卻沒有聲音。

邱鵬突然醒來。

但是在劉猛等人看來,卻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在劉猛的心中似乎經歷了漫長時間的似夢似幻場景,在他們看來,都不曾有過。

他們所看到,只是邱鵬在摔倒在地的一剎那,身體突然發出了奇異的白色的光芒。

邱鵬遲疑站了起來,睜開雙眼,劉猛看到邱鵬眼神,但是卻完全認不出那會是邱鵬,他的眼神向前望著,但卻似乎又是空空的什么都沒有看到,他的眼神深邃的,卻又是一種讓人恐懼的深遠。他的神色絲毫都不帶有感情,給人一種非人的感覺。

聽到邱鵬喃喃地念道:“時間在混沌中蘊育,所有的一切都是遮蔽人心,紅塵滾滾幾時休,夢回蒼穹皆是空。堪破,堪破。”

邱鵬舉起了右手,握拳指向天空,覆蓋在他的身上的一層尸蛆突然開始sāo動起來。那覆蓋在邱鵬身上的一層黑色,仿佛是流動的一層液體,這時爭先恐后想要掙扎著逃離邱鵬的身體。迅速的向邱鵬的腳下逃竄。

邱鵬的身體突然發出白色的光芒。一個耀眼的光球突然出現在他高舉的拳頭之上,并且那白色的光,仿佛是一種液體一般,從邱鵬的拳頭上向下流出,迅速地將邱鵬全身都覆蓋。

那些黑色的尸蛆,遇到這白色光,便仿佛是雪遇到熱水一般,瞬間融化,消失。

邱鵬睜開眼睛,神采奕奕。剛才那生死的一剎那,邱鵬危急之下發揮出生命的潛力,貫穿了在他體內的另外一個生命體的記憶,一些對他有用的東西被他取了出來。那不單單是一些記憶,還包括一些奇異,無法用語言表述的利用自己的能量的方式。

邱鵬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所有剛才被那些尸蛆咬過的傷口,都已經完全愈合,就連被那不知名的女子在頸子上留下的咬傷也已經痊愈,只不過,留下了二行呈現淡紅色的齒痕。邱鵬頗為古怪地摸著自己肩上的齒痕:“這些黑色的尸蛆,留下的傷口,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為何那惡婆娘用牙齒咬過的痕跡,卻無法消除”

劉猛驚魂未定,遲疑地問道:“邱鵬?是你嗎?”

邱鵬怔了怔,轉頭向劉猛看過來,好笑道:“不是我會是誰?”

劉猛這才放下心來,又看到了那個自己熟悉的邱鵬的神情,那個正常的邱鵬又回來了。決不是剛才那個毫無感情的邱鵬。

劉猛舒了一口氣,說道:“你真的沒事”

劉猛活動活動手腳,說道:“當然沒事。”

劉猛搖了搖頭,嘆口氣說道:“我只道今天我們要全軍覆沒了,沒想道”

邱鵬笑了笑說道:“怎么?”

劉猛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枯骨,說道:“不瞞你說,我對這些吞天教的人,特別是主教一級的,簡直是畏如蛇蝎,或許你心里會覺得我膽小如鼠,可要知道,當世之中,沒有幾個人比我更明白吞天圣教的恐怖之處。主教一級的詛咒是被殺之前,都有一種與敵偕亡的本領,發出威力是最大的。剛才這位紅衣主教臨死前,將自己的血肉變成詛咒之蛆,任何人一旦被這些蛆蟲咬過一口,全身的肌肉都會壞為血水。剛才那些尸蛆,足夠可以殺死上萬人。”

邱鵬打了個冷戰說道:“有這么厲害?”

劉猛點頭不語,指了指剛才被那紅衣主教的飛鏢所傷的那名手下說道:“你一看便知。”

適才那名手下,用長劍格擋飛鏢,被飛鏢穿胸而過,邱鵬當時看飛鏢貫體的位置,傷勢雖重,應該沒有性命危險。這時走到那人身前一看,忍不住吃了一驚。

這名手下才二十幾歲,原本朝氣蓬勃,體魄強壯,看起來非常健康,但是此刻,距離中了飛鏢

邱鵬點了點頭,見到劉猛神色悲傷,正想不知該用什么話安慰他,突然一個人影從地上躥了起來,向大廳盡頭的走廊口飛奔過去,原來是雷霆。

雷霆剛才被劉猛打斷了幾根肋骨,倒在地上,后來局勢變換,他便一直裝作昏迷,劉猛等人一直關注邱鵬的安危,都忽略了他,此刻他的恢復了一些力量,便突然力,沖了出去。

劉猛轉頭看見,大聲叫道:“快追,不要讓他跑了。”

他話音未落,邱鵬已經跟著雷霆的背影追了出去。

雷霆心思縝密,他逃跑之前就已經看好了周圍形勢,跑到大廳的盡頭,堪堪要進入走廊,邱鵬就已經追到了他的身后,他一邊毫不停留的向前狂奔,一邊伸手將旁邊1n成一團的桌子椅子扔向身后。邱鵬被飛來的桌椅擋了一擋,就被雷霆飛奔到了走廊的盡頭,沖進走廊盡頭的小屋之中。

這時,劉猛在邱鵬的背后出現大叫道:“快追,不要nn死他。”

邱鵬一個縱躍,便沖入那房間之中,入眼就看到雷霆正伸手去取桌子上的一個圓球,邱鵬心念電轉,想都不想,他的手比他的腦子要快得多,刷得劍光一閃而過,將雷霆伸向那圓球的右手砍了下來。

邱鵬并不知道雷霆要取的這個圓球是什么,只是本能地覺得既然雷霆如此急切地要做一件事情,這一件事一定對他們不利,所以本能地要阻止。

啪的一聲,雷霆的右手掉落在桌面上,邱鵬長劍的劍尖隨即指在雷霆的頸子上。

這時,劉猛這才趕到,看到屋子里的場景,松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還好,沒讓這家伙得逞。”

邱鵬的劍尖點在雷霆的喉嚨上,轉頭向劉猛問到:“怎么?”

劉猛忽然伸手抓住邱鵬右臂向后一拉。邱鵬一怔,回過頭看,卻現原來他雷霆趁著邱鵬掉轉頭的時候,突然向邱鵬的劍尖上撞了過來,竟然意圖自殺。

幸而劉猛及時現,將邱鵬的持劍的右手向后拉開,饒是如此,仍然在雷霆的脖子上刻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劉猛冷笑一聲,沖上前去,伸手捏住雷霆的下巴,左右兩個大耳光,將雷霆打的滿嘴是血,牙齒松脫,腮幫高高的鼓了起來。劉猛又在雷霆的n腹之間重重的給了兩拳,讓他全身扭曲,倒在地上蜷縮起來。

劉猛這才站起身來,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包囊,看起來似乎是什么獸皮做的。劉猛從那包囊之中,取出了十幾把大大小小的樣子各異的鋒利的小刀。邱鵬看到,不由得一怔,猜不出這些都是用來做什么的。看起來并不象是暗器。

只見劉猛將那十幾把鋒利的小刀,一把一把的查在雷霆的身上。雷霆此刻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癱倒在地,一動不動,只是在劉猛取刀往他的身上刺入的時候,才會出一兩聲痛苦的呻ín。

劉猛手中小刀刺入的地方都是人的身上神經豐富,痛感敏銳的地方。在渾身上下c了十幾刀,最后竟然又在他的下頜部位補了兩刀。

邱鵬看著心頭不忍,說道:“劉兄,何必如此殘忍,給他一個了斷吧。”

劉猛轉頭向邱鵬微微一笑說道:“邱鵬,你當我是一味殘忍之輩嗎?我這樣做自然是又不得已的理由的。你不是象查假冒蔡子橫主編那人的下落嗎?既然傭兵密諜策劃了這一次刺殺,那假蔡子橫主編的下落就只能著落在他的身上。”

邱鵬皺眉說道:“那也不用這般.”

說話之間,劉猛又在雷霆的身上補了最后兩刀,這才站起來拍拍手對邱鵬說道:“需知道,所有級傭兵聯盟的間諜都經過嚴格的熬刑訓練。他們能夠在酷刑的訓練當中通過,一般的酷刑便對他們再沒有效果。就算你將他拷打致死,不可能從他的口中套出一個字來。因此我們要想從此人的口中問出假蔡子橫主編的下落,自然需要有一點逼問拷打的技巧了。”

邱鵬想起,這才是他們來突襲級傭兵聯盟密諜的fé城總部的目的。

問到:“那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些小刀又是做什么用的”

劉猛解釋說道:“身為間諜,如何對付敵人的嚴刑逼供,是一項很重要的技巧。方法自然很多。比如很多間諜經過訓練可以在收到嚴刑拷打的時候,有意識的昏倒。還有些久經訓練的間諜可以保證在半昏迷甚至睡夢中,都保證不會泄漏任何情報。”

“對付這種人,自然不容易。我的這個辦法,就是針對級傭兵聯盟密諜的熬刑訓練特別設計出來的。這十八把刀,有一些是激這個人的痛感,c在他的身上,就能夠讓他覺得痛不ù生,另外一些卻是起到保持他清醒地,防止他昏倒。還有一些,可以令他動彈不得無法行動。”

“這般折磨,即便是雷霆這種意志極為堅定之人,也熬不了多久。估計最多過上個把時辰,他就會經受不住,精神崩潰,一心求死,忍不住要招供的。現在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要等到他精神完全崩潰的時候再來拷問,就不用怕他給我們假情報。”

邱鵬想了想,指了指c在雷霆雙頰的小刀,說道:“這兩把刀,是做什么的呢”

劉猛笑道:“這兩把刀可以讓他說任何話的時候,都必須忍受額外的疼痛。所以,他自然會傾向于用最少的話,最精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同時,也會使他傾向于不講假話。因為一旦被我們聽出破綻,會不得不講出更多的話來。”

邱鵬聽得心中甚是不忍,但想到劉猛畢竟是在為自己做事,又不好意思說些什么,便干脆眼不見為凈,退了出來。這時,劉沖已經回到大廳之中,邱鵬笑笑說道:“咦,你怎么脫身的?”

劉沖灑然一笑說道:“我把那s娘們兒打暈了,就下來看看情況。一切還順利嗎?”

邱鵬點點頭說道:“尚可。”

劉猛的逼供手法果然頗為巧妙,那雷霆在極端的痛苦之下,卻又無法昏過去,這般反復折磨之下,不到半個時辰,便完全崩潰。劉猛叫來邱鵬,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經過劉猛仔細查驗,確定雷霆已經完全崩潰,再無抵抗的意志,不可能再說話,這才讓邱鵬問。

雷霆的身體現在只有反射ìn地c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劉猛冷然說道:“雷霆,這滋味不好受吧。你聽著,如果你好好的回答問題,從事招來,我便給你一個痛快,否則你知道,我絕對有辦法讓你躺在這里三天三夜都不至于斷氣。”

雷霆目光散1n,臉上肌rc動,過了很久,才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邱鵬問道:“假冒蔡子橫主編刺殺凌云閣主的人,現在在哪里?”

雷霆散1n的眼神,一片ún濁,過了一會兒,才含含糊糊地張嘴說道:“不不知。”

邱鵬一怔,以為他沒有聽明白,由于經過長時間的痛苦的折磨,已經使他的神志瀕于ún1n的邊緣,又問了一遍,說道:“假冒蔡子橫主編,去刺殺凌云閣主的人,不是你們級傭兵聯盟密諜的人嗎?你怎么會不知道你手下的去向?”

邱鵬的心突然的緊張起來。

雷霆喘息半晌,才張開嘴,臉上的肌r擰做一團,說道:“.不是.我們的人”

邱鵬一怔,說道:“桑蔡子橫主編不是你們的人?”

雷霆點了點頭,說道:“不.”雷霆張了張嘴,像要回答,卻突然渾身蜷縮在一起,說不出話來。.點

邱鵬心中不耐,伸手在他頭頂后腦幾處位置輕輕按摩,運氣刺激,雷霆的身體漸漸地放松開來,不再蜷縮成一團,臉上的表情的也逐漸變得緩和,邱鵬的這些手法,那是從那個記憶體學來的技巧。通過對于腦部的特殊位置的刺激,可以使人暫時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

雷霆覺得無窮無盡的痛苦,突然之間漸漸地緩解,眼睛也開始漸漸地有了精神,目光也不像剛才那樣散1n,但是他望向邱鵬的目光里露出一種極度的恐懼。似乎對邱鵬的手法竟然有所認識。

劉猛這時適時地給他增加心理壓力:“你面前的這位,乃是一位對精神很有研究的博者,如果你敢說假話,就算是你死了,他都能夠從你的腦子里,查到你所知道的信息。到時我們若查出你撒謊,欺騙我們,這位博者將會把的靈魂禁錮在瓶子里,千劫萬世,都無法逃脫,經受永恒的苦難。”

雷霆打了一個寒戰,恐懼莫名。武林中流傳著自古以來的無數關于精神博者恐怖傳活。在傳說中,精神異能是有著種種詭異莫測的能力。流傳最廣的傳說,自然是精神博者喜歡收集人們的靈魂,將人的靈魂的禁錮在瓶子罐子里。使他們無法回到輪回中,經受永恒的苦難和折磨。

至于傳說精神博者能夠讓一個死亡的人重新站起來,將他所知道的秘密全部說出,那只不過是精神博者種種神異之中最為微不足道的一種罷了。

在很多的傳說之中,精神博者都是這樣的一種邪惡的人,人們談論精神博者的時候,通常也享受著那種從脊梁骨出升起的冰寒的m骨悚然的恐懼。至于這些傳說的來源,已經無法考證,到底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步出來的,還是如此邪惡的精神博者真的存在過呢?沒有人能夠回答。

總之對于精神博者的自內心的恐懼,近乎存在于每個人的心靈深處。

劉猛點點頭很滿意雷霆的恐懼神情,道:“還不回答問題?”

雷霆定定神,說道:“假蔡子橫主編,不是我們的人。這次行動也并非是我們傭兵聯盟密諜的行動。事件生之后我們對此曾經做過調查,但是沒有現重要線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蔡子橫主編的背后,一定有著實力雄厚,計劃周密的一股勢力。”

說到這里,他喘了幾口氣,又繼續說道:“可以確定的是,這股勢力對我們級傭兵聯盟不懷好意,通過嫁禍于傭兵聯盟秘諜,來破壞凌云閣和傭兵聯盟近期的議和。.”

邱鵬聽到這里,這才真的相信刺殺凌云閣主事件,并非傭兵聯盟密諜所策劃。邱鵬當是怔在那里,心中涼了半截。.點

這時,邱鵬回想起北野峰的所作所為,突然之間一下子全都明白過來。

北野峰一開始就知道,這次刺殺事件,并不是傭兵聯盟密諜主使,也許是他在追逐假蔡子橫主編的時候就現了什么線索。而當北野峰開始了和邱鵬的賭約之后,就迅地進行毀滅證據的行動,將所有的足以顯示刺殺事件真正主謀的線索,全部毀滅。讓邱鵬沿著傭兵聯盟密諜這一條線索追查下去。而自己卻向著正確的方向追查。雖然已經三天了,北野峰仍然沒有絲毫的消息。

但是,邱鵬卻是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

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劉猛這個對傭兵聯盟密諜有著深入了解的人,迅地將傭兵聯盟密諜地老巢揪出來,邱鵬可能會一直沿著這條錯誤的線索向下追查,那自然是永遠都無法查出結果的。

等到北野峰找到真正的假蔡子橫主編的時候,恐怕邱鵬仍然在原地打轉,一無所獲。到時確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是,現在即便是知道了這一切,也沒有用了。

那個假蔡子橫主編,明顯的是經過易容改扮的,現在邱鵬連假蔡子橫主編的身高,相貌,年齡等等的任何的特征都一無所知,恐怕即使是蔡子橫主編現在他的面前走過,他也認不出來。除非能夠找出策劃這一次刺殺事件的幕后主謀,否則,對于已經消失無蹤,逃之夭夭的蔡子橫主編,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在找到他的線索。

邱鵬心1n如麻,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劉猛見邱鵬在沒有什么要問的了,說道:“好了,你現在告訴我,你機密文件的保險箱在哪里?如何打開”

雷霆神情一震,眼珠轉了轉,劉猛說道:“如果你耍樣,告訴我錯誤的拆卸方式,將所有資料銷毀的話,我可以保證,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的靈魂永世不得安息。”

雷霆眨了眨眼睛,說道:“左面墻上第三格,有四重屬ìn真氣護持。”說著,詳細解釋如何拆卸每一重真氣機關。

劉猛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間房中,墻壁上貼著一尺見方的壁磚,劉猛走到雷霆所指的那塊方磚身前面,伸出手將那方磚從墻上一吸,那壁磚便被拉了開來,露出里面的一個小小的金屬文件柜。

那文件柜門上,有一個半球形的凹陷,劉猛從桌上拿起那圓球,放在文件柜的凹陷出,小心翼翼地按照雷霆的說法,輸入所指的密碼,最后將門慢慢的拉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里面一共有三格,上面一個放著許多藍石幣,金條,以及各種各樣的證件,顯然大部分都是偽造的。

第二格第三格放滿了各種文件和卷宗。劉猛將他們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略作翻看,興奮地說道:“不錯不錯,這里有著傭兵聯盟密諜在凌云閣所有的內部核心人員的詳細資料,憑著這一份資料,我們可以把傭兵聯盟密諜在凌云閣所有的人員一網打盡。”

說完,劉猛又將那文件柜關閉,站到距離柜門丈許處,凌空掌,向那文件柜虛劈,那文件柜受到這一下重擊,登時出了內部的機關,出一聲悶響。倘若內部有文件,此刻必定已經燒的連渣子都不剩。

邱鵬詫異道:“劉大哥這是為什么?”

劉猛微笑道:“這樣子級傭兵聯盟密碟派人來調查時,就不會以為有重要機密被泄漏了。”

邱鵬此刻意興蕭索,心情沮喪,實在是興奮不起來,說道:“這些資料是做什么用的?”

劉猛興奮地說道:“級傭兵聯盟密諜對于機密檔案,一向是管理非常嚴格。這種機密檔案的儲存柜,一般都設有非常難以拆卸的陷阱機關,如果不按照特定的方法來打開,里面的資料就會立刻銷毀,連一片紙都不會留下來。如果不是這家伙已經完全崩潰,這份資料真是不容易拿到。”

邱鵬想起,剛才沖進來的時候,雷霆正要伸手抓住那桌子上的圓球,想必是想毀掉圓球,這文件柜就再也無法打開,在生死一的時刻,這廝想到的只是要保存文件柜中的文件,可見這文件柜中的文件的確是非常重要。

邱鵬心情沮喪,劉猛興奮莫名,兩個人一時之間都忽略了雷霆。雷霆躺在那里,原本渾身疼通到一點力氣都沒有,但是經過邱鵬的手法緩解了疼痛,使他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積蓄了一些力氣,早就在尋找機會。

此刻看到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突然爬了起來,從身上拔出一把長匕首,對準自己的下巴,運起全身的力量刺去,那匕首有一尺長,一下子就從雷霆的下巴直chā入腦中,雷霆當即摔倒在地,身體扭曲幾下,便即死去。()

劉猛怔了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好,死得好,反正我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邱鵬聽劉猛訕笑一個死人,為覺不忍,說道:“他為什么要采取這種方式自殺、照道理而言,一劍刺穿心臟當是最簡單快速的死法,像這樣匕首從下巴直穿后腦,實在是.”

劉猛笑了笑說道:“傳說只用這種死法,才能夠阻止精神博者在人死后刺探這個人的秘密,以及偷取別人的靈魂。看來他真的把你當成了精神博者了。”

邱鵬的心中泛起一絲疑點,“按理說他已經把他所知道的秘密,盡數說出,還有什么秘密怕被別人知道,一定要用這種方法自殺呢?難道他還有更重要的秘密要隱藏?”

劉猛興奮地一份一份的翻閱文件,說道:“有了這些文件,我們趕緊去超級傭兵聯盟密諜地間諜網一網打盡,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完成,這些家伙恐怕會收到總部被襲的消息逃之夭夭。”

說到這里,劉猛忽然眉頭一皺,把那堆文件放在一邊,皺眉說道:“奇怪,奇怪。可惜,可惜。”

邱鵬問道:“怎么了?”

劉猛略帶疑惑地說道:“這些機密檔案之中少了一些什么,只有核心內部人員,沒有外線人員的名單。難道那廝隱瞞了些什么?”

邱鵬怔了怔,說道:“有什么區別?”

劉猛解釋說道:“所謂的內線人員,是指間諜組織內部的經過專業訓練的骨干力量,都是通過間諜組織專門挑選,訓練出來的。外線人員,是指這些內線人員通過金錢或者是其他手段威脅利yòu,收買來的提供情報的人員。”

邱鵬詫異說道:“照這樣說來,關鍵是這些內線人員,破壞了內線人員就破壞了整個間諜網,為什么你卻看起來非常遺憾,似乎外線人員對你更有價值呢?”

劉猛微笑道:“其實內線人員和外線人員的價值都是很重要的。不過,對我而言,如果能夠獲得對方外線人員的名單,簡直是有著不可估量的重大作用。試想一下,傭兵聯盟密諜在此經營多年,已經在肥城建立了強大的關系網。甚至可能已經在凌云閣的上層,軍事部門,都有了內線,這些人雖然不是內線骨干人員,但是他們所能夠搜集到的情報的價值,卻是全失無可估計的。如果能夠將這些外線收歸己用,就等于是把傭兵聯盟密諜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情報網全部接收。”

說到這里,劉猛又連連叫了幾聲“可惜,可惜。”

劉猛將文件收到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包囊之中,說道:“時間緊急,我們趕緊撤離吧,趁著天還沒亮,我們去把傭兵聯盟秘諜在肥城的間諜全部肅清。這一下,等到傭兵聯盟的特使來到這里的時候,會發現什么都做不了,成為一個沒有眼睛沒有耳朵的又聾又瞎的人。哈哈。”

邱鵬搖了搖頭說道:“這些事,劉兄請恕我不能奉陪了。劉兄不妨先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劉猛點頭表示明白,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假蔡子橫主編的事,幫不了你,真是抱歉。”

邱鵬搖頭,勉強笑道:“劉兄不必客氣,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劉猛點頭說道:“如果有用的著的地方,隨時來找我。”

劉猛打個胡哨,招呼他的手下,迅速地離開,臨走的時候,劉猛還不忘記將那個中了詛咒之力而死的手下,用地氈包了,帶走。說道:“凡是中了詛咒之力而死的人,都會成為各種各樣的疾病的傳染源,所以必須將他的尸體妥善處理,火花之后,才能夠保證無虞。”

說完,領著自己的手下,打開地下室的門,迅速離去。

等到他們全部離開,邱鵬忽然覺得渾身無力,內心空虛,慢慢的靠墻坐了下來。在他面前的,就是已經死去的雷霆。邱鵬腦中一片空白。襲擊了傭兵聯盟密諜老巢,卻才發現,假蔡子橫主編根本與傭兵聯盟密諜全無關系,這真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邱鵬心中想笑,一陣難過涌上來,裂裂嘴,實在是笑不出來。現在該怎么辦呢?林雪已經失蹤一天一夜。絕對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邱鵬搖了搖頭,終于立下了壯士斷腕的決心:

和北野峰的賭約,現在看起來不是輸了九成九,而輸了十成十。不要再為這個浪費時間了。輸了就輸了,愿賭服輸。至于后果,以后在想辦法好了,總之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林雪救出來。

林雪的失蹤,和北野峰賭約,一直是邱鵬心中憂心忡忡的兩件事。而這兩件事都是如此的撲朔迷離,讓邱鵬有一種難以分身的感覺。直到此刻,邱鵬才于下定了決心,把和北野峰的賭約放在一邊,終究,對于林雪的關切,勝過了一切。

邱鵬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心想自己不知道已經在這里發了多長時間的呆。

整個地下室橫七豎八地全是尸體,靜悄悄的一絲聲音都沒有。邱鵬站起來,正要離去,忽然聽到外面的客廳里傳來啪的一聲。邱鵬心中一怔,側耳傾聽,卻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走過來。邱鵬心中一動:即便是尋常人的足跡,也不應該如此的沉重。因此,邱鵬原本想出去看看究竟,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聽到外間的那腳步聲走來走去,過了一段時間,突然沒有了聲音。邱鵬敏銳的靈覺感覺到一個人,正在悄無聲息地向自己的這間房間走過來。邱鵬的耳朵絲毫聽不到聲響,如不是邱鵬有過人等靈覺,但絕對無法發現此人。

邱鵬一轉頭,環顧四周,見那巨大的書桌地下頗有空間,悄悄地鉆到了那雷霆的桌子底下,彎身貓在那里,控制呼吸,將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減弱到最低。

走廊中的那個人,悄無聲息地走到房間的門口,在門口停了一段時間,邱鵬在想,這人一定是在察看里面是否有人。但是看此人如此小心翼翼,就知道此人便是生性多疑之人。

這時,那人確定屋子里并無其它人,適才前來攻擊的人,都全部撤退,留下的只是尸體而已。這才放心地走了進來。從邱鵬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那人的腳,卻是一雙精致的淡青色繡花鞋。邱鵬心中一動:“原來竟是個女子。”

那女子向前走了幾步,腳步落在地上又輕又細,完全沒有聲音。等到她確認房子里并無危險,這才腳步加快,她走到雷霆的尸體旁邊,邱鵬聽到她輕輕地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接著,她走到墻壁的另一側,來到一塊方磚的面前,將那塊方磚輕輕的揭開,便又露出了另外一個文件柜。

這時,那女子背對著邱鵬,邱鵬便從桌底悄悄探出頭來,向那女子看了一眼。

那女子看起來體形苗條婀娜,穿著素色的長裙,肩頭披著一件全是亮片的披肩,背影看來極其美好,邱鵬覺得些眼熟,心想難道是她?但剛才她似乎并沒有披肩。

這聽到那女子口中念念有詞,小心翼翼地將那文件柜的開關轉了幾轉,聽到咔的一聲,那柜門緩緩地打開。()這個文件柜比剛才那個的稍微小上一號,里面全是卷宗。

那女子將里面的文件小心翼翼地取出,放到她右手拎著的一個包袱之中,臉上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情,興奮地轉過身來,立刻,微笑的全部都凝固在臉上。

不知什么時候,原來邱鵬已經早一步從桌子底下鉆了出來,站在她的面前。邱鵬微笑著說道:“原來果然是度娘。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傭兵聯盟秘諜東方區的主管并非是雷霆,而應該是度娘才對。”

那女子看著眼前站著的是一個身材tǐng拔的少年,一定寬邊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臉,只留下一片下巴。但是看起來,年紀應該不會超過二十歲。度娘左右看看,確定只有邱鵬一個人,立刻心神大定,說道:“你是誰?”

邱鵬說道:“這不重要。度娘手上拿的是什么?能不能交給我看看”

度娘微笑著說道:“有何不可?”說著便將手中的包袱向邱鵬遞了過來,邱鵬伸手去接,突然,兩點寒星,從度娘的手中發出,邱鵬心中早有戒備,側身閃了過去,只是雙方距離極近,那度娘原本雙手空空,卻又突然變出兩件暗器來,是在讓人感到意外。

邱鵬轉頭望一望,那兩只暗器已然訂在了墻上。邱鵬望了望度娘的手腕,剛才,穿在她雙手上的一對鐲子已經不見,邱鵬詫異道:“原來一對這么漂亮的鐲子,竟然也是殺人利器。厲害,厲害。”

度娘見邱鵬在她突然偷襲之下,竟然毫發無傷,也是不禁吃了一驚。左手拎著包袱,右手從腰間一抽,已經拔出了一柄軟劍,迎風一招,向邱鵬刺了過來。

邱鵬微微揮劍擋開,卻沒有殺死她的意思,對著這么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邱鵬一時間真的下不了狠手。特別是他還是出于對于女性充滿幻想的年紀。說道:“只要你放下包袱,我便讓你離開,如何?”

度娘不吭聲,手中的長劍卻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地向邱鵬刺了過來。她的軟劍,招數奇幻,攻擊的角度詭異,招式又兇狠。再加上軟劍本身便有著變幻不定的諸般的特點,邱鵬心中并沒有殺氣,一味低檔起來倒是頗為吃力。

邱鵬見那度娘越戰越勇,恐怕自己控制不住情勢,嘆口氣,運起真氣,看準時機,突然一劍點在那度娘的右手腕上,度娘手中的軟劍應手而落,掉在地上。度娘臉上露出沮喪的表情,呆了半晌說道:“好,包袱給你便是。”說著雙手捧著包袱,送到邱鵬的面前。

邱鵬伸手抓住包袱,正要說話,度娘卻突然將肩頭的披肩拉了下來,露出肩頭白皙滑膩的肌膚,配合著雪白的頸子,削肩柔滑的曲線,一片耀眼的胸肌,在這樣近的距離,突然展現在邱鵬的面前,的確有著讓人心旌搖動的震撼。

邱鵬忍不住看呆了眼,目光本能地盯在那女子露ǒ露的肌膚上,一時難以決定到底是收回目光,還是繼續觀看。

度娘的披肩握在手中,突然向邱鵬揮出,那女子披肩上布滿耀眼的珠片,此刻用力揮出,珠片有如雨點一般飛出,那珠片竟然全部都是邊緣鋒利的金屬片,原來這件看來華麗的衣服,里面還有這等乾坤。

無數的鐵片呼嘯而來,邱鵬剛剛被度娘分散了注意力,促不及防,來不及躲閃,只好突然的全身向地上坐了下去。險之又險的躲開了大部分暗器的襲擊,饒是如此,手臂還是被數枚鐵片擊中,邱鵬運氣內氣,那鐵片不能深入,只是造成一點皮外傷。

這時,那女子從地上撿起軟劍,嗤地一聲,向邱鵬刺過來。同時伸腳將邱鵬手中的包囊踢飛。

邱鵬此刻失了勢子,屁股著地,無法躲閃,危急之中,眼看那軟件要刺到自己的小腹上,刺個對穿,邱鵬突然伸手,用三個指頭,捏住了度娘的劍尖,向旁邊輕輕一拉。好在這劍本身是軟劍,劍身柔韌,邱鵬輕輕一拉,就把劍尖拉到一邊,這一下度娘用力過猛,被邱鵬順勢前帶,便向側方摔了出去。

那度娘反應及為迅速,身體向前摔出,突然將手中的軟件扔了出去。此時軟劍的劍尖在邱鵬的手中,度娘將劍柄扔向邱鵬的頸子,如果邱鵬繼續捏住劍尖,勢必那軟劍將會纏在邱鵬的頸子,說不定會把邱鵬的腦袋割下來

這一下變化大出邱鵬的意料,邱鵬急忙縮頭,卻仍然被那軟劍在肩頭上割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軟劍的劍柄回掃,將邱鵬頭上的帽子掃了下來。邱鵬狼狽地退后。

度娘從地上爬起,抬頭看到邱鵬,此時邱鵬帽子落地,度娘便看到邱鵬的臉,神情大變,說道:“原來是你?”

此刻她看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邱鵬,似乎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帶著文件從邱鵬的面前逃脫。手一翻,就多出了一只紅色圓球,向那剛才被踢飛落到地上的包裹扔了過去。

邱鵬雖然不知道那紅色的圓球是做什么的,也明白,那女子是要毀掉包囊中的文件。邱鵬向前飛快地躍出,擋在那包囊之前,度娘急忙前撲,想要阻止邱鵬。

邱鵬伸手在空中握助那紅色的圓球,轟的一聲,圓球爆炸開來,一團火焰憑空而起。邱鵬本能運起內氣,將火焰向身前逼了出去,這一下爆炸的沖力和火焰全部都被逼到了那女子的胸口和臉上。那女子登時全身衣服,頭發起火,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在地上滾來滾去。

那紅色的圓球,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所發出火焰燃燒力極強,那女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竟然無法將火撲滅。

邱鵬看著不忍,默運真氣,將一層真氣蓋在那女子的身上,那火才漸漸地熄了。

那女子躺在地上,頭發被燒成一團亂麻一般,胸腹之間漆黑一片,血肉模糊,發出燒焦的味道,慘不忍睹。完全看不出剛才千嬌百媚的動人模樣。

邱鵬心中一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度娘,那度娘呻吟了幾聲,睜開眼來,看到眼前的邱鵬,喘了幾口氣說道:“我要死了,是不是?”

邱鵬沒有吭聲,剛才的爆炸,將她的胸腹之間扎成一團糟,邱鵬不敢看,但也知道她生存的希望微乎其微。

度娘嘆了口氣說道:“你猜的不錯.其實我的確是傭兵聯盟密諜的凌云閣區主管。”

邱鵬怔了怔,嗯了一聲。

度娘喘了幾口氣說道:“我要死了,死之前,我不妨做一件好事吧。告訴你,假蔡子橫主編...刺殺凌云閣主..”

她說到這里,聲音越來越低,后來喘息越來越急促,只看到她的口張合,卻沒有聲音出來。邱鵬聽到她的提及假蔡子橫主編,關心地向前湊過去,心想,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難道,度娘竟然知道一些假蔡子橫的消息,又死前良心發現,愿意告訴我

度娘急促的喘息著,說道:“蔡子橫主編現在.”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后來只聽到急促的喘息聲。

邱鵬將耳朵湊到她的嘴邊,仔細聽。聽到度娘說道:“現在在”

突然,邱鵬感覺到一絲不妥,這種對于危機的敏銳的觸覺,正是他的體內的靈覺的特征。這種危機來臨的預感,讓邱鵬突然將頭偏過一側,同時雙掌本能的發力,向下按去。只聽到嗤地一聲,幾只細如牛毛的鋼針,從邱鵬的臉頰邊劃過,訂在了房頂上。

此時邱鵬的雙掌也印在度娘的身上,只聽得砰的一聲,度娘的五臟六腑著了這一掌,立刻經脈盡裂,而眼耳口鼻全部流出鮮血,頭向一側垂了下去,當場死去。

啪的一聲輕響,從她的嘴中,掉出一節吹管。

邱鵬驚魂未定,看了看那一只含在嘴中用于發射鋼針的吹管,只有寸許長,看來只適合極近距離的暗殺。

抬頭看了看屋頂上訂著的針,那針露出藍汪汪的顏色,一看就知道上面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邱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其實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要殺死這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如此的狡猾多端,狠毒異常,最終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邱鵬心中忍不住一陣難過。

沒想到這些傭兵聯盟的間諜,全部都視死如歸,兇悍異常,邱鵬撿起落在地上的包袱,一時無言。

邱鵬回到家中,卻發現客廳之中燈火通明,邱鵬走進去,見到飄飄頭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邱鵬走上前去,伸手拍拍飄飄的臉蛋兒,輕聲喚道:“飄飄,飄飄。”

飄飄睜開眼睛,迷糊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看到邱鵬彎下身,湊過來注視著自己,臉紅了一紅,坐起身來說道:“公子,你回來拉。”

邱鵬微笑著道:“怎么在這里睡著了?”

飄飄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臉頰,揉了揉眼睛,這才說道:“是啊,我怎么睡著了?本來是想等公子回來的。”

剛說到這里,見到邱鵬一身破爛,渾身是傷,驚叫道:“呀,公子,你受傷了。”

邱鵬低頭看一眼自己,不在意地說道:“沒關系,不礙事。”

飄飄說道:“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就風一樣的飛奔出去。邱鵬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過了一會兒,便看到飄飄和樂樂手中捧著臉盆,毛巾,繃帶,紗布,剪刀之類的東西走過來。臉盆中是冒著白氣的熱水。

飄飄讓邱鵬坐下,邱鵬有些不好意思,樂樂將手中的毛巾,用熱水浸濕了,擰干,敷到邱鵬的臉上。熱氣騰騰的毛巾,擦過臉上的肌膚,邱鵬舒服的想要呻吟起來。

邱鵬本來還說道:“我自己來。”但是在飄飄和樂樂的堅持之下,邱鵬也樂得享受。

飄飄和樂樂一人一邊,將邱鵬身上的泥土污漬血跡擦干,又把他那破爛不堪的外衣解開,脫下,將他的傷口洗,小心翼翼的用干凈的亞麻布包好。邱鵬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兩個玲瓏美女圍著他忙碌,倒是頗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好了。”等到兩個玲瓏美女把邱鵬身上所有的傷口處理好,擦干凈,并給邱鵬換上衣服,兩個玲瓏美女都累出了一身大汗。

邱鵬看了,覺得過意不去,說道:“把你們累壞了吧。”飄飄用手抓住袖口,在了額頭點了幾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怎么會。一點都不累。能夠服飾公子,是我們姐妹兩個不知道幾世修來的福氣。”

邱鵬看飄飄樂樂豐滿的胸部隨著有些急促的呼吸而起伏,臉頰因為運動而散發出健康的紅暈,皮膚在燈光下仿佛透明一般,吹彈可破,白皙中又露出一層隱隱的淡粉紅色,配合著那淺藍的眸子,的確是美艷不可方物。邱鵬心中一動,心想,原來她們兩個這般好看。口中卻道:“我要上去了,你們兩個也早些睡吧。對了,思雨呢?”

飄飄說道:“小姐剛剛回來過一次,沒有見到少爺,便又和宋琪小姐她們出去了。說是今晚會晚些回來。”

邱鵬點了點頭,心想思雨和宋琪在一起,應該沒有什么大的危險。便放下心來,伸手拍拍飄飄的肩膀說道:“你們也早些睡,知道嗎?”

飄飄樂樂一起答應,邱鵬這才上樓。

回到房間,把手中的包袱打開,取出里面的文件來仔細觀看。里面的文件雖多,但大多是一份一份的卷宗,每個卷宗上都標著一個人名。整理得非常整齊。看起來大概有一兩百份。

最奇怪的是每一份卷宗的右上角,都貼了一條紙條,分成為不同的顏色。有些是綠色,有些是橙色。還有紅色和藍色的。邱鵬將那些卷宗粗略的翻看一遍,發現這每一份卷宗記錄了與一個人相關的資料。而這些資料的內容也是五花八門,涉及到了生活習慣,嗜好,家庭狀況,社交活動以及個性特點等方方面面的資料。

邱鵬比較了一下標簽不同顏色的卷宗,最后大體明白這些卷宗的分類方式。這些綠色標簽的卷宗,全部都是已經被傭兵聯盟密諜所收買的人的資料。也就是劉猛遍尋不獲的外線人員了。

邱鵬仔細對比這些被收買的人,發現他們的身份各異,無論是生活習性.愛好背景也都沒有什么共同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的職位雖然不高,但卻都可以接觸到凌云閣上層機構的運作。

而傭兵聯盟密諜控制這些人的手法也各自不同。很多人,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為傭兵聯盟密諜提供情報。而這些被收買的人,廣泛地分布在凌云閣內部上上下下各個部門之中,形成了一個密集的情報網。

群毆翻到其中一份,這份卷宗的主人名字叫做于謙。按照卷宗的記錄,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這個人都算的上是一個好人。于謙畢業于肥城一所普通的學校,畢業后一開始在地方做監理,后來因為表現優異擢升到總部處做記員,至今已經有十幾年。管理總部處的是來往文。所以雖然職位卑微,但是卻得以知道很多機密軍情。

這個人,性情剛直,從來不接受賄賂,也沒有什么劣習,比如不不飲酒,不賭博,而且對自己的妻子非常疼愛。他沒有孩子,妻子常年體弱多病,按著這份卷宗的記錄,他的妻子患了一種慢性疾病,需要大量的錢來醫治。而傭兵聯盟密諜查到此事,就派人偽裝作商人接觸于謙。

主動提出出錢為他的妻子治病。以于謙的脾氣,自然堅決拒絕。但他微薄的薪水,越來越捉襟見肘的時候,為了妻子,于謙還是最終屈服。同意將他所接觸到的內部總部文,偷偷抄寫一份,定期的轉給聯絡人。

按照卷宗的記錄,當時能夠讓于謙屈服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和他接觸的聯絡人堅稱,他們只是做正經生意的商人而已。需要這些情報的唯一的原因,是希望知道哪里要打仗,便可以早一步行動,在那里獲取一些商業利益,并無其它的意圖。

于謙這才最終同意。并且反復要求他保證,這些文件不會被傳播到其它的人手中,以免泄漏軍情。

從記錄上看,如果傭兵聯盟密諜明確地告訴于謙他是在為間諜機構服務,想必于謙一開始就會斷然拒絕。邱鵬再往下看,其他的也都大同小異。雖然被收買的方式和原因五花八門,但都脫不出一些威脅利誘的手法。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抓住了貪贓枉法的證據,不得不為傭兵聯盟密諜提供情報。

邱鵬粗略的將綠色的卷宗翻了一遍,接著就看橙色。橙色的卷宗,記錄的大多都是當閣的高層,這和綠色卷宗主要是下級人員不同。甚至就連內務總管田七的名字也赫然在其上。

對于橙色卷宗的記載,主要是記載從各種渠道搜集到的這些議員的不軌行為。比如貪污受賄,私生活不檢點,失職等等。其中邱鵬對于田七最為熟悉,便著重看了一遍他的資料,資料中記載了田七許多隱秘的,不為人知的事跡。

比如接受過手下的饋贈禮品,年月日和數量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幾筆還附上了來往的票據。另外,還記錄了田七與上流社會的幾位名流貴婦維持著不為人知的曖昧關系。

邱鵬看著越看越心驚,如果這些卷宗泄漏出去的話,所有列名在橙色卷宗中高層權貴,都會立刻身敗名裂。

奇怪,傭兵聯盟密諜不利用他們作為外線人員呢?顯然他們職位更高,可以提供的情報也更多。邱鵬皺眉想道,是了,官職高的人,胃口自然也大的多。而且不容易控制,利用他們作長期的外線,危險性也無疑要大的多。不象小人物那么樣,容易受到威脅和利誘。

紅色和藍色的卷宗,邱鵬只是泛泛看了幾眼。紅色的卷宗,基本上是沒有抓住任何把柄,或者沒有能夠置他于死地的致命把柄,但是又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邱鵬現,軍務總管戰斧,林雪的父親東方巖,以及自己,都名列其上。

而藍色的卷宗,卻更為更讓人吃驚。藍色的卷宗上記載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學術界人士。他們有些是著名的學者,有些是著名的致命的評論家。在社會上各方面都有著廣泛的影響力。有些甚至能夠影響到凌云閣大政方針的決策。還有一部分人,卻是一些南方少數部族的一些部落領。都是在南方此起彼伏的叛亂中經常出現的名字。

而藍色卷宗的內容,則是這些人本身的信息介紹,而主是以記載金錢交易為主。上面詳細記錄了傭兵聯盟秘諜定期暗中提供給這些人大量的金錢。從中可以確定,這些眾多的在社會上有廣泛的影響力的學者和評論家,都得到了傭兵聯盟秘諜的援助。有些甚至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而那些提供給南方部族的叛亂分子的金錢記錄,倘若邱鵬對于南方這十幾年來的動亂局勢有所了解的話,一定可以看出這些金錢交易和一次次的叛亂有著一種奇妙的契合。

幾乎每一次的叛亂背后都有著傭兵聯盟秘諜這幕后黑手在netbsp;對于勢力與勢力之間的斗爭,邱鵬自來一向都知道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但是邱鵬卻從未想到,那些看起來的儀表堂堂,知識淵博,評論武林大事,甚至影響到勢力決策和未來走向的專家、權威,他們的背后竟然也有著一只一只無形的手在牽引著他們。

邱鵬翻閱完所有的卷宗,這才停下手,一時之間心netbsp;難怪度娘拼了性命,也要搶走這些文件。難怪雷霆寧愿匕貫腦自殺,都害怕自己會從他的口中挖出重要的秘密。自己手中的這些文件可以說是集中了傭兵聯盟密諜在肥城辛苦經營了十年的成就。這些文件握在手里他的威力不下于一只軍隊。足可以在肥城一股驚濤駭浪。在必要的時候如果應用的巧妙,可以造成的影響是無法估計的。

邱鵬想了半晌,無法決定如何處理這些卷宗,就暫時將它們塞到自己的床底。這才松了一口氣。心想:“綠色卷宗之中,都詳細地記載了這些被收買的人的聯絡方式,他們只認聯絡信號不認聯絡人。換而言之,如果劉猛真的得到了這一份資料,就完全可以將傭兵聯盟密諜在肥城的情報網納入到自己的指揮之下。但是自己是不是要真的將這些卷宗交給劉猛呢?

邱鵬心中猶豫。邱鵬不象劉猛一般對于四大學院聯盟有著強烈的歸屬感,盡管邱鵬在心理上傾向于四大學院聯盟,但是來到凌云閣這么長時間以來,無可否認,他對于這個勢力多多少少有了感情。畢竟這里也有很多的朋友,林雪,滄浪笑,飄飄,樂樂,雅靜..

這些人在邱鵬心中的分量,決不會比李夢娜,胖子輕。

因此邱鵬對四大學院聯盟和凌云閣的感情要矛盾的多。盡管邱鵬很愿意幫助劉猛,同時,又希望不損害凌云閣的利益。因此,這也是邱鵬最終還是不要把這份情報交給劉猛。

邱鵬呆呆窗外,外面已經是接近午夜時分,秋天的星空特別的清朗,寂靜而廣漠的蒼穹上,無數的星星在閃爍,整個楓城的燈火已經漸漸熄滅,大部分人都已經漸漸進入夢想。

邱鵬怔怔地望著遠處,距離林雪失蹤,已經有整整一天一夜了。林雪,你究竟在哪里呢你還好嗎?邱鵬感到一陣揪心的難過。

白天的時候,他曾經轉托宋思明派人去東方家府,詢問林雪的消息,但是卻只得到了冷淡的“不勞費心”四個字。

東方巖甚至不承認林雪已經失蹤。邱鵬嘆口氣,對于東方巖為什么對自己如此的反感,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邱鵬知道,擄走林雪的人,對付的目標必然是東方巖,所以在他們動對東方巖的圖謀之前,理論上講,林雪應該是安全的。但是理論的推測并不能夠使自己的心靈真正的平靜,也不能夠平息邱鵬心中的焦灼。

邱鵬心中此刻已經十之判定,林雪的失蹤的背后必定有封時寒的影子。

雖然他還不知道,為什么封時寒一定要對付東方巖,但是,他可以確定,整件事情不會是那么簡單的。

擄走林雪的人,遲早要聯系東方巖。現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而已。但邱鵬最擔心的,是東方巖不但救不出林雪,還會中了敵人的圈套。又怕敵人通知東方巖時,邱鵬不能及時得知。

盡管邱鵬已經和滄浪笑,西門拓野打過招呼,但萬一東方巖要是對這兩個人也瞞著呢?

邱鵬心中一陣焦躁。恨不得立刻找封時寒問個明白。但邱鵬也明白,自己所現在占的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已經知道幕后主使是封時寒,而他現在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夠讓封時寒知道,邱鵬已經知道了他是主謀這個事實。

所以邱鵬必須裝作像一無所知的樣子,避免一起封時寒的懷疑。只要繼續保持這種有心算無心的姿態,邱鵬相信一定可以等到機會。

但是這樣的僵局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想到林雪每一在別人的手中多上一刻,可能會遭遇的危險和受到的痛苦折磨,邱鵬新就忍不住覺得心被揪了起來,喘不過氣。

邱鵬不是沒有想過,憑著自己的身手,到封時寒的家府,打探尋找林雪的下落。憑著自己對于那顆水晶的靈敏的感應能力,只要林雪在自己的身周數里之內,邱鵬就能夠憑著和那顆水晶的微妙感應,把她找出來。問題是,封時寒是否真的會笨到把林雪放在自己的府邸之中呢?

如果萬一形跡敗露,以邱鵬身手,想來脫身是不成問題的。但是,邱鵬的體型和身手,都是封時寒所熟悉,一旦動起手來,邱鵬的身份避免暴露,到時候封時寒自然知道邱鵬已經查到了正確的方向。到時候,萬一封時寒覺得陰謀敗露,成功的機會已經不大,他會不會斷然改變計劃,甚至殺人滅口,將這件事永遠掩蓋起來。

只需要將林雪找個地方埋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這種案子也就變成了懸案。)背后的內幕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封時寒不過是失去了一次施展陰謀的機會而已。但對于邱鵬,失去林雪的傷害,將會是無可估量的。所以邱鵬更加不敢妄動。

以封時寒的狠毒和謹小慎微,邱鵬絕對不敢認為這是不可能的。即使封時寒不會殺人滅口,放棄他的圖謀,也會對邱鵬產生極大的戒心,那么邱鵬進一步偵查和營救林雪也會困難的多。會遇到比現在大得多的阻力。

也就失去了有心算無心的優勢。

這也是邱鵬現在唯一所能夠憑借的:相信封時寒會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東方巖的身上,而不會注意到自己。

邱鵬深吸一口氣,擺脫紛亂的思緒,對自己說:“林雪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要沉住氣才行。”

邱鵬坐在床上,調整呼吸,做了一會星月訣的功課,讓心神寧靜下來。漸漸的,邱鵬感到身體完全放松了下來。在心神寧靜的狀態下,邱鵬反而越的真切的感覺到,自己因為林雪失蹤而帶來的困擾和憂慮。

邱鵬心中微微苦笑:“星月訣可以使一個人的心靈保持清明寧靜,但是卻不能夠消除心靈本身的牽念。擔心和憂慮,仍然在心里。只不過,星月訣能夠讓你作為旁觀者,看到你的擔心和憂慮,讓你在體驗這憂慮的同時,以第三者的方式觀看自己的心靈,猶如明鏡一般,反射出內心的困擾,卻又不至于被內心的困擾影響到心靈的寧靜。

這的確是一種奇妙的感覺。突然,邱鵬閃過一個念頭:我想去刺探封時寒的動靜,卻有怕形跡敗露,被識穿身份,所以心中困擾。但是也許——我可以讓在外形上做出一些偽裝,這樣不就不用擔心被人出來了嗎?

想到這里,邱鵬大喜,一只無法平靜的心,突然的寧靜下來。心中舒暢難言。

邱鵬跳起來,掏出一堆舊衣服,胡亂的塞到胸前,腹部,改變自己的體形。在鏡子面前照了照,看到鏡子前面自己臃腫的身軀,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后邱鵬撕下一片床單,蒙在頭上,只把眼睛的部位撕下兩片,露出兩只眼睛。邱鵬照了照鏡子,自覺非常滿意。自言自語道:“這個樣子,應該沒有人會認出來了吧。”

另一個問題自然是說話的聲音了。邱鵬今晚隨著劉猛劉沖等人,在百花樓中,看到了劉沖等人如何裝出南方口音,雖然沒有正式的學習,但是也捉摸到了一些訣竅,他壓低嗓子,讓聲線變粗,張嘴說道:“你是誰?”

邱鵬學著那種南方人的尾音上揚和吐字生硬的調子,自覺地有那么幾分相似。只要不說太多的話,應該能應付的過去。應該不至于從聲音之中被人聽出來。邱鵬心中甚為得意,在鏡子前面擺了幾個姿勢,從不同的側面欣賞自己臃腫的身軀,心想:“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個大胖子,絕對不會再聯想到厲子軒了。”

邱鵬關了燈,推開窗戶,翻了個身,沿著窗戶無聲無息的滑了下來。正要離開,前往封時寒的伯爵府偵察一番。突然心中一動:“不知道飄飄和樂樂她們在做什么?”

邱鵬用手扒住墻上的磚縫,爬到二樓,飄飄和樂樂地臥室都亮著燈,邱鵬湊到窗前,卻現沒有人。

邱鵬繞到那受傷的少女的房間,那少女看起來仍然在沉睡之中。邱鵬伸出手背放在她額頭上,并不太燙,看來體溫已經恢復正常。睡夢之中她的牙齒猶自咬著下唇,臉頰上有亮度病態的嫣紅,睡著了之后表情放松,便沒有了醒來時那兇巴巴的神氣,頗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情態。

邱鵬心中的氣頓時消了大半,自我解嘲道:“算我倒霉好了,也難怪,醒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反應過度也算是正常吧。”看那少女,睡夢之中,眉頭也微微的皺著,邱鵬伸手,將她皺著眉頭撫平,心想:“這個女孩子”

邱鵬依舊從窗戶爬出來,溜到樓下,卻見到飄飄和樂樂兩個人坐在廚房里,邱鵬悄悄地溜到廚房的門口,看看她們在做什么。

邱鵬趴在門口,悄悄地探出頭,向里面看過去。

飄飄坐在高腳凳上,手里捧著一只茶杯,正自出神,樂樂,正站在面板前,雙手不斷攪動,不知在做什么食物。

只聽樂樂說道:“飄飄,你說這樣子做出來,少爺會不會喜歡吃呢”

“會的會的。”飄飄不悅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已經問了一百遍了。”

樂樂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手背將垂落下來的一綹頭挽到耳后,繼續說道:“不就是問問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飄飄不答,端著茶杯出神半晌,忽然問道:“你說,街上現在還有沒有人?”

樂樂想了想,說道:“街上么?總會有人吧。”

“不會。”飄飄搖頭道:“我覺得應該沒有人啦。都這么晚了,又黑又冷,誰還會那么傻,跑到街上去?”

樂樂哦了一聲,并不爭辯,道:“是啊,這么晚了,應該沒有了吧。”

“那——”飄飄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要是我現在到街上去走走,然后回來,應該不會碰上壞人的,你說是不是?”

樂樂嚇了一跳,臉色白說道:“什么,你要到街上去?萬一被人抓住了,.”淺淺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顯然是想到了萬一被人抓走得可能生的事情,“我寧愿死掉算了。”

飄飄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得也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試試在街上走走看,是什么樣子。”

邱鵬在她的后面,自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也聽得出她語氣中的渴望。只聽飄飄繼續說道:“樂樂,我們從出生以來,就一直被關在一個又一個的院子里,從來就沒有試過,在大街上逛來逛去的感覺。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象那些人一樣,自由地在大街上走來走去,也不用擔心被惡人抓去,那該多好。”

“還有還有”飄飄越說越興奮起來,邱鵬心中想象出她此刻眼睛放光,臉龐因為激動而通紅的樣子。“少爺給了我們很多錢。我還從來沒有買過東西。我可以去坐到街口那個餛飩攤上,象別人一樣,說,來一碗餛飩面。那老板就會給我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餛飩了,那上面浮著碧綠的菜葉,還有雪白的蝦皮,那餛飩皮半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餡兒,湊上去吸一口氣,好香啊,吃完以后我會說,老板,結帳,然后掏出三個橙石幣,——你知道么,餛飩是三個橙石幣一碗,調味料不要錢的,——這些我都偷偷問過那天來到那個叫油酥條的。老板就會說,謝謝姑娘惠顧,姑娘走好,那不是很有趣么”

飄飄越說,聲音越輕,漸漸沉浸在自己的夢里。這些夢想,飄飄看來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連每一個細節,都問的清清楚楚。

邱鵬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駭然,更多的是突然有點心酸。每個人都應該又夢想的。邱鵬只是不知道原來飄飄所要求的只著在常人看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

邱鵬感到一陣內疚,其實邱鵬盡管收留了兩個玲瓏美女,但是邱鵬從來沒有想過真的用心去了解她們的感受。她們內心的苦惱和困惑,擔憂和焦慮,這些都被掩蓋在顯露出燦爛而溫順微笑之下,掩蓋在忙碌的家務之中。

被困在這個仿佛是籠子一般的院子里的苦悶,那種感覺的確不是邱鵬所能夠了解的。

樂樂用責備的目光看著她說道:“不要做夢了,我們可是玲瓏人,永遠都不會變成正常人。那種事是不屬于我們的。”

飄飄沉默下來,語調也降低了不少:“也許你說對吧。其實我們已經好了很多了。少爺和小姐對我們都很好。有時候我想,一定是老天爺聽到了我們天天向他祈禱,可憐我們一片誠心,所以派了少爺來的。你說是不是?”

樂樂沒有吭聲。

飄飄滿足地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應該很感激老天爺了。還這么貪心不足,真是不應該。”

樂樂點點頭,沉默良久,突然說道:“昨天,我做了個惡夢。夢見好多壞人闖進來,把我們抓走了,買給一個惡人。”樂樂說到這里,語調有些顫抖,顯然想起夢里的情景,猶自驚恐不已。

飄飄說道:“放心,有少爺保護我們,一定不會有事。少爺神通廣大,一定會把我們救出來。”她的語氣非常肯定,充滿信心。

樂樂抬起頭,說道:“但是萬一萬一有一天少爺不要我們了呢?”

飄飄聽到這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說道:“你是說,少爺他把我們送給別人?不會,少爺不會這樣做的。”但她的語氣看起來并不那么肯定。

樂樂停住了手中的活兒,說道:“我不是說少爺會把我們送給別人,我看少爺對我們這么好,一定不會的。但是你知道,有的時候事情是很難說的。萬一少爺不在這時候有人把我們抓走了,又或者,又或者少爺也被害人被壞人害了”

飄飄不悅地說道:“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在咒少爺嗎?”

樂樂急忙搖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知道少爺他好人,但我想世上有那么多壞人,他們一定很恨少爺也。你知道,壞人總是會害好人的,是不是?”

飄飄拍拍額頭,說道:“不會,公子是好人,老天也自然會保佑他的。他絕對不會有事的。我以后都會跟老天爺說,讓他保護少爺,少爺一定會沒事。”說道這里,飄飄雙手握在胸前,閉上眼,輕聲道:“愿上天保佑少爺一切平安,壞人怎么都傷害不到他。愿上天保佑!”飄飄將這話反復念了即便,語氣極其虔誠。

樂樂點了點頭,卻不像飄飄那么樂觀,低下頭幽幽地說道:“要是一直像以前那般,就那么過一輩子,也就算了。現在讓我來到在這里,讓我嘗到了什么叫開心,什么叫幸福,倘若要我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去,我寧愿死。”

她這最后四個字,說的堅定無比。飄飄沉默了半晌,輕聲說道:“我也是。”

邱鵬聽得心中一陣慚愧。邱鵬自問雖然收留了兩個玲瓏美女,卻從來沒有真正的付出過多少精神去關心過她們。到底他們有過什么樣的喜怒哀樂,她們天天在想什么需要什么,都是邱鵬所無法顧及到的。

邱鵬給過她們的,在邱鵬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而她們卻如此放在心上,對邱鵬付出的關心和照顧,實在讓邱鵬有一種不配領受的感覺。

邱鵬深吸一口氣,將門推開說道:“喂——”

兩個玲瓏美女轉過頭,望見門口站了一個身材臃腫的漢子,用一塊布蒙住了頭,只留出來兩只黑洞洞的眼睛看起來猙獰恐怖。都嚇的睜大眼睛,露出恐懼的神情。

“不要!少爺,救命!救命!”樂樂嚇的說不出話來,飄飄就拼命地大叫。

邱鵬嚇了一跳,急忙伸手阻止,說道:“是我。”說著急忙把頭上的頭罩拿下來。

飄飄和樂樂看到眼前的是邱鵬,忽然之間驚喜交集,都撲了上來。

邱鵬拍了拍飄飄和樂樂那笑盈盈的,臉上猶自掛著淚珠的臉蛋兒,為她們擦去眼淚,說道:“是我不好,嚇到你們了。”

兩個玲瓏美女一起搖頭。邱鵬突然想起,喜道:“不過也好,連你們兩個都認不出來,想必其他的人就更加認不出來了。”

飄飄一怔,說道:“少爺,你要出去、”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現要去見一個人,但是又不能夠讓他認出是我。你瞧我的樣子,可騙得過他嗎?”

飄飄看了看邱鵬的土制的頭罩,說道:“好丑啊。少爺,你如果不著急的話,讓我和樂樂給你縫一個好么”

邱鵬待要開口說不,見到飄飄和樂樂的一臉祈求盼望的神色,張嘴卻變成:“好吧。”

飄飄和樂樂聽了這話,喜孜孜的一躍而起,跑到房間里找了針線用的剪刀之類工具,以及布匹等材料回來,便開工了。先給邱鵬量體,然后畫圖樣,裁減,最后縫起來。

兩個玲瓏美女的針線活都極熟練,邱鵬坐在一旁,看著她們樂滋滋地一邊嘴里哼歌,一邊手里針線如飛,看起來賞心悅目,頗有一種愉快的感覺。

“啊,飄飄樂樂的,你們有多大了?”邱鵬忽然想起。

飄飄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十七歲半,樂樂大我兩個月。”

“啊?”邱鵬張大了嘴。

飄飄和樂樂的詫異地抬頭望著邱鵬,邱鵬急忙合上嘴,說道“沒什么沒什么”,干笑兩聲。

飄飄和樂樂僅限于玲瓏人的血統,身高樣貌,看起來和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般,所以邱鵬在心理上,一直把她們當作小女孩,剛才聽她們聊天,知道她們內心沒有安全感,便想把她們象思雨一般收做妹妹,以免她們老是擔心有一天自己會把她們送人。

但現在一問年紀,這兩人比邱鵬還大了少許,這認妹妹的話自然就說不出口了。

飄飄和樂樂的動作極快,一會兒工夫,黑色的頭套便做好了。讓邱鵬試帶。

邱鵬帶在頭上,果然比自己那土制的頭套要舒服得多,前后左右,無不裁減得當,非常合適。邱鵬心中高興,贊道:“飄飄樂樂啊,你們兩個的手藝可真是了不起呀。這樣的手藝,便是肥城最好的裁縫也要自愧不如。”

飄飄和樂樂兩眼放光,不住的問:“真的嗎?真的嗎?”神色雀躍不已。

接著,兩個玲瓏美女把邱鵬胡亂塞在衣服里的舊衣服,布片棉花取出來,用棉花將邱鵬的肩頭墊高,然后外衣的腰部內側加了一圈厚厚的用皮革包裹的亞麻。一切修改停當,邱鵬來的鏡子面前一看,果然和剛才大大不同。

雖然只是更改了肩部和腰部兩處地方,但體形給人的感覺便完全不同了。給人感覺要粗壯的多。大異邱鵬清秀挺拔的身材,又不會象邱鵬剛才亂塞一通,臃腫不堪而又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偽裝的。

邱鵬大喜,贊道:“你們兩個好厲害。”說著,拍拍兩個人的臉頰作為獎賞。說道:“我可這就去了。”

飄飄叫道:“等一下。”走上前來,掂腳雙手拉著邱鵬的頭罩,把他頭套拉正,把褶子撫平。樂樂便給邱鵬在后面整理邱鵬的外衣。

兩個人的身高都比邱鵬矮了不少,特別是飄飄為給邱鵬整理頭套,不得不踮起腳跟,重心不穩,胸脯就自然地靠在了邱鵬的胸前。)邱鵬感覺到那飄飄溫軟而富有彈性的胸部靠在胸前,突然心中一動,喉嚨有些干,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飄飄靠在邱鵬身上,立刻感覺到了邱鵬身體上的異樣,臉也是一紅,急忙退了少許,邱鵬紅著臉,弓著腰頭也不回,沒命的往外跑,說道:“你們早些睡吧。不用等我。”話沒說完,人早已經取得遠了。

邱鵬來到封時寒家府后的大街上,不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原來這條白天并不起眼的街道,竟然是夜市的所在。大街的兩側,兩派長龍一般的攤販,各式各樣的小吃應有盡有。

雖然已經是午夜時分,食客也漸漸的稀少起來,但是仍然沒有到打烊結束的時候。

邱鵬望著那些蒸鍋里冒出來的熱騰騰的熱氣,燈光下一張一張的臉在晃動,各式各樣的笑容,有一種欣然忘憂的輕松。心想:“找一天,和思雨出來的逛逛夜市,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邱鵬并不停留,穿過夜市,來到一個僻靜所在,看看四周沒有什么人,悄無聲息地越過墻頭,落在封府圍墻內的角落里。

他曾經在封時寒的帶領下,參觀過這座封府,大體上知道正作封府的結構和房屋布局。

雖然是午夜時分,但是這里的防衛依然很嚴密。時不時會走出一兩隊巡邏的人。手持著長槍大刀,看起來這些封府的下人,更像是一股封時寒的私人軍隊。

一般的士兵,當然阻擋不了邱鵬,邱鵬輕松地繞過幾隊偵查的巡邏兵,深入到封府的中心。

邱鵬并不知道封時寒會在哪里休息,也不知道,這么晚了,封時寒會不會已經休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真是白來了。

邱鵬站在差不多應該在封府中心的位置,略作停頓,靈覺向四周蔓延,片刻,邱鵬睜開眼,可以確定,林雪不在封府中。因為邱鵬完全無法感應到那塊水晶石的能量。

邱鵬靜下心來,側耳傾聽,聽到不遠處隱隱有說話聲傳來。邱鵬小心翼翼地摸過去。

四周的院落,一片漆黑,只有這里的大廳里亮著燈。邱鵬小心的收斂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的聲音,悄悄地前進到墻根之下,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之中。

“前輩可以放心,”這聲音熱情之中,透著自信,正是封時寒的聲音,非常有鼓動人的魅力,“我們商族人,說話算數,絕對不會反口食言。”

對方似乎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邱鵬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誰,只是覺得有些熟悉。

封時寒繼續說道:“其實本人并無他求,只不過是希望我們族人能夠一塊地方安穩過活。只要前輩答應,倘若有朝一日能夠奪回閣主位,許給我們商族一片自己的地方,我們商族人一定會盡心盡力,效忠于前輩。”

大廳之中沉默了一會兒,那人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才說道:“許給你們商族一片土地莫非你想自立為主?”

那聲音冷峻之中透著一點沙啞,邱鵬皺眉想了想,忽然想起,這人不是曾經在肥湖邊遇到的那個灰衣人么。那個迫使邱鵬使出了莫名其妙地忘情三絕劍的那個灰衣人。他的刀法,凌厲狠毒,實在是邱鵬平生所見過的最高手。

想到這里,邱鵬心中更加小心。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廳中的人現,單是這灰衣人一個,自己便要吃不了兜著走。恐怕沒命能夠活著離開。

封時寒說道:“那怎么敢?前輩折殺我了。封時寒所求,僅僅是一塊小小的封地而已,豈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那灰衣人似乎頗為意動,說道:“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控制商族夏族秦族三族的人呢?”

封時寒說道:“這一點,請前輩放心,整個南方部族,大部分的領都已經或明或暗表示會聽我號令。除了恨天窄,還敢跟我唱對臺戲,其它的就再無對手。”

“恨天窄?這個人不簡單啊。”那灰衣人說道。

封時寒說道:“這就要前輩幫忙了。以前輩的蓋世武功,想解決恨天窄,不過是舉手之勞。只要解決了此人,我便可以策動肥城的十萬南方部族為我們所用。再加上前輩身份尊貴,德高望重。只要前輩登高一呼,不知道有多少昔日舊部都會向前輩你效忠,何愁大事不成?”

邱鵬聽到這里,心中大感好奇,封時寒和這灰衣人,毫無疑問是在密謀叛亂。但是封時寒竟說灰衣人“身份尊崇貴,德高望重”,有說什么登高一呼,無不風響影從,聽起來就有些匪夷所思。

邱鵬忍不住爬起來,從窗戶縫向里面望過去。

原來大廳里不止封時寒和那灰衣人兩個人,封時寒的身后,還站了四個人,形象各異,三男一女。邱鵬仔細觀察那四個人的形象,心想:“這四個人的形象,很象是曾經聽說過的,南方商族的四大領。

南方部族之中,自然是以商族,夏族,秦族為主。但是商族本身,也是有很多個小的部落組成的。而其中,勢力最大的四個部族的領,都是驍勇善戰之士,在南方頗有名聲,被稱做商族四將。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偷偷的潛入了肥城

邱鵬仔細觀察,那手持長棍,神情勇猛的,無疑就應該是無敵領葛優,那腰間纏著軟鞭的女子,看起來英氣凜凜,但想必就是紅粉領嬌麗。據說此女的軟鞭使的出神入化,在南方聲明顯赫。

那文質彬彬的,想必就是智領卡路。高高瘦瘦,眼窩深陷,有兩個巨型眼袋的,想必就是出名好色的色領顧城。

站在封時寒對面的,是那灰衣人,只是還不知道名字。邱鵬從窗戶縫中,輕輕瞟了他一眼,心想這廝上次受傷看來不重,看來已經完全恢復。

豈知那灰衣人感應到極其敏銳,邱鵬的目光轉到他身上,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卻已經被他察覺,只見他突然咦了一聲,轉頭向邱鵬這邊看過來,邱鵬覺得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窗戶一般,本能的縮頭。那灰衣人喝道:“什么人?”他并非此地主人,雖然感應到外面有人,卻拿不準是否是封時寒的手下。

但封時寒自己卻知道,因為有要事商議,所以早就明令四周所有的人都回避。這方圓數十丈之內,應該沒有任何人才對。他的反應也非常迅,立刻說道:“抓住他。”他身后的商族四領,立刻向外沖出,準備搜索敵人。

那灰衣人立時明白,窗外之人不會是封時寒的人,臉色一變,這聽到刷的一聲,便已經將刀拔在手中,隔著窗戶,遙遙向邱鵬站的位置虛劈一刀。

這一刀劈過來,沒有絲毫的勁風。似乎只是裝裝樣子。

邱鵬可不敢這樣想,他面前的窗戶突然嘶的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痕,一道刀氣向邱鵬的胸口襲至,事先沒有一絲一毫的征兆,邱鵬急忙拔劍,將刀氣格開。知道行藏已經暴露,迅地向后退去。

這時,商族四領尚未奔出大廳門口。邱鵬顧不得暴露行蹤,全力飛奔,幾個起落,便奔出十數丈外,這時聽到背后那灰衣人冷笑道:“到了此時,還想逃走嗎?”

那灰衣人開始說話時,聲音原本在十幾丈外,但是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已經到了邱鵬的身后不遠處。

邱鵬嚇的魂飛魄散,感到身后刀氣撲面,全身都被籠罩其中,雖然不愿意,但也不得不轉過身,橫劍架住那灰衣人一刀。)

刀劍相交,那灰衣人的刀氣,猶如山傾河瀉,銳不可當,重重的撞在邱鵬的胸前。邱鵬覺得胸口一悶,一股暴烈的勁氣,通過長劍傳入到體內,沖入的他的經脈之中,邱鵬悶哼一聲,向后踉蹌飛出。渾身氣血翻涌,右半邊身體登時麻木。

邱鵬深吸一口氣,將侵入到體內的勁氣化解。這時那灰衣人的身后,封時寒和商族四領正在迅地靠近,知道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合圍,否則自己今晚萬無幸理。

于是鼓起勇氣,大喝一聲,運起全身的力氣,手中的長劍幻出十幾朵劍花,向那灰衣人刺去,只盼把那灰衣人逼退一步半步,邱鵬便有機會轉身拔腿逃跑。

那灰衣人喝了一聲“好”,一刀砍在邱鵬劍尖前的空處,便將邱鵬這一劍的所有的變化,盡數封死,邱鵬見這一劍再望前遞,便等若把自己的手腕送到敵人的刀尖,這一劍便使不下去,硬生生的收了回來,胸腹之間一陣氣血翻涌,心中不由駭然。

眼前這灰衣人的功力,實在已經到了返樸歸真,由燦爛歸于平淡的至境。一切的精妙變化,在他看來單調樸拙的刀法面前,都無從施展。邱鵬心中不由得一陣心寒。這難道就是先天之境與一流強者的區別嗎?

那灰衣人全不停留,見邱鵬攻勢受挫,氣勢已沮,立刻乘機撲上,當頂一刀,向邱鵬的頂門砍至。

邱鵬見這一刀,氣勢兇厲,刀鋒未到,便已經感到眼前黑,胸口呼吸不暢,自知氣阻之下,實在沒有把握接下這一刀,突然向左后方邁出一步,做出從那灰衣人倒下躲閃的姿勢,那灰衣人的刀,氣機牽引之下,自然而然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封死了邱鵬逃走的路線。豈知邱鵬并未逃走,卻又向右后方反向邁出一步,那刀勢便隨著邱鵬的腳步調整防線,跟了上來。

這一瞬間,邱鵬連退七步,卻是向著七個不同的方向,配合著身體的姿態,將那一刀引的變幻了七次方向。

這時刀勢看來依舊兇厲,但是卻已經是這一刀刀勢的末尾,所謂強弩之末,較之剛才的氣勢,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邱鵬這才揮劍奮力向那刀尖上挑去。劍尖準確的點在灰衣人的刀尖上,密集的撞擊連響七下,這一刀便被邱鵬化解開來。原來邱鵬知道自己真氣的堅凝程度,較那灰衣人遠遜,再加上刀本身較沉利于力,硬接定然不可,所以借助長劍的輕盈迅捷,用七次刺擊,將那灰衣人的力道化解,而邱鵬也同時借著這一刀的力量,順勢向后飛出,向前飛奔。

邱鵬覺得渾身經脈仿佛要寸寸斷裂一般,手腳無力的顫抖。自知已經受了內傷,但是此刻,后面四處都是追兵,只有亡命狂奔。

邱鵬知道,如果一味比拼度,是一點機會也欠奉,想想剛才那灰衣人追及自己的度,自己絕對無法逃脫。便使了個狡獪,落下屋頂,見到房子便沖門進去,卻又在后面的窗戶穿出來,借助房屋來抵消那灰衣人的度優勢。

這封府屋宇眾多,就逃跑的度而言,只有那灰衣人能夠追的上邱鵬。而偏生那灰衣人對此處的房屋布局和邱鵬一般陌生,是以邱鵬在房屋之中穿來穿去,那灰衣人每每無法判斷邱鵬會從那個方向逃出,竟被邱鵬逃出數十丈還沒有被追及。

加上又是黑夜之中,雖然對于灰衣人這等高手而言,黑暗對于他的影響是微乎其微的,但是至少還是對邱鵬有了一定的保護作用。

邱鵬有如老鼠一般沒命的逃竄,見到房子就鉆。有好幾次,兩棟房子之間距離稍遠,便被跟在后面的那灰衣人險些兒追及,多虧邱鵬反應敏捷,每每逃跑中及時轉向,才能躲開那灰衣人的追擊。

在穿過幾處房子,原來這片房子特別密集,屋宇相連,邱鵬幾乎是一直在房子內部穿行,那灰衣人顧忌身份卻不肯銜尾窮追,一個不留神,不見了邱鵬的蹤影。

邱鵬狂奔一陣,在一個黑巷子里停下來喘口氣。

此時,一陣鑼響,整個封府已經被驚動,估計是封時寒已經下了命令,四處搜捕。各處房屋的燈火次第地亮了起來。一旦燈火全部點燃,邱鵬便再也沒有藏身之處。邱鵬皺眉苦思,偶一抬頭,登時魂飛魄散。原來那灰衣人正站在不遠處一座屋頂上四處眺望。若非邱鵬此刻藏身的地方正在那灰衣人的視覺死角,否則恐怕早已經被他現。

邱鵬聽到附近已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估計巡邏的人很快會經過這里。邱鵬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正好看到數丈以外,是一個人造池塘。邱鵬心中一喜,卻不敢看那灰衣人,生怕他再象剛才一般生出感應。

邱鵬把心一橫,心想等在這里是死路一條,不如主動求生,賭他一鋪。邱鵬平靜心情,念起星月訣,讓自己全部心神進入一種無思無想的狀態,心里一絲精神的波動都沒有。讓自己的心靈仿佛是無波的古井,一念不起,寂寂滅滅,保持心靈絕對的空白,然后站起身從暗影中走出來,一步一步,慢慢的向那池塘走過去。度也絲毫不敢加快。

須知那灰衣人這等級數的高手,耳目聰敏,遠逾常人。些微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注意。再者,他們精神力量極為強大,對于周圍的精神能量的波動,也會生出本能的感應。所以邱鵬不但絲毫不能出聲音,甚至連心靈的波動,情緒的變化,都極為可能被那灰衣人現。邱鵬只能慢慢向前勻移動。心中企求那灰衣人在自己到達池塘前繼續背對著自己。

他自知這個方法多半是極為危險的,能夠安全到達池塘,并潛入水中的機會不會過百分之一。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賭上一把,如果不賭,卻是連這百分之一的機會都無。

何況邱鵬的確對于自己的想法頗有幾分信心。邱鵬自信能讓自己不會出任何聲音驚動那灰衣人,而那灰衣人也似乎沒有轉身的意思。唯一可慮的其實是那灰衣人敏銳的精神感應。就如剛才邱鵬的目光看到他身上,便被他現而已。

但是如果是沒有生命的物體,譬如,一塊木頭,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引那灰衣人的精神感應。

但是,凡是有生命的東西,當他靠近精神修煉有成的高手時,都會自然引起感應。這種感應,并非是基于聽到心跳和呼吸,完全是一種越了視覺聽覺和觸覺的感知。

以此推之,如果邱鵬能夠讓自己的精神波動完全停止,保持腦中一片空白,那么在別人的精神感應看來,他便是一塊沒有生命的木頭了。

從屋角,走到池塘,雖然只有兩丈距離,但卻是絕頂邱鵬生和死的關鍵。邱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心中絲毫不敢有雜念。雖然很想知道背后那灰衣人有沒有轉身,卻絲毫不敢扭頭看,唯恐引起他的驚覺。

終于,邱鵬走到池塘邊,這時便是最后關頭了,邱鵬緊張的心幾乎要跳出來。慢慢的將雙腳伸入水中,沉下去,感覺到冰冷的水淹沒過腰間,胸口,頭頂。直到全身都沉入了池塘之中,邱鵬這才放下心來。

剛剛將身體沉入池塘的水中,邱鵬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聲音在水中傳遞,聲音有些模糊。原來是巡邏隊伍經過。再晚一刻,就來不及了。

邱鵬從水下向上看去,水光波動間,一切都有些模糊,隱隱看到不遠處有火光,估計是火把出的光線。

那隊巡邏隊伍并不停留,沿著池塘邊的路漸漸遠去。這時,邱鵬忽然隱約能夠聽到遠處傳來封時寒的聲音:“前輩,可曾找到他嗎?”

那灰衣人沒有吭聲,想必是找不到邱鵬,覺得很沒面子,封時寒又道:“這家伙聽到我們的談話,絕對不容許他逃出這里。我已經吩咐所有的人,起來搜查奸細。前輩可以放心,此人絕無可能逃出府外。”“哦?”那灰衣人淡淡地問道,似乎在懷疑封時寒的布置。

封時寒解釋說道:“我已經命令府中的人將所有能夠點亮的燈火全部點燃。特別是靠近院墻的地方,更是燈火通明。每隔五十步,都會有一個人在屋頂上了望,只要那小子一出現,就會現,并出警報。以前輩的度,絕對能夠在幾個呼吸之內追到他,并將其格殺。何況我已經命令商族四領,分四個方向巡視。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纏住剛才那廝。”

灰衣人唔了一聲,不置可否。封時寒又道:“我看前輩不妨居中策應,到時候不論此人從任何一個方向出現,前輩都可以及時出擊。”

那灰衣人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也好。”

隨即,邱鵬便再也聽不到聲息。估計是兩個人已經遠去了。邱鵬心中出了一口大氣,正要浮上水面,一抬眼,見到灰衣人和封時寒正站在頭頂的池邊向四周查看。距離他只有數尺之遙,邱鵬驚得幾乎要叫出聲來。

原來,邱鵬潛在水底,聽力多少受到一些影響。那灰衣人和封時寒,悄悄地竟然來到池塘邊,邱鵬卻沒有聽見。

邱鵬大氣也不敢喘,心里默念星月訣一念不起,保持心靈空明,寂寂滅滅,唯恐些許的心靈波動,被那灰衣人感應到。

此刻雙方距離如此接近,邱鵬又是在水里。如果那灰衣人現邱鵬的話,只需一舉手之間,就能夠取得邱鵬的性命。

過了一會兒,那灰衣人才道:“看來那小子果然不在這里。”

封時寒說道:“著剛才的路線來看,那小子應該就在附近,但是既然前輩用搜神大.法都搜索不到他的蹤跡,此人應該已經逃離這附近了。”

那灰衣人嗯了一聲,兩個人轉頭離去。這一次確是真的離去了。但邱鵬仍心有余辜,多等了一會兒,等到自己在水中憋的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悄悄地浮上來,輕輕地吐了幾口氣。

邱鵬貪婪的呼吸的清新的空氣,平生從未覺得這空氣有如此般清新振奮。

喘了幾口氣,看看四周,的確沒什么人,只是偶爾有來回巡邏的下人。邱鵬心知暫時可保安全。但是想不出辦法離開,心中暗暗著急。等若待到天亮的時候,就更無所遁形。邱鵬正在彷徨無計之間,忽然聽到池塘邊小路上,又兩個下人經過,一邊走,一邊說話。

“這么晚了,徳總管還讓我們給他送宵夜,真是夠作威作福的了。”

“那有什么辦法?誰讓徳福這小子現在受寵呢?現在他正是風頭健的時候,就由著他好了。”

邱鵬聽了這話,口中喃喃地念了兩遍徳福這個名字,忽然想了起來,這個名字是在今天晚上拿回來的卷宗之中見過的。屬于綠色卷宗,即已經被級傭兵聯盟密諜收買的一類。

邱鵬仔細回想,想起那卷宗之中對徳福的評價:這個人貪財好色,嗜好賭錢,卻又逢賭必輸,欠了一屁股債。級傭兵聯盟密諜的人幾乎沒費什么精神,就把他控制住了。但是具體如何聯絡,邱鵬腦中卻一片模糊想不起來。

邱鵬見那二人漸漸遠去,心中一動,看看四下無人,悄悄從水中爬上岸,隨即隱身到燈火照不到的陰影之中。他知道周圍屋頂站的有人據高監視,但料想這些人武功低微,視力不會好到能夠看到十幾丈外隱藏在背光處的人影,應該躲的過。況且,此時別無他法,就算不行也要試試。

邱鵬小心翼翼地在暗影之中穿行,從一個陰影飛快的移動到另外一個陰影中,卻跟在那兩人的背后不遠處。

那兩人在小徑上曲曲折折地走了大約百丈左右,來到一座房子面前,其中一人敲門說道:“徳總管,你叫的消夜送到。”說著推開門,走了進去。

里面那人嗯了聲,說道:“放下,你們出去吧。”那兩個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把門拉好,仍沿著原路離開。

邱鵬心知這里便是目的地,帶那兩人走遠,悄悄地走到門前推開門,閃身進去,又把門掩上。

徳總管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大剌剌頭也不回,說道:“又怎么了?”

邱鵬看著屋子里放著一只方桌,方桌上擺著剛才那倆人送來的酒菜,徳總管背對著他,正據案大嚼。難得如此深夜,還有這么好的胃口。

邱鵬輕笑一聲,說道:“沒怎么,來看看你。”

徳總管一怔,轉頭一望,見到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當門而立,吃了一驚,張口要喊,邱鵬一個箭步沖上前,把劍架在徳福的喉嚨上,徳福立即僵在當場,張大了的嘴,卻全然沒有出聲音。

邱鵬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倒是聰明得很,要命的話,就別吱聲。”

徳總管點了點頭,邱鵬這才將長劍松了松,再確認一次,說道:“你可是徳福徳總管嗎?”

徳福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點了點頭。邱鵬冷笑道:“果然是你,你給級傭兵聯盟秘諜提供情報的事,我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徳福聞言,神情惶恐,問道:“尊駕是誰?這話可不能亂說。”

邱鵬悠閑的說道:“我是誰,你不必管。外面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便是在找我了。你也不用否認。我若沒有確切的證據,怎么敢找你。”

徳福聽邱鵬把話點明,反而鎮定下來,道:“你想怎么樣?”

邱鵬收起長劍,說道:“現在,你若是想叫人來的話,你可以叫了。”

徳福見到長劍從脖子上拿開,松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身材本矮,加上體形肥胖,看起來身材非常臃腫笨拙。苦笑著說道:“這位大爺,何必再試探我?”

邱鵬點點頭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如果我被你的主子封時寒族長抓住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為級傭兵聯盟密諜提供情報出賣他的事情,全都說出來。雖然我不是級傭兵聯盟密諜的人。但是,我手上卻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為級傭兵聯盟密諜做事。到時候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徳福擦汗說道:“你究竟想要怎樣?痛快說出來罷。”

邱鵬道:“我要你想辦法幫我逃出去。”

徳福吃了一驚說道:“這個恐怕”

邱鵬冷冷的說道:“倘若我逃不出去,那么你也別想有好日子過,明白嗎?”

徳福的滿臉冒汗說道:“眼下四處都是搜捕你的人,我可也沒有辦法把你送出去。”

邱鵬說道:“不用你送我出去,你只要想辦法把我送到封府的院墻附近,大概幾十丈遠的地方就可以了。)剩下的就跟你沒什么關系。”

徳福想了想,嘆氣說道:“我盡量試試看罷。不過,倘若幫我把你帶到院墻附近,你仍無法逃脫,你怎么說?”

邱鵬哂道:“你放心,如果果真如此,我也不怨你,不會供出你來的。”

徳福猶豫片刻,這才斷然說道:“好吧,就這么辦。你等一下,我去準備準備。”

邱鵬點頭同意,心想:料想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樣。以封時寒的心狠手辣,如果知道徳福背叛了他,為級傭兵聯盟密諜提供情報,不把他殺了才怪。

徳福推開門出去,過不多久,便匆匆趕回。推門進來,手中卻多了一包衣物。徳福說道:“你把衣服換上,跟我出去。”

說著把衣服遞給邱鵬,卻是一身府中的下人的制服。

邱鵬猶豫了一下,便將那制服罩在自己的外套外面。

也不摘下頭罩,將帽子戴在頭罩外面,帽檐拉的低低的,在這樣的沒有月亮的晚上,看起來倒也不覺得刺眼。

徳福說道:“你跟在我后面,見了人不要說話,全部由我來應付。”

邱鵬點了點頭,不放心的警告他,說道:“別耍什么花樣。如果你耍花樣的話,”說著,邱鵬拔出長劍,絲絲幾聲,那紅木的方桌便被斬做數片,倒在地上。邱鵬續道“我定然取你性命。你跑的絕不可能比我的劍氣還快,明白嗎?”

徳福連聲稱是。兩人這才推門出來,邱鵬跟在徳福后面,裝作他的跟班,盡量走在暗處。路上經常有迎面遇到的行人和巡邏隊。徳福看起來在封府中很吃得開,每個人見到他都要客氣的寒暄幾句,卻沒有人注意站在他身邊的邱鵬。

徳福領著邱鵬向前走了大約百丈左右,邱鵬心中起疑,說道:“喂,你似乎越走越往里,距離院墻越來越遠了。”

徳福回頭解釋道:“院子的四周,都布滿了巡邏隊,燈火通明絕對不可能接近院墻而不會現。唯一能接近院墻的位置,是在北面。那里是后院,封爺寵愛的美人都放在哪里,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去的。你只有混到那里,才能夠接近院墻。”

邱鵬這才釋然,點頭跟在徳福的后面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密,似乎是進入了一個花園之中,放眼望去都是花樹和假山。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座院落,四周被高墻圍住,徳福說道:“穿過這座院子就到了。”

邱鵬不疑有它,點頭跟隨在他身后。

徳福推開院門,和邱鵬一前一后走了進去。這時,徳福突然一個劍步向前躥出,邱鵬本能地伸手,抓他肩頭,徳福這一躍,動作竟頗為敏捷,邱鵬伸手只抓住了他的右臂。

徳福反應迅,手臂用力一掙,只聽到咝的一聲,掙脫了邱鵬的手,卻被扯下了衣服的袖子。

邱鵬一怔,沒想到這廝看起來肥胖臃腫,動作卻著實敏捷,但仍沒將他放在眼中,伸手一掌擊向徳福的后心。這一下邱鵬并沒有想要取他性命,只是用了三分力氣,徳福聽到風聲,回轉身雙拳猛.撞邱鵬的手掌,勁力相交,徳福不敵,向后倒退了兩步,勉強站穩。

原來這竟然武功不錯。至少也是二流境界的能手,剛才那一份膿包這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

邱鵬見他如此,微微一怔,上前跨上一步,伸手抓向徳福的肩頭,一心要將他生擒活捉。

哪知邱鵬右手剛剛伸出,斜刺里驀地一股勁風出現,一點黑影直搗邱鵬攻向徳福的手臂,邱鵬手腕一翻,砰的一聲,和那黑影撞在一起,卻是一根長棍。邱鵬一怔,抬眼看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無敵領葛優。

邱鵬不禁吃了一驚,聽到身后刷的一聲,一條黑色的軟鞭有如毒蛇一般向邱鵬的腰間卷過來,邱鵬此時右手抵住無敵領的長棍,左手伸出向那鞭稍抓去。

那軟鞭靈動異常,鞭稍向后一卷,邱鵬的手便抓了個空,那軟鞭就勢一抖,頓時變得筆直,注滿內氣,向邱鵬右肩刺去。與此同時,邱鵬感到左右兩側勁風撲面,顯是有敵人同時起了攻擊。

邱鵬心中微凜,右手由拳變掌,突然伸出抓住了無敵領的長棍末端,向自己身邊用力一拉,登時把無敵領葛優拉的向前兩步。邱鵬矮身縮到長棍的底下,丁丁兩聲,左右兩側兩名敵人的兩件兵器砍在鐵棍之上,登時被反彈開去。正是商族四領中的智領卡路,色領顧城。

這時,那軟鞭有如毒蛇一般向邱鵬的脖子上纏過來。邱鵬伸手一抓,三只手指將那軟鞭的鞭稍夾住,感到手指突然劇痛,又忙不迭地縮手。原來那軟鞭上布滿了倒勾和尖刺,幸虧邱鵬之一下力氣沒有用實,否則右手非當場被刺穿不可。

邱鵬向后推出一步,拔出長劍,劍尖奇準無比的點在軟鞭的鞭稍,那軟鞭的鞭稍吃邱鵬這一擊,驀地轉向,嗚的一聲,倒轉開去,完全脫離控制,有如怒龍一般,飛快的向使鞭的紅粉領刺去。那紅粉領大感意外,急忙一縮頭,險之又險的鞭稍從她臉頰旁飛過,把紅粉領嬌麗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向后倒躍開去。

邱鵬一劍在手,勇氣倍增,呼的一劍,向那無敵領刺去,那無敵領鐵棍舉起,當的一聲,劍棍相交,無敵領感覺敵人的力道如排山倒海般涌過來,立即全力將鐵棍向前推,抵住這股力道。哪知那劍上的力道卻突然消失,無敵領葛優登時上半身向前一栽,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將他踢的向后倒退,噴出一口血來。

邱鵬順勢反手一劍,從肋下穿出,突然刺到在他背后的智領的面門,這一下變化極為巧妙,度極快,智領怔了一怔,手中的鐵扇突然展開,劍尖刺到鐵扇面上。

邱鵬覺得那扇面滑不留手,將劍尖向旁邊卸去,手腕一抖,力透劍尖,嗤的一聲,便穿透了那不知什么堅韌材料制成的扇面,在智領的臉上留下一道傷口。智領卡路及時縮頭,才免去了穿喉之危,心虛膽落,急忙向后飛退。

邱鵬更不停留,轉向色領顧城。色領使的是一把沉重的雙手巨劍,邱鵬抓住他兵器不夠靈活的特點,一抖手便刺出十幾劍,看的色領眼花繚亂,又見到另外三領都退后數丈,只有自己一個人抵擋,更是心虛,被邱鵬連續十幾劍點在長刀之上,手臂一陣酸麻,兵器都幾乎捏那不住,便也惶然退開。

邱鵬和商族四領交上手不過是一眨眼的事,邱鵬就已經破去他們的圍攻之勢,還輕傷了兩個。邱鵬站在場中,暗叫僥幸,剛才已經試出這四個人,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之列。對付一個,邱鵬也許還不吃力,但是四人聯手,恐怕就要難對付得多。

這也還得益于邱鵬抓住了四領圍攻時的小小的時間差,又在瞬息之間使用了四種不同的戰術,針對四領的弱點各個擊破,才能取得如此輝煌的結果。而這前后的時間差,卻是因為無敵領比較急躁,搶先了一瞬間出手,才引起這圍攻的一絲破綻。

邱鵬停下手來,劍尖下垂在身前,站在原地,打量四周的情勢。那商族四領吃了個虧,氣勢已衰,也并不主動進攻。

這時,邱鵬才看到站在墻頭的封時寒。邱鵬這才領悟,自己是上了這個徳福這個小人的當,被他引入陷阱之中。

邱鵬斯怒喝道:“徳福,難道你不怕我把你的丑事說給你主子聽嗎?”

徳福哈哈一笑,說道:“什么丑事我徳福對族長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又怎么會怕你造謠誣蔑”

邱鵬氣憤地說道:“你當真不怕,那我可要說了。”

徳福冷笑說道:“你說便是,怕你怎的?”

邱鵬說道:“好,封時寒你聽著,這位哈總管,乃是級傭兵聯盟秘諜的奸細,他早就背叛了你,監視你的行動,向級傭兵聯盟密諜報告。”

邱鵬以為封時寒聽了定然大為震驚。哪知封時寒好整以暇,面帶微笑,竟然毫不在意,微笑說道:“是嘛?有這種事?”這時,商族四領和徳福都一起笑了起來。

邱鵬一怔,猛然醒悟,說道:“原來你們.”

徳福得意地說道:“不錯,老子的確是級傭兵聯盟密諜的奸細,不過這一切都只是遵照封爺的指示罷了。”

邱鵬嘆口氣說道:“原來你是雙面間諜。”

封時寒微笑著說道:“不錯,徳福本來就是我派過去的,既然級傭兵聯盟密諜對我這么感興趣,我就干脆多給他們點資料聽一聽。也省得他們整天對我疑神疑鬼。現在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以死的瞑目了。”

邱鵬心中一陣后悔,但隨即平復了心情,念起星月訣,立刻心中一片清明寧靜,不再受情緒影響,對徳福朗聲說道:“徳福你聽著,我跟你說得很清楚,假如你敢耍花樣的話,絕對逃不過我手中劍的追殺。等著瞧,今晚我必要你死于我的劍下。”

邱鵬的語氣中充滿強烈的信心和決心,此言一出,仿佛有一種讓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一般,徳福的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起來。無敵領葛優重重的把長棍在地上一頓,喝道:“你先顧著自己有沒有命再說罷!”

徳福強自鎮定,說道:“鬼才信呢。有本事,試試看。”

邱鵬哼了一聲不再多說,心中卻在尋思,自己的武技,封時寒以前曾經見過,為了防止被他認出來,一定要看起來和自己以往的風格氣勢完全不同才好。

邱鵬抬頭看了一眼,心中登時有了主意,說道:“看劍!”劍尖向前斜斜刺出。這時,商族四領都同時揮舞著兵器從邱鵬的前后左右圍攻上來。邱鵬長劍刺出,以右腳為軸,繞著自己的身體轉了一圈,一股旋轉的氣流,隨著長劍的舞動,在空中急劇地旋轉。形成了一個圍繞著邱鵬的龍卷風般的氣漩。

四個人的攻擊的兵器,刺到那旋風上,都忍不住怔了一怔,那旋轉的氣流極為強勁,兵器接觸到氣旋,便自動滑到一旁,無法沖破這氣旋的防護。

邱鵬朗聲長嘯,長劍揮舞,每揮舞一圈,那氣流的旋轉便加快一分,而那氣旋的空間也向四周膨脹一分,漸漸將商族四領也困在其中,被急劇的氣流吹的睜不開眼睛,身體似乎要被風吹走。

四領急忙用力定住身形,抵抗風力,一面揮舞兵器想要突破那氣流的防護。

邱鵬輪起長劍,劍做刀使,順著風勢向那四人連續砍出四劍,這四劍順風而來,得風力之住,更添威勢,較之邱鵬尋常的劍,還要快上三分。再加上劍勢與氣流全然一體,是以度極快,卻完全聽不到破空之聲。那商族四領本已被勁風吹得無法睜眼,這無聲無息的一劍,要到劍氣侵體之時,才能察覺。又要迎風招架,同時身體抵抗迎面的氣流,登時被邱鵬一劍劈在兵器上,登時再也立不住馬步,向后踉蹌后退。

哪知此刻一旦站立不穩,立刻被氣流卷走,甩了出來,乒乒乓乓,各自摔出數丈,狼狽不堪的滾倒在地上。

邱鵬倏地從氣旋中沖出,他自己控制的氣旋,自然通曉其特性,沖出時反而能借助風勢,這一縱,竟比尋常快上許多,邱鵬劍尖指向徳福激射而至。

徳福見了,魂飛魄散,轉頭就跑,邱鵬的這一躍不但借助風勢,快愈閃電,劍上更使出殺死紅衣主教的那一招,利用氣旋產生吸力,直襲徳福的后心。

徳福剛剛轉身玉奔,卻感覺背上一陣大力吸來,跨出的一步竟然邁不出去,突然覺得胸中一涼,長劍已然穿胸而過。

邱鵬長劍拔出,飛奔之勢卻絲毫不停,趁著商族四領尚倒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之際,立意要突破重圍,逃出生天。

突然背后一陣微風襲至,邱鵬回劍在背后格擋,叮得一聲,這一劍便擋開了,但是邱鵬卻覺得胸口一悶,有一股陰冷邪異的勁氣,順著雙劍相交的一剎那,沖入到了自己的體內。

邱鵬忍不住叫了一聲,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這股邪力,這股充滿著破壞,邪惡和黑暗的性質,竟然和在七傷學院遇到的黑衣教的人的能量,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邱鵬剛才乃是反手在背后格擋,不易用力,竟被那邪氣侵入體內,立刻右臂一片冰冷劇痛,完全失去了感覺。

邱鵬駭然轉過身,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封時寒,手中握著一把又細又長的劍,劍身極薄。邱鵬從未聽過別人提及封時寒的劍法,而封時寒也似乎并不以武功聞名,但是此刻只看他持劍而立,劍上的黑氣隱隱,劍光霍霍,氣勢不凡,定是一流高手。邱鵬與他對峙片刻,覺得封時寒氣勢堅凝無比,絲毫沒有破綻,更兼他渾身散這一股詭異恐怖的氣息,眼神中有邪異的光芒流動,邱鵬與他四目相交,竟覺得一陣心悸。心中不禁駭然。

看來封時寒的實力決不在北野峰之下多少。

邱鵬不敢再拖,唯恐商族四領追上,雖然見封時寒氣勢堅凝,毫無破綻,卻不得不展開強攻。心知如果被封時寒纏住,便很難再有逃跑的機會。把心一橫,長笑一聲,雙手握住長劍,以補右臂還沒恢復的缺點,長劍輪圓,擺出同歸于盡的兇厲氣勢,向封時寒當頭劈下,要拼盡全力片刻間分出勝負。若封時寒不愿與之硬拼,自然氣勢減弱,邱鵬便可乘機逃脫。

封時寒并不上當,也向邱鵬沖了上去,他的劍輕薄一些,便要借助沖力來消減邱鵬的力道。雙劍相交,封時寒硬生生的架住了邱鵬這一劍,當的一聲,雙方各自向后退開數步。邱鵬感覺那冰冷的邪氣,從雙手體內,急忙運氣抵擋。心中大為駭然。須知剛才這一劍邱鵬雙手持劍,雖然右臂受到麻痹的影響,但力氣較之單手仍要大許多,而封時寒單手便架住,而且能平分秋色,邱鵬不得不重新評估,一對一到底會否是封時寒的對手。

再者,封時寒那邪異的能量竟然對邱鵬的內氣頗有抗力,侵入邱鵬體內后,半天尚無法化解,實在是前所未有之事。邱鵬不知道其實封時寒比他更加驚訝。

邱鵬固然覺得封時寒的邪力破壞力異常兇猛,而封時寒的也受到邱鵬體內奇特元素屬性的真氣反彈,這奇特的元素的能量竄入到封時寒的體內,也讓他吃盡了苦頭。他不動聲色,運氣化解。這一交手,邱鵬試探出封時寒的功力,大概和自己相若。顧不得體內氣息紛亂,轉身就跑。

封時寒卻并不追趕,施施然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邱鵬用盡全力,飛快地向前奔跑,回頭看一眼,封時寒已經被他拉開了二十多丈,心中一喜,眼看里封府的院墻不遠,一個縱躍,飛上一面墻頭。忽聽一聲喝到:“下去!”

一道刀氣破空而來。邱鵬舉劍格擋,一股大力涌來,登時站立不穩,往墻下栽倒。

邱鵬雙腿一彈,便從地上跳起來,這時,那灰衣人已然站在了面前,面帶冷笑。

邱鵬深吸一口氣,胸腹之間氣血亂沖亂撞,疼的邱鵬牙都咬出血來。經過封時寒和那灰衣人的兩番勁氣襲擊,這些翻涌的內氣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邱鵬認不出咳了兩聲,吐出兩口血在蒙面的頭罩上,這才覺得舒暢了一些。

這時,封時寒和商族四領都追了上來,圍在四周。那灰衣人招了招手對邱鵬說道:“來,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邱鵬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今晚當真是面臨生死之間的考驗。以商族四領的本領,怎么也能把自己阻住片刻,而這灰衣人更比自己高出太多,在算上封時寒,要想逃生,真的需要奇跡了。

事已至此,邱鵬反而放下一切,心念明心訣,去除雜念,心中一片空明,說道:“想知道我的本事,試試便知。”

灰衣人冷哼一聲,突然從腰間拔出長刀,那刀像是出鞘的閃電一般,一抹弧光向邱鵬劃去,急劇的度讓刀身似乎變成一個虛影。邱鵬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迅地刀法。仿佛那刀并不是灰衣人用手拔出來,然后向自己的頭頂砍下去,而更像是那刀自身有靈性的一般,從刀鞘里跳出來直奔自己的頭頂。

邱鵬鼓起勇氣,雙手握劍,運氣全身力氣格擋,砰的一聲,向后飛出兩丈,落在地上又吐出一口血,全身經脈疼痛玉裂,邱鵬勉強站起來,深吸幾口氣,勉強做出準備防御的姿態,其實此刻他渾身一點力氣都無。只剩下一個空架子。那灰衣人冷笑一聲,慢慢走上前去說道:“黔驢技窮了嗎?”

邱鵬深吸一口氣,經過幾次三番的劇戰,雖然每一次戰斗的時間都不過是幾個呼吸,但是每一招一式卻都用盡全力,內氣消耗極大,邱鵬此刻不但是受重傷,內氣也消耗的七七八八。

邱鵬急劇的喘了幾口氣,麻木的雙臂開始有疼痛傳來,不敢遲疑,長劍向前揮出,在空中慢慢的畫出一個圓圈,接著是第二,第三個邱鵬每劃一個圓圈,劍尖的度便加快一份。立刻一股龍卷風氣流急劇的圍繞邱鵬旋轉起來。并隨著邱鵬的劍尖加而越趨猛烈。將那灰衣人罩在其中,衣服都裂裂作響。這一招劍法,最大的巧妙之處在于風屬性的控制。它的主要的威力并不是自身的內氣,而是借助龍卷風的自身力量產生遠本身力量的攻擊。

邱鵬順著氣流旋轉,用盡全力,一劍向那灰衣人砍去。這時氣流如此猛烈,邱鵬只需將長劍放入氣流中,那氣流便會自動推動長劍順風急旋轉。何況邱鵬又加上全身力氣,因此這一劍的度,力量,遠遠出邱鵬正常的水準。

狂風呼嘯中,這一劍與風融為一體,無聲無息,向那灰衣人削去。那灰衣人閉著眼,咦了一聲,說道:“還有兩下子。“手中長刀一揮,迎著龍卷風砍去,刀氣彌漫,只聽到一聲咝的尖嘯,聲如裂帛,這一刀劈在旋風的中部,將旋風一分為二,那刀氣竟凝聚的有如一堵墻,橫亙在風中,那龍卷風立刻消退,那灰衣人這才翻過手,用刀背輕輕一磕,將邱鵬的長劍彈開。

邱鵬目瞪口呆,沒想到這一劍竟被他如此輕松的破去。其實這一劍,邱鵬乃是從四校聯賽時所創的那招“秋風掃落葉劍”化出來的。此刻被邱鵬使出,已經完全看不出這一招原本的痕跡,單就對于風屬性的利用而言,恐怕要比當初高了不知多少層次。

邱鵬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使出這么一劍。可以說這一劍完全是連番劇戰,生死一中逼出來的。代表了邱鵬的最高水準,竟然被那灰衣人輕松破解?

那灰衣人笑笑,道:“有點意思。”

邱鵬不答,神情凝重,劍尖在面前劃出一個圓圈,這個圈卻劃的極慢,圓圈畫完,邱鵬面前忽然出現了淡藍色的水樣波紋,向四周擴散開去。正是“仙水蕩漾。”因為痛恨吳仙水的原因,已經許久沒有用過。此刻卻在也顧不得了。

有如錢塘怒插o一班的水流在他劍尖前涌出,那并非是真正的水,而是劍氣幻化出的水的精神。但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卻無不覺得仿佛是有實質的波濤洶涌的插o水自己面前撲來。這一劍雖然原自仙水蕩漾,但邱鵬使出來卻劍意全變,絲毫沒有仙水蕩漾那種從容瀟灑的意境,全然是怒濤滾滾,洶涌澎湃的感覺。自然是邱鵬的性格和吳仙水的相差太大,這一劍也以此衍化成這樣。

即便是灰衣人戰技已經達到先天之境,震古爍今,當世罕有的程度,在這插o水洶涌的氣勢面前,也忍不住推了半步,他舉起手中的長刀,一瞬間對著襲至的洪流上下左右各劈三刀,硬是將那插o水般的勁氣劈開一個缺口,然后全力一刀向邱鵬劈去,嗚的一聲劈中邱鵬的劍尖。

他這一刀,勁力凝而不散,全部的力道都擊中在刀尖上,在刀尖相交的剎那傳倒邱鵬的劍尖。邱鵬覺得一股狂猛的力道有如重錘一般點在劍上,渾身一震,又吐出一口血,這一劍便使不下去,插o水頓時消失。邱鵬向后退出三步,搖搖玉墜,感覺這一刀勁氣所及,自己全身已經完全麻木,失去知覺。邱鵬看看沒有感覺的手,唯恐長劍已經掉落在地上。

那灰衣人略帶驚訝地說道:“這一劍還象樣子了。可惜終究并非武技正統。”

邱鵬深吸一口氣,這兩劍,已經遠遠地出了他的正常的水平。特別是仙水蕩漾,已經完全面目全非。和當年吳仙水所使的這一劍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竟仍被那灰衣人輕松破解。

邱鵬即便意志再堅定,也忍不住一陣氣沮。邱鵬自出生以來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對方明明讓自己全力揮,使出身解數,全然無法動搖對方分毫。邱鵬心中升起一種此人不可戰勝的感覺,仿佛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敗對方。明知這種感覺對自己的心理將會有不利影響,卻仍然無法不作此想。

那灰衣人是因笑道:“原來技止此耳,那我便送你一程。”手中長刀一揮,這一刀平平實實,樸實無華的砍向邱鵬的左胸。看來單調平凡,沒有任何的變化和花巧,但是邱鵬卻感到,這一刀已經封死自己所有退避的路線,除了硬接外,竟然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但以邱鵬現在的狀態,這一刀硬接,恐怕立刻就要了他的小命。

邱鵬暗叫不妙,深吸一口氣,舉起長劍,那劍上突然閃出一絲奇異的光華。邱鵬把心一橫,一直不敢使用的一招,此時也顧不得了。

邱鵬早先在遇上紅衣主教時,被紅衣主教死前使出的詛咒之蛆捆住。在生死一重,邱鵬揮潛力,貫通了在他體內的另一個精神體的記憶,得到了一些記憶的碎片。

從中邱鵬學到了一些控制自己體內的光屬性的訣竅。一舉破去詛咒之蛆。

但是這些記憶在醒來之后變得支離破碎,又有些模糊,邱鵬自己還沒有練習和驗證,自然不敢再與灰衣人這種絕頂高手面前使用。但是此刻,身心俱疲,瀕臨絕境,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邱鵬的長劍向前刺出,劍上異光越來越強,迎向灰衣人看來的一刀。一個光球在邱鵬的劍尖出現,就在那光球與灰衣人刀尖接觸的一剎那,突然放出了刺眼的白光,爆炸開來。旁邊的封時寒和商族四領驟然目睹強光,眼睛都一陣刺痛,什么都看不見了。

而那灰衣人的感覺卻大大不同,那一團白色的光球,與刀尖接觸時,突然炸開,強烈的帶有光屬性能量,猶如電流一般順刀身沖入,劇烈的沖擊讓他的體內的筋脈都受震蕩,他這一刀沒有了力氣,被邱鵬輕易格到一側。

邱鵬并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對于光屬性控制,他也只是仍在摸索之中,但是他已經是施展人,受那強光的影響較小,一旦現了這種情況,轉頭就跑,等到封時寒等人恢復視力,那灰衣人是調勻氣息,將侵入體內勁氣化解的時候,邱鵬已經在三十丈外了。

那灰衣人冷哼一聲,飛身而起,向邱鵬全力追去,在空中出破空的尖利響聲。

邱鵬連吃奶的力氣使了出來,沒命地往前跑,雖然聽到身后的破空之聲,卻也不敢回頭看。心知能不能逃得性命,就看自己能在那灰衣人追到前,逃離封府了。邱鵬的血液緊張的仿佛要凝固起來。

眼看還有數丈便到了封府的院墻之外,邱鵬用力一躍,便跳到院墻上,這時那灰衣人卻追到身后,灰衣人凌空一刀向邱鵬的背后虛劈,刀氣直襲邱鵬背心。

邱鵬右手翻過,將長劍護在背心,全身的真氣凝聚在背后,砰的一聲,刀氣在邱鵬背后砍個正著,幸而有長劍擋了一擋,那刀氣只將邱鵬背后的衣服劈開,邱鵬悶哼一聲鮮血狂砰,身體向前飛出,越過院墻,啪的一聲,落到了大街上。砸翻了一座小吃的攤子。頓時人仰馬翻。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差不多是收攤的時候。大部分的夜市的攤子,正在收拾東西,食客已經寥寥無幾。邱鵬滾到在地,翻個身想要爬起來,但五臟六腑仿佛要翻轉過來一般,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邱鵬原以為大庭廣眾之中,那灰衣人便不敢再追殺與他。那知那灰衣人竟然溜下了圍墻,慢慢向邱鵬走了過來。街上一片混亂,也沒有人注意。

邱鵬渾身疼痛玉死,眼睜睜的看著那灰衣人越走越近,卻連一個小指頭都動不了。

突然一陣混亂傳來,一輛馬車從不遠處飛奔而來,駕車的頭戴斗笠遮住面孔,看不見相貌。確切地說,這輛馬車并非此刻才向這里奔馳的,在邱鵬摔出封府院墻的時候,這輛馬車便已經向這邊飛奔,只不過指知道接近邱鵬到數丈的距離的時候,邱鵬才注意到那馬車。

那馬有如瘋了一般,拉著馬車向邱鵬沖來,邱鵬卻的分毫動彈不得。邱鵬閉上眼睛信箱:“被馬屁踩死,總比被灰衣人殺死的強。”

那馬車風馳電掣一般馳過,眼看那馬兒雙蹄落下,就要踩邱鵬胸口,這一踏若踩實了,邱鵬定會胸骨盡裂。

那灰衣人看到這情景,腳下的步子也忍不住緩了一緩,心想:“若是被馬車壓死,倒是省了我一番手腳,免得的在這鬧市之中殺人。”

眼見那馬而的前蹄就要踩在邱鵬的身上,這時那駕車的車夫忽然身處手中的馬鞭,向邱鵬卷去。那么馬鞭在邱鵬腰上纏了一周,向上一拉,邱鵬的身體便飛了起來,那么馬匹便踩了個空,繼續向前飛馳。

等到邱鵬自空中落下,那么馬匹已然馳過,正在車夫頭頂。那趕車的馬夫手中馬鞭一甩,便把邱鵬的身體,扔進了車廂之中。這一下變化,兔起鶻落,快異常,只不過是一眨眼之間的事,卻著實出人意料。

那灰衣人看到,心中一怔,馬車就已經馳出了數丈之外。此時大街上攤販眾多,那灰衣人閃身退到了街邊的陰暗處,縱上樹梢,向前飛奔。他不愿意在封時寒的伯爵府附近引起混亂,暴露形跡,那等若是將自己與封時寒的關系公之于眾。這馬車急馳而去,倒是正中他的下懷。準備到僻靜之處在將車上所有人殺死滅口。

邱鵬被甩入車廂中,正準備重重的摔到車廂的地板上,摔個七葷八素,哪知落下來,卻被幾只手臂接住,輕輕放在了馬車的座位上。別說摔交,連砰都沒碰到一點。邱鵬一怔,就看到四個少女圍住了自己。托著自己的頭,靠在胸前的自然是思雨。另外兩個是和林雪一起的那群驕驕女的兩個,邱鵬卻叫不出名字。

邱鵬全身疼痛的仿佛一塊塊肉要掉下來一般,張嘴大口喘氣,思雨淚光盈盈,一臉痛惜,將邱鵬的頭罩取下,用袖子擦擦邱鵬嘴角的血和臉上的汗。

邱鵬喘息幾口,緩過一口氣來,聽到蹄聲得得,有如驟雨一般清脆點在長街的石板上,車輪轆轤聲急急。神志一清,道:“思雨,怎么這么巧.”

一個少女搶道:“什么巧。是思雨說感到你有危險,叫我們來看看的。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思雨捧著邱鵬的頭,靠在胸前,減緩邱鵬在馬車疾馳時受到的顛簸,一面道:“哥,你不要說話。”

邱鵬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胸中猶自有如刀割,知道這次傷勢沉重,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好,道:“外面誰在駕車?”

另一個少女道:“自然是宋琪姐姐了。除了她誰還會有這種神機妙算,救你出來?”

邱鵬突然想起一事,將頭套取回,重新戴上,道:“快停車,放我下去,你們這樣是擺脫不了他的。還會連累你們。”說著掙扎著要起來。

一個少女攔住邱鵬,不悅道:“別亂動。你這人真是!別瞎操心了,老老實實呆著。那老家伙早就被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邱鵬剛要分辯,突然聽到一聲馬嘶,接著便是宋琪的驚叫,整個車廂突然巨震,邱鵬叫道:“快出去!”

思雨抱住邱鵬,向車廂頂拍了一掌,木片紛飛,思雨和那另外兩名少女一齊從車廂頂跳了出來。

還沒有落地,就看到奔馳的馬兒頭已經玉馬身分開,兀自向前慣性的飛去。宋琪身在空中向下落,頭上的斗笠化為兩片落下,嘴角一絲鮮血,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秀飛揚,竟不知是生是死。而馬車則重重的撞在地上,向前翻滾。

邱鵬身在空中,眼見宋琪便要摔倒地上,從這么高處落下,又在昏迷之中,恐怕就算本來沒死,這下也必死無疑了。邱鵬伸出右手,向宋琪的身體抓去,正抓住宋琪的腰帶一角,心中一喜,向上一拉,便抱住了宋琪的纖腰。這一用力,胸口一疼,又吐出一口血來。

這時,那馬的頭和身體這才砰的落到地上,向前翻滾。馬車更重重的撞在墻上,木片紛飛,整個車廂撞的不成樣子。邱鵬等見到這等威勢,都不由變色,幸而早一步跳出,不然也會一起摔的稀爛了。

思雨抱著邱鵬,邱鵬抱著宋琪,和另外兩名少女落下地來,站在長街中間。

原來剛才宋琪駕車狂奔,以為將那灰衣人甩脫,哪知那灰衣人突然出現,一刀便將馬頭砍了下來。宋琪用馬鞭格擋,被刀氣余勢波及,登時馬鞭砍斷,昏了過去。

邱鵬見那灰衣人長刀橫胸,眼中微現厲芒,知道發難在即,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掙扎著從思雨的懷中爬下來,擋在宋琪的面前說道:“不要.濫殺無辜。你要殺的是我。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那灰衣人一怔,嘲弄的問道:“你以為我會留下活口么?”說完,揮刀便砍。

這一刀刀勢,籠罩了在場所有的人。邱鵬顧不得傷勢沉重,把思雨向后推了一把,道:“快逃”,長劍急揮,迎了上去。這一劍全力發出,力道卻不到平時的一半。

另外兩個少女一左一右,一個揮動長鞭,一個揮動長劍,幫助格擋砍向邱鵬額頭的長刀。思雨舉起木棍,最后一刻沖到了邱鵬的身前,最先迎上了這一刀。那木棍立時片片碎裂,化為碎屑。刀氣盡數沖入體內,思雨登時臉色蒼白,慢慢軟到在地。

刀勢繼續劈下,噗噗兩聲,那兩個少女臉色慘白,向兩側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那刀勢幸而被阻了三阻,力道減弱,邱鵬這才能全力架開。接完這一刀,邱鵬知覺的渾身都輕飄飄的,仿佛只剩下一個空殼,一絲力氣都無,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慢慢軟倒在地,喘息著說道:“思雨,你還好嗎?”

思雨想要爬起來,卻手腳無力,叫道:“大哥,大哥。”

那灰衣人氣定神閑地走過來,所有人都已深受重傷,無力抵擋,他舉起刀,向邱鵬頸子砍去。

思雨轉頭望著,驚叫道:“不要——”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沖上去,擋在邱鵬身前。那刀直奔思雨頭頂。

這時突然思雨的身體發出一陣淡淡的光。那淡淡的毫光把思雨沐浴在一種奇異的若明若暗的光罩之中。照亮的她的身體和面部的輪廓。刻畫出思雨身上每一處優美的線條。給原本就靈氣逼人,秀麗無倫的思雨增加了一層神秘而浪漫的氣息。那纖長秀眉的身軀,潔白無暇的肌膚,配上秀氣到無與倫比的臉龐,都閃現出一種絕世的美,一種不應該出現在塵世的美。不知為何,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覺得,只有傳說中的仙人,才配有這樣的美。

思雨的臉上露出如夢似幻的眼神,望著前方,在生死一發的時刻,臉上卻出神的充滿恬靜和快樂的味道,雙手互握在胸前,喃喃的說出一句奇異的話。那語言好似直射靈魂,但又偏偏覺得語調和聲音那么優美動聽。

就連灰衣人也不禁被思雨不屬于人間的美所震撼,心中微一猶豫,刀在空中頓住,隨即,狠下心,繼續看來。

思雨舉起右手,指向天空,身體發出的光更強,她的指尖指向無盡深邃的夜空,在無數的星星閃爍下,仿佛散發著神異的秘不可測的力量。

天空一道閃電閃過,正劈在那灰衣人的刀尖。強烈的電流從刀上傳入那灰衣人體內,那灰衣人悶哼一聲,向后倒退幾步,即便是以他的功力,突然被如此強烈的電流擊中,也難以經受。他的眉毛胡子,以及身上的衣服,登時燒焦,幾乎暈過去。

這時一聲雷響,從天空傳來。

眾人都升起怪異的感覺。明明是清朗的夜空,怎么會有雷電?情不自禁的向天上看去。天空中烏云正迅速的從四面八方涌了上來,將天空完全遮蓋。

悶雷連聲響起,有如連珠炮一般。震的所有的人都心中一陣難過。從未聽到如此猛烈的雷聲,仿佛天要塌下來一般。

又是數道閃電劈下,劈在灰衣人附近。幸而那灰衣人已經有所準備,只是被燒到衣服。那灰衣人急忙將手中長刀收起,這時再握住長刀,便是自己找死了。

那灰衣人向旁邊跳開,剛剛站定,又是數道閃電劈到,幸而那灰衣人見到自己頭發豎起,知道雷電降至,再一次幾十逃脫。這雷電仿佛是有靈性一般,追逐著那灰衣人,那灰衣人轉了幾個圈子,仍躲避不開,思雨神情凝重,手指天空,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心中一動,難道竟是這個小女孩在弄鬼

灰衣人一個縱躍,向思雨沖過去,右手立起,以掌做刀,向思雨劈去。刀氣嘶的一聲,破空而至,竟比真刀也不遜色。思雨抬起左手,口中說著奇異的語言,最后四個字卻是,“雷電結界”。一層若有若無的光罩立刻出現在思雨的四周,將思雨和邱鵬包圍起來。

灰衣人一記掌刀看在那光罩之上,立刻絲絲的電流聲傳來,光罩上電光閃爍,那灰衣人慘哼一聲,退后數步,原來那光罩竟能電擊碰到的人。

浩然說完,還刀入鞘,轉身離去。

洪積功望著浩然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慨嘆些什么。兩個少女掙扎著站起來,驚喜地把洪積功圍住。

她們臉色慘白,卻神情興奮,說道:“校長,幸虧你來了。”

洪積功看著眼前這群渾身狼狽的女孩子嘆了口氣說道:“你們這群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惹。竟然連他也”

兩個女孩子嘟著小嘴,撒嬌地說道:“人家怎么知道會是他呢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邱鵬抱著昏迷的思雨,說道:“洪積功大宗師,快過來幫我看一看,思雨怎么樣了。”

洪積功上前摸了摸思雨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思雨的脈搏,松了一口氣,說道:“沒有大問題。傷勢不重,思雨的體質很容易便可自動痊愈。昏迷只是因為精神力消耗盡而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邱鵬這才放下心來。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知,只是關心則亂,寧愿也相信別人,也不敢相信自己。

邱鵬這才放下心,抱著思雨要站起來,腰一挺,立刻胸口疼得讓他幾乎要昏過去。

洪積功哼了一聲,不悅地說道:“還硬撐什么?”說著,默運真氣,伸手放在邱鵬的背心,邱鵬知道,洪積功是施展真氣貫通自己的經脈,在給自己療傷,乖乖的不動,放松身體。覺得胸腹的疼痛漸漸平復,過了一會兒,覺得便覺得好了很多,站了起來。不愧為大宗師,運功療傷水平也登峰造極。

洪積功收回手道:“你的傷可真夠重的,至少還要三五日方能復原。這幾天里切忌和人動手。”

這時一個少女將昏迷的宋琪抱過來,道:“校長,你快給宋琪姐姐治傷。”

洪積功略作差探,松了一口氣,道:“還好,只是被刀氣侵體,昏過去了。”說著,一團藍光從指尖傳到宋琪的額頭,立刻消失在宋琪體內,宋琪眨了眨眼,啊的一聲,醒了過來,站起身四處看看,道:“校長,定是你及時趕到了。好險,好險。”

她冰雪聰明,一看周圍的情況就大致猜出了前后經過。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四個少女,匆匆地從長街的一頭跑了過來。見到大家都無恙,這才停住腳氣喘吁吁地說道:“還好還好,幸虧及時趕到。大家都沒事罷?”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互相問了起來。洪積功揮了揮手說道:“別說那么多了,先回去再說。”

回到洪積功那破舊的實驗室中。邱鵬把思雨放在洪積功專用的躺椅上放好,那一批紅粉軍團的少女也紛紛坐好,洪積功這才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琪你先說。”

宋琪清了清嗓子,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秀發,將長發挽在后面,挽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看起來清爽又亮麗。說道:“昨天,林雪失蹤了,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我認為這次林雪的失蹤,一定和封時寒有關。因此,我們的姐妹們一起,召集了一些同學,便在封時寒府邸周圍進行監視。看看能不能找到林雪的下落。”

說到這里,洪積功不悅地說道:“胡鬧!”

宋琪看了邱鵬一眼,繼續道:“到晚上的時候,阿雨忽然說她有不好的預感,說是感覺到厲子軒在封時寒的封府中遇到了危險。我當然是不相信了,但是思雨是不會撒謊的,她說她和她哥哥之間有心靈感應,能夠感應到厲子軒的處境。”

說到這里,宋琪轉頭望了一眼仍然昏迷之中的思雨,繼續說道:“阿雨當時就要沖進去,但是我想,如果連厲子軒都對付不了的敵人,恐怕我們也未必對付的了,所以我一面準備馬車,同時,派了四個姐妹,到肥城學院想來找校長您求救。馬車準備好,我就讓思雨指示方向,在封時寒的府邸外面四處查看,剛便在這時,厲子軒從封時寒的府中跑了出來,我便把他救上馬車。老實說,我也沒有想到,竟然了頭彩,追殺厲子軒的竟然會是他。”

洪積功嗯了一聲,轉頭望向邱鵬說道:“你呢?怎么回事?”

邱鵬干咳兩聲,說道:“這個晚上睡不著覺,就出來溜達溜達。不知怎的迷了路,就走到封時寒的封府中了。就是這么回事。”

洪積功他只是冷冷的瞪著邱鵬,卻不吭聲。

邱鵬堅持了片刻,終于舉手投降說道:“算了,我投降了。我擔心林雪失蹤的事,睡不著,心想也許能夠在封時寒那里發現點線索,就到他府邸去打探一番。誰知道會這么不巧,被那個浩然發現了.”

洪積功一邊搖頭,一邊捋著自己的胡須,不悅地說道:“胡鬧!真是胡鬧。”

洪積功沉吟了片刻,對宋琪說道:“林雪的事情,你們幾個娃娃都不要管了,你帶著你的這些娃娃回家睡一覺,林雪的事,自然有人來管。子軒先別走,我還有話跟你說。”

那幾個少女都氣鼓鼓地噘起嘴來,要表示抗議,宋琪搖了搖頭,使個眼色,她們便都不吭聲了。

洪積功不悅地說道:“你們幾個女娃娃,尤其是你,”他指著宋琪說道,“一肚子的古靈精怪,以為我不知道嗎?使什么眼色,我看不到么?給我老老實實地回家呆著。再出了問題看誰能來救你們。”說完揮了揮手。

宋琪等幾名少女站起來告辭。邱鵬因為還有話要跟洪積功說,站起來,把宋琪等人送出門口。

邱鵬說道:“宋琪......妹妹,還有諸位姐妹,這一次蒙你們出手救了小弟一命,子軒感激不盡。”

宋琪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是嗎?那你想怎么謝我們?”

邱鵬呆了一呆,不知道怎樣回答。宋琪笑道:“算你了。你昨天救了我們,今天我們也救了你,大家就算扯平好了。”

邱鵬如得大赦一般,連稱不敢。宋琪微微一笑,臉上露出狡黠的神情,說道:“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很想知道。”

邱鵬問到:“什么?”

宋琪說道:“你果然想林雪想的睡不著嗎?”

邱鵬一怔,結結巴巴地說道:“宋琪妹請不要開玩笑了。”

宋琪把臉一板,道:“你不是對林雪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邱鵬嚇了一跳,急忙搖手說道:“不,不。你誤會了,林雪林雪是我小時候的好朋友。我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愛的妹子。”

宋琪一皺眉,臉上神情略顯疑惑,向站在旁邊的幾個少女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要和這個淫賊單獨談。”說到這里,臉頰不由一紅,瞟了邱鵬一眼。

眾少女都轟然一笑,轉頭離去。

宋琪見眾少女走遠,這才笑吟吟看著邱鵬說道:“你不用撒謊了,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和林雪可是從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我沒有不知道的。她可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她小的時候認識你。”

邱鵬怔了怔,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猶豫了一下,胡亂說道:“我想,那個時候她還太小,已經不記得我了。”

宋琪見他言不由衷,卻不說破,忽然嘆了口氣,說道:“我真的狠擔心呢。”說著,雙手捋著裙子,坐在了臺階上。

邱鵬沒想到她竟會坐了下去,看她這架勢似乎要和自己促膝長談的樣子,只好跟著她也坐了下來,坐在她身邊,說道:“你擔心什么?”剛說完,就知道自己說了一句蠢話。宋琪擔心的自然是林雪的安危。

宋琪不悅的瞪了邱鵬一眼,眼神隨即又變的縹緲憂郁。說道:“我和林雪從記事的時候起,就是最好的朋友了。你知道,我家里雖大,卻沒有談得來的朋友。小的時候,無論是做什么,我和林雪都是一起的。林雪直爽單純,喜歡打抱不平,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被欺負。但是她的性子太直了,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特殊,一定很容易吃虧。現在她被人抓走了,我很擔心她脾氣太倔,不懂得變通,會吃虧的。”

邱鵬嘆了口氣,心中也有同感。說道:“你不要太擔心,他們抓走林雪,無非是為了對付東方巖,只要一天他們的陰謀沒有得逞,林雪應該還是安全的。”

宋琪苦笑道:“這我何嘗不知,但是擔心就是擔心,再多的道理都沒有用。”說著看了邱鵬一眼說道:“你不也是一樣,你說的林雪不會有事,還不是晚上失眠,要跑到封時寒府里去竊取情報?”

邱鵬知道她說得在理,不由啞然。隨即振奮一下精神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把林雪安然救回來。”

宋琪側頭目不轉睛的注視邱鵬,邱鵬被她如此近距離的注視看的有些不自在,正要詢問,宋琪忽然嘆道:“沒想到,你和傳聞之中有些不一樣的。”

邱鵬一怔,說道:“什么不一樣?”

宋琪不答,側著頭,若有所思,邱鵬看她側面的雪白臉頰,眼睛在夜里閃著光,偶爾會閉上眼,這刻放松下來,便多了幾分嫵媚在她平素寧靜智慧的臉上,邱鵬猜不透她想些什么。

過了會兒,宋琪忽道:“我想,你有了思雨這個妹妹了,現在你說你把林雪也當成自己的妹妹,所以才會那么關心她,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再多一個妹妹呢?”

邱鵬怔了一怔,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望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宋琪幽幽的嘆口氣說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不會有這種福氣,有個這樣的哥哥的。”

邱鵬這才明白她剛才的話中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心想:“這些女孩子,心思真是奇怪。”

宋琪深吸一口氣,將邱鵬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說道:“好吧,看在你對林雪這么關心的份兒上,等到你把林雪救出來,本姑娘大大有賞。”

群毆心中一怔,說道:“賞什么?”一面注視宋琪,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宋琪臉頰一紅,隨即板起臉,不悅的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邱鵬一副無辜的樣子,摸了摸腦袋說道:“什么想到哪里去了?”

宋琪伸了伸舌頭,才知道自己想歪了。這也難怪,不管怎么說,自己面前的可是一個一等一的著名淫賊。能怪自己想歪嗎?宋琪說道:“總之,是一件你求之而不得的東西。”

說完,宋琪站起身,向邱鵬嬌俏地招了招手,蹦蹦跳跳的離去,輕盈的腳步泄漏了內心的愉快。

邱鵬回到廳中,思雨仍然在沉睡之中。邱鵬輕輕地摸了摸她那黑色的短發。說道:“洪積功宗師想跟我說些什么呢?”

洪積功臉色沉重,湊到思雨的面前,和邱鵬一起,注視著思雨,若有所思,說道:“自然是關于這孩子的了。”

邱鵬遽然道:“對了我還忘記問你呢,你到底叫她學了些什么。”

邱鵬想起剛才思雨召喚滿天雷電的樣子,那超出群毆聽說過的任何一種已知的人類功法。邱鵬心中有一種非常古怪的不舒服的感覺。“你到底教了她些什么功法?”

洪積功臉色鄭重,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和他平時的神情相比,實在是大異尋常。

“我跟你現在說的話,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也希望你不要過于驚訝,覺得難以接受。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人類知識不能夠解釋的事情。”

邱鵬心中暗笑,知道洪積功要向自己講述思雨的身世了。恐怕自己接受不了,豈不知,邱鵬自己也是一個際遇非常奇特的人,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什么奇異的事情是邱鵬無法接受得了。難道還有比他自己變成天儒附體更加荒謬的嗎?

邱鵬點頭說道:“上次我給你的古,你可是已經看懂”

洪積功點了點頭,取出了那一張古怪的文,打開,鋪在桌面上,望著那上面的文字,感慨地說道:“從第一眼見到思雨時,我就楷對她的身世產生了興趣,有些人的精神之力是后天修得的,比如我們一輩幾個老家伙們,而有些人確實先天就有強大的精神之力,比如思雨。于是我就特意的去到

調查了下你們的身世。”

說著朝邱鵬眨眨眼,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邱鵬在凌云閣的虛假文檔,想來這件事,在凌云閣的上層應該不算是特別隱秘的事情了,至于大家為何不把這事放在臺面上來講,一方面,邱鵬正當紅,是凌云閣主近前紅人,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蟲,另一方面,懾與邱鵬強大的武力,誰也沒有把握能夠揭發后,邱鵬會一下子就被控制住,要是萬一被他僥幸逃脫,那么自己將會無盡的被邱鵬追殺,這對于他們來說,明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

面對洪積功的點破,邱鵬訕笑了下,也沒做啥表示,他知道,既然洪積功把話點明,自然是不會去揭發自己。

洪積功接著說:“于是我就親自去到了她從小長大的村子里探訪了下,你猜,我得到了什么?”

邱鵬看了下那個文:“是你手里的那個嗎?”

洪積功點點頭:“這是我在他們村里的祭壇找找到的碑文,碑文上說,當補愈村民的圣壇水枯竭之時,也將是世界的惡魔降臨之時。正巧,我從村長那得到一個消息,在思雨這孩子從娘胎里出來后,接受祭壇神水祝福時,圣壇的水一下子就枯萎了,而這之后,村里就出現了一場死亡率很高的傳染病,在這場傳染病中,思雨的雙親都過世了,于是村民.聯系預言,就把思雨當作一個惡魔的來看待了。”

洪積功看著暈迷的思雨,嘆了口氣說:“原本,我只是把它當作是遠古文明的傳說,神話而已。但是直到我見到思雨這個孩子,我才意識到,這碑文中所記錄的東西并不僅僅是神話,而是真實的,就發生在我們眼前的事實。而我懷疑,預言中所說的枯竭時,就是惡魔降臨完全可以理解為思雨就是未來對抗黑暗勢力的力量之一!”

邱鵬心中微動,愛憐地望著沉睡中的思雨。來到凌云閣以后,她又長高了少許,時間正在悄悄地改變著她,那份孩子的稚氣,正在她的臉上漸漸地消失,她正在處于蛻變之中,她的臉蛋便的越來越俏麗,表現出越來越多的少女的動人氣質。

此刻正是在處在一個小女孩向一個少女的轉變之中,邱鵬突然覺得有一點心疼,這種轉變太快了,快到邱鵬還來不及適應,而思雨自己也懵懂無覺。

此刻的思雨,昏睡中嘴角仍然流露出一絲稚氣,但是攝人的美貌卻已經日漸鮮明,混合在其中,這種混合讓思雨更有一種獨一無二的魅力。這些,已經是邱鵬想遮掩,也遮掩不到,想忽視也忽視不了的了。看著今天的思雨,邱鵬真的希望她永遠都不要長大,永遠就像他剛剛見到思雨那樣,幼稚野蠻,但是很.可愛。

洪積功清了清喉嚨,繼續說下去:“在遠古的時代,那個時候,地球上流傳著一些修士的存在,他們強大者,可以呼風喚雨,移山填海。據說當初修士界,有三個最為強大的修士,而其中就有一位女門主,傳說中的樣貌與思雨確實有很多相像之處,而這些修士盡管他們的壽命比之于今天的人類而言要漫長的多,一般的修士都可以生活一千到三千歲,但是只要沒有超脫自然的桎皓,最終還是會歸為塵土。但是修士們出了強大的奪天地之浩氣,而他們并不甘心于每一個生命就這樣的在死亡之后,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們始終相信生命的能量應該是永恒的,在一個地方死去的靈魂,會在另一個地方獲得重生。修士們相信,只要保存住他們所有的意識和精神,終于有一天,他們會在某一個世界重生。因此他們必須將自己精神能量和記憶保存在一個特殊的地方,使之不至于因為生命的死亡而消失。”

說道這里,邱鵬也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說道:“那么,怎樣才能夠使一個人的生命和精神的能量,不致于因為軀體的死亡而消失呢?”

洪積功說道:“我也不知道。”

邱鵬露出一個愕然的表情,洪積功說道:“在我們看來仍然屬于未知的事情,顯然在神話時代,已經得到了解決。比如那個時代的最強者,不就有失去了肉身,卻仍然能存在,一直到今天的嘛?聽說三大門主,都應該擁有這種能力。”

聽到洪積功繼續說道:“比如那個天儒門的天儒真人。”

“一般修士的精神能量,就個體而言,遠遠遜色于天真真人這種強者,自然個體無法獲得這種不朽的力量,但是,他們出了一種奇異的功法,被稱做集體功法。這種功法可以讓普通修士可以輕易的將很多的修士的精神力量集合在一起,施展功法,這樣功法的威力自然大增。而當成千上萬的修士一起施展功法的時候,這種功法的威力,足以強大的可以和門主級別的修士媲美。”

邱鵬聽到這里頗為向往的說道:“倘若現在的武林人士也能構施展出這樣的集體功法,那就可以做到許許多多今天所不能夠做到的事。”

洪積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修士殫精竭慮,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研究,終于,他們集中的七千個最修士,一齊施展功法法,創造了一塊生命石。”

“生命石?”群毆疑惑地問道。

“是的。”洪積功說道。“生命石,只是修士對它的一種稱呼。它其實并不是一塊石頭,甚至不是我們世界中的任何一種東西。如果勉強說來,是一種液體。這種液體具有吸納意識和精神能量的能力,并且能夠將這種精神能量和生命烙印保持住,永遠不會消退。”

邱鵬吃驚的說道:“原來”

洪積功搖手示意邱鵬不要搭茬,說道:“生命石創造出來以后,修士們相信,生命石將是他們獲得永恒生命的唯一途徑,因此每一個修士死亡前,只要可能,都會將他的所有的精神能量和精神烙印,都注入生命石之中。這生命是最大的特征便在于,它永遠不增加,也不減少。它具有無限的儲存能力,可以儲存無限個修士的精神和能量。”

“可以說,生命石是我所知道的最神奇的東西。從此以后,修士們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傳統,他們相信,修士們所有的精神能力的疊加,最終將會創造出一個越真神的生命,這個生命集合了所有修士們的能力和智慧。但是,盡管有著這樣的理論和假設,這個生命一直都沒有創造出來,每一個新生的修士,都會在出聲是接受生命石的洗禮,人們相信,如果一個生命能夠接受生命石力的能量,吸收他們修士們祖先的生命能,他就會成為越真神的神。不過很明顯,在修士們的有限的生存世代里,這個人從來就未曾出現過。但是,據我的猜想,生命石。既然有如此的種種神異,它自然可以在上古的大戰當中,引的能量風暴中幸存下來。也許,這就是那個祭壇。而你現在應該明白思雨是怎么回事。”

邱鵬駭然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思雨就是那一個在預言中,將會吸收了世代修士的知識和精神烙印的生命,也就是將會成為真神的人。換而言之,她是被上古的靈魂所寄生了。”

洪積功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得對,但又不對。思雨的確是有奇異的體質,她吸收了修士們世代積累的所有能量,讓生命石因此干涸了。但是生命石畢竟和真正神的能量不同。它的能量是千萬人的生命能集合,不像神的靈魂擁有著自己的思想和精神。是一個獨立的靈魂。生命史上的能量,你很難說它是一個生命的個體,事實上那只是修士灌輸進去的的一種集體意識。它不具有思想。它只是將一種奇異的能量的存在傳遞給了思雨。這將使思雨留著我們無法估量的潛力,所有的必需的知識和能力,都已經儲存在了思雨的體內,只是等待著思雨將這些存在于內心深處的秘密現出來。”

邱鵬思考說道:“換而言之,思雨仍然是一個人。只不過,她是一個賦予了越常人能力的人。”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思雨將來會能夠變成什么樣子。她會變成什么樣子?能夠做些什么?沒有任何人敢預言這一點。我所能教思雨的,只是讓她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進行更深層次的修行。隨著她對于自己精神里的控制越來越自如,她就能夠越來越深入的尋找她那藏在內心的寶庫。當她能夠將藏在內心深處的修士們的知識和精神烙印找回來的時候,也就是她成為這個世界上,自有人類歷史以來最偉大的高手的時候。”

洪積功說到這里,臉上放著光,說道:“就像剛才,思雨所出的結界,這不是人類所知的任何一種攻法,這是上古修士的法決。”

邱鵬若有所思的伸手輕輕撫摸思雨的臉頰,沉默良久說道:“洪積功大宗師,多謝你解開了我心中的疑團。”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不必客氣。其實我應該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能夠讓我了解到,以往所完全不可想象的事。”

邱鵬抬起頭,說道:“我希望你答應我,洪積功大宗師,你不會將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包括思雨在內。”

洪積功怔了怔說道:“為什么?”

邱鵬望著思雨,說道:“我想,一個人要快樂地活著,并不需要重重的不同尋常的地方,而知道了未來,未必是一種幸福。我只想思雨能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活著,無論她將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我希望她此刻,現在是無憂無慮的,是快樂的——這就夠了。”

洪積功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邱鵬抬起頭說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

洪積功說道:“你說。”

邱鵬說道:“那個浩然,究竟是什么人。他的武功,簡直已經到達難以置信的程度。”

洪積功抬起頭,口中念著:“浩然,李浩然。哎,這是一個太漫長的故事了。真是不知道從何處說起才好。你知道當世的所謂三大奇人和四大宗師嗎?”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指的是當世之中,三奇四正,七位頂尖的高手。我知道三大奇人有孤星老人。四大宗師之中,你是一位,還有云霄閣閣主,難道那李浩然,也名列其中嗎?”

洪積功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三大奇人,指的是孤星老人,云隨風,大先知。”

“大先知”邱鵬面帶疑惑地重復著這個名字,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是的。”洪積功說道,“大先知,應該說是三大奇人中最奇特的一個。傳說他擁有著看透未來的能力。他對未來作出的預言,從未有差錯,所以人們稱之為大先知。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大先知這三個字,就是人們對其唯一的了解。這是我所知道的人當中最神秘的一個。”

說到這里,他補充說道:“當然除了你和思雨小丫頭之外。”

“四大宗是,除了你剛才提到的兩個之外,還有兩個用劍的宗師,第一個便是劍煙島的島主。他是當世公認的劍術大家。另外一個劍術宗師劍清山,在虛擬科技公司創立了著名的清山劍院。”

邱鵬疑惑地問道:“這和李浩然有什么關系?”

洪積功說道:“三大奇人和四大宗師中,沒有一個是臭名昭著的壞人。但是,在三大奇人和四大宗師之外,有幾個可以說是宗師級的人物,李浩然便是其中之一。其實,他原本是現在凌云閣主的哥哥。”

邱鵬聽到這里,心頭一震,說道:“凌云閣主的哥哥”

洪積功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二十幾年前,那時候李浩然和當今的凌云閣主,還只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當是李浩然是凌云閣的大公子,是注定要繼承閣主位的人。那時候李浩然的刀法雖然很出眾,但是遠遠還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那時候的情況和今天的大公子二公子的爭奪王位的情況,基本上來說并沒有太大的不同。當世,李浩然和他弟弟爭奪閣主位的關鍵時刻,現在的凌云閣主得到了來自云霄閣的。動了一場閣內政變,取得了閣主位。”

邱鵬皺眉說道:“云霄閣為什么要二公子呢?”

洪積功皺了皺眉,說道:“這就牽涉到另外一個問題,云霄閣一向是自命為武林中的功法正統,管理著武林的所有的功法等級評定,絕對不容許異端的存在。但是,身處在武林中心的凌云閣,卻自古以來有著自己的功法體系和戰技流派。四宗十八流,就是一個對于凌云閣的功法和戰技流派的總稱。那時,在凌云閣有著所謂的藍月教,是四宗十八流第一大派。藍月教源于凌云閣,至今已有數千年的歷史,他們擁有著和云霄閣完全不同的功法體系,有著非常奇異和神秘的能力。這就導致了云霄閣他的勢力無法進一步的延伸到凌云閣,無法對于凌云閣產生進一步的影響。為為了打破這種僵局,云霄閣才通過二公子,以創始教作為閣教,尊云霄閣的主人為閣師的交換條件來,扶持二公子。”

邱鵬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要建立類似于現在的學院系統,同時打擊四宗十八流,對不對?”

洪積功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到了今天藍月教已經不知所蹤,至少在凌云閣的影響力已經大大不如以前,二公子奪得閣主位后,李浩然本來就性情暴烈,失敗以后更變得孤僻和偏激,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刺激他在戰技之路上越走越遠,最后竟成為當世無雙的刀法大家。可惜的是,即便是到了今天,他仍然難以忘卻昔日閣位爭奪失敗的羞辱。李浩然的事,一直被當作是一個禁忌,因為畢竟凌云閣主奪位的手段頗不光明。所以沒有人敢公然提起李浩然這個人,在此后的幾十年過去,知道的人自然更少,只是在名門大族之中還有所聞。”

邱鵬心中一動,說道:“那么李浩然這一次來?”

洪積功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李浩然是不會甘于寂寞的。他這一次重回凌云閣,一定是想要和凌云閣主奪回閣位。所以凌云閣主才會如臨大敵,在閣里修建了一個巨大的防護陣,這個防護陣建成之后,即使是李浩然這樣的高手,也不能夠輕易地入侵閣內。”

邱鵬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道:“那豈不是說,四宗十八流在幾十年前是大公子李浩然的,現在大公子再一次出現,而四宗十八流又怨氣滿腹,會不會有很多四宗十八流的人會歸附到李浩然的旗下呢?”

洪積功點頭說道:“這正是凌云閣主的心腹大患之一。”

邱鵬想了想,說道:“洪積功大宗師,那么你覺得,應該怎么做呢?凌云閣主和李浩然,你怎么選擇?”

洪積功淡淡地說道:“究竟誰做閣主,還是看哪一個更有利于凌云閣。今天的李浩然,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公子了。如果是二十年前,我會大公子,但是到了今天,我倒寧愿讓凌云閣主繼續做下去。”說著,洪積功轉頭對邱鵬說道:“所以,能否穩住四宗十八流,是當前爭取的一大關鍵。這一點,全看你的了。”

邱鵬愕然道:“什么,看我的?這話從何說起。”

洪積功不悅地瞪了邱鵬一眼,說道:“你以為溫寶良推薦你去接掌雇傭兵工會,是真的老糊涂了嗎?四宗十八流的問題,你是解決的最佳人選。你現在的身份是四宗十八流新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又是閣主面前紅人。要使四宗十八流不至于反叛凌云閣主釀成禍亂,又要妥善的解決四宗十八流的出路的問題,也只有你才能夠做的到。”

邱鵬抓了抓頭,一頭霧水地說道:“那究竟該怎么做呢?”

洪積功一瞪眼說道:“我怎么知道?”

邱鵬厚著臉皮道:“你不說不要緊,到時候我搞砸了,不要怪我。”

洪積功做出嗤之以鼻的表情,說道:“有疑問你不去找溫寶良那老頭子談?找我做什么?人老成精。千萬不要小看這些老不死的。”

邱鵬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邱鵬第一個反應,拖著鞋子,跑到思雨的房間。

思雨還沒有醒來。白皙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是透明的一般。她的呼吸平靜悠長。

邱鵬把手放在她的前額,輸入內力,探視她的體內的情況。一切都恢復正常。看來她很快就會醒來。

邱鵬放下心來,走出思雨的房間,邱鵬正要下樓,猛然想起樓上那少女。那受傷的少女從昨天開始昏迷,到現在應該醒了吧。想到這里,走到那少女的房間,輕輕的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那少女仍象昨天一般,靜靜地躺在床上。邱鵬心想:“還沒有醒過來?難道是傷勢又有什么變化?”邱鵬向前走上幾步,伸手放向那少女的額頭。

手剛剛伸到那少女前額數寸的地方,忽然感覺肋下一陣刺痛,一柄匕首已經悄無聲息的抵在了自己的肋下,邱鵬登時僵在當場,不敢再動。

“你想干什么?”那少女突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戒備的神情問道。她的右手,不知什么時候從被窩里抽了出來,手里握著一把長匕首,指在邱鵬的右肋。

有了昨天的經歷,邱鵬并不感到特別意外,說道:“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

那少女聽了臉一紅,隨之變得蒼白,眼神一冷,頗有兇狠的味道,手中匕首向上一頂,說道:“你看我的傷口?你對我做了些什么?你這個無恥淫賊。”

邱鵬一怔,他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也能引起那少女的誤解。我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和我看看你的傷口好了沒有,其中只是有細微的差別,但是那少女的耳中聽來卻大大的不同。特別是眼前的邱鵬,正是聞名已久的好色淫賊。

邱鵬昨天被那少女白白的打了一頓,還在脖子上留下了咬傷,心中本來就有氣,這刻見那少女誤解,索性故意氣她說道:“也沒有什么啦。”他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眼珠子在那少女的身上溜來溜去,說道:“無非就是給傷口換換藥,你你洗洗澡,換換衣服什么的。”

那少女大怒,兇狠的叫道:“你這個死淫賊!”頂在邱鵬肋下的匕首便突然向上用力刺去。

邱鵬早有準備,上半身向后一仰,那匕首便刺了個空,那少女猶如敏捷的豹子一般,從床上蹦了了起來,由此足以確定,這少女的傷勢至少好了七八分。那少女跳下床,向邱鵬合身撲了過來,揮舞手中的長匕首,兇狠的刺向邱鵬的胸口。氣勢兇狠,不要命了一般,完全是一副與敵偕亡的打法。

那少女的招式并不精妙,但是每一個招式,都是走最快捷,最有效的路線,非常的兇狠,非常的毒辣,但又非常的實用。特別是在近身搏擊的時候,更能夠將她的這種兇狠的特性發揮出來。邱鵬邊退后,邊擋了幾招,見那少女攻勢兇猛,不敢再跟她糾纏下去,找了個機會,又右手食指輕輕彈在那少女匕首的側面,“叮”的一聲,那匕首被邱鵬彈落到地上。

邱鵬向后退出一步說道:“你不要生氣。我剛才我其實是——”

邱鵬話還沒有說完,那女子已經撲了上來,左右雙拳,左手攻擊邱鵬右肋,右手攻擊邱鵬的下頜。邱鵬雙手護在胸前,將那少女的雙拳擋開,只聽到咝啦一聲,邱鵬左右雙手的手臂各自被劃出了四道血痕。

邱鵬吃痛,向后退出去,原來那少女的手背上,裝有鋼勾做成的利爪,握成拳的時候,那手背上的利爪便會彈出,這種尖利的鋼爪,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刺客最愛。對于近身搏擊,簡直是無往而不利。

剛才邱鵬也是反應敏銳,感覺到那是少女手上的勁風聲音有異,及時向后退,饒是如此,手臂還是被那少女手背上的鋼爪抓傷。

邱鵬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好家伙,夠兇狠的。”

那少女一招得手,更不留情,揮舞著鋼抓,向邱鵬的右肋抓了過來。邱鵬既然已經有了防備,那還能容她的得逞,雙手突然伸出,正抓住那少女的兩只手腕。

那少女翻轉手腕,手背上的鋼爪抓向邱鵬的小臂,但邱鵬的雙手有如鐵箍一般,捏住那少女的雙腕向外掰去,那少女覺得腕骨欲裂,一陣劇痛,便使不出力氣,咬牙忍痛,卻抬起右腳向邱鵬的下陰踢來。

邱鵬抬腳,卻比那少女速度快些,踩在那少女的上踢的小腿上,這一腿便踢不動了。豈知那少女的腳背一繃,腳尖立刻彈出的一段利刃,看來三寸左右,青光閃閃。那少女腳尖上翻,腳尖的利刃便直向邱鵬的小腿刺了過去。邱鵬促不及防,急忙收腳,那少女順勢提膝,向邱鵬的小腹頂去。

邱鵬此時無奈,只好放開那女子的右手,伸手去按按那少女上擊的膝蓋。

邱鵬的掌正要抵住那少女的膝蓋,突然又聽到一聲輕微的機關響聲,心中暗叫不妙,急忙把手收回,向后退了一步。果然,那少女的膝蓋竟然也彈出了一段數寸的利刃。

見到邱鵬后退,那少女順勢向前邁了一步,不讓邱鵬拉開距離,抬起左膝頂向邱鵬的下陰。同時她的右手向邱鵬的喉嚨抓去。

邱鵬無奈,右手抓住他的左手,用力地向旁邊摔了出去,那女子收勢不及,向邱鵬的身旁滑了過去,變成背側對邱鵬,那少女順勢轉身,腰肢用力,左手的手肘順著轉身之勢,對邱鵬的胸口來了一記肘擊,帶著轉身的力道,速度驚人。那少女腰力極好,身體柔韌,是以近身能輕易的攻擊常人無法攻擊的,意想不到的部位,極難防范。

邱鵬伸出右手,向那少女的手肘抓去,忽然之間掌心一陣刺痛,邱鵬暗叫不妙,急忙松手,再向后退一步,砰的一聲,背部卻已經撞在墻上。

邱鵬急忙雙手齊上,左手抓住那少女手腕,右手抓住那少女的上臂,才及時地將這一記肘擊堪堪擋在了距離胸口還有數寸處,那少女的肘上果然野彈出一段利刃,距離胸前只差分毫。

邱鵬不由得全身出了一身冷汗。這少女武功自然是遠遠不如一流高手,比如封時寒和北野峰之流,但是她看來受過刺客的職業訓練,對于近身搏擊,其兇狠和詭異的程度,都遠遠超出邱鵬的想象。特別是她渾身沒有一處不可以當作武器,促不及防之下,讓邱鵬眨眼之間便在生死之間走了幾遭,接連遇到兇險。

那少女被邱鵬抓住左臂,無法掙脫,立刻回身,右手的利爪向邱鵬的腹部抓了過來。邱鵬身后是墻壁,已經退無可退,情急之下,忽然想起昨天那女子肋下有傷,自己便是觸動她傷處,將她制服,此時就像故伎重施,伸手向那少女的左肋一拳搗了過去。

那知那少女這一擊橫掃,來勢兇悍,同時她的整個身體也以邱鵬抓住的她的左臂為軸,邱鵬忽然松開她的左上臂,那少女便能使出力氣,左臂回臂一勾,轉身速度驀地加快,這一擊橫掃也增添了不少威力。

而邱鵬這一拳卻不敢用力,怕打的太重,那少女傷口迸裂,所以速度自然慢了三分。等到拳頭到達原本那少女肋下的位置時,那少女已經轉了半個身過來,變成了和邱鵬面對面。這一拳原本攻擊的是那少女的肋下傷口,現在卻變成了那少女的胸口。

邱鵬一拳搗出,卻發現觸拳頭處,溫溫的,軟軟的,又帶點彈性,猛然醒悟,滿臉通紅,忙不迭地向后收手,那少女卻是更加羞憤,以為邱鵬存心輕薄,更加印證了這個傳聞當中的色中惡鬼,是如此不堪。

她本能地驚叫了一聲,隨即又羞又憤的向邱鵬的肩頭抓了過來。

邱鵬自知理虧,手足無措,被那少女在肩頭抓了一記,登時血流如注。邱鵬側向移出一步,卻已經到了墻角。那少女沖了上來,膝蓋頂在邱鵬的命根子上,手肘的利刃彈出,架在邱鵬的脖子上,冷冷的盯著邱鵬,眼中余怒未息,似乎一時無法下定決心是不是要將他殺死。

邱鵬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那少女一個不高興,膝蓋上的利刃再彈出來,自己的一生幸福可由就此湯了。

這時,兩個人的在房間里的打斗聲,已經驚動了飄飄和樂樂,她們兩個跌跌撞撞地沖了上來,看到屋子里的樣子都驚慌地叫喊:“不要!”

那少女兇狠地盯著邱鵬,說道:“你這個無恥的淫賊,信不信我宰了你!”

“不要!”這一次喊不要的聲音卻多了一個。那少女轉頭看去,卻是思雨碰巧醒轉,聽到這邊的聲音,過了看看,便趕上了這一幕。思雨見那少女將肘刃架在邱鵬的脖子上,急忙說道:“不要,這位姐姐,別傷害我大哥。他是好人。”

那少女聽了這話,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說道:“好人?”

她將手肘移開,伸伸胳膊,那肘刃便自動縮回,看來機關設置的頗為巧妙。她用手臂上的利爪,拍了拍邱鵬的面頰,冷笑道:“像這種無恥下流,作惡多端,好色無幸,無惡不作的人,也能稱作好人嗎?”

邱鵬見那少女雖然松開了肘刀,但是膝蓋仍頂在自己的要害,仍然絲毫都不敢動彈,說道:“這位姑娘,你千萬別誤會..”

“閉嘴!”那少女不客氣地說道,用利爪的尖勾,在邱鵬的臉上來回拖動,邱鵬感覺到一陣冰冷和微微的刺痛。

思雨說道:“不許你傷害我大哥。要是你傷了他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命。”

那少女聽思雨這般說,哼了一聲,待要發狠,看看思雨的充滿純真和野性的俏臉,不知怎的竟發作不出來,轉頭不出理她。

飄飄和樂樂,也是連聲說道:“這位小姐,請你相信我們,我們家少爺真的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思雨又道:“我們對姐姐絕對沒有惡意的。請你相信我。”

思雨那生意似乎對那少女頗有影響力。那少女眼中一陣猶豫,神色也平和起來,等到她的眼神落到邱鵬身上,立刻又變得兇狠,冷笑道:“你們把我虜到這里來,還說對我沒有惡意?”

說到這里,語氣又轉氣憤,直指邱鵬說道:“還有這個壞蛋,竟然敢對我.”

思雨神情一怔,說道:“這位姐姐,你誤會了。虜你的人并不是我們。是大哥把你從他們手上救出來的。”

思雨恍然明白為什么那少女醒來的反應如此激烈,說道:“前天晚上,我們去參加敬神大會,我和林雪姐姐被壞人虜走了,后來大哥找到了那些壞人,在壞人那里找到了我和姐姐,但是林雪姐卻不見了。姐姐你當時在昏迷中,就把你帶到了這里。林雪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呢。”說到這里,思雨神情憂傷。

那少女聽了這話,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尖聲說道:“什么?我不信。”

思雨認真地說道:“是真的。那些壞人說是什么商族的人。我的大哥說的,他一定不會騙我的。相信我。”

那少女似乎突然收到了天大的打擊一般,臉色慘白,喃喃的道:“林雪.難道這不可能”神情又是傷心,又是茫然,又是驚惶,眼神空蕩蕩的,口中說著:“我不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邱鵬感覺那少女渾身都在顫抖,頂在自己要害部位的膝蓋,也跟著一起顫抖。邱鵬心中害怕,知道她的全身的武器,都是由肌肉自由控制,萬一她情緒激動,肌肉抽搐,不小心那把膝蓋的利刃彈了出來,自己豈不是糟之糕也

思雨見那少女神情悲傷,走上前去,右手手摟住那少女的肩膀,左手按在那少女的腕刃上,把腕刃從邱鵬的頸子上移開,柔聲地說道:“這位姐姐,你先把我大哥放了嗎?”

那少女神情遽然一震,拉著邱鵬向旁邊退開兩步,和思雨拉開距離說道:“你使的什么妖法?”

思雨楞了楞,不明所以。那少女心想,從來沒有一個人走進到距離她如此接近,還不能夠引起她的驚覺和戒心的。

邱鵬閉上眼嘆了口氣,經過昨晚的事,思雨的精神能力又向前大大地邁了一步。精神的成長,也帶動著氣質的迅速的變化,現在的思雨正在流露出越來越多的少女的風華,但那單純和稚氣卻也沒有完全退去,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混合著少女和女孩子,稚氣和清麗的奇妙的混合體。而精神能力的成長,又進一步提高了她他的魅惑能力。

這種原本存在于強大修士身上的與生俱來的能力,能夠博得生物的好感,特別是能力足夠強大的人,甚至能夠使其他的生物自愿聽命,任其驅策,讓其心智完全迷失,認真說來,這已經是進入精神功法的范疇。

此刻思雨便是不知不覺地,使出了她的魅惑能力,使她能夠很輕易地獲得他人的好感和信任。

那少女雖然心神堅定,但是仍然不知不覺受到這種魅惑力的感染,否則,以她如此偏激孤僻的個性,怎么會那么容易聽得進去一個陌生少女的說呢

那少女神色戒備,說道:“你們不要過來,我不管你們說的是真是假,總之我要走了。你們要是誰敢阻攔我,我就殺了他。”

邱鵬聽了這話,忙不迭地說道:“那敢情好,要走請早。你快走罷,走的越快越好,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要回來。”那少女聽了這話,不客氣地用手背在邱鵬頭上重重敲了一記。

思雨說道:“姐姐你要走,沒有人會阻攔你的。要是你想回來的的話,我們都隨時歡迎你。姐姐可以放心。”

那少女瞪了思雨一眼,思雨的眼波清澈明亮,臉上露出的是最自然的沒有任何機心的發自內心地笑,那少女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其實心里已經完全相信了思雨的話。但她仍是用手上的腕刃頂著邱鵬,一手抓著邱鵬的脖子,一步一步地離開房間,退下樓的,一直退到院子里。

到了院子大門口,那少女見到思雨和飄飄樂樂三個人,跟在距離她有數丈的地方,并不靠近,稍覺放心,說道:“你們不要追過來,不然我一定會不客氣的。”

說完,在邱鵬的背上用力向前用力一推,轉身沖出了大門口,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邱鵬被那少女一推,哎呀一聲,向前踉蹌幾步,差一點摔倒。

思雨搶上一步,拉住邱鵬的手,把邱鵬拉起來。關心的問道:“大哥,你沒事嗎?”

邱鵬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謝天謝地,這瘟神終于走了。”又道:“我自然沒事。思雨,你還好嗎?”說著,邱鵬轉頭望向思雨。

面對面地注視著思雨,連邱鵬都不得不承認,思雨的身上正在散發著越來越強烈的女性的迷人的光彩和魅力。但是邱鵬硬下心來,故意讓自己忽略這一切,拍了拍思雨的頭,親昵地笑著說道:“不錯,看起來又長高了一點點。”

思雨咯地笑了一聲,隨即撲到邱鵬的懷了里哭了起來。說道:“昨天,我好擔心.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邱鵬微微一嘆,任由思雨用力地摟著自己的脖子,伏在自己的肩頭,感覺她抽動著身體,輕輕把手環在她的腰間,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安慰說道:“別哭了,都過去了。”

這么久以來,邱鵬頭一次沒有抗拒著拒絕思雨這種親昵的舉動。在以前,邱鵬總是說,這種行為是不適宜的。

但是在這一刻,看到思雨正在悄悄的不知不覺地蛻變和成長,邱鵬有一種預感,他知道作為孩子的思雨就要消失了。思雨很快就會進入她的少女時代。而對他這般我完全依賴完全信任的日子,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日子,恐怕也將要結束了。進入少女時代的思雨,還能夠像今天這般,對他如此依戀和信賴嗎?還會將所有的心事,向他傾訴嗎?還會在晚上失眠的時候,來到他的床前嗎?還會在面對所有人的懷疑的時候,說“我相信你”嗎?還會清晨的時候,雀躍著將他叫醒嗎?

不會了。群毆知道,那一刻很快就會來臨。進入少女時代的思雨,將不再會和自己有著如此接近,完全仿佛是心靈相通的親密的精神聯系。每個少女都有她的秘密,有她自己的內心的世界,即便是自己,也是無法接近的。

他們會越來越遠嗎?

邱鵬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惆悵,用力地將思雨抱在懷中,低頭嗅著思雨發上的清香,深深地吸氣,讓那熟悉的味道在肺里久久徘徊,他要讓自己牢牢的記住這種味道記住。

這一刻,邱鵬忽然發現,他對于現在的思雨充滿著眷戀,想到思雨將要迎接的未來,邱鵬心中充滿對現在的不舍,眷戀,對于未來的隱隱懼怕和即將告別的惆悵。

過了好久,思雨的情緒這才平復下來,又恢復了快樂的神采,拉著邱鵬的手,拖著他回到客廳。飄飄和樂樂已經準備好了早飯,邱鵬喝了一大口香噴噴的濃濃的白粥,全身放松,躺在椅上嘆道:“沒有了那個瘟神,這白粥,連著白粥都香甜三分。”

邱鵬話沒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就看到剛才那挾制邱鵬跑路的少女,伸腳走進了客廳。

邱鵬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你你這個女瘟神你為什么要回來?你不是走了嗎?”

思雨笑了笑說道:“這位姐姐,過來坐。”

說著,熱情地走上前去,拉著那少女的胳膊,將她抓到飯桌前面,讓她坐下。飄飄更跑到廚房里去為她盛了一碗粥。

邱鵬見那少女繃著臉,面無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嗯,不是已經走了嗎?”

那少女瞪了邱鵬一眼:“關你什么事?”

邱鵬用夸張的語氣說道:“這個——你知道,我們這里的很窮,都吃不飽穿不暖,早晨只有白粥,生活實在是太艱苦了。不適合女瘟神你啊,不,小姐你的。”

那少女卻出奇的沒生氣,只低頭喝了一口白粥,哼了一聲。沒有理睬邱鵬。

邱鵬怕了這少女,這么兇狠的不近人情的女孩子倒是頭一次見,巴不得永遠不要見她。邱鵬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嗯,我想你一定是餓了。想吃了白粥再走,是么?”

那少女仍是不理睬他。邱鵬又道:“你知道,我是個出了名的壞人,見到了漂亮的小姑娘,”說到這里,邱鵬故意裝出非常的樣子笑兩聲,這才繼續說道:“見到漂亮的女孩子,我也會忍不住動手動腳。到晚上,又經常會不小心進錯房間。要是你想留下來的是話呢,我自然是絕對歡迎的。只要你受得了我這個肥城第一好色淫賊。我當然是沒有問題的。”

那少女仍然低頭不吭聲。邱鵬見嚇她不住,又說道:“有些人真是很奇怪,明明自己說要走,現在又自己跑回來。”

那少女停止了喝粥,慢慢的湯匙放入粥碗中,停止了進食。這才抬起頭來,若無其事地說道:“我沒地方可去。”

那少女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邱鵬仍然能夠從她的語氣當中聽出一絲無奈和辛酸。無處可去,這句話幾乎同時惹起在座所有的人的思緒。那種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地方可以去不知道從哪里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的孤獨和寂寞的感覺,恰恰是邱鵬等著四個人都曾經體會過的。

所以這句話一出,邱鵬立刻發現自己面對著飄飄樂樂和思雨的譴責的眼神。似乎是怪他不該拐彎抹角地去趕走這個可憐的女孩。

邱鵬尷尬的咧嘴,勉強笑道:“那個既然你不介意我晚上會進錯房,不介意跟色狼一起住,不介意我會經常口花花吃豆腐,有的時候會伸手揩油,那么,就讓你住下來又何妨。”

那少女狠狠的瞪了邱鵬一眼說道:“把你狗手伸過來試試看?還有,你若是走進我的房門半步,我就殺了你。”

邱鵬見那少女神色兇狠,知道她說得出做的到,心中一寒,便不敢再和那少女糾纏。邱鵬喝一口粥,忽然想起件事,對思雨說道:“思雨,趁著大伙兒都在,雖然有一個不受歡迎的人,(那少女的眼光望著邱鵬,如果目光能殺人,邱鵬已經萬箭穿心。)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邱鵬這話說完,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向邱鵬看過來。邱鵬說道:“思雨,你想不想要兩個姐姐。”

思雨一怔,說道:“兩個姐姐?哪兩個?”她的眼睛在那少女的身上轉來轉去。說道:“是這位姐姐嗎?”

那少女說道:“我叫紀芙。”

思雨開心地說道:“原來是紀芙姐姐。我叫思雨。”

說著,又直指飄飄和樂樂的說道:“這是飄飄姐,這是樂樂姐。”

紀芙向飄飄和樂樂微微點點頭,這時才算是和眾人正式見面。邱鵬也不甘寂寞,說道:“我是厲子軒。”

那少女狠狠的白了邱鵬一眼說道:“誰問你了,多事!”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思雨說道:“大哥,你說的是這姐姐嗎?那還有一位是誰”

邱鵬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是飄飄和樂樂。”

思雨有些不解地問道:“飄飄姐和樂樂姐,我早就把她們當成姐姐了。”

邱鵬笑道:“是啊,你只是把她們‘當作姐姐’,現在呢,她們兩個是要變成你的的確確的姐姐。”

這話一出,飄飄和樂樂都忍不住驚訝地啊了一聲,有些手足無措。樂樂說道:“樂樂不敢。”

邱鵬揮了揮手,大模大樣地說道:“你們不必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什么公子少爺,統統給我扔到一邊去罷。你們兩個,現在起便是思雨的姐姐了。這是什么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以后不許稱什么小姐小婢類的。都要以姐妹相稱。”

飄飄和樂樂待要分辨,群毆裝出不悅的樣子,虎著臉說道:“怎么,想不聽話嗎,那我可就要發火了。”

思雨倒是非常興奮,跑過去,摟著飄飄和樂樂說道:“我有兩個姐姐了。”

邱鵬說道:“樂樂最大,是大姐,飄飄其次是二姐,思雨自然是老么了。”

說的這里,邱鵬頓了頓,老著臉皮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兩個是我妹妹的姐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了。”

紀芙聽到這里,低聲罵道:“惡心!”

邱鵬裝作沒聽到,繼續厚著臉皮說道:“所以,你們以后便是我的大妹二妹三妹了。”

原來,邱鵬昨晚聽到飄飄和樂樂的談話,才知道她們兩個內心極其缺乏安全感,每日里惶惶不可終日,總是擔心到第二天便被當作玩物送人。邱鵬自忖自己沒有什么能夠給這兩個玲瓏美女,自己所給她們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而這兩個玲瓏美女,對自己和思雨,確是關心備至,飲食起居照料入微,盡心盡力。邱鵬覺得,自己既然收留她們,就有責任讓兩個玲瓏美女能夠有一個無需憂慮的安定環境。讓她們不用擔心再被買來買去,可以幸福自由的生活。

這也是邱鵬突然決定宣布這個決定的原因。

不過,兩個玲瓏美女的矮了他一大截子,從心理上講,邱鵬很難接受叫兩個玲瓏美女做姐姐。所以他便轉了個彎兒,叫思雨認她們做姐姐,自己呢,只好厚著臉皮叫她們妹妹。

兩個玲瓏美女聽到邱鵬如是說,都忍不住掩口而笑,邱鵬硬著頭皮,死撐說道:“怎么,我說的話有什么問題嗎?”

又說道:“你們兩個,還不過來見過大哥。”

飄飄和樂樂走到邱鵬的面前斂衽行禮,輕聲叫道:“大哥。”眼淚立刻流了出來。

邱鵬嘆了口氣,伸出雙臂,將飄飄和樂樂摟在懷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便是我厲子軒的妹妹。誰要是敢欺負你們,就得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

飄飄和樂樂用力的點頭,臉上露出開心地笑,眼淚卻仍是不斷地往外流。

思雨站出來補充說道:“還有我這一關。”

紀芙一腳踢開凳子,轉過頭去,冷冷的說道:“哦,實在看不下去了,好肉麻!”這聽到咯吱聲響,快速地走上樓梯去了。

群毆哼著瞪了她的背影一眼說道:“這個冷血的女人。”

思雨的眼圈也有些紅了,她眨眨眼睛微笑著說道:“不是呢。你沒看到,她轉頭上樓的時候,也在悄悄地擦眼淚呢。”

邱鵬故作不解地說道:“那就奇怪了,這是我們四個的事,關她什么事?她又在旁邊哭些什么呢?”

四個人重新面對而坐,面對著這種與以往不同又很熟悉的關系,雙方都有些不自然。但是那種心情是絕對舒暢和興奮的。邱鵬終究是不習慣面對女人的眼淚,提早撤退說道:“我要走了。對了,今晚如果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街上逛逛,如何?”

飄飄和樂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問到:“我們?”

邱鵬肯定地點頭說道:“我們。”臉上露出微笑。

飄飄和樂樂興奮地跳了起來,飄飄興奮的拍手,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思雨說道:“大哥,你現在要去哪里?”

邱鵬說道:“我去請假。”

思雨詫異地問道:“請假?”

邱鵬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再救出林雪之前,我什么事都不管了。”

說完這句話,邱鵬心中突然一陣舒暢和寧靜。一直以來煩亂的心,終于突然獲得了放松。

邱鵬離開家,直奔凌云閣去覲見凌云閣主。當然,他不能夠以林雪作為理由來請假,邱鵬的理由是,剛剛接管雇傭兵公會,事務繁雜,沒有時間,所以請假數日集中精神處理雇傭兵的問題。

凌云閣主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但其實,邱鵬根本就沒有要現在處理雇傭兵工會事務的想法。

從閣內出來,邱鵬便來找夜蜂的頭子呼延拔。問起關于林雪失蹤的事。

呼延拔說道:“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但是東方巖沒有向我們求助,甚至向外宣布這是謠傳,看來并不想外人插手。所以我們并沒有進行偵查。不過,既然厲兄弟來托我,我一定會讓兄弟們全力偵查。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

接著邱鵬去找宋思明。宋思明神采飛揚,滿面紅光,職場亨通,氣色果然不同。

邱鵬把林雪的事情向他解釋一番,請他協助。

宋思明欠了邱鵬一個天大的人情,自然沒有不盡心盡力的道理。當下滿口答應,一定會在全城戒嚴,全力搜捕。

做完了這些,邱鵬這才放下心,來到肥湖的染醉亭旁。

“等了很久嗎?”

邱鵬正望著光禿禿的落光了楓葉的樹干出神,聽到背后的聲音,轉頭看去,便見到宋琪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邱鵬走上兩步,問道:“怎么樣?”

宋琪做出一切搞定的手勢,說道:“都辦妥了。我和姐妹們,組織了兩隊人馬,日夜監視東方府和封時寒的家府。只有兩邊有異動,保證不會逃脫我們的監視。”

邱鵬對她的辦事能力很放心,由衷地說道:“多謝你。”

宋琪說道:“不客氣。都是為了林雪,應該我謝你才對。”

邱鵬微笑著說道:“眼下全城一片風聲鶴唳,封時寒那些手下,行動自然沒有那么方便了。如果林雪的失蹤有進一步,就一定是應在東方巖和封時寒的身上。我們就等著看一場好戲吧。”

宋琪望著邱鵬,眼神發亮,說道:“你的樣子.不太一樣哩。”

邱鵬微微一笑,直到今天,他才能夠真正的放下一切,專心應付林雪這件事,也正因為如此,心靈獲得寧靜。邱鵬頓時感到天地之間無限生機。心情也舒暢起來。說道:“宋琪,以你我兩個人的能力,全力合作,我相信,封時寒絕對不可能逃出我們的手心。”

宋琪咯咯一笑,說道:“不敢當,小女子惟厲大會長馬首是瞻便是。”

邱鵬微微一笑說道:“這兩天,我會讓人吸引封時寒的注意力,造成一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情勢。讓封時寒的注意力集中在這些人的身上,你的人負責監視封時寒和東方巖,不要被發現讓他們驚覺,也不能出了差錯。”

兩個人商議已畢,這才離去。

邱鵬信步走回家,這么多日子以來,頭一次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邱鵬遙遙的看著家門口,圍了一大堆人。邱鵬心中一驚,快步走上前去,卻看到門前一堆幫眾把守,一些市民正在圍在四周議論紛紛。邱鵬走上前去推開人群,問道:“怎么回事?”

那守衛門口的小隊長,似乎認得邱鵬。向邱鵬行了一個幫禮,說道:“啟稟厲大人,我們剛才接到報告,說道這里遭了賊。現在還不知道丟了什么東西。不過據說有兩個玲瓏美女被擄走了。”

邱鵬一怔,說道:“飄飄和樂樂”

邱鵬心中一急,一把推開那小隊長,沖到家里,就看到客廳當中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全都被推倒,兩個玲瓏美女果然失了蹤。邱鵬忽然想起紀芙,思雨上學,紀芙應該還在家中。以她的本領,對付一干毛賊,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解決掉的。

邱鵬心中升起一線希望,說不定飄飄樂樂躲到她的房間里去了。噔噔幾步,跑上樓梯,推開紀芙的門,叫道:“紀芙,紀芙。”

房中空空如也,連鬼影都沒有一個。邱鵬呆了半晌,心想:“難道毛賊連紀芙也一并擄走了?那可是要什么等級的毛賊才能夠做的到”

突然,邱鵬聽到咯地一聲響,心中一怔,回頭望去,見到墻上的柜門突然推開,紀芙從里面跳了出來。

她的頭發有些散亂,大約是悶在柜子里時間太久,呼吸有些急促,臉色有些蒼白。

邱鵬問道:“飄飄和樂樂呢是否也在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紀芙冷冷的說道:“她們被抓走了。”

邱鵬一怔說道:“是誰干的?”

紀芙冷冷的說道:“還能有誰,自然是幾小毛賊了。”

邱鵬一掌拍在墻上說道:“可惡。”又想起她躲在柜子里,說道:“你剛才可是也遇到了危險。”心想,連紀芙都被嚇得躲起來,那可真是一流的高手了。

紀芙淡淡地說道:“沒有啊。一共就來了那兩個小毛賊而已。”

邱鵬一怔,登時怒氣勃發說道:“那你竟然就靜靜地坐在這里,眼看著飄飄和樂樂的給人抓走”

紀芙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是這樣。”

邱鵬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紀芙憤憤的說道:“你你這個冷血無情卑鄙下流忘恩負義沒有心肝的女人,你這么做,怎么對得起樂樂和飄飄這兩天對你用心照顧!你簡直不是人。”

邱鵬只道紀芙一定會轉頭和他大吵大鬧,那知紀芙并不分辯,翻翻白眼,不咸不淡的說道:“不就是兩個玲瓏美女么?你那么有面子,再問封時寒族長要兩個不就行了?那么緊張干什么?”

邱鵬睜大眼睛,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氣的不知說什么好,叫道:“滾罷,你這無情無義的蛇蝎女人,我再也不想見到你。這里不歡迎你!”

紀芙身體微微一顫,隨即臉上一副漠然,淡淡的道:“好希罕么?我看到你就惡心。你不讓我走,我也要走啦。”說完,便要離開。

邱鵬一怔,想起紀芙早上說過,沒有地方可以去。心中一軟,強抑怒氣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向你發火。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剛才的話,算我沒說。”說完,邱鵬長嘆一聲轉頭離去。

“等一等。”邱鵬聽到紀芙的叫聲,冷然的轉頭,紀芙猶豫片刻,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出手救她們,不是害了她們呢?”

邱鵬一怔,聽她話中似乎另有玄機,紀芙又道:“其實,就算我不救她們,她們很快也會被安全送回來的。如果我出手的話,恐怕你永遠都見不到她們了。”

邱鵬更加迷惑,心想她說會有人把飄飄樂樂送回來,不知道會是誰這番話聽起來簡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但是邱鵬相信,紀芙并非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隨即又想,這女子脾氣刻真夠硬的,自己先前罵她,她也不分辯,現在自己服軟,她倒主動解釋。

紀芙說完這句話,便背過身去說道:“現在你這個無恥的小子給我滾出我的房間吧,要不然我便伸手取了你的性命。”

邱鵬低頭看一眼,果然發現自己的一只腳還在她的房間范圍之內,無心和她舌戰,轉頭去了。

剛剛走下樓來,正自手足無措,外面卻走進來一個人,邱鵬認得是上一次封時寒派來送家具的一個侍從。雙手舉著大紅請貼,捧給邱鵬說道:“我家主人請厲大人到城東放鶴亭小酌。”

邱鵬心中一怔,心想,先時為了救思雨和林雪,撞破了商族的地下組織,不得已殺人滅口那,殺光了那里面的人,已經是偷偷地和封時寒結了一個梁子,昨天又喬裝打扮,到他那里去竊取情報,不知道是不是這兩次行動引起了封時寒的懷疑?

邱鵬心中忐忑說道:“我今天還有事要辦,上覆你們家主人,說我不能奉陪了。”心想,這種場面還是能躲則躲吧。

那侍從說道:“我家主人說道,聞說厲大人家里遭了盜賊,失了貴重財物,很是關切,他說道也許能幫得上一點小忙。為大人提供點線索。所以請厲大人務必前來。”

邱鵬一怔,嘆了口氣,心想便是為了飄飄和樂樂的事,他也不得不去了。畢竟是剛剛認的妹妹,早上自己還大言夸口說是,任何人要傷害飄飄和樂樂都要過自己這一關,中午他們兩個救被人擄走,邱鵬實在是愧對這兩個人。

邱鵬說道:“好吧。上復你們家主人,午時整,一定前往。”

那人答應一聲這才轉頭去了。

邱鵬看看時間,那放鶴亭在城東數里的山頂上,酸酸距離,差不多也該啟程出發了。吩咐那在家門口守衛的小隊長,守住家門,但也不要進去,防止他撞破紀芙的存在,這才離開。

當邱鵬來到城東放鶴亭的時候,心中著實有些忐忑不安。這幾天接二連三所發生的事,首先是撞破了封時寒擄劫林雪的陰謀,被迫殺人滅口;接著,就是昨天晚上,潛入封時寒的封府,卻暴露形跡。

盡管邱鵬并不希望樹立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但是事態的,卻完全不受邱鵬的控制。邱鵬現在只希望,封時寒還沒有發現到,這兩件事情都是他所為。

否則,以封時寒陰險、狠毒的個性,一定不會放過他。

今天封時寒邀請他會面,一定是對他起了疑心;邱鵬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封時寒究竟對哪一件事情產生了懷疑?是懷疑自己殺人滅口,救走了紀芙?還是懷疑自己是昨天晚上潛入封府的黑衣人?

放鶴亭,在城東五里的一座小山上。春夏之交時,這里風景宜人,四周群山起伏,層巒疊嶂,正是游人踏青的好去處。

但此時正值深秋,樹葉全都枯黃墜落,除了連天衰草,就只有一片蕭瑟。

邱鵬遠遠看見封時寒在山頂向自己招手,他的身邊,還站滿了十幾個仆從,急忙撇開心中的疑慮,臉上露出欣然的神情,向山頂快步走去。

“厲兄弟,你現在可成了大忙人了。”封時寒向前迎了兩步,笑道。

邱鵬調整心態,讓自己顯得毫無戒心,一如從前,笑道:“不敢當,有勞封爺久候。”

這望鶴亭中,原本有石桌、石凳,此刻已經被裝飾一新;石桌上鋪上了手工精美的刺繡桌布,石凳上放著錦墊,柔軟舒適,又暖和。

封時寒招呼邱鵬坐下,拍拍手,立刻有仆人送上酒菜,菜式極盡奢華,這邱鵬早就已經領教過,并不驚訝;難得的是,這些菜竟然都熱氣騰騰,仿佛剛剛出鍋一般。

封時寒舉杯說道:“來,這一杯,恭喜厲兄弟榮升雇傭兵公會會長。”說著,一飲而盡。

邱鵬連稱不敢當。

封時寒放下空杯,說道:“自從上次在我那里小聚,我們兄弟倆,很久沒有一起喝酒聊天了。趁著今天厲兄弟這么多高興的事,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

邱鵬聽他只是不疼不癢的閑聊,心中掛念飄飄和樂樂的失蹤,忍不住問道:“封爺,老實說,高興的事情,我倒沒覺得遇上很多,倒是麻煩,最近碰上了不少。剛剛家里被幾個小毛賊闖入,連封爺慷慨贈送的兩個玲瓏美女,也被擄走了,實在是慚愧得很。”

封時寒哈哈一笑,說道:“不就是丟了兩個玲瓏美女么?厲兄弟何必為這點小事煩心,我再送你兩個就是;雖然并非是玲瓏美女,但也都是絕色佳麗,滋味絕對不比那兩個玲瓏美女差就是。”

邱鵬神情一怔,他把話題扯到玲瓏美女身上,本來是希望封時寒告訴自己兩個玲瓏美女的下落,沒想到封時寒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他勉強笑道:“多謝封爺的美意。不過,子軒還是希望,能夠找到那兩個玲瓏美女,不管怎么說,如果我厲子軒,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顏面何存?再說,兩個玲瓏美女,畢竟是封爺所贈,如果就這樣失蹤,那也那也太對不起封爺了。”

封時寒微笑道:“其實這種事情,那也平常得緊,厲兄弟不必介懷。再說,只不過是丟了兩個玲瓏美女人而已;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們看作是厲兄弟的女人的。”

邱鵬不知該怎么接下去,心中暗罵封時寒狡猾,決不肯自動將飄飄和樂樂的下落說出來。

他把心一橫,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管怎么樣,子軒都希望把兩個玲瓏美女救回來。聽說封爺知道那兩個毛賊的來路,不知道可否見告?”

封時寒朗聲笑道:“想來厲兄弟,定然極為滿意這兩個玲瓏美女的服侍,刻骨銘心,食髓知味。所以,連我要送給你的幾個極品美女,也不放在心上了;原來這兩個玲瓏美女,對厲兄弟竟然如此重要嗎?”

封時寒雖然是朗聲大笑,但邱鵬仍然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陰狠。

邱鵬突然醒悟,封時寒一直在跟自己繞圈子,他的用心,無非是在試探玲瓏美女對自己有多重要。邱鵬的腦中,突然閃過紀芙曾經和他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我出來救那兩個玲瓏美女的話,恐怕反而是害了她們。”

當時邱鵬不明白,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此時卻靈機一觸,醒悟過來;他眼前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

邱鵬心中迅速地想道:“封時寒對我產生了懷疑,這一點是早就肯定的。但封時寒豈是一個產生懷疑、僅僅會對自己進行試探這么簡單的人?必定是封時寒對我有所懷疑,所以派人趁著我不在家的時候,派人進去搜查;換而言之,那所謂的兩個蟊賊云云,不過是托辭而已。”

“這樣一來,紀芙的話,就合情合理了;因為,一旦在我家中發現了紀芙的存在,就等于是證實了,我就是封時寒派人擄走林雪的那天晚上,救走了紀芙、并且殺人滅口的人。也就意味著,林雪的失蹤,是封時寒搞的鬼。”

“所以,紀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出現的;因為只要封時寒,不能夠確定自己的懷疑,飄飄和樂樂,實際上就沒有危險。而封時寒并沒有在我的家中發現任何證據,卻順便擄走了飄飄和樂樂。”

“封時寒手中掌握了飄飄和樂樂,就等于是抓住了我的痛腳;如何使用飄飄和樂樂這兩個籌碼,將會取決于我的反應,所以他才會反覆的試探,我對飄飄和樂樂的關切程度。”邱鵬想到這里,心中暗自后悔。

適才他的心思,一直都放在擔心封時寒對自己的疑心上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封時寒和飄飄、樂樂的失蹤會有什么聯系;否則,早就應該醒悟過來。

按照邱鵬的猜想,如果自己能夠使封時寒疑心盡釋,那么,封時寒自然會將飄飄和玲瓏放回來,同時還能夠讓邱鵬欠封時寒一個人情。

然而,如果封時寒確認,邱鵬就是救走了紀芙的人,一定會想辦法,利用飄飄和樂樂做餌,誘殺邱鵬。

而邱鵬為了飄飄和樂樂的安全,明明知道是圈套,也會不得不往里面鉆。

以封時寒所掌握的實力,邱鵬要是陷入圈套,恐怕能夠活著回來的機會,萬中無一。

但是,讓封時寒毫不懷疑,和完全確認,這兩種可能性都很小;最有可能,是封時寒試探之后,仍然只是懷疑而已。

這種情況下,封時寒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以封時寒陰沈狠毒、計畫周詳的個性,封時寒一定仍會想辦法利用飄飄和樂樂作餌,殺死邱鵬。

如果邱鵬現在表現得對飄飄和樂樂漠不關心呢?

這樣一來,封時寒就無法用飄飄和樂樂作為把柄,那么,在懷疑計畫已經被撞破的情況下,又無法除掉邱鵬,封時寒最有可能的反應,就是取消進行中的計畫,將已經被擄走的林雪悄悄處理掉。

在荒山野嶺當中,殺人埋尸,讓這件案子,永遠成為無頭公案。

這樣做,對封時寒而言,只不過是一次不太成功的策畫而已;但是對于邱鵬而言,卻是無法接受的損失。

想到這里,邱鵬忍不住冷汗直流,頭皮發麻。

換而言之,現在的邱鵬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除非他能夠在這次酒席之上,使封時寒對自己再無疑心,否則,要嘛是自己被封時寒殺死,封時寒繼續進行自己的計畫;要嘛,邱鵬活著,封時寒中止計畫,林雪卻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無論任何一種可能,都是邱鵬所不能夠接受的。

邱鵬想到這里,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必須想辦法讓封時寒對自己毫無懷疑;然而如何做到這一點,邱鵬連最簡單的想法都沒有。

邱鵬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此刻,現在,在美食和醇酒的筵席面前,才是決定林雪和飄飄、樂樂她們命運的關鍵時刻。

邱鵬攤攤手,露出一副無奈,又坦白的神情說道:“封爺,你又何必再捉弄子軒?老實說,雖然我厲子軒平生見過的女子,數不勝數;但是能像兩個玲瓏美女一般,讓我難以割舍的,卻是少之又少。”

“封爺自己也曾親身體會,應當知道,我所言不虛。”這份說辭,正是為封時寒量身定做的。

封時寒似笑非笑,點頭說道:“明白,明白。你放心,咱們兄弟倆,好好的吃完這頓飯,我自然會將兩個玲瓏美女的消息雙手奉上,如何?”

封時寒心中卻暗自得意,像那兩個玲瓏美女,天生異稟,在床笫之間的功夫,更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嘗過那種滋味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不是食髓知味,戀戀不舍地。

當初自己剛剛得到這兩個玲瓏美女的時候,不也是神魂顛倒了很長時間嗎?

封時寒恐怕想破腦袋,一想不到,邱鵬竟然完全沒有碰過兩個玲瓏美女。

邱鵬只得點頭答應,心中卻暗自發愁,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取得封時寒的信任。

封時寒舉起酒杯,向邱鵬祝酒說道:“這第二杯,恭喜厲兄弟鏟除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肥城情報網,與北野峰的賭約勝利在望,贏得美人歸。”

邱鵬吃了一驚,茫然說道:“封爺,你說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

封時寒仔細地觀察邱鵬,看看他是不是在假裝。

邱鵬運起星月訣,心神堅凝無比,表面上卻坦然淡定,情緒沒有絲毫異常。

封時寒完全看不出破綻,說道:“厲兄弟,你還假裝什么?昨天晚上,超級傭兵聯盟秘諜在肥城的情報網,被人連根拔起,各處聯絡站的情報人員,盡數被殺死,難道不是你做的?”“現在肥城只有你和北野峰,在追查超級傭兵聯盟秘諜和假蔡子橫主編的下落。厲兄弟將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總部,一下子連根拔起,一定是已經查到了假蔡子橫主編的下落;和北野峰的賭約,想必已經勝券在握,難道還不應該恭喜嗎?”

邱鵬大吃一驚,站了起來,碰翻了面前的杯子,說道:“封爺,你是說,有人把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情報網連根拔起?糟糕,糟糕透頂,那豈不是我的線索完全斷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北野峰做的。這家伙..唉!”邱鵬頹然坐倒。

封時寒不悅地說道:“厲子軒,我當你是好朋友,才跟你推心置腹。你卻這般虛情假意地借詞推搪,實在是太不夠朋友了吧?”

“老實告訴你,昨天晚上,有人親眼看到你在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總部出入過,你若還要跟我胡扯,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說到最后,聲色俱厲。

邱鵬心中直冒冷汗,心中暗叫糟糕。沒想到,現場當時竟然會有目擊者,想必是其中一名嫖客?自己當時雖然戴著斗笠遮面,但是混戰當中,難保不會被人看到真面目。

他口中卻仍硬撐說道:“封爺,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就算是我查到超級傭兵聯盟秘諜,我也沒有本事,一晚上將他們所有的情報網連根拔起。封爺你說是不是?”

封時寒嘿嘿冷笑,怫然變色,說道:“厲子軒,倘若你現在說實話,咱們還是好朋友,要是你再敢說一句話糊弄我,我老實告訴你,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你最好給我想清楚。”

邱鵬見封時寒氣勢洶洶,看來已經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確定超級傭兵聯盟秘諜被連根拔起,是自己所作為。

邱鵬心中猶豫:“如果我繼續隱瞞下去,堅持與我無關,那就相當于是告訴封時寒,我在撒謊,故意隱瞞;而如果自己不是心中有鬼,按理說,沒有必要隱瞞下去。”

換而言之,如果封時寒知道此事是邱鵬所為,而邱鵬又拒不承認,那就等若讓封時寒知道,邱鵬有問題。甚至,幾乎可以確定,封時寒的懷疑是正確的。

想到這里,邱鵬心中一陣動搖;如果自己死不改口,恐怕只會增加封時寒疑心,哪里還有機會獲得他的信任呢?

想到這里,邱鵬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封爺”邱鵬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改口和不改口,在胸口最后打了幾轉,說道:“我.”

封時寒目光炯炯,注視邱鵬說道:“怎樣?”

邱鵬一句話已經到了嗓子眼兒,剛剛想要承認是自己做的,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曾經從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名單上,看到了封時寒的管家的名字;昨晚在封時寒的府邸,也曾經利用這一點,威脅過他的管家。

換而言之,封時寒應該已經知道,那名潛入府中的黑衣人,獲得了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內部資料。

再加上,今天知道了昨晚超級傭兵聯盟秘諜被連窩端,就會順理成章地將兩者聯系在一起。

換而言之,是誰將超級傭兵聯盟秘諜清除干凈,就是誰掌握著屬于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資料,也就是這個人,昨天晚上曾經潛入了封時寒的府邸。

因此,如果封時寒能夠確認,超級傭兵聯盟秘諜被清除是邱鵬所為,那么,他早就已經可以確認,邱鵬就是昨晚的蒙面人,也就不用再三試探了。

換而言之,他所做出來的聲色俱厲的指責,都只不過是在耍詐。

想到這里,邱鵬那句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卻變成了:“封爺,我,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這句話從嗓子眼里臨時改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話一說完,便是邱鵬自己都覺得有些嗓音發顫。

但是話一出口,就不再有患得患失的念頭,接下來的話就流利了許多。

邱鵬接著說道,“我不知道是誰在封爺面前撒出這等彌天大謊,不妨叫他出來跟我對質。如果封爺真的不相信我的話,我厲子軒無話可說。”

說著,邱鵬表現出一副又委屈、又生氣,氣憤,但是卻又懶得分辯的樣子,補充道:“封爺要怎樣,便怎樣;我厲子軒只說這一遍,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事,我一無所知。”“雖然我曾拜托宋思明和呼延拔,調查超級傭兵聯盟秘諜的行蹤,但卻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我言盡于此,信不信,封爺你自己看著辦。告辭!”說完,氣憤地站起身,便要轉頭離去。

封時寒伸手叫道:“慢著。”

背對著封時寒的邱鵬,此刻心中一顆大石這才落了地,知道自己賭得這一把,算是贏了。他側身斜看封時寒,氣憤憤地說道:“怎樣?”

封時寒朗聲大笑,說道:“厲兄弟,你如此開不得玩笑!”

群毆的臉色緩了一緩,說道:“什么意思?”

封時寒笑道:“剛才只是跟厲兄弟開開玩笑而已。我怎么會不相信厲兄弟?想必是我那個朋友,一時看錯了,也是有的。”“厲兄弟不必在意。如果厲兄弟不能諒解的話,做哥哥的,在這里給你賠不是。”

邱鵬這才裝作回心轉意,坐回桌前,兩個人繼續把酒言歡,似乎已經將剛才的不快全都拋在腦后。

邱鵬知道,這件事雖然搪塞過去,封時寒仍然存在著些許疑心;不知道如何才能打消他的疑慮,心中不由得暗暗發愁。

喝了幾杯酒,封時寒又開口說道:“說起來,今天還真有件事,要讓厲兄弟幫我參詳參詳。”

邱鵬知道戲肉來了,說道:“封爺請講。”

封時寒說道:“我們商族在肥城的一處會所,前兩天被人挑了,死了十幾個商族的兄弟,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邱鵬想,封時寒所說的,想必就是那個所謂的民族獨立同盟的總部,故作詫異說道:“什么?竟然有這種事?”

封時寒點點頭說道:“被殺的這些兄弟,其中不乏一流高手,但是,卻全都被敵人一劍穿心而死,出手之人,干凈俐落,招式狠辣。”

“最難得的是,從每個人受傷的角度看,他們幾乎都沒有躲避過的跡象;仿佛是這些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任由敵人刺殺一般。”

“可見敵人的身手,已經高到了讓他們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級數的高手,在整個肥城,恐怕只有寥寥幾人。”

邱鵬皺眉說道:“竟然身手如此之高?”心中暗驚,沒想到封時寒能從中看出什么多細節。

不過邱鵬仍然相信,他模仿北野峰的劍痕,已經達到九成九相似,恐怕除了北野峰自己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分辨出其中的細微差別,問道:“封爺有什么需要子軒的地方,請盡管說。”

“正要請厲兄弟幫忙,厲兄弟算得上是楓城目前,寥寥幾個用劍大家之一。幫我看一看,看能不能從劍傷之上,看出些線索,以幫助我追查。”說著,揮手叫道:“抬上來!”

立刻有兩個仆人,從后面抬了一具擔架上來,揭開蒙著的白布,里面是一具尸體。那尸體已經死了二天,此刻看起來,樣子頗為猙獰恐怖;胸口裸露,在心口部位,有一個細小的劍口,大約寸許寬。

邱鵬仍然能夠隱約辨認出,這正是那晚被他殺死的其中一人。

邱鵬低頭仔細地檢查傷口,眉頭微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封時寒說道:“怎么樣?厲兄弟看出什么來沒有?”

邱鵬不吭聲,只是一昧沉思,過了許久,才返回席上坐下。

封時寒說道:“厲兄弟不要顧忌,有什么話,盡管攤開來說就是。”

邱鵬這才皺眉說道:“但從劍痕上看來,竟然和北野峰的劍法,有九成相似。”

他頓了頓,又故作不解地說道:“不過照道理,這兩天,北野峰應該忙著追查蔡子橫主編的下落,怎么會跑到商族會所去?”

封時寒慢慢地說道:“這樣說來,你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北野峰所為?”

邱鵬自從修習星月訣以后,不僅僅對于自己內心情緒的控制能力大有提高,在心地清明的狀態下,對于周圍人的情緒變化以及表情的微妙改變,都極為敏感。

封時寒這句話,只是比平常語氣略微拖長,但聽在邱鵬的耳中,不知怎的,竟覺得隱隱地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邱鵬立刻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封時寒的懷疑。

他臉上不動聲色,皺眉做出一副迷惑的樣子,欲言又止,說道:“不過”

邱鵬裝出暗自沉吟的樣子,心中快速地想道:“難道--封時寒竟然已經知道并非是北野峰所為?果真如此,自己一口咬定是北野峰,必然會大大地增加封時寒對自己的疑心。”

想到這里,邱鵬含糊地說道:“這劍痕雖然和北野峰的劍法極為相似,按照一般的推理,應該是北野峰所為。”

“只不過,不知怎的,我看著這劍痕,總覺得有一些似是而非,到底是哪里不對,我又說不出來。所以,子軒也不敢妄加判斷;恕子軒眼拙,幫不了封爺。”

他這話說得含含糊糊,明明暗示是北野峰,卻又不作出明確的判斷。

封時寒看了邱鵬半天,這才哈哈大笑,說道:“厲兄弟眼力果然不差,這人的確不是北野峰所殺。”

邱鵬心中一松,知道自己又賭對了一把,心中暗罵封時寒狡詐,臉上卻露出驚訝,說道:“是么?還是封爺的眼力高明。不知道封爺又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封時寒微笑不答,卻問道:“此人出手殺人,卻又極力模仿北野峰的手法,嫁禍給北野峰,用意很不簡單呢。厲兄弟,你說會是誰做的呢?”

邱鵬心中一震,低頭說道:“這個,子軒不敢妄自猜測。”

他心中卻暗自奇怪,如果說封時寒能夠單從傷口的手法上,判斷出并非是北野峰所為,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因為,那傷口即便是有些微差別,除非當事人自己,是很難覺察的。

那么封時寒的這個判斷,應該并非是從傷口上判斷出來,除非除非封時寒掌握了北野峰的行蹤,知道北野峰不可能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

邱鵬想到這里,心中又是一驚。

北野峰微微冷笑,說道:“我盤算了一下,在肥城,身手達到這一個級數的劍法高手,只有寥寥數人而已;北野峰,東方巖,厲子軒你(說到這里,邱鵬連稱不敢),我,西門拓野也勉強算一個。”“聽說影子組織里,還有一個魅影殺手,勉強也算一個;剩下的,高手雖多,比如恨天窄,卻都不擅長劍法,不可能把北野峰的手法,模仿得如此唯妙唯肖。”

邱鵬強自鎮定,說道:“封爺太高看我了。”

北野峰不置可否,繼續說道:“北野峰自然是不可能,東方巖自恃身分,西門拓野受傷未曾痊愈;而要殺死我這些下人,更用不著出動魅影殺手。”“何況影子組織作案,從來不藏頭露尾。這樣算起來,只有--”厲子軒截口說道:“我替封爺說了吧!算來算去,也就只有我厲子軒有嫌疑。”

“更何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北野峰不和,也只有我才有嫁禍北野峰的動機,是不是?”

封時寒微微冷笑,說道:“以厲兄弟和我的交情,我怎么會懷疑你呢?但是,根據事實來推測,厲兄弟卻又有最大的嫌疑,實在是讓做哥哥的我困惑不解”

“不知道厲兄弟可不可以告訴我,前天晚上,也就是發生動亂的那晚,葉兄弟都做了些什么,以解我心中疑惑?”

邱鵬心中知道不妙,一時卻也無法可想,說道:“前天晚上?讓我想想;當時我和飄飄、樂樂在家中,大概是在快到午夜的時候,聽到外面一團混亂,就出去看看。”

“后來聽說,敬神大會出了亂子,就到那里看熱鬧。后來的,封爺應該已經知道,便是協助宋思明平定叛亂,這些事情都是眾有目睹的。”

封時寒點頭說道:“我自然知道,只不過,廣場上局勢受到控制之后,你就不見了。”

“那時候,也不過是四更時分,而再次有人見到你的時候,卻已經是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不知道這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厲兄弟當時去了哪里?”

邱鵬心中一驚。

沒想到,封時寒對自己的行蹤調查得如此詳細。幸好聽他的口氣,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恨天窄有接觸;否則,更容易聯想到一起。

此刻,封時寒冷冷地盯著邱鵬;邱鵬心中有些慌亂,如果不能給封時寒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封時寒絕對不肯罷休。

邱鵬有心要隨便撒一個謊,但是卻又知道,這種謊言是很容易被戳穿的,而一旦戳穿,就會面對更大的懷疑。

邱鵬一時想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索性強硬起來:“對不起,封爺,此事恕子軒難以奉告。”

封時寒上身微微前傾,向邱鵬逼過來。邱鵬立刻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壓迫到自己的身前,胸口猶如壓了一片大石,呼吸不暢。

封時寒冷笑道:“你沒話說了吧?果然是你干的。”

邱鵬退后兩步,挺起胸膛,抵抗封時寒的氣勢,把心一橫,冷笑著說道:“你說是,那就是好了。”

“就算人是我殺的又怎么樣?不就是殺了幾個人嗎?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我又不是沒有殺過人。”

封時寒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冷哼一聲,一臉肅殺,一副眼看就要翻臉的樣子;但是,眼神卻閃爍不定。

邱鵬這一發怒,封時寒倒反而有些疑惑。

尤其是邱鵬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這十幾個人被殺,背后牽涉到的復雜情勢。

邱鵬臉上不在乎,心中卻叫苦不已;如果就這么翻了臉,林雪、飄飄、樂樂,這三個人,后果可虞。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怒目而視,卻又同時都有所顧忌。

正在僵持之中,忽然聽到一陣懸浮車的引擎聲,車聲轔轔,一輛虛浮車從山路的拐角處出現,速度不急不徐,車上坐著兩個人,正是李謙之和蝶媚。

這種輕型敞蓬懸浮車,只有單排雙人座位,最適合情侶出游踏青,兩個人肩并肩坐在懸浮車上,神態親密。

李謙之正俯身在蝶媚耳邊,不知在說些什么,惹得蝶媚發出一陣嬌笑。

此時距離尚遠,封時寒和邱鵬只能聽到蝶媚的笑聲在風中傳來,若隱若現的笑聲飄蕩在空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和誘惑的味道。

特別是那嬌柔的尾音,竟讓人覺得有種風流旖旎、溫柔嫵媚的感覺;讓兩個人心中都不由得一動。

蝶媚今天似乎特別的迷人,俏麗的臉蛋,似乎發出了光芒一般,讓人不敢逼視。

看到兩個人的親匿舉動,封時寒和邱鵬心中,都忍不住生出了強烈的妒意。

盡管邱鵬并不覺得自己對蝶媚有特殊感覺,但是,面對這樣的一個美麗尤物,如此動人,又有那一個男人會不動心?不希望自己是坐在蝶媚旁邊的人呢?

她正是那種,能夠激起任何一個男子的占有的尤物。

直到懸浮車行近的時候,李謙之這才注意到封時寒等一行人,向那司機喝了一聲,車子緩緩停住。

李謙之挺了挺胸膛,身子一般向蝶媚的身邊靠了靠,神情甚是得意,遙遙向這邊招手,說道:“原來是封時寒族長和厲子軒會長,真是巧得很。”

當李謙之說到厲子軒會長的時候,口氣中明顯得露出了諷刺的味道。

邱鵬皺皺眉,盡管他和二公子還沒有撕破臉,但是,經過了最近的這幾次事件之后,兩人的關系卻日漸疏遠,李謙之對他的猜忌之心也日漸加重。

邱鵬和李謙之暫時放下了劍拔弩張的神情,一起露出笑臉,向李謙之的懸浮車邊迎過去。

封時寒哈哈一笑,說道:“二公子真是雅興不淺。”眼睛卻一直盯在蝶媚的臉上,絲毫都不掩飾眼中的炙熱。

李謙之心中一陣不快,說道:“想必封族長還沒有見過,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

他正要說出蝶媚的名字,封時寒卻伸手阻止,搶先說道:“二公子且慢,讓封時寒猜猜看。”

說完,他轉過頭望著蝶媚,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一定是名滿肥城的蝶媚小姐了;在下封時寒。”

蝶媚帶著玩味的神情望著封時寒,每個男子見到她,無不是竭盡才智,力圖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因此,這種追求的手法,她早就見識過不知多少,但仍笑吟吟的說道:“封族長果然目光如炬。”

封時寒笑笑,說道:“不敢當,蝶媚小姐過譽了。整個肥城,有誰不知道蝶媚小姐呢?蝶媚小姐的絕世風采,天下豈會有第二位,除非是瞎子,焉能不識?”

蝶媚吃吃笑道:“封爺說笑了。”

封時寒正色道:“不是說笑。莫說蝶媚小姐此刻站在封時寒的面前,即便是遠遠的,只聽到蝶媚小姐的笑聲,封時寒也一聽,就能夠知道蝶媚小姐的身分。

“因為蝶媚小姐,即便是一顰一笑之間,都能夠顛倒眾生之故。”

蝶媚聽得咯咯嬌笑,說道:“封族長過獎了,小女子愧不敢當!”眼睛卻不斷地在他身上打量,顯見封時寒的這一番恭維,著實博得了不少好感。

李謙之見封時寒竟在自己的面前,公然和自己的女伴,心中著實不悅,卻不愿得罪封時寒。

他轉過話題,說道:“兩位怎么會在這里?厲子軒會長新官上任,應該忙得很呢?怎么竟會如此清閑?”

封時寒接口說道:“正是因為新官上任,今天我做東,請厲兄弟來喝兩杯。”

邱鵬聽他口氣親熱,心中知道他是在故意挑撥,卻又無可奈何。

果然,李謙之臉色轉冷,淡淡地看了邱鵬一眼,說道:“原來如此,恭喜厲會長榮升。”

封時寒轉頭說道:“蝶媚小姐乘著車從山上下來,想必剛剛去游覽不謝花?”

蝶媚點點頭,贊道:“正是。封族長才智過人,料事如神。”

以封時寒的陰沈多智,面對著蝶媚的褒揚,也不由得心中有些得意起來,“那么,二公子一定是跟蝶媚小姐,講過那些不謝花的傳說了吧?”

蝶媚點點頭,說道:“正是,的確是一個很動人的故事呢。”

封時寒一笑說道:“雖則動人,但也不過是凡夫俗子、愚夫愚婦的牽強附會之言,不足為信。敢問蝶媚小姐對于不謝花的來歷,有什么想法?”

蝶媚皺了皺眉,隨即展開。

她翹起下巴,眼珠在封時寒、邱鵬身上掃過去,這個動作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流嫵媚,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看呆了眼。

她說道:“封爺如此說,一定有不凡的見解。蝶媚洗耳恭聽便是。”

李謙之被封時寒搶了風頭,心中正大大不忿,此刻又聽到他間接貶低自己,急于奪回蝶媚的注意力,說道:“我自然也知道,那只是傳說而已。但是天下之事,說穿了,未必就好;留下幾分余地,給人遐想,豈不是更好?厲子軒,你說是不是?”

邱鵬一怔,沒想到李謙之會問自己,說道:“兩位所說的不謝花,我孤陋寡聞,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李謙之頗感詫異,說道:“不謝花如此著名,;厲會長怎么可能沒有聽說過?”

邱鵬心中暗暗吃驚,難道又遇到了一個肥城人全都知道的常識性問題?這下子可怎么圓謊才好?問題是,自己連什么是不謝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圓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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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媚笑笑說道:“二公子大概忘了,二公子曾跟我說過,不謝花出現,才不過數年的事情。厲公子剛剛返回肥城不久,未曾知道,也很正常。”

李謙之這才釋然。

封時寒笑笑,向邱鵬解釋說道:“這不謝花,一般愚夫愚婦稱之為神花,就在離此不遠處的一座山頂。”

“那山頂本來是一座無甚名氣的石山,只是山頂有數十丈的平地,人稱之為天枰山;因為僻靜,以往常有人選擇在那里決斗。”

“這原本荒涼的小山,數年前突然長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這些花兒,品種各異,花期也不盡相同,甚至很多是來自武林中不同地方的稀有品種,不知怎的,竟然都同時出現在山頂。”

“最神奇的是,這些花兒常年開放,即便是隆冬季節,也傲雪怒放,所以,被人們稱作不謝花。也有人把這花稱作神花,認為一定是有神靈的力量,才能夠保持這些花兒持續開放。”

“這里便也成了肥城最著名的景點之一;這時還沒有什么人來,要到冬天下雪的日子,這就會擠滿人了。”

李謙之插口說道:“這還不算什么,最奇怪的是,有人曾經嘗試,將不謝花那里的一些珍貴奇異的品種,移植到其他地方;哪知剛剛將花兒移離不謝花的范圍,花便立刻枯萎死去。”

封時寒又道:“傳說雖然動人,但是究其實,只不過是一些愚夫愚婦,添油加醋杜撰出來的故事而已,不過是虛無飄渺的玩意。”

“這些東西,用來迷惑一般無知少女,那自然是能夠打動芳心;但是,蝶媚小姐風姿絕世,見識不凡,自然不會如此幼稚膚淺。”

他這番話,擺明了是在暗示二公子幼稚膚淺,卻又把蝶媚捧得高高的,讓蝶媚不能不點頭。

蝶媚卻不置可否,說道:“封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過,蝶媚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而已,哪來的什么超卓見識?倒是不知道,封爺有什么獨到見解?”

二公子被封時寒當著美女的面大加指摘,心中甚為不忿,說道:“是啊,不知道封爺又有什么不那么幼稚膚淺的見解呢?”

封時寒見二公子一臉慍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二公子不要生氣,凌云閣的人,說來都有敬畏鬼神的傳統;天有天神,地有地神,就連山川草木,也無不有神,這原是凌云閣從祖先流傳下來的陋習。”

“這不謝花也是這般。不過是一叢略異尋常的花草,大概是因為山頂地氣較暖,氣候適宜,才使得那里的花四時不謝,經久盛開,就被一些愚夫愚婦引為神異,敬畏膜拜;甚至由此,牽強附出一些傳說故事來,不過是無稽之談而已。”

說到這里,他又笑著看了二公子一眼,說道:“不過,這些外表動聽、美麗的虛幻之物,倒最適合用來騙騙那些不懂事的無知少女。”

二公子瞪著封時寒,一時想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只好不屑的哼了一聲。

其實,他也并非相信這些傳說;只不過,為了追求蝶媚,自然要領著她,來游覽一些浪漫新奇的地方,講出一些纏綿浪漫的愛情故事,用以打動蝶媚的芳心。

蝶媚略作思索,說道:“封爺說得固有道理,但也不可一概而論。這世上,固然有諸多牽強附會之事,但是卻有很多事,是非我輩所能解釋的,只能用神奇來形容;圣經上記載,凡有被神的手碰過的,都會留下神靈的異力,可以引為旁證。”

“至于地氣和氣候之說,也讓人難以信服;此地氣候、水土,千百年來并無明顯變化,倘若僅僅是地氣和氣候的原因,不謝花不應該僅僅出現幾年,封爺以為如何?”

李謙之聽到蝶媚自己的主張,立時精神大振。

封時寒撫掌微笑,說道:“蝶媚小姐果然見識不凡。剛才我只是舉例說明常見因素而已,并非武斷的認為,不謝花的產生都是地理和氣候的因素。”

李謙之大聲道:“然則封爺又有什么能夠讓人信服的解釋呢?”

蝶媚眨眨眼睛,露出好奇的神情,說道:“封爺的話,的確引起了蝶媚的好奇心。不知道封爺認為,不謝花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

封時寒微笑搖頭,說道:“此事封時寒也不曾詳細查探,所以不敢妄自臆斷。”

“但不謝花所處的山巔,原本光禿禿的,全是巖石構成,并無此一草一木,現在卻百花盛開,四時不謝,自不是地質、氣候等等因素影響;但是,諸位有沒有想過,有可能是真氣所致?”

“咦?”蝶媚的表情顯得有些詫異,又有些興奮,顯然覺得封時寒的解釋,的確新穎而特別。她眼睛發亮,望著封時寒,說道:“的確是很有趣的想法。”

邱鵬見到封時寒三言兩語之間,就吸引到蝶媚的注意力,給蝶媚留下深刻印象,成功地贏得了蝶媚的好感,至少已經留下封時寒見識不凡、智慧過人的印象。

他突然心中有一點隱隱的不安。

這封時寒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確是有讓少女傾心的條件;而只看這一刻,他向蝶媚所發起的攻勢,便知他是情場老手。

不過這時,邱鵬也無暇顧及,因為邱鵬的腦子,正利用這意外的緩沖時間,全速轉動,要找一個消除封時寒疑心的辦法。

蝶媚說道:“封爺的解釋,的確是聞所未聞。但是仔細想來,又并非沒有可能。只不過,蝶媚卻并未曾經聽說過,有任何一種功法,能夠達到這樣持久和神奇的效果。”

封時寒說道:“上古的功法,到今天大部分已經流失;但是,從傳說之中,仍然不難推斷出種種的神異之處。

“今天在武林中,仍然流傳著許多關于古代的修士,各種神奇、甚至于離奇的傳說;現在人的功法做不到,不等于從前的人做不到。”

二公子李謙之冷笑兩聲,說道:“封爺真是奇怪,剛剛還說,一干傳說,并不可信,全都是杜撰出來的,牽強附會,捕風捉影。”

“這下,又反過來用這些離奇的傳說,來印證自己的觀點,豈不是很滑稽?”

他心中的不悅,溢于言表,語氣也變得極為難聽;沒意識到他被封時寒激怒,變得沒有風度起來。

封時寒平靜的笑了笑,說道:“二公子息怒。”

李謙之越見他平靜,心中反而越是憋氣,強忍著說道:“我沒有生氣,只是想聽聽你的見解而已。”

“二公子只是直爽罷了。”蝶媚笑吟吟地說道。

李謙之忙附和:“就是。”

蝶媚輕而易舉為李謙之解了圍,繼續道:“封爺也不過是講出自己一家之言而已;再者,即便不謝花并非是神異,那些傳說也都是虛妄,但美麗浪漫的傳說,自然有它存在的意義。我們在這里把美麗浪漫的東西,戳穿來看,探尋他的來由,實在有些煞風景;比起二公子的多情率真,那是有所不及了。”

李謙之聽到蝶媚的一番稱贊,大感有面子,心情頓時大佳,心想:“封時寒這混蛋,他當著蝶媚的面貶低我,但是,卻影響不了我在蝶媚心中的形象。”

他心情好,便也顯得大度起來,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我也期待封爺說出一些超出常人的特別見解來呢。”

“剛才二王子說的極是,遠古傳說,自然有其虛妄之處。但是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甚至不同時代的人,流傳的傳說,卻都有類似的共同點。”

“我們從這些不同的傳說中,進行對比推理,仍然能夠看出,這些傳說所基於的事實基礎。”

“這且不談,畢竟,遠古時代的功法成就,已經湮滅,到今天無法追查;但是,當世之中,也并非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蝶媚“啊”了一聲,說道:“封爺這番話,蝶媚可就不太明白啦。據蝶媚所知,遠古時代的功法成就,盡管大部分已經失傳,但是仍有少部分留傳下來,而繼承這些功法成就的就是今天的云霄閣。

“但恐怕即使是武林中的云霄閣的閣主,都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云霄閣已經代表了當代人類的最高武學成就,難道,竟然還有功法成就更高於云霄閣的地方嗎?”

邱鵬在旁邊冷眼觀瞧,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種蝶媚很緊張這個問題的感覺。

自然,蝶媚眼角、眉梢的笑容,和平常一般并無二致。

但是不知怎的,也許是來自於心靈的感應,也許是精神的波動,讓邱鵬感覺,蝶媚顯然對於封時寒的這番話頗為震驚。

封時寒說道:“當世的功法源流,自然是以古云霄閣這一脈最為盛行;云霄閣,便是當初的古云霄閣所在地的延伸。”

“但要說當今人類世界,云霄閣便代表了人類所有功法的成就,那卻失之偏頗;至少精神和黑暗兩大教派,成就便不在云霄閣的宗師之下。

”即便是凌云閣,也有著自己遠古的功法源流;蝶媚小姐可知道拜月教嗎?”

蝶媚搖了搖頭,說道:“蝶媚孤陋寡聞,只知道拜月教是發源於凌云閣的一個戰技教派,曾經是凌云閣四宗十八流中數一數二的大派,有著一些神奇的功法。”

“但是,具體情況如何,蝶媚也所知甚少。”

封時寒笑道:“我所知道,也并不比蝶媚小姐多多少,傳說拜月教的功法,修習到最後,可以達到肉身不滅的效果。這當然這是一種傳說,但拜月教最神奇的功法當中,的確有一、兩種,可以產生類似的效果。”

“這一點,我曾經聽一個拜月教的大師向我提過;不過具體如何,限於拜月教的教規,恐怕只有拜月教內的教徒才知道了。”

“但是,拜月教近年來,并無超卓的高手,甚至似乎已經銷聲匿跡,是不是呢?”

封時寒說道:“也許有,只不過是暫時韜光養晦而已。”

蝶媚欣然行禮,說道:“封爺見聞廣博,蝶媚受教了。”

李謙之心中妒意又升,說道:“閑話少說。蝶媚,我們不要再打擾封爺與厲會長聊天了。時候不早,我在添香樓,訂了位子,再不去,恐怕趕不及了。”

李謙之又道:“本來今天約好去騎馬的,蝶媚小姐臨時突然心血來潮,要到這里來觀看不謝花,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

他故意說出兩人之後的節目,隱隱有向封時寒示威之意。

蝶媚不答,卻抬眼飛快地看了邱鵬一眼。

邱鵬覺得她的目光猶如水波一般,突然升起一種很奇古怪的感覺;就好像是她的目光,通過眼睛流入到自己身體里一般。

她這向邱鵬看來的一眼,在別人看來沒有絲毫的異樣,卻讓邱鵬感應,夢蝶是在暗示自己幫忙。

邱鵬心中不知她要自己幫什麼忙,但是,對於她眼睛能夠說話,能夠傳遞思想的這種能力,卻已經見怪不怪。邱鵬早就知道這女子,身上懷有異於常人的精神異力,不知是什麼來路;他略微猶豫,還是決定出手幫她一把。

自己這邊和封時寒還處在僵局之中,不知道怎麼收拾才好,邱鵬存的是能拖一時是一時的想法,如果有蝶媚在場,至少自己還能留出多一些緩沖時間,不至於立刻撕破臉。

邱鵬因此說道:“蝶媚小姐原來今天是要去騎馬嗎?前日我約蝶媚小姐時,好像蝶媚小姐說,今天要到市肆里去買東西的。”

“聽說城東那邊開了一家新鋪子,專賣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頭飾之類,全部都是來自外國的最新流行款式,難道蝶媚小姐忘記了嗎?”

蝶媚“呀”了一聲,用手拍了拍額頭,說道:“呀!我真是糊涂,怎麼會把這件事情忘的干干凈凈?”

說完,她轉身向李謙之歉然說道:“二公子,真是對不起。奴家不記得已經跟人約好,看來今天不能和二公子出游了,我們下次再去好嗎?二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李謙之見蝶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對上她那讓人無法抗拒的飛來媚眼,便完全失去抵抗力,竟完全不覺得不悅。

他更要保持風度,給蝶媚留下好印象,於是微笑說道:“蝶媚小姐盡管去就是。李謙之怎麼會因為因為區區小事,而怪罪蝶媚小姐?那麼就等下次有空,再約蝶媚小姐吧。”

“真的?”蝶媚歡喜地望著二公子,臉上會發光一般更增豔麗。

二公子被蝶媚歡喜的目光注視著,整個身體都醺醺然起來,急忙點頭。

蝶媚跳了起來雙手一拍,笑說道:“那真是太好了!多謝二公子。”說著,感激的瞟了李謙之一眼,李謙之被她看得神魂顛倒。

封時寒和邱鵬站在旁邊,見到蝶媚的媚眼,都怦然心動;只覺得她的表情無論是歡喜、哀愁,一舉一動,都那麼引人。

邱鵬甚至覺得,胸口中有一種沖動壓抑著,似乎要沖向喉嚨,彷佛要從體內沖出來一般,那是一種很特別的、興奮又渴望的感覺,但是邱鵬又說不出,究竟在渴望著什麼。

李謙之說道:“要不要我用車子,把蝶媚小姐送回去呢?”

蝶媚微笑的說道:“二公子有心了。蝶媚的車子就候在山下,這幾步山路,難不倒蝶媚。”

李謙之點點頭,向邱鵬和封時寒揮了揮手,說聲告辭,然後在蝶媚的身上又狠狠地看了幾眼,臉上露出戀戀之色,轉身上了車子,這才離去。

看著二公子的車子已經遠去,封時寒這才微笑說道:“蝶媚小姐支走二公子,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向封時寒說一聲;肥城的事,封時寒不敢說手眼通天,卻還有幾分力量。”他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語氣卻充滿自負的味道。

邱鵬和蝶媚心中都是一震,他們兩個人方才眼神對接,卻并沒有絲毫表情異樣。

因為,蝶媚并非是像常人一般給邱鵬眼色,如果是使眼色的話,以封時寒銳利的眼光,即便并非正面對著蝶媚,單從她面部肌肉的微妙變化上,即可推測出來。

但當時,蝶媚并非是眼神正對封時寒,兩人的眼神交流,照道理是絕無可能被他發覺的。

這樣說來,封時寒竟然是純粹通過精神感應而得知了?如此推測,封時寒竟然也有異於常人的精神能量。

邱鵬和蝶媚都各自為自己的這個推論,心中感到凜然不已。

蝶媚笑道:“多謝封爺關心。蝶媚并無難言之隱,只是忽然想獨處一會,所以勞煩厲公子幫我支走二公子罷了。”

封時寒極是識趣,更要表現風度,說道:“原來如此。既然如此,封時寒也不敢再煩擾蝶媚小姐。”

蝶媚說道:“多謝封爺,蝶媚告辭啦。”說完,轉身便行,卻不知怎的,似乎腳下磕到什麼,身形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她離開的方向,正好在邱鵬旁邊,邱鵬本能地向前一個箭步,沖到蝶媚身邊,將蝶媚向下倒的身體及時接住,一把摟在蝶媚的腰上。

這些都是邱鵬的本能,等到邱鵬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懷中,抱著一個又香又軟的少女的身體。

一種甜甜的香味,那種熟悉的、總是伴隨著蝶媚的、特有的夢幻般味道,又飄到他的鼻子中,讓邱鵬覺得,忽然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蝶媚“啊”了一聲,似乎是因為意外跌倒引起的驚叫,臉頰也同時浮上一抹淡淡的嫣紅,邱鵬突然覺得自己心猿意馬,急忙將蝶媚的身體向上托舉。

這時,蝶媚的左手也抓住邱鵬的袖子,尋找支撐。

邱鵬用左手托住她的左手,將她的身體扶起,卻突然發現,蝶媚的左手掌心握著一樣物事,趁著邱鵬托住她左手的機會,塞到了邱鵬的手掌心里。

邱鵬心中一怔,但反應極快,臉上不動聲色,將蝶媚扶起來,松開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左手的手掌悄悄地握成拳形。

他心中狐疑,不知道蝶媚給自己一樣什麼東西,要這樣神神秘秘。

這時,封時寒已經走到蝶媚的身邊,用溫柔的語氣問道:“蝶媚小姐,沒傷著嗎?”

蝶媚搖了搖頭,定定神,說道:“多勞封爺關心。我沒事。”說完,向兩個人招招手,慢慢轉頭離開。

封時寒說道:“蝶媚姑娘,讓在下的車子送你一程如何?”

蝶媚卻不回頭,伸手向封時寒揮了揮,說道:“剛才只是意外,不勞封爺費心。”說完就走,絲毫不停。

封時寒望著蝶媚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過了許久,直到蝶媚身影已經在山麓的轉折處消失,封時寒這才轉過頭,望著邱鵬。

兩個人又回到剛才的對峙狀態;但是,封時寒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不時神色奇異地望著邱鵬。

邱鵬心中忐忑不安,卻又找不到機會,看看自己手中的物事是樣什麼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封時寒的臉上忽喜忽憂,陰晴不定,沉思中帶著點迷惑的神情,過了一會兒才漸漸開朗,望著邱鵬說道:“你手中的物事,可肯讓我看一看嗎?”

邱鵬心中一驚,沒想到剛才蝶媚如此隱蔽的動作,也會被封時寒看出;心中一陣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手中的東西給封時寒看。

蝶媚如此神秘且小心地將這東西交給他,顯然是不想讓封時寒發現,自己此刻又不知道,這樣物事是什麼,會不會有重大的關系,心中一時拿不定主意。

封時寒往前走上兩步,說道:“你手中之物,給我看一眼如何?”他的語意雖然是問句,但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邱鵬退後一步,封時寒便又走上兩步,有一種志在必得,甚至不惜動武的味道。

邱鵬手中緊緊地握著那物事,心中亦是無法決斷,覺得手中的汗,已經將那物事浸濕,心中激烈斗爭,到底是跟封時寒撕破臉當場動武,還是冒險將手中的物事,讓封時寒看上一眼。

萬一這樣東西有重大關系,自然不能不讓封時寒觀看;即便是這東西緊緊地關系蝶媚的個人私隱,讓封時寒看到也是不合適的。

但如果現在撕破臉,邱鵬能夠承受失去林雪、飄飄、樂樂三個人的巨大損失嗎?

只要還有一絲希望,邱鵬就不能放棄。

想到這里,邱鵬嘆了口氣,將握成拳的左手伸出,翻轉,慢慢地將手掌攤開;在手掌中的那樣物事,竟然是一個繡工極為精美的香囊。

此刻邱鵬張開掌心,便聞到了那一股蝶媚所特有的香味,經久不散。

封時寒走上兩步,伸手將香囊拿在手里,拉開香囊的口袋,從里面掏出一張小紙條。

封時寒的眼光在那紙條上掃了兩眼,神色變幻不定;邱鵬心中惴惴,不知道這條上寫了些什麼信息。

封時寒似乎陷入沉思之中,來來回回在原地踱了兩個圈子,突然轉頭說道:“前晚動亂之夜,四更到天亮之前,你是否一直都在蝶媚小姐的香閨之內?”

邱鵬心中一震,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這一下可不是裝的。

封時寒看看邱鵬的表情,暢快地哈哈大笑,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顯然把邱鵬的神情,看作是被他看穿秘密之後的驚訝,繼續說道:“厲兄弟你太不夠朋友了。”把那紙條放回香囊,扔給邱鵬。

邱鵬本能地伸手接住,聽他稱自己厲兄弟,一顆懸著的心,立刻放了下來。

邱鵬心知不管蝶媚在紙條上寫了些什麼,總之是對自己有利的,卻不知他話中意思,正好順他的口氣,說道:“請封爺見諒。”

“我明白,我明白。做兄弟的,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說著,走到邱鵬身邊,親切地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原來兄弟早就已經把這勾搭上手,卻瞞著我,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吧?”

邱鵬心中茫然,覺得彷佛作夢一般,這變化,讓邱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封時寒一副了然於胸的神情,說道:“我明白,我明白。”

他微笑地轉頭望著邱鵬,說道:“那晚動亂之夜,想必你本來是要去蝶媚那里跟她幽會吧?可惜路上遇到動亂,阻礙了行程,所以到四更天才能到達蝶媚的住處,到天亮的時候才返回住所。”

“至於你們兩個人的關系要暫時保密,我也可以理解。以蝶媚小姐的風姿和美麗,現在肥城追求她的王公貴族,不知凡幾。”

“倘若把你們兩個人的關系暴露出去,必然引起諸多的人的嫉妒和阻撓,無疑會無端給你樹立很多敵人,暫時保守這個秘密,的確是很合適的;所以你才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那晚的行蹤,是不是?”

邱鵬的臉上露出歉然的神情,心中卻大感詫異,不知道他這一番推測,是怎樣得來的。

邱鵬拱手說道:“封爺料事如神,佩服佩服。”

封時寒說道:“現在已經證明,這一切都是誤會;為了這個,倒是險些讓你我兄弟兩個人反目成仇,這是為兄的不是了。”

邱鵬連聲說道:“不敢,不敢。”

封時寒顯然對邱鵬疑心盡去,神情態度都親切很多,說道:“厲兄弟,你現在每晚在蝶媚處流連忘返,那妞的味道果然很夠勁吧?”

邱鵬尷尬的乾咳兩聲。

封時寒自顧自地說道:“看她那一副騷樣就知道了。”言詞之間,頗為神往;出神片刻,才道:“來,我們繼續喝酒。”

兩個人又重新坐下,喝了幾杯酒。

聊了一會兒,封時寒既然對邱鵬疑心盡去,也沒有興趣再把酒席繼續下去,這一頓飯也就草草收場。

封時寒在仆從的簇擁下上了車子,臨走前對邱鵬說道:“厲兄弟你放心,早先到你家里,將兩個玲瓏美女擄走的那幾個小毛賊,在逃走途中,正好被我商族的族人遇到,已經把兩個玲瓏美女救了下來,此刻恐怕已經被送回貴府上了;厲兄弟這下可以放心了。”

邱鵬連連稱謝,封時寒揮揮手,懸浮車很快地消失在邱鵬的視線之內。

邱鵬站在原地,忽然覺得身上冷颼颼,原來是內衣已經被汗浸濕。

直到此刻,邱鵬仍然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真是恍如一夢。到底香囊里的字條寫了些什麼,才讓封時寒發生如此戲劇性的變化呢?

邱鵬滿腹狐疑,打開手中的香囊,將里面的紙條取出。

只見上面用眉筆匆匆寫就的幾行娟秀的字跡:“奴家送給你的香囊,昨晚你又落在奴家那里了。你這個負心漢,還說會隨身攜帶,永不分離呢!還有,今晚不許再遲到了。”

下面沒有署名,卻畫了一只蝴蝶,寥寥數筆,栩栩如生。

邱鵬這才恍然,封時寒想是看到這張字條,因此相信自己和蝶媚暗中有曖昧關系,將前因後果自己推算出來,這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倘若封時寒不是自負才智過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上當。

邱鵬似乎是明白了,但是卻產生了更多疑問。

蝶媚的出現,難道會是一個巧合嗎?那絕對不可能;單看這張字條,就知道,她是早有預謀。

問題是,她如何能夠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

邱鵬想起二公子說過的話,今天來觀賞不謝花,是蝶媚突然提出的。

但是,假如蝶媚竟然能夠神通廣大的,知道自己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會和封時寒見面;這還不算,甚至還能知道邱鵬所面臨的危機,并且用如此巧妙的方法,來化解了邱鵬的危機--

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蝶媚不但對邱鵬的行蹤了如指掌,知道了邱鵬做過些什麼事,甚至連封時寒的行蹤和圖謀,都有很深入的了解。

但是在肥城,邱鵬實在想不出,有誰會有這樣大的能耐。

即便是l凌云閣主,也不可能有如此詳細的情報來源,能夠監控邱鵬的行蹤,以及封時寒的圖謀。

進一步說,如果蝶媚能夠想出如此巧妙的法子來,讓封時寒打消對邱鵬的懷疑,本身就說明,她對於封時寒的性格,有著深刻的了解,才能夠恰如其分地采用攻心的法子,讓封時寒自己去推算,并自己打消自己的疑心。

而且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如果,這完全都是從那個看起來像花瓶一樣的美女的腦子里想出來,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即便是沒有任何智慧,像蝶媚這樣的美女,就已經有著巨大殺傷力;如果再配合上這樣縝密的心計,任何人要與她為敵,都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邱鵬滿腹狐疑,不知道蝶媚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會如此神通廣大。不過有一點,就是邱鵬肯定,蝶媚暫時似乎對自己并無惡意。

邱鵬沿著山路向下走去,不一會兒來到山腳下,卻見到路旁邊停著一輛式樣古樸、裝飾精美的懸浮車。

邱鵬經過時,那懸浮車的門突然打開,露出了半邊俏臉,正是蝶媚。

邱鵬微感詫異,走上前去,心中正有很多疑問要問她,說道:“蝶媚小姐,原來你沒有回去。”

蝶媚笑笑不答,朝邱鵬伸出手,邱鵬微一猶豫,伸手握住她白生生的小手。

這似乎是他頭一次主動去握蝶媚的手,雖然以前,蝶媚經常會伸手攬住她的手臂,但都是蝶媚主動。

蝶媚伸手在邱鵬的左手上一撐,右手斂起裙子,露出一截纖長的小腿,輕輕一跳,躍下懸浮車。

她伸手掠一下那縷鬢邊垂下的秀發,邱鵬覺得她的這個動作,有說不出的嫵媚可愛,竟有些怦然心動。

蝶媚松開裙子,在原地轉了個圈,說道:“你看人家衫子漂亮嗎?”

邱鵬正有些想入非非,這句話聽入耳中,卻不知怎的,覺得有些耳熟,似乎這個情節從前曾經發生過,似曾相識。

邱鵬有些疑惑,這種感覺非常的奇特,邱鵬忍不住想,到底是以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呢?

還是我早就預見到自己今天的遭遇呢?

又或者是前世的記憶和今生的混在一起?

邱鵬猛然想起,在將近兩年以前,和七傷學院外的那個山坡上,在邱鵬和吳羨妮在一起的最後一天,羨妮也曾經這樣問過自己。

邱鵬想起,羨妮當時歪著頭望著自己,秀氣的下巴,臉上期待的神情,眼里柔情的眼波;想起那遠隔千山、芳蹤已杳的羨妮,突然之間,心被撕開般痛了起來。

邱鵬立刻綺念全消,突然清醒,甚至有些痛恨起自己來。

邱鵬早就知道,蝶媚能夠讓每個男人著迷的本領,絕非來自於天然的魅力,而是源自一種特殊的精神能量;邱鵬甚至懷疑過,她會是精神教派的人。

以前邱鵬能夠輕易地抗拒蝶媚的誘惑,絲毫不會因為蝶媚奇異的能力,而受到迷惑。

但是,現在蝶媚解救了邱鵬的一次危機,讓邱鵬心理上對蝶媚大大地產生了好感,降低了他對蝶媚煙視媚行的反感。

這讓邱鵬內心對蝶媚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感激情緒,那種感激是難以言喻的。

正是這種感激,導致邱鵬對於蝶媚抵抗力下降,稍不留神,就差一點著了她的道兒。

邱鵬心中凜然,默念星月訣,保持心神清明通透,并不回答她,卻道:“蝶媚小姐為什麼還滯留在這里,沒有回城呢?”

蝶媚不以為忤,笑吟吟地白了邱鵬一眼,說道:“人家在等邱鵬你呢。”

邱鵬心中一震,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叫他,一時真不知怎麼回答。

蝶媚走上一步,靠在他胸前,微笑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等你嗎?”

邱鵬向後退一步,和蝶媚保持原來的距離,說道:“那蝶媚小姐,你等在下有何事呢?”

蝶媚笑嘻嘻地說道:“叫我蝶媚。”

“這個,子軒不敢當。”邱鵬答道。

他現在已經習慣,把自己當作厲子軒了。

蝶媚微笑道:“不敢?為什麼不敢?”

邱鵬卻不回答。

蝶媚越是顯得千嬌百媚,邱鵬越是感覺到蝶媚對自己的吸引力,對蝶媚的戒心就更加的強烈。

邱鵬不斷地提醒自己,這個女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邱鵬必須防備,和她保持距離。

蝶媚仍笑嘻嘻的,臉上的笑似乎更加燦爛,更甜,還帶了一點狡黠的味道。說道:“你真的不叫嗎?”

邱鵬搖了搖頭,不吭聲。

“好。”

蝶媚側身斜睨了邱鵬一眼,轉頭雙手合攏,放在嘴前大聲叫道:“厲子軒真正的名字是邱鵬!厲子軒真正的名字是邱鵬……”

邱鵬一個箭步沖上去,叫道:“蝶媚!”

蝶媚這才止住,轉過頭得意揚揚地說道:“你肯叫了嗎?”

邱鵬定了定神,說道:“不知道蝶媚小姐--”

邱鵬的目光接觸到蝶媚斜睨著他的眼神,立即改口:“嘿,蝶媚……”

這話一出口,邱鵬立刻覺得味道大大不同,少去了小姐兩個字,蝶媚這個稱呼,不知怎的,竟然透出了一股親近的味道。

邱鵬自己也很驚訝。當自己叫出這個稱呼之後,忽然發現兩個人之間,彷佛有些看不見的界線和藩籬,被沖破了;心理上彷佛距離被拉近了,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

邱鵬頓了頓,并沒有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下去,說道:“蝶媚,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蝶媚喜滋滋地往邱鵬身邊靠過來,雙手環住邱鵬手臂,說道:“陪我賞不謝花去。”

邱鵬怔了怔,說道:“剛才二公子子不是陪你游覽過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感覺到蝶媚那又香又軟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攬住了自己的手臂,感覺到那甜甜的、夢一般的香氣又將自己包裹。

邱鵬想抗拒,卻又忍不住深深的吸氣。

蝶媚不悅地白了邱鵬一眼,說道:“看過了,就不可以再看麼?”

邱鵬無奈,生怕她又拿出剛才那一招來威脅他。

更何況,邱鵬自己心中也有滿腹的疑問,想要讓蝶媚解開自己的疑團,只好任由蝶媚拉自己,兩人一齊向山上走去。

邱鵬一邊向前走,說道:“蝶媚,剛才的事,真是多謝你了。”邱鵬這句話,倒是說得誠心誠意,不折不扣。

蝶媚笑嘻嘻地說道:“謝我?謝我什麼?”

邱鵬一時語塞,說道:“謝謝你剛才替我解圍。”頓了一頓,邱鵬又說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蝶媚說道:“什么,解什么圍?邱鵬公子敢情是新歡舊愛太多,把蝶媚記成了別的女人嗎?”

邱鵬看看蝶媚嘴角的一絲掩飾不住的作弄,說道:“剛才多虧蝶媚你的香囊,才能夠使我化解我的危機。”

蝶媚說道:“什么香囊?我給過你香囊麼?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

邱鵬見她一昧裝傻充愣,不悅地說道:“蝶媚,別裝了好不好?我是真心感激你。”

蝶媚微嗔地白了邱鵬一眼,哼了一聲,說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說完,甩開邱鵬的手,向前趕了兩步,走到邱鵬的前面,不再理會邱鵬。”

邱鵬心中不忿,追上去,趕到她的面前,說道:“你還敢說沒有?”從懷中掏出那香囊,舉到蝶媚的面前,說道:“人證、物證俱在,還敢抵賴?”

蝶媚看了香囊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她笑得兩只眼睛瞇在一起,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狡黠,說道:“哎呀,邱鵬公子身邊總是帶著一大堆舊情人送的禮物吧?大概是新歡舊外太多,都不記得是誰送的,隨便拿出一樣東西來,就說是蝶媚送的嗎?”

邱鵬氣急,從香囊中掏出那張紙條,打開放在蝶媚的面前,說道:“那么,這張字條又是誰寫的呢?還有這個下款。”

蝶媚盯著那紙條看了一會兒,說道:“這是什么?是邱鵬公子的哪個女人寫幽會的密信嗎?這種東西,怎麼能夠隨便給別人看呢,會有損別人的名聲的。”

邱鵬說道:“這下款畫的一只蝴蝶,可不是你嗎?”

蝶媚眨眨眼睛,無辜的說道:“下款是一只蝴蝶就是蝶媚嗎?那我現在在額頭上寫邱鵬兩個字,是不是我就變成邱鵬?”

邱鵬語塞,氣憤憤地將那紙條塞入香囊,握在手里,向前氣憤憤走了幾步,突然生氣地將手中的香囊,做勢向地上扔去,口中說道:“好!這不知是什麼人送的東西,我留它做甚?”

“你敢!”

邱鵬轉過頭,見到蝶媚生氣地望著他,左腳在地上一跺,扁著嘴,一臉的嗔怒。

邱鵬自從認識蝶媚以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都是笑嘻嘻地,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她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歉意,甚至還有小小的一點--害怕。

邱鵬慢慢地把手收回來,心中的氣突然消了,本來一臉怒氣慢慢地緩和,最後突然綻出一個勝利的笑容,說道:“哈!你終於肯承認了嗎?”

蝶媚怔了怔,瞪了邱鵬半天,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嗔了邱鵬一眼,說道:“算你贏了,這次不和你計較便是。”

邱鵬手中握著香囊,微一猶豫,仍然放回懷里,心中充滿興奮。

他追上正在快步向前走的蝶媚,又說道:“你終於肯承認了嗎?”

蝶媚卻不回答,還是嘴角含笑,不理邱鵬,一直向前走去。

邱鵬面對著蝶媚向後退著,和蝶媚保持同樣的速度,說道:“承認了嗎?是不是?是不是?”

邱鵬沒有發現,他此刻的心情,就彷佛是第一次遇到吳羨妮的心情一般;那種無憂無慮、無拘無束、心情舒暢的感覺。

他也沒有發現,他們兩個這現下的吵嘴和爭執,在別人看來,未免幼稚得可笑。

蝶媚白了邱鵬一眼,伸手撫.著被山風吹起的發絲,仍不回答,但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

邱鵬一邊人向後退,蹦蹦跳跳,心情輕快無比,一邊懷疑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和封時寒的約會?”

“你怎麼會知道封時寒在懷疑我?”

“你怎麼會想出這個方法,來為我解圍的?”

蝶媚只是裝作沒聽見,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前走,最後聽邱鵬仍然在不厭其煩的、一連串的不斷地問著,終於不悅的叫道:“嚼舌鬼!有完沒完?”

邱鵬見她雖然一臉薄怒,但嘴角、眉梢卻掩飾不住笑意,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說道:“嚼舌鬼要是不說話,那還叫嚼舌鬼么?”

“除非你把我的舌頭割了去,否則我就一定要問到你回答我為止。”

“好!我就拔了你的舌頭去。”

蝶媚笑兮兮的雙手一伸,道:“舌頭伸出來!”

邱鵬伸出一截舌頭,說道:“來呀,舌頭在這里,有膽子你就來拔!”

蝶媚伸出雙手,做勢去抓邱鵬的舌頭。

邱鵬伸手抓住蝶媚的手腕,不讓她抓到。

兩個人笑著掙扎做一團。

不知道是誰開始笑,兩個人笑個不停,像兩個小孩子一般。

不知道鬧了多久,蝶媚終於覺得累了;把手縮回來,捂在胸口,急劇地呼吸。

邱鵬望著蝶媚有些零亂的發際,紅撲撲的臉頰,和起伏的胸部那優美的曲線,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蝶媚,特別可愛。

那種可愛并非是來自於特異的精神能量造成的影響,而真正是來自於她本身的、最本來的美麗。

兩個人面對面,看著對方。

不知什麼時候,邱鵬和蝶媚幾乎同時轉過頭去,望向別的地方,隨即又轉回頭,凝視對方。兩個人的目光再次交錯的一剎那,又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移開。

邱鵬忽然覺得周圍空氣異樣起來;有些特別的、難以言喻的事情似乎發生了。

邱鵬轉頭向蝶媚看去,碰到蝶媚清澈的眼神,兩人的神情都是微微一震,蝶媚輕聲說道:“走吧。”

邱鵬沒有吭聲,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這一次,蝶媚沒有走過來挽住邱鵬的手臂。

兩個人相隔丈許,一個沿著路的右邊,一個沿著路的左邊,默默地向前走;只是偶爾目光望向對方,當視線交錯的時候,就迅速地彈開,繼續埋頭向前走。

穿過兩個彎,就來到山頂。

這是一座平頂的石山,山頂的平地大概有三十丈方圓,全都是寸草不生的巖石,那種赭色的巖石。

因為是山頂,沒有植物也沒有水分,卻不知怎的,在山頂的中央,十幾丈方圓的地方卻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長得密密麻麻,茂密蔥蘢。

各種顏色的花,大大小小點綴其中。

那些花兒,大的有碗口大,小的便只有米粒大小,看起來都不是應該在同一季節開放的花兒,卻在同一個時間聚集在一起。

那種繁花滿眼的感覺,的確是能夠讓人心曠神怡。

花叢的正中間,是一塊丈許高的巖石,巖石的表面也密密麻麻地長滿、爬滿了花。邱鵬望著眼前茂盛的花叢,說道:“這便是不謝花嗎?果然是神奇得很。”

蝶媚點了點頭,說道:“這里的花,幾乎涵蓋了我所知道的、所有的最美麗的花,有幾株,是武林中罕見的品種。”

“比如這一株月下美人,本來生長在沙漠之中,在夜里才會開放,而且開放的時間非常之短,不知怎的,竟然在這里也會生長,而且還開得這麼美麗。”

邱鵬一邊點頭,一邊聽蝶媚指給他看,每一株花的名字、產地、花期;這些邱鵬都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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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些看起來很普通的花花草草(在邱鵬看來,再好的花花草草,也就是普通而已,看過就算,最稀有的、和最常見的并無分別。),原來都有自己的名字。

邱鵬由衷地贊道:“你真的認識很多花,好厲害。”

蝶媚得意地斜睨了邱鵬一眼,說道:“那當然,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花呢?”

蝶媚說道:“據說,這些花具有神奇力量,如果誠心祈禱,便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團圓美滿。”

邱鵬聽著蝶媚的講解,心中不知怎的想:“這些難道是李謙之跟她講過,她又反過來跟我講?”

他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蝶媚走到花叢之中,一會兒蹲下身,摸一摸這朵花;一會兒走到那一朵花的面前,嗅那花的香氣,看來頗為自得其樂。

見到邱鵬一直在待在花叢外面看,她向邱鵬招手,說道:“過來啊!你聞聞看,這花的味道好香。”

說完,又有些遺憾地說:“這里的花,我只能認出十之,真是遺憾。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回去藏閣,去查一查百花綱目上的記載;一定能夠把這些花的名字找到。”

說著,蝶媚站起來,深深地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醉人神情,說道:“這里簡直太美了。”

蝶媚睜開眼睛,看到邱鵬仍然站在花叢外面向自己微微笑,說道:“快進來!”

邱鵬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說道:“好像,不太適合我。”

蝶媚急走出來,伸手拉住邱鵬的手,拉著邱鵬向花叢中走去,說道:“你不必擔心會踩了這些花草,這正是不謝花的神奇之處。”

“即便是被踐踏,第二天也會立刻恢復欣欣向榮。而且這花叢當中,自有天然的、可讓你行走的路線。”

邱鵬只好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往花叢走去。

蝶媚拉著邱鵬來到花叢的邊上,忽然感覺邱鵬停住了腳步。

蝶媚用力一拉,沒有拉動,詫異地轉頭望著邱鵬,見到連邱鵬的臉上的神情,顯得非常古怪,又有些驚訝。

蝶媚詫異地問道:“怎麼?”

邱鵬神情奇特,聲音都有些沙啞,說道:“不知道,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蝶媚問道:“什麼樣的特別感覺?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邱鵬的一只腳,已經進了花叢的范圍,另外一只腳還留在外面。

他閉上眼睛,喃喃地說道:“我不知道。很特別,很熟悉,很親切,但是又似乎很悲傷很……很難過。”

邱鵬的手捂著胸口,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激蕩著。

似乎有一些東西,似乎有一些情緒,不受控制的從心中涌了出來;似是歡喜,似是痛苦,似是甜蜜,似是悲傷,各種各樣的心情都涌了上來。

邱鵬似乎想到什麼,卻又偏偏想不起,自己究竟是記起了什麼。

邱鵬覺得,眼前的東西似乎曾經接觸過,似乎有過同樣的感覺,卻又偏偏不記得,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樣的地方見過。

“邱鵬!邱鵬!”

蝶媚的呼喚,把邱鵬從沉思之中喚醒,“邱鵬,你沒事吧?”

邱鵬張開眼睛,看到蝶媚臉上的關切和迷惑。

邱鵬輕輕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又呼出去,說道:“我還好。只是緊張的喘不過氣來,莫名其妙的緊張--我不知道..我覺得,彷佛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邱鵬又向前跨上一步,這時,他的整個身體,都進入了不謝花花叢的范圍之內。

什麼也沒有發生。

除了那種古怪的、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

邱鵬松了一口氣,向蝶媚笑了笑;兩個人肩并肩,向花叢的中間走去。

花叢的中心的巖石,絲毫看不到巖石的表面,因為被布滿著各種各樣的花覆蓋著,形成了整個花叢的核心,矗立在那里,旁邊長著幾棵茂密的花樹。

邱鵬走到巖石前面,望著密密麻麻的花形成的石壁,忍不住嘆道:“真是太美了!”

說著,邱鵬伸手向那巖石的表面伸過去,想要觸摸一下,這茂密的、彷佛是一層厚厚的棉被一般覆蓋在巖石上的花墻。

當邱鵬的手接近巖石上的花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花彷佛突然變成活的一般,爭先恐後地向邱鵬的手指尖涌過來,無數的花,自動地向邱鵬的手之間聚攏。

當邱鵬的手指尖接觸到那些花的時候,那些花瓣都收攏開來,彷佛在親吻著邱鵬的手指一般。

蝶媚看到這奇異的景象,忍不住失聲叫道:“天!”

邱鵬也是一驚,急忙把手收回來,蝶媚和邱鵬面面相覷,都是一臉奇異的神情。

過了許久,邱鵬這才又伸出手,向那花叢伸過去,整個花叢產生波浪般地有節律的起伏,爭先恐後地向邱鵬的指尖聚攏。

最後,將邱鵬的手完全包裹在花叢之中。

邱鵬閉上眼睛,舒服地呼出一口氣,這時,整個花叢都彷佛活了一般,在微風之中搖動。

蝶媚驚訝的叫道:“天哪,看,這些花兒在跳舞。”

邱鵬淡淡的說道:“不是在跳舞,是在歡迎我,我感覺得到。”

邱鵬閉上眼睛,感覺到奇異的能量在流動,彷佛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在歡迎著他。

那熟悉而又親切的感覺,是一個久違的心靈,在撫慰著他顛沛流離的心。彷佛是一個久違的朋友,不是,不像朋友,倒更像媽媽。

邱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在腦子里想到媽媽。

邱鵬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他對於媽媽的印象,完全是想像出來的。

但是不知為什麼,邱鵬覺得,自己此刻站在這里,就好像久違的游子,終於回到母親的懷抱一般地溫暖、溫馨、自在,安全和完全的放松。

邱鵬才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彷佛是睡了漫長的一覺。

他醒來時,渾身都充滿了清新活潑的能量,以及獲得了完全充分休息之後心靈的寧靜。

邱鵬張開眼睛,滿足了嘆息了一聲,說道:“蝶媚,不謝花,果然神奇。它們是活的,是有靈性的。”

蝶媚沒有回答,走上前去,把手伸到花叢的前面,向邱鵬說道:“你瞧我。”

蝶媚的手指放在一朵花的花瓣上,沒有任何的異常發生。

邱鵬心口一震,說道:“你是說,這是只有我才能引發異象?剛才整個花叢都活起來,并不是不謝花本來就有的神異之處?”

蝶媚慢慢地點了點頭,兩個人對望著,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神情。

邱鵬皺皺眉,苦思著,說道:“蝶媚,我覺得,這不謝花彷佛跟我有一些很重要的關系。”

“甚至,我應該已經知道是什麼關系,但是偏偏我想不起來。”

蝶媚走上前去,兩只手將邱鵬的右手握住,說道:“不要著急,有些事情,等到應該知道的時候,你心靈自然會告訴你的。”

邱鵬頹然地睜開眼睛,放棄在自己腦中繼續搜尋,說道:“也許你說得對。”

“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好麼?”蝶媚有點憂慮地望著邱鵬有點恍惚的神情。

邱鵬努力拋開心中的疑惑,勉強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

臨走時,邱鵬仍然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花叢一眼。

他強烈的感覺到,那里,一定有著一個邱鵬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兩個玲瓏美女,果然已經安然返回。

紀芙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個玲瓏美女一邊一個,躺靠在她身上睡著了,臉上仍有淚痕。

見到邱鵬走進來,紀芙豎起食指在唇邊,示意邱鵬不要出聲。

邱鵬看這兩個玲瓏美女寧靜的睡姿,心中歡喜,伸出手,想撫摸飄飄那恬靜的臉頰。

紀芙卻突然伸出手,在邱鵬的手背重重地一擊,邱鵬吃痛,本能地縮手,臉上齜牙咧嘴的忍痛表情,卻沒有發出聲音。

紀芙瞪了邱鵬一眼,張開嘴說話,卻沒有聲音發出。

邱鵬看她的口型,再配合她怒目而視的神情,估計她要說的是:“色狼!滾開,不許動手動腳!”

邱鵬向紀芙憤怒地揮了揮拳頭,紀芙也毫不示弱,張嘴用夸張的口形無聲地說:“你敢走過來,我就什么了你。”

到底是什么了你呢?邱鵬沒有猜出那口形對應的字。

不過看紀芙翹起嘴角,冷笑著盯著他下半身的樣子,邱鵬也明白了七、八分。

邱鵬無奈,覺得她的樣子,像極了保護小雞的老母雞,啞然一笑,不去理她,逕自上樓回到臥室,靜下心來,籌謀營救林雪的事。

此後邱鵬一直沒有下樓,中間聽到兩個玲瓏美女似乎醒了,在客廳里和紀芙絮語,不知道在聊些什麼。

邱鵬覺得心情特別寧靜,突然有一種家的感覺。

中間飄飄和樂樂各自上來送一次茶水、點心,見到邱鵬沉思的樣子,都不敢打擾。

剩下的時間,邱鵬就一直一個人靜靜地思考。

直到傍晚時分,思雨放學回來,邱鵬這才下樓,坐在沙發上,聽飄飄和樂樂,思雨和紀芙,四個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講起今天曲折的經歷。

講到驚險的地方,女孩子們不停地發出或者興奮、或者驚訝或者害怕的尖叫,有時候又一起跳起來,咯咯地笑作一團。

這刻邱鵬彷佛是一個旁觀者,女孩子的這種討論是與他無關的。

他只是微笑著凝視,但偏偏他卻又覺得,似乎很喜歡這種旁觀的感覺。

他注意到飄飄表示驚訝的時候,會雙手捧在心口,嘴里發出“啊”的尖叫;樂樂開心的時候,總是兩只手在空中亂比劃,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樣;思雨聽到驚險情節的時候,會不自覺抓住別人的手;紀芙微笑的時候,喜歡兩只手指夾住一縷發絲,無意識的纏來纏去.

到了晚飯的時候,兩個玲瓏美女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五個人圍坐在一起。

紀芙的飯量不大,但吃飯的速度卻極快,用狼吞虎咽來形容是絲毫都不過分;別人還剛剛開始,她卻差不多好了。

邱鵬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喃喃地說道:“餓死鬼投胎嗎?不用這么著急吧?”

但紀芙并不開口回答,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百忙中卻忘不了用眼睛,狠狠地瞪著邱鵬。

飄飄微笑著解釋,說道:“紀芙姐她以前住的地方,餐飯的供應時間很短,而且食物也很少,如果進食速度不夠快的話,就什么都吃不到。”

邱鵬心中恍然,想必刺客的訓練,對她今天的性格和習慣都影響至深。

一眨眼工夫,紀芙就吃飽了,逕自盛了一碗湯,蹲坐在椅子上,悠閒地用兩只手把碗捧在下巴前面,碗里的熱氣慢慢地升上來,感覺著那種熱乎乎的水汽飄到臉頰上的感覺。

紀芙一面轉動碗沿,小口小口地喝湯;眼睛悠然地望著飯桌上的另外四個人慢慢地吃飯。

思雨吃了小半碗米飯,就不吃了,她的食量一向很少。

思雨伸手,將湯匙在湯碗里無意識的轉圈,說道:“哥,你說今晚要出去逛夜市的,可不許耍賴。”

邱鵬想起早前的承諾,點頭道:“沒問題,吃過晚飯就去。”話音剛落,就響起幾個女孩子興奮的尖叫。

思雨驀地想起,黯然道:“今天是暮月節啊,可惜林雪姐不在這里。”

邱鵬做出好奇的表情,說道:“暮月節?那是什么節日?”

思雨說道:“小美說,暮月節是咱們凌云閣最隆重的節日之一。”

邱鵬聽淺雨剛剛來到凌云閣,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卻已經開始習慣說“咱們凌云閣”,不知不覺,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思雨繼續說道:“據說暮月節起源於古代。那時候,每年的冬季,當糧食都已經收割,放入糧倉,剩下的時間,到來年春天之前,都是休息和娛樂的日子。”

“暮月節,就是標志著一年假期的開始;所以會有很多好玩的東西。聽說會有煙火,還有廟會,還有總之,很多很多就是了。”

“啊,真的嗎?”飄飄和樂樂帶著憧憬的口氣問道。

“當然是真的。”思雨一臉深信不疑的神情,“我聽她們說,今天晚上,會有好多煙火,還會有來自各地的馬戲和雜耍,還有小吃!總之各種各樣可多了。”

說到這里,思雨伸出兩只手,比劃出一個很大的圓形,來形容加強自己的語氣。

飄飄樂樂的眼中露出興奮的目光,追問著思雨,煙火是什麼樣子的?雜耍是什麼樣子?馬戲又是什麼樣子?

但是思雨自己也沒見過,顯然只是聽她的那些朋友們提到過,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即便是思雨這點貧乏的信息,都足以讓兩個玲瓏美女驚喜雀躍,向往不已。

差不多吃完飯,邱鵬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這就走吧?”

飄飄和樂樂,都忽然“啊”的一聲呆住。

邱鵬微笑道:“啊什麼?還不趕緊去換衣服。我們去看馬戲,放焰火去!”

兩個玲瓏美女卻都沒動;事到臨頭,反而害怕起來。

邱鵬詫異地問道:“怎麼?”

飄飄攤了攤手,黯然說道:“還是.不去了。”

樂樂說道:“我們這樣子,會被認出來的。”

想到被成千上萬的人,彷佛是看耍猴一般地用異樣的眼光圍觀,想起那些人眼中的奇異目光,彷佛都帶著淫褻的意味,那種場景,總是在噩夢里反覆出現。跟自己有關系的秘密,等著自己去揭開。

樂樂不由自主地雙手抱住胳膊,打了個冷戰。

邱鵬皺皺眉,說道:“這是晚上,別人未必認得出來。”

邱鵬這話說出口,自己也覺得言不由衷。

兩個玲瓏美女的特點可真太過於明顯,即便是穿上男裝打扮,能掩蓋她們肌膚透出的隱隱的淡玉色,也無法掩蓋住玲瓏美女特有的、超乎常人的靈秀五官,和如藍寶石一般的眸子。

邱鵬又道:“再說,就算認得出來,有我在旁邊,他們也不敢欺負你們的。”

飄飄和樂樂互望一眼,同時搖頭說道:“還是不要了。”

邱鵬百般勸說鼓勵,都無法令到兩個玲瓏美女鼓起勇氣;邱鵬嘆口氣,決定放棄,心中頗受打擊。

紀芙一直在旁冷眼觀瞧,這時把手里把玩著的湯碗放在桌上,說道:“我有辦法。飄飄、樂樂,你們跟我來。”說完,紀芙一手抓住一個,不由分說,將兩個玲瓏美女拉著走上樓梯。

思雨扔下手中的湯匙,跳起來叫道:“我也去!”便跟在紀芙的身後也上了樓。

邱鵬猜不透紀芙搞什麼鬼,微一猶豫,看到她們幾個消失在樓梯盡頭,這才跳起來,飛快地追了過去。

她們四個都進了紀芙的臥室,邱鵬正要跟進去,被紀芙一眼瞥見,說道:“站住!大色狼,你想干什麼?”邱鵬的腳尖停在紀芙的門口,怔在當地,不知道該進去,還是退出去。

紀芙雙手叉腰,柳眉微豎,說道:“你要是敢有一只腳踩進我的門口,我便打斷你的狗腿。”

思雨和兩個玲瓏美女看到邱鵬進退兩難的尷尬模樣,都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

思雨忍著笑,走到邱鵬面前,右手輕輕地靠在邱鵬的胸口,說道:“大哥,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好嗎?”邱鵬正好藉機下臺,拍拍思雨的臉蛋,轉身就走。

邱鵬無聊的在家里轉了兩圈,無所事事,仔細去聽紀芙房中的聲音,卻只聽到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聽不出她們究竟在做些什麼。

邱鵬無奈,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思緒轉到營救林雪的全盤計畫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下忽然傳來敲門聲。

以往一直是飄飄和樂樂負責開門,等到那敲門聲響了三下,邱鵬才突然想起,飄飄和樂樂她們三個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恐怕沒有時間開門;這才匆匆跑到樓下,打開大門。

邱鵬打開門,兩個青衣童子站在門外,大概十三、四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樣子甚是精靈可愛,但卻面生的很。邱鵬有些狐疑,問道:“你們找誰?”

那兩個童子卻不回答,大大咧咧地推開門就往里面走,邱鵬一怔,追在他們後面問道:“喂,你們兩個是誰家的小孩?這麼沒有禮貌?你們到底找誰?”

那兩個童子仍不答話,邱鵬一個箭步躥到兩人前面,雙手伸開攔住,不悅地說道:“要是你們再不說出你們要找誰,我可就不客氣了。”

那左邊的童子,“咕”的一聲笑,說道:“請問這家可是姓厲嗎?”

邱鵬一怔說道:“是呀。”

他心想:“這童子的聲音又粗又沙,估計正是青春期變嗓音的時候,但怎麼聽著有些耳熟。”

那右邊童子說道:“那就沒錯了。”聲音也是一般的粗。

說完,兩個童子不理邱鵬,繼續往前走去。

邱鵬又沖到他們前面攔住,說道:“等一等,先說清楚,這家人姓厲,怎麼就沒錯了?你們跟這家人有關系嗎?”

那右邊的童子說道:“有啊!我們是親戚來的。”

“親戚?”邱鵬伸手撓頭,一臉迷惑,說道:“我們是親戚嗎?”心中兀自想道:“思雨和我自然不會有親戚,難道是紀芙的親戚?”

那右邊的童子看邱鵬一臉迷惑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一聲輕笑,卻又清又脆。

邱鵬立刻從這笑聲把她認了出來:“你是樂樂!”叫完,又不敢置信地轉頭看看另一個童子,說道:“你是--飄飄?”

兩個玲瓏美女微笑著不住點頭。後面,從客廳里走出紀芙和思雨,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

邱鵬走上前,不可置信地說道:“這麼神奇的易容術,真是不可思議啊!”一面仔細地觀察飄飄和樂樂。

兩個人顯然都經過了化妝易容,不知道用什麼染料,改變了膚色,就連眼眸的藍色,也淡了很多。

再加上臉部的少許改變,比如眉毛微微加粗,有些部位加入暗影,眼睛和嘴唇的周圍略加改變形狀;但這些細微的改變,卻完全改變了整個面龐的樣子。

眼睛看來變小了,嘴唇有意的加寬了,額頭和雙頰的暗影讓她們顯得瘦了,鼻子也顯得不那麼挺拔。

這些小小的改變,結合在一起,掩蓋了兩個玲瓏美女面部靈秀的線條,和過於女性化的部分;竟讓人們完全看不出,眼前原來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

邱鵬注視著飄飄、樂樂,努力從眼前看起來有些陌生的面孔中,分辨出原來飄飄和樂樂的痕跡。

原來如此細微的改變,就可以完全地改變一個人的容貌和氣質;這樣的手段,邱鵬簡直是聞所未聞,絕對是常人難以企及的、極高境界的易容手法。

邱鵬驚訝地轉頭看了紀芙一眼,說道:“這都是你做的嗎?你的手法真是太巧妙了。”

紀芙仰起下巴,白了邱鵬一眼,甩頭哼了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說道:“飄飄、樂樂,現在你們放心了吧!連眼前的這個大淫.棍,都認不出你們,別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飄飄和樂樂興奮得渾身發抖,說道:“那麼,我們豈不是以後也可以到街上去?”

紀芙說道:“那當然。有空我教你們怎麼化裝,也只要稍微學得一點皮毛,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會有人認出來。”

飄飄和樂樂都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邱鵬看不慣她那大咧咧的口氣,說道:“哈!口氣不小!”

紀芙給了邱鵬一個白眼,“嗤”的冷笑一聲,說道:“要說到化妝易容,潛蹤匿跡的手法,當世之中,比我強的不會超過十個。”

思雨抱著紀芙的手臂,蹦跳著興奮地拍手,說道:“紀芙姐好棒!”

紀芙得意揚揚說道:“這算得了什麼,小試牛刀而已。變男為女,變女為男,這些都初級得很,我甚至還可以化妝成別人呢。”

思雨睜大了眼睛說道:“真的?化裝成別人,變成別人的樣子?”

紀芙說道:“要變得完全一樣,連至親好友都不認識自然不能;但要把一個人化裝成七、八成相似,是可能的。”

紀芙說到這里,神情一怔,好像發現失言般,有些後悔,轉移話題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你們該出發了吧?”

邱鵬興奮地說道:“正是。我們走!”他知道紀芙的身分不能暴露,也就不邀她一起。

四個人一行,來到大街上,燈火閃亮的街市上,人流比平常多了幾倍,平時冷清的街道,此刻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攤販。

四處熙來攘往的人群,熱鬧嘈雜,遠遠近近的煙火,此起彼伏,映紅了天空,空氣中充滿火藥的味道。到處都是節日的氣氛,幾天前的動亂,對人們的心情,似乎完全沒有影響。

飄飄和樂樂的心情,有說不出的興奮和期待。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一開始緊緊地拉著淺雨的手,畏懼地看著四周,後來發現沒有人對她們特別注意的時候,便漸漸地放松了,不再懼怕;興奮地在人叢之中跑跑跳跳。

最大的、燃放煙火的地點,在肥城的東、南、西、北四個廣場上。

邱鵬領著她們,往最近的廣場一路走來;路上到處都是人,路邊各種小吃、雜耍攤販,更是讓人眼花撩.亂。

邱鵬微笑著,慢慢地跟在兩個玲瓏美女的後面,在洶涌的人流中,望著滿城點點燈火,讓天上的星星也為之失色。邱鵬忽然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有一種濃的如酒一般的歡快。

他的右手邊,思雨拉著他的手,兩個人就這樣向前走,邱鵬覺得此刻的生命如此美好,竟有一種醺醺然的醉意。

西城廣場上,煙火正式開始。

望著升上天空的燦爛的煙火,那微弱的光照,在又蹦又跳、歡呼雀躍的飄飄和樂樂以及思雨的臉上,邱鵬忽然覺得很幸福。

焰火完畢之後,廣場上分成幾片,有來自各地的雜耍馬戲雜技,各式各樣。飄飄和樂樂在人叢里自由的來去,在不同的表演之間穿梭。

邱鵬只是站在她們的身後,時刻注意,防止有意外發生。

突然,邱鵬發現,一個身材矮胖、有著大肚腩的中年人,站在飄飄和樂樂的身後。

邱鵬忽然記起,似乎已經有好幾次,看到他在飄飄和樂樂身邊轉悠,飄飄、樂樂二人只顧著看表演,完全沒有注意到。

邱鵬冷眼觀瞧,見那中年男子插到飄飄、樂樂中間,身體晃來晃去,不知要作甚麼。

邱鵬走上前去,伸手搭在那中年漢子肩頭,向後一掰,說道:“喂!朋友,你想干什麼?”

那中年漢子肩膀微沉,便把邱鵬這一帶的力道化解了開去。

邱鵬心中一驚,伸手順勢抓住男人的手肘,向後一拉,那人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幾步。

邱鵬左手下探,抓住那人的手反擰到背後,用力捏他腕骨,說道:“你想做什麼?”手中逐漸加力。

那中年人突然“呀”的一聲發出痛叫,聲音卻又尖又細,邱鵬心中一怔,那中年人瞪了邱鵬一眼道:“是我。”

他的話聲音很低,但是,邱鵬人聽出是紀芙的聲音。

邱鵬急忙松手,紀芙握著被扭得好疼的手腕,一腳踢在邱鵬的膝彎,邱鵬慘叫一聲,抱著一只腳,跳了起來。

邱鵬退後兩步,向紀芙怒目而視,紀芙只是微微冷笑。

邱鵬努力想要從眼前的這個矮胖漢子的猥瑣笑容當中,找出那個清麗冷傲的紀芙的笑,卻怎麼也無法將兩者聯系在一起,突然之間怒氣全消,哈哈大笑了起來。

紀芙瞪了邱鵬一眼,卻不理他,只是轉頭看著飄飄、玲瓏和思雨三個人。

邱鵬忍著膝蓋的痛楚,一瘸一拐地走回來,說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紀芙不屑的撇撇嘴,說道:“我已經跟了你們一晚了,你現在才知道?糊涂鬼。”

邱鵬又被她搶白一頓,心中卻想:“我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蹤,只是不知道跟蹤的人里邊,有一個是你而已。”

紀芙突然揮手鼓掌,巴掌拍得震山響,伴隨著周圍人的喝采聲,粗聲粗氣地叫道:“好啊!好啊!”說著還揉了揉肥大的肚腩。

她之前一直在細聲細氣地,用本來的聲音低聲跟邱鵬說話,此刻突然用變聲的嗓音大聲喝彩,把邱鵬突然嚇了一跳,心想:“她能夠把一個人的相貌完全改變,這倒還罷了。但她竟能夠將不同年齡、性別和階層的人的動作和習慣以及聲音特點,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讓人感到絲毫看不出破綻,實在是難得的很了。”

邱鵬看看紀芙的肥肚腩,不知怎麼覺得特別滑稽,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笑得直不起腰。

紀芙恍如未聞,一副專心看表演的樣子,右手卻悄悄伸到邱鵬的肋下用力地一掐一擰,就讓邱鵬的笑聲變成哀叫。

邱鵬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笑。

紀芙又恢復本來的聲音,低聲和邱鵬說道:“有人在跟蹤你,是高手來的。要不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邱鵬輕聲說道:“不要,隨他們去。”

他心想,早就料到以封時寒多疑的性格,一定會派人監視他的行動,正好是時候做一場戲他看,又說道:“你怎麼知道有人在跟蹤?”

紀芙哼了一聲,說道:“隱蹤匿跡,跟蹤監視,這都是刺客最基本的能力。要是被人跟蹤還不知道,還能保得住腦袋麼?”

邱鵬心中一動,低頭對她說道:“紀芙小姐,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紀芙頭也不回,低聲說道:“你讓我幫,我便要幫嗎?”

邱鵬覺得一陣氣悶,賭氣轉頭,不再理她,哪知紀芙卻轉過頭來,問道:“什麼事,說說看,要是本姑娘心情好,說不定會幫你。”

邱鵬心中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感覺自己彷佛是在被她耍,無奈只好說道:“我要離開幾天,給敵人一個錯覺,這期間,我會一直在敵人的監視之下。”

“但是,我需要一個人,能夠在必要的時候,潛入我居住的地方,幫我傳送信息,而不會被監視的人發現;不知道紀芙小姐肯不肯幫我這個忙呢?”

紀芙頗有興趣的說道:“說說看,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邱鵬伸嘴伏在她的耳邊,忽然聞到一股女兒家的幽香。

這氣味在一個胖男人的身上發出來,邱鵬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覺,他在紀芙的耳邊,把冰“你”

紀芙看邱鵬發急,卻“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轉頭對邱鵬,嘲弄的口氣說道:“原來大名鼎鼎的好色淫賊也不過如此!連耍花槍都不夠資格。”

說完,突然發現自己話中的語病,馬上滿臉通紅,幸好外邊有另一張臉蓋著,邱鵬發現不了。

邱鵬卻沒注意,松了一口氣,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你可一定會去?”

紀芙不答。

邱鵬繼續追問:“真的,一定會去?”

紀芙沒好氣的跺了跺腳,說道:“知道了,羅嗦鬼。”

邱鵬知道飄飄、樂樂有紀芙在旁邊看著,心中登時放心,慢慢地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各種表演場來,不知不覺地和周圍的人一起大聲叫喊起來,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之中。

一直到接近午夜的時候,隨著人流漸漸稀少,五個興奮而疲憊的人,這才走上回家的路。

邱鵬耳中聽著飄飄和樂樂兩個人在嘰嘰喳喳,爭論今天哪個表演最好看,哪種小吃最好吃,那個噴火的人肚子里有火麼,吞刀子的人肚子是不是鐵做的.

邱鵬聽著微微笑,轉頭看到在自己的左邊;思雨拉著自己的手,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沉默了很長時間。

邱鵬微微一怔,思雨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在星光的照耀下,似乎更鋪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流動的眼波,又彷佛是清晨的露珠。

邱鵬說道:“怎麼?”

思雨搖頭不答,只是臉上閃過一絲有些開心、有點害羞的笑。

邱鵬見她笑得古怪,追問道:“到底什麼事?”

思雨踮起腳尖,湊到邱鵬的耳邊小聲地說道:“我現在不需要那顆水晶,只要握你的手,就能感應到你。”

邱鵬心中一怔,心想,難怪今晚,不管走到哪里,她總是拉著自己的手,思雨的精神能力,又有進步了。

想到這里,邱鵬突然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幸虧自己今晚沒有想什麼不乾凈的東西,否則.”

想到這里,邱鵬大感窘迫,手掌心里思雨軟軟的小手,突然之間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邱鵬恨不得趕緊把她甩開。有一個能夠讀懂自己的想法的人在身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特別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邱鵬正越來越感覺到身體內不受控制的沖動,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

邱鵬身體和心靈正在漸漸地發生變化,走向人生的另外一個階段。邱鵬所能注意到的,就是自己會不由自主地泛起很多難以啟齒的念頭,讓他覺得羞愧。

雖然,他仍然在努力地壓抑著,但是男性本能的沖動,卻正在漸漸侵蝕他心靈的防線。

邱鵬現在開始,會不由自主地去看,走過大街上的那些美麗的少女窈窕而動人的身體。

吸引他的,不再僅僅是那秀麗的臉龐,更多的是豐滿的胸前曲線,纖細柔軟的腰肢和挺翹的圓臀。

這些隱秘的心理變化,讓邱鵬一邊抗拒著,覺得羞恥,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被動地接受著。

邱鵬乾咳兩聲,裝作無意間,把手從思雨的手中抽了出來。

邱鵬轉頭看到思雨有些迷惑不解、又有些失望的神情,裝作沒注意的轉過頭,四處張望。

回到家里的時候,邱鵬的一句:“你們很累了,早點休息吧。”立刻遭到了疲憊而興奮的飄飄和樂樂強烈的抗議。

她們覺得自己實在太興奮了,一點睡意都沒有,說道:“不可以!我們不累,一點都不困!我們喝茶、聊天好不好?”

紀芙和思雨一直點頭,邱鵬只好嘆了口氣,不再反對;然後兩個玲瓏美女,一個去燒水,茶,一個去準備點心。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邱鵬走到廚房,發現一個靠在灶臺上,一個伏在凳子上,都睡著了。一壺正燒的水還沒開。

邱鵬躡手躡腳走回客廳,示意思雨、紀芙過來看,兩個人看到飄飄、樂樂的樣子,嘴角都露出微笑。

紀芙和邱鵬,一人一個,將她們輕輕地抱到樓上她們的臥室,除下鞋子,蓋上被子,才悄悄地關上門,退了出去。

三個人各自道晚安,回房休息,思雨抓著邱鵬的衣袖,不肯放手。

邱鵬跟思雨來到她的房間,思雨望著邱鵬,說道:“大哥,你你要離開我們嗎?”

邱鵬立刻知道,思雨已經將自己腦子里的計畫偷了去,也不再隱瞞,說道:“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啦!我要離開幾天的時間,少則兩、三天,多則六、七天。”

思雨點了點頭說道:“是為了救林雪姐?”

邱鵬點頭。

思雨依戀的靠在邱鵬胸前,說道:“陪我一會兒好嗎?”

邱鵬點點頭,無言的等思雨上床,為她拉上被子,坐在床邊,思雨說道:“你要等我睡著才可以走。”

邱鵬點點頭說好,思雨這才閉上眼睛,露出恬靜的笑容,呼吸均勻而輕細。邱鵬由她扯著自己的袖子,片刻後,思雨變進入了酣沉而無夢的睡眠。

邱鵬輕輕地抽出手,把思雨的手放回被里,轉身離開房間。

邱鵬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過了午夜,是時候了。

邱鵬正要下樓,卻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啜泣聲,又彷佛是有人被掐住了喉嚨時,垂死掙扎的呻吟,充滿著一種無助而絕望的味道。

邱鵬微微一怔,辨別聲音的來源,竟然是從紀芙那個房間傳來的。

邱鵬微微猶豫,隨即向紀芙的房間走過去,手指在她的門上輕輕敲了兩聲,低聲說道:“紀芙小姐?”

那痛苦的呻吟停了一瞬,隨即又響了起來。

邱鵬猶豫片刻,輕聲說道:“紀芙小姐,你沒事嗎?你不回答的話,我可要進來了?”

邱鵬用力推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邱鵬到樓下取出鑰匙,打開門,自搬到這房子里後,使用臥室門的鑰匙,還是第一次。這一點仔細想起來,似乎也很奇怪。

邱鵬輕輕推開門,屋子里一片漆黑,朦朧的月光,透過半透明的窗紗流瀉在屋子里,越發柔和幽亮。

紀芙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顯然在睡夢當中,但是,臉上卻流露出痛苦焦急的神情,口中發出無助的啜泣,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

邱鵬走上她的床前,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臉頰,說道:“紀芙,紀芙,醒來。”

邱鵬的手指觸摸到她的臉頰,才發現她的臉頰滾燙,而且濕濕的,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

紀芙眼睛眨動,從夢中驚醒,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床前的黑影,本能地用力推邱鵬。

邱鵬抓住她的雙手,道:“是我。”

紀芙驚魂未定,認出站在床前的是邱鵬。

她突然撲到邱鵬的懷里,手臂緊緊地摟著邱鵬的頸子,頭靠在邱鵬的肩頭,用力的壓擠,眼淚迅速把邱鵬的脖子打濕。

邱鵬有些意外的伸手,摟住她柔軟纖細的腰肢,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氣和潮濕,顯然衣服已經被汗水濡.濕。

這一刻的紀芙,完全不似白天那種兇巴巴的樣子,顯得柔弱無助,楚楚可憐。

邱鵬把她抱在懷里,使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頭安慰她,許久,紀芙的情緒才平復下來,慢慢地松開了摟著邱鵬肩頭的手。

邱鵬這才注意到,紀芙渾身上下,竟然穿戴整齊,所有的衣服都齊備,只是稍微有些凌亂,就連鞋子也穿在腳上。

邱鵬瞥到她的枕下露出一截匕首的末端,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覺:“這難道是所有刺客的習慣嗎?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是全副武裝,穿戴整齊,隨時準備逃走或者戰斗?”

紀芙的啜泣,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

她低著頭背靠墻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手無力的垂在體側,整個人也如完全失去力氣一般,一動不動。

她的身體的姿勢,透出一種強烈的灰心絕望、了無生趣的味道。

紀芙的頭發蓋在眼前,邱鵬看不見她的表情,擔心地彎腰問道:“你--你好些了嗎?剛才是不是作噩夢了?”

紀芙恍若未聞,身體卻慢慢滑落,四肢伸開躺著,似乎連支撐身體的力氣和意志都欠奉。

她的神情看來茫然而厭倦,過了很久,慢慢的抬起左手在胸前,握成拳,手背上的利爪立刻彈了出來。

邱鵬嚇了一跳,向後退出兩步,心想:“一定是因為我闖進她的臥室,她要向我興師問罪。”

邱鵬想著,又向後撤了半步,身體面對紀芙,一只腳尖卻朝向門口,隨時準備逃走。

紀芙卻似乎沒有看到邱鵬一般,又或者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有些麻木地盯著鋒利的腕刃,一動不動,看起來似乎要這麼永遠看下去的樣子。

眼里的空洞,顯示了此刻在她的腦子里,沒有任何的思想和感情存在,只剩下麻木和厭倦。

邱鵬正以為她會永遠保持這樣子的時候,紀芙突然揮起了腕刃,向自己的右前臂劃了下去。

雪白的刀刃刺入肌膚,慢慢的向前拖動,鮮紅的血迅速地流出,沿著手臂流下,瞬間就濕透手臂上的衣服。

紀芙卻彷佛沒有感覺一般,望著血液涌出,腕刃再次伸出,向小臂上劃去。

邱鵬看得目瞪口呆,看到她又要自殘,急忙沖上去,抓住她左手的手腕,驚道:“你干什麼?”

紀芙憤怒地用一掙,卻沒有掙脫。她惡狠狠地對邱鵬說道:“滾開!”憤怒地右手握拳,手背的腕刃彈出,刺向邱鵬的胸前。

邱鵬左手拿住她的右手,右手擒住她的左手,將她的兩手交叉壓在胸前,紀芙便抬起腳,踢向他的下陰。

邱鵬雙腿一并,將她踢來的腳夾住,卻被她一掙,站立不穩,向前倒去,將紀芙壓在床上。

紀芙用力掙扎,可雙手被邱鵬抓住壓在胸前,一只腳被夾住,發不出力氣,便用僅馀的一只腿,彎膝向邱鵬的腰部頂來。

邱鵬此時四肢并用,卻沒有空閒的手腳抵擋她的膝蓋。本來邱鵬現在只要放手,向後跳開,便可以躲開。

但邱鵬擔心自己一松手,不知道這個瘋婆子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心中稍有猶豫,便已來不及;只好將腰部向旁邊一側,希望紀芙的膝刃,不會刺入自己的要害。

紀芙的膝蓋重重地頂在邱鵬的腰眼,邱鵬眼前一黑,疼得腰都扭曲起來,連叫疼都發不出,手中兀自用力鎖住紀芙的雙手。

邱鵬隨即發現,這一膝頂得雖重,但是紀芙膝上的利刃并未彈出。

邱鵬利用壓在她身上的身體配合右手,把她雙手壓住,騰出一只手,摁住紀芙唯一能活動的腿。

紀芙猛烈的掙扎,歇斯底里的在床上翻滾、撕咬、蹬踢,邱鵬只用力把她摁住。

過了良久,紀芙手腳力氣漸微,終於筋疲力竭,喘息著全身放松,放棄了抵抗。淚水迅速的從眼角涌出。

邱鵬慢慢收回力氣,看她靜靜地并不掙扎,就慢慢地放開她的四肢,從她的身上爬起來。

紀芙猛地爬起,把邱鵬撲倒在地,伏在邱鵬的身上。

她用力地向邱鵬的身上,沒頭沒腦的拳打腳踢,又咬又擰,彷佛要在邱鵬的身上,把所有的痛苦和絕望都發泄出來。

但是,她身上的利刃,卻始終都沒有彈出。

紀芙的力氣著實不小,即便邱鵬皮粗肉厚,內氣護體,依然忍不住要疼得齜牙咧嘴。

邱鵬已知紀芙只是要發泄心中的壓抑,所以并不還手,只是任由紀芙像對著沙包一般用力地在自己的身上踢打,卻不敢叫出聲來,唯恐驚醒了飄飄,樂樂和思雨。

正當邱鵬覺得有些受不住的時候,卻發現紀芙的拳腳的力道,也悄悄地小了,到後來,只是伸手在邱鵬的身上亂扭,雖然很是痛楚,但決不會真正受傷。

不知過了多久,紀芙似乎終於發泄完心中的痛苦,突然渾身的骨頭都像斷了一般,軟軟地倒在邱鵬的胸口。

邱鵬齜牙咧嘴,承受了她這一下撞擊,感覺她的身體軟綿綿地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動不動,長長的秀發流瀉在自己的臉上,讓自己的鼻子一陣發癢。

邱鵬伸手,將臉上的發絲撥開,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冰涼,是紀芙的淚水,正不斷地滴下來。

邱鵬一動都不敢動,過了許久,紀芙才吸吸鼻子,撐著邱鵬的胸膛坐起來,向旁邊滾離邱鵬的胸膛。

邱鵬慢慢撐著起來,覺得渾身沒有一處不疼。

他到樓下去取了一塊乾凈的亞麻布和一瓶烈酒,回到樓上,把紀芙扶到床邊,將酒澆在紀芙的傷口上,然後用布把傷口裹起來。

紀芙一動不動,溫順的任由有邱鵬擺布;似乎是發泄完了之後,整個身體完全失去了任何一點力氣。

只是當邱鵬把酒瓶放在桌上的時候,她用完好的左手一把抓過來,咕嘟咕嘟,一口氣將酒喝乾。

喝完,她將酒瓶放回桌上,蒼白的臉頰迅速涌出兩朵嫣紅,然後,她重重的向後倒在床上。

邱鵬將被子拉在她的身上,看她酒意上涌,似乎已經有些迷迷糊糊,正想離開,紀芙卻伸手一把抓住邱鵬。

邱鵬輕輕掙了一下,沒有掙開,低頭叫道:“紀芙,紀芙?”

紀芙沒好氣地哼了兩聲,醉眼迷離,眼睛茫然的眨動,不知道是否清醒。

邱鵬只好站在原地,過了許久,紀芙撐著上半身坐起來,將頭埋在雙膝間,似乎心情煩亂。

邱鵬本來想離開,看她這情緒,又有些擔心,便坐到她的床沿,輕聲說道:“嗨。”

紀芙出神很久,這才說話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恨自己,我真的不想活了。有時候我真的恨自己,為什麼有勇氣殺那麼多人,為什麼對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邱鵬注意到她舉起的右臂,新、舊疤痕縱橫,顯然每次她情緒低落的時候,都用自殘來進行發泄。他心中有些駭然,又有些憐憫。

邱鵬無言,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紀芙冷冷地抬頭看了邱鵬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討厭我,你心里很瞧不起我是不是?”

邱鵬一怔說道:“怎麼會?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惡,很生你氣;不過,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只不過是嘴巴太硬罷了。”

紀芙的嘴角露出一絲自嘲,意似不信的說道:“真的?”

邱鵬攤了攤手,說道:“其實我很感激,你今天為飄飄和樂樂她們做的一切。你瞧,我的三個妹妹與都很喜歡你呢。”

聽到邱鵬提到飄飄、樂樂和思雨,紀芙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她出神了半晌,這才喃喃地說道:“我我自懂事的時候,就沒有家,只有族長和教習。我們一共有三百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被從各地挑選出來,集中在一起進行訓練,目的是培養出最優秀的殺手。”

說到這里,她轉頭望著邱鵬,說道:“你猜猜看,現在這三百個人,還剩下多少人活著?”

邱鵬搖了搖頭,紀芙伸出手,伸出兩根手指。

邱鵬說道:“兩百個?”

紀芙微微搖頭,說道:“只剩下兩個。”

邱鵬聽到這里,忍不住打了兩個寒噤。

紀芙回憶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總是沒有足夠食物,為了一碗飯,為了能夠吃飽,你必須學會很多。”

邱鵬一陣憫然。

紀芙說道:“雖然有三百人參加訓練,但是每年都有被淘汰的,被淘汰,就意味著死;我記得十五歲那年,已經淘汰到只剩下三十個,最後這三十個人,已經是最優秀的。

“當我們以為我們終於幸存的時候,才知道,所有的人當中,只有最後七個人,是優勝者。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要殺死自己的同伴,一直到剩下最後只剩下七個為止。”

邱鵬感到一陣慘然和震驚。

紀芙的嘴角露出一絲譏嘲地冷笑說道:“三十三個人,只有七個能夠活著。

“從那個時候開始以後的一年,我們必須隨時隨地的保持警覺,防備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可能來自同伴的暗殺,以及.暗殺自己的同伴。

“你沒有別的選擇,或者殺人,或者被殺。”

邱鵬聽著,覺得頭皮發麻,這樣殘酷的訓練,真不知道是不是人想出來的。

紀芙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這一年,我前後受到了十一次暗殺,每一次,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輕重傷。

“最後一次,對方的匕首穿透了我的胸口,我以為我活不成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覺得我受罪受的還不夠,竟然又讓我挺過來了。”

說著,她用力撕開胸前的衣襟,露出了她胸口寸許淡紅色的疤痕。

紀芙用手撫摸著那疤痕,輕輕地說道:“這疤痕就是那一次留下來的。”

邱鵬向紀芙的胸口看了一眼,便猶如觸電一般的把目光轉向別處,那傷疤,也許很明顯,但是對邱鵬的刺激,遠遠比不上紀芙那渾圓的乳.房。

邱鵬覺得,心幾乎要從胸口跳出去一般。

他極力壓抑著劇烈心跳,仍然有所不能。

陷入在沉思之中的紀芙,顯然沒有注意到邱鵬的異樣,將衣襟掩上,繼續說道:“十一個人,所有暗殺我的,都被我殺死,我沒有想到,最後我竟會成為幸存的人。”

“只剩下我們七個的時候,教習向我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們終於不用天天生活在恐懼當中互相殘殺,那一天,我激動地忍不住流下眼淚。”

“我以為,上天終於折磨得我夠了,要給我一點慈悲,但是沒有。我待在族長的身邊,聽族長的號令,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每一次任務完成,他都非常高興;我知道,只要我還能夠繼續完成族長交給我的任務,我就可以很安全的活著。

“但是我錯了。這一次,我的一舉一動,都完全按照族長的吩咐去做,可是可是.他竟然”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變得乾澀:“要殺死我。”

說到這里,她轉頭望著邱鵬說道:“你說!這是為什麼?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

邱鵬無言。

過了半晌,她轉過頭去,說道:“我盡心盡力地完成任務,以為可以保全性命,哪知道,最後還是免不了要被族長滅口。”

“我真不明白,難道族長不知道,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出賣他的。”

邱鵬聽她一遍一遍地叫著族長,猛然想起一個人來,說道:“你..你說的族長,是封時寒?”

紀芙點了點頭,在邱鵬提到封時寒的名字的時候,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邱鵬心中升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似乎是厭惡,似乎是痛恨,又似乎是驚悚,心想:“也只有封時寒才能夠想出如此邪惡、殘酷的法子,選取幾百個無辜的小女孩,從孩提時代起,便開始殘酷的訓練”

紀芙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學到,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準備好逃走或者反擊。任何時候都不能夠有片刻的松懈,即便是在睡覺的時候,也要隨時準備戰斗!”

邱鵬伸手按住她的肩頭,說道:“紀芙,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終於可以擺脫那個惡魔的控制,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紀芙的臉上露出一絲凄然笑容,說道:“不可能的。族長他神通廣大,沒有人能夠逃得過他的追殺。”

“背叛他的,從沒有人有好下場,我能夠做到的,只不過是多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邱鵬說道:“紀芙,你不要這樣想。封時寒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必要怕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對付他的。”

紀芙凄然搖頭說道:“不用了,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他的。”

邱鵬嘆了口氣。他知道族長神通廣大、不可戰勝的這個觀念,在紀芙的心中根深蒂固,一定是從小在訓練當中被建立起來。

只是他不知道,封時寒是用什麼方法,灌輸如此牢固的信念,即便是僅僅提到封時寒的名字,都會讓紀芙害怕得發抖。

光說是沒有用的,只要這次邱鵬能夠有機會破壞封時寒的圖謀,就可以向紀芙證明,封時寒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才能夠鼓起她的勇氣,不至於陷入絕望。

紀芙沉默良久,突然說道:“你想要我嗎?”

邱鵬聽了這話,心里一怔,一時沒有會意。

紀芙雙手拉開胸前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膚,又重復了一遍,說道:“你想要我嗎?”

邱鵬嚇了一跳,站了起來,心中突突直跳,一時之間天旋地轉,全身的血液都沖上腦門,眼前似乎有無數的東西在閃動,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說什麼?”

紀芙不答,上身向前傾,雙手探出,抓住邱鵬的胸前衣襟,將邱鵬向前輕輕一拉,邱鵬向前沖了一步,撲倒在紀芙的身上。

邱鵬趴在她身上,嗅到她身上的幽幽香氣,感受著她溫軟的身體。

兩個人面對面,鼻尖幾乎相觸,四目對視,紀芙的大腿彎曲,輕輕地在邱鵬的腰側蹭了蹭,輕聲地說道:“你想要我嗎?”

那聲音嬌媚無比,那誘人的程度,竟然比起夢蝶也不遑多讓。

邱鵬彷佛呆了一般,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紀芙輕輕地說道:“小淫賊,你傻了嗎?”說著,在邱鵬肋下用力擰了一下。

邱鵬感覺到她如蘭的氣息,早就已經起了生理上的變化;而他此刻壓在紀芙的身上,紀芙自然也能夠感應到。

邱鵬覺得大為窘迫,想要從紀芙的身上爬起來,卻不知怎的,竟然是使不出力氣。

見到邱鵬一副呆呆發愣的表情,紀芙錯會了意,說道:“你看不起本姑娘麼?老實告訴你,房術是當年我們必修的一課。

“我們最早的訓練,便是如何取悅男人,十三歲,就開始在訓練中殺人。”

“那時候,還沒有任何的技能,要想殺一個人的辦法,唯一的機會就是讓他占有你,所以你可以放心。”

說著,她的手撫過邱鵬的面頰,“我可以保證,我比你所經歷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強。”

此刻聽到紀芙這一番話,反而突然猶如冷水淋頭一般,清醒過來,邱鵬用力咬了咬牙說道:“你.你每次殺人都要跟他們嗎?”

紀芙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十五歲以後,就再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殺人了。”說著,摟著邱鵬的頸子,將兩片嘴唇,慢慢地貼上邱鵬的嘴唇。

邱鵬感覺那雙唇柔軟濕潤的輕吻,心中一陣迷糊,隨即清醒,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用力一撐,從床上跳了起來。

邱鵬心想:“她此刻是因為情緒低落異常,才會有自暴自棄的心理。她所形成的這種心理,源自於她從小生活的環境。

“那種充滿仇殺和背叛、不能相信人、日夜生活在生與死的煎熬中的日子,造就了她今天的性格,對任何人都充滿著敵意,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就像刺蝟一般,隨時準備用全身的刺,來反擊外界可能的危險,隨時準備著被自己的同伴、朋友、親人,從背後殺死。而在這一切的背後,卻又隱藏著一個極其脆弱和無助的心靈。”

邱鵬明確地感覺到,紀芙這一刻的行為,只不過是在極端的自憐自卑和自暴自棄的情緒下,所產生異於平常的舉動而已。

并非是紀芙對自己有任何的感情,又或者是甚至連生理需求都不曾有。

那純粹是她自暴自棄的心理在作怪。

想到這里,邱鵬欲念全消,溫柔的、但是堅定地走到前面去,將紀芙的衣衫解開。

剛才那讓他激動、幾乎要昏倒在潔白無瑕的動人的身體,此刻,卻絲毫都不再引起邱鵬的欲念。

邱鵬一邊解除紀芙的衣衫,一邊心情奇特地想著自己的心理變化:“人的心是多麼的奇怪?這一刻的我,為什麼竟然會完全不受情.欲的干擾呢?”

邱鵬將紀芙的衣衫脫到只剩貼身小衣,甚至連她身上、手上、臂上、膝上、腳上的武器也全部拆除。

當紀芙伸出雙臂攬住邱鵬的頸子,期待著邱鵬進一步的時候,邱鵬卻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她的身體上,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一吻。

他用一種帶著奇異感染力的、不似邱鵬的聲音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需要穿著衣服入睡,隨時準備面對不知來自何處的危險;也不需要從睡夢當中驚醒;也不需要再自卑自憐,一個人孤獨地在這世界上為生存而掙扎。

“從今天開始,你有了家,有了朋友,有了安全,有了愛。睡吧。”

當邱鵬將“睡吧”這兩個字出口的時候,紀芙怔怔地睜開望著他的雙眼,應聲閉上,陷入了甜蜜的沉睡,那無夢的、有如厚厚的簾幕般睡眠。

邱鵬嘆了口氣站起身。

剛才他的一番話,實際上是使用了精神異力發出的。

在這一番話當中,邱鵬連續發出了精神異力的催眠、鼓舞等功法,一方面,驅除她內心消極悲傷的情緒,另外一方面,讓她迅速睡著。

邱鵬望著眼前陷入沉睡的紀芙,喃喃地說道:“可憐的姑娘,我知道,你只是今天情緒低落,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

“我也有這種時候,我想每個人都有,有一天,有一個時刻,你突然發現,你的生命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發現,一切都是了無生趣,恨不得想要立刻死掉,不要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但是,一切都會好起來,明天,你睡醒的時候,又會是一個充滿生機、快樂的自己,又準備好了迎接新的生活。”

紀芙彷佛是聽到了邱鵬的話一般,睡夢中,嘴角猶自露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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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鵬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距天亮,已經不足兩個時辰。

後半夜的天氣冷得刺骨,邱鵬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著。

他能夠感應到,背後有一個人,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時左時右地跟蹤著他。

邱鵬故意測試那人的實力,就加快了速度向前奔跑,竟然都無法將那人擺脫,心中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封時寒手下,果然是人才濟濟。

不一會兒,來到天上人間。

邱鵬翻墻而過,逕自向後院的小紅樓走去。整座樓上,只剩下一間房間的燈仍然亮著。

一個女子的身影,被燭光投射到窗戶上,秀發如云,依稀就是蝶媚;彷佛是蝶媚在故意昭示著邱鵬她在哪個房間一般。

邱鵬輕而易舉地扳著欄桿,跳上二樓,翻窗而入,見到蝶媚正坐在桌前,對這一支蠟燭,靜靜地讀書。

桌臺上的幾點微弱的亮光,將整個房間照得亮亮的。

屋子里溫暖如春,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迷人的甜香,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邱鵬太熟悉這香氣了,在東方聯盟,第一次見到蝶媚,她的香閨,就彌漫著這股讓人難以忘懷的香氣。

這看起來應該是一間臥室,面積并不大,卻溫暖而舒適。

左面擺了一張精美的床,右面是一張梳妝臺,對門放著一張書桌,上面擺了一排書籍。靠窗是一張小案幾,旁邊是一張躺椅。

房間里陳設雅致,配合著一些書卷氣和女孩子式的乾凈整潔,還有一片淡淡的脂粉香氣。

邱鵬想到這便是蝶媚香閨,自己此刻竟能登堂入室相會,心中不由得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想入非非的感覺。

蝶媚就靠躺在躺椅上,腳下踩著一只腳凳,身上披著一丈薄被,懷里抱著一個手爐,右手拿著一本書,正在靜靜地對著燈光看書。

她的神情慵懶而寧靜,配合著她那舒適的坐姿,給人一種非常安詳、溫馨和寧靜的感覺。

就連邱鵬在旁邊看著,都覺得這樣子在一個寒冷的夜晚,在溫暖的臥室里,躺在躺椅上全身放松看書,彷佛是一幅美不勝收的圖畫一般。

見到邱鵬突然闖入,蝶媚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訝流露出來,眼睛從書本上移到邱鵬的臉上片刻,說道:“你來了,坐。”

指了指身邊的一張椅子。

邱鵬有些詫異,又或者不忿她一副毫不驚訝的表情,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來?”

蝶媚的視線從書本上移開,向邱鵬笑了笑,似乎在說:“你不是來了嗎?”

邱鵬無奈,坐到蝶媚對面的椅子上,說道:“算你狠。你能想到用香囊來為我解圍這一招,自然能夠猜到,今晚我一定會繼續來這里做戲,才能夠取信於封時寒。”

蝶媚這才將手中的書放在膝上,微笑道:“你不要生氣,其實我沒料到你會來的這麼晚。”

邱鵬心說:“連我自己都沒有料到,如果不是紀弦那婆娘突然發癲的話。”

說著,蝶媚伸出尖尖的手指,遮在口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邱鵬從沒想到,一個人的哈欠也可以這麼優雅動人,甚至充滿誘惑的味道。

蝶媚倦慵的用手背托著下巴,說道:“蝶媚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說著,蝶媚輕輕地搖著躺椅,瞇著眼睛,一副悠閒的樣子。

邱鵬無心欣賞,望著蝶媚,心中猶豫,不知道怎麼向蝶媚提出這個難以啟齒的要求。

蝶媚正抬眼望著邱鵬,怔了怔,詫異地說道:“邱鵬公子是不是有什麼事?”

邱鵬猶豫說道:“那個.嗨..蝶媚姑娘..”

蝶媚看邱鵬一臉尷尬,卻不好意思說出請求的樣子,笑吟吟地說道:“邱鵬,給我倒杯茶好嗎?蝶媚覺得很是口渴。”

邱鵬心中一松,能夠拖得片刻,晚一點,再提出一些自己都覺得很過分的要求。

在這之前,邱鵬可從來沒有想過,面對著蝶媚的時候,說出這句話竟然會這樣的難。

邱鵬幾乎是欣然地走到旁邊的桌上,拿起茶杯,為蝶媚倒了一杯茶,遞到蝶媚的跟前。

蝶媚繼續看書,頭也不抬,口中說道:“幫我試試夠不夠熱,好嗎?”

蝶媚那甜膩的聲音,此時似乎有一股魔力一般,竟然連邱鵬覺得難以違抗,便伸嘴嘗了一口,那茶清甜香醇,但是,茶水卻已經涼了。邱鵬說道:“有些冷了。”

“旁邊有熱水,可不可以幫我加上一點呢?”

她的語氣有一股懇求的味道,雖然是在指使別人做事,但卻絲毫都不讓人覺得不快,反而有一種樂意效勞的感覺。

邱鵬倒掉涼茶,添了熱水,嘗過以後,說道:“應該可以了。”

蝶媚的眼睛仍然放在書本上,卻彷佛能看見一般,伸手便將茶杯從邱鵬的手中接了過去,把杯子放在嘴邊,輕啜了一口。

邱鵬心中又感到那古怪的感覺。

蝶媚這才放下手中的書本,上半身坐起,笑吟吟地說道:“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我讓你做那麼多事,若是平常,至少也會抗議二句,現在竟然二話不說,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樣,一定是心中有所求吧?”

邱鵬看到蝶媚愜意地啜飲著杯中的茶,不知怎的,竟有一種愉快滿足的感覺。

他心想:“難怪有那麼多人,喜歡被蝶媚驅使,這女人的確有一種讓人心甘情愿為她效勞的魅力,甚至還因此而感到快樂滿足。”

邱鵬苦笑地說道:“正是。”

蝶媚又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慢慢地放在案上,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欲言又止,似乎竟然不敢說出心中所求,那麼想來,這要求的必定是非常過分,連你自己都覺得有悖情理了?”

邱鵬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全中。”

邱鵬又道:“一來難以啟齒,二來,想來蝶媚小姐也不會答應。”

蝶媚揚了揚眉毛,嘴角微笑說道:“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答應的?說說看,邱鵬公子的請求,試問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夠拒絕呢?”

邱鵬得她鼓勵,勇氣大增,心想,這女子果然善體人意,無怪乎有如此多的男人為她著迷。他說道:“我想借蝶媚的香閨小住數日。”

蝶媚想都不想,開口便道:“行。明天奴家便搬出去,邱鵬公子愛住多久都成。”

邱鵬一愣,猶豫半晌,才期期艾艾的說道:“那個...我的意思是和蝶媚小姐一起。”

蝶媚臉上的笑容驀然斂去,兩只明亮的眸子,望著邱鵬,似乎在審視著邱鵬的意圖。

邱鵬在蝶媚的注視之下,感覺像是在被審問一般,心虛地低下頭。

蝶媚微笑的說道:“邱鵬是想用蝶媚,來作為迷惑封時寒的掩護了。不過,邱鵬憑什麼,會認為可以向奴家提出這樣的要求?

“莫非邱鵬你認為,奴家也如那些少女一般,對邱鵬你一往情深,以至於甘愿奉獻一切,為你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嗎?”

邱鵬大感狼狽,搖手說道:“邱鵬怎敢有這等狂妄的想法。蝶媚小姐蘭心蕙質,風采氣質,世所罕見,又怎麼會看上邱鵬這般粗魯之人。”

“我是糊涂了,竟然會提出如此冒昧唐突的要求。蝶媚你不要見怪,我這就走。”說著,轉身便要走。

邱鵬覺得臉頰發熱,滿頭滿腦開始不受控制的流汗,心中羞愧不已,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他從未覺得如此尷尬過,深悔剛才開口。

“慢著。”

蝶媚伸手阻止,又說道:“邱鵬誤會啦!奴家并無責問之意。其實奴家只是想知道,為什麼邱鵬你,會認為奴家會幫你呢?而且還是冒著有損名節、聲譽的危險?可沒有指責邱鵬你的意思。”

她的語氣婉嫕溫柔,似乎生怕刺激到邱鵬一般。

邱鵬尷尬地撓了撓頭,老老實實地說道:“這個我不知道。大概”

邱鵬搜腸刮肚,思考著自己這樣做的理由,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自家也覺得甚是奇怪。

長期以來,邱鵬自覺對於蝶媚并無太好的印象,一則對於蝶媚的來歷頗有懷疑,心存疑忌;再則,蝶媚雖然千嬌百媚,一舉一動之間,都自有一種讓人心迷神醉的女人味,但邱鵬卻不知怎的,或許是覺得蝶媚的舉止不端,心中還略有反感。

但是,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邱鵬自己竟然會跑來找蝶媚幫忙。

他所提出的這個要求,雖然自家覺得冒昧唐突,非常過分,但未嘗不是因為潛意識之中,他自己相信,蝶媚會慨然應允,出手相助。

這樣一來,邱鵬自己都覺得甚為奇異,心想:“莫非我心中,其實并不像我認為的那般,對她心中甚是討厭?”

邱鵬猛然醒悟,自己也許對於蝶媚的那種感覺,并非是討厭那麼簡單,還有一些更復雜、更微妙的原因。

也許正是因為蝶媚的那種難以捉摸、卻有無比吸引人的美麗,一方面吸引著邱鵬,另一方面又讓邱鵬覺得,她不會是甘心屬於任何一個男子的,因而在內心抗拒著。

所以邱鵬才欺騙自己,讓自己相信,他討厭這樣的女人吧?

蝶媚柔聲說道:“也許是奴家,平日行為不檢,舉止隨便,所以邱鵬以為,奴家生性放浪,不會在意,是否如此呢?”

邱鵬嘆了口氣,說道:“蝶媚你不必說了。剛才的話,請你就當作我從來沒有說過。”

蝶媚“噗哧”一聲,右手掩口笑了起來。邱鵬一正,抬頭望向蝶媚。

蝶媚笑吟吟地站了起來,伸出食指,指著邱鵬的鼻子說道:“邱鵬啊邱鵬,妄稱情場浪子,面皮卻太薄了一點。

“你不知道,在女孩子面前,臉皮厚一點,必要的時候耍耍賴,更容易達到目的嗎?”

邱鵬苦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

蝶媚挽住了邱鵬的手臂,讓他坐下,自己也回到躺椅上,悠然說道:“要我答應你的要求,那也不是不可能。”

邱鵬聽她說到這里,卻不繼續說下去,心中升起希望,卻又聽到下文,忍不住問道:“那”

蝶媚知道已經吊足了邱鵬的胃口。現在,恐怕她提出什麼條件,邱鵬在愧疚加上希望的心態之下,都會答應,這才說道:“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邱鵬心中一喜,說道:“蝶媚小姐請講,邱鵬知無不言。”

蝶媚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那是邱鵬見過蝶媚所流露出的最甜美的笑,但不知怎的,邱鵬經覺得那笑容里,有一絲得意和狡猾。

邱鵬猛地閃過一個念頭,蝶媚從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生氣,也沒有對他的要求感到太多意外,甚至在一開始,就決定會幫他。

她剛才只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手法,將邱鵬捉弄一番,最後的目的,只是為了順理成章地提出自己的要求而已。

邱鵬心中明明看穿了蝶媚的心機,但不知怎的,卻仍無法在心中產生惡感。

蝶媚說道:“我要問邱鵬你幾個問題,邱鵬你必須保證如實地告訴我,不能有絲毫隱瞞。”

邱鵬心中一松,不加思索地說道:“沒有問題,蝶媚你問。”

蝶媚上半身向前傾,右手的手背托著下巴,一副風流放逸的俏模樣,玩味地望著邱鵬說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有他的來處。盡管每個人都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但是只要經過周密的搜查,總會將這些秘密揭穿。

“但是,卻的確有極少數人,他們的來歷,就像一個謎一般,藏在迷霧中,找不到絲毫的痕跡。邱鵬,你正是這世上,極少數的幾個,無論如何都查不到來龍去脈的人。”

“邱鵬啊邱鵬,你能不能告訴我,在你出現在七傷學院之前,你到底是誰?生活在哪里?”

邱鵬皺眉說道:“你查不到來龍去脈?難道你一直在調查我嗎?”

蝶媚揚了揚眉毛,笑吟吟地望著邱鵬不答。

邱鵬頹然道:“早知道你不會答我了。老實說,你查不到我,也許是因為到七傷學院之前的我,實在是乏善可陳。我出生在一個小鎮山腳下的一個小山村中。自我懂事起,就沒有見過我的母親。”

“我的父親從小撫養我長大,後來他在地震中去世了,我便離開那個村子,四處流浪。後來就到了七傷學院”

邱鵬自然知道,作為世俗中人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所以就虛中帶實的說了下,覺得這些信息都是無足輕重,但不知怎的,蝶媚卻似乎非常關注,凝神傾聽,最後還詳細地問了邱鵬出生的那個村中的地點和名稱。

邱鵬一一回答,蝶媚繼續說道:“你認識陸淵博嗎?”

邱鵬的心中浮現出陸淵博的樣子,口中卻答道:“見過幾面,點頭之交而已。”

“點頭之交?”蝶媚的嘴角浮出一個笑容,喃喃地說道:“那你能否告訴我,陸淵博為什麼會四處找你呢?

“我得到消息,陸淵博回到滄浪學院不久,便發下了一條密令,著令四處行走的學院方面的勢力,如果碰到叫邱鵬的人,都要盡力幫助并且保護他的安全。”

“而且,我從另外一個渠道也打聽到,陸淵博似乎正在找你,相信不久就會知道你的下落。”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陸淵博是什麼關系?他為什麼會這般鄭重其事地動用滄浪學院的勢力來保護你?”

邱鵬心想,陸淵博尋找自己,一定是為了預言者的救世主的事情,想必他仍然固執地認為,那個所謂什麼神的使者,將會為武林帶來和平。

這正是邱鵬著力要忘記的事。

邱鵬避重就輕地說道:“我跟她的確沒有太大的深交,至於她為什麼會找我,這個恐怕只能問陸淵博,我并不知道。”

蝶媚知道他這番話說得不盡不實,也不揭破,思考了一會兒,才問出第三個問題:“當日在肥湖之畔,蝶媚被人暗算,多虧邱鵬你幫我解除禁制,你可知道,禁制我的是什麼手法嗎?”

邱鵬說道:“那是源自於精神教派的禁錮之法。能夠讓人心神清醒,但是卻動彈不得,是精神功法當中,相當殘酷的一種折磨人的刑罰。”

蝶媚又問道:“邱鵬,你能夠解除精神教派的魔法,莫非你也是精神教派的人?”

邱鵬搖頭說道:“不是。”

他心想,此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將從自己體內另一半精神體處取得精神功法,學習了部分精神功法的往事,略作說明,只是略去了從靈魂體內的一事。

但是這個關鍵情節,被邱鵬隱去,就使得他的功法的由來聽起來不合情理,邱鵬從蝶媚的臉上,明顯地看出有不相信的神情。

蝶媚聽完,眉頭微蹙,似乎在為什麼事情暗暗地感到為難,但終究沒有繼續追問。

但此後,她的神情便有些低落,神色之間,偶爾會有愁容。

蝶媚站起身來,說道:“天也快亮了,邱鵬,就委屈你在這躺椅上將就一晚如何?”

邱鵬搖頭道:“不用了..”

那躺椅之上,放著幾個錦墊,輕薄的被子,也是專為這躺椅設計,顯得香豔旖旎。

邱鵬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欲拒絕,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在今後的幾天里,隨時要保持體力,以最佳的狀態隨時準備出動,便取消了拒絕的想法,接著說道:“多謝。”

邱鵬躺在躺椅上,覺得一股甜香撲鼻而來。

這椅子做的甚是舒適,邱鵬閉上眼睛,才覺得極為疲倦,轉眼之間,就沉沉入睡。

這天早晨,宋琪又一次出現在東方府。

從林雪失蹤後,來拜訪東方府、詢問林雪的最新消息,已經成了她例行的事。

宋琪剛剛走進大門,迎面便碰見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從府內向外走去。

年輕人一見到宋琪,立刻熱情地走過來,說道:“原來是宋琪妹妹,我們很久沒見了。最近怎麼樣,你真的越來越漂亮了。”

說著,走上兩步親切地伸手拍宋琪的肩膀,宋琪向後退了半步,似乎不經意的和他拉開距離。

宋琪認得,他便是林雪的大堂哥,東方逸。

宋琪心中暗暗皺眉,臉上卻只是一面冷淡。

她對於東方逸的討厭,不僅僅在於東方逸總是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大哥的樣子毛手毛腳;也不僅僅因為小的時候,他經常欺負她和林雪;更不是因為東方逸大了之後,據說不務正業,經常在外面東游西蕩,不務正業--這些都無關緊要。

最主要的是,東方逸是東方家族的長房長子,東方巖這一支并非長房,而他偏偏沒有子嗣。

這樣一來,按照傳統的繼承習俗,東方逸就成為最有可能的候選人--如果不是東方巖力排眾議,選擇林雪作為東方家族的繼承人的話。

盡管東方逸每次見到林雪和宋琪都非常親切,但是宋琪還是能夠非常明顯地,感覺出那笑容背後的虛偽。

宋琪總是覺得,一個人就算是說假話也無所謂,但是千萬不要說,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肉麻的假話。

而東方逸卻正是這樣一個人。

東方逸微笑的說道:“宋琪妹最近瘦了,要照顧自己的身體才好。這個樣子,看著讓人都心疼了。”

宋琪立刻覺得身上雞皮疙瘩,蔓延開去,好生難受,急忙說了聲:“多謝關心。”便逃也似的跑了開去。

來到東方巖的書房,見到東方巖坐在書桌前面,不知道在對著什麼文件發呆。

宋琪走了進去,叫道:“伯父。”

東方巖看了宋琪一眼,將面前打開的文件合上,放在一邊。這才面臉上露出微笑說道:“原來是宋琪。”

宋琪點頭說道:“伯父,有林雪的消息了嗎?”

東方巖微微搖頭,面有憂色,說道:“還沒有,已經三天了。”

宋琪瞟了一眼東方巖桌上的文件,說道:“伯父不必過於擔心,林雪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想來,綁架的人,也不過是想勒索贖金而已,應該不會傷害林雪的。”

東方巖臉色沉重,點頭道:“但愿如此。”說完又低下頭,似乎要翻看文件。

宋琪識趣地說道:“伯父,你多保重身體,我去看看顧培阿姨。”

東方巖頭也不抬,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看看她也好,這幾天她情緒一直不太好。”

宋琪行了個禮,走了出去。

她逕自到後院找顧培,心中卻暗自得意地微笑,心想:“伯父以為他的小動作瞞得過我嗎?以往每次來看他,從來沒有見到我來要把卷宗合上的。何況,卷宗的封面上文件的編號,竟然是幾年前的舊檔案,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一定是林雪有了新的消息,東方巖不愿意告訴我,怕我從中搗亂。”

金玉瞳是林雪的家庭教師,對待林雪就像是對待女兒一樣,可以說這府上除了東方巖以外,最關心林雪的人了。

宋琪到來的時候,金玉瞳正在抹眼淚,宋琪很會對付這個脆弱單純的女人,走到金玉瞳的身旁,遞過一塊手帕,欣然的說道:“金玉瞳老師,有了林雪的消息,您應該高興才是啊!”

金玉瞳用手帕抹著眼淚,抽泣著說道:“林雪一個女孩子家,落到了賊人手里,那可.”說到這里,猛地一怔,驚惶的問道:“你,你怎么知道林雪她”

宋琪微微一笑,坐到金玉瞳的身旁,親熱地摟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好一陣子沒有看到林雪了,今天來府上找她,恰好撞見東方伯伯在看壞人送來的信,伯伯不得已才告訴我實情的。還囑咐我,除了老師您,誰也不能說起呢!”

金玉瞳露出恍然的神色,隨即幽幽嘆了口氣,說道:“是啊,這件事情兩天來藏在我的心中,卻沒有人可以說說,真是煩悶擔心透了!”

宋琪也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說道:“是啊,不知道伯父能不能及時準備好綁匪要求的東西,安全的將林雪交換回來。”

金玉瞳又抹了把眼淚,說道:“三萬枚藍石幣雖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不過三天的時間東方族長應該可以湊齊的。”

宋琪心想:“原來是三萬枚藍石幣,時限是三天,那么交換時間就是明天了。”

卻道:“那倒是,三天的時間雖然短了些,也足夠了。真不知道這些綁匪是什么人,居然對這么嬌柔可愛的林雪也能下得了手。”

金玉瞳抽了抽鼻子:“你不是看過信了嗎?是一伙在閣內四處流竄的大盜集團,他們成日殺人越貨,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們不敢做的!”

宋琪連連點點頭:“信我當然看過了,不過那個也作不得準。要沒有什么背景,敢綁架東方家族族長的女兒,不是不要命了嗎?我都擔心東方伯伯去交易會有危險呢!”

金玉瞳似乎剛剛想到這一點,臉色一下變得蒼白,驚惶說道:“是啊是啊!怪不得他們將交易地點選擇在城東的百丈坡呢!

那里可是又荒涼、又危險的地方啊!”

宋琪心中一喜,想道:“這下好了,交易的地點也知道了。”

金玉瞳猛地站起來,著急的便要往外走,口中說道:“不行,我要告訴東方族長去,千萬不能上了歹徒的惡當!”

宋琪連忙將她拉住,硬扶到床上,讓她坐下,解釋道:“金玉瞳老師,這個您就不用擔心了。您想啊,這樣的詭計我們都能發現,向來運籌帷幄的東方伯伯會想不到?我想他一定有了應對的辦法了。”

金玉瞳像是想到了什么,松了口氣,說道:“嗯,怪不得一大早,玉元堂主和幾名親衛就被東方族長派出去,說是要勘查地形呢!”

宋琪安慰道:“您先稍作休息吧,可別到時候林雪安全回來了,您卻病倒了。”

金玉瞳兩天來沒睡多少,早就困得很了,在宋琪的安慰下,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只是在睡夢中,似乎仍在擔心林雪的安危,臉上的肌肉偶爾緊張的抽動著。

宋琪悄悄離開,從后院走向前院的時候,順道去車庫看了一眼。

車庫里面本來總保持著幾百輛戰車,以供應用,此刻卻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林雪最心愛的火鳳凰和十幾輛款式老久的懸浮車在里面。

宋琪點點頭,心想:“這些車子都不見了,看來東方族長已經將他的親兵都派出去勘查百丈坡的地形,進行事前的準備和布置了。只是,我的心里怎么老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呢?”

她一邊想一邊走,轉眼間走到了前院。

噠噠噠!

引擎聲響起,一名東方巖的親兵飛馳著懸浮車,神色匆匆地從外面回來。速度不停息,從宋琪身旁風馳電掣般掠過,一直到東方巖的書房前。

親兵停好車,匆匆地敲門進入了東方巖的書房。

宋琪看著他的背影,人和車子都蒙著一層細細的塵土。那輛車的排氣管還冒著濃煙,宋琪用手小心的摸了一下,燙的她趕緊松手。宋琪不知道原因,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東西。

宋琪離開東方家府,慢慢向回走去,心中暗暗思忖。

一輛華麗的懸浮車從宋琪身旁駛過,揚起了一大片塵土。宋琪掩住口鼻,急急走了兩步,突然眼前一亮,輕拍額頭。

百丈坡怪石嶙峋,奇險陡峭,楓林密布,灌木叢生,哪里會有這么多的塵土?

再者,百丈坡距肥城不過二十余里,但看那懸浮車排氣管的溫度,往返的路程肯定遠遠超出此數。那親兵探察的地方,必非僅僅是百丈坡而已。換而言之,是金玉瞳老師欺騙了自己,或是東方巖給金玉瞳老師所看綁匪的勒索信是假的!

以金玉瞳阿姨的心機,想必無法如此說唱俱佳,那么原因必然是后者。只是,東方巖為何故意透露這個虛假的情報?難道是他已經看穿了我刺探情報的意圖,還是他想迷惑其它的什么人?或是...

一時間,無數奇思妙想在宋琪的腦中此起彼伏,按下這個,那個便冒了出來。她本來鬼主意就多,想出來的緣由,各個都有幾分可能性,讓宋琪疲于分辨,感覺似乎下一刻,自己的腦袋就要被這些想法給撐爆了。

宋琪渾渾噩噩的一路走回家中,天色已黑。匆匆吃了幾口飯,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剛坐下,小美便同幾個女孩子找了過來。

小美拿著幾張紙,放到小山一般堆滿桌案的卷宗頂部,說道:“宋琪,這是我們今天監視封時寒的家府的記錄,你看看吧,不過好像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宋琪略略翻閱了一番,道:“封時寒老謀深算,哪會那么容易被我們找到線索。但是我們只要不停的給他制造麻煩,他總會露出破綻來。”

小美擔心:“我們那些去監視的同伴會不會有危險?”

宋琪輕笑,刮了一下小美的鼻子,說道:“小美,你就是膽小心細!你想想啊,去監視他的都是凌云閣內根基深厚的豪門子弟,隨便哪個,只要出了點問題,就夠封時寒吃不了兜著走了,他怎么敢輕舉妄動!”

旁邊一個女孩子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我們監視的時候,有個人從封時寒府邸里面出來,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當時我們還以為被他發現了呢!誰知道他一轉頭就走了。原來他是發現了也不敢動我們啊!”

宋琪得意的將自己額頭前的頭發攏到了一旁,當時安排監視的人手時,她就考慮到了這一點,現在果然產生了效果。

不過監視的人既然被發現了,那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她笑著說道:“好了,撤掉我們的人手吧。這兩天大家為了林雪的事情,都很勞累了,今天就休息一下。別等到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一個個都沒有精神了!”

一個女孩子問道:“宋琪姐,你不是說要不停的監視封時寒,讓他做什么事情都縛手縛腳嗎?”

宋琪自信的說道:“這就是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道理。我們突然撤走,反而讓封時寒疑神疑鬼,我們還不用花半分的力氣。好了,趕快通知大家,今天晚上一定要養精蓄銳,恢復精神!”

幾名少女歡呼一聲,紛紛告辭離去。

宋琪站了起來,在房間中走來走去,突然大叫道:“是了,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從方才自己所說的“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一句話中受到啟發,在東方公爵府中得到的消息相互印證,豁然開朗。

“東方伯伯既未騙金玉瞳阿姨,金玉瞳阿姨也未騙我,而是他們都不知道交易的具體地點!交易地點的變更,不過是一個口訊的事情,以封時寒的老謀深算,怎么會蠢的當真按照勒索信上的地方同東方伯伯交易?

“東方伯伯派人四處勘查,不是探察交易地點,而是在研究讓自己赫赫有名的百勝堂的親衛在城外何處待命,以便迅速快捷的趕到任何交易地點。”

想通此節,宋琪心中喜悅,隨即又一陣失望。

既然如此,想在事前找到雙方的交易地點,是十分困難的。

想到邱鵬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送給她,不禁想到當交易開始,邱鵬焦急等待,卻等不到自己的消息時的失落神情,宋琪心中一陣抽痛驚惶;又想到如果自己將情報遞到邱鵬手中,邱鵬臉上的喜悅,說不定還會輕輕的撫摸自己柔順的頭發,大聲的稱贊自己幾句,宋琪心中又是一陣甜蜜。

宋琪就這樣在自己的房間中踱來踱去,臉上忽驚忽喜,時而緊張的撫著前心,時而甜蜜的撫摸著自己的長發。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琪驀地醒過神來,不禁一笑,自言自語喃喃說道:“多長時間沒有這種感覺了?上次還是三年之前吧!

唉,原本以為自己此生,再也不會這么沖動盲目了呢!”

宋琪記得三年之前,瘋狂的暗戀上學校的一位年輕老師。

那時也不知怎么,覺得這位老師渾身都散發著驚心動魄的魅力,凡是那位老師上的課,宋琪必定在靠近講臺的第一排認真的聽講;老師提問的時候,她必定第一個搶先起來回答;布置的作業,她總是精益求精地超額完成。

為了做到這些,她不知課下做了多少準備,查閱了多少資料,而她所想得到的,不過是老師一句稱贊的話語,甚至僅僅是一個贊許的眼神而已!

當時的自己,是多么的瘋狂啊!即使現在她想起來,仍然感到臉在發燙。

好在這段莫名的愛戀來得蹊蹺,去的也離奇,不知怎么,僅僅一個月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當宋琪再次看到這位老師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此后每當宋琪回想起這段事來,總是對當時的狂熱和盲目感到十分好笑,并發誓此后一定要冷靜理性的對待所有的人事物。

可是現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

當厲子軒將手中的所有力量都交給自己的時候,雖然她表面上十分平靜,但當時內心幾乎要激動的炸裂開來!

而且馬上用近乎狂熱的熱情投入這件事情中去。

比如此刻堆滿她桌上的卷宗,正是宋思明的六大堂的巡邏報告。

這一次,宋思明賣了個人情,允許邱鵬暗中指揮雷火堂的將士,以搜查叛亂分子為名,實際上是監視封時寒的行動。

邱鵬將這股力量交給了宋琪后,宋琪將這些雷火堂戰士分成一個個巡邏小隊,一面壓制封時寒控制的天族地下組織與勢力,使封時寒不便調動人手,另一方面光明正大地監視封時寒一干人馬的動靜,凡是十人以上的人員調動都要記錄匯報。

宋琪要做的,就是在這浩如煙海、真偽難辨的卷宗中,去蕪存菁,選擇出有用的信息,找出封時寒的陰謀布置。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工作量極為龐大的工作,但宋琪絲毫沒有一絲疲態,她感覺自己的胸膛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讓她有超常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她不知道是因為邱鵬交代,還是自己心里掛念好友林雪?不敢去想,因為她怕因此得出驚人的結論,一個讓她瘋狂的結論。

當最后一本卷宗批閱完畢,宋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完成這龐大的工作,此刻才感到極度的疲勞。

將密密麻麻的筆記和畫滿各種符號的地圖收好,吹熄蠟燭的時候,宋琪驀然發現窗外天色微微泛白,已經快天亮了。

宋琪和衣躺在床上,身體極度疲憊,大腦卻出奇興奮,在這將睡未睡的境況下,依然快速的轉動著,思慮著明天的計劃和行程。

明天,注定會是漫長的一天。

邱鵬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估算時間,邱鵬發現自己不過睡了兩三個時辰,但卻感到精神出奇的充沛,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并沒有馬上起床,而是輕輕搖晃著躺椅,嗅著房內飄逸著的淡淡香氣,考慮著今天的行程。

爭勝之道,在于調動自己所有的力量,并在最適當的時機,將這些籌碼壓上。

宋思明的六大堂,只能作為牽制騷擾的手段,并不能直接介入營救林雪而可能發生的戰斗中。

宋琪那幫人個個身分尊貴,可惜大多都是些不成熟的少男少女,用來胡攪蠻纏,給封時寒搔搔癢、扯扯后腿是可以,但若真正威脅到了封時寒的生命或根本利益,動輒是生死之危,這責任可大了。

思雨和小美都是不錯的助手,只是一個天真爛漫處世未深,另一個對封時寒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兩個都幫不上忙。

這樣算來算去,竟然還是只有自己單槍匹馬一人。邱鵬忍不住苦笑。

哪里還有自己的助力呢?

邱鵬眉頭微皺,在肥城各大勢力中思忖,突然眼睛一亮,心想:怎么忘了我可還是雇傭兵工會的會長!

那四宗十八流雖然已經沒落不比當初,但身為雇傭兵的四宗十八流弟子,就有數萬人之多!若能聯合起來,也是一股很強的力量,更別提四宗十八流在民間數百年沉淀下來的驚人潛力了。

收服這些桀驁不遜的雇傭兵,關鍵是要得到四宗十八流的那些宗主元老的。

看來,今天首要任務,就是去拜訪一下四宗十八流碩果僅存的元老溫寶良了。

邱鵬拿定主意,腰部一彈坐了起來,拍手輕聲叫道:“就是這樣!”

側后方傳來蝶媚慵懶的聲音:“公子早上起來就大呼小叫的如此興奮,看來昨天晚上睡的不錯啊。”

邱鵬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正待說些什么,轉過頭去,卻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蝶媚睡眼朦朧,剛坐起身,臉頰微紅,一副慵懶嬌柔的可愛模樣。香被滑落腰間,露出僅罩了一件粉色輕紗的美好上身。

衣薄紗細,朦朧間,小衣中的奧妙隱約可見。

邱鵬只覺口干舌燥,嗓子里像是要噴出火來,清晨時分,男性的自然沖動更是讓他感到有些難堪,他連忙將頭轉了過去,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是啊,睡得還好。”

蝶媚微微一愣,隨即看了自身一眼,明白了什么,自怨自悲道:“哎呀,想不到肥城最負盛名的情場浪子,邱鵬、厲大人居然連第二眼都懶得投向奴家,奴家做女人還真是失敗啊!”

邱鵬經過驚鴻一瞥的慌張后,心神已然平復,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做什么都進退無度的少年了。

邱鵬站起身來,呵呵一笑,轉過頭用欣賞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蝶媚一番,說道:“蝶媚小姐麗質天成,這凡世間的蕓蕓眾生,又有幾個人能抵得住小姐的動人魅力呢?邱鵬僅僅看了小姐一眼,就心生蕩漾,不能自已,要是再看下去,那還得了?”

外面服侍的丫鬟敲門送來洗漱的毛巾清水,邱鵬也不客氣,先自使用了。

蝶媚失聲一笑,說道:“發覺葉大人一早醒來,就連耍花槍的功夫都提高了許多呢。”

邱鵬淡然一笑,說道:“那是自然,在小姐這芬芳宜人的香閨中熏陶了一夜,就算俗人,也要沾上兩分仙氣了!別說是我。”

蝶媚站起身來,當著邱鵬的面穿好衣服,將她無限美好的嬌軀再次籠罩在輕紗之下,說道:“那就在這里多待一會兒吧。”

邱鵬將衣服整理停當,拉開房門,淡然自若的說道:“仙氣不要多,只要一分就夠了,驚艷不要多,只要一瞥就夠了。邱鵬已經得到了這么多,怎么敢再作奢求?”

說罷邁著自信的大步,走了出去。

蝶媚定定的看著邱鵬漸漸遠去的背影,正奇怪他今天怎么突然伶牙俐齒起來?卻聽到邱鵬笑謔的聲音傳來:“怎么樣,蝶媚小姐,今天在下的表現還算不錯吧!”

話音未落,人已經沒了蹤影。

蝶媚愣了半晌,突然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溫寶良的府邸在肥城南部的川流大道。

在幾十年前,四宗十八流尚未沒落的時候,這里是肥城有名的繁華之處,大道兩旁朱門高墻林立,雕梁畫棟的恢弘建筑櫛比鱗次,滿是出身四宗十八流的凌云閣高層的府邸。

只是現在,四宗十八流的輝煌早已被雨打風吹去,享不盡的風流武功,都已經化為一抹青煙,消散的無影無蹤。只余下凋落朱漆,斑斑銹墻。

邱鵬信步走來,只感到撲面而來的蒼涼沒落。雖然庭樓高閣仍在,但出入這些高門大戶的,卻大多是些衣著普通的平民甚至貧民了。

經過這幾年的歷練,邱鵬雖然年紀只有十七歲,但心境的滄桑,卻不下于一個久經世故的中年人了。因此看到這番景象,心中很是生了一番感觸。

滄海桑田,人生短短幾十載,或是權傾武林,或是功蓋八方,到頭來,不過全都是虛幻罷了。

前方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將邱鵬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他抬頭看去,只見幾個人正面色不善的在街道中央對峙,不少人圍在一旁觀看,并有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幾乎將整個街道阻塞。

邱鵬心中有事,不愿耽擱,緊走兩步,打算沿著街角穿過。

往來的行人們議論紛紛,一個拄著拐杖走在邱鵬旁邊的老人,一面用力的分開擁擠的人群,一面喃喃的說道:“哎呀,現在的四宗十八流真是沒落了,居然被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欺負到了門口。

“想當年,我們四宗十八流的人,隨便出去一個,不都是在肥城之中橫著走的?再這樣下去,四宗十八流也該在這武林中除名了”

邱鵬心中一動,猛的停住了腳步,后面的人差點撞在他的身上,那人推了邱鵬一把,罵罵咧咧的去了。

邱鵬毫不在意,看了看街心對峙的雙方,改變了主意,靜靜擠到了內圈。

對峙的一方有兩個人,一個樣貌清秀、平民服飾的少女,正畏畏縮縮的躲在一個青年人的身后。

那青年人二十來歲,一身雇傭兵服飾,同那少女有著七八分相似,看來是那少女的哥哥。他的右頰有一大塊青紫,高高的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左手緊緊握住一柄長劍的劍柄,一根根青筋在胳臂上暴起,看得出情緒十分激動。

對峙的另一方為首之人年紀不超過二十歲,衣著華貴,手中握著一柄折扇,折扇的尾部墜了一枚銅錢大小的玉珠。

此人邱鵬從未見過,不過看他的一身行頭,以及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囂張跋扈,就知道必定是肥城某家權貴的公子。

這公子后面站了四名高大健壯的大漢,看來是公子的扈從。

那青年恨恨的瞪著那公子,咬著牙說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公子啪的一聲,打開了手中的折扇,好整以暇的搖了兩下,說道:“欺人太甚?誰欺人太甚?你這樣欺辱于我,難道還要反咬我一口?”

“你,你”那青年氣憤的指著公子哥兒,說不出話來。

他身后的少女從青年的肩上冒出頭來,嬌叱道:“無恥!”

公子哥兒一對色瞇瞇的眼睛在少女臉上瞄來瞄去,笑嘻嘻的說道:“咦,無恥?你怎么知道少爺我少了兩顆牙齒的?莫非.咱們顧經還有過什么緣分不成?哈哈。”

圍觀人群一片嘩然,紛紛出口指責,但那公子哥兒陰冷的目光四下一掃,周圍的聲音馬上小了下去。

邱鵬非常奇怪,這公子怎么有這么大的威勢?他扯住旁邊一個看熱鬧的少年,問道:“他們為什么吵架?”

少年隨意看了邱鵬一眼,又將眼光投向場中,說道:“你很少來這邊吧?這種事情差不多都會發生個幾次。今天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最多這對兄妹賠幾個不是,也就過去了。”

邱鵬越發好奇的問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少年故作老成的搖晃了一下腦袋:“那位公子是外交部部長顧賀的公子,叫顧武。

“今天他帶著幾個手下路過的時候,恰好碰到這對兄妹。這個顧武看著人家妹子漂亮,便借著錯身而過的時候,假裝站立不穩,抱了人家姑娘一下。那姑娘的哥哥上前評理,卻被顧武的幾個手下打了一頓。”

邱鵬撓了撓頭皮,奇怪的問道:“這個聽起來全都是這公子的不對啊,怎么還要這對兄妹賠禮道歉呢?”

少年冷哼了兩聲,用冷漠的口氣說道:“誰叫那對兄妹不但是四宗十八流的弟子,又是一對雇傭兵呢!”

邱鵬臉上驀地變色。

他震驚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少年對這件事情的態度。環顧左右,看得出,持此想法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想不到,四宗十八流幾十年間,竟然被欺凌至此!

他心中驀地閃過一股怒氣,分開站在前面的人,就要沖到場中。

那少年連忙一把將邱鵬拉住,低聲斥道:“你要干什么?”

邱鵬怒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兄弟被欺負?這樣下去,還會有誰將四宗十八流放在眼里?還會有誰將我們傭兵放在眼里!”

“你也是出身四宗十八流的傭兵?”少年疑惑的看著邱鵬,轉而了然說道:“想必你以前都是在外邊做活,很少回肥城來吧?

不然照你這樣的火爆脾氣,早就被砍頭了。”

他看著邱鵬迷惑不解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自從前陣子出任凌云閣主隨從的厲子軒大人,出任雇傭兵工會的會長之后,我們的境況已經好了許多。以前那個沒骨頭的傅山家伙當會長時.”

少年猛地搖了搖頭,“四宗十八流的人在肥城活的連狗都不如啊!無論什么事,倒霉的必定是我們。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因為反抗丟掉了性命。”

邱鵬心中慘然,繼而轉念一想,這不正好給了自己一個籠絡四宗十八流,進而徹底控制整個雇傭兵工會的好機會嗎?

不過..場中的情況似乎還不十分激烈,至少圍觀的四宗十八流弟子的情緒還沒有被撩動起來,自己此刻進入,即使解決了此事,也不能在四宗十八流中形成多么大的正面影響。

想到這里,邱鵬踏出去的腳步又停了下來。隨即邱鵬想到,自己離開七傷學院后,真的變了很多,要是一年之前,自己看到這種事情,早已經義憤填膺的沖上前去了吧!

看來,不斷的磨礪的確可以讓一個人成熟啊!

不過同時消磨掉的,還有沖勁和銳氣。

邱鵬自嘲的搖了搖頭。

這時候,場中發生了變化,幾個傭兵從外邊擠了進來,將那對兄妹擋在了后面。

為首的傭兵,正是那天在傭兵協會對邱鵬不錯的傭兵隊長宏亮。

宏亮走上前去,說道:“顧公子,他們兩個不懂事,我讓他們給您賠禮道歉,這件事,您就饒了他們吧!”

顧武抬頭望去,新來的這幾個傭兵各個虎背熊腰,氣勢不凡。他們雖然表情十分謙卑,但眼神中卻透著冷酷。

也不知道自己的四個家將是不是對手,萬一不敵,讓這幾個低賤的傭兵將自己打了,自己以后在肥城可就沒臉再混下去了。

顧武略一遲疑,便要答應。

這時,他身后一陣混亂,十幾個衣衫華貴的公子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林雪的大堂哥,東方逸。

他大步走到顧武的身旁,一副要替顧武找回場子的架式,盛氣凌人的看著眼前的傭兵,說道:“小顧,怎么回事?這些家伙找你的麻煩嗎?”

靠山來到,顧武的底氣馬上硬了起來,他合起折扇,指點著躲在傭兵后面的那對兄妹,說道:“兩個不識抬舉的家伙,撞了我不說,居然還要沖上來對我動手動腳。”

東方逸循著看去,眼睛一亮,湊在顧武的耳旁小聲說道:“小顧,你的眼光可是越來越毒了。”

顧武嘿嘿的訕笑。

東方逸抬起頭,大喝道:“想不到你們兩個傭兵,居然都欺負到顧公子的頭上來了!這樣下去還能了得!”

宏亮連忙走上前,賠了個笑臉,說道:“東方少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看,他們兩個小小的傭兵,怎么會敢冒犯顧少爺的虎威呢?再說,剛才顧少爺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東方逸故作威嚴的點了點頭,環顧左右,周圍一片寂靜。

滿意的笑了笑,他十分喜歡這種感覺,成為萬眾的焦點,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

他高高揚起下巴,說道:“不錯,就憑他們兩個傭兵,肯定不敢冒犯小顧的。”

傭兵們還沒來得及高興,東方逸話鋒一轉,大聲說道:“所以,他們的背后一定有人唆使!把他們帶下去,嚴加審問,務必找出幕后的真兇!”

后面的隨從轟然應是,沖上來便要拿人,傭兵們連忙擋住,寸步不讓。

東方逸怒氣沖沖的走上前,狠狠的抽了最前面的一名傭兵一記耳光,大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們還想動手?也不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什么人,我身后的這些少爺又是什么人?你們還想不想在凌云閣混了?”

說著,凌厲的目光在眾傭兵身上掃來掃去,傭兵們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來,但為了今后的生計,只能保持沉默,一個個避開東方逸的眼神,低下頭去。

東方逸得意志滿的叫道:“給我把嫌犯抓起來。看哪個傭兵敢反抗,就給我狠狠收拾他!”

話音未落,人群中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我倒看看,誰敢帶走我的手下。”

說話間,一個穿著隨便的少年走入了場中,攔在了兩方人馬的中間。

東方逸驚疑不定的看著邱鵬,怒喝道:“你是誰,敢管本少爺的閑事!”

宏亮的眼中閃過驚喜的神色,腰板猛的挺了起來,不卑不亢的介紹道:“這就是我們雇傭兵工會的會長,凌云閣主的隨從厲子軒大人!”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發出哦的一聲,露出那種偶然碰到了傳說中的緋聞花邊人物的表情,緊接著嗡嗡的議論聲四起。

不用邱鵬聽,就知道不會是什么好話。說起來,邱鵬來到凌云閣后,制造的新聞還沒有幾件是正面的。

東方逸一臉嘲弄的表情,拱了拱手,用嘲笑的語調說道:“啊呀,真是幸會幸會!肥城花少厲子軒大人的威名,小弟真是如雷貫耳,今日一見,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宏亮湊在邱鵬的耳旁,小聲的介紹這幾個為首的少爺的身分背景。

邱鵬聽了忍不住眉頭微皺,其它人倒也罷了,只是這東方逸,居然是東方巖的侄子,林雪的堂哥!為什么偏偏是東方家的人?

如此一來,恐怕將東方巖得罪的更深了。

邱鵬略微遲疑,轉念又想:反正東方巖對自己的態度本來就差的出奇,就是算上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更惡劣到哪里去。

如果能成功控制雇傭兵工會,救出林雪才是正經。

這些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邱鵬面色不變,問道:“東方少爺,不知今天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置啊?”

東方逸輕蔑的看著那些恨恨看著自己的傭兵,故作瀟灑的一擺手,大氣道:“看在厲大人的面上,就讓我們將嫌犯帶走,然后讓這幾個不長眼的傭兵給顧少爺道歉也就是了。”

“哦。這樣啊。”邱鵬低頭沉吟不決,又抬頭問道:“不知哪位是顧公子呢?”

東方逸見邱鵬問的客氣,心中不自覺的驕傲起來,認為厲子軒也不過如此,拉過顧武,介紹道:“這位就是顧武公子。”

邱鵬點點頭,臉色陡變,驚人的氣勢陡然從邱鵬身上發出,驚濤駭浪般向前沖去!

站在前面的幾名公子吃受不住這驚人的氣勢,跌跌撞撞向后退去。

邱鵬向前跨了一步。

這看起來短短的一步,卻似乎跨越了時空的界線,一下跨到了東方逸和顧武的身旁,一把拎住顧武的脖子,如同拎一條死狗般將他抓在手中,冷冷睥睨著眼前這些驚惶失措的公子少爺們。

東方逸頭腦中一片混亂,他想不到這個剛才還笑容可掬的家伙,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厲害?

半晌才回過神來,疾退兩步,拔出腰間的長劍,心下安定了些,色厲內荏的看著邱鵬,大叫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不要亂來,這里隨便一個公子你都惹不起!”

邱鵬傲然而起,如同下凡的天神般讓人不敢逼視,大喝道:“只要有我厲子軒在一天,就不允許我下轄的每一個傭兵受到一絲一毫不公正的待遇!至于我惹不惹的起,哼哼,我現在就帶著這個家伙入閣見閣主去!”

全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眾公子哥兒這時才記起邱鵬伴駕的身分,他可是有著直奏的特權!

東方逸驀地打了個寒戰,顧武已經崩潰的痛哭起來,哀求道:“厲大人,我知錯了,就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東方逸和這幫公子也回過神來,紛紛請求邱鵬不要將顧武扭送進見閣主。

邱鵬冷哼一聲,陰著臉說道:“若是就這樣放了你們,別人還以為我怕了你們,下次恐怕就要踩到我的鼻子上來了。”

顧武連忙說道:“我馬上賠禮道歉,賠償受傷的傭兵兄弟的所有跌打費。”

邱鵬厭惡的將他遠遠丟開,說道:“好。就是這樣。還有,剛才東方少爺打了我的一個兄弟,這筆帳怎么算?”

東方逸已經嚇破了膽,連聲說道:“我道歉我道歉,我也賠償這位兄弟的醫藥費。”

邱鵬微微點頭,轉頭問嚴淮道:“宏兄弟,你看這樣是否可以?”

宏亮受寵若驚的躬身說道:“全憑厲大人做主。”

邱鵬點頭道:“好吧,這件事便這樣。具體的處理結果,宏亮,到時候給我匯報。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邱鵬看也不再看那幫嚇成一團的公子哥兒一眼,轉身離去。

圍觀的人群自發的讓出一條通道,他們望向邱鵬的眼神,已經由初始的不屑,變成了由衷的尊敬。

邱鵬站在溫寶良的府邸前,看著這座毫不起眼的門樓。

朱墻上的紅漆因為潮濕的侵蝕,已經紛紛脫落,厚重的木門也因為時間的久遠,變成晦暗的陰黃色。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認為這座破落的府宅的主人,是明珠王的寵臣,是四宗十八流碩果僅存的元老。

大門緊閉。

這溫寶良韜光養晦的功夫,做的還真是到家啊!

邱鵬心下暗嘆,走上前,輕輕扣了扣布滿綠色銅銹的門環。

過了半晌,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半邊,一位頭發半禿的老人探出頭來,用昏黃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邱鵬一番,沙啞著聲音問道:“年輕人,你有什么事嗎?”

邱鵬絲毫不敢怠慢,恭敬的回答道:“在下星月流厲子軒,前來拜會溫閣老。”

老人伸了伸脖子,搖手說道:“什么?你要來這里賣雞蛋?不買不買,人年紀大了,吃雞蛋多了會得膽固醇的。”

邱鵬心里好笑,這么大的年紀了還當門房,要是耽誤了事情怎么辦?面上卻仍然恭敬,再次重復道:“在下厲子軒,前來拜會溫閣老,希望老人家能夠給予通傳。”

老人摳了摳耳朵,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哦,剛才沒有聽清,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這下明白了,你是孤身來到這里,饑餓難忍吧?好,先進來吧,我給你找點吃的!”

邱鵬哭笑不得,正待再次解釋一番,那老人已經佝僂著身子,轉身向里面走去。

邱鵬苦笑一聲,只好走進大門,隨手將大門關好,跟在老人的后面向后走去。

老人帶著邱鵬來到客廳,讓邱鵬坐下,給他沏了壺茶,絮絮叨叨說道:“小伙子,你暫且忍忍,我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吃的,給你拿些。”說著,便向門外走去。

邱鵬連忙叫道:“老人家,我是來拜見溫閣老的,不是來討飯吃的..”

老人一只腳已經跨到了門外,轉頭和藹的笑道:“小伙子,你不要著急嘛!我記下你喜歡吃魚了。稍安勿躁,多等一會兒餓不死人的。”說罷,他竟然顫顫巍巍的徑自去了。

邱鵬大急,連忙奔出門來,卻發現那個看起來行走頗不靈便的老人家,已經不見了蹤影。

邱鵬嘆了口氣,只好怏怏的走回房間,唉聲嘆氣的自語道:“哎呀,耳朵都背成那樣了,還負責接待,呼,說得口干舌燥還是沒讓他搞明白!”

邱鵬坐回座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剛待放下茶杯,心中突然一亮。

這老頭子居然騙我!哪里有給要飯的倒茶的道理?

想不到主人能裝,這下人更是裝的惟妙惟肖。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還真是

邱鵬搖了搖頭,長長吁出一口氣,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坐在椅子上,雙目微閉,靜靜思考著自己的計劃,靜靜的等待。

等了有小半個時辰,腳步聲由遠及近,溫寶良從后面轉了出來,不停咳嗽著,顫顫巍巍的向前門走去。

邱鵬連忙站起來,恭敬的說道:“溫閣老,厲子軒前來拜見。”

溫寶良停下腳步,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到邱鵬,似乎吃了一驚,問道:“咦,你怎么在這里?你怎么進來的?”

邱鵬哭笑不得的將進來的經過述說一遍,溫寶良點點頭,說道:“哦,那是阿呆,他帶你進來的啊。我剛才看到他正在跟人下棋呢,哪里給你找食物了?唉,這人老了,記性也不大好了。你跟我來吧。”

溫寶良將邱鵬帶到了另一間客廳之中。這間客廳面積很大,中間被一張山水屏風隔開,屏風下放著兩張幾子,幾子旁各有一把椅子。

邱鵬一進門,靈感就察覺到屏風后面藏著幾個人。這幾個人的呼吸綿長細微,顯然都身手不凡。

邱鵬心念電轉,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兩人落座,一個老仆人奉上兩杯茶。

溫寶良有氣無力的問道:“厲大人找老朽所為何事啊?”

邱鵬恭敬的說道:“孫閣老是四宗十八流的前輩,叫我小厲就可以了。”

“您推薦小子擔任雇傭兵工會的會長職務,承擔復興四宗十八流的重任,小子年少才疏,心中沒有頭緒,希望溫老能提點一二。”

溫寶良歪靠在椅子背上,還是那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他輕吮.了兩口清茶,這才含糊不清的問道:“那你說說看,現在的四宗十八流和雇傭兵工會都有哪些問題?”

邱鵬知道這是溫寶良在有意考究自己,便恭敬答道:“我們習武之人,從事的職業也只能與武有關。就凌云閣來說,大致有三個方向,一是進入軍隊,二是為豪門大族做保鏢戶院,三是做雇傭兵。

“從軍這條路,自從規定非學院畢業的不得進入軍政系統后,已經被斷絕;至于第二條路,要求比較嚴格,需求量也比較小,難以形成規模,不說也罷;這樣,成為雇傭兵就成為唯一的選擇。

“雇傭兵雖然收入不錯,比其它的職業要好的多,但缺點在于沒有什么權利,也就不能保證我四宗十八流的興盛。長此以往,我四宗十八流必定會越來越沒落。”

溫寶良點頭答道:“嗯,說得不錯。那你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邱鵬眉頭微皺,露出深思的神色,緩緩說道:“據我想來,還是只有打破從軍的限制,才能改善四宗十八流的生存環境。但是,閣主那邊,似乎對我們四宗十八流有些成見。”

溫寶良又問:“依你之見,問題在哪里呢?”

邱鵬身子一挺,眼睛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胸有成竹的說道:“武林中人本來是比較好統治的,但是一旦形成了幫派,武林人就會被組織起來,小則打架斗毆,擾亂治安,大則參與到權利斗爭中去,成為某些野心家的工具,就算是造反也有可能。

“我想,這就是閣主顧忌四宗十八流的真正原因吧。”

這些話本來是凌云閣主同他說的,此刻被邱鵬稍加變化,說得滴水不漏。

溫寶良半閉的眸子猛地一睜,用驚異的目光看了邱鵬一眼,贊許道:“想不到你幾日不見,見識長了不少啊!你說的這些,正好道出了重點。”

邱鵬有些苦惱的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們如何扭轉這個局面呢?四宗十八流的出路到底在何方?”

溫寶良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雇傭兵工會是個半官方的機構,它統屬的八萬名雇傭兵,還有一個作用,就是作為凌云閣的戰略預備隊。”

溫寶良說到這里,似乎感到很累了,輕輕的靠在了椅子上,兩眼微閉,不再說話,似乎又睡著了。

邱鵬頭腦中似乎抓到了一個關鍵,卻又想不真切,忍不住焦急的問道:“溫老,那便如何?”

溫寶良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失望。他用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太陽穴,指尖轉了個圈,做出一個思考的手勢。

邱鵬一愣,聽出了溫寶良言中蘊涵的失望和無奈,頓時心生羞愧。隨即想到,這肯定是這些四宗十八流的領袖們給自己的考驗,看自己有沒有能力帶領四宗十八流走出困境。

如果自己的答復不能讓他們滿意,那么自己控制雇傭兵工會,進而為安全營救林雪制定的計劃就變成了水中月、鏡中花,根本無從談起。

就算為了林雪,自己也不能放棄!

邱鵬長長呼了口氣,有些發熱的腦子冷靜了下來,開始細心的思考這個問題。

“剛才提出四宗十八流的三條道路,溫寶良予以肯定,那么,出路肯定也在其中,除去二三點,結果還是歸結到想辦法進入軍政系統上。

“那么,剛才溫寶良說的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呢?”

心中一亮,猛然叫道:“雇傭軍!”

溫寶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點頭稱贊道:“孺子可教。”

邱鵬又沉吟著說道:“可是,閣主對四宗十八流顧忌如此深,讓他開口承諾成立雇傭軍絕非易事。而且,雇傭軍畢竟是暫時性的正規軍隊,倘若戰事結束,閣主要解散雇傭軍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溫寶良冷哼一聲,淡淡說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沒有了回頭路。倘若閣主嘗到了雇傭軍的甜頭,他還會輕言放棄嗎?而且,控制一個有著明確分工統率、責任分明的軍隊容易,還是控制一個松散組合的雇傭兵工會容易?我想只要他明白這個道理,就絕無反對的道理。”

邱鵬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邱鵬看著眼前這位看則奄奄一息、精神不濟,實則智珠在握的老人,心中突然想到,這些建議他心中恐怕早已明了,但偏偏不親自向凌云閣主提出,而是轉彎抹角的將自己這個四宗十八流的新銳弟子推到前臺。

倘若事情砸了,他自己毫無損失,而倘若成功了,他本身的這份榮譽是絕對少不了的。此人宦海沉浮數十載,經歷多么大的驚濤駭浪仍安然無恙,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溫寶良又用似是自語,又似是說給邱鵬聽的輕柔語氣說道:“現在,就缺個敢于直言向凌云閣主闡述這些觀點的人了。說起來,這件事也頗有危險,一個不好,進言的人會有危險的呢..”

邱鵬知道此時正是自己表明態度的時候,站起來慨然應諾道:“我厲子軒身為四宗十八流的弟子,為了四宗十八流的復興,為了四宗十八流兄弟姐妹們今后的出路,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一力承擔,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這番話在邱鵬看來十分肉麻,照以前,邱鵬是絕對說不出來的,但現在為了林雪,也顧不了許多了。

溫寶良深深的看了邱鵬一眼,輕輕的拍了拍手,說道:“很好很好,厲大人這番承諾,你們可還滿意?”

屏風后傳出清脆的拍掌聲,幾個人笑容可掬的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其中一人邱鵬還認識,正是曾經被他一招擊敗的風月宗宗主,鶴長空。其它人,看來也都是跟鶴長空地位相仿的各宗各派宗主了。

邱鵬故意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看看溫寶良,又看看諸位宗主,結結巴巴的說道:“溫老,這,這是..”

溫寶良頗有深意的看了邱鵬一眼,在這深邃的目光下,邱鵬感覺到他方才的諸多做作都無所遁形。

溫寶良說道:“這幾位是四宗十八流幾個大宗派的宗主,也可以說是四宗十八流的掌門人了。有什么事情,你跟他們談吧。老頭子我老了,先去休息一會兒。”

說著,溫寶良閉起眼,像是又睡了過去。

鶴長空在旁為邱鵬介紹每個人的身分,這幾人分別是萬挫宗的宗主子磨翼、梵密宗的宗主梵音、馱韻宗的宗主流岳,以及幾位長老。

邱鵬一臉的不自然,一一見禮,口中謝罪道:“小子不知道剛才各位宗主也在,居然在這里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亂語,真是罪該萬死!”

鶴長空擺手道:“不妨不妨,今日聽了厲大人的一番話,我鶴長空才看到了四宗十八流中興的一線曙光啊。倘若厲大人真的做到方才所說的,以后就是所有四宗十八流的兄弟姐妹的大恩人了。”

其它幾個宗主也紛紛點頭。

邱鵬一臉謙遜,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心中卻想:“這個鶴長空的涵養功夫比溫寶良差的遠了,一下就暴露了他自己的想法。這樣也好,后面的,就是自己盡情的提條件了。”

邱鵬有些遲疑的說道:“不過,要做成這件事,還需要諸位宗主的鼎力。”

鶴長空同其它幾個宗主交換了眼神,道:“沒問題,只要葉大人需要的,我們一定做到。”

邱鵬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自信的環視一周,用不庸置疑的語氣侃侃而談:“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我們的眼前。”

萬挫宗主磨翼急著問道:“什么機會?”

邱鵬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南方那些部落的蠻子們多少年來因為那些什么大神的信仰,同我們四宗十八流一直不對盤,同我們雇傭兵的斗爭時有發生。”

“但是閣主對此類爭斗事件的處理方案,基本是單方面打壓我們雇傭兵,在傅山擔任會長的時候,還因為這些事情殺掉了不少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子弟!”

“正是。”馱韻的流岳緊緊的握住拳頭,狠狠道:“傅山這個家伙一心只想討那些高層子弟的歡心,對我們四宗十八流的子弟簡直不當人看!幸好他犯了錯誤被免去了。”

邱鵬輕輕的搖搖手,說道:“傅山如此做,除了他個人的原因外,同我們凌云閣的政策也是分不開的。

“凌云閣與虛擬科技公司、超級傭兵聯盟兩個超級強大勢力接壤,戰禍連綿,因此騰不出手來對付這些南方的蠻子,所以一直以來,對他們的政策都是以懷柔為主,處理南蠻子與凌云閣本地居民的爭斗,也是偏向南蠻子們。這才是我們雇傭兵爭斗屢屢吃虧的原因所在。”

邱鵬停了一停,續道:“但是,前天齋月的時候,南方蠻子在肥城發動了暴亂,結果被宋思明舵主鎮壓。這樣一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邱鵬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發現梵密宗的梵音最快露出了然神色,但卻不動聲色,接著便是鶴長空,萬挫宗的磨翼似乎到最后都沒明白,嘴巴開合,似乎想要詢問出口。

邱鵬微微一笑,說道:“暴亂發生,證明了懷柔政策的失敗,那么隨之而來的,就會是對南方部落的鎮壓!

“這時候,一向與這些南方蠻子不對盤的雇傭兵們,如果能夠作出同南蠻子堅決斗爭的姿態,并做出幾件事情來,那么必定會得到閣主的,就算不能立即成立雇傭軍,我們四宗十八流的生存狀況和閣內的地位也會大大改善!”

所有宗主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相互間小聲的交談起來。

邱鵬自信的坐在那里,輕輕吮.了一口茶,他相信,自己抖出來的利益,足以令這些宗主投靠到自己身邊。

那邊,溫寶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透明的涎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打濕了前襟。

有幾個宗主看到溫寶良的模樣,都微微露出不耐、輕視的表情,但邱鵬卻知道這只是溫寶良藏拙隱跡的手段,不敢升起絲毫的輕視之心。

過了一會兒,鶴長空代表所有宗主問道:“厲大人,我們認為這件事頗為可行,不知厲大人有何要求。”

“我嗎?”邱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苦笑一聲,說道:“我如今雖然接掌了雇傭兵工會的會長職務,但我一來才疏學淺,二來無資無歷,這發下去的指令就不大管用。”

“現在肥城局勢詭異多變,小弟怕一個控制不住,出了什么問題,到時候恐怕不但不能讓四宗十八流中興,小弟這條小命也要搭進去了。”

鶴長空同其它幾個宗主小聲的商量了幾句,清水長又代替大家表態,說道:“我們今日回去后召開四宗十八流宗主大會,命令所有在雇傭兵工會的四宗十八流弟子都聽從厲大人的號令,如有違反的,無論是誰,必定嚴懲不怠!”

說著,鶴長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遞給邱鵬,說道:“這是我風月宗宗主信符,見到這個信符,如同宗主親臨,您可以拿這個信符指揮處置風月宗的所有弟子。”

其它幾個宗主也紛紛拿出類似的信物遞給邱鵬。

邱鵬壓住心中的激動,將信物一一雙手接過,仔細收好,面色莊重的說道:“既然諸位宗主如此信任子軒,子軒必全力而為!”

那梵密宗宗主梵音哈哈大笑,親熱的拍了拍邱鵬的肩膀,說道:“就沖著厲大人上午寧可得罪四大家族,也要維護我四宗十八流子弟的作風,我第一個相信你。”

邱鵬吃了一驚,說道:“今天上午的事情諸位宗主已經知道了?這,這”

鶴長空微微一笑道:“我們四宗十八流幾百年的傳承難道是假的?別說這么大聲勢的事情,就是肥城隨便一個角落發生的事情,我們四宗十八流也能查的出來!”

邱鵬心頭一動,一面作出一副驚訝和驚嘆的表情,連連點頭,一面心想:這四宗十八流和雇傭兵工會,總算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

邱鵬同各位宗主一番商議,等到初步達成如何監視肥城內的南方部落居民、如何聯系、邱鵬如何發布命令等等諸多細節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了。

商量議定,各位宗主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神色,踏著輕快的步伐,紛紛告辭離去。溫寶良也不知清醒了沒有,眼睛也未睜開,嘴中模模糊糊的嗯啊了兩聲,算是答應了。

各位宗主似乎見慣了溫寶良這副老弱的模樣,也不以為意,徑自去了。

邱鵬恭敬的站起身,正待告辭,那個領邱鵬進府的阿修顫顫巍巍,邁著蹣跚的步子走了進來。

斜靠在椅背上,萎靡不振的溫寶良突然叫道:“阿呆,倒茶!”

阿呆一愣,吃驚的回答道:“少爺,你怎么知道來了客人?”

邱鵬站在旁邊暗笑,溫寶良都七八十歲的年紀了,居然還有人叫他少爺,看來這阿呆從溫寶良年少時候就已經是府中的仆人了。

溫寶良微微睜開眼,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客人?我這府上以前總是門可羅雀,今天怎么來了一撥又一撥?真是奇了怪了。

他是干什么的?”

阿呆這下可聽清楚了,連忙回答道:“好像是個賣雞蛋的,我叫他走,他非要見到少爺您才走。”

溫寶良點點頭,說道:“叫他進來吧!”

阿呆應了一聲,又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遠處還有阿呆急喘吁吁的呼喊:“喂,我說那個賣雞蛋的,慢點慢點,這府里面可不能亂闖,讓我帶你去。”

那急走之人聲音尖細,用公鴨般的嗓子響應道:“呆大爺,您慢慢走。這府上我來過多少遍了,就不必您親自帶路了!溫大人不是就在客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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