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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破碎的神獸八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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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1-11-13  作者:肖巷子
鄉土藥神

,最后更新:201112311:21:25

第一章盲女丁香

佛寶原始森林,位于四川盆地南緣,川滇黔渝交界處,丹霞地貌特點,山雄、水清、石奇、林茂,原始風光十足。瘋狂論壇擁有60余萬畝原始林,已經查明的野生藥材857種,是地球同緯度低海拔罕見的樹種保存完好、物種十分豐富的常綠闊葉林帶,是難得的天然物種基因庫。

原始森林山勢連綿、林海濤濤,山林之間有一村,名叫藥王村。村民醇厚樸實,種田為生。近些年來,山民除種田、打工以外,發現了山林之間蘊藏的寶藏藥材,采藥、賣藥,成為山民們生活的又一重要經濟來源。

甘松居住在藥王村中,祖祖輩輩便是村里的草腳醫生,沒有行醫資格。看個跌打損傷、傷風頭痛什么的,還比較在行。在醫療缺乏的藥王村,甘松一家便是名符其實的醫生。

故事便從藥王村開始,甘松這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等待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年青人,因為一次奇遇,嗅覺變得異常靈敏,天材地寶、看病診病、藥材配伍,一聞便知,因此,被稱為聞香神醫。

從此,甘松走遍天涯海角,尋找神獸靈藥,懸壺振救世人,打造中醫帝國,演繹了一段不同尋常的精彩人生。

山里的溫度較低,本該在四月開放的油菜花,終于在七月忍不住綻放出那剎那的金黃,相繼展開燦爛的舞姿,在微風拂動中釋放撲鼻的花香。

漫山遍野的油菜花,猶如一條金色的長龍,在連綿起伏的山脈間涌動著芳華。

藥王村口,油菜花之間。

一名穿著藍布花裙的少女,正舞動著曼妙的身材,身體轉動之間,帶起一陣陣油菜花的香風,女子青秀的臉龐上帶著甜蜜的微笑,好似沾染了山水之間獨有的靈氣,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脫俗之美,恍若天上仙女,讓人生不起半點褻瀆之心。

少女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屁娃。

男子十八歲,臉色剛毅中透著溫柔的憐惜,正默默地注視著女子動人的舞蹈,他有一種錯覺,天地之間的所有靈動和精華似乎都集中到了少女的身上,在油菜花成熟的風情之中,少女的飄逸舞姿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

男子心中有些感動,因為,女子只為他一人而舞!

小屁娃只有六七歲左右,此時正坐在地上,低著頭無聊地玩耍著地上的石子,扔出去一顆,又接著扔出去另一顆,希望后一顆能夠撞到前面那一顆石子,如果撞上了,就拍著手高興不已。瘋狂

少女曼妙的舞姿對他來講,毫無意義。

“哎喲!”

突然,少女一只穿著繡花布鞋的小腳,踩到了一顆小石頭上,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少女雙手亂舞,不知道該抓向什么地方?眼睛無神,不知道看向何方?

“姐”小屁娃驚嚇一聲,猛地丟下手中的石子,向少女沖了過去。

他還沒有沖到少女的身邊,女子已經停頓在了半空中。

男子抓住了少女,把女子攬在懷里。

小屁娃看到少女沒有摔倒,嚇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背轉身繼續玩起了石子。

“松哥哥,讓我摸摸你的臉好嗎?”

“好。”那個叫松哥哥的男子便是甘松,他抓住了女子四處亂抓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任由女子的手撫摸著自己臉上分明的輪廓。

女子躺在男子的懷中,安靜地摸著甘松的臉,良久,沉吟一聲,道:“松哥哥,過了這個夏天,你就要遠走高飛了,就好像雀兒要尋找它的藍天,遠遠地離開巢兒。”

“我會把你帶在身邊。”

“這樣會連累你的。”女子揉了揉微微發紅的眼睛,道:“我只是一個什么都看不見的盲女。”

“我會治好你的眼睛。”

“沒有用的。”女子長嘆一聲:“這些年我走過的醫院、看過的醫生、吃過的藥還少嗎?沒有人能治好我的眼睛。”

“不,丁香,我不會放棄的。你等著,等我考上了醫學院,我一定要學會最高明的醫術,把你的眼睛治好。我還要,你給我當老婆,我們一起生一大堆的狗娃。”

丁香臉色微微發紅,臉上卻充滿幸福,嘴唇輕輕地在甘松的臉龐上一碰,踮起腳尖在甘松的耳邊道:“松哥哥,我相信你,我永遠等著你。”

甘松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忘情玩耍的小男孩,豪氣干云地道:“遠志,把你姐帶回去。我要上山采藥了,在這個假期,我要靠自己的能力賺足上大學的學費。”

丁遠志有些不舍地丟掉手中的石子,走過來攙扶住丁香。

“我走了。”

甘松依依不舍地放開丁香,把干糧、急救藥箱、火藥槍、刀具、背兜背在背上,轉身走入油菜花之間的土路,堅定地上山而去。

丁香一步三回頭,眼睛沒有焦點,但心里卻在默默地注視著甘松的離開。

甘松不敢回頭,他怕回頭看到丁香的樣子,心會很痛。

茫茫大山,郁郁森林,一個人鉆進去,就好像大海里的一滴水,再也找不到蹤影。

山里的藥材很多,但能夠賣到好價錢的并不多。

靠近村子的山林,已經被采藥的人犁過了很多遍,并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要想找到值錢的藥材,必須深入山林之中,到人跡罕至的地方。

這些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腳下的山路漸漸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雜草、枝條、碎葉、石頭、溪流,以及一些隨時可能暴起傷人的蛇蟲、野獸。

憑著對山林的熟悉和野外求生的本領,甘松用刀具砍開前行的道路,小心地辨識著地上的動物腳印和糞便,害怕遇到大型動物。餓了吃一口干糧,渴了喝一口山間清涼的溪水,累了找一塊大石頭,在周圍撒上雄黃一類的驅蟲藥,小坐一會。

進入深山以后,山林越來越幽靜,呂松的精神也越來越緊張,手里的火藥槍隨時抱在懷中,一刻也不離手。

走了大半天,呂松的收獲還是蠻多的,背兜里的藥材裝了一小半。

“幾咕咕幾咕咕”

幽靜的山林里突然響起一聲不知什么鳥兒的叫聲,把正坐在石頭上休息的甘松嚇了一跳。接著,甘松聽到鳥兒振翅的聲音,透明樹葉的縫隙,一只鳥兒飛離了甘松的視線。

“跑什么跑?我又不抓你。”

甘松咬了一口干糧,眼神從空中收了回來,突然,甘松眼前一亮。

在一個小山丘上,一株蘭花正綻放出淡淡的幽香。

蘭花,可比好多藥材都值錢!

甘松疲憊的身體突然來了精神,收拾好東西,快速地爬上了小山丘,把刀戳進泥土里,小心地將蘭花刨了起來,臉上笑意連連。

“轟隆隆”空氣中響起了一陣巨響。

“打雷了?”甘松看了看天色,晴空一攬無遺,不可能啊?

突然,甘松感覺到腳下的大地顫抖起來,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甘松趕緊抱住旁邊的一枝松樹的根部,避免被大地的震動摔了下去。甘松看了看腳下,泥土正在快速地塌陷,大大小小的碎石往下滾落,好像泥石流,觸目驚心。

如果不是吊在松樹上,甘松已經摔了下去。

但即使是吊著,甘松也害怕不已,一旦落下去,只有被亂石泥土活埋的可能。

“轟!”響聲終于結束,甘松腳下的泥土全都滑了下去,露出一個一人多高的大洞。

“這是什么?”

甘松忍不住好奇,爬上松樹,攀著枝丫跳到另一棵樹上,準備轉道而下。

剛剛站穩身子,甘松便感覺到一陣陰風從洞口中沖了出來,一條猛蛇顯現出龐大的身體,蛇身長一丈,蛇腰粗一尺,雙眼發出藍色的幽光,三角形的嘴里吐出紅色的信子,一伸一縮,極為嚇人。

更奇怪的是,這蛇的背上,居然收縮著一對翅膀。\

第二章騰蛇

騰蛇?甘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蛇他只在電腦上的圖片中看到過。瘋狂論壇

甘松嚇壞了,但腦筋卻更清晰、意志更冷靜。

他不敢稍動,以蛇的習性推斷,如果自己一動,蛇便能感受到風聲,傾刻間追上自己,甚至吃了自己。他只能屏息凝視,同時,手中的火藥槍慢慢地轉動,對準蛇的七寸。

假如蛇找上了自己,憑火藥槍的威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甘松心里沒有一點把握,能夠一舉打中蛇的七寸?

世界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安靜。

蛇游出洞穴以后,適應了一下外面的光線,然后,扇了扇兩對翅膀,翅膀展開,各有一丈來長。翅膀扇起一陣烈風,將剛才滑落的松軟泥土扇了起來,一時之間飛沙走石,好不壯觀。

稍停,騰蛇臉上那對藍色的眼睛往左右瞄了瞄,好像一道電光,能夠穿透一切。

適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騰蛇便快速地游了出去,游進了更深的深山老林之中。

蛇所經過的路上,樹木被撞倒,石頭被碾碎,遠方,傳來一聲聲凄慘的禽獸叫聲。空中,無數只逃命的鳥兒飛上了半空,越飛越遠。

待騰蛇離開,甘松才松了口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濕了一片。

短暫的時間,只是短暫的時間,甘松似乎等了很長時間。

“這里太危險,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

甘松從樹上跳了下來,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

突然,石洞上的三個古體字吸引了甘松的注意:“藥王洞府。”

從洞外向里看,沒有預想中的黑暗,而是好像有瑩光閃動。

甘松想進去看看,但又害怕騰蛇返回。

“既然是藥王洞府,以前應該有人居住,騰蛇不會吃人吧?”甘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瘋狂論壇看了看騰蛇遠去的方向,已經聽不到一點點聲響了,料想騰蛇出去覓食,還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

甘松終于決定,進去!

于是,甘松將急救藥箱中的雄黃全部倒在自己的身上,沿著瑩光的方向走了進去。

經過一條長長的向下的通道,甘松注意看洞口兩端,光滑異常,但又布滿青苔,應該是蛇進出的通道,只不過,長年沒有出入,長滿了青苔。而在甘松的腳下,青苔已經被磨光,露出人工開鑿的痕跡,還是一步一步的石梯子。

看到了人為活動的跡象,甘松略略安心些。

“咚咚!”甘松的腳步聲雖然輕微,但因為洞穴的回音,將腳步聲無限放大,顯得異常清晰。在回音的作用下,甘松感覺自己每走一步,都與自己的心跳合二為一。

好奇和恐怖似乎天人交戰,在甘松的內心展開。

“只看一眼,只看一眼。”甘松暗暗給自己打氣,終于走出了通道。

甘松的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洞府,空間足足可以容納一百人。在洞府的一側,擺著一張石床、一張石桌,顯然以前有人居住過。在石桌中間,有一個小小的錦囊,走到石桌面前,甘松拿起錦囊,錦囊的光芒將甘松包裹了進去。眼睛適應了錦囊的光芒,甘松看到了錦囊上繡著上兩個古體字:“百草。”

翻來翻去地看,甘松也沒有看到出奇的地方,只是一個會發光的錦囊而已。

“姑且就叫你百草錦囊吧。”

甘松想把百草錦囊打開,扯了扯,拉了拉,可錦囊紋絲不動,一點也沒動靜。

把錦囊抓在手里,甘松看到一本厚厚的古裝書,書的材質似紙非紙,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寫著“百草神功”四個古體字。

“這是誰放在這里的書?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秘笈?”

每個男孩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甘松再也忍不住好奇,把書翻開,只見里面密密麻麻地寫著一些認識或不認識的古體字,每一頁還配著圖,從圖上看,這上面畫著的一些植物和動物,有些甘松見過,是一些常見和不常見的藥材,上面還有使用的方法和藥效,有些名字和圖形連甘松也沒見過。

甘松已經熟讀《本草綱目》,這本書比《本草綱目》還要全面。

“這明明就是一本藥材書,怎么取個百草神功的名字?”

翻過一頁,突然,甘松看到了騰蛇的圖片,與剛才看到的蛇的樣子一模一樣。旁邊用古體字寫著“騰蛇”兩個古體字,雖然字不好認,但依稀可以看出這兩個字與“騰蛇”這兩個字相差不大。

果然是騰蛇!

這傳說中的神獸居然真的存在?

這把書已經完全吸引了甘松的注意力,他已經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危險,快速地翻看著。書長久末翻動,有些干澀,甘松習慣性地將手指放在嘴里沾了沾口水,再繼續往下翻看。

時間越過越久,騰蛇外出覓完了食,已經回到了洞穴。

騰蛇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洞穴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騰蛇三角形的臉上寫滿了憤怒,悄無聲息地潛到了甘松的身后。

騰蛇揚起高高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嘴,口腔的空間可以容下甘松的整個上半身。

騰蛇的嘴角還殘留著動物的鮮血和皮毛。

騰蛇嘴里的信子一伸一縮,隨時準備致命一擊,享用美餐。

長長的涎液從嘴角流了出來,掉得好長好長。

正在翻看古書的甘松茫然無知,他已經完全被書中的奇珍異草、珍禽異獸所吸引住了。古書的每一頁,都沾染了甘松的口水。

騰蛇的腥味傳到甘松的鼻子中,甘松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癢,伸出翻書的手指去摳了摳鼻子。不摳還好,一摳甘松感覺鼻子更癢!

癢得實在受不了,甘松想打噴嚏。

甘松閉上眼睛,張大嘴巴,仰起脖子,深吸一口氣。

甘松沒有注意到,隨著他的吸氣,古書上的圖文象符錄一樣流進了他的鼻孔中,一口氣吸完,書中的圖文全都消失不見。

甘松仰起頭,剛剛把頭仰進了騰蛇的血盆大嘴里。

好機會!

騰蛇脖子一扭,猛地把嘴巴咬合住,想把甘松的頭咬斷在肚子里。

美餐啊!

“啊嚏!”

甘松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噴嚏,頭迅速地埋了下去。

咝!騰蛇的嘴從甘松的頭頂上呼嘯而過,激起冰涼的風,蛇脖子撞到甘松的身子,把甘松撞倒在地。

騰蛇沒有咬中,腰間的翅膀向一把刀一樣地削向了甘松的身子。

糟糕!

甘松摔倒在地的時候,已經看清了騰蛇,心頭慌張,但并不慌亂,就地一滾,舉起雙手扶住頭部,同時,身體向后一倒,希望能避過騰蛇的攻擊,再想逃命的辦法。

那本書已經在甘松摔倒過程中被騰蛇壓得粉碎。

刷!騰蛇堅硬的翅膀輕輕地劃過甘松手臂上隆起的肌膚,就好像一塊破布一樣,甘松的手臂被如剪刀般的騰蛇翅膀剪開了一道幾厘米長的口子。

鮮血直流!

“啊”甘松一聲慘叫,聲音在洞穴里回蕩,格外凄慘。

鮮血從甘松的手臂上流下來,流到他手里抓著的百草錦囊上,百草錦囊吸收了鮮血,光華為之一暗,消失不見,洞穴里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因為一個噴嚏,甘松躲過了一劫,但甘松并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有多好,心里面緊張到了極點。

在黑暗的環境中,甘松看到了不遠處,一對藍色的瞳子正在閃閃發光,那是騰蛇的眼睛。

“咝咝”

一陣陣腥臭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第三章百草神功

“咝咝”一陣陣腥臭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瘋狂

甘松躲在石凳的后面,半蹲在地上,眼睛通過石凳的平面一眨不眨地盯著騰蛇,慢慢地,甘松漸漸地適應了山洞里的黑暗,在微弱的光線下,甘松看清了騰蛇兇狠的全貌。

此時,騰蛇全身盤踞在一起,身體高高鼓起,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動物,享受了多少美味,與剛沖出山洞時的樣子相比,要肥實了許多。一丈長的蛇身盤起來,體積并沒有多大,農家里用來裝糧食的鐵皮谷箱便能把它裝下。

但是,對于川南地區的蛇類體積來說,這已經算是超大了!

騰蛇的一對翅膀收縮成一個小土包,緊緊地貼在高昂著的頭部下方。

突然,騰蛇的頭部高高地頂了起來,在軟骨的作用下,蛇身的肉被拉長,當整條蛇站立起來的時候,足有一層樓那么高,好像伸長脖子的長頸鹿。

騰蛇口中的信子一伸一縮,喉嚨一漲一鼓,發出“咝咝霍霍”的響聲。

騰蛇的眼睛射出藍色的幽光,在黑夜之中,好像兩顆噬人的藍寶石。

撲閃撲閃!

一人一蛇小眼瞪大眼,雖然甘松瞪得眼睛發酸,但仍然毫不退讓。

甘松不敢閉眼,害怕因為自己一時疏忽,騰蛇暴起傷人,到時候自己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后悔都來不及了。看著如此高大的騰蛇,甘松腦筋急轉,苦苦思考著脫身之計:“正面沖出去,似乎不可能?等騰蛇睡著了,那似乎也不可能?到底要怎么辦?”

“呼―咚咚--呼―咚咚--”

甘松聽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和急促的心跳聲,混合在一起,交織成死亡交響樂,甘松感覺到自己的腦門有一種血脈賁張的感覺,太陽穴不由自主地一跳一跳。

“難道我要命喪于此?不行,總會有辦法的。”

“生機就在一線之間!”

為了不引起騰蛇的注意,甘松緩慢地拿起了手里的火藥槍,悄悄地對準了靈蛇的七寸。

“咝―”騰蛇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看準甘松的位置,蛇腹突然一縮,好像一張彎弓,蛇頭猛地射出,好像一支離弦的箭。

看到騰蛇的反應,甘松早就想好了退路,身子猛地一縮,用石凳遮住自己的身體,蛇頭距離石凳的位置一寸左右的地方,便突然頓住、停止攻擊,緩慢盤旋著退了回去。瘋狂書庫

好險!山洞里空氣冰涼,但是,甘松的臉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要不是這石凳,恐怕今天就命喪于此了。

“吸!呼!”甘松長長地深呼吸,排解心中的緊張,在山洞里氣流的聲音顯得奇大。

騰蛇似乎頗為忌憚石凳后面的那一方空間,再次恢復到盤踞的樣子,信子一伸一縮,蛇身盤旋的部分不停地相互交叉挪動著,顯示出焦躁不安。

甘松看出了騰蛇的顧忌,試探性地站了起來。

騰蛇果然沒有動靜。

甘松快速地抬起火藥槍,再次瞄準騰蛇。

“咝―”騰蛇再次發動了攻擊,這一次比上次更猛更急。兩只翅膀一撲騰,整個蛇身便騰空而起,掠過狹小的空間,向甘松俯沖而來。

“砰。”在騰蛇騰空的一刻,甘松果斷地扣到了火藥槍的板機。

鐵砂彈從火藥槍的彈筒里以極快地速度沖了出來,槍管的前方,到處都是飛出來的子彈。這便是老式火藥槍的特點,槍膛里裝的是鐵砂,而不是單顆子彈,打出去的子彈飛散成若干顆散彈,像打手電筒的光線一樣,呈圓弧形向前沖出,每一顆都足可以致命。

能不能讓騰蛇致命?

只有一次機會!

因為,裝著鐵砂的藥箱落到了石桌之前,火藥槍膛里只有一顆子彈。

“撲、撲、撲!”

子彈射到騰蛇的身上周身各處,騰起一陣陣青煙,一滴一絲的鮮血從騰蛇的周身各處像淚珠一樣滾落出來,騰蛇在半空中跌落到地上,重重地摔在地上。

“咝―咝―”

周身的痛疼讓騰蛇瞬間抓狂,剛剛落地的騰蛇不停地在地上翻滾著,尾巴胡亂地掃向石壁,“咚!咚!咚!”將石壁撞出一聲聲巨響,一些石頭的碎屑被撞擊得飛了起來,不大一會兒功夫,地面上便鋪滿了一層薄薄的石子。

騰蛇在石子上翻滾,弄出“沙沙”的響聲,聽在甘松的耳朵里,感覺極其恐怖!

隨著撞擊,地面劇烈地振動起來,好像地震一樣。

騰蛇尾巴的力量何等巨大!

看著騰蛇驚天動地的威力,甘松驚詫莫名!

這樣的威力,人力豈能抗拒!

經過一番折騰之后,騰蛇終于安靜了下來,蛇頭一起一伏,似乎在劇烈地喘息,蛇身松軟地搭在地面上,好像已經不行了。

“是機會逃走了!”甘松端著沒有子彈的火藥槍以示威脅,面對著騰蛇向石洞外走去。

希望剛剛吃了虧的騰蛇能害怕自己手上的槍?

剛剛離開石桌的范圍,看似耗盡力氣的騰蛇猛地撐了起來,憤怒地舞動著口中的信子,翅膀張開猛地一扇,蛇頭便以極快的速度咬向甘松的頭。

糟糕!

賭了!

甘松趕緊將火藥槍的槍口對準了蛇頭,死亡的恐懼感升騰而起:“我命休矣!”

騰蛇有些顧忌甘松手中的火藥槍,稍稍遲疑了一下,蛇頭退了回去,換成尾巴向甘松的腰部撞了過來。

“不好!”

“這死騰蛇,怎么這么聰明?”

甘松雙手抱槍,橫在尾巴掃過來的方向。

“啪!”一聲暴響,騰蛇的尾巴撞到了甘松的槍上,瞬間將鋼鐵做成的火藥槍管撞成兩截,巨大的沖擊力,甘松整個人被撞得飛了起來。

“碰!”甘松撞到了石床之上的墻上,全身的骨頭好像散了架。

“撲!”甘松順著石壁跌落到石床之上,頭部磕到了石床的邊緣,腦中“嗡”的一聲響,暈了過去,生死不知,兩截斷槍從甘松的手里滑落。

“叮當”兩聲,落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在撞擊的瞬間,甘松抓不住手中的百草錦囊,飛了出去。

慢慢地,騰蛇身上好像結了一層細細的干冰,整個蛇身都被凍結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聽“啪”的一聲,騰蛇身上的干冰暴開了一塊,緊接著,“啪啪”之聲響個不停,越響越急,山洞之中,連續響起了無數聲脆響,好像過年過節放鞭炮一樣。隨著響聲,騰蛇身上的皮全部被爆開,凍潔的身軀也逐漸有了活力,開始不停地蛹動,似乎是要掙脫某種束縛。

昏迷的甘松聽到放鞭炮的聲音,神志被驚醒。仿佛睡了一覺,甘松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突然,甘松回想起自己在山洞之中的遭遇,想到還有一條騰蛇正威脅著自己的生命,瞬間精神一繃,猛地坐起。

這時,甘松才發現自己完好無缺地躺在石床之上。

除了胸口的位置仍然有些痛疼外,并無大礙。

騰蛇哪兒去了?

甘松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騰蛇的周身裹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不停地蛹動著,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繭而出?繭終于被剝開,一條比原來體形稍小的騰蛇從繭中費力地鉆了出來,全身光滑如新,身上的槍傷消失不見。

“蛇蛻?氣微腥,味淡或微咸。有咸、甘味。歸肝經。具有祛風,定驚,解毒,退翳的功效。用于小兒驚風,抽搐痙攣,角膜出翳,喉痹,疔腫,皮膚瘙癢。騰蛇蛻,配以特殊的方法,對于治療上述病癥有藥到病除之功效。”

看著騰蛇蛻下的皮,聞著皮上發出的腥味,甘松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串文字。

想起這段文字,甘松心中一驚。

一直以來,甘松并沒有系統地學習醫學,他父親的醫術并不高明,所學的東西都是祖祖輩輩世代口口相傳的。他除了比其他人多認識一些草藥的名字,就認真地讀過《本草綱目》,還是在書店買的,但《本草綱目》上卻沒有騰蛇的資料。

關于騰蛇的知識從何而來?為什么這些知識就好像是刻在腦海中一樣,無比清晰?

突然,甘松想到了剛才翻看的那一本《百草神功》。腦中意念一動,書中的知識一頁一頁地展現出來,是那樣清晰,一字不漏。那本書是用古體字書寫的,但在甘松的腦海中,卻變成了現代的簡化漢字,沒有一個字不認識的。

轉念之間,甘松便將全部的書頁翻看完,沒有一點差錯。

我居然?居然一下子學會了這么多的醫學知識。

看著漸漸脫盡的騰蛇蛻,甘松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丁香的病或許有救了。

但是,首先要離開這危險的地方,要有命活著出去才行!

第四章百草錦囊

騰蛇終于完成了蛻皮的過程,煥發出新的生機,不甘地看了一眼石床上正在盯著它發呆的甘松,搖了搖身子,變得越來越小,只有普通的烏梢蛇那么大,向百草錦囊游了過去。瘋狂論壇

百草錦囊發出了微弱的亮光,好像憑空張開了一個口子,騰蛇便從口子中鉆了進去,消失不見,錦囊上的亮光也跟著消失不見。

“呼--”

危險解除,甘松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發現,他的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軟綿綿的靠在石床邊上的石壁上。

剛才,與騰蛇的交戰,甘松只是憑著一股意志在苦苦支撐。

休息了一陣,甘松回復了一些力氣,取回急救醫藥箱,取出里面的藥物,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被騰蛇劃破的手臂,拿起干糧啃了幾口,解決了肚子餓的問題,收拾好東西,準備把騰蛇蛻收拾好便離開。

這時,甘松注意到了落在地上的百草錦囊。

甘松想去撿,但又害怕鉆進里面的騰蛇突然從錦囊中沖出來,狠狠地咬自己一口。

想到因為看了《百草神功》的書,便憑空多了這么多醫學知識,那這百草錦囊與《百草神功》放在一起,應該也是一件神奇的寶貴,很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乾坤袋之類的東西,甘松又有些舍不得丟下百草錦囊。

終于,一向膽大的甘松想到了兩全的辦法,撿起了百草錦囊,快速地盤坐在石桌上。

既然石桌是騰蛇的禁忌,那我坐在石桌上,有什么好怕的?

甘松拿起百草錦囊,仔細地研究起來。

“騰蛇到底是怎么進去的?”

突然,甘松的腦海中,浮現出錦囊里面的情況。瘋狂論壇

意識進入錦囊,甘松就好像進了一個超大型的中藥鋪,鋪子兩邊,有著無數個格子,每個格子上都寫著各種藥材的名稱,甘松一一對應,竟然全是自己所閱讀的《百草神功》上記載的藥材。

拉開其中一個格子,里面空空如已,沒有任何東西。

再拉開另一個格子,仍然沒有東西。

“原來都是空的?”

騰蛇剛才進來了,不知道騰蛇的格子里有沒有東西。

自然無然地,甘松的意識便來到了寫著騰蛇的格子面前,甘松的意識有些緊張,短暫的猶豫之后,還是義無反顧地拉開了騰蛇的格子。

格子剛剛拉開,一個豆子般大小的腦袋便冒了出來,把甘松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

再仔細看,這不是騰蛇是什么?這時候的騰蛇,已經變得巴掌大小,與剛才騰蛇龐大兇猛的體積形成鮮明的對比。

對這樣大小的騰蛇,甘松自然生不出害怕的感覺,只覺得這小東西非常可愛。用意識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騰蛇的頭,騰蛇非常快樂地在格子里打了一個滾,伸出信子向頭頂舔去,似乎想舔什么東西?

在甘松的意識里,傳來一陣麻麻酥酥的感覺,好像是一只小狗在舔自己的手心。

好可愛的騰蛇!

“為什么這里的一切這么熟悉?為什么我可以操控這里的一切?”

甘松仔細回憶起進入山洞之后發生的事情:“莫非就好像有些網絡小說上寫的,剛才,騰蛇劃破了我的肌膚,我的鮮血流入錦囊之中,從此,錦囊便認我為主?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不可以把騰蛇蛻弄進來?”

意識一轉,甘松便看到騰蛇的格子從中間分成了兩半,其中一半裝著活蹦亂竄的騰蛇,另一半則裝著縮小版的騰蛇蛻。

耶!果然如此。

騰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欣喜,在格子里自由自在地游動了一圈。

“如果這一切不是虛幻的,那么,騰蛇蛻應該不在山洞里了?”

意識退出,甘松向山洞中看去,騰蛇蛻真的消失不見了。

太好了!

甘松抑制不住緊張激動的心情,從石桌上跳了下來,圍著石桌轉了幾圈,輕輕地拿著百草錦囊,生怕把錦囊捏壞了。

“對了,在錦囊里,騰蛇似乎很喜歡我,但是,為什么剛才它又要進攻我呢?”

“會不會因為我得到錦囊的時候,它沒有進入錦囊,不知道我是錦囊的主人?”

“放出來遛遛。”一個大膽的想法在甘松的腦海中形成,說試就試,甘松再次回到石桌上盤坐,將意識沉浸到錦囊之中,拉開裝騰蛇的格子,心中默念道:“給我出去。”

“嘩!”盒子里的騰蛇消失不見。

甘松的意識趕緊退出錦囊,仔細一看,在自己面前盤旋著的不是騰蛇是什么?這時候的騰蛇,再次失去了它的可愛,而變成了身形龐大的兇猛神獸。

嘴角還有動物的鮮血和皮毛。

甘松有些害怕,害怕在錦囊外面的騰蛇不聽自己的指揮。但看到騰蛇并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眼睛的藍光也柔和很多,沒有了剛才的兇狠。

“我能不能指揮騰蛇?”又一個大膽的想法。

“轉一圈。”甘松對著騰蛇命令道。

騰蛇果然按照甘松的命令,將蛇身繃直,在山洞里轉了一圈。

“好玩。”甘松開始命令騰蛇左轉右轉前進后退,在山洞里玩起了貪吃蛇的游戲,如果讓人知道他居然把上古神獸這樣玩耍,不知會笑死還是會氣死?

很快,騰蛇撞擊形成的石屑被騰蛇的身體推到了四周的角落,而甘松帶來的工具:藥物急救箱、刀具、背兜等,則被推到了甘松的腳下。

“哈哈。”甘松樂得笑不攏嘴,手臂、胸口也顯得不再那么痛疼了。

“砰!”一聲震響傳來,怎么回事?甘松仔細一看,原來是他自己光顧著去笑了,沒有下達讓騰蛇停止的命運,騰蛇直接撞到了石壁之上,轉過蛇頭可憐兮兮地看著甘松,不知是不是該繼續前進?

“算了,你回去吧。”

騰蛇一高興,再次打了個滾,身子一扭,在百草錦囊亮光的指引下,鉆進了錦囊之中。

看著地上的一堆從家里帶出來的工具和采摘的藥材,甘松想道:“能不能將這些東西放放錦囊之中?”想到就干,甘松試了一下,除了先前采摘的藥物順利進入錦囊相應的格子以外,其它的東西無法放入錦囊之中。

看來,這錦囊取名“百草”,就只有藥物才能進入其中。

“錦囊是我一個人的秘密,該把它放在何處?”甘松想到網絡小說上寫的,錦囊能夠隨身消失,便在心里默念著“錦囊消失”四個字,錦囊果真不見了。甘松收拾好東西,走出洞穴,然后心里默念“錦囊出現”四個字,果然,錦囊出現在甘松的手中。

哈哈,錦囊在手,天下我有!

第五章聞藥知病

摸著月光照亮的路,走回藥王村,已經是凌晨一點,幾聲狗吠持續響起,與周圍的青蛙、蟋蟀叫聲琴瑟相和,猶如天籟,更添幽靜。瘋狂

也是深夜,甘松卻發現家里燈火通明,家門之外的墻上,豎立著一幅擔架。擔架旁邊,幾個壯實的農家漢蹲在地上,一邊聊著天,一邊抽著悶煙。

晚上到家里診病的病人并不多,一年就遇到那么兩三次。

無巧不巧,今天晚上遇到了。

走進大堂,甘松看見一個急診病人躺在木椅上,臉色蒼白,一只手拿著手帕捂住嘴巴,不停地咳嗽著。病人馬菊花五十來歲,村里人都稱他為馬嫂,像甘松這一輩的則稱他馬姨。

“咳咳!”不停地咳嗽,馬嫂的臉色由白轉紅。咳了一陣,馬嫂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好受了一些,拿開手帕一看,手帖上沾染了濃痰,還有黑紅黑紅的血絲。

“甘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這么大年齡了,說咳血就咳血,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一個老實巴焦的農民緊皺著眉頭,站在甘松父親甘洪的面前,眼巴巴地望著正在把脈的甘洪,眉角和額頭的皺紋顯得更深。

“甘醫生,請你救救我媽吧。”馬嫂的旁邊,站著一個帶著眼鏡的少女,攙扶著馬姨,身材有些消瘦,胸部卻很大,穿著寬大的衣服,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似的。少女扶了扶眼鏡,鏡片后面顯露出焦急的眼神。

少女名叫謝霞,甘松的初中同班同學,高中校友。

謝霞學習一向不錯,高中成績與甘松相差不大,有時候超過甘松,有時候又被甘松超過。因此,雙方的父母在教育子女時,都會說“甘松(謝霞)怎么怎么樣?你應該多向他(她)學習。”

為此,甘松與謝霞之間,彼此佩服又忌妒,很復雜的感情。

甘松的父親名叫甘洪,此時正沉著臉,坐在木椅的旁邊,把三個指頭搭在馬嫂的手碗上,微閉著眼搖頭晃腦,好像上課的時候打磕睡。良久,甘洪睜開了眼睛,對謝霞的父親謝軍道:“從中醫的角度看,嫂子的病是血氣上沖,影響肺部,服用一些清熱解毒的方子,當無大礙。”

說完,甘洪在紙上刷刷寫上了藥方,將藥方遞給甘松的母親。瘋狂書庫

“不用擔心,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劑大黃瀉心湯就可以緩解。”

聽說這病并無大礙,馬嫂一家人松了口氣。

“不過,馬嫂的病光靠中醫調理還不行,還得找大醫院去查查,打打彩超,看看到底患了什么病?有可能……這病很好治,你們放心。”想到肺癌的可能,甘洪趕緊打住,話峰一轉,把話題引回到“這病很好治”的命題上。

“甘醫生的醫術我是相信的。”聽說婆娘無礙,謝軍露出笑容,滿臉的皺紋都被笑彎了。

“甘松,你到哪兒去了?這一天怎么沒看到人影?”

謝霞看到了剛剛露出個頭的甘松,一臉的欣喜。

甘松還來不及回答,謝霞便發現甘松包扎的手臂,眼中流露出關切:“你這娃子,到哪兒去惹事了,怎么手上受了傷?”

甘洪抬起頭,將鼻梁上的老花鏡放下來,轉頭對謝軍道:“真不叫人省心,你看你家謝霞,多文靜,我家甘松也太調皮了,三天兩頭惹禍,給他擦屁股都忙不過來。哎,男娃子難管啊。”

農村男娃子管得松、女娃子看得緊,就像田里的鴨子一樣是放養大的。

從初中開始,甘松很多時候半夜回家,有時候整夜不歸,父母也不擔心。

“哪里。”謝軍呵呵一笑,道:“你家松娃人聰明,又很成熟,哪像我家妮子,整一個沒長大的小姑娘。我就看得起甘松的性格。”

聽到稱贊的話,甘松覺得怪怪的。

甘洪則正了正腰,頭部微微抬起,眼簾充滿笑意。

聽到甘松受傷,里屋甘松的母親李梅沖了出來,拉起甘松的手,道:“孩子他爹,你快把松娃的紗布解開,看看感染沒有,趕緊消消毒。你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三天兩頭受傷。”

這倒不假,甘松的性格很要強,不管是在村里、還是在學校里,受到欺負了都不肯低頭,打架的事情時有發生。

“梅妹,你去給馬嫂抓藥,我看看松娃的手。”

甘洪抓起甘松的手,捏了捏,沒有骨折,再慢慢把甘松纏著的紗布解開,外面潔白,里面卻滲透著一層層紅色的鮮血。看著甘松的傷勢,屋里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隨著紗布的解開,沾在皮膚上的紗布撕扯著已經干疤的創口,甘松感覺到刺人的痛,但仍然強自忍著,不哼一聲。

紗布終于解開,甘松的手臂上露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此時,傷口已經合在了一起,縫針也沒有了必要,但是,消毒是必須的。

“怎么回事?”甘洪一邊準備著酒精和碘酒,一邊問道。

甘松不可能告訴父親自己被騰蛇所傷,扯謊道:“今天到山里采藥,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來,手臂劃到了荊棘,被拉開了一條小口子。

“這還是小口子,幸好你年輕,又懂得急救的方法,要不然,非到鄉衛生院做手術不可,手上留下一條蜈蚣蟲,有你后悔的。”

甘洪用棉花簽沾了酒精,緊緊地握住甘松的痛手,把酒精涂抹在甘松的傷口上。

“絲!”甘松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但仍然咬緊牙關,硬是不喊一聲。

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酒精抹在上面,痛疼可想而知。

謝霞看到甘松的表情,似乎受到了感染,好像甘松的疼痛傳染到自己的手臂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眼里掉下了眼淚,趕緊用手帕將眼淚擦干。

“你看你,人家松娃多堅強,酒精抹上去,硬是沒吭一聲,你卻流了眼淚,咳咳,還要多向松娃學習學習。”馬嫂打起精神,教育起自己的女兒。

“那是,那是。”謝軍趕緊附和道。

接著,甘洪用另一根棉花簽,沾了碘酒涂抹起來,碘酒性子溫和,甘松只感覺到一陣清涼的感覺傳遍整條手臂,本來有些痛得麻木的手臂又恢復了知覺。

甘松動了動受傷手臂的手指頭,疼痛減輕了許多。

甘洪拿起消過毒的紗布,重新給甘松包扎起來。

這時,李梅的藥已經包好,遞給馬嫂。

“這要多少錢?”馬嫂看著包好的藥,不敢接過來,生怕這藥太貴買不起。

李梅微微一笑,向馬嫂拋了拋眼神,道:“都是一個村的,再說,這藥的主要成分是大黃、黃連,都不管什么錢?鄉里鄉親的,哪還好意思收你的錢。”

“不行。”謝軍從包里摸出二十塊錢,遞給李梅,道:“理是理,法是法,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既然到這里瞧病,哪還有讓你們倒貼的道理?”

李梅和謝軍相互推辭了一陣,還是收下了錢。

藥香從包扎紙中透了出來,甘松的腦海中浮現出藥物的配方:“大黃一兩、黃連二兩,標準的大黃瀉火湯。”

“隔著包裝紙,我為什么能夠嗅到藥材的味道?”

甘松心中一驚,對母親李梅道:“媽,把藥方給我看看,好嗎?”

李梅將藥方遞給甘松。甘松一看,這藥單子上,龍飛鳳舞地寫滿了字,仔細一看,第一味藥大黃,果然是一兩,第二味藥黃連,果然是二兩。至于后面的那些字,完全是鬼畫符,根本不認識。

父親開藥方,甘松再熟悉不過了。為了讓病人相信能夠治好他們的病,藥方通常會被寫滿,藥名寫得越多,患者就越放心。

但寫的是什么?只有清楚內幕的抓藥者才能看得懂。

其實,父親開的這一個藥單子,只有兩味藥,其他的鬼畫符只是給病人一個安慰吧了。

這算是一種心理療法,還是草臺醫生的“潛規則”?

“為什么我能夠憑自己的鼻子準確判斷出藥物及其劑量?”

馬姨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甘松趕緊走過去,拍了拍馬姨的背。

突然,馬姨的氣息鉆入自己鼻孔之中,甘松感覺到,自己的肺部一陣燥熱,喉中有濃痰,支氣管傳來一陣陣酸麻刺痛的感覺,甘松背轉身咳了咳,想把喉里的濃痰咳出來,輕輕一咳,甘松才發現,自己的喉嚨里輕爽無比,并沒有濃痰。

第六章蛇蛻熏

馬姨的氣息鉆入自己鼻孔之中,甘松感覺到,自己的肺部一陣燥熱,喉中有濃痰,支氣管傳來一陣陣酸麻刺痛的感覺,甘松背轉身咳了咳,想把喉里的濃痰咳出來,輕輕一咳,甘松才發現,自己的喉嚨里輕爽無比,并沒有濃痰。瘋狂書庫

甘松拿起放在馬姨旁邊凳子上的藥,輕輕把包裝打開,藥物的香味沖進甘松的鼻中。

一種特殊的感覺傳來,甘松感受到了大黃和黃連的藥香好似化成一股氣流,向肺部和喉嚨沖去,片刻之后,肺部和喉嚨不舒服的感覺一松,癥狀得到明顯緩解。

“這兩味藥的配伍是基本正確的。”

一個奇怪的念頭在甘松的腦海中響起,甘松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這么肯定。

但是,即使用這兩味藥,仍然不能徹底治好馬姨的咳病,只能讓病情得到緩解而已。

一幅圖畫在甘松的腦中展開,圖畫旁邊寫著“茅根”二字,下面還有具體的用法,與兩種藥的搭配、份量。

甘松掩飾住心中的驚詫,對馬姨道:“馬姨,我建議平時沒事的時候,拿茅根來嚼一嚼。”

“什么是茅根?”馬嫂問道。

“就是狗尾巴草的根部。”

“你懂個屁。”甘洪對著甘松吼了一聲,道:“我行醫幾十年,該用什么藥還不知道?用你來補充,滾一邊去!”

甘松搖搖頭,退到一邊,不再插話。

馬嫂一家人千恩萬謝,外面抽煙的男子把馬嫂放在擔架上,抬了回去。

回到木樓,甘松遲遲不能入睡。

“為什么我能嗅到藥材的藥性?為什么能嗅到馬姨的病情?為什么能在身體里面感應到病理?為什么能模擬出藥物發揮作用的過程?這是否與我的奇遇有關?……”

漸漸地,甘松意識越來越模糊,沉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天驚心動魄的經歷,甘松實在太累了。

第二天清晨,山里起了薄薄的霧氣,甘松六點半便清醒了過來,這也是長期讀高中養成的習慣,六點半起床,七點準時上早自習。瘋狂

在后院的壩子上做了一套五禽戲,甘松覺得神清氣爽,昨日的疲勞已經完全恢復了。

吃過早餐,馬姨和謝霞又過來了。

“甘醫生,你真是太神了。昨晚上煎了那幅藥吃了后,肺和喉嚨清涼清涼的,精神好了起來,咳出來的血絲也少了些,我也可以走走路活動活動了。”馬嫂一進門便嚷開了,昨天她說話還細聲細氣的,時而帶著咳聲,一點精神也沒以有,今天的嗓門大了許多。

甘洪一笑,充滿成就感:“把昨晚上那幅藥,三煎之后,再來抓兩幅,病就可以斷根了。”

“甘伯伯,謝謝。”看到坐在旁邊的甘松,謝霞臉色有些微紅。

再次千恩萬謝,馬嫂素性將兩幅藥都抓齊了,才高興地離開。

“等一等。”甘松追了出去,叫做謝霞,馬姨臉上閃現出理解的表情,道:“妮子,你陪甘松聊聊天,我先回去了。”

“什么事?”謝霞臉上紅暈更勝,羞得低下了頭。

甘松腦中全是茅根的形象,并沒有注意到謝霞表情的變化,道:“你回去叮囑馬姨,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定要把茅根嚼一嚼,不然,馬姨的病很容易復發的,如果發展成慢性病,那就糟糕了。”

“我會的。”謝霞聲音有如蚊蟲。

“我回去了。”

“你要跟我說的,就這些嗎?”謝霞壯起膽子抬起頭,看了甘松一眼,接著,眼神又變得躲躲閃閃。

“沒了,一定記住。”甘松做了個咀嚼的動作。

待甘松走遠,謝霞跺了跺腳,在路邊隨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邊走邊把狗尾巴草扯斷成幾截扔在地上,喃喃地道:“傻瓜,從初中到高中,人家暗戀了你六年,你都不知道,大傻瓜,大笨蛋。難道真要我主動表白不成?”

謝霞的臉上已經紅霞一片。

來到丁香家,丁香的父母讓甘松進了木樓,丁香的閨房。

從今天開始,甘松要為丁香治療眼疾。

甘松和丁香的故事,丁香的父母已經從丁香的弟弟丁遠志的口中知道了。丁香是盲女,如果眼疾不能治好,她最終會嫁給殘疾人,或是嫁給離婚獨居的中年男人。

對于一個盲女來說,這是她的宿命。

自從知道了甘松稀罕丁香后,丁香的父母打心眼里高興,連連感嘆:“妮子有福啊,被大學生給看上了。”

甘松平時對人和謁,可以說是百里挑一、不、萬里挑一的女婿!

“我來了。”

“坐。”丁香笑著,指著臥室里的板凳。

兩句簡短的話,卻非常默契,兩人內心熾熱的感情淋漓盡致地流露出來。

“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丁香說不出的激動,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能夠看到美麗的世界,看到情郎的面容,在十六歲的盲女心中,那是何等的重要,丁香眼睛里滾出了淚花,道:“我就知道你行的,你一定能治好我的病。”

“我聞一聞你。”

丁香將“聞一聞”聽成了“吻一吻”,害羞地閉上了眼睛,緩慢地抬起了頭。

昨天聞出馬姨病理的經歷讓甘松急于想知道答案,是不是鼻子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丁香感受到了靠近自己的甘松體溫,一張臉紅得好像要噴出血,呼吸急促。

淡淡的處子幽香傳來,甘松心神一蕩,有一種狠狠抱住丁香痛愛一番的沖動。但此時不是動情的時候,甘松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吸了口氣。

突然,甘松的眼睛一暗,他感受到了丁香的世界,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明。甘松細心地體會著眼睛的感覺,原來丁香的瞳孔內分別長了一顆豆大的翳子。

如果是白色的眼仁上長了翳子,可以通過做手術的方法切除,但是瞳孔內長了翳子,怎么可能做手術?怪不得,丁香求醫問藥這么久,仍然豪無好轉。

甘松從百草錦囊中拿出一片騰蛇蛻,用鼻子聞了聞,只見騰蛇蛻上兇狠的藥力向翳子攻了過去,片刻之后,眼中的翳子縮小了一半。

“果然如此!”甘松的臉上浮現出激動的笑容

甘松為找到了治療丁香眼疾的方法而欣喜!

同時,也為確認自己鼻子的神奇而欣喜!

“行了,我馬上為你治療。”

“你?”丁香臉上沒有任何感覺,想問一問甘松為什么沒有“吻”,但說又說不出口。

“我用鼻子聞的。”

“我怎么沒感覺到?”丁香心里想道,話卻說不出口,不由得有一點點小小的失望。

甘松找來一個鐵茶杯、一支蠟燭、一個鐵支架,將茶杯加上水,放在支架上,點燃蠟燭,放在茶杯下面,燒起了水。然后,將一片騰蛇蛻皮,放入茶杯之中。

不一會兒,茶杯里的水被燒開,騰蛇蛻皮在茶杯里翻滾融化,騰起一陣陣熱氣。

“拉著我的手,過來。”甘松輕輕地扶住丁香的肩膀和頭,將丁香的頭按了下去,慢慢地接近熱氣。

熱氣撲面而來,沖洗著眼睛,丁香的眼里涌出大滴大滴渾濁的淚水。

“你的眼睛有反應嗎?”

“我感覺我的眼睛好脹、好麻、好癢,但又好清爽,雖然熱得不得了,但卻好像冬天的雪放在我火辣的眼睛上,非常舒服。”

“這就對了,十天之內,我讓你重見光明。”

“真的嗎?”丁香忍不住欣喜,臉上笑得像桃花一樣。

慢慢地,茶杯里的水被蒸干,騰蛇蛻皮已經消失不見,茶杯空空如已。

騰蛇的皮在騰蛇身上時堅硬無比,但在離開騰蛇后遇到熱水便會慢慢化掉。

“閉上眼睛,不要睜開,好好地睡一覺。”

甘松抽了一張紙,將丁香臉上的水液擦干凈。

丁香依言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朦朦朧朧間,丁香似乎感受到了眼前的光亮。

“不要離開,陪我一會兒,好嗎?”

“行。”

依戀之人在身邊,丁香覺得無比的幸福,輕輕地抓住甘松的手,漸漸沉入了夢鄉。

第七章挖茅根

“二狗子他爹,腿上的風濕病又犯了,讓我去他家一趟,中午你們不要等我了。瘋狂論壇”

過了兩天,大清早吃過早餐,甘洪簡單地說了一下他今天的去向,便背上藥箱出門去了。

甘松在家里無所事事,簡單地處理這幾天從山上采回的和家中存儲的中藥,遇到新的品種便放在鼻子邊聞一聞,比照起腦中的記憶,體會著中藥的藥性,將藥物的藥性轉化為大腦的本能記憶。

藥物的香味在甘松體內湯漾,甘松感覺到,藥物的一部分精華隨著自己的呼吸進入體內,在相應的臟腑停留,滋潤著內臟。

拿起一個塊狀根莖葛根,這東西在山里很常見,因為小時候他經常到山里刨來與丁香一起吃,那時只是覺得葛根很甜,這時聞了聞葛根的味道,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得到了葛根的滋養,舒服無比。

“咚―咚―咚―”

甘松正體會著藥香帶來的快樂,突然,門外響起了劇烈的砸門聲,好像戰鼓,一聲急過一聲。

“甘老頭,的快給老子出來,再不出來,老子砸爛你的門。害人庸醫,老子姨娘吃了你的藥,咳血越來越厲害,今天非得討個說法。”一個粗暴的男子聲音從門外響起。

“表哥,你溫柔點行不行?不要嚇著了他們。”這是一個女聲。

“溫柔?”男子吼道,聲音更大:“謝霞,老子今天就要暴力了,讓甘老頭在我面前下跪磕頭認錯,并且賠償損失。要不然,老子整死他們全家!”

出事了?還是出事了!甘松放下手中的藥,走出去開門。

“別去。”甘松的母親李梅拉住甘松的衣角,壓低聲音道:“謝霞的表哥馬強是村里面的二流子,橫得行,誰也不敢招惹,千萬不要得罪了他。我去給村支書打電話,等村支書來了,我們再出去。瘋狂論壇”

甘松道:“馬姨的病我清楚是怎么回事?讓我去處理吧。”

看到甘松成熟而自信的臉,李梅松開甘松的手,欣慰地一笑,孩子長大了,知道有擔當了。

甘松打開門,一個黑影從門外撲了進來,差點摔了個狗啃泥。甘松一看,不是馬強是誰?

馬強站穩身子,道:“松娃子,你小心點行不行,快去叫你爹出來。”

“他沒在家。”甘松臉色很平靜,這樣的表情讓馬強很不爽:“,你家中主事的人是誰?叫他給我姨娘陪醫藥費,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不然,老子讓你家的日子不好過。”

甘松不理馬強,轉頭看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謝霞,道:“我給你交代過,你讓馬姨嚼茅根了嗎?”

謝霞羞愧地低下了頭,不發一言。上前天她誤會了甘松,怪甘松不懂她的心思,生氣還來不及,這兩天心思恍恍惚惚的,早把茅根的事情拋到了腦后。

“走,去你家。”

甘松看到謝霞的表情,已經知道謝霞沒有按他的意思辦,便準備上謝霞家急救去。

甘松正要走出門外,馬強糾住了他的衣領,另一只手在甘松的胸口上指指點點,道:“有這么輕松就揭過去嗎?假如我姨娘死了,你的這條賤命賣了也陪不成,你知不知道?”

“放開!”甘松握住馬強的手,另一手托住馬強的腰,使勁一甩,馬強瘦弱的身體被高高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子滅了你!”馬強一身塵土,樣子狼狽,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甘松。但是,剛才甘松隨意地一甩,他便被甩到了地上。馬強有些顧忌甘松的力氣,不敢沖上來。

甘松不可思議地看著一眼自己的一雙手,為什么這手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從初中開始,他的父親甘洪便傳了他五禽戲,雖然每天早上都在練習,但與同齡人比起來,只是身體強壯了一些,平時也很少生病,力氣并沒有如何增長。在讀書時,甘松經常打架,打人的技巧會一些,但是,像今天這樣輕輕松松便把馬強扔出去,還是第一次,這完全得益于力量的增長。

“難道這與奇遇有關?”

一時想不明白,甘松干脆不想,拍了拍謝霞的肩膀:“走吧,去你家。”

甘松的手好像一股電流,傳遍謝霞的全身。謝霞有些激動,臉上的憂郁消散了幾分,道:“我媽病情惡化,發高燒,說夢話,我爸天還沒亮,便找了幾個人送我媽到鎮衛生院去了,爸讓我守家來著。”

“都是你爹干的好事。”馬強瞪了一眼甘松,看到甘松的眼神,迅速轉過頭,把眼光轉向另一邊。

“衛生院的診斷如何?情況怎么樣?”

謝霞頓時淚如泉涌,道:“我給我爸打了電話,他說鎮衛生院下了病危通知書,現在正在醫院輸液。醫生說,讓我們準備錢,轉送到縣醫院去。”

甘松命令道:“謝霞,馬強,你們馬上出去各挖一百根狗尾巴草的根,我下山為馬姨治病。”

聽說還有希望,謝霞趕緊到甘松家里找了兩把鐮刀。

“狗尾巴草能治病?你哄鬼吧。”馬強不想去,揉著自己的屁股,剛才摔得不輕。

甘松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自家的門板上,門板被拍得搖搖晃晃,最終經不住大力,掉在了地上:“的到底去不去?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得你終身殘廢,生活不能自理。”

這一掌含怒而發,意在震懾馬強,惡人還須惡人磨。同時,甘松也想試試手上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一掌拍出,全場皆驚。

一掌將門板拍倒的牛人,馬強還是第一次看到,心中怯了,但嘴上卻不服軟:“我先去挖狗尾巴草根兒,如果你不能治好馬姨的病,老子回頭再找你算帳。”

甘松到家中找了幾味藥物,放在百草錦囊之中。

甘松的母親李梅在屋子里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怯怯地問:“馬嫂真的沒救了,這可怎么辦?你爹這殺千刀的,治個傷風感冒也就是了,咳血的病人也要收治,這下麻煩大了。”

“沒事的,我有把握治好馬姨的病。”

不一會兒,謝霞和馬強便回來了,手里分別拿著一大把沾著泥土的茅根。甘松讓謝霞打了一盆水,將茅根的根部洗干凈,用塑料袋包好。

甘松提著茅根,下山而去。

謝霞委托鄰居照看一下她的家,和馬強緊緊地跟在甘松的后面。甘松越走越快,很快,便不見了身影,謝霞和馬強累得氣喘吁吁,仍然跟不上,只得加快腳程,沒命似地跑下山。

來到鎮衛生院,甘松找到了馬姨的急診病房。

走進病房,一股難聞的消毒藥水氣味傳來,甘松覺得很不舒服。再看看病床上的馬姨,她手臂上打著點滴,此時正昏迷不醒。謝軍坐在床邊,用手托著下巴,焦急地看一眼馬姨,又看一眼點滴的藥水。

“咚咚!”甘松輕輕地敲了下門。

謝軍回過頭來,雙眼無神,看到甘松,眼睛里露出憤怒的火花,罵道:“都是你爹干的好事,你爹跑哪兒去了?醫生說,延誤了病情,勸我們轉到縣醫院。到時候再找你們算帳。”

老實人也有發怒的時候。

“對不起。”

父親在開藥的時候,如果他力爭,或是悄悄地讓媽媽做點小動作,馬姨就不會有事。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主要是因為他沒有想到這病反撲起來這么兇猛,最壞的情況被馬姨遇到了,他也沒有想到,謝霞竟然把他叮囑的話給忘了。

這聲“對不起”,既是為父親而說,也是為自己而說。

第八章治病打賭

甘松走到病床前,俯下身子聞了聞馬姨身上的味道。瘋狂書庫甘松體會到,自己的額頭滾燙,肺部燥熱難當,好像一鍋蒸騰的開水,心臟虛弱無力,但是,跳動的速度加快了,喉部也有變化,與昨天比起來,相對來說還好轉了一些。

“馬姨在發燒?”

“四十一度,高燒。”

甘松沒有學過醫理,不知道馬姨的病為什么會這樣?但是,他卻知道身體的反應,從而迅速地找到病根,尋找最佳的解決辦法。

后來進入醫學院以后,學習了中醫理論,甘松才明白,馬姨的病是肺熱過甚,導致喉部病變,甘松的父親甘洪采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辦法,開了大黃瀉心湯治療咳血。大黃瀉心湯是起了效的,馬姨喉嚨的病有好轉,但沒有根本解決肺熱的問題。經過兩天的用藥,馬姨的肺熱突然反彈,急需找一個渲瀉口,在喉部被大黃瀉心湯保護的情況下,肺熱便找上了心臟。

肺屬金,心屬火。按照五行生克理論,為火克金。這只是在平衡狀態下,但金太強了,打破了人體固有的平衡,便開始反噬火,即心臟。

心臟管血,心臟的病變便引發了高燒。

如果不能及時救治,心火將越來越弱,最終熄滅,人命已休。

后果非常嚴重!

從另一個方面說,甘松的父親甘洪開出的藥方,并不對癥。所以說,中醫博大精深,學藝不過關,陰陽辨證不到位,很容易導致失誤,甚至導致生命危險,有時候失誤僅僅是因為一味藥的增減用量不同。

這也是中醫沒落的原因之一,畢竟西醫采用最直接的方法,取得最大的效果,像沒有發燒之前的馬姨的病,輸消炎液即可,只要是西醫師都知道該怎么處理。而中醫卻完全靠施術者憑借長時間積累起來的經驗進行判斷,下藥的分量也是根據個人的經驗。

這時候的甘松,雖然不懂醫理,但身體的反應卻告訴他,應該如何醫治馬姨的病。

像變魔術一樣,甘松從百草錦囊中拿出幾味藥,放在鼻子邊聞了起來,經過反復試驗,終于確定了治療的配方。瘋狂

“謝叔叔,這病我能治,我給馬姨開一幅中藥,能夠治好馬姨的病。”甘松征求地看著謝軍。

謝軍畢竟是老實人,聽說甘松要幫自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行,你開藥方,我讓醫生看看。”

甘松開了藥方,仍然有大黃、黃連,另加了兩味藥,一味是茅根,另一味是葛根。大黃、黃連用于清肺熱,而茅根的主要功效是潤肺,葛根的主要功效是扶心。

這就好比打戰,大黃、黃連是兩個大將軍,臨陣殺敵所向披靡,但不能安撫好后方,仍然會受到后方的反噬。這時,茅根這個后勤部長則起到安撫的作用,而葛根的作用則是將心臟的正氣扶起來,使占領之地民心歸順,這樣,所占領的領土才能真正成為真正的領土。

謝軍接過藥方,找醫生去了。

甘松也退了出去,到福寶古鎮上買了個藥罐,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放在百草錦囊里面的藥物拿出來,在病房不遠處的生活區擺開陣勢,煎起藥來。

這時,一名護士走了過來,斥道:“你是誰的病人家屬?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急診病房,病人姓馬。”甘松答道,沒有回頭,鼻子放在藥罐不遠處,體會著藥物的藥性在熬制過程中的變化。

護士翻了翻手里本子上的記錄,道:“馬菊花,正在搶救之中,是哪個醫生開的中藥?”

“我開的藥方。”

“你?”護士走到甘松的側面,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張娃娃臉,道:“你會開中藥藥方?別熬藥了,沒有經過主治醫生同意,急診病人是不能服用其他藥物的。”

“出了事我承擔。”

“不行!你承擔不起。”護士伸手去抓藥罐,卻被甘松抓住手腕。

甘松轉過頭,盯著護士的臉道:“我說了,出了事我承擔,關你什么事?”

“放開。”護士臉色憤怒,手上傳來疼痛,護士忍不住叫道:“哎喲,你快放開,痛死我了。”

甘松放開護士的手,護士揉了揉發青的手腕,委屈地道:“你別囂張,我告訴醫生去。”

謝軍拿著藥方,來到醫生辦公室,等了好久,才等到負責醫生進了醫生辦公室,他趕緊迎上去,道:“呂醫生,你看看,我們村有人給我家老婆子開了一個中藥方,麻煩你看看,能不能用?”

呂醫生名叫呂不凡,四十來歲,醫術在鄉衛生院是最高的。

“哪個醫生?”呂不凡接過醫方。

“是甘洪的兒子甘松。”

“甘洪?甘松?”醫生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即將藥方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道:“我想起來了,甘洪是你們藥王村的草腳臺醫,沒有行醫資格。這里是正規醫院,怎么可能用他的藥?這是甘洪的兒子甘松開的藥方,你也太天真了,甘洪就那點招數,他兒子會什么藥術?你不要被他們的巧嘴迷花了眼,用了冤枉錢還可能害了你的親人。”

這時,一名護士走進了醫生辦公室,看了一眼謝軍,哭喪著臉道:“呂醫生,剛才有個小伙子在生活區熬中藥,是馬菊花的家屬。我勸他不要熬了,他不聽,還……”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呂不凡便拍案而起:“反了天了,這甘洪的兒子是什么意思?走,去看看。”

謝軍被呂不凡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拿起甘松開的藥方,跟著呂不凡走了出去,心里卻想道:“松娃子,你可不要怪我啊,不是我在背后說你的壞話。”

來到生活區,已經沒有了甘松的人影,呂不凡帶著幾人朝急診病房走去。

病房里,謝霞和馬強已經趕到了。

甘松將熬好的藥冷處理,降到常溫,然后讓謝霞和馬強把馬菊花扶來斜躺著,扣開馬菊花的嘴,用湯匙喂著藥,已經喂了一大半。

馬菊花雖然昏迷,潛意識里還知道喝水,藥進入她的口腔,她便習慣性地喝了下去。

“你們在干什么?”呂不凡一把搶過甘松手里的杯子,將藥倒地地上,“碰”的一聲將杯子放在病床旁邊的小柜子上,吼道:“你們不知道病人正在觀察嗎?出了事你們負得了責?”

謝霞和馬強對望一眼,不敢說話。

“我負責。”甘松站了出來。

“你負得了責?”呂不凡看著甘松,突然笑了:“哈哈,笑話。你這小子便是甘洪的兒子吧,毛都沒長齊,就敢負責。你可知道,亂用藥物,這可是關系到一條人命,難道你用人命來償?”

甘松看到旁邊的護士一臉傲氣,而謝軍則垂頭喪氣,謝霞和馬強則一臉茫然,道:“我敢打賭,半小時之后,馬姨便可以蘇醒了,如果不能蘇醒,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包括馬姨的醫藥費。如果出了人命,我去派出所自首。”

甘松平時話不多,情緒激動之下,他不知不覺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

看到甘松決然的表情,呂不凡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道:“好,我就在這里等著。”說完,端過一根椅子坐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診病房里沒有人說話,顯得格外沉悶。

甘松閉上眼,調動呼吸仔細體會著馬姨身體的變化,藥物進入馬姨口中之后,很快被胃吸收,通過血液流入肺部,肺部的熱被降了下來,緊接著,心臟的力度也逐漸增強了。

藥物起效了!

二十來分鐘之后,甘松突然睜開眼,道:“馬姨要醒了。”

呂不凡看了看時間,笑道:“還有五分鐘,我就不相信馬菊花能醒,呃……”

話還沒說完,呂不凡看到馬菊花的眼皮動了動,然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迷茫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問道:“咳咳,我這是在哪里?”

“呂醫生,你輸了!”

呂不凡一張臉憋成豬肝,“哼”了一聲離開急診病房,護士也跟著出去。不一會兒,護士又折了回來,對謝軍道:“呂醫生讓我來拿那張藥方,說要研究研究。”

第九章烏龍提親

“咚咚咚錯將,咚錯將,咚錯將,咚錯咚錯將……”

遠方傳來鑼鼓的聲音,緊接著哨吶的聲音響起,土山哥的旋律,情韻悠長。瘋狂

對這首土山歌,甘松實在是太熟悉,這是山里青年男女們最喜歡唱的情歌:

“山坡坡那個坎坎兒,

滴遛遛那個馬馬兒,

風吹吹那個葉葉兒,

一吹吹散妹妹的頭發發兒。

俏生生那個臉臉兒,

紅撲撲那個嘴巴兒,

白靈鳥那個嗓嗓兒,

哥哥聽了心喜歡啊心喜歡兒。”

“這是哪家相親來著?”甘松放下手中在福寶古鎮上買的醫書,趴在木樓的窗戶前往外看去。

只見石板路的盡頭處,轉出一圈人,幾個大漢手里分別拿著鑼鼓、小鼓、大镲、嗩吶等樂曲,忘情地敲打著,向自己的家門口走來。這群人的周圍,有一群歡天喜地跟著跑的小孩,有的還穿著開檔褲,在田坎上跑得飛快。

丁遠志一路當先,呂松一眼便認了出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面錦旗,太遠看不清楚寫的什么?

接著,甘松看到了謝軍和已經康復的馬菊花,卻沒有看到謝霞的影子。

“難道是謝霞要定親了?”在山里面,十六歲訂親的比較常見,像甘松、謝霞這樣的少男少女,十八歲還沒有訂親的,主要是在高中學習把時間耽誤了。

這群人走到甘松家門口,站在院壩邊上,便停了下來。

這時,一個大漢把一串鞭炮掛在院壩邊的桔樹枝丫上,點燃了火,那鞭炮便“噼噼啪啪”地響起來。一群孩子在安全的地方圍著鞭炮,眼睛里充滿了渴望,等鞭炮一燃完,他們便會在第一時間沖過去,搶奪被震掉在地上沒有點燃的單個鞭炮,找來點著玩。瘋狂論壇

“馬姨一家人干什么?真吵。”甘松著上窗戶,不讓外面的聲音傳進來,又認真地看起了書。

“吱啞。”甘松家的門被打開,甘洪和李梅迎了出來,兩人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親家,我給你送錦旗來了。”馬嫂笑著走到了甘洪的面前,臉上的皺紋笑得像菊花兒一樣,一絲一絲的,正如她的名字。

“什么錦旗(親家)?”甘洪和李梅同時問道,甘洪問的是錦旗,而李梅則問的是親家。

馬嫂轉過身,招招手道:“孩子他爹,丁二娃,你們快過來。”

丁遠志早就想去玩了,可錦旗在他手里拿著,走不掉。聽到馬姨招呼,趕緊跑過去,高高舉起錦旗,巴不得交了差好去搶鞭炮。

甘洪一看錦旗上的字:“妙手神醫。”頓時,一張老臉羞得通紅,趕緊擺手謙虛道:“不敢當啊,不敢當。這么大一面錦旗,怎么好意思?”

“你家松娃呢?怎么沒看見?”馬嫂踮起腳尖、勾起脖子向屋子里看去。

謝軍笑了一笑,老實地道:“甘家大伯,這錦旗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松娃的。”

“松娃?”甘洪整張臉瞬間由紅轉黑,道:“,不知道又給老子惹了什么貨?梅妹,你去把兒子糾出來,趕緊給馬姨承認錯誤?”

“我說親家公,你怎么罵人呢?”馬姨看不到甘松,滿臉的不爽,道:“你罵你兒子,這不是罵你自個嗎?”

農村婦女可是啥都說得出來。

“哈哈。”周圍的人聽懂了的全都大笑起來,幾個漢子在心里贊道:“馬嫂果然生猛!”

圍在旁邊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小女孩也跟著傻笑。

“呃……”甘洪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一堵,一張老臉羞得通紅,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

這時,李梅把正在看書的甘松叫了出來。

“松娃,多謝你啊。”馬菊花一把拉住甘松的手,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道:“你看這小伙長得多英俊,我就說跟我家妮子那個般配,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遠志,把錦旗給松娃。”

“嗯,松哥哥,你快接住。”丁遠志跑到甘松面前,將手里的錦旗猛地一扔,不巧蓋在了甘松的頭上。

“你瞧,這紅蓋頭都蓋上了,新郎官等不及了。”馬菊花打趣道。

“哈哈。”周圍的人頓時笑成一團。

甘洪總算聽明白了這是咋回事,原來是謝軍想與甘家結兒女親家。

一般來講,這樣的事要經過雙方父母商量,征求一下兒女的意見,然后由男方請媒人到女方去說和。可是,這馬菊花好像等不及了,直接打破規矩,沒有征求甘家人的意見,直接找上門來倒貼,好像生怕女兒嫁不出來似的。

甘洪扭過頭看了看老婆子李梅,見李梅點了點頭,再想想謝家的閨女確實是水靈靈的一朵花,看看正在拿著錦旗打量的松娃,料想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有感情,便笑道:“這個,我替我兒子作主了,我同意。”

“親家,怎么讓我們在外面干晾著,不讓我們進去坐坐?”

“應該的。”甘洪拍了拍腦袋,道:“都被你們這陣仗給繞糊涂了,快快請進,梅妹,倒開水。”

“松哥兒,要結媳婦了,我要吃糖。”一群小屁孩向甘松圍了過去。

“什么喜糖?”甘松還在樓上看書,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見到母親李梅上樓來,氣沖沖地拉著他的手下樓,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塊紅布就從頭而降,罩在自己頭上,等把紅布扯下來,看見上面寫的“妙手神醫”四個字,才勉強明白這是馬姨送過來的錦旗。

前次在醫院里,甘松用中藥把馬姨救醒過來以后,又根據馬姨的情況開了兩幅藥。沒隔兩天便藥到病除了。馬姨為了感謝他,竟然做了面錦旗。

這時,甘松見一群孩子圍著他要喜糖吃,還說自己要結媳婦了,

一個口齒伶俐的七八歲小男孩道:“謝霞姐姐要嫁給你啊,以后你就是謝霞姐姐的男人啊。你們以后還要那個?”男孩用兩個大拇指相對,做了個鴛鴦戲水的手指動作。

這小孩真是人小鬼大。

這時,丁遠志去搶了幾個沒有燃燒的鞭炮跑了過來,聽說甘松要和謝霞結婚,急得吼道:“你錯了,松哥哥可不是謝霞姐姐的男人,他是我姐的男人。”

“你姐?”那男孩哈哈一笑,道:“你姐是個大瞎子,松哥哥才不要呢?”

丁遠志將手里的鞭炮一丟,咬著牙沖上去一拳揍到男孩的胸口上,道:“你敢說我姐是瞎子,我打死你。快說,我姐不是瞎子,松哥哥是我姐的男人。”

那男孩也不服輸,與丁遠志扭打了起來,吼道:“你姐是個大瞎子,松哥哥是謝霞姐姐的男人,不是你姐的男人。”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一群小孩開始起哄。

甘松架開兩個打架的小子,道:“你們打什么打?誰在出手我打誰的屁股!”

外面的吵鬧驚動了屋子里的人,甘洪要招呼客人走不掉,便讓李梅出來看看。

李梅一出來,兩個小孩被甘松一左一右架著,彼此哭喪著臉仇視著,誰也不服輸。

“怎么回事?怎么剛才還高高興興的,現在就打起來了呢?”李梅問道。

一個小女孩道:“李姨,我知道。剛才冬娃子說謝霞姐姐要嫁給松哥哥,可是,丁二娃卻說,他姐也要嫁給松哥哥,兩人不服,就打了起來。”

“丁二娃他姐?丁香?”李梅想到那是個眼睛瞎了的少女,蹲下身摸了摸丁遠志的臉,把手搭在丁遠志的肩膀上,用溫柔的聲音道:“丁二娃,你為什么說你姐要嫁給你松哥哥呢?”

丁遠志“哇”的一聲哭了,摸著自己被冬娃子抓傷的手,道:“我知道了,松哥哥不要我姐了,松哥哥還跟我姐親嘴呢,他就不要我姐了。”

“真的親嘴了?”李梅眉頭皺了起來,看了一眼甘松。

“我要告訴我姐去,你們都是大壞蛋。”丁遠志猛地甩開李梅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哭著跑走了,丟在地上的鞭炮被幾個眼明手快的小屁孩搶了去。

第十章報喜

“報喜了!報喜了!”

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好像震動了整個山坳,把田邊的幾只青蛙震得跳入秧田之中。瘋狂書庫

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男子從田坎邊走了過來,手里揮舞著一個紅色的信封。男子是村子里的郵遞員,名叫曹波,為人和藹可親,大家都尊稱他為曹大叔。

曹大叔看見了甘松,油黑的臉上笑開了花,老遠就喊道:“松娃,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來了,我們村終于出狀元郎了,快快請我進屋喝茶。”

“好呢。”甘松迎了上去,看到曹波手里揮舞的紅色信件,以及信件上寫著的“瀘州醫學院”幾個字,心頭一喜。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丁香,高中三年的努力,終于有了成果,無數辛勤的汗水和拼搏,在這一刻才真正有意義!

丁遠志小身板歪歪斜斜的,哭喪著臉從曹漢身邊跑過。

曹波扶了一把差點摔倒的丁遠志,道:“丁二娃,你小心點,不要摔個狗啃泥。你可要多向你松哥哥學習,他是大學生。大學生你明白嗎?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丁遠志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向田坎邊上吐了一唾沫,道:“大學生有什么了不起?我才不稀罕呢,我姐也不稀罕,哼。”說完,掙脫曹波的手跑遠了。

“這孩子怎么了?”曹波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子,迷惑地看著遠去的丁遠志。

甘松苦著臉笑道:“他剛才和冬娃子打架,別管他,小孩子一會兒就好了。趕緊進屋坐吧。”雖然臉上充滿笑容,但甘松心里卻心痛之極,如果丁二娃把提親的事告訴了丁香,不知道丁香會不會生氣?她又要流眼淚嗎?畢竟,丁二娃又不知道這提親完全是馬嫂一個人搞出來的烏龍事件。

甘松的眼前浮現出了丁香那一雙迷惘的眼睛。

堂屋里擠滿了人,甘洪正在與馬姨坐在八仙桌邊上,一邊吃著桌上擺著的瓜子花生,一邊愉快地交談著,互相吹捧對方子女的好,兩人越談越攏,巴不得馬上把兩家的兒女送進洞房。瘋狂書庫

李梅忙著招呼客人,心里卻憂心忡忡。

一群小屁孩沖了進來,七嘴八舌吵嚷開來,這個說“松哥哥是狀元”,那個說“松哥哥是文曲星”,還有的說“童子(通知)書到了。”(這是個缺牙的)好一陣吵,屋子里的人才聽明白了,敢情是甘松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到了。

藥王村終于突破了考大學零的記錄!

馬姨一拍桌子,激動地笑道:“我說今兒早上怎么看見村子里喜鵲特別多呢,原來是親家這兒雙喜臨門,以后我女兒嫁給松娃子,肯定有福了,哈哈,有福了。”

兒子給甘家爭光了,甘洪高興得搖頭晃腦,好像給病人把脈的樣子。

一個單身漢笑道:“喜鵲倒是有的,就不知道馬嫂你那東西開不開門?”

“八字牙門兩邊開,看你有膽無膽插進來。”馬姨向那單身漢拋了個媚眼,好一幅伶牙利嘴,隨即反擊道:“姓曹的,我量你也沒膽量進這個門。”

“呵呵。”一屋子的人捂嘴偷笑,曹光棍卻羞紅了臉,接不了腔。

“怎么,不歡迎我?我偏有這個膽量進來,你要怎么著?”曹波笑著一只腳踏進了堂屋。

“哈哈。”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大笑起來。

很少害羞的馬姨,此時也鬧了個大紅臉。無巧不巧地,這姓曹的居然同時出現了兩個,把上下句的意思接起來,那意思是說:姓曹的要把姓馬的霸王硬上弓,姓馬的主動邀請來著。

不就說了句話嗎?曹波不明白大家為什么會大笑,跟著干笑了兩聲,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往八仙桌旁一坐,在郵包里翻找起東西來:“快快上茶,今兒個我運氣真好,免得多跑一趟。”

甘松把曹波迎進門以后,便到廚房泡茶去了。將茶放在八仙桌曹波的面前,便冷著臉退回了廚房,他可不愿意在堂屋里呆著,接受大人們的洗刷。

“這孩子,都這么大了,一點都不懂待人接物的道理。”甘洪搖了搖頭。

馬姨一笑,道:“這叫穩重,你懂不懂?”對甘松,馬姨可是越看越順眼。

“給,這是松娃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這是霞妮子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祝賀祝賀!倆孩子同時考上,這可為我們藥王村爭光了。”曹波將兩封錄取通知書分別遞給甘洪和馬菊花。

對藥王村來說,大學錄取通知書這東西還真夠稀奇的!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觀看。甘洪和馬菊花激動得雙手顫抖,把外邊的信封撕開,抽出里面的錄取通知書。

“你看瀘州醫學院這幾個毛筆字,寫得就是好,有股藥香味。”

“那是印刷的油印味好不好?”

“不可能是油印,油印的都是工工整整的,哪有寫得龍飛鳳舞的。再說,這可是醫學院教授寫的字,怎么沒有藥香了?他們可是整天摸藥來著。”

馬姨抬起頭,問道:“松娃考的是瀘州醫學院?”

甘洪將通知書放在馬姨的面前,問道:“謝霞考的什么學校?該不會是外省的學校吧?”

“千里姻緣一線牽,這就是緣份啊。”馬姨把兩份通知書拼在一起對比,道:“你看,這通知書上寫的都是瀘州醫學院中西醫臨床醫學,還在同一個班。”

“這臨床醫學是什么意思,有這么奇怪的名字?干脆叫上床醫學得了。”曹光棍鬼扯。

另一個人也跟著起哄:“大城市的人都很忙,醫生要到零點才上床,所以叫臨床醫學。”

“這還真巧了,松娃子和霞妮子讀同一個班,學習又辛苦,小兩口要零點……”

“滾!”馬姨不等曹光棍把話說完,她已經猜到曹光棍要說什么了,直接罵道:“曹光棍,你老大不羞,和我取取樂就算了,哪有拿小輩開玩笑的道理?”

聽到長輩們拿他心目中神圣無比的醫學取笑,甘松很不樂意,回木樓拿了醫書,要從后門遛出去。李梅拉住甘松,問道:“你要跑到哪兒去?今天這么大的事,你不能出去,待會兒晚上雙方子女還要見面呢。”

“我去丁香家。”

“你已經和謝霞訂婚了,可不能再去見丁香,以后離丁香遠點。”

“這是你們大人訂的婚,不是我訂的婚,我又沒同意。我不和謝霞好,就要和丁香好。”

李梅摸了摸甘松的額頭,道:“你這孩子,這一陣子到山上采藥,是不是得惹上了什么臟東西?這幾天都精精怪怪的。你知不知道,丁香是個瞎……那個,眼睛有問題,以后你們在一起怎么辦?你得吃多少苦頭。”

“再說,謝霞可是個好閨女,不要說藥王村,就是全鎮上,打著燈籠也找不著。老媽雖然年紀大了,但我還看得出來,那謝霞對你有意思,心里稀罕著你呢,你就真要辜負謝霞的心意。”

“我只喜歡丁香。”

甘松腳剛要跨出,李梅便擋在了他的面前,急道:“不行,你得聽大人的話,大人是為了你好。”語重心長!

甘松一愣,很長時間沒有聽到母親這樣子對自己說話了。小時候犯了錯,母親就會說:“你得聽大人的話,大人是為了你好。”自從上初中以后,母親就再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今天,母親在情急之下,又說了出來。

思緒從兒時回到現在,甘松看到母親的鬢角已經有了如雪的發絲。“真的是為自己好嗎?”甘松的眼角有些濕潤,道:“媽,兒子已經長大,你也希望兒子一輩子幸福吧?就讓兒子任性一回吧。”

兒子真的長大了!李梅嘆了口氣,讓開了道,甘松快步走了出去。

待甘松的背影消失,聽到堂屋里面的歡笑聲,李梅敲了敲頭:“這可怎么辦?”

第十一章寫意山水

經過甘松這一段時間的治療,丁香已經能夠看到東西的輪廓,在她的眼中,世界就好像一幅潑墨的山水畫,寫意為主、求實為輔,家鄉的山水煙云、人情事故、雞牲鵝鴨都是畫中靈動多彩的筆畫和內容,正如她的超塵脫俗。瘋狂論壇

有了眼睛這一心靈的窗戶,她見到了好多好多以前沒見過的有趣東西。

比如,影子。以前的她從別人的談話中得知“有光就會有影子”的道理?但,影子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現在的她眼睛能看見了,明白影子在光線的照射下,隨著身體的移動,會跟著身體移動,特別有趣。

“姐,松哥哥不要你了。今天,他和謝霞姐姐訂婚了。”

父母出去干活了,獨自一人在家的丁香站在窗戶后面玩著自己的影子。突然閨房的門被弟弟丁遠志撞開,帶著哭腔告訴了她一個不好的消息。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丁香突然感覺身體一軟,趕緊用手扶住窗戶的邊緣,避免滑倒。

“這是真的嗎?”丁香的語氣緩慢而顫抖。

“真的。”丁遠志用手臂擦了擦因為哭泣流出來的鼻涕,鼻涕便弄了一臉:“我親眼看見的,馬姨請了鑼鼓隊,給我一包軟糖,還讓我給他拿一面旗子,后來才知道那是紅蓋頭,早知道這樣,我才不去呢。”

“鑼鼓隊?紅蓋頭?他真的不要我了?”丁香轉過頭,遠方,霧氣濃罩著的寧靜而漠情的山水畫,在丁香的眼前構成越來越模糊,她已經淚如雨下。

恍恍惚惚間,丁香注意到,在山水畫之間,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穿著淡藍色T恤,在梯田的綠意里顯得如此靈動,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來,在山水畫中增添了一道生機,讓她心中一動。

這個影子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刻骨銘心!

丁香趕緊將窗戶關上,軟軟地靠在墻邊,呼吸急促,心如刀割。

以前不能看到光亮的時候,她覺得這個世界是多么的美好!現在能夠模模糊糊地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她不知道,自己能夠完全看清這個世界的時候,又將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光明,如果是人生折磨的開始,我要來又有什么用?”

如果甘松真的與謝霞訂婚,丁香打定主意拒絕治療。瘋狂因為,她治療的唯一目的把心上人的樣子看清楚,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與他生活在一起。

丁遠志也看到了遠處的甘松,“咚咚咚”,三步并住兩步下了樓,拿了一把比他個子還高的楠竹掃把,攔在了門口。

“站住!”

甘松看到丁遠志拿著掃把的滑稽樣,笑了起來,道:“讓開,我來找你姐姐。”

“不許笑!”丁遠志臉上的皮膚扭在一起,但一點也感覺不出猙獰,好像在演戲一般:“你是謝霞姐姐的男人,不是我姐的男人,我姐不見你,快滾!”

甘松抬起頭,看了看緊閉的窗戶,他感覺得到,丁香就在窗戶后邊:“其實,我沒有與謝霞訂婚,你們都誤會了,丁香,你能聽見嗎?我希望你能聽我的解釋。”

“快滾!”丁遠志吼道,掃把一橫,把掃把掃地的那一面對準了甘松,道:“看我的天馬流星拳。”一邊吼著,一邊舉起掃把沖了過來。

“二娃,住手!”窗戶打開,丁香露出頭:“讓他上來吧。”

丁遠志被姐姐喊停,讓開一條路,掃把一扔,道:“一點也不好玩。”突然,他看到上樓的甘松,腦筋一轉,有了一個好玩的主意。

“松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丁香,你錯了。”甘松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丁香。

丁香心中一喜,道:“我就知道,松哥哥不會不要我的,我要永遠與松哥哥在一起。丁二娃也太調皮了,事情沒弄清楚就跑來告狀,害得我這么傷心。待會兒,我得打他屁股。”

其實,她只傷心不過幾分鐘而已,便看到甘松過來了。

但在她心目中,這傷心的感覺卻是刻骨銘心的,好像很漫長很漫長,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門外,丁遠志翹著屁股,透過門的縫隙偷看著里面發生的一切,聽說姐姐要打他,伸了伸舌頭。

這時,丁遠志看到姐姐丁香笑了起來、用手輕輕地摸著甘松的臉,不禁竊笑,心中想道:“冬娃子,你敢說松哥哥不是我姐的男人,我就證明給你看。”

想到此處,丁遠志躡手躡腳地下了樓,不知去向。

“真想把你看清楚。”丁香撫摸著甘松臉部的輪廓,輕輕嘆道:“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么模糊,好像一個影子,與我相依相隨,但我又害怕,害怕見不到光明。因為,沒有光明,便沒有影子的出現。”

甘松抓住丁香的手,道:“今天我就能讓你重見光明。”

丁香欣喜若狂,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了。十六年,十六歲的女孩正是花季少女,但是,這十六年來,她卻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只有用舞蹈來展現自己的風采。舞蹈仿佛天生是屬于她的,就像她靈魂里面的吶喊。

丁香有些等不及了!

“把眼睛睜開,不要閉眼。”甘松取出一塊騰蛇蛻,化入滾燙的熱水中。騰蛇蛻慢慢化開,與開水融為一體。甘松找了支筷子,在杯子里攪拌著,水冷卻到常溫的時候,騰蛇蛻已經融化入水中,變成了好像漿糊一樣的東西。

接著,甘松用筷子將漿糊挑起,糊到躺在床上的丁香眼睛上。

“好冰!好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丁香感受到了。

為什么前幾次用蒸的方法,而這一次用糊的方法?主要是騰蛇蛻的藥力太猛,前幾天的丁香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猛烈的藥力,所以只能用含有騰蛇蛻藥力的水蒸氣洗眼睛。

這一次用糊的方法,則是因為丁香已經適應了騰蛇蛻的藥力,將漿糊直接涂抹到瞳孔上,以強大的藥力逼著眼翳退去,徹底斷根。

說來也怪,騰蛇脫糊到丁香的眼睛里,并沒有刺激到丁香的眼膜,而是逐漸融化進了丁香的瞳孔里。火熱而又清爽的感覺傳來,丁香覺得特別舒服,自己根本不用眨眼睛,也不會感覺到眼睛疲勞和酸痛。

將最后一點騰蛇蛻漿糊涂抹完,甘松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層細汗。

可不要小看了涂藥的過程,這完全靠手工操作,不能有一點點偏差,該多的地方少了、或是該少的地方多了,都會影響到治療效果。

聞著丁香全身散發的體香,甘松的感覺又是另外一番景像。

當漿糊放在丁香眼睛上的那一刻,甘松感覺到騰蛇蛻的藥力猛地沖進了丁香的眼中,徹底激發了丁香眼中的熱毒。就好像火山噴發一樣,熱毒從瞳孔里噴出來。甘松小心地控制著漿糊,不把漿糊涂抹到熱毒的噴發口上,而是涂抹到噴發口的四周,控制住熱力噴發的范圍,等噴發口的熱力開始衰變了,才將漿糊堵在噴發口上,騰蛇蛻的熱力便順著噴發口進入瞳孔內,將熱毒噴發點徹底消滅。

如果在火山噴發之前便直接去堵,便會把熱毒壓在眼睛里面,雖然能夠讓丁香恢復光明,但會留下永久的后患,遲早有一天,熱毒會再次卷土重來。

熱毒噴發口不止一個。

因此,涂抹動作就非常重要,稍微出一點偏差,都不能取得完美的結果。

手不能抖動,呼吸要放到最低的頻率,精神要高度集中。甘松在丁香眼睛這一方小天地里,憑著自己的感覺,消除丁香眼內的熱毒。

很快,丁香眼中的熱毒被處理干凈了。

甘松將剩余的漿糊抹到丁香眼中,鞏固丁香的眼力。

“好了,現在閉上眼。”甘松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紗布,輕輕地把丁香的眼睛纏上,道:

“你馬上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第十二章花海之間

在丁香的腦后,甘松用紗布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長長地舒了口氣。瘋狂書庫很快,丁香便可以重見光明了。這時,甘松才發現自己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盯著一處看,注意力高度集中,一旦放松下來,便感覺有點不舒服,腦中的《百草神功》自然而然翻到了菊花那一頁,腦海中顯現出:

“菊花,味辛,甘,苦;性微寒。歸肺、肝經。散風清熱,平肝明目。用于風熱感冒,頭痛眩暈,目赤腫痛,眼目昏花。”

用菊花來治療眼疲勞,正合適。

甘松從百草錦囊里拿出幾朵菊花,放入口中咀嚼了幾下,吞進了肚子里。

這是甘松在上山采藥、翻曬藥材、熟悉藥性的過程中,一次無意間吞食藥材發現的秘密,當藥材吞進他體內之后,藥性會很快被他的身體吸收。之后,甘松感覺哪里不舒服了,腦中就會浮現出相應的藥物。將藥物吞進肚里,藥物的藥力就會在傾刻之間在相應的臟肺和器官發揮出來,從而達到治療的效果。

也就是說,現在的甘松,已經不可能生病了。

身體上有什么不對勁的病灶,只要把藥材拿出來像牛嚼牡丹一樣吞進去,就可以第一時間調理好。

片刻之后,甘松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有一種暖暖的感覺,輕輕地閉上眼,然后再慢慢睜開,看向窗外的遠方,遠方秧田里的每一根稻谷空隙都清晰可見。

“丁二娃在干什么?”透過稻谷空隙,甘松看到丁遠志帶著五六個小孩貓著腰在田坎上悄悄地穿行,好像在玩潛伏的游戲,每個小孩臉上的笑容都顯得緊張刺激、異常詭異。

不知道又在玩什么游戲?

冬娃子也在里面?小孩子就是這樣,剛才還打架,現在又好得不得了。

小孩子的游戲并沒有引起甘松多大的興趣。瘋狂書庫現在,他的興趣全在自己的眼睛上,估計了一下距離,這么遠,以前的自己是不可能看清楚的。

“我的眼睛視力越來越好了!”這些天,甘松為丁香治療眼病,使用最多的便是眼睛,每次治療完之后,他都會吃一些補肝明目的藥物,每一次藥物吞服這后,甘松都能感覺到視力的變化。

假如我吞食了更多各種療效的藥材,把每個器官、甚至每個細胞都強化起來,不知道身體將變成什么樣子?百草神功,難道就是通過吞食百草強化自身的神功?就好像修真小說上寫的修煉一樣,只不過修真小說修的是真氣,而百草神功修煉的是藥物的藥力?

“松哥哥,能陪我躺一會兒嗎?”

“好。”甘松聽到丁香的呼喚,回過神來,從窗前回到床邊,躺在丁香的身邊。

丁香挪了挪身子,將纏著紗布的頭靠在甘松的肩膀上,甘松伸開手臂將丁香攬在懷里,兩人相依相偎在一起。

這一刻,甘松感覺特別幸福,這是他的女人,出塵脫俗如仙女般的少女。

丁香也覺得特別幸福,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搶不去。

他,相擁著她,相擁著心里全是幸福和感動的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力和心跳,雖然隔著衣服,但那怦然心動的感覺對少男少女來說,個中滋味是最美好的。

“吱―”丁香閨房的門被打開。

門口,七八個小屁孩頭碰著頭,緊挨在一起,好奇地打量著屋子里躺在床上擁抱著的甘松和丁香。丁遠志得意地拍著胸脯,道:“我說松哥哥是我姐的男人,冬娃子你還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吧。”

“你幫我來梳梳頭,

我幫你來扣紐扣,

親親嘴來手拉手,

我們兩個做朋友。

哈哈”

這些個人小鬼大的孩子邊唱邊拍手,把一首兒歌《好朋友》改得面目全非。

甘松和丁香猛地坐了起來,丁香已經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張臉羞得通紅。

將孩子們趕走,孩子們哄笑著跑遠了,一邊跑一邊念著兒歌,將消息傳播到藥王村的每一個角落,很快,藥王村的人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謝霞很傷心,加之馬姨自作主張搞的那出戲,她自覺沒臉呆在家中,便離家到市區姑父家去了。馬姨自編自導的烏龍相親會自然不歡而散,甘洪氣得拿起棍子說要打斷甘松的腿,卻被李梅拉住,勸解了一番,最終氣憤地回去,關上房門不見客,等甘松回來再收拾。

甘松拉著丁香的手來到藥王村口,指著滿山的油菜花,道:“丁香,我想讓你清楚地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便是最美麗的油菜花。”

丁香心里非常激動和期待,她已經聞到了油菜花香,在下一刻,她就可以看到真正的油菜花了。她的手心已經出汗,緊緊地抓住甘松的手,不肯放開。

“我把你的紗布取下來。”

丁香終于放開了甘松的手,甘松解開丁香頭頂上的蝴蝶結,一圈一圈地解開。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一陣清風帶著油菜花的香味拂面而來,丁香試著眨了眨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下來,滑過她潔白的臉龐。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條金黃的花海長龍便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啊!”丁香驚呼一聲,趕緊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

她不敢相信,油菜花竟然是花的海洋!

丁香看清了遠方的藍天白云,看清了清翠欲滴、郁郁蔥蔥的連綿山脈,看清了山脈之間,猶如梯田一般蜿蜒向前的油菜花海,天藍、山綠、花黃,五顏六色,交相輝映。

“好美啊!”丁香驚嘆道:“我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會這么美!”

丁香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做夢也想見到的男人,陽剛的五官,成熟的面龐,有力的手臂,健壯的身材,完美融合在一起。

丁香柔聲喊道。

“嗯。”

“嗯。”

“嗯。”

丁香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甘松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聽著甘松的回答,不厭其煩,心里面甜蜜無比。她的眼睛仔細地觀察著甘松全身的每一個細節,在花海的背景下,這一刻將永遠銘記在她的心間。

丁香往甘松懷里一投,甘松抱住了丁香,兩具有些微微發燙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松哥哥,我愛你。”丁香輕輕地在甘松的臉上一吻,羞紅了臉,然后推開甘松,笑道:“你的喉嚨好丑啊,有個小尖尖兒,居然會動。”然后,向花海之中跑去,一邊跑一邊做著舒展的舞蹈動作,在大自然的美麗風光中展現著最美麗!

甘松追了上去,與丁香追跑在一起,嬉笑打鬧,花海之間。

第十三章帶槍

在花海之間,甘松和丁香追打嬉戲,出了一身臭汗。瘋狂

丁香全身粘乎乎的,感到很不舒服。這時,丁香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個水潭,水潭之上,流水“嘩啦啦”形成一道小型瀑布,瀑布雖然小,卻意味十足,有貴州黃桷樹瀑布的味道,白色的浪花撲打著周圍的野草,仿佛流淌的不是水,而是一潭綠意。

“如果這里沒有人,就好了。”丁香蹲下身,將手伸進水潭中,在陽光的照射下,水波蕩起,陽光的折射照亮了丁香臉上那一抹紅暈。

甘松左右看了看,蹲下身道:“這里沒人啊?”

丁香把嘴伸到甘松的耳邊,小聲道:“我說的是這里沒有過往的人,我就可以洗個澡了。”

丁香吐氣如蘭,聞在鼻腔中非常舒服,甘松心里悸動,想到以前在電腦上看到過的美人出浴圖,再看看丁香,不由得心頭癢癢,突然,甘松想起了以前進山采藥時看到的一個地方,道:“我有辦法,跟我來。”

甘松拉起丁香的手,進入了一片無人的小樹林,道:“我有個寵物,你可不要害怕啊。”

“什么寵物?在哪里?”

“是一條蛇,在森林里。”

“啊!”丁香一聲尖叫,往甘松懷里一躺,緊緊地抱住甘松的脖子,嚇得臉色發白。

可是,丁香回頭一想,甘松身上空空如已,哪兒藏得住蛇?他把我騙到小樹林是什么意思?又說他身上有一條蛇,這根本不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

想到此處,丁香的心撲撲直跳,猶如鹿撞:“如果他真的想要,我要怎么辦?”

“壞蛋!壞蛋!大環蛋。”丁香使勁地在甘松的胸膛上敲打著,埋著的臉羞得紅透了。瘋狂論壇

甘松抓住丁香的手,摟住丁香的腰,丁香的身子激動地顫抖起來,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看到丁香心慌意亂的反應,甘松自然明白丁香的心思,解釋道:“真的是我的寵物,不信,你回頭看看,可千萬別害怕喲。”

丁香疑惑地轉過頭,突然,一條綠色的大蛇出現在她的面前,這蛇正吐著紅色信子,一伸一縮,極其恐怖,整條蛇盤起來好像一座小山。

好大的蛇!

丁香嚇壞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蛇,眼睛瞪圓,嘴巴張大,卻發不出聲音。

“回去。”甘松命令道,騰蛇便回到了百草錦囊之中,消失不見。

“丁香?”甘松拍了拍丁香的肩膀,丁香終于回過神來,問道:“松哥哥,剛才我看到了好大一條蛇,好大好大,現在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

“你怕不怕?”

“有松哥哥在身邊,我什么都不怕?”

“真的!”

“好。”在丁香的面前,那條蛇再次憑空出現,丁香摸了摸胸口,抑制住心中的恐懼,道:“這真的是你的寵物?”

“你不相信?它能聽懂我說的話。”甘松指著騰蛇道:“轉個圈。”

騰蛇便圍繞著小樹林里面的樹木,轉起圈來。甘松道:“這就是我的寵物,我叫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

看到甘松能夠指揮這條蛇,丁香心中的恐懼終于消失,道:“這寵物還真嚇人。”

“其實,小騰很乖的,小騰,過來。”甘松對正在轉圈的騰蛇招了招手。

騰蛇停止了轉圈,游到了甘松的面前。

甘松抓住丁香的手,道:“小騰,舔一舔你老板娘的手。”

騰蛇伸出了鮮紅的舌頭,向丁香的手中舔去。

“不要!”丁香全身都在顫抖,本想收回手,卻被甘松死死抓住。突然,丁香感覺到手中一陣癢癢,騰蛇的信子已經舔到了丁香的手上,除了感覺癢以外,沒有任何不良的反應,丁香膽子大了起來,拍著手道:“這騰蛇好可愛喲。”

如果讓丁香知道,自從騰蛇出現以來,森林里的動物可就遭了秧,全都成了騰蛇的腹中餐,不知道丁香會怎么想?

說來也怪!騰蛇進入百草錦囊之后,平日內沒有吃什么東西,卻仍然保持著旺盛的狀態,甚至比蛻皮前的騰蛇更加強壯。

丁香膽子大了一些,道:“我想再摸一摸小騰的腦袋。”

“沒問題,小騰,把頭低下來。”

騰蛇低下了頭,丁香試著去摸了摸騰蛇的腦袋,騰蛇好像很享受的樣子,藍色的眼睛眨了一眨,討主人歡喜。

“小騰,我們到老地方。”甘松更直接,騎在了騰蛇的脖子上,對丁香招了招手。

“這?”

甘松拍了拍騰蛇翅膀的位置,道:“你可別小看小騰,他可是會飛的,你坐上來就知道了。”

丁香將信將疑,坐在了騰蛇的脖子上,甘松的身前。

“小騰出發,老地方。”

騰蛇能夠聽懂甘松的話,將翅膀展開扇了扇,猛地一彈,便飛到了半空中。

“啊”丁香一聲驚叫,慣性讓她的身體向身后一倚,躺在了甘松的懷里。她發現自己已經在空中,腳下的樹木水潭變得越來越小,薄薄的霧氣環繞在自己的身旁,被騰蛇的翅膀一扇,像打滾一樣迅速地分開,輕涼的風吹拂在臉頰,極其愜意。

“出發!”甘松意氣風發地指著前方,命令道。

騰蛇猛地一扇翅膀,尾巴一擺,便平平穩穩地飛了出去。

滔滔林海,巍巍山脈,呈現在甘松和丁香的面前,隨著涼風的吹拂,丁香感覺到自己就好像天上的仙女,在天地之間翱翔。在自己的腳下,微風一吹,林海就好像稻田一樣,伏首搖曳,風過的地方,翻起一片片綠色的波浪。丁香伸開雙臂,任由烈風吹拂著自己的長發,撓著坐在丁香身后的甘松的臉。

“啊”丁香忍不住傾情歡呼。

聽著丁香的歡呼,感覺到長發的騷擾,甘松有些激動,身體起了明顯的反應。

丁香感覺到身后有什么東西頂著自己,反手一抓,道:“松哥哥,你帶了槍在身上?”

甘松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那東西被丁香抓著,既舒服又刺激。看著飛速后退的林海,甘松道:“你看,那兒有個小湖,湖水非常清涼。”

丁香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了過去,放開手里抓著的東西,陽光照耀之下,湖水泛著一層金色的光芒。

“好漂亮的湖!”

“當然漂亮,并且這湖的水溫還是熱的,非常適合洗澡,就好像泡溫泉一樣。”

丁香羞得低下了頭,到了這個地方,看來只能寬衣解帶、一洗紅塵了。

騰蛇從空中降了下來,停在了湖邊。

甘松對騰蛇道:“下面,是你自由活動的時間,不能讓任何動物進入這片小湖,如果有小動物闖進來,你消滅了就是。”

一聽可以飽餐一頓,騰蛇高興得吐了吐信子,游進了森林之中。

第十四章陰陽湖

在山林掩映之間,天然生成一彎小湖。瘋狂書庫其實,說湖不是湖,湖面僅二十余平米的水面,比普通水塘的水面還要小,但是,卻給人一種天然意味。

湖水所處的位置地勢相對較低,一小股一小股冰冷的山水從四面八方匯聚起來,在不遠的高處匯聚起來,形成一股水流,流入湖水之中。如果不仔細聽、不仔細看,你聽不到流水的聲音,看不到流水的形狀,那流下來的水是那樣安靜、那樣清澈,仿佛與小湖天生就連在一起,屬于小湖不可分割的部分。

冰冷的山水流入溫熱的泉水之中,蕩漾起一圈一圈薄薄的霧氣,向兩邊分開,周圍的楠竹、水草在霧氣的滋潤下,顯得格外青綠。

靠近山水入水口的半邊湖水清澈見底,鵝卵石五顏六色,在水波中搖曳,仿佛將湖水渡上了不同的色彩。水草有長有短,在水底輕輕搖動,把光影搖成一片青綠。在水草之間,水溫舒適的地方,無數條一公分左右的小魚成群結對,來回流蕩,多姿多彩。

小湖的另一半,兩片巖石之間,有一條巴掌大的小縫隙,縫隙里面滾出一股滾燙而渾濁的熱水,不停地翻滾著,與冰涼的山水沖撞在一起。

清澈與渾濁、靜與動、冷與熱,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奇特的陰陽湖。

看著這小湖,丁香喜不自禁,來到溫水的區域,輕輕地捧起溫暖的湖水,將水沾在臉上,拍打著白凈的臉蛋。

真舒服啊!

“松哥哥,我真想不到,原來這個世界這么神奇?”

以前的丁香是盲女,很多東西都沒有看到過。她睜開眼睛,便看見了花海長龍,接著又看見了會飛的騰蛇,現在,又看見了如此奇特的陰陽湖,無不說明造物主的神奇。

甘松有一條如此神奇的寵物蛇,對其他人來講,可能會認為甘松是怪物,但對曾經是盲女的丁香來說,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不過有點嚇人罷了。瘋狂書庫

“丁香,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嗯。”丁香點點頭,一顆心都沉浸到了湖水中,真想脫掉衣服舒舒服服地洗個澡,但甘松在身邊,對少女來講,她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甘松看出了丁香的意思,道:“我到附近去找幾種草藥,一個小時后再回來,有什么危險,你直接呼叫,小騰在你的周圍,它能夠保護你。”

說完,甘松轉身向山林中走去,消失在郁郁蔥蔥之中。

丁香看著甘松消失的方向,遲疑了一陣,最終決定下水洗澡,找一塊齊人高的石頭,將衣服輕輕脫下,放在石頭上,露出潔白的身軀,然后將一頭的黑發扎起、盤在頭頂上。丁香輕抬y腳,走到小湖邊,用尖尖的腳指撓了撓水波,試試水溫,那水波蕩漾開去,一圈一圈煞是好看。

丁香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心中卻想道:“不知道松哥哥會不會躲起來偷看?”

丁香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不由得有點小小的失望。

走入溫泉之中,泉水齊腰,丁香靠在一塊小石頭旁,坐在了溫泉里,輕輕地揚起自己的雙手,用溫暖的泉水擦拭著身上如玉的肌膚,湖水霧氣蒸騰,猶如薄薄的雨霧,輕輕地拍打著丁香身體水上的部分。

水中,那些小魚好像發現了新朋友一樣,游過來打招呼,一條一條的小魚用嘴巴輕輕地戳著丁香水下的身體,好像親吻,給人一種麻麻的感覺,好像一股股電流傳遍全身,但又讓人無比放松。

丁香感覺到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這一刻張開,貪婪地呼吸著大自然的恩賜。

偶爾,一片樹葉從空中飄落下來,如風車般盤旋,將山水美人定格成無邊的風景!

甘松離開小湖之后,并沒有走遠。不遠處有一個緩坡,緩坡被綠草所覆蓋,就好像一塊傾斜的地毯。緩坡之上,有一塊稍微平整的露天石頭。

甘松便躺在石頭上,嘴里叼了一根狗尾草,雙手抱頭,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無聊地想象著丁香洗浴的樣子。作為正常的男人,他也想去看美人出浴圖,但是,對于丁香這樣的人間仙子,他卻起不了偷窺的心思。

在涼水區洗澡的丁香,沒有注意到翻騰的熱水區中,突然冒出了兩只眼睛,眼珠左右轉了轉,緊接著浮出了光滑的頭部,堅硬的背部。熱水翻騰結束,一只黑色烏龜浮出水面,好像剛才漆黑的石油中撈出來。

更為奇怪的是,烏龜搖了搖頭部,身子一擺,四只腳便站在了水面上,一步一步緩慢地向丁香的位置走了過來。

一群小魚從烏龜的腳下游過,烏龜猛地在水面上打了一個滾,一點也看不出笨拙。當烏龜再次站上水面時,它的嘴里已經在享用美餐,脖子一縮便將小魚吞進肚中。

“嗖”

突然,丁香看到,在她的眼前,一條小蛇扇著翅膀滑翔而過,那樣子有點像騰蛇,但形體又比自己之前看到的騰蛇小了很多,這條蛇除了同樣長著翅膀以外,與普通蛇沒有多大的區別。

女生是最怕蛇的,丁香一愣,隨即抱住腦袋,驚叫出聲:“啊”雙手激起的浪花沾濕了剛剛盤起的頭發。

待驚恐之后,丁香快速地爬到湖水上,準備逃走,逃到換衣服的地方去。

“撲!”丁香撞進了一個男子的胸懷,聞到熟悉的味道,丁香緊緊地摟住男子,身體發抖,連自己一絲不掛都忘記了,嘴里喃喃地道:“松哥哥,我好怕,蛇,又是一條帶翅膀的蛇。”

甘松聽到了丁香的尖叫,以為丁香遇到了危險,趕緊跑了過來。可是,剛跑過來,一具白花花的身體便投到了自己的懷里,再仔細一看,不是丁香是誰?她身上的水珠把甘松的外衣澆得濕透。

丁香身體的香味沖到了甘松的鼻子里,甘松心頭一蕩,一手緊緊地抱住丁香的腰,一手緊緊地摟住丁香的雙臂,而丁香胸前的那一片柔軟,緊緊地貼在甘松的胸膛上。

“丁香,你真美!”

甘松動情了,眼神迷離地看著丁香的眼睛,那雙今天才剛剛治好、閃爍著迷人光彩的眼睛。甘松深吸一口氣,向丁香的唇間吻去。

丁香的手攔住了甘松的嘴巴之前,道:“我真的看到了一條蛇,好可怕的蛇。”

“我知道,那是小騰。”

“可是,它比小騰小了好多倍。”

甘松順著丁香的指尖向前看去,水面上的變化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條蛇是小騰沒錯,但小騰的對面,卻是一只黑烏龜,一只可以站在水面上的黑烏龜。

一蛇一龜在水面上對峙著,輕輕地劃著水面,誰也沒有主動進攻,都在等待著對方破綻的出現,好致命一擊。這就好比兩個武林高手,比武之前的試探。

一般小型動物,見到蛇只有逃跑的伙,更何況還是一條長翅膀的蛇。而這只烏龜卻并沒有逃跑,反而顯得很氣憤,非常不高興地向騰蛇示威,那意思好像是說:“快滾,居然跑到我的地盤上來撒野。”

雙方都頗為忌憚對方,一時僵持不動。

“去把衣服穿好,有好戲看了。”甘松拍拍丁香的裸露的肩膀,安慰道:“那條小蛇就是小騰,它可以變大也可以變小的,小騰好像遇到了對手。”

第十五章龜蛇斗

一蛇一龜在水中對峙。瘋狂

騰蛇的眼睛發出藍色的電流,籠罩了整個湖面,“撲赤撲赤”,整個湖里的魚兒可遭了秧,一些經受不住電流的魚被電成黑色,浮出水面,化為粉末。

隨著電流的刺激,湖面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黑龜四條腿輕輕地劃動著水面,仔細一看,黑龜四條腿并沒有沾上一滴水,在腿和水之間,有著一小段真空距離,怪不得騰蛇的電光對黑龜無效。

但是,即使黑龜腳未沾水,對水的控制力卻一點也沒減弱。只見黑龜的腳趾劃動,整個水面都被劃動起來,在黑龜的腳下,出現一個圓圓的旋渦,在旋渦力量的牽引下,翻起一個一個的細浪,一浪蓋過一浪,想把浮在水面上的蛇身蓋在水下,然后它才有機會咬到蛇的七寸,致騰蛇于死地。

騰蛇用霧氣包裹著自己,將翅膀展開,輕輕地扇動著,將涌過來的細浪扇到黑龜一方。

細浪涌到黑龜的身下,便被卷入旋渦之中,消失不見。

騰蛇的力量有多大,甘松是清楚的,但是,這里卻出現了一只黑龜,能夠與騰蛇勢均力敵,甘松也不由得暗暗心驚。

這到底是什么龜?

甘松在腦海中翻開《百草神功》,認真地對照起來。突然,一種神話傳說中的動物引起了甘松的注意:“玄武,真武水神,牝牡(生殖)之神,司命之神。”

難道這就是玄武?

玄武不是在北方嗎?怎么跑到川南這窮山僻壤來了?

丁香穿好了衣服,走到甘松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甘松的肩膀。

“啊!”甘松被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是丁香,拍了拍胸口,道:“你走路怎么沒有聲音?嚇我一跳。”

“自己走路跟平時一樣啊?”丁香轉念一想,道:“可能是你太專心了吧。瘋狂論壇怎么樣,小騰打贏沒有?我怎么看不見它們的較量?只看到湖面上全是霧。”

甘松扶著丁香坐在自己的身邊,道:“騰蛇要想飛起來,除了靠翅膀以外,必須要有霧,當它實力發揮到極致的時候,霧氣就會籠罩住它的全身,其他人是看不見的。這霧已經彌漫了整個湖面,說明騰蛇已經超水平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了。因為騰蛇是我的寵物,所以我看得見。你看,當霧氣起的時候,小騰便準備起飛了。它準備飛過去用自己的牙齒咬住黑龜的脖子,一擊致命。”

“喔。“丁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想到自己和甘松坐在蛇背上飛過來的時候,確確實實感覺到有小雨點一類的東西打在了自己的臉上,當時光顧著涼爽舒服去了,沒注意到這便是小騰飛起來時使用的霧氣。

“為什么騰蛇要變得這么小與黑龜打架?”丁香用手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道:“它變這么大,不是把黑龜壓得更死嗎?真笨。”

“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受了某種力量或是規則的限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騰蛇能夠變大,黑龜的力量與它能夠匹敵,應該也可以變大。如果它們都變大了,這片森林轉眼間都會變成狼籍。”

甘松知道丁香看不見,便說起了現場直播:

“瞧,小騰飛起來了,以極快的速度向黑龜沖了過去,沖擊的力量很大,水面被它切割成了兩片。這黑龜還真有點聰明,居然把脖子和腳縮回到龜殼中,不停地旋轉,小騰咬不到它,也停不在它的龜背上。”

“情況又有了新變化。小騰開始第二次沖擊,糟糕,小騰被黑龜騙了,黑龜用頭作為誘餌,小騰沖向了黑龜的頭部,黑龜猛地一轉,把龜背亮給了小騰。小騰收不住勢,三角頭撞在了龜背上,好像受傷了。”

“黑龜使勁一甩,整個身子都壓到了水中,激起一陣細浪,可見力量之大。”

這時,一瓢水從天而降,把坐在岸邊觀戰的甘松和丁香淋了個濕透。

“哎喲。”丁香不停地抖著身上的水,道:“打就打嘛,為啥要潑水啊?”

甘松轉頭看去,只見丁香的衣服整個兒貼在了身上,玲瓏的曲線凸現出來。甘松有種噴血的沖動,剛才丁香的赤身l體都看得一清二楚,甘松除了有些心動以外,也沒覺得有什么?這時,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讓甘松很著迷,眼睛噴火般地盯著丁香的胸部。

淫民們常說,黑絲襪的誘惑,大抵如此。

“松哥哥,你看什么看?”丁香嗔了一句,心里卻很甜蜜。

“我。”甘松臉色微微一紅,道:“我,我害怕你著涼了。呵呵。”

言不對題。

“扯謊。”丁香也不管衣服濕了,害羞地用手抱住胸前,轉移話題道:“它們分出勝負沒有?松哥哥,你看,霧氣好像消失了。”

甘松轉過頭,心頭一驚,騰蛇居然敗了,被黑龜拋到了岸邊,垂頭喪氣,嘴角還溢出了蛇血。水面恢復了平靜,仔細一看,水位卻下降了一半,水里的水草、青苔顯得雜亂無章,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寧靜風景。勝了的黑龜站在水中央,好像這一方水域的王者,得意洋洋地看著失敗者。

騰蛇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黑龜,猛地向甘松沖了過來。

“小心。”丁香以為騰蛇要傷害甘松,趕緊護在甘松的面前。

騰蛇靈巧之極,從丁香的身上游過,消失不見。

這時,甘松看到,騰蛇回到了百草錦囊中它的格子里,格子里升騰起一陣霧氣,將騰蛇整個包裹,不一會兒,騰蛇又變得生龍活虎,身上的傷全好了,甚至比以前更加精神有力。

接著,騰蛇從百草錦囊中沖了出來,沖到湖水中間,再次與黑龜對峙起來。

而甘松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虛弱無比,好像有什么東西被騰蛇奪走了?肚子出現了嚴重的饑餓感,好想吃東西。

“原來是這樣?”

甘松一直想不通,騰蛇是上古神獸,為什么會被一個小小的錦囊收服,原來錦囊里面的空間可以為它療傷,助它進化,錦囊能量的提供者,便是錦囊的主人。

“既然錦囊為神獸提供能量,那錦囊的主人的能量又從哪里來?”

難道是吞食的那些藥物?

前幾次吞食藥材的經歷,甘松就感覺到,藥物化成某種能量儲存到體內,讓自己的精神和體魄強壯起來,而這種能量被騰蛇吸走之后,身體又變得虛弱。

甘松將自己裝在錦囊里的藥物抓了一大把,猛吃起來。吃進去的藥材化成一股股熱流,滋養著自己的五臟六臟,肚子里饑餓感也好了很多。

“松哥哥,你吃的是什么?”

“這是藥,你沒生病不能吃的。”

“我也要吃。”丁香搶過一點放入口中咀嚼起來,瞪著眼吞了下去,道:“又苦又澀,以前我生病的時候吃的藥,便是這些東西煮出來的?”

甘松點點頭,丁香吃起來苦澀的藥,他吃起來卻感覺到特別香,大概是饑餓的緣故。

“你生病了。”丁香將手放到甘松的額頭上摸了摸,道:“沒發燒啊。”

這時,丁香胸前的半透明又顯現出來。

只不過,這時候的甘松已經沒有心情欣賞了,他的心思全在吃藥上。

吃了很多錦囊里存著的藥物,甘松才感覺到自己的全身舒服了許多,恢復了旺盛的精力。當他感覺到不在饑餓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差不多吃了存著的一半藥物,這些藥物可是這些天來辛辛苦苦挖來的,準備到山下去賣了,換學費。

不過,一下子吃掉了這么多,看來以后要多加班,多挖藥物了。

看著湖中拼斗進入白熱化的一蛇一龜,甘松的臉色有些苦,假如小騰再受傷了怎么辦?自己哪來那么多藥物吞食?

第十六章蛇盤龜

騰蛇暴發出兇狠的氣息,盯著黑龜,翅膀撲騰,不停進攻。瘋狂

黑龜感受到威脅,不斷退讓,避開頭、腳等要害部分,氣勢弱了幾分。

騰蛇與黑龜的實力本來就在伯仲之間,上次騰蛇失敗受傷是因為中了黑龜的計謀,短短時間,騰蛇又恢復了以前的實力,甚至比以前的實力更勝一籌。而經過之前的搏斗,黑龜已經耗費了太多的能量,顯得有些疲倦,力量大不如前。

一個進一個退。突然,黑龜猛地一扎,向水中潛去,要逃了。

騰蛇哪能容它跑掉,像箭一樣射了出去,將要接觸到黑龜的時候,吸取了上次的教訓,身體圓成一個圈,將黑龜套在了圈里面。

黑龜豈能束手待縛,將頭一縮,開始不停地轉動起來,希望能將騰蛇甩開。

可是,騰蛇得到了能量的補充,豈容疲勞的黑龜撒野,緊緊地套在黑龜的身上,一點也不放松,蛇頭盯著黑龜的頭部縮回去的地方,藍色的眼睛一動不動。

“嘩”湖中的清水在劇烈的旋轉作用下,突然騰空而起,形成水柱。水柱之上,騰蛇盤著黑龜,糾纏在一起,彼此較著勁,誰也不肯放松。

甘松不顧再次被淋濕,指著水柱的頂端道:“丁香,小騰已經占了上風,很快就勝了。”

“好啊。”丁香拍手稱快,雖然她看著騰蛇不舒服,但騰蛇是甘松的寵物,愛物及烏,她當然危房騰蛇能勝。

當水柱消失的時候,蛇盤龜已經離開了水面,滾落到甘松的面前。

騰蛇對著甘松不停地眨眼睛,甘松反應過來,心頭一喜,取出百草錦囊,喊道:“收!”

騰蛇和黑龜同時消失,在百草錦囊里,甘松看到,騰蛇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里,黑龜則到了玄武的格子里。瘋狂書庫

果然,黑龜就是玄武!

用意念拉開玄武的格子,甘松看到,玄武已經變得極小,在格子里爬來爬去,很可愛。甘松用意念摸了摸玄武的背,玄武把頭轉過來看著自己的背,想要找到摸它的人是誰?

甘松一樂,道:“打個滾。”

玄武四腳猛地用力,在空中一個翻騰,落到格子里的時候,已經背部朝地、腹部朝天,四只腳不停地劃動著,那樣子滑稽可笑。接著,黑龜的頭丁在地上,像撐桿跳一樣,“嗖”的一聲,整個身子又騰在空中翻了過來,穩穩地落在格子里。

玄武被騰蛇卷進了百草錦囊之中,認甘松為主了。

“怎么回事?小騰和黑龜哪兒去了?”丁香看到了令自己無法理解的一幕。

甘松手里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錦囊,道:“它們都到了這錦囊中,高興地不得了,現在,黑龜也是我的寵物了。”

“錦囊。”丁香不可思議:“這么小的一個錦囊,能裝得下兩個這么大的動物。”

“你可別小看這錦囊,他可以裝下普通中藥一萬五千種,珍稀植物兩千種、珍稀動物一千五百種,珍稀礦物一千五百種,總計兩萬種。”甘松解釋道。

“這么多?”丁香瞪大了眼睛。

“你不信嗎?我變個魔術給你看。”甘松神秘地道:“你想看小騰還是黑龜?”

“小騰。”丁香不假思索地道,但想到騰蛇那兇惡樣,又趕緊改口:“還是黑龜吧。”

“你看著。”甘松把錦囊在丁香的面前晃了晃,幫作神秘,然后,伸手一指,在丁香的眼前,一只巨大的黑龜出現了,龜背有四張八仙桌那么大。

“這么大。”丁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這么小,這會兒這么大,真不可思議?”

“我讓小騰也出來。”

“不要,小騰出來他們又打起來了怎么辦?”

“不會的,你看。”騰蛇出現了,恢復了往日的雄姿,盤起來有一層樓那么高。

“這?”丁香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終于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松哥哥,你真厲害。”

“走,我們一人騎一個在森林里溜一圈。”

“這?”丁香還是有些心虛,看了看騰蛇,又看了看黑龜,道:“松哥哥,你陪著我騎黑龜吧,小騰那樣子好兇的。”

“好。”甘松扶著丁香到龜背上坐下,隨手指了指方向,烏龜便慢慢地向前爬去。

“走,小騰,采藥去,你前面探路,遇到好的藥便帶我們過去。”甘松現在可是急需各種藥材,要不然,非得被“餓”死不可。

騰蛇甩了甩尾巴,向前游走而去。

黃連、南板藍根、魚腥草、仙茅根、川菊花、濟銀花、薄荷、紫蘇、草決明、淡竹葉、復盆子、梔子、青蒿、干姜、仙茅根、車前……無數藥材被甘松找到,騰蛇似乎對藥物有天生的敏感,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藥物,而丁香則幫助甘松采藥。

丁香全身,淡淡的體香和因為采摘藥物形成的藥香交織在一起,讓甘松聞起來心曠神怡。

在一個陰陰的樹木里,騰蛇折了回來,顯得很焦急,不停地甩著頭,示意甘松朝前面走去。

“難道有什么珍貴的藥材?”

甘松心念一轉,趕緊命令小黑(丁香為黑龜取的名字)向前走去。

轉過樹林,是一片山巖。突出的山巖之下,有一大片陰涼的地方,土質松軟,上面長著一遛低矮的綠色植物,葉子巴掌大。甘松走過去,用鼻子深深一聞,腦中翻開《百草神功》:“天麻,肝經氣分之藥,質堅硬,不易折斷,斷面較平坦,黃白至澹棕色,角質樣。氣微,味微甘。主治眼黑頭眩,風虛內作,消風化痰、清利頭目、寬胸利膈,治療頭暈、多睡、肢節痛、偏頭風、鼻癰、面腫等癥。”

天麻是較名貴的中藥,以前這種中藥只能在野生的環境中生存,而現在已經發明了家中種植的方法。但是,家中種植的天麻與野生天麻比起來,藥性和效果差遠了。

而這里,居然有一片野生天麻林!

甘松心頭大喜,抓起一株成熟的天麻,將其塊狀根莖拔起來,輕輕地拍了拍上面的泥沙,便看見了天麻的全貌,看起來就好像小一點的白色紅薯。

“好東西啊。丁香,我教你怎么采,注意不要把天麻弄死了,這一片野生天麻太珍貴,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等第二批成熟了,我們可以再來采。”甘松指導著丁香的方法,兩人便愉快地采起天麻來。

騰蛇和黑龜無事可做,變成小小的樣子,在一旁玩起了蛇盤龜的游戲,時而大眼瞪小眼,時而龜痛對蛇腹,擺出無數個勢,曖昧又親密。

很快,甘松和丁香便采取一大堆天麻,堆起來好像一個小土堆。

雖然林子里很涼快,但兩人都出了一通汗,甘松的額頭上全是汗水,用沾滿泥沙的手往額頭上一擦,便變成了一個小灰臉,丁香被逗得哈哈大笑。

“怎么了?”甘松不解。

丁香指著甘松的左臉,說:“這兒有泥巴。”甘松趕緊用手去擦,本來干凈的左臉也被擦花了,丁香一笑,又指著甘松的右臉道:

“這兒都有點花,還有,下巴的位置好多泥沙。哈哈。”

看著甘松整個一個大花臉,丁香笑得前俯后仰,敢情這小姑娘也學會捉弄人了。

第十七章賣藥

福寶古鎮依山而建,是佛寶風景區的門戶。瘋狂“福”、“佛”兩個字之所以不同(老地名叫“佛保”),是因為解放后改名的原因。古鎮始建于元末明初,到明末清初已“積眾數百家,可為巨鎮”。古鎮以廟興場,以佛道興鎮,回龍街“三宮八廟”保存完好,古樸清幽,是四川省十大古鎮之一。

福寶古鎮還是攝影家的天堂,身在古鎮之中,無論從哪個角度拍攝照片,都美妙之極,充分展示了川南古建筑的特殊風采。著名電影《董竹君傳奇》、《傻兒司令》便是在福寶古鎮拍攝。

甘松來到古鎮回龍街萬壽宮旁,一幅石刻對聯映入眼簾,石刻對聯經歷了歲月的風霜,有些模糊不清,但仍然能夠透過石頭的刻字印跡,看清對聯的內容:

“從蜀國特建奇功開文翁成都興學之先振起千秋水利,

在離堆長留足跡溯大禹岷山導江而后又增一樣神功。”

沿回龍街上下,萬壽宮周圍,自發形成藥材交易市場,甘松來到此處,便是為了將自己采來的藥物賣出去,換學費。

“大哥,我這兒有些藥,你收不收。”甘松找到一個看起點有些老實的老年男子,拿出麻布口袋里裝的藥材。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不能把藥材放在百草錦囊里,而是用麻布口袋裝藥,把一些藥材裝進口袋里。

“我看看。”男子拿起藥材聞了聞香氣,又掐了一點來嘗了嘗,道:“藥材的品種和品相不錯,還都是野生的,不過,沒有經過晾曬加工,水分較多,這樣吧,這一口袋藥材我全買了,一口價2000塊錢怎么樣?”

甘松從口袋的底層拿出一枚外殼是黑色的野生天麻道:“這口袋上層的藥都不值什么錢,下層有半口袋野生天麻,這東西可管錢了,聽說家里面栽的天麻都要幾百塊一斤,野生天麻便更不用說了。瘋狂何況我家里還有兩三百斤野生天麻,珍貴得很。”

“小子,吹牛的吧,兩三百斤野生天麻。你可知道野生天麻,現在是越來越少了。即使你有兩三百斤,你怎么會拿到這小地方來賣?耶?這還真是野生天麻,怎么還是沒有經過晾曬處理?”男子拿起天麻仔細研究了一陣,這天麻外殼是黑色紋理,里面是白色的仁,掐了一點在嘴里一嘗,藥性極濃,確實是正宗的上品野生天麻。

“昨天剛從山上挖的。”

男子不可思議的眼光看了一眼小伙子,也不起疑,如果真是山上挖下來的,要么說明這小子運氣極好,要么說明他到了深林中人跡罕至、危機重重的地方。

這是用命換來的,值得珍重,不說假話騙他了:

“現在曬干的野生天麻價格每斤在700-1000元左右,你的天麻個頭又大,每個都在一兩以上,雖然沒曬干的,每斤賣500元是沒有問題的,你家里還有兩三百斤,就是二十來萬,我這小本生意可收不起?”

聽說自己的天麻管二十來萬,甘松心頭一喜。只需賣二十斤,便可以湊足第一學年的學費了。但是,他也有些心痛,天麻挖出來后,自己在森林里就吃了十來斤,身體爽雖然爽了,但那可是五千來塊錢啊,把半年的學費吃掉了。

甘松在賣天麻之前,特地在網上查了一下價格,與這男子說的價格差不多,便道:“我這里口袋里有三十斤左右,不如賣給你?”

“這真是野生天麻,我買了。”

一個年輕姑娘走到甘松的面前,笑著打了個響指。

甘松一看,姑娘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大,穿著一身短短的運動裝,背著一個旅行包,頭上留著短發,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很青春很活力。

小姑娘的身后,站著四個年青人,兩男兩女,都背著旅行包,與小姑娘差不多打扮。

看來是外地來旅游的,但也沒必要背這么多旅行包吧?人手一個,份量還不輕。

“這位姑娘,你是外地人吧,這藥可是我先談好的。”

“對啊,我重慶的,來福寶旅游。這樣吧,這藥你買下來,我認你兩成的利潤,再轉賣給我,他家里剩下的藥全都歸我所有。怎么樣?”

“當然好啊!”男人一聽自己這一轉手就可以掙3000塊,這樣的好事誰不干?

甘松把口袋一收,往肩上一放,扛著就走,道:“我不賣了。”

既然野生天麻行情這么好,能夠多賣3000塊,甘松可不是傻瓜。

“小兄弟,你等等。”果然,男子叫住甘松,道:“你怎么說不賣就不賣了呢?你可是答應賣給我的。”

甘松轉過頭一笑,道:“大叔,你看,我們還沒講價呢,我也沒有收到錢,你也沒有收到貨,你就把我的東西賣掉了,這哪跟哪?”

“呃?這倒也是。”男子一想,確實是這樣,道:“這樣吧,既然這位小姑娘要買你的天麻,你這東西又好,她愿意以600一斤的價格給你買,那我提2000塊的介紹費怎么樣?”

甘松不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男子。

“一千,一千總可以吧。”男子伸出一個手指,臉色變成了苦瓜。

那姑娘走上前,道:“這樣吧,小弟弟,你這野生天麻600塊一斤賣給我,另外,我再給這位大叔500塊的辛苦費,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成交。”

男子擺擺手,嘆了口氣道:“算了,500就500吧,這小姑娘可真大方。”

其實,男子動動嘴巴就能賺500,心里樂開了花。

“行。”以退為進,轉眼間多賺3000塊錢,甘松喜不自禁,轉頭看向這位年輕姑娘。這時候,他才發現這姑娘臉龐白里透紅,發著光亮,好像籠罩了一層粉紅色的光芒,極漂亮又有魅力一位年青姑娘。

“袁大頭,給錢。”姑娘對身后的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打了個響指。

那男子趕緊放下背包,拉開拉鏈,從背包里取出兩扎錢,一萬一扎的。甘松斜眼看去,這包里面還有好幾扎紅票兒,真是大城市來的有錢人。

男子數了五百給收藥人,借過收藥人的秤,稱了稱甘松口袋里天麻的數量,剛好三十斤,便抽回一千五,把剩下的錢給甘松,道:“你數數,一萬八。”

甘松拿過錢,數了數,一分不少,拿起剩余的藥材轉身就走。

“小弟弟,你等一等。”

甘松回頭一看,腳步停了下來,那姑娘又追了過來,道:“是叫我嗎?什么事?”

“小弟弟,你是采藥人吧。”

“是。”

“你能不能帶我們上山,我說的不是玉蘭山那種已經開發出來的風景區,而是真正的深山老林,我們想找一個人跡罕至而又風景優美的地方去露營。”

第十八章向導

“你叫甘松,為什么要取這么奇怪的名字?”

“我姓甘,我們家世代是草腳臺醫,中藥里有一味藥叫甘松,所以我爸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瘋狂論壇”

“你也是高中畢業生,考的也是瀘州醫學院?哇,居然是一個班。這真是……。”這趟福寶之行,小姑娘居然碰到了一個同學。話沒說完,小姑娘便愣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說。

“緣分嘛。”同行的另兩位少女接口道。

“找死啊。”小姑娘轉過身瞪了兩個活寶一眼,臉頰微紅:“沒想到,我還真是你姐姐,只不過大了幾個月,算是同歲。甘松,你很不錯啊,能夠考上瀘州醫學院不容易,終于跳出農門了。”

“唉喲,這坡還真陡,累得我喘不過氣來,還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坡上完了就到了。”甘松看了看頭頂山路延伸的方向,藥王村在靠近山頂的山腰上,坡陡路險,到福寶場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從這里到藥王村,還得走一個小時,早著呢。但是,他并沒有騙小姑娘,確實是一根坡到頂,坡爬完了,自然就到了。

這一群人讓甘松當向導,小姑娘很大方,出手就是五千的向導費。甘松便想起自己的家附近的山上有很多適合露營的地方,風景都不錯。于是,便提議到藥王村去。小姑娘一聽是到自己同學的家,立馬拍板決定就到藥王村。

于是,一行人便在甘松的帶領下,朝藥王村走去。

“快,曉雪,這兒這棵松樹好漂亮喲,好像有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著,趕緊照張相。”一個少女對小姑娘招著手道。

小姑娘名叫羅曉雪,他們相互已經自我介紹過了。

羅曉雪是火辣的重慶妹兒,她的外公是瀘州醫學院教授。

另兩位少女,一個是魏香,羅曉雪外公的孫女,也就是表妹,家住瀘州城,剛才叫羅曉雪照相的便是她。一個是趙軒靈,魏香最要好的高中同班同學。瘋狂書庫

一個男生叫王永,趙軒靈的同學兼男友,讀高中的時候耍上的。兩人上山以來,就粘在一起,談著親密的話題,好像與這一行人不大合群。

這三人都是今年瀘州六中畢業,考的瀘州醫學院,只不過專業不同。

另一個男生叫袁達,重慶人,自稱羅曉雪的男朋友,聽說大學已經畢業了,他是追著羅曉雪的腳跟來到福寶的,好像很有錢很大方,羅曉雪讓他出錢他不說二話,高興地立馬拉拉鏈。

難得的高中告別假期,羅曉雪和表妹魏香相約要到瀘州來玩,魏香便拉上了自己的好友趙軒靈,趙軒靈又拉上王永,這一行人就這樣組成了。

到瀘州玩,領略自然風光,佛寶風景區自然是首選。

但是,這幾人都來過幾次佛寶風景區了,玉蘭山、自懷、天堂壩等幾個風景點都看過,所以,他們想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去,這里面還有探險的刺激。

“快點過來照相了。”

幾個年青人一窩峰擁到松樹下,各自擺起POSS。袁達拿起價格不扉的相機,調整好焦距,對甘松道:“兄弟,麻煩你幫我們照一張。”

“不行。”羅曉雪趕緊道:“甘松,你過來,讓袁大頭給我們照。”

兩個少女私下一陣竊笑,這一路上,袁達想挨著羅曉雪坐,被拒絕,要一起照張相,也被拒絕。不過,該出錢的時候,每次都是袁達的,所以羅曉雪稱他為“袁(冤)大頭。”

“叫我嗎?”甘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叫你叫誰?”羅曉雪招招手,道:“趕緊過來,讓袁大頭給我們照。你穿著農民的衣服,對我們的這趟旅游是一種見證,懂不懂。”

甘松只得過去,誰叫自己收了他們五千塊錢的帶路費呢。

走到這群年青人中間,羅曉雪趕緊挽住甘松的手臂,做了個小鳥依人的動作,帶著戲謔的眼神看著袁達。其他幾個則圍在羅曉雪的旁邊,做出各種怪異的姿勢,兩個女生用手指給甘松的頭上戴了兩個兔耳朵。

甘松很難為情。

“咔嚓!”快門按下,袁達剛才相機遮掩下沉著的臉瞬間變成了笑臉,道:“OK。”

看到羅曉雪毫無顧忌地拉住陌生人的手臂,袁達心頭忌妒啊。更何況,這個陌生人將會是羅曉雪的同班同學,這是潛在威脅。

“耶!”照完相,除甘松、袁達外,所有人都歡呼一聲,收拾好東西繼續向上爬。

袁達收好相機,吊在甘松身后,小聲道:“甘松是吧,你最好離曉雪遠點。”

甘松一愣,這袁達吃的哪門子飛醋,竟然來招惹自己,淡淡地回了一聲:“關我鳥事!”

“你。”袁達臉紅脖子粗:“你給我等著。”

“哎喲,累死我了。”羅曉雪把背上的包取下來,往甘松的肩膀上一掛,道:“幫我背一陣,帥哥同學。”

“也給我背背,甘松你真是厲害,一點也不累。”其他兩個女生都把包遞給甘松。

甘松把三個包抓在手里提著走,這幾個包確實有些重,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東西?但對甘松來說,卻是小意思,他們幾人都累得喘氣了,甘松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只是覺得這些人走得太慢,有時候看到風景優美的地方,還要停下來照照相,這樣的走法令人心慌,到家肯定錯過午飯時間了。

山路兩旁的風景對甘松來講,實在是稀松平常,但對這些城里長大的學生來說,卻覺得什么都有意思。一棵形狀怪異的樹,一條筷子寬的山澗,一塊破石頭,幾朵各種各樣的野花,甚至從山澗邊的草叢里突然跳到山路上的青蛙,正在山澗中乘涼的無毒野蛇,都成為這些城里人討論的焦點,好像寶貝一樣要研究一陣。

“甘松,你小學在哪里上的?”

甘松回過頭,福寶古鎮好像一顆明珠,鑲嵌在群山環抱之中,站在此處,向古鎮看去,古鎮的建筑變得極小,隱約可以看清河流、街道的走向。

“你看,那條河叫大槽河,大槽河旁邊有一座學校,我就在那兒上學。”甘松用手指道。

羅曉雪看了看這么陡的山坡,道:“每天你都走這么遠、這么難行的路去上學,你不覺得累嗎?”

“是啊。”甘松的思緒回到小時候,道:“天晴的時候還好些,遇到下雨,這路滑得不得了,根本無法行走,只能用細沙或是糠殼散在路上,一雙光腳板踏在上面增強摩擦力,不然就會摔倒。”

“這么險!”羅曉雪看著來路的一塊塊稍稍向下傾斜的石板,腳有些發顫,想到回來還要從這里經過,不禁伸了伸舌頭。

袁達不樂意地道:“這有什么了不起,我十歲的時候,就偷我爸的車來開,撞到路邊的樹上,差點撞死人了。他敢嗎?”

羅曉雪搖搖頭,道:“甘松是十年如一日地走這條路,你呢,難道每天都偷車撞人?”

“這?”袁達答不了腔,黑著臉低下了頭。

轉過一個稍平的山坡,山路的側面,出現了一彎梯田,層層疊疊,綠意盎然。梯田里的谷子已經結滿,將秧苗壓彎了下去,有些已經開始泛黃,大多數還是青綠青綠的,展示著收獲的期待。

“為什么我不生長在農村?”羅曉雪面對梯田,忍不住感慨道。

“曉雪,以后我們倆就在農村創業好不好?”羅達趕緊接口。

“就憑你。”羅曉雪不屑地道:“別看你是登山運動員,還加入了一個什么戶外運動的俱樂會,那些實質上都是玩票,你根本沒有能力、也不可能長期在農村生活。”

“我有。”袁達趕緊拍著胸脯保證。

“給你一間房屋、三百斤糧食、五百塊錢、一畝三分地,沒有任何幫助,也不能借用你那些七彎八繞的人際關系,你能在農村生活一年?”

“我。”袁達遲疑了一下,道:“我能,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

“算了吧,你做不到的。”

第十九章泳裝

“眼睛珠珠兒看不見天,

綠葉青枝兒擋在面前,

撥開露水兒踏破苔蘚,

唱支山歌兒逗引杜鵑。瘋狂”

在甘松家吃了土雞、老臘肉等農家特色的豐盛午餐,已是下午兩點。一行人不顧身上的疲勞,在甘松的帶領下,一頭扎進原始森林之中。對未知世界奧秘的探索,讓眾人興奮異常,一路上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甘松則一邊采藥,一邊唱起自編的山歌,震起飛鵲無數,自有一股悠揚的韻味。

太陽當空而照,透過樹葉的間隙投下星星點點,在山歌回音中交織回蕩,如夢如幻。

這時候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雖然森林中有植物遮蓋,但地面上的水氣被陽光的熱度蒸發起來,又被密密麻麻的樹葉壓在林子里。走在森林中的感覺很特殊,既有一種涼悠悠的爽快感,又有一種悶墩熱的通透感。

“這鬼林子,怎么這么熱?”羅曉雪一邊走一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要不,我們找個干凈的地方停下來露營算了。”袁達趕緊附和道。

羅曉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保證自己能在農村生活一年,這么點困難就想打退堂鼓了?你看人家甘松,一個人既要帶路,又要采藥掙錢,還能自娛自樂唱山歌,只有這樣的境界和本領,才能在農村養活自己。”

“我不就是順著你的話說嗎?怎么反而被罵了一頓?”袁達很郁悶地想道。

甘松也是一愣,山歌停了下來,想道:“我不就是一邊走一邊唱個歌嗎?怎么上崗上線,整出這么多大道理出來?”

“哎喲!”突然,魏香腳下一滑,被她踩著的樹葉嘩啦啦向下掉去,甘松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魏香的肩膀,讓她站穩。瘋狂書庫魏香剛站穩,正心慌著,卻好像看到地上的樹葉中有什么東西一動,尖叫起來:“蛇!啊”

甘松一看,將手里的刀隨手一扔,那刀“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刀尖栽在地上,從樹葉間穿透下去。被栽中的位置,鮮血從樹葉間冒了出來,染紅了周圍的樹葉。

甘松走過去,取出刀撥開樹葉,把一條野兔子提了出來,道:“大家今天晚上有口福了,這是條野兔子。”

眾人一看,兔子的一條后腿上正中一刀,被盯在了地上。

袁達看清楚了甘松擲出的一刀,倒吸一口涼氣。他從小學習跆拳道,身體素質也不錯,本來想找個機會,與甘松正明光大地較量一番的,羞辱羞辱甘松。但看到甘松如此干凈利落的一刀,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頓時心中沒有了底,看來只能另想辦法。

“哇!我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小李飛刀了。”羅曉雪拍著手道。

魏香的眼中也冒出了小星星,與羅曉雪爭辯道:“這應該叫小甘飛刀好呢,還是小松飛刀好呢?”

王永走到甘松的面前,接過兔子道:“看來,有甘大俠保護著,我們不會有什么危險了。這兔子我來提吧,你好騰出手保護我們。”

這還是王永第一次主動與甘松說話。

在林子中走了兩個來小時,王永手中提著的野味雙多了幾樣,今天晚上能夠飽餐一頓了。但是,眾人也走得有些倦了,說話交談的聲音弱了下來,長期在森林中穿行的那種視覺疲勞和精神疲勞襲來,眾人都想找個好一點的地方扎營休息。

突然,轉過一片林子,眾人的眼前一亮,這里有一個小型的水庫,水庫岸邊,有一個坡度不高的黃泥灘。春秋兩季水大的時候,黃泥灘會被水淹沒,夏冬兩季水干的時候,黃泥灘就會浮出水面,因此,這悶熱的夏天,灘上光溜溜的,沒有什么植物生長,非常適合露營。

“就這里了。”

羅曉雪一聲令下,眾人便打開包裹,手忙腳亂地開始扎起帳篷來。

如何扎帳篷甘松不懂。他以前上山的時候,只需找一塊平地,撒上驅蟲藥,便可以在山里湊合著過一夜。當然,現在有了騰蛇,不需要在山里過夜了。

今天的情況不同,又得在山里過夜。

眾人背包里的東西還真不少,有帳篷、炊具、衣物、甚至還有雜七雜八的零食,怪不得會這么重。看到有炊具,甘松又不會搭帳篷,便去找了些樹枝綠葉當柴火,準備生火做飯。

等他回來的時候,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三個美女身上都穿著暴露的泳裝,正在水庫前鍛煉著身體。全身的曲線該突出的地方全部顯現出來,泳裝外面的肌膚白凈得發亮。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趙軒靈正一絲不茍地喊著口令。三位少女一點也沒有少女應有的矜持,有時還做出高抬腿等在老古板農村人看來不大雅觀、有傷風化的動作。

這時,扎好的帳篷中走出兩個帥哥,帥哥同樣只穿了一條短褲,上半身全部。

“這城里人真是一點不知羞,鍛煉身體還要穿泳裝?”甘松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轉頭看了看水庫,想道:“莫非他們是想游泳,這山里的水夠冷的,她們先做做操適應適應?”

果然,兩個男子走出來可不習慣做什么游泳前的準備,直接一躍進入水庫中,一個猛子扎了進去,濺起點點水花。等他們從水中鉆出頭,不停地擺動著頭上的手,道:“這水真奇怪,上面一層是熱的,下面一層是冷的,估計是太陽曬的。”

正在做準備的羅曉雪看到了拾柴火回來的甘松,道:“甘松,快過來,我們一起游泳。”

甘松放下柴火,拍拍手道:“我可沒帶衣服,算了吧。”

“沒關系,穿內褲一樣可以。”

“這。”甘松臉色一紅,擺擺手道:“我還是不去了,我在岸上跟你們做飯。”

魏香抬頭看了看天,道:“做飯還早呢。莫非,你想在岸上偷看我們?”

“不行。”其他兩個女子同時喊道。

趙軒靈問道:“我可不想讓他偷看,那怎么辦?”

魏香道:“要不拉他下水。”

羅曉雪用手向下一切,道:“就地正法。”

三個少女商量好,猛地向甘松沖來,兩個抓住甘松的手臂,一個推著甘松的背,向水庫的方向推去,一邊推一邊嚷道:“你去不去!姑奶奶讓你游泳,你還敢不去!”

“我投降!”甘松趕緊道:“我下去還不行嗎?”

如果真要推,這三個人加起來的力量也不能推動甘松一步,但是,這美女就有這種奇怪的力量,不管你多利害的英雄,最終都會被可愛的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同志除外。

甘松脫了外衣,只穿了條寬松的紅色內褲,便在三位少女推推搡搡中一同下了水。

水中的兩個帥哥極為不服。

王永道:“這甘松,還真有艷福,早知道如此,我也不下水,讓她們推我下水。”

袁達道:“我一直都是游泳健將,呆會兒讓他好看。”

第二十章戲水

進入水中,冰冷的水瞬間浸滿全身,甘松的皮膚不由得一緊,很快適應了水的溫度,并不感覺很冷,反而有一種暖暖的感覺。瘋狂論壇

三位少女適應了水溫,便在水里活動開了,好像三條像花一樣的游魚,游泳的動作顯然是經過專門的教練教導,非常標準,游起來就好像電視里的花樣游泳,以藍色和紅色為主基調的泳裝在水中翻滾轉動,非常賞心悅目。

甘松下了水便不想動了,一是因為自己的內褲太寬松,不能用力過猛,要不然就要被水的拉力脫下來導致走光,另一個是自己的游泳姿勢,他沒有經過專門的練習,完全是具有鄉土風味的狗刨式,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王永和袁達的游泳技術也不錯,特別是袁達,身體一起一伏,便能翻起很大的浪子,在水浪的推動下,整個身體向前竄出很遠,速度很快。

越往水庫中間走,水越深,突然,甘松腳下一滑,便落入水中,甘松試了試往下一沉,頭猛地扎下去,離水面足有半米多,腳卻沾不到底,這水還真夠深的。踩著假水到水庫中央,甘松就好像水中行走一樣,呼吸著水庫中的天然空氣,還真是清新舒爽啊!

“大家看好了,我表演一個雜技。我可以整個上半身都沖到水面上。”王永笑道。

這需要高超的踩水技巧才能辦到。

眾人一聽有好戲看,紛紛游著圍擾過來,趙軒靈更是激動:“永哥,你快點表演啊。”

王永吸了口氣,腳猛地一瞪,身子向上一竄,整個上身便沖出了水面,直到肚臍眼出了水面,他才耗盡了上沖的力量,緩慢地落入水中,道:“三年沒練習,退化了,初中的時候基本上能夠到大腿的。”

“耶!”越軒靈帶頭鼓掌,三位美女高興地歡呼,能夠撐到肚臍的位置,已經很不錯了。

“甘松,你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也給我們表演一個,把王永比下去。瘋狂書庫”羅曉雪道。

“好啊。”眾美女趕緊起哄。

甘松連忙擺擺頭,想到自己的寬松內褲,道:“我就算了吧。”

袁達道:“我看你是不會踩水吧。”

羅曉雪帶頭起哄:“美女啦啦隊,準備開始,12345,我們等得好辛苦,1234567,我們等得好著急!……”在羅曉雪的起哄下,眾美女拍著手掌有節奏地催促了起來。

甘松被美女如黃鶯般的聲音繞暈了,骨子里比較高傲的甘松心頭一激動,道:“好吧。”

其實,踩水是甘松的強項,經常戲水的他和村子里的伙伴們,可沒少練習。

只見甘松臉色一緊,水面便從兩邊分開,整個上身浮出水面,上沖的力量還沒有結束,雙腿也浮出了水面,突然,被水的巨大力量一拉,甘松的內褲被拉了下來。

“啊!”魏香一聲尖叫,趕緊閉上眼,她在甘松的正面,似乎看到了什么黑黑的地方。

“不好!”甘松也發現了,趕緊用手去拉內褲,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嗵”的一聲,栽到水中,水面上浮現出一個白花花的光屁股。

“啊!啊!”兩聲尖叫響起,羅曉雪和趙軒靈也尖叫起來,臉瞬間變得通紅。

“哈哈。”袁達和王永同時壞笑。

這時,水面一動,光屁股消失了,不遠的地方,甘松的頭冒了出來,看著自己搞出來的一切,道:“我說不來嘛,你們偏要叫我來。”

他在水下已經把內褲穿好了。

“哈哈。”這時,三位美女同時大笑了起來。羅曉雪道:“甘松,你真是太搞笑了。”

袁達本以為甘松這一次出丑,會在美女心中大打折扣,可是,美女們不但沒有生氣,好像還加了分,氣憤不過,道:“甘松,我們比一比怎么樣?”

“比什么?”羅曉雪頓時來了興趣。

“比游泳,看誰游得快。”袁達一臉的自傲,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

“不比。”甘松直接拒絕,他可不想再次出丑。

袁達嘲笑道:“怎么?不敢比。害怕自己的褲子再次掉下來,露出個光屁股,哈哈。”

甘松白了他一眼,仰頭望天:“我不想和連光屁股都露不出來的人比。”

“好!”羅曉雪向甘松潑了點水花,以示贊賞。

“別以為我不會。”袁達猛地一瞪雙腿,整個上身也浮了出來,水到了胯部的位置,身體才落了下來,道:“怎么樣?我的水平很高吧,你怕不怕。”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甘松很不屑:“我說我能坐在水面上,你信不信?”

“吹牛吧。”袁達被氣得笑起來:“如果你真能坐在水面上,算我輸。”

“你真能坐在水面上?”魏香很好奇,這樣的人她還沒看到過,按照物理上的知識,這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水下有什么東西托著,但是,這水這么深,不可能有任何東西。

“袁達,別小瞧人。我贏了,怎么樣?我輸了,又怎么樣?”袁達三番兩次針對自己,甘松有點冒火了。

羅曉雪急切想看袁達輸的樣子,道:“對啊,總要有點彩頭。”

不知怎么的,在甘松飛刀現之后,她潛意識里對甘松就有一種信任,仿佛這世界任何事情都難不倒這個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同學。

袁達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如果你贏了,向導費我給你加到一萬。如果你輸了,一分錢向導費也沒有,輸贏都五千。”

“呵呵,沒問題。”甘松一樂,晾你也想不到我作弊的方法,等著給錢吧。

須知,要想沖到更高的位置,需要極快的速度和極強的力量,以及極高明的平衡技巧。而甘松卻反其道而行之,只見他雙手找著平衡,身體緩慢地上升,慢慢浮出水面,雙腿盤在一起,真的坐在了水面上!

甘松的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雙手合十,作出“阿彌陀佛”狀,好像神棍。

“哇!”眾人紛紛贊嘆,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羅曉雪始終覺得有什么古怪,游到魏香身邊,咬著魏香的耳朵悄悄道:“你潛水好,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懷疑這水下一定有古怪。”

“嗯。”魏香身體一沉,便下了水,悄悄游到甘松身邊的水下,睜開眼睛一看,她看到了甘松的屁股下,有一個黑色的長長的東西在一動一動的,好像烏龜的頭,那烏龜的頭發現了魏香,猛地昂了起來,一串水柱從口中噴了出來。

魏香心中一慌,趕緊往水上一串,整個人猛地浮出水面,身體向前一撲,剛好抱住甘松,兩人擁抱著倒入水中,激起一陣水花。

魏香雖然水性好,但這時因為心慌,卻四處亂抓,甘松死死地抱住魏香,在水中黑龜的幫助下,終于浮出水面,把魏香從水下拉了出來。

好一陣功夫,魏香吐完了口中的水,終于恢復了平靜,看到自己被甘松抱在懷中,臉色頓時一紅,趕緊掙脫甘松的手,游到羅曉雪身邊。

羅曉雪小聲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魏香臉色更紅了,不好意思說,羅曉雪在水中掐了一下羅曉雪的腰,道:“小妮子,快說。”

魏香將嘴巴湊到羅曉雪耳邊,用蚊子般的聲音道:“龜……頭。”

羅曉雪臉色刷地變紅,全身卻在發冷。

甘松,他靠……坐在水面上?

第二十一章逼退

黃泥灘上擺滿鍋盆碗盞,眾人圍在一起,坐在塑料布上,享受著豐盛的晚餐。瘋狂書庫

下午一起游泳,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該瘋的、不該瘋的也玩了,大家都覺得既刺激、又興奮,彼此關系也融洽了許多。這時,大家的肚子餓了,人也累了,便專心對付起眼前的食物。與賓館的食物比起來,食物雖然少了許多著料,但味道卻很地道,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不時還說笑兩句。

特別是甘洪用當歸、黃芪、大棗、枸杞子等中藥燉的野兔,味道真不錯,淡淡的藥香將野兔的腥味去除,營養進入湯內,加之野兔肉比家兔肉更加細膩鮮嫩,極為可口。

不一會兒,眾人便把野兔肉和中藥湯全都解決掉了。

吃過飯,羅曉雪將刷碗的重任交給了袁達,誰叫他是“冤大頭”呢?

在黃泥灘上活動一陣,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那是什么?”魏香看到不遠處的草叢動了一動,一頭可愛的小豬跑了出來,比剛剛吃掉的野兔子大不了多少,黑色的豬毛油光發亮,鼻子長長的與家豬不同。此時,小豬歡快地哼哼著,邊走邊拱著嘴邊的黃泥。

“好可愛喲!”

女生一般對可愛的小動物沒什么免疫力。

魏香心中一喜,已經忘記了這里是原始森林,時時處處充滿危險。愛心泛濫的她,幾步跑到小豬面前,趁小豬不注意,一把抱住小豬的前腿,將小豬提了起來。

“哼”小豬以為自己遇到了危險,凄慘地叫喚起來。

魏香不顧小豬的兩只后腿在她身上蹬的黃泥土,把小豬抱在懷里,輕輕地撫摸著豬毛,慈愛地道:“小豬豬,你身上真臟,走,我帶你去洗澡澡。”

沒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小豬停止了嚎叫,呆在魏香的懷里,在魏香的腋窩里拱了拱,把魏香逗得格格直笑。瘋狂書庫

羅曉雪看到魏香懷里抱著的小豬,也走了過來,想看看小豬長什么樣子?

“快!把豬放下!”

不遠處,甘松焦急地吼道,一邊吼一邊快速地跑了過來。

羅曉雪一愣,突然感覺到有什么危險的事情發生,趕緊停下了腳步。

魏香疑惑不解地看著正沖過來的甘松。

小豬出現的地方,一頭兩三百斤重的野豬突然竄了出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魏香。

魏香一驚,手一松,小豬滾到了地上,快速地往野豬的方向跑了回去。

“哼”野豬發怒了,四腳一抬,猛地向魏香沖了過來,又長又尖的嘴角不停地抽動著,蘊量著猛烈的沖擊。

“啊!”魏香已經嚇傻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也忘記了逃跑。

兩三百斤的野豬撞擊的力度何其強大,如果撞實了,魏香哪還有小命?

在魏香瞳孔不斷放大、感覺到絕望的時候,她的眼中,出現了甘松的身影。

只見甘松跑到魏香的左方,抓住機會猛地一撲,雙手一把抱住野豬的頭,整個人也撲倒在了地上。

“嚓!”甘松的褲子被拉開一道小口。

甘松抱住了野豬的脖子,使勁一扭,野豬前沖的勢頭就此止住。野豬的活動受到了限制,顯得更加暴怒,急促地發出“哼哼”的聲音,前腳撐地,后腳不停地抬起,與甘松斗力,企圖擺脫甘松的控制。

隨著野豬后腿的抬起,石頭泥沙被抓得飛了起來,一塊稍大一些的石頭向魏香撞來,“咚”的一聲撞到魏香的小腿上。

“哎喲。”魏香被撞倒在地,感覺到小腿鉆心的痛疼。

這時,羅曉雪不顧危險跑到魏香的旁邊,扶起魏香,一腐一拐走到安全的地方,坐在地上,將場地留給了正在與野豬搏斗的甘松。羅曉雪檢查著魏香的傷勢,斥道:“你傻了,當時那種情況這么危險,你怎么不知道跑?”

這時,魏香才回過神來,抱著自己的痛腿,哭著臉道:“我,當時我腦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糟糕,你的小腿骨被撞斷了。甘松還真是大力士,這么壯實的野豬,沖擊的力量何止千斤,他居然用雙手與他拼力氣?”

魏香抬頭看了一眼正在與野豬搏斗的甘松,臉刷地紅了,她看到,甘松的褲子開了好幾道口子。剛才洗澡的時候,甘松已經把內褲打濕了,這時候沒穿內褲,放的空檔。透過口子看過去,里面的情境一清二楚。

不過,魏香卻沒有收回目光,因為,他是一個用生命為她遮擋的男子。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甘松緊張而堅決的臉龐上。

袁達聽到野豬的叫聲,也跑了過來,當他看到甘松居然以一人之力與野豬搏斗時,嘆了口氣,道:“沒想到,甘松這么勇敢,我吃他什么飛醋,也太小氣了。”

袁達想了想,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沖出去?敢不敢徒手與野豬搏斗?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

王永和趙軒靈站在一起,看著甘松。趙軒靈眼中充滿了崇拜,王永眼中雖然波浪不驚,但卻贊賞道:“甘松,真是條漢子,好樣的!”

甘松死死箍住野豬的脖子,手掌緊緊地抓住豬毛,膝蓋跪在地上借力,臉色變得赤紅,這是猛烈用力所至。

“給我倒!”甘松大吼一聲,兩只手臂猛地一拐。

“咚!”野豬在巨力的作用下,三只腳被甩得騰空而起,只留一只腳在地上。兩三百斤重的軀體被甘松扳倒在地,震起一地灰塵。

甘松本想壓上去,卻發現倒在地上的野豬更加瘋狂。

野豬站著的時候,力氣往一個方向使,甘松還好應付一些。可是,倒在地上的野豬力量是亂竄的,反而不好控制野豬的身體。突然,野豬猛地拱了起來,用長嘴巴把甘松撞開,一轉身退了回去,跑到離甘松十米左右的地方。

甘松手里一輕,發現野豬跑遠了,再看看自己的手,抓了一大把豬毛。

甘松從地上站了起來,劇烈地喘著粗氣,貓著腰調整著呼吸,他可不認為野豬就這樣認輸了,短暫的休息之后,野豬一定會卷土從來。

下一次,野豬會使出更大的力量,沖擊會更加猛烈。

“怎么辦?”

這時候,甘松已經看清楚了,這頭野豬是條母豬,肚皮下的大奶子還流著奶水,母豬身后的小豬剛出生不久。剛剛生育的母豬性子是最烈的,遇到老虎也敢拼上一拼。

遇到這種情況,甘松原本可以一跑了之。

但他的身后,還有需要保護的人,他不得不獨自擋在他們的前面。

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則!

看到躍躍欲試的野豬,甘松腦筋急轉,怎樣才能把野豬逼退?

突然,甘松的腳下,出現了一只小小的黑龜,被周圍石頭和甘松身體的遮擋,眾人看不到。而正坐在地上抱著痛腳的魏香卻看到了,心里充滿疑惑:“難道剛才在水里看到的那東西,便是那只黑黑的烏龜?”

黑龜出現后,正準備第二次沖鋒的野豬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同樣盯著它的黑龜,最終鼓不起勇氣,身上的肌肉一松馳,帶著小豬轉身離開。

“難道是我眼花了?”

野豬離開之后,魏香卻不知道甘松腳下的黑龜哪兒去了?

第二十二章聞香正骨

豬可是好東西,從腦海中翻出《百草神功》,甘松知道了:

豬毛,在香油中煮化,冷卻后形成膏狀,外敷可以治燙傷。瘋狂

豬蹄,煮化后過濾的湯,溫熱時可以洗臉美容,冷卻后形成膏頭,則是扶膚化妝品。

豬血,焙成粉末后,用器物噴射,可以治宮勁糜爛。

豬膽汁,內服外用,可化痰止咳平喘,益肺,補脾,潤燥。

豬砂,豬膽內的結石,要六年以上老豬才能夠生長起來,異常珍貴,價格相當于等量黃金,可以定驚鎮靜。

野豬長期在野外生存,其藥用價值更高。

得知了豬的藥用價值,一個計劃在甘松的腦海中形成。藥王村家家戶戶都有養豬的習慣,為什么不能養野豬?主要是受三個制約:一是思想認識的問題,在村民的心目中根本沒有養野豬的這個意識;二是野豬從哪里來的問題,總不可能到山上圍獵吧;三是交通的原因,沒有一條直通的公路,豬很難運出去,大家養豬主要目的是過年的時候有肉吃。

但是,現在甘松沒時間詳細思考這些問題,他首要思考的是,自己的褲子破爛得不成樣子,該怎么辦?

“甘松,你家祖傳醫術會接骨不?過來給魏香看一看。”羅曉雪對正在發愣的甘松喊道。

王永走到甘松的面前,重重地拍了拍甘松的肩膀,甘松壓根沒聽到羅曉雪的喊話,被王永拍了拍肩膀才回過神來,道:“什么事?”

王永道:“哥們,行啊,你力氣這么大。連野豬都怕你,以后我們在醫學院上學,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帳篷里還有我的衣服,我們的身材差不多,如果你不嫌棄,將就穿吧。”

“謝了。”甘松在王永的帶領下,進了帳篷換衣服。

有了百草錦囊的幫助,甘松摸索出吃藥增強體質、增大力度的方法,于是,便想盡辦法搜羅有條件獲得的各種藥物,放入百草錦囊之中,按照中醫講究生克平衡的理論和原則,沒事的時候便吃藥強身。瘋狂論壇

吃藥開始以來,甘松的精力越來越充沛、力量越來越大。上次在林子里找藥時,把十斤天麻當零食吃了,力量猛增,要不然,甘松也不敢與力量過千斤的野豬硬拼。

同時,甘松也有點明白了,以前錦囊的主人估計是為了應對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惜將百草錦囊里的藥物全部吃光,只留下一條騰蛇看守錦囊。

因此,他得到錦囊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空空的錦囊和一條騰蛇。

“以前我們開展戶外運動的時候,經常遇到此類情況,都是我處理的。我來看看吧。”

袁達走到魏香的身前,抓住魏香的腿捏了捏。

羅曉雪知道這是袁達的長處,他還是戶外運動俱樂部的成員。加之甘松又沒聽見,破天荒沒有反對。

“哎喲。”魏香痛得呻吟了一聲。

袁達的手細細地一捏,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石塊撞擊的力量還真大,魏香的小腿骨被砸成了兩截,交叉在一起,以我們現有的條件,只能作緊急處理,把傷口固定好,然后,到大點的骨科醫院開刀接骨。”

“我不要開刀。”魏香傷心地哭了起來,道:“開了刀難看死了。”

“讓開。”

換了衣服的甘松走到了魏香的面前,對袁達命令道。

三位美女同時抬起了頭,都覺得眼前一亮。剛才還土里土氣的鄉巴佬形象,換了王永的名牌衣服之后,立刻變得帥氣陽剛。

“就憑你那點江湖術,能夠治好骨折?”袁達不和諧聲音響起。

眾人不屑地看向袁達。

看到甘松帶著殺氣的目光,袁達一愣,趕緊閉嘴,不再開腔,默默讓開。

甘松斗敗野豬之后,成了這一群人的英雄,他說什么,大家都不會懷疑。

實際上,甘松不知不覺地成了這一個旅游團隊的領導者。

甘松蹲下身,抬起魏香受傷的腿,轉頭看了一眼魏香,只見魏香的臉上含著委屈的淚水,牙齒咬著嘴唇,辛苦地忍著痛。

甘松埋下頭,靠近魏香的腳,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感覺到自己的小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確實骨折了,魏香小腿內的骨頭形狀都映射到甘松的小腿上,甘松一下便判斷出了魏香的傷情。

這袁達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魏香受的傷與袁達說的情形差不多,情況有點復雜。

“你。”魏香不敢相信甘松不看病,居然聞起了自己腳的味道,驚諤地瞪大了眼睛,紅著臉低下頭道:“我一直都有腳……臭……的毛病,不過,不嚴重。”

“阿嚏!”甘松打了一個噴嚏,他終于明白魏香腳上的怪氣味是怎么回事了?

看到甘松這樣的表現,眾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你到底會不會接骨啊?”袁達眉頭的青筋直跳,皺著眉頭道。他被甘松奇怪的動作雷到了。

甘松沒理他,沉思了一陣,想好了解決方案,抬頭命令道:

“王永,麻煩你和趙軒靈去燒兩鍋開水。

“羅曉雪,麻煩你去找一個干凈的軟軟的東西來,是放在嘴巴里的,避免待會兒接骨時,魏香痛得咬到自己的舌頭。”

“袁達,你去砍一根粗大點的楠竹過來,我放包的地方有一把刀。”

袁達看了看甘松指的方向,有一大片楠竹林,可是,那是剛才野豬消失的地方。

“你憑什么讓我去?”袁達很不樂意。

甘松舉起拳頭,捏成一團,骨關節啪啪作響,道:“就憑……”

“你去不去?”甘松話沒說完,羅曉雪打斷甘松的話,惡狠狠地盯著袁達。

看到甘松的拳頭,想到甘松與野豬徒手肉搏的威猛,袁達脖子一縮,乖乖找刀去了:“算了,拼就拼吧,小心點總不會有事。”

羅曉雪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得意地昂了昂頭,到帳篷里找東西去了。

“剛才害怕嗎?”空地上只剩下甘松和魏香兩個人,甘松隨意地安慰道。

“有你在我就不怕。”

甘松覺得這句話怪怪的,抬起頭,看到了魏香躲閃的眼神:“待會兒,我給你接骨,可能會很痛的,你要忍住。”

“嗯。”魏香聽話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羅曉雪便找來了一樣東西,甘松一看,居然是一包衛-生巾,頓時惡寒。

羅曉雪卻不以為然,笑道:“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這東西,不管是大小、還是柔軟度,最適合不過。沒關系,我趕緊把包裝打開,反過來折疊起來,那兩個臭男人便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了。再說,這東西現在還沒人使用過,是最干凈的。總不可能把我的衣服、襪子這些用過的東西,放在魏香的口中吧?”

沒使用過?使用過放在魏香的嘴巴里,那還了得?

衛生-巾就衛生-巾吧。對羅曉雪這個活寶,甘松徹底無語了,待的時間長了,精神非得崩潰不可:“我到林子里找幾味中藥,你陪著魏香。”

來到林子里,甘松進入百草錦囊,取了一小塊騰蛇蛻和一點龜涎(黑龜的口水)。

袁達把竹子砍回來了,沒遇到危險。

甘松回來拿起刀輕輕揮舞,把竹子砍斷成幾截,刀鋒整齊,很有武林高手的風范。

取了竹子中間的部分,劃成長方形的條塊,甘松又把自己與野豬搏斗時破了的衣服翻出來撕成條狀,在清水里洗干凈,用酒精消毒。

王永燒的兩鍋水開了,甘松將其中一鍋水倒出一些到臉盆里自然冷卻,余下的放進剛削好的條塊楠竹煮起來。楠竹在水中會越煮越硬,但又不失它的彈性,用煮過的楠竹包扎骨折,效果很好。

另一鍋水則放進一些中藥熬制起來。這是內服的正骨傷藥。

第二十三章接骨

用楠竹削了一根竹槽,將騰蛇蛻和龜涎放入其中,兩種藥物相遇,發出“哧哧”的聲音,還冒出一陣輕煙。瘋狂書庫甘松將竹槽放到鼻子邊聞了聞,感覺到藥力沖向小腿映射的地方,小腿骨骼快速地滋生,主要療效有了。

甘松又配了幾味草藥,用手粘成粉末或搓成漿糊狀,放入竹槽之中,攪拌均勻,中和兩種藥物的副作用。

過了一段時間,倒入臉盆中的熱水差不多冷卻,甘松便差不多準備好了。

注意到甘松輕松寫意的動作,看到他有條不紊的準備,眾人心頭輕松下來,緊張的臉色逐漸有了笑意。有了希望,魏香小腿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一些。

“羅曉雪。”一切準備就緒,甘松在水庫里凈了手,喊道。

羅曉雪立刻明白甘松是什么意思,將包裹好的衛生-巾遞到魏香的口前。

魏香臉上一紅,道:“真要含這個?我忍得住痛的。”

“不行。”甘松冷著臉斥道。

王永道:“對啊,有東西咬在嘴里才方便救治。”

袁達道:“曉雪一向愛干凈,魏香,你放心,這是干凈棉花,沒什么問題的。”

如果讓袁達知道了那東西是什么,讓他咬在嘴里,不知他愿不愿意?

魏香閉上眼,痛苦地張開嘴巴,羅曉雪看準機會,將那東西塞進魏香口中,魏香來不及反應,只聽“嚓”的一聲,腳上有異樣傳來,趕緊睜開眼,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小腿,臉色更紅了。

甘松已經一把扯斷了魏香腳上穿的長桶絲襪,傷腳被高高抬起,魏香穿的又是短裙子,估計裙子里面的什么什么都被看到了。瘋狂書庫

說實話,甘松還真沒有想到這上面去,只是專心地正骨。

魏香穿著長桶絲襪,不可能把手伸進裙子里將絲襪褪下來吧?于是,甘松選擇了最直接的辦法,兩手一抓,便把絲襪從中間撕成兩塊。

輕輕地解下魏香腳上穿著的登山鞋,果然一股臭氣從魏香的腳丫子上傳來,靠得近的人忍不住掩鼻,魏香臉紅得滴血。

“其實,很多人都有腳臭,只是輕重不同而已。腳臭證明腳上的皮膚排汗很多,從另一個意義上說,是健康的表現,這并不稀奇。”甘松褪下了魏香的半截絲襪。

聽到甘松為自己開拓的話,魏香眼中頓時浮現出感動的神彩。

這腳臭一直是她難以啟齒的話題。

“用中藥川芎、細辛、白芷、防風各10克,磨成粉末泡腳一小時,每天一幅,連續泡七天后便可以除掉你的腳臭。如果是野生的藥材,則各7克即可。川芎行氣活血,細辛、白芷、防風除濕、解痙止痛,幾味藥搭配,具有殺菌、減汗、疏筋活血、止痛、除臭的效果,并且具有一定的潤滑作用。”

甘松一邊用冷卻的溫水給魏香凈腳,一邊解釋道。

魏香將甘松說的配方暗暗記在心里,以前她爺爺也曾經給他說過這樣的配方,只不過,每種藥的份量與甘松說的不大相同,用起來也有一些效果,但只能管三五天時間,便沒什么效了。

每次都反反復復的,魏香就棄置不用了。

“羅曉雪,越軒靈,你們一人按住魏香的一條大腿,王永、袁達,你們一人扶住魏香的一只肩膀,不能讓魏香亂動。”

魏香知道正骨開始了,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巴里的……

她曾經看過爺爺給別人接骨,接的那一瞬間會很痛,有時候位置沒接對,還要重新接過,那種疼痛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需要有人幫助。

眾人準備完畢,甘松將竹槽里的藥抹在自己的手心,輕輕地揉了揉,然后在魏香的小腿上撫摸起來,將藥均勻地涂在魏香的小腿受傷的位置。

藥物通過魏香小腿的毛孔進入肌膚,滲入骨骼之上。

清洗小腿的時候,魏香感覺到,甘松的手似乎有一種魔力,撫摸在自己的小腿上,就好像一股電流,讓自己的心靈一陣陣悸動。然后,藥物涂上去之后,便感覺到小腿上涼涼的,好像還有止痛的作用,痛疼減輕了。接著,藥物到了骨骼上,骨頭開始發癢,好像有只小貓在她身體里不停地撓,特別是甘松那雙手不停地撫摸,說不出是難受的感覺、還是舒服的感覺?

甘松就這樣在魏香的小腿上摸來摸去,根本不像接骨的樣子。

這動作看起來,反而顯得有點猥瑣。

其實,甘松的鼻子呼吸始終不離魏香的小腿,認直地體會著魏香小腿內的變化,尋找最佳時機,力爭一次成功。

羅曉雪眉頭卻皺了皺:“這個大色狼,居然趁機揩油,以后再找他算帳。”

魏香也存著羅曉雪那樣的心思,臉色緋紅,但嘴不能言,身體動不了,只能任由他了。在甘松的撫摸下,她的身體竟然來了感覺,不知不覺變得滾燙起來,呼吸開始急促,人的腦海中居然若隱若現地浮現出幾分快樂。

時機剛好!

只見甘松一手抓住小腿的上端,一手抓住腳踝,使勁一拉一扭一放。

“咔嚓”幾聲,甘松抓住腳踝的手迅速上移,卡在斷骨的位置,斷骨便被接了回去。

“嗯!”魏香眼里痛苦地流出淚水,身體猛地顫抖,喉嚨里發出聲音,嘴巴被堵住,聲音只能從鼻腔發出來。

剛才她還有些享受甘松撫摸的感覺,痛疼突然傳來,一下把她所有的綺思打斷。

甘松動作奇快,另一只手將竹槽里的藥抓起來,涂抹在魏香的腳上,藥物不斷地滲進去,滲到斷腿的位置,骨骼快速地生長,縫合在一起。

隨著骨骼的生長,心里一陣陣貓抓的感覺再次傳來,比上一次更加猛烈,魏香全身更加滾燙,閉上眼快樂地呻吟起來:“嗯…嗯…嗯…”

按住魏香雙腿的兩個女生,聽到這的聲音也忍不住紅了臉,不敢抬頭。

按住肩膀的兩個男生則對望一眼,曖昧地一笑。

在竹槽的藥物快用完的時候,魏香終于停止了呻吟。

甘松將魏香的腳放在地上,把竹槽內的剩余藥物全部倒在消過毒的布條上,纏在斷腿的位置,同時,將已經煮硬的楠竹塊綁在斷腿的位置,固定好。

“行了。”甘松站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斷骨基本上接好了,以后完全恢復的過程會相對緩慢一些,大約一周的時間,就可以恢復如初。”

“一周?”羅曉雪已經取出了魏香嘴里含著的東西。魏香驚訝地問道:“怎么一周就能恢復?不是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不錯。只要一周。”

甘松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有些粘的雙手,道:“我這是祖傳接骨方法,恢復得快,其實三天就可以下地活動了。我先去洗個手。”

在水庫中洗了手,回來的時候,甘松看到魏香躺在塑料布鋪成的地毯上,羅曉雪坐在她的身邊。

魏香一只手猛地敲打了一下羅曉雪的背,嗔道:“你找死啊!”

甘松不知道,剛才羅曉雪悄悄地對魏香說:“剛才你那樣子,好像曰本那種錄相帶中的女主角。”

第二十四章宏偉計劃

“松娃子,不錯啊,大家都在傳,這個假期你找了不少票兒喲?”

村辦公室,老支書謝躍進,謝霞的伯父,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看著甘松,一雙眼睛似乎有一種穿透力,能看透甘松的心思。瘋狂論壇

“其實,也不多,就這個數。”甘松神秘地伸出三個指頭,在謝躍進的面前晃了晃。

“三千?”謝躍進一拍大腿,激動地道:“年輕人就是能耐,兩月掙三千,老輩們種一年田土也賺不了你這個數,我看咱們村今后最有出息的就是你,霞妮子比不上你啊。”

“我看你這娃子人厚道,以后發了財,可不要忘了藥王村。”

甘松無奈地收回指頭,得,三千就三千吧,幸好沒直接說是三萬,要不然謝支書不知要激動成什么樣子?

“那些城里人沒找你麻煩吧?”

“沒呢。”甘松道:“我昨天剛把他們送下山,他們其中的三個,還是我將來上大學的同學呢,個個都和藹得很,為人又好,他們是來旅游的,在謝伯您的地盤上,能找我什么麻煩?”

“你同學,也就是霞妮子的同學。”

謝躍進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就對了,別看他們是城里人,敢找我們松娃子的麻煩,我第一個給他們過不去。不過,話說回來,那斷腿的女娃子也怪可憐的,山里的野豬也太多了點,每年都下山來,不知要糟蹋多少糧食,打又不敢打,國家法律保護著了,趕又趕不走,真是養豬為患啊。”

甘松心頭一樂,道:“謝伯,你看,我這兒有一份建議方案,既能管好野豬,又能給村民們增收。瘋狂”說完,甘松拿出一疊草稿紙放在謝躍進的面前。

這是昨晚上他熬夜寫出來的。

“行,年青人腦子靈活。”謝躍進從抽屜里取出老花眼鏡,認真地看起來。

“字寫得不錯,字是打門錘,有一手漂亮的好字,到哪里都不吃虧。”

謝躍進看了一陣,放下稿子道:“想法倒是不錯,但是,養野豬不同于養家豬啊。”

“第一,養家豬有項目經費,上面有補助,不知道養野豬有沒有補助?”

農村“兩委”(村支部委員會、村民委員會)沒什么集體收入,靠的大多數都是上頭來的各類種養殖項目經費、工作經費,從里面扣一點點出來作為村“兩委”的開支,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錢始終是村民集體所有,只不過支配權在村“兩委”罷了。

“第二,大家都沒有養野豬的習慣。前幾年,村里有人捉了條野豬來養,沒過幾天那野豬就翻出了豬圈,撞傷了人后不知跑哪兒去了,白白浪費了許多糧食,還給這家人惹來了禍事。”

“第三,野豬脾氣暴躁,家豬性子溫順,你提到讓它們相互配種的想法,野豬也好、家豬也好,如果不肯干,到時候傷了家豬反而損失慘重。”

“這第四嘛……”

“謝伯,你聽我說說怎么樣?”甘松趕緊打斷謝躍進的話,如果讓他繼續說下去,他可以給你找千百條理由出來,說到天黑也說不完。

謝躍進的“婆婆嘴”在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就好像唐僧念經一樣,非說得你舉手投降不可,村子里“三大姑八大婆”都不是他對手,年青人更怕與他打交道。

“行,那你說說。”謝躍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臉上的不快。

“謝伯,我是這樣想的。”

甘松清了清嗓子,道:“這要喂野豬,首先要把野豬捉住,我發現有一種草藥,只要點燃了,把煙子吹進林子里,就能把附近的野豬群引出來,然后用網子也好、用陷阱也好,只要發動村民的力量抓住野豬,還是很容易的。”

“這種草藥還有定驚的作用,野豬喂到了香味,必定溫順得不得了。”

“還有這樣的草藥?我怎么沒聽說過。”謝躍知插話道。

野豬的效益比家豬高得多,這是常識,誰都懂。這幾年,光是賣野味,風景區內也供不應求,價格不老高。如果真有這樣的草藥,那誰家不喂野豬?

“野豬的效益就多了,野豬肉價格之高,謝伯伯肯定心里有數。量上來了,野豬皮賣給皮鞋生產廠家,估計還能賣出半頭家豬的價錢。豬毛、豬膽、豬下水這些不要的東西,也是極好的藥材,如果沒有要,我全包了,按同等重量的野豬肉一樣的價格收購。”

“另外,我家準備修一個野豬配種場,配種的事情就交給我家,其他村民要買野豬崽都到我們家來買,以家豬崽的價格買給他們,這樣村民也能享受到實惠。我和家里人商量好了,如果謝伯支持,認你一成的干股。”

“你看怎么樣?”

“這樣啊?我看行!”謝躍進思考了一陣,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道:“干股我也不要,我留給謝霞那妮子,等哪一天你們成一家人了,那股份還是你的。”

“呃……”敢情謝躍進支持自己,是為了他家那侄女,看來這方案和說詞白準備了。

為了野豬配種場的建設,還是先忍忍吧。

送走甘松,謝躍進回到家中,將事情講給老婆子聽,道:“松娃子可不簡單啊,雖然話不多,但腦瓜子卻靈活極了。今天我可下了一手好棋,一來撮合了霞妮子和松娃子,二來我也想看看松娃子到底能折騰出什么名堂?如果他說的事情都成功了,藥王村就要摘掉貧困帽子了。”

老婆子有些舍不得,道:“那可是一成的干股啊,你就放棄了。”

謝躍進敲著面前的桌子,眼睛一瞪道:“古話說,婦人頭發長見識短。你要那一成干股來有什么用?難道松娃子給我們一大堆的錢財帶進棺材里?我要的是這份人情,以后松娃子賺了錢,還少得了咱們一分兩分?我們要讓松娃子幫什么忙,他好意思拒絕?”

人老成精,謝躍進可是把什么利益都算盡了,還得了份天大的人情。

甘松走出村辦公室,看著生他養他的藥王村,心里頓時豪情萬丈。

如今他有了特殊能力,他要改變藥王村,就從野豬養殖開始吧。

這只是他宏偉計劃里的第一步。

通知:后天沖榜,明天三更,早上11點,下午5點,晚上12點半。

第二十五章草藥

清晨淡淡的霧氣,在朝陽的照射下顯得迷幻絕倫,從福寶古鎮到藥王村高高的山坡上,幾十匹馬馱著磚頭上山而去,趕馬隊的幾人甩著鞭子,不停地吆喝著,好像一支山歌合唱,在神秘佛寶的天空中回蕩。瘋狂

到了一個緩坡,趕馬隊讓馬停下休息,坐在地上,領頭的拿出一包紅塔山,散給眾人。

點燃煙,眾人嘮嗑起來,話題集中到了雇主身上。

“這甘家可是發財了,要建什么野豬養殖場?”

“藥王村交通一點都不便利,再說,這野豬是那么好養的嗎?我看,這野豬養殖場多半要……”

“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我們趕馬隊只負責拿錢辦事。”

“那是,甘家還是很爽快的,活沒干,就預付了五百訂金,還每人每天一包紅塔山,大方得很。”

“看來還是價錢識貨,紅塔山的味道確實好啊。絲,真舒服。”

一根煙的功夫,眾人再次起身,吆喝著馬兒向藥王村繼續前進。

藥王村,甘松房子一側,一塊兩畝的荒地被刨平,村里有建筑手藝的人正在打樁,時間一晃到了十點多,太陽爬得老高。

甘松見大家伙累了,提了一壺茶,招呼大家過來休息。甘松的母親李梅端出一大盆稀飯、一簸箕包子饅頭,一大碗咸菜,還有一些碗筷。

大家喝了口放了解暑藥的涼茶,便拿起碗筷吃起稀飯來。

這便是藥王村人俗稱的“邀趟兒”。強體力勞動,人很容易發餓,因此,一天要吃五頓飯。除了早中晚正吃的三頓,其余兩頓便稱為“邀趟兒”。當然,“邀趟兒”飯沒有正餐豐盛,主要是為了補充能量,像甘松這樣拿出包子饅頭的很少,一般只有咸菜,因此,眾人也吃得極歡,稱贊主人家賢慧。

“松娃子,你這是修房準備娶媳婦。”

休息之余,農村人喜歡開個玩笑,這說話的是甘松的表嫂,過來燒火做飯幫忙的。瘋狂書庫明知道這修的是豬圈,表嫂卻說是甘松娶媳婦的,這娶的不是“豬”嗎?

過來幫忙的還有丁香,聽到表嫂如此說,心頭一跳,猶如鹿撞。

“表嫂,你覺得這房子修得漂亮不?”甘松故作不懂,真誠地問道。

“松娃子的新房當然漂亮了。哈哈。”

甘松用手一指道:“這間修好了,表嫂你就搬過來住,這是給你留的。”

“哈哈……”眾男人哈哈大笑。

表嫂鬧了個大紅臉,你別看甘松平時不說話,心里頭鬼點子多著呢,表嫂豈是他的對手。但是,表嫂卻不服輸,道:“你個毛頭小伙,你不怕表嫂把你榨干。”

“存了十多年,東西多得是。”甘松笑道:“就看表嫂你盛不盛得下。”

“哈哈……”眾男人再次大笑。

丁香則羞紅了臉低下頭,心里嗔道:“松哥哥,真是太壞了。”

在笑聲之中,趕馬隊到了,眾人已經吃了飯抽了煙,便一邊說笑著,一邊把馬身上馱的磚頭卸下來,又開始了忙碌的修建。

甘松要修的豬圈在藥王村來說,算是第一了。

地下是一口大型的沼氣池,用于化解野豬的糞便,產生沼氣燒火煮飯,既清潔又方便。在村支書謝躍進的協調下,沼氣池建設的設備全部由zf贊助,這是有政策的,自己只需要付人工錢,zf還包安裝。

上面則是野豬棚,修得很簡陋,十來個磚頭柱子,柱子之間用現成的木料串起來,作為豬欄,頂上蓋上毛氈,總投資一萬多元,加上人工工資兩萬出頭便搞定。

大家都有些疑惑,畢竟這樣子的野豬棚怎么能夠讓野豬安安心心住下來?

但是,有人肯出錢,管他修什么,只要不少自己一分就行。因此,誰也沒說什么?

議論還是有的,私下里大家都在看,都在觀望,有些人對甘松還很失望,擔心甘松竹籃打水一場空。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野豬棚便建了起來。

看著新建的野豬棚,甘松有一種自豪感,這是夢的開始。

原始森林外,甘松在上風口點燃了大家都不知名的草藥,其實,這是甘松混人耳目的。

草藥燃燒的香味,在山風的作用下,吹進了森林里。

一群青壯年圍在草藥旁邊,刀、棒、火藥槍都準備齊全,一旦出來的野豬發狂,好第一時間解決掉,死了的野豬肉同樣管大價錢。

“大家注意了,野豬馬上就要出來了。”

甘松手里把玩著小黑龜,話語中充滿了興奮和自信,讓迷惑不解的眾人放心不少。

森林之中,因為甘松要收服野豬,可能有野豬群出現,誰也不敢進山采藥。

之前,甘松放出來的騰蛇便在四處游蕩,遇到野豬便用威脅的手段趕走,逐漸把野豬朝甘松所在的方向趕來。有幾頭暴躁的公豬不聽話,騰蛇甩起尾巴在它們的身上狠抽了幾下,這些野豬便老實了,乖乖地上路。

甘松剛喊完話,森林中一頭母野豬帶著一群小野豬出現了。

“來了!來了!”守在周圍的青壯一陣騷動,有的已經舉起槍,準備射殺。

“大家都別亂動,野豬沒發狂,誰也不準開槍。”

甘松再次鄭重地交代道。

這些野豬可是寶貝,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謝躍進不相信有什么草藥能夠讓野豬出現,也跟來看熱鬧,見按照甘松的法子,居然真的把野豬給逗出來了,不由得暗暗稱奇。

那母野豬抬起頭,好像認識甘松,對著甘松氣憤地“哼哼”幾聲,但看到甘松手里把玩的黑龜,低下了頭,很可愛地拱著地上的泥土。

一頭,兩頭……

眾人一數,好家伙,足有十來頭野豬和二十來頭小野豬。

有的野豬背上還滲著鮮血,好像受了傷。但大家都沒在意,畢竟在森林里野豬和其他野獸經常會發生打斗,受傷是很正常的事。

除了甘松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都是附近的野豬,其實是被騰蛇趕出來的。

甘松并沒有讓騰蛇將森林里的野豬趕絕,一來自己的養豬場只吃得下這么多,二來野豬要保持他的野性,才能保證豬肉的質量。他計劃著,每隔一段時間,便放幾頭成年的小野豬返回山林,然后再趕幾頭出來補充交換,保持森林的生態平衡。

也就是說,甘松已經把整個森林都看成了他的私家養殖場了。

野豬出來以后,被騰蛇收拾怕了,竟然乖乖地排好隊,一點也沒有焦躁的反應,比家豬還溫順。

甘松將手里把玩的小黑龜遞到站在旁邊的丁香手上,丁香便用手指頭逗弄起小黑龜來,興趣完全沒在野豬上。她知道小黑龜很厲害,但一點也不怕它。

甘松把黑龜拿出來,主要是起到震憾野豬的作用,同時也是對丁香的保護。

“大家讓開道,我要趕野豬了。”

甘松拿起一根趕家豬用的響竿,獨自走到野豬群的后面,響竿一響,野豬們便乖乖地排好隊,向前方走去,被甘松輕松地趕到了野豬棚中。

眾人嘖嘖贊嘆。

有人問甘松是怎么做到的,甘松神秘地一笑,道:“這些野豬中了我的草藥。”

丁香抬起頭,看著甘松撒謊得意的樣子,笑了。

回到村子以后,丁香便逐漸明白,這世界上像甘松這樣有能力、又神秘的男子,是獨此一家、絕無僅有的。

她由衷地感到高興,因為甘松是她的心上人,將來,還是她的老公。

同時,她也有點擔憂,甘松為什么不上門訂親?

第二十六章春色無邊

“糟了,野豬翻槽了!”

正在家中吃午飯的甘松突然聽到這一消息,趕緊沖了出去,來到野豬棚,只見一只野豬翻出了豬圈,正在野豬棚中四處亂竄,幸好被雇來的飼養員看見,飼養員圍住出口,拿著工具,將野豬堵在里面,避免野豬跑掉。瘋狂書庫

想到父母辛苦,甘松便在困難鄉親中請了四個飼養員,專門負責照顧野豬,不想,沒隔兩天,野豬耐不住野性子,便翻出了豬圈,準備回到森林里去。

由于鈔票有限,甘松為了節約成本,豬棚并沒有修得多扎實。

四個飼養員對野豬都有些畏懼,站在出口處不敢進去。

“回去!”甘松吼道,進入野豬棚,走到野豬面前,打開豬圈門,拍了拍野豬的屁股,看得甘松的父母和幾個飼養員一陣心驚。

野豬看到甘松以及他手里的黑龜,乖乖的回到豬圈中。

眾人總算松了口氣。

馬上就要開學了,甘松要離開,必須得把黑龜留下來,鎮懾這些野豬。

于是,甘松趕緊找匠人在豬圈旁邊做了個小池,將黑龜放在里面。

從此之后,野豬變得乖巧得很。

甘松的父母這才放心下來。

漸漸地,小野豬長大了,有的村民找甘松買小野豬回去養,甘松果然按事先與村支書說好的方法,按照家豬的價格賣給他們。小野豬從小便經過人工飼養,認識養它的主人,不會出現翻槽的情況,少了很多麻煩,村民們都愿意購買。

但是,甘松只賣出了一半,留下的一半準備著等這些小野豬有了生存能力,放回山林,然后再到山林里趕野豬。

這要等到國慶放假回家的時候了。瘋狂

甘松手里只有三萬塊錢,修野豬棚花了兩萬多,賣出小野豬回籠了部分資金,總算把學費的缺口補齊了。

接著,甘松的父母出資,到福寶鎮上收購了一些種豬和母豬,把這些豬與野豬放在一起,一個欄里養一公一母,通過雜交優化品種。

有黑龜的震懾,家豬和母豬開始交流起來。

走在豬欄里,甘松覺得特別有趣,仿佛聽見欄里的情侶豬正在小聲交談。

“親愛的,你真漂亮,在富人家里長得白白凈凈的,好像最漂亮的花瓶,讓人愛不釋腳,一輩子我都不會和你分開。”這是野公豬。

“老公,你真威猛啊,比那些家公豬厲害多了,我愛死你了,已經習慣了你的存在,離開你我可怎么活?”這是家母豬。

“老婆,你的野性讓我著迷。”這是家公豬。

“老公,你長得真是太帥了,我這么丑真害怕沒有競爭力,你瞧隔壁的小花漂亮的不得了,你的眼睛總是色迷迷的,老往那邊瞟。我可告訴你,這輩子你要對我不好,我咬斷你的下水,讓你太監。你要知道,我可是性子野啊。”這是野母豬。

于是,豬棚里春色無邊,把甘松樂開了花,生了崽崽可都是錢啊。

藥王村東頭,山路出口處,甘松提著收拾好的行囊,即將遠行。

甘松已經擇了良辰吉日和丁香訂了親,父母叮囑了兩句回去了,把時間留給了未來的兒媳婦丁香。

“你回去吧,我會每天想著你的。”

“嗯。”丁香不想離開,這雙眼睛是甘松給自己的,她想用這雙眼睛看著心上人遠行。

丁香一雙不會隱藏感情的臉上帶著的憂傷,讓甘松無比心痛:“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把小黑留在了家中,有什么麻煩事,你把小黑帶上。”

“嗯。”丁香的眼中淚光閃閃。

甘松深吸一口氣,想擺脫離別時的痛苦,道:“我國慶就回來了,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常回來,至少保證每月回來一次。”

“嗯。”丁香掏出自己繡的手帕擦拭了眼睛,將手帕放在甘松的口袋里,道:“松哥哥,我想好好地摸摸你的臉。”

“行。”甘松將臉湊了過去。

丁香伸出顫抖的手,自己的眼睛痊愈以來,這還是丁香第一次主動摸甘松的臉。

丁香閉上眼睛,默默地體會著,還是那樣的輪廓,還是那樣的臉龐,還是那樣的陽剛帥氣,手里摸到的,與眼里看到的逐漸重合,在丁香的記憶深處,重合成永恒的記憶。

突然,丁香感覺到自己的閉著的眼睛一熱,睜開眼的時候,甘松的嘴唇剛剛離開自己的眼瞼,鼻子呼出的熱氣吹散了她額頭上的長發,而甘松的眼睛,正癡迷地看著自己。

丁香芳心亂顫,也不知身在何處。

“松……”

話沒說完,丁香發現自己口不能言了,她的心已經被甘松的滾燙的嘴唇融化,緊緊地貼在甘松的胸膛上,不想松開,再次閉上了清亮的眼睛。

當嘴唇的感覺消失時,丁香睜開眼,卻發現心上人已經騎著騰蛇飛到了天邊,在淡淡的霧氣中向她揮了揮手,隨即消失在天邊。

“松哥哥,我等你回來。”

丁香的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滴落下來,天邊的人已經不在,留下的只是思念。

甘松不敢作過多的停留,丁香的柔情刻骨,家鄉的情懷正濃,他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

但是,他又不得不離開。

十二年的努力,只為考取大學,他不想失去這個深造的機會。

自己靠鼻子能夠診病治病,但根本不懂得醫學醫理,只能憑感覺行事。為了醫術的更加高明,他必須要進入大學學習系統的醫學理論,學習博大精深的中醫學。

神奇的鼻子給甘松打開了醫學這一扇門,他只有進入這道門里,才能創造更加精彩的世界、演繹更加精彩的人生。

騰蛇飛過巖口山,來到甘雨鎮,便離開了福寶界,離開了生他養他的故鄉,但真的離開了嗎?

在夢里,始終魂牽夢繞。

到甘雨鎮的荒郊著陸,將騰蛇收回錦囊休息,甘松坐上了前往瀘州市的客車。

騰蛇攻擊力很強、暴發力驚人,但始終不耐久力,讓它長時間飛行是不行的。

客車經過榕山鎮來到合江縣城,在縣城稍事休息,便踏上了瀘合公路,一個小時以后,甘松便來到了瀘州長江大橋。

只見長江寬闊,婉延向前,其寬度是福寶大槽河的十倍以上。瀘州長江大橋橫跨江面,長江對面,是高樓大廈,無數幾十層樓高的電梯公寓挨挨擠擠、矗立江邊,展示著都市的濃厚氣息。沿途的街道上,各種轎車、貨車、摩托車、自行車川流不息,街道兩邊,人群如熾,接踵磨肩。

甘松讀高中在縣城中學,一輩子沒離開過合江縣,陡然看到如此繁華的都市,油然而生一種敬畏感和好奇心。

“瀘州,我來了。”

“這鋼鐵般的城市中,等待我的將是什么?”

第一章入學

瀘州醫學院,四川省省屬高等院校,坐落在川、渝、滇、黔結合部的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國家衛生城市――瀘州市。瘋狂

長江之畔,瀘州主城區,有一山名叫忠山,古稱堡子山、寶山、瀘峰山。三國時期,諸葛亮平定南中時曾駐兵于此,諸葛亮對蜀國真正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明崇禎年間為紀念諸葛亮而將此山改名忠山,山上至今還有武侯祠,瀘州八景的“寶山春眺”指的就是這里。

瀘州醫學院的主校區和瀘州醫學院附屬醫院都坐落在忠山之側。從長江到忠山之頂,依次是風景秀麗的濱江路,瀘州老窖發源地―銀溝,龍泉橋,體育廣場,忠山公園和瀘州醫學院。

從正大門而入,經過瀘州醫學院附屬醫院住院部一路往上,爬上長長的陡坡,便到了瀘州醫學院教學區。

操場上,新到校的學長正在玩著籃球、羽毛球等健身游戲,熱鬧喧嘩。

操場旁邊,用橫幅寫著歡迎新生的標語,十來個學生會干部身上背著標語帶,正在接待著新入學的新生。

甘松也在其中,他按照通知書上寫的地址,坐客車到了體育廣場車站,找路邊的行人問了問,沒費什么周折,便找到了學校新生報道處。

甘松穿著樸素的農家衣服,走到咨詢臺前,道:“請問……”

“工勤處,左拐兩百米。”甘松話還沒說完,一個女生便打斷了他的話,直接給他指路。

“請問……”

那女生埋下頭整理宣傳資料,道:“我給你指路了啊,怎么還不去?今天新生入學,你沒看見我們正忙著嗎?”

這時,一輛瀘州本地的奔馳車停在了操場邊的公路上,從車上走下一個穿著全身名牌衣褲的男子,剛才還很不耐煩的女生趕緊笑著迎了上去,道:“這位新同學,你好,歡迎你來到新學校,請問你需要什么幫忙嗎?”

“謝謝。瘋狂書庫甘松,你也來報道了?”那男生的目光穿過女生的肩膀,看到了甘松,不去理睬那女生,向甘松的方向走了過來。

甘松轉過頭,看清了來人,這不正是王永嗎?

“王永,你也來報道。”

“是啊,沒想到我運氣真好,一到校便碰到你了。”王永喜上眉梢,與甘松來了個結實的擁抱,互相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他便是王永?王者集團的少爺,為了泡女朋友跑來學醫的那個王永?論家世、論身材,果然是女生們議論的新生中最理想的白馬王子,他的故事在學校里都傳開了。不知道他的女朋友趙軒靈有多漂亮?能不能比得上我?”

迎新女生看著王永的背景,愣了一下,妒意頓生。

“這個農民打扮的也是新生?叫什么名字呢?甘松?他就是甘松!”迎新女生拿出小巧的手機,翻開短信,上面寫著甘松的名字,暗道:“這下闖禍了,得趕緊彌補。”

編了條短信發出去,迎新女上笑著走過來,道:“兩位新同學,歡迎你們來到瀘州醫學院,以后我們就是校友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學生會生活部部長馮敏。剛才,這位甘同學對不起了,來握個手道個歉。”

馮敏將纖纖細手伸出來。

“沒關系。”甘松淡淡地回應,理也不理馮敏,對王永道:“袁達沒生我的氣吧?”

馮敏的笑臉頓時冷了下來,尷尬地收回手,隨即又恢復了禮節性的笑容,站在旁邊偷聽兩人的談話。

“在山上的時候,我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恨不得要吃你的肉一樣。”王永拍了拍甘松的肩膀,道:“你是奇人啊,三百斤的野豬你都敢斗一斗,那袁達后來想想都后怕,托我給你道歉呢,但他又害怕你把他的內定女朋友給泡走了,讓我盯著你點。”

“我已經訂親了。”

“你年齡這么小就訂親?是哪家的姑娘這么好的福氣?”

“我們一個村的,丁香,你也見過。”

王永想了想,道:“是她啊,的確是位好姑娘,不沾人間煙火,仿佛天上仙女,好東西就要第一時間搶到手,有眼光,有能耐。”

在甘松與王永交談的時候,馮敏在認真地分析著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袁達的名字他可是如雷貫耳,重慶傳奇人物袁本誠,從一個工地上的零工,二十年時間便成為億萬富翁,他所創立的本誠集團現在是重慶房地產集團的No.1,而袁本誠之子,便是袁達。

馮敏是重慶人,她的父親便是本誠集團的員工。

袁達花花公子的名聲在集團里人人知曉,所以,父親天天教育她,一定要遠離袁達,擔心她被袁達給禍害了,不允許踏進本誠集團一步。

“這人是魏教授敬重的人,袁達害怕的人,王永的朋友,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馮敏看了看甘松穿著的樸素衣服,突然覺得甘松是個神秘的男子。

“不行,回頭得讓魏香幫幫忙,請甘松吃飯,把他心中的印象扭轉過來。”

想到此處,馮敏笑著道:“兩位同學,需要我給你們辦入學手續嗎?”

“好,謝謝。”王永取出錄取通知書,甘松也拿出了通知書,王永將兩份通知書一并交給馮敏。馮敏看了看名字和院系,道:“我帶你們到新生報到處吧,請給我來。”

報到很方便,轉了幾間辦公室,便完成了報道手續。

王永家本來就在瀘州城區,不住校,而甘松則需要住校,馮敏叫過一個男學生會干部,領著甘松去辦理住校手續。

來到男生寢室,里面已經有五個男生已經到了,甘松是最后一個。幾個男生正在打掃著衛生,寢室里一個假期沒住人,灰塵有些多,以及上學期畢業生留下來的書紙垃圾,夠收拾一陣了。

找到自己的鋪位,與同學打了招呼,互報了姓名,甘松整理好自己的床鋪,便與同學們一道說說笑笑地打掃起寢室衛生。

王永走到陽臺上,陽臺之外,高大的樹木已經成林成陰,涼風輕輕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光影浮動,那種感覺特別舒服。看到如此美景,嘆道:“我真后悔,沒有來住校,這里的環境多優美,又可以多認識這么多哥們兄弟,集體生活的魅力無限啊。”

王永埋下頭,看到沿男生寢室的校內公路上,一個熟悉的人影,道:“她怎么來了?”

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男生抬起頭詫異地看了王永一眼,道:“你也是新生,家在城里?”

“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永。”王永轉過身道。

“那真是太好了。”那男生拿出紙筆,道:“留個電話,我們在學校玩膩了,出去玩請你當向導。”

“OK,沒問題。”王永道:“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吃飯?”

“好啊!”寢室的男生頓時異常興奮。

他們都來自天南海北,第一次到瀘州,將在瀘州渡過五年的大學時光(中醫臨床的學制是五年),都希望能早點了解瀘州、融入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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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美女有請

“看,男生樓下的美女。瘋狂論壇”

男生甲站在陽臺上,笑開了臉,趕緊招呼同學。

“到男生樓下倒貼的都是恐龍級別,有什么好看的?”男生乙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男生甲:“我們賭今天的晚飯,要你認可她是超級美女才算。”

“竟然有這樣的好事,不管她多美,我一樣說是恐龍,一頓晚飯是跑不掉了。”男生乙頓時來了精神,走到陽臺上,向下一看,頓時呆住。

“怎么樣?是美女吧。”

“這是我看到的最漂亮的……恐龍。”

在面對校內公路這一排的男生寢室,無數陽臺上探出了男生的頭,全都注視著樓下的美女,評頭論足,把樓下的女子全身的優點都發掘了出來。

“不知這朵鮮花要插在哪駝牛糞上?”

“中醫臨床新生甘松,誰是甘松?”

外間的樓道口,樓長扯破嗓子吼道,沒人回答。

“外面有美女找!”

聽到這聲呼喊,樓道里無數道門同時打開,一個個腦袋探出來,想看看被超級美女看中的那駝牛糞到底是哪個?

樓長無語地搖了搖頭,繼續扯開破嗓子喊道:“甘松在哪個寢室,快出來。”

甘松寢室里的一男生突然反應過來,甘松?這不就是新來的同學嗎?趕緊拍了拍正在打掃衛生的甘松肩膀,道:“樓長說外面有美女找你。”

仔細一聽,果然外面在叫自己的名字。瘋狂論壇甘松丟下抹布,用干凈水洗了洗手,轉身走出寢室,答道:“我是甘松,馬上就來。”

剎那間,所有男生殺人的目光都射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甘松正準備到陽臺上看看是誰找自己,卻被王永擋住:“不管是誰,你下去不就知道了?她都等不及了,你快去吧。晚上六點正大門見,我請吃飯,不見不散。”

甘松走出寢室,詫異地看著樓道里的情況,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探出頭的男生們裝著正常做事的樣子,但眼角的余光則打量著這個叫甘松的男子,待甘松的背影消失,眾人再次陷入熱烈的討論之中。

“你看他穿的衣服,完全是一個土包子。”

“難道最近流行趨勢發生了變化,開始復古了?”

走出男生樓,甘松眼前一亮,站在面前的女子是魏香。

今天的魏香顯然經過了精心打扮,水靈靈的好像早晨在晨露中綻放的玫瑰花。

“魏香,是你。”

“甘松,你怎么這么慢?我等了你好久了。”

“對不起,我正在打掃衛生,沒注意到。”

“走吧,我爺爺要見你。你們這些男生,全是色狼,以后再也不來男生樓了。”

甘松回頭一看,他看到了無數雙失神的眼睛。

最先發現魏香的男生甲一把抱住男生乙,道:“同學,我想哭,為什么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那今天晚上我們吃白菜炒回鍋肉怎么樣?吃死他們,我買單。”男生乙憤憤不平。

男生甲面露喜色,道:“謝謝同學,如果再來一份白菜肉片湯,那就更完美了。”

“你爺爺?找我什么事?”

“上次給你說過吧,我爺爺是瀘州醫學院中醫學教授,我受傷回來以后,很快就恢復了,爺爺驚奇得不得了。便把你那件破衣服的布條拿去檢驗,結果出來以后,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你用的是什么藥?本來,爺爺想立刻上山來找你解惑的,后來被我勸住了。他知道你要來醫學院上學,便等著你呢。”

“原來是這樣。”甘松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產生。

“我爺爺一直在夸你,有幾味藥他已經分辨出來了,很普通的中藥,但分量卻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也達不到治療效果。很普通的藥物中和在一起,卻發生了神奇的效果。他就想弄明白,你是怎么判斷粉碎性骨折各塊斷骨的位置的?又是根據什么判斷下藥劑量的?”

甘松眉頭皺成一團,道:“魏香,我能不能不去?”

魏香停了下來,看著愁眉苦臉的甘松,道:“這可是你第一次見我爺爺,你知不知道,我爺爺已經好幾年沒從事教學工作了,為了你,專門給教務處申請教你們班。”

“你說,你爺爺是我們班的老師?”

“是啊。我告訴你,呆會兒表現好點,不然,我要你好看。”魏香的臉色刷地紅了。

“喔。”甘松答道,看來不見不行了,那就要思考對策,如何應對魏教授的提問?

在這一刻,甘松有一種即將被剝開、放在手術臺上切片研究的感覺。

本來以為自己夠低調了,看來,以后還要低調一些,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從男生寢室出發,繼續向山頂上爬,轉到忠山的后山上,甘松便看到了一排別墅。

魏香介紹道:“這是專門為醫學作出突出貢獻的專家教授們修建的別墅。能夠住在里面的人,都是某一領域在全國甚至全球醫學界都有地位的人,連醫學院的領導班子成員,包括院長、院黨委書記,如果在醫學上沒有建樹,也是不能入住的。”

魏香一家人便坐在里面,主要是沾了魏香爺爺魏正明教授的光。

走進別墅區,眼前的景色大氣蓬勃,別墅之前,是一道斷崖,形成百丈高的落差,斷崖之前,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寬闊空間里,一條大河從空間中劃過,正緩慢流淌,流入另一條滾滾而流的大江中,相融相合,順勢而下。在水氣激蕩之下,別墅的空氣非常清新涼爽。

大河對面,已經建滿了房屋,建筑以多層為主,少有電梯。

站在別墅區,向對面看去,有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魏香指著對面的房屋道:“那遠處的是長江,近處的這條河叫沱江,我們站的這一面,叫江陽區,沱江對面是另一個主城區,叫龍馬潭區。醫學院有兩個校區,一個便是這里的忠山校區,一個是建在對面龍馬潭區的城北校區,就在那里。”

順著魏香的手指看去,在沱江上游、目力所及的地方,隱約可看到城北校區的輪廓。

“我家到了。”

一幢別墅面前,魏香停住了腳步。

甘松收回遠處的目光,看見這別墅單獨修建,三層樓建筑,樣式古樸,入口處掛著“正明居”三個醒目的牌子,看來,這別墅是以居住者的人名來命名的,這也是一種待遇和激勵。

走進別墅,第一眼便看到一個面積很大的花園,花園內有一個別致的涼亭,涼亭之下,是一個小池子,喂著幾十條觀賞金魚。

涼亭之內,一名老者仙風道骨,正坐在搖椅上,打量著與魏香一同進門的小伙子。

搖椅之旁,是一張石桌,石桌之上,正煮著飄香的熱茶。

第三章拜師

“請坐。瘋狂論壇”

魏正明指了指石桌旁邊的位置,道:“上次香香到你家里去,真是多謝你了。”

“魏老,不用謝的,遇到這種突發事件,我也很不好意思。”

甘松依言坐到板凳上,打直了背,只坐了一半板凳,魏正明是前輩,他可不能失禮。

魏香坐在了兩人的中間,拿起茶壺給甘松倒水,平日里臉上的浮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圣的感覺。只見她手腕靈動,上下翻飛,時而在空中劃圈,時而做些優美的手勢。

為甘松斟滿茶,魏香道:“這是鐵觀音,我爺爺的一個好朋友從福建帶回來的,平時都舍不得泡。爺爺常常告訴我,煮鐵觀音要有對佛教禪意的理解,要用功夫茶的技巧手法,才能讓泡出來的茶余韻悠長。”

甘松端起茶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股濃香沖進鼻腔之中,好似沖進了腦海里,香味久久回蕩,放在嘴里品一品,茶味濃郁,香味饒舌,忍不住贊嘆道:“好茶。”

甘松突然明白了,魏香的名字中有一個“香”字,肯定是她爺爺取的,意為茶香。

“茶確實是好茶,就如一個人,要經過活水活火的洗禮,才能散發濃香。”

魏正明坐直了身子道:“你有沒有興趣到我身邊來給我打個下手,我愿意將自己畢生的研究成果傾囊相授,在打下手期間,由學校付給你實習工資,當作勤工儉學,畢業后優先留校工作。”

“就算是我收你為徒吧。”

這是很優厚的待遇了,對一個新入學的學生來說,可以說極具誘惑力。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立馬答應。瘋狂

“這?”甘松思考著魏教授的用意,小心地答道:“魏老,不瞞你說,我一直惦記著自己的家鄉。農村人看不起病,特別是西醫,一點小病都要打吊針,打一次吊針就是幾百元,做個簡單的手術也是上千,復雜的手術上萬甚至幾十萬。農村人哪來這么多錢?我就想,能不能走一條特殊的醫學道路,比如說中醫,把中醫診療技術發揚光大,像西醫一樣做到標準救治、普通用藥,那可以為農民們節約多少錢啊?”

甘松的話引起了魏正明的深思,品一口茶,魏正明道:“年青人很有志氣,你說的很有道理,魏香你說說你的看法?”

魏正明想考考魏香。

魏香放下茶壺,一邊思考一邊道:“我覺得甘松說得好啊,西醫為什么沒落?就好像川菜,其他菜系都在走標準化的道路,而川菜完全靠大廚師的手藝和心情,大廚師請好了,館子的生意就好了。中醫開藥方也是一樣,什么樣的病開什么樣的藥,全憑醫生的經驗和判斷說了算,沒有像西醫那樣以直觀的數據、圖像進行論證。”

魏香以川菜作比,估計是個小饞貓。

魏老滿意地點點頭,道:“其實,我們中醫界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這些年,我們在努力吸取融合西醫的診治方法。武將提出中醫診斷三元論,便是邁出的重要一步,把學習中醫的門檻降低了,打開了中醫神秘的大門。只不過,更高層次的診斷技術和醫治技術卻還存在很多空白的空間。”

“所以,中醫任重而道遠啊!”

中醫診斷三元論,即:“疾病萬千,不離三元。何謂三元?毒郁虛”。

毒就是有熱了,上火了,血熱了,濕熱,傷風、傷寒了。有菌性炎癥、無菌性炎癥,造成身體的腫脹、滲出、疼痛和器官損害壞死變性的改變。

郁就是身體的各種不流行、不通暢、即郁滯不通。包括氣、血、痰、濕、食、水在體內造成的不暢或堵塞。氣滯則脹,血滯則青或疼痛,痰阻則難咯或出現神志病變,濕盛則沉重,食積則不消,或大便艱難。水停則脹如腹水。

虛就是不足,即氣血陰陽的不足。氣虛無力,血虛則無華色,陽虛則外寒,陰虛則內熱。

世界的萬千疾病,有毒了,不通了,虛弱不足了,除此三者,沒有別的病。無毒無虛腑臟經絡通暢,則無病。

這就是一代中醫宗師武將提出的“三元醫學理論”。

甘松很受啟發,以前他只是朦朧地感受到中醫的困難,但魏老的話就好像一把鑰匙,把他心中的窗戶打開了,突然間敞亮起來。

魏老的另一層意思,甘松也明白,那就是希望甘松為中醫的發展貢獻力量。也就是說,在路上時,魏香告訴他的,想知道新的活性物質到底是什么?還有沒有其他活性物質?如何讓藥物的用量把握得恰到好處?這些是魏老想知道的。

但這又事關甘松的秘密,他不愿意別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

“魏老,不瞞你說,我很想跟你學習。因為父親是草腳臺醫的緣故,我認識很多藥材,對藥物的藥性了解比較多。但其他方面學的東西卻很少,比如你說的三元醫學理論,我一點都不了解。如果你不嫌棄,我愿意拜你為師。”

甘松將心里反復醞釀的一席話說了出來,為了中醫的發展,讓他作貢獻也是應該的,但以后有什么狀況說不通,甘松也能夠找到托詞,畢竟“我只是一個中醫的門外漢”。

“好。”魏老見甘松答應,一激動站了起來,眼光炯炯有神,豪情滿懷地看著別墅對面的沱江河,道:“甘松,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我希望你加倍努力,讓中醫不再成為輔助醫學。”

按西醫的劃分,西醫以外的其他醫學都是輔助醫學。

這跟醫學的發達程度有關,如果中醫發達了,還不是同樣有資格叫西醫是輔助醫學。

“趕快拜師啊。”魏香糾了糾甘松手臂上的肉。

甘松這才醒悟,站起來,叫了聲“老師”,就要跪下磕頭。

魏正明趕緊扶住甘松,道:“現在是新時代,新時代就要有新氣象,要有新醫學,不必拘泥古法,不必行古禮。對外,我們仍然以教授、學生相稱,我給你把手續辦一下,以后每周四上午隨我到附屬醫院坐診,其余時間,我的實驗室你都可以進去搞研究,有不懂的地方我們共同探討。”

“是,老師。”甘松恭恭敬敬地行了俯身禮。

等甘松行禮畢,魏正明道:“我有些累了,回書房去休息一下,你們倆聊聊吧。晚上估計你們新同學要在一起玩,等你熟悉了新學校、新同學,我再請你吃飯。”

好像挖到個寶,魏正明笑呵呵地回書房去了。

花園之中,剩下甘松和魏香兩人。

“甘松,你太棒了!”魏香激動地兩巴掌拍到甘松身上,以示祝賀。

甘松一笑,道:“你可不以再叫我甘松了,應該叫我師叔,叫聲師叔來聽聽。”

“去。”魏香手厭惡地一搖,道:“你不知道,我爺爺從我一生下來開始,就收我為徒了,你只能算我師弟,知道嗎?我才是你師姐。”

這輩份,越理越亂。

簽約已經搞定,可以打賞了喲,笑一下。

第四章祝酒

從魏香家出來,已經差不多六點了,甘松來到大門口,被室友姚子山接到王五燉雞館。瘋狂論壇

烏骨雞是瀘州的一大特產,與江西省泰和縣武山的烏雞比起來,瀘州烏骨雞的特點是從羽毛到骨頭全是黑色的,全是土生土長,營養價值十分豐富,可以當中藥用。

王五燉雞便是瀘州一家較出名、檔次也相對較高的燉雞湯館子。

此外,在燉雞方面,瀘州還有白馬雞、佛蔭雞、白果雞、月母雞等館子,吃法都差不多,選用本地產的烏骨雞,切成大塊,一般半邊雞切為八塊,放在鍋里燉清湯,放點蔥花、花椒、姜末等著料,有的還選用蘑菇、筍子等一些配料食材,燉好的雞湯清新可口,雞肉吃起來香味會在口腔里打轉,肉質磁軟,極為可口。

其實,在農家吃燉雞的味道,比館子里香得多,瀘州農村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會做這道菜,每家做出來的味道都很巴適。

“甘松,魏美女找你什么事?悄悄地給我說哈。”

姚子山端起餐桌上的茶,潤了潤喉嚨。

“沒什么事?不是她找我,是她爺爺要見我。上次魏香到我老家去玩,不小心摔斷了骨頭,我給魏香接好的。這次請我去,是表示感謝。”甘松隨口答道。

姚子山瞇起眼睛,道:“感謝?用孫女來表示感謝,有意思。”

“你說哪兒去了?”

“不好意思,我說漏嘴了。不過,我說的是事實。假如我是她爺爺,我是說假如,那么,我要表示感謝的方法有很多種,最常見的便是給點錢,要么就是在外面的館子里請吃頓飯,真沒聽說把人請到自家屋子里,單獨表示感謝的?這不是看孫女婿是干什么?”

這姚子山非常聰明,對人情世故拿扭得很準,愛吹牛、愛取笑、愛探聽小秘密,典型的四川人。瘋狂

“你愛信不信。”甘松把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其他人呢,怎么還不來?”

聽到甘松的問話,姚子山道:“他們這一幫子人,沒見過城里的姑娘,在王永的帶領下去浴足了,找小姑娘們按摩按摩。”

“按摩,小姐?”甘松有些不相信:“王永居然叫他們去找小姐?”

“不是找小姐。”姚子山搖搖頭,道:“這是正規按摩,在城市之中很常見,是正當娛樂,不是你們農村的十三塊五的板板茶。”

“板板茶”的意思,甘松是懂的,一些農村的暗娼場所,收費低廉,只需十三塊五毛錢,主要針對一些獨居的農村中老年人。十塊錢的肉錢,三塊的床鋪費,五毛的茶錢。

“喔。”甘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那你怎么不去?”

姚子山輕輕一笑,道:“我腳丫子怕癢。再說,我去了,誰來接你。王永要跟著去買單,這幾個室友對瀘州又不熟悉,接你這差事就只能交給我了。你看,他們來了。”

一輛奔馳車停在了王五燉雞館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一群嬉哈打笑的男生,像風一樣沖進了餐館中,圍坐在甘松和姚子山的周圍,七嘴八舌,歡呼雀躍。

這些新同學,甘松下午的時候便已經認識了,姚子山是瀘州人,家住龍馬潭區特興鎮,離城較近,對瀘州也較為熟悉。另外,還有來自云南的周偉杰;來自川西甘孜的藏族學生扎西多杰加,習慣性地稱他為扎西;來自貴州的寶金,苗族;來自廣州的孫志。

孫志最搞笑,填志愿的時候把“滬”和“瀘”字認錯了,以為“滬州”醫學院在上海,便填了上去。后來被錄取后,才知道瀘州是在西部地區,又不愿繼續讀高中,再說,瀘州醫學院也是重點本科,多方打聽學校還不錯,便陰差陽錯地到瀘州來了。

一間寢室內,六個人中有兩個是少數民族,這在其他大學并不多見,但瀘州醫學院招生范圍以川滇黔渝為主,這四個省的少數民族人數相對較多,并不稀奇。

這些年經歷高中階段的教育,大家的生活習慣基本上都被同化了,如果不是特殊的日子,少數民族學生基本上都與漢族人一樣,穿著風格一樣的衣服,說著發音一樣的普通話,或是四川話,生活習慣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了解情況的人,一般都分不出誰是漢族人,誰是少數民族人。

其實,都是中國人。

因此,甘松與他們交流起來并不困難,反而多了很多好玩的話題。

之前,姚子山便點了菜,他們這幫人進來的時候,菜和啤酒都上齊了。

“甘松,老實交代,今天下午為什么靚女會(音:問,意:找)你?”孫志操著帶著廣味的普通話,臉上邪惡地笑。

扎西拍著手掌哈哈一笑,道:“甘松,你居然被姑娘吻了,好樣的,這才是康巴漢子。”

“康巴”藏區位于橫斷山區的大山大河夾峙之中,具體說來,也就是川西的甘孜、阿壩兩個藏族自治州、西藏的昌都地區和云南的迪慶地區。康巴最有名的是康巴人:康定的漢子丹巴的女子,恩怨分明,彪悍神勇,崇尚橫刀立馬,康巴女人們,卻是難以言狀的嫵媚。

扎西是甘孜人,也就是康巴漢子。

“她吻我干什么?絕對沒有的事。”甘松趕緊擺手,矢口否認。

“哈哈。”看到甘松的窘迫樣,所有人都大笑。

姚子山將杯子里倒滿啤酒,王永端起酒杯道:“今天我們同學第一次相聚,首先要感謝學校讓我們從天南海北聚在了一起,大家干杯。”

下午享受了王永的招待,主人提議,大家都不好意思不喝。

扎西最豪爽,其他人要喝兩三口才能喝完,他說了一句“扎西德勒”,仰起脖子便一飲而盡。

姚子山給眾人倒上酒,端起酒杯道:“我來提議一杯,今天感謝永哥給我們提供了機會,搭建了平臺,感謝我們千里有緣來相聚。”

“扎西德勒。”扎西再次心急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碰杯聲,歡笑聲交織在一起,共同慶祝大學美好時光的開始。

瀘州人酒文化最為濃厚,特別是“勸酒”,如果讓你喝一千杯酒要找一千個理由,瀘州人可以找出一千零一個讓你不得不喝的理由。

很快,大家都醉了,醉在相聚中。

包間里,響起了藏族的祝酒歌:“今天我們歡聚一堂,但愿我們長久相聚。團結起來的人們呀,祝愿大家消災免難!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學喲!”學喲是回敬的意思。

接著,又是苗族的祝酒歌:“遠方的客人啊,你遠道而來,我們家里沒有什么好酒,請你喝下這杯自釀的米酒,喝吧,喝吧!”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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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中醫未來

“今天,很高興能與大家聚在一起,我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正明。瘋狂書庫”

階梯教室,魏正明一身唐裝,用筆在書寫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空靈飄逸,很有一代大師的風范。

接著,魏正明隨意地坐在講臺后面的椅子上,掃視了下面眾位學生,根本不去看桌子上的講義,講道:“以前,按照講座的課程進度,今天本來準備講中醫藥方的境界,但考慮到下面各位多數是新生,便先說段開場白,從中醫的未來開始講吧。”

階梯教室里,前來聽課的新生開始拿出筆記本認真的聽起來。而后排的一些學長則有些無精打采起來。

魏教授的課,歷來最受學生喜歡,因為,他會用學會喜歡聽的語言來給大家講課,把中醫學完全消化成學生易掌握的知識,一點也不覺得枯燥。因此,只要是魏教授的課,很多高年級的學長會跑來聽,可以給人很多啟發。

大學上課是比較自由的,除了要考試的必修課以外,其他課沒有限制,可以隨便聽。

魏教授看了看眾人的反應,道:“有些學生以前聽過我講中醫的未來,以前我一直在思考,中醫的未來到底在哪里?前些天我與你們中間的一位新同學單獨交流,有些新的想法。”

一聽有新的想法,老生的精神一下就來了。

新生則左右尋找,想找到到底是誰成了寵兒,獲得了與魏教授進行了單獨交流的機會?每年瀘州醫學院在校內組織的忠山杯醫學大賽獲獎的前十名,才能選擇是否成為魏教授等專家級教授的實習生,才有與魏教授單獨交流的機會。

新生之中能夠與魏教授單獨交流的,可謂傳說了。瘋狂

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魏香身上,他們已經知道魏香是魏教授的孫女了,但從魏教授話中的意思看,又不像是與魏香交流。

魏香與表姐羅曉雪坐在一起,甘松坐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

羅曉雪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甘松,小聲問道:“你帶甘松去見你爺爺了?”

“是爺爺要見他的,他的表現很不錯。”

羅曉雪看到魏香幸福的笑容,道:“你要小心了,陷進去可不能自拔喲。”

“亂說,不理你了。”魏香恨恨地看了羅曉雪一眼,轉頭不理羅曉雪。但她緋紅的臉色卻出賣了她。

“哎。”羅曉雪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又一個無知少女深隱情網了。”

兩個老生也將目光注視到魏香的位置,小聲調侃道:

“你看,那個就是魏教授的孫女,很正點喲。”

“旁邊那個也不錯,都是校花級別的。”

“她們一朵是玫瑰,一朵是牡丹,那邊還有一朵,給人好清純的感覺,好像一朵荷花。”

“哪里?”

“第三排左邊第五個,看見了嗎?”

“那個我知道,開學的時候還是我領她去報道的,她好像叫謝霞,我已經看準了,你可不能跟我搶啊。”

“荷花嘛,出淤泥而不染,只可遠觀,我看你沒戲。我就喜歡玫瑰,一片片帶著濃香的花瓣,輕輕剝開,飄灑風中,那種感覺最美。”

“切,小心有刺。”

魏教授向空中做了個停的手勢,繼續道:“關于中醫的未來,就要從中醫的現狀說起,醫學界有這樣的說法,中醫是西醫的輔助醫學。什么是輔助,就好像做手術的時候,專門遞手術刀的護士就是輔助。”

魏教授的話頓時吸引了身子里流著熱血的青年學生,百年以來的欺侮,在骨子里深深地刻在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心目中。階梯教室里突然變得沉悶無比,無人說話,大家的眼中都冒出火光,全都看向講臺上,等待魏教授的下文。

魏教授很滿意地看著臺下的表現,道:“我們都是中國人,中醫是祖先留給我們的最優秀、最寶貴的財產,我們要繼續中醫、創新中醫、發揚中醫,讓世界人們都接受中醫、尊重中醫,甚至把中藥當飯吃。”

“哈哈。”大家會意地笑了起來。

“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要突破現狀,把中醫發揚光大!”魏教授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話音中帶著激動的顫抖。

“啪!”甘松聽得熱血沸騰,忍不住拍了拍手掌。

教室里所有人都跟著鼓起掌來,一個,兩個,匯成掌聲的海洋。

掌聲畢,魏教授陷入思考之中:“為什么中醫落后了?我歸結起來,原因有以下幾點:

一是中醫現代化進程偏慢,這包括標準化、科學化、技術化等,遠遠達不到西醫的水平;

二是中醫傳承的體系和方式過于固步自封,歷來都是老師親傳弟子,弟子或許學到了精華,也或許沒學會,一些寶貴的經驗便消失在歷史長河中了。中醫的每一次進步和突破,先導者基本上都是從零開始,不像西醫那樣始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三是對藥物和藥方的研究滯后,目前我們能夠解釋的,都是利用西藥化驗的手段來進行驗證、研究,但藥物在熬制過程中,是否存在一些微妙的反應,達到某種神奇的效果?是否可以有其他更佳的搭配方法?是否還有新的自然資源可以進入中醫藥方之中?卻不得而知。

隨著魏教授的講話節奏,甘松也陷入思考之中。

他與魏教授交流的時候,提到了魏教授所講的第一個問題,后面的問題并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看來,自己在中醫上的見識還是差得很遠。

“或許,憑借我的特殊能力,可以在藥物和藥方的研究上取得一些突破。”

在場所有的人都在思考,魏教授的課就是這樣,能夠成功地吸引你的注意力,讓你深受啟發,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你的思維,無形中讓你接受一些先進的觀念。

接著,魏教授越講越深入,越講越激情,場中的人似乎都受到了感染,跟著魏教授思維的腳步,時而暴發出熱烈的掌聲。

“中醫的未來在哪里?總歸一句話,在在座的各位心中,你們便是中醫振興的希望。”

掌聲再次熱烈,聽一次魏教授的課,就好像授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禮,其中的爽快與喜歡本書的人看《鄉土神藥》所得到的爽快同樣。

第六章等級

“你們不是喜歡看玄幻小說嗎?”

上了一陣課,魏正明見學生們的情緒有些低落,隨即拋出了一個大家感興趣的話題。瘋狂論壇果然,喜歡看網絡小說的同學們精神再次一振,期待著魏正明下一段講解。

“玄幻小說,喜歡把修煉的人分成幾個等級,煉氣、金丹、元嬰、飛升什么的,我們也可以把醫生醫術的高明程度分成幾個等級。”

“呵呵。”喜歡的同學會意一笑,沒想到魏教授一大把年級了,還關注玄幻小說。

不知道他的孫女喜不喜歡玄幻?是腐女類的,還是類的?

“第一級,學徒期,在座的各位沒有取得行醫資格的,都可稱為學徒,當然,有些同學的醫術已經可以行醫了,比如高年級正在參加實習的優秀同學,我們新同學中也有這樣一位同學,對某些領域的醫學已經精通。只不過大家都還沒有考取行醫資格證,還不能公開行醫。”

魏正明第二次提到了這位新同學,這新同學到底是誰啊?這么牛差。

有消息靈通的,小聲道:“我聽說魏教授的孫女暑假的時候受了一次傷,骨頭摔斷了,會不會是這位同學給她把骨頭接好的?”

“有可能。”

甘松聽到魏正明這么講,頓時羞得無地自容,感受到魏正明看過來的目光,心里面“咚咚”直跳,也不用這么抬高自己吧。

魏香激動地看向甘松,一雙眼睛神采飛揚。

“別犯花癡了!”羅曉雪搖了搖魏香的胳膊,道:“認真聽課,你真是沒得救了。瘋狂論壇”

魏正明繼續講道:“第二級,醫匠期。這一時期的醫生行醫,只知道照搬書本,不知道創新,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雖然偶爾也能辯證施治,取得較好的治療效果,但總的來說,由于經驗不足,也還是一個醫匠。現在,社會上大多數醫生都只能算是醫匠。”

“第三級為醫師期,這一時期的醫生經驗比較豐富了,診病時有了自己的思考,遇到一些特殊病例,也會創造性地診病施治,作為一個行醫者,到這一級才算是一個真正的醫生。能夠成為醫師,便可以成為一些小醫院爭搶的對像,也是一些大醫院的中流砥柱。大家學成畢業以后,你們將分赴各地診病行醫。我希望你們不能僅僅滿足于醫匠的水平,而是要當一名真正的醫師。”

“第四級為專家期,這一時期的醫生已經在某一領域脫穎而出,能夠系統性地正視疾病、解決問題,正在逐步形成自己的行醫風格。專家已經鳳毛麟角了,大醫院就是靠這群人撐起來的。當然,真專家是有的,假專家同樣不少,大家要注意分辨。”

“第五級為大師期,所謂大師,就是已經形成行醫風格,將自己的思想融會到行醫之中,開出的藥方、使出的手段極為高明,而又無跡可尋,但拿起單子,不用看單子下的簽名,明眼人便知道這是誰開的方子?這就是今天我要重點講的藥方的風格問題。”

“第六級為宗師期,一代宗師,風華絕代,在醫學界擁有絕對的權威,提出的理論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比如武將提出的三元中醫理論,打破了自古以來陰陽辯證的診病方式,將診病方法化繁為簡、易于中醫師掌握,稱武將為一代宗師毫不為過。此外,還有文將,用中藥的方法成功應對,也算一代宗師。”

行醫的六個層次被魏正明談笑風生地說了出來,下面又引起好一陣議論。

“文將、武將是誰?怎么沒聽說過?”

“這是醫學界的基本常識,并不是說他們的名字叫文將、武將,而是醫學界的人給他們的稱號,你應該好好回去補一補。”

“你說,魏教授是哪一期?”

“我看,肯定是專家級以上的。”

“絕對是大師級,我曾經聽人說過,魏教授開單子有佛家思想在里面,講究空靈見性、無跡可尋,這應該就是魏教授剛才所講的,把思想融入醫學之中,成為大師了。”

“不錯,你看他寫的名字,很有靈性。他人也胖胖的、笑瞇瞇的,就好像一尊彌勒佛。”

甘松對照魏教授的分期,想道:“自己到底屬于哪一級?”

從理論知識、實踐經驗來講,自己只能算學徒級,甚至學徒級都不算,只是剛剛到門坎上;從看病診病來講,有嗅覺異能的幫助,又似乎達到了醫師以上級別;從對藥物藥性的了解,有百草神功在,似乎又是宗師級以上,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人、甚至沒有任何儀器能超過自己。

那自己所收羅的神獸,又算是哪一級?

這些東西是世人無法理解,卻又客觀存在的。

最終,甘松得出結論,總的來說,還是學徒級,需要認真學習,爭取早日成為不依靠異能也能達到宗師級醫生,甚至更高的層次。

這時,后排有兩個男生開起了小差。

一個男生道:“你猜,我幾天能征服前面第三排左邊的第五個女生。”

另一個男生道:“我怎么知道,耶,那女生不錯喲,你必須得讓給我。”

“不行,是我先看上的,你靠邊站。”

“那這樣,我們轉硬幣決定誰先上。一周的時間誰成功了,下一周讓給另一個上。人頭是我哈。”

“行。”

男生拿出硬幣,往桌子上一轉,硬幣便高速旋轉起來。

“我來按。”另一個男生伸出手向硬幣按去,可是,轉硬幣的男生已經伸出了手,兩只手碰在一起,手偏離了方向,轉硬幣的男生大拇指碰到了硬幣上,硬幣被撞開,從桌子上滾了下去,兩人都想伸手去抓,因為空間有限,兩人的手發生了沖突,都沒有成功。

硬幣沖到前面一排位置的靠背上,被高高彈起。

如果掉在其他地方去,這課堂就亂了,兩個男生非被學校處罰不可,即使魏教授寬宏大量,他們也會被其他正津津有味地聽課的同學們口水淹死。

“啊!”轉硬幣的男生頓時目瞪口呆,深吸了一口氣,張大了嘴巴。

事情就是這么巧,硬幣彈起來以后,一下沖進了這個男生的嘴巴中,隨著男生的吸氣,直接沖到了男生的喉嚨里。

“咳咳!”男生臉色漲紅,受到硬幣的刺激,劇烈地咳嗽起來,膈肌運動產生氣流無法將硬幣吹出來。

當異物落入氣管后,最突出的癥狀是劇烈的刺激性嗆咳,由于氣管或支氣管被異物部分阻塞或全部阻塞,出現氣急憋氣,也可因一側的支氣管阻塞,而另一側吸入空氣較多,形成肺氣腫,較大的異物如果把大氣管阻塞,短時間內即可發生憋喘死亡。

“糟糕!”另一個男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第七章豐隆穴

“救命啊!”

在安靜的教室里,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魏教授精彩的講課被打斷,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全都轉頭看向聲音響起的地方。瘋狂論壇

只見一個高年級的學生臉色鐵青,不可思議地用手抓著自己的喉嚨,而另一個學生站了起來,急促地喊著救命:“魏教授,救命啊,我同學把一名硬幣吞了進去,好像吞到氣管里了。”

“嗡――”所有人均倒吸一口涼氣,這可不是開玩笑了,很可能致命。

聽說那男生有生命危險,魏教授突地站了起來,向那男生的位置跑了過去。

好像突然爆發一樣,男生的周圍聚滿了人,嘈雜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但大家都自覺地給魏教授讓開了一條路,讓魏教授通過。

魏教授來到男生的面前,看了看男生的情況,道:“趕緊打電話通知急救室,你們幾個男生,快把他倒過來,兩個人一組,抓住他的一條大腿,另外兩個人扶住他的肩膀,別讓他摔下來了,快!”

被魏教授點到名的男生,趕緊把吞硬幣的男生拉出位置,然后有的抓住男生的手,有的抓住男生的腳,一個男生大喊一聲“起!”,吞硬幣的男生便被腳上頭下地舉了起來。

硬幣松動了一些,吞硬幣的男生勉強能夠呼吸,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

“你們注意點,別讓他掉到地上了,這位同學,把嘴巴張開。”

魏教授使勁地按住男生的腹部,然后松開,再按住腹部,再松開,魏教授想通過反復的擠壓,增強吞硬幣的男生膈肌的力量,增大肺部呼吸的氣流,看有沒有可能通過氣流把硬幣吹出來。

試了十來次,都沒有效果,魏教授嘆了口氣道:“看來,只有進行手術了。”

這時,魏香已經擠了過來,道:“爺……老師,我已經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那邊正在安排手術。瘋狂”

“嗯。”魏教授臉色緊張,道:“快走!甘松,你過來幫忙。”

這時,甘松已經擠到了前面,被魏教授看到了。

作為一名新同學,魏教授能夠叫出甘松的名字,這說明了什么?再聯想到魏教授兩次提到的新同學,會不會甘松便是魏教授口中的那一位?

一些機敏點的同學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了,無數道目光匯聚到甘松的身上。

這時候救人要緊,甘松完全沒有在意,走到吞硬幣的同學面前,不引人注意地用鼻子聞了聞。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氣管一堵,好像有什么異物卡在氣管中,氣管的一側被完全堵塞,讓人很不舒服。

如何才能將硬幣取出來?甘松在自己胸膛上拍了拍,感覺到氣管舒服了一些。

有效!

“你發什么呆?快點幫忙啊。”魏香糾了一下甘松的腰,有些焦急,有些親昵。

看到魏香的小動作,知道魏香是魏教授孫女,知道內幕的同學已經隱約猜到魏教授所說的、能行醫的新同學,應該就是這個甘松。又看到魏香那含羞的表情,紛紛猜測道:“難道這位就是魏教授的孫女婿,怪不得能得到魏教授的高度認可。”

他們都不知道甘松到底有什么能力?沒有進醫學院學習過,難道就會行醫?

所有人都抱著懷疑的想法。

“多半是魏教授為抬舉某人,存了點私心才多次表揚他的?”

甘松心中有了底,被魏香從思考中拉了出來,走到魏教授面前,道:“老師,或許我有辦法把這位同學的硬幣取出來,不用動手術。”

“真的!”魏教授臉上頓時欣喜異常,在心里權衡著是否讓甘松試一試?

“你算什么?只不過是大一的新生,就敢吹牛了。”

“是啊,基本理論知識都還沒學習,也沒有實踐經驗,我不相信他能不動手術,就能解決問題。”

“魏教授都沒有辦法,他會有辦法?”

“走開,不要耽誤我們救治同學。”

一些不了解的同學因為心急,開始用語言攻擊甘松,而一些猜到了甘松可能是魏教授說的那個人,便默不作聲,等待著看好戲。

魏教授一時下不了決心,如果讓甘松上,出了其它狀況,悔之晚矣,如果不讓甘松上,讓這位同學的去做手術,要花費錢財,還要忍受痛苦。

思維只在一瞬間,這時,魏香道:“老師,不如讓甘松試一試,反正現在這位同學還沒有生命危險。”聽到魏香的話,魏教授終于下了決心,道:“行,甘松,你過來試試。”

甘松走到吞硬幣的同學面前,向同學的背部伸出手,同時用鼻子聞著同學的氣息,在心里模擬著到底該用多大的力量?該用什么樣的技巧?

“你到底行不行?你那手伸出來,是在練氣功?”

“完全一邪教分子,如果沒把硬幣取出來,改天我們到公安機關舉報他。”

話越說越難聽,魏教授沉著臉道:“稍安毋躁。”教室里才安靜了下來。

突然,甘松感覺自己的腳外踝間八寸旁開一指的地方一跳,喉部一輕松,異物好像噴到了口腔中。

甘松心中一喜,終于有辦法了!

甘松伸出右手,一把緊緊地按住同學腳上的那個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掌握好力道,往同學的背部與肩平的大椎穴輕輕一拍。

“撲。”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這是手拍背部大椎的聲音。雖然用的巧勁,但他能夠與野豬拼力氣,力量是何等強大!這豈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豐隆穴。”這是魏教授的聲音。魏教授的心中突然有了明悟,豐隆穴化痰濕,硬幣進入氣管之后,為什么不容易取出來?這要原因就在于氣管的痰會將硬幣打濕,讓硬幣粘在氣管上。但是,魏教授也有些迷惑,在長期按壓豐隆穴的情況下,才會有化痰濕的效果,難道甘松一次按壓就能達到這個效果?

“啊”一聲凄慘的叫聲響起,這是吞硬幣的同學發出來的,他感覺自己的腳上傳來鉆心的疼痛,胸腔一顫,背部被拍得疼痛無比。之后,他便感覺到自己喉嚨一緊,緊接著又是一松,再然后,感覺到鼻腔的位置火辣辣的痛。

聽到同學的叫聲,眾人心中都松了口氣,知道這同學應該得救了。

但是,大家卻注意到,從這位同學的鼻腔中流出鮮血。

“放我下來。”由于倒立的關系,吞硬幣的同學臉色由鐵青轉為漲紅,整個人頭重腳輕,很不舒服。此時,發出了聲音,說明硬幣已經取出來了,沒多大問題了。

同學被放下后站了起來,張開嘴巴,取出嘴巴里含著的硬幣,使勁往地上一扔,發出“當當”的響聲,道:“哎喲,該死的硬幣,憋死我了。”

“你鼻子流血了,沒事了吧。”魏教授讓同學把嘴巴張開,對著天花板的燈光看了看,道:“沒事,硬幣撞到了鼻粘膜,撞了點血出來,過一會兒就好了。”

“甘松同學,謝謝你!”

恢復了正常,吞硬幣的同學緊緊地拉住甘松的手,道:“改天請你吃飯,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沒想到,這甘松還真有兩下子。”持懷疑態度的同學紛紛贊賞道。

魏香高興異常,自己的心上人越厲害,她就越高興。

第八章挑戰

“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我希望在忠山杯的決賽現場遇見你。瘋狂”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男子,向甘松伸出了手,雙眼中全是戰意,全場瞬間安靜。等眾人反應過來之后,猶如沉默之中的暴發,議論聲此起彼伏。

“金風,大四學長,去年忠山杯第二名。”

“去年他應該是第一的,因為第一名的實力太低,他不屑與第一名比賽,主動放棄。”

“醫學世家,他父親還是瀘州醫學院的教授。”

“真不要臉,居然向大一的新生挑戰。”

“是啊,聽說他一直在追求魏香,魏香好像不甩他。”

在場的多是大一新生,當有人攻擊他們其中一員的時候,他們便站在了新生一邊說話。

各種難聽的話傳進金風的耳朵里,金風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瘦瘦的臉上布滿陰云。眼睛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甘松,希望甘松能夠答應自己的挑戰。

從小在醫學院長大,又進入醫學院學習,金風一直以來都沒碰到同輩中醫術上的高手,很有一種高手寂寞的感覺,今天終于碰到了一個。連他自己都難以解決的問題,卻被甘松輕易解決了。金風心里癢癢的,忍不住要和甘松切磋。

而切磋最好的方式,便是在忠山杯那種萬眾矚目的情況下。

魏正明看著金風出來挑戰,臉上笑意連連,不發一言,心里卻希望甘松能夠答應。

甘松是他弟子,金風是金木林的兒子,金木林四十來歲就被評為教授了,還有兩把刷子,在學校的地位只差他一點點,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被金木林的兒子給比了下去。

同時,這也是一種激勵和鞭策,只要甘松答應了,他可是要抓緊時間把甘松培養出來的。瘋狂論壇但他又有點擔心,知道甘松只是會一些野路子,在這種正規的比賽上,不知道能不能贏了金風。

所以,接不接受挑戰,由甘松說了算。

如果甘松經過幾年的學習,水平提高了。他想也不想,便會幫甘松答應下來。

這時,魏香站在甘松面前,道:“金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最瞧不起你的就是這一點。你以為甘松會怕你,你只不過比他多讀過幾年醫書罷了,有什么了不起?”

金風收回手把手背到身后,站直了腰,道:“我只想問他敢不敢?”

魏香指著出門的路,道:“你給我滾開,甘松是我師弟,現在由我罩著。”

“老師,請問你還要繼續上課嗎?”剛到醫學院,就有人向自己提出挑戰,看來剛才露的那一手引人注目了。他不是不想接受魏風的挑戰,而是他有自知之明,如果接受挑戰,說不定第一關理論知識就要被淘汰掉。

對于無緣無故攻擊自己的人,甘松向來沒有好臉色,惹不起我躲得起。

魏教授指著吞硬幣的同學道:“發生了這件事,課不上了,哪些同學是他一間寢室的,還是扶他回去休息休息吧。”

“老師,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了。”甘松向魏教授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金風眼睛一縮,道:“真是懦夫,我這時間白浪費了。”

說完,在眾人的罵聲中走遠。

魏香追了上了甘松,道:“甘松,你別生氣,回頭我想辦法教訓教訓他。”

聽說金風是魏香的追求者,甘松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一點酸酸的感覺。

“我沒事。”甘松一笑,停下腳步:“我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安安靜靜地把書讀完,學到真本事,其他什么的我都不想理睬,也不屑于理睬!”

甘松的話有些激動,金風的挑戰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

看到甘松生氣的樣子,魏香嚇了一跳,以前的甘松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今天卻一反常態,對她發起了脾氣。剛才,金風向他提出挑戰,她的心里就有一種被擊打的疼痛感,忍不住站出來維護甘松。這時,看到甘松的態度,魏香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轉身跑遠了。

路上的行人紛紛對甘松側目,這么漂亮的女朋友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她這是怎么了?”甘松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郁悶吐出,搖了搖頭,回到寢室中,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回憶著與魏香相識的點點滴滴。

門被推開,同寢室的人進入室內。

“老大,你今天真是牛啊,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周偉杰滿臉媚意。

甘松是農村娃子,讀書讀得遲,在寢室中年齡是最大的,所以被稱為“老大”。

廣東男生孫志道:“周星馳的話嘛,我見過(音:渠,意:他、她)本人呢。”

寶金情緒高漲,跺著腳道:“老大,你有沒有把握贏了金風,看他那樣子,我心里就不舒服。能把他推到地上像竹竿一樣地不停地踩、踩、踩,那樣才爽呢。”

“那個金風,居然欺負到我們寢室的人頭上。”扎西義憤填膺:“我找幾個康巴漢子去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我們可是不好惹的。”

“老大,樓下有個靚女,找你。”

姚子山學著孫志的廣東話走進門,看到寢室里氣氛不對,撓了撓頭。

“她回來找我了?”甘松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臺上一看,道:“是她,找我什么事?”

一寢室的人都到了陽臺上,看著男生樓下的美女。

姚子山道:“這不是荷花嗎?”

“的名字叫荷花?”孫志問道。

“不是,新生校花榜已經出來了,她叫謝霞,名列第五,編號荷花。那天來找老大的魏香,名列第二,編號玫瑰花。我們班就有兩朵校花,她們都來找我們老大,老大可是真正的校花殺手啊。”姚子山解釋道,臉上充滿艷羨。

樓下,甘松來到謝霞面前,道:“找我有什么事嗎?”

謝霞感受到男生樓上無數道射過來的目光,臉色含羞,道:“我們可以到那邊的小樹林走走嗎?”

兩人走進小樹林,這里面還有幾對沒去上課的情侶正在親密著呢,甘松倒臉色如常,謝霞的臉卻紅了。

“甘松,我,我想給你學醫,你能教教我嗎?”謝霞終于將目的說了出來,看到甘松有點猶豫,道:“我只是為了學醫,不會影響到你和丁香的。”

甘松和丁香訂婚的事,謝霞已經知道了。經過一個暑假的調整,當初甘松對自己的拒絕,已經被她拋下,這次找甘松的目的很單純,確實是為了學醫。

謝霞的性格本來就有些害羞,到男生樓找甘松,可以說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可是。”甘松本想說自己的醫術不行,還是個門外漢,但看到謝霞有些失望和期待的表情,心中一軟,道:“我只是會一些旁門左道而已,醫術并不高明,你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我們共同幫助、共同提高吧。”

“好。”謝霞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地,松了口氣,笑道:“甘松,謝謝你。以后麻煩你的時候挺多的。對了,我們寢室大多數女生都沒有到瀘州來玩過,準備中秋節放假的時候,到龍馬潭公園去旅游,邀請你們寢室的男生一起,怎么樣?”

“我回去問問他們的意思。”

甘松知道,其實根本不用問,一寢室的男生保證舉雙手同意,自己如果不去也會被他們架著去。

第九章搖竹現魚

龍馬潭公園,位于龍馬潭區特興鎮,距瀘州市10公里,恰好是姚子山的家鄉。瘋狂論壇

龍溪河水自山中來,流經大回灣,洄為成潭,其島若浮,四周茂林修竹環抱二泓碧水,島上樟楠,竹絲成蔭,有“山圍潭水水圍山”之奇景,“翠竹蔭中一畫船”之奇觀,而譽為蜀中勝景。

龍馬潭區便因龍馬潭公園而得名,龍馬潭公園則因傳說中是龍馬臥隱之地而得名。

從瀘州醫學院到龍馬潭公園的公交車上,十三個男女坐在車中,一路說說笑笑。

兩個寢室共十二個同學,魏香是聽謝霞說的,自個跑來了。

魏香可是恨上了甘松,一張利嘴一直在取笑:

“甘松,你怎么不敢與那金風比試了?一點都沒有男子漢氣概。”

“你是我師姐嘛,該你去給他比試才對。”甘松一點也沒見氣,依著魏香,不停地給她戴高帽子:“再說,我學的醫學知識太少了,與他比起來,根本不夠看的,哪有師姐你厲害?我們小時候穿開檔褲玩泥巴的時候,你鼻子里聞的就是藥香。”

“這倒是。”魏香被甘松繞進去了,突然反應過來,道:“比賽我是要參加的,就是要削削金風的囂張氣焰,不像某些人,連出場的勇氣都不敢。”

“那恭喜師姐旗開得勝,為我們新生爭光。”甘松一笑,不再搭腔。

公車上人很多,這一群人不是發車站上的車,沒有座位,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挨挨擠擠,很有點刺激的味道。

謝霞便站在甘松的前面,無數次剎車,謝霞都感覺到甘松撲到了自己的身上,好像故意撲上來的一樣,每一次身體接觸,都讓她全身一緊,心跳加速。瘋狂論壇

甘松也是不由自主,誰叫這車停停靠靠?同時,他也很無奈,時而向前一撲,便碰到了謝霞,向后一倒,又倒在了魏香的懷里,甚至可以感覺到魏香胸前的柔軟。

魏香仿佛是故意靠上來的,臉上浮現出狡黠的微笑,卻把胸挺得很高。

一次次的悸動,甘松不能自己,趕緊眼觀鼻鼻觀心,思維進入百草錦囊之中逗弄騰蛇去了,這才好受了些。要不然,非得出洋相不可。

這也是甘松突然不說話的原因。

魏香見甘松不說話,轉頭與其他同學聊起天來,心里面得意非凡:“敢得罪我,我就讓你這個臭男人嘗嘗誘惑的味道。呵呵。”

不遠處,甘松的兩個室友小聲談論:

“看來,甘松不是魏香的對手啊。”

“是啊,魏香果然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如果我是甘松,前擁后抱,那該有多好?”

“去,你沒門了,還是找她們寢室其他女生吧,看有沒有機會?”

公車經過龍馬潭區魚塘鎮、特興鎮,轉道前行一段路程,便到了龍馬潭公園。

下了車,甘松才覺得心頭一松,苦難日子終于熬過來了。

眾人一看,只見一個小島浮在水面上,四面環水,風景秀麗,坐車的疲勞一掃而空,大家興致勃勃,改乘渡船進入了公園之中。

一塊寫著“龍馬潭”三個鮮紅大字的石碑映入眾人眼簾,石碑之下,是一個石刻的大烏龜活靈活現,背部的面積足有一兩平方米,看介紹才知道這是龍王第六子、喜歡背石頭的。

公園并不大,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便轉完了,在島上的飯館中訂了餐,離吃飯時間還早,眾人便相約去劃船。

在龍馬潭公園劃船是一大樂趣,水面平靜,兩岸風景優美,水路形成一個圓圈,劃起來給人一種無盡延伸的感覺,你永遠找不到起點在哪里、終點在哪里?

走到河邊,一塊石碑和一個傳說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只見石碑的正面刻著“國母放生池”五個大字,后面則刻著關于龍馬潭公園“搖竹現魚”的傳說。

“搖竹現魚”是龍馬潭公園的奇特景觀,也是“瀘州八景”之一。

相傳明朝年間,潭中龍馬在龍宮中住厭了,十分思慕人間,便變成一條烏魚浮出水面,哪知誤入漁翁之網,后被住在瀘州城中白塔寺內的楊狀元(明代大詩人、“巴蜀第一才子”楊升奄)所救。

烏魚在龍馬潭放生,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小伙子,向楊狀元磕了三個頭,送了一枝翠竹給楊狀元,并言道:“如狀元公有興致,請搖動此竹。我將前來接你到龍宮游玩數日。”

一日,楊狀元來到龍馬潭,搖動翠竹,忽見潭中出現一條大路,龍馬率領魚兵蝦將前來迎接楊狀元進宮游玩。

后來,國母聽聞了此事,便到此處放生,刻“國母放生池”碑以作紀念。

在龍馬潭公園,只需搖動岸邊的翠竹,便有成群結隊的魚群浮出水面,環繞在你的身邊,爭食你丟入水中的食物,所以稱為“搖竹現魚”。

輕輕地用手摸了摸石碑,突然,甘松感覺到自己的百草錦囊一動,在腦海中閃現出瑩瑩的亮光,

甘松不由得想到前幾次的經歷,每次有神獸出現時,他的錦囊都會發出亮光。

難道此處有神獸存在?難道龍馬潭公園的傳說是真的?

在甘松發愣期間,同學們已經玩起了“搖竹現魚”,果然,輕輕地搖動竹子,發出“沙沙”的聲音,成群的魚便浮出水面,張開一個個可愛的小嘴巴,向行人討吃。

同學們拿出之前購買的餅干等吃食,碾碎了丟到水面上。

只見一條魚兒咬住一小塊餅干,生怕別的魚搶去了,尾巴一搖便沉入水中,接著,又在不遠處冒出了頭,等待著下一塊可口的餅干。

“我們去劃船。”

眾人玩了一陣,新鮮感過了,魏香一提議,大家便欣然而去。

謝霞見甘松不動,拉了拉他的衣角道:“你怎么了?去劃船啊。”

甘松回過神來,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便道:“我有點不舒服,你們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要不,我陪你吧。”

“走啦。”魏香一把拉住謝霞的手,道:“讓這個神醫愛擺架子,我們不管他。”

謝霞被魏香拉走,國母放生池邊只留下甘松一個人。

甘松看了看左右,沒有人出現,便從虛空中取出正在發光的百草錦囊,拿著錦囊鬼使神差地向旁邊的翠竹搖去。

只見亮光一閃,湖面上突然浮現出一道五光十色的大門,大門之內,一條大路從腳下延伸出去,甘松想到了那個傳說,不由得驚呆了!

能否踏上這條路進入龍宮之中?

第十章水晶宮

路在水中,能否踏上去,踏上去以后會不會掉落水中?

如果按照傳說,這路通向傳說中的龍宮,有沒有什么未知的危險?

甘松一閃念的猶豫,素來大膽的他便下定決心,走進去看一看。瘋狂來到水邊,一只腳輕輕地踏在水路上,使勁地跺了跺,水面并沒有因為這一跺而沉下去,只是蕩起一圈圈水紋,向四周擴散而去。

看來,這是安全的!

甘松整個人站到了水面之上,與陸地上站立的感覺一樣,并沒有什么異樣,水底的魚兒偶爾冒出頭,張開嘴巴吐著水泡,他的腳踩上去,魚兒便好像受了驚嚇一樣,趕緊搖著尾巴躲開。

很有趣!甘松繼續前行,魚兒則在他的腳下捉著迷藏。

走進大門,甘松的眼前豁然開朗,一條透明的大道亮晶晶地通向遠方,更遠處,水霧纏繞著,看不清方向。走在大路上,腳下的水波隨著每一次踏動輕微蕩漾。

越走越深,甘松仿佛走進這了水晶宮,頭頂四周全是水,水里各種各樣的魚兒游動著,天上的光亮照下來,將水波照得波光鱗鱗,就仿佛走進了海洋博物館一樣。

“嘩嘩”柔波的聲音在甘松耳邊響起,好像母親的搖籃,非常舒服。

甘松試著在水里跑動,四周的魚兒似乎有了感應,成群結對地跟著他的身后,向前游動,魚兒越聚越多,形成一條魚龍,頗為壯觀。

突然,甘松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鯊魚!

“吼!”鯊魚張開紅色的血盆大嘴,攪起翻天水浪,向甘松站立的位置俯沖了過來。瘋狂書庫

甘松四周的魚群被攪散,跑不掉的便化成了鯊魚口中之食。

甘松條件反射般揚起手遮住頭部,身體朝后仰倒,躲避鯊魚的攻擊,心跳加劇,死亡的恐懼瞬間彌漫全身。

鯊魚沖到甘松的面前,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礙,身子向上一挺,從甘松的頭頂游了過去。透過雙手的空隙,甘松看到了鯊魚寬闊的白色肚皮,和一擺而過的大尾巴。

鯊魚游遠,虛驚一場!

不對?甘松突然反映過來,只有海里才會有鯊魚,這分明就是海底?

我不是在龍馬潭公園嗎?怎么突然來到海底了?

抑制住心中的疑惑,甘松繼續朝前走去,光線越來越幽暗,但他手里的錦囊卻發出淡淡的幽光,將周圍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前方不遠處,珊瑚礁之間,一群五花斑斕的小魚兒游戲其間,見到甘松的到來,全都向甘松的位置沖了過來。這些魚兒組成了魚潮,圍著甘松身體周圍轉了一圈,又快速地游開,游進珊瑚叢中,甘松的眼前重新恢復了視線。

甘松不由得驚嘆,神奇的海底世界!

這時,甘松注意到腳下的沙土一動,一條海參露出沙面。

“海參,甘咸,微寒,滑,無毒。入心、腎二經。補腎益精,養血淘燥。治精血虧損,虛弱勞怯,陽痿,夢遺,小便頻數,腸燥便艱。”

《百草神功》中出出了關于海參的介紹。

“這可是難得的藥材,我可不可以把海參抓住?”

甘松心中一動,正想俯下身子向海參抓去。意念一動,他的手中便多了一條海參,再看剛才海參露頭的位置,那只海參已經消失了。

“哈哈。”甘松喜不自禁,將海參放入百草錦囊之中。

這海底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果能夠破開這個秘密,那海底不是任我來去嗎?海里面的藥材資源也任我采摘了?

想到海底豐富的藥材資源,甘松忍不住流口水。

抑住不住興奮的心情,甘松加快腳步,順著道路的方向大步向前走去,期待著有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

前方,一座亮光閃閃的宮殿呈現在甘松的面前,宮殿的門上,書寫著“水晶宮”三個字。小時候便愛看西游記,小說中講“水晶宮”便是龍王的居所,不知道里面是否真的有龍王?

“我,我居然到了水晶宮?”甘松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甘松走向水晶宮,水晶宮的門自動打開,讓他進去。

里面空空如已,和自己的百草錦囊一樣,除了若大的空間,什么寶貴的東西都沒有?

“既然有水晶宮的存在,就證明一定有龍王。但現在龍王不在了,這里面一定蘊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是什么樣的差誤,讓水晶宮里面的資源也不在了?”甘松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只得拋開不想。

應該有看守水晶宮的東西吧?

看到水晶宮里面用水晶鑲嵌的龍王寶座,只不過,這上面的水晶也沒有了,露出灰暗的顏色。甘松覺得有些可惜,但還是很高興,走到寶座上,坐了下去,笑道:“從此,我便是水晶宮之主了。”

突然,水晶宮里的所有房間和場地立刻浮現在甘松的眼前。他看清楚了,水晶宮之中的確空空如已。等等,那是什么?只見宮殿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寬闊的練武場,練武場中,一匹小龍馬正在沉睡。

龍馬!這肯定是龍馬!

即將有所收獲,甘松再也顧不上其它,以最快的速度向練武場跑去。

龍馬被甘松的腳步驚醒了,抬起眼睛看了看跑動的方向,活動了一下四蹄,突地跳了起來,一腳跨出,便跨越了整個練武場,來到了甘松的面前,打著響鼻打量著甘松手里的錦囊。

甘松被龍馬的速度嚇了一跳,趕緊止住腳步,站著不到。看到龍馬正打量著自己的錦囊,便將錦囊提起來,小心地問道:“你是在看這個嗎?”

龍馬好像能聽懂甘松的話,點了點頭,圍著甘松高興地小跑了一圈,突然化作一道毫光,進入錦囊之中。

甘松趕緊將心神深入錦囊,見龍馬在格子里歡快無比。突然,甘松感覺全身一陣疲憊,全身的精力離開自己的身體消失不見了,這種狀況,甘松已經是第二次遇到,趕緊拿出以前儲存的藥材猛吃起來,過了好一陣,這才好受些。

看著自己儲存的藥材,短時間內把最珍貴的天麻吃了十來斤,甘松有些心痛,這可都是錢啊。

“莫非這龍馬受了什么傷?”將龍馬放出錦囊,甘松發現,龍馬已經從一匹小龍馬長成了一頭高大的駿馬,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了進化!

第十一章美女蛇

“我這是在哪兒?”

甘松走出水晶宮,往頭頂上看去,只見幽藍的水面上泛著白色的亮光。瘋狂書庫念頭一動,甘松好像被什么東西包裹著,快速地向水面浮去,水面的光線越來越亮。須臾之間,甘松便浮出了水面,重見天日。

“嘩”入目之處,蔚藍的天空,寬闊無垠的大海,波濤洶涌的海面,一浪打著一浪,但是,波浪并不能打到甘松的頭上,就好像有一個透明罩子,波浪一過來,便自動地向兩邊分開。

“這?”甘松這才看清現實:“我已經到了大海深處,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突然,甘松的念頭中有了奇怪的想法:“是不是有水的地方,我便可以前去?”

甘松腦海中浮現出丁香的樣子,她的門口不是有一塊水田嗎?如果自己的猜測不錯,那便能夠去丁香家看一看。

意念一動,甘松身邊的景物急速變換,水氣在他的周圍不斷洶涌交錯,讓他眼花繚亂。過了一會兒,眼前的景色恢復了穩定,他仔細一看,自己正在丁香家門口的水田中。

有人?甘松聽到了水面上的交談,藏在水下,不敢露頭。

“丁香一大早就上山采藥去了,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危險?”

“她已經是大人了,只要不到深山中,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就安心吧。”

這兩人是丁香的父母。

丁香采藥去了?她一個弱女子,到山上去干什么?是否把小黑帶上了?

如果小黑在丁香的身邊,丁香倒不會有什么事?

甘松意念一動,來到放養小黑的水池中,小黑突然感覺到什么,整個龜身縮成一團,充滿敵意地望著甘松出現的地方,隨時準備進攻。

小黑還在這里?丁香怎么沒把小黑帶走?

“給我走。瘋狂”甘松伸手一拉,把小黑的龜背抓在手里,轉眼間消失不見。

甘松的氣息小黑是熟悉的,在他抓來的一刻,小黑立刻放松了戒備,高興地舞動著四肢,親密地觸碰著甘松的手心,把甘松撓得癢癢的。

由于不知道丁香的具體位置,丁香只得一口水潭一口水潭地找,森林里有水的地方他已經很熟悉了。如果丁香在水邊,他就能找到丁香。

“救命啊!”森林深處,一個水潭邊,丁香背著采藥的背簍,拼命地逃跑。

丁香的身后,一個男子眼里充滿之光,同樣背著背簍,一邊追著丁香,一邊道:“丁妹子,你別跑。這里是深山老林,任憑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你就依了我吧,回頭我花錢把甘松的聘禮退了,你給我做老婆。”

甘松剛到水面下,便看到了這一幕,憤怒非常。

仔細一看,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村里的混子流氓馬強,謝霞的表哥,上次叫囂著來敲甘松家的門,就是他。

馬強見丁香眼睛恢復了,對長得極為漂亮的丁香便動了心,但是丁香不怎么出門,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丁香上山采藥,他便裝著上山采藥的樣子跟來了,心想等生米煮成熟飯,再找幾個力氣大的弟兄把甘松收拾老實了,這丁香便是自己的老婆了。

走進深山,丁香正在采藥,馬強見左右無人,便從角落里跳出來,想直接抱住丁香那個。沒想到,丁香性子倔得很,也機靈得很,掙脫了他的雙手,借助山林的地勢,跑掉了。

馬強一路追來。

前面一塊大石頭攔住了去路,丁香無處可逃,便跑到水潭邊,轉過身道:“馬強,你別過來,如果你過來,我立刻跳進水里死給你看!”

“丁妹子,你別嚇我。”馬強臉上邪邪地笑著,口角流下了口水,慢慢地一步步靠近,道:“你跳啊,這水潭的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才到胸口,你跳到水中,我跟著跳進去,在水里面那個更有激情,哈哈。”

“再見了,松哥哥。”丁香已經絕望,閉著眼睛轉過身向水里跳去。

“嗵!”丁香跳進了水里,與甘松交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冰冷的潭水漫過她的全身。

小時候,因為她是個盲女,經常被村子里的孩子欺負,只有松哥哥,每次都勇敢地站出來維護自己,不惜與全村的孩子打架。稍大些,松哥哥上學了,學會了好多好多動聽的歌,一放學便將新學會的歌唱給她聽,因為他知道她喜歡歌。

漸漸地,她的心中有一種沖動,隨著歌聲舞蹈的沖動。當她聽著甘松的歌聲,第一次試著跳舞,松哥哥一把抱住她,道:“你真的跳得太美了。”

從此,她便愛上了舞蹈,無人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跳,松哥哥在的時候跳給他一個人看,舞蹈是她的心聲她的夢,她的感情她的依戀。

后來,松哥哥治好了她的眼睛,第一次看到松哥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再后來,她和松哥哥訂婚了,幸福纏繞在她的心里,她暗暗發誓,一輩子與松哥哥相守相依、永不分離。

松哥哥上大學了,以前每天都能見到松哥哥,現在卻不能了。她知道了思念是什么滋味?就好像那油菜花的金色長龍,沒有開放的時候只有一地荒蕪。

松哥哥走了,沒有人保護她了。

這個可惡的馬強,打碎了她心中的夢想。

如今,她能為松哥哥做的,便是保持清白之身,在生命之中不留一點瑕疵。

“松哥哥,再見了。”

當她以為自己將要死去的時候,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一下倒在了一個男人的懷里。她掙扎著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日思夢想的人,身子頓時一僵,幾乎脫口而出:“松……”

剛要喊出口,她的嘴巴卻被甘松的嘴巴堵住,很久才分開。

這一刻,驚慌之后的驚喜,丁香腦中一片空白,激動不能自已。

“老婆,別出聲。”甘松依依不舍地放開香唇,咬著丁香的耳朵小聲道。

“這是夢里嗎?”丁香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切,自己確實還在水中,她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水底的沙子、石頭和飄柔的水草,以及水草間嬉戲的魚兒。

奇怪的是,自己在水中,并沒有感覺到任何呼吸不暢的感覺。

“努力靠近我,不然你會被水淹到。”這是甘松出現在丁香家門口田里時的新發現,不管外面的水位有多深多淺,他的身體周圍一米的地方,都會有充足的空間和充足的空氣,就好像一個在水里另外開辟的一個奇異空間。

并且,這個空間是能讓其他人或是其他東西進來的,只要甘松愿意,意念一動就行了。

因此,甘松才能把丁香帶到自己的身邊,而不被水淹到。

曾經見識過甘松的神奇,丁香很快恢復了平靜,緊緊地抱住甘松的腰,幸福地依在甘松的懷里:“松哥哥不是讓我靠近些嗎?我就靠得最近。”

“丁妹子呢?”

明明看到丁香跳入了水中,但是,卻連浪子都沒出現幾個,她的人影便消失不見了。馬強站在水邊,疑惑地看著水里,水并不深,清澈見底,不可能消失啊?

看到不面上浮上來的丁香的背簍,馬強才證實剛才發生的這一切是真實的。

丁香的確跳進了水中!

“嘰咕咕”

一陣鳥鳴在深山中響起,馬強的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莫非遇到鬼了?

“嘩”水面猛然分開,一個巨大的三角腦袋沖出水面,向馬強的頭部咬了過來,長長的信子好像觸到了他的臉面。

“蛇啊!”馬強尖叫著,轉身就跑,慌不擇路,“咚”的一聲撞到擋路的大石頭上,額角冒出鮮血,整個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從此之后,福寶鎮上多了個瘋子,以拾菜葉垃圾為生,見人就說:“蛇!美女蛇!她是美女蛇!”

街上的人都知道,他是藥王村遭老天報應的馬強。

第十二章戲水劃船

“看,甘松在那里,還有一個好漂亮的女生陪著他。瘋狂論壇”

龍馬潭公園,同學們正興致勃勃地劃著船,看到岸邊的甘松和丁香坐在水邊的石頭上,一邊交談著一邊玩著水,含情脈脈。

“是她,丁香。”謝霞和魏香同時驚訝道。

“她是誰?”一眾愛八卦的女生趕緊打聽,甘松在學校已經小有名氣,突然冒出個漂亮的女生,相貌一點也不比校花榜排名第一的女生差,頓時起了好奇之心。

謝霞解釋道:“她叫丁香,甘松和我,還有她都是一個村的。”

“她的眼睛好了嗎?”魏香問道。

“是啊。”謝霞道:“丁香的眼病以前看了很多醫院,包括瀘州醫學院也來過,可是,沒有人能把她的眼睛治好。你們離開以后,甘松不知道采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丁香的眼睛治好了。假期的時候,我離開了村子,后來聽我表哥馬強說的。”

殊不在,馬強現在佛寶原始森林中昏迷著呢。

“沒想到,甘松還真是神醫。”

“那他為什么不和金風比試?”

“你還記得去年金風為什么不參加比賽嗎?”

“原來如此,不是在一個檔次,甘松根本不屑于與他比。”

同學們議論紛紛,魏香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心里面酸溜溜的,道:“我看他根本就是害怕了,不敢比。哼,一點膽量也沒有。”

室友見了甘松居然又帶了個頂級漂亮的女生過來,心里面羨慕的不得了,這甘松也太牛了,先后兩朵校花到男生樓下找他,這次當著這兩朵校花的面,又帶來了另一個更漂亮的女生。

難道甘松是想一夫三人行?

眾室友在心里敬仰著,加快了劃船的速度,向甘松所在的位置劃了過來。瘋狂

馬強被撞暈了以后,甘松收回騰蛇,把丁香帶到了此處。同學們一起秋游是快樂的事情,他想把丁香帶出來見見世面,同時,打消一些人不切實際的想法。

身邊眾花纏繞,甘松還真有些吃不消,害怕一不小心出了問題,辜負了仙女丁香,希望能夠一次性解決問題,好讓自己安安心心地學習。

船越劃越近,扎西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拿起船漿在水里輕輕一撥,一網水便被掀了起來,向背對著扎西的甘松迎頭落下。

“小心!”水即將淋下,丁香心一慌,一把抱住甘松的頭,將他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身體去遮擋,不讓甘松淋水。

其實,在扎西撥水的時候,甘松便發現了,之所以沒有動作,是因為這水根本撥不到他的身上。這時,見丁香這么維護自己,心中一動,深呼吸一口,埋在丁香胸懷里的鼻子便聞到了淡淡的處子幽香,不由得嘆道:“真香。”

潑過來的水化成晶晶亮亮的漫天水珠,順著丁香的頭發、衣服滾落下來,并沒有將丁香的衣服打濕。甘松說話的熱氣吹到她的胸上,丁香才發現這家伙居然在自己的懷里享受著呢,趕緊推開甘松,臉色緋紅,小聲道:“大壞蛋。”

“喲喲!”分別坐在三艘船上的男生看到甘松被抱了,紛紛興奮地大吼。

扎西吼得最起勁,站了起來,揮舞著船漿,得意地大叫。

“哼哼。”甘松心里邪惡地一笑,想道:“居然敢潑我的水,又敢站起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去!”

水里突然翻起大浪,三艘船一陣顛簸,扎西站立不穩,猛地摔到了水中。

“救命啊!”扎西在水里亂抓,在浪花翻滾之中,不斷地喊著救命,一口一口的水灌進他肚子里。

沒想到,扎西居然是旱鴨子?甘松略施小懲,這樣也夠了,便讓黑龜把水面恢復平靜。

不錯,控水是黑龜的技能,甘松可沒有這樣的技能。但是,他可以命令黑龜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控水。龍馬也會控水,與黑龜的不大一樣,龍馬可以讓人在水里自由的穿行,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可以讓人過去,黑龜辦不到。但是,黑龜卻能夠在水中背著極重的東西長時間游動,還可以控制一片水域的流動,龍馬卻辦不到。

扎西落水了,眾人心頭一慌,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大家的水性都不好。

這時,幾個同學想到了辦法,將船漿向扎西遞了過去,希望扎西抓住船漿穩住身子。可扎西偏偏昏了頭,根本聽不到大家的呼叫,手舞動的方向偏偏抓不到船漿。

“他不會有事吧?”丁香皺著眉頭道。

“沒事,你看。”

這時,只見扎西的身子浮了起來,沒有了危險,扎西咳出口腔里的水,輕輕劃到雙臂,居然在水面上游動了起來。

“扎西,快上船,你衣服全濕了。”一個關心扎西的女生喊道。

扎西游回船邊,抓住船舷,爬到船上,喘著氣道:“我真是天才,嗆了幾口水,便學會了游泳,速度還這么快!”

甘松一笑,不是我讓黑龜幫你,你哪能這么快學會游泳?甘松讓黑龜用水力托住扎西的身子,把他的頭托出水面,扎西有了呼吸,又發現自己沉不下去,好奇心大起,便學著別人游泳的樣子在水里游。甘松讓黑龜輕輕地放開力量,扎西掌握水中的平衡技巧之后,便學會了游泳。

一段小插曲之后,三艘船劃到了岸邊,魏香和謝霞的船上坐的人最少,只有她們兩個女生,還可以坐人,甘松和丁香便上了她們的船。

其他兩艘船,一艘坐了三男兩女,另一艘坐了兩男兩女。

丁香挨著魏香坐下,甘松則到了船尾,接過謝霞手里的舵漿,劃了起來。

“老大,我們比試一下劃船的速度怎么樣?”姚子山奸笑著提議道。

謝霞打抱不平,道:“姚子山,你們船上有三個男生,我們船只有一個男生,怎么跟你們比?真是太無恥了。”

魏香仔細看了看眼睛恢復光明、有了神采的丁香,有些自愧不如,同時把滿腔的妒意都發泄到姚子山身上:“誰說女子不如男,比就比,誰輸了誰出今天中午的飯錢。”

有人出錢請吃飯了,兩艘船的男生頓時大笑,起哄道:“好啊!”

“笑什么笑?”魏香氣得指著另一船人,道:“你們也別高興,敢不敢參加?”

那船人看著魏香這一船人,除了甘松外,都是嬌滴滴的小女子,一個男生道:“參加就參加,這有什么好怕的。”

“好,我們圍著小島轉一圈,轉到這個地方,誰后到誰就輸。”

“好呢。”三艘船卯足了勁,要一拼高下。

甘松卻輕松地一笑,輕輕地搖動著舵漿,想道:“給我比劃船的速度,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魏香喊著口令,使出全身的力氣一下一下地劃著船,丁香則隨意地在水里一劃,她已經知道甘松要搞怪,不怎么用心。

魏香在心里很鄙視丁香:“她這么柔弱,難道甘松喜歡溫柔的?”

“悄悄的一個人喲躲在疙瘩頭,

沒有人認識喲淚往心里流,

天上的月亮喲圓啊圓溜溜,

中秋那個佳節,一家人各自奔走。”

甘松輕松地劃著漿,唱出嘹亮而帶著思鄉感傷的山歌,船兒輕飄飄地向前推進,很快便超過了另兩艘船,一路領先而去,瀟灑如行云流水。

眾人不由得聽得癡了,有的女生想起了自己遠在家鄉的父母,竟然流下了眼淚。

“氣死我了,這次忠山杯醫術大賽,你們一定要爭口氣,把那金風給比下去。瘋狂論壇”

魏教授一臉憤慨,他平時都注意自己的修養,特別是注重心靈境界的提升,能夠讓他如此生氣的,肯定是他的老對頭――金木林:

“今天,學院召開學術研討會,金木林那小子說我們魏家的醫術不知道推陳出新,已經遠遠落后于現代醫學的發展了,走到了盡頭。我當初風光的時候他那小子才剛剛從學校畢業,還沒談戀愛呢,現在居然有資格說我的是非?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他金家的醫術厲害,還是我們魏家的醫術厲害!”

“可是,甘松沒參加比賽啊。”魏香坐在沙發上疑惑不解。

魏教授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道:“這你們不用擔心,教務處的人還賣我幾分面子,我已經給甘松報名了,呵呵,開的后門。”

“哼,只有金家那小子不識抬舉。”

金木林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在魏正明的眼中只是沒長大的孩子,不知道金木林聽到會有什么感想?

甘松坐在側面的沙發上,看了一眼魏教授得意而又帶著怒意的樣子,看來潛規則無處不在:“可是,我什么都不會啊?拿什么跟金風比?”

魏教授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些天的教學,魏教授已經摸清了甘松的底子了,甘松的確只會一些旁門左道的醫術,正統的醫學知識底子太薄,而醫術大賽比的就是這些正統醫學知識,這倒是個問題: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先給你們說說比賽規則和金家醫術的特點吧。”

忠山杯醫學比賽每年一次,安排在校慶之前,頒獎儀式在校慶的時候同時舉行。

比賽過程初賽四個環節,第一個環節是基本理論知識的測試,將淘汰一半參賽選手。

第二個環節是藥理知識的測試,學院給你一個典型病例,由你自己配藥,再由醫學院普通醫生組成的專家組評判藥方的優劣,這一輪又將淘汰剩下的二分之一。瘋狂論壇

第三個環節是臨床診病,四人一組,抽簽決定,由瀘州醫學院附屬中醫院主治醫生帶著參賽學生到醫院里臨床診病,現場寫病因、開藥方,專家組現場評判,優勝的兩名進入下一輪,最終保留二十名以內的學生優勝。

如果第三個環節勝出的人數過多,則再次抽簽比賽,直到人數在二十名以內為止。

第四個環節是特長展示,展示中醫上的絕活,為自選動作,選出前十名。

以上就是初賽的過程,接下來便是冠軍爭奪賽。

冠軍爭奪賽,主要是展示自己的創新成果,由醫學院教授組成專家組進行綜合評判,專家組的級別整整提高了一個檔次,最終評出獎項、排出名次。

上次比賽,金風便是在冠軍爭奪賽時,被安排在最后一個,看到別人所展示的創新成果之后,不屑一顧、拂袖而去。后來,他的父親在全國藥學期刊上發表了一系列論文,得到醫學界的一致好評。

可能,這些論文與金風的創新成果有關。

聽金木林說,這些創新成果都是自己兒子搞出來的。

有了這樣醫術高明的兒子,金木林指責魏正明后繼無人、缺乏創新便底氣十足了。

“金木林那小子經常說的一句話可以概括他的醫學理論,那就是:在破壞中重建。”

魏教授侃侃而談,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些論文:“這些是我收集的金木林這些年發表的論文,你們拿去好好研究。”

接著,魏教授又介紹起金家的醫術特點:

“金家醫術吸收了西醫對抗性醫學的特點,以猛藥為主,扶正之藥為輔。

因此,見效比較快,但對人體的傷害卻非常大。通常一個難診的病例,在他的手上能夠很快痊愈,而一些小痛小病,則越醫反而效果越差,病情越嚴重。等到嚴重到一定程度之后,通過診病施藥,又會很快好起來。

年青一代的人,得了病都喜歡找金木林看,畢竟身體能夠承受,病也好得快。

年齡大一點的人喜歡找我看,我的醫術特點講究溫和,以扶正為主,邪為輔。”

弄清了兩家醫術的差別,甘松也心中有數了,一邊看著魏教授給他的論文,一邊分析著自己如何進入決賽環節。

第一關基礎知識是最難的環節,對他來講,基本上是一片空白。第二關病例分析,雖然有一定把握,但沒有看到患者本人,無法開出準確的藥方,這關也不好過。沖過第二關,后面兩關基本上便是坦途了,沒什么難度。

最后就是總決賽,創新成果的展示有點難人。

如果把上次給魏香使用的藥,也就是用騰蛇蛻和龜涎為主要藥材的正骨藥拿出來參賽,估計這個冠軍肯定沒問題的。但,他敢拿出來嗎?

難的不是沒有創新成果,難的是如何解釋這個創新成果從何得來?

總不能說,這兩味藥是從神獸身上得來的吧?

“還是在百草神功之中去翻翻,有沒有現成的東西可以用。”

甘松手里拿著論文無聊地翻看著,腦中卻翻閱起百草神功來,突然,一個奇怪的頁面出現在百草神功中,把他嚇了一跳。

“這,怎么可能?”

甘松腦海中的百草神功,出現了一張空白頁,空白頁上突然顯示出文字來,這文字的內容,居然是,居然是魏教授給自己的論文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這,怎么回事?莫非金木林那里也同樣有一本百草神功?如果他們也有這本書,哪自己還比什么比,直接認輸得了。

甘松再翻過一張空白頁,希望里面顯現出文字,可等待了半天,仍然沒有任何文字。

難道這百草神功還可以記錄文字?

“魏香,你考考我,剛才看的兩篇論文的內容。”甘松趕緊將手里的論文遞出去。

“怎么了?”魏香疑惑地接過論文。

甘松非常激動,腦海中頁面上的文字并沒有消失,道:“我,我好像能夠過目不忘。”

“吹牛吧。”魏香指著論文,念了一段文字,讓甘松說出下一段。甘松立刻把下一段的內容念了出來。

“你真的會過目不忘?”

魏教授和魏香同時瞪大眼睛。

魏教授一激動,走到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一堆書,有醫書,也有其他一些與醫學無關的雜志,顫抖著手遞給甘松,道:“你再試試看看這些。”

甘松接過來,每本書翻出一頁,看了起來,接著閉上眼,往腦海中的百草神功看去。

醫書上的知識全部被刻上了百草神功,而其他雜書上的文字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魏香拿過甘松看過的書,開始考起來,考完之后,驚訝道:“甘松,我發現你真是太神奇了,醫學上的天賦太高了,醫學類的書,你居然能夠看一遍就全部記得。而對其他書的記憶,卻連我都不如。”

“哈哈。”魏教授大笑出聲,道:“真是佛祖顯靈,天助我矣!”明天晚上12點半有加更。

第十四章再造神書

清幽的圖書館,外界的嘈雜被全部擋在玻璃之外,一方寧靜。瘋狂論壇

甘松坐在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擺了幾十本醫學類的書,這些都是魏教授為甘松指定的閱讀書籍。他正埋著頭認真地閱讀著,將腦海中的百草神功翻開,醫書上的知識源源不斷地進入腦海之中,百草神功在不斷地增厚,一頁一頁不停延長。

“嘩!嘩!”圖書館里,響動著甘松翻書的聲音。

眼睛所過之處,極短的時間,書便被翻過一頁,腦海中的百草神功便增加一頁,其效率之高,世所罕見。

甘松的動作引起了旁邊兩個女生的注意。

一女生道:“這男生是誰啊?怎么看書好像翻書一樣?”

“我認識他,他是大一新生,叫甘松,今年忠山杯的重頭戲就在他和金風之間展開。”

“他,要和金風挑戰。金風可是我的偶像,他有能力打敗金風。”那女生敬仰的眼神望向虛空中的想象,仿佛看到金風騎著白馬來到自己的面前。

“看你那樣子,估計金風讓你脫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你都會同意。”

那女生在桌子下掐了一下另一個女生的大腿,道:“我可沒那么賤,這甘松到底有什么本事?笑話,他能贏得了金風。”

“你注意觀察沒有?”另一個女生道:“甘松翻書的動作極為嫻熟,臉上沒有一點思考的表情,只是用眼睛淡淡地一掃,一頁就過去了。這說明,甘松對書上的內容極為熟悉,這是在進行最后的強化式復習,速度才有這么快。”

“那不是說,金風遇到真正的對手了。瘋狂”

“可不是,今年有好戲看了。”

“希望甘松只是一個死記硬背的家伙。”

“附子,辛、甘,大熱;有毒。歸心、腎、脾經。用于陰盛格陽,大汗亡陽,吐瀉厥逆,肢冷脈微,心腹冷痛,冷痢,腳氣水腫,風寒濕痹,陽痿,宮冷,虛寒吐瀉,陰寒水腫,陽虛外感,陰疽瘡瘍以及一切沉寒痼冷之疾,為回陽救逆第一品藥。”

甘松看到現代中藥醫書上寫著的這段介紹,翻開腦中的百草神功關于附子的頁面,頓時愣住了。

百草神功上記載的東西與現代中藥醫書上的記錄有出入,百草神功上記得是“無毒”,而現代中藥醫書上記的是“有毒”。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是現代中藥知識錯了,還是百草神功上的知識錯了?

從獲得百草神功以來,上面所記載的東西無一出錯,但是,今天卻遇到了沖突的局面,這是為什么?

甘松多次依靠百草神功治病,可以說,對百草神功,已經到了迷信的程度。

但是,現代醫學經過物理和化學科學分析,以及多年的臨床積累,應該不會出錯。

錯的到底在哪里?

突然,甘松看到,百草神功之中,記載附子那一頁,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無毒”兩個字消失了,變成了“有毒”。

“這又是怎么回事?”甘松沉思起來。

“快看,甘松翻書的動作停了。”兩個女生又開始議論。

“好像在思考著什么問題?”

“你看他深思的樣子,好酷好有魅力啊,簡直就是迷死人。”

“我看你也迷上甘松了?干脆主動吧。”

“從今以后,甘松就是我的偶像。你的偶像是金風,那咱們賭一賭,誰的偶像輸了誰請吃飯,怎么樣?”

校園之內,金風向甘松提出挑戰的事如風一般傳過,大多數學生都知道了。以前的金風,就好像神一樣,高高在上,如今卻低下身段向一個大一的甘松挑戰,要知道,去年,金風可是大五的老生都看不上眼的。

這甘松到底有多神奇,頓時引起了眾人極大的興趣。

經過打聽,大家知道甘松是魏香的爺爺魏正明教授的親傳弟子后,眾人才釋然。

緊接著,小道消息越來越多,甚至魏正明與金木林的恩怨也被扯了出來,成為眾學生茶余飯后的談資。特別是近段時間以來,魏教授和金教授兩人見面都黑著臉,更加證實了小道消息并非空穴來風。

這一現象,很快被學校領導層知道。但領導層集體保持了沉默,似乎有意推波助瀾。

其實,他們比誰都清楚,只有爭論才會有醫學的發展。因此,他們有意無意地用一雙雙眼睛關注著這一場比賽,關注著金風和甘松兩個人。

有好事的男生甚至學著小說和電視里的樣子,在男生樓里開了盤口,賭金風和甘松,誰能笑到最后。賭甘松贏的,多半是大一的新生,畢竟他們親眼見過甘松的神奇,而大二到大五的學生,則賭金風贏,因為他們對金風更有信心。

一場由學校組織的內部醫學比賽,形勢竟然變得越來越復雜。

而此時,甘松正坐在圖書館里,認真地思考著問題。

“我明白了,百草神功成書于很早以前的古代,很可能就是被稱為嘗百草的神農所作,里面記載的東西以古代對醫學的認識為主,所以,書中只有藥材類的知識,對診病類知識記載少之又少,僅限于藥物搭配這一類。而現在經過幾千年的積累,醫學知識突飛猛進,發達太多,所以兩者對藥材藥性的記載便發生了沖突。”

“而百草神功并不是一本死書,而是一本會學習的活書。遇到新知識,它會自動記錄、糾正、完善,只要是醫學知識,都能夠進入百草神功的書中。”

“那也就是說,以我為媒,可以再造神書。”

得出這一結論,甘松欣喜異常,自己不僅得到了一本寶書,并且可以將寶書改變成醫學百科全書,不僅是中醫,還可以是西醫,甚至藏醫、巫醫……

這本百科全收,似乎還能夠自動利用其中的知識,比不能思考的搜索引擎還牛差。

但是,唯一的缺憾是,百草神功不能分辨醫學知識的正確與否,只能靠書的持有人去研究、探索,最終得出正確的結論。

因為自己堅信“附子”是有毒的,所以,百草神功才會發生相應的修改變化。

知道了百草神功的這一秘密,甘松更加努力地學習起來,不再局限于魏教授指定的知識,加快了翻書的速度,準備將幾千年的醫學積累統統裝入腦海中,至少也得把圖書館里的醫書全部記下來。

一部超大型醫學奇書就此開始蘊育。

第十五章班長任務

“班級選舉結果出來了,甘松40票,魏香5票,獲得票數最多的是甘松!”

“下面,我宣布甘松當選臨床06級2班的班長。瘋狂論壇”

瀘州醫學院臨床系是由原來的基礎醫學專業調整而來,今年7月正式開班,也就是說,甘松所在的班是臨床系第一屆新生。為了辦好首屆臨床班,學校將最骨干的力量派到了臨床系,校團委書記蒙麗麗便兼任了臨床系2班的班主任。

蒙麗麗宣布了班長人選,教室里頓時響起了熱鬧的掌聲。

甘松腦中有短暫的短路,自己連班上的同學都認不全,活動能力也沒有魏香強,魏香在學校還是有關系有背景的。因此,在選舉時,他投的魏香的票,蠻以為魏香會選上的。

沒想到自己被選成了班長,這可如何是好?

從小到大,甘松成績一直處于中等水平,但是,一直都沒有當過班干部。

這班長要干些什么?甘松一點也不明白。

殊不知,現在甘松在學校的名氣大著呢,敢與金風對決的高手,臨床06級2班所有同學的驕傲,可以說,他當上班長是眾望所歸。

如果沒選上這個班長,那才叫奇怪。

當然,也有幾個魏香的鐵桿粉絲投了魏香,包括甘松。

其他人則一票都沒有。

辦公室,二十六歲的蒙麗麗正在精心打扮著,將上課時打了折紋的衣服理平整,輕輕地將淡淡地香水噴到腋窩的位置。瘋狂書庫

作為瀘州醫學院校團委書記,校委會成員之一,前任就是她的榜樣。

前任校團委書記,因為能力出眾,被交流到團市委擔任書記,兩年之后,又到龍馬潭區去當區委副書記去了,是區委書記、區長的有力競爭人選,前途一片光明。

而自己,也要走上這樣一條道路,走出學校、走到主干線上去工作。

因此,她特別注重自己的儀表。

擔任校團委書記,她把團委活動開展得有聲有色,在全省大學院校中小有名氣。

而現在又兼任班級的班主任,便特別重視班級管理和教學成績。

但是,腋窩下的狐臭卻是她的隱痛,每天,她都要往腋窩處噴幾次香水,掩蓋氣味。

一邊噴著香水,一邊想著甘松這個學生,這個被一向眼高于頂、卻又有真本事的金風重視的學生,便不由得有些自豪:

“甘松,便是老天賜給我的福音,我一定要把他推到前臺,作為我工作成績的見證。”

噴完香水,蒙麗麗看著鏡子中嬌好的容顏,臉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咚咚!”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蒙麗麗收起小鏡子,坐回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道:“請進。”

門被打開,甘松帶著班兩委(班委、團委)進入辦公室中,站在辦公桌前。

甘松進門一看,辦公室裝修大氣,空間開闊,并且是一個人一間辦公室,畢竟蒙麗麗是校委會成員。房間里,辦公桌上擺著電腦,還有一個相框,相框里放著蒙麗麗的私家藝術照,好像還是光光的,不過相片只到胸口上面一點的位置,下面的部分沒有顯示出來,留給人無限的遐想。

蒙麗麗的身后,有一排紅木書柜,書柜中居然擺著幾個可愛的玩具娃娃。

班兩委中有認識的,知道這是小朋友特別愛玩的芭比娃娃。

從辦公室裝飾看,蒙麗麗應該是一個既愛美而又可愛的老師,立刻獲得了大家的好感。

“甘松,魏香,交給你們班兩委一個任務。”

“這次學校要組織校慶文藝表演活動,本來新生入學時間短,是可以放棄不參加的。為了鍛煉你們的能力,我特意為你們爭取到了參加名額,你們一定要拿出一個精彩的節目,爭取在校慶中獲獎。”

“校慶節目?”甘松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新當選的團支部書記魏香,驚訝異常。

魏香被選為班級團支部書記,以前讀高中時,一直都是班長,經常搞文藝節目,倒不是很驚訝,但是,這不是要準備忠山杯醫學大賽嗎?哪來那么多時間準備文藝節目?

魏香看著甘松,眼中充滿狡黠,想道:“這家伙記憶力這么好,干脆讓他騰出點時間來搞節目,也不會影響到他的比賽成績。呵呵,就這樣辦。”

從蒙麗麗辦公室出來,魏香找到甘松道:“這編排節目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會?”

“我要準備醫學大賽啊,如果我有你那驚人的記憶力,這節目我來排演也沒問題。你要想演什么樣的節目,我可以給你出主意。”

說完,魏香轉身跑回教室學習去了,把甘松一個人甩掉。

讓甘松這個農家子弟出節目,還真夠難為他的。特別是蒙麗麗要求,不論得不得獎,必須要走到舞臺上去,就算完成任務。而要走到舞臺上,就必須通過預選這一關。

不是什么節目都能上校慶演出,還有幾天時間,學校就要安排預選和彩排,節目質量太差的,便會毫不留情地叉掉。

落選了,怎么給班主任交代?怎么對得起新當選的這個班長帽子?

沒辦法,現在只有趕鴨子上架。

到底表演什么節目呢?

甘松到班上征求大家的意見。

有喜歡表現的女生提議演舞蹈,舞蹈演員甘松倒想到一個,那就是丁香。上次中秋游龍馬潭公園后,吃過午飯,甘松便拿了一些存在百草錦囊里的、以前采摘的藥材給了丁香,然后通過水路把丁香送了回去。

要把她接過來演舞蹈只是分分秒秒的事。

只不過,不知道學校同不同意請外援?

但有的同學反對,理由是,高年級好幾個節目都是花錢請瀘州市有名的專業舞蹈老師編排的,他們已經在假期甚至放假前就開始排練了。舞蹈節目名額有限,再說練習舞蹈需要長時間的配合,估計很難沖進舞臺。

有提議演小品的,但又沒有現成的劇本,班上沒一個在寫劇本這方面擅長的。

正在大家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這時謝霞站出來道:“要不,表演一個救治傷員的小品節目吧。”

一聽有了創意,甘松趕緊問道:“怎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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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神奇魔術

一聽有了創意,甘松趕緊問謝霞:“怎么表演?”

謝霞指著甘松的手,道:“上次你不是把一個同學吞進咽喉的硬幣,用手給拍出來了嗎?可不可以在這方面想想辦法,讓一個人把硬幣吞進去,然后你再拍出來,這樣一定能把所有人都驚住。瘋狂書庫”

甘松看了看圍在自己左右的幾個男生,幾個男生都嚇得縮回了脖子。

開玩笑,吞硬幣到咽喉里,那不是找死嗎?萬一沒拍出來怎么辦?

見同學們以看白癡的目光看著自己,謝霞解釋道:“當然,也可以不用吞硬幣的。我們可以按照這個思路去思考,是不是有什么類似的適合舞臺表演的方式,體現醫術的神奇。不過,我也沒什么好辦法。這個難題是給班長大人出的,還是你來拿主意吧。”

“按照這個思路去思考”,這句話頓時提醒了甘松,上次拍硬幣時,利用的是自己的異能,能不能利用異能表演節目?

突然,甘松的手里無中生有地出現了一個天麻。眾男生女生頓時目瞪口呆:

“天麻!”

“魔術!”

“憑空出現!”

這還是甘松在除丁香以外的別人面前顯示自己的異能。

原因無它,甘松陷入了緊張的思考,很自然地便用自己的認識思維去指導客觀,身有異能他已經習也為常,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而然地將天麻從百草錦囊里拿了出來。

“這魔術太神奇了!”眾男生女生根本沒有看清楚天麻出現的動作。

“天麻到底是怎么出現的?”姚子山問道。

甘松發現自己手里出現了天麻,心中也是一驚。瘋狂看到同學的反應,大家都認為自己所使用的是魔術,頓時放下心來,松了口氣,道:“魔術都是假的,你看,消失了吧。”

甘松手一握緊,手中的天麻果然不見了。

姚子山在甘松身上衣服的口袋中摸去。甘松主動舉起手,讓他搜,晾他也搜不出什么東西來。姚子山搜了一陣,滿臉失望的表情,除了搜出了鑰匙、飯票以及一些零錢以外,什么也沒有,道:“奇了怪了。”

“天麻到哪兒去了?”

甘松問道:“你們希望天麻在哪兒出現?”

眾人看向距離甘松最近的謝霞,紛紛想道:“謝霞和甘松是一個村的,莫非天麻消失的魔術,謝霞便是甘松的托?”

天氣炎熱,謝霞穿著一身短小的裙子,身上沒什么地方可以藏這么大個的天麻,眾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她的胸部,因為只有那里才可能藏東西。

但仔細一看,兩邊一樣大,沒什么顯著的變化啊?

“沒在我身上。”謝霞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特別是男生們不懷好意的目光,心里一緊張,臉已經紅透了,趕緊擺著手,解釋道:“真沒在我身上。”

“色狼。”一些女生看著男生的表情,厭惡地道。

“這個簍子可捅大了,謝霞非怨死自己不可。”本來甘松與謝霞兩人之間因為烏龍提親的事,有些不清不楚的,他想撇清干系都來不及,怎么敢招惹她,還是趕緊為她澄清吧。

甘松趕緊解釋:“這天麻的去向,確實不在謝霞身上,在虛空之中。眾人看好了。”

甘松把手伸向空中,攤開了手,空空如已。

為了防止甘松作弊,兩個男生吊住甘松的手臂,不讓他的手臂發生移動。

甘松慢慢地、輕輕地把手握成拳頭,并沒有把天麻取出來,道:“你們看見天麻了嗎?”

“沒有。”眾人答道。

甘松手腕一晃,道:“看見了嗎?”

“還是沒有。”眾人眼睛一眨不眨。

“下面,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突然,甘松手腕劇烈一抖,第三次問道:“看見了嗎?”

眾人已經目瞪口呆,集體失聲了。

因為,甘松的拳頭中,的確出現了剛才那個一模一樣的天麻。

真的從虛空中出現的天麻!

“好神奇的魔術!”一眾男生女生回過神來,紛紛稱贊。

有同學分析道:“魔術類的節目本來就少,要想沖進文藝表演現場是很容易的。你看春晚,這幾年魔術節目是最好的,臺灣的那個啥,名氣大著呢。我看,甘松的魔術一點也不比他差勁。”

其他同學紛紛贊同:“就用這個魔術節目好,把節目包裝一下,看起來更適合舞臺表演,我敢保證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綻,不說上舞臺,得個獎都沒有問題。”

晚上,在魏教授家補習。

甘松這幾天很下了功夫,已經把該學的知識看得差不多了,全都錄入了百草神功之中,只要自己需要,可以很方便很輕松地調出來,就好像甘松自己本人的記憶。

魏教授找了幾道一般學生很難作答的生僻題考了考甘松,見甘松都能完美作答,高興地道:“現在你過第一關和第二關已經沒問題了,至于第三關,估計問題也不大,這是你的強項,最麻煩的是第四關,你怎么過?”

“我已經想好辦法了,第四關我絕對能過。”甘松在魏教授面前表演了自己的絕活,引得魏教授大笑,道:“就憑你這獨家絕技,一定能沖進總決賽。你再想想,總決賽是要創新成果的,是否把上次你給魏香的新藥的研究成果拿出來,保證是第一名。”

“總決賽的創新成果我還沒想好,不過,一定不讓老師失望。”甘松現在還不大愿意把騰蛇和黑龜的秘密分享出來。

魏教授微微有些失望,但他很相信甘松:“這我就放心了,我相信這總決賽冠軍肯定是你的,我還得操心魏香,看她能闖到第幾關。從明天起,你可以不過來補習了,這是我的實驗室的鑰匙,里面的器械操作方法你已經熟悉了,拿去自個研究吧,有什么問題我們共同研究,爭取到時候給大家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魏香忌妒地白了甘松一眼,拉起魏教授的手,撒嬌道:“爺爺,我沖進第四關也沒有問題。后面的總決賽,就看你給我準備什么好東西了,可不能被甘松和金風比下去。”

“好。”魏教授趕緊答應,轉頭對甘松道:“甘松,你要加油,我可要把渾身解數拿出來教我的孫女,看你能不能贏過我和我的孫女。”

“哼。”魏香鼻子一翹,道:“甘松,你就等著失敗吧。”

魏教授回書房看書,甘松便與魏香商量起節目的事情,魏香看到甘松神奇的魔術,眼前一亮,道:“這節目好,就演這個。我叫羅曉雪來幫你設計舞臺效果,爭取把大獎拿到。到時候,醫學大賽第一名是我,藝術大賽第一名是你,我們兩個一起上去領獎。”

魏香眼神迷離,思緒已經飛到校慶活動現場,自己和甘松一起,好像金童玉女,站在領獎臺上,看著下面上萬的老師和學生,享受眾人羨慕的目光,那感覺就只有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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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再酷一點。瘋狂書庫”

甘松對著小鏡子不停地演練著,按照羅曉雪的要求,可是不論怎么樣,都會被羅曉雪毫不客氣地猛K:“你的眼神不對,注意看我的眼睛,應該是這樣。”

羅曉雪長長的睫毛一動,眼皮向上一仰,眼睛里仿佛放出光芒,好像含情脈脈看著甘松。對這樣的眼神,甘松有些受不了,臉都紅了,道:“同學,你的眼神不是酷,而是媚,你知不知道。”

“你。”羅曉雪心里一陣鄙夷,氣不打一處來,居然敢說我拋媚眼?非給你下猛藥不可。

“趕緊練習,達不到要求,否則不允許你走出這屋子,真是榆木腦袋。”羅曉雪恨恨地看了一眼不開竅的甘松,壞壞地一笑,道:“我先去洗個澡,這天怎么這么熱?你可不能偷懶。”

說完,收拾好衣物,到衛生間洗澡去了,還故意把找內衣的過程讓甘松看到。

魏香把羅曉雪找來,把事情給她一說,讓她幫忙,便把甘松扔給了她。

羅曉雪把甘松帶到自己租的房子里練習,說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排練的節目是什么,突然出擊,營造轟動效果。

基本的表演構思,羅曉雪已經讓甘松練好了,這是在練習表情。

命苦的甘松,這個農家子弟,以前根本沒上臺演出過,讓他學表演真有點難為他了。

不過,既然是班長,上刀山下火海,都得沖到第一個,沒辦法,練吧。

甘松再次拿起小鏡子,一遍又一遍地對照起影碟機中唱海豚音的維塔斯那魅力四射的眼神,一遍一遍地演練起來。

要斜斜地看嗎?

要從眼睛里面放出光嗎?

我的天,到底要怎么樣才是“酷”?

“哎!看來我真不是表演的料。瘋狂”甘松嘆了口氣,無奈地放下手中的小鏡子,再也不想看讓自己都覺得難看的表情。

這時,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對于一個還沒碰過女人的處男來說,這水聲特別充滿誘惑,特別是剛才,他還看到了羅曉雪半透明的內衣,這可怎么得了?

甘松正在遐想,卻聽浴室里面傳出羅曉雪的聲音:

“甘松,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別偷懶,嘻嘻。”

甘松頓時一驚,拿起小鏡子繼續練習起來。但心思卻沒在練習上面了,這水聲似乎有種魔力,整個人全身都燙了。

“得,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吧。”甘松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

浴室之內,羅曉雪正用熱水沖洗著身上的肥皂泡,輕輕地用手撫摸著全身潔白的肌膚,自言自語道:“袁達,你休想得到我的處子之身。或許,給甘松這個愣小子也不錯,算是便宜他了。”

開學之前,羅曉雪便在家長的壓力下,與袁達訂了婚。

但是,她不服,她想改變卻又無能為力。

將全身沖洗干凈,擦干水珠,披上浴巾,故意將胸口露在浴巾外面,走出衛生間。

“甘松,你干什么?”羅曉雪發現甘松貓著腰,正要開門。

被發現了!甘松只得松開防盜門的把手,轉過身來,頓時愣住。他的雙眼看到,羅曉雪胸前的那一片潔白,腦海中剎那間空白了。

看到甘松的眼神,羅曉雪心頭一喜,道:“對,就是這樣,頭稍微偏一偏。你上舞臺的時候就用這種眼神看著下面的觀眾,這種眼神才叫酷。”

“呃?”甘松被羅曉雪這一提醒,回過神來,趕緊轉過頭看向別處,裝著什么也沒看到,心里卻想道:“這哪是酷,是色好不好?”

“把眼光轉過來,我們繼續練習?”羅曉雪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嚴肅,對著甘松吼道。

甘松不為所動,用眼角的余光有意無意地看著羅曉雪的胸前。

“要專注,懂不懂,眼神不要分散。”

心思被點破,甘松趕緊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這也太折磨人了。

“甘松,你再不認真練,我把浴巾敞開了。”羅曉雪微笑道。

“別!”甘松轉過頭,手往前一按,苦著臉道:“我練還不成嗎?”

“用眼睛看著我,飽含激情地看著我。”

“對,就是這樣,頭稍稍偏一點。”

“對就是這樣,很好,你很有天賦。”

“只有自己動情了,才能帶動下面觀眾的情緒。”

“只有這樣的眼神,才能讓下面的觀眾尖叫。”

“對,非常好。注意看我的動作。”

羅曉雪動情地看著呼吸已經急促的甘松,慢慢地走到甘松的面前,將手放在胸前,顫抖著手抓住浴巾,突然鼓足勇氣,一下把浴巾拉開,里面的一切顯露出來,胸口輕微起伏著,她心中的激動通過身體的顫抖表現出來。

更要命的是,她的全身什么都沒穿!

“你!”完美的軀體展現在眼前,甘松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腦中熱血上涌,情不能自已。

“松弟弟,我要你。”羅曉雪猛然丟掉手里的浴巾,緊緊地抱住甘松,將自己的雙唇印在了甘松的嘴唇上,舌頭野蠻地攪進甘松的嘴里,雙手使勁地拉扯著甘松的衣服。

甘松不能說話,全身熱到了極點,衣服被拉開,肌膚相親,歡娛無限。

猛然,甘松一把抱住羅曉雪,向臥室里走去。

“我想要花。”

“什么花?”

“我要滿屋子的牡丹花。”

“好,我給你。”

甘松隨手一扔,屋子里天花板上,降下無數牡丹花瓣,飄落床地之間,好一場花雨。

第二日清晨,甘松醒了過來,他的手臂被羅曉雪壓在腋下,輕輕拉了拉,有些發麻。想起昨晚的瘋狂,甘松暗暗嘆了口氣。

羅曉雪醒了過來,看著甘松的有些發苦的臉,覺得好笑,糾了糾他的臉龐,道:“放心,我會負責的。雖然我不能給你承諾什么,但你永遠會活在我心里。”

“呃?”這是甘松想了好久的話,還沒說出口,沒想到被羅曉雪率先說了出來。

如果按照劇情的發展,他應該說:“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只要你記得我就行。”

這是小說中的狗血劇情,今天這劇情居然發生了,只不過男女主次顛倒了一下,甘松覺得怪怪的。

“怎么樣?學會酷酷的眼神了吧。”

學是學會了,不過羅曉雪這藥是下得太猛了!

羅曉雪起身到衛生間梳洗,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是我召喚,你必須誰叫誰到。要不然,你的秘密我會宣傳出去。”

“什么秘密?”

羅曉雪拿出一片牡丹花揚了揚,這是被她藏起來的牡丹花瓣,花瓣之上,還有點點殷紅,甘松一時疏忽了,沒有收回百草錦囊:“我已經知道了,你根本不是魔術師,你是一個可以隔空取物的異能者。”

感謝大家支持,上首頁了。特別讓巷子感動的是,那個三萬祝賀貼居然將近四十個回復,讓巷子感覺到寫書不再寂寞。

第十八章四大才子

教室里,參加忠山杯醫術大賽的學生正在緊張作答。瘋狂論壇

這種比賽性的題目,難度比期末考試的難度還高出許多,很多題的解題思路都是模棱兩可的,能夠考及格分,基本上就能成功闖過第一關了。

報名參加比賽的,都是有一定實力的學生。

正因為難度高,大多數考生都愁眉苦臉,大家馬兒大家騎,看到同考室的其他考生也好不到哪兒去,大家便心理平衡了。

翻開腦中的百草神功,甘松看著面前的題目,變得簡單之極,快速地在卷子上作著答,“刷刷”地寫著卷子,一刻不停。

題量偏大,手腕寫酸了,也沒有完成。

忠山杯醫學大賽,與每年一次的運動會,歷來都是瀘州醫學院最受關注的兩大賽事。

考場之外,沒有參加比賽的一些同學,有志參加下一屆醫術大賽的,坐在教學樓外面的操場邊上,等著自己的同學、朋友從考場出來后,了解比賽的過程和題目的難度,為自己下一次參加比賽作準備。

因為這次比賽,有第一才子挑戰新生的噱頭,受到的關注度很大。

甘松的室友全都到了,等著為甘松慶功。

有學生開了盤口,賭誰最先走出考場?分為三欄,一是甘松,二是金風,三是其他。賠率一比二,按照概率算,是公平的。大家無事可做,有喜歡尋個樂子的便買了起來,買金風的占二分之一還要多,買甘松和其他的各占四分之一還要少。下的注多少不一,但都不超過十塊的范圍,一塊兩塊占多數,全部盤口才一百來塊錢。

如果金風先出來,那莊家就要賠五十多塊,虧本;而甘松和其他人先出來,就要賺了。瘋狂論壇

“老大怎么還不出來,我可是買他贏的?”扎西焦急地看著教學樓的兩個出口處,眼睛瞪圓了,巴不得甘松立刻出現在那里。

精明的姚子山幸災樂禍:“扎西你輸定了,每次競賽的題量不是一般的大,老大能在短時間內做完嗎?不可能。相反,最先出來的一般都是答不好題,沒什么希望而放棄的。”

扎西往地上吐了一口水,指著姚子山的鼻子,氣憤地道:“我不想和你這忘恩負義的人說話,我們康巴漢子就是這樣,認準了的就堅持到底,惹了我也死拼到底,不像你,為了錢什么都可以出賣。所以,你不如老大,人家剛入學,面對金風的挑戰,就義無反顧地往前沖,毫不退縮。”

孫志趕緊出來打圓場:“爭乜野(什么)爭,莫傷了和氣。”

姚子山見扎西生氣了,趕緊擺著手道:“扎西,我錯還咪制咩?拱達拱達,咕嘰咕嘰維佳末。”

眾人一愣,不知道姚子山說的是什么意思?

苗族小伙子寶金聽懂了,大笑起來。

扎西以為姚子山說的是罵他的話,有些怒不可揭,道:“寶金,快告訴我姚子山那小子說的是什么?敢罵我,老子弄死他。”

“別生氣。”寶金笑道:“我錯還咪制咩,這是廣東話,意思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拱達拱達、咕嘰咕嘰是藏語,你應該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扎西聽到此處,臉上神色稍緩,道:“這我知道,意思是對不起、求求你的意思,那后面的那個維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孫志頓時大笑,這個詞的意思他是聽懂了的,道:“維佳末,苗語,我愛你。”

“什么?”扎西頓時一愣,全身一寒,好像被高山上的冰雪封住了身體周身要害。

“我錯了還不行嗎?對不起,求求你,我愛你。”

姚子山竟然對扎西說:我愛你?

“打住。”姚子山也是一愣道:“說錯了,我想說放過我吧,怎么變成我愛你了。”

“哈哈。”眾人笑起一團,笑姚子山學外地話不過關。

一寢室的人就是這樣,天南海北聚在一起,大家互相學習語言,通常整個四不像,還平空鬧出許多笑話。

“出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全都仰起脖子,向教學樓看去。

“他是誰?”

看著走出來的人,眾人一愣,意想中的金風或是甘松并沒有出現,而是走出一個自信的男子,好像也是新生,看那樣子不像是做不起題提前交卷的。

“王永?”可能是長期生活在一望無垠的大草原的緣故,在甘松的室友中,扎西的視力最好,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等王永走出警戒線,扎西等人圍了上去,打招呼。

其他人也跟著圍過來,問起了考試題。

王永落落大方,對來人的問題一一作答,最后,對扎西等人道:“等甘松出來,我請你們吃飯,這次我們換個地方。”

“好啊。”室友們大聲歡呼。

姚子山拿回自己該得的獎金。開盤口的可是樂壞了,但在金風支持者們的罵聲中逃遁。

不一會兒,甘松、魏香和金風出現了。

三人幾乎同時做完題,同時交卷,同時走出教室。從遠處看,只見魏香站在中間,甘風一左一右,三人沉默無話,臉色嚴肅,步伐穩定地邁了過來。

旁觀的眾人頓時愣住,被三人的絕代風華所迷住,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放慢。

有同學拿出手機將三人拍了下來,傳到網上,隨后,一個帖子在校內網上火了:爭“風”三人行,誰會笑到最后?帖子特意把“鋒”字改成了“風”,意思完全大變,特別是帖子后面的說明,三人錯綜復雜的關系被添油加醋的說出來,更是賺足了眼球。

第二天,學校公告欄前圍滿了人,成績出來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自不多話。

最奇怪的是,榜單上前四名居然是并列的,分數一樣多,都是滿分,這四個人分別是金風、甘松、魏香、王永。

這個榜單,可是震驚了不少人,包括學校的管理層和教授們,就更不用說學生們了。

新生們是最揚眉吐氣的,畢竟四個人中,三個是新生,狠狠地爭了口氣。而臨床系的新生更是如此,特別是二班,也就是甘松、魏香所在的班,一下上了兩個,走路鼻孔都是望著天。

而王永也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這王永到底是誰?后來,大家知道王永是最先交卷的那個,更是驚訝得不得了。有熟悉王永的道:“王永智商、情商的天賦都極高,在瀘州六中讀書,一直是全校第一,考清華北大都沒問題。后來,追著女朋友趙軒靈的腳步讀了醫學院。”

王永的專情頓時贏得了女生們的好感,把他看成了本年度最專情的白馬王子。

同時,王永的天賦也被學校重視起來。

自此以后,金風、甘松、魏香、王永則被稱為醫學院四大才子。

但此次忠山杯醫術大賽,誰會笑到最后,卻撲朔迷離。

第十九章三足金蟾

教師樓,由教師組成的專家組正在認真評判著考生的答卷。瘋狂

這是第二關藥理知識的考試卷子,將淘汰已經通過第一關的一半學生,非常殘酷。因此,改卷老師都很慎重。

第二關的題目只有一行字:“寒痰凝滯,氣郁痰結,肝腎陰虛,石疽之病,發于勁部、腋下及全身。”

字很少,但題目并不簡單。這是“惡性淋巴癌”的癥狀,大約60%的淋巴癌首先發現在頸部的淋巴結腫大,開始時單一腫大,慢慢則數目增加,且越腫越大,發生于臟器則容易引起壓迫癥狀,侵犯骨髓則可能產生臉色蒼白、發燒、不正常出血等泛血球減少癥。

癌癥治療,是當今的醫學難題,連最發達的西醫都只是有所突破,還談不上完全能夠治療。特別是淋巴癌更難醫治,因為淋巴是免疫系統,一旦治療不慎,容易引起并發癥,導致死亡。

加之,題單上并沒有寫明“淋巴”兩個字,很多考生看到“石疽”二字,知道是腫瘤一類的病,但要判斷到“淋巴”上,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改卷子的過程很輕松,直接把沒有判斷為“淋巴”的考生分開,留下判斷準確的考生,粗略一看,竟然一大半的考生都沒有判斷準確,且留下來的卷子大部分是高年級的學生。

進第三關的名單已經出來,接下來要做的工作便是看名單中的考生開出的治療方案,是否對癥?從而判斷出考生的得分和名次。

只見一個年老的教師拿起一份答卷,看了看上面寫的號碼是36號,道:“這份藥單開得很好,炙蟾皮、炙壁虎、干蜈蚣、干全蝎,以毒攻毒,基本掌握了中藥治療癌癥的要義,但太過于猛烈,恐怕年老的病人受不了。”

思考了一下,將此藥方打了分:90分。瘋狂論壇

再看下去,不斷地搖著頭,后面的好幾份都沒看到中意的藥方,突然,一份藥方讓他眼前一亮。

只見27號藥方上寫道:“白花舌蛇草、半枝蓮、靈芝片、黃芪、黨參、當歸、炒白術、生苡仁、懷山藥、陳皮、夏枯草、莪術、威靈仙、姜半夏。”

年老教師點點頭,道:“這藥方以扶正為主,徐徐圖之,只不過見效緩慢,患者久久不見其效,害怕喪失信心、停藥不用,反而會導致病情反復,給85分吧。”

兩份藥方出來,頓時引起改卷老師的議論,有的認為淋巴癌是重癥,應該用猛藥急攻;有的卻認為應該以手術為主,然后輔之以養身溫和的藥方;有的則認為應先溫和調養、除其表,然后急藥猛攻、去其根,最后扶正氣、強其身。

最后大家爭得不可開交、引經據典、面紅耳赤,也爭不出一個結果,評卷組組長一句話解決了問題:“這本身存在醫學上就是一道難題,各人根據自己的理解打分,去掉最高、最低,取平均分比較恰當。”

眾人沒了意見,埋下頭給各張卷子打起分來。

改了一陣,突然年老教師勃然而怒,站了起來,吼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眾人大奇,是什么事情讓這教師如此憤怒?

“失態了。”年老教師看到眾人疑惑的表情,平復了一下心情,拿出第43號藥方,道:“你們看這藥方,取三足金蟾之玄液,和之以靈芝、黃芪、黨參、當歸,當可治之。”

“哈哈。”眾改卷教師頓時大笑。

一年青老師道:“這學生估計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居然三足金蟾都開到藥方里來了。這不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嗎?”

年老教師道:“對啊,學校應該加強管理,要不然,這些學生怎么得了?”

評卷組組長頗為無奈,道:“加強管理是校方領導層的事,我們的責任就是把這次競賽的名次排出來。其他的別管,有意見建議到教務處或是政治處提去。”

年老教師拿起筆,大手一揮,在43號藥方上寫道:“20分。”

這還是看在這學生看出了這是淋巴癌的情況下,要不然,非給零分不可。

評分結束,平均分也算了出來。大家把卷子拆開,年老教師拿起36號和27號的藥方,對照起考生序號來,道:“果然我猜得不錯,36號用猛藥,是金木林的兒子金風,這是金家的典型風格;27號是魏正明的孫女魏香,魏家醫術。奇怪了,這兩個人的平均分居然是一樣多。”

年老教師給金風的卷子評分要高一點,也就是說,肯定有人給魏香的評分高些。

“那個第一關得了第一名的另兩個學生呢?”評卷組組長問道。

一教師把卷子翻出來,不由得笑了起來,道:“王永的成績還不錯,中等偏上。這甘松就是寫三足金蟾的那位,最后一名。”

“呵呵。”眾位再次一笑,年老教師臉都黑了。

“好吧,就這樣把成績公布出去。”評卷組組長道。

“慢。”年老教師道:“這甘松思想品德敗壞,我覺得應該剔除出過關的隊伍。”

眾人一愣,看向年老教師,這名單可是在評分前已經定了下來。

年青教師幫甘松開拓道:“我看,甘松醫學基礎不錯,這又可能是筆誤寫錯了字,我看讓他將就過吧。”

年老教師馬上反駁:“不行,醫生講科學,如果脫離科學去幻想,今后行醫時要鬧出人命的,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們怎么就不重視呢?”

年青教師道:“我持相反意見。第一,甘松并沒有行醫,怎么能夠給一個天才學生背上這樣一個大帽子,這不是毀滅一個人嗎?第二,科學,本身就是在幻想和求證之中開始的,如果沒有幻想,哪來證實?如果沒有幻想,哪來創新?所以,我認為應該讓甘松過關。”

兩人就此爭論起來,改卷組的其他教師也站在各自的觀點上發表意見,一時間,熱鬧極了。

看大家爭執不休,等觀點發表得差不多,沒有新觀點出現,評卷組組長道:“這樣吧,我個人的觀點是讓甘松過關,為什么呢?甘松第一關成績確實不錯,他還是魏正明教授的弟子,這三足金蟾有可能是什么獨家秘方,或是一種新藥物的代號,只不過名字取得太幻想了一點。”

“加之,按照比賽規則,我們只能淘汰一半的學生,甘松畢竟是找準了病的。即使把甘松放在最后,我們也還要從沒找準病的人中挑幾個稍微靠譜的填進去,才能湊足半數。”

“如果他們進去了,甘松沒進去,恐怕我們不好交待。”

“當然,大家也可以保留意見,向上級反映。我也會如實將情況給校委會匯報,這份名單也是要校長簽字的,如果校委會認為甘松不該過關,那堅決不讓甘松過。大家說,怎么樣?”

評卷組來了個漂亮的“踢皮球”、“和稀泥”。

把皮球踢給校委會,甘松的班主任老師是校委會成員,不為甘松爭取?

再說,甘松可是魏正明教授的親傳弟子,把甘松剔下來,校長也得掂量掂量。

第二十章非議

“甘松,你的藥方中為什么會有三足金蟾?這是哪味藥。瘋狂論壇”

魏香家中,魏教授很奇怪甘松怎么會開出這樣一味自己沒聽說過的藥?

他知道甘松的醫術水平,根本不會亂開藥。這“三足金蟾”的藥,應該就如上次他得到的治療魏香骨折的藥的性質一樣。

上次的藥物中,同樣有兩種藥材無法理解。魏教授通過先進儀器進行檢測,從基因特征上分析,其中一味藥好像蛇和鳥的綜合體,另一味藥好像龜,但這兩味藥的基因比自然界的蛇、鳥、龜要完善得多,里面的一些基因片段還一時難以破解。

魏教授百思不得其解,但每次問甘松,都被甘松巧妙地繞過去。

唯一知道答案的只有甘松,甘松保持沉默,魏教授也沒有辦法,只能替甘松保守這個秘密,他不想因為不成熟的泄露為甘松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要不然,甘松必然成為世界各國媒體和各類組織、利益集團關注的焦點,必然把甘松這孩子毀了,這可不是甘松的老師魏教授愿意看到的。

畢竟,甘松的發現是劃時代的!

這次,甘松開出了“三足金蟾”這味藥,就意味著有可能“三足金蟾”是真實存在的,是已知生物之外的特殊生物品種,就好像蛇、鳥、龜一樣,也是客觀存在的。

如果真的破解了這些特殊品種的基因密碼,了解了其中的排序規則,將對人類醫學的發展作出巨大的貢獻,其價值是根本無法用金錢估量的。

因此,魏教授一聽到學校傳給他的消息,他便非常興奮,急急沖沖地讓魏香把甘松找來了。

魏香則興趣大奇,道:“我查過了,三足金蟾有一個美麗的神話故事,傳說中,它能口吐金錢,是旺財之物。瘋狂古代有劉海修道,用計收服金蟾成仙,后來民間有句俗語,叫劉海戲金蟾、步步釣金錢。可是,這畢竟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這也說不定。”魏教授神秘一笑,道:“傳說并不是空穴來風,比如飛天,敦煌的石壁上,刻著很多。大家都以為是佛教中的東西,但是,如今人們已經能夠乘坐宇宙飛船飛到天上去了。里面的每一個場景都可以利用科學,進行重現。比如,舍利子,這種東西真實存在,但以現在的科學水平,根本無法解釋。”

“所以,真理是相對的,在一定的發展階段,它是正確的,在未來,它不一定正確……”魏教授好像站在講臺上授課一樣,循循善誘。

甘松坐在沙發上,沉默不發一言,在心里埋怨自己:“我自找什么麻煩,把三足金蟾的藥方給開了出來,真是大笨蛋啊。但是,農村的消息太閉塞了,我確實不知道三足金蟾是神話傳說中才有的東西,我還以為是特殊的蛤蟆呢,這也不能怪我啊。”

利用百草神功使用藥物,已經成了甘松的本能,沒想到被人誤解了。

甘松也納悶了,到底這世界上有沒有三足金蟾的存在?

從百草神功中有記載來看,是應該有的,但三足金蟾又能在哪里找得到?

“甘松,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三足金蟾?”魏教授猛然對著甘松吼道。

“有……沒有。”甘松被這聲大喊驚醒,本能地脫口而出,但發現說出的答案雖然是對的卻錯了,趕緊改口。

魏教授一笑,語重心長地道:“甘松,你可知道,發現新物種是生物學上的進步,也是人類醫學的進步。如果三足金蟾真的存在,又有你的藥方,那能夠振救多少身患癌癥的病人?你看看,醫學院一個附屬醫院、一個附屬中醫院,每天都要眼睜睜地看著多少生命離去,他們很多都死于癌癥這一不治之癥。醫者父母心啊。”

“香香,你外婆當年也是死于癌癥。”魏教授的眼中已經有了淚花,抬起頭看著天花板,隱入回憶之中。

看到甘松猶豫不決的表情,魏香道:“甘松,真的有三足金蟾嗎?如果有,你快說啊,到底在哪里?這可以救很多病人的。”

“唉。”甘松嘆了口氣,為了那些還在努力掙扎著、與病魔作斗爭的病人,道:“三足金蟾是有的,但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它是古時候存在的東西,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已經絕種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三足金蟾的?”魏香奇怪的問道。

甘松眼珠直轉,撒謊道:“農村人得了癌癥,有種簡單有效的治療方法,就是用癩蛤蟆煮鴨蛋,煮熟后剝開蛋殼吃掉鴨蛋,長期堅持就可以治療癌癥,聽說效果還不錯,我們老家還有治好的案例。”

“我曾經看過一本雜書,名字記不得了,上面說金蟾是癩蛤蟆最優化的品種,以前又聽我父親說過三足金蟾的描述,所以我以為三足金蟾真實存在,就據此推斷了藥性,開了藥方。”

“沒見過藥物,也能推出藥方?”魏香大奇。

魏教授自然是不信的,對魏香道:“你去查查,三足金蟾最早出現在什么地方?”

魏香拿出小筆記本上記的東西,念道:“我已經查過了,最早出現在陜西戶縣,地處關中平原腹地,南依世界地質公園秦嶺終南山,北臨渭水,是蜚聲中外的中國第一畫鄉、中國詩詞之鄉、中國鼓舞之鄉、鐘馗故里、財神劉海故里和財神之鄉。”

終南山?甘松抬起頭,這可是傳說中的道家發源地,很多書上都有這個名字。

“不過,關于金蟾的傳說,瀘州也有。”魏香補充道。

魏教授想了想、點點頭,道:“你說的是玉蟾山?”

魏香繼續念道:“玉蟾山,因山形、山石狀似蟾蜍而得名。在瀘州市區以北33公里處,瀘縣縣城旁,山下有九曲河、賴溪河和馬溪河,主要景區有龍腦橋、古玉蟾關、《流民圖》浮雕、彌陀寺、龍盤寺、白云寺、金寶山古墓群等。”

看來,為了知道三足金蟾的秘密,魏香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魏教授道:“明天就是周末了,你們下周就要沖第三關。第三關考的是平時的積累,突擊出不了成績的,不如這個周末我們到玉蟾山一游,放松一下,順便撞撞運氣。”

“太好了。”魏香高興非常。

玉蟾山有沒有三足金蟾?甘松也很好奇。

第二關的成績放出來了,頓時引起眾同學大嘩。

金風和魏香,理所當然的第一名,總成績也是排在第一。甘松卻是第二關倒數五十幾名,總分排在正中間,落后了二十多名,而王永也獲得了好成績,總成績排在前十。

學校里,對甘松的非議也多了起來:

“你瞧甘松,我就說他眼高手低,你們還不信。這次出洋相了?

“他那點醫術全靠死記硬背,在醫學知識的運用上卻差得很遠。”

“是啊,我在圖書館看到他,看書就像是翻書似的,他應該就屬于博聞強記的類型。”

“治病治的不是木偶,而是人,會翻書有什么用?”

“我看,甘松肯定沒戲,他怎么可能是金風的對手,這次我贏定了。”

當然,非議主要來自于高年級的學生,新生則比較失落,幸好還有魏香在第一名在前面撐著,算是找到點心理平衡。

第二十一章玉蟾山

玉蟾山,以山幽、石奇、水秀、文物多而聞名川南,被曾經就任過華東軍區參謀長、國務院副總理等要職的張愛萍將軍譽為“川南明珠”。瘋狂論壇

宋代大文豪、書法家黃庭堅醉留“玉蟾”,明狀元楊升庵(前文中傳說搖竹現魚的那位)狂寫“金鰲峰”。到清代,山上寺廟林立。羅漢街內一臺一重殿,一級一重天,廟宇巍峨,氣象萬千。

曾號稱“大和尚五萬五,小和尚不消數”。

暮鼓晨鐘,香煙繚繞,香客如云,佛事之盛,令人嘆絕。

周末,甘松和魏教授、魏香自駕車來到了玉蟾山上。

玉蟾山并不高,坡也不陡。可能是鐘愛禪意的緣故,魏教授已經不止來過一次兩次了,對玉蟾山熟悉之極,臨時充當了向導,對每一次景點都能夠介紹一二,繪聲繪色。

甘松一邊聽著介紹,一邊看著風景,可謂大飽眼耳之福。

玉蟾山也有8000畝的森林,但與佛寶原始森林的博大寬容、古樸清幽比起來,玉蟾的森林又是一番風味,給人以身處紅塵之內、心卻忘然物外的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超脫感覺。

走到明太子朱允文雕像之前,魏教授停了下來,道:“朱允文的故事你們都知道吧,他曾經是皇帝,不過被朱棣反了。據說,朱元璋對此早有預料,留給他三件僧衣、一把剃頭刀、白金十錠,并叫他危難這時才可打開。朱棣攻破皇宮那晚上,朱允文記起朱元璋的話,翻出朱元璋留給他的那些東西,才知道朱元璋是讓他遇到危難時,出家為僧,遠逃他方。瘋狂于是,朱允文悄悄離開皇宮,便到玉蟾山出家了。”

朱允文的出走到了何方,一直是一個謎。民間傳說中,朱允文實際上逃走到了夜郎古國,而瀘州到合江到貴州這一片,便是曾經的夜郎古國。

朱允文逃到玉蟾山,不是沒有可能。

甘松摸了摸雕像石壁上的泥土,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道:“從泥土中的味道看,這雕像確實有很長時間了。不對……”

甘松的臉上出現了震驚的表情,魏教授還在沉思之中,魏香卻發出了他的異狀,問道:“怎么了?”

甘松放下手,道:“沒什么。”

他心里面卻驚濤駭浪,這泥土中居然有淡淡的三足金蟾味道,一般人是體會不出來的,只有他那靈敏的鼻子才能分辨。雖然這味道還達不到治病的標準,但這說明玉蟾山中確實有三足金蟾的存在,并且這三足金蟾存在的時間已經相當長了,它的味道已經滲入泥土之中。

魏教授看著朱允文的畫像,長嘆一口氣道:“當年,我第一次到玉蟾山,便被這里的佛教文化所吸引。可以說,每塊石頭都是佛的象征,你看朱太子的面容,慈祥地注視著對面的瀘縣縣城福集鎮。滄海桑田之間,世事變化無常。當年還是一個小鎮,福集佛集,這玉蟾便是瀘縣的風水山,如今,福集鎮已經成為瀘縣的新縣城,有了飛速的發展。”

暫時放下激動的心情,甘松看著坡下寬闊的田地方陣,以及遠方若隱若現的縣城,聽著魏教授回憶過去的事情。

“這里是我頓悟之地。正是受了朱允文畫像的感染,我才一舉突破用藥之道,將禪意融入藥方之中,成為一代大師。但我畢竟悟性有限,止步于此,未再進一層。這是我的遺憾,也是我的心愿,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完成我這個心愿。”

看著對面的美景,甘松和魏香豪情頓生。

魏香道:“爺爺,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超越你的,甘松,你山歌唱得這么好,唱一支吧。”

魏教授心懷大暢,轉過頭看著甘松,很期待。

甘松清了清嗓子,面對滄海桑田,望著新縣城的車水馬龍,唱道:

“風吹那個九月的花兒,飄落星星兒的光點;

對面那個清亮的歌兒,唱響燈燈兒的鮮艷;

追尋那個漂亮的妹兒,不見香香兒的背影;

轉回那個渴望的眼兒,飛著花瓣的姑娘啥,含笑在面前。”

魏香聽了歌詞,含羞一笑,道:“甘松,你在暗戀哪家的姑娘,要不要我做媒?”

“香香,你錯了。”魏教授呼吸了一口因為空曠形成的清新空氣,沉思道:“甘松唱的不是情歌,而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斑斕處。”

魏教授轉過身,面對佛像陷入了沉思。

魏教授半天不動,魏香覺得沒意思,便拉著甘松回到預訂的飯館休息,這半天她走了不少的路,腳好累,想好好休息。

找了個借口,悄悄遛了出來,甘松乘著騰蛇來到半空之中,隱在騰蛇揚起的霧氣之中。

甘松看到,玉蟾山并不高,落差只有幾十米。

看其形狀,這山還真像一個張著嘴巴的癩蛤蟆。

“等等,那是什么?”

從空中的角度看,嘴巴的位置正在楊升奄書寫的“金鰲峰”下、廣場之中,一個巨大的石塊從上面倒撲下來,形似蟾口。石塊之內,是一方平整的石壁。石壁之上,刻著一些佛像。佛像之下,是一汪天然形成的水池。水池之中,有亮光發出,好似佛光。

上午的時候,甘松也到這兒游過,并沒有看出什么出奇。而現在站在空中,那亮光就顯示出來了,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水潭的反光。但甘松知道,水潭的反光并不是這樣,而是一晃一蕩的,很不穩定。這光芒因為水的緣故,雖然也在慢慢浮動,但具體的位置卻沒有發生變化。

“有古怪?”

甘松駕著騰蛇猛地俯穿,讓龍馬打開了水池中的水路。

只見廣場正中的香爐燃燒的佛香猛地平射出去,這是甘松快速移動吹起的風。廣場上的眾人,只感覺到一陣香風撲過,便恢復如常。

這時,甘松已經順著水池的出水口,進入山腹之中。

山腹之中,冰涼的霧氣慢慢蒸騰,濃郁的金蟾味道從霧氣中透露出來,讓甘松精神一振。

第二十二章金蟾珠

山腹的空間并不大,只能容下兩個人高,甘松站在其中,顯得稍為有點擁擠。瘋狂論壇

甘公的面前,一塊石頭形似臉盆,臉盆正中,一小塊尖石向上拱起,尖石頂端,放著一顆發著白光的結晶體。頭頂上的石縫里,一點一點地滴下水珠,剛好滴落到結晶體上。水珠一遇到結晶體,輕輕一撞,發出“叮咚”的響聲,便被激蕩四散而開,化成濃濃的霧氣。

霧氣遮蓋了尖石,如果不仔細看,結晶體好像懸在霧氣之中。

山腹極其昏暗,幸好甘松有會發光的百草錦囊,拿出來當照明用。甘松吞吃藥材,視力也越來越好,這才看得清。

在錦囊拿出來的那一刻,突然,甘松感覺到被他收回錦囊中的騰蛇焦急不安,好像想沖出錦囊,向主人不停地傳遞著信號。

“難道這結晶體與騰蛇有關?”

在事情沒搞明白的情況下,甘松可不敢輕易地放出騰蛇,思維深入錦囊之中,騰蛇已經爬出了自己的格子,在錦囊空間中左右亂竄。

“回去。”甘松命令道。

騰蛇卷了卷舌頭,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屬于它的格子里。

思維退出錦囊,甘松對結晶體更加感興趣。伸手拿起結晶體,一陣刺骨的冰冷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差點脫手而出。對著百草錦囊的光線看去,這珠子除了很冷以外,并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樣子就好像一顆普通的珍珠,只有拇指大小。

再看石盆的方向,沒有了結晶體,周圍的霧氣漸漸消失,看清了石盤之中乳白色的水。

這是不是藥材?能不能收入百草錦囊之中。瘋狂論壇

如果能夠進去,就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了?

意念一動,結晶體從手上消失。甘松趕緊進入百草錦囊,找尋起結晶體。

在三足金蟾的格子里,甘松再次看到了結晶體,格子被分為前后兩格,結晶體在其中一格之中。

一段意念傳進腦海,甘松知道了,原來這是三足金蟾的內丹金蟾珠!

三足金蟾是真實存在的,這玉蟾山上以前就有,并且把內丹留在了此處。因此,整個玉蟾山的水和土壤都受了影響。

但是,甘松又很疑惑,三足金蟾到哪兒去了?神獸的內丹是非常珍貴的,可以說是神獸修行之本、力量之源。就拿這顆小小的一顆金蟾珠來說吧,放在這里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整座山都受到了它能量的影響。但是,里面的精氣神仍然充足,一點也沒有衰竭的傾向。可見,內丹之神奇。

騰蛇也有內丹,他曾經看到過,即使自己是騰蛇的主人,騰蛇吐出內丹的時候,也顯得小心翼翼。

而這里三只金蟾卻把內丹留在了此處,難道它已經死亡了?

整個玉蟾山好像一只巨大的蛤蟆,會不會是這只金蟾變成的?

想了一陣,甘松理不出頭緒,只好作罷,將騰蛇放出來,準備從山腹中退了出來。

騰蛇一出錦囊,沒命似地向石盆的位置沖去,一口喝掉石盆中的水,把突起的石頭尖端咬斷,吞入肚子之中,舒服地晃動了幾下信子。

這水和石頭經過金蟾珠長時間的異化,已經不再是普通意義上的水了,而是沾染了一定的靈性,用藥卻不大合適,普通人承受不了這么強大的能量,而對騰蛇則再好不過,看騰蛇的饞樣就知道了。

甘松不禁苦笑,眼中有了金蟾珠,忽視了眼前的靈水,被騰蛇占了便宜。

算了,這么長時間,騰蛇辛辛苦苦跟著自己,沒得到什么好處,就讓給它吧。

“轟”身后,一聲巨響。

甘松駕著吃飽喝足的騰蛇,從水路來到高空中,回頭看到廣場上的人們慌亂起來,一些人喊著“地震了!”從各處廟宇、房屋之中沖出來。過了一陣,大家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是蛤蟆頂一小處地方塌方了,出現了一個天坑,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沒有了生命威脅,眾人才四處散去。

被這一驚嚇,一些游客已經沒有了瀏覽興致,紛紛下山而去。

沒想到,這山腹的空間居然是金蟾珠撐起來的,一旦失去了金蟾珠,山腹便滑了下去。

金蟾珠能量如此之大,甘松撿到寶了。

回到地面,甘松走回到飯館之中。魏教授已經回來了,魏教授和魏香正站在飯館的門口張望著。特別是魏香,急得四處亂轉。

甘松看到魏香著急的樣子,笑道:“魏香,你在這里跳什么舞?”

“甘松!”魏香臉上浮現出欣喜,接著臉色難看起來:“你跑到哪兒去了?怎么現在才回來?還好意思笑話我,你這沒心沒肺的家伙,太氣人了。”說完,悶哼了一聲,回頭朝飯館走去。

魏教授看到魏香的小女兒情態,心懷大暢。

回到包間里,見包間里無人,甘松神秘地道:“老師,我找到三足金蟾了。”

“什么?”魏香猛地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甘松,腦中一片空白,激動地夢囈:“你找到了?真的有?真的找到了?”有些語無倫次。

魏教授也是滿臉的驚異,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趕緊深呼吸了一口,道:“魏香,你安靜點,別出聲。我們先吃飯,吃了飯回家再說。”

因為甘松遲到的緣故,桌子上的菜已經上齊,只須拿起筷子就能吃。

但魏教授和魏香哪有吃飯的心思,看著甘松一個人狠勁地吃著飯,口水咽了又咽。

“你們吃啊?怎么不吃?”甘松嘴里包著飯菜,說話含糊不清。

過了好一陣,魏教授和魏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充充刨了兩口飯填肚子,三人便結了帳駕車回瀘州了。

“甘松,給我看看,三足金蟾長什么樣?”魏香和甘松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不告訴你。”

“不說嗎,我自己找。”魏香紅著臉、大膽地把手伸進甘松的衣服、褲子的包里,翻找起來。

被魏香細膩的手拂過,已經嘗過女人滋味的甘松,身體瞬間有了反應,趕緊伸手去拉魏香的手。

不過,已經遲了。

魏香抓住一個長長的東西,興奮地大叫,道:“我找到了。”

正在開車的魏教授方向盤一歪,隨即擺正,道:“長什么樣?給我看看。”眼睛通過后視鏡看去。

“長長的,硬硬的。”魏香捏了捏,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尖叫一聲:“啊”

后面的小動作,魏教授看得一清二楚,趕緊急剎車,黑著臉教訓道:“你們兩個正經點,好好坐車。”

第二十三章治癌膠囊

正午,魏教授的實驗室,外界的光線通過玻璃折射進來,將實驗室里的各類容器、瓶子照得閃耀著亮光,照在甘松手里舉著的白色珠子上。瘋狂書庫

魏香和魏教授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甘松手里的白色珠子,疑惑不解。

“這便是三足金蟾的眼珠子,我無意中得到的,你們可別小看了它,它的特殊物質可是能夠治療癌癥的。”甘松介紹道。

“什么珠子這么神奇?讓我看看。”魏香這個好奇寶寶猛地伸出手抓向甘松手里的珠子。“哎喲。”還沒碰到珠子,魏香便縮回了手,趕緊將手放在袖子之中取暖,全身冷得發抖。

“別碰!”甘松喊出口,可是已經遲了。

“好痛!”

“好冷!”

魏香緩過氣來,道:“這是什么鬼珠子?我的手好像被用冰做成的針刺了下來。”

“魏香,你沒事吧。”甘松關切地問道:“這三足金蟾的眼珠子冰得很,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抓在手里的,不然手會被凍傷。”

魏教授抓過孫女的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魏香的手指頭已經被凍得紫了一塊。隨即轉過頭問道:“甘松,魏香被凍傷了,你的手怎么會沒事?”

“我從小就不怎么怕冷?”甘松轉移話題,道:“在第二關考試時,我開了個藥方,其中一味藥便是這三足金蟾的玄液,玄液的效果還不如這眼珠子。我們可以制作出世界上第一份可以徹底治愈癌癥的藥物。”

魏教授年齡大了,已經到了古井不波的年齡。瘋狂但聽到甘松的話,也忍不住熱血沸騰,急切地問道:“我們要怎么做?”

“吹牛的吧。”魏香的手緩過勁來,看著甘松手里的珠子,恨不得放在地上踩碎,一邊說話一邊用力地甩了甩,她的手還有些冷得發麻。

“吹不吹牛,我們把藥物制作出來,試驗一下就知道了。”

甘松自信地一笑,道:“下面,我就說說如何將珠子里的藥效取出來。”

“這是三足金蟾的一顆眼珠子,只要用水一激,其中一部分物質就會融入水中,然后用激過的水,配上相應的中藥,熬制出來后的藥物,便可以治療癌癥。”

“首先,要一個封閉的圓球形容器,里面放上可以放置珠子的托架。然后,在容器的上下兩端各留一個小孔,上孔進水,將水一滴一滴地滴下去,剛好能夠撞擊到三足金蟾的眼珠。”

“水滴滴到金蟾珠上,會被激化成霧氣,在容器的作用下,粘到玻璃上,重新化為水滴,順著容器壁向下滾落,再從下孔流出來,用另一個容器收集水液。經過激化的水液中便含有了三足金蟾的藥性,因為這水只是沾染了很少一部分藥性,普通人也能承受。”

“另外,還要準備我在藥方上寫的靈芝、黃芪、黨參、當歸等藥物,切成粉末狀碎末,備用。”

甘松說著制作方法,魏教授和魏香便心急地忙碌起來,兩人身形在實驗室里不停交錯,時而傳出切割藥材的聲音。

魏教授的實驗室各種容器、藥材都很齊備,準備起來倒沒有花多少功夫。

一切準備就緒,甘松將珠子放在半球形的容器之中的托架上。

魏教授將另外的半球形容器鄭重地扣在裝珠子的半球形容器上,并密封好,在上端裝上滴水裝置,下端放上另一個裝水液的容器。

“下面,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一切準備就緒,甘松神秘地用上了這幾天準備魔術表演時常說的那句話。

魏教授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開了滴水裝置的開關。

然后,和魏香一道俯下身子,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容器內的反應,生怕錯過了哪怕是一點點精彩的過程。

容器是透明的,倒不會影響大家觀賞。

一滴水珠從滴水裝置中慢慢地滲出來,好像經過很長的時間,終于成為水珠,不堪重負般滴落下來,“啪”的一聲,撞擊到金蟾珠上,四散濺開,化為霧氣。

“耶!”魏香驚訝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果真如甘松所說,水滴會化成霧氣。

魏教授好似返老還童般,調皮地伸出兩只手掌,魏香和甘松會意,高興地伸出手互相擊打,發出陣陣歡呼聲,慶祝成功。

容器內的霧氣越來越濃,漸漸地籠罩了里面的一切,再也看不清里面的狀況,但是,水滴的擊打聲卻是真實存在的。

好像一曲美妙的音樂,調動起眾人的興致。

“出來了!”魏香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指著容器的下方,只見一滴帶著淡淡乳白色的水珠從下孔中滴了出來,滴到下面的容器中。顏色比山腹石盆中的水淡了很多。

“一、二、三……”魏香激動地開始數數。

“哈哈。”魏教授高興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背脊骨,站直了身子,拍了拍魏香的肩膀,道:“要把容器滴滿,還早著呢。”

“爺爺,你別管。”魏香擺了擺手,道:“我就數數看,到多少滴能夠滴滿容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已經落山了,實驗室里亮起了燈,大家都不知道餓,吃了一點實驗室里存放的牛奶面包,便繼續等待。

“滿了!”

魏香指著容器,擦了擦激動的淚水,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道:“甘松,下面該怎么辦?”

甘松小心地端起容器,重新放了個新的容器在球形容器的下方。然后把水倒入到裝著已經切碎的藥材容器之中,攪拌均勻,放入熬制器,打開文火進行熬制。

慢慢地,熬制器中滲出濃濃的藥香,魏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氣,感覺全身通泰。

水熬干了,甘松關掉文火,將熬成的粥狀藥物用小勺挑起來,接過魏香遞過來的膠囊外殼,將藥物放在膠囊之中。甘松極為熟練,對藥物的分量把握又極為精確,魏教授接過做好的膠囊,放在精微天平上一測量,居然每顆膠囊的重量都一樣。

“這可是真功夫,沒有千百次的訓練根本達不到,看來,這一陣子,甘松確實用心了。”

很快,熬制器中的藥物被全部裝入膠囊之中,數了數,整整一百多顆。

甘松道:“這一百多顆膠囊,夠患者吃三個療程了。對癌癥晚期的患者,第一個療程可以讓患者病情得到控制,癌細胞不再擴散。第二個療程可以殺滅大部分癌細胞,逐步恢復健康。第三個療程可以鞏固療效,恢復如初。”

“一般情況下,只需三天時間就能檢測到好轉的效果。”

第二十四章診病

瀘州醫學院附屬中醫院,腫瘤科主任醫生馬靜一身白衣,將手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安靜地切脈,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瘋狂書庫

對面的病人五十來歲,一臉紫檀色的肌膚,穿著破爛的粗布衣服,一只手痛苦地按住腹部,期待地看著馬醫生。病人的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花布的婦女,是病人的妻子,年齡與病人相差不大,身體已經開始發胖,滿眼憂慮地看著醫生。

“醫生,你給我開開止痛藥罷。”病人額上的血管一鼓一鼓的,哀求道。

馬醫生切完脈,把手收回放在桌子上,道:“你這病很嚴重,為什么不住院?”

病人妻子躲過臉,偷偷地在一邊抹眼淚。

“哭什么哭?”病人回頭斥了妻子一聲:“醫生,我這是什么病,自個心里清楚。我兒子在外地打工,正在回家的路上,硬要我到大醫院來檢查,這也是為了成全他們的孝心。這病啊,根本就沒得治。我一個老頭子了,也不想給家里面增加負擔,就這樣過一天算一天吧。只是有時候痛得難受,吃了止痛藥就會好一些。”

“當當。”外面敲門聲響起,一襲護士白衣攪起香風,門外伸出一個美麗的女子笑臉:“馬醫生,打攪你一下,根據學院安排,我帶了四個學生在你這兒沖第三關。”

“請進。”馬醫生點點頭。

護士讓開路,從門外走進四個學生。

四個學生并排站好,護士介紹道:“這是1號、2號、3號、4號,馬醫生以前也獲得過忠山杯的第一名,這規則我就不多說了,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在旁邊看著,只負責監督。”

馬醫生看了一眼1號,對他點點頭。瘋狂

1號從小在醫學院長大,他自然是認識金風的。

轉過眼看到其他三個,他一個也不認識。

“這樣吧,面前就有一名患者,你們來切切脈,不許問他們的病情,把脈相寫在紙上,每個人有三分鐘的時間。我也同樣寫一份,交給護士,勝負由護士進行評判。”馬醫生讓開座位,找了張便箋紙,寫上了脈相,折疊起來交給護士。

病人疑惑地抬起頭,道:“醫生,這?”

馬醫生解釋道:“你盡管放心,他們是醫學院的精英,讓他們給你看看,說不定有什么好辦法。你要求的藥,我待會兒會開給你。等你兒子回來了,我們再商量具體的救治方案。”

病人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1號坐在了馬醫生的位置,搭在患者的手腕上,一會兒功夫,同情地看了眼病人,讓開坐位,到旁邊寫起脈相來。

“不愧為金教授的兒子,這么快便有了把握。”馬醫生看了一眼金風,再看向剛剛坐在位置上的2號,想道:“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值得重視的學生?”

2號坐上去,切脈時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時間到了,搖著頭、嘆著氣退到一邊。

3號時間花得少些,按了一按,退到一邊。

“4號呢?”馬醫生看到沒人了,好奇地問道:“4號到哪兒去了?”

“我在這兒呢。”護士背后的辦公桌旁,4號正在看著報紙,聽到馬醫生的招呼,抬起頭答道。

“你決定放棄了?”馬醫生無奈地搖搖頭。

護士揚了揚手中的紙條,解釋道:“馬醫生,他是最先交答案的,一進門就寫了脈相交給我了,他說不需要切脈也知道脈相是什么。”

“哈哈。”2號、3號參賽選手都笑了起來。

特別是3號笑得最開心,本來以為4號是自己無法戰勝的,等待自己的必然是淘汰,但4號這樣子,表明了放棄的態度,自己有機會勝出了:“難道真如一些同學所說,他只是個死記硬背的家伙?”

1號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4號,不相信4號會這樣草率,思考起來:“他到底是怎樣判斷病人的病情的?難道他的醫術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高度?”

“那好吧。”馬醫生點點頭。

護士先把馬醫生寫的胲相打開,念道:“氣滯血淤,血性受阻,日積月累,故見肋下有積,脹痛不適,倦怠乏力,面色黧黑,消瘦,苔膩,舌質紫暗,脈細澀。”

眾考生認真地聽著護士公布的正確答案,有興奮、有失落、有平靜,各種精彩的表情出現在大家的臉上。

接著,護士當著馬醫生的面,翻開考生的答案,道:“1號、完全正確。”

“2號,錯誤。”

“3號,脈細澀說到了,沒有分析。”3號緊張地看著護士手里拿著的4號答案。

護士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4號,不說話。

“怎么了?”馬醫生瞟了一眼4號的紙條,只見上面不僅寫著脈相的特點,還下了診斷:“肝癌晚期,淋巴系統也被感染,腹部、背部、陰下有明顯腫塊。”

馬醫生好奇地問道:“這位病人,你哪些地方有腫塊?”沒有檢查過病人的身體,沒有問過病人的情況,馬醫生自己也不知道病人哪些地方有腫塊?

病人指著肚子道:“這里有,背上也有,還有那里。”有美女護士在場,病人不好意思說出最后那個地方,偷瞟了一眼護士,一張老臉蹩得通紅。

馬醫生從病人處收回目光,震驚地看了一眼4號,激動地道:“4號,答案完全正確。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4號抬起頭,看了一眼護士。

按照規定,考生在考試過程中,是不得向醫生透露姓名的。

護士道:“考試已經結束,結果出來了,2號、3號被淘汰,1號、4號進入下一輪。馬醫生,我給你介紹一下兩位新秀,1號叫金風,4號叫甘松。”

“甘松?”馬醫生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努力回憶著。

考試結束,護士伸出手與馬醫生握了握,道:“馬醫生,耽誤你的時間,謝謝你的支持。”說完,引著考生離開。

“等等。”馬醫生突然想起了甘松是誰?這不就是在第二關考試時開出“三足金蟾”的那一位嗎?難道真有“三足金蟾”這一味藥?難道真能治療癌癥?

這時,馬醫生看到透明的玻璃窗外,甘松等人已經坐上了下樓的電梯,電梯的兩扇門慢慢合在了一起,甘松帥氣的臉龐消失在電梯里。

馬醫生對病人道:“你們在這里等一會兒,我找一位能夠治這病的人來。”

說著,趕緊追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要新藥

馬醫生從樓梯上一路急奔下來,人來人往中,差點把一個手臂骨折的人撞倒在地,幸好反應及時,沒有造成病人受傷。瘋狂論壇

二樓收費窗口的一名工作人員抬了抬老花鏡,看著急沖沖的馬醫生,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想道:“馬醫生平時穩重得很,娶媳婦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心慌,今天這是怎么了?”

跑出住院部,馬醫生終于追上了甘松一行人,一把抓住甘松的手臂,背轉身就走。

使勁一拉,馬醫生使再大的勁,竟然沒有拉動,疑惑地轉過身,道:“甘松,你還蠻有勁的,走,給我去看看剛才那位病人,我知道你有辦法。”

回到馬醫生的辦公室,病人正在緊張地張望著樓梯的方向,看見馬醫生回來了,松了口氣,會回到位置上。

甘松跟著馬醫生走進辦公室。

馬醫生介紹道:“他是醫學院的精英,說不定能夠治好你們的病?”

“他?”病人妻子疑惑地打量了甘松一眼,道:“好年輕的醫生!”

這醫生還是半大的孩子,能夠治好連資深醫生都不能治好、已經間接宣判死亡的病?

“你甭管年不年輕,能治好你的病就成。”

馬醫生扶著甘松的事肩膀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道:“甘松,你放心大膽地看,出了問題一切由我負全責。”

病人伸出手,等待甘松把脈。瘋狂書庫

甘松拿出一盒新制成的膠囊,道:“你的病我已經知道是什么了,這是我研制出來的新藥,主要治療各種癌癥,不用開刀不用做手術,要不了一個月,保證痊愈,你們可以試試看。”

馬醫生抓過藥,急切地撕開一顆膠囊,聞了聞氣味,道:“這就是你三足……那東西制出來的藥?怎么氣味怪怪的?”

“是啊。”甘松道:“我到玉蟾山去游了一圈,找到了那東西,只不過,這藥沒有經過臨床實驗,不知道能不能成。不過,我覺得應該沒問題的。”

“試試看。”馬醫生看著病人和家屬,征求意見。

“這是新藥?”病人家屬有點遲疑,看了看甘松,又看了看馬醫生。

“怕它個求。”病人狠下心,抓起藥就往嘴里送,一邊送一邊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吃兩把藥關什么事?”

“別!”甘松一把抓住病人的手,道:“這藥一天三次,一頓只能吃兩顆。三天后,就會有明顯效果。要不然,因為藥力過猛,可能導致其他的問題。”

“三天?”馬醫生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被自己破壞掉的一顆膠囊,突然有些心痛。如果真的三天便能治療癌癥,那這可是世界上最珍貴的藥物啊?可以說,用“仙丹”的詞語來形容,也毫不為過。然而,這顆藥,卻因為自己的好奇心被破壞了。

“這里是三天的藥量,三天之后,你來復查,如果有效果,我再給你三個療程的藥物。吃了三個療程,你的病就會好了。”甘松自信地道。

久病成醫,病人也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沒法治。而現在看到自己手里抓著的藥,可以在三個療程中治好自己的病,這藥有多么珍貴可想而知。病人趕緊小心翼翼地把藥放回到盒子中,只留了一顆在手里,問道:“這藥這么珍貴,得要多少錢?”

“不用錢。”甘松道:“你只需幫助我們提供用藥后的反應,這藥就免費送給你。不過,這幾天你得住在醫院里,不能外出,我隨時記錄你的用藥情況。花費也不大,只須支付每天幾十塊的住院費就行了。”

“這么簡單!”病人臉上有了笑容,陰沉消散很多,道:“行,老婆子,你去辦住院手續,死馬當活馬醫了!哈哈。”

病人住了下來,甘松每天空余時間都要到附屬中醫院看病人的用藥反應情況。病人的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背上、腹部、陰下的腫塊不再繼續長大,而出現了消失現象。

馬醫生對用藥后病人的反應非常好奇,全身心地投入到記錄病人反應過程之中,連吃喝拉撒都沒有放過,這本該護士做的事情,被他一手包攬了。

當看到病人逐漸好轉,更加驚奇!

病人的兒子也終于趕到,聽說病人的病正在好轉過程之中,高興得不得了。

病人兒子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全身黑得發亮,穿著一件深藍的布料衣服,一看就是農民工的打扮。

病房里,病人兒子緊緊地拉著甘松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從雙眼的眼淚,可以看出堅強的男兒,那內心洶涌澎湃的激動。

“你放心,病人的病正在好轉。只需堅持用藥三個療程,便可以徹底恢復。”甘松拍著他的手安慰道,這時候無須多的語言。

“謝謝。”病人兒子不停地點著頭,如小雞啄米。

醫院里的癌癥患者聽說醫學院開發了一種新藥,三個療程二十來天便可以治療癌癥,紛紛過來觀望,病房外,擠滿了人,把甘松和馬醫生堵在了里面出不來,大家紛紛請求“甘醫生”和馬醫生用新藥給他們治病。

甘松沒有處理此類事情的經驗,馬醫生卻春風得意,對病患者壓了壓手,等病患者安靜下來,道:“各位,這種新藥還在研制過程之中,可能有風險的。”

“我們要用新藥。”不知是誰說了話,其他人跟著附和,場面再次嘈雜起來。

“我們不怕風險,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怕什么?”

“要新藥!”病人紛紛舉起手表態,異常堅決!

馬醫生剛說了一句話,就被病人打斷,可想而知,病人的熱情之高漲,前所未見。藥是甘松提供的,馬醫生也不能作主,便轉過頭看著甘松。

甘松一說話,病人便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這藥是甘松發明的:“各位,你們的心情我和醫院都能夠理解。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個人的生命都是最寶貴的。但是,藥物現在還在試驗過程之中,你們如果要用新藥,必須與醫院簽訂風險協議。如果出了問題,全部責任由你們承擔。”

“當然,只要你們自愿提供服藥后的反應,三個月內,新藥的使用也是免費的。”

“如果你們確實需要,請你們到馬醫生處登記,根據病人病情的輕重緩急情況,確定用藥的順序。請大家理解,畢竟這藥還沒有批量生產。”

眾人聽到了實在的承諾,一個面黃肌瘦的中年男子站出列,代表大家的心聲,道:“大家都散了吧,兩位醫生都很忙。甘醫生已經說得很明確了,回去后每個病人派一個代表到馬醫生處登記,不要給醫院添亂。”

第二十六章蕩漾成歌

長江之濱,風清氣爽。瘋狂書庫

洪期已過,瀘州江邊寬闊的平壩之中,各種游戲場所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綿延近五公里的江邊,全都是這些游戲場所,頗為壯觀。

若是天氣晴朗的日子,工作之余,四五個朋友相約,走下風景優美的濱江路,來到長江邊上。孩子們得了大人的獎賞,前呼后擁,前去玩海盜船、碰碰車等游戲。大人們則圍坐在茶桌前,在天地之間,斗地主、打麻將、跑得快,小賭娛情、談笑風生,玩得不亦樂乎,不失為瀘州人最喜歡的休閑享受。

江邊一派自得其樂的喧嘩景象!

甘松與魏香、王永、趙軒靈去江邊玩,這是事先約定好的。

“甘松,馬醫生找你到底有什么事?這么久才出來,我們等了你很久。”魏香問道。

這還是甘松第一次看到如此熱鬧的場面,目不暇接,暗自驚嘆。聽到魏香提問,道:“馬醫生讓我去治療特殊病例,我給了病人我們研制出來的新藥,三天的藥量,看看效果。如果有效,可以為我們的新藥打打。”

魏香點點頭,自然知道特殊病例指的是癌癥,藥物研制出來以后,魏教授便拿著新藥去作藥理檢測去了,藥理檢測要經過繁雜的程序、較長的周期,短時間內拿不到結果。魏教授心急,一直守在檢測中心,差點把檢測中心當家了。

王永不知道怎么回事,問道:“是什么新藥?”

“是魏教授開發出來的治癌癥的新藥,還沒推向市場。”甘松把魏教授當了擋箭牌,繞了過去,不愿多談新藥的事情,轉口稱贊道:“王永,這次你很不錯喲,一口氣過了三關,前兩關的成績還靠前,為我們新生爭了光。”

趙靈軒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笑容,道:“其實,王永以前的醫學知識少得可憐,學的醫學知識都是臨時補習的。瘋狂“

王永笑了笑,道:“我也只能沖到第三關了,不能和甘松你相比。第四關特長展示沒有辦法,總決賽創新成果展示,更是想都不想了。我決定主動放棄,留個好名聲,等下次比賽的時候爭取撞進總決賽。這次新生的希望全靠你和魏香了。”

甘松看了一眼王永,心里很震驚,沖過前面兩關,他依靠的是百草神功的神奇,而王永則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智慧!

準確的說,依靠他自己的記憶力!

王永繼續道:“甘松,你這新藥是準備總決賽的時候拿出來的創新成果?”

甘松看了一眼魏香,道:“我另外想辦法吧,這個成果是給魏香準備的。”

新藥發明之時,魏香曾經有一瞬間這樣的想法,但這藥畢竟是甘松發明的,她不好意思說出來。甘松主動提出把這個成果讓給她,她的心里感動得不得了。

“甘松,你真是太好了,來,擁抱一下。”

魏香一下投到甘松的懷中,輕輕地撲了撲甘松的后背,紅著臉退開。

甘松為她擋了野豬,又治好了她的骨折,魏香心中已經對甘松有了好感。現在,看到甘松發明了新藥,意識到這個白馬王子絕對不能從自己手中遛走了。加之,在玉蟾山回來的路上,她捏到了甘松的……爺爺并不反對,好像樂見其成。

這次,甘松又把新藥成果讓給她,這可是無價之寶!她再也忍不住了,決定主動采取行動,一定要盡快把甘松搞到手!

美人在懷,可是時間太短暫,品不出其中韻味。

“老婆,來報報。”王永似乎受了感染,張開手臂,對趙軒靈道。

“這兒這么多人?”話還沒說完,王永一把抱住趙軒靈,在她的耳朵邊小聲道:“老婆,他們都敢抱,我們老夫老妻了,難道還害羞不成?”

“壞人。”趙軒靈緊緊地摟住王永,在他的腰間掐了一下。

王永心里更加激動,在趙靈軒的臉龐上輕吻一下,急著去找趙靈軒的嘴巴,趙靈軒的小嘴不停躲閃,王永不斷追逐,更覺其樂無窮。

路人側目,但王永毫不在乎。

甘松和魏香坐在路邊的水泥椅子上,看著這沉浸在幸福中的兩人。

魏香小聲道:“真不害羞,路上這么多人,居然在這兒就親上了。”

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甘松笑道:“魏香,你就沒他們這么大膽。”

“誰說我不敢?”魏香咬了咬嘴唇,一下倒在甘松的懷里,頭枕著甘松的大腿,拉住甘松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呃?”甘松本是調侃的話,沒想到魏香真的有行動?

更要命的是,魏香的頭在甘松的大腿上,輕輕地轉動了幾下,把甘松的給勾引了起來,身體有了反應。魏香輕輕地抬了下頭,摩擦了幾下,把甘松樂得那個啥,不擺了!

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在母親的帶領下,從濱江路到江邊去玩。

“媽媽,他們在干什么?”小姑娘好奇地指著王永和趙靈軒。

“他們在吵架。”母親拉著小姑娘的手,一把抱起來,心慌地急走幾步。

小姑娘閃著靈動的大眼睛,一字一頓地道:“媽媽,你和叔叔也經常吵架啊。”

“撲哧!”甘松和魏香忍不住笑出聲來,王永和趙靈軒也笑了起來,分開了身影。

四人裝住隨意般打量著小女孩的母親,到底這母親是不是水性揚花,怎么不和爸爸“吵架”,和叔叔“吵架”?

這時,聽到小姑娘繼續說道:“為什么不是這樣?”

母親一張臉羞得通紅,急沖沖從梯子上跑了下去。

親親熱熱終于結束,大家的關系好像融洽了很多,趙軒靈提議坐海盜船,眾人一行來到海盜船的位置走去。

走到海盜船邊,王永買了票,眾人坐了上去。趙靈軒挨著王永坐,魏香則挨著甘松坐。

“晃~”海盜船啟動起來,眾人被高高拋起,眼前的景物劇烈動蕩起來,恍恍惚惚間,甘松看到,不遠處的江面,一會兒在腳下,一會兒在頭上,視覺沖擊力相當強烈!

“啊!”海盜船上膽子小的女生開始尖叫起來,包括魏香和趙靈軒。

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浪蓋過一浪。

“松哥哥,我害怕,抱緊我。”魏香使勁地拉扯著甘松的衣服。

一聲“松哥哥”,甘松心里悸動,伸出手把魏香攬在懷里,感受到魏香那熱熱的體溫。

魏香干脆閉上眼睛,任由海盜船高高拋起,又低低落下,把幸福和甜蜜晃蕩成破碎如星的江河,密密麻麻布滿心間。

喧嘩之中,海盜船猶如寧靜的樂土,猶如柔和的音樂,蕩漾成歌。

第二十七章舞斗

第三關過關榜單放出來了,學生樓下的公告欄下,圍滿了人。瘋狂書庫大家仰著脖子,使勁往里面擠,想第一時間看到沖進第四關的人員。當然,也有動機不良的學生,趁機揩油,不亦樂乎。

第三關之后,第四關和總決賽允許學生現場觀看。因此,大家的關注度猛地提升,主要關心哪些人進入了后面的比賽。

進入榜單的名字中,新生還剩下甘松、魏香、王永三人,其余十七名全是老生。這在醫學院歷史上是破天荒頭一回,占了三個名次。并且,這三個人的名次還靠前。

以往的醫學大賽,新生能占到一個名次就不錯了。

“第一名,金風!哈哈!”

一個高年級的女生驚喜地大叫:“我就知道,第一名肯定是金風!”

“你看錯了,第一名是甘松,是新生甘松!”

剛入學的一名女生,指著榜單糾正道:“你看,金風排在總分第一,但第三關的第一名是甘松,金風在甘松之后,甘松已經把金風打敗了。”

“打敗?”高年級女生面部皺在一起,極大地影響美觀,惡語出口而出:“金風是能夠打敗的?這只是一時落后,麻痹別人的,你知不知道?這是心理戰術,你懂不懂?你個傻B,毛都沒長齊,就敢在學校叫囂!”

新生冷笑一聲,道:“人都是以自己為參照物,說別人是什么,自己就是什么?”

“你?”高年級女生一時氣結,指著新生,對周圍熟悉的同學道:“姐妹們,這些新生想騎在咱們頭上,把她帶走,收拾收拾。瘋狂書庫”

這高年級女生還是學校一女霸,一招呼,頓時有十來個男女生圍了過來。

擠著看榜單的學生們看見有沖突發生,趕緊退后,生怕惹禍上身,遭受無妄之災。剛才還熱鬧擁擠的場面,瞬間冷清下來,變得劍拔弩張。

“高年級欺負新生了!”新生看到這架勢,淡淡一笑,尖尖地喊了一嗓子。

學生樓的底樓便是新生的教室,一聽這一嗓子,幾間教室里頓時涌出一百來個新生,把進樓的通道全都堵了,同仇敵愾地盯著這十多個人,雙方對峙起來。

新生斜著眼睛,看著對面那些已經感到害怕的高年級學生,感慨道:“真是胸大無腦!”

殊不知,剛才新生自己說的那句話同樣可以用在她自己的身上:“人都是以自己為參照物,說別人是什么,自己就是什么?”

“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高年級女生知道事不可為,學著電視里的樣子,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帶著人離開。

第四關比賽現場定在報告樓,這里可以容下近千人,方便學生觀看學習。

一大早,報告樓里便坐滿了人,連過道中也擠滿了。

在放榜時與高年級女生發生沖突的那名女生,指揮著一群人在人堆里清出一塊空地,二十來個女生把外衣一脫,露出穿戴整齊的健身裝,從背包里拿出鋼花,人手一支,在空地里跳起了“啦啦”舞,一邊跳一邊高聲喊道:

“甘松必勝!新生必勝!”

新生們被感染了,群情激動,跟著舞蹈的節奏拍著巴掌,跟上舞蹈者的聲音,整齊地喊了起來:“甘松必勝!新生必勝!”

舞蹈者不時地向周圍的觀眾拋一個媚言,掌聲便熱烈一陣。

會場中所有人頓時被這邊的大動作給吸引了眼球,紛紛投來獵奇的目光。

一曲跳完,新生們使勁地鼓掌,有的男生還吹著嘹亮的口哨,把氣氛推向高c。

“喲喝,這些新生們還敢示威了?”高年級說惡語的女生眉頭一皺,對周圍的同學道:“我們這些學姐們,可不能被比下去了,走,咱們也去遛遛。”

在她的帶動下,一群高年級女生來到前面報告臺之下,與新生舞蹈者緊臨的地方,清出空地,把外衣一脫,露出齊胸的短衣,同樣跳起了“啦啦”舞,一邊跳一邊尖叫:

“金風,我愛你!金風,我愛你!”

她們沒有任何準備,里面的短衣色澤、樣式不一,但她們膽子大,敢露出來,隨著舞蹈,胸前一顫一顫的,看得高低年級的賤民們興奮不已,從眼睛到心里,都樂壞了,口哨聲一浪高過一浪,竟然一時把新生的風頭給壓了下去。

新生們當然不服輸,一群女生不知從什么地方搬來了幾張桌子。女生們或是圍著桌子,或是站在上面把桌子當吧臺,跳起了鋼管舞,扭曲的腰肢,魅惑的動作,會場中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尖叫聲再次匯成海洋!

老生們又有了新動作,兩兩抱在一起,站在椅子的扶手上,跳起了更大膽、更刺激的貼面舞,還是百合型的。

一男生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喜不自勝,瞇著眼睛對旁邊的男生道:“我敢打包票,今天我們可能看到傳說中的-奔。”

“你就做夢吧。”另一個男生眼神迷離:“不過,我希望永遠活在夢中,不要醒來。”

隨著兩撥人的輪番表演,現場的氣氛被烘托得熱烈起來,荷爾蒙的味道越來越濃,用另一個詞語來表達,那便是--青春無敵!

學校終于介入,各班的班主任和保安隊進入會場,把人群分開。

重頭戲即將開始,人群漸漸安靜下來,目光的焦點投射到報告臺上。

報告臺已經被改成了演出場地,背檔上掛著大大的忠山杯醫學大賽的標志,鮮艷奪目。

時間到了,蒙麗麗走上了報告臺,當起臨時的主持人,這是校團委書記的職責。

只見她一身得體的職業裝,畫著淡妝,在強烈的燈光下剛剛把秀麗的五官烘托出來,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的純美感。

蒙麗麗拿起話筒放在嘴邊,音箱里如百靈鳥般的聲音響起:“經過激烈競爭,二十位選手終于走到了今天,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向他們表示祝賀!”

“啪啪!”會場中掌聲雷動。

剛才跳舞的新生有花的,拿起花不停揮舞。老生們沒花,干脆把脫下來的外衣在空中揮舞,一時之間,會場內花紅衣綠,激情澎湃!國慶節快樂!

第二十八章入場

“下面,我們有請參賽選手入場!”

蒙麗麗主持節目很有經驗,聲音頓了頓,等掌聲結束,再道:“有請1號魏香入場!”

新生中響起熱烈的掌聲,老生也響起禮節性的掌聲,掌聲匯聚,如浪潮翻滾。瘋狂書庫

正戲來了!經過半個月的緊張角逐,終于到了決定總決賽名額的時候,大家的心中都充滿期待,期待無限精彩。

魏香大方地走到會場中間,背著藥箱,向主持人和觀眾鞠了一躬,站在一邊。

入場的順序是由抽簽決定的,魏香很悲哀地抽到了第一號。

但是,魏香并沒有受到抽一號的影響。總決賽是重新計分,不是累積計分,只需進入前十名就行了。這對她來說,只是小意思。

在蒙麗麗的介紹下,又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出場。

出場的學生在報告臺上站成一排,有的學生手心里冒出了汗水。

“第10號,金風!”蒙麗麗念出了這個對醫學院的學生來講,頗具傳奇色彩的名字。

“啊”高年級女生中一片驚叫聲響起,有的女生甚至高聲喊道:“金風金風,我愛你!”特別是說惡語的那個女生,脫掉高跟鞋,站在板凳上拼命呼喊,板凳是活動的,受力不均勻的時候,就會翻跟頭。一不小心,女生身體一晃,差點摔了下來。

幸好,旁邊的兩個女生把她拉住,才沒有摔倒。瘋狂書庫

新生這邊,卻是一片沉默,領頭跳“啦啦”舞的女生看著惡語女生那樣子,搖了搖頭,對旁邊的女生嘆氣道:“真是胸大無腦,這種精陋的歡迎儀式,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走,我們去準備準備,讓老生們看看我們新生的熱情和智慧。”

“第15號,王永!……王永請上場!”

蒙麗麗念了兩遍名字,都沒看到王永的人影。這時,一個工作人員給蒙麗麗遞了張紙條,蒙麗麗拿起來看了一眼,無奈地道:“王永,因為家庭原因,不能參加此次的比賽,很遺憾,自動放棄了。”

一名學生參加忠山杯醫學比賽,一年只有一次,醫學院大多數專業都是五年制。五年大學只有五次機會。實際上,到四五年級的時候,才有實力和勇氣去參加忠山杯拼一拼,只有兩次機會。

能夠沖進第四關的學生,可以說是實力加運氣,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非常難得。

然而,王永卻主動放棄了?

“哎”會場中響起整齊地嘆息聲。

王永戴著黑眼鏡,好像一個黑社會老大,沉默地坐在靠后排的位置上,戴著茶色眼鏡的趙軒靈陪著他:“永哥哥,你不去好可惜喲。至少應該亮亮相再退下來,也不遲啊。”

“這有什么?第一次參加忠山杯,半個月醫學知識的學習,便能夠沖進第四關,我已經心滿意足了。”王永輕輕一笑,道:“今天的舞臺是甘松的,不是我的,我何必自取其辱。你放心,總有一天,舞臺會是我的。”

“我知道,永哥哥是最棒的。”趙軒靈把一只腳搭在王永的腳上,任由王永輕輕撫摸。

“第20號,甘松!”

蒙麗麗突然提高了音調,甘松是此次冠軍的有力爭奪者,又是她的學生、還是班長,她的心里隱隱有些激動。

蒙麗麗話音剛落,新生的位置上,一群女生整齊地站了起來,有節奏地揮舞著手中的鋼花,一邊揮舞一邊喊道:“甘松必勝!甘松無敵!”

最開始掌聲還有些散亂,緊接著一些領掌的同學跟隨著這群女生的節奏鼓掌,猶如混亂之中突然殺出的一支軍容整齊、所向披靡的大軍,將整個會場的氣氛都攪動了,掌聲有節奏地響著,一浪高過一浪。

甘松從幕后走了出來,只見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古裝,手里搖著扇子,好像諸葛亮成竹在胸的形象,將扇子放在胸前,向主持人和下面的觀眾鞠了一躬。

這是校慶晚會羅曉雪幫他設計的演出服,甘松提前穿了出來。

羅曉雪看到甘松的樣子,又氣又笑:“這個甘松,真會搞怪。沒衣服穿是怎么的?怎么把這身衣服給穿出來了?”

突然,一個抱著鮮花的女生,巧妙地越過了保安隊,沖到舞臺之上。女生一把抱住甘松,兩片櫻桃熱唇向甘松的臉上印了過去。

甘松還沒來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便感覺到自己的懷里多了個女生,正眼含嫵媚看著自己,花香撲鼻而來,甘松心里一蕩。女生將手里的鮮花遞到甘松手上,轉過身向觀眾得意地揮了揮手,挑釁性地看了一眼惡語女生的方向,走下了舞臺。

這女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喜歡說“胸大無腦”的新生。

“哄!”

在這樣嚴肅的比賽中,甘松穿得這樣古怪,臉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嘴唇印。大家都覺得滑稽無比,一些老生不由地笑了起來。“啪啪!”新生們似乎早有預料,在跳舞女生的帶動下,趕緊拍出震天掌聲,把哄笑聲給壓了下去。

甘松云里霧里:“我是遇到春哥了?還是鳳姐了?這么給力!”

會場之內,羅曉雪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甘松,夾了夾雙腿,鼻子一動,小聲自言自語道:“哼,居然敢背著我有外遇,今天晚上好好地收拾你。”

蒙麗麗看著會場要亂,介紹完之后,馬上明確會場紀律要求:“請各班班主任分布到會場之中,注意維護好秩序,保安隊維護好報告臺的秩序。同學們,要注意自已的形象,這是比賽,不是明星演唱會。”

“哈哈。”眾同學會心地一笑。

“下面,我給大家介紹此次比賽的評委。”蒙麗麗見收到預期效果,開始下一個程序。

參加此次評分的評委都是學校的專家,但還談不上教授級別,與魏正明、金木林關系較為密切的專家沒有進入評委組,以免影響到比賽的公正。

介紹完評委,例行宣讀了一下比賽規則,蒙麗麗便宣布:“瀘州醫學院2006年忠山杯醫學大賽第四關比賽正式開始!”

班主任和保安隊到位了,會場終于有序一些,不再亂哄哄的了。

明天周末又到了,晚上加更。

第二十九章黃帝九針

“下面,有請第1號魏香上場展示。瘋狂”

介紹完比賽選手之后,所有選手都退了場,按順序出場比賽。

魏香大大方方地走上場,將背著的藥箱打開,取出里面的一個布袋,布袋上插著整齊的銀針,向觀眾亮了一亮,道:“今天我要表演針炙術,這一套針法很有講究,你們注意看這針?與普通的銀針不一樣。”

魏香取出其中的一根針,前排的評委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個評委頓時瞪大了眼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黃帝九針?”

“這支針尖不是刺形的,而是扁平的。”魏香公布了正確答案,放在光亮之下,讓觀眾看得更清楚,接著,又拿出另一根針,道:“這支針是鉤形的,針身彎曲,針尖倒回,好像吊魚的魚鉤一樣。”

“什么?魚鉤也能作銀針?”

“不是魚鉤作銀針,而是銀針像魚鉤。”

“這刺進去了怎么取出來?難道要像從魚嘴里取魚鉤一樣,弄得鮮血長流。”

“應該有什么特殊的方法?這就是不傳之秘了,你我是學不會的。”

當介紹到魚鉤形的針時,下面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頓時議論紛紛。

這時,一名工作人員拿出了一個仿真人體模型,放在報告臺上。

仿真人體模型用柔軟的硅膠做成,也就是生產吹-氣娃娃的那種材料,比例大小、質感、全身組織結構就跟真人一樣。

在醫學上,一般都采用男性作為模型,所有器官全都活靈活現。瘋狂論壇

模型一抬上來,一些新生女生看到了那個地方,紛紛害羞地低下了頭,一些男生不由得擺正身體,得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正害羞的女生,有的還故意咳嗽一下。那意思好像是說,我可比上面那具“干尸”要鮮活得多,不如看我啊。

當然,老生們不管是上課的時候、還是實習的時候,這東西看得多了,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真刀真槍都見過無數次了,何況這只是假的模型。

羅曉雪看了看模型,不屑道:“還沒有甘松雄偉。”

報告臺上,魏香開始了表演,取出一支扁平的針,刺到模型手臂上的穴位上,一拉一提一曲一伸,每個動作標準完美,體現了針炙術的要義。

一個針炙方面的專家評委,看到魏香使出的針法,不停地揣摩著魏香的每一個動作,看到高興處,忍不住鼓起掌來,在專家評委的帶動下,全場響起了掌聲。特別是學針炙的學生,看到如此絕技,直感嘆受益非淺,不虛此行。

接著,魏香拿起魚鉤形的針,輕輕地接觸到模型的肌膚,隔得近的評委自然看得清,那針身居然在輕微顫抖著,而針尖卻能保持穩定,這需要多么精細的控制能力?針接觸到模型的皮膚,皮膚便好像自動分開,輕松地刺了進去。

“耶?”針炙專家評委瞪大眼睛看著魏香的動作,針刺進去容易,在里面活動可不容易,要取出來更不容易,一不小心,便會把皮膚組織破壞掉。

魏香也有些緊張,握著針頂端,中指搭在針的中間指揮著針游動的方向,另一只手握住被針刺的手臂,不斷地捏動著,手指靈巧地換著方位,不斷地改變著肌膚的形狀,方便彎曲的銀針在肌膚里游走。

會場里瞬間陷入了安靜,生怕打擾了魏香的表演。

魏香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神情更加專注,手指靈活地指揮著銀針一拉一提一曲一伸,終于把針炙的基本動作完成了。

從肌膚里取出銀針,再看用硅膠作成的模型,除了有一個小小的針眼以外,并沒有任何損傷。

取出銀針,魏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好精微的控制能力!不愧為黃帝九針!”

針炙專家好半天從震憾中回過神來,在打分紙上寫下了“10分”的滿分。

魏香表演的兩個針法動作幅度較小,下面的觀眾懂行的自然驚嘆,但不懂行的便不知道這針法的神奇之處,只能留下“這針法應該是好針法”的初淺印象。

所謂隔行如隔山,觀眾如此,評委自然也如此。

為抓住觀眾和評委的眼球,魏香特意設計了一套觀賞針法。

只見魏香取出一把普通銀針,對觀眾道:“接下來,我將表演傳說中的飛針絕技,小魏飛針,例不虛發。”

魏香手腕一抖,一根飛針便向模型的方向射了過去,插在肩膀的穴位上。燈光照耀下,銀針亮晶晶的發著一閃一閃的亮光。

“好!”觀賞性來了,下面的觀眾的情緒瞬間便被調動了起來。

“嗖!嗖!嗖!”一支支銀針從魏香的手中飛出,插在模型周身的穴位,無一差錯。隨著魏香拋針的動作,會場中掌聲和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趙軒靈張大了嘴巴,道:“魏香好厲害喲。”

“厲害的不是飛針。”王永捏了捏放在自己懷里的趙軒靈的小手,道:“飛針只不過是嘩眾取寵吧了,真正厲害的是剛才表演的黃帝九針。這種針法,已經失傳了很久,不知道運力的方法,即使看到了,也是模仿不來的。沒想到,魏家居然是黃帝九針的傳人。”

魏香見會場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兩個手指夾了三根銀針,喊道:“去!”

三根銀針同時飛出,插進模型之中,分毫不差。

一個專家評委對旁邊的專家評委笑道:“魏正明,這次可是下了血本,把傳男不傳女的獨門針法都傳給了魏香。不知道,金木林肯不肯下血本?后面還有一個甘松,會不會給我們帶來什么驚喜?這次的醫學大賽是水平最高的一年,值得一觀啊。”

“是啊。”另一個專家道:“這一屆的醫學大賽比往年精彩了許多,誰會是最終贏家?撲朔迷離,說不清楚。”

這時,魏香取出一塊黑色的手帕,蒙在眼睛里,道:“這次,我閉著眼睛,把這針飛過去,扎在膻中穴。”

眾人也知道了魏香要表演盲針,頓時屏住呼吸,不影響魏香的精彩表演。

膻中穴,便是胸口正中的位置,在前正中線上,兩乳連線的中點。膻中穴的主治病癥為:胸部疼痛、腹部疼痛、心悸、呼吸困難、咳嗽、過胖、過瘦、呃逆、乳腺炎、缺乳癥、咳喘病等。

膻中穴所在的區域,便是修仙小說中寫的中丹田。

“奪!”飛針從蒙著眼睛的魏香的手中射了出去,一道亮光閃過,銀針剛好插在了膻中穴的位置,一晃一晃的。

“啪啪!”掌聲連綿不絕。

聽到掌聲,魏香知道自己成功了,取下手帕,向評委和觀眾鞠了一躬,退場。

工作人員把扎得像刺猬一樣的模型帶了下去。

第三十章點穴

“下面,有請金風上場。瘋狂書庫”

上場的金風換了一身功夫裝,整個人顯得精干了許多。

“金風,金風,我愛你!”高年級的女生們開始瘋了似的呼喊。

金風面對他們微微一笑,把一個酷酷的表情扔給臺下的觀眾,引起一陣瘋狂的嚎叫,有女生想沖上臺去,可是保安隊加強了力量,擋在上臺的入口處,沒有如愿以償。

金風作了個下壓的手勢,會場中立馬安靜下來:“各位,我一定不負大家所望。今天,給大家表揚神奇的點穴術。”

“點穴?”這門傳說中的功夫,既是中醫的范疇,也屬武術的范疇。大學校園里的金風,體育成績確實很好,平時也不惹事。對于既身強力壯、又有學院背景的他,也沒有人愿意得罪他。

因此,金風會武術的消息此時才公布出來。

大家都被金風爆出的消息震暈了。就好像一枚炸彈,在丟下之前都是不聲不響的,眾人雖然疑惑,但沒有人發出驚呼的聲音,都在期待著神奇一幕的發生!

工作人員拿出一個仿真模型,擺在了報告臺中央。

金風打了一個表演套路,這個大家都會,武術體育操唄。但是,金風打出來,卻有一種難言的味道在里面,把瀟灑英姿展露無遺,很有武林高手的風范。

活動開了,金風來到模型面前,手前伸而出,慢慢地握拳,食指高出一截,大拇指壓住食指,拳頭捏得如豆子般爆響,這是關節松開的聲音。

會場上雅雀無聲,關節爆開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會場之中,部分膽子小的好像心臟都跟著這爆響跳動起來。

金風正在醞釀著驚人力量,緊張而恐怖的氣氛將整個會場帶入沉悶,眾人睜大眼睛,盯著金風的每一個動作。瘋狂書庫

男生的骨子里就有武俠情懷,有些男生似乎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量都流向了手指之中,忍不住拿出手,學著金風的樣子握成拳,握得咕咕作響。

“這是鳳眼拳。”一個專家評委小聲道。

金風準備完畢,如一陣烈風,圍著仿真模型擊打開了!

雖說是烈風,但是,金風的動作看起來卻很緩慢,身形時而像一只天空中飛翔的鳥兒,時而如地面上奔跑的猛獸,時而似沙漠中艱難行走的駱駝……

“鳳舞九天!”專家評委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是失傳已久的點穴秘術,沒想到在今天金風的身上看到了?

“你激動什么?”旁邊一評委拉住站起來的專家評委。

站起來的專家評委坐回位置上,激動地道:“今天帶沒帶攝影設備?這鳳舞九天的點穴術已經失傳近幾百年了,醫書上記載,元朝的時候出現過,是元朝貴族學習的功夫。如今居然能夠看到,不拍下來就太可惜了。”

“你確定那真是你所說的鳳舞九天?我看金風的動作軟綿綿的,沒什么力量?這樣的動作也能有點穴效果?我以前聽人說過,高明的點穴術乃是截斷血脈,要把皮肉下的血管擊碎的。他這樣的力量,能夠達到這一步。”

“是不是鳳舞九天,等金風打完了,剝開模型的外皮就知道了。”

不錯,金風似乎并沒有使用多大的力量?仿真模型只是發出輕微的顫抖。與真人比較起來,仿真模型的重量要輕得多,整體重量只有二十來公斤。在常人眼中看來,金風所使出的力量只有幾公斤。如果超過十公斤,仿真模型都會被擊打飛出。

“會陰、尾閭、命門、大椎、百會……”專家評委數著金風擊打的穴位,道:“金風擊打的位置,是任督二脈。”

以人體正下方雙腿間的會陰穴為起點,從身體正面沿著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漿穴,這條經脈就是任脈;督脈則是由會陰穴向后沿著脊椎往上走,到達頭頂再往前穿過兩眼之間,到達口腔上顎的齦交穴。

實際上,任督二脈的位置很好找,就是人體頭部、腹部、背部的中線。后為任,前為督,是人體氣血的總攬。

武俠小說中寫道,打通了任督二脈便可以成為一代武林高手。

一套輕柔的動作擊打完,金風的氣息有些不勻,從包里掏出手帕,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干,對臺下了一躬,道:“謝謝,我的展示表演完了。”

“噓”大多數學生沒有看懂其中的奧秘,以為是金風隨意的表演。一些新生吹起了口哨,喝起了倒彩。

剛才還激動萬分的高年級女生們,也憩菜了,怎么金風這樣讓人失望?

看著眾人失望的表情,金風不以為意,邁著自信的步伐走下臺。

沒有比賽的在報告室后面的休息室里等候,比完了賽的則在評委后面專門預留的位置休息,觀看后面的選手比賽。

金風一下臺,魏香便向他投去得意的目光,道:“金風,平時你不是很高傲嗎?這次的展示表演太差了,看你怎么沖過這一關?向仰慕你的美女同學們交代。”

“呵呵。”金風一笑,道:“到底差不差?一會兒就知道。再說,你的看法我會重視,會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

“哼。”魏香轉過頭他向報告臺,不再理金風。

工作人員來到報告臺上準備把仿真模型搬下去。一接觸到模型,便發現不對勁,輕輕一提,一網煙塵從模型中落了出來,一下迷住了他的雙眼。

模型斷成兩截,上半身被提了起來,煙塵便從上半身中掉下來。髖骨以下的位置卻紋絲不動。

“耶?”魏香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哇!”底下眾同學全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老生們都知道,仿真模型里面的骨骼組織材料很特殊,使勁敲打都敲不斷,甚至比真人骨骼還要結實些,但重量卻比真人骨骼輕很多。

金風點穴之后,里面的骨骼居然被擊碎了?

工作人員恢復了視力,看著自己手里抱著的上半身仿真模型,此時,模型外面的硅膠外殼已經脫開,地上七零八落地全是擊碎的骨頭和內臟組織。

工作人員仔細一看,忍不住驚訝道:“脊柱的骨頭全部被擊碎了!”

“咝”工作人員的話,猶如剛剛爆開的炸彈,頓時將整個會場炸開了鍋!

“是不是真的?”

“有可能這仿真模型里面本來裝的就是碎骨頭?作假糊弄我們。”

“我看是真的,這具仿真模型就是剛才魏香使用的那一具,如果里面是碎骨頭,那魏香表演飛針的時候就已經碎了。”

“傳說中的點穴術,居然是真的?”

工作人員收拾好東西,報告臺上再次一空。

老生中的女生們終于從錯愕中反應過來,頓時如潮般的歡呼響起:“金風,金風,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今天晚上12點半有加更。

第三十一章不傳之秘(求推薦收藏)

“有請20號甘松!”蒙麗麗甜蜜的聲音再次在報告臺上響起。瘋狂

“甘松必勝!甘松必勝!”新生們有節奏地高聲吶喊著,把整個會場的空氣都被震蕩起來。

甘松上了場,禮貌性地向臺下鞠了一躬,再次引起一陣掌聲的熱浪。

金風的表演震撼人心,但太過暴力,學生們被帶入淡淡的恐懼之中。之后的表演不怎么樣,暫時陷入低潮,甘松一出現,再次將報告樓現場點燃了激情的引線。

羅曉雪看著臺上穿著演出服的甘松,搖搖頭,小聲嗔道:“活寶一個,回頭再教訓你。一點都不懂得什么是突然性?看來,下次的魔術表演要調整思路。”

趙軒靈看了一眼王永,道:“金風的點穴術這么厲害,魏香的針術表演也相當漂亮,不知道甘松能不能勝過他們?”

“拭目以待。”王永道:“我說過,今天的舞臺是甘松的!”

這時,甘松搖了搖扇子,道:“各位,首先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今天,我表演的絕技是聞香識藥。任何一種中藥,只要從我鼻子邊走過,我都可以認出這種藥材的名字,大家信不信?如果不信,我們可以當場試試。”

“甘松必勝!甘松必勝!甘松必勝!”

三聲歡呼之后,新生美女“啦啦”隊停止了歡呼,等待著甘松的表演。

甘松拿起一塊白色的毛巾,將眼睛、額頭蒙住,只留下鼻孔在外面呼吸。工作人員已經在甘松的面前擺了一大桌子的藥物。

主持人蒙麗麗進入會場,取出一個盛著藥物的罐子,放在甘松的面前:“這是什么藥?”

“人參。瘋狂”甘松聞了聞,答道。

蒙麗麗從罐子中取出藥物。

眾人一看,果然是人參!

甘松答對了,新生美女“啦啦”隊趕緊拿出鋼花揮舞起來,會場中再次響起陣陣掌聲!

接著,蒙麗麗對下面的觀眾道:“這樣子顯示不出水平,我隨意取幾種藥物,切成片,混合在一起,考一考甘松。”

難度增大了不止十倍,不管是老生還是新生,自問做不到,會場再次安靜。

蒙麗麗在報告臺上切起了藥物,切好之后,遞到甘松的面前。甘松聞了聞,道:“蒼耳,肉桂,附子,青皮,首烏。一共是五種。”

“完全正確!”蒙麗麗不禁有些吃驚,這是甘松讓她這樣做的,開始還有點擔心甘松聞不出來,沒想到還真被他給聞出來了。

“哇!”下面的驚嘆聲響起!

“甘松必勝!”美女“啦啦”隊的歡呼聲再次響起。

這時,甘松將話筒放在嘴邊,道:“各位,大家是否以為,我是蒙老師的學生,我和蒙老師之間是事先約好的,蒙老師是我的托兒?那么,下面,我們就拋花,誰接到了花,誰就上來讓我辨識藥物,只要是中藥,任何一種藥都可以,怎么樣?”

“好啊!”難度再次加大,新生老生都同時喊起來。

工作人員拿出一支鋼花,也就是上臺時沖到報告臺上的美女獻的花。蒙麗麗接過花,使勁一拋,鋼花落到了一個高年級女生的手中,正是那個口吐惡語的女生。

蒙麗麗看了看那女生,心里暗道一聲:“糟了!不知道這個女生要給甘松出什么難題?”

女生支持金風勝,自然要想辦法難倒甘松。靈機一動,她從包里取出一顆藥片上了臺。藥片里面有多種藥物的藥性在里面,經過了制作過程,氣味已經中和,要想通過氣味,辨識出其中的藥物,比登天還難!

走到臺上,女生拿出其中藥片,在觀眾面前晃了晃。

“無恥!”一些新生在底下罵了起來,中成藥片制作的藥,用鼻子怎么聞得出來?如果能夠聞出來,那些中成藥生產廠家,還怎么活?一些受知識產權保護的藥物,不是輕易被破解嗎?

沒有人相信,甘松能夠聞出里面的藥物?包括新生。

會場一時沉默了。

下面的評委卻頓時來了精神,剛才那些表演,長期與藥物打交道的藥房的老醫生,也能夠做到。但是,還沒聽說過,誰能聞出中成藥片里面含的藥物的?

女生把藥片放在杯子里,遞到甘松面前。

甘松聞了聞,皺了皺眉頭,道:“這藥我已經知道了成分,真要說出來?”

“當然要說。”女生搶過話筒,道:“難道你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藥,故意忽悠我們的。”

“那好吧。”甘松接過蒙麗麗遞過來的話筒,道:“這里面的成分有:當歸、川芎、白芍、白術、紅花、桃仁、牛膝、三棱、甘草、木通、熟地。”

下面的一個專家評委一聽這一連串的藥名,頓時醒悟,道:“這個藥片叫當紅片,是我們醫學院自己生產的藥物。這藥方暫時還沒對外面公開,甘松居然鼻子聞了出來。”

“也就是說,他能通過藥片,便能夠聞到不傳之秘嗎?”另一個專家評委敲擊著桌子,陷入沉思。

臺上的女生沒有把藥物的使用說明書拿上去,也不知道藥物里所含的成分,尷尬地不知道怎么判斷對錯,道:“你說出一大串藥名,我怎么知道你說的對不對?”

“這簡單。”甘松邪邪一笑,道:“這藥主治月經不調,你是不是提前來紅了?”

“你?”女生又氣又羞,一時氣結,不知道說什么好。

甘松居然把她女兒家的病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這讓她以后怎么做人?

“大姨媽,下來!大姨媽,爬開!”

會場之下,新生“啦啦”隊好像吃了春-藥一樣,一起發力,鶯鶯燕燕的聲音響徹全場。男生們一陣哄笑,不管老生,還是新生。

“哼。”女生一甩手,道:“甘松,我給你沒完。”

她把所有的怨氣都歸結到甘松身上,這個子算是結下了。

甘松的展示表演結束,成績現場公布。

甘松、金風、魏香都通過了比賽,前十名已經出來,就等著下面的冠軍總決賽。

比賽之后,三段視頻出現在了各大論壇之中,分別是魏香的飛針、金風的點穴、甘松的辨藥,頓時引起網絡瘋傳,也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關注,從而在今后給甘松引起了無限的麻煩。

畢竟,甘松可以聞到那些不傳之秘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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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檢測報告

書房中,紅木書柜之前,魏正明正襟微坐,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看著甘松。瘋狂書庫

甘松正埋頭認真地讀著手里拿著的資料,資料的封面上寫著《抗癌新藥檢測報告》,由于專業知識缺乏,報告上面的數據圖、分析圖這些不大看得懂。不過,大概的意思還是能夠明白的。

甘松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漸漸地,甘松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將報告放到魏正明的面前,小聲道:“老師,我們成功了!”

“嗯!”魏正明點點頭,掩飾不住的欣喜。

“當!”書房的門被推開,魏香出現在門口。她知道爺爺要找甘松談事情,便猜到肯定是檢測報告出來了。甘松進入書房之后,她便躲在門外偷聽。

當聽到甘松說出“新藥成功”之后,再也忍不住激動的心情,粗暴地推開了書房的門,面臨被爺爺責罵的危險,出現在書房門口,驚呼道:“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魏正明臉上有些不悅,道:“我不是讓你在客廳等著嗎?跑進來干什么?你看人家甘松,榮辱不驚,這才是干大事的人。”

誰說甘松不高興、不激動?

只不過甘松對自己發明的新藥通過檢測很有信心,早在預料中的事。加之,這一段時間的離奇經歷,他已經習慣了各種場面,當然不會像魏香這樣激動。

“爺爺。”魏香走到魏正明的面前,眼睛一刻不離桌子上的檢測報告,道:“我可以看看嗎?”

“看吧,小心別弄壞了,你這個冒失鬼。”魏正明閉上眼,輕輕地揉了揉鼻梁,這段時間可把他累壞了。

睜開眼一看,書桌上的報告已經不見了。瘋狂論壇

魏香臉上帶著激動的微笑,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顫抖著手翻開報告,一字一頓地讀著。她只感覺到眼前的字好像活了一樣,在四處飛舞、左沖右竄,這是激動過了頭、靜不下心來的緣故。

深呼吸了幾次,總算流暢地讀了下去。

讀完報告,魏香嘆了口氣,道:“這種新藥太珍貴了,我們已經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以后癌癥就不再是絕癥了。”

魏香想到甘松將展示新藥的機會讓開了她,高興、激動、感激,心里面五味雜陳。只要自己把這藥一亮相,足可以轟動整個醫學界,甚至整個世界,更別說小小的醫學大賽,拿到冠軍只是小問題。

而這樣一個揚名的大好機會,甘松卻讓給了自己。

為什么他要對我這么好?

“叮當當!”魏教授的門外響起了一聲催過一聲的門鈴聲。

魏正明指了指門口,道:“魏香,你去開門,看看誰來了?”

魏香把報告還給魏正明,魏正明將報告放入紅木書柜之下的保險柜中。

“魏老哥,恭喜恭喜啊!”

魏正明和甘松已經走到了客廳,從門外走進五六個人,領頭的國字臉,五十來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走路生風,穿著價格不扉的衣服,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甘松一看,這人認識,在新生入學大會上,便是他坐在主席臺上講話。他便是瀘州醫學院的校長余海中,那時候,余校長高高地主席臺上,俯視著自己這些新生。而現在,余海中隔自己如此之近,近在咫尺。

甚至,甘松能夠感覺到余海中身上的氣味。

自己的班主任老師、校團委書記蒙麗麗也在其中。

“校委會的都來了,今天是什么風,怎么舍得進我的家門了?”魏正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招呼著,對著客廳中的沙發說了聲“請”,便讓甘松和魏香倒茶。

甘松端了杯熱茶,放在蒙麗麗的面前,蒙麗麗看到他的眼神像欣賞某件珍貴的藝術品那種感覺,讓甘松心中一動,差點把茶給打倒了。

余海中坐在了沙發正中,端起茶抿了一口,誠懇地道:“魏老哥,這些年你為學校做出的貢獻,我們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醫學院的發展有你一份很大很大的功勞啊。”

不愧為校長,說話很講究分寸,既安撫人心,又全是空話。

魏正明已經人老成精了,余海中的話豈能不懂,回應道:“這還不是學校領導有方,給了我們展示才華的機會嘛,感謝領導,感謝學校啊。”

余海中見魏正明不痛不癢的回答,知道當年自己越過魏正明教授,直接當上校長的事情,魏正明心中有些不服,道:“魏老哥,這些年學校可沒虧待你吧,給了你專門的實驗室,又送了一套最好的別墅,醫學院也發展壯大起來了。”

“這倒是。”魏正明點點頭,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醫學院在川南地區已經成為第一大醫院,在整個西部都小有名氣。如果換成他去當這個校長,說不定做不出這樣的成績。自己,說到底,還是適合搞研究。

但是,魏正明的心中總有些小疙瘩解不開。

“魏叔叔。”這時,蒙麗麗開口了:“你家里的閨女不錯啊,還有你的弟子甘松,這次醫學大賽都雙雙進入決賽了,可是狠狠地長了臉。”

說到這兩個人,魏正明臉上緊繃的皮膚松開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這兩小子,倒還十分爭氣,比當年的我還要強。”

“聽說,你們研究出了治癌的新藥,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啊。”蒙麗麗的話讓魏正明不好意思拒絕,道:“魏香,你去拿一盒制好的藥出來,給眾位瞧瞧。”

不一會兒,藥拿出來了,放在茶幾上。

誰都沒有伸手,靜靜地看著新藥,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新藥。

藥物普通平常,跟平時用的感冒膠囊差不多樣子。誰也不會相信,這小小的新藥可以治好無數身處癌癥病痛折磨的人們。

只需短短的二十一天時間!

蒙麗麗臉上掛著淚水,道:“魏叔叔,當年我爺爺和你是同事,也是死于癌癥,這你也知道。如果這藥早點研究出來,我爺爺便不會離我而去了。”

蒙麗麗的父親與魏正明的交情不錯,魏正明也忍不住動容,思緒回到過去吃不飽飯、關牛棚的日子,道:“想當年,蒙教授確實很好,對我們一家人都很關照。如果不是他,可能我已經餓死了。你爹那胃癌啊,也是當年給餓出來的。”

蒙麗麗恰到好處的敘舊,打開了魏正明的心結。

余海中見時機差不多了,伸出手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遠去了,恩恩怨怨與人的生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魏老哥,我們不要再計較過去的事情了,團結一心,為維護人類生命作貢獻,你說可好。”

魏正明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與余海中握了握手,道:“說吧,余校長,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要把治癌新藥的發明權、銷售權等收到學校,根本沒得談。說實話,這藥不是我發明的?我只是出個面而已。”

“是誰發明的?”一個副校長疑惑地問道。

魏正明指著離客廳坐得遠遠的甘松,道:“是我的親傳弟子,甘松!”

第三十三章談判

是他?!

聽到魏正明的話,順著魏正明的手指看過去,所有人都是一愣。瘋狂

這個年青的小伙子便是剛入學的甘松。一個剛入學的學生,居然能夠發明治療癌癥的新藥,還是那種藥到病除的新藥。

誰是這種新藥的發明者,可以把誰稱為再世華佗都不為過。

眾人來魏正明家之前,都以為是治癌新藥是魏正明教授發明的,加上以前魏正明教授的資歷,從此以后稱魏正明教授為一代宗師也不為過了。

但是,大家都想不到,發明新藥的竟然是魏正明教授的親傳弟子,一個剛剛入學的大一新生!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

最驚訝的當屬蒙麗麗,她想不到發明新藥的居然是自己的學生!

原本以為甘松能夠沖進第四關,已經很了不起了,為自己的班級爭了光,為新生爭了光,同時也為她這個班主任爭了光。誰的班級有兩名學生沖進總決賽?只有她的班級!

但是,蒙麗麗也沒想到,居然是甘松發明了能夠治療癌癥的新藥。

“他,是我班上的學生。”

就好像一顆糖衣炮彈,突然得到的消息,一下把蒙麗麗給弄得暈頭轉向。

之前,甘松一直沒有說新藥是自己發明的,目的就是想如何蒙混過關。

畢竟,他太年輕了,無數個年輕天才失敗的例子甘松都很清楚,都是在很年輕的時候出了名,然后受到的關注多了,屬于自己的時間就少了,自由就會離他而去,光環不代表永恒,如果長時間無所作為,就好像“傷仲永”一樣,泯然眾人矣。瘋狂

甘松想把魏正明放在前臺,連展示新藥這樣一個機會都放棄了,讓給了魏正明的孫女魏香。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不太過于暴露自己,能讓自己輕輕松松地應對一切。

自己不需要這個名譽,而魏教授則需要這個名譽,甘松很清楚,這個名譽對魏教授來說,意味著什么?

然而,現在不可能了?

魏教授為了成全甘松,把甘松推了出來,推到了前臺,放棄了本來可以屬于他的光環。

蒙麗麗幾步跨到甘松的面前,驚喜地道:“甘松,真的是你?”

既然已經到了前臺,也沒有什么好推辭的。沖就沖吧,人生難得幾回搏,老天恩賜于我,我必不負于老天,精彩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甘松下定決心,堅定地點了點頭。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余海中笑道,站了起來,走到甘松面前,拍了拍甘松的肩膀,道:“甘松同學,你是我們學校的驕傲!你是中醫的驕傲!有幾件事我代表學院,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甘松看了看魏正明,社會經驗尚不足的他,還真不是對手?甘松害怕自己腦子一熱,答應了什么條件。加之,自己在學校沒什么發言權,有可能幾句話便被這些長期在社會上打滾的人精們給說服了。

為了保證自己不吃虧,他希望魏老師能頂在前面。同時,從魏教授對光環的放棄可以看出,自己的老師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魏正明看懂了甘松的眼神,喝了口茶,道:“余校長,我代表甘松給你談吧。”

討價還價的過程很漫長,又很艱辛,余海中和魏教授都在試圖說服對方,而又要小心陷入對方的陷阱之中。

甘松在旁邊認真地聽著,認真地揣摩著,為自己增加社會閱歷。

最終,征求了甘松的意見,魏正明與校方達成協議。

新藥的宣傳、生產、手續辦理、成本費用等,全部由校方負責。魏教授和甘松負責技術指導和藥物用水的提供。新藥的名字叫做“忠山治癌膠囊”。校長提議叫“甘松治癌膠囊”,甘松沒同意,他不想自己的名字現在就這么響亮,還是低調一些好。

股份劃定了,學校占五成控股,魏正明占一成,甘松占四成。本來提議學校和甘松各占一半的,甘松主動讓了一成給魏老師,報答他對新藥所作出的努力,以及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的教導之恩。

這樣看來,甘松似乎是吃虧了,如果找到其他合作商,說不定甘松得到的回報會更高。

但從長遠看,甘松卻是賺了。

第一,他跟學校建立了良好的關系,以后有什么事情,學校會頂到最前面,自己會少許多麻煩,可以把自己保護起來。瀘州醫學院在醫術界的地位還是不差的。

第二,甘松不需要付出多少勞動,只需要提供熬制藥物所用的帶有三足金蟾氣味的水液即可,每天只花很少的時間,便可以完成工作任務。這項工作他已經委托給了魏教授,他不想操這份心。

第三,最核心的東西金蟾珠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學校要反悔,也拿他沒辦法,沒有了他的金蟾珠,治癌藥物便沒什么用。

此外,甘松還獲得了一個留校生的名額,只要一畢業,立刻安排在學校工作。不過,甘松始終想回到自己的家中,這一條沒有答應,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那就是新藥的宣傳和銷售,他不參與、不出面,全部由魏教授負責,對外也不能宣布新藥是甘松發明的,而是醫學院的最新研究成果。

學校答應了,雖然蒙麗麗有些失望。

商談過后,學校便開始做起了藥物生產手續的審批、藥物的生產以及宣傳等事情。

很快,學校的宣傳,以及前期試驗新藥康復的患者的宣傳,起了很大的作用。聽到消息到醫學院治療癌癥的病人猛漲,學校狠狠地賺了一筆。同時,學校一躍成為全國最著名的癌癥治療醫院,名聲和財富都在持續增長中。

忠山治癌膠囊經常出現斷銷的情況,畢竟每天能夠熬制的膠囊只夠二十個患者的需求,遠遠滿足不了市場需要。膠囊的價格一路飆升,從最開始定的100元一顆,漲到1000元一顆,黑市價已經到了2000多元一顆,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即使1000元一顆,患者們都覺得賺了。

為什么?患者一天吃六顆藥,一個療程花費十來萬,比做手術和化療的費用要低一些,關鍵是能夠保證把癌癥徹底治好,又可以免除手術的痛苦,誰不愿意花這個錢?

忠山治癌膠囊推出市場以來,甘松可樂壞了。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一顆藥他便能賺400元,一天能賺近五萬,一年就是近千萬。

這對于一個農村娃子來說,是不敢想象的。

雖然要次月中旬,也就是國慶放假之后,才結九月的帳。但甘松能夠算得出來自己的收入情況,每天跑到醫院去問問,賣了多少多少,再算一算自己賺了多少多少。

第三十四章購物

白塔廣場,位于瀘州水井溝,市zf重點打造的購物廣場。瘋狂書庫因廣場正中有一座高約三四十米的白色佛塔而著名,相傳為狀元楊升奄讀書盡孝之處,為此,又被稱為報恩塔。

白塔廣場連著白招牌、鐘鼓樓、大十字,形成了白塔商圈。十字形的主街道兩側,商鋪林立,著名的有匯通百貨、摩爾瑪特、百勝商場等,人流如熾,接踵摩肩,是全市最大、最繁華的購物廣場。

“你怎么老躲著我?”周末,羅曉雪拉著甘松的衣角漫步在水井溝。

“我?”甘松看著羅曉雪的背影,想到那晚上的瘋狂,有首歌叫《沖動的懲罰》,甘松覺得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心思。“一夜情”之后,甘松便覺得有愧于丁香、更有愧于羅曉雪,一直刻意回避著她。

這不是實在沒辦法嗎?羅曉雪要重新為自己購置魔術表演的衣服,甘松被拉了出來。

一個“躲”字,羅曉雪把甘松問得啞口無語,接不下話頭:“你什么你?我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么怕?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會連累你的。不過,你畢竟是我第一個男人,以后你找女朋友,可要經過我這一關。對了,我看得出來,魏香那小妮子喜歡你,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你們倆同居得了。”

“什么?”甘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自從與羅曉雪發生了不清不楚的關系,又要加一個魏香進來,那丁香怎么辦?

哎,還是怪自己太沖動,在感情的應對上太過軟弱,當對自己有情的女子向自己表露心跡的時候,自己不知道拒絕。就好像上次,坐海盜船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就讓魏香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自己還抱了魏香的腰。

瀘州有句俗話:“男頭女腰摸不得。”越來越亂了,這可怎么辦才好?

“走,我帶你去選手機。瘋狂論壇”

羅曉雪看到甘松的窘迫樣,嘆了口氣,岔開話題,拉著甘松進入摩爾瑪特底樓的手機超市中。

走進手機超市,甘松看花了眼,里面琳瑯滿目,全是各式各樣的手機。

“說到手機,我最喜歡的是三星,不僅從手機質量,還是手機樣式,都是最好的。諾基亞質量也可以,不過是外國貨,樣式也不怎么樣。摩托羅拉樣式好看,但質量確實不怎么樣,輕輕往地上一摔便壞了。”羅曉雪拉著甘松走到三星專柜前,一邊走一邊給甘松掃盲手機知識。

甘松還沒用過手機,雖然知道這東西方便、又彰顯身份,自己也有錢購買手機。與學院簽訂忠山牌治癌膠囊生產合作協議的時候,為了表彰自己作出的突出貢獻,學院專門給了自己五萬塊錢的獎金。

不過,甘松沒有使用手機的習慣,也舍不得在手機上面花錢。

正因為每次找甘松都要到男生樓去,很不舒服,所以,羅曉雪堅持要甘松買手機。

“三星S8300,黑色的和粉紅色的各來一款。”羅曉雪早就通過網絡看準了型號,直接說出機型,不像大多數女孩子買東西,要考慮很久才買。

“這款手機你覺得怎么樣?”羅曉雪看到甘松有些茫然的表情,搖搖頭道:“算了,問你也是白問。”轉過頭,直接和服務員砍價,問有沒有打折什么的,不一會兒,講好了價格,5000塊錢兩個機子,外送一張移動卡。

羅曉雪讀高中的時候便用起了手機,已經三年,該換手機了。

因此,她選了樣式大方、適合做情侶機的三星S8300。

羅曉雪正要掏錢,甘松卻拉住他,取出存了五萬塊獎金的銀行卡去付賬,羅曉雪隨他了,她也知道這家伙最近發了財,不敲他敲誰?

拿到新手機,把卡裝上,甘松還是很高興的,直接撥打了村委會辦公室的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村支書接的。村支書一聽是甘松,高興得不得了,一直嘮叨“你們家的母豬懷上小崽崽的,到過年的時候,得有七八十頭小豬崽呢,那母豬的肚子啊,都圓鼓鼓的,看得出……”

“我爸媽呢?”甘松直接打斷村支書的話,村支書的嘮叨可是出了名的。

“你放心,我已經叫人去喊喇叭了。”

這時,甘松聽到話筒里響起村里小嗽叭的聲音:“甘洪,李梅,村辦公室電話,甘松找。”

“我待會兒打過來吧。”甘松知道父母從家里趕到得十來分鐘的時間,便與村支書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羅曉雪看到甘松的高興樣,關心地問道:“伯父伯母的身體還好吧?”

“還好,好久沒見到了,心里面掛念著呢。”甘松答道。

“走。”羅曉雪有了新的想法,道:“我帶你去換幾身衣服,以后回家去,把你家里人全都樂壞。”說完,拉著甘松向四樓的男仕館走去。

男仕館里的衣服全部為成功男仕設計,也有專門為時尚男女服務的品牌專柜。羅曉雪帶著甘松專門朝這些地方走,一看衣服的價格,幾百上千,把甘松嚇了一跳,要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件是過百的。

甘松緊緊地吊在羅曉雪身后,等時間差不多了,再次撥了電話,里頭傳來村支書的聲音:“你爸媽都不在家,可能是走親戚了吧。馬上放國慶節了,早點回來啊。”

沒有與父母通上電話,甘松有點失望。

但很快,便被羅曉雪拉走了,陷入了一次又一次試穿衣服的戰斗中。

甘松終于見識了女人購物的瘋狂。為了買衣服,甘松脫脫換換,不下五十次,每一次都被羅曉雪拉著像木偶一樣轉來轉去,從不同角度欣賞,直到每個角度都滿意了,才開始與服務員砍價。

而這時,甘松已經累得在旁邊的板凳上坐著休息了。

好不容易砍了價,羅曉雪要爭著付賬,甘松都不讓,最后買了三套衣服,花了他三千多塊錢,這還是專挑打折便宜的。

一通折騰,走出摩爾瑪特的時候,甘松的形象已經大變樣,手里面提著大包小包,裝著以前換下來的衣服,也有新買的其他兩套衣服。身上穿著時尚的休閑衣服,不再是土里土氣,而顯得十分新潮和時尚,回頭率直線上升,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逛了半天,兩人都覺得有些累了,羅曉雪提議去吃肯德基。報紙網絡、以及同學們都宣傳這東西是垃圾食品,但甘松沒有吃過,還是有些誘惑力的。

從街道之上的天橋走過去,便到了白塔廣場旁邊的肯德基店。羅曉雪到前臺打了單子,買了兩大盤食物,端到樓上,找了個角落坐下。

二樓的空間里,播放著淡淡的輕音樂,錯落的坐位,透過落地窗向外看去,便能看見外面的車水馬龍和人來人往,卻聽不到一點點喧嘩的聲音,環境很幽雅,讓人覺得很放松。

只不過,甘松終于確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東西號稱垃圾食品果然是有原因的,吃起來沒一點味道,暑條沾番茄醬還有點意思,雞腿這些油炸食品,完全就好像吃衛生紙的感覺,味同嚼蠟,不知道羅曉雪怎么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肚子實在餓了,甘松急匆匆消滅掉盤中的食物,又被羅曉雪拉著朝百招牌走去,這里有幾家專賣演出服的商家,樣式很多,顏色也很不錯,還可以根據消費者需要訂做服裝。

購物之旅再次開始。

第三十五章黑衣人

醫學院人流量很大,但忠山后山行走的人卻很少,這里是醫學院的老師和教授們的住所,來往的基本上都是學校的員工和員工的親屬。瘋狂

最近,后山偶爾會看到一些行色匆匆、古里古怪的人,人也突然多了起來。

特別是正明居,魏教授的住處,更是如此。每天都有兩三個穿著不同服飾的人在這里晃悠,有時還在旁邊作一些奇怪的符號。

一早醒來,魏教授起床看了看自己的書房,看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場景,魏教授撥打了110和校長余海中的電話。自從抗癌新藥出產以來,魏教授家便連番被盜,這已經是第三次。

這也不奇怪,畢竟抗癌新藥的誘惑力不是一般人或是一般組織能夠抗拒的。

這其中隱藏著巨大的利益!

魏教授知道,這些人是一些企圖找到抗癌新藥藥方的利益集團所主使的。魏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找到藥方又有什么用,如果沒有甘松的金蟾珠,藥方只是一張廢紙而已。哎……”

這并不奇怪,畢竟抗癌藥物就是無價之寶!

偷盜者無法無天的行為,極大了威脅到魏教授一家人的安全,魏教授和魏香晚上連睡覺都不安穩,把門鎖得死死的,幸好暫還沒有發生劫持人質的事情。

魏香實在沒辦法,讓甘松住在了魏教授家。甘松的力量有多大?魏香是非常清楚的,能夠正面對抗沖擊力上千斤的野豬,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有了甘松在,魏香終于輕松了一些,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瘋狂論壇

但是,甘松卻很偷懶,只要沒有危及到魏教授和魏香的安全,他是不愿意出手的,任由這些小偷為所欲為。

他們最多偷幾本書回去,書房里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甘松面對那些小偷們,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實力。

魏教授打的電話,引起的反應很速度。不一會兒,余校長和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公安局長是副市長,不會親自出面)來到魏正明家中,經過檢查之后,說了一些安撫魏教授的話,指出市公安局一定要高度重視、加強保衛措施,并且專門為魏教授的家安裝了攝像頭監控設備,將魏教授的家和實驗室列為重點保護單位。

余海中要求公安機關必須嚴加防范,以免機密被竊。

常務副局長點頭稱是,余海中這個校長,可是正廳級領導,自己只是正處級,差了一個檔次,這時候還是裝孫子好,要不然,余海中可是能通上面的。如果沒有把這尊神侍候好,到時候,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有了公安機關的強力介入,多少有了一些保障,魏教授才放心些。

暗地里,警察在魏教授的周圍加強了力量。

甘松很高興,與學校合作就有這些好處,能夠通過學校向有關部門施加壓力,調動一些自己不能調動的力量,從而保護自己和朋友,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魏教授的實驗室,甘松和魏教授將今天要準備的最后一桶金蟾水收集好,甘松便取出金蟾珠,放入百草錦囊之中。

“甘松,金蟾珠放在你的身上,安不安全?”魏教授隨意地問道。

“當然不安全。”甘松道:“沒辦法,不放在身上放在哪里?其他地方我覺得更不安全。”

魏教授提議道:“我書房中有個保險柜,不如放在里面吧。我的保險柜是霉國進口的,安裝防竊爆炸裝置,如果密碼不正確,保險柜里就會發生爆炸,將里面的東西炸壞,誰也得不到金蟾珠。”

“好。”甘松答應道:“放在保險柜里我很放心,這是金蟾珠,你拿好。”

甘松將一顆珠子交到魏正明的手上,魏正明慎重地接過,與甘松一道,回到書房,將珠子放入保險柜中。

夜晚來臨,一切似乎進入了沉靜之中。

魏教授的別墅正大門處,已經加強了防范,監控設備日夜不停地監視著,對面的別墅,警察專門租用了一間房,值班人員輪流換班,一刻不停地盯著魏教授的家。

別墅門前,來了一個穿著風衣的黑影,在監控設備面前一晃,左右看了看,似乎感受到了危險,停留了片刻即離開。

“目標出現!魚兒上鉤了!”

監控室里,警察清晰地看到了那個黑影,興奮地向不遠處埋伏的人下了命令,四五個隱在暗處的警察便圍了過去。

風衣黑影越走越急,似乎對別墅區的地形非常熟悉,左拐右拐,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在魏教授別墅的另一邊,是直立的懸崖,一般人難以在上面行走。而這時,卻有另一道黑影兩個手掌成爪形,抓住懸崖上的棱角,快速向上爬著,雙手的爪子極為敏捷,好像牢牢地吸在山壁上,如爬山虎一樣。

悄無聲息地來到魏教授的書房中,打開袖珍手電筒,輕輕地轉動保險柜的鎖。“啪!”的一聲,保險柜打開,黑衣人冷笑一聲:“霉國進口的防竊裝置難道只有密碼才打得開?就沒有后門的存在?這個魏老頭,真是太幼稚了。”

打開保險柜,里面空無一物,只有一顆晶亮亮的珠子。

黑衣人沾沾自喜,拿起珠子在手電筒的微光中一看,這不是跳棋上的玻璃珠嗎?

“糟糕,上當了。”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猛地一跳,從書房的窗戶中跳了出來。

一道道亮光從黑暗中閃出來,全部照在他的身上,將黑衣人照得全身透亮。

黑衣人蒙著面,看不清楚面容。

四周,十來個警察舉著槍,對準了黑衣人。領隊警察喊道:“不許動,你已經被包圍了。”

“你們這些人,能耐我何?”黑衣人悶哼一聲,手起鷹爪,向領隊警察撲了過去。

警察們來不及開槍,黑衣人已經撲到,眾人將槍口移動了方向,黑衣人卻突然轉向,快速地后退,一個跟頭翻上了魏教授家的涼亭,還沒等槍聲響起,已經翻出院墻,從懸崖上落了下去。

槍聲這時才響起,把涼亭的頂部打穿了幾個小洞。

子彈打到了空處,沒有任何效果。

可見,黑衣人速度之快,快過了人們的正常反應速度,不可思議!

第三十六章激斗變強

“好快!”領隊警官吐了吐舌頭,道:“這樣的人憑借我們的力量是根本追不上、抓不住的,還是找國安吧,收隊。瘋狂論壇”

眾人剛回頭,突然,涼亭之上,出現了另一道人影,從懸崖上緊跟著跳了下去。

夜幕之中,黑衣人在沱江邊急奔而去。

身后,另一道黑影緊追不舍。

兩道黑影速度極快,猶如一陣風般吹過,在黑暗之中很難分辨清楚。

來到一個空曠的沙灘處,前面的黑衣人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道:“朋友,你是誰?為什么緊緊地追著我?”

“既然敢來,難道我還會放你回去?”

離黑衣人十來米的地方,黑影停了下來。黑衣人目力極好,借著淡淡的月光一看,驚訝道:“你是甘松!哈哈,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高手?”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蒼老,甘松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到過,但又想不起來。

“你是誰?我好像記得你。”甘松詐道。

黑衣人心中一驚,道:“看到我另一面的人都已經死了,你也不例外,受死吧。”說完,向甘松撲了過去,殺氣沖天而起,好像長鷹撲擊。

自從開始吃藥材以來,甘松的力氣便越變越大,身體也越來越敏捷,但他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武術技擊,因此,招招處處都落了下層,左支右絀,步步危機。

而反觀黑衣人,招招式式直取甘松要害,力求一擊致命!

一時之間,甘松險象環生。

“撲撲!”甘松的身上不停地被黑衣人的鷹爪抓到,衣服被拉開,皮肉被拉破,鮮血從皮肉的縫隙間流了出來,甘松破爛的衣服被染紅了。瘋狂

但是,黑衣人也不好受,越打越心驚,甘松的力量好像一個未被開墾的寶庫,每一次擊打,反震之力都會明顯增強,好像沒有上限,正在持續增加中,而黑衣人自己的力量卻在衰退過程之中。

甘松感覺到,以前吃的藥物,在劇烈運動之中,化成股股清泉,不斷涌入四肢百骸之中,極其舒服。就好像一個久不鍛煉的人,某天去打場羽毛球比賽,雖然感覺很累,但全身卻通泰了。

這時候,甘松吞進去的藥力才真正化為己用。

手上雖然受了傷,但那些都是皮肉傷。每一次受傷,這股清泉就會前去滋潤,把皮合好,不再流血。一股股暖流的洗刷,甘松覺得異常舒服。

傷了幾分,藥力便滋潤幾分,皮肉便結實幾分。甘松在逐漸變強之中!

一漲一落,時間長了,形勢必然扭轉。

“你真是個怪物!”黑衣人發現了甘松的神奇,不禁驚嘆道。

“嗷”甘松情不自禁地仰天長嘯,將心中長期以來積累的情緒發泄出來。藥力化成股股能量,在空氣中震蕩。地上的沙子被揚了起來,向對手吹了過去。

聲音響遍整個河岸,在沱江河上飄蕩。

黑衣人呼吸有些不勻,但仍然竭力抵抗著。

甘松對黑衣人的進攻方式越來越熟習,漸漸跟上黑衣人的擊打節奏,偶爾還有還手之力。他發現黑衣人力量逐漸有些不濟,干脆以硬碰硬、以強打強,看準黑衣人出爪的位置,把拳頭主動遞上去,這種以石擊石、兩敗俱傷的方法,果然遏制了黑衣人的強烈進攻。

這叫一力降十會!

黑衣人漸漸不支,欲轉身逃走。這時,從黑衣中飄出另一個人影,手握鳳眼拳,向甘松的后腦攻擊而去。黑衣人看到了黑影,臉上邪邪一笑,猛然加快了進攻的節奏,將全身最后的力量使出來,企圖將甘松逼到黑影的方向。

甘松恍若未覺。

“撲!”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甘松感覺到自己的肩部遭受強大的重擊,劇烈的痛疼,頭部有種被撕裂的感覺,暈暈乎乎的,就要摔倒在地。

后面的黑影不容易擊中移動中的甘松,便轉而向目標較大的肩井穴擊打而去,企圖將甘松打暈。背影確實做到了,成功地擊打到甘松的肩井穴。但是,在甘松昏迷的那一刻,放出了騰蛇保護自己。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甘松悠悠醒轉過來,猛然記起自己在河邊被偷襲了。看到自己完好無缺,頓時放心下來。

再轉眼看去,沙壩上正緊張地對峙著。

騰蛇吞著信子,身上似乎帶了傷。另外兩個黑影也不好受,身上都掛了彩,臉上的黑布罩已經被騰蛇撕扯了下來。

仔細一看,不禁驚訝道:“金木林,金風,為什么是你們?”

金木林見甘松醒了過來,暗道一聲不妙,道:“金風,你快走。記住,金家振興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不。”金風看了一眼正耀武揚威的騰蛇,道:“擒敵擒王,只要我們成功擊殺了甘松,才會有逃生的希望。”

“甘松,真是想不到,你居然是一個召喚異能者。”金木林長嘆一聲道:“能夠栽在你的手上,能夠與異能者過過招,我也心滿意足了。接受我的攻擊吧。”說完,金木林猛吼一聲“快走!”,瘋也似地向甘松沖了過來。

金風見事不可為,向沱江河中跳去。

金木林也是強弩之末,還沒沖到甘松的面前,便被騰蛇一口咬住脖子,使勁一吸,將金木林整個身子都吸到了肚子里面,嘴角流著鮮血。

這還是甘松第一次看到騰蛇吃人!在他的面前如此血腥地吃人!甘松心里一陣翻騰,忍不住倒在一旁嘔吐起來。

水中,一匹龍馬浮出水面,金風被龍馬叼在嘴里,淹淹一息。

沒想到,金風居然不會水?被龍馬找到,叼出了水面。騰蛇仿佛看到了美餐,一口咬住金風,吃了進去。

甘松看到這一幕,剛才已經把胃中的食物吐盡的他,再次嘔吐起來。

“回去吧。”甘松深呼吸一口,把騰蛇和龍馬收入百草錦囊之中,茫然地看著沙壩。這時候,天已經隱隱發白,沙壩上,甘松孤獨地坐在那里,任憑,魚肚白的晨光灑到他的身上。

將思緒收回到百草錦囊之中,甘松發現,騰蛇已經回到了格子中,又開始蛻皮了。

沒想到,練武者強健的體魄也具有超過常人的能量,騰蛇經過這段時間的積累之后,前段時間吸取了金蟾珠長年積淀的水液和尖石的藥力,這次又吞食了練武者的能量,這時候終于再次完成進化。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這是甘松的鈴聲。

接起電話,魏香急急地道:“甘松,你跑到哪兒去了,怎么給你打了這么多個電話,都不接聽?你有沒有出事。”

“我沒事。”有美女關心,甘松的心里,暖洋洋的,站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拉開了好幾道口子,身上的傷口神奇般地痊愈了。

這是甘松吞食藥物的作用,不論多重的傷,只要沒死,只要吃足夠多的藥材,藥材在體內就可以轉化成能量,從而治療傷口和疾病。

唯一可惜的是,前幾天剛剛買的衣服,報廢了一套。

第三十七章總決賽

“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同學們,忠山杯醫學大賽總決賽現在開始。瘋狂論壇”

蒙麗麗甜美的聲音在江陽藝術宮響起。江陽藝術宮是瀘州市最大的演出場所,能夠容納近五千人。忠山杯醫學大賽是醫學院每年最受關注的賽事,大五的學生全部到場,其他學生則采用分票制,每班只有20張票,分給每個班最優秀的學生。

醫學院將近兩萬的學生,只能采取這樣的辦法,要不然,會場根本坐不下這么多人。

蒙麗麗話音剛落,會場中掌聲如潮,慶祝總決賽。

總決賽是最引人注目的賽事,校委會的成員以及所有教授級別的專家都到了,坐在下面,等待著驚喜。

等校長余海中講了話,蒙麗麗臉上很甜蜜,拿起話筒道:“總決賽是創新成果的展示,真讓人期待!下面,公布出場順序。1號,金風。”

“啊”老生們一片歡呼,在他們看來,金風獲得第一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次老生們學聰明了,組織了美女啦啦隊,甚至連腰鼓都用上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老生美女們整齊地敲起了腰鼓,把會場的氣氛推向高c。

“5號,魏香;6號,甘松。”新生們歡呼起來,揮舞起鮮花。他們可不想輸于老生,在王永的贊助下,新生們人手一支玫瑰花,這得花幾千塊錢,但王永不在乎。

比賽還沒有開始,火藥味便濃了起來。

蒙麗麗將參加總決賽的十名選手介紹完,道:“下面,激動人心的決賽正式開始,有請1號金風。”

“啪啪啪!咚咚咚!”掌聲和腰鼓的聲音在會場中響起。瘋狂

蒙麗麗等了一陣,卻不見金風上場,再次催促道:“請1號金風上場!”

催促了三遍,金風仍然沒有上場?蒙麗麗只好打圓場,道:“金風還真是有性格,上一次在總決賽的時候放棄了,這一次再次放棄。”

“哎”老生們一聲長嘆。

新生們卻好像打了雞血,興奮地揮舞著手里的鮮花,會場中匯成鮮花的海洋。

看著會場內揚起的鮮花,蒙麗麗在心里暗嘆一聲,道:“下面,請2號上場。”

2、3、4號的創新成果都沒有什么看點,很快,輪到5號魏香。

魏香穿著類似婚紗的禮服,落落大方地走上了舞臺,向觀眾鞠了一躬,舉起手里的一版膠囊,道:“今天,我展示的是一種新藥,名字叫忠山抗癌膠囊。有的同學可能已經知道了,最近這段時間,這種膠囊治好了十余例已經全身擴散的癌癥患者。我說了不算,下面,請癌癥的主治醫生和病情得到控制的患者上臺現身說法。”

“馬靜?曾經的忠山杯第一名獲得者,被留校當了附屬中醫院的醫生,腫瘤科的支柱,是瀘州醫學院一把刀。”曾經與馬靜同校的高年級學長看著走上臺的馬靜,暗道:“難道馬靜便是魏香所說的主治醫生?難道近段時間傳言能夠治療癌癥的新藥已經出產?難道這藥是魏香發明的?”

馬靜走上臺,道:“我是醫學院附屬中醫院的腫瘤科醫生馬靜。曾經,我也是你們其中的一員,如今留校在附屬中醫院工作。在第三關臨床診床的時候,有一個參賽者,拿出了一盒抗癌膠囊,效果極佳,我收治的已經全身擴散的重癥患者病情都得到了控制。個別癌癥患者癌細胞開始減少,如果繼續堅持用藥,十天之后,癌癥就會治愈。”

“哇”癌癥是世界性的醫學難題,學院的很多學生都知道醫學院出產的新的抗癌藥,沒想到竟然是魏香發明的?不管老生新生,不由地長長驚嘆。

這時,一個患者走上舞臺,穿著樸素的衣服,看穿著打扮可以看出是一個農民工。患者滿懷激情地道:“我是一名癌癥患者,肝癌晚期,今年已經五十歲了,不大會說話。我是家里的頂梁柱,本以為自己只有五十歲的生命,沒想到,醫學院生產了新的抗癌藥,讓我有了重獲生命的希望。我們一家人都感謝抗癌藥的發明者,我給你跪下了。”

患者面對魏香的方向,跪了下來,眼里的老淚滴落,在強烈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清晰。下面坐著的眾人,很多人都有親屬患癌癥的經歷,情不自禁地跟著患者掉眼淚。

魏香趕緊向前幾步,流著眼淚扶起患者,道:“老人家,你別給我下跪,你應該跪的是,新藥的發明者甘松!”

經過最初的錯諤,全場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魏香能夠主動坦誠新藥的發明者,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大家鼓掌的意思,一是為抗癌新藥的發明者,二是為魏香的勇敢坦誠。

魏香扶著患者,頻頻地向下面的同學們躬身,眼淚如掉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鼠愛大米。”在后臺的甘松,看到魏香不愿意獨享創新成果,將自己給說了出來,有點感動,鼻子酸酸的。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甘松一看,是附屬中醫院打來的電話,接起電話,道:“你好,請問什么事?”

“甘醫生,大事不好了。有個患者服用了抗癌新藥,出現了藥物反應,已經推到了手術室,正在緊急搶救。馬醫生的電話打不通,我只能找你了。”電話里,護士甜美的聲音響聲。

“什么?”甘松心里一驚,拿著電話便想沖出去。

工作人員擋住甘松,道:“馬上該你上臺了,你要到哪兒去?”

“遇到一個急診患者,即將有生命危險,我必須去!”甘松堅定地道,說完,一巴掌拍開工作人員,沖出去打了的士,向附屬中醫院沖去。

魏香的表演結束了,暫時獲得了最高分。

馬上該甘松上場了,新生們都期待著甘松的出現,魏香的抗癌新藥足夠震撼人心,不知道甘松會給大家帶來什么驚喜?

“下面,有請6號甘松上場。”蒙麗麗臉上笑開了花,自己的學生魏香穩拿第二了,甘松拿第一,前兩名都出在自己班上,不高興才怪。

“甘松必勝!甘松必勝!”

新生們揮舞起手中的鮮花,老生們則鼓起了掌聲。魏香點明抗癌新藥的發明者是甘松,甘松已經得到老生們的認可。

會場中頓時沸騰起來!掌聲一浪高過一浪!

“請甘松出場!”蒙麗麗見甘松沒有出現,臉色頓時變了。

這時,工作人員遞上了一張紙條,蒙麗麗看了看,長嘆一聲道:“工作人員給我傳了一個消息,剛剛甘松還在后臺,因為瀘州醫學院有急診病人,需要甘松前去急救。他放棄了獲得第一的機會,哎,醫者父母心。”

“啪啪!”會場中響起更加熱烈的掌聲。

作為一名醫生,最崇高的莫過于對患者的負責。

馬靜一聽有病人,隱隱猜到了什么?離開會場,朝附屬中醫院趕去。

第三十八章失蹤

“老大,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那晚上在魏教授家門口出現的人,便是金風。瘋狂”國安局辦公室里,一個特警對局長道:“你看,雖然他穿著風衣,臉上蒙著面,可是,骨骼完全相同。”

“你確定?”局長拿過特警遞過來的資料,皺起了眉頭。

特警挺了挺胸脯,道:“百分之百肯定!”

“為什么金風會去盜魏正明的抗癌藥方?”局長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陷入沉思。

“誰也不能拒絕抗癌藥方的誘惑!”

特警道:“假如我不是國安局的人員,而擁有或者高于國安局特警的素質,我也會想辦法把藥方給偷出來。如果賣給外國組織,可是管得了大價錢的!”

局長不認可特警的意見,道:“對于錢來說,金風并不缺?對于名來說,金風更不缺。只需要假以時日,名也會有的,甚至會超過沒有任何背景的草根甘松。不為名、不為利,金風到底想干什么?”

“會不會是爭風吃醋?”

“不會。”局長很肯定,道:“你仔細看看關于金風的資料。他初中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個女生,這個女生拒絕了他,與另外的人好了,他也沒有打擊報復。這說明,他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國安對一些重點人物的資料是非常關注的,甚至包括一些貪官的資料,國安那里都很全面。為什么有些貪官沒有得到懲治,這里面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只要不危及國家安全,不是特殊事故,國家都會嚴守秘密,不向外泄露一個字。

這次,魏教授家連番被竊,引起了有關方面的重視。

抗癌新藥的作用和意義巨大,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不允許藥方流傳出去。

“我想。瘋狂論壇”特警沉思一下,道:“聽說醫學院正在進行忠山杯醫學大賽,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為此,金風是不是想把甘松發明的藥方給偷過去,作為參考。”

“這也有可能,不過可能性微乎其微。”局長眉頭皺得更深,道:“看來,一切答案都要讓金風父子來為我們揭曉,你去開張搜查令,讓學校將金家人調開,我們到他家里搜一下,說不定能找到答案。”

“好的。”特警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折了回來,道:“老大,金家父子失蹤了?”

“快走!”局長意識到什么,顧不上打草驚蛇,帶上警力向金木林的家中走去。

很輕易地破開了金家別墅的門,屋里空無一人,特警們進屋后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突然,一個特警不知觸動了什么機關,書架的墻緩緩打開。

“老大,你看,這里有玄機!”特警興奮地道。

局長來到書架前,發現書架背后有一個小小的暗格,暗格里放著一些文件,還有發送信號所用的機器,在旁邊一份文件上,局長看到了這樣一份電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弄到抗癌藥方。”落款是一個大大的“J”。

這是什么意思?看來,金風要得到抗癌藥方,并不是自己的意圖,而是受人指使,而這個指使的人,能量相當大,只需要一封電報紙,便可以讓金風付出任何代價。

金木林是否參與進來?目前還是一個未知數。

再翻看其他的資料,局長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沒想到,金家父子一直服務于這個叫做J的組織,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帶頭人是哪個?如果涉及到國家利益,事情就相當麻煩了。”局長趕緊向上匯報,將情況向上級說明,請求上級幫助。

這是個新冒出來的組織,居然查遍了整個國安內網,都沒有這個組織的存在?

此后,這個神秘組織的名字便被稱為“釣魚組織”。

因為,“J”就好像釣魚用的鉤子。

“耶?”一個特警從電報紙下翻出一箱膠囊,道:“這藥物有點像感冒膠囊,但放得這么隱秘,會不會是甘松他們生產的抗癌膠囊?”

“馬上進行檢測。”局長下達了命令。特警拿著一盒膠囊離開。

在屋子里搜查了一陣,其它并沒有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局長命令大家有序離開。不一會兒,特警便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恢復如初,根本不像是被翻動的樣子。

檢測醫藥的特警回來了,對局長道:“這膠囊確實是治癌膠囊!”

“沒想到,金風居然在暗中收集治癌藥物。這件事,金木林也逃不脫關系,沒有他的支持,借金風一百個膽都不敢這樣做。我們馬上回去,把金家人的社會背景查個一清二楚。收隊吧。”

忠山杯比賽現場,比賽已經結束,幾個教授級評委交頭接耳,為第一名爭論不休,焦點是到底該魏香的第一?還是甘松的第一?

有人認為,創新成果展示雖然是魏香出的面,但是,魏香自己也說清楚了,藥品的發明者是甘松,所以,這第一應該是甘松。

也有人認為,第一不應該是甘松,因為他沒有參加創新成果展示,無組織無紀律、不聲不響就離開了,完全藐視忠山杯。

馬上有人反對,甘松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到醫院救人了,很期待甘松能夠馬上回到舞臺上,展示一下創新成果,說不定能夠把展示抗癌新藥的魏香給比下去。

大家爭論不休,還是校長一錘定音:“比賽是嚴肅的,第一始終是給參賽者的,甘松和金風都沒參加比賽,視為棄權,應該從其他選手中選出第一名。”

于是,魏香獲得這一屆忠山杯醫學大賽第一名,算是撿了個漏。

總決賽結果宣布出來,會場中一片沉默。老生們希望的金風無故失蹤,新生們希望的甘松卻因為要救治病人離開,最后讓魏香得了便宜。

新生們還好一些,畢竟第一名是從新生中產生的。

但是,隨著比賽結束,流言蜚語議論紛紛,都認為魏香本身沒什么實力,是典型的揀便宜。魏香聽到后氣不過,心里憋著一股勁,非要把甘松和金風比下去不可。因此,暫時放棄了其他的事情,一味心思放在學習上,成績突飛猛進。

看到孫女的進步,魏教授卻非常高興。

甘松急沖沖地趕到附屬中醫院,見腫瘤科護士柜臺前圍滿了人,正在吵嚷著:

“我們要見醫生,你們這些護士說話作不了數。”

“對,我們還要見院長,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高額賠償,直到我們心服為止。”

“病人已經去了,醫院必須得作出賠償。給我們的病人用沒有生產許可證的藥,現在出了問題,醫院必須有個說法。”

“醫生為什么還不出來?難道怕我們吃了他?”

病人的情緒雖然激動,但還在可控的范圍內。甘松拍了拍站在柜臺前的人,道:“我就是新藥的發明者,也就是你們要見的醫生。”

“你?”眾人聽說醫生到了,猛地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年青人。

其中一個家屬道:“他不是醫生,他是賣藥的。就是他賣藥給馬醫生,不知道馬醫生吃了他多少回扣,把新藥用在病人身上。”

第三十九章毒藥

這么多人圍著自己,雖然這段時間經常出鏡,見過了一些大場面,得到了一些鍛煉,對城市生活也越來越適應,心理素質已經顯著提高。瘋狂論壇但是,甘松還是有些緊張。

這不同于舞臺下那些對自己的崇拜者,而是一群心急如焚的病人家屬。

“”甘松問道。

“你個賣假藥的混蛋,賠我伯父的命!”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年青人一把糾住甘松的領口,暗中使勁,想讓甘松嘗嘗窒息的問題,以此對醫院形成威脅,同時也是發泄心中的怒氣和不滿。

甘松伸出手,輕輕地搭在年青人的手上,抓住年青人的手腕。

“哎喲。”年青人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燒紅的烙鐵緊緊地箍住一樣,傳來鉆心的疼痛,臉上熱汗長流,嘴角痛苦地扭曲。

甘松平靜地道:“請告訴我,”

年青人也是一個硬漢,雖然手上痛得受不了,仍然死死地盯著好像仇人的甘松,堅強地喊道:“大家一起上,這小子打人了!”

四周的親屬圍了過來。

甘松眼睛一掃,一股殺氣從眼中流露出來。看過了騰蛇吃人,甘松對人的脆弱生命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騰蛇吃人實際上也可以看作甘松殺人,殺過人的甘松眼中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了凜冽的殺氣。

周圍躍躍欲試的患者親屬,看到年青人痛苦的表情,感受到甘松眼中的氣勢,有些害怕,停下了腳步,不敢上前。

“”甘松第三次問道,聲音中已經有了責問的意思,手上加了一丁點力氣,把年青人捏得很痛苦地跪了下去。

護士見甘松震住了局勢,道:“甘醫生,這些都是癌癥患者吳新華的家屬,今天早上,患者服藥后,出現不良反應。如今已經送入手術室緊急搶救。”

甘松放開年青人的手,分開眾人,急沖沖向手術室走去。

年青人感覺手腕處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處,已經死血了,紫了一塊,五個指拇印清晰可見。瘋狂書庫使勁地甩了甩,感覺麻麻的,有些不靈便,站起來對一個親戚道:“快,把照片照下來。如果伯父走了,我和他絕對沒個善了。”

“啪。”閃光燈一閃,發紫的手腕被拍到了相機中。

“醫院太橫了,居然用強硬手段謀害家屬。給記者打個電話,一定要討個說法。我們要曝光!曝光!”年青人臉上的刀疤一抖一抖的,很恐怖。

但這時候,沒人理他了,包括他的親屬,全都跟著甘松走到手術室的門口。

這時,馬靜趕到了,眾親屬見是主治醫生到了,又進不了手術室,趕緊把馬靜圍住。

馬靜是資深醫生,大家還不敢造次。他又會做病人的思想工作,幾句話便把家屬的情緒穩定下來,抬出簽定的風險責任書,家屬們便沒什么話好說了,在手術室外,安靜而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手術室中,無影燈下,病人臉色慘白,無助地躺在綠色的病床上,鼻子上插著氧氣管。監測設備上,顯示著病人的血壓、心跳等指數。

從顯示屏上可以看出,病人的血壓和脈搏已經相當微弱,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甘松穿好手術服,走進手術室,靠近患者。

“已經用了強心針,沒什么效果?是否用電擊?”醫生征求甘松的意見。

甘松雖然沒有行醫資格。但是,他已經在附屬中醫院幫忙處理了好幾起手術事件,大家對他的醫術從心眼里佩服。

“我先看看再說。”

甘松走到患者的面前,揭開口罩,裝模作樣地檢查起病人眼睛、脈搏等情況。

鼻子卻在輕輕呼吸,患者體內的情況通過氣味,一絲不差地反饋到他的身體上。

甘松感覺到,病人的癌細胞確實在減少過程之中,但是,與其他服藥的病人比起來,要緩慢了一半。

等等,甘松的手停下來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一股特殊的藥力,將整個腦部包裹起來,很惡心很難受的感覺,好像要暈過去。

“病人昏迷之前,是否出現嘔吐癥狀?”

原因找到了,甘松定了定神,抬起頭問道。

旁邊一個護士,驚訝地道:“甘醫生,你真是太神了。今天早上服藥后,病人確實嘔吐了,當時病人說胃子有點不舒服,我們護士組沒有引起重視。”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麻煩了。”甘松皺起了眉頭。

這時,馬靜走進了手術室,問道:“有什么麻煩之處?”

甘松道:“我懷疑,有人在藥中做了手腳。”

“什么?”一屋子的醫生護士同時驚呼出聲。這藥是藥房拿出來的,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這么貴的藥,病人很珍惜,好像命根子一樣,貼身藏好,也不會讓病人亂服藥,更不會出現問題。

那問題出在什么地方?

“病人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馬醫生,我們去看看病人用的藥。”

甘松和馬靜脫下衣服,走出手術室,找到病人家屬。當著病人家屬的面把藥拿了出來,甘松打開一個膠囊,里面是黑色的粉末,這是用金蟾珠水熬制而成的藥物,經過脫水程序裝入膠囊中的。

打開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膠囊,里面卻是黃色的顆粒狀丸子。

馬靜一看,便明白了病人為什么會昏迷,這藥完全是兩種?其中,黃色顆粒不知道是什么藥性,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導致病人昏迷的藥物。

“你這藥是哪里來的?”馬靜迫不及待地問道。

“藥房拿來的啊?”病人家屬道。

事情嚴重了,馬靜走出病房,趕緊向中醫院的領導匯報了情況。

甘松將黃色顆粒狀藥物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沖進腦海中,藥力將腦細胞包裹起來,讓人很不舒服。

這就對了,這藥果然有問題。

不一會兒,國安局的特警便到了,向病人出示了警察證,將藥物帶走。

本來這種事是由公安處理的,但涉及到抗癌新藥的案子,直接由國安代勞了。

另一撥特警把藥房的人、以及所有治癌新藥全部控制起來,從里面查出,有近一百顆新藥是那種黃色顆粒狀藥物。

當藥物被打開,藥房的一個工作人員頓時慌了,手足無措。

善于觀察的特警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工作人員的表情,把他帶到另一個房間,突擊審訓。

特警一拍桌子,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這藥是哪里來的?老實交代。”

工作人員心頭一慌,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昨天,金木林教授找到我,給了我五萬塊錢,用那種感冒藥換走了抗癌新藥。我想感冒藥又吃不出問題,便悄悄地換了,按照一顆抗癌膠囊、一顆感冒藥的比例發給病人。同樣也能治好病人的病,只不過稍微慢一點罷了。”

特警明白了,金木林果然參預其中,他家里暗格里藏著的那些抗癌新藥,便是從藥房這邊換去的。

“你可知道,給你的藥是有毒的?”

特警故意透露了一句,想看看藥房工作人員的反應。

“什么?”藥房工作人員猛地站了起來,然后一頭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換假藥給病人,得點好處費。事發了,最多把好幾萬塊錢退回去,工作丟掉,被判幾年刑就過去了。可是,換了毒藥給病人,這情況就嚴重了,可大可小,有可能判死刑。

特警搖搖頭,對同伴道:“看來,這個工作人員并不知道金木林給他的藥是毒藥。”

同伴皺著眉頭道:“這個金木林,到底想干什么”

這時,特警的保密電話響起來了,接過來一聽:“速回局里,金木林和金風的衣服找到了,已經血肉模糊。另外,還找到了兩父子的骨頭,從DNA檢驗結果來看,確實是那兩父子的,估計已經被另一股神秘力量給滅了。對方很高明,毀尸滅跡,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對國安局的特警來說,金木林的案子成了無頭懸案,局勢變得撲朔迷離。

第四十章以身試針

弄清楚原因,就得尋找破解的辦法。瘋狂

手術室里,馬靜道:“甘松說這是一種新型毒藥,看試試抗毒血清怎么樣?”

護士把抗毒血清拿來,甘松讓護士滴了一滴在他的手上,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突然感覺到腦中的毒液好像受到了刺激,猛然間增強發作出來,直接切斷了腦部和脊髓的聯系,好一陣才恢復過來。

回過神之后,看到護士已經把瓶子掛在了輸液架上,正準備將線管插進抗毒血清中。

“不要!”

甘松猛喊一聲,輕輕抓住護士的手,把線管插回原來裝葡萄糖的瓶子中。

護士的手被撓了一下,臉紅了,心跳似乎也加快了。

插好線管,甘松道:“抗毒血清解不了患者的毒,反而會加重病人的病情,會導致病人成為真正的植物人,再也無法救治,還是先輸保持病人能量的葡萄糖液體吧。”

馬靜沒有了辦法,皺著眉頭,問道:“那要怎么辦?”

“有沒有銀針,我試試?”

針炙能解毒?護士看了看說話的甘松,又看了看馬靜,用眼神詢問。

馬靜擺擺手,急道:“手術室沒有,針炙科能夠找到,趕快去找。”

自從一次次見識了甘松的神奇,馬靜可是充分相信甘松。

護士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馬靜看到正在沉思中的甘松,輕輕地碰了碰甘松的肩膀:“銀針真能解毒?”

“不能。瘋狂”甘松一邊沉思,一邊道:“銀器容易被氧化,所以能試毒。解毒,不可能的。但是,可以通過銀針刺激穴位,激發人體的抵抗能力,將毒逼出來。”

“我怎么感覺這好像是武俠小說上寫的東西?”

馬靜拍了拍額頭,但也不是很吃驚,似乎跟甘松認識以來,他就一次又一次地見識到這個小伙子的神奇,在甘松的身上,發生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甘松嘆了口氣:“我也不能確定,用銀針的方法能否湊效,先試試吧。”

銀針帶來了,甘松拿起銀針往手術臺旁邊的位置一坐,道:“你們見到任何情況,都不要緊張,也不要打攪我,更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間手術室,特別是千萬不能靠近我。”

說完,甘松拿起一支銀針,從自己的百會穴上深深地扎了進去。

“啊!”護士驚叫一聲,趕緊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

“你?”馬靜一看甘松居然以身試針,正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這時候千萬不要打攪甘松,趕緊站住身形,對護士道:“快把手術室的門堵上,不準讓任何人進來。”

護士點點頭,著急地堵上門,然后,走到馬靜身邊,道:“甘醫生會不會有危險?”

“我也不知道。”馬靜指著甘松道:“你看,甘松坐在那里,其實每一針下去都很小心,頭部除了眼睛在動以外,沒有發生一點點偏移,手緩慢地移動。這可能是傳說中魏教授的絕活,黃帝九針,可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

“插在百會穴上那支銀針好深喲,不會把腦髓刺穿吧?”護士感覺自己的心咚咚直跳,頭部好像充了血,如果這一支插在自己頭上,會是什么感覺?

“針炙之術,通過人體組織的縫隙將銀針插進去,真正的高手,是不會刺穿腦髓的。你看,插在甘松頭頂上的那支銀針,沒有晃動一下,而甘松的雙手卻在移動另外的銀針,這說明甘松沒事。”

“沒事就好。”護士長舒了一口氣。

百會穴插入之后,甘松停了一會兒,接著一手拿起一根銀針,在自己的額頭兩側的位置插了進去,并且又手手指輕輕捻動,每捻動一圈,銀針便刺得深了一分,刺進去了兩三厘米深,甘松還在繼續捻動。

“這是太陽穴。”護士小聲道。

隨著甘松的手捻動的動作,護士感覺到自己的心和額頭太陽穴的位置都在跟著左轉右轉,銀針每捻一圈,便跟著轉動一下。

護士實在不敢看了,趕緊背轉身,閉上眼,道:“馬醫生,太嚇人了。”

“把手術室的門守好,其他你別管。”馬醫生擺了擺手,神情專注地觀看著。

“嗯。”護士答應一聲,走到手術室門前,她也明白這可是事關人命的事情,認真地守著,害怕出現什么意外。

眼睛沒有看見了,耳朵卻能聽見,只聽到背后馬醫生的聲音響起:

“印堂。”

“晴明。”

“人中。”

“承漿。”

“人迎。”

馬醫生注意到,每一針下去,因為甘松特殊的手法,從印堂穴開始,下針的位置都會鼓起,好像一個紅色的包,最終那團紅色集中到了喉部的人迎穴,不再移動。

“取針了!”

只見甘松手伸向頭部,輕輕地捻動,將頭部的百會穴取了出來,來不及插回放銀針的盒子,直接丟在了地下,然后同時去取太陽穴兩側上的針。

護士聽說開始取針,忍不住好奇,轉過身看到無影燈照耀下的甘松。

只見甘松雙目緊閉,臉部每一絲汗毛都被照得活靈活現,臉上插著的銀針發出燦爛的光芒,好像在他的頭部形成一個個光圈,給人一種神圣之感!

敢于在死穴上以身試針的醫生!

這才是真正在醫神!

甘松輕輕地將太陽穴上的針取下,眼睛也睜開了,還說不了話,頭部已經能夠動了,輕輕地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消毒毛巾。

護士會意,走上去把毛巾遞到甘松面前,讓甘松方便拿到。

甘松取下晴明、人中、承漿穴上的銀針,只留了人迎穴的銀針未取下,然后,接過消毒毛巾,一下扯掉人迎穴上的銀針。

“哇--”一口鮮血從甘松的口中吐了出來,吐到消毒毛巾上。

馬靜注意到,甘松喉部集中的那團紅色消失了,而消毒毛巾上已經鮮紅一片。

“怎么樣?”馬靜趕緊遞上一瓶水,護士端來漱口的痰盂。

馬靜接過痰盂,護士去敲了一支葡萄糖,裝在紙杯里,遞到甘松面前。

甘松接過水,將口中的鮮血洗漱干凈。再接過護士的葡萄糖,說了聲“謝謝”,把葡萄糖喝了下去,喉嚨好受了些,臉上恢復了血色,道:“成了!”

馬靜和護士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真的成了?”

“真的成了!”甘松舒了一口氣,道:“放心,我已經找到辦法,這個患者有救了。”

第四十一章施針救人

“這種毒藥是一種新型毒藥,其毒性在于破壞神經之間的聯系,很猛烈的毒藥。瘋狂書庫”

甘松翻開腦中的百草神功,確實沒有關于這種毒藥的記載。因此,只能用魏教授教他的針法救治患者。甘松利用百草神功的神奇,在腦中模擬了救治方案,但不知道是否可行。因此,在自己的身上用黃帝九針的針法實踐演練。

經過實驗,甘松成功了,將模擬的毒血分離出來,逼出了體外。

剛才甘松吐的那口鮮血,便是從腦中分離出來的。

馬靜打起了下手,和護士一道作著施針前的準備工作。

甘松一邊指點,一邊解釋道:“在施術過程中,最害怕的就是百會穴的針發生位移,使患者的腦細胞受到破壞。因此,必須對患者的頭部和全身進行固定,最好是實施全身麻醉。”

馬靜把駐在手術室的麻醉科醫生找來,對患者實施了全身麻醉。

對患者進行了固定,取下了輸氧設備和監控設備,接下來就是施針的過程。

甘松拿起已經消過毒的銀針,對準患者的百會穴,深吸一口氣,穩穩地刺向患者的頭頂,從百會穴刺了進去。

銀針突破皮肉,沒有受到什么阻礙,下面就是頭骨。頭骨非常堅硬,但是,百會穴處的頭骨正是幾塊骨頭縫合之處,剛出生的小孩頭骨是沒有長齊的,稍大些長齊以后,仍然有縫隙存在。以銀針的細小,是能夠刺進去的,只不過需要技巧。

甘松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銀針就好像重新在自己的腦中刺一遍一樣。瘋狂論壇

銀針通過患者的頭骨刺了進去。接下來,就是最危險的時候。頭骨之下,便是軟軟的腦髓,一不小心,銀針便會刺到腦髓,重者導致患者生命終止,輕者導致患者功能障礙。

在甘松的控制下,銀針輕輕地捻動,慢慢地深入。

護士看到甘松的臉上有了細汗,拿起一張消毒毛巾,給甘松擦了擦汗。

這是手術過程中護士的責任和工作內容之一。

甘松好像沒有察覺到,仍然神情專注地盯著手里的銀針。

銀針穿過腦組織之間的空隙,終于到了藥物破壞之處,將銀針固定在藥物的前面,有銀針的阻擋,藥物不能通過神經組織進入腦海中,開始沖撞起銀針來。但是,有甘松的操作下,藥物不能得逞,幾次前沖無果后,藥物停止了攻擊,與血液融為一體,躲藏了起來。

對甘松來講,所有正氣病毒,都是一種特殊的能量。

只要破壞掉、或是排除掉這種特殊能量,患者就會好起來。

這時,甘松取出兩支銀針,插在了患者的太陽穴上,隨著逐步的深入,患者的腦中好像有了新生力量,對與血液融為一體的毒藥進行強烈的排斥。

甘松一刻不停地捻動著太陽穴上的銀針,不斷增強正氣,毒藥經受不住排斥,開始隨著血脈外流,尋找機會走另外的道路。

這時,甘松又將銀針插向印堂、晴明、人中、承漿等穴位上,引導毒藥向外流出,封死毒藥的外流路徑,采取圍三缺一的辦法,讓毒藥按照甘松的意圖向外流走。

隨著下針,毒藥的流動方向在患者的皮膚上顯示出來。

“印堂那個地方變黑了。”護士驚奇地道。

馬靜不解地道:“剛才甘松的印堂是紅的,患者卻是黑的?”

這時候,甘松仍然很小心,但不似刺向百會穴那一針那般受不得一點打擾,便答道:“黑色的便是患者所中毒藥的毒性,我的顯示為紅色,并不是毒藥,而是我自己的鮮血。”

一針針刺下來,甘松找準機會,一針將毒血定在人迎穴上。

“大功告成了一半。”

護士再次用毛巾給甘松擦汗,甘松不好意思地擋了擋手,道:“我自己來吧。”用左手接過毛巾,擦了擦。他不敢用右手去接毛巾,因為,右手待會兒還要拔百會穴的銀針,如果手上沾了水,會影響到控制力。

看到甘松有些窘迫的樣子,護士眉毛彎了起來,眼睛上的睫毛靈動地一翹,非常高興地笑了笑。

把毛巾還給護士,甘松活動了一下右手手腕,輕輕抓住銀針,開始拔針。

在甘松的捻動下,銀針開始慢慢取出,當銀針成功取出的那一刻,護士調皮地向甘松做了個“V”的手勢。

甘松一笑,將患者太陽、印堂、晴明、人中、承漿等穴位上的銀針取了下來,對馬靜道:“馬醫生,來,幫個忙,把患者抬來坐起。護士姐姐,請你拿一張消毒毛巾,多拿一點消毒棉花過來。”

馬靜解開束縛住患者的設備,托住患者的身體,甘松則抬著患者的頭,兩人一起使勁,把病人扶了起來。

護士把毛巾放到患者的口腔前,甘松猛地取下插在人迎穴上的銀針,患者的喉中霍霍出聲,但毒血卻吐不出來。甘松在患者的胃部使勁一按,一口烏血便從患者的口中噴了出來,噴到消毒毛巾上。

甘松這一按力氣奇大。之前,患者已經進行了清胃處理,胃中空空如已,甘松按上去把患者的黃膽水都按了出來。

接著,甘松捏住患者的口腔下頜骨,不讓患者的嘴巴閉攏,對護士道:“趕快用棉花清理口腔。”

清理口腔之類的事兒,平時經常做,護士非常熟練,很快便清理完畢。

“好了。病人的毒已經解除,現在讓病人蘇醒過來,就是你馬醫生的事了。”甘松拿過沾著毒液的消毒毛巾,想把毒液收入百草錦囊之中。可是,沒想到,這毒液根本就進不去。

會不會是毒物進不了百草錦囊?

應該不會,很多中藥都是有毒的,有的毒性還非常猛烈,一樣可以進入百草錦囊。

而這種毒液卻不能進入,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種毒藥并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人工合成的,百草錦囊不認可它是藥物。

不能進入百草錦囊的毒藥引起了甘松的興趣,取了個樣本,道:“這種新型毒物,交給那些特警吧,也算是對國家的貢獻。”

在馬醫生的救治下,患者醒了過來,全身麻醉還沒有解除,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醒了!病人醒過來了!甘醫生,您真神了!”護士高興地道。

甘松抬起頭,看了看重新裝上去的監控設備,病人的生理指標正慢慢恢復正常,一股醫生才能感受到的成就感充滿整個心田。

第四十二章校慶

“長江沱江,交匯激蕩,奔騰著瀘醫人不竭的向往。瘋狂論壇

走過風雨,走過滄桑,團結奮斗的風采美麗了醫學殿堂。

高尚醫德,把愛滋養,精湛技術,創新圖強。

滿園的桃李,滿園的春光,和諧的瀘醫蓬勃興旺。

酒香書香,勝地沃壤,盛開著瀘醫人不謝的芬芳。

走向卓越,走向輝煌,艱苦創業的路上寫滿了錦繡詩行。

健壯體魄,能拼敢闖,服務人民,守護健康。

燦爛的明天,燦爛的夢想,品牌的瀘醫我們開創。”

不知是不是蝴蝶扇動了翅膀?學校對今年這一屆校慶格外重視,規格能趕上十年大慶的時候,專門邀請了從瀘醫畢業分布全國各地的醫生參加,瀘州市稍有點名氣的賓館全部被瀘醫附院預訂了。學校還專門寫了校歌,本該2011年60周年國慶前校慶時譜曲的校歌提前出現了。

慷慨激昂而又富有柔情的歌聲在校園內響起,配合上飄飄的彩旗、五顏六色的花燈,將整個學校裝扮得好像過節。

所有瀘醫學子仿佛受到了熱烈氛圍的感染,心里面甜蜜蜜的,充滿了希望和自豪。

在氣氛渲染之中,校慶活動終于拉開了帷幕。

校慶活動在新校區體育場召開,好比全國大學生運動會一樣,首先是入場式。

一個一個班級走進操場,邁著整齊的步伐,接受主席臺的檢閱,然后圍繞操場轉一圈,在各自事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

操場的主席臺上,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和省教育廳聯系醫學院的副廳長,親自參加了校慶活動,和學校領導班子成員一道,正襟危坐,看著向前行進的學子。

這些人雖然稚氣未脫,還沒有走出社會錘煉的成熟感。瘋狂書庫但不可否認,他們可是未來醫學界的希望,瀘醫的驕傲!

看著這些暫時只能稱作大孩子的儲備力量,一絲絲甜蜜充溢在每個教師們的心中。

操場下,正中靠前的位置,從瀘醫畢業分赴各方、奮斗在醫學戰線上、已經功成名就的醫生們,很多已經成為各大醫院的領軍人物,有些已經是醫院院長,有的已經從醫學系統轉入官場,手握權柄。

在母校的呼喚下,他們放下繁重的工作,回到母親的懷抱。

那是一種回家的感覺,很輕松!很愜意!

他們看著朝氣蓬勃的入場式,思緒仿佛回到了自己曾經的當年,也如這些學子般落落大方、緩緩入場。曾經在學校的過往生活浮現在腦海中,曾經的奮斗,曾經的初戀,曾經的友誼,甚至曾經不成熟的仇視,已經醇成比瀘州老窖還要醇香的美酒,回味心頭。

“新生入場了!”

一個坐在前排的貴賓校友指著導引牌道。

所有校友的目光都匯聚到新生方陣,其中一個穿著正裝西服、已經畢業的貴賓校友道:“聽說這一期新生中出現了一個醫術非常高明的同學,發明了抗癌新藥。學校新成立的忠山治藥有限責任公司,其中他占四成股份。在大一就能夠做出這樣的成績,了不起啊。”

“你的消息還蠻靈通的。”前排校友指著新生的第二個方陣,看著站在第一個舉著導引牌的甘松,道:“你看,06級2班,那個舉牌子的人,就是甘松。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這些成功人士的目光瞬間匯聚到這個神奇的少年身上。

“我明白了!”一個貴賓校友道:“學院這次校慶搞得如此隆重,不是為校慶而校慶,而是為新藥打。”

聽到這個貴賓校友的高論,很多老校友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06級2班的方陣,甘松身為班長,自然成為方陣導行者。

只見他正昂首闊步,毫不在意周圍眾人的目光,引導著同班同學進入操場,經過主席臺前,正步入場。臺上的學校領導紛紛向他們投來贊賞的目光,整個二班的同學心里面都異常驕傲。因為,我們是二班,得到學校格外器重的二班!

自從甘松發明抗癌新藥后,學校便調整了師資力量,將最強的力量集中到了二班,主要目的便是讓甘松得到更多的培養。

二班的同學也跟著沾光。

入場式終于舉行完畢,會議由常務副校長主持。

首先是校長致辭,在致辭中不忘宣傳一下抗癌新藥。

然后是學生代表致辭,學生代表并沒有選擇甘松,而是從高年級中選擇最優秀的學生。這已經是慣例,不能因為甘松的出眾影響到學校的規則。本來,內定的學生發言代表是金風,可是,金風已經是過去式了。

校委會班子成員已經得到內部通報,金木林和金風涉嫌間諜罪,前途已經暗淡,何況現在他們父子倆已經非正常失蹤。

再接著,畢業學生代表講話,剛才指認出甘松的前排貴賓校友上了臺,他已經是一個市的衛生局長,身居高位,具有代表性。

最后,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和省教育廳副廳長講話,他們都對瀘醫對醫學界的貢獻作了充分肯定,特別是抗癌新藥的發明,已經在全世界引起了轟動,連市委、市zf都跟著沾光,考察團絡繹不絕。

接下來,便是激動人心的時刻校慶表演活動!

甘松的節目被安排到了倒數第二個。因為彩排時,甘松表現突出,有人提議作為壓軸戲,但因為最后的節目一般都是氣勢宏大的舞蹈。所以,他的節目被安排在倒數第二,承擔著將整個表演活動推向高c的重任。

表演開始,這次校團委書記蒙麗麗沒有當主持人,而是在學生會中選擇兩名普通話較好的同學作為主持,蒙麗麗成了整個演出活動的總導演。

操場的角落上,幾臺攝像機對準了舞臺,記錄下一年一度的精彩。

熱鬧的開場舞之后,主持人上了臺,節目表演活動開始了。

節目很豐富,有舞蹈、歌曲、情景劇等,質量水平都很高,很多節目都是學校給予贊助經費,請名師指導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甘松即將要上臺表演了。

因為新生剛入學的緣故,甘松的節目是新生中唯一節目。

謝霞挨著甘松坐,握了握拳頭,鼓勵道:“甘松,你一定要加油,爭取得一等獎。”

“放心吧。”甘松與魏香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便到后臺準備去了。

甘松的節目,魏香是配合者。

羅曉雪,節目的設計者。能不能發揮出水平,這個導演很重要。看著甘松和魏香離去的背景,她的手心里緊張地出了汗。

“下面,是見證奇跡的時候!”

主持人說出了精典的魔術表演臺詞,作為串詞:“有請臨床06級2班的學生甘松、魏香為我們表演激動人心、不可思議的魔術。”

“啊”臺下所有的學生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個別參加過彩排的學生對身邊的同學道:“你不知道,甘松的魔術可以媲美國際頂尖魔術大師,甚至過之而無不及,真正做到了無跡可尋,我參加了彩排,當時我還在舞臺背后,也沒有看出其中的蹊蹺。”

任何魔術想騙過正面的觀眾很容易,想騙過背后的觀眾卻很難,而甘松卻做到了。

“真有這么神奇?”

“確實太神奇了,感覺是在看電視魔術表演,不敢相信那是現場魔術,不信你看!”

前來參加校慶活動的貴賓聽到甘松的名字,有些對節目表演不感興趣的貴賓,剛才還有些昏昏欲睡,此時紛紛抬起了頭,想看看傳說中發明抗癌新藥的神奇少年長什么樣?表現得什么樣?

第四十三章出神入化

輕柔的音樂響起,魏香上了場,手里拿著一支玫瑰花隨著音樂來了一段舞蹈,身體的靈魂活潑展現在觀眾面前。瘋狂舞蹈表演完畢,魏香走到舞臺的中間,深沉地埋下頭道:“花,是我的生命,我愿生活在花的海洋里!一生一世。”

一句話,將舞臺的氣氛推入浪漫之中。

這時,披著披風的甘松出場了,手里同樣拿著一支玫瑰花,來到魏香的旁邊。

“我是花神,愿花帶給你祝福!”

突然,一大把玫瑰花出現在甘松的手上,跪在魏香的面前,將花舉過頭頂。

“啊!”底下傳來一部分女聲尖叫起來,她們被這一浪漫的時刻感動了。

羅曉雪和謝霞卻覺得心里面酸遛遛的。

音樂停了下來,魏香非常驚訝地抬起頭,動情地接過玫瑰花,抱在懷里。

玫瑰花,甘、微苦,氣香性溫。含有少量揮發油和黃色結晶性煎、揉質、沒食子酸、色素等,利氣、行血,治風痹,散疲止痛,主治肝胃氣痛,新久風痹,吐血咯血,月經不調,赤白帶下,痢疾、乳癰,腫毒。長期服用,美容效果甚佳,能有效地清除自由基,消除色素沉著,令人喚發青春活力。

玫瑰花是藥材,可以收入百草錦囊之中。

這時,音樂變得激烈起來,甘松有節奏地跳起了踢踏舞,圍著魏香轉起了圈,一朵一朵的玫瑰花出現在他的手里,不停地拋散,將魏香圍在花的海洋里。

動作之間,甘松眼睛邪邪地看著底下的觀眾,這是羅曉雪教的“酷眼”。

酷眼一出,青春萌動!

底下的少男少女們跟著甘松有節奏地拍起了手掌,逐漸將節目氣氛推向高c!

“表現不錯!”這是羅曉雪設計的調動現場氣氛的技巧,甘松和魏怎果然達到了目標,羅曉雪臉上笑開了花,手拍得特別起勁!

謝霞跟著節奏鼓著掌,心里面卻希望這些玫瑰花是獻給自己的?

剛才作為畢業生代表發言的貴賓疑惑地道:“我看甘松并沒有穿寬大的衣服,身上不可能藏著這么多玫瑰花啊,你看,這些花都堆滿了舞臺,可能不止千朵?”

“是啊,待會兒收拾舞臺的時間都要很長時間,接下來就是收場舞呢,時間怎么卡得準?如何銜接好?”另一個貴賓同樣疑惑不解。瘋狂

這時,音樂一變,甘松到了舞臺一角。

魏香的身邊,全是玫瑰花,伸出手不用彎腰也能摸到。她陶醉于花的海洋中,深情地道:“只要想信,我的王子便會騎著白馬來接我。”

煽情的話頓時引起了眾學生的共鳴。

作為美女,誰不希望自己心目中的王子騎著白馬出現在自己面前?

作為帥哥,誰不希望能和心儀的公主一起騎著白馬周游世界?

甘松走到前臺,把披風一甩,音樂突然響起了一個重音。重音結束,在披風之下,一只健碩的白馬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那是一匹真正的白馬!一匹憑空出現的白馬!

“啊!”一部分學生不可思議地看著舞臺上的白馬,瞪大了眼睛。

這白馬是如何出現的?沒有人看清楚。

坐在前排的貴賓都只覺得眼前一花,白馬就出現在了舞臺上,非常突兀。

如果說甘松的身上能夠藏得住這么多玫瑰花,這還在情理之中,可這是一頭比甘松還高大健壯的白馬,甘松的身體不可能藏得住。

白馬從哪兒來?

這是魔術師的秘密。

在驚詫過后,甘松騎上了白馬,手里拿著玫瑰花,圍著魏香轉了一圈,發出“嗒嗒”的馬蹄聲,確實是真實的白馬?

來到魏香的身后,甘松手里的玫瑰花突然消失了,伸出雙手捏住魏香的雙肩,輕輕一拉,用巨大的力量將魏香舉得倒立起來。

魏香身在空中,擺了個飛翔的造型。她從小學習舞蹈,有基本功,倒不是什么難事。

白馬在舞臺上小跑起來,身在空中的魏香,臉色安詳,如神女下凡。

在她的身邊周圍,玫瑰花瓣不停飛舞,化成陣陣香風飄散。

兩人一馬,無數花瓣,構成了一幅浪漫圖畫!

羅曉雪眼中竟然流出了眼淚,長嘆一聲,嘀咕道:“可惜,我不和甘松一個班,要不然,上臺表演的人便是我了。”

謝霞眼神呆滯,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好多好多的女生眼角都濕潤了,這是多么浪漫的時刻!多么激動人心的時刻!

蒙麗麗眼里竟然也飽含熱淚,甘松這個男生,真是一次又一次帶給自己天大的驚喜!本來是無心為之,可是,甘松化卻腐朽為神奇,為自己、為班級甚至為學校爭了光!

“啊啊”

經過最初的震憾和沉默之后,驚叫聲和歡呼聲響徹全場。

上萬人的響聲有多大,可想而知,好像浪潮般翻滾。

急促的音樂結束,白馬停止了奔跑,站在舞臺中間,打了個響鼻,吹起幾瓣花瓣。

甘松將魏香放了下來,放在自己的懷中,魏香撲下身子,輕輕地撫摩著白馬的晶亮的毛發,道:“真希望這不是幻覺,這是真實的存在。”

甘松道:“我們瀘醫人正是努力爭取著捍衛生命的夢想。只要心中有夢想,夢想便會變成真!”

這句話是點題了。

校長余海中笑了,這句話搔到了他的癢處。

突然,甘松的披風一甩,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舞臺上什么都沒有了?

沒有了玫瑰花?、

沒有了白馬?

只有兩個牽著手、靜靜地站在舞臺上的演員。

甘松和魏香!

“怎么回事?”

很多學生,包括一些貴賓都站了起來,看著舞臺上?有的觀眾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么多玫瑰花,即使有十個人來處理,也得花好幾分鐘時間。甘松只是輕輕地甩一甩披風,這些花便神奇般地消失了?

更離奇的是,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匹剛才還騎著的白馬?

表演結束,留給眾人無盡的猜測和回味。

甘松和魏香向底下的觀眾鞠了一躬,從后臺走了下去。

眾人久久沒有回過神,這一幕實在太震撼!

主持人上臺,道:“剛才,06級2班的學生為我們奉獻了一臺震憾人心的魔術表演,讓我們把掌聲送給他們吧。”

06級2班的學生最先反應過來,率先鼓起了掌,頓時,好像沉默中的暴發,會場中匯成了歡樂的海洋。

校長余海中將張大的嘴巴合攏,對身邊的蒙麗麗道:“真是一個神奇的孩子!這次演出活動,甘松和魏香不得第一都說不過去!頒獎的時候,魏香是忠山杯醫學大賽第一名,甘松和魏香是演出第一名,好處都讓魏正明家中的那兩小子占了!”

第二卷完,求收藏推薦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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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書友的打賞,巷子一定加倍努力,以精彩好看的書回報大家。\

第一章回家

校慶過后,便是連續七天的國慶節,難得的放松機會。瘋狂書庫

離家近的,紛紛收拾東西回家去了,特別是新生,初次離家讀大學,那種淡淡的思念永遠也割舍不掉。離家遠的,回家一趟時間不夠,只能在學校約同學們一起逛逛街、上上網,打發時間。

有些經濟意識強的,則上街為商家們發發小,賺點辛苦錢,這也是一種樂趣。于是,瀘州城繁華地帶,水井溝周圍,便會出現很多靚麗的帥哥美女上街發,成為一種獨特的風景。

國慶節,甘松肯定要回家的,藥王村始終是他的牽掛。

這次,他沒有利用龍馬走水路,而是乘坐公共汽車,因為謝霞和他一路同行。

窗外的景物飛退而去。

謝霞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不斷退后的江水山林,感受著透過車窗玻璃吹進來的略帶涼意的秋風,任由秋風吹起她額前飄逸的劉海。

看著窗外變化的景物,從長江到丘陵,從平地到山林,從高樓到平房,從時尚到樸素,景物變幻之間,離故鄉漸行漸近,氣溫也逐漸降低。

福寶山區與瀘州城比起來,溫度相差約4-5度。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回想起與甘松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雖然甘松就坐在自己的身邊,但她卻覺得,他是那樣遙遠,他在高高的神壇上享受著眾人的膜拜,而自己卻仍然是一種不引人注意的丑小鴨,只有一輩子躺在暗處嗎?

看了看身邊的甘松,他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說來好笑,甘松不習慣車里面的汽油味,有些暈車,一上車就選擇睡覺。

謝霞突然有些沖動,輕輕地將頭伏在甘松的肩膀上,這在平時,她根本不會有這么大膽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靠一靠甘松寬厚的肩膀。

一個急剎車,整個車身猛烈搖晃了一陣,司機在前面罵道:“誰家養的野狗,不管教一下,撞死了可不賠錢喲。瘋狂論壇”接著,車子繼續向前走去。

在急剎時,甘松醒了,看見伏在自己肩膀上的謝霞臉色微紅,把頭坐直,心慌地望著窗外,用手撓了撓額前的劉海。

“累了吧?”甘松挪了挪身子,把大部分的位置都讓給了謝霞,道:“時間還早,好好地睡一覺。我看著行李。”

“死甘松!”謝霞裝著聽話地閉上眼,心里面咒罵一聲。

經過三四個小時的行程,瀘州城區直達福寶鎮的客車終于到站了。

故鄉,我們回來了!

謝霞把甘松搖醒,甘松伸了個懶腰,道:“這么快就到了?不好意思,我又睡著了。啊!回家的感覺真好!”

帶上行李下了車,兩人到路邊的小餐館簡單地吃了午飯,再到菜市場去買了一些時鮮蔬菜,準備帶上山。藥王村的人上山下山一趟不容易,因此,誰到鎮上,都會采購一些有用的東西帶回去。

甘松二人不知道家里面缺什么東西?也不知道該買什么東西?但時鮮蔬菜肯定是缺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沿著山坡一路向上。

甘松覺得很輕松,走得很快,但謝霞就不輕松了,半個多月沒有走山路,似乎腳程有些退化。加之,甘松走得實在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但骨子里比較要強的她又不肯服輸,緊緊地跟在甘松的后面,不肯落后。

謝霞胸口上下起伏,粗重地喘著氣,臉頰微紅,汗珠順著頭發滴落。

甘松發現了謝霞的情況,也不點破,來到半山腰上一個涼亭處,裝作走累的樣子,停下來休息。

謝霞松了口氣,把行李放在地上,掏出手娟擦了把汗。

看到甘松怡然自得的樣子,謝霞奇怪地道:“甘松,你怎么走這么長的路也不出汗水。”

“不清楚。”自從上次與金家父子打斗以后,甘松體內儲存的藥力被身體細胞消化吸收了。甘松才知道,吃進體內的藥力并沒有完全消化掉,而需要劇烈運動才能起到吸收作用。因此,每天甘松都早起鍛煉,不停地劇烈運動,最開始還有些效果,但慢慢地就沒什么效果了,在劇烈運動時汗水都不會出一滴。

謝霞回頭看著自己走過的路,好像一條彎彎的釣魚線,從上向下直直地垂入福寶鎮的蒲江河中,真不知道自己是憑借什么力量這么快上來的:“這路也太難走了,每次上山下山都好像是做一次極限運動,這樣的路祖祖輩輩們走了一輩子,不知道他們一代一代的人是怎么走過來的?”

“是啊!”甘松嘆了口氣,無奈地道:“走著走著就習慣了。”

從福寶鎮到藥王村,要想把通車的公路修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特別是有幾段路,需要開山取石,從懸崖上經過,很不具有操作性,說不定修路要用人命來填的。

加之,修這種山區道路成本太高,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zf不會直接投資。如果村上要修,zf最多采用補助的形成,一公里補多少錢,其余的資金勞力則由村民們自己出,由村委會或是村民小組進行組織。

涼亭修在風口上,對面山凹的風吹了過來,剛好吹到涼亭的位置。

這里是上山下山的中點站,不管是上山的,還是下山的,都會選擇在涼亭這兒憩一憩。

在里面小坐一會兒,享受著涼風,身上的汗水很快被吹干,舒服無比。

涼亭旁邊的山壁上,滲出一彎泉水,有人在泉水之下,鑿了一個長寬約一尺、深約十厘米的小池,清涼沁人的泉水流入小池中儲存起來,供過往之人喝水。

在涼亭里小坐了一會兒,喝了一口山泉水,身上的疲勞便一掃而空。

甘松站起來,將頭探出涼亭,左右打量著上山下山的地形。

謝霞好奇地問道:“你這是干什么?小心些,下面高得很,不要摔下去了。”

甘松心頭一暖,道:“你不是說要修路嗎?我看看,這路應該要怎么樣修?”

“走那里啊。”謝霞一聽甘松問修路的事情,用手一指。

在她的眼前,仿佛一條大路顯現出來:“從那棵松樹轉個彎,再折回來,再從那塊大田的邊上擦過去,再折回來。這樣,幾經轉折,形成一條盤山路,汽車就可以通行了。只不過,那座山突出的石頭是個最大的障礙,如果能夠把它打掉,公路從那里穿過去,后面的地勢就會緩一些,便可以直接到藥王村了,能夠節約好幾公里的路程。”

甘松仔細看了看謝霞所說的路線,確實是最便捷的一條通道了。

如果建好了,就好像賽車道一樣,七彎八拐的。

從實際情況看,也只能這樣修,沒有其他的線路和辦法。

看來,謝霞琢磨修路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說到修路,隨口就把最佳方案說了出來。

那塊突出的石頭的確是最大的障礙,對于藥王村的普通人來說,不可攻克的障礙。

為什么這些年藥王村都沒有修路?就是那塊石頭打不掉,唯一的線路連接不通,有人戲稱那塊石頭是“鎮山石”。

石頭在,貧窮在,石頭亡,富裕來!

甘松看著那塊石頭,思考道:“要把那石頭打掉,必須用炸藥,而用炸藥有三個難處,一是炸藥位置不好安放,二是炸開后的石頭會滾下去,很有可能砸到下面的人和房屋,在山石下面,有好幾十個人家,形成了一個小村落。三是那石頭足夠大,炸藥的當量必須充足,要不然,石頭只是被炸松動了,更加麻煩,還成了一個安全隱患。還真不好處理?”

看了看那石頭的大小,足有幾千斤!

靠人力是搬不動的,機械又上不去,還真是難題。

身有異能的甘松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更別說藥王村的村民了。

第二章涼亭救危

“(領)前輩先知把話講,(合)嗨著;

(領)藥王村人下山崗,(合)嗨著;

(領)山上山下如平地,(合)憨著幾;

(領)黃土變成金飯碗,(合)嗨著!”

下山的路上,一聲聲焦急而整齊的號子聲響起,從白云盡頭之處,出現了一遛人影,步伐整齊,飛也似的下山而來。瘋狂論壇

芝麻大的影子變成豆大,越變越大。

這首抬石頭的號子相傳了不知道幾百年。自從甘松有記憶以來,就經常聽到這首號子,抬石頭的、抬禮盒的,行走時都會唱起這首號子,代表了藥王村人不屈于天地自然的精神,也表現出大家對“平地”、“金飯碗”等祖祖輩輩的美好希望和追求。

據村里的漢子講,每當唱起這首號子歌,抬東西的時候都會有使不完的勁。

號子聲音越來越近,從山脊回蕩在山谷,如一曲悠揚的歌!

聽到號子聲,甘松和謝霞便知道有人抬著重物下山了。

一方面,號子起到指揮的作用,讓大家步伐一致,從而節省力量。另一方面,也是提醒路上的人,趕緊讓開,不要影響抬東西的人前行的道路,方便他們快速地通過。

“這是誰家在抬什么東西呢?”謝霞問道。

“可能是牲口吧,抬下山去賣吧。”甘松道。

山上的牲口要下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很不方便。甘松想到自己動員大家喂野豬,已經剛剛起了個好頭,如果路沒有修通,那增加收入還不是一句空話?

必須得把路修通啊!

這時,抬東西的人群已經很近了。總共五個人,其中一個沖在前面,領著號子,其余四人則抬著一幅擔架,“嗨著,憨著幾”地應著。瘋狂論壇抬東西一般都是五個人,輪換著抬,輪到休息的那人負責領號子,同時控制前進的速度。

終于看清幾人抬的是擔架,甘松眉頭一皺,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在心頭,暗道:“站在最前面的是我的小舅,不知誰家得了急病?”

藥王村有誰得了急病,都是用擔架抬下山,從山下到鎮上的醫院,最快的速度至少要一小時。一般得了急病,對病人來說就是間接宣判了死刑,其中一半的人都會死于路上或死在鎮醫院里。

但是,藥王村人不服輸,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會找人用擔架把病人抬下山。

叫到了誰,誰也不能推托,也不敢推托。

大家齊心協力,與老天爺搶時間,與死神搶生命。

同時,病人親屬則會拿起錢紙香燭,如果在路上病人就死去了,好隨時送終。

這也很無奈,誰叫藥王村路途遙遠,交通不方便呢?

來到涼亭之處,甘松和魏香已經讓開了位置。

路不好走,他們一定會在這里休息兩分鐘再走,不然,抬擔架的人受不了。

果然,這群人靠近了,直接到了涼亭里,把病人擔架放在地上。抬擔架的漢子則趕緊放松一下被壓得發紅的胳膊,喝一口山泉水補充水份。

一路急行,他們都出了一聲臭汗,全身的水份都流干了。

“松娃子,謝霞,你們也在這里,放假了?”放下擔架,一個漢子道。

“小舅,誰得病了?這么嚴重。”甘松看到面帶憂色的李鋒,他是母親李梅最小的親兄弟。李梅排行老大,李鋒排行老七,年齡只比甘松大了五六歲。

“你外公他,快不行了!”

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在甘松的頭頂炸響。

甘松趕緊走到擔架前,掀開蓋住病人的毯子,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外公!

此時,老人已經奄奄一息,陷入了昏迷狀態,臉色煞白。

“他得了什么病?”甘松一邊用鼻子聞著外公的氣味,一邊問道。

“今天早上摔了一跤,便不醒了人事了。”

通過呼吸,甘松感覺到,外公的腦海中血管破裂,正在向外滲著鮮血,滲血的量并不大,但時間一長足以致命。腳上一塊骨頭已經摔斷,還是粉碎性骨折。

腳上的骨頭倒是小事,不會有生命危險。

最重要的便是腦中的溢血,如果不及時止住,必然死亡。

這樣的病,抬到鎮醫院也沒有用,他們絕對是讓病人趕緊轉院,轉到縣城的大醫院去。

如果到大醫院,必須做手術,把滲出的血吸掉。

而老人已經七八十歲,如何經受得住手術的折磨?

從福寶鎮到合江縣城,包車以最快的速度跑,也要一個多小時。

說不定,還沒有送到城里的大醫院,病人就去逝了。

一查探到什么病,甘松即刻解開背包,拿出魏教授獎勵他的祖傳銀針,準備施針。

“松娃子,你要干什么?”李鋒急道。

“救命!”甘松來不及多說,精神陡然集中起來,將手中的銀針插入外公身上的穴位,輕輕捻動。

一針、兩針、三針,甘松的速度很快,外公的身上被插成了刺猬。

“這?”李鋒有些迷惘,遇到這種情況,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制止甘松吧,萬一甘松能夠把老人救過來,那不是浪費了一個機會?任由甘松施針吧,又害怕耽誤了下山的時間。

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謝霞拍了拍李鋒的肩膀,道:“李七哥,你要相信甘松,他一定能把老輩子救過來的。在學校讀書的時候,甘松的醫術是全校最好的,甚至連瀘州醫學院的很多醫生都不如他。他還是醫學院大教授的親傳弟子呢。”

“再說,甘松救不了的人,抬到鎮醫院去也沒用。”

李鋒沒想到甘松去上了一趟學,醫術就這么高明。想到謝霞說的最后那句話,的確,父親的病在鎮上醫治沒多大希望。之所以把父親抬下山,是盡人事信天命。

現在死人當活人醫吧!李鋒下定決心,看甘松施針。

很快,甘松便感覺到外公腦中的血液止住了,但淤血還在,只能慢慢恢復。如果是年青人還好些,自我恢復能力比較強,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就不會有事。但老年人就不一樣了,即使好了也可能會留下失憶等癥狀,這一點甘松也無能為力。

始終歲月不饒人啊!

將銀針撥了出來,老人悠悠醒轉,看著甘松,道:“松娃啊,我這是在哪兒啊?”

外公能夠把自己認出來,這是好現象。

老人又看了一眼謝霞,道:“你是松娃的媳婦吧,我去年還吃了你們的喜糖呢,生娃子沒有?這摔了一跤,我怎么不大記得起來?哎喲,腳好痛啊。”

謝霞臉一紅,正要糾正,甘松趕緊拉了拉謝霞的衣角,小聲道:“我外公還沒完全好,會亂講話,受不得刺激。”

謝霞將想說的話吞了下去,狠狠地瞪了甘松一下。

李鋒見老人醒過來了,趕緊把毯子給老人蓋好。這里風大,害怕老人得了感冒。

“真神了!”抬擔架的幾人看到甘松只是在老人身上插了幾根針,就把老人給救活了,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從此,甘松“神醫”的名字傳遍整個鄉村。

甘松道:“還是快些把外公抬回去吧。到家后,我再給他正骨,外公會很快好起來的。”

第三章捏骨

“哎喲,痛死我了,死了算求了。瘋狂”外公喊著痛,被抬進了甘松的家里。

看到父親的樣子,李梅一邊伺候著老爺子喝水,一邊不停地抹眼淚,口中埋怨站在旁邊的李鋒:“小七,爹摔得這么嚴重,你怎么都不給我說一聲啊?你們走后,我才聽村里的人給我報信。你看,可把我急得!”

“哎,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大姐。”李鋒雙臉憋得通紅,堅強的大山男子眼里也酸酸的,好像揉進了沙子:“大姐,你放心,爹沒事了。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給你說,找了鄰居就出發了。今天多虧了松娃子,要不是他,爹就昏迷不醒,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松娃子到大學里面去轉了一圈,還真變出息了!”

“是松娃子救的我?”躺在擔架上的老人又犯健忘癥了。

“是啊。”李鋒走到父親身邊,理了理父親胸口的毯子,點了點頭。

“你是松娃子?”老人皺了皺眉頭,抓住李鋒的手,道:“聽說你讀大學了,咋長得這么個樣啊?一點都不像個大學生?怎么跟我那小七兒,也就是你那小舅一個德性,一樣是個丑八怪。不過,這身上的肌肉疙瘩還壯實,是個種莊稼的好把式,沒丟老李家和你們老甘家的臉。”

“呃?”李鋒憋得說不出話來:“爹,長得丑也不用說出來吧。”

“哈哈。”周圍前來看熱鬧的,躲到一邊偷笑。

很快,甘松救回李家老爺子一條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藥王村,很多無事可做的村民們都跑到甘松家看熱鬧,看甘松如何給他外公接骨頭?

這時候谷子已經打了,村子里每家每戶正在忙著修理田坎,除了在外打工的青壯勞動力外,其余有點勞力的都下田去了,為第二年的種植作準備。瘋狂書庫

現在這時候,還在家里的,大多數都是三姑六婆。

接骨是技術活,特別是給老人接骨,大醫院對這種粉碎性骨折都是采用的手術手段。十里八村以前骨折受傷的,大部分是靠甘松的父親甘洪的手藝,不知道甘松接骨的手段是不是超過了他的父親?

接骨,對于經常上山的村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基本上家家戶戶的村民都會兩手,包括那些有點力氣的三姑六婆。

但是,給老人接骨,大家都沒什么好辦法?

他們到甘松家,也是想看看,大醫院培養出來的學生的接骨手段。

“甘松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轉頭一看,便看見甘松從竹林里走了出來,邁著穩健的步伐。

丁香一聽說甘松回來了,她是甘松明正言順的未婚妻,聽說甘松回家了,第一時間便跑到了甘松的家中。這時,見到甘松出現在自己面前,十來天的思念頓時化成蜜糖,一下跑過去粘在甘松身邊。

甘松離開十來天,丁香卻覺得過了十來年。

剛才,她在幫未來的母親照顧老人,眼睛卻四下張望,就是想看看甘松在哪里?可是,看了一陣沒見到甘松的人影。

甘松出現了,她的心里那個激動啊!比吃了蜜糖還甜。

“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

周圍的人嘖嘖稱贊。

甘松小聲對丁香道:“我還得為外公正骨,晚上的時候再去找你哈。”

“好。”丁香的聲音細不可聞,臉色羞得低下了頭。

為什么松哥哥要傍晚的時候再找我?

甘松回來以后,直接到竹林中去準備材料。同時不引人注意地把騰蛇蛻為主的藥物調配好,準備為外公接骨。不同于為魏香接骨,外公是七八十的老人了,經受不起折騰,加之,他的腦海中還有淤血,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

走到家門口,壩子里圍滿了人。那些個媳婦婆娘好奇地打量著他,好像要把他全身上下看個透。

感受到帶侵略的眼光,甘松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走了過去。

媳婦婆娘們讓開道,放甘松進去。

進入屋里,人群又合攏起來,長得俊俏的、不俊俏的媳婦婆娘們墊起了腳尖,看甘松施展神奇的接骨醫術。

甘松走到老人面前,輕輕地捏了捏老人的痛腳。

“哎喲,痛死我了。”老人一呼痛,大家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這樣子可不行?”甘松皺了皺眉,讓幾個年青人扶著老人,把身子側過來。然后,取出兩支銀針,刺到老人的頭部后側的安眠穴上。

老人覺得眼皮子變得沉重起來,意識越來越迷糊,沉沉睡了過去,還打起了呼嚕。

當老人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腳涼悠悠的,已經被固定好了,雖然還有點疼痛,但在能夠忍受的范圍內,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我這是在哪兒啊?怎么感覺睡了好長時間,難不成從昨晚上一直睡到今天大中午?”

李梅端起一碗親手熬的稀飯,一口一口喂起老人。

“真神了!”

周圍的人看清楚了甘松施術的全過程,一個小媳婦一只手學著甘松的樣子,做了個捏的動作,道:“就這樣慢慢地捏幾下,便把骨頭給接好了。”

一個大媳婦開玩笑道:“男人的骨頭都是軟的,捏捏就硬了。”

小媳婦哪聽不出其中的意思,道:“要不然,叫甘小子回頭給你捏捏,反正你老公外出打工兩三年了,只是過年的時候才回來一次,有的是機會。”

“去。人家是大學生,我是什么?別把他給糟蹋了。”大媳婦眼中也有春色,捏了捏小媳婦水靈靈的細腰,道:“你細皮嫩肉的,說不定大學生能夠喜歡。要不然我給你們倆牽線搭橋?”

“有本事你去,我可不想沾腥。”小媳婦瞪了大媳婦一眼,眼睛癡迷地看著甘松,不再轉移視線。

甘松交代了注意事項,抓了化解淤血的中藥,道:“七天后,外公就能夠下床活動了。”

小舅千恩萬謝,直夸甘松了不得,然后招呼人把老人抬走。

臨走時,李梅拿了幾百塊錢給甘松的外公,說是讓老人家買點東西補充營養。

外公拿起錢,不可思議地道:“現在這個世道倒過來了,我來看病居然醫生倒給錢?真是敬老愛老的典范啊!”

看來,老人的健忘癥確實不輕,但治療起來又急不得,只能慢慢用藥物調養了。

第四章足三里

小舅等人離開,看熱鬧的媳婦姑娘們便跟著離開了。瘋狂書庫

丁香記得甘松的話,回家精心打扮去了,把時間留給了甘松和他的父母。

好久沒見,是該好好地聊一聊。

“你這身本事是給誰學的?”眾人散盡,甘洪不解地問道。

甘松早知道父親有這一問,只不過,當時人多,他不好說出來。這些人全都散了,才好問出口。畢竟這是屬于甘松個人的秘密,如果甘松不愿意告訴他,他也不會強求甘松回答。他更不會在眾人面前問起甘松的秘密。

現在之所以要問,是實在忍不住好奇心。

甘松已經想好了措辭,一字一頓地道:“我在瀘州醫學院學習,因為有良好的醫學知識,被醫學院一個教授看上了,那教授是大師級醫學專家,收我為親傳弟子,這身本事都是給他學的。”

這句話不經意間把甘洪夸獎了一番,“良好的醫學知識”跟誰學的?還不是他老子甘洪。

“沒想到,醫學院專家的醫術達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甘洪得意地搖晃了一下腦袋:“看來,松娃子考上醫學院這步棋是走對了。他們的醫術哪是我這個草腳臺醫所能比的?怪不得現在的醫術這么發達。你以后學了這些神奇的醫術,一定要有一個醫生的醫德,不能害人啊。”

醫術可救人,也可殺人。

雖然甘洪的醫術并不高,但是,他卻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

聽到父親話重心長的話,甘松不停地點頭。瘋狂書庫從本質上來說,父親還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只不過有一技之長,在農村生活得較為滋潤吧了。

“松娃子剛回來,快去殺雞,晚上我們好好地慶祝一下。”李梅有點不耐煩甘洪的說教:“甘松才多大的孩子,就要背負什么醫生的責任?你這個不爭氣的老子也該分輕這是什么時候啊?明明兒子醫術比你高,是不是忌妒了?”

“慈母多害兒啊。”甘洪苦笑一聲,到后院的廚房抓雞去了。

不一會兒,后院便傳來“咯咯”的雞叫聲,和甘洪抓雞時的喝斥聲。

看著父母的斗嘴,以前在家的時候不覺得。

這次回了家,甘松才覺得格外有意思,那種親切感朝思夜想,終于再次回到現實眼前。

這便是家的感覺,很溫馨很溫馨的家的感覺!

“利用自己的能力,守護好家,這是我的責任。”甘松在心里暗暗發誓。

“哎喲,甘神醫在家嗎?痛死我了。”

門外,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

甘松抬頭一看,是一個可愛的小媳婦,穿著花布格子的衣服,頭上戴著銀釵子,居然畫著口紅。她捂著肚子,艱難地走進屋子。

李梅一見病人來了,趕緊走過去扶住小媳婦走進堂屋,道:“翠花媳婦,你哪里不舒服啊?甘洪到后院殺雞去了,哪當得上神醫的稱呼啊?”

“我找甘洪干嘛?”翠花嫂子捂著肚子皺著眉頭,道:“我這病啊,甘洪醫生看不了,非得甘松小神醫才能看。快,甘松給我看看,是咋回事?”

病人上醫院,非得找專家。

以前這種小病小痛都是找甘洪看的,可是甘松神醫的稱呼傳出去了,上門看病找的醫生就變成甘松了。

“松娃子,你給翠花嫂子看一看吧。我到后院張羅張羅晚飯。”既然自己的兒子能夠應付,李梅干脆撒手不管了。

“翠花嫂子,你過來坐。”甘松招呼道,裝模作樣地握著翠花嫂子的手,鼻子聞了聞她身上的體香,然后,鬧了個大紅臉。

“我這是啥病?”

“這樣吧,你這病好治,我稱半斤當歸給你,每天用三片泡水喝,堅持三個月就可以好了。要急速止痛,那使勁按一按足三里。”甘松直接說了治療方法,卻沒有說翠花嫂子得的是什么病?

“我這病到底是什么病?”翠花嫂子可不想放過甘松,繼續窮追猛打。

“真要說?”甘松尷尬地道。

“說的不準,我可不按你的方法醫治。”

“痛經。”甘松板著臉道,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部紅了。

“真神了!”翠花嫂子紅著臉道:“不用脫褲子,不用摸肚皮,都知道是什么病,果然不愧于小神醫。對了,足三里在哪里?快給我按按,我學學。”

甘松伸出自己的腿,指著足三里的位置,按了起來,道:“就是這里,按的時候要向下按,就是這樣。”

翠花媳婦試著按了按,道:“沒什么效果啊?要不,你幫我按按吧。”

“這?”甘松有點為難。

“天哪,你還抱著男女有別的封建思想?”翠花嫂子笑道:“你可是大學生,聽說大學里面好多學生都在同居呢,有的女大學生還成了一些大老板的情婦。是這樣吧?難不成你沒有趕潮流?對了,你和丁香已經訂婚了,難道你們還沒有那個?”

甘松被翠花嫂子說得一愣一愣的,道:“翠花嫂子,你別說了。我給你按還不成嗎?”

“哈哈。”翠花嫂子大笑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顧不上肚皮的痛疼了。又發現這樣笑不成,趕緊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裝出淑女的樣子,她可不想在大學生面前丟了形象。

甘松被翠花嫂子的樣子給逗樂了,抓起她的一只腳,在足三里的位置使勁一按。

“啊!”剛才還在笑著的翠花嫂子大叫了起來,牙咬得緊緊的,那還有什么淑女的形象?自己的腳好像被螃蟹狠狠地咬了一口,整個臉都變了顏色。

甘松松開了翠花嫂子的腳,她便猛地站了起來,指著甘松的鼻子大吼道:“甘松,你想謀殺我啊。”

“翠花嫂子,你的肚子還痛不?”甘松和氣地道。

“耶?”翠花嫂子不可思議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被甘松這只螃蟹一折騰,居然真的不痛了,道:“松娃子,你還真是神了!”

甘松笑道:“這只是解一時燃眉之急,要長期治好你的病,還得用當歸泡水喝。”

“行。”翠花嫂子拍了拍胸脯,道:“要多少錢,你說話,今天我讓你崽了也心甘情愿。”

這話聽著怎么那么曖昧?

甘松稱了藥、收了錢,翠花嫂子心滿意足地走了。

第五章家常飯

“甘神醫,快給我瞧瞧,我的老毛病又犯了。瘋狂論壇”

剛送走了翠花嫂子,一個老漢又走到甘松面前,坐了下來,一點也不客氣。

甘松正在作著行醫筆記,這是魏教授要求他必須每天做的功課,抬起頭隨口問道:“謝大爺,你得的是什么老毛病?”

“你猜?”謝大爺臉上樂哈哈的,把皺紋都笑開了。

怎么要我猜?甘松抬起頭,聞了聞謝大爺身上的氣味,開始治療。

好不容易送走了謝大爺,村頭的林大媽又來了……一下午的時間,甘松累得夠嗆,村里的人好像事先約好了似的,換著趟找甘松瞧病。有些小痛小病他們自己也能處理的,家中都備著最好的治療藥,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來找甘松瞧。

并且,每個人都不說自己得了什么病,讓甘松猜?

甘松忽然發現,他們瞧的不是病,是來瞧自己這個“神醫”到底有多神的?

敢情,自己變成了動物園的大猩猩了。

不過,對每一起病,甘松都認真對待,用最簡單的藥物和方法進行治療。有的病根本不需要藥物,用銀針一扎,立馬見效。沒有用過藥物的病人,甘松也不好意思收他們的錢。鄉親們不依,硬要將一把一把的零錢塞給甘松。

甘松也沒辦法,正要追出去還錢的時候,另一個病人又找上門來了。

哎,淳樸的村里人啊!

天漸漸暗了下來,經過一下午的折騰,以甘松的體質,雖然不覺得累,但卻餓得夠嗆。瘋狂

父母張羅了一大桌子飯菜,有雞有肉,這在甘松家來說,雖然平時每天也有肉吃,但這樣的級別,只有來了重要客人,以及每回過年的時候才吃得這么好。

山里的物資本來缺乏,甘松買回來的蔬菜起了大作用,被制作成精美的小菜端了出來。甘松一看,基本上每樣菜都上齊全了。雖然山里也有蔬菜,但甘松買回來的蔬菜品種,山里可不容易吃到,只能下山買。

本來自己買的好幾天的食材,沒想到一頓飯就用完了。

甘松有些感動,父母巴不得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

大口大口地品嘗著美食,村里的東西都是原生態的。豬是自己養的,吃的是田坎邊上割下來的豬草;雞是糧食喂的,還滿山遍野到處跑,找蟲子吃。

加之,好久沒有吃過父母親手煮的飯菜,甘松吃得特別香!

李梅看到甘松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禁不住又掉下了眼淚。

“一家人在一起,你哭什么哭?”甘洪道。

李梅擦干眼淚,道:“對啊,松娃子回來了,應該高興才是。你看我,見到松娃子的吃相,他肯定在學校里受苦了,就忍不住流眼淚。”

“媽。”甘松咽下口里香噴噴的白米飯,道:“我在學校過得很好的,魏教授對我很好,同學們也對我很好。學校生產的抗癌新藥,也有我的股份在里面,占四成呢,每個月能掙100萬。你們不用擔心我。”

“這所以吃得這么香,是因為你們做的飯菜味道確實好啊。”

“什么?一個月一百萬?”李梅猛地站起來,摸了摸兒子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道:“松娃子,你別嚇我啊?我們都沒發燒吧?”

甘洪沒當家,對錢沒什么概念,也不大在意錢財的多少。在他的意識中,只要錢夠用了就行,一千塊和一百萬沒什么區別,并沒有李梅那種激烈的反應,只是眼中出現了一抹異樣的神彩。

他高興的并不是甘松找了多少錢,而是甘松出息了,知道賺錢了。

看到母親那吃驚的樣子,甘松笑呵呵的,嘴角的一粒白米飯掉在了桌子上,趕緊用手把飯粒揀起來,放入口中。

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了。

甘洪看到甘松的小動作,不住地點頭:“松娃子,不錯。有錢了也知道節儉。你說的抗癌新藥,是不是忠山牌的那個?”

甘松道,這長多長時間,難道忠山牌的名氣傳到了村里,連父親都知道了?

甘洪搖搖頭,道:“那藥賣得特貴,要一百塊錢一顆,效果還不怎么樣?我們鎮上的藥店里就有賣,臨村有個得肝癌的,吃了那個藥,沒什么效果?吃了還昏昏欲睡,好像吃了感冒藥的樣子。”

甘松的眉頭皺了起來,放下筷子,問道:“鎮上也有賣?只賣一百塊錢一顆?”

“是啊,怎么了?”

“不對。”甘松道:“他們一定賣的是假藥。正宗的忠山抗癌膠囊,要一千塊錢一顆,只能在瀘州醫學院才買得到,不可能在我們鎮上有銷售?”

“我親自去看過,就在四哥藥店就有賣?”

四哥藥店甘松有印象,那是一個從中心衛生院退休的醫生開的私人藥店。因為他以前在中心衛生院工作時,醫術談不上高明,但在同齡的醫生中算拔尖,退休后繼續靠技術吃飯,大家都比較相信他,雖然沒有醫保報銷,但生意還很不錯。

“這假藥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甘洪答不上來,甘松拿出手機給魏教授打電話,把情況給他說了。魏教授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找學校匯報,一場藥品打假行動就此展開。

看到甘松手上的手機,等甘松打完了電話,李梅再次驚喜道:“松娃子,你用上手機了?還是彩色的。給我看看,這家伙怎么用?”、

2006年的時候,農村極少,更別說彩屏手機了。

甘松教母親玩起來,還給母親和父親照了像,存到手機里,想念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甘洪卻在一邊沉默地吃著飯,他有點不高興,剛才還夸甘松勤儉節約,話還是熱的,甘松又鋪張浪費了。在甘洪的認知中,手機完全是奢侈品,更何況,還是“彩色”的、可以照像的高檔手機?

比鎮干部的手機還要高檔?

不一會兒,李梅便學會了玩手機,翻開手機的相冊,看到羅曉雪的照片,把甘松叫過來,緊張地問道:“這姑娘是誰?長得跟明星似的。”

第六章入海

甘松心里打了一個突,道:“這是我的一個女同學,叫羅曉雪。瘋狂論壇上次,她們有好幾個約起到我家中來過。”

甘洪一聽,抬起頭看向甘松。

“我想起來了。”李梅的記憶力不錯,道:“當時,同來的有三個女的,這是其中一個。”

李梅看了一眼甘松,小聲問道:“你們?沒什么吧?丁香怎么辦?”

甘松聽明白了母親的擔心,道:“媽,你放心,我這輩子只有丁香一個媳婦。”

李梅松了口氣,甘洪卻一扔筷子,氣沖沖地回寢室去了。

吃過晚飯,甘松幫李梅收拾了碗筷,兩人都很沉默。

李梅回到寢室中,和甘洪一起站在窗前,看到甘松輕輕地拉上門,消失在夜幕之中。

甘洪道:“這小子,才在大城市幾天時間,就學會花心了。”

“哎。”李梅嘆了口氣道:“兒大不由母啊,甘松一直挺聽話的。時代不一樣了,年青人的想法我們又不懂,可千萬不要虧待了丁香啊。”

丁香穿著最漂亮的衣服,站在閨房的窗前,等待著松哥哥的到來。眼睛出神地看著天上的星星和遠方的燈光,這都九點過了,松哥哥為什么還不來?

“啪。”丁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心頭一慌,喊道:“誰?”

當她轉過身,看到甘松笑吟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頓時笑了。

“松哥哥到了!你總是神出鬼沒,嚇我一跳。瘋狂”

丁香用細小的拳頭,輕輕地敲打著甘松寬厚的胸膛。甘松一把攬住丁香的肩膀,丁香順勢撲到甘松的懷里,心里面甜蜜無比:“松哥哥,我好想你,為什么你都不來看我?”

“對不起。”

甘松的話里不僅有沒來看她的歉疚,還有對自己曾經出軌的道歉。

只不過,丁香聽不出來罷了。

丁香伸出玉手,遮住甘松的嘴巴,道:“我永遠不許你說這三個字,以后每周來看我一次,我就心滿意足了。”

“嗯。”甘松鄭重承諾,感覺自己身體熱乎乎的,年輕的身體仿佛要爆發一樣。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丁香一定會同意。但是,在丁香家中難免會被大人們知道了,雖然丁香的父母不會說什么,但總歸不好。

“走,我帶你去看星星。”

甘松拉著丁香躡手躡腳地上了天樓,放出龍馬,兩人騎在龍馬的背上。

龍馬雙腳一騰,便飛入空中,消失在夜幕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光芒,好似流星。

謝霞正坐在自家的院壩里,突然看到流星出現,這可不常見。于是,趕緊閉上眼默默地許愿。流星消失,謝霞剛好許完愿,睜開眼以蚊子般的聲音道:“甘松,希望你能聽到我的愿望?”

夜晚的天空異常晴朗。

在高空中,萬家燈火也變成了如天空中的星星那般,而天空中的星星則更加明亮耀眼。

“松哥哥,你看,天上有星星,地上也有星星,好美啊!”丁香伸出手不停地指著身邊上下的星星,不停地歡呼道。

天空之中,一匹龍馬,一對麗人,形成黑夜之中的亮麗。

“無論天地之間有多少星星,但在我心中,最明亮的一顆,始終是你。”美人在懷,甘松有些動情了,伸出手攬住丁香的腰。

丁香靠在甘松的懷里,享受著甘松胸膛的體溫,雙眼已經有些迷離,眼前的星星幻化成甘松那迷人的笑臉。

黑夜高空中的風輕輕地吹著,吹起丁香的頭發,撓到甘松的臉上,麻麻癢癢的,好像貓抓。

甘松抱著丁香的手逐步上移,輕輕地握住了丁香的鴿子。

“松哥哥,不要在這里,好嗎?這么高,我怕。”丁香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求饒道。

“走,下海去!”

龍馬歡呼地打了個響鼻,一俯身,帶著甘松和丁香進入水路。

海始終是龍馬的歸宿。

丁香伸出雙臂,讓風吹起自己手臂上的衣服,道:“杰克,我是蘿絲,泰坦尼克號要沉沒了,你愿與我一生一世嗎?”

甘松有些吃驚,因為從小眼盲的原因,丁香沒什么文化,卻能說出如此前衛的話,看來她這些天在家里可沒少補課。她補課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跟上自己的腳步。想到此處,甘松一激動,攬住丁香的腰,把丁香舉了起來,站在馬背上。

“啊!”丁香一聲尖叫,害怕地道:“甘松,快把我放下來,站在上面搖搖晃晃的,我好害怕。”

“你睜開眼睛。”

“不!”

“你不睜開眼睛,我就不放你下來。”

丁香試著眼開眼睛,在她的眼前,一片汪洋大海不停翻滾,好像一面涌動的鏡子,又如一塊一望無垠的水晶。

海水的浪花最開始還是一條條白色的銀錢,眨眼之間,就變得異常寬大,并越來越大,逐漸看清了翻天的巨浪,“嘩嘩”海浪聲震耳欲聾!

突然,海面從中間分開,龍馬一頭沖入海里。

海水從四周漫了過來,將兩人一馬包裹進海水中,不見了蹤影。

兩人一進入水中,海浪水便越變越小了,世界從最喧嘩變成極安靜。

甘松將丁香放回到馬背上,道:“即使泰坦尼克號沉沒了,我們也不會有事,就在海底里生活萬萬年,名副其實的老夫老妻。”

聲音在水中震蕩,蕩成一圈圈視力可見的波紋。

丁香重新靠在甘松的懷里,覺得安全得多了,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但聽到甘松說倆人是“老夫老妻”,心里面又是一陣甜蜜。

“丁香,后天你不是要過生日了嗎?到時候,我送你一樣你意想不到的禮物。”

“什么禮物?”

“現在可不能給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龍馬,向水晶宮進發!”甘松命令道。

龍馬騰起四啼,猛地往下一扎,一個巨大的氣泡向下猛扎,深深地沉了下去。巨大的磨擦速度,形成無數個一連串的小氣泡,向海面翻滾而去。

“這世界上真的有水晶宮?有沒有金箍棒?”丁香奇怪地問道。

“呃?”甘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第七章二人世界

深海和淺海大不相同。瘋狂論壇

淺海里可以看到魚隊成群,光亮度較高,魚兒的體形普遍較小,在淺海,你可以看到魚隊的婀娜多姿,它們甚至會游到氣泡前,輕吻著氣泡,一點也不知道害怕。

這些可愛的魚兒,把丁香逗得極樂!

深海則一片幽暗,可見度極低,點點滴滴的星光時隱時現,這是魚兒的按照燈,用來照明和捕捉食物。

魚兒的體形普遍較大,如果說鯨魚是淺海的霸主,但它在深海里,連根蔥都不算。

在深海里,氣泡發出亮光,顯得特別刺眼,大型魚類都遠遠避開,生怕惹怒了更加恐怖的生物,成為別的生物的肚中之餐。

深海,步步充滿危機!

龍馬快速地下淺,片刻之間,便經歷了從淺海到深海的距離。

深海淺海壓力也不同,但是,裹在氣泡里的甘松和丁香,根本感覺不到壓力的變化。

他們的視力極好,不管水有多么幽暗,兩人都能看到周圍的情景。

下淺了一段時間,兩人終于著陸了。

此處地勢平坦,一條水路通向水晶宮。邁步向前,很快就到了水晶宮的門前。

丁香一看,水晶宮金碧輝煌,不禁贊嘆道:“沒想到,水晶宮是這個樣子。”

小說《西游記》中并沒有水晶宮的相應描述,影視作品中把水晶宮拍攝成宮殿的樣子。在影視作品中,水晶宮里到處閃著亮晶晶的光芒,而水晶宮里面,卻有一串串的氣泡沖出來。站在里面的人,似乎還在水里。

實際上,水晶宮從外面看,仍然是一片幽黑的海水,只不過有一道發著亮光的大門,而進入水晶宮里面,卻好似一個獨立的空間,與陸地上裝修豪華的別墅差別不大,里面沒有水泡出現,而很干爽,與陸地上一個樣。瘋狂

水晶宮也不是固定存在的,它可以在深海中,也可以在淺海中,甚至可以在水路的任何地方。根據水晶宮主人的意志,水晶宮能夠自由移動。

只要能容納水晶宮大門的水域,都可以安放水晶宮。

這是一座能夠在水底自由移動的豪華別墅,也是一座強大的移動堡壘。

一般情況下,水晶宮都是在深海中,畢竟深海要安全許多。

外界如此巨大的壓力,一般人和船艦都潛不到這么深。

走進水晶宮,透過水晶宮四周的墻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情境。

水晶宮內的壓力與陸地上的壓力相等,甘松二人進入水晶宮后,身邊裹著他們的氣泡便消失了,水晶宮里的這一片空間,丁香不需要在甘松周圍,她也能自由活動。

一條槳櫓魚從水晶宮外游過,拖著十來米長長的扁平身體。看到水晶宮的大門,猛地一甩尾巴,逃命似的游走了。

槳櫓魚在深海中處于高端食物鏈上,形似船槳,可以吞下整條的鯊魚。

水晶宮便是海域的主宰,如果水晶宮的主人愿意,海底的一切生物都逃不過他的掌控。就拿剛才那條槳櫓魚來說,只要甘松意念一動,把槳櫓魚放進水晶宮里,內外壓力的不同,槳櫓魚的內臟將會被擠爆,必死無疑。

丁香并不知道水晶宮兇殘的一面,反而覺得水晶宮內的一切都非常好玩。

這些東西她一輩子都沒見過,沒聽說過。用貝類來做的飲水杯,用珊瑚做成的屏風,不知什么材質做的桌子、椅子、凳子,大概也是海里的東西吧。

就連床上,也長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海藻,毛茸茸的,摸上去沒有刺手的感覺,也沒有潮濕的感覺,就好像鋪開的鴨絨,整齊地碼在一起。

海藻還是紅色的,帶著大紅的喜氣!

看到紅床,丁香心里一羞,不知不覺中,一雙大手纏在了她的腰間。

在這深海底,沒有別人,只有甘松和丁香,二人世界。

丁香的身體開始發燙,猛地轉過身,不經意間與甘松的唇碰到了一起,好像點燃的引線,將兩人之間的激情徹底引爆,吻在了一起,相擁纏綿。

兩人的呼吸聲在幽暗的深海中格外粗重。

水晶宮內,到處留下來他們相愛的蹤影和痕跡。

村辦公室,甘松和謝霞相約,找到村支書謝躍進。

“行啊,甘松,你的野豬喝得不錯啊。前幾天我專門去看過了,有些母豬都懷上崽子了。”謝躍進戴著老花鏡,端著茶杯,坐在辦公桌后面,一幅公事公辦的樣子。

甘松和謝霞沒成,反而與丁香訂了婚,謝躍進心里始終有個疙瘩。

看到謝霞跟著甘松來了,他心里面才好受些。

要不然,他還真不想與甘松見這個面。

因為上次見面的時候,謝躍進想促成兩人的事情,甘松表示默認了。

可沒想到,最后的結果會是這樣?

“當初的時候就該明說啊?”謝躍進心里很不舒服,很瞧不起甘松的人品。

“謝支書,我們一起來想談談修路的事情。”甘松很著急,巴不得馬上把路修好,讓天塹變通途。

這是振興藥王村的第二步。

謝霞同樣如此。

謝躍進慢吞吞地喝了口茶,將茶杯重重地放在辦公桌上,道:“這個事要慢慢談,修路可是大事,不是兒戲。”

“大伯,你馬上要退休的人了,你不想在你最后一屆的任上把這路修好?把村民們日思夜想的事情做成了,給村民們造福。”謝霞勸道,大伯的脾氣她是了解的,平時就是一個話筒子,今兒個轉性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得罪了他?

別看他官不大,在藥王村要辦什么事,要想繞過他還真不容易成功。

謝躍進眼睛一亮,瞪了一眼謝霞,想道:“這小妮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幫著別人數錢。我這是在幫你,你懂不懂?”

這話當著甘松的面,他又不敢明說。

看了一眼雖然著急但不著慌的甘松,暗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是個人物!”

甘松思考著對策,避開修路的話題,道:“謝伯,我家的野豬下崽了,一定把最健壯的小豬給你送過來。這可是有你的一份功勞啊。”

“想賄賂我?”

謝躍進臉上輕笑,道:“甘松,我這么給你說吧,這養野豬,你有辦法,我也承認,確實為村民們造了福。可是,修路嘛,卻太困難了,你不知道其中的難處。”

“工程的難度就不說了,光是爭取上面的政策,要跑斷多少條腿?這都不說的,是村上該做的。這資金的籌措是最傷腦筋,村民們都是往利邊行。你說修路,人人都同意,你說讓大家出錢吧,誰都不出。真是難辦啊!”

這是在給甘松出難題了。

第八章五百萬

甘松沉吟一下,道:“這錢我出怎么樣?”

“你出?”謝躍進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扶了扶老花眼鏡鏡框:“你一個學生娃子,哪來這么多錢?”

“你可知道,修這條公路要花多少錢?”

“我給你算算,我們山區的路不好走,挖路基就要一百五十來萬左右;卡片石、打基礎、硬化要三百多萬。瘋狂書庫全部費用加起來,沒有五百萬是不行的。你可知道,我們農村人一輩子還找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一,你哪來這么多錢?”

謝躍進的話像連珠炮似的沖口而出,唾沫橫飛。

謝霞心中暗暗一笑,這才是真性情的大伯。對大伯極為了解的她,知道大伯一旦開口說話發表長篇大論,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甘松沒有學過土木工程,也沒接觸過這些方面,不知道這里面的厲害關系。

原本以為,這條路修建大不了一百萬,可是沒想到,居然要五百萬?

五百萬甘松還是有的,但是,要半年之后去了。加上跑手續的所要耽誤的時間、工程建設時間,又得半年。如果半年后拿出五百萬,等修建成功,得一年之后。

如果現在動手修,兩個月之內把手續跑下來,把公路毛坯挖好,剛好趕上學校放寒假。這時候,快要過春節了,正是村里面外出打工的村民陸續返鄉的時候。能夠參與到修建中的勞動力將越來越多。

到明年開春的時候,路便差不多修好了,村民們可以繼續外出掙錢。

可謂一舉兩得,兩不耽誤。

再說,甘松可等不得一年時間。

再過半年,懷孕的野豬崽子已經生下來養到吃奶結束,可以賣給各家飼養。瘋狂書庫頭批已經讓村民們飼養的野豬剛好出欄,在春節銷售旺季可以賣個好價錢。

如果半年內修不成,不僅要影響野豬飼養大計,還要影響到后續的發展大計。

這就好比打戰,一鼓作氣,村民們短時間內嘗到了甜頭,才能二鼓奮進,增強養野豬的積極性,從而帶動更多的村民養野豬。

后續的事情,才能讓村民們跟著自己走,開拓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想到諸多利害關系,看著謝霞的焦急、謝躍進的鄙視,甘松咬牙道:“如果我能拿出五百萬,是不是可以馬上動工建設?”

謝躍進心頭一跳,這甘松是不是真的發了大財?不可能啊,這才幾天時候,他的家底我是清楚的,再快的賺錢速度也不會這么快。誰有本事在沒有本錢的情況下空手套出五百萬來?

再說,甘松也沒有這么雄厚的背景,晾他也拿不出來。

萬一拿出來了怎么辦?不行,我得給他限定個時間。

“這樣吧,松娃子,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攔你。只要你能在半個月之內拿出五百萬,修路的時候,我謝躍進保證沖在最前面。今年內不把路修好,我主動辭職,沒臉干這個村支書。”謝躍進笑道。

“好,一言為定。”

甘松站起來與謝躍進握了握手,與謝霞一道,走出村辦公室。

山里人一諾千金,君子協定往往比正式協議還要管用。甘松一點都不擔心謝躍進會反悔,反而有些擔心這五百萬從何而來?

錢到用時方恨少啊!

看到甘松緊皺的眉頭,謝霞看出甘松現在沒這么多錢,關心地問道:“甘松,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難?要不,我們登報紙求援吧,現在的好心人還是很多的?”

甘松搖搖頭,道:“如果誰得了絕癥,家里面又極度困難,登報紙還有點作用。這種事情登報紙,沒多少人會支持的,還會被別人笑話。再說,能不能登報紙,登報紙的時間那也說不準?”

“那,找學校幫幫忙,讓大家奉獻一下愛心,怎么樣?”謝霞繼續想辦法。

,隨即又搖搖頭。

他想到的辦法不是讓大家獻愛心,在學校獻愛心能籌多少錢?頂天幾十萬。

他想到的是找學校預支五百萬現金。但又想到,這可不是小數目,如果找學校預支十萬八萬,還有這個可能,五百萬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除非,自己出讓股份?不愿意。

“看來,只有另外想辦法了?”看到謝霞憂心忡忡,在修路的事情上,她沒有任何利益關系,完全憑著對家鄉的熱愛,是可敬的。甘松不想讓她過多操心,安慰道:“你不用擔心,半個月之內我一定會把錢籌到。不就是五百萬嗎?這還不是小事,人不可能被尿憋死吧?”

聽甘松說得粗俗,謝霞臉一紅,但隨即放心下來。

甘松他太了解了,一旦他說起帶點色的笑話的時候,他心中便有了主意。

與謝霞告別,甘松卻緊張地思考起來:這個世界上到底什么東西最賺錢?什么事業賺錢最快?是否能夠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賺錢?

不知不覺中,甘松走到了丁香家。

抬頭一看,丁香正站在院壩邊,疑惑地看著自己。

得到了滋潤,丁香變得更漂亮了,原來外表的稚嫩消失了許多,臉上仿佛涂上了一層發光的珍珠。臉色紅撲撲的,帶著成熟的韻味,格外誘人。

丁香的身后,丁遠志正開心地玩著一個圓形的東西,在地上滾來滾去。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丁香擔心地問道。

被丁香一問,甘松醒過神來,抬起頭道:“我在想怎么在最短的時間里賺到五百萬?”

“你賺這么多錢干什么?有我還不行嗎?”丁香開導道。

甘松一指下山的方向,道:“我想籌錢把下山的公路修好。”

“嗯。”丁香答應一聲,猛地轉身回樓上去了。

哪句話把丁香給得罪了?甘松疑惑不解。

“咚!”不知什么東西掉到了丁香院壩邊上的水田里。丁二娃大急,拉著甘松的衣服道:“姐夫,我的銅錢掉到水里去了,快幫我撈起來。”

聽到丁遠志的求救聲,甘松一個激靈:“剛才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的銅錢掉到水里去了啊?剛才我在地上滾的銅錢掉了。”

“銅錢?掉水里了?”甘松雙手一拍丁遠志的肩膀,激動地道:“我有辦法了?丁二娃,你可幫了我一個大忙,等村里的路修通了,我得記你一個大功勞。”

說完,從田里把丁遠志的銅錢撈了起來。

這時,丁香從屋里出來了,走到甘松面前,拿出一個包扎好的手帕,道:“松哥哥,這是我最近這段時間在山上采藥換來的錢,一共有五百多塊呢,全給你。我能夠幫你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對不起。”

看著這個手帕,聽出丁香的謙意,甘松感覺到鼻子一酸,一把抱住丁香,道:“丁香,我……我……我真笨,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知羞!”丁二娃拿著銅錢跑到別處玩耍去了。

第九章鄱陽湖

福寶鎮上的網吧,甘松查找著關于沉船的消息。瘋狂書庫

丁遠志的銅錢落到田里,提醒了甘松。現在最值錢的東西莫過于古董,而別人無法發現、自己卻能達到的地方便是古代航船的沉沒地。

經過篩選,甘松最終確定了一個點和一條線。

一個點是鄱陽湖,緊臨景德鎮。景德鎮坐落在黃山、懷玉山余脈與鄱陽湖平原過渡地帶,是中外著名的瓷都。古代東南亞、阿拉伯、非洲及歐洲地區的人十分喜歡中國瓷器。鄭和七次下西洋,攜帶了大量景德鎮瓷器,促進了中國陶瓷遠銷海外。

實際上,在明朝之前,景德鎮便已經利用外國的進口鈷料,燒制了瓷器的頂尖典范之作,也是目前世界上最管錢的瓷器--元青花。

鄱陽湖緊臨景德鎮,說不定,能從湖中找到幾件元青花。

線便是海上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是陸上絲綢之路的延伸,中國東南沿海山多平原少,且內部往來不易,因此自古許多人便積極向海上發展。早在秦末漢初海上絲綢之路已經誕生,嶺南地區向西方輸出絲綢以換取各種物資,并且有希臘工匠來到中國參與了南粵王宮殿的建造。

海上絲綢之路西達印度、波斯,南及東南亞諸國,北通朝鮮、曰本。

因為航海技術的不發達和打撈技術的不成熟,這條線上的沉船很多,大部分沉船都沒有條件打撈,倒這根本難不倒甘松。

鄱陽湖,中國第一大淡水湖。瘋狂

每年10月,從俄羅斯西伯利亞、蒙古、曰本、朝鮮以及中國東北、西北等地,飛來成千上萬只候鳥,鳥類達300多種,近百萬只,其中珍禽50多種,已是世界上最大的鳥類保護區。這里有當代世界上最大的白鶴群,占全世界白鶴總數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因此,鄱陽湖被稱為“白鶴世界”,“珍禽王國”。

此時正是十一國慶放假期間。甘松通過水路到達鄱陽湖,站在鄱陽湖邊,欣賞和陶醉于萬鳥齊飛、與自然和諧統一的美景。

到達鄱陽湖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照在遠方湖中的魚船上,將遠方的漁船以及魚船上的漁人,渡上一層迷幻般的金色,既壯觀又美麗。

如果說佛寶森林公園是原始之美、山林之美,那鄱陽湖則是精致之美、水靈之美。

看到如此美景,甘松不由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天南海北,風光各不相同。因為自然風光的不同,形成了各種不同的地域文化和風土人情,吸引著成千上萬的人沉迷其中、自得其樂。

這,無疑是世界上最為寶貴的財富,無關金錢。

“嘎--”千百只白鶴展開翅膀,一同飛上天空,扇起一陣陣微風,將湖面吹起淡淡的漣漪!甘松見左右無人,踏上湖面,跑到湖中央,躺在水面上。

水打不濕衣裳,就好像柔軟透明的膜,輕輕地托起甘松。

看著百鳥齊飛,聽著百禽齊鳴,甘松覺得無比愜意。

“秋季里秋水涼,鄱陽湖一片好風光,鮭魚條條肥又壯,漁家兒女喜洋洋。”

遠處,傳來飄忽的歌聲。甘松轉頭看去,一名少女臉上充滿了收獲的喜悅,輕輕地搖著漁船的漿,唱著《四季漁歌》漸搖漸近,聲音甜美,意韻悠長。

無數只鳥兒在她的身邊飛舞盤旋,少女停下搖漿,從船里拿出剛捕獲的一些小魚小蝦,向空中一拋,鳥兒們便沖了下來爭相搶食。

看到鳥兒們的饞樣,少女“咯咯”笑個不停,笑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等船靠得近了,甘松一個猛子扎入水中,消失不見。

少女只覺得眼前一花,歌聲嘎然而止,只看見湖中旋轉起一個小小的浪花。

鄱陽湖底,甘松一邊行走一邊梳理著水里的古董痕跡,有些小收獲,但根本沒有找到自己希望找到的元青花。

按理說,鄱陽湖應該有瓷器的存在?

看著腳底的淤泥,甘松想到:“莫非一些瓷器掉到了淤泥之中,難以理清?又或者經過一代又一代漁人的打撈,水底值錢的古董已經不復存在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在湖底搜索了兩個小時,甘松覺得有些失望和疲憊,便上岸準備找東西吃、找地方住宿,準備第二天繼續尋找。

如果明天都還找不到,那便到茫茫大海之中。

這所以先到鄱陽湖尋找,再去大海。只因為大海的面積實在太寬廣,要找到沉船的位置就好像沙子里面找芝麻。

都昌縣東風壩頭,人聲鼎沸,鮮魚夜市開張了。

每當夕陽西沉,華燈初上之時,在鄱陽湖上捕撈作業的漁民收網歸港,將其中的大型魚類、優質品種賣出后,便會到東風壩頭,把剩下的小魚小蝦拿到地攤上銷售。

來夜市購買魚蝦的,多是一些來自縣城的居民、縣城打工的城郊農民工,也有一些來自本縣的、周邊市、縣的餐飲業老板,開著小車,穿梭于夜市中間,以最優惠的價格,購得鄱陽湖特色的各種小經濟魚,滿載而歸。

他們圖的都是便宜。

甘松看到一了個熟悉的身影,剛才在鄱陽湖中搖著漁船唱歌的少女。

只見她正在與一個精明的商人談著價錢,說著方言土音,甘松聽不大明白。但不一會兒,兩人便談妥了價格。商人付了錢、帶走了魚蝦,甘松看了看,少女的收入只有幾十塊錢。

但她臉上的笑容告訴甘松,少女很滿意今天的收獲。

雖然少女有種水鄉特有的柔美,但只是生命中匆匆的過客。

甘松正要離開,卻發現兩個不懷好意的男子尾隨在少女身后,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或許是賺了錢,少女很高興,并不知道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獵物。

經過了熱鬧的夜市,少女轉過一條小巷。

兩個男子覺得機會來了,一個急走幾步,來到少女的前面,猛地轉過身,堵住了少女的去路。少女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死死地抓住自己辛苦換來的錢,正想轉身離開,卻發現她的身后,同樣有一個獐頭鼠臉的男子。

第十章鄱陽美食

“你們要干什么?”少女慌張地道,邊說邊向小巷墻角退去。瘋狂書庫

兩個男子步步緊逼,少女已經退到墻邊,無路可退。

“流氓!”少女已經絕望,當其中一個男子撲上來的時候,她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突然,沉悶的撞擊聲在少女耳邊響起。少女好奇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兩個男子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兩人的額頭,流出了鮮血,有人抓住兩人的后衣領,使勁朝中間一撞。兩人控制不住身體,額頭相互撞擊在了一起。

少女抬起頭,看到不遠處,一個與她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子拍了拍手,轉頭看了她一眼,道:“小美女,以后晚上出門當心點。”說完,轉身離開。

少女覺得這個男子好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便跟在男子的身后走出巷子,卻不見了男子的身影。少女隱隱覺得有些失望,剛轉過身正準備離開,突然眼前晃出一個黑影,把她嚇了一跳。

少女定晴一看,原來那男子到了自己身后,心里一松,道:“嚇死我了!”

定了定神,少女臉上恢復了笑容,格外迷人,道:“聽你的口音,這位大哥是外地人吧?你叫什么名字啊?謝謝你救了我。”

“你用什么謝謝我?”甘松調侃道。

少女臉色一沉,頓時顯露出戒備的神色。

“算了,謝什么謝?看把你嚇得。我還得找地方吃飯了,肚子好餓。”說完,甘松再次回轉身,準備去找餐飲店。

“大哥!”少女鼓起勇氣追了上來,見男子轉過身,一臉的疑惑,道:“你走錯地方了,穿過這幾條小巷,才是餐飲集中區,前面沒有可以吃東西的地方。瘋狂書庫”

怪不得,甘松找來找去,都不知道什么地方吃東西?

“要不,我帶你過去吧。”少女遲疑地道。

“行。”有美女帶路,甘松當然樂意。

從昏迷的流氓身邊經過,少女恨恨地在流氓身上揣了兩腳,才帶著甘松前行。

看到少女的可愛,甘松不禁一笑。

走過長長的小巷,再轉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巷。少女也真夠膽大的,為了走捷徑,在晚上從這里穿過去。如果不是遇到甘松,可能清白已經被人污了。

兩人之間不熟悉,甘松不說話,少女也不說話,均沉默不語,彼此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好像路人。

“我就送你到這里吧。”走出巷子的盡頭,少女指著前面的招牌道:“那家陽湖魚館,是這里的餐館之中味道最好的,你自己去吧。”

“謝謝。”甘松向魚館走了過去。

少女好像不放心,再次追了過來,道:“算了,我帶你過去,這老板精明得很,看你是外地人,肯定要狠狠地崽你。你也不知道哪些東西好吃?你救我一次,我就幫你這一回,我們兩人算是扯平了。”

兩人到了店中,少女主動叫過服務員,問甘松:“你想吃什么?十元以下,我請你。超過十元,價格自付。”

甘松看了看服務員遞過來的菜譜,不知點什么好,對老板道:“你們這兒的特色是什么?”

老板還沒回答,少女就接上了口:“鄱陽湖周邊的名小吃很多,煮黃牙頭堪稱鄱陽一絕,湖水煮湖魚風味也很獨特,不知道你吃得辣不?這里的辣子雞很出名。另外,銀魚、藜蒿、春不老,是鄱陽三寶。給你說這些干什么?你要想快速填飽肚子的話,就來份桂花炒飯、或是肉絲炒飯得了。”

來到一個新地方,豈能不嘗嘗這里的美食?

甘松看了一眼服務員,道:“剛才這位妹子說的菜,有沒有?一樣來一份。”

“好呢?”服務員清脆地答應一聲,到廚房傳菜去了。

少女本想花十塊左右的錢,請甘松吃頓飯,報答一下他的救命之恩。但是,算了算他點的菜,得一兩百塊錢,摸了摸錢包,有些尷尬,道:“大哥,你點這么多菜吃得下嗎?這得要幾百塊錢了,我可沒這么多錢。”

甘松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的少女,道:“吃不下,不是還有你嗎?我們一起吃。放心,錢我付,不用花你一分錢。你請客,我付錢。”說著,甘松從包里摸出幾張紅票兒,問道:“我不清楚這些菜的價格是多少?這些錢夠了嗎?”

“夠是夠了。”少女白了甘松一眼,道:“不過,有些浪費。”

很快,菜上來了,堆了一大桌子。

甘松確實有些餓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鄱陽湖的菜味道普遍偏辣,特別是這種出售特色小吃的地方,做出來的菜更是正宗的鄱陽味道,他才不管你是不是外地人?甘松作為“不怕辣”的四川人,吃起來也有些難受,不停地吸氣吹氣,抵消辣味。

但是,每道菜的味道確實很不錯,一口菜吃進去,把整個味覺都調動起來,給人一種又辣又爽的感覺!

少女最開始還有些拘謹,但看到甘松的吃相,漸漸放得開了,同樣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甘松看得出來,少女很少吃到這些美味,一旦放開了,吃起來便特別快。一張櫻桃小嘴不停蠕動,食物便被消滅掉,還發出“嘖嘖”的聲音,吃得比甘松還香。

真神奇!一個聲音甜美的少女居然這么喜歡吃辣的東西?

看到少女嘴角的紅油,甘松抽了張餐巾紙遞了過去。

少女也不客氣,接過餐巾紙,嘴里包著食物,說了聲“謝謝”,擦起嘴巴來。

“哎,好好的淑女現象被這美味給破壞掉了。”甘松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吞咽美味。

或許是兩人吃相有點相同的緣故,心中的芥蒂不知不覺被打開了,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年輕人是自來熱,很快兩人便相互熟悉了。

少女名叫胡秋月,也是大一學生,就讀湖南大學,學的是經濟管理。

在閑聊中,甘松得知,她的父親雙腳被人打成了殘廢,臥病在床,全家的開支全靠體弱多病的母親外出擺地攤,賺取的微薄收。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胡秋月利用假期到湖中打魚,賺生活費。

“我讀的是醫學專業。或許,我可以治好你父親的腿傷。”甘松隨口道。

胡秋月眼神一亮,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埋頭吃東西的甘松,隨即搖搖頭,這只是安慰人的話吧了。

第十一章牙簽針炙

“小東,你的病恢復了,那就好了。瘋狂書庫這段時間,你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擔心。”

臨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說不出的高興。

圍坐在一桌的人,都是老人的兒孫。

小東名叫楚東,因癲癇引發了間隙性神經病,到湖南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后,醫生已經徹底恢復了,但要注意少飲酒。

因此,老人楚英杰異常高興,將家中的成員叫出來,在陽湖漁館吃頓好的。

“爸,給你添麻煩了。”楚東端起酒杯,敬老人。

楚英杰也端起酒杯,兒子痊愈,他心里面說不出的高興,即使身體再差,這一杯酒肯定要喝的。

與兒子碰了杯,兩人一飲而盡。

“大哥,來我們干一杯!我工作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可以看出,楚東是愛酒之人。端起酒杯便不放,與坐在桌子上的至親來回碰杯。

楚東剛剛恢復,大家也不好意思讓他少喝酒。

很快,楚東有了一些醉意,端起酒杯再次敬老人,道:“爸,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關心,我,我,真不知道說什么好,我再敬你一杯。”楚東隱隱有了醉意,說話舌頭有些不靈活,一張臉由紅轉青。

“這?”楚英杰本來不勝酒力,兒子敬酒,也不能不喝,便端起酒杯道:“小東,你知道爸喝酒很差,這一杯我隨意喝了。”

“不行!”興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楚東聲音有些高,一拍桌子道:“爸,這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我真的不能再喝了。瘋狂”楚英杰向自己的兒子求饒道。

“老東西,給你面子不要面子。”楚東心頭一怒,臉色瞬間由鐵青變得赤紅,端起酒瓶往桌子上一砸,“哐”的一聲,酒瓶從中間斷成兩截。

楚東手里握著瓶子的一頭,有無數尖刺:“老東西,如果你這杯你不喝,我弄死你。”

看到楚東的架勢,眾人都知道他的間隙性神經病又犯了。

因因癲癇引發的間隙性神經病,有個顯著特點,那就是受不得任何刺激,一旦受刺激,就會變得兇惡無比,有可能對社會造成嚴重的危害。但是,怒氣發泄之后,病人便會軟作一團,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要好一陣才能恢復。

“你!”楚英杰的性子也很要強,同樣拍案而起,道:“楚東,你竟然,竟然這樣給你父親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楚東,你坐下,不能對老人不敬。”楚東的兩個哥哥伸出手去拉楚東的胳膊。

可是已經遲了!

楚東已經拿起瓶子向老人的頭上砸了下去。

老人沒想到楚東敢動真格,一時愣在了那里。

“啊!”坐在桌子上的女性至親們驚叫一聲,無比惶恐。

甘松和胡秋葉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看到臨桌發生的爭吵聲,胡秋葉小聲道:“這個兒子也太不象話了?居然給自己的老爹叫板。”

甘松皺了皺眉頭,看到楚東的動作,心里明白了幾分,眼看著楚東的破玻璃瓶要砸到老人身上,而另兩個男子顯然來不及,猛地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一支牙簽,朝楚東的頭部穴位刺去。

胡秋月只覺得眼前一晃,桌子上甘松的身影消失了,再轉頭一看,甘松手里拿著一支牙簽,站在了楚東的身后,而牙簽則插在楚東耳朵上面的位置,不知道是什么穴位?

是他看到甘松的快速動作,胡秋月突然想到了在鄱陽湖中見到的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真的是他?

當時,在湖中搖船的胡秋月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

從見到甘松開始,她就一直覺得甘松很面熟,就是想不起來。看來甘松這樣的反應、這樣的速度,一下懷疑那個飄在水面上的人。

真的是他嗎?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他居然跑到湖中間去游泳,一個猛子就不見了人影,好半天不見冒頭,水性非常好。

甘松一直以為自己在湖中的行蹤并沒有暴露。

但沒想到,他在湖中的表現被無意中的胡秋月看到了。

幸好,胡秋月并不知道甘松并不是浮在水面上,而是躺在水面上。

此時,甘松的牙簽插到了楚東頭部的穴位,看插進去的牙簽的長短,足有半公分深。

這樣深,用牙簽插進去,必然斷成兩截。

但是,奇怪的是,甘松手里的牙簽并沒有斷開,隨著甘松手指的捻動,楚東的情緒穩定下來,癱軟在坐位上,不再鬧事。

楚東全身沒有了力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

“當!”楚東手里的酒瓶無力抓住,落到地面上。

楚東坐回板凳上,眾人才反映過來,才看清楚,楚東的背后,有一個年輕的男子緩緩拔出了插在楚東頭部穴位的牙簽。

針炙?

用牙簽進行針炙?

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針灸治療癲癇病具有悠久的歷史。現代醫學中,在總結前人珍貴經驗的基礎上,采用先做腦電圖、腦電地形圖,查出哪個部位有異常波,定位定性,然后選取頭部穴位,直中病機,針對性很強,效果也很好。

而這個年輕的男子,在沒有腦電圖的幫助下,居然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用牙簽便完成了針炙過程。

“神醫!”

楚英杰大半生閱歷豐富,看到甘松,眼前突然一亮,能夠不依靠現代儀器便能準確判斷發病的位置,用牙簽便將楚東控制住,這是多么高明的醫術?說不定,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便是兒子恢復健康的希望。

楚英杰站了起來,走到剛剛取了牙簽的甘松面前,顫抖著雙腳就要跪下。

甘松眼明手快,一把扶住老人的雙手,道:“老人家,你站穩了。”

老人發現自己被男子扶著,根本無法跪下去,心里面更加篤定幾分:“這位神醫,還請你救救小兒。唉,小兒這病從小就有,給家里人和社會上帶來了很大的危害,希望神醫能夠施以圣手,還小兒健康身體,我們全家感激不盡。”

隱隱地,老人的眼中也飽含淚水。

“這?”老人的至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老人的動作愣住了。

這個小伙子這么年輕,真的是神醫嗎?

同樣愣住的還有胡秋月,當時甘松的動作太快,只是眼前一晃,便消失了人影,但看清楚時,他已經取下了插進病人耳上的牙簽,把病人制住了。

這是多么神奇的速度!

待看到老人在甘松面前下跪時,她才反應過來,他,真的是神醫嗎?

想到他說過的話,他真的可以治好父親的病嗎?

胡秋月心里面越想越激動,仿佛看到了恢復健康的父親,正在她的面前,穩健地邁著步伐,一臉笑容,一身輕松!

第十二章老爺廟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請回家中,為父親治病!”胡秋月暗暗下了決心。瘋狂論壇

甘松被老人的誠意感動了,道:“老人家,你兒子的病不難治,但有味藥卻很難找。加之,治療的過程是長期不間斷的,需要很長時間,我只是在此地旅游而已,沒有這些時間。國慶過了,還得回去上課,難點就在這兒?”

“要找什么藥?”

“你在哪兒上課?”

老人和至親們搶著問道。

“這味藥要找起來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要找一條魚,百年金鯉。我家住四川瀘州合江縣福寶鎮藥王村,現在瀘州醫學院上學。”甘松告訴了他們基本情況,并互相交換了聯系電話。

老人點點頭,道:“這味藥說不定鄱陽湖中便有,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這一味藥,到時候再和你聯系。”

兩人說定,甘松重新回到座位上,與胡秋月繼續吃飯。

胡秋月一邊吃飯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神奇的小伙子,等吃過飯,付錢的時候才發現,那一桌已經走了的人把他們桌的帳結了。

“甘松,你真能治好我父親的病?”胡秋月終于忍不住說出了心中想問的話。

“信不信在你。”甘松白了胡秋月一眼,道:“飯也吃過了,我還得找地方住宿呢?你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干凈一點的賓館。”

“住我家吧。”胡秋月帶著哀求的目光。

一般女孩子都不愿意帶男生到她家去,除非自己的男朋友。甘松自然明白這個道理,胡秋月邀請他到她家里去住,并不是把他當成了男朋友,這一點甘松倒有自知之明,而是請自己過去給她的父親瞧病。瘋狂論壇

甘松擦了擦嘴角的紅油,盯著胡秋月看。

胡秋月一羞,她很后悔,自己為什么主動邀請一個陌生男子到她家里住?

千萬不要答應啊!

“好吧。”甘松似乎知道她的心思,站起來道:“到你家去住,多麻煩的你們的。我去買點水果,空著手怎么好意思去?”

“你真的要去?”胡秋月跟著甘松走出餐館。

“是啊。”甘松看了一眼有些擔心的胡秋月,道:“不是你邀請我的嗎?順便我也去看看你父親的病能治不?如果能治,到你家去一并把你父親的病一并解決了。”

胡秋月松了口氣,甘松是去家里瞧病的,不要自作多情,他只是一個醫術高明的游客。

穿過夜市,走過一條泥濘的小路,便到了胡秋月的家。

胡秋月家住城市的邊緣、鄱陽湖邊,緊挨著東風壩頭,還是那種少見的獨立小院,只不過房屋年久失修,已經有些破爛,與城市里已經鋼鐵高樓格格不入。

在胡秋月電筒光亮的照射下,甘松走過這條小路,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心中油然而生回家的那種親切感。

打開家門,胡秋月的母親正在收拾著碗筷,這么晚了,才剛剛吃過飯。

“回來了。”母親看到胡秋月,眼光奇怪地掃描了一眼甘松,又回到胡秋月的身上,問道:“湖里風大不大?”

“今天的風不大。”胡秋月道:“我就在附近圖個運氣,并沒有到老爺廟。”

“那就好。”母親明顯松了口氣,臉上緊繃的表情放松下來,有了笑意,端了一根板凳,招呼道:“這位小哥?請里面坐。”

“媽,他是一名醫生,名叫甘松,我把他帶回來,看看能不能治好父親的病?”胡秋月看母親懷疑的表情,趕緊解釋道。

“你好,阿姨。來得匆忙,沒帶什么東西。”甘松趕緊問好,將手里提著的水果遞給胡秋月的母親。

“來就來唄,還帶什么水果?”母親連連點頭,接過水果。同時,心里面很疑惑:“秋月說他是醫生,哪個醫生上門給病人瞧病,還帶水果的?怕是秋月不好意思說?”

“我聽胡秋月說胡叔是受傷癱瘓的,阿姨,能給我講講是怎么樣受傷的嗎?”

母親看了一眼遠方已經陷入昏暗的鄱陽湖,聽著湖水拍擊岸邊的聲音和怒號的風聲,悲傷地向甘松講起了老伴受傷的經過:“秋月她父親這腿病就是被老爺廟給害的。三年前,秋月剛剛讀高中,她父親到湖中打魚,不知不覺漁船被沖到了老爺廟水域,遇到了水怪,漁船被撕成幾塊。幸好,當時他抓住了其中一塊木板,才得以逃生,被附近的村民救了起來。不過,他的腳不知是被重物撞的?還是被怪物咬的?已經癱瘓了。”

說著說著,胡秋月和她的母親都掉下了眼淚。

“老爺廟,那是一片魔鬼水域!被稱為中國的魔鬼三角。”胡秋月恨恨地道:“在那里沉沒的船,多不勝數,我們這些漁民都很怕到那兒去捕魚。傳聞在這一帶水域里有神奇的怪物,有的說像幾十丈長的大掃把,有的說如同一條白龍,有的說像張開的大降落傘,渾身眼睛……總之,很恐怖。”

沉船?聽到這兩個字,甘松心里面可樂開花了。

管它什么海怪,只要有沉船就行。

甘松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價值連城的古董。

但現在天色已晚,甘松有些疲憊,加之,自己可是答應給胡秋月父親瞧病的,還是明天再到老爺廟水域吧。

“胡叔睡沒有?我去看看。”

母親和胡秋月帶著甘松進入臥室之中,甘松看到了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他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爸,你還沒睡。”胡秋月看到父親,心中悲傷無比,眼里淚水長流。平時看不到父親治愈的希望,對父親這種失落的表情,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并沒覺得有什么。但今天,他找來了神醫,父親有了治愈的希望,心思頓時熱絡起來,長期壓抑的悲傷突然間噴發出來。

胡秋月抓住父親干癟的手,全身輕微顫抖。

父親轉過頭,看到胡秋月,眼中有了一絲神采,臉上卻帶著怒氣:“我告訴過你這輩子都不要打魚嗎?你怎么不聽話?”

“我?”胡秋月抽泣著,用手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說不出話。

父親看了一眼甘松,點了點頭,臉上有了欣慰的表情,道:“秋月終于長大了,知道帶人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這位是?”

胡秋月臉上一紅,正要說明他是一位醫生,不是父親想的那樣。

“胡叔,你好好休息,我給你按摩按摩。”

甘松不讓胡秋月解釋,搶先說話,同時,坐在了父親的床頭。

病人心情不錯,正適合治療,可得抓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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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捕魚

甘松已經通過胡叔身上的氣味,判斷出胡叔的病情。瘋狂書庫

胡叔的病情很嚴重,他腳上的經脈被折斷,大腦的命令不能自如地傳達到腳上。雙腳由于長期缺乏運動,導致肌肉萎縮,各類組織正在壞死過程之中。

幸好平時在家人的幫助下,他的雙腿堅持活動。要不然,這雙腿就會像街邊的叫花子,逐漸腐爛,再無治愈的希望。

要想治好胡叔的病,有針對性地按摩是最有效的方法。

甘松將雙手放在胡叔的腿上用著勁,沿著腿上的六條經脈,不斷刺激穴位,通過勻速的按摩動作,激活經脈反應,促進淤積的氣血流暢運行。

按摩這東西是個細致活,必須要找準經脈穴位的準確穴位,按的力度越大,接受按摩的人越覺得舒服,不會感覺到一點點痛疼。如果感覺到痛疼,那說明按摩人的技術不到位,沒有按準穴位,而是按到了皮肉的痛覺神經上。

對甘松來講,要找準穴位實在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

胡叔腿上的經脈不暢通,除了觸覺以外,沒有任何特殊的感受。但是,他的心里很清楚,這個小伙子是在幫自己療養身體,眼中充滿了感激。

“甘松,你這樣子用手隨便按按,就能治好我爸的病?”胡秋葉很疑惑。

“我這叫的穴位按摩,當然,光靠按摩是不行的。這只是治療的第一步,讓胡叔腳上的血脈活動開,明天這個時候,再給胡叔接脈。”甘松一邊按一邊回答道。

“接脈?”胡秋月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是啊。”甘松道:“胡叔腳上的經脈已經斷了,甚至萎縮了,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接起來。是否真的有經脈存在,西醫還沒有得出準確結論,無法進行此類手術。接脈的過程很復雜,我還得準備一些東西。你也可以學一學我的按摩方法,給胡叔接脈之后,肌肉萎縮的恢復就全靠這套按摩方法了。”

“嗯。瘋狂書庫”胡秋月仔細看著甘松的按摩手法,認真地模仿著,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辛苦了。”等甘松按完,胡秋月的母親打來一盆熱水,讓甘松洗手。

甘松松了松手指關節,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一個小時的按摩,甘松感覺手指有些軟,在熱水中燙一燙、泡一泡,覺得舒服多了。

胡秋月注意看父親被甘松按摩過的雙腿,以前有些發黑的皮膚,被甘松按摩之后,呈現出有規律的紅色斑紋,仔細數了數,總共七十二個紅斑,對應七十二個穴位。胡秋月找來紙筆,將紅斑的位置和先后順序記錄下來。

“第明天氣血運行順暢了,就可以進行下一步治療。”

天剛蒙蒙亮,胡秋月便架著漁船出水了。

鄱陽湖水面上泛起淡淡的霧氣,漁船的尖端向前劃開,霧氣便從兩邊分開,向她的身后兩側散去,船槳輕輕劃過水面,船兒便如身處仙霧之中,朝前行去。

甘松坐在船頭,看著北面的廬山若隱若現,不由得用川南山歌的語調唱道:

“橫看那個山嶺喲,側看那個山峰;

遠近那個高低喲,形狀不相同;

認不得那個廬山喲,到底是啥樣;

只因為那個自己,漫步山林中。”

漁船駛入鄱陽湖之中,歌聲在湖水中蕩漾,船頭激起浪花的聲音,是歌聲最美妙的伴奏。

“你唱的是什么歌曲?怪怪的,聲音倒不錯。”胡秋月問道。

因為用的方言唱的,胡秋月不大聽得懂,只是覺得有點好聽。

甘松用手撓了撓湖中清涼的湖水,道:“這是我家鄉的民歌調子,歌詞是蘇軾的《題西林壁》改編的。現代的環境蘊育不出頂尖的詩人,因為現代人沒有古代人那種對物欲的淡忘、對自然風光的胸襟以及漂泊游學的特殊經歷。我這是借古人詩歌意境之酒,裝在川南民歌這只瓶子中。”

“你啊,開口閉口都不離酒字,你們瀘州酒文化真的很豐富!”

“身為瀘州人,哪有不談酒喝酒的,就好像身在鄱陽湖周圍的人,哪有不吃魚的?”

“吃魚養生,吃酒傷身。”

“這可不一定,酒也可以美容的。每天用正宗的糧食白酒洗手,皮膚會變得亮白嬌嫩。”

“我知道,護士的手為什么是白的,大概是每天用酒精泡著吧。”

“這?”

說說笑笑之間,兩人的眼中全是鄱陽湖的湖水了,再也看不清兩岸的建筑,船已經行駛到了鄱陽湖的中心位置。

“停一停!”甘松突然道。

“為什么?”

“在這兒撒網,保證收獲巨大。”

“我不信。”

“我敢打包票,這一網下去,絕對網得到十斤以上的魚。”

“是不是真的?”胡秋月半信半疑,但還是停下劃漿,從船板上取出魚網,輕輕往空中一拋,動作優美自然。魚網散開成花,落入湖中,消失水中,把水面分割成一個個小格子。等手中的網線放完,胡秋月輕輕一拉,想把魚網拉上來,不料,卻感覺魚網沉甸甸的。

好重!

胡秋月知道魚兒被網住了,頓時臉上一喜,道:“甘松,你的運氣真不錯,隨便點一個地方,便能網上這么重的魚兒。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的水性肯定極好。”

“呵呵。”甘松不好意思地笑笑,剛才他劃拉水面的時候,便把龍馬放入了水中,讓龍馬在水里跟隨漁船搜尋百年金鯉和沉船。有魚群從船下經過,龍馬以特殊的方式向甘松發了信息,甘松立刻就知道了。

胡秋月將魚網收上來,十來條白花花的魚兒被兜在網中,一出水面便拼命地搖擺起來,想要掙脫魚網的束縛。

魚兒出水的那一刻便是它力量最大的時候。魚兒多了,如果不小心,人反而會被魚的力量拉入湖中。

胡秋月網魚的技術很好,將網提在水面上,把魚頭的位置暴露到空氣中,水的浮力抵消了魚兒掙扎的力量。魚頭喝了水,經過最初的掙扎后,力氣就小了。

胡秋月等魚兒力氣變小后,將魚網提起來,把魚兒放在船艙里的淺水里。魚兒在淺水里擺了幾下尾巴,便不再亂動,似乎忘記了自身生活的環境已經變了,仍然快樂地在船艙里游動著。

“這下面會不會還有魚?”有了沉甸甸的收獲,胡秋月還想繼續撒網。

甘松搖搖頭,道:“別費功夫了,下面已經沒魚了,繼續向前走吧。”

“我不信。”

“不信,你試試,看能不能打上來一條魚?”

胡秋月再次撒網,拉上來時魚網中空空如已。

甘松又說對了!

“甘松,你真不錯。有你這技術,只要有水有魚的地方就餓不死你。”第一網的收獲快趕得上以前半天的努力了,胡秋月笑得很開心。

“不錯,我不僅可以捕小魚,還可以捕鯊魚、鯨魚,甚至萬米深海下的魚我也捕。”

“你就吹吧。”胡秋月笑道。

“哎,說真話也沒人信。”甘松無奈地搖搖頭。

“哈哈。”胡秋月笑彎了腰,早晨的陽光斜射過來,照在她圓潤的鼻子上,很美麗。

船前行之間,胡秋月在甘松的指點下,收獲越來越大,幾網下去,沒費什么功夫,便捕到了幾十斤魚。

她不由得不對甘松佩服啊!

第十四章湖怪

“甘松,你會劃船不?”

“不會。瘋狂書庫”

“你過來我教你。”

“好啊。”從來沒劃過船,甘松也想試試劃船到底好不好玩,便站起來向胡秋月的位置走去。

船在湖水之中前進,搖搖晃晃的,甘松戰戰驚驚,小心翼翼,生怕摔到湖中,好一陣才走到了胡秋月那一邊。

突然,船底的湖水不知為什么翻起一個大浪?好像一個大大的氣泡從水底冒了出來。

船身劇烈搖晃,甘松瞬間失去平衡,站立不穩,驚叫著搖晃起來!

“不好!”

胡秋月見勢不妙,一把拉住甘松的手,想為甘松提供平衡力量。她一個女孩子家,怎么拉得住甘松?反而在甘松重量的拉動下,一起向湖中倒去。

“咚咚!”兩聲響,兩人都落入湖水中。湖水從眼睛鼻孔耳朵的位置向甘松的嘴中鉆了進去,在嗆了兩口水,經過最初的慌亂后,甘松終于穩住了。

從湖中冒出個頭,看到對方打濕的頭發,兩人相視而笑。

胡秋月水性極好,甘松沒有龍馬相助,其實也會浮水的,只不過水性趕不上胡秋月。

“船呢?”胡秋月了抹眼睫毛上的湖水,讓視線變得更清晰一些。向前方看去,漁船仍然保持著前進的慣性,這時,已經離他們有十來米遠了。

“快,追上去!”胡秋月猛地向前一扎,好像水中翩翩起舞的蝴蝶,沒幾下便“飛”到了漁船旁邊,一伸手便抓住了船舷,靈活之極。

看著動作優美的胡秋月,甘松愣了愣神,她的游泳動作實在太漂亮了。

“快過來啊!”

胡秋月說完話,猛地向上一串,借助水的浮力和手的拉力,一下便竄到了漁船上。

甘松慢騰騰地用著“狗刨式”,費了好大的勁才游到漁船邊,拉住胡秋月伸出來的手。瘋狂書庫

或許是有水的緣故,胡秋月的手嫩嫩滑滑的,甘松舍不得松開。

“快上船啊!”

胡秋月臉上有了紅暈,使勁地拉了拉甘松的手。

再不上船說不過去了。甘松一手被胡秋月拉著,另一只手扶在船舷上,學著胡秋月的樣子,雙腳猛地下蹬,身子浮了上去。在上沖之力將要用完的情況下,甘松伸出一只腳,踩向船板。腳指頭剛剛接觸到船板,卻發現上沖的力量已經用完了,而腳指站立不穩,再次滑到湖中。

他沒有胡秋月的技巧,但卻有著急智。看輕松上船已經不可能,甘松隨即身子向前一撲,整個人像小狗一樣滾到了船板上,整個人像一個“大”字形平鋪在船板上。

“哈哈。”胡秋月松開的手捂住嘴巴,看著笨拙的甘松笑個不停,眉毛也笑彎了。

“笑什么笑?”甘松坐了起來,抖了抖全身的水,抬頭看向胡秋月。這時,胡秋月的全身也被打濕了,衣服貼著玲瓏的身體,格外誘人。

胡秋月發現了甘松略帶侵略的目光,埋下頭看到自己的胸口,猛地用雙手捂住,道:“大壞蛋,不準看。”

胡秋月心里面很矛盾,一時不知怎么辦才好?

“我沒看什么啊?”甘松笑道,他總算找回了一點自信,洗刷了一次胡秋月。

兩人正處于尷尬中,這時,船下再次翻起一個巨浪,船身又搖晃起來。

“難道是湖怪?”

湖里的風吹到胡秋月身上,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胡秋月的話提醒了甘松,趕緊與龍馬取得聯系,猛地站了起來,抓住船槳,道:“終于找到了你!快追上去,抓住它。”

這句話是命令龍馬的,胡秋月以為是對自己是說的,疑惑地等著下文。

甘松裝模作樣地搖著槳,而船卻很聽話,甘松看向哪兒,船兒便駛向哪里。

胡秋月已經顧不得身上穿著的濕衣服,轉過頭看向前方。

只見一個又一個浪花從湖底翻了起來,而甘松追的方向,正是浪花翻騰的地方。

“你要捉湖怪?”胡秋月忍不住再次打了一個寒顫,被自己的話給嚇著了。

甘松沒有答話,而是神情專注地注意著水紋的變化。

浪花翻騰的速度越來越快,漁船行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兩邊的水不停地向后倒退,漁船的槳后,騰起無數白色的浪花。

“這速度,趕得上氣墊船了?”胡秋月更加驚訝,甘松到底要干什么?

遠方,一個漁民正在撒網,突然被甘松的這一艘船吸引住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不是一艘漁船嗎?怎么速度這么快?難度船上裝著發動機。

漁船越靠越近,從漁民不遠處沖了過去,沖向了那片危險的海域。

漁船掀起的浪花,把漁民的船搖晃了起來,差點把他掀入湖水中。

“開這么快,急著找死啊!”漁民破口大罵,又覺得不對,趕緊大聲喊道:“前面是老爺廟!最危險的老爺廟!別再過去了。”

可是,漁船已經遠去,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漁民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是個大膽的,別的漁民不敢來這片水域,所謂風險越大收獲越大,他冒著膽子到臨近老爺廟的水域,再也不敢過去了。收獲也不錯,每天打的魚比其他漁民要多好幾倍,快趕得上所有漁船收獲的總和了。

“老爺廟!”胡秋月看到前方不遠處那座山丘,那山丘上的廟子,喊道:“甘松,這里是老爺廟,趕緊回頭!”

“快回頭啊!”胡秋月喊叫的聲音更大了,聲音帶著恐懼的嗚咽。

可是,甘松像是著了魔似的,沒有一點轉向回去的意思,仍然緊緊地跟著水底冒出來的浪花,好像花瓣散開的花朵。

船進入老爺廟水域,水流變得不可捉摸起來。這里是幾條水路、暗河的交匯處,水紋極其復雜,各個方向的水都沖到老爺廟的位置,相互沖撞,就好像無數無形的鋸子,隨時準備將一切入侵者撕成碎片。

誰也看不清,平靜水面下的復雜!

誰都知道,老爺廟很危險!

特別是像胡秋月這樣,世世代代在鄱陽湖中找食的漁民,更是將老爺廟水域等同于死亡!

“甘松,求求你,快回頭吧。”胡秋月眼淚也掉了下來,滴落到躺板上,整個人身體不停顫抖。

“別吵,有我在,沒事的。”甘松干脆丟下了槳,站在船舷上。

而漁船仍然繼續前進,但是,前進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因為,前面的浪花也慢了下來。

終于,浪花不再從水底冒出,終于找到那東西的老巢了。

甘松呼了一口氣,看到胡秋月仍然很害怕、望著,道:“送你到岸邊去休息,等我回來。”

漁船行駛到岸邊,胡秋月下了船,雖然腳踏實地,但她仍然覺得自己的精神恍恍惚惚的,眼睛前面的蘆葦有些旋轉。一屁股坐在蘆葦中的石頭上,才好受了一些。

抬頭看向甘松。

甘松呢?

眼前除了一艘孤零零的漁船,哪還有甘松的影子?

胡秋月猛地站起來,沖著鄱陽湖水面,喊道:“甘松,甘松,你在哪里?”

沒有回音。

這次胡秋月真的怕了,癱軟到了沙灘上。

他不是說要給我的父親治病嗎?怎么這么不聲不響就消失了?會不會是被“湖怪”給吞了?

胡秋月在蘆葦叢中胡思亂想,驚慌焦急。但她豪無辦法,這里周圍都沒有人煙,只得按照甘松交代的話,老老實實等他回來。

錯亂的水流中,鄱陽湖底,甘松躲在龍馬制造的氣泡里,仍然很小心。

甘松的面前,有一個洞穴,洞穴只有臉盆大小,洞穴之內,不知隱藏著什么秘密?

甘松上前一步,伸出手去,決心解開鄱陽湖的秘密!

第十五章海底白骨

甘松害怕一時不慎,遇到什么不可預見的危險,將自己沖倒。瘋狂論壇

脫離了氣泡的保護,在深水之中,僅僅是水的壓力就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下的出現,甘松將龍馬放回錦囊中,錦囊永遠不會脫離自己。

只要錦囊在,龍馬就在,氣泡就還在,人的生命也還在。

甘松的手伸入洞中,輕輕地觸摸著洞壁,不斷地試探著。

洞中空空如已,并沒有什么值得引人注意的東西?龍馬既然守在外面,就證明那東西確實進入了洞中,但是,卻消失不見了。

到底到哪兒去了呢?甘松彎下腰,在錦囊的亮光下,仔細地打量著這個洞穴。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洞而已,并不出奇。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機?

手再次伸進去,摸著洞的四壁,沒什么特殊的反應,大膽地將手伸到洞底。

有狀況?

洞底軟軟的仿佛一層窗戶紙,似乎一捅就破。

甘松試著捅了捅,突然,洞底打開了,一串亮光從洞底照射而出。甘松的眼前模糊一片,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感覺到洞里產生了巨大的吸力,將他整個人以及周圍的湖水魚蝦全部吸入了洞中。

仿佛經歷了一個長長的隧道,光線漸漸變得黯淡起來。吸力終于消失,當甘松的眼睛重新恢復視力之后,他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徹底變了。

變得極為陰森恐怖!仿佛到了野外被挖掘的墳地!被海水包裹了的墳地!

四周仍然是水,但水的顏色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復以前清涼的感覺,而是帶著咸咸的、腥腥的味道,與海水的味道相似。

不,這分明就是海水!

在甘松的腳下,有無數白色的骨頭,靜靜地躺在海底,被不知名的海藻纏住,沒有浮上去,有些骨頭已經破爛不堪,無法辨認。瘋狂論壇有些骨頭卻保存的很完好,從骨頭的樣子看,這些骨頭居然是人骨!

海水的咆哮聲傳到海底,甘松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以前聽在耳中,就好像母親的呼喚,現在聽在耳中,卻感覺到毛骨悚然!

因為,視力所及之處,全是白骨!

“他們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看著累累白骨,甘松感覺自己的牙關都緊咬了起來,思維變得異常清晰。

這里面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甘松很想揭開。

骨頭的周圍,擺放著死者生前的一些飾品,與死者的身份有關。

甘松忍不住好奇心,壯著膽子,將一個飾物從海藻中刨了出來。

這是一枚黃金煙斗,死者的身前應該是個抽煙的,并且身份地位還不低。看這煙斗的形狀,分別是用來抽鴉片的,應該是近代的物品。

再往里走,白骨越來越密集,有的居然重疊在一起,手上的骨架掐著對方的脖子,好像兩個人正在進行生死搏斗。有的白骨的旁邊或是身上,還有一些沒有被腐爛的冷兵器,有些兵器居然插進了堅硬的頭骨中。

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走到一架白骨面前,拾起水底的一塊腰牌,仔細一看,上面寫著“陳”字,再拾起旁邊的另一塊腰牌,寫著“朱”字。

陳?朱?難道是?

甘松突然想到著名的鄱陽湖大戰,至正二十三年(宋龍鳳九年,1363年)七月,在朱元璋統一江南之戰中,朱元璋率軍在鄱陽湖擊敗陳友諒,奠定了朱元璋統一天下的基礎。

再往前走,果然寫著“陳”的腰牌越來越多,寫著“朱”的腰牌相對較少。

掉入湖中的以陳友諒的士兵居多。

這些人應該就是鄱陽湖大戰的士兵!

關于鄱陽湖水戰,還有一個傳說,在漁船上聽胡秋月講的。朱元璋從小生長在縣城,后因家境敗落送入老爺廟做沙彌,對菩薩相當信任,與寺廟結下不解的因緣。在鄱陽湖大戰時,正是老爺廟的菩薩降下法力,掀起無邊巨浪,保佑他取得了勝利。

現在看來,大概是因為朱元璋對鄱陽湖水域非常熟悉,知道老爺廟的水域異常復雜,將陳友諒的大軍引入這片水域,利用地利戰勝了陳友諒。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這里明明是一片汪洋大海,為什么他們會出現在這里?

而不是鄱陽湖底?

莫非那個洞穴便是一個類似于空間通道的東西,一旦產生吸力,就會把周圍的東西吸了進去。而傳說中鄱陽大戰時,湖里掀起的巨浪,應該便是洞穴開門的時候,在水域中形成的旋渦。

所有鄱陽湖上的沉船,都是因為遇到了這種旋渦,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的?

開啟洞穴的那東西,適應了淡水和海水的生活環境,能夠自如地在兩地之間穿行。

不巧,這次過去,那東西被龍馬發現了。

龍馬一路緊追,并沒有發動進攻。那東西也知道龍馬的厲害,便通過洞穴來到了這片海域之中,想躲掉龍馬。

沒想到,洞穴之門被甘松打開了,他被巨大的吸力送到了此處。

越往里面走,白骨漸漸變得稀少,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海水侵蝕,人的大部分骨頭已經被化成了海水中的礦物質。而他們隨身帶著的不易腐蝕的東西,卻被海藻包裹住,保留了下來。

瓷器是最不容易腐爛的,海水里保存最完好的便是瓷器。甘松看了看,自中華民族有文化記載以來,每朝每代的瓷器都有,特別是元青花,整齊地碼在海底,很有可能是一艘裝元青花的船翻了,船上的元青花被洞穴吸了進來,沉船的木料也被時間給腐蝕了,瓷器卻保存完好。

發了!

甘松數了數,保存完好的元青花就有二三十個,有些被磕磕碰碰,壞了缺口。但即使是有缺口的元青花,都不知道要管多少錢!

越往前走,甘松便越驚訝。

甘松發現,越靠近洞穴的地方,年代越近。離得越遠的地方,年代越久遠。

這一路走來,仿佛從現代回到古時候,無數文明的見證就在甘松的腳下。

站在海底的泥沙上,回頭看著森森白骨。甘松不再害怕了,反而高興地笑了起來。

這里,便是一座巨大的古董寶庫!

真是踏破草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忍不住激動的心情,甘松回頭重新走了一遍。

終于把古董看完,甘松估算了一下,這里面的東西,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因為都是無價之寶,價值連城。

如果真要有個金錢的標準,這里面的東西最起碼也值一千億!

這個地方位于深海之中,東西任由甘松取予,以現代的科技條件,制造再厲害的船,也根本無法到達。也就是說,這些東西的所有權和支配權便宜是甘松自己的了。

沒想到,自己轉眼間就成了千億富翁!

不過,得走出這片海域,把這些轉變成錢才行。

前路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危險,甘松并不急于把所有東西都帶走,而是沿著白骨延伸的方向,不斷地搜尋著各種各樣的寶貝,主要是瓷器、玉器和金屬制品,找尋合適帶走的東西。

最終,甘松選了一塊玉石。這是一方印章,印章上面雕著龍、魚、鳳、鳥的圖案,下面雕刻著八個不認識的古字,左右兩側也刻著字,光線較暗,看不清楚寫的是什么字?

不知道這是什么好東西?看起來晶瑩透明,是所有玉器中的精品。

甘松通過玉器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感受到玉器中所隱患的王者之氣!

“這個東西到底管多少錢?只有出去以后找人鑒定鑒定了。”

第十六章百年金鯉

甘松將玉器放好,繼續往前搜尋,找尋出去的路,確定這片海域的坐標。瘋狂

突然,一條金色的金鯉出現在甘松的視線中。

這條魚的體形相對于海水中的生物來講,并不很大。看重量只有三五十斤,體積大小與兩三歲的孩童差不多。但它的雙眼特別有神,似乎閃著金色的光芒。全身圓鼓鼓的,鱗甲格外醒目,與海魚黑鰍鰍的體色、長思思的身體格格不入,很另類。

這種顏色、這種體形在海中很招恨,很容易受到大型海魚的攻擊,成為海魚的腹中之餐。但凡事都有例外,金鯉卻神奇般地活了長達一百年以上的時間。

看到甘松,金鯉定在了水中,似乎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猛地轉身就跑。金鯉的尾巴特別有力,左右一擺,便前竄出十來米,再一擺,又竄出十來米。

“百年金鯉!哪里跑!”

看到這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甘松心中一喜,趕緊追了過去,整個人在水的浮力作用下,離開地面在水中飄了起來。龍馬是海中的王者,任何魚都快不過它。有龍馬的相助,甘松就好像騰云駕霧般,速度極快,金鯉豈是他的對手。

轉眼之間,甘松便追上了金鯉,心中意念一動,百年金鯉便被拉入氣泡之中。

周圍沒有了水,金鯉頓時害怕起來,拼命地掙扎,想突破氣泡的束縛,沖入海中,繼續逃命。

甘松找準機會,一只手按住金鯉的背,一只手按住金鯉的尾巴,膝蓋跪在了金鯉的身上。

金鯉拼命的力量相當大,甘松手上腳上的力量也不小,千斤以上,仍然有些按不住百年金鯉。甘松拼盡全身的力氣,壓著金鯉,不讓金鯉亂動,一股股巨大的沖擊力、撞擊力讓甘松的手和腳有些發麻。

好大的力氣!

甘松不愿意放出龍馬或是騰蛇。兩個神獸一出來,是絕對能夠降住金鯉的。但兩個神獸的力量太強大,一不小心,便會把這條金鯉糟蹋掉。特別是騰蛇,這個嘴饞的家伙,看到好東西,還不是一口吃掉了事。

兩人斗了一陣力,金鯉的力量終于小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希望能夠吸到水中的氧氣。瘋狂書庫甘松哪能讓他如愿,將整個人身體都壓在了金鯉背上。

漸漸地,金鯉不再動了。

甘松松了口氣,手上的勁漸漸放松,一只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突然,金鯉仿佛來了精神,身體猛地一擺,將松了勁的甘松拋出老遠,撞到一堆泥沙上,把周圍的海水攪渾,眼前不能視物。當然,金鯉也不能幸免,它在氣泡的包裹中,沒有甘松的意念,它根本無法沖出去。

在氣泡的牽引下,跟隨著甘松一同飛出,撞到甘松的懷里。

甘松雙手一環,金鯉被甘松抱住了!

本來以為金鯉還要折騰,但卻沒有了動靜。甘松坐了起來,仔細一看,由于呼吸不到氧氣的原因,金鯉已經淹淹一息。

這最后一擊,也是金鯉最后爆發的力量,就好比回光返照,最后一擊的力量是最充足的。

甘松松了口氣。這時,他才發現,經過剛才激烈的搏斗,自己的力氣已經被抽空了,趕緊將金鯉放在一邊,從百草錦囊中拿出儲備的藥材,猛吃起來。過了一陣,才恢復了體力。

百年金鯉并不是神獸,而是一味珍貴的藥材,一種很少見的珍稀動物。

甘松可以直接拿出百草錦囊,用意念很輕松地將百年金鯉收入其中。但他并沒有這樣做,而是利用百年金鯉的力量,通過與它較量,以此消化近段時間來吃下去的藥力,同時增長自己的實力。

上次與金風父子較量之后,甘松就發現自己的力量只有在與實力相當的對手搏斗時,才能消化掉身體內積累的藥力,使自己的力氣突飛猛長。

經過與金鯉的較量,甘松的力氣又漲了!

取了幾支百年金鯉尾部上的尖刺,滿意地將剛剛死去的百年金鯉放入百草錦囊中,把玩著手里的尖刺。

魚骨針!百年金鯉做成的魚骨刺!這可是用來實施針炙的好東西!

浮出海面,乘著龍馬飛到半空中。甘松看到,這里的附近居然有一座孤立的島嶼。島很大,被茂密的森林所覆蓋,如果不是在半空中,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座島,而以為這是陸地。

沒有砍伐的痕跡,這里面應該沒有人居住。

或許,在這里建個小家也不錯,回頭把丁香帶過來。

看了看時間,與太陽相對比,找到回家的方向,甘松乘著龍馬飛了回去。

那座島位于陸地東南面的位置,南海之中。

鄱陽湖與南海相隔十萬八千里,一轉眼間,甘松便通過湖底的空間隧道從鄱陽湖到了南海?

這個世界,果然很奇妙!

返回鄱陽湖,已經是傍晚時分。

來到老爺廟水域自己消失的地方,甘松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淺水區,一個猛子從水里鉆了出來,故意把自己的衣服打濕。

如果衣服是干的,豈不讓胡秋月懷疑?

胡秋月躲在蘆葦叢中,坐在漁船上,焦急地看著水面。

這一片水域是老爺廟,處處都充滿著危險。甘松潛下水已經六七個小時了,如果是其他人,怕已經兇多吉少。但是,她不死心,一定要等到甘松回來。中午吃了早晨準備的干糧,她獨自一人守在這里,不肯離去。

甘松消失之后,胡秋月雖然擔心,但并不擔憂,因為,她知道甘松的水性很好。

如果說這六七個小時,甘松都是在水下渡過的,胡秋月肯定不信。但如果說甘松能潛下水游到遠方,自己視線不及之處,胡秋月絕對不持一份懷疑。

“甘松,你到哪兒去了?怎么一轉眼功夫就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胡秋月第一時間便看到了從水中冒出頭的甘松,心頭一松,長長地吐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臉上有了笑意。道:“沒想到你的水性這么好,能夠在水下呆這么長時間。”

“你想我了?”甘松游到船邊,扶著船舷。

剛剛與百年金鯉的搏斗,甘松體內積累的藥力又消化了一部分。加之,有了一次上船失敗的教訓,甘松掌握了上船的技巧,很輕松便上了船。他的手只是在船舷上輕輕一搭,整個人便如飛起的白鶴,飄到了船上,連船身都沒有引起一點點的波動。

這一切,以胡秋月的眼力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只是覺得甘松的動作優美無比。

她不理會甘松調侃的語言,一路行船的時候,她已經習慣了。她對甘松的評價,他是一個有擔當、很勇敢、醫學高超的男子,就是有時候口有點花,喜歡說些調戲女生的話,并且很多時候隨口而出。

抬頭看了看天色,胡秋月道:“我們該回去了。再晚一些,天光收了,就看不清水路了,到時候會很危險。”

“好呢。美女,我們回家。”

胡秋月臉色微微一紅,扭頭不看甘松,問道:“你到水下去干什么?”

“給你父親找治病的東西。”

“什么東西要在湖中找,找到了嗎?”

“一付用魚骨做成的針。”

魚骨針要到水中找也說得通,胡秋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思維被引到父親的病上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

“太好了!”胡秋月一臉的幸福和快樂,自己的父親有救了。

甘松用槳劃了劃水,漁船便將蘆葦分開。在夕陽的照耀下,蘆葦的尖端被渡上了一層金色,風吹蘆葦,一片金色的海洋便如潮涌動。海洋之中,兩人一船悠悠劃動。

胡秋月安靜地坐在船頭,看著被夕陽染紅的鄱陽湖水,以及湖水之間,不停飛舞、千姿百態的鳥禽,忍不住唱起了鄱陽湖民歌:

東風個一吹也,郎呃船開也,

手拿個金咧壺喔,把酒喔篩。

早早個去了也,早喂早回唉,

莫在個江咧邊,冷風喔吹。

第十七章糊飯

胡秋月家,胡母望著銀白色的江面,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時不時地皺著眉頭。瘋狂論壇

屋里,傳出胡叔略帶沙啞的聲音:“渾家,秋月還沒有回來嗎?”

“我正看著呢?應該快回來了。”胡母應道。

“哎……”屋子里響起一聲長嘆,道:“這些年我這個沒中用的,讓你們母女倆受苦了。這條不爭氣的腿啊,當時就該聽醫生的話,割了算了,坐在輪椅上還能給家里做點家務。我們這些世世代代的漁民,離開了船,離開了水,日子可怎么過啊?”

“你又胡思亂想了。”胡母走進里屋,把胡叔的身體扶著坐了起來,打了盆熱水給他擦拭全身,道:“秋月不是說他的同學是醫生嗎?我看能夠治好你的病。”

“你別安慰我了,那小子還嫩了點。雖然我腿斷了,眼睛亮著呢。我看沒什么希望,連大醫院都說沒希望,別指望他了。”胡叔搖搖頭,無神地望著天花板,道:“瀘州,四川,實在是遠了點兒,不是一條船就能到的。”

胡母手中的帕子頓了一頓,道:“年青人的事,你別瞎操心。在甘松和秋月面前,這話可不能說出來。我看,甘松能夠想到給你治腿,可以看出孩子還是善良的。不管治沒治好,心意到了就行。”

“嗯。”胡叔閉上了眼睛,好像睡著了。

擦完胡叔的身子,胡母端著水出去,輕輕地關上門。

來到廚房,操心起晚飯,一邊操心一邊注意著窗外門口的動靜。

飯漸漸煮熟,可兩小子怎么還沒有回家?莫不成遇到什么事吧?

想到此處,胡母放下手里的活計,走出門,關注著湖里的動靜,站在家門口的小土堆上踮著腳左右徘徊。看到附近歸家的漁民,胡母都要跑過去問一聲:“看到我家丫頭沒有?”

一次次詢問,一次次失望。

“鍋里糊了!”聽到屋子里胡叔一聲大喊,胡母趕緊跑回到廚房,聞到一股焦臭味。瘋狂論壇手忙腳亂地把鍋兒端開,打開鍋蓋一看,里面的水已經被燒干,最底層的白米飯粘了鍋,被燒成了黑色。胡母熟練地把上面的米飯舀出來,把煮糊的飯倒掉。

“飯又糊了。”屋里胡叔嘆道:“看來,我們一家子真不適合做漁民,每次回來晚了,你都要把飯燒糊。哎……孩子的事,我不管了,隨她吧。”

“甘松,你真能治好父親的腿?”

家漸行漸近,想到臥病在床的父親,胡秋月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句話在她心里憋了很久,從昨天晚上甘松出手治病的時候,一直到現在。

甘松在夕陽的余輝中搖著船,笑道:“你放心吧,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六七成還是有的。”

“我就是有點擔心。”胡秋月看著不再青綠、而有些泛白的湖水,道:“只有六七成?你這人,有點不靠譜。”

“怎么說?”甘松疑惑地問道。

胡秋月用手梳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發,道:“要不是看你控制住了那個瘋子男人的病,我不會帶你到家中。可是,我父母那種看你的眼神?他們以為藏得住秘密,可他們的表情寫得明明白白……我真有點后悔帶你回家。”

“他們什么表情?”

甘松一愣,船也跟著頓了一頓,道:“我這樣年輕,他們不相信我的醫術,也是正常的。”

胡秋月臉上一紅,她父母的表情分明是“看女婿”,這哪說得出口?甘松這個木瓜腦袋,怎么這樣理解話中的意思?父母哪兒懷疑他的醫術了?

胡秋月轉過臉,對著甘松一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太沒意思了,不聲不響就從漁船上消失,害我白白擔心了一天,還以為你見了閻王呢。”

原來,胡秋月是為這個生氣啊?甘松道:“對不起。這樣吧,作為補償,在鄱陽湖旅游期間,治好你父親的病之前,一切行蹤都告訴你了。”

見胡秋月不說話,又道:“我親自教你按摩技術,保證教會。”

“這樣還差不多。”胡秋月嘟了嘟嘴,再次問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父親的病?”

“你怎么不相信我?還問第二回。”甘松把船槳猛地一擺,船兒加速前進,整個人頓時變得意氣風發:“這么說吧,不敢說這個世界上,任何病我都能治好,但大部分的病都難不了我。”

“你就吹吧,大騙子。”

胡秋月轉過頭,托著下巴,臉上浮現出微笑。

船靠了岸,一大堆魚販子圍了過來,看著漁船上的魚兒,品相相當不錯。大家爭相購買,很快,一船的好魚一掃而空。胡秋月拿到錢,數了數,竟然賣了將近一千塊錢,這抵得上平時五六天的收入了。有的漁民在漁船上吃飯住宿,連續打魚十來天時間也只有這個數。

畢竟運氣不好的時候,打不到什么魚。

胡秋月數了兩百,想了想,又數了兩百,遞給甘松,道:“感謝你的眼力,這是給你的酬勞。”

甘松一愣,道:“我沒指望著賺錢,這錢給胡叔買營養品吧。”

“你要不要?不要我扔湖里了。”胡秋月不想欠甘松太多人情,不然會忘不掉的。

“那行,給我吧。”甘松接過錢,干脆地放入包中。

胡秋月將剩下的錢放在身上,貼身藏好,得意地一笑。

船行到了家門口,將船停好,兩人有說有笑地向家中走去。這時,天已經麻麻黑了。胡母聽到外面的議論聲,趕緊走了出去,大聲喊道:“秋月,是你嗎?”

“媽,是我呢。”

“回來了,快過來,吃飯了。”

母親的心猶如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在胡秋月家吃過晚飯,休息了一下,甘松便為胡秋月的父親按摩起來。經過昨天和今天的按摩,胡叔腿上的氣血已經活動開,經脈的通道已經變得暢通。按摩結束之后,要做的便是接脈。

胡秋月一家人已經按照甘松的吩咐,做起了準備工作。

胡叔看著埋著頭默默按摩的甘松,道:“小甘,不管成不成,都要謝謝你。”

甘松抬起頭,看到胡叔疑惑的表情,道:“胡叔,你放心吧,待會兒可能會很痛,你忍著點。”

“你放心。”胡叔點點頭,道:“不管你如何弄,只要我坑了一聲,就不是鄱陽湖邊的漢子。”

胡秋月找來兩塊長方形的木板,與長條形板凳的面子差不多大。然后一起努力,分別將胡叔的兩條腿放在長條形板凳上,用繩索將兩條腿固定好。

在經脈接通的那一瞬間,胡叔會感覺到非常痛,腳會不由自主地想要挪動,如果把插在穴位上的魚骨針移動了位置,后果不堪設想。因此,需要將兩條腿固定住。

一切準備就緒,甘松取出魚骨針,用煮沸冷卻的熱水清洗。

在日光燈下,魚骨針折射出閃亮的光芒,尤其是尖端的位置,格外耀眼。

這樣尖尖的刺刺入人體之中,會不會出現什么異常反應。

無數個庸醫醫死人的案例從胡母腦海中翻了起來,指著甘松的魚骨針道:“這是什么東西?它真能治好傷腿?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胡叔眼睛一瞪,胡母止口不問了,但眼中的疑惑更甚,有些擔憂地眼神在胡叔的傷腿和銀針上打轉。

“媽,你就放心吧。”胡秋月解釋道:“這是魚骨針,是針灸的一種工具。”

骨針不同于銀針。銀針的樣式相對一致,而骨針卻形狀各異。骨針是原生態的東西,其本身沾染了動物的靈氣,特別是生命時間越長久,骨針的療效就越好。如果使用得當,其療效比銀針要好幾倍。

魚骨針,在韌性、細度等方面,都非常適合施展黃帝九針。

用百年金鯉尾鰭做的魚骨針,堅韌不易折斷,靈氣充足活潑,更是施展黃帝九針的上上之選。

馬上強推了,心情激動啊。

第十八章接脈

甘松手一抖,一支魚骨針刺入胡叔腳底的勞宮穴,沒有取出,這叫定海神針。瘋狂論壇

“哎喲,我的媽。”胡母拍了拍胸口,揉了揉太陽穴。她連動作都沒看清,便發現老伴的腳上長出了一根刺,這刺得多深了。

胡秋月扶住母親,道:“媽,你到隔壁休息一下吧,等這邊完了,我再叫你。”

“渾家,你膽子小,別看了。”胡叔一笑,道:“我這腳就是一團泥巴,插再多的針也沒關系,一點也不會痛。”

胡母離開,甘松從足陽明胃經開始,第二針刺向了胡叔的厲兌穴。

胡叔經脈折斷之后,足陽明胃經縮回到厲兌穴的位置。甘松的治療方案便是,把經脈重新拉長,恢復到原來的位置。

下一步,要把經脈拉回到內庭穴,需要使用黃帝九針的拉針技巧。

甘松右手按住刺在厲兌穴上的骨針,左手伸出食指,輕輕壓住針身。柔軟的魚骨針中部一彎,尖端便通過肌肉的縫隙向前穿出,帶動縮回的經脈上行。拉到內庭穴的位置,甘松的右手中指代替了左手中指的位置,右手則取出另一根魚骨針,刺向內庭穴,將經脈定在內庭穴。

取出厲兌穴的魚骨針,甘松呼了一口氣。

拉針法是黃帝九針之一,實施起來可不簡單,需要對身體肌肉和經脈極為熟悉,一旦走錯了方向和位置,就會前功盡棄。

并且,一不小心就會將經脈的尖端破壞掉,不再有治愈的希望。

在現代儀器的幫助下,魏教授勉強可以勉強施展拉針法。

其實,魏香只會黃帝九針之中其中的兩針,刺針法和捻針法。

甘松也是第一次使用拉針法,通過鼻子聞到病人的氣味,從而細微地判斷病人病情的變化。在施術過程中,聞到病人身體的反應,就好比有一臺精密的現代儀器,甚至比現代儀器還要精確。

“你這是編魚網?”胡叔半躺著的身體,眼睛可以看到腳上的情況。

甘松回以一笑,繼續專注地施針。這時候,他不敢掉以輕心,任何疏忽都可能失敗!

有了第一針的成功經驗,甘松用針時快了很多,經陷谷、沖陽、解溪、豐隆、下巨虛、條口、上巨虛,將經脈拉到了膝蓋之下的足三里,定了下來。瘋狂書庫

接下來,甘松從腹股溝的氣沖穴開始,向下把足陽明胃經拉到髀關穴,再經伏兔、陰市,拉到膝蓋之上的梁丘穴。

“我感覺胃子脹脹的,有點不舒服。”胡叔用手在胃子上按摩起來。

“這是正常反應。”甘松解釋道:“我現在接的脈叫足陽明胃經,有條分支進入胃中,經脈有了變化,胃便會有反應。感覺到胃子脹,是經脈不通、氣血郁結的表現。”

“嗯。”胡叔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繼續看甘松施針。

“這孩子還是有兩下子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這腿病?”胡叔心里燃起了希望。

犢鼻,上下經脈的交接之處,位于膝蓋眼上。

上下斷裂的經脈要在犢鼻處完全融合,這是最關鍵的一步。

甘松要用到另一種針法--續針法!

顧名思義,續針法便是續接經脈,將兩股本來已經斷裂的經脈接在一起。

續脈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要愈合在一起,很不容易。

甘松用拉針法將梁丘穴的經脈拉到犢鼻穴上,將經脈定在犢鼻穴。再把內庭穴的經脈同樣拉到犢鼻穴。然后,用第三根銀針將兩股經脈串在一起。

“啊!”經脈接通,胡叔感覺到了腿上傳來巨痛,腿上的肌肉一陣顫抖。幸好胡叔的腳被木板固定住,魚骨針牢牢地插在犢鼻穴,沒有被抖落。

片刻之后,胡叔想到自己不哼一聲的承諾,趕緊閉上嘴巴,額頭上的青筋直冒,忍得很辛苦。但是,心里卻笑了,多少年了,這雙廢腿終于有了反應。

有了反應好啊!

女兒沒看錯,甘松果然是神醫!

這時,勞宮穴插著的“定海神針”發揮了作用。甘松用捻針法捻動勞宮穴,穩定剛剛續接的經脈。胡叔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腿部不再顫抖,看胡叔的額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胡母聽到叫聲,忍不住跑了過來,急道:“怎么了?”

“沒事。”胡叔終于緩過了氣,擺擺手道:“現在我相信了,甘松能夠治好我的腿,你膽子小,在隔壁去呆著吧,等著我重新站起來!”話語中帶著強烈的自信。

胡母松了口氣,贊賞地看了一眼甘松,越看越順眼,轉身離開到隔壁去了。

胡秋月看到胡叔痛苦的表情,坐在父親的床邊。父親的腿上有了反應,這是好轉的征兆,胡秋月高興地道:“甘松,這樣子就好了?”

“還早著呢?胡叔有了反應是好事,一個時辰之后,等兩股斷裂的經脈不再產生排斥反應,融合在一起,然后我再把經脈疏通,就算接好了一股經脈。胡叔一只腿上的大脈有六股,分別是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兩只腿便是十二股。剛才接通的那一股是足陽明胃經。只有把每一股大脈接通,再經過長時間持之以恒的鍛煉,疏通細小的經脈,胡叔才能完全恢復正常。”

甘松解釋道,開始在另一條腿上用拉針法連接足陽明胃經。

“十二股,豈不是要經過十二次疼痛?”胡秋月看了看父親。

“這算什么?”胡叔一笑,道:“甘神醫,你盡管施展,腿廢了我也不怪你。”

這一夜,注定是胡母心驚肉跳的一夜,之后響起的一聲聲慘叫,她都感覺到心驚肉跳。她膽子小,又不敢過來看,緊緊地抓住蓋在身上的薄毯子。她臉上浮現出笑容,眼中卻流下了淚花:“秋月的眼光真不錯,一下便找到了一個寶。老伴的腿終于有治了!這個家也會慢慢地好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胡叔腳上的經脈全部接好。

這時,就需要疏通經脈,讓氣血貫通,要用到另一種針法疏針法。

經歷最初撕裂般的疼痛之后,胡叔心中的希望越來越大,眼中浮現出神采。

看到父親的表情,胡秋月樂開了花,對甘松暗暗佩服。一個時辰就是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內,甘松一直在忙碌,不停地拉脈、續脈,手穩穩地沒有抖動一下,中間也沒有任何的休息。

這不,甘松又開始了新的動作!

甘松細細地體會著,足陽明胃經斷裂的經脈已經融合在一起,試探性地取出插在犢鼻穴上的銀針,沒有出現經脈再次斷裂的情況。

這是好現象!

甘松取出一片騰蛇蛻,用熱水化開,將魚骨針放入藥液之中,浸泡一下,讓魚骨針沾上騰蛇蛻的藥力。然后,將魚骨針從犢鼻穴中間穿過,用銀針的尖端疏通經脈,用騰蛇蛻的藥力滋補受傷的經脈,增強經脈的活力。

經脈剛接好,甘松的手不能夠有絲毫的顫抖,必須快速流暢地經過。甘松全神貫注,感受著胡叔腳上的經脈,輕輕地向前推進,就好像給小孩子打點滴,需要非常小心。

經脈疏通,甘松小心地取回魚骨針。

“我的腳好熱!”胡叔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了知覺的腿,臉上笑開了花。

“這是正常現象。”甘松解釋道:“經脈疏通了,氣血開始運行,平時大家都習慣了,感覺不到氣血的運行情況。胡叔你腳上的氣血很久沒有運行,一旦運行起來,你就有感覺了。胃子是不是不脹了。”

胡叔摸了摸胃子,道:“果真不脹了。要不了多久,是不是我就可以重新站起來了?”

“還得等一會兒,把其他的經脈都疏通了才行。”甘松道,埋下頭繼續疏通胡叔腿上的經脈。

“小伙子,你很不錯。”胡叔贊嘆道:“要向你道歉啊,我還以為你的醫術是吹牛的。沒想到這么厲害,真是再世華佗!”

胡叔沒有繼續慘叫,胡母走了過來,看到胡叔臉上的笑容,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

胡叔扭頭看了看胡秋月和孩子她媽,道:“這些年辛苦你們了。等我站起來了,以后就讓我好好地照顧你們吧,堅決不讓你們再吃一點苦。”

胡秋月咬著嘴唇,被父親樸實的話感動的一塌糊涂、淚流滿面。

經脈疏通完畢,看著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場景,甘松也深受感動,自己沒有白白付出,讓一個普通的家庭幸福起來!

或許,這便是作為醫者的成就感!

第十九章生肖兔

“無浙不商,無湘不軍,無撫不玩”。瘋狂書庫

早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期,一大批撫州人,邁著艱辛的腳步,蹣跚在廣大的鄉村收集瓷器古玩,販運到全國各地擺攤叫賣。是他們,推動著全國古玩藝術品收藏熱的興起;是他們,掀開了“盛世興收藏”的時代序幕。

北京潘家園古玩市場的興起,撫州人當居首功。

“撫州二黃”、“撫州二陳”、“撫州一劉”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鄱陽湖南面,便是撫州。

文昌橋頭,這里是撫州市最大的古玩市場,甘松在胡秋月的帶領下,到了這里。

“甘松,真謝謝你。父親居然真的重新站了起來!”

“不用。”甘松看著人來人往以及各式各樣的當鋪,隨口道:“我看你父親性子還是比較急的,一站起來了就急著鍛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經脈初愈,你和你母親得隨時監督他,不要運動過量了。躺了好幾年,也不在乎多等十來天吧。”

“嗯。”胡秋月點點頭,一臉紅暈。

她想起了今天一大早甘松教他按摩的過程,一些穴位她記不住,甘松便抓住她的腳,在她的腳上親自指點,重頭到尾按了一遍,甚至按到了一些對于女孩子來說比較的穴位。還讓,甘松還讓她在他的腳上按摩了一遍,不斷地糾正。

這樣的教法,還真曖昧!

偏偏甘松還覺得光明正大!

按摩手法學會了,親密的接觸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甘松要到古玩市場去看看,胡秋月便主動帶他到了這里。瘋狂

畢竟,她對鄱陽湖周圍的城市都比較熟悉。

沿著古玩市場轉了一圈,甘松選中了其中最大的一家“陳記古玩”,和胡秋月一道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幾個神秘的人便擋住了甘松,其中一個老者搖著扇子,年齡較大,看起來仙風道骨,笑瞇瞇地道:“這位兄弟,是來買古玩,還是賣古玩啊?”

胡秋月輕輕地拉了拉甘松的衣角,是想告訴甘松這些人是騙子,少惹為妙。

“賣古玩。”

甘松明白胡秋月的意思,但他不怕,把海底拿到的那方玉拿出來亮了亮。

玉石出現,在初陽的照射下晶瑩發亮,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老者眼睛一瞇,頓時被甘松手里的東西迷住了,手中的扇子忘了搖動,眼中露出不可思議和貪婪的表情。良久,老者才恢復了平靜的笑容,道:“這位小兄弟,你這塊玉的品質不錯,我出十萬買下來,怎么樣?”

十萬的價格甘松不是很滿意,把玉藏好,道:“少了一百萬免談。”

“你在里面說不定還出不了這個價。”老者用扇子有意無意地指了指陳記古玩店的招牌,這可是人家的家門口,不能亂指的,道:“我們還可以繼續商量商量,談談價。一百萬太高了,我出不起這個價。”

“先了解一下行情吧。”說完,甘松與胡秋月不理這些人,一道進入陳記古玩。

甘松一走,老者腳下一軟,扶住旁邊一個小伙子的肩膀,激動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聲音顫抖地道:“我剛才居然,居然看到了那個東西?絕對是真正的好東西?價值連城啊!快!通知吳老先生,就說國寶出世,速來!哎,看到國寶而不能據為己有,遺憾啊。”

“嗯。”那小伙子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

甘松和胡秋月到了陳記古玩中,看見一個戴著老花鏡的掌柜穿著長衫,正仔細地打量地手里的一件明清時候的鼻煙壺,輕柔地把玩著,把上面的灰塵小心地擦掉,很滿足,很開心。

旁邊,幾個年青的小伙計,正在各自忙碌著。

古玩店里裝修古樸,四周真真假假的古玩字畫裝飾下,讓進入其中的顧客產生一種穿越回到古代的感覺,讓人很放松,也很懷舊。

“歡迎光臨本店。”一個小伙計迎了上來,笑著道:“本店出售收購各種古董字畫,不知先生對什么感興趣?”

“我看看玉石吧。”甘松并不急著拿出東西,而是想先大約估計一下行情。

“這邊請。”小伙計領著甘松來到玉石區,這里的玉石琳瑯滿目,但都沒有標相應的價格。胡秋月看到幾樣自己喜歡的,問了問,價格都在十萬到二十萬之間,讓這個漁民小姑娘暗暗咋舌。

十萬?是日子過得好一點的漁家人全家一年的收入了!

“怎么這些東西都這么貴?”胡秋月問道。

“有貴的,也有便宜的。”小伙計指著正中間用玻璃柜子鎖著的那方玉印章道:“這枚玉石印章是當年蘇軾用過的,價格至少一千萬,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只換不賣。而擺在外面的這些玉器小裝飾品,就很便宜了,只要幾百元一個,明碼標價。”

“這只小兔子好可愛!”

胡秋月1987年生人,屬兔的,看到用玉器雕刻的小兔子,離不開眼,雙目放光。她長這么大,因為家里特別困難的原因,還從來沒有戴過一樣值錢的漂亮的飾品。

“這個我買了。”甘松看了看價,398元,掏出昨天胡秋月給他的四百元酬勞,遞給伙計。

“好呢。”伙計興高采烈,遇到個不講價、充大款的顧客,這筆生意賺了!

“你也屬兔?”胡秋月奇怪地問道。

甘松笑了笑,并不回答。

伙計取了一根紅色的絲線,將玉器套好。甘松接了過來,遞到胡秋月面前,道:“這是送給你的。領了你的工資,當然要孝敬一下老板了。”

“送給我?”胡秋月頓時愣住了,想道:“他居然送東西給我?”

在她愣神的時候,甘松把生肖兔的玉器掛在了胡秋月的脖子上。

玉器襯托著胡秋月帶著水鄉氣息的特有風情,仿佛畫龍點睛,胡秋月美麗之中突然彰顯出靈秀。

看著甘松給自己佩帶玉器,胡秋月臉色紅紅的,呼吸開始不自然,覺得不好意思,更不忍心去打斷甘松的動作。

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受男孩子送給她東西。

激動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余下的是甜蜜。胡秋月跟著甘松到了掌柜面前,心頭甜蜜無比。

“老板,幫我看看,這東西能管多少錢?”甘松把玉器放在掌柜面前。

掌柜漫不經心地放下手里的鼻煙壺,看了一眼玉器,道:“倒是一塊好玉,你打算賣多少錢?”

“你看看再說。”甘松指著玉器。

掌柜拿起玉器,看了看玉器上的龍魚鳳鳥圖案,讀著右側肩頭上刻著的字:“天命石氏。”翻過左側,則刻著“大魏受漢傳國璽”。看到此處,掌柜一驚,手也跟著顫抖起來,翻過底面,找來一張紙,沾了印泥,按了一下,只見幾個大字顯現到紙上: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第二十章國寶出世

“這?”掌柜拿起放大鏡,仔細地研究起來玉器,害怕自己打了眼。瘋狂論壇

看到掌柜慎重的表情,甘松心里有了底,這東西絕對管不少錢!

良久,掌柜終于抬起頭,眼中居然有了老淚,道:“國寶啊!真的是國寶啊!沒想到,我這輩子居然能夠看到國寶出世!”

掌柜重復著“國寶”二字,聲音顫抖不已。

“這個是什么國寶?”胡秋月問道。

掌柜搖搖頭,將玉璽高高舉過頭頂,道:“小姑娘,你聽說過和氏璧的故事吧。后來,和氏璧被秦皇刻成了傳國玉璽,一直以來都是為皇權的象征。古時有句話叫,得玉璽者得天下。國寶的左右兩側肩頭被有野心的統治者畫蛇添足地刻下了:大魏受漢傳國璽,這是曹操的子孫干的;天命石氏,這是后趙石勒干的。再后來,幾經周折,歷經戰火,傳國玉璽不見了蹤影,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已經不復得見。沒想到,老夫居然能夠親眼見到,此生無憾了。”

掌柜將玉璽拿到鼻子邊聞了聞,道:“有股海味,難怪大家都找不到,這東西居然沉睡海底了。”

“是啊。我前幾天在海里玩耍時揀到的。”甘松解釋道,半真半假地說出了來歷。確實在海里拿到的,但誰會相信,地點是在一兩千米的海底?

“你運氣真好。”掌柜感覺到口干舌燥,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甘松,喝了一口濃茶,再次嘆道:“國寶出世!就這樣子出世了!”

甘松看到被自己找到的玉璽,有一種被幸福沖昏頭腦的感覺。瘋狂論壇

一聽到國寶出世,胡秋月伸長了腦袋,認真地看了起來,這就是和氏璧?用昆侖最好的玉刻成的傳國玉璽?幾個伙計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講,圍過來看國寶,嘴里嘖嘖稱奇。

“這東西到底值多少錢?”胡秋月忍不住好奇,問道。

“國之重器,無價之寶。這種東西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

掌柜一邊說一邊讓伙計找來了一個精致的盒子,將玉璽鄭重地裝進盒子里,遞還給甘松,道:“小兄弟,國寶重現,你是有福緣的人。這件重器老夫不敢收,也沒有能力收。能夠有緣見到國寶,這盒子便免費送給你了。”

“盒子管一千多塊錢呢。”旁邊一個伙計插嘴道。

掌柜不滿意地看了伙計一眼,轉頭對甘松道:“我奉勸兄弟一句,如此國寶,如此重器,不是個人所能擁有的、所應該擁有的,應該獻給國家。如果流失海外,那將是千古罪人啊。”

“這?”甘松接過盒子。

來之前,他把玉璽隨身攜帶,并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的地方。這時候,玉璽裝進盒子里了,端在手中,反而覺得盒子和玉璽異常沉重。

原計劃把玉器賣了,拿到錢之后回去為藥王村修路的。可是,現在知道了這是國寶,不能拿出去賣了,錢又沒有了著落。看似貴重的東西,卻換不來一分錢?

到底賣還是不賣?

“如果流失海外,那將是千古罪人!”

掌柜的話在甘松的耳邊一次又一次地響起,震耳發聵!

甘松咬咬牙,最終決定,還是獻給國家吧!那一片神秘的海域里,還有很多很多的寶藏,取其中的一些東西拿來賣,也可以管很多錢,用于修路完全夠了。

但傳國玉璽與其他古董不一樣,那是皇權的象征!也是殺伐的源頭,放在手里始終不安穩,會麻煩不斷的。

“要怎么樣才能獻給國家?”甘松問道。

有了決定,甘松的心里一松,國寶所能帶到的金錢利益,不再是負擔,手里的盒子也輕了許多。

掌柜見甘松有了決定,臉上浮現出笑容,道:“獻給國家就對了,這樣的國寶只有故宮博物館才有能力收藏,直接送到北京就行。我有個朋友在那里上班,我給你聯系聯系。”

掌柜拿起電話打了起來,將事情一說。對方頓時激動起來,電話里的聲音陡然變大,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楚:“什么!國寶出世了!我馬上給領導匯報,立刻組織人員到撫州來!”

留了電話,走出陳記古玩,甘松的心情好了許多,能夠把失傳千年的國寶找到,這是多么的不容易!將對國家作出多大的貢獻!

剛走出門,一輛奔馳車停在了甘松的面前,攔住了甘松的去路。從車上走下來一位白髯飄飄的老者和兩個戴著墨鏡、身體健壯的保鏢。老者微笑著,對甘松道:“小兄弟,聽說你有一柄玉石印章要賣,可不可以賣給我,價錢好商量。”

“這是吳老先生。”從奔馳車旁邊走出一個老者,笑著向甘松介紹道。這個老者甘松見過,就是進店之前看到傳國玉璽搖著扇子的那一位,只聽他道:“吳老先生對玉石印章情有獨鐘,只要你肯賣給他,價錢肯定不會虧了你。”

甘松一笑,道:“我不準備賣。”

吳老先生使了個眼色,甘松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道:“秋月,你先回家,我跟他們談談就回來。”

胡秋月會意,皺著眉頭離開,很擔心甘松,打了110報了案。

甘松被吳老先生的保鏢們半推半就地上了車,被夾在了后排的中間。他不以為意,也想看看,這個吳老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樣?

對甘松而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花樣都只是浮云。

奔馳車越行越遠,漸漸到了荒郊野外。

在一座破爛的房屋前,車子終于停了下來,甘松被兩個保鏢帶到了老屋子中。

吳老先生下車進了屋子,坐在甘松的對面,把玩著中指的鉑金戒指,道:“小兄弟,你手中的東西到底要多少價錢?你才肯賣。一百萬怎么樣?”

“這東西管這么多錢?”甘松將盒子提得老高,裝著不可思議地道:“我還以為價錢不高呢,正想把他扔了。”

甘松的表情夸張,誰都看得出這是裝的,帶著戲弄的意思。

第二十一章覬覦國器

吳老先生一笑,暗自譏笑道:“小伙子,你還嫩著呢,跟我裝,看你能夠裝到什么時候?”

“我平生喜歡玉石,雕刻成印章的玉璽我更喜歡。瘋狂書庫”吳老先生抬起著看了一眼甘松:“如果是書畫古董,我會盡量砍價,以最低的價格買下來。但是,玉石雕刻絕對是不砍價的,別人說多少就是多少。”

“那一個億賣給你怎么樣?”甘松嬉皮笑臉。

吳老先生眉頭一皺,道:“兄弟,一口吃不成胖子。這東西說實在話,也不管多少錢。只是我喜歡玉石,才給你出這個價。你考慮考慮。”

“少了一個億我不賣。”甘松態度很堅決,把盒子抱在胸前。他也認定了,這所謂的吳老先生實力并不強,一個億他鐵定是出不起的,再說,他已經決定把傳國玉璽獻給國家的。這只是給吳老先生設門檻,讓他知難而退。

“如果用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吳老先生摸了摸白色的胡子,向兩個保鏢使了眼色,笑道:“兄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見棺材不掉淚。”

兩個保鏢摸出了手中的槍,兩把槍黑壓壓的洞口對準了甘松。

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能不能比得過槍?

甘松有些猶豫了,沒想到吳老先生的保鏢居然會有槍?

“這樣吧。”吳老先生看到甘松失落的表情,得意洋洋,道:“現在,我只出八十萬,你把那東西賣給我。你看怎么樣?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只有硬搶了。”

“行。瘋狂書庫”面對槍支,甘松實在是沒把握,形勢比人強,答應得很干脆,道:“我的賬號是……請你轉帳過去,我確認收了錢,立刻把東西給你。”

“哈哈。”吳老先生一笑,打了個電話,道:“沒問題,我喜歡和爽快的人打交道。”

不一會兒,甘松便收到了銀行發來的短信:“你的賬戶存入了一百二十萬。”

甘松將玉璽交給吳老先生,與吳老先生握了握手,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吳老先生與甘松握了手,讓司機把甘松送走,拿出盒子里的傳國玉璽,仔細地觀摩起來,嘆道:“這果然是傳國玉璽,沒想到有一天會落到我的手中。”

奔馳車開回市區,甘松下了車,看著遠去的奔馳,拿出銀行卡,邪惡地一笑:“吳老先生,敢打國寶的主意,讓你高興一陣子。遲早國寶會重新回到我手中,讓你知道什么是得而復失、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有意思,居然可以白賺八十萬,早點答應,該多賺二十萬呢。”

騙了不良居心的人的錢,甘松不但沒有愧疚感,反而覺得很好玩。

警察出動了,國安也出動了,胡秋月被內緊外松地保護了起來,奔馳車的車牌號進入了警察的視野。查出了奔馳車的車牌,國安局長道:“事情有些麻煩,吳老是市政協委員,著名的民營企業家。給市政協通個氣,敢盜賣國寶,他不想活了。”

國安局長很囂張。

對地方而言,他有囂張的本錢!

在市區下了車,甘松通過水路回到剛才吳老先生與自己相見的屋子,屋子里空無一人,吳老先生已經離開了。于是,甘松找了家網吧,上網查了一下吳老先生的住址,看到網頁上的介紹,暗道:“沒想到,吳老居然是資產上億的企業。呵呵,活該你倒霉。”

通過水路找到了吳老的公司,偷聽員工的談話,甘松打探到吳老的住址,準備晚上去會他一會。

回到胡秋月家,看到屋子里的陌生人,胡秋月道:“這是特警,來調查了解情況的。”

陌生人沒有看到甘松手里的盒子,皺著眉頭,道:“甘先生,你手里的東西哪兒去了?”

“喔。”甘松壞心思出來,道:“吳老先生強行把東西要過去了,他手頭還有槍!”

甘松心頭一樂,敢盜賣國寶,讓你先嘗嘗苦頭。

“什么?”陌生人和胡秋月驚呼出聲。

陌生人咬著牙道:“吳老,你可知道這東西是什么?這是國寶,國寶出世,只有國家才有力量保護,任何團體和個人都沒有資格擁有。吳老,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覬覦國器嗎?”

甘松心頭一樂,陌生人這帽子戴得還真夠大的!與謀反差不多。

看來,這國寶還真是燙手的山芋!

作了調查筆錄,陌生人趕緊給國安局長匯報:“國寶在吳老手中。”

聽到陌生人打電話,甘松一笑,這下子吳老沒有好果子吃了。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陌生人洗刷了甘松兩句,離開回總局接任務。

胡秋月的父親正在院子里鍛煉著,拄著拐杖一瘸一拐,樣子很滑稽,看到甘松回來,問道:“甘神醫,你看我多久能恢復正常。”

“胡叔,你不要心急。至少鍛煉半個月以上,如果胡秋月按照我教她的方法堅持給你按摩,半個月之內你就可以恢復。兩周后,我再過來看你。”

“那就好。”胡叔松了口氣,看著遠方的鄱陽湖,深情地道:“半個月后,我又可以出山了!”

鄱陽湖邊,柳樹下,胡秋月癡迷地看著甘松,她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他。因此,以找甘松談談為借口把他約了出來。

雖然只有短短幾天時間的接觸,她的心已經裝滿了甘松的影子。

胡秋月裝著絆了小石子,向甘松懷里一倒,剛要碰到甘松,甘松趕緊伸出雙手,扶住胡秋月,道:“小心些,不要摔倒了。”

其實,胡秋月的心意,剛才撲倒的動作所蘊含的意思,甘松又豈能不明白?但他能接受胡秋月的感情嗎?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丁香,在羅曉雪那里因為一時不慎,發生了一夜情,他的心里很愧疚,希望通過對丁香百倍的好來彌補這段遺憾的缺失。

更何況,今天是丁香的生日!

胡秋月臉上一紅,撓了撓頭發,望著腳尖,突然,好像下了決心,鼓起勇氣道:“松哥哥,我發現我愛上了你。”

甘松一愣,道:“秋月,我們之間相隔如此遙遠,不可能的。”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話說開了,胡秋月心頭一松,語氣也大膽起來。

甘松看著鄱陽湖水,道:“其實,我是我未婚妻的,我愛她,她更愛我。你做我妹妹吧。”

一語激起千滴淚,胡秋月眼睛一紅,轉身抹著眼淚跑開。

看著胡秋月的背景,甘松長嘆一聲,道:“或許,長痛不如短痛。對不起了,秋月妹妹。”

第二十二章啞巴虧

吳老先生的別墅,裝修極盡奢華,彰顯了一個成功民營企業家的身份和地位。瘋狂論壇

書房里,一縷陽光從雕花窗戶中斜射進來,將吳老手里的傳國玉璽照得透亮。

吳老拿著傳國玉璽,翻來覆去,看個不停,愛不釋手。一邊看,一邊嘖嘖稱贊,笑意連連:“哈哈,這次可真揀了個大便宜,沒想到,傳國玉璽居然到了我的手上。國寶啊國寶!得玉璽者得天下!莫非我的生意將會越做越大!成為行業王者,甚至世界首富!”

“老爺,十點鐘了,您還要吃早餐嗎?”

外面的傭人輕輕地敲了敲門,小聲請示。

這已經是第六次催促了,前幾次催促,吳老都不耐煩地讓傭人等一等。

抬起頭,看了看對面墻壁上的時鐘,吳老摸了摸肚子,還真有點餓了,站起身,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腰部,道:“把早餐熱一熱,我馬上過來。”

“好的。”傭人轉身準備去了。

活動了一個身體,吳老將傳國玉璽放在桌子上。剛要離開書房,又折了回來。他覺得國寶放在書桌上,實在是不保險,雖然不可能被別人偷去,但也唐突了國寶。

于是,拿起傳國玉璽放在書桌下的抽屜里。剛關上抽屜,他又把抽屜拉開了,這樣子還是覺得不保險,取出玉璽,端詳了書房里能夠放東西的幾個角落,下不了決心,不知道到底將國寶放在什么地方為好?

悄悄地打開書架后面的暗格,將國寶放入其中,然后,緊緊地關上。吳老走到窗前,輕輕地拉開窗簾,看了看別墅外面情境,見幾個正用心值勤的保鏢沒有脫離崗位,吳老才放心了許多。

這些保鏢都是他花大價錢請來的,有打過黑市拳的,有當過特種兵的,有搞過國際刑警的……真正用起來,比一個市的公安局警力的力量還要強大,關鍵時候還能夠沖到前面替自己擋槍子。瘋狂

整理了一下衣服,吳老挺著胸堂朝飯廳走去。

匆匆吃過早飯,調戲了兩句年輕漂亮的女傭,吳老覺得心情不錯。再次回到書房中,想繼續研究傳國玉璽。剛走進書房,看到放玉璽的暗格居然打開了?拍了拍頭自言自語地道:“年紀大了,記性也差了?連暗格都忘了關了?”

“不對?”吳老心中突然一驚,幾步跨到暗格面前,好像一只豹子,一點也沒有老態。

往暗格里面一看,吳老驚慌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傳國玉璽不見了!

“啪!”吳老腳下一軟,差點摔倒,趕緊用手撐住書桌。

驚慌之后,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他,慢慢平靜下來。拿起書桌上的電話,對著保鏢隊長吼道:“玉璽不見了!趕快給我查,查出來是誰干的,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吳老可是說得出做得到!

“啪!”吳老憤怒地、重重地把話筒摔到桌子上。

別墅內,保鏢們迅速行動起來,好像一只只正在抓老鼠的貓警長,四處搜尋。

可是毫無所獲,連個影兒都沒有?

這時,警察找上門來了,看著他們有些囂張的態度,吳老憤怒地咆哮道:“我是市政協委員,你們沒權抓我。”

警察拿出市政協同意執法的文書,吳老頓時軟倒在椅子上,一瞬間顯得蒼老了許多。警察將手銬銬到他的手上,帶走。

那些高價請來的保鏢,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兩個帶槍的貼身保鏢乖乖交出武器,自首。

在國家機器面前,任何個人都是一吹就散的粉末!

海底,甘松把傳國玉璽當球一樣在手里拋著玩,笑道:“呵呵,凡是欺負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受。吳老,這個啞巴虧看你怎么吃得下去?小心消化不了喔。這時候,警察已經找上門了罷!可惜,錯過了一場好戲。”

今天是丁香的生日,甘松承諾要給她一件意想不到的禮物。

這件禮物得從海里想辦法。

甘松把傳國玉璽收好,在海底搜索起來,看看傳送到海里來的鄱陽湖沉船,有沒有什么值錢的、而又適合女孩子佩帶的古董,送給丁香作為生日禮物。

一路搜尋,都沒有合意的東西。

海底的這些古董,大多數都是男人身上的飾品,畢竟古時候因為戰爭埋于此處的都是男人居多,從鄱陽湖乘船外出做生意的,也是男人居多。

因此,很難找到女人適合的飾物。

一些小巧的、方便攜帶的古董,甘松裝進了自己帶在身上的麻布口袋中。

找了一遍,甘松有些失望,無奈地搖了搖頭。

時間將近中午,是時候該回去了。

甘松看到水藻上一樣稍微有些嬌小的瓷器,是一個小花瓶,花瓶的底部并不大,一只手掌也能把它包住。瓶身上畫著稍顯大膽的仕女出浴圖,在瓷器生產的那個年代,這樣的器物將被作為思想內容不健康而被統治者封掉,而在今天,這張出浴圖便沒有多少稀奇了。

現代的都市中,全身的美女為了藝術、脫得光溜溜、滿大街跑的人多不勝數!

這東西送給女性還有些合適,在沒有辦法的前提下,甘松決定先用這件了。

彎下腰去拾花瓶,將花瓶抓在手里。

瓶身光滑潔白,瓷質均勻細膩,顯然是正宗的景德鎮出品,摸起來很舒服。

突然,甘松愣住了,這里的水溫?

瓶身上沾著海水的溫度?這溫度非常反常?

海水的水溫,特別是海底,是很冷的,只有四度左右。可是,瓶子上的海水卻讓人感覺到熱乎乎的。

為什么水是熱的?

甘松向虛空里一抓,意念一動,一把海水便出現在了他的手里。幾個方向都抓了抓,甘松明顯地感覺到,在自己的前方,有一股細微的暖流沖了過來。

四周形成的水壓,將暖流擠在中間,而暖流的熱力,則向四周擴散而去。

正因為此處熱水和冷水并沒有完全融合在一起,兩者相關3-4度,甘松才能很準確地判斷出暖流沖來的方向。

“這到底是為什么?”

忍不住好奇心,甘松向暖流產生的方向尋找了過去:“這里面莫非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前方視線有些模糊,看樣子是一個長長的陡坡。陡坡再高,卻一點也不影響甘松的興致,一路向前小跑,借助浮力向陡破之上爬去。

身后,甘松的雙腳騰起了細沙,如水墨畫般染黃了碧綠的海水。

水位越來越淺,跑了幾百米,甘松從水底隱隱約約看到了小島的輪闊。

“這里海水的深度大概只有十米左右了。”估測了一下水的深度,甘松放慢了速度,向前走去。走不了幾步,原來陡陡的斜坡突然變得平坦起來,通過水幕,甘松能看到淺水里成群成群的小魚在珊瑚間游戲,海底淺海區的美麗展現在他的眼前。

陽光透過水面照射到湖底,為湖底的生物鍍上了一層金黃的迷幻的色彩。

五彩斑斕的珊瑚叢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頭,就好像海底的生命之樹。

在珊瑚叢間,隱隱有亮光閃現。

第二十三章禮物

甘松不是一次兩次到海底了,以前看到的珊瑚叢不會這樣明顯的發光,疑惑地想道:“莫非珊瑚叢中,藏著什么寶貝?”

一想到寶貝,甘松的心里一下激動起來!

甘松抓了把水試了試溫度,比最開始發現水溫差異的地方要熱了許多,應該在十度以上吧。瘋狂論壇

轉過珊瑚叢,一個巨大的圓盤黑壓壓地呈現在甘松的面前。

圓盤中間,一股股熱熱的氣泡正向上冒著,周圍嬉戲的魚兒似乎都很害怕,不敢靠近圓盤。

一條懵懂的小魚不知道圓盤的厲害,游進了圓盤中間。突然,在水中頓了一下,發出“滋滋”的響聲,那魚兒已經失去了游動的力量,向海面浮了上去,死掉了。

圓盤中間的溫度,一定高得嚇人!

伸手抓了把圓盤中間的海水,試了試水溫,好燙!

甘松趕緊一甩手,他的手已經被燙紅了,不停地吹著自己的手,暗道:“好燙,火山口正中間的溫度起碼有七十度以上。”

手恢復正常了,透過火山口看過去,甘松立刻被對面的景象迷住了!

圍著火山口轉了個圈,來到對面。

只見珊瑚之間,生長著無數的海蚌,一排挨著一排,一條條小魚游過海蚌,有些海蚌抓住機會、猛地合攏,把魚兒卷入口中,成了美食。

有些海蚌口中,閃閃發光的是什么?

甘松走到一個張開嘴發光的海蚌面前,只是海蚌嘴里柔軟細嫩的肉中,一顆圓潤的、玫瑰色的珍珠藏在其中,個子差不多有鵪鶉蛋那么大,在昏暗的海底中閃著紅暈般的光芒。

無數玫瑰色的光芒匯聚到一起,給人一種夢幻般的美麗。瘋狂論壇

“太美了!”甘松忍不住伸手去取海蚌口里的珍珠。

不料,海蚌感受到水流的變化,以為食物到口了,猛然合攏。

糟糕!甘松的手被海蚌咬住。忍著痛,甘松取下海蚌嘴里的珍珠,抓在手心,另一只手分開海蚌的嘴。

兩只手剛離開,海蚌感受到了危險,緊緊地合上嘴巴,不再分開。

看來用手采珍珠得快一點。

甘松輕輕地在珊瑚叢中走動著,盡量不影響水流,因為有幾只嘴里有珍珠的海蚌感受到水流的變化,把嘴巴閉攏了,很可惜。

看到沒有閉攏的海蚌,嘴里又有珍珠,甘松便眼明手快地把珍珠采下來。

海蚌閉合的速度趕不上甘松采摘的速度。第一次采摘時,之所以被咬,是因為甘松沒有預料到海蚌的速度這么快,掉以輕心了。

現在小心了,采起珍珠來就非常順利。

很快,甘松便采到了大約二十顆差不多大小的純天然珍珠。

這里的珍珠或許是受了火山口噴出來的熱流和礦物質的影響,每顆珍珠都是玫瑰色的,非常漂亮!

采的珍珠夠做一條珍珠項鏈了,甘松從水路回到了家。

后來,通過在網上查資料,甘松才知道,海蚌生長在六到十米的深度,水溫在15度左右,對生存環境很挑剔。全世界著名的天然海蚌出產的珍珠都被采的差不多了,這里因為有一個冒著熱氣的火山口,又沒有被人們發現,這才便宜了甘松。

藥王村,丁香站在窗前,默默地等待著甘松。

“他怎么還不來?這都中午了?”

“他是不是到大學里面讀書,看的美女多了,就把自己給忘記了?”

心有期盼的人在安靜的時候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丁香也不例外。

“唉……我始終是村姑。”丁香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突然感覺到脖子一涼,手摸了摸,這是什么?好像涼涼的圓珠子。丁香睜開眼,看向自己的脖子,啊!居然是一串玫瑰色的珍珠項鏈!

能夠無聲無息地到自己身邊的除了甘松還有誰?

丁香心頭一喜,向后一靠,撲倒在甘松的懷里,感覺到他溫暖而寬厚的胸膛,嗔道:“松哥哥,你怎么這么遲才來?”

剛才的胡思亂想,已經被小姑娘拋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都記不得了,心中只記著甘松的好!這,便是熱戀中的女子。

“今天一大早,我跑遍了天涯海角,才湊齊了這一串純天然的珍珠項鏈,一共一十七顆,祝賀你十七歲生日,喜不喜歡?”

“喜歡!”丁香心中一軟,感動非常,道:“松哥哥送我什么都喜歡?”

“要不然,我送你一幢房子吧。”甘松突發奇想。

房子?丁香一愣,難道他要帶我到瀘州去生活?鄉親們都說松哥哥最近找了大錢,還說要出五百萬給家鄉修路?憑松哥哥的能力找到五百萬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哼,有些村民不相信,居然背后說松哥哥的壞話,罵他是“打腫臉充胖子”。

如果真是帶自己上瀘州,每天與松哥哥守在一起,每天看到他的笑容,為他做飯洗衣,陪著他暖背窩,那將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好啊。”丁香道,滿臉的紅暈。

丁香眼前的景物完全消失了,繼之而來的是無數水流,“嘩嘩”飛速向后而退,好像夢中一樣。松哥哥又開水路了!他到底要送給我的是什么樣的房子?

過了一陣子,兩邊的水流動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丁香知道目的地要到了。

鉆出水面,丁香看到了一望無垠的大海!

上次,她從空中落到水面上的時候,是晚上,看到的大海只是一大塊銀白色超大的鏡子。而現在則是正午,海面激起的沖天巨浪看得清清楚楚,波瀾壯闊!海面上的海鷗成群飛翔,發出“嘎嘎”的叫聲,和著海浪的聲音,構成了一曲美麗動聽的大海之歌!

真美啊!丁香腦海中浮現出無數與海韻相吻合的舞蹈動作,真想展現一下海的生命!

腥腥的微風吹拂而過,拂起丁香的頭發,非常舒服!

海的美,在于寬闊之中的溫柔!就好像戀人的胸膛!

“松哥哥,這里好像有一座島!好大的一座島!”丁香上了岸,驚呼道。

“是啊。”甘松指著島邊的沙灘和島中的森林:“這座島從今天開始,便叫做a情島,主人只有我們兩個。我們想在什么地方建房子都可以,以后這里便是我們兩個共同的家。”

“好啊!”這是屬于兩人的秘密家園,又是這么有趣,丁香拍雙手贊成。

兩人手牽著手赤腳走在海灘,感受著沙灘的柔和,任陽光照在全身,無比愜意。

“嘩――”海水漫過兩人的腳丫子,化成白色的泡沫飛退而去。

“松哥哥,來抓我啊。”丁香突然甩開甘松的手,歡笑著朝遠方跑去。

甘松一樂,小跑著向丁香追過去,兩人在海灘上留下了無數追逐的腳印,時而撲倒在地,在沙灘上翻滾一陣,全身滾滿泥沙,然后,又到海水中打水仗,把全身的泥沙沖洗干凈。

小島邊的海灘,留下了兩人嬉戲快樂的身影。

兩人瘋玩了一陣,肚子有些餓了。甘松潛下水去抓魚,丁香用大個大個的鵝卵石和樹枝在背陰處做了個簡易的支架,又找了一些樹枝的枯丫作為燒柴。丁香選的這個位置極好,這里有一條小溪河,水都是從森林里浸出來的淡水。

第二十四章愛巢

在岸邊做好準備工作,丁香等待了一陣,始終不見甘松的身影,有些著急了。瘋狂提著裙子,跑到海邊的沙灘上,踩著海潮的浪花,眼睛一眨不眨地關注著海水的變化,希望甘松盡快從水里冒出頭。

每一次大浪涌過,丁香便心頭一跳!

雖然明明知道甘松在水里不會有事,但她的心中仍然很擔心。

無意間回過頭,丁香看見背陰處有火星閃現,還有淡淡的煙霧冉冉升起。

這是誰?莫非是甘松。丁香一陣疑惑,轉到背陰處,果然是他!

甘松將一條海魚串在樹枝上,已經生了火,將魚放在火上烤著。或許是肚子餓了的原因,丁香覺得這條魚散發出來的香味,格外誘人,不由得深呼吸一口。

“想我了?”甘松舉起手中烤著的魚,笑著說。

“想你才怪呢。”丁香有些不滿,撇了撇嘴唇,道:“每次出現都無聲無息的,你不知道人家又多擔心你。”

“看不出,你還蠻心痛我的。”甘松一笑,對丁香招了招手。

“我才不過來呢。”丁香言不由衷,腳向甘松的方向挪動著,坐到甘松的身邊,用粉拳拍打著甘松的肩膀,一邊拍打,一邊嗔道:“大壞蛋!”

甘松手里的魚輕輕抖動。

“別鬧。”甘松用一只手抓住丁香的粉拳,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坐好,道:“你再鬧,這魚就要烤糊了。”

“看在魚的份上,我原諒你。”丁香安靜地依偎在甘松身邊,靜靜地看著漸漸烤熟的魚。瘋狂書庫

真香啊!

長這么大了,她還沒有吃到過海魚。

差不多了,甘松從百草錦囊中拿出磨成粉末的辣椒、花椒灑在海魚上,再取了一點青鹽,放在上面,香氣更濃了。

撕了一塊魚肉,嘗了嘗,味道還不錯。

辣椒、花椒、青鹽都是中藥材之一,可以裝入百草錦囊。辣椒溫中散寒,健胃消食。花椒溫中止痛,殺蟲止癢。青鹽產于炎熱干燥地區的鹽湖和海濱淺水瀉湖中,主治尿血,吐血,齒舌出血,目赤痛,風眼爛弦,牙痛。青鹽不是食鹽,偶一食用尚可,不能多用。

“好不好吃?”丁香看著不斷點頭的甘松,咽了咽口水。

“來,嘗嘗。”丁香撕下一片肉,喂到丁香的嘴里。

“好香!”丁香的舌頭不停地轉動著,喉嚨里哈著氣,津液將整個魚肉包裹起來,海魚的鮮味在味蕾上慢慢溶化,嫩嫩的魚肉滑入她的食道中,真是少有的美味啊!

丁香咋巴咋巴嘴唇,眼巴巴地看著甘松手里的肉。

魚肉剛剛烤好,吃起來不能心急,只能一點一點地吃。

甘松給丁香撕了一塊,同時給自己撕了一塊吃起來,不停地贊嘆:“烤海魚的味道很不錯,如果作料再完善些就好了。下次,我們再過來的時候,一定要把作料帶齊了。”

甘松的百草錦囊只能裝藥材,只有藥材的作料才能進入百草錦囊。

“好啊。”丁香答應道,說話含糊不清,她的嘴里含著魚肉呢。

兩人一邊撕著魚吃,一邊商量著在什么地方搭建愛的小窩?

“我喜歡能夠看到海的地方?”丁香看著遠方的大海,道:“與家鄉的山完全不同,海浪聲好像媽媽的呼喚,讓人能夠心靈純凈。”

“好。”甘松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前方有兩棵大樹相互交纏著,道:“我們把房子建在樹上吧,你看,那里兩棵樹的枝丫連接起來,大概有七八個平米,夠我們倆住了。”

丁香站起來,圍著兩棵樹認真地看了看,道:“嗯。這里很不錯,要攀上樹很容易,在樹子之間建房肯定很獨特,既能背風,又能看到大海。好啊!”

吃過烤魚,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丁香找來藤條、野草、樹枝等物,能夠想到的東西都找來了。

甘松用藤條將兩棵樹枝連結起來,可是,人剛站上去,藤條便斷成了幾截。

兩人建房,遇到了第一難題?沒有木板,房子建起來很不牢靠,輕易便折斷了。

怎么辦?

甘松發揮了大力士的作用,到遠處的森林中用手頒了幾根粗壯的樹枝,將上面的旁枝去掉,帶回來架在兩棵大樹上,然后用藤條固定。

在頒樹枝的過程中,甘松仿佛看到有一只猴子跑開了,并不以為意。

有了框架,建房快了許多,好像編織鳥巢一樣,將細小的樹枝架在兩棵樹之間,粗壯樹枝之上,然后用藤條固定,再鋪上野草鮮花。

太陽落山的時候,簡易的愛巢鋪完了,甘松和丁香都累得氣喘吁吁,但大家都感覺到很快樂!看著兩棵緊挨著的大樹的新家,兩人都笑得開心極了!

試了試新家的結實程度,丁香在上面跳來跳去,都沒有出問題。

黑夜漸漸來臨,重新燒了另一個品種的海魚,將大螃蟹埋在火堆下如叫花雞般烘烤,吃起來別有一番味道。吃過晚飯,甘松和丁香相擁在愛巢之中,看著天上星星從海底升起,布滿整個星空,在樹葉之間調皮地閃爍,非常有趣。

“那一顆星星是你,那一顆星星是我。”

甘松指著天空中的星星道:“我們就好像兩顆星星,你眨著眼睛望著我,我眨著眼睛望著你,大家看著對方,。”

突然,靠在甘松懷里的丁香,嘆了口氣,道:“大學就是那道王母娘娘劃出的銀河,什么時候我們才能跨過銀河的距離,永遠在一起。”

“星星升空了,心與心的距離跨過銀河,相聚還會遠嗎?”甘松把丁香抱得更緊了,道:“丁香,你放心,銀河不是距離,那是我們的愛的延伸。”

“嗯。”丁香點點頭,往甘松的腋窩里鉆了鉆。

甘松的激情被調動起來,輕輕地撫摸著丁香那如銀河般潔白的肌膚,意亂情迷。

這一夜,雖然耳邊不斷響起海浪的聲音,但兩人睡得都很香甜!

一夜激情,第二天太陽高高掛起,照射到海島上的時候,兩人才悠悠醒來。

睜開迷蒙的睡眼,甘松看到懷里的丁香,心里面非常滿足。

在兩棵樹之間的特殊纏綿,讓人終生忘懷!

小島深處,生活著一群原始部落,長相好似猴子。他們發現了島上的入侵者,“唧唧喳喳”地呼喊著,拿起標槍棍棒向甘松的位置摸了過來。

第二十五章女神

藍天、白云、碧海、沙灘、海歐。瘋狂論壇

丁香站在海浪之中,她的腳下是變大了的小黑龜,好像一塊定在水中的木頭樁子。隨著海浪的起伏,小黑被掀起而又落下,落下而又掀起,隨波逐流。

站在小黑寬闊的龜背上,丁香跟隨著海浪有節奏地起落著。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海水白色的浪花之下,會有一只黑色的烏龜,還以為丁香站在海面上。

她靜穆的表情,好像海中的女神。

她飄逸的長發,好像溫柔的情絲。

海浪起伏雖然有規律。但是,丁香還是有些害怕,看著腳底下白色浪花一浪接著一浪,撲打到龜背上,沖洗著她的腳趾頭。

頭頂成千上萬的海歐“嘎嘎”的叫聲,很快被淹沒到了海浪的吼聲中。

丁香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海中無處可去的浮萍,在一望無垠的海水中四處飄泊,找不到方向,一種用舞蹈表現的從丁香心中升騰而起。

丁香抬起頭看了看對面坐在礁石上的甘松,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表現欲戰勝了,終于伸出纖纖如蘭花般的手指,在龜背上演繹出一段動人的舞蹈,飄飄欲仙。

跳了幾個動作,丁香停了下來,坐在小黑的背上,沉思著。

“丁香,加油!”

甘松向丁香晃動著雙手,任由浪花撲到自己的膝蓋上,眼睛一刻也不離開丁香的身影,生怕她出現什么閃失。看到丁香停下了動作,甘松擔憂地大聲道:“丁香,怎么了?如果害怕就別跳了,回來吧。”

在大海中跳一曲觸動靈魂的舞蹈,特別是跳給自己心愛的人看,丁香見到大海的第一刻便有了這個心思和沖動。瘋狂論壇

甘松的話,反而激起了她的勇氣。

丁香站了起來,再次舞動曼妙的舞姿,將她心中的思緒轉化成動作,在大海之中淋漓盡致地表現。每一個輕柔的動作,配合著海浪的節奏和海鷗的鳴叫,仿佛與大海融為了一體。

她是大海的靈魂,大海是她的舞臺!

海鷗在丁香的頭頂上自由盤旋,仿佛天地之間的精靈。

海風吹拂起丁香的衣袂,演繹成靈動。

甘松看得心曠神怡,大聲拍掌叫好!

“真美啊!”甘松不由得贊嘆。丁香的舞蹈來自心靈,來自于對世界的感悟,沒有任何編排,卻有極高的水平。沒有真切體會到其中感情的舞者,是根本跳不出這種韻味的

因為,這是靈魂的韻味!

突然,丁香再次停了下來,從腰間取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將自己的眼睛蒙住,恢復到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盲女狀態。只有這樣,她才能忘掉一切恐怖,挑戰自己的極限,挑戰自己的感覺,忘掉一切外物,釋放心靈中最大的美好!

大海之中,瞬息萬變。一不小心便會被無窮的海浪沖走。

可是,丁香居然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丁香,你為什么要遮住眼睛,這樣子很危險。”甘松站了起來,急得吼道。

“我不怕!”丁香一笑,笑得很迷人,大聲道:“松哥哥,我一定不會有危險的,即使我掉到海里,你也會救我。但是,只有這樣子,眼睛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才能真正用心靈去感知,才能把舞蹈的韻味完全展現出來。”

甘松搖搖頭,無奈地自言自語:“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瘋了。”

但正因為這樣,甘松才更加喜歡她的單純、她的可愛!

“號號嗚嗚。”一聲聲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叫聲,從甘松的背后響起。

甘松轉過頭看到,一群著上身的男男女女從密林之中跳了出來。他們的樣子很奇怪,好像一只只活潑的猴子,身材并不高大,有的還佝僂著背,身上的皮膚被密林中的荊棘劃開了一道道小口子,流露著鮮紅。

“這座海島上有人居住?這些人好像原始部落的野人?”甘松大為奇怪,仔細地看著這群突然出現的人。

他們的手上,有的拿著長長的標槍,有的舉著棍棒,有的拉著弓箭。

他們的脖子上,吊著一串一串的海馬。

海馬,這可是珍貴的藥材,屬于硬骨魚,頭部像馬,尾巴像猴,眼睛像變色龍,還有一條鼻子,身體像有棱有角的木雕。具有強身健體、補腎壯陽、舒筋活絡、消炎止痛、鎮靜安神、止咳平喘等藥用功能,特別是對于治療神經系統的疾病更為有效,自古以來備受人們的青睞,男士們更是情有獨鐘。

海馬是一種經濟價值較高的名貴中藥,而這些人的脖子上,居然每個人都吊著那么多海馬,少說也有五六公斤。

海馬的價格在每公斤5000塊錢左右,真是浪費啊!

這些原始部落的人平時與外界沒有什么交流,那這些東西只能在海島周圍獲得。

難道這小島的周圍有數量龐大的海馬群?

甘松心頭一喜,又發現了海島的一個秘密。

領頭的野人肌肉鼓起,非常健壯。只見他從身后拿出一支大大的犀牛角,高高地舉了起來。

“犀牛角!”甘松驚呼出聲,這又是一味名貴的中藥材。

犀牛角,即犀角,為犀科動物印度犀、爪哇犀、蘇門犀等的角。性味酸咸,寒。為清熱藥,清熱涼血藥。功能清熱、涼血、定驚、解毒。

犀牛是世界上非常稀有的動物,犀牛角的價格在1000-1500元每克,比真金白銀還貴。

看那人手中那么大的犀牛角,絕對超過一公斤,那可是上百萬!

這些人身上有這么多寶貝,又還處于原始狀態,甘松笑了起來,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流行語:“人傻錢多,速來!”

領頭人舉起犀牛角,把手一招,這群野人便舉起了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準備向甘松發動進攻。

丁香在水中,他們一時攻不過去,因此,甘松自然成為他們的目標。

丁香的眼睛被手帕遮住,野人們的吆喝聲與海浪的聲音比起來,簡直微乎其微,她并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整個心靈已經沉浸到舞蹈的世界中,全身開始在海浪之上表演著天人合一的舞蹈。

看到沖過來的野人,甘松輕輕一笑,不再理他們,而是繼續觀看著丁香的舞蹈。

野人們越沖越近!露出了猙獰而兇惡的面孔!想把侵略者趕出他們的地界。

第二十六章犀牛角

丁香展開曼妙的舞姿,如清風拂過,如冰川融化,如匯聚成流,如奔流不息。瘋狂

野人們取出了武器,向甘松圍了過來。甘松只是一個人而已,并且身體非常單薄,看不出身上有什么健壯的肌肉,如果放在部落里,那就是最丑陋的人,連配偶也找不到。

甘松看野人丑,野人看甘松丑,倒也有些意思。

這樣單薄的男子,只需要兩個人便可以把他順順利利地拿下,成為部落的俘虜。

兩個人到了甘松的面前,一人野人“嘰嘰咕咕”地對甘松說著話,語氣很堅決、很憤怒。

甘松聽不懂是什么意思?他正津津有味地欣賞丁香的舞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連頭都沒有轉過來。

野人們順著甘松的目光,終于發現了海中跳舞的丁香。

竟然有女子站在海面上跳舞!

野人轉過身“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部落野人們才弄清楚,原來海中的女子是站在水面上的,下面沒有任何襯托的東西。

剛剛看到的時候,大家都以為那女子是站在礁石一類的東西上。

怎么會有人能夠站在水面上?

野人們一愣!

難道她便是傳說中的神女!

一些野人看著丁香的舞蹈,開始興奮起來。

有的野人女子居然忘記了首領的命令,自發地學起了丁香的舞蹈動作。

“嘰嘰咕咕!”野人首領一看情形不對,舉起手中的犀牛角大吼道。

野人們似乎受到了某種約束,頓時安靜起來,再次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瘋狂書庫

突然,丁香的舞蹈變得激昂起來,進入了一個小高c,好像河流遇到了落差,海水撞上了礁石,蕩起白色的浪花,遮迷了人的雙眼。

兩個健壯的野人得到了首領的命令產,伸出手向甘松抓去。即將要碰到甘松的時候,卻發現兩只手停地了空中。

甘松輕輕巧巧地側了側身,便抓住了兩個野人的手。

野人的手勁確實不小,比普通的都市人要強很多,甚至比經過特殊訓練的兵士也要強。

甘松這個力量巨大的另類,并不在乎這樣的力量,惡狠狠地道:“不要影響我的心情!”說完,雙手隨意一推,將他們拋了出去。

兩個野人重重地摔在沙灘上,“哇哇”直叫,不停地揉著自己的屁股。

甘松拍了拍手,繼續轉過頭看丁香的舞蹈。

野人首領一愣,與周圍幾個人商量起來,眼珠不時地在甘松和丁香兩人之間打轉。

首領終于下定了決心,向甘松走了過來。

突然,甘松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沉,好大的力量!

野人首領粗糙的大手搭在了甘松的肩上。

有意思!甘松自從擁有異能以來,還是碰到的第一個力量這樣強大的普通人!比金風父子加起來的力量還要大。現在的甘松,如果再次碰到金風父子,基本上可以秒殺。

甘松反手抓住首領的大手,向前一拉,想把首領甩入前面的海中。

首領似乎早有預料,膝蓋一彎,身體往后一措,雙手使勁下壓,想把甘松按倒在地。

本來兩個都使的是巧力,這時,卻變成了硬碰硬的較力!

兩人仿佛拉開了一張無形的弓,巨大的張力彌漫在空氣中。

甘松的呼吸開始急促,首領脖子上的青筋暴出。

嘣!弓弦寸斷!

兩人的雙手分開,部落首領猛地退后幾步,一屁股坐在沙灘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甘松。

他想不通,一個這樣單薄的年輕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他的手腕已經被捏得青腫了。

在甩開部落首領的時候,甘松順手把插在首領身上的犀牛角抓了過來,仔細端詳著。

這確實是犀牛角,貨真價實的犀牛角!

這個野人部落用他們的語言講,就叫犀牛部。要想成為他們的首領,必須在成年后戰勝一頭犀牛,取下犀牛的角。

而犀牛角,則是首領的信物。

犀牛,是最大的奇蹄目動物,也是僅次于大象體型大的陸地動物。所有的犀類基本上是腿短、體粗壯。體肥笨拙,體長2.2~4.5米,肩高1.2~2米;體重2800~3000千克。

幾噸的重量,想要戰勝犀牛,那是何等的不容易!

能夠戰勝犀牛的部落人不是年年代代都有的,有時候幾百上千年都不會出現一個。很多懷揣夢想的部落年青人甚至被犀牛撞傷踩殘,成為部落拋棄的對象。

在沒有人戰勝犀牛的時候,由頭任首領的兒子繼承部落首領。

等新的部落年青人戰勝了犀牛,取下犀牛角,則可以取代世襲首領的位置,成為新的首領。

而這個部落首領,便是新進的首領。

甘松手上的這個犀牛角,時間并不長遠,被割下來只有幾年時間。

丁香的舞蹈進入小高c的頂峰,雙臉紅撲撲的,似乎有些累了,自然轉入了小高c和高c之間的過渡舞蹈。

甘松把玩著犀牛角,這東西太少見了,中藥鋪里根本沒得賣,遇到這味藥時,醫生只能以“水牛角”代替,但兩者的療效卻差得太遠了。

部落首領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不如那個坐在礁石上那么單薄的年青人,慢慢爬了起來,走回到部落之中,“嘰嘰咕咕”地與周圍的人說了一陣。

首領沒有了犀牛角,部落開始有點亂了,似乎意見達不成一致。

以往這時候,只要首領把犀牛角向上一舉,沒有任何人敢反對他的意見。

可是,現在,犀牛角不在自己手中,而在那個年青人的手上。

部落首領轉頭看了一眼甘松,只見他很隨意地將犀牛角放在手里把玩著,眼睛卻看向了海中丁香的舞蹈。

經過短暫的過渡之后,丁香的舞蹈終于再次進入了高c,如海納百川,如五湖四海。

真的難以想象,丁香一個纖纖女子,居然能夠通過舞蹈的動作,把大海的博大胸懷表現出來。

甘松愣了!部落首領愣了!部落的野人們全都愣住了!

那是多么大氣的動作,那是發自內心的控制。

在波浪翻滾之間,丁香猶如海域的主宰!

突然,甘松發現,一個大大的背鰭在海面上慢慢地、悄悄地向丁香靠近。

一個,兩個……一眼看不到頭的無數個背鰭陸續出現在海面上。

鯊魚群!

第二十七章鯊魚群

鯊魚早在恐龍出現前三億年前就已經存在地球上,至今已超過四億年,它們在近一億年來幾乎沒有改變,仍然是那么兇惡。瘋狂論壇

鯊魚,在古代叫作鮫、鮫鯊、沙魚,是海洋中的龐然大物,所以號稱“海中狼”。

有一個鯊魚吃人的愛情故事,與大家分享,可以印證出鯊魚的兇險。

有一對情侶,男的非常懦弱,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讓女友先試。女友對此十分不滿。一次,兩人出海,返航時,颶風將小艇摧毀,幸虧女友抓住了一塊木板才保住了兩人的性命。女友問男友:“你怕嗎?”男友從懷中掏出一把水果刀,說:“怕,但有鯊魚來,我就用這個對付它。”女友只是搖頭苦笑。

不久,一艘貨輪發現了他們,正當他們欣喜若狂時,一群鯊魚出現了,女友大叫:“我們一起用力游,會沒事的!”男友卻突然用力將女友推進海里,獨立扒著木板朝貨輪游去了,并喊道:“這次我先試!”女友驚呆了,望著男友的背影,感到非常絕望。

鯊魚正在靠近,可對女孩卻不感興趣而徑直向男孩游去,男孩被鯊魚兇猛地撕咬著,他發瘋似地沖女友喊道:“我愛你!”

女孩獲救了,甲板上的人都在默哀,船長坐到女友身邊說:“小姐,他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我們為他祈禱!”

“不,他是個膽小鬼。”女友冷冷地說。

“你怎么這樣說呢?剛才我一直用望遠鏡觀察你們,我清楚地看到他把你推開后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動脈,吸引鯊魚。”

女友鼻子酸痛,默默地看著鯊魚遠去的地方,黯然神傷。

鯊魚在淺海區,是最兇猛的動物,更何況,這時候出現了上百頭的鯊魚群,正朝丁香舞蹈的地方游過來。

那可是……鯊魚群!

看到鯊魚群,甘松驚呆了,野人們驚呆了,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對于野人來講,鯊魚便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這時,丁香的舞蹈進入高c部分,仍然忘情地跳著來自心靈的舞蹈。

她的每一個動作,優雅中充滿激情,浪漫中彰顯活力,青春中充滿蒼桑!

但在甘松和野人部落的人們看來,丁香的舞蹈卻帶著淡淡的殺伐味道,以及對大自然的和諧與抗爭!

甘松站在礁石上,看著成群的鯊魚群,皺起了眉頭,騰蛇和龍馬在甘松的命令下,從百草錦囊中沖了出來,圍在丁香的身邊,暴露出兇狠之氣。瘋狂

騰蛇吐著長長的信子,眼睛盯著沖在最前面的鯊魚,得意地吐著信子。

龍馬圍在丁香的身邊,站在了黑龜之上,隨時準備帶著丁香飛到空中。

鯊魚群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紛紛浮出水面,張開長長的牙齒,與三個神獸對峙起來。

如果一對一,鯊魚只有逃跑的份。

但是,這是鯊魚群,這是成百頭的鯊魚群!面對神獸,也有一拼之力。

如果能夠吃掉它們,鯊魚的實力絕對暴長!成為海域的王者!

每一條鯊魚心里面只有,沒有畏懼!

每一只神獸都充滿希望,沒有退縮!

突然,一只鯊魚忍受不住寂寞,向丁香的位置沖了過來。

騰蛇出現在鯊魚的面前,見風即長,流著涎液向這只鯊魚的脖子咬了過去。

三角形的嘴巴緊緊地咬到鯊魚的脖子上。

鯊魚劇烈地掙扎著,想要擺脫騰蛇的控制。

騰蛇豈能讓它如愿,嘴巴死死地咬住,緊緊地纏在鯊魚的身上,越箍越緊。

兩者的較量在血腥中開始。

鮮血從鯊魚的身上流了出來,流到咸咸的海水中。

受到了鮮血的刺激,一群鯊魚充滿了興奮,向被咬住的鯊魚游了過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小騰,趕快躲開!”甘松命令道。

騰蛇放掉咬中的鯊魚,有些失望,但仍然迅速地退開。

鯊魚群向受傷的鯊魚圍了過去,撕咬著鯊魚的身體,轉眼之間,受傷的鯊魚全身的肉被鯊魚們分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具光潔的骨頭!

“去,對付那一只鯊魚。”甘松指著隔得較遠的一條鯊魚。

騰蛇毫不猶豫,傾刻間來到那條鯊魚的面前,咬住了鯊魚的脖子。

鮮血滲透出來,染紅了海水。

鯊魚群向第二條受傷的鯊魚游了過去,把第二條鯊魚分食干凈。

甘松一笑,暗道:“人類雖然沒有改天換地的能力,在生物之中的力量并不是很強,卻有著超比尋常的智力,這是改天換地的智慧。”

在甘松的指揮下,騰蛇左右突擊,一條條被咬傷的鯊魚成為了鯊魚們的腹中之餐。

同時,鯊魚也在急劇減少之中。

丁香的舞蹈已經進入最高點,在眾人的感覺中,她的動作幻化成漫天飛花,猶如一朵朵海中的浪花,匯聚成一浪接一浪的海潮!

野人們看著鯊魚互相吞食的情景,紛紛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艱難地咽著口水。

如果自己便是那些鯊魚……

現場的情景讓每一個人震憾,包括甘松。

片刻之間,鯊魚群僅剩下廖廖幾只,一具具骨架沉入海底。

海水,已經被鯊魚的鮮血染成了紅色,一股股腥臭的味道傳來。

仿佛是受了血腥味的刺激,丁香的舞蹈動作更加激昂!

向更高峰攀登!

騰蛇一樂,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嘴,把一條鯊魚吞入口中,高興地咀嚼著,嘴角的涎液流到紅色的海中,仿佛滴入了兇殘!

其它所剩無幾的鯊魚見勢不妙,肚子又吃飽了,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也很害怕。一轉身,向深海里游去,逃之夭夭。

這時,丁香的舞蹈剛好結束,只見她伸出食指,指向天空,仿佛最后一個音符敲響,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這一幕實在太震憾了!

仿佛在這一刻,流動的海水瞬間停頓。天地之間,唯有兇暴的鮮紅和丁香的寧靜!

經過短暫的沉默后,野人們突然之間全部跪倒在地,對著丁香“嘰嘰咕咕”地嚎叫著,有的還用手拍打著胸膛。

野人首領伸出手指對著天空,與丁香相和,帶領眾野人不斷地嗑著頭。

丁香便是神靈,他們已經對丁香徹底臣服了。

甘松看著野人們,臉上露出了微笑。

丁香解開手帕,看到眼前的情境,嚇了一跳。在她的腳上,海水蕩漾著紅色,在她的對面,一群人對著她呼叫,又聽不懂意思。

她無助地看著甘松。

甘松對她招了招手,龍馬打了個響鼻,示意丁香坐在自己的背上。

等丁香坐了上去,龍馬騰空而起,一個箭步沖回岸邊。這時,黑龜和騰蛇不見了,被甘松收回了百草錦囊之中。

龍馬落地,丁香來到甘松的面前,撲在甘松的懷里。剛才激烈的舞蹈,她也有些累了。

野人們轉向甘松的方向,一齊跪下,歡天喜地。

八個野人走到兩人的面前,四個為一組,相互配合躬下身子,將雙手扣在一起。

丁香疑惑不解,看著甘松。甘松道:“或許是他們邀請我們到他們的部落去吧,這四個人相當于轎子的意思。”

甘松扶住丁香,坐上了野人做成的“轎子”,然后,自己也坐上了另一個“轎子”。

“喔哈哈。”

野人首領大喊一聲,八個人突然起身,將甘松和丁香抬了起來,歡呼著回部落而去。

在野人部落,有無數的寶貝等著甘松呢。

第二十八章野人部落

甘松智斗鯊魚群,卻成全了自己和正在海中舞蹈的丁香。瘋狂

野人部落的人們以為甘松和丁香是神,帶著萬分崇敬的心情,抬著甘松和丁香朝部落居住地走去。

野人們非常興奮,在森林里快速地穿行著,不斷地發出“哈哈嘰嘰”的喊叫聲。一群野人向前開路,周圍灌木的荊棘劃到他們黑漆漆的身上,劃出一道道小小的血口子。但是,他們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勇敢地向前沖。

從空中看,海島并不大,然而,身在海島之中,卻能夠感覺到海島的寬闊無邊。

甘松坐在野人架成的轎子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海島地處熱帶,日照長,熱量豐富,雨量充足,干濕季節明顯。植物類型多種多樣,原生植被有熱帶雨林和季雨林,次生植被則有熱帶稀樹草地。

“巴戟天、蔓荊子、石斛、青天葵、降香、蘆薈、白丁香、龍血樹、見血封喉……”

一路走來,甘松發現了好多好多野生的名貴中藥材。這座海島沒有被開發,也沒有受到人工的破壞,居然是一座天然的寶庫。

“沉香!”

在路途中,甘松看到了一大片沉香林,每一株沉香都是參天大樹,郁郁蒼蒼。從沉香樹中散發出清新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松哥哥,這種樹好香啊。”

“是啊。”甘松解釋道:“這種樹叫沉香,是一種極其名貴的中藥。治氣逆喘息,嘔吐呃逆,脘腹脹痛,腰膝虛冷,大腸虛秘,小便氣淋,男子精冷。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啊!收藏級沉香原料價格每克為1000元左右,頂級品種價格更是高達每克10000元以上。”

“什么?這么貴?”丁香看著這一大片沉香林,暗暗咋舌!

這得管多少錢啊?

行走了一個多小時,眾人來到了海島的中心位置,這里便是野人部落的所在。瘋狂論壇

這是一塊相對較為平坦的地方,野人們用干樹葉、野草、樹枝搭成簡易的房屋,他們便居住在里面。部落有好幾百人,都在各自忙碌著。他們平時以野果、野菜、野獸、海魚為生,已經開始懂得圈養野獸繁殖。

到了正中間的位置,甘松的雙眼放光。

他看到這里比其他地方要高一些,在高高的木架上,放著無數個犀牛角。有的犀牛角已經受到雨水的侵蝕,已經開始變壞了,很可惜。同時,也可以看出,這些犀牛角保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這里應該是神壇。”甘松暗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犀牛角?難道犀牛角是圣物?”

甘松取出自己從部落首領那里奪過來的犀牛角,看了看。

部落首領看到犀牛角,頓時跪了下來,“嘰嘰咕咕”地不知道吼叫些什么?

而在周圍的野人們,也跟著首領跪了起來,一起與首領整齊地吼叫著。

“松哥哥,他們好像是想讓你當部落首領。”丁香指了指甘松手里的犀牛角。

“呃?”甘松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么辦好?首先,與這些野人們語言不通,也不知道他們的所思所想,怎么當這個首領呢?

丁香道:“松哥哥,你看他們這么可憐,連衣服都沒有穿。你就幫幫他們吧。”

“好啊。”甘松為難地道:“我怎么幫啊?”

“比如說,給他們送糧食、送衣服中啊。”

甘松腦中靈光一現,這島上的資源這么豐富,在不破壞的前提下可以帶走一些。同時,可以教會他們利用海島的獨特地理優勢,種植適合在熱帶地區生長的名貴藥材。給他們帶來一些衣服,改善他們的生活條件。

但是,這得需要一條海船,和一個可靠的辦事人。

海船,可是很貴的,不是小數目?

可靠的人也很難找?甘松不想讓這個秘密讓太多的人知道。

對了,胡秋月的父親倒是個合適的人選。甘松取出手機,準備與他聯系,卻發現這里沒有信號,只得回去再說了。

胡叔的腿還沒有完全康復,這倒不急于一時。

“怎么樣?你答應不答應?”看著這些衣不蔽體、自然中求生能力極差的野人,丁香有些急了。

甘松點了點頭,丁香便笑了。

野人首領也笑了,帶領大家“嘰嘰咕咕”地吼了起來,還是聽不懂。但大概意思是知道的,表示感謝和激動吧。

幾個小孩子端著野果盤,來到甘松和丁香的面前。兩人分別拿起一顆嘗了嘗,非常可口,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幾個孩子將果盤放在他們的面前,高興地退了下去。

幾個赤-裸的少女圍著二人跳起了野性的舞蹈,雖然沒穿衣服,腰間只有一塊遮羞的獸皮,但甘松卻沒有一丁點褻瀆的想法。

因為,這是儀式,慶祝的儀式!

丁香則看得入迷,這是最原始的表達,她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子的舞蹈。

儀式終于結束,甘松揮了揮手,眾人退了下去。為了生計,各自忙去了。

部落首領留下來,陪著二人。

甘松指了指神壇上的犀牛角,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能不能拿走這些犀牛角?

部落首領會意,取下一個犀牛角,遞給甘松。

甘松接過犀牛角,裝入百草錦囊之中,看看部落首領的表情,并沒有排斥,看來這些犀牛角是可以帶走的。甘松一樂,用百草錦囊一收,所有的犀牛角都進入了甘松的錦囊。

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部落首領再次跪在地上,又是一陣“嘰嘰咕咕”,表達著自己對神的仰慕。

甘松很無奈,只得搖搖頭。

等部落首領說完,甘松取出從他那里奪走的犀牛角,交給部落首領。

部落首領突然間變得害怕起來,猛地撲倒在地,不斷地嗑頭,重重地撞擊到地面上,“咚咚”作響。

“松哥哥,你別嚇他。他以為你不當這個首領了呢。”丁香看懂了,解釋道。

甘松只得收回犀牛角,將這只犀牛角放在神壇上,看部落首領的反應。

部落首領看到自己的犀牛角進入了神壇,神壇上,只有他的那一個犀牛角。

首領笑了,笑得很開心!

甘松拍了拍部落首領的肩膀,以示鼓勵。指著周圍的地方,腳上走了兩步。

這是要出去轉轉的意思,部落首領看明白了,領著二人向周圍走去。

走在部落中,享受著眾人敬畏和羨慕的目光,丁香心中覺得非常自豪,靠在甘松身上,挽起甘松的手,幸福無比。

一些地方生起了火,準備煮東西吃。

丁香來到一處生火的地方,看著燒火的木材,眉頭一皺,擺著手急道:“這是沉香木,你們別燒啊!”

第二十九章海島主人

看到一克價值千元的沉香木,居然被這些野人們當柴火燒,丁香急了:“快,把這些沉香木放那邊去,不要在燒了。瘋狂”

“嘰咕嚕?”野人們疑惑不解。

野人首領對著野人們說了一段話,燒火的野人頓時跪在地上,全身嚇得發抖。幾個帶著標槍的野人走過來,向這些野人的背上戳去。看標槍刺去的方向,分明就是那些人的心臟,一擊必殺。

“不要!”丁香想要制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標槍刺到野人背上皮膚的那一刻,甘松抓住了標槍,一把奪了過來,扔在地上。

看到這幾個野人沒事,丁香松了口氣,想起剛才自己的表現,一陣后怕。

作為野人部落認可的女神,她的言行便是他們行動的指南。語言雖然不相通,但表情卻是相通的。她的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被野人部落的人認為,女神憤怒了!因此,這些讓女神“憤怒”的野人,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怪不得統治者們喜怒都不輕易形于色,表情也是可以殺人的。

被奪了標槍的野人以為自己做錯了,全都匍匐在地,全身發抖地等待著死亡。

語言不通,甘松的意思不能傳達給他們,只得現場示范。把沉香木抱了起來,放在另一邊碼起來。然后,又抱了另外幾根沉香木放到那邊,碼在一起。

這下,野人們看懂了,學著甘松的樣子,把燒的柴火抱到甘松放的地方。

遇到有野人把不是沉香木的其他柴火抱過來的,甘松便把這些柴火扔掉。

“原來兩位神仙要的是這種香香的木頭。”

野人們紛紛把沉香木放了過去,學著甘松的樣子,整齊地碼好。

一個野人看到神仙喜歡這種木頭,便來到不遠處找到一根正生長著的沉香木,砍伐了起來。瘋狂書庫

甘松連忙制止。

如果沉香木都被砍完了,沒有了再生能力,只能發一時之財,而不能發一輩子的財。甘松成為了海島的主人,海島便是甘松未來發展的重要基地,他可不忍心把海島變成荒島。

通過這些動作,野人們都明白了,神仙需要他們做什么,便按照甘松的意思有條不紊地做了起來。

很快,沉香木堆成了小山,把甘松看得直樂!

這些可都是成堆的錢啊!

“走吧,我們到別處去看看。”丁香拉住甘松,在野人首領的陪同下,向海島的其他地方走去。

海島的地勢東高西低。

甘松和魏香上島的方向,便是在西邊。

東面有一個大大的淡水湖。以淡水湖為界,偏南的地方居住的便是野人部落,偏北的地方是犀牛的領地。隔得遠遠地,甘松和丁香看到了成群結對的犀牛。

犀牛和野人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誰也不過界。

而年青勇敢的野人,自認為實力達到了,就會到對面的犀牛界屠殺一只犀牛,把它頭上的角取下來,以證明自己的實力。

但凡成功割下犀牛角的,將成為野人部落新的首領,享受部落里最高等級的分配。

這個誘惑是巨大的,因此死去的年青人也是很多的。

南面,水域邊的沙灘較為寬廣,波浪柔和,這也是野人們經常下海的地方,甘松還看到了三三兩兩的野人,組成團隊,下海捕捉魚蝦。

海馬似乎是野人部落身份地位的象征,他們一旦捕捉到海馬,便會小心地保存起來,留給自己親近的人佩帶,也可以用來交換需要的東西。而其他獵物統統要上交給部落首領,由首領進行集中分配。

除了犀牛的地盤,海島上的一切,甘松和丁香都比較清楚了。

回到部落,午飯已經煮好。甘松看到,他們用來煮東西的容器居然是陶瓷?有的已經殘缺不全,但還能使用。

甘松指著陶瓷向野人首領露出疑惑的眼色。

野人首領知道兩人之間語言不通,但可以通過表情來判斷對方的意圖。甘松這樣的動作,他就明白了,神仙是想知道陶瓷的來歷。

野人首領也同樣做了一連串的動作:撲水、游泳、揀東西、用手洗、用火燒。

喔!他們是在淺海區里把陶瓷打撈起來的,而陶瓷的來歷,肯定是從鄱陽湖的洞口吸到此處的。

甘松指了指丁香脖子上戴著的珍珠項鏈,比了比動作,詢問是否還撈到了東西?比如古董。

野人部落帶著甘松來到一間屋子,打開門,三個人擠了進去。

滿目的珠光寶氣!

哇!丁香看花了眼。

甘松更樂了,這些東西比海里面的保存的種類都還有多,還要完好,黃金白銀首飾什么都有,肯定是被海浪沖到淺水區的。這些野人們不知道用來干什么,他們便把這些東西保存起來。

畢竟,這些東西有的亮晶晶的,有的畫著花紋,非常漂亮。

這一天,得到這么多收獲,甘松賺大發了!

這時,也是下午兩三點鐘,部落的人開始吃中午飯。

三碗熱氣騰騰的海魚湯端了過來,甘松接過,輕輕地嘗了一口。

味道很鮮,但總覺得欠了很多味道。

從百草錦囊里拿出一點作料配到里面,一股濃烈的香味從碗中升起。

再喝一口,味道要好吃多了,既保持了海魚的鮮味,又符合自己的口味。

給丁香和野人首領的碗里分別加了一點點作料。

丁香吃到如此新鮮的魚湯,輕輕地呷一口,道:“真香!”

野人首領喝了一口自己那一碗,頓時呆住了,這是什么味道?比以前吃的魚湯不知道香了多少倍?

神仙不愧為神仙,只需要一點點東西,就可以讓平時吃習慣的魚湯變得如此美味!

野人首領顧不得滾燙,“咕嚕咕嚕”地把魚湯喝了個干凈。吃完之后,不斷地撫摩著肚子,打著飽隔。

真舒服啊!

“哈哈。”看到野人首領那個樣,甘松和丁香大笑起來。

“哈哈。”野人首領學著甘松和丁香的聲音,同樣大笑起來。

甘松暗道:“這里的人需要的不僅是生活必需品,一些調味品也需要。要改變他們,衣食住行是最基本的。解決了這些問題之后,就要解決他們的文化素質問題,回頭讓胡秋月的父親教他們學普通話,要方便溝通才行。”

聽說國寶出世,北京故宮博物館和國安局積極行動起來,開始了尋寶。

在外面看來風平浪靜,內里卻緊張了起來。

北京故宮博物館專門派出了工作組到了鄱陽湖,開始明查,國安局卻在悄悄地暗訪之中。

吳老先生倒了大霉,以黑社會罪和持有槍支罪被抓,資產被查封。吳老也被秘密控制,想從他的口中找出國安的線索。

可是,什么手段都用盡了,也查不出國寶的去向。

胡秋月和甘松也成為重點關注對象,他們的身世、背景、社會關系被查了個干干凈凈。

現在,可能的突破口在甘松身上,因為,他是第一個發現國寶的人。

而甘松,卻不見了,連影子都找不到。

第三十章故宮

甘松成了野人部落的首領、海島的主人,獲得了無數珍貴的古董和犀牛角。瘋狂論壇可以說,海島之行收獲巨大。從此以后,海島便成為了甘松的海上發展基地。

把丁香送回家,甘松獨自一人來到北京故宮博物院。

北京故宮博物院建立于1925年10月10日,是在明朝、清朝兩代皇宮及其收藏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中國綜合性博物館,也是中國最大的古代文化藝術博物館,其文物收藏主要來源于清代宮中舊藏。

看著恢宏的皇家氣象,甘松心中不由得暗暗生出敬畏!

因為是國慶假期,故宮博物院調整了出入口,游客們從神武門進入。

神武門,即玄武門。

站在神武門前,甘松有些猶豫。

自己手里拿著的是失傳千年的傳國玉璽,代表著極大的財富,并且,誰也不知道玉璽在自己手上?他們都認為,玉璽在吳老箸的手中。

要不要獻出去?

如果獻出去,甘松又不愿意讓人知道玉璽是他送的,避免引起后續的一系列麻煩事。

到底要如何獻?

再說,甘松根本不知道故宮博物院的管理機構在哪里,也不清楚獻寶的程序。

要把玉璽獻給誰?

看著高達31米的神武門,這是古代專供皇家成員出入的門,歷史的滄桑和心中的糾結,甘松感覺這高大的門有一種黑沉沉的壓抑感,壓在心頭。瘋狂論壇

從神武們的名字,甘松聯想到了唐朝時發生的“玄武門之變”。

唐朝時,李淵的次子李世民在唐帝國的首都長安城大內皇宮的北宮門――玄武門附近發動的一次流血政變,結果李世民殺死了自己的長兄李建成四弟李元吉,得立為新任皇太子,并繼承皇帝位,是為唐太宗,年號貞觀。

為了皇權,兄弟也可相殘,甘松的脖子不由得感覺到颼颼涼意。

傳國玉璽是皇家的象征,不是一個平民百姓所能擁有的。

“如果流失海外,你將是千古罪人!”

古董店老者的話,再次在甘松的耳邊響起。甘松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錢可以慢慢找,自己這次從海島上帶來的古董肯定也值不少錢,用來修路完全夠了。不要再猶豫了,還是獻給國家吧!”

甘松買了門票,提著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的傳國玉璽,順著擁護的人流,走進了神武門。

古董店老者給他裝玉璽的盒子,留在了吳老先生家中,被作為了吳老搶劫國寶的直接證據。

誰也不會相信,甘松的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裝的是價值連城的國寶――

從神武門進入,經順貞門、欽安殿便到了御花園。

甘松并不著急,一路游覽,看著皇城精致的布局,以及別開生面的景觀,心中的郁悶感覺好了很多。

甘松臉上浮現出了微笑,來到了御花園。這里是皇帝平時起居游玩的地方,他一個農村學生,根本不知道故宮有幾道進出的門,但卻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御花園。

這里,皇家發生的故事傳到民間的,實在是太多了。

原本以為,御花園應該是整座皇宮最大的組成部分。因為,大多數傳說、故事中都提到了御花園。可是,真正到了故宮一看,才知道御花園雖然大,但只是整個故宮很小的一部分而已,大小面積與一個足球場差不多。

看著御花園內青翠的松、柏、竹間點綴著山石,四季長青的園林。從神武門一路走來,看累了紅色宮墻,突然間看到精致的宮庭景觀,還有些看頭。

“雖然御花園的景觀設計精巧,但絕對稱不上天下第一。但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御花園的美麗和神秘,卻無疑是天下第一。因為,這里面包含了普通群眾對于皇權的敬畏,包含了歷史在人們心中形成的沉淀。”

甘松捏了捏了手里的塑料口袋,想道:“就好比這傳國玉璽。從玉石印章本身來看,它只不過是一枚質量較好的和田玉雕刻成的而已。但賦上了天命的神秘,這枚印章便成為殺伐的源頭,逐鹿的焦點,皇權的象征。”

“呼!”想通了此節,甘松的心里又松了口氣,即將失去國寶的心理負擔又淡了許多。

走過御花園,經坤寧門,便進入坤寧宮,這是內城中皇后居住的地方。

內城三宮前有乾清宮,為陽剛、男性之意,后有坤寧宮,代表陰柔、女性之意,而中間則是交泰殿,表示陰陽相合。

一路走來,甘松目不暇接,為皇宮的宏大莊重所折服!

甘松在前來參觀的人流之中隨意地看著,但他的行蹤,已經被博物院管理辦事處臨控室的工作人員,通過攝像設備捕捉到了。

“那個人是不是最近我們一直在尋找的人甘松?”

“好像是,趕緊進行分析。”

很快,工作人員的分析結果出來了,道:“他確實就是甘松,我們調閱了京城所有的住宿資料,和所有的監控設備,都沒有發現他。這甘松,非常神秘,好像是從地下突然間冒出來的一樣。”

“呵呵。”甘松終于出現了,領頭的人笑道:“或許,他直接出現在故宮,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說不定,便是獻寶來了。趕緊給上邊匯報,暫時不要打擾他。”

管理辦事處,幾臺監控設備全部對準了甘松,監控室里的人都在打量著這個找到傳國玉璽的小伙子,到底有多么神奇?可是,他們失望了,甘松就好像一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好奇寶寶,一路隨著游人的流動,打量著故宮里的一切新鮮事物。

很快,上邊來人了。

幾個特殊工作人員進入了故宮,向甘松的方向找來。

這時,甘松已經進入了交泰殿。

交泰殿為皇后生日時接受慶賀禮的地方。大大的“無為”牌匾之下,便是皇帝皇后的座位。座位之前,有一方桌子,蓋著黃色的綢布。

清朝統治者于此殿貯清二十五寶璽,每方玉璽都有專門的用途。

看到擺放玉璽的地方,甘松笑了,一個主意跳了出來。

第三十一章獻寶

甘松以最快的速度,把傳國玉璽悄悄放在“無為”牌匾之下的桌子上,迅速地回到嘈雜的游人之中,沒有被人發現。瘋狂書庫他抬頭看了看四角安裝的攝像頭,心頭一樂,想道:“放在這里也不錯,免得找不到你們。”

然后,隨著人流走出交泰殿,到了乾清宮中。

工作人員進入交泰殿,沒有找到甘松。剛才明明還聽監控室的人講,甘松就在這里的,難道是看錯了?便通過對講機問道:“報告,沒有發現目標!”

“不用找他了。”監控室的指揮人員道:“甘松已經到了乾清宮,傳國玉璽就在無為牌匾之下的桌子上。馬上把玉璽帶到監控室來。”

指揮人員放下對講機,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

剛才,甘松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他只感覺到屏幕上一花,便看到桌子上多了一樣東西,將鏡頭拉大,才知道那便是傳國玉璽。

工作人員向桌子上看去,果然,上面擺著一塊晶瑩透亮的玉石印章。走進一看,龍鳳鳥魚的雕刻栩栩如生,還真是

工作人員雙手顫抖,捧起傳國玉璽,相互監督下回到監控室里。

監控室已經來了文物鑒定方面的專家和大人物。

專家接過玉璽,仔細地研究起來,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良久,專家抬起頭,長嘆一聲,道:“這果然就是失傳千年的沒想到,今天重新出現在了幫故宮之中。”

大人物坐在椅子上點點頭,笑道:“這個甘松還真有點意思,通過這樣的方式把玉璽給送過來了。瘋狂我們可是欠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啊。”

“要不要大力宣傳?”旁邊的秘書問道:“或是請甘松過來坐坐?”

大人物擺擺手,道:“不用了。玉璽回歸國家的事情,我們要大力宣傳,甘松便不要宣傳了,就說這玉璽是考古發現的。甘松以這樣的方式送回玉璽,目的是不想讓人知道玉璽是他找到的。你現在把他找來,他也不會承認。對了,甘松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我們也向甘松的方式學習學習,悄悄送他一個人情吧。”

秘書翻開筆記本,道:“據了解,藥王村沒有直通的公路,甘松前些日子去找過村支書,說要出五百萬為村上修路。經我們調查,甘松雖然有抗癌新藥的股份,但并沒有什么積蓄。如果傳國玉璽賣出去,是絕對不止五百萬這個數的。但甘松沒有這樣做,而是把玉璽交了回來。這是一個愛國心很強的人。”

大人物點點頭,道:“給老百姓修路這樣的事情,本來便是我們國家和執政者的責任啊。”

“我明白了。”秘書掏出筆記本,刷刷地記了下來。

資源的調動和分配,對上層人物來說,只是一句話而已。

乾清宮,皇帝在紫禁城中居住和處理日常政事的地方。“乾”是“天”的意思,“清”是“透徹”的意思,取名乾清,一是象征透徹的天空,不渾不濁,國家安定;二是象征皇帝的所作所為,象清澈的天空一樣坦坦蕩蕩。

甘松站在乾清宮中,看著“正大光明”牌匾下的寶座,想象著曾經古代皇帝的威儀,一種豪情油然而生,仿佛骨子里的鮮血都被點燃了一樣。

“怪不得,古時候這個位子爭奪異常激烈,殺伐如此之重。連我這樣的農村娃兒,看到這個位置,也忍不住想去坐一坐。”

歷來帝王寶座,都是用鮮血和墊起來的。

甘松搖搖頭,走出乾清宮,來到門外的廣場上,看著蔚藍開闊的天空,看著一排一排如長龍般的白玉欄桿,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長長地舒了口氣,送出玉璽的失落感一掃而空。

反而,一絲絲甜蜜的感覺充實了整個心房。

帶著愉快的心情,甘松將故宮游覽了一遍,總算見識到古代帝王的奢侈和氣度。

但是,即使有如此寬闊的宮城,也擋不住游客們的熱情。

時間接近中午,到故宮游覽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每一個通道人山人海,好像趕集一樣。

這樣子熱鬧的場面,可沒什么游覽的興致。

甘松從故宮走了出來,找了個小攤解決肚子的問題。

居然,在這樣的小攤上,都有北京烤鴨賣。

甘松點了一份,看起來色澤略黃,吃起來柔軟淡香,皮層酥脆,外焦里嫩,并帶有一股果木的清香。

吃過午飯,甘松便打車向潘家園。修路的錢不用擔心了,但他仍然需要錢,去潘家園那邊出售一些古玩,換成錢購買出海的油輪。

潘家園舊貨市場位于北京東三環南路潘家園橋西南,主營古舊物品、工藝品、收藏品、裝飾品,年成交額達數億元。市場擁有4000余家經營商戶,經商人員近萬人。

潘家園舊貨市場是全國人氣最旺的古舊物品市場。市場坐店商鋪全年天開市,地攤每周末開市,周末開市日客流量達六、七萬人,其中外賓近萬人。

“登長城、吃烤鴨、游故宮、逛潘家園”已成為游客到首都旅游的必游項目。

還在路上,甘松的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父親打來的。

“松娃子,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藥王村要修路了。”

“村支書同意修路了?”

“不是,是國家要給我們藥王村修路。明天縣交通局和鎮上的干部,就要到村上來開動員會,對公路進行勘測。所有的錢都是從中央直接撥下來的,并且要求三個月內,必須全部修建完成,說這是政治任務。真是老天開眼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看村支書的臉色難看得很呢?”

“當真?你怎么得到消息的?”

“現在村子里都傳開了,說是你到上面去找的關系,大家都非常感謝你呢。今天下午,鎮上的工作人員也來了,正在村辦公室布置會場,這消息肯定是真的,假不了!”

“呵呵。”甘松笑了,笑得很開心,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趕回來!”

自己把玉璽獻給了國家,國家幫自己完成修路的心愿。

人會感恩,國家也會感恩。

甘松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終于落地了。

有了國家的支持,藥王村的快速發展還會遠嗎?

第三十二章政策

“佛寶風景區要升4A級了。瘋狂論壇”

4A級是國家級風景區的級別,最高級別為5A級。目前,佛寶風景區是國家級3A級風景區,做了多年的工作,都沒有能夠升到4A級,可以說,標準卡得很嚴格。

一回到福寶鎮,甘松便聽到了鎮上的人們都在談論這個可喜的話題。

甘松也來了興趣,來到一堆熱烈討論的人前,問道:“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那佛寶又要吸引更多的游人了。”

“小兄弟。”站在正中間發布消息的人,瞪大了眼睛,道:“你可別不相信,我這是來源于官方消息。聽說藥王村出能人了,不僅解決了公路修建的問題,還順便把佛寶景區的等級提升了一個檔次。這得多大的背景啊!”

那人打量了一下甘松,道:“對了,小兄弟,藥王村的那個人叫甘松,給你差不多大。你也得努力啊,要多為家鄉作貢獻,年輕人前途遠大!”

“咚!咚!咚!”甘松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動起來,臉瞬間紅到了脖子上,不好接腔。

沒想到一個傳國玉璽,居然換來這么多政策上的優惠。

這時,電話響了,甘松看了看號碼,是魏香打來的。接通電話,聽到魏香道:“甘松,放假這么長時間都不給我打電話?你師姐可是有點想你喲。”

“我,我在老家呢。”甘松的心情還在激動之中,說話有點不順暢,為了避免出丑,趕緊打著電話離開。

那人看著遠去的甘松的背影,對旁邊的人道:“我沒有聽錯吧,剛才電話里的人好像喊的是甘松。莫非他就是藥王村的甘松?”

“他?”旁邊一人不屑地搖搖頭,道:“你看他那身打扮,一雙鞋全是細沙,怎么會是他?我想,那甘松有這么雄厚的背景,肯定開著寶馬車,穿著價格上萬的衣服,全身整潔干凈,才不會是他呢。瘋狂論壇”

從海邊回來,又到潘家園去轉了一圈,有些懶散的甘松還沒來得及換一雙干凈的鞋。

“他就是藥王村的甘松!”一個醫生從這這群人身邊經過。

“什么!”這群人看著醫生,都認識這是鎮上的名醫呂不凡。

對鎮上的人而言,他的話還是有公信力的。

呂不凡走了,這群人仍然很驚詫,一人高興地道:“他真的是甘松?剛才我還和他說話了。”

“明天的啟動儀式,無論如何我也要去看一看,見見甘松到底有多大的神通。”

“我也去。”大家紛紛附和,都想親自去藥王村看熱鬧。0

甘松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向藥王村走去。

在潘家園轉了一陣,了解了一下古董的行情,甘松沒有急于出手,便通過水路回到了福寶鎮上。他想再看看即將新建的公路線路走向,便選擇走路回家。

這么長時間沒見甘松了,魏香的話好像特別多,雞毛蒜皮的事都要說好一陣子。

甘松耐心地聽著,偶爾答復兩句。

打了半個來小時的電話,魏香終于說到了正題:“我爺爺讓你早點回學校,中央撥了三千萬的專項科研資金,準備成立課題項目組。并且點明讓你參加科研組,負責主要科研工作,學校都等著你來商量選取什么課題呢?”

三千萬,這是醫學院得到的最大一筆科研資金了!

甘松一愣,又得到一個好消息,看來國家還真是舍得出政策。

一個傳國玉璽,居然換來這么多好處,絕對值得了!

“你說話啊?”電話那頭傳來魏香焦急的聲音。

“我聽著呢。”甘松道:“這下好了,三千萬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對了。”魏香道:“我聽爺爺說,學校有意讓一些基礎功扎實、有天賦的同學參與到課題組研究之中。這些同學思路開闊,富有創新精神,可以與學校思維有些固化的老專家形成優勢互補。我先說好了,到時候,你一定要點名讓我參加啊。”

“好啊。”甘松經不住糾纏,干脆地答應了:“如果我有建議權,那一定讓你進課題組。”

剛剛按下魏香的電話,甘松的電話又響了,這次是王永打來的,意思和魏香差不多,就是希望能夠進入課題組,進一步提高自己。

這王永的消息還蠻靈通的。

想一想王永的天賦,能夠在短短半個月內,沖到忠山杯醫學大賽第四關,相當不容易,甘松也答應了到時候給學校建議。

兩個電話打完,甘松不知不覺走到了涼亭的位置。

“甘松,快過來。”

一個少婦坐在涼亭里向甘松招了招手,轉過身對其他人道:“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甘松,就是他給我們藥王村爭取的公路修建項目,我說長得帥吧,你們不相信,還取笑我。”

甘松抬頭一看,涼亭里坐著十來個人,看樣子是回家。每個人的身旁都放著滿滿一背采購的東西,正坐著涼亭里休息。

這時,甘松才猛然想起,今天是福寶鎮的趕集日,怪不得場上這么多人。

招呼自己的人便是翠花嫂子,以前甘松給她瞧過病。

“翠花嫂子好,各位好。”甘松打著招呼,坐在涼亭里的人紛紛讓開位置,讓甘松挨著翠花嫂子坐下。每個人突然都變得拘謹起來,連翠花嫂子也不例外。

在他們淳樸的心目中,甘松無疑是高不可攀的,與他這樣的人坐在一起,都自慚形穢!

甘松覺得氣氛不對,便主動挑起話題:“各位,你們覺得藥王村的路要怎么修?”

有了話題,氣氛便熱鬧了起來。

一個年青壯小伙大膽地道:“甘松,你能耐大。要不,你給設計單位說說,在中段拐個彎,拐到我們山坡村來,免得下山的時候多走一截路。”

山坡村與藥王村是臨村,在涼亭前面不遠的地方就分路了。

另一個中年婦女也道:“是啊,我們紅石村也想沾點光,不知道行不行?”

紅石村也是臨村,比藥王村地勢還高點,更遠一點,路拐不過去,只能多修一段。

話題說開了,大家沒有了尷尬感,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都想公路從自己家門口過。

“這樣吧。”

聽到甘松說話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甘松道:“路要怎么修,我也說了不算,我會把大家的意見轉達給縣上、鎮上的領導和專家組,讓他們考慮考慮。當然,從每個人家門口過,那是不現實的,這要看設計單位的設計方案和施工時的難度。我會盡量給大家說話的。”

“太好啊!”

“謝謝了!”

涼亭里的人聽甘松答應幫忙說話了,都紛紛說起甘松的好。翠花嫂子是最了解甘松的,一個勁地夸甘松的醫術高。翠花嫂子是個大膽的,什么話都說得出來,連甘松替她治痛經的過程也添油加醋地說出來了。

怎么樣抓她的腳?怎么樣按穴位?引得大家一陣哄堂大笑,把甘松鬧了個大紅臉。

第三十三章前景

涼亭里的人越來越多,有過路的,聽說藥王村的能人在涼亭里,紛紛停下來圍觀,找機會說上一兩句話。瘋狂論壇

一個憨厚的中年男子道:“甘松,你看,這修路我可不可以打打工。即使少開點工錢,我也想參加,畢竟這修路是為我們自己好。”

“這個,應該沒問題吧。”甘松道:“我回頭給施工隊說說,讓他們盡量用三個村的人。自己的路自己建,自己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說得好!”

一個精干的年青人帶頭拍起了手掌,鄉親們也跟著鼓起了掌。

甘松一看,這個年青人有些不同尋常。

只見他只有三十來歲,即使是上山,也穿著西服,打著領帶。

他的身后,一個更年輕的小伙子提著兩個公文包,十來個干部模樣的人站在旁邊。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介紹道:“甘松同學,各位鄉親,這是我們縣最年輕的縣委常委、副縣長黃松柏同志,專門來參加明天新修公路的啟動儀式。黃縣長不辭辛苦上山……”

黃松柏擺擺手,打斷了男子的“馬屁”,遞過去一張名片,道:“甘松小同學,這次你為藥王村,為我們縣作的貢獻真是大啊!我代表縣委、縣zf及全縣的人民感謝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是為了全縣的發展,可以直接來找我。你的想法,我盡最大的努力支持!”

鄉親們全都看向甘松。副縣長,對他們來說,這是多大的官啊!一輩子都可能看不到。沒想到,因為甘松的緣故,他們居然就真見到了。

甘松這個農村小伙子真是不錯,連縣長都要說他的好話。

在涼亭里聊了一陣,眾人起身回家。瘋狂書庫

黃縣長與甘松聊著村子的發展,向藥王村走去。

“甘松,你是一個熱心家鄉發展的人。藥王村山高路遠,坡陡難行,如何發展藥王村,你有什么打算?”黃縣長問道。

這是黃縣長在考甘松了,自從得到異能之后,甘松一直是隨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只是零星地思考過如何發展藥王村,但還真沒有系統地思考過。聽到黃縣長發問,甘松才冷靜地思考起來,一邊思考一邊道:

“我是這樣打算的,要致富,先修路。先把路修起來,村民們的意識和發展空間才能夠打開,求富求進的理念才能樹立起來。”

“路修通之后,大力發展野豬養殖和藥材種植。如果發展起來了,村民們至少能夠達到小康生活了。”

“然后……”甘松的思路有點斷了,不知道以后怎么樣發展?

讓甘松這個沒有多少社會閱歷的大一學生,去談這么高層次的問題,還真有點難度。

陪同黃縣長的中年男子,甘松通過介紹已經認識了,他是福寶鎮黨委書記方志南,提示道:“甘松,我給你提個建議。在你的幫助下,我們鎮的風景區即將升為國家4A級風景區。為什么升得這樣快、這樣突然?主要在于你良好的社會關系,是否依靠這些關系,引進資金、項目投入我們鎮?”

“這?”甘松不好作答,這一切都是自己獻國寶換來的,良好的社會關系?哪說得上?

方志南繼續道:“比如,你不是發明了抗癌新藥嗎?聽說還有新藥的股份,是否可以考慮把藥品制造廠搬到藥王村來,以藥為龍頭,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

,這個主意很不錯,也很有操作性。

黃松柏聽了點點頭,贊道:“方書記是動了腦筋的。”

一個陪同人員看了看周圍的山青水秀,皺了皺眉頭道:“發展工業企業,是否會污染到藥王村的環境?”

“這倒不一定。”黃松柏道:“工廠不是一定就有污染的,在沿海發達地區,工廠建得比花園還漂亮。你們看,藥王村有大片大片的森林,就意味著有大片大片的土地,我們是否可以考慮在森林里建工廠。既不會受到土地的制約,又是一道靚麗的景觀。”

“森林里建工廠?”方志南有些轉不過彎,這樣大膽的想法,他還從來沒想過。

“不錯。”黃松柏道:“有些少數民族的居住的房子就修在森林中,我們的廠房是否可以修成他們那樣子?與自然和諧統一,而不是非要占地,把樹木挖掉破壞森林?”

“對啊!”甘松一拍手,笑道:“抗癌新藥確實沒有什么污染的,不論到什么地方,在森林里搭幾個棚都可以是工廠。”

方志南松了口氣,思路一下活了,道:“如果這個方案可行,甘松,那就要多靠你想辦法了,爭取把抗癌新藥的工廠搬過來。如果真搬過來了,藥王村就將獲得前所未有的發展機會,建設得比大城市還舒服,也不是沒有可能。”

“有了發展機遇,能夠預見發展前景了。規劃的問題就要提上議事日程,不能盲目建設。”黃松柏繼續道:“要請專門的規劃機構,對藥王村進行整體規劃。哪里建農房,哪里種藥材,哪里搞養殖。只有規劃好了,發展才能有的放矢,才能更好更快。”

“嗯。”黃縣長的話高屋建瓴,對甘松的啟發很大。

方志南馬上表態,道:“甘松,你把工廠引到藥王村來,所有手續我們都幫你辦。這規劃的事情我們鎮上去落實,不要你花一分錢,保證干得漂漂亮亮的。”

一個發展前景無限大的工廠落戶藥王村,落戶福寶鎮,那可都是稅收啊!

方志南和鎮上的陪同人員,仿佛想到了目前捉襟見肘的財政,看到了未來大捆大捆的鈔票。

而甘松在他們的眼中,變成了真正的財神爺,以后還不把他小心翼翼地供著。

聽了黃松柏和方志南的話,甘松一下打開了思路,心奮得不得了!

前路明確了,藥王村未來的大發展還會遠嗎?

將到藥王村,黃松柏站在坡頂,俯看著腳底下的福寶鎮,道:“福寶鎮,真是川南明珠。這顆明珠將會發出多么耀眼的光芒!甘松,明天的動員會,可是專門安排你發言了,你要認真的準備啊。”

“發言?”

看著來路上的人群,這些都是福寶鎮聽說藥王村搞啟動儀式,前來參加集會的。

在這么多人的面前發言,甘松有點激動,同時有點不知所措。

第三卷完。

明天就要上架了,感謝編輯!給了我的書這么好的推薦,一轉眼就要上架了。

《鄉土藥神》走到今天,能夠得到大家這么多的支持,巷子很感動。巷子還有什么話好說,必須給大家奉獻更精彩的章節,才對得起大家。

總訂閱每過萬加更,加更時間在早上7:00。

以上為《上架感言》,再次致謝!!!

第四卷

第一章

衣錦還鄉

一邊爬坡走路,一邊與黃縣長聊著天,甘松接受了許多新的理念,拓展了許多新的思路。瘋狂書庫他對藥王村的發展更有信心,同時在心里暗暗佩服起這個年輕的縣長。

不簡單啊,能夠將復雜的東西簡單化,讓他這樣對經濟學沒什么概念的醫學生都能聽得懂。更厲害的是,他只需三言兩語,便把藥王村未來的發展藍圖勾畫出來了。

在這方面沒有認真下功夫的,根本不可能做到。

看來,黃縣長是一個關心基層老百姓的好縣長!

回到藥王村,早有人報信,鄉親們聽說甘松和縣長一起來了,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跑出來看熱鬧。

這可是在他們記事以來,藥王村破天荒頭一回,除了一些腿腳不靈便和沒有收到消息的村民,誰不過來看看?

在藥王村口,圍滿了一大堆人,沿著石板路兩側,好奇地觀望著,小聲地議論著。

有的調皮的小孩,見找不到位置,便爬到樹上看熱鬧,下面的大人們害怕他們出什么事,在下面叫小孩子們趕快下來。

孩子們哪里肯下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看什么熱鬧,但就是好奇。

氣氛還真是又嘈雜又熱鬧!趕得上電影下鄉的時候。

“媽,我回來了。”

甘松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前面,邁開步子向母親跑了過去。

黃松柏也隨即走到了甘松母親的身邊,笑著看著她。

方志南趕緊給甘松母親介紹黃松柏的身份,村支書謝躍進靠了過來,也向黃松柏和方志南介紹了甘松母親的名字李梅。

母親的眼睛有些濕潤,抓住甘松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著對黃松柏道:“黃縣長,你看我這孩子多不懂事,招呼都不知道打一個。”

這是說甘松不向黃縣長說明,便自己跑了過來。雖然嘴里這么說,她心里卻高興之極。

黃松柏不以為意,笑道:“李大嫂,甘松這孩子懂事得很呢,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甘松這孩子,從小我就知道他有出息。”謝躍進呵呵笑道。

舅李鋒的媳婦李梅的身后,大聲地贊道:“這還用說。瘋狂論壇我是甘松的舅媽,他小時候到我家斷奶,哭著鬧著一整天不吃飯。后來,肚子餓了,晚上自己一個人跑到廚房里,拿出一大碗冷飯,用手當筷子全都吃了進去,聰明得很呢。”

“哈哈。”大家會心地一笑。

甘松大窘,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舅媽居然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臭事。

翠花嫂子指著幾個大漢背后努力地踮著腳尖的丁香,道:“丁香,快過來,你男人回來了。”

丁香隔得遠,來遲了一步,道路上已經全是人了,好不容易才擠到了前面。

前面的大漢回頭見是甘松的未婚妻,不好意思地讓開道,讓丁香通過。

丁香微笑著,從人墻之間走了出來,癡迷地看著甘松。

來到甘松身邊,看到如此多目光同一時刻匯聚到自己身上,有些含羞,忸忸怩怩的。甘松一把拉住她,對黃松柏介紹道:“這是我未婚妻,丁香。這是黃縣長,專門給我們修路來了。”

“黃縣長好。”丁香打招呼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丁香,名字不錯,閨女也不賴。甘松,你很有眼光啊。”黃松柏看了看兩人的年齡,皺了皺眉頭,敲打道:“你們這么小就訂婚了,可要遵守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喲。”

“哈哈。”本來一句正經話,鄉親們卻以為黃縣長在開玩笑,紛紛大笑起來。

丁香的臉羞得更紅了,但心里面卻更加甜蜜。

這個享受著眾人崇拜的男人,是她未來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謝躍進的臉色有些難看,被方志南狠狠地瞪了一眼,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道:“黃縣長,你們一行辛苦了,不如到村支部休息一下吧。山里面條件不好,今天晚上,就要委屈你們在山里面過一夜了。”

“沒問題。”黃松柏對鄉親們大聲道:“各位鄉親,今天晚上我就住在謝支書家里,大家有什么心里話,要嘮嗑嘮嗑的,就到支書家里來,我和鄉親們一起擺談擺談。”

大家沒想到縣里面的縣長,居然如此平易近人,全都鼓起了掌,主動讓開了道。

黃松柏與隨行的人員一起鼓起掌,從鄉親們讓開的道中走了過去。

有村主任帶路,謝躍進故意掉到了后面,悄悄靠近謝霞,嘆口氣道:“霞妮子,你得抓緊喲,金子的光越是發亮,就越難抓在手里。”

“伯父,你說什么啊?”謝霞臉一紅,看著甘松和丁香幸福而甜蜜的背影,停步不前。

鼻子酸酸的。

謝躍進搖搖頭,嘆了口氣,快步向黃松柏一行人追了過去。

“噼噼啪啪!”

把黃松柏一行人送到村辦公室,甘松便向黃松柏告辭,回家去了。

還未走到家門口,他便聽到了鞭炮的聲音,看見白色的煙霧從自家的院壩邊上騰到半空中,疑惑地想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放起了鞭炮?”

“松哥哥回來了!”丁遠志én口大喊了一聲。

屋子里瞬時探出幾個小孩的頭,都是自家至親的孩子。

進屋父母親兩邊的親戚們居然都到齊了,連丁香一家人也到了,滿滿一屋子人。

“外公,二姨媽,三伯,小舅……”甘松挨著打著招呼,每個人都笑咪咪地看著甘松,向甘松點點頭。

“丁伯父。”甘松來到丁香的父親面前打招呼。

舅媽笑道:“甘松,你怎么還沒有改口?”

丁香的父親皺了皺眉頭。

甘松臉一紅,重新叫道:“爸。”又對旁邊丁香的母親叫了聲:“媽。”

“嗯。”丁香父親的眉頭舒展開來,答應了一聲。

丁香母親臉上的眉毛笑彎了:“松娃子啊,你現在可出息了,要對我家丁香好一點喲。”

甘松拉著丁香的手,把她拉到身邊,拍著胸脯道:“爸,媽,你們放心。我一定好好地對丁香,把她捧在手心里,不讓她受一點點兒委屈。”

“這就好。”丁香父母親滿意地點點頭。

等招呼完了,甘松的母親回了后院,張羅晚飯。他父親正在抓激,一臉的激毛,還沒有抓到。李梅搖搖頭,氣得笑了起來:“孩子他爹,我看你除了看個病和當老爺外,沒什么本事。哪比得上松娃子啊,放個假都能請來縣長。你還是到堂屋去招呼客人吧,這廚房有我就行了。”

甘洪打了盆水,洗了把臉,嘆了口氣道:“唉,人老了。想當年,我還不是村子里最優秀的。要不然,你怎么看得上我呢?我只是一個草腳臺醫,哪能給松娃子比,松娃子可是讀正規醫學院的。”

把臉上的激毛洗掉,他再打了盆熱水,端出去給親友們洗臉擦手,這是農村的基本禮節。

“爸,我來吧。”丁香接過甘洪手里的洗臉盆。

甘洪一愣,這可是丁香第一次叫自己“爸”。隨即,高興了起來,走到堂屋,找出瓜子、花生、糖和地里產的水果,擺了滿滿一桌:“親家公、親家母,來,我們坐著擺龍門陣。各位,都別站著啊,坐下慢慢說。”

媳婦婆娘們自覺地到廚房去給李梅幫忙、打下手去。

孩子們有小孩的玩法,各人抓了一大把好吃的,跑到外面玩游戲去了。

屋子里剩下幾個大男人,天南海北地吹嗑子。

在這里,外公的輩分最大,自然坐了上席。

外公經過甘松的急救,這幾天的恢復,已經差不多能夠活動了。聽說松娃子爭取到修路的項目,硬要拖著還沒有完全康復的痛腿,過來看看他的好外孫。小舅勸不住,便找了親戚把他抬了過來。

“松娃子,你出息了,沒給老甘家和老李家丟臉。”外公擺出長輩的架勢,欣慰地敲打著桌面,慈祥地看著甘松。

甘松湊到外公跟前,看了看他的腳傷,道:“外公,你的腳好些沒有?”

“好了!好了!”外公點點頭,伸出大拇指向甘松晃了晃:“你的醫術啊,比你爹強多了。”

“爸。”甘洪的臉紅了,提示岳父話不能這樣說。

“我怎么了?”外公沒好氣地看了甘洪一眼,斥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甘洪低下頭,不說話了。

甘松趕緊打圓場,走到外公身后,在他身上按摩起來,道:“其實,如果沒有我爸,我這醫術哪能學成啊?”

“是啊。”眾人紛紛點頭,甘松謙虛的話得到了眾人的好感。

外公拉了拉甘松的手,把甘松拉到座位上坐好,道:“今天,你是最特殊的,坐上席。”

“這?”看到其他人羨慕的眼光,甘松有些猶豫。

但,這是外公指示的,他又不得不尷尬地坐了下來。

“今天這次家庭聚會啊,是專門給你辦的。我們一大家子人,就出了你這一個能人。能夠請得到北京城的關系,還能讓那個什么縣長到藥王村來,這可是了不起啊。對了,北京城的關系你是咋請的?”

外公的話可問到了關鍵處,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興趣,紛紛看向甘松。

第四卷川西第二章縣長來訪

甘松衣錦還鄉,陪著副縣長黃松柏回到藥王村。瘋狂論壇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為甘松對藥王村作出的貢獻慶祝。外公問起他這修公路的項目從何而來?甘松不好不回答,只得撒謊了。

“這?”甘松想了想,道:“我們班上有個同學的父親是國家干部,我順便給他說了說藥王村修路的事情,也沒想過靈不靈。沒想到,還果真靈了!”

國家干部嘛,中央的干部是國家干部,鄉鎮公務員也是國家干部。但兩者的權力卻相差太遠。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喔。”眾人點點頭,對甘松的話深信不疑。在他們的想法中,國家干部就是在北京城上班的干部。至于為什么國家干部的子女會到瀘州醫學院、這樣一個西部學校讀書,不在他們思考的范圍。

能夠請得動國家干部,當然事情會辦成了!

外公的眼睛左右看了到堂屋角落里放著的幾個足有兩斤的大柚子,道:“農村里面沒什么管錢的東西,再說,管錢的東西他們也看不起。我們村的柚子甜著呢,回頭你給他帶點過去,表達一下山里人的心意。”

“好呢。”甘松趕緊答應道,避免他們深究,露了馬腳。

一大家子人閑聊著,其樂融融。

一個鄉親帶著黃松柏的秘書到了甘松的家門口。

秘書進屋后,向各位簡單地打了個招呼,道:“甘松,黃縣長請你過去,想和你聊聊天,不知你有沒有空?”

甘松看了看一大家子人,有些遲疑。

他們是專門來給自己慶祝了,自己離開了,沒有了主題,這家庭宴會還有什么味道?

“去!”外公堅定地敲了敲桌子,下了指令,道:“人家黃縣長請你,是看得起你。再說,黃縣長能夠到藥王村來,便是對我們村的事情重視。你別記掛著家里,我們的家庭宴會,要晚上八點過才能吃飯了,記得到了時間回來就行。”

一家人聚會是臨時起意,準備得有些倉促,因此晚飯的時間會遲一些。

“嗯。”甘松答應一聲,到廚房打了個招呼,在母親和丁香戀戀不舍的目光中,跟著秘書走了。

半路上,二人便碰到了黃松柏和方志南、謝躍進。瘋狂書庫

“縣長好,書記好。”甘松向兩位打了招呼。

黃松柏笑著點點頭,道:“甘松,你本事不小啊。剛才,我本來想讓你過來,調研一下藥王村的情況。后來,聽謝支書說,你家里在養野豬。野豬這東西霸道得很,可不好養,所以特意過來看看。”

“行。”甘松伸了伸手,指著自家的后院,道:“我帶路吧。”

走進家里,從堂屋經過,一家人都以詫異的眼光看著甘松和這一行人。

甘松介紹道:“這是縣里的黃縣長,這是鎮里的方書記。”

有些親戚已經在村口見過了兩位領導。這時,兩位領導突然大駕光臨甘松的家,親戚們都有些不知所措,忘記了打招乎,傻傻地看著兩位領導。

外公扶著桌子皺著眉頭顫抖著站了起來,正要開口,卻被走過來的黃縣長一把扶住,道:“老人家,你的腿好像受了傷吧?何必講這些客套規矩,你可是長輩,如果不方便,就坐著吧。你們不用管我,我就是隨便看看。”

“那好,那好。”在家里威信極強的老人家,被縣長震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了主意,只知道一個勁地感動。

甘洪一生行醫,畢竟見的世面多些,加之又是主人家,趕緊端出板凳讓兩位領導坐,又跑去拿了兩個干凈的紙杯泡茶。

對于茶,農村是一個大杯子大家想喝就喝,可城里人不一樣,講個干凈,如果自己沒有帶茶杯,那就要用紙杯。這一點甘洪是知道的。

“不用這么麻煩,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喂的野豬。”黃松柏接過甘洪遞過來的紙杯,看了看一屋子的人,問道:“你們家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沒什么喜事。”外公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甘松回來了,為我們村帶來了項目,臨時決定開一個家庭聚會,感謝他作的貢獻。”

“感謝好啊,甘松很不錯,我們也應該感謝他。”黃松柏轉過頭對謝躍進道:“要不,謝支書,你們把那邊準備的菜端到這邊來,我們一起樂哈樂哈。”

謝躍進有些不大樂意,但縣長的話他哪能違抗,趕緊打了個電話,讓自己家里人把東西帶過來,又請縣、鎮隨同的干部過來吃飯。

外公一聽黃縣長要參加他們的家庭聚會,頓時樂了。這可是天大的面子,笑著對甘洪道:“快去打幾斤好酒。”

甘洪跑出了門,拍拍胸口,吐了口氣,道:“媽啊,居然要跟這樣大的領導一桌吃飯,真是嚇死我。”

“謝了。”黃松柏對秘書道:“你過去拿條好煙給鄉親們,在我的旅行包里。”

“好呢。”秘書答應道,轉身到村辦公室去了。

在甘松的帶領下,黃松柏一行人進了廚房。當甘松介紹這是縣里面的縣長和鎮上的書記時,廚房里正在忙活著的婦女們嚇了一跳。

這可是縣長!對他們來講,比天還要大的縣長!

剛才還有說有笑,這時變得拘謹起來,不敢說話了,有一眼沒一眼地打量著這個年輕帥氣的縣長。

看著自己的女兒丁香,丁香母親臉上笑開了花,想道:“這女婿啊算是找對了。”

這就是農村典型的老百姓,黃松柏自嘲地笑笑,對甘松道:“我們不打擾他們了,到野豬棚去看看吧。”

甘松領著他們穿過廚房,到了野豬棚。

黃松柏一離開,甘松的家里人便忙開了,有的搬桌子,有的擺凳子,把陣勢拉到院壩里,堂屋的空間太小,容不下這些大神們。

看到豬棚里養著的成雙成對的野豬和家豬,黃松柏一下就樂了,道:“不知道你們用了什么方法,這些野豬可真聽話。連種都配好了,母豬的肚子溜圓。看這架勢,今年非出百頭以上的小豬不可,藥王村家家戶戶都可以喂上一頭。真是好事情啊!”

謝躍進也想知道甘松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讓這些野豬乖乖地聽話,便接過黃縣長的話頭道:“甘松,你給黃縣長介紹介紹吧。”

上次,甘松用草藥煙霧把野豬逗出了森林。后來,謝躍進專門去試過,一點效果也沒有,還白白地花了不少錢。

肯定甘松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動作!

黃松柏期待地看著甘松,聽他說話。

“這是商業秘密。”看到黃松柏和謝躍進的表情,甘松神秘地道。

謝躍進眉頭一皺,當著黃縣長的面,斥道:“甘松,這可是給黃縣長匯報工作,老老實實的不要有什么保留,明白了嗎?”

甘松一笑,對黃松柏道:“黃縣長,如果把這個秘密說出去,野豬就要遭殃了,甚至面臨絕種的可能,野豬可是珍稀保護動物啊。”

“嗯。”黃松柏點點頭,道:“甘松說得好,我們在利用自然的時候,還要保護自然。謝支書,這一點你要好好向甘松學習。”

無論什么時候,黃縣長都能夠把復雜的話題簡單化,又能夠將簡單的話題復雜化。甘松的解釋,瞬間就被他上升到了理論的高度。

“黃縣長說得對。”謝躍進趕緊答道,卻暗暗瞪了甘松一眼。

“呵呵。”甘松對著謝支書狡黠地一笑,在旁人看來,分明就是微笑。

在野豬棚處看了一陣,黃松柏又給甘松提了幾個好點子,甘松都很認可。閑聊了一陣,黃松柏便與眾人一道向堂屋走來。

這時,秘書回來了,手里面拿著兩個塑料包。看到黃縣長,靠到他跟前,小聲地問道:“黃縣長,包里有兩種煙,一種是中華,一種是云煙,到底抽哪一種?”

黃縣長接過兩個包,打開其中一個,看是一條軟云煙,市場上的賣價為20多元一包,道:“這是我平常時候抽的煙,今天,我們不抽這個,給大家嘗個好的。”說完,把另一個塑料袋打開,是一條軟中華ōu出其中兩包,扔到桌子上,道:“這是我在接待貴賓和招商引資老板時用的煙,給大家嘗嘗。”

秘書將其中一包撒開,取出煙一根一根地散了起來。

有識貨的,把軟中華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道:“這可是軟中華啊,一根煙得四五塊錢。黃縣長真是好縣長啊!”

外公一輩子沒有抽過這么好的煙,接過軟中華,不相信地道:“哈,居然四五塊一根十一包,當我四天的活路錢?”

外公看著自己手里的煙,真不忍心點燃。如果這東西換成錢該多好?

一些沒拿到煙的,眼巴巴地看著秘書散煙的手,巴不得馬上拿到。

有了煙為媒,大家聊起來的興致就要高得多了,黃松柏引導著眾人說話,時而發幾句問,時而高興地笑了起來,時而又皺了皺眉頭,讓秘書把剛才的話記下來,說是帶回去好好思考。

這是一個很認真的縣長,獲得了大家的認同和好感。

很快,到了吃飯時間。

第四卷川西第三章緊張

甘松喝起白酒這種藥材來,自然是千杯不醉了,讓黃縣長和一行人刮目相看。瘋狂書庫除了黃縣長以外,所有男人都喝高了,只有甘松保留了清醒。

吃過飯,天黑漆漆的,沒有城市里的路燈,只有天空中的星星。

甘松打著電筒送黃縣長一行到謝支書家中休息。十月的夜間,秋天已經到來,夏天卻還沒有完全過去。田里面還能聽到青蛙的“呱呱”、蟋蟀“吱吱”的聲音,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狗叫,讓人感覺非常寧靜。

田野間的微風拂過,所有人都感覺到全身的肌膚涼涼的,酒意仿佛清醒了許多。

扶著黃縣長走過一道道的田坎,終于到了謝支書家。

一些村民已經圍坐在家門口,在昏黃的燈光下抽著煙聊著天,等著黃縣長的到來。

一看見黃縣長出現,大家都站了起來,剛才還七嘴八舍,現在沒人說話了。

他們是來給黃縣長談談自己的想法的。

“一個一個說。”

謝支書對村民們強調了紀律,然后進屋端了幾根板凳,讓縣、鎮的領導坐。

有些不勝酒力的領導,征得黃縣長的同意后,便在謝支書媳婦的安排下回房休息了。方志南和謝躍進兩個人是“主官”,沒辦法,只得頂著酒意,留下來陪著黃縣長。

黃縣長坐下,與大家拉起了家常,大家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紛紛說起了自己的想法。黃縣長現場解答,在田間地頭開起了新聞發布會。

“黃縣長,我們村的公路什么時候能夠建成?”

“你們村那么難有修公路的愿意,這是值得鼓勵的。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沒有修路,說到底這是我們的失職啊。修公路對老百姓來講,是最大的事情。縣和鎮的領導們了解到這一情況后,都非常重視。我作為分管交通的副縣長,在這里表態,請大家作個見證。今年年底前保證給你們一條嶄新寬闊的公路,以后大家搞個運輸、坐個車就要方便多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出行難了。”

“好啊。”村民們拍手稱快。

“黃縣長,光靠甘松家的養豬棚,母豬產崽的速度太慢了。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啟動資金?讓我們家家戶戶都修建養豬場。”

藥王村的人都很貧窮,家中有勞動力外出打工的,日子要稍好過一點。瘋狂

“你們能夠有致富的愿望,我感到很欣慰,我們政fǔ就應該支持。資金可以從多個方面來解決:一是你們自籌,如果錢不夠,可以找銀行貸款,政fǔ可以貼息;二是縣上有政策,對規模達到50頭以上的養豬戶有補助,具體如何辦理,你們可以到鎮上去提交申請。這只是程序,補助資金到賬可能會晚一點,但不會差你們一分錢。第三,我覺得你們可以成立專業合作社,大家出點資,集中購買保險,互相擔保貸款,共享養殖技術,共同承擔風險。畢竟,拳頭握緊了力量才大!”

“黃縣長,玉蘭山是佛寶風景區的主景區。實際上,我們這山里的風景比玉蘭山漂亮多了,能不能也列入風景區?”

“這里的風景有種原始的美,我也切身感覺到了。等公路修通以后,縣上會專門研究這個問題。到時候,風景區設立起來了,你們賣個茶葉蛋、擺個小攤、開個農家樂,就可以新開辟很多致富的門路。”

“是啊,黃縣長可是真心為我們著想啊!”

甘松聽著黃縣長的話,心里面再次受到啟發,對今后藥王村發展的方向和細節有了更深的認識。同時,得出一個道理,要多與站得高、看得遠、見識廣的人多交流,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對藥王村的發展更有利。

回到家里的時候,也是深夜。

甘松打開電燈,腦子里回想著這一天與黃縣長接觸的經歷,聽到的黃縣長的每一句話,記在紙上,整理著明天發言稿的思路。]

他想把藥王村今后發展的藍圖和思路都描繪出來。

寫完一稿,甘松仔細地看了一遍,又覺得不滿意,重新寫了一稿,繼續修改。

十來個紙團丟了一地,甘松仍然眉頭緊湊,想著如何寫稿子?

這時,門打開了,母親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澇渣蛋,放在他的面前。

甘松心中一動,對母親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把稿子寫好就睡。”

“現在都深夜兩點過了。”母親心痛地看了看時間,道:“還是早點休息吧。”

“嗯。”甘松點點頭,繼續專注地看著自己的發言稿。

母親長嘆一口氣,輕輕地拉上門,回到臥室。甘洪躺在床上,看著李梅的樣子,道:“你就隨孩子的意吧,對他來講,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

當稿子寫好,甘松終于覺得滿意的時候,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桌上的澇渣蛋沒有了熱度,但這是母親的關懷。甘松端起碗,三口兩口吃了下去,和衣沉沉睡去。

第二天,村辦公室彩旗招展,熱鬧非凡。

一大早就響起了廣播,廣播的聲音在山谷里回落,傳出老遠。

村民們和前來投親戚看熱鬧的其他村的村民,都端著小板凳來到了村辦公室門口的空地上,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

會議還沒有開始,大家相互交流著感興趣的話題。

一多半的話題都集中在甘松身上,這個平凡的少年給他們帶來了不平凡的驚喜,到底是什么原因讓甘松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大家都非常好奇,紛紛猜測著。

聽說今天甘松要代表村民發言,更是充滿了期待。

甘松被村里的喇叭鬧醒了,想到今天的重要事情,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從頭到尾朗讀了一遍自己昨晚上熬夜寫的文章,記在腦子里。

在廚房洗臉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浮腫,甘松取出幾片蘆薈,切成片吞到了肚里。然后,閉上眼引導藥力去彌補眼睛散失的養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甘松看到,黑眼圈已經消失不見了。

蘆薈,苦,寒,無毒。熱風煩悶,胸隔間熱氣,明目鎮心,小兒癲癇驚風,療五疳,殺三蟲及痔病瘡瘺,解巴豆毒,還有美容的功效。

吃過早飯,走出門。甘松看到丁香和丁遠志兩兄弟已經來了,便走過去拉著兩人的手,向村辦公室走去。

丁遠志蹦蹦跳跳地,顯得很高興:“松哥哥,你一定要表現好點哈。”

“那是當然。”轉頭看了一眼丁香,卻發現她有點擔憂和緊張,握了握她的手,道:“沒關系,稿子都記在我的腦海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就知道,松哥哥是最bāng的。”丁遠志翹起了大拇指,那可愛的樣子,把甘松和丁香都逗笑了。

到了村辦公室,甘松被現場的情境嚇了一跳。

這里已經圍滿了人,平時開個選舉會什么的,到村辦公室的人總是稀稀拉拉,沒想到這兒居然來了這么多人,里三層外三層。前排的坐在板凳上,后排的板凳坐下以后,已經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了。個子高的,干脆站在那里,個子不高的,則站在板凳上。

自己還從來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講過話。以前沒有體會,看到校長領導們在臺上一講就是幾十分鐘,沒覺得有什么厲害。

可是真正輪到自己了,甘松又有些害怕起來。

“丁香,快過來,這兒給你留了座位呢。”謝霞看到了甘松一行,卻不叫“甘松”的名字。

“你怎么了?”丁香感覺到甘松的手緊張地出汗了,有些擔心:“沒什么問題吧?”

為了不讓丁香擔心,甘松深吸一口氣道:“沒什么,請相信我。”

“那就好。”丁香指了指謝霞的方向,牽著丁遠志的手,道:“我過去了。”

“嗯。”看著丁香帶著丁遠志離開,甘松突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好像什么東西失去了一樣,這完全是緊張造成的。

丁香挨著謝霞坐下,兩人聊得很投機。

“甘松來了!”不知是誰喊了這一嗓子,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甘松。

人群中議論起來,更加嘈雜。

或許是熬了夜的緣故,甘松感覺到自己走起路來都一飄一飄的,思維一片空白,昨晚上思考的東西,這時候全部忘記了。他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目光也可以殺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中間的主席臺的,只覺得雙眼中全是人,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笑呵呵地、充滿期待的看著自己。

看到了黃縣長,他表情鎮定,甘松不由得暗暗佩服。

昨晚的充分準備,甘松本來打算脫稿講的。但這時候村民們給他的壓力猛然間增大,稿子上的內容居然回想不起來?無奈之下,他只得拿出稿子,復習起來。可是,眼前的字仿佛變得不認識了,好像一只只蒼蠅,在方寸之間到處亂飛。

“不要緊張,你把鄉親們當成花花草草就行了。”黃松柏發現了甘松的緊張,給他打氣。

“呵呵。”甘松聽了一樂,果然沒這么緊張了,總算把昨晚上的東西看了一遍,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氣。

看著周圍黑壓壓的人群,甘松心里直打鼓,現在就這么緊張,不知道上臺以后會不會如此?

第四卷川西第四章不當孬種

甘松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夜的稿子,眼看著就要見真章了。瘋狂書庫可是,面對這么多鄉親們發言,他因為緊張,把稿子的內容忘得差不多了。

會議開始,方志南書記主持會議。首先介紹了正中間用桌子搭成的臨時主席臺上坐著的人。當介紹到甘松時,他學著前面幾位的樣子,猛地站了起來,向鄉親們熱情的掌聲致謝!

“嘩!”由于用力過猛,板凳被他的身體撞到了地上,引起一些鄉親的偷笑。

“我就說嘛,甘松不怎么樣?見到大場合便怯場了。”翠花嫂子的旁邊,一個長著滿臉麻子、有些猥瑣的男子不屑地笑道。

翠花嫂子不樂意了,斜著眼光看了他一眼,道:“羅二麻子,你沒什么本事,怎么能給松娃子比?不過,躲在別人背后拾揀你臉上的東西,還有兩下子。”

“你?”羅二麻子長滿麻子的臉頓時充血。臉上的麻子是他的禁忌,誰說到他跟誰急。這是在動員會現場,他不好發作,冷冷地道:“村上要修路,如果讓我出工的話,我才不去呢。”

“愛去不去,別打擾我看熱鬧。”翠花嫂子不屑地道。

方志南書記繼續介紹道:“大家已經知道了,修公路的項目便是甘松爭取來的。”

“啪啪啪。”以前,大家都聽到了小道消息,但方書記的話,無疑證實了消息的正確性。頓時,全場響起了一浪接著一浪的熱烈掌聲,甚至比剛才介紹到黃縣長時還要熱烈。

掌聲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了“甘松,好樣的!”的喊叫聲。

甘松再次站了起來,向鄉親們揮手致謝。

這次有了經驗,板凳沒有被碰倒。

“甘松,你知道為什么你的掌聲這么多嗎?”

等掌聲停憩、甘松坐下,黃縣長小聲對他道:“那是因為你為村子里帶來了項目,大家感謝你呢!你為鄉親們辦了事,鄉親們就會永遠記著你。同時,鄉親們越信任你,你肩上的擔子就越重,責任就越大。像我們這樣的人民公仆,最敬畏的不是上面的檢查和信任,而是老百姓那雙雪亮的眼睛和熱切的希望。”

黃縣長的話不僅是對甘松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聽了黃縣長的話,甘松感覺肩上沉甸甸的,這時候,他覺得全場的鄉親們不再是一種壓力,而變成了一種催人奮進的動力。瘋狂

“不管前路有多么艱難,都他媽滾蛋吧。”

甘松的思路突然之間變得活躍進來,昨晚上寫下的稿子不斷鮮活,仿佛那些字就刻在自己的腦海中,無數新的想法從心底深處冒了出來,不斷豐富和完善著他的思想。

“下面,有請甘松代表村民講話。”

無數掌聲匯聚成期望。

“姐夫,加油!”丁遠志在丁香身邊揮舞著拳頭,一遍一遍拼命地喊著。

甘松來到發言席,接過有線話筒。話筒連接著村里的小喇叭,說話的聲音可以傳出老遠,再加上山谷的回音,可以震蕩好久好久,就好像三山五岳都在一起說話一樣。

“尊敬的黃縣長,各位領導,鄉親們。下面,我代表藥王村及臨村的鄉親們發言。”甘松中規中矩地起了個開頭,思維中再次靈感暴發,突然覺得昨晚上按照自己接受的黃縣長的一些新思路和想法,寫的稿子全都是廢話。以鄉親們的文化,根本聽不懂。

一種大膽的想法從心底升起,舉起右手,大聲道:

“不管前路有多么艱難,都他媽滾蛋吧!”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陷入寂靜。

甘松的話聽起來令人熱血沸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等待著下文。

“我們祖祖輩輩都盼望著修路,但是,誰也沒有修成。下雨天,我們要冒著摔倒的危險,天晴天,我們要頂著頭上的烈日,汗流浹背了一輩子,山里的東西運不出去,外面的東西送不過來。可以說,我們沒有一條通村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虧。”

感同深受,大家都沉默籽。

“村里的王伯,因為長期上山下山,背佝僂著變了形。過世的時候,薄薄的棺材居然裝不進去他那彎曲的遺體,不得不將他的遺體向下壓。這是何等的折騰啊!”

甘松回憶起曾經村子里的人因為路遭受的苦難。

王伯剛死不久,大家鄉里鄉親,都親眼看到了他進入棺材的那一幕。

現場陷入了更加的寂靜,偶爾傳出幾聲感情脆弱的婦女哭泣之聲,在寂靜之中顯得異常清晰。

甘松頓了一頓,含著眼淚繼續道:“這條路,就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使命!如果路在我們手中修不出來,我們每個村民還是祖先們生的崽嗎?還對得起后輩們我們生的崽嗎?”

兩句土話出來,大家都被震憾了!

“我們要修路!”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跟著喊,喊叫的聲音蓋過了話筒的聲音,在山間不斷回蕩,向祖祖輩輩們宣誓!

黃縣長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暗道:“我還真小看甘松了,沒想到他的號召力這么強。果然,能人都有特異之處。”

朱書記趕緊把周圍的工作人員叫過來,小聲道:“注意維護秩序,不要造成維穩事件。”

看著大家的支持,甘松眼中的熱淚流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幾千年的沉默,終于慢慢累積成突然的爆發,將匯聚起前所未有的熱情。

甘松揚了揚手,示意大家的喊聲停了下來,道:

“所以我說,不管前路有多么艱難,都他媽滾蛋吧!”

“我們有縣上和鎮上的支持,錢不用愁了。有村上的領導和組織,人不用愁了。大家一起努力,這路難道還修不成嗎?每個人都有一雙手,就是每人去抓一把土,長年累月都能夠把路給抓出來!”

村民們聽到這句話,紛紛想道:“對啊,甘松這娃子說得太對了!”

“鄉親們,只要還有一點力氣,不上戰場的就是孬種!誰愿意當孬種?羅二叔,你要當孬種嗎?”甘松看到羅二麻子有些飄浮的眼神,直接點明問道,會場的氣氛已經完全被他控制。

“我可不當孬種。”羅二麻子趕緊擺著手、搖頭道。

站在羅二麻子旁邊的翠花嫂子笑道:“剛才你還說,如果村上給你攤話,你堅決不干呢,怎么現在就改口了?”

“誰說不干?要當孬種你去當。”羅二麻子馬上反駁。

“哈哈。”這時候正遇上甘松講話的間隙,大家都在專心聽講,兩人的對話異常清晰,傳到了眾人的耳朵里,大家都大笑起來。

羅二麻子一張臉羞得通紅,臉上的麻子好像成熟的向陽花。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當孬種,那就拿出我們的力氣,用我們的雙手去征服那條即將新建的公路吧。”甘松用手一指,大家仿佛看到了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一條寬闊的公路在自己的手下不斷延伸……

謝躍進聽著甘松的演講,羞愧難當:“小伙子的雄心和勇氣值得敬佩啊,我怎么為了一點激毛蒜皮的事,給他嘔氣干什么?”

“甘松,真沒想到,你骨子里這么熱血!”

謝霞從小便見慣了甘松的懦弱,只有在丁香被其他人欺負的時候,他才會站出來。昨天的演講,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啊。”黃縣長握著甘松的手道:“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你在組織方面的天賦很強,又生活在希望中,你的愿意一定會實現的。我很期待,明年藥王村將會發生什么變化?我將是藥王村大發展的見證人,這是我的榮幸啊。”

黃縣長的話說得很中肯,甘松用勁握了握黃縣長的手,以表決心,道:“黃縣長,你放心,我一定讓藥王村明年變一個大樣。”

“好。”黃縣長拍了拍甘松的手臂,贊道:“年輕人就要有朝氣、有沖勁、有魄力!”

藥王村口,眾人寒喧了一番,黃縣長離開了。

看著黃縣長一行人的背影,甘松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把藥王村發展好。”

謝躍進走到甘松面前,拍了拍甘松的肩膀,當著村主任的面,道:“我老了,藥王村就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如果你大學畢業后,有心回到藥王村,我這個位置讓給你,給你更廣闊的舞臺,希望你能帶領大家致富。這幾年時間,我就先占著吧。有什么事情你盡管吩咐,只要是為了藥王村好,我絕不再拖你的后腿。”

謝躍進徹底被甘松折服了,這算是變相的道歉。

同時,也為謝霞感到惋惜。這么優秀的人,謝霞開始的時候沒有抓住,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時,甘松的電話響了,是魏教授親自打來的:“甘松,你跑到什么地方?什么,你還在老家?學校為課題的事情都專門研究了兩天了,你倒樂得清閑。趕快回學校來,重慶的專家打上門來了,給我狠狠地出口氣!”

魏教授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聯系,一般都是通過魏香,自己親自打電話來的很少。

看來,是真的急了!

第五章緊急召喚

甘松熱血的講話,激起了藥王村人改變生存環境的不屈斗志。瘋狂書庫目前,跑項目手續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大家心中都憋著一股勁。送走林縣長后,魏教授心急火燎地催甘松回校,說是遇到了大麻煩。

甘松回頭看了看沉睡千年的藥王村,充滿了深情。良久,轉過頭對前來送自己的丁香,做了個打電話的動作,道:“我還要回學校去,學校打了幾道電話來催了。你以后要多保重,想我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

“嗯。”丁香失望地低著頭,回應著甘松的話。等甘松說完,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看著甘松,道:“記得每周回來看我一次。”

這是丁香對甘松唯一的要求了,簡單的一句話中凝結著她千言萬語的思念。

“那是當然!”甘松親妮地摸了摸丁香的頭,一步三回頭地下山而去。

看著甘松的背影,丁香巴不得跟著甘松一路跑到城里,與他日日夜夜廂守在一起。

“課題?三千萬的課題?”

坐在客車上的甘松腦海中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在心中有難題的時候,甘松喜歡坐在客車里,看著不斷倒退的樹影,一些靈感就會慢慢從腦海中鉆了出來。

他通過博聞強記,記下了很多的醫學知識,但還沒有徹底融會貫通。

學習是一回事,創新又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明知道這是甘松獻國寶的獎勵,但是,甘松不想應付了事。

國家既然給了三千萬,那課題的研究就要對得起這些錢。

課題相當于一個杠桿,國家投入三千萬,如果沒有百倍的回報,那可以說這個課題就是失敗的。百倍那就是三十億!如果把這個數字算成是國家的稅收,那社會投資和回報將會達到多少?起碼是五百億以上!

這可有點難住了甘松,什么樣的科研課題能夠得到五百億的效益?

以癌癥新藥來講,一年的利潤在不漲價的情況下,全部加起來,才只有三五千萬的收入。當然,所取得的社會效益是沒有計算在內的。

如果癌癥新藥能夠量產的話,是能夠取得這個效益的。

量產?甘松眼前一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癌癥新藥靠的是金蟾珠,單單一顆金蟾珠產量根本起不來。

“既然有金蟾珠,那是否真的有三足金蟾的存在?如果能找到大量三足金蟾,那就太好了。”見識了太多的神奇,甘松敢于大膽想。

但他也知道,從現實的邏輯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重慶的專家跑過來干什么?”科研課題暫時還沒有頭緒,甘松的思維又轉向了魏教授著急的原因,突然,心頭一跳:“難道,他們是沖著抗癌新藥來了?還是沖著那三千萬的科研經費來的?”

如果是這兩個原因,甘松足以引起重視!

看魏教授著急的聲音,肯定這些重慶專家“不懷好意”?

不知不覺,甘松還沒有理出什么頭緒,車子便進了瀘州城。

在廣場車站下了車,一出車站,便看見魏教授已經站在那里了。

“老師好。”魏教授居然跑到車站來接自己,甘松很高興,熱情地打招呼。

“怎么這么遲才到?”魏教授似乎對甘松的遲到有些不滿:“校委會的成員、學校的專家們都等著你開會呢。”

甘松看了看時間,撓了撓頭,客車到站沒有晚點啊?

從藥王村到瀘州,只需要三個小時的路程。這么短的時間,學校便把專家們組織好了,專門等著自己開會。這在平時,是不容易的。專家們都講一個資格,對這種臨時召集的會議通常都會拖拖拉拉。除非學校用了什么緊急的手段,才會取得這樣的效果。

看來,學校比自己還要急!還要頭痛!

從廣場車站到醫學院,只有一公里多一點的路程,走路十來分鐘就到了。

魏教授卻招了個的士,把甘松塞上車,朝醫學院校長辦公樓跑去。

轉眼間便可以賺五元錢,的士司機直樂,放起了音樂:“輕輕回首間,白云已走遠,帶走我的思念,歲歲又年年。青山立兩旁,白云為伴,撥動我的心弦,一遍又一遍……”

這是當紅女歌手葉凡唱的歌《遇上你是我的緣》,甘松非常喜歡,感覺就像是唱他和丁香的故事一樣,在白云大山之間撥動心弦,不由自主地跟著哼唱了起來。

葉凡于2007年,因rǔ腺癌引發肝功能衰竭伴隨大面積出血,醫治無效病逝,終年37歲。但這是2006年,甘松并不知道她將會在明年死去。

“你倒是一點也不緊張。”魏教授道,語氣中有些不滿。

甘松趕緊止住唱,道:“我也很緊張啊,歌曲可以放松心情,說不定靈感就從腦中冒出來了。”

“靈感?”魏教授搖搖頭,道:“你以為我著急的是那個課題,我著急的是你。希望佛祖保佑,你能夠靈感閃現。重慶的專家都來了,到時候表現好點,不要給我丟臉,更不要給學校丟臉。”

“喔,老師你放心。”

四川和重慶分家以后,誰也瞧不起誰?兩個省一直在吵架,這種風氣也影響到了醫學界,兩省專家同樣誰也不服誰?碰到一起的時候肯定爭論得很厲害。

重慶專家突然到訪,學校召開會議組織接待,這肯定是一場有意思的會議。借著發明抗癌新藥的東風,學校卯足了勁,想狠狠地剎一剎重慶專家的銳氣。

這一段路在瀘州市的交通是很擁堵的,魏教授著急也沒有用,便利用這段時間,給甘松講起對手來:“這次重慶一共來了五個專家,其中兩個比較年輕,思維很活躍,要小心他們的陷阱。有兩個專家是搞學術研究的,對專業很在行,但不大愛說話,可以忽略不計。最厲害的便是領隊,叫莫維林,是全國腫瘤科的權威專家,又是學校的副校長,在醫學和智慧上都非常厲害。”

能夠被魏教授稱為“權威”的,恐怕全中國沒幾個人?一雙手也能數得過來。

“不過。”魏教授頓了頓,道:“在這一行人中,我最瞧不起就是他。”

“為什么?”甘松問道,這里面肯定有內幕。

魏教授咬著牙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你別管這些。總之,狠狠地把他批得體無完膚就行了。他這人特別傲,給他點厲害瞧瞧。呵呵。”

看著魏教授的表情,有點像老頑童。

的士車終于進入了醫學院,在魏教授的指揮下,停在了校長辦公樓下。

還在放假期間,校長辦公樓除了頂樓的會議室亮著燈外,樓上樓下沒什么人。

樓邊的梧桐樹葉,在秋風的吹拂下,慢悠悠的落下,讓人感覺到一種肅殺的氣氛。瘋狂

“還磨蹭什么,趕緊上樓啊?”

下了車,魏教授看著甘松左瞧瞧、右看看,有些不耐煩了。

在樓梯間上,甘松聽到會議室傳出來說說笑笑的聲音,魏教授搖搖頭,道:“奇怪,難道他們的辯論已經結束了?”

走進會議室,甘松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間的專家,愣了一下。

他就是莫維林?甘松記得曾經在一本著名的醫學雜志上看到過他的照片,還是封面人物。當時,沒注意記下他的名字,只知道這個人在醫學界很有名氣。

兩人踏入會議室,雙方的笑聲嘎然而止,很微妙。

甘松仔細一看,重慶專家五個人都臉含笑意地看著他,悠閑地抽著煙。

坐在重慶專家對面的,是本校的領導和專家。甘松都認識,可以說學校的精英全都到齊了。此時,他們一個個沉著臉,感覺非常郁悶。

他們看到魏教授和甘松一起到來了,頓時神情一松。救星來了!

從兩組人的表情可以看出,重慶專家已經把握了主動權,把本校的專家打擊得抬不起頭來。

甘松靠著魏教授坐了下來,坐在了會議桌的側面,仔細打量著莫維林。

莫維林將手中的煙滅掉,用濕紙巾擦了擦手,轉過頭微笑著向甘松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很有權威專家的范兒!

這時,校長向甘松一一向甘松介紹了五位重慶來的專家,道:“各位同仁,甘松便是抗癌新藥的發明者,魏正明教授的親傳弟子,還是我們學校大一的新生呢。有什么不解的問題可以問他們?”

校長特意強調了甘松是他們學校的學生。然后,直接把“皮球”扔給了甘松。

重慶專家的目光看過來,充滿了挑釁。

甘松立刻成為他們的靶子,轉頭看了一眼不懷好意的校長。

校長對甘松微微一笑,搖搖頭。

大凡領導的動作都有深意,不知道領導的搖頭到底是個啥意思?

“甘松同學,醫學證明,靶向癌癥療法對免疫系統有很強的破壞力,請問你有什么看法?”一個年青的專家來勢洶洶,沒有什么客套話,直接向甘松甩出了一個醫學上的新課題,并且,這句話中隱藏著一個不容易發現的陷阱。

“醫學證明?還問我有什么看法?難道要考我的知識面?不可能啊?”

一場精彩的唇槍舌戰開始了,甘松要如何應對?

第六章口服萬元

重慶的專家來訪,與醫學院的專家干上了。一個年輕專家等甘松一坐下來,沒有基本的禮貌,斜看著甘松,問起“靶向癌癥療法”的事情,給甘松制造了一個不容易發現的陷阱。

靶向癌癥療法這是新東西,幸好甘松平時注意看醫學雜志,這個問題難不了他。

但是,突然的發問,對方到底是為了什么?

甘松沒有什么準備,一邊思考著對方的真正用意,一邊緩慢地把“靶向療法”的概念說了出來:“靶向療法,這是一種新的治療方法,全稱是中醫分子靶向療法。通俗地講,就是把腫瘤作為靶點,把特異制劑或藥物作為子彈,將子彈注射到靶點上,通過藥物直接破壞癌細胞組織,以此治療癌癥。”

說到此處,甘松突然明白了,這個專家給自己設置了一個陷阱。頓了頓,想好了解決方法,神情輕松了很多,笑道:“單純的靶向療法對免疫系統確實有很強的破壞作用。”

甘松肯定了對方的話。

“糟糕!中計了!”

對甘松寄以希望的本校領導和專家們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而對方的專家卻一個個眉飛色舞,只要第二問發出來,甘松將會被套住,不好解釋。

魏教授有些擔心,寫了張紙條從桌子下遞給甘松。

甘松接過來,低頭一看,上面寫著“請君入甕”四個字,提起桌上擺好的簽字筆,在大腿上寫道:“將計就計”。然后,將紙條還給了魏教授,對他微微一笑。

魏教授看到紙條,知道甘松心里有底,有了應對之策,眼含笑意地對本校的領導和其他專家點了點頭。

本校的專家看到了魏教授和甘松搞的小動作,以及魏教授傳遞的“放心”的信息,知道甘松已經有辦法了,神情都變得輕松起來。

但他們都很疑惑,充滿好奇,不知道甘松要如何應對對方的提問?

兩人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莫維林的眼睛,心里面暗“糟糕”。對于魏正明的小動作,他太熟悉不過。眼神如銳利的得箭,看了甘松一眼,不知道他會想到什么辦法?

感受到莫維林的表情,甘松一愣,但隨即恢復正常,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第二個問題很快來了,還是剛才那個年青專家:“我仔細分析過你們用的抗癌新藥,實質上仍然是靶向療法,你們為什么走膠囊的路子,而不走注射的路子?”

對方另一個年青女專家補充道:“如果走注射的路子,針對性增強,藥物用量將會少得多,藥劑產量也會大幅度提高。”

好戲來了!

對方專家的真實用意是什么?一方面,是顯擺自己的醫術比他們高明,能夠找到瀘州醫學院沒有找到的新路;另一方面,是想加大藥劑的產量。而增加產量必然增加科研力量,以醫學院的師資力量,是無法完成的,這就需要從外校調專家。

這樣,在治癌藥物的研制中他們可以分一杯羹,甚至借此可以掌握核心技術,后續的利益將會無窮無盡。

確實,對于還沒有擴散的腫瘤初期患者,用制劑進行治療,是可行的。以前,甘松和學校的專家曾經探討過,但這涉及復雜的實驗過程,要從抗癌新藥中提取融于水、適合制劑的有效成分,這是一個難度很大的科研課題。

如果甘松回答,走制劑的路子還需繼續研究,那對方專家便會立刻提出參與其中的研究。對外,四川重慶是一家親的,對內則是兩口子吵架打架的事情常有。

從醫學技術和影響力來講,對方所在的學校比瀘州醫學院的力量更加雄厚,如果對方真的提出來,校長如果拒絕了,他們也會通過其他方面,對學校進行施壓。這樣事情就麻煩了,想分杯羹的科研單位大有人在,你答應了他們,能不答應其他單位?事情就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這是重慶專家打的彎彎繞,以甘松的閱歷,還看不清楚。但校長的心里面透亮,因此,在甘松進來的時候,便對他搖了搖頭。

成果要由自己獨享,絕不能讓別人chā手!

果然,只要有利益存在的就有江湖,以救死扶傷為第一準則的醫術界也不例外。

甘松隱約明白一點,那就是自己的研究成果,是現代醫學技術無法理解的。如果用現代醫學技術來解釋三足金蟾珠,那將會是不好的事情。

他也不愿意重慶的專家過問太多。

雖然與學校的理解不一樣,但利益卻是一致的。

“各位老前輩,我們都是學中醫的,最講求的理念是什么?”

經過藥王村當眾演講的錘煉,甘松的心理素質急劇提升,面對這種場合已經不再那么緊張了,直接把問題拋給了對方。

這個話題還真不好說,中醫理念是一個籠統的概念,一個極寬泛的問題,從醫學技術甚至可追及到生命哲學上去,從傳統文化橫跨到中醫振興的命題上,每個人的理解都各不相同。

這也間接導致了中醫大師的各自為陣!

重慶專家沉默了,這個問題他們可不能隨便回答,害怕中計,被抓了漏眼。

“高明!”所有專家都暗暗嘆服,讓他們搞研究還有一套,讓他們與人辯論,確實要差許多。之前,重慶的專家經過了認真的準備,包括醫學院專家的特點都作了認真的研究,才確定了這樣一條計策。

但沒想到,甘松的一個問題便把以前的準備全部推翻了。

甘松一笑,會場的節奏被自己控制了,下面的話題就會被自己牽著鼻子走:“我來回答吧,西醫講求的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中醫講生克平衡、辯證施治。這是根本的區別,體現在治療效果上,對腫瘤這種嚴重的疾病,西醫用手術的手段進行治療,其實是用小的傷害去換取大的傷害。當傷害足夠大時,西醫便沒有了辦法,稱這種傷害為絕癥。”

“而中醫不同,大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抗癌新藥走的是純正的中醫路子,通過調節身體機能,來達到治療癌癥的目的。怎么能說是對免疫系統是一種破壞呢?”

甘松繞了個大圈子,又繞了回來。

本校專家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可以這樣應對。

校長卻有著清醒的認識,這樣應對他早就想到了。只不過,這話只能由新藥的發明者說出來,新藥到底是什么藥理反應,通過現代儀器探測不出來。但是,臨床效果卻極佳,在校方的影響下,各方面的審批者,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新藥的生產許可過了。

到底抗癌新藥是如何治療癌癥的,誰也說不清楚?

甘松這個發明者說出的話才是權威的,他說是白,那就是白,他說是黑,那就是黑。

因此,校長才急急忙忙讓魏教授把甘松叫回來。

果然,對方沒話說了。

他們曾經搞到過一盒抗癌新藥進行試驗,得出的結論,這抗癌新藥確實是強化人的免疫系統的,病人接受治療以后,并沒有出現生理機能下降的情況,反而更加健康?

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新藥如此好的療效,這也是重慶專家極為關注的課題。

“要知道,是藥三分毒。”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后,年青專家拋出了新的問題,有耍賴嫌疑。

“真是這樣嗎?”甘松輕蔑地一笑,道:“就拿治癌膠囊來說吧,肯定是沒有毒的。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現場吃給你們看。”

魏教授會意,配合的很默契。走出了會議室,不一會兒,手里拿著一盒包裝好的治癌膠囊。

撕開包裝,甘松取出其中的一顆,慢吞吞地放入口中,讓對方的專家看清楚,然后,喝了一口茶水,將抗癌新藥吞入肚子中。

一股藥力……不對……預料中的藥力沒有出現?

甘松皺了皺眉頭,隨即舒展開來,心里面有了一種惡作劇的感覺,笑道:“我說過,沒有毒吧?”

“你。”年青專家站了起來,指著甘松,手有些顫抖,道:“你可知道,這一顆藥可以給一個病人治療的希望!可是價值一千元!你居然,居然一口就吃掉了?這可不是糖丸啊?”

甘松對他置之不理,好像手抓飯一樣,將一盒治癌膠囊全都抓起來吞進嘴里,還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年青專家看著甘松咀嚼的動作,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吃的不是藥,是錢啊!

重慶專家和本校的專家的臉色全都動容,價值幾萬塊的藥物,轉眼之間被甘松三下五余二地吞了下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吞完藥,甘松舒服地拍了拍肚子,道:“還真沒想到,治癌膠囊的藥物這么好吃,味道相當不錯,跟糧丸差不多。你們要不要來一盒?”

“哎。”年青專家站直的身體突然軟倒,坐在背椅上,一臉的沮喪。

他發現,看甘松吃藥的過程,簡直是這輩子遇到的最郁悶的事情,口干舌燥。

第七章不可聲張

為了證明抗癌新藥的無毒性,甘松這個無賴,現場把價值好幾萬的新藥吃了下去,讓重慶專家目瞪口呆?

因為甘松的攪局,會議沒辦法在平和的氣氛中開下去了。[WWW。hotsk。]雙方說了一些客套話,校長、副校長和后勤處長便送客人到賓館休息去了。

客人剛離開,本校的幾個專家便嚷開了:“甘松,你吃一顆藥就行了,為什么要吃那么大一盒?這得多少錢啊?”

“我還不是為了證明這藥沒有毒嗎?多吃一點,才有震憾力!”

“你!哎……”老專家們覺得自己的思想不夠用了,這個甘松!哎,他們擺著頭,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甘松扭頭對魏教授一笑,問道:“老師,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味道甜甜的?”

“水果糖啊,我早有準備,里面裝的是水果糖磨成的粉末。”魏教授的眉毛往上挑著,得意地笑道:“我早說算到,這些人肯定會提出要幾盒抗癌膠囊回去研究,學校又不好拒絕。所以,我才想了這個辦法,提前裝了幾盒水果糖。本來是讓他們回去研究時,現手中的藥不是抗癌新藥,讓那個莫維林郁悶至死的。沒想到用到了這個地方。不過,看著莫維林那一張黑臉,我就是高興啊!”

“你們?”本校專家看著這對調皮的師徒倆,隨即大笑起來!

“你們這對師徒真是太搞笑了。”簽字筆在蒙麗麗的手指間打轉,臉上浮現著笑意。

“噓!”魏教授如頑童般把手放到嘴邊,吹了吹,示意大家不可聲張。

笑聲嘎然而止。

大家都知道,這種事情是不能外傳的。不然,作為兄弟直轄市的重慶專家們,還不恨死了他們。于是,把這種爽快感悄悄藏在心頭。

蒙麗麗主持召開下一個會議,討論三千萬科研經費的使用和課題的確定。

蒙麗麗擔任校團委書記時間不長,在學校的威信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可不也對這些老專家采取強硬的態度。再說,從年齡上講,她可以稱為他們的小輩了。

沒有了校長在場,大家暢所玉言,現場的氣氛反而活躍了許多。

蒙麗麗說了個開頭,魏教授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了甘松:“你覺得什么課題最適合?”

“我也沒想清楚。”甘松深思了一下,道:“剛才,重慶專家的話倒是啟了我,我們是沿著抗癌新藥的路子走下去呢?還是另起爐灶?”

這個是基調,必須先確定了才好討論下一個問題。

甘松是抗癌新藥的明者,剛才又狠狠地替大家伙兒出了口氣,大家的討論話題很自然圍繞著甘松的思路展開了。

一位專家道:“國家把課題丟到我們學校來,目的何在?我覺得應該是針對抗癌新藥的。沿著抗癌新藥的路子走,是比較恰當的。”

另一位專家道:“抗癌新藥的質量沒得說,治療效果相當好,基本上藥到病除。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如何提高產量。我們的研究課題可以在這個方面下功夫。”

大家紛紛言,產量的問題,基本上成為大家的共識。

到底要如何提高產量?

甘松有了一些思考,理清思路,慢慢道:“我思考了三條路?大家看走哪一條路更加恰當?”

“第一條,分類生產。把病人的病情進行等級分類,對藥物的部分原料進行稀釋,沒有稀釋的部分用作急難險重病人的治療,而稀釋過后的藥物。則根據病情等級選用稀釋的藥物,治療效果同樣不會降低。”

“第二條,靜脈注射。也就是重慶的專家們提出的思路,通過提高治療的針對性,采取靶向療法來提升治療效果。”

“第三條,分子技術。用現代醫學儀器分析藥物分子,得到其中的有效成分,通過技術手段用其他材料來合成這種藥物分子。當然,這個難度要求較高,涉及基因技術、材料技術等。研究的時間跨度也很長,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研究成功的。”

還有第四條路,甘松不可能說,也不會說,那就是找到更多的三足金蟾,進行人工培養。

甘松的話言簡意賅,大家都是內行,一聽就懂,他也沒有必要作太多的解釋。

大家針對這三條路開展了討論,明顯分成了兩派意見。

一派的意思是,分類生產這只是一個小課題,而分子技術太難,以醫學院的實力根本做不到。所以,建議走中間路線。另一派的意思則是,既然分子技術是難題,那就朝最難的方向走,畢竟國家給了充足的科研經費,如果成功了,醫學院的技術水平將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失敗了,也問心無愧。

見大家討論的熱鬧,甘松提出了第三種思路:“可不可以同時開展三個課題?”

魏教授非常贊同甘松的意見,道:“我也覺得同時開設三個課題是完全可行的,各個課題研究成功的時間有長有短。這就說明,我們一直在努力,容易形成新聞熱點,對醫學院的知名度都會有幫助。。”

有的專家不大同意:“我們的師資力量、科研力量本來就薄弱,要抽出三支隊伍來進行科研,便把力量分散了,能不能集中精力突破?”

甘松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只組建一支隊伍,對三個課題同時進行研究,從簡單的、容易出成果的做起?”

“這個辦法好。”蒙麗麗點頭道,其他專家也紛紛點頭。

在學校的安排下,重慶專家住進了瀘州市最好的五星級賓館酒城賓館。

眾人洗漱了一番,領隊莫維林召集大家開會,研究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在莫維林的單間里,站著的年青專家非常生氣,咬牙切齒地道:“真是太氣人了,那個甘松,居然一口吃掉了這么多珍貴的藥,那一大盒藥能夠治好好幾個癌癥病人了。”

“你以為他吃的是真的抗癌新藥?”莫維林笑道,用手指敲了敲床頭柜。

“難道?”年青專家看了一眼莫維林,又看了看大家根本不相信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自己被甘松他們耍了,想到在會議室自己的沖動表現,真是太丟分了。于是,一張臉憋得通紅,道:“難道他吃的不是?他,居然騙我們?”

突然,年青專家兩眼放光:“抗癌新藥肯定是有毒的!我們可不可以在這方面作文章?”

莫維林,輕輕地揭開放在床頭柜上的茶杯,一股熱氣從茶杯里沖了出來。然后,端起茶杯搖著頭吹了吹熱氣,呷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

眾人知道,莫維林這樣的動作便表示他在思考,每個人都屏息凝視,等待著答案。

過了一會兒,莫維林道:“這藥應該是沒有毒的。恐怕連甘松在吃藥之前,都不知道他吃的不是抗癌新藥。我太了解魏正明了,絕對是他在搞鬼。”

“莫校,下次我們談判的時候,當場戳穿他?”年青專家憤憤不平。

莫維林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道:“當場沒有抓住,就沒有機會了。甘松這個人很聰明,現自己吃的藥不是抗癌新藥后,便把剩余的藥以最快的度吞了下去。即使我們當時反應過來,這藥是假的,藥已經進了甘松的肚里,我們也找不到證據。”

“這?”年青專家不吭聲了。

“那現在怎么辦?”另一個專家急切地問道,所有專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莫維林。

“哼哼,甘松這個年青人醫術高明,更重要的是有頭腦,把我們忽悠的不輕。”莫維林一邊思考一邊道:“如果能夠招攬,不知道要多大的條件他才肯動心?”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但并不驚訝,四川重慶之間互相挖墻腳的事情時有生。

莫維林繼續道:“所謂知已知彼,我們對甘松的了解,僅限于他明了抗癌新藥這件事上。對他的其他方面不甚了了,不知道甘松到底需要什么?”

“年青人嘛,不外乎金錢、名聲、美色。”一個老教授搖著頭道。

莫維林看向另一個年青女專家,道:“小朱,你找機會跟甘松接觸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需求?我們才好對癥下藥。”

“我?”那女專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嘟了嘟嘴道:“為什么每次都是我?莫校長……”

“就這樣吧,我要休息了。另外,提醒大家一句,這樣的事情可以做,但不可聲張。”莫維林擺了擺手,這件事板上釘釘了。

走出莫維林的單間,年青男專家幾步便追上了年青女專家,道:“朱兒,你真的要去與甘松接觸嗎?”

“這是校長安排的任務啊?我有什么辦法。”女專家悶悶不樂,看了年青專家一眼,笑道:“你幫我去?”臉上浮現出兩個酒窩。

“這?”男專家有些遲疑,道:“要不,我找幾個人去修理一下甘松,在瀘州我有朋友。”

“還是算了吧。”女專家搖搖頭,拍了拍男專家的臉,道:“你放心,我不會用美人計的。”

第四卷川西第八章熟女轉換

重慶專家組發現甘松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招攬甘松的行動開始了,而甘松對這一切并不敵情。瘋狂書庫{蒙麗麗與專家們商量好了課題的事情,明確了課題研究的方向,接下來就要商量課題的研究人選。

按照校委會的意思,要選取五名老專家和五名學生進入研究團隊。

蒙麗麗讓大家提出人選提交校委會研究。

專家的人選很好辦,醫學院在腫瘤方面排得上號的總共就那么幾位。而學生的人選推薦,就有些難度了。在場的老專家都推薦與自己親近的天賦較好的學生,意見一時爭執不下、難以統一。

蒙麗麗只得確定了一個原則,學生人選以大四以下年級、有天賦的學生為主,因為大五的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有的優秀學生已經進入了實習環節,便不再考慮了。

她把專家們提出的人選列入了一個建議名單,提交校委會研究。

甘松答應幫忙提的魏香和王永兩個人,都順利進入了這個建議名單。

嚴肅的話題說完了,大家便談起了輕松的話題。

“小蒙,重走長征路的事情什么時候開始實施啊?”一個專家問起了蒙麗麗。

“快了。”蒙麗麗笑道:“林老你放心,你在第二批的名單里呢?”

看到甘松疑惑地看著自己,蒙麗麗解釋道:“今年是紀念長征勝利七十周年,學校決定教職員工分成四批重走長征路。其中,第一批便是這次獲得忠山杯醫學大賽前十名的學生,將單獨組團前往,由我和幾個負責校團委工作的青年老師帶隊。第二批則是學校領導和老專家。”

“我也要去重走長征路?”甘松有些驚訝,有些興奮。

長征,代表著一代中國人不屈的氣節!

走在長征路上,感受著先烈們的豪情壯志,順便把丁香的事情辦了。

同時,甘松還專門查過關于長征的資料,傳說中,三足金蟾最開始出現的地方便是終南山。而終南山也是長征經過的18座山之一。

丁香曾經說過,想養一條小狗。最忠誠的狗莫過于藏獒。

而純種的藏獒則在川西甚至到西工藏的大草原上,這次重走長征路,正好要從康定藏區經過,說不定運氣好便能找到一條還沒睜眼睛的純種藏獒。瘋狂

如果真的是重走長征路,那一定要好好去終南山看看、找找,那里是否會有三足金蟾的存在?如果有,那抗癌新藥產量的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說到重走長征路,蒙麗麗也非常興奮,眉飛色舞地道:“這次我們團委準備結合重走長征路,搞一次有意思的活動,活動名稱暫定為重走長征路、愛心在行動!”

“這是什么意思?”甘松問道。

“活動的大意是,學校負責提供車輛和啟動資金,油費和伙食費都必須由團員在長征路上通過給革命老區看病、在山上尋找藥材出售等方式掙來。一天掙不了必需的錢,那一天的路程就會中斷。”

“什么?太好玩了!”甘松更加興奮,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就不完全是旅游了,而是一次醫學知識用于實踐的考驗和學習。”

“不錯!”幾個老專家紛紛點了點頭,其中姓林的專家道:“古時的醫者,講求的是懸壺天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接觸到更多的病人,經驗才能夠積累,醫術才能夠提高。對年青人來講,這倒是一個有意義的活動!”

畢竟,走萬里路,讀萬卷書,年青人才能成材!

魏教授卻皺了皺眉頭,道:“小蒙老師,我們這些老頭子,也要參加這樣的活動?”

如果真讓他們這些老專家在長征路上擺攤設點,雖然賺錢很輕松,但他們的“老臉”往哪兒擱?而年輕人就不一樣了,這對他們來說既是一次有意思的旅行,又是一次有意義的磨練。

聽魏教授這樣發問,幾個老專家不由地擔心起來。

蒙麗麗搖搖頭,道:“魏老,我說的是我帶的那個團,你所在的團走的是第二批,完全以輕松旅游為目的。”

“這就好。”幾個老專家松了口氣。

眾人正閑聊著,蒙麗麗的手機響了。她優雅地打開手機的翻蓋,放在發間說起話來。不一會兒,她接完了電話,將小巧玲瓏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對大家道:“校長安排今天晚上宴請重慶的客人,大家都要參加,一個也不能少。”

“我這把老骨頭了,喜歡清靜。不想去參加這些應酬,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蒙麗麗的話剛說完,魏教授便站起來,拿起筆記本走出了會議室,回家去了。

其他幾個專家都找這樣那樣的借口走了,會議室里只剩下甘松和蒙麗麗兩個人。

“蒙老師,我可以不參加嗎?”甘松問道。參會的人中,他還只是一個學生,不像那些老專家,在學校說得起話。

遇到他們不愿意做的事情,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不高興的時候,他們還會跑到校長辦公室大吵大鬧,校長拿他們也沒辦法。

蒙麗麗翹著二郎腿,一蕩一蕩的,黑色的絲襪繃得緊緊地,站起來的甘松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有老專家在場,蒙麗麗坐起來規規矩矩。

老專家離開了,她覺得這樣的姿勢坐下要舒服許多,原形畢露。

她笑得深不可測,背靠向座椅,雙手抱在一起,道:“實話跟你說吧,這些老專家對重慶專家本來就看不過,讓他們去陪重慶專家吃飯,他們肯定是不會去的。剛才,我之所以這樣說,就是讓他們離開的意思。同時,重慶專家專門點名,讓你去作陪。”

“我?他們為什么要點我的名?”

甘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其實,我也不想去陪那些人。”

蒙麗麗眉頭輕輕一皺,好像有些生氣,把二郎腿放了下來,眼睛盯著甘松道:“甘松同學,這是學校的安排。”說著,站了起來,拉了拉黑色的裙子,將長時間坐著導致有了皺折的裙子拉直,收拾著東西道:“我們馬上出發,酒城賓館。”

見甘松沒動靜,正要走出會議室門的蒙麗麗轉過身,吼道:“快走啊,你到底走不走?”

甘松無奈地搖搖頭,跟在她后面,出門坐車向酒城賓館而去。

酒城賓館位于瀘州市區的正中心。車子經過龍泉橋下,這里便是瀘州老窖的發源地銀溝,大概是正在出酒的緣故,一陣陣濃郁的酒香彌漫了整個空間,聞起來非常舒服。

經過龍泉橋,再沿著國窖廣場的邊上右拐,前行一百米,便到了酒城賓館。

酒城賓館修的很大氣,以酒為主題,在門廳處下了車,便可以看到賓館的花園水池里擺著二十來個大大的酒缸。酒缸正中安裝了噴泉設備,一股股清涼的水從酒缸里冒出來,很有意境。

走進賓館,甘松看到這里裝修極為豪華。過道的兩邊的櫥窗里,擺著著名的瀘州品牌酒,給人一種大氣尊貴的感覺,不愧為五星級!

進入包間,客人們還沒到,校委會的成員已經早早地到了,正等著他們。

校長余海中問起了蒙麗麗:“你們商量的怎么樣?”

蒙麗麗如實向余海中匯報了情況,余海中也不回避甘松,與其余幾個校委會成員匯通了意見,道:“課題的研究,我看就按照甘松提出的方案辦,一套班子三個課題,至于人選的問題,我們還要認真斟酌一下。”

中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能夠進入課題組,這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征,對未來的發展也大有好處。這種有利的事情,通常是人們爭奪的焦點,校委會也不敢馬上表態,得仔細研究。要不然,一不小心,便會得罪人,導致不必要的麻煩。

“余校長,你們要研究什么課題啊?可不可以說來聽聽。”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包間門外,一名女專家走了進來。只見她臉上畫的妝在淡濃之間,穿著露胸的短裙,微笑著走了進來。

甘松一愣,下午歡迎會的時候,女專家朱佳美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清純而略帶犀利的女子。突然之間,她變成了熟女的形象,真的有些無法適應。

難道這是她生活中的另一面?

看到甘松發愣的表情,朱佳美得意地一笑,暗道:“沒有哪個少男,能夠抵擋熟女的yòu惑?”

朱佳美伸出手與各位握了一圈,特意在甘松的手心里摳了一摳,把甘松弄成了一個大紅臉,又不敢說出來,讓人笑話。

朱佳美看似隨意地與眾人握了手,不再理會甘松,拿出手機,轉身對校長笑道:“這些皮匠(辦事拖拉的人),我催催他們,怎么還不到?”

仿佛另外的幾個人約好了一樣,朱佳美這句話剛一說完,莫維林便出現在了包間門口,還有他們一行的其他專家們。

莫維林直接到了余海中的面前,與余海中握了手,笑道:“不好意思,來遲了一點兒,讓你們久等了。”

中國傳統習慣,大人物總是走在后面的。雖然莫維林他們是客人,遲一點沒關系。但是,莫維林把這句話點出來,分明帶著嘲笑余海中的意思。

余海中壓下心中的不滿,笑著握住莫維林的手,道:“莫校,來,請坐。”

一場別開生面的酒宴開始了。

第九章三轉一響

在蒙麗麗的命令下,甘松被帶到了瀘州市最豪華的賓館酒城賓館。瘋狂[本書由萬Shu吧更新]進入包間,清純女朱佳美突然轉變風格,變成了熟女,預示著一場火藥味極濃的宴會即將開始。

雙方的人都到齊了,余海中讓服務員上熱菜,招呼著重慶客人坐下。

醫學界雖然沒有官場那樣規矩嚴明,但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的,這也是國際慣例。

有意無意地,甘松被夾在了兩個美女的中間。

右手邊是蒙麗麗,她的排位在校委會是最低的,自然只能挨著沒有排位的甘松。

左手邊則是朱佳美。本來,按規矩,朱佳美應該坐在甘松對面的位置。但她本人要求,理由是與新藥的明者加強溝通,便坐在了甘松的左邊。

對面朱佳美的位置換成了青年專家杜新。

甘松能夠明顯感覺到,杜新偶爾看過來的目光中充滿著侵略。

這也正常,下午的時候,甘松吃藥把他給嚇退了。

其實,甘松不知道,杜新看的最多的是朱佳美,看他的時候眼神中深藏著的憤怒。只不過,社會閱歷不豐富的甘松看不出來而已。

酒桌上的氣氛很有意思。

重慶瀘州毗鄰,兩方喝酒的習慣差不多,都是用小杯喝,每一杯都要喝完,一干到底。

酒端了上來,喝的是接待類酒中最高檔的品牌國窖1573。這種酒市場價要七八百一瓶,喝起來口感香中帶甜,不刺激喉嚨,余香繞口,非常舒服。國窖酒除了市場上銷售的接待類酒,還有不對市場銷售的收藏酒,比如,訂制酒,由調酒師根據訂制人的口味現場“勾兌”,價格在十萬左右。

因為區域文化和歷史的緣故,瀘州人和重慶人碰到一起,一定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下。雙方的人自認為酒量都不差,卯足了勁,非得把對方喝趴下不可。

特別是瀘州人,在談判時通常都會用到這一招。似乎把對方喝倒下了,心里上就會占到優勢。特別是在將醉不醉的時候,非常自然地提出一些在平時不感說的敏感話題,領導就直接表態了,事后基本不會反悔。

因此,酒既是瀘州人交流感情的方式,更是辦成事情的利器,同時也是一種獨特的酒文化。

如果瀘州人讓你喝一杯酒需要一個理由,那他可以讓你一直不停的喝,還是不得不喝的理由。比如,初次見面是一杯,給你介紹后,你叫不出名字又是一杯,站著喝重來一杯等等,勸酒的理由特別多,要小心應付。

醫學院占著主場的優勢,自然不懼重慶的專家。

重慶的專家早就預料到這一幕,帶過來的人都是酒量最大的,兩方人數相婁,他們也不懼。

兩強相遇,就好比戰場上的廝殺,非得動真刀真槍,分個你死我活不可!

服務員將每人面前的酒杯斟滿,余海中端起酒杯,先集體喝了三杯,向重慶來的客人表示歡迎,這是基本的禮節。

之后,便是瀘州有名的“三轉一響”打莊環節。

打莊,便是一對一把酒喝干。從坐在位的主人家開始,每個人先主動打一轉莊,不分敵我,打莊的人與桌子上的所有人都要單獨對碰一杯,這是一轉,打一轉莊,每個人一杯酒,打莊人十來杯喝進去了。

接受別人的打莊,相當于自己被動地打了一莊,這是二轉。

所有人都二轉后,接著就是三轉,有實力的人再走一轉莊。

如果上桌子就不喝,沒有人難為你。如果喝了酒,就必須撐到二轉。三轉的時候,別人敬你的酒,你必須喝。你可以不敬別人的酒,但你沒有三轉,就主動認輸了,以后的環節就是步步挨打。

最后便是一響。經過三轉,大家都有了酒意,這時候就是主動找別人喝,想找誰就找誰。

上桌子的人,除了一開始不喝酒的,都要走完三轉的程序,在后面的喝酒中才能找別人幫忙。

沒喝到三轉的,在一響時,會成為對方的主攻對象,因為大家都認為你是最弱的。敬你的酒,你不能找別人代喝,只能硬喝下去。并且,如果有作假保留實力的,沒有走到三轉,你要敬別人的酒或幫別人代酒,必須得喝雙份。

喝了三轉之后,差不多三四十杯下肚了,那就是七八兩將近一斤的酒量。

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響的時候,氣氛被帶動起來,很多話就方便說了。

今天的宴會有點詭異,雙方都不服輸,除了兩個開車的師傅沒有喝酒外,大家都拼命地喝,沒有人主動提出來退出。

三轉過后,兩件酒很輕松就喝完了。兩件酒,就是12瓶,12斤白酒,平均一人都是一斤以上。但大家都沒有什么醉意,好像越喝越輕松,狀態剛剛來。

接下來,就是一響,這是自由活動的時間。瘋狂書庫

莫維林是副校長,酒精考驗,酒量自然不差。余海中是校長,比莫維林年輕,仗著年輕的優勢,與莫校長干上了,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一杯接著一杯。

重慶的另外兩個專家對上了校委會的其他在家的成員,以二對三,居然絲豪不落下風。

而朱佳美盯上了甘松,不停地勸著甘松的酒,甘松無所謂,喝多少都是一個樣。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朱佳美的眼神有些迷離,有意無意地不停地將胸部亮在甘松的眼前,蹭著甘松很不自在。

“來,我們喝大杯!”

杜新看不下去了,拿了兩個裝飲料的杯子,一瓶1573剛好倒成兩杯,放在了甘松的面前。

“好!”朱佳美贊美道:“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杜新得了稱贊,心里面歡喜得很,挑釁地看著甘松。

蒙麗麗拉了拉甘松的衣角,小聲道:“別賭酒,能推就推吧。”

蒙麗麗的話恰好被朱佳美聽到了,笑道:“推什么推?即使要推也要等到深夜不是?”

“哈哈。”這句話里隱含著其他的意思,余海中大笑了起來。覺沒有人跟著他笑,尷尬地止住了笑聲。

莫維林眼珠急轉,暗道:“莫非美人計用錯了對象,應該針對余海中?”

被朱佳美的話刺激到了,杜新酒意上涌,一張臉通紅,眼光射向甘松頭頂,道:“甘松,你到底喝不喝?”

朱佳美端起酒杯,遞到甘松的面前,媚笑道:“甘松,你就喝下這一杯吧,人家杜新都等得不耐煩了。”

莫維林笑道:“年輕人就要拿出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概來。”

“我先干了。”杜新端起裝著半斤酒的酒杯,一口喝了一半,“咕嚕”一聲,吞了下去。喝完后,用手背擦了擦厚厚的嘴唇,得意地看著甘松,道:“我等著你,哈哈。”

從杜新的口中,噴出濃重的酒氣。

甘松感覺到鼻子一陣不舒服,幸好他可以控制鼻子的異能,在不需要異能的時候,鼻子聞氣味只比常人敏感一點點。

杜新讓甘松感覺到不爽,甘松決定收拾他一下。

甘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嘩啦啦”地倒入口中,不見了蹤影,全都被收到了百草錦囊之中。“碰!”甘松將酒杯放到桌面上,對杜新一笑,道:“怎么樣?干了吧。”

杜新沒想到甘松喝酒這么爽快,看著杯子里的半杯酒,皺了皺眉頭,有些遲疑。

看到甘松的酒量這么大,給學校爭了面子,余海中心頭一樂,轉頭對莫校長道:“要不,小杜同志不用喝這杯酒了,喝下去傷身體。”

請將不如激將!

余海中不說這句話,杜新認個輸,丟的是自己的面子,便不用喝酒了。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關鍵余海中是對莫維林說出來,意義就不同了。

“喝!”莫維林臉沉了下來,下了命令。

杜新端起酒杯,將剩下的一半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狠狠地閉住喉嚨,不讓酒吐出來。朱佳美端起一杯茶,遞給杜新。杜新喝了一口,把沖到喉嚨口的酒意壓了下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

甘松又打開了一瓶酒,倒成兩杯,對杜新道:“杜專家,我回敬你一杯。”

什么?甘松居然還要回敬。

“好!”余海中拍著手,稱贊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豪氣干云啊!莫校長,你說是不是?”

這句話分明就是挑戰嘛,立刻捅了馬蜂窩。

朱佳美站了出來,接過酒杯,道:“這一杯我替杜新喝。”

“杜新,你要躲在女人的背后嗎?”蒙麗麗不屑地說出了這句話。她的勸酒經驗是極為豐富的,看到杜新不行了,杮子揀軟的捏,當然得先把杜新弄翻。

“我自己來。”杜新被刺激到了,接過朱佳美的酒杯,道:“干了!”

“干!”甘松一口喝了下去,不皺一下眉頭。

“你行不行?”朱佳美因為著急的緣故,表情又恢復了以前的清純,與臉上畫的熟女妝格格不入、感覺很不協調。

“男人不能說不行!”杜新喝得確實有些高了,對朱佳美大吼了一聲。

朱佳美感覺有些委屈,冷著臉不再理會杜新。

第十章她在勾引你

杜新沒辦法,咬咬牙,猛地端起酒杯放到嘴邊,使勁喝了一口。突然,喉嚨一酸,趕緊側過臉,“當”的一聲,酒杯掉到地上,摔成了玻璃碴子。隨即,彎下身,不停地嘔吐起來,將吃進肚里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與玻璃碴子混合在一起,極為不堪。

不愧為五星級酒店,兩個漂亮的服務員扶著杜新到旁邊的沙上休息,把地上的污物處理干凈,仍然面帶著微笑。

有人當場喝倒了,宴會繼續下去也沒有多少意思,吃過米飯,余海中提議去唱歌。

“好啊!”朱佳美心中蹩著一股不服輸的勁。

唱歌的時候還要喝啤酒或紅酒,這又是一個pk的機會,她想為杜新報仇。

莫維林想了想,這是接觸甘松的好機會,便點頭答應了。

酒城賓館里面也有練歌城,杜新被服務員送回房間休息了,其他人則在余海中的帶領下向練功城走去。

這一行人很奇怪,年齡大的五六十,年齡小的二三十,搭配奇特。

“各位,晚上好,請問有預訂嗎?”服務小姐看著這一群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害怕稱呼錯了,影響練歌城的聲譽,客人還有意見。于是,便以“各位”代替大家的稱呼,不會犯大錯。

“沒有預訂,給我開一個豪包就行。”余海中大手一揮,直接點了最高檔的包間。

“各位請給我來。”服務小姐領著大家走進了至尊888號房間。

甘松還是第一次到如此豪華的練歌城來,左看看右瞧瞧,嘈雜的音樂聲伴隨著男男女女的怒號,在過道間交錯起伏地響起,震憾著他的神經,這種感覺很稀奇。

走進包間一看,里面完全是一個完整的酒吧,有吧臺,吧臺上放著各式各樣的酒,白的、紅的、啤的,應有盡有。同時,還端來了一盆盆小吃和水果。

“平時沒現你有這么美麗,人間的天使穿一件圣潔的白衣,我理解救死扶傷的含義,是在生死線上看到了你……”

莫維林是客人,先讓他點一曲。他點了《白衣天使》,盡情的唱了起來,在音樂中間的間隙,莫維林道:“重慶四川是一家,感謝瀘州醫學院的盛情款待,同時也熱烈歡迎瀘州的朋友到重慶去走走,看看重慶直轄之后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看看重慶的醫院建設水平。”

莫維林的話中流露出驕傲,不過,歌聲卻是飽含感情,很有味道。

“啪啪!”眾人鼓起了掌,湊熱鬧。

蒙麗麗端起兩杯啤酒遞給莫維林,道:“帥哥唱歌,美女獻酒,干杯。”

莫維林接過來,與蒙麗麗輕輕一碰,雙方一飲而盡。

醫學院年輕漂亮的女教師們一個接著一個出現了,在蒙麗麗的帶領下,不停地給重慶專家們作著介紹,當然介紹一個就得喝酒一杯,這是規矩。

這是蒙麗麗一個一個催著過來的,向客人動了美女攻勢。

很快,包間里便有了二十來個人,原本很寬敞的包間變得擁擠起來。

在酒分子的調節下,氣氛更加熱鬧。

朱佳美的目標很明確,要么在余海中面前打轉,把余校長哄得哈哈直笑,沒有少喝酒。要么在甘松那里說話酒。啤酒和紅酒裝不進百草錦囊,甘杯、杯只有硬喝,幸好他本身的酒量并不差,加之,吃晚飯的時候,基本上會強求。

喝了白酒喝,客人開始躲酒,男的借上廁所之機跑到外面透氣,女的則請別人跳舞,不憩空。

“甘松,請你跳支舞。”朱佳美拉住甘松的手,使勁往外拽。

“我不大會。”甘松道,這確實是老實話。

“沒關系,我教你。”朱佳美不打算放過甘松,把他拉了起來,講解著跳舞的規則,昂挺胸,不停地給甘松拋著媚眼。

或許是在酒分子的作用下,甘松的意思有些迷糊,與朱佳美摟在一起,全身有些僵硬。

“不要緊張,放松點。”朱佳美感覺自己的雙手都被甘松握緊了,還感覺到了甘松手心里冒出的冷汗。

最開始,甘松動作很笨拙,經常會踩著朱佳美的腳,后來學聰明了,雙腳在地上拖著走,不提起來。慢慢地,甘松也明白了,這跳舞的舞步其實很簡單,就是跟著音樂的節奏走,身體也變得柔和起來。

舞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甘松已經能夠熟練地帶著朱佳美跳舞了。

甘松的身體經過藥力的特殊改造,變得非常柔和,一旦學會了跳舞,跳起來就得心應手。

朱佳美笑道把搭在甘松肩上的手放到甘松腰間,兩人摟在了一起,笑道:“你還說你不會跳,跳得這么好!居然是高手。”

“我其實真的不會跳,還不是你剛剛教我的。”

“你悟性這么高,怪不得醫術這么高,平時你都有什么愛好?”這是朱佳美在試探甘松。

甘松想了想,道:“我沒什么愛好?如果真有愛好的話,全國各地到處旅游可以算一個。”

“有空的時候到重慶來耍啥,你電話是多少,我回頭給你打。”

甘松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道:“重慶,我一定會去的。”

“對了。”朱佳美裝著很隨意地問道:“現在,你最希望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最想快點畢業,好回去建設家鄉。”酒后吐真言,說到家鄉,甘松有數不清的話題:“我們村養了野豬,馬上要修路了。等路修通了,家鄉肯定會更加美好。”

“醫生收入蠻高的,你不打算當醫生?”

“想啊。”甘松道:“難道醫生就非得在大城市?農村就不可以?”

“你的理想很崇高。”朱佳美嘆了口氣,稱贊道:“你的家鄉一定很美,有機會我一定到你家鄉去看看。”

朱佳美暗間感嘆,在一切以功利為歸依的現代都市,能夠保持本心的純真,很不容易。在都市玉望的洪流中,自己墮落了。能夠看到小兄弟仍然堅持著如此高尚的理想,她非常喜歡。

“那到時候我在村口等著你。”甘松承諾道。

“就這樣說定了。”

音樂停了,朱佳美拉著甘松的手,走到放酒的吧臺前,端起兩杯啤酒,倒了滿滿兩大杯,道:“敬你,祝你的家鄉越來越美好!”

“謝謝。”兩人一飲而盡。

蒙麗麗召喚來十多個美女,新來的醫生護士美女們,她們輪番請重慶客人跳舞,反倒沒她什么事了。看到甘松和朱佳美兩人跳舞的時候,咬著耳朵說話,親密得不得了,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這倒不是說她就喜歡上甘松了,很大程度是虛榮心在作怪。

為什么要咬著耳朵說話?經常去唱歌的人都有體會,音樂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小聲說話根本聽不清楚,只能靠近了說。

下一曲音樂開始,蒙麗麗主動請甘松跳舞。她實在想知道剛才兩人之間說了些什么?

甘松學會了舞蹈,帶起蒙麗麗跳起舞來輕車熟路。

這個學生,真是讓我一次又一次驚訝!

“剛才你和朱佳美說了些什么?”

“你說什么?”蒙麗麗隔得遠,甘松沒聽清楚,大聲吼道。

蒙麗麗臉一紅,將嘴唇湊到甘松耳朵邊上,問道:“剛才,你和朱佳美說了些什么?”

出氣如蘭,吹著甘松的耳朵,癢癢的。

“沒說什么?”甘松同樣在蒙麗麗耳朵邊說道:“他問我喜歡什么,愿望是什么?我想,這與學校抗癌新藥和科研課題的事情并沒有關系,就如實告訴她了。”

“你可千萬不要上當。”蒙麗麗小聲道。

甘松看不出來這里面有什么彎彎繞,問道:“我上什么當?”

蒙麗麗放在甘松肩上的手,抓了一下甘松的肩膀,道:“這你都不懂,這是美人計,她是在勾引你。”

甘松一笑,頓時樂了,道:“我有什么值得他勾引的?”

蒙麗麗側頭一笑,百媚頓生,道:“你人年輕,又明了抗癌新藥,成為行業間的翹楚,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我和你差不多大,也會勾引你。”

聽到老師這句話,甘松頓時有了反應,兩人臉帖著臉說話,身體緊挨在一起,甘松身體的反應立刻被蒙麗麗感覺到了。

“你?”蒙麗麗本能地想離開,甘松由于跳舞的緊張,抓著她的手不放,顧左右而言他:“老師,我現你有輕微的疾病。”

“什么病?”被摩擦著,蒙麗麗一張臉羞得通紅,嗔道:“你才有病。”

“你的腑下有輕微的狐臭。”

“你。”蒙麗麗有些享受甘松身體的接觸,但甘松這句話說出來,她心中有些不滿,身體身后退一步,與甘松拉開距離。

這時音樂停了,甘松把蒙麗麗拉到自己的懷里,小聲道:“其實,我可以把你的病治好,保證斷根。”

“當然是真的。”

蒙麗麗取出被甘松緊緊抓住的手,道:“我回頭找你,你得用心一點,必須給我治好

第十一章脆弱的曖昧

舞池的燈光昏暗,無數曖昧生在其間。瘋狂}朱佳美請甘松跳一曲舞,本來想勾得甘松心跳加,從而了解到抗癌新藥的秘密。但是,她失算了。甘松對她沒有一點感覺,反而,蒙麗麗在她的耳邊細語,勾起了他原始的感情,迫不及待地想給蒙麗麗治好狐臭。

蒙麗麗沒有拒絕,說好唱歌結束后,請他為她治狐臭,甘松高興極了。

“沒問題。”甘松爽快地答應道。

音樂停了,與蒙麗麗分開,真的有些戀戀不舍。

與美女老師共舞,那種感覺非常刺激。蒙麗麗就好像她的大姐,也帶著一點母性的關懷。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雖然仍然有些傲意,但在此時甘松的心目中卻是完美的,讓他有著短暫的心動。

對于少男來講,熟女并不是誘惑,真正誘惑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

熟女之所以誘惑少男,是因為熟女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了少男,讓少男欲罷不能。

蒙麗麗雖然不是熟女,只能算是成熟的女性,對甘松而言,就是這種感覺。

而朱佳美,打扮成熟女的樣子,因為陣營不同的原因,甘松本能地對她不感冒,注定她的“美人計”要失敗。

朱佳美也現自己的計策對甘松無用,便纏上了余海中。兩人坐在沙上,朱佳美前撲著身體,好像整個人都倒在了余海中的懷里。余海中只要一伸手,便會把朱佳美整個人攬到懷里。雖然包間里燈光比較昏暗,他不能這樣做,畢竟人太多了。如果真這樣做,估計朱佳美不會拒絕,會順勢而為。

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k歌,就是因為這種氣氛下,可以光明正大的曖昧。

這不,余海中攬著朱佳美的肩膀對唱起了情歌。

凌晨一點,k歌終于結束了。余海中送重慶客人回房休息,在朱佳美的房中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具體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不過,后來,校委會研究的時候,余海中同意讓重慶方派人學習,朱佳美也在名單之中。

蒙麗麗和甘松留在了最后。

“我送你回家吧。”甘松招了個的士,將蒙麗麗送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自己則坐在了后排。蒙麗麗似乎是喝醉了,說出了住家地址,便用手托著額頭,好像喝醉了。

到了蒙麗麗的家門口,她還在睡。甘松付了的士費,抱住蒙麗麗的肩膀,把她從的士車上拖了下來。

蒙麗麗全身軟,一出車便倒在了甘松的懷里,醉得不輕。瘋狂書庫

“你沒事吧?”甘松攬著蒙麗麗的腰,將她扶住,不讓她摔倒。

“沒事,再喝這么多也沒事。”蒙麗麗睜開眼,道:“怎么不喝了?人都走了嗎?”

終于現自己躺在甘松的懷中,趕緊讓了一步,沒想到,這一步差點讓她摔倒。

甘松眼明手快,扶住她的肩頭,一不心,碰到了她的胸部上。

蒙麗麗感覺到全身顫抖,實在是拿不出力氣,將錢包遞給甘松,道:“我的家在三單元五號,你把我扶回家吧。今晚上喝的酒實在有點多,感覺很不舒服。”

甘松扶著雙腳軟的蒙麗麗,問了區保安具體的位置,便朝蒙麗麗的家走去。

夜已經深了,區的道路上只有昏黃的燈光,沒有什么人,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蒙麗麗走起路來東倒西歪,腳步錯,幸好有甘松在旁邊,要不然已經摔倒幾次了。

以前也有喝這么多酒的時候,蒙麗麗都能堅持到家。今天有甘松相送,她覺得整個人放松了許多,酒意提前上涌了。

蒙麗麗的家在三樓,她閉著眼睛,任由甘松扶著自己上樓。

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她看不清自己的腳。

“我背你吧。”見蒙麗麗沒有拒絕,彎下腰,讓她倒在自己的背上,摟住她的雙腿,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蒙麗麗全身無力,整個人貼著甘松的背,很寬厚很舒服的背。在酒精的作用下,恍惚之間,她感覺到自己騎馬在大草原上,自由地奔騰。她無意識之間,拉了拉馬韁,其實,拉到的是甘松的衣領。

嫩滑的手指肌膚觸碰到甘松的脖頸,甘松心頭一跳,摟著蒙麗麗的大腿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蒙麗麗感覺“馬”背顛簸了一下,整個身體向上聳了聳。

摩擦,在甘松的后背磨擦。甘松愣住了,忘記了上樓。

良久,甘松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繼續背著蒙麗麗上樓。

終于到了三樓五號,甘松從蒙麗麗的錢包里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把蒙麗麗扶起屋,輕輕地把門關上。

剛才,樓梯里沉重的腳步聲停憩了,一切歸于寧靜。

甘松的視力極好,一眼便看清了客廳電燈的開關。

打開燈,將蒙麗麗扶到沙上坐好。

“喝!”蒙麗麗倒在沙上,說著半夢半真的話。一只腳掉在地上,一只腳放在沙上,黑色的絲襪下是一雙锃得亮的高跟鞋。

沒想到,平時高昂著頭顱、在學校風采無限的校團委書記,回到家中會是這個樣子?她的應酬很多,會不會每次都這樣?

甘松很惋惜,艱難的女人背后必有脆弱的一面。蒙麗麗平時把堅強展現在了事業上,卻把懦弱丟在了家里。

輕輕地脫掉高跟鞋,不心扭過頭,甘松看到了黑色裙子之間的風光。

他的呼吸急促進來,眼睛被定住了幾秒鐘。

如果這時候甘松沖上去,占有了蒙麗麗,估計她在醉酒之中不會有什么特別的反抗。但是,酒醒之后呢,她會不會怪自己?從此以后,兩人成為情人還是仇人?

一個機靈,甘松回到了現實,眼光艱難地挪開,將高跟鞋放到鞋柜里。

重新坐回沙上,蒙麗麗就在甘松的身邊睡著了。

甘松很糾結,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突然,蒙麗麗整個身子弓了起來,好像條件反射般,沖向了衛生間。

一陣嘔吐聲和水聲從衛生間里響起,甘松知道她“直播”了。

用紙杯從飲水機中倒了杯熱水,走到衛生間,將水遞到蒙麗麗的面前。

“謝謝。”蒙麗麗客氣地接過紙幣,正要漱口,突然現自己在家中,怎么會多出一個男人?這時候,蒙麗麗已經清醒了。她心中一驚,猛地轉過頭,看見是甘松,皺著眉頭道:“你怎么會在我家中?”

甘松沒有回答,笑瞇瞇地看著她。

蒙麗麗端起紙杯漱了口,終于模模糊糊地回想起來,是甘松把她送回家的。有沒有生不好的事情?蒙麗麗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和絲襪,還好,沒生什么事。

兩人回到客廳,蒙麗麗撓了撓有些凌的絲,正襟危坐,拿出一個蘋果削了起來,道:“謝謝你把我送回家,今天晚上喝的酒實在有點多了。不要意思,讓你見笑了。”

“其實。”甘松道:“這只是舉手之勞,你是我的老師,還給我客氣什么?”

蒙麗麗迷人地一笑,因為喝酒有些憔悴的面容恢復了神彩,隨意地問道:“甘松,你真能治好我的狐臭。”

“剛才在練歌城的時候,我不敢確定,你是否真的有狐臭?”甘松看著蒙麗麗的腋窩,道:“現在可以專門給你診斷一下。”

“你也知道,在我的手上,沒有治不好的病。”

蒙麗麗眼神一亮,將削好的蘋果分成兩半,遞一半給甘松,問道:“你要不要?”

甘松擺擺手:“今天晚上吃的東西夠多了,你肚子是空的,自己吃吧。”

蒙麗麗也不客氣,拿起一半蘋果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打量著甘松,目光變幻莫測。她努力回憶著他送自己回家的事情,只能想起零星半點,記不完整,好像并沒有生出格的事吧?

蒙麗麗自己也不敢肯定。

如果生了,我將怎么辦?他是我的學生啊?

現在已經是深夜,學校已經關門,甘松回不了學校了,難道我要留他在我家里睡一晚?

甘松坐在蒙麗麗的側面,翹著二郎腿,打量著蒙麗麗吃著蘋果的側影。不由地想到,歡迎會后,蒙麗麗坐在會議室翹著二郎腿的情形,面帶微笑。

安靜地吃蘋果的蒙麗麗,此時成為一道值得欣賞的風景!

終于把蘋果吃完,蒙麗麗用紙巾擦了擦手,道:“胃子好受多了。你幫我診斷下吧,看看還有沒有治?”

蒙麗麗將手放在沙的邊上,等著甘松把脈。

“我治病不是用手,而是用鼻子。”甘松如實道,站起來靠近蒙麗麗。

“他想干什么?”蒙麗麗心跳加,看著走近自己的甘松,

難道他不是為了治病,而是?蒙麗麗不敢想,身體本能地向沙的背椅上靠了靠。

甘松湊到蒙麗麗的面前,俯下身子聞向了她的腋下。

他,居然真的把臉湊了過來,如此接近那個高聳的部位。

“你。”蒙麗麗側過羞紅的臉,用手架住甘松的肩膀,道:“你怎么這樣子診病呢?趕緊讓開,不然我要生氣了。”

甘松直起身,搖著頭道:“看來你不相信我。剛才我聞了聞,雖然知道了一些病情,但還沒有準確分析出病因。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兩味藥,你擦拭腋窩,研成細末,搽于腋窩患處,每日數次,兩天后便能看到效果。但是,要斷根,必須讓我準確診斷。”

“這?”蒙麗麗看到甘松找了紙和筆,在紙上刷刷地寫了起來。

難道他真的只是為自己看病,沒有別的想法?那我,不是錯怪了他的好意嗎?

甘松寫完,將寫好的藥方遞給蒙麗麗。

蒙麗麗接過藥方一看,只見上面寫道:“等量密陀僧、寒水石。”

第十二章診治先天性狐臭

蒙麗麗喝醉了酒,在甘松的護送下,被帶回了她的家中

酒醒之后,卻現甘松出現在了自己家里?因為喝醉的原因,她只記得個大概,好像是甘松送她回家的?

已經深夜,甘松回不了校了,她只得讓甘松留了下來,順便讓甘松給她治病

可是,甘松治病的方法,居然是用鼻子聞?

她以為甘松是故意占便宜,但甘松卻開出了藥方

一看藥方,蒙麗麗便起身到寢室里,拿出了這兩味藥,道:“以前有個醫生也給我開過這兩味藥,用了之后最開始有效果,后來就沒用了”

“我說過,你的病我沒有準確判斷,所以,在用藥上可能不是很準確”

甘松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藥聞了聞,確實是這兩味藥:“你是怎么使用這兩味藥的?”

“他為什么一直在強調沒有準確判斷我的病情,他真的是用鼻子診病的嗎?”

蒙麗麗對甘松有一點點的戒備:“這兩種藥已經被磨成了粉末,混合在一起,然后抹在……抹上去”

“腋窩”兩個字,蒙麗麗臉一紅,說不出口

甘松看向蒙麗麗的腋窩,蒙麗麗心頭猛跳,治好狐臭一直是她的希望

可是,他卻要這樣子診病,這要如何是好?

希望就在眼前,希望……

蒙麗麗握了握拳頭,終于下定決心,道:“好,你給我看病”

居然輸給了比自己幾歲的學生,蒙麗麗覺得很沒面子,皺著眉頭閉上眼睛,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將腋窩亮了出來

“不用緊張”甘松來到蒙麗麗的面前,俯下了身子

鼻子離蒙麗麗的身體不到十公分,鼻子中沖出的熱氣吹到蒙麗麗的身上,似乎有穿透力,從衣服布料的空隙中吹到肌膚上,熱熱的感覺,并且,還帶著酒精分子的味道

甘松仔細聞了聞,其實,蒙麗麗的狐臭并不嚴重,對男人來講,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怪異的香氣但這不是體會自己的時候甘松有一個醫者的自覺,通過呼吸氣味,在他自己身體的相應部位體會著病理原因

感覺到甘松吹出的熱氣消失了,蒙麗麗松了一口氣,心里嘆道:“我是他的班主任,以后讓我如何面對他?”

“我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蒙麗麗睜開眼,看著笑得很開心的甘松,著急地問道:“怎么樣?有沒有治?”

甘松拿起兩味藥,自信地道:“你這狐臭是先天性的,產生臭味的汗腺比較頑固,可以通過手術的方式治療但手術會留下傷疤,估計你不大愿意而這兩味藥確實是治狐臭的藥,但治標不治本我給你配一味藥,你這兒有水杯和紗布嗎?”

“有,我馬上去準備”治療狐臭有了希望,蒙麗麗高興極了,趕緊去準備東西

不引人注意間,甘松取出幾根龍馬的鬃毛,燒成粉,放到藥末中,混合在一起

龍馬屬水,本身沾染著龍的氣性它的毛可以起到催化藥力的作用

以前,兩味藥治療的度趕不上恢復的度,一旦用藥停下來,病情就會反撲,無法徹底斷根現在,以龍馬鬃毛粉催化藥力,使藥力加兇猛,將藥力直接灌入蒙麗麗的汗腺之中,讓病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徹底扼殺掉

蒙麗麗找來水杯和紗布

甘松從飲水機中接了一杯開水,將藥物倒入熱水之中,用干凈的筷子攪勻等水冷卻之后,找了另一個水杯,將紗布放在水杯上,藥物通過紗布過渡,被分成藥渣和藥水

“好了”甘松道:“把藥渣分成三份,每天晚上睡覺前使用一份,涂抹到患處,第二天早上即可取去藥水混合到你平時使用的香水中,白天的時候噴一噴,三天后你的狐臭病就可以治愈了”

“真的只需要三天?”蒙麗麗有些不敢相信

“只需三天”甘松肯定地道,蒙麗麗的信心足了一些

甘松被安排到了另一間臥室休息,洗過澡的蒙麗麗獨自一人在臺燈下,用心地涂抹著藥物她感覺到這次的藥物與以前涂抹的時候感覺完全不相同,藥力一沾到自己的腋窩,便猛地擴散開去,好像一股股熱熱的氣流鉆進了汗腺之中,還帶著一些刺痛的感覺

沫好藥,蒙麗麗用紗布包扎好,靜靜地睡下,甜蜜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大早,甘松還沒有起床,蒙麗麗到衛生間中洗干凈腋窩的藥渣,感覺腋窩已經不再有臭味了,甚至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這藥果真靈驗

穿好衣服,到廚房去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向甘松表達感謝

廚房的響動把甘松驚醒,昨晚上的啤酒喝的有點多,甘松覺得軟綿綿的,起身漱洗干凈,來到飯廳,蒙麗麗已經做好了早餐,在等著他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蒙麗麗高興地道

今天是國慶假后開學的第一天,教室里,眾人紛紛議論著國慶的趣聞,興致高昂

甘松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昨晚上很遲才睡,他的雙眼皮有點打架

上課了,蒙麗麗走進教室,自信地掃視了一眼全班學生,看到甘松的樣子,眉頭皺了一皺她知道甘松睡覺是為什么,臉微微一紅,轉過頭看其他地方去了

同桌姚子山搖了搖甘松,對睜開眼睛的甘松道:“你說,蒙老師是不是喜歡上了我?”

“為什么?”甘松疑惑地道

“剛才她看我的時候,眉毛皺了一下,皺破一江水,那么美啊,嘖嘖并且,最關鍵的是,她的臉紅了”姚子山得意地指著甘松的臉,道:“就跟你剛才的表情一樣不好,你該不會喜歡上我?我可不是同性戀”

“滾”甘松狠狠地瞪了一眼姚子山,道:“你以為你是人妖?男女通吃”

說完,又轉過頭閉上眼繼續睡了起來

蒙麗麗講著話,聲音很好聽走到同學們中間,在教室里轉了一圈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蒙麗麗,要知道,她以前上課時是不會走到教室之中的,為什么會這樣?大家都紛紛猜測,蒙麗麗走到甘松的面前,停了停

甘松聞到濃濃的香水味道,里面夾著藥材的味道味道很淡,不注意聞根本聞不出來但甘松的鼻子不一樣,自然聞到了

甘松睜開眼,果然看到了蒙麗麗

蒙麗麗不引人注意地對甘松笑了笑,重回到講臺上

這是蒙麗麗在提醒甘松,上課不要打磕睡

甘松明白了,再也不敢睡,強撐著眼睛聽課

“她剛才對我笑了”姚子山眼睛都愣了,不斷聲重復著這句話

“你就yy”甘松搖搖頭

“甘松,你給我出來”

教室門外,響起了巨大的咆哮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教室之外

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出現在教室門口,雙眼血紅,對甘松吼道:“你把我女朋友怎么了?給我滾出來說清楚”

所有人的八卦之火頓時被點燃,目光全都看向甘松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讓門外的人如此生氣?”大家聲議論起來

甘松一看,這人不是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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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長征路,明天出

“你找我什么事?”甘松走出教室門,疑惑不解,莫非他是為昨晚喝醉的事情?

“你沒干什么?你看這是什么?”杜拿出手里的膠皮袋

甘松一看,頓時樂了,這是一個撒了一個缺口的避孕套,笑道:“你晚上做壞事了?怎么賴上我?”

外面的情形教室里看得一清二楚,大家都樂了,全都哄笑起來

“你”杜也是氣瘋了,什么也不管,一把拉住甘松的衣領,道:“這是從朱佳美的房間里搜出來的,她想勾引你這東西是你留下的,你肯定占她便宜了說,是不是你?不承認我弄死你”

突然得到這么個爆炸性的八卦,教室里頓時安靜了有羨慕妒忌的,有不屑的,魏香差點眼淚都流下來了,緊緊地咬著嘴唇,甘松為什么要這樣做?

蒙麗麗也蒙了,甘松昨晚上不是在她家里過的夜嗎?

“別激動”甘松輕輕地搭在杜的手腕上,道:“這是從朱佳美的房間搜出來的?她不是你女朋友嗎?為什么要勾引我?”

“她?”杜剛想把原因說出口,但想到這是莫維林教授專門交代的,不能說,又閉了口

朱佳美勾引自己,甘松已經感覺出來了,但她為什么勾引自己?甘松很想知道答案,看到處于暴走邊緣的杜,心里面鄙視地一笑,刺激道:“男子漢大丈夫,被人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誰說我不知道?”杜徹底暴走,雙眼好像在流血:“還不是因為你,老東西想把你拉到我們學校去,不惜一切代價,她才會來勾引你”

話一說出口,杜頓時現自己說錯話了,整個人立刻就焉了

突然,杜猛地暴起,用膝蓋撞向甘松的胸口,道:“你這個混蛋,居然激我的話,我讓你不得好死”

甘松伸出一只手攔住杜的腳,另一只手抓住杜的脖子,輕輕一扭,便把杜壓在陽臺上,道:“杜,我敬你是客人,忍讓你三分你女朋友要當婊子,關我什么事?再說,昨晚上我根本沒有在酒城賓館停留,有不在場的證據”

蒙麗麗走出教室,道:“我可以證明,甘松確實不在酒城賓館”

魏香眼睛一亮,臉上出現了笑容

“你們是一伙的?我憑什么相信你?”杜從脖子到臉,憋得通紅,用力地掙扎著,想要掙脫甘松的控制,膝蓋不停地撞擊著甘松的腰部,這點攻擊對甘松而言,相當于撓癢

但蒙麗麗不知道啊?

“他?”蒙麗麗看到甘松被打,心頭著急,脫口而出:“昨晚甘松一直跟我在一起”

“你聽見沒?”甘松道:“昨晚上,是我送蒙老師回家的,在她那兒住了一晚上”

“什么?”這下子,教室里可熱鬧了,各種議論紛紛響起

蒙麗麗這才現自己說錯話了,全身燙

魏香的神色再次黯淡,失望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她為什么要留甘松在她那兒過夜?

杜聽蒙麗麗這么一說,十成相信了成如果不是真的,哪個女子會為了別人扯這樣一個事關清白的謊啊?他的膝蓋軟了下來,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甘松做的,那會是誰?

“滾”甘松隨手一扔,杜被扔在地上

甘松很有分寸,杜并沒有受傷

杜慢慢站了起來,連身上的塵土都不想去拍了,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手中的避孕套掉落到地上,成為垃圾

回到教室,眾人看向蒙麗麗和甘松的目光不一樣了,充滿了曖昧

甘松剛坐到位置上,姚子山便向他翹起了大拇指,道:“老大,你真牛今天老師的眼神怪怪的,差點讓我誤會了怪不得你今天沒精神,難道昨晚上奮戰到凌晨?”

“去”甘松嗔道:“沒有的事,我連毛都沒摸到”

關于蒙麗麗和甘松的謠言迅傳遍了整個學校,這都是一些老師和學生在私下里傳播校委會的成員不以為意,他們在意的是杜傳遞出來的消息:“重慶學校想把甘松這顆好苗子挖走,這可不得了”

學校對甘松的關注度猛然高了起來

隨后的兩天,重慶方面突然加快了與甘松的接觸,開出了很多連甘松都要動心的條件學校現了這個不好的苗頭,校長余海中趕緊約談甘松:“甘松,你是不是對學校有什么看法?”

“沒有?”甘松知道余海中問他是什么事?但此時必須裝糊涂

“這樣”余海中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從這些天的動作看,重慶肯定是想把你挖走他們能開出什么條件,我們學校就給你什么條件,怎么樣?只要你留在學校,繼續為學校作貢獻”

“當然,我余海中說話算話”校長拍著胸脯保證

甘松道:“重慶學校說,只要我轉過去,考完了所有的積分,就可以提前畢業”其他條件甘松都不是很看重,他看重的是這個條件,他回到家鄉、建設家鄉的心情太迫切了,非常想早點回家

“這個?”余海中有些遲疑,道:“說實話,重慶由于是直轄市,具有很多四川所沒有的加優惠、加靈活的政策瀘州作為一個地級市,不在一個檔次上,不能與之相比不過,我們可以變通處理一下,只要你每學年能夠修滿積分、考試過關,你可以不來上課,一切自由怎么樣?”

這個條件等于是變通了重慶的做法一切自由,還不是相當于畢業了,只不過遲領了幾年畢業證畢業證,只是對父親愿意的一個交代,對甘松而言,真的沒什么

“好”甘松一樂,道:“就沖著學校這個態度,我承諾,絕不離開母校”

甘松走了,余海中仍然遲疑不決,打通了蒙麗麗的電話:“蒙,通知參加第一批重走長征路的老師和學生,明天就出”

“這么快”蒙麗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準備工作還沒完成呢”

“我不管,加班加點都必須完成”聽到蒙麗麗抵觸的話,余海中有些生氣,隨即現自己有些火大,安撫道:“其實,我也沒辦法重慶要挖走甘松,政策比我們的優惠我這是釜底抽薪,盡快把甘松調走,看他們怎么挖?”

“我明白,保證完成任務”電話那頭響起了蒙麗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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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神針秘術立刻見效

第十五章家傳寶貝魯班石

第一個生意終于上門了,新生組四個人都很興奮。瘋狂}

“今天終于不用餓肚子了。”魏香站在甘松的面前,高興地道:“老人家,你得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

老人看到一個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笑臉與醫院里冷冷的護士比起來,要好看多了。他心中的陰影消淡了許多,嘆了一口氣道:“還是瀘州醫學院的護士態度好啊。說起我這病吧,是以前留下的老毛病了。我姓魯,家傳的木匠生意。年輕的時候為了多掙點錢,拼了命地做家具,這背上的肌肉啊被扭傷了,落下了這個病根。”

魯大爺指著自己的腰部,道:“就是這一片,平時的時候,走路時感覺酸酸漲漲的,有點不舒服。一遇天氣變化,特別是下雨天,就痛得受不了。我兒子害怕是內臟出了問題,讓我到大醫院檢查檢查。剛才我去檢查了,說是腰肌勞損,要磁療才能恢復,每次收費4oo元,要連續治療三個月,這得多少錢啊?我哪拿得出這么多錢?”

腰肌勞損對老年人來說,是養生病了,這種病用針炙的方法非常適合,魏香笑道:“老人家,不如我給你針炙針炙吧?”

“多少錢?”魯大爺皺著眉頭看著魏香,然后想了想,擔心地道:“沒有效果是不是不收錢?”

“這?”魏香拿不準該收多少錢,轉頭看向甘松。

甘松一笑,道:“魯大爺,我們先給你針炙,該給多少錢你看著給。如果效果好就多給點,效果不好就不給,怎么樣?”

魯大爺點點頭,撓起自己的外衣,把后背亮了出來。

魏香差點嚇了一跳,魯大爺的背上有一大塊紅色的皮膚,好像在炎癥的樣子。另外,還有一些黑圈圈斑紋,有些嚇人。這應該是拔火罐形成的。

“魯大爺,火罐可不能拔。拔是可以要人命的。”魏香準備著銀針說道。

“我這把老骨頭了,老天爺要我就收回去吧,眼睛一閉啥都不知道了,還不用每天痛苦。”魯大爺說起這話時笑瞇瞇的,還多少有些向往,看來,他是一個心胸豁達的人。

甘松俯下身子,聞了聞魯大爺的背部,仔細體會著他的病理。

“有了。”對甘松來講,這病其實很好治,拿出一片騰蛇蛻,再拿起銀針擦拭起來,將騰蛇蛻的藥力擦到銀針上。瘋狂書庫魏香在針炙的時候,便會將藥力通過銀針透入魯大爺的腰上,達到治療的目的。

“你在這上面涂的是什么?”王永看到了甘松手上的東西,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種中藥。”甘松突然想起這種藥是神獸身上的,趕緊解釋:“這是一種蛇蛻下來的皮,時候,父親告訴我這種蛇皮治療腰肌勞損很有好處。所以,涂到銀針上試試看。”

“不會出問題吧?”魏香有點擔心,聲問甘松。

“放心,保證針到病除。”甘松一笑,給魏香以安慰。

王永則盯著甘松手里的騰蛇蛻,仔細地回憶著哪種蛇皮是那個樣子?他最善長的便是博聞強記,翻遍腦海中所有的記憶,都沒有關于這種蛇皮的記載:“甘松,這種蛇皮我好像沒見過,可以給我看看嗎?”

“行。”甘松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蛇皮給了王永。

王永接過蛇皮認真地看了起來,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仍然想不起這到底是什么蛇的皮?怎么這么奇怪?悄悄地撕了一點點藏起來,將剩下的騰蛇蛻還給甘松。

魏香已經作好了準備,她曾經無數次的練習針炙,就渴望著這么一天。

但真正下針的時候,她又有些猶豫。

“別婆婆媽媽的,趕緊……”羅曉雪做了個“插”的動作,看著甘松很曖昧地笑了。

銀針終于刺進了魯大爺的肌膚,魏香松了口氣。接下來的每一針,沒有了心理壓力,要輕松多了。

很快,魯大爺的背上便插滿了銀針,一晃一晃的。

最后一針插了下去,魏香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好了。”看著銀針,魏香開心地了起來。

“姑娘還真有兩子!”魯大爺笑道,他感覺自己的腰上涼悠悠的,很舒服。

“耶?”魏香突然現了魯大爺腰上的變化,他背上的紅色正在慢慢消失,逐漸恢復正常,疑惑地看了一眼甘松,問道:“”

“你針法好啊!”甘松笑了笑。

王永也注意到了魯大爺背上的變化,想道:“這肯定是甘松的什么蛇皮在起作用?真的太神奇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蛇的皮?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可以拔針了。”甘松指著魯大爺的背。

魏香輕輕地取出銀針。最后一根針取出來,魯大爺高興地站了起來,扭了扭腰,居然不痛了:“姑娘,你的醫術真的高啊!這么短的時間,便把我這老毛病給治好了。”

魏香臉上一紅,經不起夸獎,用話遮掩了過去,道:“其實,起作用的不是我的針法,而是甘松的藥。他把藥涂在針上,才有這樣好的治療效果。”

魯大爺看著甘松和魏香,點著頭,笑呵呵地:“你們都是好人啊!”

伸手摸向自己的錢包,魯大爺正要付錢。突然,臉色變了,哭喪了起來:“糟了,我的錢不見了。到哪兒去了?”魯大爺摸著自己周身的荷包,沒有現錢的蹤影。翻開衣服,看到自己衣服里面的襯布已經被劃破了,惡狠狠地罵道:“該死的偷,把衣服給我劃爛了,錢也被偷走了,這可怎么辦啊?”

“你被偷了多少錢?”甘松問道。

“喔。”魯大爺想了想,道:“我帶了很多錢呢,準備買幾貼膏藥回去的,還有回去的車費,總共有二十多塊錢。”

二十多塊錢,是很多錢?

新生組的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很不可思議。

二十多塊錢對魯大爺來說,卻是一筆很大的資金了!

“魯大爺,你趕緊回去吧。”甘松從身上摸出二十塊錢,遞給他:“這錢你拿著坐車。”

“這?”魯大爺看著甘松手里的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甘松抓住魯大爺的手,把錢放在他的手心里:“趕緊回去吧,以后走路心點,不要扭著腰,要不然,有可能復的。”

“嗯。”魯大爺不住地點頭,將二十塊錢握在手里轉身離開了。他覺得這張錢沉甸甸的,感覺比幾十斤的柴火還要重。

“真是好人啊!”周圍看著這些瀘州醫學院的學生給魯大爺治病,紛紛贊嘆道。

一組、二組的人卻在心里充滿鄙視:“錢沒找到,反而倒貼了二十塊。看你怎么把五百塊湊齊?”

因為甘松幾個人的人品,到新生組瞧病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甘松他們認真地給患者瞧病,能夠現場治好的便現場治好,不能夠治好的,則開出藥方,讓他們自己去買藥,并告訴他們用藥的注意事項。一些不懂怎么用藥的,便讓他到藥店里把藥買齊,他們幫患者把藥配好。

魏香主要負責治療一些病痛,遇到疑難的,便由甘松瞧。羅曉雪和王永則認真地學習著甘松治病的方法,受益非淺。

他們也沒有讓病人一定要出多少診金,有效果你隨便給。一塊、兩塊、五塊、十塊都行。一點一點地湊起來了。眼看著中午即將來臨,甘松他們只找了一百多塊錢,而一組已經找了六百多塊,二組找得更多,七百多塊了,他們的中午飯有著落了。

新生組只找了一百多塊,畢竟肯給錢的人只是少數。

“魯大爺,你怎么回來了?”魏香看到莫大爺再次出現。

“我來感謝你們的。”莫大爺拿出一塊中間有個窩兒的石頭,放到甘松的手心里:“我們家世代為木匠,先祖便是魯班。這個石頭是我們魯家的傳家寶,稱為魯班石。我拿來也沒什么用,家中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就送給你吧。”

這石頭只有拳頭大,并不出奇,甘松并沒有注意到魯班石的奇特之處。

“魯大爺,其實不需要這樣的。”甘松四個人都有些感動,魯大爺的回報雖然不是金錢,卻比金錢更可貴。

“要的,要的。”魯大爺轉身離開,消失在人海茫茫之中。

拿起魯班石,甘松仔細地看了看。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百草錦囊亮起了光芒。

難道,這魯班石,真是一個寶貝?

這時,有又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成功人士從車里走了出來,來到甘松他們的面前,坐在板凳上,看了一眼魏香和羅曉雪,然后對甘松道:“我的病你們能不能治?”

司機下了車,對甘松介紹道:“這是我們老板何總,赤水市的著名企業家。我們聽說你這兒看病很靈,便過來看看。你們這兒誰的醫術最高?”

何總和司機的態度有些高傲,但作為醫生,不能以病人的態度來決定是否醫治。只要病人找上了門,就得想辦法治病。

甘松走到幾人的面前,道:“我來給你看病吧。”

第十六章治療艾滋病的藥丸

何總坐在了診臺前的板凳上,甘松也坐了下來,將手搭在何總的脈搏上,調整著呼吸。瘋狂論壇)何總的氣味通過甘松的鼻孔進入甘松體內,在甘松的身上反映出何總身體的狀況。

這個病有點奇怪,何總的身體系統明顯不正常,比平常人要弱了很多,一不小心就會患病。任何一個器官和組織沾染了病氣,都會導致這個器官和組織生病變。

“免疫系統下降。”甘松看著有些萎靡的何總,皺著眉頭道。

何總眼皮一跳,心提到了嗓子眼,小聲問道:“這位小醫生,你摸摸脈,就能判斷出我的免疫系統下降了吧?你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是的,不用再看了。”甘松接著道:“并且你的身體很脆弱,極易感染病毒。一旦生病,就是并癥,難以治愈。”

“難倒是?”羅曉雪遲疑道,突然害怕了起來,對甘松道:“甘松,快把手拿開。”

免疫系統下降的病很可能是艾滋病,如果甘松感染了,可事關羅曉雪的性福大事,馬虎不得。

“沒關系。”甘松緩緩收回手,道:“這個病我就不說病名了,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情況。”

“哎。”何總嘆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道:“這位小醫生,真是醫術通神啊。可否移駕別處,我們在繼續詳談,怎么樣?”

何總向司機遞了個眼色。

司機會意,從皮包里拿出一萬塊錢放在診臺上。

何總道:“這是診金,請千萬不要推辭。”

一萬塊錢拿出來,一組、二組的人全都呆住了。他們辛辛苦苦干了一上午,才找了不到一千塊錢。而甘松診治一個病人,便得到了一萬元錢。

這還叫不叫人活啊?

早知如此,還不如像新生組那樣,隨便收費,說不定還可以多收一點。

何總相邀,甘松用眼光征詢了一下大家的意見,道:“行,你找地方吧。(就到)”

一萬塊錢到手,魏香數著錢,眉開眼笑,重走長征路不用擺攤了,這一萬塊錢完全夠大家吃吃喝喝的花銷。

甘松坐進了何總的車子,到了一個清靜的茶樓。開了包間,倒了茶,詳談起來。

王永、魏香、羅曉雪則去逛赤水市了,對路邊的小吃、好玩的東西大開殺戒,興奮得不得了,把一組、二組的人羨慕得直流口水。瘋狂論壇

茶樓里,司機走了出去,拉上了茶樓的門。何總便主動說起了自己的經歷:“改革開放以來,因為九支鎮特殊的地理位置,與赤水市比鄰。就好像與香港比鄰的深圳市一樣,政策非常寬松,色情娛樂場所就興辦了起來,主要是找赤水市的錢。”

“不知你聽過沒有,九支鎮最有名的便是桶桶澡。”

桶桶澡,便是鴛鴦浴的意思。

“我看到色情場所可以找很多錢,便動了心,開了家賓館,找了些小姐,也從事色情行業,這也是我賺到的第一桶金。但我沒有把持住自己,找來的小姐都被我吃了個遍。當時,覺得沒什么,生意還越做越大,心里高興著呢。”

“今年,我現老是感冒燒,打針吃藥都沒有效果。到醫院去檢查。沒想到,檢查出了……”

“不錯。”甘松點點頭,接過話題,肯定地道:“你得的就是艾滋病!”

何總沉默了一陣,搖搖頭,道:“都怪自己年少輕狂啊。我不想死,不知這病還有沒有治?”

甘松翻了翻百草神功,里面沒有關于艾滋病的記載,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百草神功成書在很久以前,而艾滋病則是在上世紀8o年代先在美國被識別。在那個時期,艾滋病患者主要在美國,尤其是同性戀者,以至于當時人們將艾滋病稱為“同性戀的癌癥”。

看著何總有些無奈,甘松道:“你留個電話吧,我想到辦法了,再聯系你。”

“好的。”何總留了電話,與甘松交談了一陣,見甘松在思考治病的問題,有好幾次都答非所問,便不再打擾甘松,走出了包間。

甘松站在窗前,看著出了樓的何總離去。

何總摸出幾張百元的鈔票放入一個叫花子的碗中,搖了搖頭,上車而去。

“他的心眼并不壞?”甘松默默地點點頭,認真思考起如何治療艾滋病?

想了一陣,沒有頭緒。

甘松拿出莫大爺送給自己的魯班石,認真研究起來。

魯班石沒有什么出奇,好像只是一塊旁通的石頭,有點像煙灰缸的樣子。

為什么魯大爺會把魯班石作為傳家寶,如此鄭重地送給自己?

看魯大爺的性格,老實中懇,懂得感恩。應該不會拿一塊破石頭來忽悠我的。

“艾滾病到底要用什么藥?”看不出魯班石的神奇,甘松的思緒又回到了治療艾滋病上,把思維深入百草錦囊之中,一樣一樣地檢視著藥物來。

“在沒有徹底治愈良方的時候,提高免疫力才是正理。”甘松想通了治療思路,則尋找起相應的藥物來。

“人參。”想到了這味提高抵抗力的藥,人參便浮現在了甘松的思維面前。

突然,人參居然離奇消失了?

“哪兒去了?”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甘松在百草錦囊中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怎么會這樣?會不會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甘松意念一動,黃芪出現在了百草錦囊中,突然,又再次消失了。

糟糕!這些藥可是甘松利用騙來的八十萬,買起來放好的。沒想到,轉眼間便消失了兩味藥。甘松用思維拉開放藥的其他盒子,盒子一拉開,當藥物出現在甘松思維面前的時候,都會離奇地消失掉,不見了蹤影!

啊!甘松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再也不敢把其他盒子拉開。

思維在百草錦囊中不停地找啊找,想找到是否有另外一個空間可以容納藥物。

但找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藥物的存在?

莫非?這些藥自動從百草錦囊中鉆到外面去了。

思維著急地退出百草錦囊,睜開眼,向茶室看去,這里面除了一些原來就有的冷冰冰的家具外,并沒有其他東西存在。

“哎。”甘松出了一頭的冷汗,我的藥啊!你們都到哪兒去了?可別耍我啊?

如果儲存的藥會自動消失,這百草錦囊還有什么用?等于廢物一個。

將手里的石頭放在茶幾上,讓百草錦囊顯形,甘松想看看,是不是甘草錦囊哪里出了問題,東西泄露了出去?

左看右看,沒什么問題啊?

“吱--咚--”

甘松面前的茶幾受不了重壓,散了架,幸好是木頭架子,沒有四處亂飛。

這又是什么狀況?甘松被嚇了一跳,看向茶幾,石頭落到水泥地面上,地面的磁磚被砸破了一道小小的裂縫。

拾起地上的石頭,甘松這才注意到,石頭比以前重了許多。

因為這時候的甘松力氣奇大,石頭在他手里的時候,變重了,他體會不到。就好像一塊小石子比一粒米重許多,但兩樣東西拿在手里,都沒什么感覺一樣。

而石頭一旦被甘松放在其他東西上,重量的變化便感覺出來了。

難道狀況出在這塊石頭上?

甘松拿著石頭仔細地端詳起來,除了變重了以外,也沒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秘密到底在哪里?

甘松看了一陣,沒有絲毫頭緒,腦中又浮現出了艾滋病的病癥,艾滋病到底要如何治?

因為刻意注意,甘松明顯感覺到自己手里的石頭變輕了。在石頭的窩中,出現了一粒白色的藥丸。

“這?”甘松被眼前神奇的一幕驚呆了?

這藥是從哪里來的?

拿起這枚藥丸,拿到鼻子邊嗅了嗅,甘松感覺到全身關于艾滋病的病理反應減輕了許多。

難道!難道這是治療艾滋病的藥?

莫非,百草錦囊里面的藥力被石頭吸收進去了。所以,石頭的重量增加了。而根據病理情況,石頭自動煉化了藥物,形成了藥丸。所以,石頭又變輕了。

藥力轉化成了一顆能夠治病的藥丸子?這真的難以想象。

甘松拿起藥,仔細地研究起藥丸來。

藥丸的確可以控制艾滋病的病情,但卻不能治愈。這與甘松最開始的思路是一樣的。

那么,石頭能不能產生一種完全治療艾滋病的藥呢?

意念一動,石頭沒有什么變化?

難道是藥力不夠?

甘松將思維沉入百草錦囊之中,把除了神獸藥物以外的所有藥一股腦的放到石頭里,石頭變得沉甸甸的,甘松坐下的沙“吱吱”直響,馬上就要散架。

甘松趕緊站起來,沙才幸免于難。

生產徹底治療艾滋病的藥!甘松下了命令,石頭再次變輕,十顆藥丸出現在石頭的窩中。

甘松一樂,果然如此!

可是,看著沒有多少重量的石頭,又是一陣心痛。

自己所有的藥,都被石頭吸光了。

每一顆藥的生產成本可是將近十萬啊!

仔細地辨認了藥丸的藥性,只需一顆藥,便能把何總的艾滋病治好。

也就是說,十顆藥便能治好十個艾滋病患者。

算一算帳,一顆藥十萬塊錢還是值得的,賣二十萬一顆也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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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顆藥二十萬,你要不要?

“一顆藥二十萬,你要不要?”

甘松再次約見了何總,將藥丸放在何總面前,看著滿臉充滿希望的何總,道:“你吃下這顆藥,艾滋病就可以立刻治好”

何總有些不大相信,但臉上精彩的表情出賣了他,他希望真的有一種藥能夠治好困擾自己的疾病

“我在瀘州醫學院讀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怕什么?”甘松笑道:“如果你真懷疑藥效,我們可以這樣辦院長當個中間人,你把錢轉到院長手中你吃了藥,明天到赤水市人民醫院去檢查,如果恢復正常了,院長再把錢轉給我如果沒有治好,院長再將錢還給你你也不吃虧”

赤水市人民醫院院長能夠見證治療艾滋病出世,非常激動,道:“我愿意見證這歷史性的時刻,二十萬換一條命,完全值得”

“行”何總對司機打了個電話:“你轉二十萬到院長那里,帳號是

院長收到了銀行來的短信,對甘松道:“錢已經到帳了”

“好”甘松將藥交給何總,何總倒了一杯白開水,與藥一同吞下

有沒有效果,就等著看明天了

中午,生組四個人來到一家赤水市有名的魚館赤水市最有名的魚便是魯班魚相傳,魯班在赤水市的時候,看到赤水河里沒有魚,便將木料的刨花往河里一扔,便有了赤水魚赤水魚全身的花紋就好像木料的刨花一樣,有著木質的花紋

不能理解刨花的,去看自己或朋友家的木質地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魯班魚是原生態產品,人工也不能飼養天然河魚的味道用四川話來說,就是“安逸得很”魯班魚肉質細嫩,比豆腐還美味味道爽口,非常不錯

大家吃得很高興,笑逐顏開

“松哥哥,你的醫術真是通神了”羅曉雪端了一杯酒與甘松碰了杯,眨了眨眼睛道:“松哥哥什么都g的”同時,在別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將一張紙條塞到甘松手里

甘松借機上廁所,在衛生間把紙條打開一看:“赤水賓館3o1號房”

意思是,吃過飯之后,讓甘松到3o1號房來,這是羅曉雪開的房

將紙條沖入馬桶中,甘松心里有些激動,羅曉雪這是要獎勵自己了

等甘松回到座位上,蒙麗麗端起酒杯,道:“甘松,真有你的,一天就找了一萬,把其他兩個組羨慕死了我掛靠在你們組,真是福氣敬你一杯”

“喝”甘松是千杯不醉,只要是白酒,根本沒什么難度

在赤水河流域上,全國知名的“五朵金花”,便有其中的兩朵一是茅臺,二是郎酒

茅臺一直占據著“五朵金花”之,郎酒的力度非常大,銷售收入也很不錯這些年,央視的都能夠看到郎酒的身影,特別是紅花郎這一大眾品牌

郎酒也有高檔品種,便是青花郎,最好的酒價格與瀘州老窖的訂制酒差不多

郎酒稱為醬香典范濃香型的白酒與醬香型白酒區別很大,濃香型白酒入口刺激較,有一股濃濃的甜香氣,屬于大眾口味而醬香型白酒的味道香型很獨特,香中帶苦,回味悠長,因其苦味,屬于眾

今天在赤水市吃飯,喝的自然是赤水市政fǔ內供接待酒—茅臺酒

內供酒與市場酒也有區別,味道其實是一樣的

但是,內供酒只是市場酒價格的五分之一

內供酒的提供者便是何總何總吃了藥,感覺身體素質在明顯上升,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他一高興,便把醫學院巡回診病組的成員和赤水市人民醫院的領導請了過來,他作東,大家盡情暢飲

吃了甘松的藥,雖然要明天才能知道結果,但從身體和精神的反應看,他知道甘松的藥已經起效果了有了生命和性福的希望,何總非常高興,不停地敬著大家的酒,一圈又一圈,每一杯都喝滿

很快,十二瓶茅臺喝完了,要知道,這差不多一萬塊錢了

但,何總不在乎

經歷過生死的人,對錢都不是很在乎特別是像何總這樣的人,本身是資產上億的企業,對于這些錢,根本無所謂

一組、二組的組長先敬了何總、赤水市人民醫院的領導和蒙麗麗老師之后,都向甘松敬酒:“甘松,雖然你年齡比我們,但不得不承認,你的醫術比我們高明許多”

能夠想出辦法治療艾滋病的人,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他們這是徹底折服了

中午飯過后,便是參觀四渡赤水出奇兵的原址

在何總的安排下,坐車到了四渡赤水的著名景點,古藺縣太平渡、二郎鎮,貴州茅臺鎮,習水縣土城鎮

一渡赤水是在土城鎮,二渡赤水在太平渡、二郎灘,也就是現在的二郎鎮,三渡赤水是在茅臺鎮渡赤水又是在太平渡、二郎灘

其中,值得注意的是,二渡和四渡都在二郎鎮,這里也是郎酒的源地現在郎酒集團公司有兩個儲酒的大洞,分別是天寶洞和地寶洞,藏著郎酒生產的最好的原酒,價值過億

想要長期展的酒業公司,都會把最好的酒留起來,不對外出售,稱為原酒放了一段時間之后,把原酒的味道“勾兌”入酒中,酒就會變得特別香醇實際上,不論多貴的酒喝的就是味道,酒質是一樣的

比如,十五年醇量,并不是說這酒放了十五年,才對外出售而是用放了十五年的酒和酒“勾兌”出來的

在四渡赤水遺了一圈之后,已經是晚上八點回到赤水賓館,大家都有些累了,紛紛回房休息

甘松悄悄地來到3o1號房,羅曉雪單獨開的房中

一番之后,羅曉雪光著身子,躺在甘松的懷里,道:“家里又逼我訂婚了,我不大愿意,堅決不去訂婚但是,拖得過初拖不過十五,你讓我怎么辦啊?”

甘松撫摸著羅曉雪潔白的肌膚,道:“雖然我不能給你什么但是,我不允許你成為別人的玩物你永遠是屬于我的如果別人再逼你,我一定為你擺平奇了怪了,連我的女人也要打主意,難道他們不知道,我才是主角嗎?”

“你別自戀了”羅曉雪非常歡喜,用雙腿纏住甘松的三條腿,道:“我就喜歡你這種豪氣,我能躲則躲,如果實在躲不過去了,那就是你出面的時候”

“沒問題”甘松的身體再次有了反應,吻上了羅曉雪的唇,纏綿起來

第二日一早,吃過早飯,眾人收拾好東西,便乘車向貴州省遵義市走去

這里是革命圣地,如果沒有遵義會議,就沒有革命的成功

一路上,甘松看到,這里的人都非常貧窮,但大家都自得其樂,仿佛世外桃園

到了遵義,參觀了遵義會議的遺址

下午半天的時間,又是診病的時候

艾滋病的消息不知不覺傳到了遵義其實,藥出來以后,艾滋病的消息已經在網絡上出現了流言,一些大報的記者紛紛趕赴遵義,等著采訪甘松一行人

在遵義人民醫院門口,擺好就診臺,生病的患者還沒有靠過來,記者們便把診病臺圍滿了

“請問,是你們明了治療艾滋病的藥物嗎?”

“據赤水市一名著名企業家介紹,他服用了你們明的藥,第二天去檢查,艾滋病居然神奇般的恢復了”

“據我所知,你是抗癌藥的明者,如今又明了治療艾滋病的藥物請問,甘松同學,你有什么感想?”

“能不能簡單介紹一下治療艾滋病的原理”

記者們七嘴八舍的說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了甘松、

面對這么多人的提問,甘松不知道該回答哪個人的提問為好?迷惘地看著大家

“我有艾滋病”突然,一聲大吼傳來

艾滋病在眾人心中產生的震憾力實在太大,一聽吼聲,所有記者都躲到一邊,生怕自己染上了

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走到了診病臺前,將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放在甘松面前,看著甘松的眼神兩眼放光,道:“給我來一顆治療艾滋病的藥”

甘松收了支票,將藥給年輕人,道:“我不是同性戀,請你放尊重一些這藥給你,希望你能正確看待性取向問題,不要在胡鬧了”

年輕人收了藥,非常感動,道:“其實,我也沒辦法從的時候,父母便把我當女孩子養,如果父母同意,我直接去做變性手術了哎……”

這一幕被記者們拍攝下來,很快,便在各大媒體上布出來,甘松的名字傳遍了五湖四海

因為有治療艾滋病的藥物,這一路行程注定不輕松

沒辦法,甘松將賺來的四十萬到遵義醫藥公司買了各種各樣的中藥,然后轉化成治療艾滋病的藥物,再次添了五顆藥

甘松的手中,有了十三顆治療艾滋病的藥物,基本能夠應對患者了,這才放心了許多

其實,甘松的判斷沒有錯,但艾滋病患者的熱情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第十八章轉眼煉化兩百萬藥材

就診臺前,二十來人排起了長隊,每人手里或拿著支票,或提著現金,等著買甘松的手里的治艾藥。瘋狂如果不是甘松點明擠輪子的人不會賣給他,他們也不會這樣自覺。一會兒功夫,十三顆藥便賣完了,換來了兩百六十萬現金。

一些圍觀的記者和老百姓們看著這一幕,不停地搖頭嘆氣,幸好藥不多,要不然,這可能是世界賺錢最快的生意。

一個身有紋身的男子嘆道:“這里的現金這么多,怎么沒有人搶劫?”

“你有膽子去搶啊!”另一人指著周圍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道:“這些都是警察局的便衣,你看他們腰間,鼓鼓的,可是帶了槍。只要你敢去搶,我敢保證,被抓進監獄是輕的,很可能立刻變成篩子。”

沒想到,甘松的舉動居然驚動了警方。

藥賣完了,沒買到藥的人紛紛嘆氣,沮喪地轉身離開。

把錢存入附近的銀行,甘松留了十萬現金在身。

之前,甘松便到遵義醫藥公司把庫存的藥全部買完了,其余的藥他們是不賣的,要留下來確保市場的正常供應。

沒有了藥的來源,便不能生產治療艾滋病的新藥,甘松也沒辦法。

“我要吃羊肉粉、激蛋糕、豆花面……”羅曉雪和魏香看到甘松賺了這么多錢,等甘松從銀行出來,便吵嚷開了。

“走!”甘松大手一揮,提著十萬塊錢,道:“今天下午到晚,我們把全城的吃都吃個遍,把這十萬塊錢全部吃完,看你們的肚子能不能裝得下?”

“你可別看我們?”羅曉雪把手抱在胸前,對魏香使了個眼色,道:“我們專挑貴的吃,把這個大富翁吃窮。”

“好!”魏香對甘松眨了眨眼睛,興奮得不得了。

甘松給蒙麗麗打了電話,蒙麗麗有事,不能前去。沒有老師在場,一行人更放得開。

“今天誰也不許給甘松省錢!”兩個美女高興地跑了,跑到前面去挑好吃的。

甘松緊追了去,王永落到了后面,一個路人來到王永面前,將一粒藥丸交給他。他仔細一看,這便是治療艾滋病的藥丸,心地放在自己的衣服里。

看著四人走遠的背影,一組、二組的人羨慕的不得了。

“為什么要把他們分到甘松一組,這明顯不公平?”

“甘松那本事,誰不想給他一組?”

“我不服。瘋狂論壇”

“你不服,明個療效更好的新藥出來啊?”

“哎……”

遵義會議遺址,位于遵義老城子尹路第二師師長柏輝章的私邸。這幢磚木結構,中西合璧的兩層樓房,建于本世紀3年代初,是當時遵義城里屈一指的宏偉建筑,高墻垂門,巍巍峨峨。

甘松一行人每人一包吃,一邊吃著一邊參觀遵義會議遺址,紛紛贊嘆,這里是革命的轉折之地,值得瞻仰。

十萬塊錢如果光靠吃,要用完是根本不可能的。

甘松還給每人買了一套高檔的衣服,作為隊服。

羅曉雪穿著新衣服,拍了拍甘松的肩膀,聲道:“這才像大款,以后你養我了。”

“不知道你好不好養?”甘松開起了玩笑。

“我好養得很。”羅曉雪笑道:“我有沒有其他特殊的要求,只需要把我哄開心就行了。”

“你們嘀咕些什么?那邊好像有個特色吃店,快走啊。”魏香拉著羅曉雪的手,跑了過去。

當他們四個人回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肚皮溜圓,不停地用紙巾擦著油嘴,王永居然非常幸福地打著飽膈,羨慕死了一組、二組的人。

人與人差別怎么這么大?他們吃香的喝辣的,我們還要辛辛苦苦地掙錢。

“我建議你們多找點錢,要向新生組的同學學習。下一站便是昆明,過了昆明,就到了甘孜藏區。那里沒多少人煙,找不了多少錢,你們要預留一點來作為伙食費,要不然,只有吃面包牛奶。”診臺前的人已經不多了,蒙麗麗在給一組、二組的學長打氣鼓勁。

感覺到學生目光的變化,轉頭看去,看到了甘松一行,道:“你們回來了,遵義好玩不?”

“好玩極了!”魏香打開一包熱騰騰的吃,道:“這是給你帶來了。蒙老師和我們一組,當然也得享受分配的權力,好吃得不得了,你拿好喲。”

羅曉雪和王永分別拿出一包吃,遞給其他兩個帶隊的老師。

“謝謝。”蒙麗麗接過吃,對其他兩組的學生笑道:“你們算一算,賺了多少錢?等有了余錢,可要孝敬孝敬老師們。”

一組二組清點了一下贏利,居然過了一千塊。一是因為遵義的人多了一些,二是因為沾了甘松的光,因為甘松明了新藥,人氣旺盛了,一些聞訊趕過來的,便找一組、二組的人瞧病。

雖然沒有新生組一下變成了富翁,但有了錢打底,大家也不用擔心到藏區吃面包了。

“蒙老師,我們是坐車去昆明嗎?”羅曉雪問道。

從遵義到昆明,如果坐車,得坐多少時間啊?

“坐火車。”蒙老師解釋道:“只需要13個時便到了。今天晚點的火車,晚可以在火車睡覺。”

羅曉雪幽怨地看了一眼甘松,意思是今天晚不能和你一起睡了。

坐火車要平穩許多,并且不會占用多少游玩的時間,大家都紛紛贊成。

吃過晚飯,眾人收拾好東西,便坐了西去的火車。

火車在山嶺中蜿蜒,山勢越來越低,從高山變成了丘陵。再往前走,就會變在草原。

眾人在火車嬉鬧了一陣,便各自回到臥鋪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甘松在火車吃了早餐。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騎龍馬,飛天空,朝昆明飛了過去。

昆明季如b;甘松早早地來到昆明醫院公司買藥。昆明市在全國都排得號,是名副其實的大市,這里的藥儲備量非常大,幾千萬的藥物也買不完。

把剛剛收入的二百多萬全部換成藥材,裝進百草錦囊之中。

通過試驗,甘松也知道了魯班石藥力傳遞的規則。百草錦囊的藥材進入魯班石中,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思維沉入百草錦囊,維能夠感知到藥物的形象,二是他的手要接觸到魯班石。其中一個條件不符合,藥材的藥力都不能進入魯班石。

將藥物放入百草錦囊,沒有重量,攜帶方便。如果將藥力放入魯班石,那會變得非常沉重,不方便攜帶,會導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裝好藥物,又煉制了十顆治療艾滋病的藥丸備用,算算時間,火車還有一個時到站,該回去了,要不然他們找不到自己,會著急的。

果然,電話打來了。甘松看了看號碼,接起電話,道:“蒙老師,找我什么事?”

“你跑到哪兒去了?我們馬要到昆明了,組織開會,講一講注意事項。”蒙麗麗有些生氣。

“好的,我馬到。”甘松找了一個電梯公寓,坐電梯到頂樓,放出龍馬,飛入天空,沿著鐵路向火車的方向趕了過去。

不一會兒,便到了火車的空。在車廂里,覺得火車的度很快,車窗外近處的樹影飛后退,模糊不清。而在高空之中,卻覺得火車慢得出奇,好像蝸牛爬行一樣。

那是什么?突然,甘松看到一個女孩在鐵路變著腰,拾著什么東西?

“嗚—”火車拉長了警笛,示意女孩趕緊讓開。可是,女孩似乎嚇傻了,舉著手里的東西愣是不知道躲開。

“糟糕!”甘松終于看清楚了,女孩手里舉著的是一張塑料袋,而腰間,一個麻布口袋中裝了很多類似的塑料袋。這些東西都是過往的火車乘客扔在窗外的。

這個女孩,還是環保愛好者。

火車越來越近,駕駛員看到女孩,將手搭在剎車,按了下去。額頭起了一層細汗,一邊揮著手一邊不停地大吼:“讓開!快讓開!”

但女孩根本聽不到。

車漸漸慢了下來,但即使停下來,也會把女孩撞成碴!

甘松用騰蛇掩住身體,一個猛撲,站在了車頭,把二百多萬的藥物從百草錦囊中取出,不斷地往魯班石中灌注,增加魯班石的重量。同時,放出騰蛇叼住女孩后背的,把女孩叼了起來,向旁邊飛去。

這是甘松所作的兩手準備,以備成全。

“哧哧哧!”

火車的輪子下,劇烈的摩擦閃出無數耀眼的火花,車終于停了下來。

車頭之下,便是女孩剛才站立的位置。

由于突然剎車,后續的車廂向前面的車廂撞了過去,幸好司機提前便剎車了,不至于造成什么危害。車廂內的乘客只覺得搖晃了幾下,便沒什么事了。

騰蛇飛回來,再次將甘松隱藏起來。兩百多萬的藥材,轉眼間煉化了兩百萬,還只剩下幾十萬的藥材在錦囊里,甘松忍不住搖頭。

甘松取下新煉化的二十顆抗癌新藥,悄悄回到車廂中。

車一停穩,司機第一時間跑到火車下,尋找了一番,沒有看到女孩,抹了把汗,道:“莫非是我的眼睛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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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松,你知道剛才是怎么回事嗎?”

十五分鐘后,火車緩緩啟動蒙麗麗看見甘松回來了,也不計較為什么他不見了人影,問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火車一個急剎,突然就停了下來,我放在桌上的熱水全都倒在地上,幸好反應快,沒有燙傷人”

“不清楚,可能是遇到什么緊急情況了?”甘松皺著眉頭,坐到臥鋪底下的床邊上,不敢看蒙麗麗的眼睛,拿了張報紙埋下頭閱讀起來

“好了,不計較這些了,總之安全就行現在開始開會”蒙麗麗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坐在窗前的位置,翻開筆記本粗略地看了一眼準備好的事項,對大家講了起來

甘松看了一眼臥鋪邊上坐著的人,除了校團委的三個老師外,便是三個組的組長參加

“今天是行程的第三天,昆明醫學院與我們學校聯系,準備請甘松同學作一場學術報告會我們商量一下怎么辦?”蒙麗麗直接說出了主題

“學術報告會?”甘松有些疑惑,問道

“不錯”另一個老師補充道:“甘松這一路非常風光,昆明醫學院知道我們到昆明來了,希望我們去作一場報告,而主報告人便是甘松”

蒙麗麗接著老師的話道:“準備的時間確實有些倉促了,昆明醫學院已經把他們希望聽的課題發到了我的手機里我抄了一下,甘松,你看看哪個比較恰當?”

甘松接起蒙麗麗遞過來的紙,只見上面顯示出蒙麗麗娟秀的字跡:“一、艾滋病病因及治療的中藥學辯證分析二、中藥新藥物研制和發明的理論和實踐三、抗癌藥物的臨床實踐”

這三個課題直指瀘州醫學院最近發明的新藥要害

任何一個課題如實說,都將暴露醫學院的研究進展和甘松的秘密

甘松抬起頭,把課題內容讀了一遍,疑惑地看著前來開會的六個人

蒙麗麗笑道:“我們都已經商量過了,這些課題的核心部分肯定是不能對外公布的但是,昆明醫學院和瀘州醫學院又是友好單位,曾經簽訂過技術共享協議,我們也沒有好的辦法忽悠過去”

“忽悠?”一組組長笑道:“對,就是忽悠把他們全都忽悠過去是最好的”

二組組長沉思了一下,道:“我們可以不說其中的原理,只說存在的現象半真半假,他們沒有開展這方面的研究,聽起來好像什么都說了,實際上什么都沒說,報告會后還不是一頭霧水”

在內部時,一組、二組的組長和甘松有競爭,甚至還有一些不滿但真正一致對外的時候,還是同仇敵愾的

“那好我想想怎么說?”甘松點點頭,陷入思考之中

“昆明醫學院馬上讓報課題,你看選哪一個?”蒙麗麗道

甘松再次掃了一下三個課題,道:“就選第一個課題順便可以把新發明的治療艾滋病的新藥利用醫學院提供的平臺,好好宣傳一下”

“長征,是宣言書,是宣傳隊,是播種機毛老人家這句話一點不錯,真是說得太形象了”蒙麗麗將筆記本合上,笑道:“有甘松這員大將在,我們是走到哪里紅到哪里?瀘州醫學院和甘松的名字必將傳遍全世界”

蒙麗麗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并要求所有學員都去聽講座,今天不開展診病了,中午的午餐由昆明醫學院做東,在學校食堂

學校食堂的飯菜質量并不是很好,但還過得去,特別是接待的時候,有學校的領導們在,廚師們會想盡辦法把菜弄好但相對于一組、二組的學員來說,能夠飽餐一頓,不用出錢,當然求之不得,笑呵呵地回去傳達精神了

火車緩緩進了昆明城,停了下來車廂的門被打開,甘松等人已經收拾好東西,從車上走了下來,向站臺走去甘松一路領先,帶著他們七彎八繞,便繞出了站

“甘松,這個站你怎么這么熟悉?”魏香好奇地問道

不久之前,他就在這里轉了一圈,不熟悉才怪甘松左看右看,指了指一直走在前面的幾個人,道:“我看他們也是出站,就跟著走的”

“你?”蒙麗麗以為甘松知道出站的方向,便跟著他走了,沒想到他居然是稀里糊涂走出來的,道:“火車站有好幾個出站口,算你運氣好,剛好找對了如果走錯了,要饒多大一個圈啊?”

走出站,昆明醫學院的人已經在等著,兩個人舉著的一塊大大的牌子寫得很清楚

上了昆明醫學院的中巴車,在市區中穿行同學們津津有味地看著兩邊有特點的建筑,中巴車從火車站出發,經雙龍商場、雙龍橋、云南日報社、篆新商場,再從棕樹營拐過去,便昆明醫學院的后校門

進入校門,便進了校區

甘松閉著眼睛一直在思考如何講課的事情,對身邊事、身邊人都不大在意,連百草錦囊中躁動不安的龍馬也沒注意到

“就這么辦!”甘松確定了講課的內容,回過神來,這時才發現已經到了昆明醫學院校區內

“嘶—嘶”一聲聲馬鳴在甘松腦中響起將思維沉入百草錦囊,甘松注意到,龍馬已經自個從格子里跑出來,不停地沖撞著周圍的四壁,想要沖出來

這是什么狀況?

甘松來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讓百草錦囊顯形,發現百草錦囊居然是亮著的

每次看到百草錦囊發亮,都是因為周圍有寶物的存在

難道這周圍有寶物?本來在坐車時因為緊張思考有些疲憊的甘松,精神猛地興奮起來

看了看周圍這么多人,有幾個領導模樣的人向自己靠了過來安撫了一下龍馬的情緒,將百草錦囊收入虛空之中

那幾個人便走到了甘松的面前

“歡迎歡迎,甘醫生真是年輕有為啊!”一個略帶駝背的老年人笑著向甘松伸出了手,兩顆焦黃的虎牙從嘴巴里冒了出來,雙眼珠骨碌碌轉動,透著一股精明勁,整個人給甘松的感覺便是老鼠精轉世

“這是我們的校長林子華”旁人趕緊介紹道

甘松與林子華握了手,林子華便親熱地引導甘松進入食堂

食堂里也有包間,在包間中坐下,很快,熱菜便上來了大家肚子餓了,一個個吃起來狼吞虎咽,好不狼狽,把林子華看得目瞪口呆

林子華一邊吃著飯,一邊與甘松他們講著關于昆明的故事

一個傳說吸引了甘松的注意:昆明黑龍潭是昆明市著名的景點,離昆明醫學院很近,緊挨著云南農業大學,是云南第一處名勝古跡傳說云南龍王黑龍的龍宮就在此,這里的潭水又終年不會枯竭,故后稱“黑龍潭”

說到這個故事時,百草錦囊中的龍馬又躁動不安了,難道黑龍的傳說是真的?吃過飯之后,一定要去看看

學生都不飲酒,而幾個老師酒量也不行,蒙麗麗是女同志,一句“每個月都有特殊情況”便把酒推掉了沒有酒助興,大家吃飯的速度很快,邊吃邊聊,四十來分鐘便吃好了

吃過飯,學校將一行人安頓到校內的招待所,每人安排了一個單間,并商量好下午兩點半來接他們到學校禮堂

等學校的人一走,甘松再次拿出百草錦囊,認真地研究起來,在錦囊發亮的指引下,寶物應該在地下放出騰蛇,從窗戶跑了出去,飛到了黑龍潭的上空

甘松不想放出龍馬,害怕龍馬因為急躁惹出禍事,這可是在昆明市區,一旦被發現了,后果不堪設想

從黑色的潭水進入地下,不知沉入了多深的距離,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光線仍然黑漆,但在百草錦囊越來越亮的光線中,已經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水潭邊有一個大洞,從這里爬上去,便來到了一個大大的空間,無數根鐵鏈子來回穿插把騰蛇收入錦囊,甘松在鐵鏈子間的縫隙向里面走去,穿過幾十棵鐵鏈,便看到了一個碩大的黑色的龍頭

傳說的黑龍居然是真的!

黑龍閉著眼睛,仿佛感覺到生人的靠近,突然睜開了眼

“嗷”黑龍眼露兇光,發出嘹亮的龍吟,所有的鐵鏈子突然一起顫動起來,發出“嗡嗡”的響聲,把龍吟聲收縮到鐵鏈的范圍內回蕩,漸漸消失

甘松的耳膜不停地震蕩著,被震得頭昏眼花,幸好他因為吃了藥材,身體素質上升了幾十倍如果是普通人,非被黑龍的聲音震死不可

放出龍馬,黑龍突然安靜了下來,溫柔地看著龍馬,從眼睛里落下一滴眼淚,掉落地上,形成了一個小水潭

龍馬跑到黑龍面前,用傳送舔著黑龍的胡須,黑龍眼里充滿了興奮,猛地一躬身,想要掙脫鐵鏈子的束縛,四周的鐵鏈子再次劇烈顫動起來,黑龍被壓住了,脫不了身

這鐵鏈子應該是一個禁制陣法

龍馬轉過頭,哀求地看著甘松,希望甘松能夠解開禁制,救出黑龍

轉眼間兩點到了,如果再不回去,昆明醫學院的領導和本校的老師、同學們找不到自己,估計又要著急

甘松只得回去,輕輕的地撫摩了一下龍馬,道:“黑龍被禁制鎖著,我不知道能不能救它?加之,它的體形太大,不知道救出之后,整個昆明會不會發生震動,這些都是要考慮的問題讓我想想辦法,現在我們要回去了”

龍馬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黑龍,進入了百草錦囊

突然,一道龍馬的意識流傳入甘松的腦海中神獸在百草錦囊外的時候,甘松不能與它們交流,在百草錦囊之中時,他的意識卻能與神獸交流,獲得它們的想法

從這段意識流,甘松知道了龍馬和黑龍的故事

上古之時,黑龍生活在滇池,與龍馬一次偶然的相遇,兩人相戀了但是,龍王視龍馬為掌上明珠,準備等龍馬修成人形之后,嫁給天帝于是,黑龍大鬧龍宮,被龍王鎖在了滇池之底

時間長了,禁制之力漸漸減弱,黑龍有希望脫鎖而出

因為,有龍的存在,昆明城這一片地方時常會冒出紫微龍氣,明朝洪武帝覺得這里是風水寶地,便決定在此處修建城池龍王害怕黑龍被放了出來,化身為陰陽家汪湛海,指點云南最高軍事行政長官沐英修建此城,將城修成了神龜的樣子,再次用旺盛的人氣把真龍壓住,動彈不得

滇池四周的寶塔寺廟,實際上是困住黑龍的鎮龍釘

甘松一邊走水路回昆明醫學院,一邊問龍王到哪兒去了?

龍馬也說不清楚,只記得很多年前,有一個老者到了龍宮中,龍王和鎮守龍宮的神獸們便突然消失了,連龍王的兒子們都不見了,只留了龍馬看守龍宮

回到休息的房間,簡單梳洗了一下,甘松打開房門,走下去,到了會客廳

昆明醫學院的領導們已經在這兒等著了

不一會兒,瀘州的老師和學生們下了,在昆明醫學院的領導們的帶領下,來到了學校的禮堂

這里黑壓壓一大片人,學校的老師和學生精英們全都到了

這些人不同于藥王村的村民,文化素質相當高,要忽悠住他們可不容易甘松走上講臺,校長向大家介紹了甘松的基本情況,接下來的時候便是甘松一個人的表演

“我是抗癌新藥和治療艾滋病新藥的發明者”甘松先把自己的主要成績強調了一下

“啪啪!”全禮堂的人鼓起掌來,崇敬地看著甘松

昆明醫學院的校長與蒙麗麗的位置挨在一起,校長對她道:“發明抗癌新藥和治艾新藥,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是社會人對于自然疾病的抗爭取得的重大勝利,甘松得到大家的尊重,當之無愧!”

甘松是蒙麗麗的學生,她臉上有光,道:“我也想聽聽,甘松今天到底要講什么?”

適應了一下講臺的氛圍,甘松的底氣足了許多,說出了第一句話,便不再害怕幾百道亮晶晶的目光,大方地道:“今天,我想和大家討論一下艾滋病的病理反應和治療方法”

“眾所周知,一項疾病,只要我們對它有了全面的了解,就不足為懼,就能夠找到針對性的治療方法”甘松從自身體會到的身體反應說起

這一段時間,甘松與不下五十個艾滋病患者接觸,他們的病理情況,甘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甘松需要總結的便是,普遍的病理反應,從中找到可以利用的規律

甘松的話說得非常詳細、繪聲繪色,從艾滋病毒的形狀講到沾染之后的反應,攜帶者和發病者的區別,治療的原則和思路,一樣一樣娓娓道來

會場中的專家和學生們仿佛看網絡小說一樣,甘松說到艾滋病患者感受的時候,大家都仿佛感覺到自己感染了病毒,每一處身體的反應都映射到自己身上,切身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現場一片沉默再說到治療的原則和思路,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心里面慢慢調整過來

最后,甘松總結道:“艾滋病并不可怕,只要我們遵循正確的思路和方法,就一定能夠治愈”甘松說出這句話,現場的人都高興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自己身上感染的艾滋病毒被治好了一樣

甘松取出一顆治療艾滋病的藥丸,道:“我代表瀘州醫學院將這顆藥丸送給昆明醫學院,作為研究之用”

校長立刻站了起來,顫抖著接過這顆價值二十萬的藥物,不停地道:“非常感謝”

然后轉過身將藥丸向聽眾席上的人們晃了晃

“啪啪!“會場中響起了一陣一陣熱烈的掌聲!

送藥丸是甘松的臨時起意,他想通過昆明醫學院的力量對治艾藥物的有效成效進行研究因為,這藥丸是魯班石根據藥力轉化而來的,到底有什么成分?他也不是很清楚

即使分析出了藥物的成分,這個世界上除了魯班石以外,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合成這倒不擔心核心機密被別人知道了

分析出了藥物的成分,才能找尋針對性的藥物,那治艾藥丸的成本就會大大下降

講完課,甘松覺得全身一陣虛軟,但心里面卻充滿了幸福感,好像一股股暖流在心間流淌,這種感覺很舒服

報告會后,學校領導組織車輛,校長親自陪同,送甘松一行人去游覽滇池

滇池在城市西南面,如今已經被擴張的城市包裹了起來,是云南最大的湖,面積330平方公里,與龍馬潭區整個區的面積差不多大

甘松也想去看看黑龍的身體到底又多大,在地表上有直觀的了解,方便以后的振救,便坐車與大家一道游覽起來

滇池不愧“高原明珠”

在學校的安排下,一行人坐船環湖探訪石器時代的遺址,追尋古滇王墓的蹤跡,探索云南文化搖籃的奧秘,又到岸上游覽西山、白魚口、鄭和故里、盤龍古寺、官渡金剛塔等名勝古跡

游覽結束之后,也是晚上七八點鐘在風景區吃晚飯,一桌子的菜品全是各種各樣的花,既可單獨成盤,也可與其他肉食合在一起或煮或炒,每種菜都是香甜的味道,對于吃慣了辣味的四川人,偶爾吃到這種味道,覺得非常獨特

吃過飯,大家都有些疲憊了,坐上車回校而去

回到寢室里,甘松將放出去的龍馬收了回來之前,龍馬便進入水中,把黑龍全身所在的位置都看了個遍回來之后,便將信息傳給了甘松

打開買來的城區地圖,甘松一一對照起來

事情還真有些麻煩!

黑龍龍頭在黑龍潭,龍身在滇池之下,龍尾到了龍泉山一帶整個龍身與滇池基本上重合這與龍馬告訴自己的意識一致,黑龍被龍王困住以后,從天空中跌落,龐大的龍身砸在地面上,將地面砸成了一個大坑,經過雨水河水的流入,便形成了現在的天池

而黑龍則被封印到了滇池之底

如果黑龍消失,會不會導致滇池水底再次下落,水位下降?

這個問題不得不慎重

再次來到地底下,讓黑龍試著翻了翻身,如果能夠翻身,那么,上面的地殼足以支撐水位

“轟—”巨響傳來,甘松感覺到自己的腳下劇烈搖晃

“停!”甘松不敢再讓黑龍試了,這樣大的動靜,已經算是地震了如果把黑龍收到百草錦囊之中,非得造成地面塌陷不可,那就要釀成人間悲劇

甘松皺起了眉頭,看著黑龍可憐而急切的眼神,緊張地思考起來

突然,甘松接收到龍馬傳遞過來的一段信息,黑龍長大的過程,也要經歷四次蛻皮,而黑龍到目前為止只經歷了三次只要有充足的能量,并且找到龍珠,就可以讓黑龍再次蛻皮到時候,黑龍可以脫身而出,龍蛻便可以支撐住上面的城市

這個辦法不錯,但其中也是困難重重

黑龍如此龐大,到哪里去找充足的能量?

又到哪里去找龍珠?

甘松的疑惑剛起,龍馬便再次給甘松發了一個清單,只要服下了清單上的藥物,黑龍的能量就會迅速被補充起來

甘松在腦海中打開清單一樣,不禁罵娘了,同時心頭狂喜起來:“絳珠草、聚靈芝、千年何首烏、千年雪蓮……”

這些藥物不是傳說中的仙草是什么?龍馬的清單上,不但標明了名字,還標明了出產地點,完全是一份完整的仙草地形圖只要按圖尋找,遲早會找齊

在這些地方,一定有很多很多不為人知的寶貝!

“發達了!”甘松在心里嘆道,收回思緒,對黑龍道:“你暫且忍耐,我一定盡快找到這些東西,讓你早日脫身成功,與龍馬團聚”

甘松寢室的門外,響起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當甘松回到寢室的時候,打開門一看,是羅曉雪羅曉雪顯得很慌張,道:“剛才地震了,你怎么不跑出去我冒著生命危險回來叫你,你門都不給我開”

看著下,果然站滿了人

“沒事的,不會再發生地震了”甘松心中一感動,把羅曉雪拉入房中,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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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邊,大觀,水繞亭臺,大觀滇池

艾滋病藥物的銷售便在這里舉行

一大早,公園里便聚集了很多人,有些是來晨練的,有些則是艾滋病患者

昆明離“金三角”最近,毒品也相對其他城市較多,來這里的艾滋病患者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針管注射毒品導致的交叉感染

一個患者面黃肌瘦,打了個哈欠,把手伸出來,道:“給我一粒藥丸!”

“一粒藥丸二十萬”甘松報出了價格

“你母”患者突然變得兇神惡煞,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道:“吃你的藥是看得起你,你在我面前充老大,信不信我整死你”患者從腰間拿出匕首,指著甘松

甘松一笑,幾支魚骨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患者的周身的穴位中,道:“艾滋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毒癮你根本沒有艾滋病,只不過想拿藥賣錢,用來吸毒我干脆幫你戒毒”

“你給我戒毒?”患者被點中心事,惱羞成怒,道:“搞錯沒有,我已經三進班了,都不管用,我就不信你能戒了我的毒癮?你治不了我的毒癮,信不信我殺了你!”

甘松不慌不忙地取出魚骨針,在患者的身上快速地連點幾針,然后,將其中一支魚骨針往患者手里匕首一點,匕首便斷成了兩截,道:“不管怎么樣,你今天休想鬧事,不然,匕首便是你的下場”

患者看到手中的匕首,驚訝地說不出話,黑著臉退到一邊

不一會兒,患者的毒癮犯了,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拿出毒品開始吸起來說來也怪,鼻子剛接觸到毒品,患者便感覺到一陣反胃,吃的早餐全都吐了出來患者不知道什么狀況,待反胃的感覺消失后,將毒品放入鼻子邊,剛聞到味道,又劇烈嘔吐起來,好不難受

當一樣難受大過了另一樣難受的時候,患者終于認清了現實,不再吸毒

因為沒有毒品的滋潤,患者感覺特別難受

想到吸毒時反胃那種翻江倒海的味道,又忍住了

甘松的藥丸發售完,賺了四百多萬,患者已經受不了了,跑到甘松面前,跪下不停地嗑頭:“神醫,求求你給我治治,沒有毒品我過不了啊”

“現在知道難受了?”甘松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戰勝自己,這是輔助手段只要你一沾毒品,你的全身就會不舒服,把毒品所帶來的期待和幻想打消掉七天之后你的生理性毒癮就會好了,半個月后,心理性毒癮就會痊愈”

“這?”患者有些猶豫,他已經進了三次戒毒所,但收效甚微往往一到戒毒所中,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毒癮便沒有了可是,一出戒毒所,要不了三天,在朋友的引誘下又會重新沾染上毒品

其實,他的心里還是希望戒毒的,但每次都經不起誘惑

這下好了,甘松不知在他的身上扎了什么針,一看到毒品就會嘔吐,以此強迫性地戒除毒癮

這種方法其實不能隨便在吸毒者身上使用,不然會死人的

這個患者因為從戒毒所出來不久,毒癮不深,甘松才能施展這種針法戒毒

看著仍然不愿意離開,需要艾滋病藥物的患者,甘松想道,這樣子一對一的賣藥可不行,這全世界艾滋病患者何其多也,三千多萬,不可能每個人都給一顆藥啊

正當甘松想辦法的時候,蒙麗麗跑了過來,拉住甘松的手,往客車上跑

這還是第一次蒙麗麗拉自己的手,甘松有些興奮,但看蒙麗麗焦急的表情,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壓下心思跟著蒙麗麗跑

到了客車上,客車中有車載電視,甘松看到,電視里正在反復播放著一則:“霉國公司發明了提高艾滋病的藥物產量的方法,不再限制銷售”

“這是針對你發明的治療艾滋病藥物而來的”蒙麗麗皺著眉頭道:“這家公司以前對艾滋病藥物申請了專利,本國公民購買艾滋病藥物很便宜,但一般不對外國人出售,特別是中國和非洲但是,你發明了可以一顆便可以治好艾滋病的藥物,他們著急了,把藥物拿出來對外出售,搶最好一把”

“動作倒是很快”甘松笑道

蒙麗麗看到甘松輕松的笑容,看他還沒有引起重視,眉頭皺得更深,道:“剛才,我已經查過了,別的城市仿佛一夜之間,都在播放這一則,一些同性戀患者還舉行聚會活動進行慶祝而關于你發明了艾滋病藥物的新聞,卻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壓了下來,遲遲沒有發布出來為什么會這樣?這才是我們問題所在?”

“我在幾個站不是很多人圍觀嗎?”

“這些人應該是私下相傳的,新聞媒體還沒有發布消息”

“有這么嚴重?”

“當然”蒙麗麗看到甘松重視了,松了口氣,道:“我已經托在霉國的朋友買藥,空運回來專門研究”

“呵呵”甘松聽到這個好辦法,頓時樂了把藥買回來,肯定是自己率先知道藥方是什么?知道了藥方,那就能以最低的成本把藥生產出來,到時候,看你拿什么給我競爭

“笑什么笑?”蒙麗麗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甘松,一點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事,害我白擔心

甘松止住笑,道:“我笑霉國人,他們看到我發明了新藥,想最后撈一把錢,我讓他們撈不著,應該狠狠地給他們一擊,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蒙麗麗見甘松有了主意,急切地問道:“怎么辦?”

“中午你好就知道了”甘松故作神秘

“你?”蒙麗麗轉身就下了車,道:“你好自為之,我不管你了”

中午的時候,甘松新生組的到網里,找各大知名論壇上傳貼子

經過短暫的沉默后,就好像突然暴發一樣,網絡上便開始瘋傳瀘州醫學院發明的治療艾滋病的新藥,一周后即將面向市場銷售

帖子出來后,引起了人們極大的關注hotsk一些得到艾滋病新藥并治好的人得到了新生組的電話,紛紛在網上亮相發布自己的親身經歷,赤水的何總更是包了幾間網,專門負責轉發帖子

一時之間,整個網絡各大論壇、網站便被治艾新藥的信息占滿了

正當大家驚訝的時候,一條爆料性的消息傳開瀘州醫學院和昆明醫學院紛紛在自己的網站上發表聲明,證明治艾新藥發明的真實性

一些媒體眼看著遮不住了,趕緊搶抓眼球,把采訪記錄放出來

有人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電視臺上的賣的是霉國產品,與本國的治艾產品幾乎同時亮相,而本國的治艾新藥的療效更好,雖然一次性付款貴了一些,但總的治療費用算起來,反而要便宜一些

《國人的驕傲:中國醫藥超過霉國》,有人根據對比情況把這個帖子發上去,立刻引起了網絡的熱議,關于中醫和西醫的優劣、科學技術的發達等話題被牽扯了出來,越來越瘋傳

隨著帖子的瘋傳,甘松和瀘州醫學院的名字響亮起來

《支持國產,抵制霉貨》,所有艾滋病患者都達成了共識,畢竟,霉國的不知道真實性,沒有真實案例存在,誰會相信?

艾滋病患者們得到了消息,歡天喜地,期待待一周的時間早點過去

宣傳戰獲勝!看著網絡上的帖子,甘松笑道:“在傳統媒體上封殺,好大的手筆難道能夠在網絡媒體上封殺?”

霉國的藥物還沒空運到,有一周的時間,甘松一行人繼續踏上了長征路

昆明醫學院專門派車,把一行人送到了麗江

麗江,被稱為艷遇之都麗江自古就是一個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共有12個世居民族麗江古城在南宋時期就初具規模,已有八、九百年的歷史自明朝時,麗江古城稱“大研廂”,因其居麗江壩中心,四面青山環繞,一片碧野之間綠水縈回,形似一塊碧玉大硯,故而得名

到達麗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過

住宿問題昆明醫學院已經通過私人關系安排好了,一行人沒有后顧之憂,便進入古城去感受一下麗江古城的娛樂氛圍,隨便解決晚飯的事情

一走進麗江四方城,深厚的音樂氛圍便感染了大家有輕音樂、有搖滾,交織在一起,整個麗江上空的空氣中仿佛全是震撼的音符

蒙麗麗聽著動聽的音樂,沖到了最前面沒想到,她還有著浪漫的氣質

一個金發的外國人走了過來,走到蒙麗麗的面前,用硬生生地中國話道:“美麗的中國女士,能邀請你一起共度夜晚嗎?”

“對不起”蒙麗麗笑道:“我已經找到男士陪伴我了”

這時,甘松走到了蒙麗麗身邊,蒙麗麗一下挽住甘松的肩膀,道:“今天晚上我是屬于他的”

甘松這個擋箭牌,挺成胸膛,充滿敵意地看著外國人

“真是太遺憾了!”外國人聳聳肩,轉身離去

“哈哈”后面跟來的一行人沒想到蒙老師居然這么幽默,紛紛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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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音樂吧里的神醫

第二十三章川西,尋寶之旅開始

第二十四章兇險!收取萬年雪蓮

第二十五章破碎的神獸八陣

第一章進入昆侖幻境/第四章鳳凰山腹的秘密

第五章提高抗癌新藥產量

第六章半路殺出潘皎雞第九章特殊行業工作者

第十章不容置疑的證據

第十一章比國家賠酒師還厲害

殺手看著手里綠色外殼的氰化藥丸,皺了皺眉頭,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張開嘴,將氰化藥丸香入口中,和著口水拼命咽了進去。瘋狂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終于解脫了悲催的日子!

藥丸的氰化物含量非常高,殺手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胃子里好像火燒一樣,這種火燒的感覺迅速漫延,心臟、腦部直至全身。

殺手漸漸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即將死亡。

甘松乘著騰蛇到了電梯公寓頂部,看到倒在地上的殺手,俯下身子聞了聞。

中毒了!好厲害的毒物!

甘松取出銀針,往殺手身上的幾大要穴一插,穩定住心臟和腦部。

甘松希望從殺手身上獲得一些秘密。如果殺手的心臟停止跳動了,或是腦部被燒壞了,一切都遲了。

殺手的心臟和腦部被保住之后,甘松抱起殺手,坐上騰蛇,從電梯公寓上飛了出去,放出龍馬,直接跳到了長江里,進入了水路。

長江激起高高的水花,在騰蛇的掩護下,并沒有人看見。

一艘漁船感覺到水面一蕩,差點水浪掀翻。漁人心頭一喜,暗道:“這下面一定有一條大魚,不然折騰不起這么大的浪子。”但是,他的神色隨即又黯淡下來:“這么大的魚幸好沒在自己船下面浪子,要不然,漁船只有覆滅的命。”

快撤!漁人感受到了危險,趕緊劃著漁船向岸上沖去,逃離水中。天空中潑下來的水珠淋濕了他的全身,他感覺到從身體到心靈都瓦涼瓦涼的。

通過水路,甘松到了藥王村山腹之中,取出魯班石,將殺手送入昆侖幻境。

起!在荷塘旁邊,林蔭之下,一座陰森的牢戶平地而起!

甘松將殺手關進牢房中,頒開殺手的嘴巴,用荷葉裹了清涼的玄液,往殺手嘴里灌了進去,然后,伸出兩指,抓住殺手肚臍里的神闕穴,使勁向外一拉。

“嘔!”殺手雖然仍處于昏迷之中,但胃子里翻江倒海,玄液將胃中的毒物帶了出來。

神闕穴,是治療暈車嘔吐的重要穴位。暈車的人,在肚臍上貼一張膏藥,立刻見效。

甘松反其道而行之,通過刺激神闕穴讓殺手嘔吐。

如是幾次,殺手的胃子已經被清干凈了!

清理完殺手胃中的氰化物,問題解決了一大半。甘松再將玄液灌入殺手的口中,玄液沾染了昆侖幻境的生氣,具有修復的作用,快速地修復著殺手被毒物燒殺的胃。瘋狂

甘松取出銀針將玄液引導到殺手全身各處,修補著因為氰花物造成的損傷。

過了一陣,殺手悠悠醒來。

殺手發現自己處于一間幽暗的牢房之中,并沒有死亡,心頭一喜。突然,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甘松,嚇了一大跳,費盡全身的力氣吼道:“你為什么不讓我死?”

殺手的全身已經綿軟無力!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刺殺我?”甘松冷著臉說道,心中的憤怒表露無遺。

“哈哈。”殺手突然笑了,道:“我是殺手,保守秘密是準則。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秘密,快點殺了我吧。”

“呼!”一顆超音速的子彈打穿了殺手的一只腿。

甘松的槍法不怎么樣?為什么能夠打中?

甘松將槍口壓在了殺手腳上的經脈上。

“啊!”殺手一聲慘叫,腿部的經脈應聲而斷。殺手發現自己的下肢突然失去了知覺。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刺殺我?”甘松的聲音更冷了。

殺手的臉色非常難堪,喘著氣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呼!”殺手另一條腿上的經脈再次被打斷。

“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刺殺我?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四肢將會全部廢掉。”甘松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由自主的高了幾分。

“啊!你讓我死吧!”殺手閉上了眼睛,痛苦的眼淚從眼解流下來,他硬是不認輸。

“呼!呼!”殺手兩只手的經脈被打斷。

“啊!”又是一聲凄厲的叫聲,劇烈的疼痛,讓殺手陷入了昏迷。昏迷之前,他感覺自己的雙手雙腳都不聽使喚了,好像消失了一樣。

甘松取出銀針,止住了殺手雙手雙腳傷口流出來的血液。然后,利用續脈之法,將他手腳上的經脈全部接好。在殺手的胃中灌了一口玄液,銀針刺向了殺手的人中穴。

殺手悠悠醒來,發現自己手腳又有知覺了。但是,鉆心的疼痛傳來,滾過他的全身。

殺手咬著牙,不吭一聲,惡毒地看著甘松。

“為什么你的手腳剛才會失去知覺?為什么現在又恢復了知覺?”

甘松頓了頓,看著殺手驚訝的表情,讓殺手消化了一下其中的信息,道:“你的經脈被我打斷,我又給你接上了。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我每天都可以讓你的經脈斷無數次,然后再接上,然后再打斷。”

“你槍里的子彈很多,足夠我打斷四五次了。如果沒有了子彈,我會有小刀,像鉅子一樣把你的經脈割斷。”

殺手全身打了一個冷戰,臉上驚恐無比。

他仿佛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經脈斷裂處,有一把把小刀在割著他的肉。

割肉他并不害怕,以前訓練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教練也會在他們身上割下一片一片的肉。但是,如果他們忍受下來了,就會得到高檔的營養品,可以換取一周的休息。

其中的折磨是異常痛苦的,但作為殺手,反而更加享受這個過程。

因為,割下了肉,就意味著休息,可以免受非人的訓練折磨。

可是,這個瘋子,居然每天都要重復幾次這樣的事情?

良好的心理素質,殺手仍然保持了沉默,閉上了眼睛,思考著其他能夠死亡的方法。

甘松似乎看穿了殺手的心思,道:“你不要企圖死亡。你服了氰化毒物,我一樣可以把你救活。只要你還有體溫存在,你就死不了。”

有什么痛苦,比生不如死更加痛苦!

殺手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甘松,眼中充滿了絕望。

突然,殺手感覺自己的后背,泥土正在快速上升。當他發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的雙手雙腳被搭在了十字架上,就好像受難的耶穌。

他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牢戶里幾株藤蔓植物快速地生長著,向他的全身蔓延過來,纏住了他,他的雙手雙腳被捆了起來,一陣陣酸酸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哈哈哈!”殺手大笑起來。

“嗚嗚嗚!”大笑過后,殺手又大哭起來。

甘松走到殺手面前,笑著道:“如果你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那么,除了每天要忍受被割斷經脈的痛苦,還要忍受藤蔓的騷擾,讓你的精神永遠處于興奮之中,沒有休息,沒有求饒,也不會死去。”

甘松大手一揮,在殺手的臉上留下了一道五指印:“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是神!一個主宰一切的神。也就是你們口中說的上帝。所以,你們的子彈根本傷害不了我。”

甘松脫下衣服,將背部亮給殺手看,道:”你不是打了我幾槍嗎?你看看,我的身上還有沒有傷疤?”

在藤蔓的騷擾下,情緒不停轉換之中的殺手終于瘋狂了,心理防線被打開,道:“我說,我什么都說?”

藤蔓退了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我真的只是一個受雇于入的殺手……”殺手低著頭,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名叫伯特,屬于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組織成員之間并沒有任何聯系,通過一個叫末日的網站接受任務。這一次的任務有點特殊,一群神秘人直接通過末日的高層,干預了這次任務,請了他這個末日殺手組織從未失手的殺手出馬。

并且,還給了他科技的最新成果、當今世界最先進的便攜式武器。

這群神秘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殺手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隸屬于另外一個組織,好像還有國家背景,目的就是把甘松除掉,掃除前進的障礙。

“末日嗎?”甘松知道了網站的登陸方式,暗暗道:“你們的末日到了。”

退出昆侖幻境,通過水路來到剛才吃魚的魚館中。

藥監局的領導們都被燙傷了,幸好并不嚴重,被緊急送到了藥物包扎。

看著倒塌的房屋,魚館的老板坐在地上哭生哭死。

柯德平正站在魚館前面,眼中沒有一絲靈動,默默地看著一群工人們扒著倒下來的磚石混凝土,嘴里喃喃地念道:“甘松,你千萬不要有事?”

他并不知道甘松已經跑出去了,以為他被壓在了廢墟之下。

甘松有些感動,走到柯德平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事?”柯德平木然地轉過身,看到甘松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眼中突然爆發出神采,道:“甘松,你居然沒有死?”

“活著不好嗎?”

柯德平一雙大手重重地拍到甘松的肩膀上,大笑道:“哈哈!走,我們喝酒去!”

“等等我!”不遠處,董事長秘書田丹向甘松的方向跑了過來。

請大家多多發帖,粉絲榜前五百名發帖必加精華。新章節搶評懸賞原則上是第一個發評的獲得,但粉絲榜后五百名、或是沒有訂閱的讀者不在此列。

最后,再次感謝書友的支持。

這幾天事情特別多,更新不是很穩定,見諒。但是,每天一般更新六干字,最少五千字是有的。如果當天沒更足,第二天也會加倍補上。

第十五章

第十七章

第十九章艾滋病毒離奇消失

第二十章小心二筒悶死你

第二十一章藥王村的福氣

第二十二章球道理應該好好總結

第二十三章方圓千里藥材園

第二十四章授人魚和漁

第二十六章誰都有故土情節

第二十七章藥王村發展路徑

第二十八章籌資招商各千萬

第二十九章感謝救命恩人

第三十章啟航!藥王號海船

第一章身入虎穴

第二章傳說中的洪七公

注:CHM版全文電子書適用于在PC電腦中閱讀,TXT版全文電子書適用于在掌機、PDA、商務通、手機中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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