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現在哪有時間理會他?”張奉先的表現出乎張公子的意料。
“父親,這可是擊殺常笑的最好時機。”
張奉先搖了搖頭道:“現在的常笑已經沒什么價值了,不說是他,就連皇上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他一個靠著皇上崇信才得以竄起的弄臣已經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了。”
張公子眨了眨眼,似乎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這種觀點,連忙不甘心的道:“父親,您以往可不是這么說常笑的,您不是一直將他當成是必欲除之的心腹之患么?他可是我大明的妖孽啊,此時不除以后貽害極重。”
張奉先有些憂慮的皺眉一嘆道:“大明江山風雨飄搖,誰能想到那賊逆張獻忠竟然去挖了皇上的祖墳敗壞了大明風水,這大明恐怕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大明如今已是如此局面,常笑這小子就算再怎么折騰又能如何?況且你有所不知,前日皇上想要眾臣去討伐賊逆,結果眾臣一個個畏首畏尾皆不應答,那些武將們一個個好似鵪鶉一般,唯有這常笑挺身而出,愿意為皇上解憂,就沖著這份忠心,我也不愿下手殺他。朝堂上能有此心的人不多了。”
張公子愣了愣,隨即哎呦一聲叫了起來,連聲道:“父親大人,您糊涂啊,咱們就是要打擊皇上,叫皇上依賴圣教,這樣才能將圣教發揚光大,您這樣瞻前顧后實在是婦人之仁啊,只要皇上依附于圣教,萬能之主自然會輔佐皇上坐穩大明江山,你在惜他一個弄臣干什么?他再怎么忠心難道能夠給大明帶來萬世太平?”
這個道理張奉先怎么會不知道?但他看到皇上在朝堂上無力可施的模樣,便覺得心中發堵,那畢竟是人君是圣上,張奉先一輩子學的都是君臣父子這一套,即便接觸了圣教也是希望圣教能夠成為皇上的臂助,保佑大明江山千年萬載。
張奉先行的雖然是不敬之事,但在他心中,他覺得自己是忠于皇上的,是大明第一忠臣,他的一片忠心可鑒日月。
張奉先顯然是被自己的兒子說服了,目光閃動之中,張公子趕緊加料說道:“父親大人,所謂不破不立,今日咱們將皇上逼入絕境也是為了大明江山以后千秋萬代,萬萬不能有婦人之仁啊!”
張奉先深吸口氣,隨后點了點頭。
張公子心中卻暗暗搖頭,自己的這個父親有些時候實在是太過優柔寡斷了些,尤其是涉及到皇上的事情更是如此,這說好聽點叫做忠心,說不好聽的叫做死忠叫愚昧,自己的這個父親恐怕成不了大事,要是換成是他,這件事根本不需要考慮,只有下死手將崇禎逼到絕境里面才能使得崇禎成為圣教的信徒。也只有如此才可使得他們張家富貴萬年。
“鮑爾,這次派誰去誅殺那個異端常笑?上次咱們可是吃了個虧,這次萬萬不能再有任何馬虎之處了,務求一擊必殺。”艾倫藍色的瞳子之中閃爍著道道狠辣光芒,低聲說道。
鮑爾雙目也是一瞇,塔納為首的三名天使的死至今都是不明不白的,沒有一絲線索留下來,但至少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常笑大不簡單,擁有能夠殺死三名天使的實力。
在這之后,他們一直都在找機會對付常笑,可惜常笑基本上除了去錦衣衛衙門報道外,就都呆在家中,根本不出門,錦衣衛衙門距離常府又確實不算太遠,想要殺他非常不易,有了塔納三位天使的教訓,沒有十足的把握,鮑爾也不敢輕易下手去招惹常笑,尤其是不敢再派人進常府刺殺。是以這件事便一直拖了下來。
現在常笑要去青樓,自然是他們下手的絕好機會。
“主教已經派遣了五位圣徒下手狙殺常笑,這一次,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必死無疑了。”
艾倫聞言不由得目光一直,隨即動容道:“五位圣徒?這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他們可比塔納要強大太多了。是能夠同萬能的上帝溝通的人物。”
鮑爾顯然也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微微點了點頭,但隨即淡淡一笑道:“三位天使的隕落,徹底激怒了主教大人,這一次常笑這個異端必定會跌入地獄的最深淵,主教就是要展現圣教的力量,任何對抗圣教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黃仙師在常笑的書房之中端坐,將凈光的那份請柬抓在手中,隨即往空中一丟。
這薄薄的帶著淡淡冰冷清香的請柬無風自動,信封邊緣微微卷動,咯叻叻的被拆了開來,隨即一陣冰藍色的精沙從請柬之中飄出,這精沙化為一副綺麗畫面,上面有一個飛天仙女在飄然而舞,明明是一個清冷至極的仙子,但卻給人一種難言的攝魂之感,這半遮半掩面色冰冷的仙子叫人生出無限的征服欲望來!
緊接著這藍色的飛天嘭的爆散,化為一片精沙迷霧飄飄然的朝著黃仙師撲來,黃仙師嘿嘿一笑,手掌一翻,從黃仙師掌心之中鉆出兩只白胖胖的光蟲來,這光蟲正是當初引領黃仙師和常笑找到藏在倉房之中的活佛和瑾蕓的那一對,雖然被活佛的光束射中,卻竟然完全沒有受損。
這兩只光蟲朝著鋪面而來的冰藍色精沙沖去,就像是沖進大網之中的兩柄光劍,剎那間整個大網都被帶動,就見這兩只光蟲正在不停地嚼咬那些冰藍色的精沙,好似吸水一般的將這些精沙控制住,不停地將他們抽入肚中。
冰藍精沙之中好似出現了兩個不停下陷的漩渦,藍色精沙的體積立時開始飛快的縮小。這精沙還想要重新凝聚成飛天仙子的模樣,可惜凝聚了幾次都無法成功。
沒花多少功夫,整個冰藍色的精沙構成的迷霧便消失在空中,而那兩只光蟲肚皮吃得圓鼓鼓的,飛回黃仙師身邊,邀功般的在黃仙師面前飛來飛去。
黃仙師一笑,常笑此時才在旁邊一臉羨慕的開口道:“師父,這光蟲是什么東西?”
黃仙師頗為自得的道:“這一對光蟲名叫碧玉銀光蠶,乃是在不見天日的上古周天子的君王古墓之中誕生出來的異種,當初想必是被用來殉葬的祭品,但不知為何在上古周天子的君王古墓之中生存下來,吸納了古墓之中的君王地氣,嚼吃了一件不知名的法寶,這才活到了現在,實在是世間僅有的一對兒。”
常笑聞言雙目不由得放大,周天子?那豈不是距今千年了?這小東西這么大的歲數?
黃仙師自得的道:“這一對兒異種怪蠶為師已經養了他們近十年,他們之前的女主人更是養了他們二十多年,我估摸著,再過十年他們或許就能吐絲生繭,幻化成蟲,到那個時候,這一對兒碧玉銀光蠶足以媲美世間的一切靈寶,甚至達到天寶的境界,那時光是這一對兒碧玉銀光蠶就可以縱橫仙道之中了。”
常笑看得連連感嘆,心中嘀咕不已,不知道這一對兒寶貝是黃仙師從那個女子手中騙來的。
黃仙師拍了拍兩只碧玉銀光蠶,隨后又將欲光的那一封請柬取了出來,同樣是往空中一丟,這請柬自行在空中撕開,隨即從請柬之中竄出一道紅蒙蒙的霧氣來,這霧氣之中的景色妖異動人,乃是百十個只著輕紗的光溜溜的美女在空中飄浮游蕩,做出各種淫蕩放肆的舉動,每個都極盡誘惑之能事,叫人一見便生出勃勃情欲來。
那兩只碧玉銀光蠶這次卻等不及了,不待黃仙師下令便沖上去撕咬起來,剎那間香艷的紅粉幻境變成了修羅地獄,美女的斷肢殘骸當空飛起,沙沙的撕咬之聲格外滲人。
那些紅粉女子們依舊在搔首弄姿,完全不知疼痛,此時似乎才尋到常笑的呼吸脈絡,微微發散,想要順著常笑的呼吸鉆進常笑的身軀之中,但她們剛剛到了半路,便已經被兩只碧玉銀光蠶吃得干干凈凈。
此時這一對碧玉銀光蠶似乎才剛剛吃出感覺來,在那紅粉美女們存在的地方來回亂轉,可惜紅粉美女已經被他們吃個精光了,那里還有剩余?最后這兩只蠶竟然將那兩份帶著淡淡芳香的請柬撕扯吞吃得渣都不剩,這才不甘不愿的回到黃仙師的身旁,吱吱亂叫,似乎是肚子沒有吃飽而感到不滿。
黃仙師從袖中取出那個大葫蘆,從葫蘆之中倒出一顆紅色的丹丸來,將其掰開,一只蟲子半顆,這一對兒碧玉銀光蠶這才開心起來,去撕咬丹丸。
黃仙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面上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道:“徒兒你真的不去嘗一嘗魔女的味道?”
常笑還被那紅霧之中的各種媚態橫生的女子搞得有些春情勃發。
回想起那魔女瀾光的滋味來,常笑至今還有些懷念,畢竟瀾光是那種欲女加熟女,在床底之間各種放蕩,這方面瑾蕓是無法與其相比的,此時他倒是真的起了心思要去青樓走上一趟,再嘗一嘗兩個魔女的味道,說不定這一王二后的感覺更加銷魂。
而且當初常笑從瀾光身上采補一次之后,至今還在受益,要是再采補了兩個魔女……
但隨即常笑搖了搖頭道:“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從這京師之中飛出去了,這兩個魔女就孝敬給師父你了,不過,一晚上兩個,你真的吃得消么?”
黃仙師對于自己的本錢顯然十分自信,冷笑一聲,從懷中將那個面具取出來,往臉上一帶,摘下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常笑的模樣。
常笑皺了皺眉道:“師父,咱們說好,你要是以我的面貌四處去做壞事給我找麻煩,害得我被人追殺的話,別怪我不講師徒情分。”
黃仙師白了常笑一眼道:“就憑你的修為不講情分又能拿我怎樣?”
常笑心中冷笑一聲,他新打造出來的東西,一但發動,黃仙師剎那之間便得灰灰掉。當然這種事情是不方便說出口的。
黃仙師站起身來,此時天色已經黑透,外面已經將氣死風燈燃起,正是和凈月仙子和欲笙仙子相約之時,黃仙師放蕩的哈哈一笑,道:“徒兒,為師去修煉也!”說著便從書房中走了出去。
常笑聞言搖頭,隨即也不去理會黃仙師,從錦囊之中取出一段段的胥師兄的尸身殘骸來,繼續打造他的絕世武器。
常笑有種預感,自己距離離開京師不遠了,雖然這預感沒什么依據,但常笑就是覺得距離自己肋生雙翅的時候不遠了,天高任飛,海闊任游,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局勢便大不一樣了!
是以,在這之前他要好好籌備一番才成。
他現在唯一有些擔憂的是,他走了瑾蕓和瓶兒怎么辦,他要去追剿張獻忠,總不能將她們都帶在身邊。
其實常笑此時已經覺得黃仙師或許是值得信賴的,至少黃仙師對自己這個徒弟的妻子表現得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但這個險常笑可不敢去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這個名聲爛大街的師父。
這也是常笑希望瑾蕓能夠將活佛的力量收歸己用的原因,至少瑾蕓能夠有些自保之力,他再留下幾把槍給瑾蕓瓶兒常福常有,那么便多少安全了些。
“常笑出來了。咱們走到前頭,將界準備好,等他入甕,到時候咱們當街狙殺他!”五個一身白袍的洋人,用鷹鷲的雙目盯著正在開啟的常家大門,在他們旁邊有人行走來去,卻好似都沒有看到他們一般!
當常家的大門開啟的一瞬間,這五個白袍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