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知道常笑想要在他這里套問那九龍鎮金塔的消息,他在覺得常笑和他們一行不會分開之后,在這一路上便將九龍鎮金塔的事情給常笑說了不少,基本上只要不不是特別隱秘的的東西他都說了一點,想必常笑也覺得在他這邊得不到什么別的消息了。所以才這么干脆的將他一腳踢開。
“從這臉皮的厚度可以看出來,這小子以后能夠成為大人物!”吳大人心中暗暗想到。
見慣了官場虛偽的吳大人,內心之中反倒對常笑這種赤裸裸的撒謊,掛在臉上的虛偽感到一絲親切,我要騙你就是要騙你,我就是要當面告訴你我騙你,這也是一種直率,是修仙之士應有的性情。
送走了吳大人,看著十個天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難民之中,常笑感到一絲輕松,對然吳大人很好相處,但和他這種天逞的人物呆在一起,常笑無論如何都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常笑對于九龍鎮金塔還是十分覬覦的,但是他也知道武昌城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破開的,尤其是現在正是冬季,對于攻城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左良玉即便要動手恐怕也要等到開春天氣回暖之后,這樣算起來至少還有四個月的時間能夠耽擱,常笑現在既然不急著去找左良玉從他手中扒軍權,那么他就有時間在路上耽擱了。反正崇禎也沒有給他規定期限要他什么時候趕到武昌那邊和左將軍匯合。
常笑一行略微休整了一下便順著官道的一處分支走了下去。
四天之后。
常笑雙目微微一瞇,所有的人都潛伏在樹叢里,朝外眺望。
前面是一個小小的村落,村落之中正有漸漸熄滅的煙氣蒸騰,內中都是民匪,這些民匪剛剛洗了整個村子,燒殺快活一番之后,滅了火焰,打算在村子里住上一段時間。
打仗王貴是內行,低聲道:“公子,對方人數不下五百,這個數量的民匪不成事兒,都是流寇,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隊伍,遇到弱的便欺負欺負,見到強的扭頭就逃,咱們這一百多人趁黑殺進去,殺他們個措施不及,完全能夠將他們一口吃下來。”
常笑的眼睛要比王貴好用太多了,他細細觀瞧那些民匪,民匪之中除了四五十人看上去精壯有力外,其余的都是些皮包骨,常笑不由得砸吧砸吧嘴搖了搖頭。
王貴一愣,奇道:“怎么?這骨頭不好啃?”
常笑撇了撇嘴道:“公子我是嫌這骨頭太瘦,肉少!”
王貴聞言不由得一笑道:“公子也說要找個軟的試試味道如何,這一幫人不軟不硬的,剛好用來磨牙。”
常笑就喜歡聽這個調調的言語,點了點頭,王貴便去安排。
這村子看模樣應該算是個生活無憂的好地方,村口便有一條小河流過,村背后不遠就是一座小山,村前都是莊稼地,看這依山傍水的格局,這一方水土養育這么一個村子問題不大。
常笑一行將多余的馬匹全都拴在樹林里,等到天色微黑,村子里面有炊煙升起的時候,留下十人照料馬匹物資,常笑帶著吃了八成飽養精蓄銳的私兵家將輕裝上陣。
這尚是常笑首次率眾出襲,常笑心中終于找到了一絲興奮地苗頭。這種感覺可比被動挨打拼死抵抗要有趣太多了。
冬季天黑得早,不過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模樣,天色已經近乎黑透了,常笑一行在黑暗之中朝著村莊湊過去,馬匹的嘴巴都用布纏住了,不會發出什么聲響。
常笑的耳朵好使,逆著風已經隱隱聽到村子之中傳來眾人嬉笑的取樂之聲,聽聲音淫蕩放肆,似乎是一伙人正圍著女子淫樂,這使得常笑微微皺眉。
這種事情在這種時代也是平常,尤其是做民匪的這些家伙,有今天沒明天的,更是將獸欲全部激發出來。不說民匪,就是那些正規兵將也經常有趁黑劫掠村莊燒殺縱欲的,甚至這些都是被上面的軍將默許的。一群老爺們的欲望無從發泄,憋久了自然就會生事。
常笑看了眼身后的欲光、凈光兩女,兩女的耳力并不比常笑差,自然也能聽到,不過她們兩個臉上卻并沒有什么表情。
對于常笑帶著兩個嬌滴滴的女子去偷襲敵人的事情,常笑手下的私兵們都特別不以為然。
要知道軍營之中要是有女子進入都算是晦氣的事情,行軍打仗帶著女人更是要不得,但他們沒有話語權,即便心中不滿也不敢言語,只當常笑這個公子哥不知輕重,等到殺伐起來,被民匪一刀剁了兩女,常笑這公子哥以后就不會再犯這個毛病了。
王貴也是這個心思,有些時候勸人是不管用的,直接叫他看到結果,最能觸動他。
所以常笑要帶著這兩女去偷襲民匪,王貴沒有說什么,本身他就覺得隊伍中這兩個女人是個累贅,隨著去了被民匪一刀宰了才好,雖然長得這么漂亮的女子被殺了有些可惜,但戰陣上的事情容不得憐憫可惜。
欲光和凈光現在修為跌至谷底,施展不出什么魅惑之法,又刻意低調,是以她們兩個落在王貴等人眼中便也只是中上之資罷了,說不上如何驚為天人。
常笑自然知道王貴的心思,不過他只當不知道,給欲光、凈光兩女一人一把長劍,命她兩個緊隨身后,然后便不去管她們了,凈光、欲光就算修為現在降低到極致,但也不是凡俗之輩說殺死就能殺死的,叫她們在一片烈血陽罡之下殺敵滅寇或許不大可能,但自保應該問題不大。
常笑也不怕兩女背后對他下手,兩女手中不過是凡鐵兵刃,傷不到他的。
一行人潛蹤走到距離村鎮還有三百米的距離之后便停住馬匹,常笑張目朝著村子里面瞭望一眼,果然村子中間有不少民匪圍成一圈,歡呼雀躍,淫聲浪叫的,圈中在做什么不問可知。
常笑吐了口吐沫傳令道:“上馬,隨我沖殺。”
私兵家將紛紛去了馬嘴上纏的布繩,踩鐙上馬,此時村子已經在馬力沖擊的范圍之內了,不必再隱藏身形,只管一鼓作氣殺上去就是!
常笑抽出虛靈劍,這把劍常笑用起來很不舒暢,不若王長旭的九環大刀沉重趁手,但此時也沒有更多的計較。
常笑手中發出淡淡熒光的長劍在黑夜里面猛的一指,隨即常笑的馬噌的竄了出去!
“殺!”
轟隆一聲炸響,百十人齊齊高呼,殺氣凜冽而出。
那村子之中的民匪正玩得熱鬧,驟然聽到喊殺之聲齊齊駭了一跳,他們忙碌了一白天,晚飯還在灶臺上燒著未熟,正是肚子餓得叫喚不停地時候,這個時候的人肚中無食,膽子最怯,被這悶雷般的殺聲駭得立時大亂。
這五百人本就是一幫民匪,內中有那么十幾條好漢,剩下的都是烏合之眾罷了,此時受到驚嚇,又見到村口處戰馬如龍滾滾奔來,更是心怯,他們以往都是扛著鋤頭的農夫,勉強湊在一起就是為了討口飯吃,飯都勉強吃飽,自然不可能養馬了,眼見大地被馬匹踹得雷鳴若鼓,立馬就暈了,完全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駭得立時大亂四散而逃。
常笑一馬當先,手中的虛靈劍在黑夜之中舞動帶起一片熒光,熒光過處便是鮮血四濺。
這村子沒多大,常笑縱馬如龍,從村頭到村尾殺過去不過是片刻之間的功夫,隨即常笑撥轉馬頭,再次沖殺回去。
馬上斬人的快感不是槍械射殺能夠帶來的,人借馬勢沖過去,不用費力,一刀就能將人斬斷,更何況常笑手中的乃是鋒利無匹的真寶虛靈,這一番殺戮一刻鐘左右便停止了。確實如王貴所言,這些民匪都是些烏合之眾罷了,常笑帶人沖殺兩個來回之后便沒有能夠抵抗的人物了。
常笑深深地覺得皮癢,渾身都癢!
這實在是太不過癮了,就好似做愛做到半截,渾身上下還有無窮的戰斗力沒有釋放出來的時候對方卻穿上衣服走了。
常笑對于民匪的戰斗力又有了一個更清楚的認識,怪不得被稱為民匪,確實是一盤散沙的匪類,殺起來都嫌不過癮。
此時王貴駕馬來到常笑身旁道:“公子,怎么處置這些民匪?”王貴雖然知道該怎么處置,但這個時候還是要聽常笑的。王貴也想看看,常笑如何處置這些民匪。
常笑駕馬來到村子中央,此時已經有百十個沒來得及逃走的民匪被刀斧拘押,跪在這里。
常笑放目一掃,篝火映照之處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已經死去多時的光溜溜的臟污婦人。
倒也不完全是婦人,這其中有中年女子也有幼童,還有六七十歲的老女人,之前這些民匪圍成一圈淫聲浪叫的,果然就是在做這種事情,只不過這些婦人熬不過他們的百般虐待,早就死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在以尸體取樂。
常笑雙目微微一瞇,嘴中噴出一蓬霧氣來,看向那些民匪,這些民匪大多數都皮包骨頭,除了骨頭沒有幾斤肉,就是骨頭恐怕也不壓秤,真正精壯的只有十來個,其中還有三個受了傷。
“受傷的先拉出去殺了!”常笑的面孔在篝火的火光下變得格外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