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悼亡族

對于這所謂的悼亡，蘇銘不懂其究竟，也不知曉這種魂為何稱之為悼亡，但卻能感受到在這十個悼亡魂中，存在了一種悠久的滄桑之感。

尤其是方才那三段話語，更是在說出的一瞬，似從歲月里回蕩而來，蘊含了一種蘇銘不明白的規則。

在這三段話回旋的剎那，此界另一個蘇銘，身為桑子的他，雙眼寒芒一閃，整個人化作了龐大的蝴蝶，直奔蘇銘這里轟鳴而來。

蘇銘冷哼一聲，雙手掐訣之下向前一揮，立刻無數山峰瞬息出現，這些山峰全部都是虛幻，眨眼就是十億之多，彌漫無窮虛無，錯落之下又剎那相互重疊，化作了九山環繞蘇銘四周。

這，就是蘇銘如今意志近乎大成之下，能展現出的移山最強之式，轟鳴間，隨著蘇銘揮手，那九山直奔來臨的桑子。

轟隆隆的巨響在這一剎那驚天動地，九山剎那崩潰四山，但卻讓桑子所化的蝴蝶，在這一刻齊齊崩潰四分五裂，此界另一個蘇銘噴出鮮血，身子驀然倒卷百丈時，蘇銘眼中殺機彌漫，邁步間余下的五座山峰呼嘯，如五把利箭直奔桑子。

這一切描述起來話長，可實際上只是一剎，轟鳴的余音還在回旋時，五座山峰就臨近了桑子，勢如破竹般，就要沖擊而去。

可就在這時，突然的，從那十個悼亡魂上。幽光的閃爍中，頓時在桑子的四周出現了的一個巨大的幽色漩渦，這漩渦無聲無息的轉動間，其內猛然的多出了一張面孔。

那面孔五官清晰，明明可以一眼就記住，但詭異的是當蘇銘看去時，卻有種明明記住可卻無法烙印在腦海，轉瞬就會忘記的錯覺。

幾乎在這感覺浮現的剎那，立刻從這漩渦的面孔口中，傳出了低沉的話語。

“一切存在。因其就存在，故而可以失去……此為亡。”

這句話在傳出的瞬間，正是五座山峰呼嘯而來。碰觸這漩渦的剎那，在這一刻，蘇銘雙目驀然一縮，他清楚的看到那五座山峰在沒有絲毫震動與異常的情況下，居然……直接的就憑空消失！！

半點不留。仿佛如那句話一樣，因其存在，故而可以失去！

“你破不開蘇某的悼亡，這十人并非真正的悼亡，他們只是在生前具備了一些血脈，死后又被我激發了傳承。每個人只得到了一成真正的悼亡之力。

悼亡……那是在古老的歲月前，曾經于桑相真界內如曇花一現的族群，此族族人稀少。但卻轟動了整個大界，因此族似天生就可融入規則，天生就可以成為規則的一部分，但凡是悼亡存在的地方，就沒有他們不知曉的事情！

他們的奇異之力還有很多。當年是桑相大人親自出手才將這一族抹去！

可此族被抹去的只是肉身，無法抹去其傳承。這一點哪怕是桑相大人都無法做到，因此族是異類，它的傳承悠久，在蘇某成為桑子時，我將其從虛無內召喚出來，變成了我的……悼亡！”此界靈一個蘇銘，桑子青年的聲音回旋，帶著陰沉，更有一抹漸漸顯露出的猙獰。

蘇銘雙目一閃，看著那漩渦內的魂，一言不發身子瞬息邁步，剎那出現在四周十個悼亡其中一個身邊，右手抬起驀然一抓，但卻……抓空！

那悼亡如不存在般，任由蘇銘右手從其體內掃過。

“他們就是不存在的，正因他們不存在，所以……他們才存在！”桑子的笑聲回蕩間，那漩渦內的面孔雙眼驟然一閃，立刻蘇銘四周那十個悼亡的身影，齊齊扭曲之下，煙消云散。

“很有意思的族群，讓我想到了以前遇到過的一種奇異的力量。”蘇銘目光冷冷的落在那漩渦面孔上，淡淡開口時全身瞬間黑芒一閃，那是極冥光的頃刻宣泄，剎那化作了極冥光源，更是如卷動成為了光海，呼嘯卷直奔那漩渦面孔。

“一切亡者，因生者思念，故而從無中有了思緒，此為悼。”臨近的剎那，在那漩渦面孔這句話回旋的瞬間，從這漩渦之后的桑子，此界另一個蘇銘口中，驀然間傳出了帶著強烈殺機的低吼。

“我的思緒，從無中生有的思緒，是你……死，死，死，死，死！”

轟的一聲，蘇銘的極冥光在第一個死字傳出時，剎那間消失無影，與此同時第二個死字出現的一瞬，蘇銘面色剎那一變，體內轟鳴間身子驀然退后。

可就在他退后三步時，第三個死字的傳出，讓蘇銘全身猛的一震，如血肉逆轉般，面色越加蒼白的再次退后，仿佛在他的面前有強烈的爆炸崩潰，震動其身在這退后時，第四個死字如重錘落在蘇銘心神。

腦海轟鳴，這股力量蘇銘仿佛無法對抗，無論是神通還是意志，都難以摸索其存在，似乎這力量就在他的內心，此刻被激發點燃，與其體內產生驚人的殺傷。

嘴角溢出鮮血，蘇銘身子退后的瞬間，第五個死字轟轟而來，蘇銘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再次退后，這一次直至退出了數百丈方才停下，雙眼彌漫血絲，神色露出一抹猙獰，盯著漩渦面孔，盯著那漩渦后漂浮而起此界另一個自己。

他抬起右手，擦去嘴角的鮮血，神色的猙獰化作了一股殺機。

“不愧是此界另一個我，明明修為不如我很多，但卻能用這種方式讓我受傷。”蘇銘抬起頭，開口間右手一甩，立刻在其手中出現了一團漩渦，這漩渦加速轉動之下，漸漸其內如出現了星漩。

“傷你的不是我，是悼亡，破不開我的悼亡魂，你就只能被封印，被我慢慢的融合成為一體，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此界另一個蘇銘，在那漩渦面孔后望著蘇銘，毫不掩飾目中的殺機，淡淡開口時右手抬起一甩，立刻他身前的漩渦面孔雙目閃耀，剎那這漩渦直奔蘇銘這里驀然而來。

“悼亡族，取生者思緒，取亡者存在，取追尋精神的寄托，取今生來世之力，凝成香火，以此……，化悼為亡，讓存在的，繼續存在，讓逝去的……回歸虛無！”漩渦面孔口中聲音喃喃傳出，那聲音聽入耳中，有種腐朽的滄桑之感，仿佛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呢喃，此刻再次回旋間，讓這星空一震。

蘇銘雙目收縮，在這一剎那，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似乎自己的意志，修為甚至生機，都在這一瞬開始了減少，似乎這句話有著奇異的力量，可以干擾這天地蒼穹的變化，使得蘇銘明顯的感覺到，這桑相真界內因他的出現而消逝的那仙宗真界的意志，竟然……有了一絲要恢復的征兆。

甚至，蘇銘還感覺到，那被他奪舍的三荒大界內道晨真界的意志，竟也出現了如此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蘇銘心神猛的一震，一股強烈的危機瞬間發現，但他的神色內卻沒有絲毫忌憚的神情，因為……蘇銘始終相信，這世間沒有一切力量是可以永恒存在的，一切事物都要天敵，這天敵并非一個，而是在同一個時期出現一個，哪怕是毀滅了，可在不知多少歲月后，也必定還會在出現一個。

一如天靈老者所言，這一點蘇銘堅信，強大的如三荒意志都有天敵，何況這悼亡族。

蘇銘雙眼寒芒一閃，其意志轟然爆發，那是兩個真界凝聚在一起的磅礴意志，那是在任何一個大界內，都僅次于此界最高意志的次強之力，這種意志的天意威壓，可以毀滅百萬修士，即便是這里另一個自己，除非是借用桑相之力，否則的話也會在這意志下屈服。

修為到了蘇銘這個程度，神通對他而言已經是千變萬化，并不局限在某一個區域，而是只要想到，就可以將其幻化運轉。

比如此刻，蘇銘的意志在回旋擴散的剎那，立刻就在蘇銘的前方出現了一道紅色的閃電，這閃電帶著一股驚天的氣息，在出現的瞬間，竟讓這四周星空仿佛陷入到了一種相對靜止永恒的狀態。

這，分明就是靈先劫！

只不過是被蘇銘以其意志模仿出來，盡管沒有真正的靈先劫那般強大，但也足以驚駭世人。

“悼亡族，能被桑相意志抹去，那么此族就算再強，也有極限。”蘇銘冷漠話語傳出的一瞬，紅色閃電轟的一聲直奔漩渦面孔呼嘯而去。

不待去看結果，蘇銘大袖一甩，頓時在他的前方立刻出現了五道閃電，這五道閃電瞬間就化作了五個面孔，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五顏，化作了一只大手，轟轟間向著那漩渦面孔一把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