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怎么可能?

朝著一旁的蕭敬厲聲嘶吼。

兇戾的眼神，仿若要噬人一般。

淚眼婆娑站立一旁的蕭敬，在聽到張皇后的厲喝后。

身體忍不住一顫的同時，趕緊出言對著張皇后解釋道：

“啟稟娘娘，奴婢在發現陛下的異狀之后，已經在第一時間差人去請御醫了。

可是還不待御醫前來，陛下就已經……已經回天乏術了。

在您駕到之前，御醫已經確認過了。

陛下確實是……是大行了。”

話語說到最后的蕭敬。

明顯開始變得難以啟齒起來。

面對這面前一臉悲憤兇戾的張皇后。

蕭敬也不想將這般事實說出口中，但是眼下情況已然如此。

弘治皇上的身體都已經開始變得冰涼一片，就是神仙來了，他也是回天乏術啊！

“怎么可能？”

蕭敬話音剛落。

張皇后一聲厲喝又隨之傳來。

滿面兇戾悲戚神色的她，看著御榻之上一動不動的弘治皇上。

淚水不斷流淌的同時，口中更是出言質問道：

“本宮剛才離去的時候，陛下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么這么會的功夫陛下就不行了呢？你們這些奴婢是怎么伺候陛下的？”

蕭敬滿面苦澀，心中更是惶恐不已。

看著面前勃然大怒的張皇后，嚇得跪倒在地的同時，趕緊出言解釋道。

“稟告娘娘，陛下的癥狀太過急促，根本沒給奴婢反應的時間。

奴婢在聽到寢宮之中出現咳嗦聲，就急急的進來查看，可是那時候的陛下，就已經開始從口中往外咳血，根本止不住也停不下來。

奴婢也嘗試了許多辦法，但是根本就不起作用，還不待御醫前來，陛下就……就……”

后續的話語，蕭敬已經說不下去了，眉宇之間已然開始露出了悲傷萬分的模樣。

在御榻邊上的張皇后，聽到蕭敬所言。

雙目之中淚花不斷的同時，已然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情形。

沒想到弘治皇上在臨走之前還遭受了那么大苦痛的她，淚流滿面，心疼不已。

忽然。

張皇后神情一愣。

腦海之中想起一件事情的她。

猛然轉頭望向蕭敬，暗咬銀牙，兇神惡煞的問道：

“本宮下午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御醫的診斷只是感染風寒嗎？

既然是風寒，怎么會成出現這般模樣？

還有太醫院那些御醫又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這般病重，他們難道之前就沒有看出來嗎？”

張皇后兇神惡煞，一副噬人模樣。

蕭敬聽到張皇后這般言辭，身體頓時嚇得一抖，趕緊解釋道。

“稟告娘娘，娘娘明鑒。

太醫院御醫在診斷的時候，奴婢就在當場。

聽的明明白白，但是孫御醫所說的病因，確確實實就是風寒無疑。

只是陛下眼下為何會出現這般情況，奴婢也不確定到底是因為什么緣由。”

蕭敬話語說到這里。

明白自己若是不解釋清楚的話，勢必自身難保。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為了查清楚弘治皇上這般情況的緣由。

蕭敬在停頓幾息之后，干脆還是將自己之前的安排和猜測，一并說了出來。

“所以奴婢在方才，已經安排東廠探子，前去將太醫院的一眾御醫控制。

與此同時，陛下下午所飲用茶水、果盤和膳食等來源，也都開始一一盤查，希望最后的結果，不要如奴婢所猜測的一般。”

蕭敬雖然沒有明說他懷疑弘治皇上是中毒身亡。

但是話里話外的意思，卻已經表露無疑。

果不其然。

面前的張皇后在聽到蕭敬這般話語后。

神情頓時一愣，稍稍呆滯了幾息的她，神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看向蕭敬，脫口而出道：

“你懷疑有人下毒？”

蕭敬滿面為難。

雖然這一切僅僅只是猜測。

但是在眼前的事實面前，蕭敬也找不到什么更為合理的解釋。

或許也就唯有中毒，方才可以讓陛下這般情況解釋的過去，不過這一切，在沒有實證之前，也僅僅只是蕭敬的擔心和懷疑罷了。

“奴婢也不確定。

眼下這一切只是奴婢的懷疑。

不過奴婢認為，身為太醫院的御醫，不可能連風寒還是重疾都分不出來。

若御醫沒有問題的話，那能造成眼下這般局面的緣由，貌似就只有一個了。

而且娘娘您當時未在現場，所以可能不了解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

奴婢從聽到陛下的咳嗽聲，到陛下最后大行，可謂是轉瞬之間，根本就沒挺到御醫前來。

雖然到現在后續來診斷的御醫還沒有給出結果，但是如此急促的癥狀，依奴婢看來，不像是重疾，反而像是中毒。”

蕭敬斟酌再三。

話語也是不急不緩。

到了最后，終于將自己做出這般猜測的前因后果，全部說了出來。

說完這些話語的他，就要小心翼翼的朝著張皇后望去，想要觀察一下她的神情變化。

可是動作方才進行到一半，耳旁就忽然傳來了一聲厲喝。

“誰人那般膽大？竟然敢給陛下下毒！”

張皇后一臉驚詫。

神情變得震驚的同時，更是遍布憤怒模樣。

她之前還以為是御醫診斷出現了問題，結果此刻在聽到蕭敬的解釋之后。

忽的感覺蕭敬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在這之前，宮中就出現過劉文泰的事情。

那一次若不是太子出手的話，陛下可能早就……

想到這里的張皇后，神情越發憤怒的同時，看向躺在御榻之上的弘治皇上又是一臉悲戚。

她不明白，就是這么一個兢兢業業的皇上，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取其性命。

陛下有多辛勞，她身為皇后，怎能不知？

可即便這般。

天下還是有人想要除其而后快。

張皇后滿面悲憤，神情也開始變得越發狠厲。

看著御榻之上一動不動的弘治皇上，心中越發心疼的同時，神情也開始變得越發怨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