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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見他如此這般,先是說笑繼而惱怒,也是起了疑心,僵尸,應該不至于這般鮮活吧?
他驚疑不定的瞧了一眼旁邊的仵作,示意他上前確認,仵作畢竟平日總是與死人打交道,這膽子還大一些,小步挪著出了屋門,先是雙手合十,對著薛掌柜小聲嘮叨,“薛掌柜勿怪啊,我也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冒犯…”
說著這話,他猛然伸出手摸了一把薛七的胳膊,停了一息,就趕緊收了回來,琢磨了半晌,好似真有一些溫熱之氣,就再次去摸,這次確定了,驚喜喊道,“大人,是熱的,是活人!”
薛掌柜一把扯了那般破衣衫圍在腰間,暴怒罵道,“我當然是活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大人得了這“活人”兩字,就如同服下了定心丸,暗暗松了口氣,邁步出來,說道,“原來是一場誤會,薛掌柜有所不知,今早,你們鋪子的管事和伙計來報案,說是你被殺害了,本官帶人正在查驗,尋找疑犯,沒曾想,薛掌柜這又突然還魂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薛掌柜聽得是目瞪口呆,他不過抱著艷娘睡了一覺的功夫,怎么就成了死人了?
仵作生怕眾人質疑他的手藝,連忙指了薛掌柜的脖子,說道,“薛掌柜怕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脖子上的刀痕可是做不得假的,好再那人沒想真取掌柜性命,只劃破一層淺皮。”
薛掌柜的伸手去摸脖子,那先前結疤的刀痕,因為剛才那般掙扎,已經重新裂了開來,滲出些許血跡,他這一抹就沾到了手上,他立時驚恐的大喊起來,“快去請大夫來,快!”
那管事和伙計想要將功折罪,立時撒腿如飛般跑了出去。
姜大人本就是看在黃金樓背后那主子的情面,才親自跑一趟,若不然隨便打發仵作來看看就是了,此時見得如此,也就拱拱手告辭了。
走到院門口時,眾人都是忍不住回身去看,薛掌柜一身白花花的肥肉,只圍了個破布遮羞,此時疼得又是跳腳,那肥肉就跟著上下顫動,真是比之南邊傳來的丑角還要逗趣三分…
待出了院子,不過幾步遠,姜大人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眾多衙役們本就忍得肚子抽筋,此時見得上官帶了頭,也跟著笑了個痛快,抱著大樹搖晃的,雙手捶胸做泰山狀的,互相抱著抹眼淚的,應有盡有,笑料百出。
本來還驚恐不已的百姓,見得他們這般熱鬧,有那平日熟識的就拉著衙役問詢,片刻后,也是笑得東倒西歪,于是整個凌風城,不到半個時辰就統統卸掉了恐懼之意,開始興致勃勃說起了這件大笑話。
此時薛七的傷口已經上好了藥粉,纏好了棉布條,重新穿戴成平日的富貴威風樣子,坐在椅子上開始逼問那小管事,到底事情為何成了這般模樣,小管事支支吾吾,擋不住他的逼問,把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薛七聽得他光著身子,挺著那東西,在所有凌風城的百姓眼前,足足躺了兩刻鐘,羞恨得一口氣哽在胸口,就昏了過去。
小管事又是掐人中,又是潑茶水,總算把他救醒過來,薛七恨得咬牙切齒,還不知要找誰報仇,就聽得院外又跑來兩個小管事,臉色同樣蒼白,爭搶著報信兒,“掌柜的啊,大事不好,咱們布莊里那半庫房的金貴錦緞剛才突然燒著了,我們拼命澆水,還是半匹也沒救回來…”
另一人也道,“掌柜的,我那銀樓也是啊,樓上樓下都是黑油…”其實他是想說,有人意欲縱火卻不知為何手下留情了,但是薛七這半會兒聽得都是噩耗,哪里還能再經受得住?
那批錦緞是從武都剛剛運來的上品,一匹就值幾十兩,全都被毀,折銀就是五千多兩,就算他的老爹是大管家,也保不住他被主子攆出府門,最好結果也要被發配到南疆去守小鋪子!
這般想著,薛七就又翻了白眼兒,這次再被折騰醒來,他可不是先前模樣了,呆呆傻傻,一時喊著要穿衣,一時喊著不要被趕去南疆,簡直就是半瘋兒一般。
小管事們實在沒辦法,緊急寫信送去武都討主意。薛家得知錢財受了折損自然惱怒,派了得利管事來查問,但是薛七圖謀“酒咬兒”是為了做自己的私房,自然誰也沒有告訴,就連招見陳二皮也是支開眾人,單獨密談,因此,那管事自然查探不出,最后只得拎著半傻的薛七回去復命,薛家自認倒霉,又派了掌柜前來不提。
至于那十家巷子的陳二皮眾人,更是慘不能言。
大漢們醉酒到半夜就再也不能酣睡,原因無它,肚子里翻滾疼痛受不住啊,各個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捂著肚子,罵罵咧咧往茅廁跑。
茅廁總共不過兩個蹲位,那剩下的眾人就沒了地方,又不能解在褲子里,就四處轉悠找個角落蹲下,本以為蹲得一次就夠了,沒想到三番四次的折騰,最后,各個手軟腳軟,腦子發昏,躺在便溺旁邊再也起不來,只能哼哼著咒罵,賭咒發誓明日要找做菜的廚子算賬,一定是他放了臭肉,才惹得他們遭了大罪。
如此,這般到得天亮,屋里的陳二皮穴道自解,終于開口能言,雙手能動,就扯著脖子喊了起來,“誰在外面,快來人啊,快請大夫啊!”
可惜他喊了無數聲,外面都沒動靜,他生怕雙腿接骨晚了,就此殘廢,就咬牙忍了疼,雙手摳著青石地磚往外爬,推了門一看,這院子里橫七豎八躺的都是手下兄弟,他就以為眾人都沒了性命,驚得立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可惜,院子里處處便溺,臭氣彌漫,他這一猛力吸入,被嗆得差點昏過去。
門口離得最近的兩個大漢,緩了幾口氣,勉力動了動手,卻是說不出話來,但這也足夠陳二皮看出他們還活著了。
陳二皮大喜,喊道,“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他說著話,要探身出去,就不小心動了折斷的雙腿,疼得立時又慘嚎出聲。
一眾大漢被驚醒,張口想問,也都是沒有力氣,各個眼里都是一片惱怒、慘痛,最后還是陳二皮想起了屋里那女子,重新爬回去,抹了頭上疼出的冷汗,就揮了巴掌去打那女子,女子本就身體偏弱,又沒有功夫在身,被點了昏睡穴,就比常人昏迷的更久,任他怎么打罵也沒有醒來。
陳二皮不會解穴,又叫不醒女子,狠狠咒罵一通,只得期盼在‘酒咬兒’鋪子外盯梢的兩個兄弟早些回來,可惜那倆人守到半夜,不見鋪子有動靜,就一起去花樓享受溫柔鄉了,此時正睡得香甜,哪里知道幫里眾人等他們救命。
陳二皮左等右等,實在無法,又開始向院外爬去,這一路糊了滿身的便溺,他也來不及嫌惡,疼得狠了,累得狠了就停下歇歇,順便大喊救命。
但是,他們一眾地痞,自從住了這十家巷,另外九家就很是不喜,又不愿得罪他們,能搬走的就都搬走了,院子賃出去,也是給前街上的商鋪伙計住,白日里根本沒人,哪里會有人相救?
陳二皮到底絕了這念頭,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剛爬到臺階前,就聽得巷子里遠遠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好似很多人正往這里走過來,他立時大喜,嘶聲高喊道,“救命啊,快來人啊,請大夫啊。”
果然那院門應聲而開,但是嬉笑著走進來的眾人,卻讓陳二皮一腔希望全都化成了寒冰,“曹老大…怎么是你?”
曹老大哈哈笑著,進了院門,也不理會他,伸手在鼻前扇了扇,滿臉埋怨的看向高瘦漢子,“老二,下次巴豆粉少下點兒,你看把兄弟們折磨的這個樣子…”
那高瘦漢子湊趣的點頭應下,“是,老大,我下次一定注意份量。”
他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指揮著一眾跟來的大漢,麻利的把陳二皮的手下都綁了起來,陳二皮眼睛都紅了,狠狠咒罵出聲,但心里卻是明白,他城南老大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凌風城里出了這般的大熱鬧,百姓們自然都是興奮不已,坐在家里無人分享,就紛紛走出去,聚在一處說個痛快,所以,“酒咬兒”鋪子里一反平日的模樣,才日上三竿就坐滿了客人,桂花酒、包谷酒,一壺壺端上去,雞爪子,豬蹄兒、牛尾巴,眼見著就都被眾人買了去,拿在手里,邊啃邊講的唾沫橫飛。
那薛老板光著屁股跳腳,生而復生,詐尸驚人,哪一樣說出來,眾人都要笑上半晌,栓子聽得是心滿意足,笑得是腳下發軟,一溜煙兒的跑去后院稟告,翠娘和王嫂子聽得臉色羞紅,高福全卻是直道,“太解氣了,這樣的壞心之輩,就該讓他把臉丟個干凈!”
徐秀才正在院角劈柴,聽得這話,就想起害得他落得如今地步的陳二皮了,壯著膽子上前插話兒問詢,栓子皺眉想了想就道,“樓上那些客人可是沒說,不過,那姓薛的丟了大臉,也不會放過他吧。”
趙豐年抬手倒茶,極篤定的說道,“放心,陳二皮不會再來找麻煩了。”
徐秀才卻是不放心,“他…他手下那么多地痞…”
趙豐年淡淡掃了他一眼,又替身旁的瑞雪續茶,“過了今日,城南應該就是曹老大的地盤了。”
眾人眨眨眼睛,這才想起昨日就是曹老大派人打探的消息,這么說,他是趁機痛打落水狗了?
栓子惱怒道,“這人真不厚道,這不是拿先生當了先鋒官了?”
趙豐年臉上卻是沒有怒色,“三十兩買個消息,他們本就是半送半賣了,如今他們得了這天大好處,以后咱們鋪子就不欠他們情分了,兩不相干,再好不過。這世上之事,欠債好還,還人情卻是最難,你認為欠人家一粒米,人家卻以為你欠一座山,到得最后,因此生了嫌隙,反目成仇的,比比皆是,極是不值。”
栓子皺著小眉頭,深思良久,躬身行禮,道,“謝先生教誨。”
趙豐年微微點頭,擺手散了眾人各自去忙,回過頭就見瑞雪正笑瞇瞇望著他,知道她定然是好奇他昨日如何行事,就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直聽得瑞雪笑得合不攏嘴,拉著他的袖子,道,“你真是太壞了,怎么想出這樣的壞主意?”
趙豐年很是無辜的攤攤手,“還不是你囑咐我,不可傷人太過,要留些余地的?”
瑞雪嗔怪的去掐他的胳膊,“說著說著,還怪到我頭上了。”
解決了鋪子的大事,夫妻倆都是心情愉悅,瑞雪閑不住,又想出去聽熱鬧,就磨著趙豐年陪她出去走走,趙豐年想著她以后出來的機會怕是愈來愈少,就點頭應下了,兩人換了衣衫,交代翠娘一聲,就帶著兩個小丫頭出去逛鋪子,順帶吃頓午飯。
作者有話說:
謝謝支持,呵呵,繼續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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