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氣武典第十重——盡式·無式。”
樂尋遠納無盡云氣,化至極一掌。
逆神旸遭逢暗算,深陷重危,卻依舊臨危不亂,體內精靈禁元再催,在體外形成護罩。
伴隨巨大轟鳴之聲,逆神旸護身氣勁被破,身形前沖。
就在此時,天織主與戰神猊同時殺來。
同一時間,皇旸驚霆與皇旸紫妃驀然沖來,竟是替逆神旸擋下絕招。
但本就重創的兩人也在絕殺一擊下頃刻殞命。
“紫妃、驚霆……”
殘酷一幕,料所未料,逆神旸仰天怒吼,“斷天途,今日我誓要殺你!”
“驚喜嗎?意外嗎?他們兩人確實被你解除了隱患,可惜了……”
斷天途怪笑一聲,神態癲狂,顯然這道寄托之靈,已是受到麒麟魔血的侵蝕愈來愈深。
畢竟,這只是一道寄托之靈,與袁無極本身靈魂無法相比,被侵蝕也實屬正常,如果是袁無極真正的靈魂,麒麟血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侵蝕他的意識。
而袁無極收回這道寄托之靈后,也許耗費時間洗滌,不然自己也將受到影響。
“殺!”
一聲‘殺’,象征著逆神旸心中的恨與怒已經到了極致。
“是天織主與戰神猊殺了他們,你為何卻是怪到我的頭上?”
斷天途輕漫一笑,但手中動作卻是分毫不慢,強悍劍氣激射,大地都被切割為碎塊。
“逆神決·窮宙盡宇!”
逆神旸此刻眼中僅有斷天途一人,一手高舉,逆神決最極端的招式爆發,逆神旸自己也反受創傷,渾身崩血。
這是軀體難以負荷禁元的征兆。
“看來是要認真了!”
斷天途神情一肅,火麟劍驀然刺入大地,隨即雙手結印,洶洶火勁爆發,在他身后,一頭燃燒著洶洶魔火的龐大麒麟浮現,而在火麒麟周身,十二顆烈眼旋動,映照出一片火焰世界。
“麒麟灼世·玄宇燼滅!”
隨著一聲爆喝,十二顆烈眼驀然融入麒麟體內,隨即周遭火焰溫度再升,下一刻,如神似魔的巨大火麒麟咆哮一聲,踩著火云撲向逆神旸。
前所未有的至極沖突再次爆發。
天織主、戰神猊、樂尋遠等人驚覺危險,轉瞬退讓。
而隨著強招爆發剎那,天地一瞬失色。
剎那之間,整個狩宇都在崩毀,好在其他狩宇精靈在解除惡魔種子后已經隨著皇旸曜雪開始撤離,避過了這場浩劫。
但狩宇族地卻是再難回來。
許久之后,煙塵散去,戰場中心,一道深不見底的大坑出現,而在兩端,一者站,一者跪。
站著的是逆神旸。
雖然逆神旸渾身染血,臉色蒼白,但不世神姿依舊俯瞰人間。
而單膝跪地的斷天途此刻已經毫無生息,雙眼目光黯淡,徹底失魂。
因為,這一擊的強悍,直接將袁無極的寄靈之術打斷,斷天途身上所寄托的這道靈識已被擊散。
正在趕來狩宇的袁無極已經化作觀九州的模樣,在寄靈術中斷的一刻,他神魂驀然一痛,好似針扎一般,七竅同時滲出鮮血。
“逆神旸,果真強悍!”
袁無極不怒反笑,隨即仰天灌下一瓶丹藥。
這是早先兌換的九花玉露丸,雖無法治療神魂之傷,但卻可止痛。
隨著丹藥入口,袁無極只感神魂上傳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針刺一般的尖銳痛苦被減弱數分。
“大網已經拉開,魚餌也已經灑下,地冥、越驕子,就看我們誰最后成為網中之魚,誰又能成為收網之人了。”
袁無極喃喃說道,雖然神魂受創是他意料之外,但這不算什么,想要收獲更多,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價。
沉寂半晌,逆神旸也猛然吐出一口鮮紅,顯然,至極的沖突,他也內腑受創。
“殺!”
就在此時,樂尋遠眼神一冷,殺掌倏出。
天織主與獸王愣了一下,隨即也一同出手。
重創的逆神旸,一人力擋三強,轉瞬便再次噴血。
“天地蒼生入我彀,九州云海盡蒼茫。”
而在同一時間,袁無極所化的觀九州也伴隨昂然詩號出現。
“你終于來了,血闇源頭呢?”
逆神旸勉力蕩開圍攻三人,目光落在袁無極的身上,聲音低沉,但卻充滿果決。
“吾曾答應過他,要幫他清理你這個反叛的棋子,雖然吾很不愿對你動手,但很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吾只能對你說——抱歉!”
一聲抱歉,袁無極一掌蓋在斷天途天靈,已經被他孕養完成的啟靈之種隨即灌入斷天途空蕩的識海。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殺你,再殺血闇源頭!”
覺悟在心,逆神旸怒喝一聲,體內精靈禁元竟而逆轉,解除了限制的精靈禁元,創生之力化為毀滅之力,一瞬間暴漲數倍,體內烈眼竟是在強悍元功之下,一瞬被逼出體外。
畢竟,灌入體內的只有一顆,因此遠不如兩顆壓制強大,這也給了逆神旸反撲的機會。
“有信心是好事,但你要有相應的實力!”
袁無極輕笑一聲,抬手之間,紫炎在周身燃燒。
這是十陽二重境的外在表現。
強大而灼熱的力量,烘烤著大地,讓方原百里如罩火爐。
“怒旸·擊山河!”
逆神旸不再多言,沉喝一聲,至極之招首先塵寰,再無限制的強悍力量噴涌而出,一拳之下,山河破碎,天地蒼茫。
“逆神旸竟然變得更強了!”樂尋遠眼神一凜,面色驟變。
強大的沖擊力,另樂尋遠、天織主、獸王三人倒退數百丈徹底退出戰圈。
“如果是我們面對此時的逆神旸,恐怕……”戰神猊喃喃說道,再無戰意。
“十陽同天·萬物歸墟。”
袁無極體內太陽轟然爆發,周身釋放璀璨強光,體表一道光罩若隱若現,仿若大日。
“去!”
伴隨袁無極一掌轟出,周身強光盡數歸于掌心,化作一日轟擊而出。
強招再對,大地崩毀,兩人所在之地,已成深淵。
這一戰,是很多有心人早已等待的一戰。
高峰之上,地冥看著手中劇本,手中鵝毛筆緩緩書寫,“逆神旸,你的結局早已注定,眩者很期待你的驚艷表現,為眩者再度完成另一套劇本。”
“而觀九州……眩者要謝謝你逼迫逆神旸逆轉禁元,走上絕路,但很可惜,不管是誰,都逃不出我的掌控。”
而在另一邊,鬼麒主同樣現身,手中白骨森羅扇輕搖,一雙陰冷的目光掃向對戰的兩人。
“觀九州,既敢重傷于我,也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說著,鬼麒主突然冷笑一聲,狠聲說道“不管是你觀九州,還是執棋客,很快,你們都將一個一個成為過去。”
“準備萬,只欠最后的東風,借刀殺人之計成矣!”
一陣陰沉鬼笑之后,此地再陷沉寂。
同一時刻,副體執棋客也已趕來。
山海奇城之內,縱橫子也早已離開,這一刻,就連儒門也有了動作。
為擒劍咫尺,尋回圣劍,墨傾池、邃無端、嘆稀奇三強再度聯袂行動。
君奉天則來到風之谷舊地,找上大漠蒼鷹,進行長談。
儒門只余玉離經顧守。
而無限從倚晴江山樓離開之后,卻是與朱雀衣轉往九重臺。
“臭地繭,我們為什么要去那里?”一旁朱雀衣蹦蹦跳跳的說道,臉上卻是充滿好奇。
“魔君之傷除了已知的醫治之法,或許也能從九重臺上找到答案。”
無限平淡說道,但目光卻是露出沉思,“十二神惶卷究竟有何秘密?而且幽界竟也名列其上,必然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東西,而夔禺疆當初有在上面究竟看到了什么?”
“上一次為避免暴露,并未力施為,這次我必要上去查清究竟。”
無限心中暗自說道,當初第一個踏入九重臺,登上第四重的神秘人正是地繭無限,有過一次經驗,這一次無限懷著必上的念頭。
尤其夔禺疆登上九重臺后所發生的一連串變故,讓他極為好奇里面藏有的秘密。
而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觀九州、逆神旸之戰所吸引,執棋客等人也絕不會坐視,其他人則在解決冥瘟,因此,這是一個難得的登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