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不知過了多久,阿碧回來。
驚詫之余悄然打來熱水為她擦洗,上藥。
阿碧一直不停的詢問……她只懵然不覺不語,后來阿碧不再問了,給她拱起炭爐子,點了燈,讓她躺下,蓋好被,她仿佛能看見阿碧掉下的淚,晶瑩的一顆。
她一下就沉沉睡死過去,只記得自己像是說了一句:“阿碧……我也是女人……也會有渴望啊……”
渴望的不過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翌日,祠堂。
雪衣跪在龍幡香案前,從早上到現在,她已經跪了大半日。
記得請安時她將昨晚自己私自出府喝酒一事回稟,老太妃自是勃然大怒:“進門才短短幾日,妳哪一天讓老身省心了,日日都有出不完的亂子,妳果真是個掃把星!命格丑倒也罷了,妳如今既身為我景王府的王妃,就該恪守自己的本分,堂堂婦道人家,竟跑去花街柳巷尋樂喝酒,成何體統,不知廉/恥!……妳今日且好好跪在祠堂里給老身思過,不得命令,不準起來!”
跪了這半日,她一直看著眼前那件懸掛高堂的龍袍。
仿佛父皇的身影就在眼前,父皇的寵愛,父皇的冷漠,父皇的狠心……
“公主,妳覺得怎么樣了。”阿碧一直在一旁配著。
阿碧一早想問她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她只說:“阿碧,別再提昨晚。”
阿碧便不再問。
忽然,祠堂外傳來一陣匆匆腳步聲,一會,流鶯站在跟前,道:“老太妃請王妃去府廳,王妃快快隨奴婢回房梳洗打扮吧。”
雪衣不解,“梳洗打扮?可是我現在……”
流鶯又道:“別擔心,是老太妃讓奴婢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