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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61:婚假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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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5-31  作者:花三朵
第一卷:猶記年少無憂時NO.061:婚假的最后一天

衛清風找了出來,看她一副傻樣,就有點發毛:“你又在這里發什么傻?娘找你。”

謝葭蔫蔫的,道:“沒,想事呢。”

衛清風一臉看傻瓜的樣子看著她,她也不在意,耷拉著腦袋,跟在他后面,一蹭一蹭的。衛清風就無語了,這到底是怎么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眨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忙過半天,衛清風把謝葭丟在太夫人那里,自己又出去了。謝葭陪著太夫人嘮瞌了一下午,一起用了晚膳。

衛清風的婚假只剩兩天了,頭幾天都忙著新婚之后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暫時告一段落了。他明顯是個在家里坐不太住的人,寧愿出去在寶華齋發一個下午的呆,也不會無所事事地守在家里。

次日一早起來,請安過后,回來調戲了一下他的新婚夫人,就又出去了。

在衛太夫人面前的說辭是去禁軍校場轉轉,活動活動筋骨。

衛太夫人就對謝葭道:“從小就跟猴兒似的,坐也坐不住。他爹常常說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果然是這樣的。七八歲的時候吧,和吳王世子一起把晉王妃養的一池子錦鯉全撈了,刮了鱗片說要做件錦鱗甲,把晉王妃氣得不行。吳王妃和我一起去晉王府賠了罪,把那兩個小子丟在院子里罰跪…“……

謝葭且驚且笑,衛清風看起來是挺淡定的一個人啊。小時候就算調皮,應該也就是去打打架什么的,怎么會跑去抓人家的魚,還這么有頭腦的想做一件什么錦鱗甲?

果然太夫人又道:“結果沒一會兒,他們兩個倒在院子里打起來。清風是個牛脾氣,沒兩下又把吳王世子打得吐血,然后自己扛著人來請罪!我現在想起這些事兒,還氣不打一處來!親家也沒少受他的氣!“

謝葭抵了抿唇笑道:“我父親還天天對我說,將軍是少年老成!“

衛太夫人哈哈大笑,道:“都是哄你的話!不過去了睢陽館之后,性子確實收斂了一些。剛開始的時候,你父親作詩吟誦燕雀鴻鳩常常作詩作到一半,他就拿了把弓去打鳥了!“

“……“……

婆媳倆嘮哇了一下午,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題。謝葭知道,大約衛清風的婚假過去,她就要開始在衛太夫人面前立規矩,跟著她耳濡目染一此做人媳婦的必修課了。

隔日,夫妻倆去請了安。婚假的最后一天,衛太夫人讓衛清風帶謝葭出去走走。衛清風一開始好像有點不情愿但是被衛太夫人罵了兩句,又只得點了頭。

謝葭看他那鳥樣有點來氣。誰稀罕跟他出來了,她還巴不得呆在家里好不好。

因是出了門,她在馬車上就道:“將軍,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是了別耽誤了您的事兒。”

衛清風心不在焉地道:“你去哪兒?”

謝葭道:“去淺水澗,看看我二姨娘。”

衛清風道:“送你去。”

謝葭撅著嘴道:“不用。”

猛的一抬頭衛清風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她恨恨地別開了臉。

衛清風道:“別惱,下午去接你。”

謝葭點了點頭。

剛出嫁的姑娘就來了莊子上,淺水澗的人也著實嚇著了。沈天佑親自迎了出來,正逢衛清風扶謝葭下車。兩人立在一處說話,謝葭正對衛清風說著什么,衛清風耐心地聽了,然后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然后才轉身騎馬走了。

莊子上的仆婦都有些驚訝,只好背過身假裝沒看見。

謝葭自己一無所覺摸摸胳膊而已么。輕羅和刺挽跟著她上了前來。

沈天佑帶著眾人行了禮:“姑娘。”

謝葭笑了起來,讓人拿了碎銀子打賞,讓他們起來。

華姬匆匆趕來頭上依然束著巾幗,還穿著圍裙面上的疤痕淡了大半,昔日顧盼生輝的神采已經成為淡淡從容風華。

“元娘!“華姬上了前來,看她綰了個婦人髻,便笑了起來。

謝葭有點不好意思,道:“二姨娘…“……

華姬忙道:“快進來坐!“

棗樹正開花,這些黃綠色的小花比起侯門的花團錦簇,另有一番樸實的韻味。華姬依然住在正房。比起從前,這里好像多了一種華姬特有的氣息,不再像從前一樣,和華姬格格不入。

謝葭在小榻上坐下了,華姬親自端了茶來給她,謝葭笑道:“姨娘,先坐!我想和你說說話!“

華姬會意,屏退了下人,笑道:“你出嫁了!“

謝葭對這個倒沒什么感覺,先跟她說了三娘的事,然后道:“三娘以后還跟著我。這個名字…………我覺得起得挺好。”

華姬有些出神。畢竟,自己的女兒,過繼到別人那里去,沒有哪個母親會覺得舒服。但是片刻之后,也就釋然了,笑道:“衛府既然是元娘能做主的地方,三娘………忘憂能呆在那里總是最好的。”

她這樣的出身,三娘這樣的出身…………在世家侯門,能保住性命都是難事。三娘能呆在元娘身邊,總是最好的,她哪里還敢奢求抱怨那么多。

謝葭畢竟不能理解一個母親,此時方才覺出些味來,就有些愧疚,道:“二姨娘………這事兒,我應該先跟你商量的……“……

華姬回過神,忙笑道:“怎么這樣說?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我明白,你是為了三娘好!“

可是到底有些憂傷。是覺得自己身為一個)母親,卻不能保護自己的女兒吧!反而還會拖累她。

謝葭看著,就怨起謝嵩來。華姬這樣出色的女人給他生了孩子,他卻不能保護她們。

她轉而說起前些日子的事情來:“…,……現在劉姨娘被關了起來,我想,大約不久以后,父親就要續弦了。”

她仔細端詳華姬的臉色,試探道:“姨娘………我現在手里也有些閑錢,上等的雪肌膏也有一些…………若是姨娘用了,面上好了,便能重新回謝府去了。”

頓時華姬面色大變,少頃,眼角眉梢都溢出難以言喻的苦意。

謝葭馬上道:“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也許作為父親他無可指摘可是作為一個男人,相信沒有哪個有眼睛的女人愿意跟他!謝葭憤憤地在心里罵著謝嵩。

華姬一怔,然后才明白謝葭的意思,只一喜,片刻后又有些憂慮:“可我終究是謝府的平妾,若是有人記起了我…………等侯爺續了弦,新夫人必定會問起來的。”

謝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來慢慢想辦法!“

華姬笑了起來,乍現從前的傾城顏色”可是眼神卻很柔軟。那眼神分明是一個長輩看一個孩子的眼神并不因為有求于她就對她卑躬屈膝。她笑道:“元娘遇事要多跟小侯爺商量現在該叫衛將軍了!元娘不知道吧,這淺水澗附近,一直有將軍府的暗衛守著。”

謝葭有此驚訝,片刻后就撅著嘴道:“劉氏和外戚勢力勾結這話姨娘可千萬不能說出去”他也是要杏的。只不過要夸他一聲做事穩妥罷了。”

華姐笑道:“是,衛將軍做事最穩妥了!“

謝葭并不臉紅”面色淡淡的。

華姬看出了端倪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家,嫁了這樣一個少年英雄,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怎么會這樣?難道她不喜歡衛將軍?

她不禁道:“元娘………跟衛將軍生氣了嗎?”

謝葭莫名其妙,道:“沒有啊,怎么了?”

華姬的神色一黯,并不開口勸。元娘已經習慣了什么事情都自己來做,并不依賴身邊的人。現在又有了這么豐厚的陪嫁”衣食無憂一世,知足是福。

她當然也希望元娘和衛將軍琴瑟和鳴…………可是她也有過傾心去愛一個人的感覺,為他而容,為他而喜。現在卻落得這個下場也才明白”不管是什么樣出身,女人若是動了情”才會苦。

話題一轉轉到劉氏身上,謝葭道:“她現在有身孕,公爵府的子嗣為大,人是不能就這么殺了。現在父親已經防著她了,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算怎么做。”

華姬卻很了解謝嵩的秉性,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侯爺恐怕很難狠得下心來。何況劉氏城府頗深,你們又拿不出切實的證據,若是就這樣藥死自己懷了身孕的貴妾,未免太過心狠

謝葭想了想,也是。若是換了她………幾十年了,謝嵩一直認為劉氏是個賢良淑德幫他帶孩子的好女人。一下子要顛覆他的整個思想要命的是你又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就要他處置一個跟了幾十年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的女人,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但是衛清風也說了,謝嵩已經起了疑心,而且往深了想,劉氏能出動府兵死士去滅口,反而是更讓謝嵩警惕。從某個程度上來說,謝嵩還是相信自己的女兒女婿的,所以才想要順藤摸瓜………

她道:“算了,這些東西留著他們男人去操心。反正我是知道,劉氏在公爵府,是呆不下去了!“

總有弄死她的一天!

華姬是在公爵府浸淫了多年的人,聊著天,她又把衛太夫人要她出去交際的事情說了,想請華姬給她拿拿主意:“我在娘家的時候,父親嬌寵著我,劉氏就順著這個面兒,也讓我好吃懶做。結果我什么也沒有學會!突然來這么一茬……“……

華姬卻笑了起來,道:“元娘不用擔心,現在上京一半的誥命貴婦,都得對你好聲好氣的!“

謝葭大奇:“為什么呀!“

華姐道:“因為侯爺要續弦了啊!元娘在家就得寵,現在出嫁了,嫁得又是侯爺的得意門生。公爵府沒有主母,做姑娘的回娘家說話的分量是很重的。現在侯爺位高權重,想和公爵府聯姻的可大有人在。元娘也不用想著要怎么打進圈子,就等著她們來獻殷勤就好了!“

謝葭優然大悟,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姨娘這么一說………我倒覺得真是這么回事。”

華姬冷靜地分析道:“只怕衛太夫人要元娘出去走動,也是這個意思。但是元娘現在年紀還小,不用什么都自己扛著。太夫人是二品國夫人”外命婦里頂尖的誥命,腿腳不方便只是個說法,她卻是不方便再隨便走動。元娘雖然有忠武侯夫人,二品郡夫人的誥命位在身,卻到底是年紀還小”反而活動方便一些!“

大家都知道將軍府還是太夫人當家!所以謝葭說話還可以不用負責任。

她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姨娘的意思,是讓我做太夫人的眼睛。”

華姬笑了起來,道:“正是如此。”

謝葭便拔了頭上的首飾,賴在華姬膝蓋上撤嬌:“這兩天,我都心煩的很,還好有姨娘提點我。”

華姬輕輕地撫摸她滿頭的青絲,許是思念女兒”滿懷柔情:“我現在是旁觀者清…………出嫁的時候,怕不怕?”

謝葭想也沒有想”道:“有什么好怕的。”

又笑嘻嘻地道:“我們要給三娘找一個什么樣的丈夫呢?”

華姬的瞳孔微微一縮,半晌,道:“她是庶女……“……

謝葭輕聲道:“她現在有了衛氏嗣女的頭銜,跟的是謝家的姑奶奶”又是從謝家出來的,占盡了兩家的好處。想娶她的人”大把呢!“

華姐輕輕地笑,道:“我看啊,她的性子,倒像了她父親,是個文人脾氣。

看來以后得給她找個才子什么的。”

謝葭也笑了起來,道:“我正打算給她請西席呢!現在方便多了。好,我們慢慢物色,就給她找個大才子!“

兩人說著閑話”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期間華姬讓人拿了蜜線來給謝葭吃,謝葭披頭散發地跟華姬坐在榻上吃蜜線,聽她說說棗莊的趣事。

衛清風進來的時候,正逢華姬彈琴給她聽”她翹著腳托著腮趴在榻上。

琴聲一頓,華姬連忙下了榻行禮:“將軍安好!“

衛清風年紀還輕”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生得劍眉星目,猿臂蜂腰,負手而立的樣子自是氣勢逼人。他一進來,這個簡撲的小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就有此壓抑。

只有謝葭渾然不覺,費力地想從榻上爬起來。衛清風微微頜首,然后轉向謝葭道:“起來了。”

謝葭亂七八糟都爬了起來,披頭散發地整理了一下衣著,嘟囔道:“進來怎么也不出個聲兒?屋子里可都是女眷。”

衛清風反問道:“你不是在聽琴兒,有什么非禮勿視的。”

也對啊,難道要兩個人一邊做點什么非禮勿視的事情,比如說一邊洗燥一邊聽琴嗎?

謝葭道:“反正你應該出個聲兒。”

華姬有些驚訝,然后笑了起來,道:“我來給姑娘梳頭吧。”

謝葭丟了一床的金銀頭面。

華姬利落地給她綰了個牡丹髻,簡單地答了幾件首飾,其他的就給她包好讓她帶走。謝葭想了想,留了一支鑲了祖母綠的黃金蝴蝶答給華姬,讓她有急事就去賣了。

華姬樂不可支地收下了,衛清風就滿頭黑線。

最終她不甘不愿地跟著衛清風走了。

兩人驅車回衛府。謝葭午覺沒睡,正困著。衛清風長臂一撈把她撈到懷里,她也老實不客氣地就趴在人家肩膀上打盹兒。到了衛府門口,衛清風才把她叫了起來。

結果這才發現她睡覺的時候流了點口水,頓時衛清風大皺其眉,嫌惡地抓了她的帕子來擦自己的肩膀。

謝葭有些不好意思,卻不甘示弱,道:“你喝了酒睡覺還打呼!“

衛清風白了她一眼,道:“那下次我喝了酒,就到你身邊去睡!“

謝葭勃然變色,再不敢言語,低頭跟著他進了將軍府的大門。

兩人去給衛太夫人請了安,就回去休息了。

衛清風明天一大早就要上朝,因此早早地就拖著謝葭睡下了。

次日一早,大約丑時末,也就是凌晨兩點多丟點的樣子,衛清風把謝葭鬧了起來。謝葭氣得要命,使勁拱進被子里。

“快起來!服侍我更衣上朝!“衛清風有些驚訝,然后就使勁想把她扯出來。

謝葭不肯”前世今生她都有一點起床氣,何況還是在這種睡眠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管你是誰,你自己沒手沒腳不會穿衣服?是你要上朝又不是我要上朝!

吵人睡覺的都是畜生!

衛清風越是去撈她,她就越是往被子里鉆,頓時好氣又好笑”索性連人帶被子整個把她撈起來扛在肩上。其間聽到她悶哼了一聲,但似乎被被子束縛住手腳,掙扎不開。他就把她丟到榻上,悠閑地拆那床被子。

謝葭有氣無力地從被子里爬了出來:“魂淡……“……

衛清風耳朵尖,但是只裝作聽不見,順手把她整個揪了出來,惡聲惡氣地道:“服侍我更衣沐浴!“

謝葭的眼睛紅紅的,穿著褻衣被他撐著腋下像抱孩子一樣撐了起來和他面對對”她也毫無所覺,掙了兩下爬下來”耷拉著腦袋伸出了腳,又縮回來,打著哈欠道:“妾身服侍將軍沐浴更衣將軍請先把妾身的鞋子拿過來。”

“……“……

一雙月牙白面繡菊花的翹頭履被擺到她面前,謝葭磨磨蹭蹭地穿上鞋”又隨便掛了一件衣服在身上。衛清風早就對她這種在丈夫面前亂七八糟的樣子很習慣了。

謝葭拿了把梳子,道:“將軍”妾身給您梳頭幾“

衛清風滿意,坐到了銅鏡前面。屋子里還點了蠟燭,丫鬟們都在外面,各自端著洗漱用品沒有進來。謝葭給衛清風梳好頭,武并大冠放在一旁。

謝葭又道:“將軍,妾身讓碧玉來服侍您沐浴幾“

衛清風終于受不了了:“好好說話!“

謝葭心想,兇個口!

就叫了丫鬟過來,服侍衛清風沐浴”自己歪在榻上打瞌睡。只感覺眼睛剛閉上,衛清風就回來了,又把她拎起來要她服侍自己更衣。

衛清風是從二品大員,著紫服”又有從二品的爵位在身,官袍上繡流云仙鶴。腰系白玉石帶”垂金魚袋。他伸出腳,謝葭一邊暗罵,又只能俯身給他穿上朝云履。

一身打理妥當,服侍他用膳。謝葭打算睡個回籠覺她衣服都沒換,待會兒去給太夫人請安的時候在太夫人那里蹭吃的。

終手把這小爺伺候得舒服了,笑呵呵地捏了捏他的臉,才要走了。

謝葭衣衫不整地站在桌子邊歡送:“將軍一路平安幾“

衛清風頭也沒回地揮揮手,碩長的身材在蒙蒙光中顯得格外挺拔。

謝葭哀嚎地倒回床上,罵道:“小王八特子……“……

又沉沉睡了過去。

睡了不過一個時辰,又被叫了起來,去給衛太夫人請安。自從衛清風開始上朝,謝葭一連幾天都過著這樣的日子,中午午膳后,太夫人又喜歡留她說話,這樣一來就連睡午覺的時間也沒有了。

一連幾天來睡不好覺,太夫人跟她說起誠勤伯夫人安排的那個勞什子花會的事,她就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睡著了。

衛太夫人愕然,示意盧媽媽過去扶著她讓她躺下她正坐在榻上。這個過程中她也沒醒,挨著榻上舒服了,還蹭了蹭。盧媽媽又給她蓋了被子。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困成這樣。

盧媽媽壓低了聲音,道:“奴婢聽江城樓的碧玉說了,將軍每天早上起來上朝,都非要夫人伺候他沐浴更衣…………大約在家里的時候,也沒有起得這么早過,便有些熬不住。”

衛太夫人有些驚訝,然后便笑了起來,道:“才十二三歲正是渴睡的年紀呢!“

謝葭睡到大中午,才舒舒服服地起來了。結果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在太夫人院子里睡著了太夫人已經不在了,衛清風正一臉無語地看著她。”……“……她滑下榻,聲若蚊吶那般道,“娘呢?”

碧玉帶了小丫鬟打了水來伺候她洗漱。

衛清風道:“娘去院子里走走你以為娘跟你似的,成日坐著不動,然后走到哪兒都能睡著?”

謝葭頓時炸了毛,還不是你每天早上擾人清夢!(未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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