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傷離別

昨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終于有了結果，此時他才覺得有些累了。但他一定要看著善美上飛機，想著她要獨自飛往遙遠的異國，他的心抽痛著。唉，真舍不得讓她離開自己。他將自己置于淋浴下，水從頭頂傾泄而下，只覺得眼睛澀澀的，喉嚨哽咽了。

善美坐在客廳舒適的沙發上，隨意地翻著伸手可及的雜志，心思卻在學長身上。

雖然學長沒有說，可看他的樣子他是知道自己答應爸爸和阿姨去倫敦了吧？他應該沒有怪自己吧？想到馬上要離開學長，還有爸爸和阿姨，善美的眼睛紅起來，不由地傷心起來。

“善美，”學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善美快速地眨著眼睛，并裝著不經意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痕，轉身面對學長。

剛洗過澡的享哲，穿著套頭的休閑毛衣，頭發還沒來得及吹干，濕濕地，臉色因沐浴而透著紅潤。整個人看起來清新而充滿活力。善美一下子呆住了。

時空仿佛回到了兩人在倫敦的時光。

那些日子他伴著心情苦悶的她，除了上課讀書的時間外，帶她逛街散心、坐船游河，還帶她去聽歌，給她買冰淇淋和零食，有時還唱歌替她解悶。在她難過時聽她傾訴小女孩的心事。本來想在國外學習自立的善美，沒想到卻在倫敦遇到了學長。他無微不至地照顧她，任她依賴著自己卻毫無一點怨言，全心包容著她。現在站在面前的人善美確定就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學長。在他面前可以任意的撒嬌、嬉鬧，在他面前她可以放下所有的偽裝。

享哲靜靜地、熱烈地看著善美。她的眼睛被水霧籠罩著，嬌嗔地望著自己。她是回想起了在倫敦的日子嗎？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不，是他生命中美好日子的開端。自從有了善美，他長久冷漠的心總有一個地方被溫暖著。善美真是上天安排給他的天使。

善美的眼淚終于滾落下來。看到她哭泣的樣子，享哲的心都揪了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毛巾，無言地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里。

善美哭倒在享哲懷中，“學長……我真的好難過，”她放聲大哭，“我應該去倫敦……可沒有學長……我怎么辦嘛……”她真的不知道。

享哲嘆口氣，“沒事的，善美，我已經拜托過John了，BBC里還有好些我的學長學弟呢，大不了，我一一去拜托啦。”享哲故作輕松，擁抱著因哭泣而有些顫抖的善美，輕柔地撫著她的頭發，心疼地在她耳畔說，“六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們每天都通電話，發E－mail。對了，倫敦還有你姑姑，她會做很棒的韓國料理和便當……”享哲用手輕拍她的背，像哄小孩般安慰著她，聲音卻有些變調，眼淚沿著他像雕塑一樣的臉龐悄悄地滑落在善美的身上。

善美釋然地在享哲懷中大哭，最后沉沉地睡了。享哲緊緊地擁她入懷，也睡著了。

（九）

離別的時刻在大家的不舍中如期而至。

享哲陪著善美換好了登機牌，一起來到候機室，貴成和賢淑迎了上來。善美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可臉上卻掛著堅強的笑容。她要讓爸爸、阿姨，還有學長記住她的笑容，他們都喜歡看她笑啊。

“善美，到了記得打電話回來，”貴成第N遍囑咐著善美，“我已經給姑姑打了電話了，她會到機場接你的。”

“知道了，爸，倒是你，一定要按時吃飯，少喝點酒，”她轉向阿姨，“阿姨你一定要幫我監督爸爸。”

“知道了，知道了，”賢淑一副受不了了的樣子，“怎么父女兩個都這么嘮叨呢，說了幾十遍啦，”頓了頓，傷心地拍著善美的臉，“善美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累了。”轉身問向享哲，“不就是去進修嗎？做得差不多就行了，是不是啊，尹理事？”

一門心思都掛在善美身上的享哲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一下子愣住了，隨即求助地望向善美和貴成。而那兩人早已不約而同地伸手阻止賢淑，“阿姨”“佑振媽”場面極為搞笑。大家都忍俊不禁。

此時廣播再次響起，“八點三十分由漢城飛往倫敦的xxxx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還沒有登機的旅客，……”

“我真的要進去了，”善美不舍地望著送別的三人，一一與他們擁抱。

享哲站在最后，他緊緊地抱住善美，將自己的臉頰貼在善美的臉頰上，“善美，我已經開始想你了，怎么辦？”

還好，善美將他送的戒指戴在了手上，雖然指環真的好象大了點，善美只能將它戴在了中指上。

他更緊地抱著善美，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他真的不想放手。

終于，他在善美的額頭上印下深情的一吻，萬般不舍地看著善美消失在登機口。

飛機凌空而起，消失在漢城深秋的夜色中。

享哲的車疾駛在機場高速公路上。

車上的三人都沒有說話，在善美面前極力強裝的堅強都卸下了，各自沉默著想著各自的心事。

享哲下意識地開著車，思緒早已隨著善美飛走了。在越來越重的夜色里，享哲仰頭望著深邃的夜空，在心底里喊出，“善美，我愛你！”

（車里熟悉的音樂聲響起：

請說這不是夢我正在呼吸像鏡子一樣從你看到了我

再也不要軟弱的生活在這世上無論何時你永遠都會在我身旁

truelove我的愛truelove我相信我要維護這真實的愛(真實的愛)

就算我放了你的手你也不要擔心

你別忘了我們現在一起走在這世界上

相信我對你的一顆心在我痛苦的時候

我身旁一直都會有你陪伴我在早上把我從夢中叫醒我的你

我會永遠記得you‘remylight